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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韩晓     官道txt下载     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36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陈益民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泛起阵阵的恶心,还有后悔和庆幸。

    高尧不讲政治操守,做人没有底线,本来就相当“著名”的。

    但是,没有想到高尧会如此之坏,简直是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坏透了。

    陈益民恶心的是,高尧的嘴巴和他的裤腰带一样的松,还顺便将张宏也拖下了“水”。

    后悔的是,在高尧结识张宏的过程中,陈益民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没有他的牵线搭桥,高尧就没有机会接近远在京城的张宏。

    陈益民也有庆幸,高尧是个祸害,迟早要出大事,留在自己的圈内是在害自己,现在还来得及将他扔掉,这次清河之行后,必须要处理掉高尧,否则,他会把张宏也带沟里去的。

    其实,高尧也是没办法,他在清河没什么根基,出了事没人替他说话,向天亮的架势摆得十足,把医院围得水泄不通,不充分配合是很难全身而退,最好的办法是拉着张宏,陈益民可以不救自己,但必定会救张宏。

    向天亮拿眼瞅着张宏和许西平,却意外地发现,这两位对高尧的“彻底坦白”,几乎没有愤怒的表现,仿佛早有预料似的。

    顿时,向天亮警觉起来,他在心里迅速捕捉着自己的感觉。

    张宏和许西平要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胸有成竹,有恃无恐。

    向天亮:“张书记,您真是淡定,处变不惊啊。”

    张宏:“没什么淡定不淡定,事实就是事实,我不否定事实。”

    向天亮:“好,张书记敢作敢为,在下佩服之极。”

    张宏:“别噜嗦,你也爽快点吧。”

    向天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陈美兰感兴趣的?”

    张宏:“早了,高尧在京城跟我说起过,他说没把陈美兰搞到手,是他一生的遗憾。”

    向天亮:“高巡视员真是这么说的?”

    张宏:“他还说,在清河待的时间不长,市长被撤不可惜,反正也不是当市长的料,没把陈美兰搞到手才叫可惜。”

    向天亮:“于是,您来清河上任后,心里就惦记上陈美兰了。”

    张宏:“这我得承认,第一眼看到陈美兰,我就惊为天人,她确实很漂亮嘛。”

    向天亮:“但是,他是许西平副市长的老婆,你和许西平是朋友,对他的老婆,你也只能想想而已,下手还不至于吧。”

    张宏:“不是,我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许西平有了新欢,正千方百计的想甩了老婆呢。”

    向天亮:“噢,难怪你迫不及待的要对陈美兰下手了。”

    张宏:“也不是,是许西平主动要求的。”

    向天亮:“不会吧,你就没说些什么?”

    张宏:“我说了,我几次在许西平面前,说陈美兰怎么怎么漂亮,他应该懂的。”

    向天亮:“呵呵,张书记您比高巡视员可强多了,那后来呢?”

    张宏:“后来,后来就是那天晚上开市常委扩大会议的事了。”

    向天亮:“噢,许西平主动送货上门?”

    张宏:“不能这么说,也可以这么说。”

    向天亮:“咦,这是怎么说呢?”

    张宏:“那天下午,许西平来找我,他说要和陈美兰离婚,希望我帮帮他。”

    向天亮:“这不正中你下怀么。”

    张宏:“我也知道许西平的意思,他这叫投我所好,所以我问他,要结果可以不计较手段吗?”

    向天亮:“他怎么说?”

    张宏:“他说只要能离婚,并且能不公开,怎么做都行,当时我就明白他有了计划了。”

    向天亮:“那你说说具体的经过吧。”

    张宏:“我和许西平是心照不宣,他一说,我一默许,事情就算定了。”

    向天亮:“他总该有条件的吧?”

    张宏:“两个条件,一是二十四小时后,要把陈美兰还给他,二是要帮他拍艳照,他要用艳照要挟陈美兰,从而达到离婚的目的。”

    向天亮:“艳照?拍陈美兰一个人的艳照吗?”

    张宏:“不是,他要我拍的是,我和陈美兰一起那个的照片。”

    向天亮:“不会吧,您牺牲自己不要紧,但万一将来许西平反过来用照片要挟你呢?”

    张宏:“被你说着了,我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向天亮:“噢……我明白了,高尧高巡视员,你把他找来,就是为了当你的替身。”

    张宏:“聪明,老高痴迷陈美兰,我一个电话,他就过来了。”

    向天亮:“但是,高巡视员会同意吗?”

    张宏:“我的照相机装在柜子里,是全自动的,休息间的灯我也事先做了手脚,一旦打开就关不了的。”

    向天亮:“你用高巡视员和陈美兰的照片,代替你和陈美兰的照片,许西平能同意吗?”

    张宏:“他应该会同意的。”

    向天亮:“说说你的理由。”

    张宏:“对许西平来说,高巡视员和陈美兰的照片,比我和陈美兰的照片更有说服力。”

    向天亮:“我有点不明白,张书记您说明白的。”

    张宏:“你想啊,高巡视员和陈美兰的照片一出来,可以说明陈美兰比许西平早出轨,离婚时就会占据主动,对不对?”

    向天亮:“有道理有道理,反正照片上又没写着日期,许西平可以理直气壮地对陈美兰说,你在高尧当市长时就和他勾搭上了,因为你红杏出墙,我才要和你离婚。”

    张宏:“所以我当时想,把高巡视员找来,许西平想明白后,木已成舟,他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向天亮:“那么,您没对许西平提出什么条件吗?”

    张宏:“我么……我让他帮我劝服陈美兰,让陈美兰以后跟着我。”

    向天亮:“好一个如意算盘,于是,你们的计划便开始了。”

    张宏:“对,那天晚上的市常委扩大会议期间,我给陈美兰递了一张纸条。”

    向天亮:“纸条上写了什么?”

    张宏:“会议结束后,让她来我的办公室,我要调解一下她和许西平两口子的事。”

    向天亮:“我很奇怪,您为什么要让张衡部长转交,而不亲自将纸条交给陈美兰呢?”

    张宏:“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万一出了岔子,也可以多一个解释,这说明找陈美兰是为了公事,解释权在我手里。”

    向天亮:“不怕张衡部长看纸条上的内容吗?”

    张宏:“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会看的。”

    向天亮:“那么,陈美兰同意了吗?”

    张宏:“没有,会议结束后她要走,我当时有点急了。”

    向天亮:“于是,您让许西平去截陈美兰了。”

    张宏:“对,许西平追到电梯边,我估计,陈美兰觉得有许西平在,谈一谈也无妨,所以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和许西平一起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向天亮:“还有一个问题,您不怕您的秘书张国英知道吗?”

    张宏:“他不会知道,也不敢知道,知道了也会当作不知道。”

    向天亮:“张行知道吗?”

    张宏:“他知道我要调解许西平和陈美兰两口子的矛盾,但不知道其他事情,更不知道我和许西平的计划。”

    向天亮:“但是,是他安排高巡视员的接送和起居的。”

    张宏:“我和张行说过请高巡视员过来的理由。”

    向天亮:“什么理由?”

    张宏:“让高巡视员帮我招安他的旧部。”

    向天亮:“理由很有说服力,只可惜树倒猢狲散,高巡视员没几个旧部可以招安了。”

    张宏:“我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不需要高巡视员的旧部。”

    向天亮:“那么,方以轩秘书长知道吗?”

    张宏:“你以为是唱大戏,到处吆喝去啊。”

    向天亮:“这倒也是……就这样,陈美兰进了您的办公室后,你们的请君入瓮计划就算实现大半了。”

    张宏:“对,我亲自泡茶给她喝,她多少总得喝几口吧。”

    向天亮:“顺便问一下,您放了多少安眠药?”

    张宏:“这方面我不太懂,是许西平给我的安眠药,我怕不保险,就在茶水里搁了双份的安眠药。”

    向天亮:“张书记,后面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因为我都知道。”

    张宏:“张行估计得没错,果然是你。”

    向天亮:“我再问您,事成之后,您要把陈美兰留在自己的休息间吗?”

    张宏:“是的,和许西平约好了的,他第二天晚上来把陈美兰接走。”

    向天亮:“高巡视员呢?”

    张宏:“他在清河是不大受欢迎的人,当然要尽快离开。”

    向天亮:“您知不知道,许西平要把陈美兰藏到什么地方去?”

    张宏:“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

    向天亮:“有意义没意义都和您无关。”

    张宏:“这个我不知道,你问许西平吧,后面的计划与我无关。”

    向天亮:“谢谢张书记,您辛苦了,喝口水润润口吧。”

    ……

    他妈的,向天亮心里骂道,张宏果然是个混蛋,敢做,也敢说,真正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向天亮又转看着许西平,这家伙刚才没事人似的,现在可是一脸惨白了。

    “呵呵……尊敬的许副市长,你怕什么啊,大丈夫男子汉,要象张书记和高巡视员那样,敢做又敢当嘛。”

第1137章 你给我摆正态度

        向天亮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他们的表现有些反常了,包括陈益民副书记也是,

    他们说得越是痛快,“交代”得越是彻底,向天亮的疑心就越重,

    其中必定有诈,

    一旦疑心陡生,向天亮的jǐng惕xìng就提升到紧张的高度上,

    桌上有茶水饮料,不能喝,茶几上还放着高档香烟,不能抽,宁愿抽自己口袋里那三元一包的大重九香烟,

    偷眼看去,除了许西平还脸带怒气,张宏和高尧居然象沒事人似的,自己的坏事丑事告诉了别人,被别人录了音当作了把柄,他们怎么还坐得这么稳当呢,

    向天亮的目光,分出一束转向了左边的陈益民,

    巧了,陈益民也正向向天亮看來,

    目光相交,彼此都不愿躲开,互相凝视着对方,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可以装腔作势,但眼睛是掩饰不了真实的内心的,

    几秒钟的目光交流后,陈益民微微地露出笑容,目光也刷地收了回去,

    向天亮心里一怔,陈益民似乎在掩饰着什么,这使他心里的疑云更浓了,

    那么,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配合”呢,

    这时,陈益民开口了,

    陈益民:“小向同志,你这是在审犯人吗。”

    向天亮:“陈副书记,这是您的理解,我是不这么认为的。”

    陈益民:“这很不好嘛,不要把本來明了的问題复杂化。”

    向天亮:“这话怎么理解呢。”

    陈益民:“你是來解决问題的,不是來兴师问罪的吧。”

    向天亮:“这我同意,但前提是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陈益民:“这不是你个人的本意吧。”

    向天亮:“坦率地讲,也是高部长和陈美兰同志的意思,特别是陈美兰同志。”

    陈益民:“理解,这次把陈美兰同志伤害了,他们三位要向陈美兰同志道歉。”

    向天亮:“道歉就不用了,陈美兰同志说,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她就要越级向省纪委报告。”

    陈益民:“哦……她真是这么说的吗。”

    向天亮:“我有她授权我传话的录音声明,诸位要是不相信,可以放出來听一听。”

    陈益民:“这个就不必了,我们相信你,只是还有两点需要澄清一下。”

    向天亮:“哪两点。”

    陈益民:“高部长是什么意见。”

    向天亮:“支持陈美兰同志,不把事情说清楚,其他事免谈。”

    陈益民:“免谈。”

    向天亮:“意思就是说,如果今天谈不拢,那就拿到桌面上去说,彻底公开。”

    陈益民:“嗯,这倒是很符合高部长的风格,绵里藏针,先礼后兵,。”

    向天亮:“所以请陈副书记理解我的难处,我也是受命行事。”

    陈益民:“还有一点,你知道李书记的意思吗。”

    向天亮:“李书记。”

    陈益民:“李文瑞书记。”

    向天亮:“他不是出国访问去了么。”

    陈益民:“事情是发生在李书记出国访问之前的。”

    向天亮:“我想……我想李书记应该知道这件事了吧。”

    陈益民:“我问的是,李书记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向天亮:“这个我不知道。”

    陈益民:“李书记沒告诉你。”

    向天亮:“陈副书记,您开玩笑吧,我一个小兵拉子,李书记怎么可能把他的想法告诉我呢。”

    陈益民:“也许李书记会告诉高部长。”

    向天亮:“这您得问高部长去。”

    陈益民:“高部长沒有对你说。”

    向天亮:“沒有,要不我回去帮您问问。”

    陈益民:“你就别挤兑我了。”

    向天亮:“不敢。”

    陈益民:“这么说,你是一定还要问下去了。”

    向天亮:“已经问了两个了,再多一个又有何妨。”

    陈益民:“好吧,你继续,继续。”

    向天亮:“谢谢陈副书记。”

    这“多一个”,当然是还在火头上的许西平,

    坏坏地笑着,向天亮瞅着许西平咧嘴直乐,

    向天亮:“老许,别生气了,以我看啊,你不但不能生气,你还应该高兴才是。”

    许西平:“向天亮,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天亮:“你的老婆这么吃香,张书记想,高巡视员更想,你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许西平:“你还想气我是不是。”

    向天亮:“呵呵……老实说,陈美兰书记是很漂亮,我也想啊,比张书记和高巡视员还要想。”

    许西平:“你不是想,你是早就下手了。”

    向天亮:“证据,证据呢,口说无凭嘛。”

    许西平:“张行说的,在市建设局的时候,你和陈美兰就好上了。”

    向天亮:“他的话你也相信。”

    许西平:“刘青同也这样说过。”

    向天亮:“刘青同是有名的十句话九句半假的人,你要相信他,我实在无话可说。”

    许西平:“杨碧巧是刘青同的前妻,他说你和杨碧巧也有那种关系。”

    向天亮:“呵呵……你居然相信张行和刘青同的话,老许啊,你的智商沒这么低吧。”

    许西平:“那你怎么解释你与陈美兰和杨碧巧如此亲密的关系,我想听你的解释。”

    向天亮:“当时市建设局的权力斗争你不清楚。”

    许西平:“不很了解。”

    向天亮:“王子桂和张行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

    许西平:“以前不知道,我是不久前才知道他们是母子关系的。”

    向天亮:“我问你,如果母亲退居二线,让儿子接任局长,你认为有沒有这个可能。”

    许西平:“绝无可能。”

    向天亮:“可是,当时知道王子桂和张行是母子关系的人,恰好是我与陈美兰和杨碧巧三个人,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许西平:“你说明白点。”

    向天亮:“张行想封住我们的嘴,所以才到处散布谣言,说我与陈美兰和杨碧巧有关系。”

    许西平:“就这么简单。”

    向天亮:“信不信由你,我懒得跟你解释了,还是说说现在的事吧。”

    许西平:“你想怎么样。”

    向天亮:“如果你不说个明白,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许西平:“我不是被吓大的。”

    向天亮:“你想试试吗。”

    许西平:“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向天亮:“刚才张书记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许西平:“不错,都是真的。”

    向天亮:“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老婆。”

    许西平:“在我心目中,陈美兰早就不是我的老婆了。”

    向天亮:“那么,那天晚上以后,你准备怎么对付陈美兰,你准备把她转移到哪里去。”

    许西平:“向天亮,沒有发生的事,我怎么说都可以,我不说也可以,这有意义吗。”

    向天亮:“那倒也是,你准备怎么了结此事。”

    许西平:“先听听你怎么说。”

    向天亮:“老许,你他妈的少來这一套。”

    许西平:“文明点,有事说事,不要骂人。”

    向天亮:“和你这种卑鄙的人相比,我骂得最狠也是轻的。”

    许西平:“你也少装高尚,你勾搭别人的老婆,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向天亮:“这么说,你是不想解决问題喽。”

    许西平:“我不会接受过分的条件的。”

    向天亮:“你放明白点,今天不是我求你们,今天是陈副书记相邀我才來的。”

    许西平:“……我沒说不解决问題。”

    向天亮:“他妈的,那你给我摆正态度,你还沒当上红门女婿么,少给我摆臭架子。”

