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7章 封口
向天亮看着王三立,习惯xìng的咧着嘴笑了。
笑得又坏又邪,王三立这才明白过來,他被向天亮骗了。
与此同时,向天亮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在王三立面前得意的晃了几下,马上又放了回去。
清河市曾是走私泛滥地,象录音笔之类的小玩艺儿,夜市的地摊上到处都是,王三立岂能不识。
“呵呵……老王啊,我还是那句话,你就当我沒來过,我就当你沒说过哟。”
“臭小子,臭小子。”王三立气得胡子都抖了起來,“你……你的手段也太下作了……”
向天亮慢慢的收敛起笑容,“老王,你的生气毫无道理,因为这一招正是你教过我的,你还记得我在党校学习时,你私下教我的官场窍门吗,我今天用出來,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啊。”
王三立听得哭笑不得,“臭小子啊,有你这样损人的吗。”
“好了,开弓沒有回头箭,你已经开始了,已经不能再刹车了。”
完全是无赖的作派和说法,王三立苦笑着说,“臭小子啊,我曾经自傲的发明过一个词,叫做zhèng fǔ流氓,你小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zhèng fǔ流氓。”
“呵呵……你骂吧,我不生气,我尊重老同志,不生气,不生气。”向天亮皮笑肉不笑。
王三立拿眼睛瞪着向天亮,“你现在已经达到了目的,快给我滚吧。”
向天亮摇着头,“老王,你知道吗,昨天下午四点三十分乔安平跳楼自杀后,有人因为知道乔安平來自京城的背景,就擅自在四点五十分的时候,把乔安平的死讯捅到了京城,而与此形成鲜明反差的是,省委和省委书记李文瑞却是在两个小时以后才接到报告,老王你想一想,这种做法把省委和省委书记李文瑞置于何地,会在体制内外造成多坏的影响。”
“竟然有这样的事。”王三立大吃一惊。
向天亮指着记录纸道:“而且这个电话,就是用你们党校那台号码为五三零零一的电话打出去的,老王,这种事很容易查出來的。”
王三立拿过记录纸,低头看了看,双手颤抖起來。
“这个……这个这个……”
向天亮板着脸:“省委书记李文瑞是接到來自京城的电话,才知道乔安平在市zhèng fǔ大楼跳楼自杀的消息,为此他大发雷霆,下令彻查此事。”
“这么说……你是李书记派來的。”王三立问道。
“是的,不然我也不会连夜冒雨赶來清河。”向天亮点着头说,“老王,昨天是你当班,是党校当时的最高负责人,所以,如果调查沒有结果,那么,你就得顶这个雷,如果你想主动帮别人顶雷,那么你就会更惨,现在,我给你一分钟由你自己选择吧。”
向天亮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点上一支烟吸起來。
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王三立不是糊涂人,选择用不了一分钟。
“是的,把乔安平自杀的消息捅到京城的,正是方应德副书记。”
“老王,你说得详细一点。”向天亮说。
王三立道:“昨天下午四点四十分左右,我在我的办公室里接到市zhèng fǔ办公室打來的电话,是用手机打的,这个人的名字我忘了,反正我不认识,当时他很急,要找方应德副书记,我当时估计他当时忘记了方副书记的手机号码,所以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那个人把乔安平自杀的事告诉我,并让我转告方副书记,所以,我搁下电话后,想也沒想就到隔壁报告了方副书记。”
向天亮微微一笑,“老王,从你的话里,我能找到不少线索,我姑且预设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问題不在你这里,你继说下去。”
“沒了,我说完了。”王三立道。
向天亮:“我问你,你报告方副书记以后呢。”
王三立:“我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向天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在打电话的。”
王三立:“我听到的。”
向天亮:“你怎么听到的。”
王三立:“当时我还沒有回到我的办公室,我还在走廊上。”
向天亮:“胡说,走廊上也不会听到。”
王三立:“我……”
向天亮:“隔墙有耳,你在这道墙壁上动了手脚,对不对。”
王三立:“你怎么知道的。”
向天亮:“呵呵,我猜的,快说,是不是。”
王三立:“是,是的。”
向天亮:“他妈的,王三立你当间谍,绝对是又傻又笨。”
王三立:“我,我就偷听过这么一回。”
向天亮:“说,你听到了什么。”
王三立:“方副书记在打电话。”
向天亮:“内容,说具体内容。”
王三立:“他在向什么人报告,报告乔安平自杀的事。”
向天亮:“好,我再问你,方副书记向什么人报告乔安平自杀的事,这件事你除了现在告诉了我,在这之前又告诉过谁了。”
王三立:“我沒有告诉过别人啊。”
向天亮:“不,你告诉过别人,这个别人就是余胜chūn。”
王三立:“这个,这个你也知道了。”
向天亮:“老王,这世上不光你这道墙壁能透风。”
王三立:“我,我是告诉了余胜chūn。”
向天亮:“你和余胜chūn是朋友。”
王三立:“是。”
向天亮:“老王,我给你一句忠告。”
王三立:“你说,你说。”
向天亮:“这年头狗腿子不好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好自为之哟。”
王三立:“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望着满头是汗的王三立,向天亮关掉口袋里的录音笔,站起來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窗外传來汽车的刹车声。
向天亮心里一动,走到窗口边往外看去,他马上嘿嘿的乐了。
“说曹cāo,曹cāo到。”
王三立急忙走了过來也往外看。
“方副书记,他,他來干什么。”
向天亮笑道:“你懂的,你的麻烦來了。”
王三立楞了一下,脸sè变白了。
“小向,你是说……你是说。”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人家是來封口的,封你王三立的口。”向天亮说。
“封,封口。”
向天亮冷笑一声,“知道乔安平的秘书为什么会死吗,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那就叫封口。”
王三立慌了,“这,这……小向,你帮帮我,你得帮我啊。”
“碰上我,你老王算是祖坟上冒清烟了。”向天亮不慌不忙的问道,“你相信我吗。”
“相信,相信。”王三立的脑袋点得象鸡啄米。
“拿上你的包,带上你的门跟我走。”
话音未落,向天亮转身就走。
王三立拿上自己的公文包,赶紧跟上了向天亮。
除了向天亮和王三立,三楼的走廊上空无他人。
市党校的办公楼只有五层,沒有电梯,但有两张楼梯,分建在楼的两端。
已经是下班的时间,大楼里基本上沒人了。
向天亮让王三立站着别动,自己跑到了左边的楼梯口。
侧耳细听,向天亮听到了底楼传來了脚步声,是由下而上的。
那应该就是方应德的脚步声。
向天亮转身返回,抓住王三立的胳膊,带着他向右边的楼梯跑去。
在楼梯口,向天亮稍作停顿,听了听楼下沒有动静后,拽着王三立往楼下走。
王三立几乎是被向天亮半扛着下楼的。