    许西平:“你……”

    向天亮:“你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也揍一顿。”

    许西平:“……”

    向天亮:“你的底细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你不过是小喽罗而已。”

    许西平:“你……你说吧。”

    向天亮:“第一,以后还干不干这种蠢事。”

    许西平:“你说我还会吗。”

    向天亮:“我要你说出來。”

    许西平:“不……不会了。”

    向天亮:“我听不见,大声点。”

    许西平:“不会了。”

    向天亮:“第二,从现在起的三年之内,不准提离婚的事,三年期满,你再找陈美兰办理离婚手续。”

    许西平:“这是陈美兰的意思吗。”

    向天亮:“是我的意思。”

    许西平:“我问是不是陈美兰的意思。”

    向天亮:“我的意思就是陈美兰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许西平:“你们……你们……”

    向天亮:“什么你们我们的,我今天就是代表陈美兰來的,当然可以代她当家作主了。”

    许西平:“为,为什么,你们这不是有意害我吗。”

    向天亮:“算你聪明,我们就是用这一条來压你,算是对你的考验吧。”

    许西平:“向天亮,算你狠。”

    向天亮:“第三,三年之内,不管用什么方式,你这个许副市长都要给我滚出清河市去。”

    许西平:“凭什么,凭什么要让我走。”

    向天亮:“你在市里赖着,陈美兰就升不上去,所以你必须滚。”

    许西平:“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向天亮:“你自己当然决定不了,但是陈副书记可以,你在京城的准老丈人可以。”

    许西平:“……好吧,我答应。”

    向天亮:“三条都答应吗。”

    许西平:“当然。”

    向天亮:“呵呵……好,还算痛快……陈副书记,还有三位,现在可以和你们算总帐了。”

第1138章 无用功

        向天亮所说的“算总帐”,当然指的是利益交换,他扳不倒人家,唯有最大程度地获取可以获取的利益,

    陈益民又一次微笑起來,“你噜哩噜嗦了一大堆,不就是为了这最后的辉煌吗。”

    毫不客气,向天亮马上拿话“堵”了过去,“陈副书记,您是调停人还是当事人,您要是以大欺小,我可吃不消啊。”

    微微一怔,陈益民摆着手笑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你和他们几位谈,我洗耳恭听。”

    向天亮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张宏,“我只和张书记一个人谈,你们人多势众,我怕招架不住。”

    张宏点了点头,“小向,我先说,明人不做暗事,我只有一个问題,一个条件。”

    “张书记,您请说。”向天亮很是客气,

    “你那天晚上救陈美兰的时候,有沒有使用录音录像设备。”

    向天亮心里说,果然问的是这个,他脸上马上不yīn不阳地笑了,

    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因为不是事先准备,那天晚上救陈美兰,是向天亮很少不带录音笔行动中的一次,

    不能说沒有,因为那是铁的证据,是攻击对方的有力武器,

    但事实是沒有,向天亮即使说沒有,张宏他们也不会相信,

    也不能说有,因为向天亮确实沒有,

    “张书记,您这个问題好象不是问題吧。”

    向天亮显得摩棱两可的样子,回避了张宏的问題,

    “不,对你來说不重要,因为今天的见面,你肯定也带了录音设备,有了今天的录音,沒有那天晚上的录音,你照样可以拿住我,但是,对我來说,那天晚上的录音就是死证,你两个录音都留着,这对我不太公平。”

    “那么,您的条件是。”向天亮笑问道,

    “把那天晚上的录音交给我。”张宏看着向天亮说道,“我想,你应该已经把它带來了。”

    应该已经把它带來了,这句话说得向天亮心里一动,他们这是在设局中局吗,

    “不错,我带來了。”

    说着,向天亮从随身带來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

    录音笔吸引了所有目光,连陈益民都不例外,

    笑了笑,向天亮又拿起录音笔,叭的一声扔回到公文包里,

    “这是真的吗。”张宏疑道,

    向天亮不动声sè,“当然是真的,里面录着您张书记和许西平副市长的对话,许西平副市长离开后,又录下了您张书记和高尧巡视员的对话。”

    “我要听一听。”张宏说,

    向天亮断然拒绝,“这要求太过分了,我不予考虑,这是我的底牌,你想看的话,必须是在最后。”

    稍作犹豫,张宏点着头说,“好吧,现在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们有三个要求。”向天亮冲着张宏伸出了三根手指,

    “你说第一个吧。”

    向天亮微笑着说,“张书记,我听说上次市里的人事调整,您和姚市长联手,把郑副书记提出的十七个人选给否掉了十二个,这也太狠了吧。”

    张宏难得的笑了笑,“这不能怪我,要怪你只能去怪姚新民市长,你是知道的,书记碰头会是四个人,前几次都是二对二,最终大家都会默契地达成妥协,但那一次是姚新民突然倒戈,事先毫无征兆,连我和周平副书记都措手不及,所以,以三比一的结果,否决了郑右庭副书记提出的人事调整建议,但是,最后还是放了一马,通过五个拿掉十二个,算是给郑右庭留了点面子。”

    说得也是,向天亮心道,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姚新民,自己人临阵倒戈,必输无疑,也怪郑右庭自己,自己人都搞不定,何谈谋求人事上的进取,

    “张书记,过去的无需重提,我指的是以后。”向天亮说,

    张宏的头点得很快,“我明白,你让郑右庭來找我,我和他面谈吧。”

    说也白说,向天亮知道市委主要领导之间的复杂关系,一正三副四位书记,分成两大阵营,书记张宏和副书记周平是一个阵营,副书记兼市长姚新民和副书记郑右庭属于另一个阵营,但两个阵营又是由两个派别组成,张宏和周平在省里都有自己的靠山,张宏就靠着陈益民,而这边的姚新民和郑右庭也一样,姚新民紧跟着省长黄正忠,郑右庭却是由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提携起來的,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人事是官场的核心,每一次调整都是一番争夺,都是各方势力的临时合作,不可能用一时的“协议”去约束以后的每一次调整,

    再说了,政治家的承诺有多少能兑现的,象张宏这样的人就更不可信了,

    “张书记,我现在要说第二个要求。”向天亮看着张宏说,

    张宏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应该也是你的重点。”

    “是的,我要求你收回成命,停止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的开发。”

    张宏沉吟着说,“这我就不明白了,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所在地是一片荒山野岭,毫无任何用处,而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却能引來两家几十亿资产的大公司,清河市和三县区的经济能跨上一个新的台阶,这么好的项目,你们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对呢。”

    “您不知道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的前身是什么吗。”向天亮问道,

    张宏说,“我怎么不知道,那里以前就是个走私品市场,是由民间自发搞起來的,但是,现在的三县区综合市场和以前的走私品市场能混为一谈吗。”

    “那么,您预计过三县区综合市场的前景吗。”向天亮又问道,

    张宏又一次笑了,“小向同志,咱们是不是扯得有点远了。”

    向天亮的脸sè有点不好看了,“这么说,您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了。”

    张宏摊了摊双手,“这是市常委会的决策,我一个人能决定吗。”

    “您客气了。”向天亮说道,“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不是市常委会的决策,而是您个人的一意孤行,现在市常委会对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的支持率还沒过半,三次表决都沒有通过,要不是您一再坚持,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早该拿掉了。”

    张宏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坚持吗。”

    “不知道。”向天亮在摇头,

    “我再问你,高部长有沒有在公开场合反对过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

    “沒有。”

    “黄省长有沒有在公开场合反对过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

    “沒听说过。”

    “李书记有沒有在公开场合反对过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

    “好象也沒有。”

    张宏看着向天亮,“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更不知道了。”

    向天亮有些明白过來了,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可能真的藏着深不可测的大名堂,可能是由更高层次的领导在幕后推动,

    可是,向天亮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不明白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有什么经济价值,

    “所以,你的这个要求,我恐怕无法满足。”张宏说道,

    向天亮站了起來,冷着脸说,“对不起,那我们无法继续了。”

    “等一等。”陈益民开口了,“小向同志,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陈副书记,瞧您这话说的,我有权禁止您说话吗。”

    “你先坐下。”陈益民微笑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向天亮坐回到沙发上,也抬起左手腕看表,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多了,

    “小向同志,关于你们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我要替张宏说几句,你们其实都误会了他,都以为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是他在推动,其实不是这样的。”

    向天亮看着陈益民问道:“这就是说,是高层有人在推动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了。”

    陈益民微笑着说,“我只能说,有的事不是以下面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也包括您吗。”

    陈益民又在抬腕看表,“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向天亮默然,他妈的,还谈什么谈,这是今天的主題,主題不成,今天上午等于做的是无用之功,

    也许,唯一的收获,就是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背后的错综复杂,

    想到这里,向天亮又一次站了起來,“陈副书记,看來我白跑一趟了,第一个要求虚无缥渺,第二个要求被一脚踢了回來。”

    “我也很遗憾,爱莫能助啊。”陈益民笑着说道,“你急什么,你不是还有第三个要求吗,说出來嘛,我想你的第三个要求,张宏他们会尽量满足你的。”

    一边说着,陈益民一边也站了起來,绕过沙发,來到沙发后,转过身來,又一次抬起手腕看表,

    向天亮微微一怔,奇怪,陈益民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三次看表了,“陈副书记,第三个要求就留着下次再说吧。”

    再拿眼看了看张宏、高尧和许西平,向天亮发现,三个人的表情有此怪怪的,都在瞅着陈益民,

    再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一点五十分,

    向天亮心里一动,难道,陈益民在等待一个时刻,或是什么人,

    门外有两个高手,其中的那个瘦高个,是从哪里冒出來的,

    就在这时,传來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第1139章 对不起

    有人敲门,却居然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起身去开门。

    向天亮面色凝重,他觉得自己上当了。

    因为陈益民这时对他笑道:“送午餐的人来了,对不起,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说毕,没等向天亮说话,陈益民转身进了洗手间。

    陈益民脸上的笑容太过勉强,还带着些许的冷漠和狡诈,让向天亮顿是有了不祥的感觉。

    “嘭。”门被推开了。

    那个瘦高个率先走了进来,身后是两个彪形大汗。

    门口还站着一位,陈益民的司机小王。

    瘦高个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挡在了向天亮与其他人之间。

    向天亮色厉内茬地笑了。

    “张书记,您真是良苦用心啊。”

    “小向,对不起。”张宏站在瘦高个身边,非常客气地说,“我不难为你,只要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向天亮咧嘴一乐,“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切照旧,我是市委书记,你还是副县长。”

    “嗯,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建议嘛。”

    向天亮强作镇定,反而又坐回到沙发上。

    张宏更是笑容可掬,“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一起喝茶一起喝酒,都不成问题。”

    “呵呵……那么这件事怎么办,就这样完了?”

    向天亮索性靠着沙发背,二郎腿翘得高高的,点上一支香烟吸起来。

    这时,两个彪形大汉已经走了过来,分站在向天亮的两侧,伸手可及他的肩头。

    高尧和许西平退得远远的,退到了办公室的门边。

    门也被关上了,司机小王双手背在身后,贴门而立。

    身陷重围,向天亮反而笑得更加的灿烂,尽管他心里有些发虚。

    司机小王,向天亮至今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对小王还是相当了解的,省委副书记陈益民的司机兼警卫,和省委书记李文瑞的司机陈铁龙一样,出身于特种兵,功夫仅仅稍差于陈铁龙。

    眼前的瘦高个,在走廊上已过了一手,纯正霸道的铁砂掌,看着不过才三十岁上下,但功力深厚,铁砂掌是外家硬功,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难有小成,由此可见瘦高个的厉害,试招时向天亮用了七成功力才堪堪与其打成平手,但对方必定也是留了一手的。

    左右两个彪形丈大汉,腰粗膀圆,只需目测,向天亮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力大无比的摔跤高手。

    向天亮现在更明白,今天的见面,完全是陈益民设下的局,他刚才三次抬腕看表,是在等待这两个彪形大汉的到来。

    陈益民老奸巨滑,他借口上洗手间,避开了现在这紧张的一幕,即使己方不利,他也可以出来收拾残局,当然,陈益民现在是胜券在握。

    这一局的目的非常明确,夺取向天亮手上掌握的证据,关于张宏、高尧和许西平“伤害”陈美兰的一切证据。

    吸了几口烟,向天亮瞅着张宏笑问道:“张书记,瞧这架势,您是要来硬的喽。”

    张宏退了一步,面对着向天亮坐在了沙发上,“对不起,你软硬不吃,我是两害相权取其重,只好对你动粗了。”

    指了指瘦高个,向天亮问,“他是从中阳市请来的吧?”

    “你说对了。”

    又指了指两位彪形大汉,向天亮说,“这两位兄弟从京城长途跋涉而来,太辛苦了。”

    “乘飞机过来的,不辛苦。”

    向天亮心道,离清河市最近的民用机场就是中阳市国际机场,这两个彪形大汉应该是在中阳市下的飞机。

    这就好办了,从机场可以查出这两个彪形大汉的名字,他们又来自京城,就不难查到他们的来历,以后要“算帐”的时候,不难找到“欠帐”的主儿。

    向天亮:“张书记,您这样做,有些不大地道吧?”

    张宏:“不是办法的办法吧,我说过了,对不起。”

    向天亮:“看来我只有束手就擒一个选择了。”

    张宏:“小向,识事务者为俊杰嘛。”

    向天亮:“可是,您这样做有用吗?”

    张宏:“有用,我拿回了你掌握的那些玩艺儿,你就只剩下了一张嘴。”

    向天亮:“张书记,我这张嘴可挺会唠的哟。”

    张宏:“这个我不怕,你的嘴杀不死我,口说无病嘛。”

    向天亮:“今天之后,您就不怕我对您进行报复吗?”

    张宏:“只要我还是清河市委书记,你就不敢报复我,我也不怕你的报复。”

    向天亮:“这倒也是,您什么都想到到了。”

    张宏:“对付你,我不得不如此啊。”

    向天亮:“这一局设得好,霸王硬上弓,是陈副书记的手笔吧。”

    张宏:“这是我的设计,和陈副书记没有任何关系。”

    向天亮:“您行,您保护陈副书记,其实也是在保护您自己。”

    张宏:“你知道就好。”

    向天亮:“那么,这个事就这样完了?”

    张宏:“你交出东西然后走人,就算完事了。”

    向天亮:“陈美兰暂时失去联系的事呢?”

    张宏:“人不是在你手里么,我这边让许西平对外宣布陈美兰回来了,你那边再让陈美兰现身,这不就没事了吗?”

    向天亮:“算盘拨得太如意了。”

    张宏:“对不起,事先没和你商量。”

    向天亮:“张书记,您有些得意忘形了。”

    张宏:“我很少有成功过的计划,你就允许我得意一下吧。”

    向天亮:“那么,你可以听一听我的计划吗?”

    张宏:“可以,我现在很耐心,我洗耳恭听。”

    向天亮:“我身上带着的不仅有录音笔,还有从地摊市场上买来的高功率窃听器。”

    张宏:“那又怎么样?”

    向天亮:“我们刚才的整个谈话过程,通过高功率窃听器已经发送到一百米外的地方,并且己经进行了录音。”

    张宏:“哈哈……早知道你会用这一招了。”

    向天亮:“您事先也做了布置?”

    张宏:“不错,这个房间已临时采取了电波屏蔽措施。”

    向天亮:“真的?”

    张宏:“不信的话,你可以用你的手机试试。”

    向天亮:“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张书记,我被你耍了。”

    张宏:“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你就抓紧时间配合吧,大家都等着吃午饭呢。”

    向天亮:“张书记,您怎么老说对不起呢?”

    张宏:“因为我确实耍了你,所以要对你说对不起。”

    向天亮:“噢……这么说的话,我也要对您说声对不起了。”

    张宏:“没有这个必要吧?”

    向天亮:“很有必要。”

    张宏:“为什么?”

    向天亮:“因为我也耍了您,所以我也要对您说声对不起。”

    张宏:“你耍了我?你耍了我吗?”

    向天亮:“我把您给耍了。”

    张宏:“你怎么就把我给耍了呢?”

    向天亮:“您没看出来?”

    张宏:“嗯,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向天亮:“呵呵……您想不想知道?”

    张宏:“当然,说来听听。”

    向天亮:“您刚才说的电波屏蔽措施,需要一套电波屏蔽设备,您是从哪儿弄来的?”

    张宏:“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是从市委机要室借来的。”

    向天亮:“您知道那套电波屏蔽设备是怎么工作的吗?”

    张宏:“我哪懂这个啊,但是有人懂,陈副书记的秘书记姜超,参加工作后最早就是在省委机要室干这个的。”

    向天亮:“我的天,那是专家啊。”

    张宏:“所以你放心,这间房子现在还处于电波屏蔽状态。”

    向天亮:“嘿嘿……不一定吧?”

    张宏:“一定。”

    向天亮:“张书记,您忽略了一个问题。”

    张宏:“什么问题?”

    向天亮:“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张宏:“别卖关子。”

    向天亮:“我问您,电波屏蔽设备在工作时,什么东西是不可或缺的呢?”

    张宏:“我是外行,我怎么会知道呢?”

    向天亮:“呵呵……那我启发启发您吧,这房里安装了不少摄像探头,它们需要怎样才能工作呢?”

    张宏:“我说过了,我在这些方面是个外行。”

    向天亮:“唉……那么,这个房间里的电灯、电视,是怎么进行工作的?”

    张宏:“不知道。”

    向天亮:“我换个角度问吧,它们是靠什么进行工作的?”

    张宏:“电,电啊。”

    向天亮:“呵呵……您总算答对了,真不容易啊。”

    张宏:“那,那又怎么样?”

    向天亮:“所以,电波屏蔽设备也是靠电力进行工作的,反之,它就是一堆垃圾。”

    张宏:“你是说……你是说?”

    向天亮:“当然了,如果电压达不到一定的要求,电波屏蔽设备也无法进行正常的工作,您听明白了吗?”

    张宏:“你……”

    向天亮:“对不起,张书记,我劝您现在马上去检查一下,你的那套电波屏蔽设备是不是还在工作。”

    张宏:“向天亮,你……你在电力系统上动了手脚……”

    向天亮:“呵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狂笑声中,向天亮的身体突然地动了起来。

    眨眼之间,不但向天亮的身体在动,而且他屁股下的沙发,仿佛沾在屁股上似的,也随着向天亮的身体动了起来……

第1140章 有些狼狈

    不可能的举动,才能出乎他人意料,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带着沙发逃跑,也亏向天亮想得出来。

    还别说,他的这一歪招,让两个彪形大汉瞬间楞在那里,足有一秒钟之多。

    一秒钟实在短暂,一眨眼的功夫,白驹过隙,烟影难留。

    但是,对急于逃跑的向天亮来说,一秒钟已经足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

    向天亮和沙发旋转起来,一边旋转,一边向上飞升起来。

    两个彪形大汉惊醒过来,四手齐出,迅速抓向了向天亮。

    可惜,四只手先抓到的是沙发。

    咔嚓一声,离地面不到六七十厘米高的单人沙发,竟被两个彪形大汉拆成了两半。

    向天亮的身体还在上升。

    两个彪形大汉的四只手,又一次发起攻击,朝向天亮身上扑去。

    向天亮忙而不乱,双腿一弯一缩,上升暴升,左手伸出去,轻巧的挂在了吊灯上。

    但向天亮根本就没有缓口气的功夫,一股凌厉的风,已从侧面呼啸而来。

    是那个瘦高个的掌风。

    与此同时,两个彪形大汉也已第三次出手,低沉的怒吼声中,四只手已来到向天亮的臀部边。

    三面受敌,向天亮陷入了绝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向天亮右腋下的公文包,突然飞了起来,迎向了瘦高个的双掌。

    接着,向天亮一声低啸,身上的风衣象充了气的似的,倏地鼓胀起来。

    瘦高个果真了得,看到迎面飞来的公文包,他的双掌竟能生生地收住,双掌接住了公文包。

    公文包里有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为肉掌所粉碎。

    这边的两个彪形大汉,配合默契,出手齐整,抓到的却是向天亮那鼓胀着的风衣。

    “啪……”

    风衣顿时被抓成碎布片片。

    向天亮的样子有些狼狈,因为风衣被抓碎了,两个袖子还留在他的两条胳膊上。

    三十六计走为上,逃跑要紧,外在形象并不重要,外在形象毁了还可以重新塑造。

    不能被抓获,这是向天亮此时此刻唯一的信念。

    一旦被抓获,那光辉形象才是真正的被毁了,而且还得接受张宏的城下之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实那个公文包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需要认真和紧张的时候,向天亮从来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的。

    向天亮的双腿曲了起来,全力蹬在吊灯的吊柱,身体呼地向着窗户飞了过去。

    速度太快了,快得目不暇接,快得瘦高个和两个彪形大汉来不及再次出手。

    还是那扇窗户,机灵的向天亮,从一进房间就嗅出了味道不对,借着和陈益民站在窗前的机会,早就想好了退路。

    在玻璃的破碎声中,向天亮的身体象利箭般钻窗而出。

    六层楼,二十几米的高度,向天亮当然无法让自己飞身落地。

    所以,当向天亮钻窗而出的瞬间,他的两个脚尖己然勾起,正好勾在窗门上,一下就减缓了自己的飞行速度。

    接着,两个脚尖又拖泥带水般地,摩擦着滑过窗台,当上身急速下坠的时候,两个脚尖正好勾在窗台的边缘。

    身体并没有下坠,而是向了白色的墙壁,向天亮只需伸出双手触墙,就让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靠在了墙上。

    下面的街上传来了惊呼声,其中的一辆警车上,冲下来两个人,正是向天亮的得力兄弟,滨海县公安局局长邵三河和常务副局长周必洋。

    看到悬窗而挂的向天亮,邵三河和周必洋拚命地跑了过来。

    这是高玉兰部长的事先安排,为了今天的“见面”,滨海县公安局可谓精英尽出。

    同一辆警车上,伸出了两把狙击步枪,枪口指向,正是向天亮刚刚飞身而出的窗户。

    两把狙击步枪的主人,正是滨海县公安局的两个“新枪神”,县特警分队的茅新和方腾,向天亮的两个同门小师弟。

    旁边还有三一辆警车两辆轿车,警车上坐着的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韩正明。

    韩正明和他的同伴们都惊呆了。

    那是省委副书记陈益民住的房间,滨海县公安局的人都疯了。

    茅新和方腾可一点都不含糊,双枪弹上膛,栓已开,倘若有人对悬空而挂的向天亮不利,他俩肯定毫不犹豫地在第一时间扣动板机。

    向天亮已缓过气来,双脚一松,身体向下而飘。

    接下来的举动,对向天亮来说,既是家常便饭,又是轻而易举。

    每一层楼高达四米,上下两个窗台的间距也是四米,向天亮在这点距离上下飘,就象玩儿似的,一口气的功夫,已落在了地上。

    “天亮,你没事吧?”邵三河扶住了向天亮。

    “他,他妈的……点子太硬了,回,回去再说……”

    邵三河对周必洋笑说,“没事没事,还会骂人呢。”

    十几分钟后,向天亮已坐在朱家老宅客厅的沙发上,接过杨碧巧递来的一杯水,咕嘟咕嘟地一干而尽。

    客厅里,还坐着高玉兰和陈美兰,以及随同向天亮而来的邵三河和周必洋。

    “好家伙……经过你们都听得到,我就不再说了……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诚意,不过是设了一个局,把我骗过去后,想抢走有关那天晚上的证据,他们临时设置了电波屏蔽系统,幸亏我事先在电路上做了手脚……落荒而逃,真他妈的晦气啊。”

    高玉兰看着向天亮道:“这么说,陈益民请了高手过来了。”

    向天亮点着头,“三个,一个练铁砂掌瘦高个,两个摔跤好手,加上陈益民的司机小王也是特种兵出身,要是四个家伙一齐出手,真刀真枪的干,我非被大卸八抉不可。”

    周必洋说,“我本来是守在招待所门口的,只看到那两个摔跤的胖子进去,但没见到过你说的练铁砂掌瘦高个。”

    “练铁砂掌瘦高个应该是昨晚就来了的,而那两个摔跤的胖子是从京城飞过来的,陈益民怕拿不住我,一直等到那两个摔跤的胖子到了以后才开始动手。”

    邵三河点着头说,“我按咱们的约定,守在那扇窗门外的街上,必洋跑过来说来了两个摔跤的胖子,都是生面孔,我就觉得情况不妙了。”

    向天亮笑道:“三河兄,必洋兄,你们也真够胆大的,我去见陈益民都都不敢带枪,你们倒好,连狙击步枪都拿出来了。”

    高玉兰道:“亮枪是我的命令,邵局长电话向我紧急报告后,我认为应该亮枪震慑。”

    向天亮噢了一声,向高玉兰投去感激的目光。

    邵三河看着高玉兰问,“高部长,我有些不明白,陈副书记明摆着是要扣压天亮,他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呢?”

    “这就叫残酷的政治,或政治的残酷。”高玉兰说道,“一方面,他们是有恃无恐,张宏的父亲张老爷子在党内的资格可以说仅次于天亮的爷爷关天月,但关老爷子离休后几乎不问政事,而张老爷子却很活跃,象张宏这样的阿斗,他都还在拚命的扶持,另一方面,是陈益民为了讨好张老爷子,急于帮张宏摆脱困境,所谓病急乱投医,使出这种手段并不奇怪,胜者为王败者寇,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天亮一旦被擒,他就什么文章都能做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在他手里,他怎么做都是主动的。”

    “那这个事该如何了结呢?”邵三河又问道。

    “不了了之。”高玉兰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往上指了指,“这件事看来只能动用高层了,所以,咱们全体撤出清河市区,回到滨海一切照旧,美兰也恢复上班,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唯有这样,清河才会重归稳定,也省得蛇蚌相争,渔翁得利,被某些人趁机钻了空子。”

    向天亮默然,心说高层对高层,倒是省事多了。

    尽管心里赞同高玉兰的决定,向天亮还是有些不甘,毕竟最后是“丢盔卸甲”,落荒而逃,面子丢大了。

    邵三河和周必洋走后,向天亮还在琢磨着,怎样把丢了的面子争回来。

    三个女人围坐过来,都关心地瞅着向天亮,杨碧巧还拿玉肘轻轻地推了向天亮一下,“天亮,你没有事吧?”

    “我有事,事儿大了去了。”向天亮虎着脸说。

    陈美兰最了解向天亮,微笑着说,“你是想找点面子回来吧。”

    向天亮点了点头,“是的,不然我会吃不下睡不着的,也会没兴趣为你们加油的。”

    高玉兰笑道:“真是个孩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已经给京城打了电话,有人很快会把整个事情告诉张老爷子,张老爷子一定会对陈益民和张宏大发雷霆,陈益民和张宏也不敢再乱来了的,所以,咱们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了。”

    “不行,我必须找点面子回来。”向天亮瞪起双眼道,“谁阻止我,我就先打谁的屁股再休了她。”

    三个女人都笑了,高玉兰道:“好吧,我们不反对你了,我们先回滨海,你办完事后也赶紧回去,但是,不能搞得不好收拾哦。”

    高玉兰同意,向天亮大喜,“呵呵……老子不杀人不放火,就是让他们难受一阵子,尝尝吃不下睡不着的滋味。”

    向天亮脑筋一转,鬼主意就冒出来了。

第1141章 讨点面子

    干坏事的一条最基本原则,就是一个人悄悄地干,尽量不要去找帮手。

    向天亮先跟着大队人马返回滨海县,进入南河县境内后,才一个人驾车掉头折回清河市区。

    车已经换了一辆别克轿车,是向天亮从市警备区方成军司令那里借来的,车牌是假的,向天亮早就准备好了的。

    当然还少不了干坏事需要的各种工具,等别克轿车进了市区后,向天亮的形象也大为改变,鼻梁上多了付眼镜,嘴巴上下也多了胡须。

    化妆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也许骗不过狗日的肖剑南,但至少一般眼力的人是认不出来的。

    别克轿车来到市委招待所附近,离大门口远远的,因为向天亮带着望远镜,即使距离有七八十米,他也能看清招待所停车场的情况。

    为了实现神不知鬼不觉的最高境界,向天亮决定连招待所保卫科长杜海涛都不告诉,作为新朋友,向天亮不能过于的麻烦他。

    首先要确认陈益民是不是还在,他是正主儿,他要是回省城了,这丢了的面子就找不回来了。

    陈益民还在,没错,他的车还在,人就应该还在。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清河市到省城云州市即使走高速公路也要四个小时,陈益民不应该跑夜路,今晚他肯定还在清河市。

    松了一口气,向天亮驱车离开市委招待所,来到了一家中药店,花三百多元买了四种草药,让药店将四种草药碾成粉末,混合后装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塑料袋里。

    接着,向天亮又来到一家染坊,花了八十几元钱买了两种染料。

    别克轿车来到僻静处,向天亮将染料粉倒进大塑料袋,和草药粉末混在了一起,找紧袋口后,就着袋子反复地倒腾,让染料尽量均匀地掺和到草药粉末中去。

    一边干活,向天亮一边忍不住的咧嘴直乐,**妈的陈益民,老子要让你一个月出不了门见不了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老子。

    向天亮这次配出来的东西,不是以前他耍弄高尧时的“痒药”,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染料,这种染料的最大特点是沾到人的皮肤上以后,能紧密地粘在皮肤上难以脱落,擦也擦不脱,洗也洗不掉,只有在一个月以后,才会慢慢地风化消失。

    这种特殊的染料还有另外两个特点,一是眼睛沾上没要,用清水冲洗即可,二是万一由口腔和鼻腔吸入,那对不起了,你会拉上几天的肚子,直把马桶坐垮。

    等向天亮做好了全部准备工作,已是晚饭时分。

    别克轿车回到了市委招待所附近。

    向天亮将塑料袋装进了一只旅行包里,下了车,背上包,朝着市委招待所悄慢走去。

    一边走,向天亮一边心里祈祷,但愿陈益民正在大吃大喝,这样就能从容地在他住的房间里做文章了。

    大厅里除了埋头忙碌服务员,没有其他的人。

    向天亮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先来到招待所餐厅。

    陈益民在贵宾包厢里吃饭。

    向天亮不敢离贵宾包厢太近,陈益民身边有高手,这个霉头最好不去碰触。

    乘着服务员送菜进入包厢的机会,向天亮擦门而过,就知晓了包厢里大约有多少人在吃饭。

    太好了,上午合伙设局的人,包括张宏、高尧和许西平都在,“报仇”的大好机会啊。

    没什么好客气的,把他们一窝“端”了。

    向天亮悄悄地溜进楼梯上楼,手里已多了把万能钥匙。

    不过,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陈益民住的六零一号房间,打扫得一干二净,陈益民的行李也不见了。

    向天亮楞了一下,瞅着那个自己逃跑时用过的窗户,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陈益民换了房间。

    他妈的,向天亮骂了一声,还有同样的五个高级套间,陈益民会换住到哪个房间里去了呢?