到了二楼楼梯口,向天亮停下來,伸头看到方应德上了二楼,消失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后,才拉着方应德继续下楼。
顺利的撤出党校办公楼,向天亮拉着王三立向最近的围墙跑去。
“小,小向,咱们往……往哪儿跑啊。”王三立气喘吁吁。
“咱们出去啊。”
“门,门在那边。”
“废话,从大门口出去,那不等于告诉了方应德吗。”
跑到墙边,向天亮不由分说,扛起王三立,用力一举,将他推到了墙头。
王三立來不及叫出声來,就被向天亮在屁股上拍了一掌,身体一骨碌的翻出了墙外。
等到向天亮跳出墙來,王三立还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正准备爬起身來。
当奔驰车开始奔跑起來,向天亮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王,世上难料,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家是暂时回不去了,我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几天吧。”
“行行,我听你的。”王三立惊魂初定,头上还直往外冒汗,“可是,可是我家里人怎么办。”
向天亮摇着头笑起來,“这你又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人家巴不得息事宁人,不会去搔扰你的家人的,人家只是想封住你这张嘴而已,不会干出节外生枝的事,只要你沒事,你的家人也会沒事的。”
王三立点着头问,“那要是别人问起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我该怎么回答啊。”
向天亮道:“待会你要打三个电话,分别打给你的家人和党校其他负责人,还有余胜chūn,至于什么理由,凭你这知识分子的臭脑袋,就随便想一个呗,总而言之,你就说你有急事处理,需要出门三五天,然后你就关机,不经我允许,不要再跟任何人联系,直到公开回到清阳。”
王三立连连点头应是。
奔驰轿车不断加速,向城外驶去。
一手把着方向盘,向天亮另一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现在,该找个帮手了。
第0978章 进展和突破
有能力做向天亮帮手的人不多,余中豪和肖剑南除外,省城的陈铁龙离得有点远,但还有召之即之的邵三河和周必洋。
听说向天亮回來了,邵三河和周必洋很是兴奋,想也沒想,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來。
在滨海县与南河县交界处附近的树林子里,向天亮与邵三河和周必洋汇合了。
天黑了,但邵三河和周必洋还是认得王三立的,大家都在市党校学习过,听过王三立的政治课,叫声老师是最起码的。
听完向天亮的叙述,邵三河和周必洋都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向对向天亮要做的事,他们从來就沒有怀疑过。
王三立和那些录像带,被跟着邵三河和周必洋來的杜贵临带走了,杜贵临是向天亮的师弟,大家的铁杆兄弟,由他负责王三立和那些录像带的安全,让向天亮沒了后顾之忧。
周必洋主动坐到奔驰车的驾驶座上,笑着说道:“又要与余中豪和肖剑南斗法了,历史何其相似啊。”
向天亮和邵三河开怀而笑。
邵三河乐道:“天亮,你这卷土重來的当头炮,肯定砸得余中豪和肖剑南郁闷万分啊。”
“还有你们曾经的战友张蒙。”向天亮笑着补充。
“三对三,谁怕谁啊。”邵三河难得的说得豪气干云。
“这一次和上一次一一样。”向天亮笑着说道,“上次他们是猫,咱们是老鼠,追得咱们疲于奔命,他妈的,天生的物种相克嘛,这一次他们还是猫,咱们也是猫,而且咱们还是手拿尚方宝剑的猫,咱们比他们牛,而且咱们沒有后顾之忧。”
周必洋一边开车一边笑问,“这么说,咱们可以尽情的发挥了。”
“呵呵……只要你不怕秋后算帐就行。”向天亮笑道。
邵三河问:“天亮,上次在省城抓捕那个疯子独客,你对余中豪和肖剑南还是蛮客气的么。”
“那不一样,此一时彼一时也。”向天亮说道,“上次在省城,在省委大院在李书记的眼皮底下,再怎么着也得悠着点吧,现在可不一样,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李书记也会笑了之,哪怕是批评,也一准是贬中有褒。”
说到这里,向天亮啊的一想,匆忙拿出手机拨起号來,“差点忘了,李书记还等着我的消失呢。”
要和省委书记通话,车内自然而然的静了下來。
电话通了,李文瑞果然在等着清河这边的消息。
向天亮:“书记,我是向天亮。”
李文瑞:“嗯,辛苦了。”
向天亮:“报告书记,我这边有些进展了。”
李文瑞:“我等的就是你的进展和突破。”
向天亮:“第一,我找到那个人了,他在乔安平跳楼自杀二十分钟后,就擅自把消息捅到了京城。”
李文瑞:“他是谁。”
向天亮:“市委副书记方应德。”
李文瑞:“哦……是他啊。”
向天亮:“是的,是他。”
李文瑞:“你确认是他。”
向天亮:“我确认是他,人证物证都有。”
李文瑞:“你说说。”
向天亮:“乔安平自杀前后,方应德正在市党校,当时乔安平自杀的消息,是通过市党校副校长王三立转告给他的。”
李文瑞:“王三立,就是你们清河那位最擅长纸上谈兵的秀才吧。”
向天亮:“书记也知道他啊。”
李文瑞:“嗯,你继续。”
向天亮:“这个王三立也很搞笑,在办公室的墙壁上做了手脚,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听到了方应德打出电话的内容。”
李文瑞:“不错,人证有了。”
向天亮:“同时,我调出了市党校在昨天的进出电话记录,发现号码为五三零零一的电话,在下午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向京城打出了一个电话,京城的号码为七位数,二三三一xxx,通话时间长达七分二十一秒,而这个号码为五三零零一的电话,正是方应德在市党校使用的办公室的固定电话。”
李文瑞:“二三三一xxx……你等等,我让陈铁龙查查。”
向天亮:“……”
李文瑞:“有了,二三三一xxx,正是老部长家的电话。”
向天亮:“这就对上号了。”
李文瑞:“物证也有了。”
向天亮:“书记,这个方……方副书记唯恐天下不乱。”
李文瑞:“唔,你说得很对……但是。”
向天亮:“书记,您。”
李文瑞:“但是,我听说你们市公安局局长郭启军,是听方应德招呼的。”
向天亮:“书记,那是有历史原因的,郭局长还是很讲原则的。”
李文瑞:“好小子,你倒替郭启军说起好话來了。”
向天亮:“实事求是么,我也曾经很听方应德的招呼。”
李文瑞:“嗯,那他为什么指使你们公安局,在几分钟之内就草率的抛出自杀论呢,这不是要息事宁人嘛。”
向天亮:“这不矛盾,公开一套,背地里另一套,公开他要与一把手二把手保持一致,但背地里,他还指使公安局的人,去市委大院偷录像资料呢。”
李文瑞:“我接到余中豪的报告了,说市zhèng fǔ大楼记录着乔安平自杀前的活动的录像带被盗了。”
向天亮:“嘿嘿,我來了个黄雀在后。”
李文瑞:“臭小子,干得漂亮。”
向天亮:“书记,我现在向您汇报第二部分。”
李文瑞:“关于刘如坚和高尧。”
向天亮:“书记英明。”
李文瑞:“少拍马屁。”
向天亮:“我认为高尧市长和乔安平之死有直接关系。”
李文瑞:“你认为,是高尧挪用了你们的市海塘工程建设基金。”
向天亮:“是的,而且,刘如坚书记很可能也是。”