    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

    好在现在是晚饭时间,不但没人来打扰,连六楼的专职服务员都不见了人影。

    高级套间专供正厅级以上领导使用,其他套间应该不大会有客人,找起来倒是既方便又安全。

    可是,向天亮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目标,六零二号房间,他刚进门就撞上人了。

    是个女人,身着浴衣,敷着面膜,见到突然进门的向天亮,瞬间便傻了。

    “啊……”

    向天亮当然不能让这个女人喊出声来,右手捂嘴,左手抄住女人的纤腰的同时,手指在她的腰间用力点了一下。

    女人的身体顿时瘫软了,张着小嘴发不了声,一对大眼睛直楞楞地瞪着向天亮。

    “臭娘们,对不起哟。”向天亮将女人放到了沙发上。

    不料,女人身上的浴衣散开了,一下滑落到地毯上。

    向天亮的眼睛顿时直了。

    这臭娘们的身体太诱人了,一对高耸的玉山冲天怒突,那神秘的桃源圣地,是一片广阔茂密的丛林,还有这肥大浑圆的屁股,雪白而又结实……

    这火辣的身材,不是要男人的命吗?

    哪来的臭娘们?她是谁?看身材年纪不大,不象个厅级干部,怎么会住在高级套间里呢?

    向天亮伸手去揭女人脸上的面膜,想“认识”一下眼前的这个臭娘们。

    可是,女人的喉咙里忽地发出了咕哩的声音,吓了向天亮一跳,也让他有一点点迷糊的脑袋清醒了回来。

    还是办正事要紧啊。

    向天亮查看了卧室和办公室,没看到有属于男人的东西,陈益民应该不住在这里。

    接着是六零四号房间,干净得一瞅就知道没住着人。

    向天亮来到了六零三号房间。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放在沙发上的深色风衣,是陈益民的。

    卧室里的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西装,论大小,应该是陈益民的。

    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上,放着几份清河市委的工作简报,和一付黑边的老花眼镜。

    没错,这是陈益民的老花眼镜,陈益民就住在六零三号房间。

    向天亮放下旅行包,迅速地忙活起来。

    坏事干起来就是痛快加欢快,短短的十多分钟,向天亮将塑料袋里的粉末分别布置在七个地方,正门之上,洗手间门上,卧室门上,办公室门上,客厅的两个窗户上,客厅的吊灯上。

    机关设定,向天亮检查一遍后,拎着旅行包回撤。

    不料,向天亮刚刚出了六零三号房间,就听到了电梯的运行声音。

    接着是电梯门的打开声。

    有人在说话,“陈副书记,您请。”

    说话的人是张宏。

    向天亮脸色骤变,来不及细想,撒腿就往六零二号房间跑去。

    又是一秒钟,万能钥匙插进锁孔,开门进门关门,向天亮可谓是一气呵成。

    但是,向天亮还没喘过一口气,就觉身后吹来了一阵凉风。

    是那个敷着面膜的女人,向天亮刚才只是点了她的软穴,此时穴道已解,重又坡上浴衣,正睁着眼睛朝向天亮扑来。

    不能让她喊叫起来,向天亮伸出手,又一次按在女人的嘴上,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女人的胳膊,连拽带推,又一次将她摁在了沙发上。

    向天亮:“听着,你不要叫喊,我就放开手。”

    女人:“唔……”

    向天亮:“我不是来找你的,我不会伤害你,你明白吗?”

    女人:“唔,唔……”

    向天亮:“你同意不喊叫,就眨三下你的眼睛。”

    女人:“……”

    向天亮:“你是谁?”

    女人:“你是谁?”

    向天亮:“听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女人:“你……你是来找陈副书记的吧。”

    向天亮:“是,你呢?”

    女人:“我不找他。”

    向天亮:“那你怎么会住在高级套间里?”

    女人:“我不能住吗?”

    向天亮:“正厅级以上的才能入住高级套间,你不像。”

    女人:“有钱能使鬼推磨。”

    向天亮:“这倒也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女人:“你是什么人?”

    向天亮:“萍水相逢,你没有必要知道。”

    女人:“你找陈副书记干什么?”

    向天亮:“送礼。”

    女人:“你是为了仕途?”

    向天亮:“算是吧。”

    女人:“不像。”

    向天亮:“我不会在脸上写着送礼两个字。”

    女人:“你象个小偷。”

    向天亮:“是吗?”

    女人:“你是来干坏事的。”

    向天亮:“我象干坏事的吗?”

    女人:“你年纪不大,你戴的是平光眼镜,你脸上的胡须是粘上去的。”

    向天亮:“厉害……一口纯正的京腔,你是京城人吧。”

    女人:“哎……”

    向天亮:“还有问题吗?”

    女人:“你松开,你磕着我了。”

    向天亮:“噢……对不起。”

    女人:“松开。”

    向天亮:“你不乱来我就松开。”

    女人:“嗯。”

    向天亮:“对不起。”

    女人:“那,那是什么东西?”

    向天亮:“这个么……不解释,你懂的。”

    女人:“……老天……它,它真大……”

    向天亮:“少见多怪,还是女人呢”

    女人:“我可以摸一下吗?”

    向天亮:“无所谓。”

    女人:“……真,真大呀。”

    向天亮:“好了,我要走了,谢谢。”

    女人:“你不怕被人发现。”

    向天亮:“我借你的窗门一用。”

    女人:“哎,你叫什么名字?”

    向天亮:“他妈的,你还以为我们能再见吗?”

    ……

第1142章 告一段落

    向天亮并没有拖泥带水,离开市委招待所后,驾着那辆二手别克轿车连夜赶回了滨海县。

    “战果”很快就通过手机,反馈到向天亮的耳朵里。

    车刚进入滨海县境内,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人,是市公安局局长周台安。

    “天亮,你还在回滨海的路上吧?”

    “老周,你现在旁边没有听众吧?”

    “我有你说的这么弱智么。”周台安笑着问道。“市委招待所的事是你弄的吗?”

    “嘿嘿,我坦白,我承认。”向天亮乐了,“老周你快说说,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周台安说,“你啊,这恶作剧也太损了……大约一个小时前,市公安局报警中心接到报警说,省委副书记陈益民在市委招待所的六零三号房间遭到了袭击,同时被袭击的还有市委书记张宏、巡视员高尧、副市长许西平、市委秘书长方以轩、市委副秘书长张行、陈副书记的秘书姜超和张书记的秘书张国英,以及陈副书记的其他随行人员,好家伙,一共十三个人受到了袭击,这还了得,市公安局能出动的领导倾巢而出……到了现场我才知道不是袭击而是戏弄,陈副书记等人身上全是红色的不明药物,一沾上就擦不掉洗不了,哈哈……陈副书记那张大红脸都气歪了。”

    “呵呵……”

    “你还笑,谁都知道是你干的。”

    向天亮乐道:“证据呢,拿证据来,没有证据什么都白搭。”

    周台安说,“用你的话讲,问题就在这里,陈副书记和张书记认定是你干的,肖剑南也认定是你干的,我也认为是你干的,可是,陈副书记不同意立案,让我们市公安局把案子转交给市委保卫处继续调查。”

    向天亮有些得意,“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这就叫心照不宣,他们耍了我一回,我也耍他一回,这是礼尚往来的问题,也是面子的问题。”

    “哈哈……不过你作为太损了。”

    “那就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彼此彼此。”

    “不过,还是要小心他们报复,市委保卫处是张宏书记和姚新民市长的地盘。”

    “我知道。”向天亮问道,“老周,你能说说他们的狼狈相吗?我现在真想回去看看他们呢。”

    “哎,你少来。”周台安说道,“他们的狼狈相你还能想像不到吗?最倒霉的是许西平,他先进的门,第一个中招,接着他跑到洗手间,又第二次中招,张行也相当惨,他去开窗门,没想到你在窗门外也装了家伙……总之,十三个人都中招了,整个房间都到处都是粉末飞飘,你这家伙,在吊灯上还装了个大的,灯一开温度就上升,汽球就会爆炸,那粉末到处飞舞,谁还能躲得了啊。”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漏网之鱼,我会不高兴的。”

    周台安问道:“你那个叫什么玩艺儿啊?”

    “这是我的个人发明,名叫粉末汽球炸弹,可以装在门上或能散发热能的家用电器上,汽球一爆炸,粉末就到处飞舞,攻击所需要攻击的空间。”

    周台安又问,“你那是什么粉末呢?”

    “实际上,这种粉末是一种特殊的染料,这种染料的最大特点是沾到人的皮肤上以后,能紧密地粘在皮肤上难以脱落,擦也擦不脱,洗也洗不掉,只有在一个月以后,才会慢慢地风化消失,这种特殊的染料还有另外两个特点,一是眼睛沾上没事,用清水冲洗即可,二是万一由口腔和鼻腔吸入,那对不起了,你会拉上几天的肚子,直把马桶坐垮。”

    周台安急忙再问,“哎,你的这种特殊的染料有解药吗?”

    “呵呵……很遗憾,我从来是只管播种不管收割,到目前为止,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配制解药。”

    周台安大笑不已,“你啊你,这下好了,那十三个人个个都变成了红皮肤的怪物,一个月见不了人出不了门,你损人的目的达到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向天亮说。

    “小心开车,我挂了。”

    别克轿车在夜色中继续前行。

    向天亮的手机还没放下,就又响起了铃声。

    是恩师易祥瑞来的电话。

    这是向天亮最期待的,他忙不迭地接通了电话,将手机搁到了耳边。

    向天亮:“老师,您好。”

    易祥瑞:“你小子真惊,打你电话三次,都说你在在通话之中。”

    向天亮:“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清河市回滨海县的路上,刚才一直与市公安局长周台安通话。”

    易祥瑞:“那个叫老好人的周台安?”

    向天亮:“是。”

    易祥瑞:“哦,你们清河很热闹吧?”

    向天亮:“很热闹,两位省委常委在这里,却又互不见面,不想热闹都不行。”

    易祥瑞:“听说你被人家摆了一道?”

    向天亮:“您老人家知道了?”

    易祥瑞:“是你的高玉兰部长告诉我的。”

    向天亮:“噢,她说过的,清河市的问题,只有让京城的高层出面才能告一段落。”

    易祥瑞:“哼,没用的东西,几个三脚猫就让你跳窗逃跑。”

    向天亮:“老师,我给您丢脸了。”

    易祥瑞:“你丢的是你自己的脸,丢的是大家的脸。”

    向天亮:“我有点失算,没有想到张家的人会这么不讲理,上来就是硬的。”

    易祥瑞:“也亏你小子机灵,跑得快,这是张家上辈的一贯作风,现在是一脉相承,讲道理?张家的作风就是先压住你,再跟你讲道理。”

    向天亮:“老师,我刚刚也小小的回击了一下。”

    易祥瑞:“这才是你应有的风格么,有仇不报非君子,有仇必报,才能震慑对手。”

    向天亮:“谢谢老师,我记住了。”

    易祥瑞:“但是,小打小闹是没有用的。”

    向天亮:“我保证,我会让他们记一辈子的。”

    易祥瑞:“没伤着人吧?”

    向天亮:“老师,我是这样耍他们的……”

    易祥瑞:“哈哈……你小子,这种下三滥的招法,也只有你敢使出来。”

    向天亮:“招法虽滥,效果特好。”

    易祥瑞:“不过……你们清河的事,是应该告一段落了。”

    向天亮:“老师,我们是愿意停战,可他们同意吗?”

    易祥瑞:“他们不得不同意”

    向天亮:“噢,您把事情给摆平了?”

    易祥瑞:“我还没那个资格,是几个老家伙互相妥协的结果。”

    向天亮:“哪些个老家伙啊?”

    易祥瑞:“你知道高玉兰的前公公吗?”

    向天亮:“我不知道,没听她提起过。”

    易祥瑞:“高玉兰虽然离了婚,但她的公公婆婆一直与她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她的公公也是党内有名的老前辈,他出来说话,张家老头子也得给几分面子。”

    向天亮:“是这样啊。”

    易祥瑞:“当然了,你家两位老爷子也用不同的方式表示了一下,张家怎么经得起几个家族的合力呢?”

    向天亮:“什么我家两位老爷子啊?”

    易祥瑞:“臭小子,你家两位老爷子就是关天月关老和张桥山张老,血缘关系明摆着,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想否定也否定不了的。”

    向天亮:“老师,有两个问题,您得先帮我确认一下。”

    易祥瑞:“你说。”

    向天亮:“一个是,张宏家姓张,我外公张桥山也姓张,他们两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易祥瑞:“一文一武,一南一北,一军一政,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但五百年前我就不知道了。”

    向天亮:“还有,上次关青亭来找我了。”

    易祥瑞:“关家老幺?”

    向天亮:“对,他怎么会跟他们搅和在一起的?还有,关青亭在那个天星投资公司好象也有很大的利益存在。”

    易祥瑞:“哦……第一,关家和张宏家没存关系,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第二,关青亭和张宏的老妹是青梅竹马,互为初恋,目前两人都是单身,来往密切,亲如夫妻。”

    向天亮:“关老会不会知道关青亭是天星投资公司的股东呢?”

    易祥瑞:“这个很难说,大事逃不过关老的眼睛耳朵,小事他老人从来不管,但关青亭是关老两口子最疼爱的儿子哦。”

    向天亮:“老师,那我这边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易祥瑞:“嗯,你还想怎样?这种事往往就是不了了之的,双方必照不宣,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向天亮:“哦……”

    易祥瑞:“当然了,双方也都会积蓄力量,为下一次交锋做好准备。”

    向天亮:“我明白了。”

    易祥瑞:“我想,至少陈益民和张宏,应该不会再公开和主动找你的麻烦了。”

    向天亮:“我得当心那个许西平。”

    易祥瑞:“聪明,他来自另一个家族,一个难缠的家族,我都曾经是那个家族的敌人。”

    向天亮:“那么,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怎么办,他们还要搞的,我们还要反对的,冲突随时都会发生。”

    易祥瑞:“这个问题么,你去问高玉兰吧,她也许比我了解得更多,至于冲突,没什么好怕的,对手要是敢于出招,你大胆回击就是了。”

    向天亮:“谢谢老师。”

    ……

第1143章 京城那点事

    恩师易祥瑞的话,多多少少提醒了向天亮,哪怕在穷乡僻壤当个小小的副县长,也不得不关心遥远的京城,读大学在京城待了四年,结识了恩师易祥瑞,还有自己的身世……此生注定与京城有缘。

    是时候了解一点京城方面的信息了。

    这一课必须补上。

    高玉兰一行四人,后天就要回省城云州,今晚和明晚的时间本来就属于他们的。

    向天亮驾着别克轿车回到百花楼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女人们当然还没睡,向天亮是中心,中心不在岂能睡得着觉。

    不但高玉兰、顾秀云、陈小宁和刘若菲没睡,陈美兰、杨碧巧和李玟也没睡,章含、贾惠兰和戴文华也过来凑热闹。

    向天亮一到家,就陷入了女人的的“重围”。

    话题自然是向天亮在清河讨面子的过程。

    向天亮很是得意,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钟头,自己如何的机智勇敢,对手如何的狼狈不堪,添油加醋,肆意发挥,云云。

    当然,在市委招待所六零二号房间碰上的那个女人,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最近女人们的醋劲有点浓,自己的“资源”分配有些紧张,要是再提到什么新的女人,眼前这些臭娘们会群起而攻之的。

    “呵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这些臭娘们也一样,谁要是不听话,谁要是红杏出墙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们。”

    向天亮结合实际,用“恐吓”结束了他的故事。

    女人们笑声阵阵,诸如此类的恐吓性语言,只要从向天亮嘴里说出来,她们从来都是当作耳旁风的。

    趁着女人们在互相打趣,向天亮扯了扯坐得最近的陈小宁和刘若菲,起身上楼,来到了四楼那个室内游泳池。

    这个室内游泳池长十六米宽八米,水深一米到两米,向天亮把它既当游泳池又当大浴缸,更多的时候,是和女人们“战斗”的战场。

    水温二十六度,正适合下水,向天亮很快就光着身子下了水。

    不一会,等向天亮从水里冒出来,陈小宁和刘若菲已是联袂而来。

    陈小宁欢快地叫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只把个身体往水里跳,正好落在向天亮怀里,她立即就把向天亮缠住了。

    刘若菲还是有些害羞,脱是脱了但不干净,等到了向天亮身边,他岂能容她遮遮掩掩,很快就把她的罩罩和内裤扔得不知去向。

    一男二女在水里嬉戏了一会,池边又多了四个女人,高玉兰在顾秀云、陈美兰和杨碧巧的陪同下来了。

    向天亮看了看被杨碧巧关上的门,“她们呢?”