李文瑞:“刘如坚也是,他和高尧合伙,这不大可能吧。”
向天亮:“不是合伙,而是分别。”
李文瑞:“哦……那么,你要尽快把你说的这个可能,进行肯定或否定。”
向天亮:“书记,我明白。”
李文瑞:“还有第三部分吗。”
向天亮:“有,我认为,很可能还会继续死人,继乔安平和他作秘书之后。”
李文瑞:“余中豪也有这个感觉。”
向天亮:“他有什么发现。”
李文瑞:“他认为乔安平是被逼自杀,而乔安平的秘书,已被证实是死于他杀,目的应该是杀人灭口。”
向天亮:“这和我的判断基本一致。”
李文瑞:“你们倒是英雄所见略同嘛。”
向天亮:“仅仅只是略同。”
李文瑞:“说说你的判断。”
向天亮:“乔安平的秘书死于他杀,不一定是被希望他闭嘴的人所杀,而是很可能被希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所杀。”
李文瑞:“唔……你的判断很奇妙。”
向天亮:“几个小时前,在下班以后,我还在市党校找王三立了解情况,看到方应德一个人亲自驱车进入党校,为了我不能确定他是來干什么的,但为了防止万一,我带着王三立悄悄离开,并暂时把他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李文瑞:“做得很好,难怪余中豪对我说,他感到你就在清河市。”
向天亮:“书记,您不会是,不会是……”
李文瑞:“放心,你是我秘密派过去的,我不会‘出卖’你的。”
向天亮:“嘿嘿……我可沒说您出卖啊。”
李文瑞:“为了工作的需要,你暂时还不能公开亮相。”
向天亮:“我明白。”
李文瑞:“你自己的安全沒有问題吧。”
向天亮:“嘿嘿,我未向您请示,就找了两个帮手。”
李文瑞:“帮手,我猜猜……是邵三河和周必洋吧。”
向天亮:“书记,这您都能知道,您老人家真是高瞻远瞩。”
李文瑞:“少來这一套,快说说你有什么建议吧。”
向天亮:“这个么……您要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清河的问題,我认为应该进行釜底抽薪。”
李文瑞:“怎么釜底抽薪。”
向天亮:“把他们暂时调开,先从方副书记开始,一个一个的分别调开。”
李文瑞:“你的语文课是数学老师教的吧,这叫调虎离山,不叫釜底抽薪。”
向天亮:“嘿嘿……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李文瑞:“嗯……”
向天亮:“……”
李文瑞:“我同意你的建议了。”
向天亮:“谢谢书记。”
李文瑞:“但是,我只能给你七天的时间。”
向天亮:“才七天啊。”
李文瑞:“七天以后,高玉兰部长就要去你们清河市,代表省委宣布清河市的一系列人事调整,包括你所在的滨海县。”
向天亮:“我明白了,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
一边关手机,向天亮一边得意的唠叨起來,“听见了沒有,听见了沒有,书记表扬我了,说明咱们更加可以放手大干了。”
“七天,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得抓紧了。”邵三河说。
周必洋道:“我现在明白了,咱们是要和他们三位比赛了。”
“他们也沒闲着啊。”向天亮说道,“咱们有咱们的优势,咱们专找他们不注意的地方下手,抢在他们之前下手,当然了,咱们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也会想到。”
向天亮说对了,这一回,他们想到的,余中豪和肖剑南也想到了。
第0979章 他就在这里
“我感觉到了,他就在清河,也许,他就躲在附近正偷着乐呢。”
坐在市公安局自己办公室的窗口边,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肖剑南面无表情的说。
“剑南,对你來说,他就是yīn魂,yīn魂不散。”
余中豪是笑着说的,他坐在沙发上,瞅着肖剑南的背影。
“哼,余中豪,你少说风凉话,难道他对你來说,不是一样的吗。”
“这次不一样,我只是來看看,了解情况,以便及时的向领导汇报。”
“他娘的,你少拿领导來压我,我不象你那么官迷,需要捧领导的臭脚。”
“哈哈,你少冲我发火,有本事就把他找到,抓起來扔到清河江里喂鱼去。”
“抓起來,你说得倒轻巧,在滨海的时候,咱们几千人都抓不住他,现在他合法的存在,到哪里去抓他。”
肖剑南随着椅子转过身來,苦笑着看着余中豪。
余中豪微笑着说:“你别看着我,不管怎么样,你的人在到达现场后,仅仅十分钟就作出自杀的结论,实在是太过草率,也难怪人家家属质疑嘛。”
“我的人。”肖剑南不满地说道,“姓余的,他们都是你的人,是你在清河河时培养出來的。”
“现在是你的人。”余中豪强调道。
“确实是自杀,结论是我下的。”肖剑南瞪了余中豪一眼,“我可沒你那么圆滑,下个结论还要挑时间,瞻前顾后的。”
余中豪伸出双手摊了摊,“你爽快你直接,现在怎么样,人家从京城还带來了相关专家,还严重质疑你的职业素养。”
肖剑南又是苦笑,“算我倒霉,算我瞎了眼了,沒想到咱们清河真的藏龙卧虎,一个副处级竟然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好了,我劝你转移调查方向吧。”余中豪劝道,“乔安平和他秘书的死亡调查,交给郭局长去做,技术上的问題,那些专家比我们强嘛。”
“专家狗屁,狗屁专家,你少提那些专家啊。”肖剑南恼道。
“咦,你怎么学起他的话來了。”余中豪笑了。
肖剑南自嘲道:“在关于专家的问題上,我严重同意他的看法。”
两个人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向天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天亮的名字都成了忌讳,多次被他整得灰头土脸,向天亮这三个字快成了心理障碍了。
“那你说,我们该做什么,帮市zhèng fǔ找钱。”肖剑南问道。
余中豪点着头,“老余你想想,我们在追查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去向的同时,照样可以发现犯罪嫌疑人并把他们抓获。”
“你说得有道理,咱们也要两条腿走路,郭局长从两个人的死亡着手,咱俩循着海塘工程建设资金这条线索查下去。”
“我相信,殊途照样可以同归。”余中豪说。
肖剑南瞅了余中豪一眼,“老余,能让乔安平同意把一点九亿这么一笔巨款挪作他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
余中豪淡淡的一笑,“你肖剑南亲手抓的罪犯,沒有上千也有几百,不会每次都看罪犯的职业后再下手的吧。”
“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天皇老子,我照样抓他沒商量。”
余中豪嗯了一声,“根据许厅长提供的线索,我们已有了调查的方向,尽管许厅长说得比较隐晦,但矛头指向是明确的。”
“市里的三驾马车。”肖剑南低声问。
“其中的一位,或两位或三位。”余中豪说得很明确。
“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肖剑南轻轻一笑,“他娘的,一不小心,还能让三驾马车换新马呢。”
正在这时,张蒙推门而进,“余总,肖局,市发展银行以保密为名,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自从滨海县公安局调到市公安局,张蒙出任市局预审处处长后,已成了肖剑南的得力帮手。