    杨碧巧笑道:“李玟最近迷上了麻将,拉着她们去搭长城了,怎么,你还嫌我们几个侍候不了你吗?”

    “呵呵……都给我快点下来吧。”

    高玉兰摆着手说,“你们下去,我在上面看着你们游。”

    陈美兰微笑着说,“兰姐,与民同乐,民乐而你不乐,不是脱离了群众么。”

    顾秀云也说,“兰姐,你要是不下水,我们怎么好意思下水呢。”

    众人都催,高玉兰才跟着下了水,一丝的难为情也被碧水冲走了。

    水清透澈,六个女人的不同身姿就显现了出来。

    陈小宁和刘若菲毕竟年轻,妙曼的身材没得说,曲线分明,翘突有致,特别是刘若菲,还没生过孩子,身体要多美就有多美,迷死人了。

    杨碧巧和顾秀云很是相像,都是丰满的身材,胸大臀肥,肉感十足,用向天亮的话说,扔在水里沉不下去。

    在向天亮的眼里,陈美兰的身体是最标准的,减一点嫌瘦,增点嫌肥,一米六八的高度,不高不矮,尤其是她胸前的一对宝贝,形状酷似柚子,向天亮是百看不厌。

    高玉兰也有自己的特点,第一是高,人如其姓,身高一米七三,和一米七二的蒋玉瑛一米七一的章含并称百花组三高,第二是臀大圆实,是最能吸引向天亮的地方,第三是肤白如雪,被向天亮誉为百花组第一白,真不知她的白是天生的还是后天保养的。

    向天亮在水里尽情地游了一阵,才开始穿梭于女人之间。

    这是个游戏,叫做猫捉老鼠。

    此时此地,是水猫捉水鼠,一只猫在在追逐六只美艳的老鼠。

    lang花飞舞,笑声连连,女人们在东躲西逃,向天亮是瞎子摸像,抓着谁就是谁,高玉兰泳技不佳,稍一迟疑,就被向天亮抓到了水里。

    “加油喽。”向天亮喊了一声,提着枪冲进了高玉兰那里……

    “啊……”高玉兰失去了自我,丽脸粉红,唯有双手紧抱着向天亮的脖子。

    女人们不逃了,纷纷地游过来,笑着欣赏起来。

    有旁观者,向天亮特别来劲,抱着高玉兰“水战”不已。

    直到高玉兰大叫一声,双手伸开跌落水中,向天亮才笑着脱离了“火线”。

    向天亮当然意犹未尽,顺手又把最近的顾秀云“抓”过来,如法炮制。

    顾秀云连半推半就都没表示一下,就接受了向天亮的进入。

    高玉兰被陈美兰和杨碧巧从水里扶起,伸手在向天亮肩上打了一下,娇声的埋怨道:“楞小子,你这是蜻蜓点水,形式主义嘛。”

    向天亮笑道:“兰姐,我是有事问你,怕你被我摧毁了,不能正确回答问题呢。”

    高玉兰说,“我看出来了,你从一进家门就是有事的样子。”

    靠着游泳池的池壁,向天亮停止了动作,把与恩师易祥瑞的通话内容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高玉兰哦了一声,“你是想知道京城那点事吧?”

    “对,我想先知道那些与清河有关系的。”

    杨碧巧从岸上拿来一张木凳,向天亮抱着不肯离身的顾秀云,坐到了木凳上。

    高玉兰说道:“现在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京城那些地位显赫的家庭,与清清河有了联系的有三个,一是你的关家,你老叔关青亭是天星投资公司的副总,即使是个人行为,也必定会把关老爷子牵连进来,二是张宏背后的张家,张老爷子是有名的人老心不老,张宏待在清河,不管成功和失败,都会有张老爷子的影子,张老爷子名之尧,今年八十一岁,党内著名的经济学家,曾官至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三是许西平背后的季家,那个要嫁给许西平的女子叫季丽蓉,今年三十二岁,曾在国外留学七年,现在是一家国家级新闻媒体的高级记者,始的父亲季乐行,今年七十五岁,是党内有名的理论家,曾官至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宣传部长、书记处书记,现在虽然已退居二线,才常用笔名发表文章,也在党内还保持着一定范围的影响力。”

    陈美兰问,“张家和季家关系如何?”

    “以前好象来往不多,关系平淡,毕竟两位老人的工作不在一条线上,张之尧一直是搞经济的,地位也比季乐行高,而季乐行从事的是理论工作,建国前还默默无闻,至于现在,既然张宏和许西平在清河这么团结,那就至少能证明,张家和季家是合作的关系。”

    杨碧巧问道:“那关家与张家相比的地位如何?”

    高玉兰笑道:“张家怎么能和关家比呢,关老比张老至少要高出一辈,关老是一九二七年入党,一九二八年组织工农**,一九二九年上井冈山,三十年代就是中央委员了,一九二九年那时候,张老还在京城大学里读书呢,建国以后,关老在五十年代就是政治局委员和副总理,后来是在中常委任上离休的,要不是为了干部的年轻化,他应该可以担任五年的中常委,而张老是六十年代末的政治局委员,当副总理也是在七十年代初,党内讲究论资排辈,关老的地位是张老没法比的。”

    顾秀云问道:“兰姐,关家与张家和季家的关系好不好?”

    高玉兰摇了摇头,“我不大清楚,了解的也只是一些道听途说,一方面,二代之间的来往是肯定有的,象那个天星投资公司,实际上就是些官二代搞起来的,其中就有张家的人和季家的人,还有关家的关青亭,而另一方面,我没听说过关老与张老和季老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我听说过党内有两个传说,关老曾打压过张老,关老还曾提携过季老,要了解老一辈之间的关系,我建议天亮可以直接去问关老本人。”

    “呵呵……我才懒得去问呢,我要去了,他们还以为我是想攀龙附凤呢。”

    陈美兰微笑着说,“严格上说,与清河有关系的高层还有一家,天亮的外公张桥山,亲外孙在清河滨海当副县长,能说张桥山张老和清河没有关系吗?”

    “这倒也是。”高玉兰点着头说,“这位张老将军是和清河有不可分割的系,现任清河市警备区司令方成军,就曾是张老将军的警卫员,天亮要是开口,张老将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张老将军一生从武管军,很少关心地方政事,天亮不主动,他老人家是不会主动的。”

    向天亮笑道:“兰姐,你忘记了吧,好象还有一个京城大家,与我们清河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高玉兰咦了一声,“还有一家?我怎么不知道呀?”

第1144章 破木桶和青苹果

    其实,高玉兰是明知故问,她知道向天亮说的是她自己。

    高玉兰出身于京城的罗家。

    罗老爷子名叫罗秋华,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也是一位著名的老革命。

    有人曾做过研究,关于罗老爷子的党内地位,相当于或仅次于关天月老爷子,建国前,关老爷子略高于罗老爷子,建国后的五十年代,二老是并驾齐驱,六十年代时,关老爷子又超过了罗老爷子,改革开放后,二老又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只是对外公开的排名,关老爷子始终列于罗老爷子之前。

    南“关”北“罗”,关老爷子和罗老爷子的私人友谊,始于抗日战争初期,至今已近六十年,主席曾经用四个字形容过关罗二人的关系,君子之交。

    两位老爷子同一年生,也于八十年代的同一年离休,离休后,二人都很少抛头露面,关老爷子在家读书,罗老爷子也在家读书,均是不问政事,闭门谢客,只有每星期的某一天,轮流去对方家拜访,边品茶,边交流读书心得,再下二三盘围棋,乘着夕阳西下,才道别离去。

    高玉兰二十二岁时嫁到罗家,成为罗家老大罗素明的妻子,到三十二岁与罗素明离婚,在罗家待了整整十年。

    虽然不做罗家媳妇已有十八年,但罗老爷子对她很有好感,对始终把她当作罗家的一分子,对她关爱有加,高玉兰的几十年仕途基本顺畅,其中就有罗老爷子的帮衬。

    高玉兰很少向罗老爷子开口,但凡高玉兰有事,罗老爷子从没有拒而不帮。

    这次清河发生事情,就是高玉兰开口后,由罗老爷子出面“摆平”的。

    高玉兰给罗老爷子打电话,正是向天亮半路折回清河,准备干“坏事”找面子的时候。

    据高玉兰说,在罗老爷子在听了她关于清河发生的情况后,坐在书房里思忖片刻,起身踱到贮藏室,在一堆旧物里翻出一只五六十年代用过的小水桶,什么话也不说,只让自己的司机给张家老爷子送了过去。

    这只小水桶是木头做的,十多块木板拚凑而成,因为长久不用,年久失修,已经裂缝道道,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根本不能再盛得了水,而水桶外面有上中下三道铁箍,虽然长满铁锈,铁箍却基本完好,仍然在箍着水桶。

    据关老爷子的司机说,他把破水桶送到张家后,张之尧老人看着破水桶足足有半分钟之久,然后哈哈大笑,从茶几上的水果盘里拿起一个青苹果,交于司机带给罗老爷子。

    罗老爷子看到司机带回来的青苹果,也是哈哈大笑了一阵后,给高玉兰打电话说,兰子,你说的那事没事了。

    果然,大约一个小时以后,高玉兰就接到了省委副书记陈益民的电话,主动表达了“停战”的意向。

    因为向天亮正在清河采取报复行动,所以高玉兰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表示征求滨海县方面的意见以后,第二天再答复陈益民。

    高玉兰说完,向天亮就笑了起来,至于怀里的顾秀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呵呵……高,两个老头子用一只破木桶和一只青苹果,就把问题说得明明白,实在是高啊。”

    “你能推测出两位老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整个过程吗?”高玉兰含笑问道。

    稍作思忖,向天亮说,“罗老爷子的那只破木桶,蕴含的意义太丰富了,一,他是对张老爷子说,你我都是垂暮之年,就象这只破木桶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散架完蛋,二,既然你我都是垂暮之年,那么事情会看得更透更开,我要说的事情,就需要看得透看得开,三,我所说的事情,就象这只破木桶一样,动它,它就散架,就是一堆破木板,不动它,它至少还能称为木桶,四,最重要的一点,是罗老爷子告诉张老爷子,做事要象箍木桶一样,俗话说,箍桶只能箍八分,箍得太紧木桶会崩,箍得太松木桶漏水,凡事给对方留有余地,自己才有余地。”

    高玉兰笑着说,“一只破木桶,居然让你整出个一二三四来,那么你说说张老爷子是怎么应对的。”

    向天亮道:“张老爷子看到破木桶,应该是这样想的,一,罗老爷子在说事,二,此事与罗张两家有或多或少的关联,三,事不大,但象破木桶一样,不解决不行,四,罗老爷子在含蓄地提醒他,你就象生了锈的桶箍,再不发挥作用,就真成了废铁,而你所固守的木桶就会散架了。”

    杨碧巧娇笑道:“双方打的是哑谜,张老爷子只知道罗老爷子在说事,可他又怎么知道,罗老爷子说的是咱们清河的事呢?”

    向天亮笑着说,“这就更简单了,两个离休多年的老家伙之间能有什么事?一,不是国家大事,二,不是两个老头之间的事,三,是晚辈的事,四,是两家晚辈共同的事,五,两家各有人在东江省工作,罗家是你兰姐,张家是陈益民和张宏,那一定是发生在东江省的事。”

    陈美兰问,“那么,张老爷子的青苹果是什么意思呢?”

    “这也很好解释,青者,绿也,绿色表示和平嘛,苹者,平也,当然也是和平,果者,结果也,张老爷子的意思是说,我的态度很明确,交给我了,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是什么样的冲突,以和为贵,相信我,结果一定是和平的。”

    对向天亮的分析,高玉兰评价道:“基本的过程应该是这样,但你有一点可能不了解,在党内,罗老爷子是对张老爷子批评最多的人,张老爷子最怵罗老爷子,结合他们俩的共事历史,可以说,罗老爷子送一个破木桶给张老爷子,最主要的意思有两点,一是忠告,二是警告,所以,张老爷子领会了罗老爷子的意思后,很快就和陈益民取得了联系,不然的话,陈益民也不会主动打电话向我求和。”

    顾秀云在旁边问,“兰姐,现在天亮报复了对方,陈益民会不会翻悔呀?”

    “应该不会。”高玉兰笑着说道,“这里面有个潜规则,叫做一报还一报,你打我一拳,不能就算了,在谈和之前,我也还你一拳,这才叫公平,坐下来谈和也谈得成。”

    杨碧巧笑说,“兰姐,难怪陈益民副书记打来电话,你说要明天回答他,原来是给天亮的报复行动争取时间呀。”

    高玉兰看着向天亮微笑,“以我的意思,是不用报复的,可你一定要报复,我只好先遂了你的心愿再说。”

    向天亮的一只手,抓住了高玉兰那飘在水里的玉山,“兰姐,我的报复措施痛快吧?”

    “就是损了一点。”高玉兰挺着胸脯说。

    “我损吗?”向天亮托起高玉兰的一只玉山,升到水面上晃荡起来。

    陈美兰微笑说,“我看也损。”

    向天亮的另一只手,伸出去抓住了陈美兰那柚子似的一只玉山,稍稍一拉,将她的身体拉到了自己面前,“臭娘们,你还说呢,要是没有我,你早被张宏和高尧给轮流‘战斗’了。”

    杨碧巧在陈美兰身后推了一把,“咯咯……天亮呀,你常和美兰战斗,张宏和高尧想和美兰战斗,你和他们是情敌哟。”

    向天亮笑道:“杨姐,照你这么一说,张行正在想方设法的娶你做老婆,我和他也是情敌呢,你要是还取笑我,以后张行要‘战斗’你的时候,我才懒得救你呢。”

    “咯咯……那我让张行明天就来找我,看你是管还是不管。”

    “好啊,他要是真敢把你给‘战斗’了,我请他喝酒吃饭。”

    众女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向天亮问高玉兰,“兰姐,你没有向罗老爷子打听一点其他的事情?”

    “其他?什么事情呀?”

    “比方说,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及其外围的开发,为什么会引起那个天星投资公司和三元贸易公司的兴趣?”

    高玉兰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过了么,罗老爷子早已不问政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可以请他帮忙打听一下嘛。”

    “我倒是请他打听了。”

    “哦。”向天亮急切地问,“打听出什么了没有?”

    “没有。”高玉兰又是摇头,“这就是让人奇怪的地方,那个天星投资公司和三元贸易公司,对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及其外围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居然没有人能说出来,李书记黄省长说不出所以然来,罗老爷子也不知道,罗爷子托人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向天亮楞住了,自言自语道:“搞得这么神秘……其中必有名堂,值得研究啊。”

    高玉兰说,“不用焦急,他们还在竭尽全力地推进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我们会知道其中的名堂的。”

    陈美兰微笑着点头,“天亮,兰姐说得对,你还是先和三元贸易公司继续谈判继续周旋,是狐狸的话,就一定会露出尾巴的。”

    这倒也是,向天亮心说,快到年底了,和三元贸易公司的谈判还在继续进行呢,还是慢慢地和他们周旋吧。

第1145章 一网打尽

    有高兴的事,就会有烦恼的事,没有一帆风顺的生活。

    高玉兰的判断是正确的,向天亮的恶作剧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陈益民和张宏分别给高玉兰打了电话,或婉转或明确地表达了和解的意向。

    也就是说,陈益民和张宏心甘情愿地吃了个哑巴亏。

    不仅如此,省委副书记陈益民和来清河时一样,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市委书记张宏、副市长许西平、市委秘书长方以轩、市委副秘书长张行等人,都以不同的理由请了假,市委大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至于那位巡视员高尧,正象没人看到他什么时候来的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

    高玉兰也回省城上班去了,和她一起走的,当然是和她一起来的顾秀云、陈小宁和刘若菲。

    这是让向天亮高兴的事。

    但是,烦恼的事也有,就在身边,就在百花楼的旁边。

    和百花楼一河之隔的原县供销社第二门市部大楼,现在已被三元贸易公司收购,即将成为三元贸易公司在滨海县乃至整个清河市的总部。

    对向天亮来说,谢娜的三元贸易公司就在身边,可谓如芒在背,如刺卡喉,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今卧榻之侧,他人已经“虎视眈眈”了。

    更让向天亮不安的是,小河对面的原县供销社第二门市部大楼,一天一个样,三元贸易公司对旧楼的改造速度,大大地超出了向天亮的想像。

    原来,三元贸易公司买下原县供销社第二门市部大楼后,并没有拆掉旧楼,而是在旧楼的基础上加厚加固。

    更让向天亮不爽的是,他这边的百花楼从四层增高到六层,而三元贸易公司那边,居然在原有的第六层上加了一层,一下变成了七层楼,还是高出一层,还是居高临下,站在三元贸易公司大楼的楼顶上往百花楼这边看,百花楼的前院尽收眼底。

    这不是有意较劲吗?向天亮有些恼火,但却又无可奈何,人家的合法行为,总不能派人强行去拆楼吧。

    这几天,去上班前,向天亮总要先站在院子里,偷眼瞄几下小河对面的三元贸易公司,眉头直往深处皱。

    女人们都知道向天亮在烦什么,但谁也没有表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一笑向天亮庸人自扰,二笑向天亮忌惮小河对面的三元贸易公司,三笑是纯粹的看热闹,都想知道一肚子坏水的向天亮,敢不敢出手,和用什么手段耍弄三元贸易公司的谢娜。

    阳历十二月初的滨海,已经算是进入了冬天,早上的太阳懒洋洋的,犹如向天亮无精打采的情绪。

    但是,等向天亮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很快又高兴起来了。

    因为他刚才进门之前,听到了对门常务副县长杨碧巧的办公室里,听到了女人的笑声。

    听笑声,女人还不少,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女人的笑声,总能让向天亮精神振作,情绪大好。

    秘书丁文通一边为向天亮泡茶,一边脸上含着笑,不时地偷瞄着向天亮。

    “咦,你在马路上捡到钱了?”向天亮好奇地问。

    指了指杨碧巧办公室的方向,丁文通问,“领导你不知道?”

    “有事说事,别卖关子。”

    “杨县长的办公室里,来了一屋子的美女呢。”

    向天亮眉毛一扬,“嗯,我听到了,一群娘们,快把办公室的门都笑破了。”

    丁文通又瞥了向天亮一眼,“六个大美女,都刚从市党校出来,是来咱们县委县政府工作的。”

    向天亮点了点头,他知道,是市建设局那帮小美女来报到了,她们应该是田甜、梅映寒、阮妙竹、林语儿、诸露和夏小芳,都曾是陈美兰和杨碧巧的手下。

    “嗯,我看也一定是美女。”向天亮心里高兴,脸上便慢慢地笑了起来。

    丁文通忍着笑,小声嘀咕说,“你一定早知道了,听说她们都是从市建设局调来的呢。”

    向天亮楞了楞,“我不用知道,一听笑声,就能知道是美女还是丑女。”心里却说,当然是美女了,不是美女,陈美兰和杨碧巧也不会调过来的。

    “听笑声就能分辨美与丑?你也太夸张了。”丁文通说。

    向天亮强词夺理,“你懂个屁,美女的笑能让人舒心,丑女的笑能让人烦心,这就是区别,本领导能听得出来,你就听不出来,这就是领导和秘书的区别。”

    “嘿嘿……区别,区别,我还要加强学习。”丁文通忍俊不禁。

    “这就对了。”向天亮语重心长地说,“文通啊,什么时候你能分辨出美女和丑女的笑声,你就可以当领导了,我会放你出去,当个副乡长或副书记什么的,现在么,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

    “我没想法啊。”丁文通连忙摇着手。

    指了指杨碧巧办公室的方向,向天亮笑问,“那你对那边的笑声有想法?”

    “我没想法,我没想法……”

    丁文通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丁文通很快就推门进来,“领导,杨县长打来电话,说来了几位新同事,以前都是你的老同事,问你需要不需要见一见?”

    “当然要见啊。”

    “杨县长还问,是她把人领过来,还是你过去见。”

    向天亮噌地站了起来,“这还用说吗,我马上过去。”

    果然,杨碧巧的办公室里美女如云。

    陈美兰和杨碧巧都在。

    此外,是六个如花似玉的靓女,都是向天亮在市建设局的同事,出自市建设局著名的八楼美人窝,也是没有被向天亮“吃”掉的硕果仅存者,此番被陈美兰和杨碧巧统统调过来,大有被向天亮一网打尽之势。

    当然了,陈美兰和杨碧巧把她们调过来,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这六位以前都是事业编制,调过来之后就转了正,都属于干部编制了。

    其实,什么见面不见面的,大家早就认识了的,不过就大半年没见着而已,在市建设局八楼的美人窝里,向天亮还猜过她们内裤的颜色呢。

    所以,向天亮一点也不客气,睁着一对大眼睛,一个一个地仔细瞅了过去……二十四岁的田甜,二十四岁的夏小芳,二十三岁诸露,二十二岁的梅映寒,二十一岁的阮妙竹,二十岁的林语儿,一个比一个嫩,一个比一个靓。

    向天亮的眼睛直了,美女们的脸红了,陈美兰和杨碧巧笑了。

    杨碧巧笑道:“向县长,你楞什么呀,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呢,保证让你看个够。”

    搓着双手,向天亮咧嘴直乐,“呵呵……我想猜一猜,她们今天都穿着什么颜色的颜色。”

    陈美兰拉着向天亮坐下,“你先别闹了,听碧巧介绍一下她们的工作。”

    向天亮只得暂时收起了坏心,毕竟大半年没见了,要不然,他早就动手动脚起来了。

    “天亮,田甜和夏小芳将分别担任美兰姐和我的秘书,诸露和梅映寒分别安排在县委办公室和县政府府办公室,先从文员做起吧,过段时间再转为办事员,而阮妙竹和林语儿呢,组织关系分别安排在县委办公室和县政府办公室,身份也是文员,但是目前,她们两个将先担任美兰姐和我的司机。”

    向天亮坏坏地一笑,“我还以为给我安排女秘书和女司机呢。”

    “想都别想。”杨碧巧笑着说。

    “不过。”向天亮看着阮妙竹和林语儿道,“妙竹,语儿,让你们两个当司机,你们没有不高兴吧?”

    阮妙竹红着小脸说,“我们听陈姐和杨姐安排。”

    林语儿比较调皮,“我想给你当司机,可陈姐和杨姐不同意呀。”

    众人均是轻笑。

    杨碧巧看着一排的美女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美女们互相看了看,年纪最大的田甜红着脸问,“杨姐,我们怎么称呼向县长呀?”

    “咯咯……这确实是个重要的问题。”杨碧巧娇笑着说道,“丫头们,你们可要记住了,在公共场合和上班时间,要叫向县长或向副县长,至于其他时候,你们最好叫他八爷,当然了,你们直接叫他的名字也行,或者,可以叫他的外号癞蛤蟆。”

    众美女都笑出了声。

    “我也有一个问题。”向天亮忽然说道。

    杨碧巧笑看着向天亮,“你又有什么问题呀?”

    “她们,她们住哪里啊?”

    陈美兰和杨碧巧都笑了,陈美兰问,“天亮,你说呢?”

    杨碧巧娇笑道:“当然是与美兰姐和我住在一起了,县委县政府机关宿舍还没建好,反正要租房子住,那就住在百花楼里好了。”

    向天亮心里大乐,一边感谢陈美兰和杨碧巧,一边想到了“羊入虎口”这个成语。

    六位美女出去上班了,杨碧巧在向天亮身上拧了一把,“大坏蛋,这下你满意了吧。”

    “呵呵……谢谢陈姐,谢谢杨姐,我可以实现当初那个一网打尽的计划喽。”

    陈美兰推了推向天亮,“快回去工作吧,县中的老校长和林霞来了,现在在陈县长那里,很快会来找你的。”

    向天亮哦了一声,不敢怠慢,起身匆忙地离开了杨碧巧的办公室。

第1146章 这也是面子问题

    县中的老校长乔咸熙,是向天亮非常敬重的老人,读高中的三年里,向天亮的不少出格行为,都在老校长乔咸熙的包容下,没有被记入档案,否则他也不会在大二就很容易地入了党。

    而林霞是自己的女人,她从市一中调到滨海一中时,不过是一名普通教师,但她有全国特级教师的头衔,在市一中还当过副校长、代校长,所以在向天亮的暗中帮助下,在老校长乔咸熙的提携下,现在已经是县中的副校长了。

    老校长乔咸熙和林霞来找自己,一定是重要的事,向天亮哪敢怠慢。

    果然,向天亮回到办公室没多久,老校长乔咸熙和林霞就来了。

    还是那样的瘦,还是那撮山羊胡子,还是微弯着腰,还是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县中的老校长乔咸熙一点都没变。

    向天亮急忙起身,请坐敬烟泡茶,一系列客套,都亲自完成。

    “校长,您一点都没老啊。”向天亮终于坐下,笑着讨好了一句。

    乔咸熙先是咳嗽了一声,对着林霞说,“小林你听听,你的这位干弟弟是个反话正说的高手,他说我一点都没老,其实是说我老了呢。”

    向天亮不敢多言,只是一个劲地嘿嘿陪笑,老头子对他太了解了,在他面前没什么瞒得过的。

    林霞笑着说,“老校长,这说明您和向县长亲密无间呢。”

    “这倒是真的。”摸着山羊胡子,乔咸熙自得地笑笑,盯着向天亮说,“不过,你小子不地道,自从参加工作以后,就没有来看过我,是不是把给忘了。”

    “不敢不敢,主要是太忙,又没取得什么成绩,愧对您么。”

    “可这一次,你是非去不可了。”

    向天亮忙问,“老校长,您有大事?”

    “不是我有事,是学校有事,大喜事。”乔咸熙看了看林霞道,“小林,你来告诉他。”

    原来,三元贸易公司为了支持滨海县的教育事业,决定向县中赠送五百万元,用于购买相关的教学用品和改善师生的居住环境,明天上午九点,将在县中操场举行捐赠仪式,县中已经邀请了市县两级的各家媒体,县长陈乐天、县委宣传部长卢海斌、县委**部长高永卿、分管教育的副县长陈瑞青,以及市教委负责人,都将出席明天的捐赠仪式。

    “这是好事啊。”向天亮心道,这应该是谢娜在为三元贸易公司做广告吧。

    林霞看着向天亮说,“可是,三元贸易公司的副总马蕴霞提出,你也要出席明天的捐赠仪式。”

    “我?我去干什么,不去不去,我又不是分管教育工作的,名不正言不顺嘛。”

    向天亮明白,三元贸易公司有意让自己出席捐赠仪式,实际上是让自己难堪,谁都知道他支持的是国泰贸易集团公司,一直以各种借口,拖延着与三元贸易公司的合作谈判,明天要是去了,不正是打自己的脸吗?

    老校长乔咸熙可不大了解其中的道道,“天亮,你明天必须去,不但必须去,还要在捐赠仪式上讲话。”

    “为,为什么?”向天亮大为不解。

    “你是现在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里,唯一一个毕业于县中的领导,而且你和谢娜是同班同学,你不去捧场,怕是说不过去吧。”

    向天亮心里一阵苦笑,他懒得向老校长乔咸熙解释,老头成天忙于学校的教学和管理,属于只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之类的人,县里的复杂形势,和向天亮与谢娜之间的纠葛,他肯定不很清楚,解释了也是白解释。

    乔咸熙和林霞离开时,向天亮起身相送,趁机在林霞的腰上捏了一下。

    林霞知道向天亮的意思,果然在几分钟后去而复返。

    向天亮就在门边候着,林霞一进门,他就锁上门,抱起林霞走到了沙发边坐下,嘴巴在她俏丽粉红的脸上啃了起来。

    “别……别呀,丁文通在外间呢。”林霞小声说着,却没怎么抗拒向天亮的亲吻。

    “他知道的,但不会说。”向天亮的手,早撩起林霞的上衣伸了进去。

    林霞红着脸,低声地嗔道:“在百花楼里楼上楼下住着,随时,随时都可以的么。”

    “不一样,在办公室里更刺激。”向天亮坏坏地一笑,“修枪的,我的枪现在需要修理,你说怎么办吧。”

    修枪的,是向天亮给林霞起的外号。

    娇羞地看着向天亮,林霞的一双玉手,慢慢地伸到向天亮的大帐篷上……

    ……

    半个小时后,林霞已开始为向天亮整理衣服了。

    “林姐,下次去你的办室修枪哦。”向天亮意犹未足。

    林霞娇嗔地说,“你还是先想想明天的事,你不会真的去参加捐赠仪式吧。”

    “你也看出来了。”向天亮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嗯。”林霞说,“五百万对三元贸易公司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一个捐赠仪式,却能起到巨大的广告宣传效应,三元贸易公司此举,实际上是抢咱们国泰集团公司的风头,或者说,干脆是有意打压国泰集团公司。”

    连林霞都看出来了,向天亮更觉得这事有些严重,三元贸易公司正式落户滨海县后,还没有展开具体的业务,就搞什么教育捐赠,目的就是造势,意在先声夺人。

    不行,这也是面子问题,要想个对应之策。

    向天亮带着林霞赶到了国泰集团公司。

    国泰集团公司正在召开高层会议。

    会议室里,董事长朱琴居中而坐,两边分坐着副总经理夏柳,总经理助理张小雅、李玟,财务部主任徐爱君,人事部主任陈琳,公关部主任于曼青,除了总经理黄颖因为怀孕没有上班,其他人都来了。

    看到向天亮和林霞,朱琴等人忙着起身让座,李玟还去锁上了门。

    向天亮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朱琴的位置上,“朱姐,你们在讨论什么大事啊?”

    夏柳说,“我们正在讨论,怎么应对三元贸易公司的捐赠仪式。”

    向天亮和林霞相视一笑,原来她们也知道了,那就不用介绍和解释了。

    林霞笑着说道:“天亮和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听完林霞的简要介绍,朱琴说,“天亮,你明天不能去,这可不是小事,不可等闲视之,你是最反对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的,明天你要是去了,会让别人产生误解的。”

    点着头,向天亮笑说,“不管怎么样,打死我也不会去的。”

    张小雅问道:“天亮,县政府和三元贸易公司的谈判,现在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情况是这样的,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现在看来是阻止不了了,上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执意要上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因此,目前县政府采取的就是拖延战术,但实际上也拖不了多长的时间,现在其他的谈判都已完尢,只有那条通往三县区综合市场的八公里的公路,还在商谈之中,一旦那条公路的修建完成谈判,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就可以正式动工了,至于其他方面,象三元贸易公司租用县渔港三号码头和受让城郊三百亩土地等项目,目前还没有展开谈判。”

    夏柳问,“那你预计,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具体动工的时间会是什么时候?”

    想了想,向天亮道:“以后的估计,应该是一个月以后,也就是明年元旦过后,肯定不会在春节以后。”

    “天亮,你说我们该如何应对?”朱琴问道。

    向天亮反问,“琴姐,你们打算怎么应对啊?”

    朱琴笑着说,“三元贸易公司搞的什么捐赠,明摆着是在造势,是冲着国泰集团公司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三元贸易公司压住咱们国泰集团公司。”

    女人比男人更虚荣,更争强好胜,“那么,你们的具体应对措施呢?”