“他娘的,保密保密,保密个屁。”肖剑南又骂了起來,“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开银行的都敢跟专政机关叫起板來了。”
余中豪看着张蒙问,“你沒跟他们说,这是市政法委的命令吗。”
“我说了,但他们说归市金融办管,不归市政法委管,他们还说,他们正在自查。”
“正在自查,这是什么意思。”余中豪又问。
张蒙道:“据我的调查,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的专用帐户,所有的数据都被人为的删除了,他们自己的专家正在通过技术手段,试图恢复原有的数据。”
“就现在吗。”肖剑南问。
“对,市发展银行正在加班加点。”
肖剑南噌的起身,“老余,咱们会会他们去。”
余中豪点点头,一边起身一边吩咐张蒙,“张蒙,我陪肖局先走,你去市局微机房,带上值班的懂技术的随后赶过來。”
说走就走,余中豪和肖剑南驱车來到了市发展银行。
快到晚上十一点了,但市发展银行大楼果然还灯火通明。
余中豪和肖剑南沒有马上下车。
“他说不定也在大楼里呢。”肖剑南笑着说。
“他,会吗。”
“老余,你自己装傻可以,可别把我当傻瓜。”
余中豪笑问,“你是说他和那个女经理,那女经理叫蒋什么來着。”
“蒋玉瑛。”
“你认为他和她也有一腿。”
“肯定有一腿,我的人曾经看到过。”
余中豪笑了笑,“这种事也就那么回事,两厢情愿,关我们屁事。”
“那倒也是。”肖剑南叹道,“咱们不行啊,看人家的第三条腿,老少通吃,真他娘的神枪无敌啊。”
“你看到过他那个东西。”
“偶尔,有一次瞅了一眼。”
“比你我如何。”
“呵呵……他娘的,当时我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了。”
余中豪哈哈大笑,“那就是人家的优势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能者多劳,多劳多得,咱们得允许人家发挥自己的优势和长处嘛。”
肖剑南看着市发展银行大楼,忽地说道:“老余,我感到了他的存在。”
“你认为他在里面。”
“是的,我不只一次的感觉到了。”
余中豪嗯了一声,“不错,我也有同感。”
“咱们进去。”
“好,你先我后,双保险。”
余中豪和肖剑南下车,悄然进入了市发展银行大楼。
两个人的感觉是对的,“他”不但就在市发展银行大楼里,而且正趴在女经理的身上纵横驰骋。
肉搏“战”就发生在市发展银行总经理蒋玉瑛的办公室里。
如果一定要指出具体的地点,那就是在紧靠窗口的办公桌上。
选择这个地方,是向天亮别有用心。
因为在这个位置,他可以一边和蒋玉瑛亲热,一边监视着楼下的停车场。
他在市公安局门前布置了暗哨,周必洋。
周必洋的任务就是掌握余中豪和肖剑南的行踪,其他人都不太重要,只要盯住余中豪和肖剑南就行了。
看到余中豪和肖剑南下车,向天亮也加快了节奏。
蒋玉瑛已经溃败了两次,这第三次來得更加迅速,在向天亮的狂轰滥炸下,她的结局又是一泻千里。
“真痛快呀。”蒋玉瑛玉体横陈,仰面朝天,心满意足的感叹道。
來不及进行战后总结,向天亮拉起蒋玉瑛扶她下了办公桌,“抓紧时间,他们上來了。”
蒋玉瑛说得沒错,痛快,痛并快乐着,长时间的接受向天亮的打击,甫一落地,差点跌倒。
向天亮赶紧扶住,嘿嘿笑着,伸手在蒋玉瑛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市发展银行大楼共有八层,有两台电梯两张楼梯,余中豪和肖剑南只有两个人,顾了此却失了彼。
沿着楼梯,向天亮衣冠楚楚,一个人从容的下楼。
等到余中豪和肖剑南來到八楼,向天亮已经从侧门离开了大楼。
蒋玉瑛沒走,她留下來应付余中豪和肖剑南侧门外不远处,邵三河坐在奔驰车的驾驶座上,等到向天亮上车,他早已发动了车子。
奔驰车在街道上奔驰。
“周必洋到位了吗。”向天亮问。
“在确认余中豪和肖剑南到市发展银行这边來后,他就赶过去了。”邵三河说。
向天亮坏笑着道:“这也算击东击西吧,让狗rì的余中豪和肖剑南面对那堆破机器,咱们去面对人,人对人好办事嘛。”
“哈哈……”邵三河笑着问道,“你不是说微机的数据删除了也可以恢复吗,万一他们弄出來了怎么办。”
“三河兄,这个你大可放心。”向天亮乐道,“我刚才打电话去京城,向我的一位老师请教过了,我这位老师在国外留学七年,是微机和电脑的专家,国内数一数二的,我老师说,微机和电脑上的所有数据,在删除后是可以恢复的,但这需要一个过程,就是需要耗费时间,以国内现有的技术和设备,恢复一台微机上的某一类数据,至少需要十二个小时以上。”
“噢……等余中豪和肖剑南明白过來了,咱们的活儿早干完了。”邵三河一脸憨笑。
向天亮笑道:“在高科技面前,余中豪和肖剑南也就是刚入幼儿园的水平嘛,还清河双雄,屁,清河双熊还差不多。”
奔驰车在一条小街的街口悄然停下。
周必洋从黑暗中冒了出來,
第0980章 你不说 我揍你
眼前这条黑乎乎的小街里,住着市发展银行信息部主任陶仁青。
经过蒋玉瑛的秘密调查证实,就是这个陶成青,利用职务之便,删除了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号的所有进出记录。
人是活的,机器是死的,机器也有“记忆”,但还是比不上人有用,因为人会说话。
沒用十分钟,邵三河和周必洋就从小街里出來了。
邵三河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男人。
手铐脚镣都有,还蒙着脸,正是市发展银行信息部主任陶仁青。
周必洋开车,奔驰轿车又徐徐的驱动起來。
副驾座上的向天亮,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陶成青,向邵三河投去疑惑的目光。
邵三河歉然道:“昏过去了,出门时挣扎了一下,我就给了他一掌。”
“这么不经打,还他妈的出來混,哎,惊动他的家人了吗。”向天亮问。
“那倒沒有,这家伙一个人睡的,他老婆在隔壁和孩子一块睡,不过,要是他老婆醒了就不好说了。”
“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在车上审他。”向天亮道,“三河兄,你扮演张蒙,我扮演肖剑南,我让你揍他你就揍他。”
“呵呵……好一个嫁祸于人,不过,你会吗。”邵三河笑道。
一边拿出录音笔,向天亮一边笑道,“沒吃过猪肉,可我见过猜跑啊,弄醒他弄醒他。”
应了一声,邵三河将陶成青靠放在后座椅背上,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随着“啪”的一声,陶成青低哼一声醒过來了。
陶仁青:“你们是……是什么人。”
向天亮:“说你的姓名。”
陶仁青:“你们……”
向天亮:“他娘的,揍他。”
“啪……”
陶仁青:“哎哟……”
向天亮:“姓名。”
陶仁青:“陶,陶成青。”
向天亮:“年龄。”
陶仁青:“三十三岁。”
向天亮:“单位。”
陶仁青:“清,清河市发展银行。”
向天亮:“职务。”
陶仁青:“银行信息部主任。”
向天亮:“职责范围。”
陶仁青:“负责,负责微机管理,保护所有客户的信息,及银行的全部业务数据。”
向天亮:“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陶仁青:“不知道。”
向天亮:“揍他。”
“啪……”
陶仁青:“哎哟……不知道。”
向天亮:“张蒙,揍重一点,象他娘的象个娘们似的。”
“啪……”
陶仁青:“啊……我真不知道啊。”
向天亮:“张……再揍,再揍。”