    张小雅道:“我们正在商量,针锋相对,准备也搞一次捐赠活动,向县中捐赠一千万元,建立一个奖学金基金,每年奖励一百名优秀学生和十名优秀教师。”

    一千万,向天亮有些心疼了,国泰集团公司的钱,也是自己的钱呢,“琴姐,咱们国泰集团公司有钱吗?”

    朱琴笑了,“天亮,你比我们还小心眼么。”

    “挣钱不容易,挣钱不容易啊。”向天亮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小气,连娘们都不如呢。

    夏柳说道:“钱不是问题,论公司规模,咱们国泰集团公司是三元贸易公司的四倍以上,论财力,咱们国泰集团公司是三元贸易公司的三倍以上,论人脉,咱们国泰集团公司已在清河发展了七年,而三元贸易公司是初来乍到,在东江省的外资企业排名中,咱们国泰集团公司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所以,花一千万压住三元贸易公,实在是太值得了。”

    向天亮不再犹豫,这也是面子问题,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国泰集团公司不能输给三元贸易公司。

    “好,就这么定了,但是,为了打击三元贸易公司,咱们要如此这般,搞他个突然袭击,彻底盖住三元贸易公司的风头。”

    突然袭击,向天亮又要出阴招了。

第1147章 正戏

        向天亮当然不会去参加三元贸易公司的捐赠仪式,

    第二天早上,向天亮先在办公室坐了坐,然后就夹着公文包往外溜,让秘书丁文通留下來为他“守摊”,

    县中门前,早已是彩旗招展,人头攒动,

    向天亮开着桑塔纳,在县中边上的马路上拐了个弯,将车驶上了县中后面的山坡上,这是汽校的一个练车场,向天亮将车尽量往悬崖边上挪,居高临下,即使坐在车里,也能瞧见几百米外的县中大cāo场,

    坐在车上,向天亮拿出望远镜往县中望去,

    好家伙,这势造得够大的,大cāo场里坐满了学生,主席台搭得比戏台子还要大,现在才八点半,市县两级的媒体记者都已到位,电视台的摄像机至少有六架,长枪短炮的已准备就绪,

    咦,还有省电视台的记者,向天亮更加坚信,今天的捐赠仪式,是三元贸易公司的jīng心策划,省电视台那些记者,不是想请就能请得到的,

    滨海人爱凑热闹,县中大cāo场坐着不下三千师生,县中大门外的马路上,看热闹的居民只多不少,

    不过,向天亮想做个旁观者也不行,公文包里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來电显示,是副市长高兴的手机号码,

    自己人的电话当然是要接的,

    向天亮:“老高,你不会也要來我们滨海凑热闹吧。”

    高兴:“哈哈,你说着了,我在去你们滨海的路上,快过南河县了。”

    向天亮:“参加三元贸易公司捐赠仪式吗。”

    高兴:“你说呢,你们滨海今天还有其他热闹的事吗。”

    向天亮:“哎,昨天不是说,市里來的只有市教委的人吗。”

    高兴:“临时决定的,咱们的姚市长决定的。”

    向天亮:“姚新民,他想干什么啊。”

    高兴:“这也难怪,张宏书记被你那么一弄,一个月不來上班,姚新民现在是代理一把手么。”

    向天亮:“嗯,不乘机显摆显摆,就不叫姚新民了。”

    高兴:“沒这么简单,姚新民也來参加三元贸易公司捐赠仪式,他的车就在我的前面呢。”

    向天亮:“哦,他这么重视三元贸易公司的捐赠仪式啊。”

    高兴:“以我看,姚新民市长不是來凑热闹,而是來为三元贸易公司压阵撑腰的。”

    向天亮:“老高,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高兴:“根据还沒有,但是,小道消息还是有一些的。”

    向天亮:“你快说说,都是些什么小道消息。”

    高兴:“咱们以前认为,三元贸易公司与张宏书记有关系,现在看來是错了。”

    向天亮:“你是说……姚新民才是三元贸易公司的真正后台。”

    高兴:“是的,我听到的传闻都这么说。”

    向天亮:“可是,张宏书记不是很支持三元贸易公司吗。”

    高兴:“这就是问題的关键,表面上张宏书记支持三元贸易公司,实际上是为了那个天星投资公司。”

    向天亮:“噢,我明白了,只有让三元贸易公司把三县区综合市场搞起來,天星投资公司才能名正言顺地对三县区综合市场的外围进行开发,支持三元贸易公司,就是支持天星投资公司。”

    高兴:“对,三元贸易公司是由姚新民支持的,他现在要跳出來了。”

    向天亮:“他妈的,装得真像,他可是一直反对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的。”

    高兴:“这样一來,我们就成了少数派了。”

    向天亮:“是啊,书记市长联手,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是非上不可喽。”

    高兴:“现在看來,姚新民比张宏还要狡诈。”

    向天亮:“他今天來我们滨海县,时要趁机亮明自己的立场了。”

    高兴:“对,他出席捐赚仪式,还安排我讲话,省电视台也是他请來的。”

    向天亮:“呵呵……”

    高兴:“你笑什么。”

    向天亮:“呵呵……來得好,來得好。”

    高兴:“你小子,别只顾着笑,说话啊。”

    向天亮:“老高,今天这场戏,三元贸易公司只是演上半场,下半场还要由别人來唱。”

    高兴:“什么意思啊。”

    向天亮:“今天会有两家公司参加捐赠,除了三元贸易公司,还有国泰集团公司。”

    高兴:“噢……你是想压住三元贸易公的风头。”

    向天亮:“沒错,既然姚新民來了,那正好可以打打他的脸。”

    高兴:“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向天亮:“今天的捐赠仪式上,将由滨海县一中副校长林霞主持,她是今天这场戏的总导演。”

    高兴:“知道了,我听她的招呼。”

    向天亮:“对,等三元贸易公司捐款后,她会宣布国泰集团公司捐款一千万,接着是国泰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发言,然后,林霞才会宣布由货讲话。”

    高兴:“哈哈,好戏,果然是好戏。”

    向天亮:“老高,你的讲话稿也要做相应的调整吧。”

    高兴:“这个当然,你放心,一个捐一千万,一个捐五百万,我自然会突出重点的。”

    向天亮:“呵呵……老高,全看你的了。”

    高兴:“对了,你们滨海县的前书记张衡也來了。”

    向天亮:“哦,他当他的市委统战部长好了,跑來滨海干什么。”

    高兴:“他现在是姚新民家的座上客了。”

    向天亮:“这是必然的,他早就有投靠姚新民的意思了。”

    高兴:“所以,他來你们滨海是有目的的。”

    向天亮:“嗯,一,收拢他的老部下,帮他的老部下高永卿撑撑腰,二,帮助姚新民來长三元贸易公司威风的,三,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露脸。”

    高兴:“他本來就沒多少人脉,蹦得最高又能有多大作为呢。”

    向天亮:“这倒也是,他在滨海是当了好几年的一把,现在也就剩下高永卿一个活宝。”

    高兴:“有机会我敲打敲打他。”

    向天亮:“呵呵……他这人胆子不大,你可别把他吓坏了。”

    高兴:“哎,姚新民的车停了,可能找我有事,我不跟你说了。”

    放下手机,向天亮点上一支烟,刚吸两口,就有人忽地冒出來,使劲地敲着车门,

    向天亮吓了一跳,谁和自己这样八卦,居然跑到这里找自己來了,

第1148章 春戏

    向天亮回头一看,马上松口气笑了。

    是小丫头林雅,林霞的宝贝女儿,县中的高三学生。

    打开车门,向天亮少不得几句数落,“丫头,你又不听话了,不去草场上参加集会,跑得这里来干什么。”

    向天亮已经好久没看到林雅了,种田人看稻,读书人忙考,高三的学生比农民还忙,每半个月才只有半天的假,有时候林雅回家,向天亮却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林雅什么也没说,而是同以前每次见到向天亮那样,嘻嘻一笑,小屁股根本就没在副驾座上沾一下,就爬了过来,钻进了向天亮的怀里。

    接下来是固定的“程序”,林雅吻遍向天亮脖子以上所有的地方,还得向天亮也如法炮制地“学”一遍,然后她那条水蛇似的小舌头钻进向天亮的嘴里,在里面任意的搅动,最后是小嘴咬住向天亮的舌头,把他那带着烟味的津液吸了个够……

    终于,向天亮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和林雅玩接吻,总是件比较艰难的工作,小丫头一口气进行五分钟以上,老手向天亮都有吃不消的感觉。

    “坏哥哥,你想我了吗?”

    “想。”必须的,否则向天亮会受到“折磨”。

    “做梦都想我吗?”

    “做梦都想。”当然的,否则就是答错了。

    “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

    “因为你妈有规定,在你完成高考之前,我不许打扰你。”

    “听我妈的还是听我的?”

    “你完成高考之前,我听你妈的,你完成高考之后,我听你的。”

    “最近有没有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坏事?”

    “没有,我对党忠诚无比,我全心全意地在为人民服务。”

    林雅嘻嘻地笑了,“全部回答正确,满分,最后一道是附加题,也是动作题哟。”一双小手已攥住了向天亮的大帐篷。

    向天亮深知林雅的意思,动作题必须要有动作,否则就难以过关,他的双手慢慢地爬到林雅身上,穿过肥大的羊毛衫,攀上了她的两座小玉山。

    “什么颜色?”

    “红的。”

    “错了,再猜。”

    “粉红色的。”

    “又错了。”

    “唉……”

    “最后一次机会哦。”

    “嗯……白色的。”

    “嘻嘻,猜对了。”

    向天亮也笑了,这还用猜吗,林雅什么都学她妈的,林霞的罩罩颜色,就是红色、粉红色和白色三种,猜三次当然会猜得没错。

    “坏哥哥,你的枪又大了不少呢。”

    “没有。”

    “我觉得它大了。”

    “那你因为你好久没见它了。”

    “不许它再大了。”

    “遵命。”

    “我妈经常帮你修枪吗?”

    “经常啊。”

    “一星期几次?”

    “两到三次。”

    “我什么时候可以帮你修枪?”

    “大学毕业以后呗。”

    “我以后也要两到三次。”

    “当然了。”

    林霞是“修枪的”,为向天亮修枪,是林雅的主要理想。

    “坏哥哥,现在该你了。”

    这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每次见面的时候,向天亮必须要完成的。

    向天亮闭上眼睛,双手掀开林雅的罩罩,在她的两座小玉山慢慢地摸索起来,确切地说,它们不是山,连丘陵都不是,拿在手里,更像一对肉包子。

    “坏哥哥,它们有没有长大?”

    “有。”

    不能说没有,林雅最忌讳说她长不大,要是说没有长大,她非动手不可。

    “长大了多少?”

    “不知道,反正,反正它们长大了不少。”

    实在是感觉不出它们长大了多少,为了讨好林雅,向天亮只能闭着眼睛说瞎话。

    “快说么,大约多少?”

    “嗯……横向十毫米,纵向六毫米左右。”

    “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丫头,离上次测量不过才一个多月,已经不少了。”

    “你就不能多说一点,让我高兴高兴吗?”

    “呵呵……我要说横向增加五十毫米,纵向增加三十毫米,你能受受到了吗?”

    “嘻嘻……亲爱的坏哥哥,我对你的考核结束了。”

    “请问还满意吗?”

    “基本满意,但你不能骄傲自满哦。”

    闹够了,也动够了,好动的林雅才安静了下来。

    轮到向天亮“审问”了。

    “丫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看到你的车了。”

    “胡说八道。”

    “真的么,车牌号零零九九,清河独一份。”

    “撒谎,我的车经过你们校园的西侧,而你们的操场在校园东边,你们当时正在操场上,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车。”

    说着,向天亮在林雅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我坦白,我交代,嘻嘻……是我妈告诉我的。”

    “哦,是吗?”

    “学校的公告栏上写着呢,参加今天的捐赠仪式的领导名单,有坏哥哥你的名字。”

    “你妈知道我不会出席捐赠仪式的。”

    “我妈跟我说了,说你不参加,但会躲在一边偷看,嘻嘻……”

    “噢,所以你妈就把我给暴露了?”

    “我说我想坏哥哥了,我妈就告诉我了,说你躲在这里。”

    毕竟是小美人儿坐在怀里,向天亮有些迷糊了,忍不住掀起林雅的上衣,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两个肉包子上……

    林雅顿时身体颤抖起来,一双小手死死地箍着向天亮的脖子,小嘴儿娇喘不已。

    还好,向天亮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松开了林雅。

    林雅有些失望,白了向天亮一眼,“坏哥哥,你讨厌死了。”

    “我还没有问你学习的事呢?说说模拟考试的成绩吧。”

    “俗,俗不可耐。”

    “语文多少?”

    “一百四十三分。”

    “英语呢?”

    “一百四十八分。”

    “数学。”

    “一百三十九分。”

    “物理。”

    “九十八分。”

    “化学。”

    “九十七分”

    向天亮装得一本正经,“嗯,不错不错,不求满分,只求全优。”

    林雅拿过旁边的望远镜,“坏哥哥,你还没问政治多少分呀。”

    “狗屁政治,政治狗屁,不提也罢。”

    “可是,政治满分也是一百分哦。”

    向天亮笑道:“丫头,你的政治和我的政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你的政治是考出来的,我的政治是玩出来的,政治考试一百分的人,往往都是庸官坏官和贪官。”

    “我不懂。”嘟噜一声,林雅举起望远镜向山下看去,“坏哥哥,捐赠仪式开始了。”

    “好,现在开始工作,密切注意下面的情况,万一出现混乱,咱们就冲下山去救你妈妈。”

第1149章 后戏

    捐赠仪式上并没有出现混乱.

    但是,向天亮的花招,还是让捐赠仪式产生了不少话题。

    表面上看,是国泰集团公司和三元贸易公司之间的争风,只有明白白人才知道,没有人事先设计,是不会让两家公司“撞车”的。

    谁笑到最后,谁就笑得最好,本来是三元贸易公司的捐赠仪式,国泰集团公司突然横插一杠,后来居上,风头彻底的盖住了三元贸易公司。

    据说市长姚新民脸都气白了,捐赠仪式一结束,就起身拂袖而去。

    市委**部长张衡也是脸上无光,他几个月前还是滨海县委书记,最近正向市长姚新民靠拢,今天陪着市长姚新民过来,主要还是为了讨他,但姚新民暗中支持的三元贸易公司丢了面子,让张衡也觉得自己很丢份。

    县长陈乐天更觉自讨没趣,他前一阵子向市委书记张宏献媚,竭力支持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可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进展缓慢,张宏对陈乐天就不大上心了,颇让陈乐天有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不过陈乐天心眼多,知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东方不亮西方亮,市长姚新民来滨海参加三元贸易公司的捐仪式,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于是便全程陪同,形影不离,万万没有想到,国泰集团公司会突然冒了出来。

    一千万对五百万,这笔帐谁都会算。

    有输的便有赢的,县中就是大赢家,有了一千五百万,县中可以在硬件建设上有个质的飞跃。

    向天亮倒是头脑清醒得很,凡事有利必有弊,输家未必全输,赢家也难以通吃,国泰集团公司挣回了面子,却得罪了市长大人。

    与此同时,向天亮认为自己也是个输家,刚刚得罪了市委书记张宏,现在又把市长姚新民弄得差点下不了台,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当然了,向天亮不会害怕,省里有李文瑞书记和高玉兰部长撑腰,完全可以有恃无恐,再说了,市委书记张宏和市长姚新民分属不同的阵营,两个人有可能会联手对付自己,但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只要有缝有隙,就有回旋的余地和生存的空间。

    但总的来说,收获还是巨大的,向天亮的强势,在县委大院里就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对某些人的震慑是深远的。

    滨海县的党政大权,牢牢地掌握在陈美兰书记的手里,小小的风波变不成惊涛骇lang,上午的捐赠仪式过后,下午的县委大院就恢复了平静。

    向天亮带着林雅在街上大吃了一顿,再把她送回学校,回到县委大院后,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刚正到电梯边,向天亮就看到副书记肖子剑,也从外面匆匆而来。

    电梯里,肖子剑冲着向天亮翘起了大拇指,“你今天的戏编得好。”

    肖子剑是自己人,可以无话不谈。

    “老肖,你也去了?”