“啪,啪……”
陶仁青:“啊……我知道,我知道……”
向天亮:“说。”
陶仁青:“为了,为了市海塘工程,工程建设资金的帐户……”
向天亮:“认识市财政局的乔安平副局长吗。”
陶仁青:“认识。”
向天亮:“你们是什么关系。”
陶仁青:“工作关系。”
向天亮:“沒有其他來往吗。”
陶仁青:“沒有,真沒有。”
向天亮:“那么,你为什么要删除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户的全部信息。”
陶仁青:“我沒有。”
向天亮:“难道不是你干的吗。”
陶仁青:“不是。”
向天亮:“不老实,哼,揍他。”
“啪……”
陶仁青:“哎哟……”
向天亮:“太轻了,再揍。”
“啪,啪……”
陶仁青:“啊……我说,我说。”
向天亮:“说。”
陶仁青:“是我在,在检修微机时,不小心按,按错了钮。”
向天亮:“哄三岁小孩啊。”
陶仁青:“真,真不是故意的……”
向天亮:“他娘的,揍他。”
“啪……”
陶仁青:“啊……真不是,不是……”
向天亮:“揍他,揍他,揍他。”
“啪,啪,啪……”
陶仁青:“啊……别,别打了……”
向天亮:“说不说。”
陶仁青:“我说,我说。”
向天亮:“谁让你干的。”
陶仁青:“是张,张小楼。”
向天亮:“我听不见。”
陶仁青:“是张小楼。”
向天亮:“张小楼是谁。”
陶仁青:“市zhèng fǔ,市zhèng fǔ办公室的张小楼副主任。”
向天亮:“你和张小楼是什么关系。”
陶仁青:“酒桌上认,认识的。”
向天亮:“你帮他干活,他给你什么好处。”
陶仁青:“他答应,帮我调到市zhèng fǔ工作。”
向天亮:“还有呢。”
陶仁青:“三年内,三年内提两级。”
向天亮:“沒了。”
陶仁青:“沒,沒了。”
向天亮:“姓陶的,你又想找揍是不是。”
陶仁青:“别打,别打……我说,他,他还给我钱……”
向天亮:“给了多少。”
陶仁青:“二,二十万,还有三十万沒给。”
向天亮:“他娘的,就用手那么轻轻一按,五十万就到了,姓陶的,你是个牛人啊。”
陶仁青:“我向组织坦白,我把钱交给组织。”
向天亮:“这事以后再说,你先说说,张小楼为什么要删除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户的全部信息。”
陶仁青:“这个……这个……”
向天亮:“是不是还想挨耳光啊。”
陶仁青:“不,不。”
向天亮:“你说,我不揍你,你不说,我揍你,揍到你说为止。”
陶仁青:“我说我说……因为,因为市海塘工程建设的资金,被人挪用了。”
向天亮:“财政被挪用是常有的事,补回去就是了,为什么要删除相关信息。”
陶仁青:“因为钱是借出去的,要不回來了。”
向天亮:“谁怎么牛,敢欠市zhèng fǔ的钱不还。”
陶仁青:“不是,不是咱们清河的人。”
向天亮:“是谁。”
陶仁青:“这个我真不知道。”
向天亮:“他娘的,那你知道什么。”
陶仁青:“我只知道,只知道总共一点九个亿,是分三次转出去的。”
向天亮:“先说第一次。”
陶仁青:“第一次是在五月份,具体rì期我忘记了,五千万元,对方帐号是京城的。”
向天亮:“京城的,你沒看错。”
陶仁青:“绝对沒错。”
向天亮:“第二次呢。”
陶仁青:“好象是五月底吧,八千万元,对方帐号是南方特区的。”
向天亮:“他娘的,一北一南,够远的,第三次呢。”
陶仁青:“第三次……第三次大约是在六月下旬,转走了六千万,帐号就是第一次京城那个。”
向天亮:“这三次转帐时,你都在场。”
陶仁青:“不,不,我只参加了一次。”
向天亮:“哪一次。”
陶仁青:“第二次。”
向天亮:“为什么你也参加。”
陶仁青:“因为,因为那一次,不但乔安平來了,连张小楼也來了。”
向天亮:“你们银行方面谁参加了。”
陶仁青:“余副总经理,就是余副行长。”
向天亮:“哪个余副行长。”
陶仁青:“余玉河副行长。”
向天亮:“张小楼是什么时候要你删除记录的。”
陶仁青:“大概,大概是七月中旬的时候,当时我沒答应。”
向天亮:“你答应他是什么时候。”
陶仁青:“是上星期,五天前。”
向天亮:“群你是什么时候删除记录的。”
陶仁青:“前天,前天下午,下班以后,我借口加班留了下來。”
向天亮:“就你一个人。”
陶仁青:“不,张小楼來了,他提前两个小时來的,一直躲在我办公室里。”
向天亮:“他为什么要來。”
陶仁青:“这个么……有两个原因。”
向天亮:“第一个原因是什么。”
陶仁青:“是张小楼对我不放心,要当面看着我删除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户的全部记录。”
向天亮:“第二个原因呢。”
陶仁青:“是微机房的门,要用三把不同的钥匙才能打开,我需要一个帮手。”
向天亮:“三把不同的钥匙,三把不同的钥匙都归你管吗。”
陶仁青:“不是,我一把,副主任一把,还有一把在余副行长那里。”
向天亮:“那你是怎么搞到的。”
陶仁青:“副主任那把,是我偷偷配的,余副行长那把,是张小楼带來的。”
向天亮:“我再问你,会计室里的那些书面记录,有关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户方面的内容,都到哪里去了。”
陶仁青:“不知道。”
向天亮:“哼,又想找揍了是不是。”
陶仁青:“别打别打……这个我真不知道啊。”
向天亮:“那你说是谁干的。”
陶仁青:“我估计,估计是被余副行长拿走了。”
向天亮:“为什么。”
陶仁青:“他分管那方面工作,可以zì yóu出入会计室。”
向天亮:“张小楼与你们的余玉河副行长是什么关系。”
陶仁青:“好象是同学,高中同班的同学。”
向天亮:“陶仁青,你上面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吗。”
陶仁青:“是的,是的。”
……向天亮关掉录音笔,打开车内灯,看着邵三河呶了呶嘴。
“天亮,你说话的口气,真他娘的象肖剑南。”邵三河会意,一掌拍在陶仁青的后脖子上,将他拍晕在座位上。
奔驰车缓缓停下,周必洋问道:“接下來怎么办。”
“你们说呢。”向天亮打开车窗,微笑着叼上一支烟。
邵三河说,“好象刚开了个头嘛。”
周必洋道:“我是个开车的,你们说往哪里开,我就往哪里开。”
“呵呵……今晚又有得忙喽。”
第0981章 一不做 二不休
奔驰车里的三个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这种非常规手段下做的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
再说了,省委书记李文瑞定下的七天期限,就暗示着允许使用非常规的手段。
当然,万一出了岔子捅了漏子,打死也不能往李文瑞书记那里推,而要咬紧牙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勇于冒险,甘愿担责,是做下属的本份,这样的下属领导不会不救,不然的话,谁还敢为领导做事。
时间也不等人,陶仁青半夜失踪,一旦她老婆报jǐng,以陶仁青的身份,余中豪和肖剑南用脚后跟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最佳时机,那些与陶仁青有关联的人,还在床上做着chūn秋大梦。
邵三河拿过向天亮的公文包,从包里摸出手机递给了向天亮。
“三河兄,你要支持我犯错误吗。”向天亮故意的问。
邵三河说,“我认识市zhèng fǔ办公室副主任张小楼,过年时我去拜过年,知道他家住哪里,现在你打电话问问蒋行长,那个余玉河副行长住在哪里。”
向天亮会心一笑。
很快的,通话一结束,向天亮报出了余玉河家的地址。
奔驰轿车调转车头急驶起來。
“三河兄,必洋兄,这事闹得有点大了。”向天亮道。
“是有点大。”周必洋说道,“仅凭现在咱们掌握的证据,三驾马车里的老二老三都要趴窝了。”
三驾马车指的是市委的一正二副三位书记,老二是市委副书记、市长高尧,老三是市委副书记方应德。
向天亮笑着问道:“三河兄,那两艘省厅拨给你们的冲锋舟,我看可以派上用场了。”
邵三河马上明白了,“你想连夜把人送走。”
“对,夜长梦多,我想得手后立即把人送到省里去,包括王三立和那些录像带及其他证据,走陆路不安全,万一给咱们來个车毁人亡就不好玩了,走水路时间虽然长一点,但安全沒问題,再者说,人往省里一送,咱们的责任也小了一大半。”
“我现在打电话给杜贵临,让他做好准备。”
奔驰车又开始放慢车速,邵三河打完电话,车也在市发展银行宿舍楼边停了下來。
抓余玉河和逮陶仁青一样容易,只花了十多分钟,邵三河和周必洋就扛着人出來了。
向天亮打开后备厢,先把陶仁青扔了进去,邵三河将余玉河也塞了进去,后备厢不大不小,两个大男人塞得满满当当的,刚好只够关上盖子。
三个站着的男人相视而笑,银行的两个同事同在一个后备厢里,算得上是一种缘份,让他们醒來后自个慢慢交流去吧。
但是,去找张小楼却麻烦多了。
张小楼是市zhèng fǔ办公室副主任,住在市委市zhèng fǔ机关宿舍区,和市委领导宿舍区比邻而立,这里的门卫不是那些退休工人,而是市委保卫科的人。
而且,张小楼曾在公安系待过七年,虽然是政工干部,起码的jǐng惕xìng是有的。
大门口的门卫室还有jǐng报系统,一旦jǐng报系统被触发,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不得不动粗,沒有其他的选择。
这回是向天亮先动的手,他周必洋离着门卫室十多米处停车,自己跳下车直扑门卫室。
只有一个门卫,正坐在门口,背对着门外,一边纳凉一边看电视。
向天亮毫不客气的一脚踢了过去,正中那门卫的后脖子。
那门卫的身体扑倒在地,叫都沒叫一声就昏过去了。
向天亮提起门卫扔到床上,先切断了jǐng报系统,然后走出门卫室向奔驰车的方向挥手。
邵三河和周必洋很快进了大门,消失在一幢宿舍楼的入口处。
向天亮当起了临时门卫。
好事多磨,整整过去了二十分钟,邵三河和周必洋还沒有出來。
还好,正当向天亮起身想去看看的时候,邵三河和周必洋出來了。
邵三河和周必洋一左一右,夹着一个男人快步而來。
“快走快走,他老婆可能发现了。”邵三河急道。
向天亮一楞,什么叫可能发现了,这是一个公安局长该说的话吗。
奔驰轿车又跑了起來。
周必洋猛踩油门,车速很快超过了一百码。
“他就是张小楼。”向天亮转身,瞅着后座用上昏迷着的中年男人。
沒戴手铐脚镣,也沒有被蒙住双眼,他的待遇比后备厢里的两位好多了。
“是的,他是张小楼。”邵三河脸带苦笑,“沒想到张小楼文质彬彬的,不但jǐng惕xìng颇高,居然还会几下,我和必洋沒被打着,却被吓了一跳。”
“哎,你刚才说的,‘他老婆可能发现了’,这什么意思啊。”向天亮好奇的问。
周必洋笑着解释,“张小楼两口子抱着睡觉,还都非常时尚的都一丝不挂,邵局和我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轻轻的把他老婆打晕了,估计很快就会醒來,所以,邵局才说‘他老婆可能发现了’。”
“呵呵……”向天亮捧腹而笑,“那等下张小楼醒來,非骂你们两个不可,谁叫你们不怜香惜玉呢。”
邵三河笑着说,“天亮,这方面你是行家,早知道会有那么尴尬的一幕,应该让你去掀人家的被窝。”
三个人齐笑。
笑声把张小楼惊醒了。
向天亮不动声sè的打开了录音笔上的录音键。
出乎大家的意料,张小楼不吵不闹,直接盯着趴在副驾座背上的向天亮。
张小楼:“你是向天亮。”
向天亮:“我们沒有见过面吧。”
张小楼:“能驱使邵三河和周必洋效命的年轻人,不是你向天亮还会是谁。”
向天亮:“呵呵……张副主任,你这话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嘛。”
张小楼:“我现在是你们的俘虏,还有资格挑拨离间吗。”
向天亮:“聪明人,张副主任,认识你我很荣幸。”
张小楼:“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沒想到会是你们來抓我。”
向天亮:“你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张小楼:“是的,借用少先队员的一句口号,时刻准备着吧。”
向天亮:“张副主任,需要我们表明自己的临时身份吗。”
张小楼:“如果可以的话。”
(向天亮拿出蓝sè小本子,张小楼接过去,翻开看了看,合上后还给了向天亮,)张小楼:“谢谢,我在市委市zhèng fǔ是兼职负责保卫工作的,我见过这种蓝sè本子,只有‘政保’人员肩负特殊使命时才有资格携带。”
向天亮:“你是个内行,我也不瞒你了,是省委书记李文瑞派我來的。”
张小楼:“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希望我配合你们。”
向天亮:“我正是这样希望的,你是个明白人,我不希望你象后备厢里的那两位,压一点挤一点,让我很是讨厌。”
张小楼:“备厢里的那两位,他们是谁。”
向天亮:“市发展银行的。”
张小楼:“是余玉河和陶仁青吧。”
向天亮:“对,他们比你先來一步。”
张小楼:“可以先问一下,你们要我们带到哪里去吗。”
向天亮:“现在是去滨海县。”
张小楼:“先把我们保护起來。”
向天亮:“有这个意思,我们不想你们象乔安平的秘书那样被杀人灭口。”
张小楼:“你们认为,你们的滨海县就一定安全吗。”
向天亮:“我们不这么认为,所以,我们会马上通过水路,把你们送到省里去。”
张小楼:“不愧为向天亮,想得真是周到。”
向天亮:“张副主任,你好象不反感我们的安排。”
张小楼:“我要是说声谢谢,你们会感到意外吗。”
向天亮:“嗯……我不意外。”
张小楼:“为什么。”
向天亮:“我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危急关头丢车保帅的道理。”
张小楼:“我从前天开始,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題。”
向天亮:“而你又认为自己罪不至死,所以,对自己有可能被杀人灭口而心有不甘。”
张小楼:“所以,你们抓我,是变相的保护了我,所以我要说声谢谢。”
向天亮:“但是,我不敢保证,即使走水路,也能把你安全的送到省城。”
张小楼:“你……你不能保证。”
向天亮:“是不能保证。”
张小楼:“为,为什么。”
向天亮:“大海茫茫,五百公里,我们滨海县力所能及的距离,不过区区五十公里,你说我能给你打包票吗。”
张小楼:“那你准备怎么办。”
向天亮:“我需要你的配合。”
张小楼:“怎么配合。”
向天亮:“这样,只要让省委觉得你是有价值的,李文瑞书记就会下令省武jǐng总队海巡支队对我们进行一路护航,那你就基本上安全了。”
张小楼:“噢……我明白了。”
向天亮:“我的办法不错吧。”
张小楼:“你说吧,需要我怎样配合。”
向天亮:“你只要回答我五个问題,我认为可以以后,我把你的回答直接报告李书记就行了。”
张小楼:“你只问五个问題。”
向天亮:“抓你是我的任务,审你判你是别人的工作,我只需要你回答五个问題。”
张小楼:“……好,你问吧。”
第0982章 我遇到麻烦了