    肖子剑笑道:“不但我去了,陈书记和其他领导都去了,姚市长驾临,我们能不去吗?”

    向天亮笑着问,“我正想请你评估一下以后的影响呢。”

    “好啊,去我那儿坐坐吧。”

    很有意思,肖子剑的办公室在七楼,紧挨着县委组织部。

    县委大院的大楼共有十层,分东西两块,东为县委西为县政府,七到十楼,七层是组织部和县计委,八楼是档案室、机要室,九楼是县长副县长办公室,十楼是书记副书记办公室。

    肖子剑的办公室本来应该在十楼,但是,副书记兼县长陈乐天把办公室在九楼,偌大的十楼就只剩下了陈美兰和肖子剑,和女书记共处,肖子剑觉得不方便,就主动搬到了七楼,组织部是他分管的部门之一,工作起来也更加方便。

    进了肖子剑的办公室,还没有坐下,向天亮就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肖子剑一时摸不着头脑,“天亮,你笑得让我心里发冷。”

    “老肖,我赌你还能进步。”向天亮笑着说。

    微微一楞,肖子剑也笑了,“哎,我不是让你来取笑我的吧。”

    “你一定会继续进步。”向天亮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肖子剑问,“给个解释吧。”

    向天亮笑着说,“你明明应该在十楼办公,却搬到七楼来,这叫什么,无巧不成书,七上八下,你在七楼,肯定还能‘上’,不想‘上’都不行。”

    “哎,我可是个无神论者哟。”

    “正因为你是无神论者,所以才会灵验,有意为之者,才是荒谬加荒唐。”

    “你少来啊。”肖子剑摆着手说,“我有自知之明,快奔五十的人了,不该奢望和幻想,能力也罢,运气也罢,现在的位置,对我来说已经是UU小说了。”

    两个人抽烟喝茶,说笑了一阵,才转入了正题。

    向天亮盯着肖子剑,“老肖,你这根撬棍,是不是最近有所收获啊?”

    “嗯。”肖子剑脸上泛着笑意。

    在向天这边,肖子剑负责的是挖人的重任,要挖人得先撬人根基,所以,向天亮私下里把肖子剑称为撬棍。

    对撬棍这个称谓,肖子剑也不以为忤,本来分管的就是党群工作,“团结”同志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在肖子剑心里,也已彻底把自己交到了陈美兰和向天亮这边,人得认命,当不了霸主,当个诸候也不错,陈美兰,女流之辈,向天亮,毛头小孩,但不服不行,人家上面有人。

    所以,肖子剑现在慢慢地、自觉地,把自己“交给”了向天亮。

    向天亮和肖子剑曾经密谋过,要从两套班子里撬一二个人过来,特别是常委会,十一名成员,现在只是六比五的优势,县委书记陈美兰、县委副书记肖子剑、常务副县长杨碧巧、县政法委书记兼县公安局长邵三河、县委宣传部长卢海斌、县人民武装部长马腾。

    六比五绝对是个危险的优势,说不定哪一天被上面调走一个或两个,局势就会被逆转。

    特别是县委宣传部长卢海斌,他至今还没有到旗帜鲜明这一步,每一次常委会上的表决,都要事先与他交心、沟通、交流,生怕他的手举错了,变成了反对分子。

    向天亮的胃口很大,其余的五个常委加一个副县长,都是他“进攻”的目标,他们是,县委副书记兼县长陈乐天、县纪委书记廖仲文、县委组织部长焦正秀、县委**部长高永卿、县委办公室主任周挺、副县长陈瑞青。

    有的人是很难撬动的,比如县委副书记兼县长陈乐天,他还没死心,县委办公室主任周挺,他是市委书记张宏的亲信。

    撬不动的人,那个挖个坑等着他来跳。

    有的人能撬又不好撬,比如县委**部长高永卿,他是市委**部长张衡的人,但有小辫落在向天亮的手里,副县长陈瑞青,本来是副市长许西平派来当卧底的,现在身份被戳穿了,正处于两难的境地,存在着被撬的可能。

    能撬又不好撬的人,两手准备,一边撬他,一边挖坑侍候,何去何从任其选择。

    最有希望撬动的人,是县纪委书记廖仲文和县委组织部长焦正秀,廖仲文囿于老上司市纪委书记李长胜在市委里的不得志,当头的活得不好,手下难免要另寻出路,焦正秀是市委组织部长余胜春派来的不假,但他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余胜春的人,只不过余胜春帮过他,他在报恩而已。

    肖子剑最近与廖仲文和焦正秀来往频繁,向天亮稍稍一问,他脸上就显露笑意,说明他的“工作”有所收获。

    果然,肖子剑说,“天亮,你今天这出戏,编得好导得好演得好,和你上次耍弄张宏书记一样,直接无视市委一把手和二把手的面子和权威,直接把某些人震倒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腰板比市委一把手和二把手还硬。”

    “谁啊?”向天亮兴致勃勃。

    “捐赠仪式结束后,回来的路上,廖仲文和焦正秀就坐在我的车里。”

    向天亮笑了,“他们一定有所表示了。”

    肖子剑道:“廖仲文说,天亮同志真是有胆有谋。”

    “就这几个字?”向天亮有些失望。

    “你以为呢,你算老几,让人家直接向你表忠心啊。”肖子剑笑着说道,“这是廖仲文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你,而且是夸你,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啊。”

    点了点头,向天亮问,“那么,焦正秀呢?”

    “焦正秀也很慎重啊,在车上当着廖仲文,他什么也没说,回到县委大院他就来找我了,先东拉西扯了几句后,主动说起他老娘,几十年的关节炎,两条腿已十多年不能走路了,医生看不好,问我哪里有偏方,他这不是变着法的问你们向家吗,向家老爷子号称东江第一银针,治关节炎的高手嘛。”

    “于是,你顺杆而上,乘势而为?”

    肖子剑脸上有些许的得意,“当然了,我说让他找你,因为你家老爷子是世外高人,封针多年,只有你开口,你家老爷子才会出手。”

    向天亮微笑着,“这么说,我就等着人家主动上门了。”

    “耐心点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这倒也是,向天亮心道,就象对付那几位刚搬进百花楼的小美女一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第1150章 晋升的宝典

    向天亮正要起身告辞,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本《公务员试用条例》,屁股就又粘回到了沙发上。

    “老肖,你是主管组织工作的,给我讲讲这个玩艺儿。”

    肖子剑不禁莞尔,“这是玩艺儿吗?”

    “在我眼里,政治是玩艺儿,一切与政治有关的都是玩艺儿。”

    肖子剑说,“你可别小看这玩艺儿,我把宄看作是干部升迁的宝典。”

    “所以,你给我说一说么。”

    肖子剑含笑问,“你不是最烦我上大课吗?”

    嘿嘿一笑,向天亮说,“还别说,你的大课废话蛮多,但实话也不少,仔细听听么,还蛮有嚼头的。”

    指着那本《公务员试用条例》,肖子剑问道:“这是去年十月一日试行的,你一直没看过?”

    挠了挠头,向天亮不好意思道:“我办公室好象也有一本,被我不知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你啊,就是不爱学习。”肖子剑微笑着说,“当然了,你赶上了好时候,等这个《公务员试用条例》正式试行,你的起点就是副处级,让同龄人望尘莫及啊。”

    “你别老拿我说事。”向天亮不解地问道,“我不明白了,这个《公务员试用条例》是去年十月一日正式试行的,咱们清河怎么不见动静啊?”

    “这是有特殊原因的,咱们清河又贫穷又落后呗,省里去年有规定,有的地方可以先试行,有的地方可以暂缓试行,咱们清河就在暂缓之列。”

    向天亮笑问,“缓到什么时候,不会缓到二十一世纪吧。”

    “明年一月一日,也就是一个月以后,这个《公务员试用条例》将在我们清河市正式实施,包括咱们滨海县。”

    向天亮咧嘴一乐,“那我更得知道了,要是下面的人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成何体统,你给我上堂大课吧。”

    “哈哈……那我先问问你,在现有体制下,怎么才能升官呢?”

    向天亮张口就来,“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靠山最重要。”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肖子剑笑着说,“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是,你说的是潜规则,我要说的是明规则,当然了,有时候潜规则和明规则是相通的,一个科员要升到部长,其中是有不少共同特点的,其一,年纪要轻,干部的升迁,是要在年龄上划出一定杠杠的,比如,副处级,一般在三十五岁以下,副厅级,一般在四十五岁以下,副部级,一般在五十五岁以下,同样条件下,年纪轻者,自然占有先天之地利优势,其二,学历要高,大学专科太低,本科才是起点,硕士博士更有大把的升迁机会,其三,岗位要多,某个人在很多岗位的轮换交叉,几乎是高层次干部的必备条件之一,其四,基层要下,基层虽然级别不高,但一个基层就是一个小社会,任务非常艰巨,情况十分复杂,这对干部综合素质的考验与锻炼,远非坐机关朝九晚五可比,凡提拔省部级及以上更高级别干部,必须有基层工作经验,这已成为不成文的规定,其五,班子要强,往往是,某一地区或某一部门,因为业绩突出或其他原因,干部升迁就很快,反过来,因为干部升迁很快,又会有更多优秀干部被派到此一地区或部门,于是形成良性循环,越是出干部的地方,越是多出干部,其六,领导要爱,主政一方且掌握着干部升迁大权的主要领导,其经历和喜好,不可避免地决定了某一时期官员的升迁命运,其七,机会要巧,常言道,来早了不如赶巧了,比如某一部门领导因为贪污受贿犯了错误,另一部门领导前去接任,此一部门缺额需要填补,你单位一把手奉调前往,于是,你就成为唯一的接任者。”

    向天亮笑道:“还得加上一条,要搞一点歪门邪道,因为规规矩矩的老实人是上不去的。”

    笑了笑,肖子剑说,“从一个普通的科员,要一路晋升至省部级官员的公务员,属于凤毛麟角,其中要经过副科、正科、副处、正处、副厅、正厅、副部、正部,一共八级台阶,根据我的计算,从一个普通科员成长为一位正厅局级官员,大约需要二十五年,如果你不能在三十五岁升到正处,四十五岁升到正厅,那么你的仕途很可能将从此止步了。”

    向天亮又笑,“说来说去,还是要有运气啊,没有运气,能力最大也是白搭。”

    肖子剑道:“按大学毕业的年龄,公务员的起步应该是二十二岁,成为公务员后,按规定还有一年的试用期,转正后,就从临时工变成科员了,从科员升到正科级,最好能在二十八岁前达到,特别是在副处到正处,要以尽量短的时间完成副处到正处的升迁,一般说来,只要你好好为人民服务,按规定三年就可以从科员升至副科级,再三年到正科级,大部分的人是到此为止了,如果你真心想当领导的话,就需要获得组织的培养,全国正科级干部有几十万人,组织部门要从中选出几万人作为县处级干部的后备人选,升迁几率太少,如果你很幸运地得到升迁,至少也需要七年的时间才能做到正处级,需要指出的是,上述的三年可升级是必要条件而非充要条件,也有七年之后还是副科甚至科员的呢,如果你是硕士或者博士,试用期满后可以分别直接定为副主任科员或主任科员,相对而言,这反而是条捷径,我这里说的都是职级而非职务,比如主任科员是正科级,但是你可能没有科长这个正科级职务,有时从主任科员到科长,还需要一定的年限和机会,所以在一些机关,一辈子做主任科员的也很多,很多主任科员到退休时能混一个副处级的职级,也就到头了,这就是所谓天花板干部。”

    向天亮道:“老肖,我现在就是副处,你就说说副处怎么进步吧。”

    肖子剑点头道:“这就是我刚刚说过的一个关键,升至副处后会出现了一个分水岭,能否以尽量短的时间完成副处到正处的升迁,也就是说,你在正科级之后,要保证在四年左右时间内升到副处,否则将被落下,通常如果一个官员能在三到四年内由副处晋升为正处,那么他由正处升为副厅正厅的空间就较大,在这个阶段,小步快跑是升至较高级别的不二法门,在这一环节,高位者明显比低位者进步要快,而关键阶段一两年的时间差,往往意味着这个官员是否能确保自己的年龄不过线,对于大多数官员而言,在仕途上需要更多的耐心,在极个别非常低层级的干部选拔中,即使你的年龄资历都满足了条件,忽然发现又有一些苛刻条件从天而降,那与那个有背景的人相比,你就只能剩下背影了。”

    向天亮又问,“那从县处级干部升到正地厅级呢?”

    肖子剑继续道:“此后的阶段,就越来越是少数精英的游戏了,成为县处级领导之后,你可要经得住各种考验,这时候你有几十万县处级同僚,其中只有几千人可以成为地厅级后备干部,你至少还需要十一年才能升到正地厅级,对这个级别官员来说,此后的关键则是具有基层工作经验,进行基层锻炼、增强个人修养、提高群众威信、轮岗交流和争取领导重视,基层锻炼排在增强个人修养和争取领导重视之前,因此,对市局的机关官员来说,调任区县或委办局,则通常是提拔培养,虽然基层经验颇为重要,但若仅以速度论,我认为在从普通干部升至正处官员的阶段,市直委办局的官员在升迁速度上较占优势,但机关的处级干部,如果不补上基层经验这一课,就不容易有上升的空间,而完成了从处级到厅级官员的跳跃之后,其升迁还可借助于交叉锻炼,截然不同的锻炼经验能使官员思路更加开阔,作风也更务实,值得关注的是,在交叉锻炼的岗位中,有的部门是升迁的福地,比如在经济、政治和社会管理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区县和部门中,而这其中,稳健型或创造型的官员都更容易获得提升,看摊型单位的官员则上升的空间一般不大,当你官至厅级时你已经四十几岁了。”

    向天亮再问,“那从厅级到部级呢?”

    肖子剑笑道:“那就是独木桥喽,高层职位毕竟有限,哪怕是仕途的佼佼者,他们绝大部分的政治生涯也都止步于正厅级,官至地厅级后,这时候组织部门会从几万个地厅级干部中选出上千人左右,作为省部级后备干部,到了这一层次,能力相差不大,很少有人不胜任,但决定能否晋升的因素是多样的,其中的关键要看空缺的是什么岗位,对于那些能够在千军万马中晋升到省部级的官员而言,除了到点退休外,继续的升迁之路则是进入中央或通过交流到其他省任职,事实上,地方官员从副部级,甚至厅级岗位调至中央部委任职的情况都并不罕见,当然了,无论具体升迁轨迹如何,所有官员更替都在遵循一条朴素而普遍的法则,适者生存。”

    向天亮长叹一声,“太辛苦了,老肖,仕途太辛苦了。”

    将那本《公务员试用条例》扔给向天亮,肖子剑笑道:“你拿回去好好研究吧。”

    向天亮心说,看书学习?我还不如和美女们切磋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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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介绍:
向天亮出身农家,警官大学毕业,赶上了国家统一分配政策的末班车.
可一心想当警察的他,名额却被别人顶替,阴差阳错的被分配到了市建设局。
机关里面机关多,不好混呐。好在向天亮干一行爱一行,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干着试试呗。
你有三十六计?咱就一计,将计就计。
你有七十二招?咱就一绝招,左耳跳,有好事,咱接着,右耳跳,要坏事,咱躲着。
哈哈,一发而不可收,居然混进了红墙里面。官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