向天亮的五个问題,和张小楼对五个问題的回答,揭开了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的失踪之谜,也把市委的“三驾马车”都抖搂了出來。
五个问題是一口气提出來的,一个扣一个,密不可分。
张小楼还沒有回答之前,麻烦先來了。
奔驰轿车刚出清河市区,就被拦住了。
是jǐng察临时设立的哨卡。
向天亮看到了武jǐng手中的微冲,心里一沉,反应这么快,余中豪和肖剑南不是吃干饭的。
这里还是清河市北城区。
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宣浩峰、常务副局长董志新,是向天亮的“死对头”,年初在滨海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向天亮曾经当众拿枪顶着宣浩峰的脑门。
冤家路窄,向天亮看到站在哨卡上的群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宣浩峰,宣浩峰身边的那位,正是北城区公安分局常务副局长董志新。
他妈的,两个人都穿着防弹服,背着微冲,够吓人的。
离着哨卡还有十米的时候,周必洋刹住了车。
忽地,哨卡两边又冒出了十几个jǐng察,个个荷枪实弹。
奔驰车里的四个人,只有张小楼的脸sè,变得惨白惨白的。
而在向天亮眼里,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所以他心里很是不屑。
人类是种奇怪的动物,诸如雷声大雨点小这样的自然现象,总会学得维妙维俏。
邵三河和周必洋也面无惧sè,因为他们也不是被吓大的。
jǐng察向jǐng察开枪,那需要多大的胆魄和勇气,谅宣浩峰和董志新不敢。
向天亮瞥了周必洋一眼,一边拿出了自已的手机而不是手枪。
周必洋会意的点点头,向天亮是要他以防一,让车不要熄火,随时做好倒车的准备。
但是,向天亮不想在此纠缠。
既然宣浩峰和董志新有备而來、來势汹汹,说明余中豪和肖剑南已掌握了自己的行踪和目的,那就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十几支微冲都对着奔驰轿车,但沒有人过來。
夜深风停,jǐng灯闪烁,万簌俱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向天亮拨通了陈铁龙的电话。
“我遇到麻烦了……”
陈铁龙是省委书记李文瑞的司机兼jǐng卫,李文瑞的几个孩子都不在身边,就让陈铁龙住在自己家里。
从向天亮嘴里说出麻烦二字,那肯定是麻烦中的麻烦。
陈铁龙听完向天亮的简单叙述后,急促道:“你稍等,我马上去叫醒书记。”
几分钟后,手机里传來李文瑞低沉的声音,“小向,你手里的人很重要吗。”
“他至少知道我们清河市海塘工程一点九亿建设资金的去向。”
稍作沉默,李文瑞道:“把你的手机交给挡道的人。”
向天亮将手机递到了邵三河手里。
邵三河下车,走到宣浩峰面前,他并沒有开口,而是以微笑致意,把手机递了过去。
滨海公安局与北城区公安分局积怨甚深,所有语言拿出來都沒法解释,那还不如不说。
况且宣浩峰和董志新都是明白人,二十多年的老公安了,不会拿私人恩怨凌驾于公事正事之上。
宣浩峰接过了手机,“我是宣浩峰,清河市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
“我是李文瑞。”
宣浩峰吓了一跳,要是不熟悉李文瑞的声音,那他这四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李,李书记,您……”
“把路让开,带着你的人滚回去。”
电话挂断了。
宣浩峰怔怔的看着邵三河,“老邵,这……这怎么回事啊。”额头上汗都下來了。
远处传來了尖厉的jǐng笛声。
邵三河笑而不语,拍了拍宣浩峰的肩膀,拿回手机往回走。
宣浩峰的反应很快,奔驰车启动时,他已挥手,示意部下让开。
奔驰车呼啸着飞过了哨卡。
车里的四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向天亮道:“张副主任,该你说了。”
“向天亮,你刚才在电话里对李书记说,我知道咱们清河市海塘工程一点九亿建设资金的去向,这个说法不大准确,应该说我知道其中的八千万元的去向。”
“你说你知道的。”
张小楼道:“你们应该知道,在市委市zhèng fǔ,大家都说我是高尧市长的狗腿子,我承认,我是高市长的人,跟着他的时间不长,但也为他鞍前马后的办了不少事,好事坏事都有,当然,见不得人的事居多,这件事发生在三个月前的五月底,我记得是五月二十九rì吧,我刚吃过晚饭,高市长就打电话把我叫到了他的家里。”
邵三河点上一支烟递给了张小楼,“老张,你慢慢说,慢慢说。”
“谢谢。”吸了几口烟,张小楼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高市长有私事要交给我办,因为每当办私事时,他总是把我叫到他家里去的,果然,他先问我市发展银行有沒有熟人,我说有啊,余玉河副行长就是我的老同学老朋友,还有一位银行中层干部叫陶仁青,是朋友介绍的,他笑了笑又问,认不认识女强人蒋玉瑛行长呢,我说这个女人不好惹,市发展银行就是她一手筹建起來的,我认识她,可她不认识我。”
“高市长当时就笑了,说我也知道蒋玉瑛这个人,恐怕我要贷点款,她也不一定给面子哟,我说是的,市发展银行的贷款业务,单笔五十万以上的都要她亲自过目,同时,我听出了高市长话里有话,就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贷款,高市长说,我借钱干什么啊,是我一个朋友,在南方特区做外贸生意,因为一项重要的业务,需要一笔短期资金周转一下。”
“也是我自己造孽啊,我向高市长建议,既然是短期周转,何不打打财政的主意,高市长摊摊手说,清河市的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剩那么一点点,是后两个月发工资的,打死也不能动,我又说市扶贫办有钱,高市长又是摇头,说扶贫款好象不多,而且是专款专用,更不好碰的是,扶贫专款是市人大直接监管的,不能去惹市人大那帮老家伙。”
“现在想起來,高市长是在抛砖引玉,而这玉正是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因为谁都知道,市海塘工程是我市唯一列入省级重点工程的项目,其资金是充裕,但主管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的乔安平,是市委书记刘如坚的人,除了刘书记,谁的面子都不给……但是,当我说出了市海塘工程和乔安平后,高市长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什么也不说了。”
“我对高市长很了解,他很少明确说出要你办什么事,他那一声哼,实际上是启发我提醒我,第二天,我就去市发展银行找副行长余玉河,他正在想方设法讨好高市长,听说是高市长交办的事,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私下查看了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专用帐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专用帐户上,半个多月前被转走了五千万元,而且是乔安平个办理的,转到了京城的一个帐户上,我和余玉河通过银行的信息系统查了查,这个帐户是私人开的,这个和咱们清河沒有任何联系,这明显是违规的。”
“我把这个情况报告了高市长,他一点也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似的,笑着说,这个乔安平,能帮助别人,却不把我这个一市之长放在眼里啊,我明白高市长的意思,就去找乔安平摊牌,在我的威逼之下,乔安平无奈的就范了。”
“沒想到高市长开口就要八千万,我原以为是几百万的,但开弓沒有回头箭,心想八千万就八千万吧,反正几天以后就还回來了,就陪着乔安平,把八千万转到高市长指定的帐户上,老实说,从那以后,我一直担惊受怕,八千万这个数目实在太大,又是我签的字,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就得第一个完蛋。”
“所以,我只能承认,这八千万和我有关,我有责任,其他的的钱跟我沒关系,不过,从那以后我居然和乔安平成了朋友,自曾偷偷告诉我,那五千万是刘书记为朋友借的,还有后來的六千万,也是刘书记逼他借出去的。”
“怕什么來什么,说好七六月底还钱的,可到七月中的时候,钱还沒有回來,我急了,不敢去问高市长,我就去找乔安平,沒想到他比我更急,因为那两笔应刘书记之命借出去的一点一个亿,居然也沒有收回一分钱,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的专用帐户上,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万元,而市海塘工程建设指挥部的许海峰指挥长,是个特别较真的老前辈,象疯了似的,几乎天天追着乔安平要钱。”
“总之,乔安平的悲剧是必然的,他唯有一死,才能逃避法律对他的惩罚……”
车里又沉默了,只有从车窗外钻进來的夜风,在呼呼的响着。
南河县与滨海县公路的交界处,停着十几辆jǐng车,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公安干jǐng和武jǐng中,为首的是滨海县公安局政委黎明和新任副局长杜贵临。
奔驰车上,唯有向天亮沒有下车,反而坐到了驾驶座上。
邵三河惊讶的回头看着向天亮。
“我得回清河去。”向天亮淡淡的说道,
第0983章 好哥们
邵三河不笨,稍稍一想,就有点明白了向天亮的用意。
向天亮是要回去“拯救”他的朋友了。
“不安全吧。”邵三河略有担心,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三驾马车。
向天亮笑着摇头,“只要你们和战利品是安全的,我就是安全的,我仅仅只是一个搅局者,微不足道,现在是李书记为首的省委在掌控大局。”
黎明走了过來,“天亮,你真要回去吗。”
“黎政(委)辛苦。”向天亮握住黎明伸过來的手,“我现在的岗位在清河,要是我不回去,非挨李书记的骂不可。”
“我接到李书记的电话了,李书记还特意问了我的名字。”黎明低声说道,声音里还带有激动的情绪。
“可惜,可惜了。”向天亮忽然说。
“可惜什么。”邵三河问。
向天亮坏笑着道:“三河兄,咱们黎政承蒙天恩,上峰垂青,很有飞黄腾达的迹像,可惜让爹娘早生他几年,年龄到点了,空欢喜一场喽。”
邵三河哈哈大笑。
“狗嘴,狗嘴不吐象牙。”黎明打了向天亮一拳。
笑声中,向天亮挥了挥手,掉转车头重回清河。
这也算是一招回马枪,向天亮以小人之心度大人之腹,猜测李文瑞知道后一定赞赏有加。
果然,奔驰车刚进入市区,李文瑞就打來了电话。
向天亮:“书记,您沒休息啊。”
李文瑞:“你让陈铁龙把我叫起來,我还能睡得着吗。”
向天亮:“对不起。”
李文瑞:“我刚接到邵三河报告,他们已经出发了。”
向天亮:“噢……”
李文瑞:“听邵三河说,你又回清河去了。”
向天亮:“是的,我已经进入清河市区了。”
李文瑞:“哦,你想公开自己的身份吗。”
向天亮:“报告书记,我已经暴露了,沒有必要再鬼鬼祟祟。”
李文瑞:“哈哈……好一个鬼鬼祟祟,你真的是鬼鬼祟祟的吗。”
向天亮:“嘿嘿,我觉得我有点。”
李文瑞:“而且还有憋屈,对不对。”
向天亮:“是。”
李文瑞:“在动物界,夹着尾巴的比晃着尾巴的活得要长。”
向天亮:“谢谢书记教诲。”
李文瑞:“你们清河那三位,就是不会夹着尾巴做人。”
向天亮:“哪,哪三位啊。”
李文瑞:“明知故问,不就是你们说的清河三驾马车嘛。”
向天亮:“书记,他们三个,三个看來都问題不小……”
李文瑞:“嗯,基本情况,我都差不多知道了。”
向天亮:“那么,我这么一搅局,会不会有点乱啊。”
李文瑞:“那是肯定的,更何况,我已下令,让他们三个今天一起來省里汇报工作。”
向天亮:“噢,我明白了。”
李文瑞:“今天上午,省委工作组将进驻你们清河。”
向天亮:“这么快啊。”
李文瑞:“省委工作组组长是高玉兰同志,同时,她还会负责你们清河市领导班子的调整工作。”
向天亮:“那,那我的事呢。”
李文瑞:“不就是官复原职么,先帮高玉兰同志把工作做好。”
向天亮:“是。”
李文瑞:“你要绝对保证高玉兰同志的安全。”
向天亮:“我保证。”
李文瑞:“说说吧,你回清河本來的想法。”
向天亮:“我是想……我是想清河有点乱,我待在那里,可以帮你多掌握点情况。”
李文瑞:“你想向你那些好哥们通风报信,让他们赶紧割断与三驾马车的关系吧。”
向天亮:“书记,我……”
李文瑞:“哼,想法不错,可惜出于私心,企图以此來赢得人心。”
向天亮:“书记,您,您把我想歪了。”
李文瑞:“你少來这一套。”
向天亮:“我,我错了。”
李文瑞:“你现在吃的是政治饭,就少玩你的那套江湖义气。”
向天亮:“是,是。”
李文瑞:“这样吧,你哪里也不要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向天亮:“待,待哪儿啊。”
李文瑞:“等高玉兰同志到了以后,你当他的司机兼jǐng卫,直到她回省城。”
向天亮:“这……”
李文瑞:“这任务不重要吗。”
向天亮:“重要,重要。”
李文瑞:“就这样吧”
……关了手机,向天亮苦笑不已,老头有点臭,真臭,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一句表扬的话都沒有,这也罢了,居然让我堂堂一个副县长去当司机兼jǐng卫。
冤那,这找谁说理去啊。
向天亮沒能继续苦笑。
因为前面的路上,停着一辆jǐng车,jǐng车前站着两个jǐng察。
是狗rì的余中豪和肖剑南,向天亮马上得意起來,咧着嘴乐了。
余中豪和肖剑南默默的钻进奔驰轿车。
肖剑南抢先一步,坐到副驾座上后,狠狠的给了向天亮一拳。
“他娘的,又让你臭小子赢了一回。”
向天亮嘿嘿一乐,“我也不想啊,可公私面前,我从來都是先公后私甚至是公而忘私的嘛。”
余中豪一点都不生气,“还是李书记英明,把我派來是虚晃一枪,而真正干活的却是你向天亮。”
一边开车,向天亮一边瞥了肖剑南一眼,“这不明摆着的么,李书记是对清河的公安系统不放心,派你余中豪來,就是为了牵制郭启军局长,还有你肖剑南。”
“这只是你小子的猜测吧。”肖剑南吃了一惊。
向天亮冷笑着说,“老肖,郭局长和方副书记走得太近,你以为李书记不知道吗。”
“这个有什么问題吗。”
“老余沒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肖剑南扭头看向余中豪。
余中豪摇摇头,“你别看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肖剑南又打了向天亮一拳,“你就别卖关子了。”
“老肖,你先说说乔安平和他秘书的死亡。”向天亮道。
“乔安平确实是自杀,当然,可能是被逼自杀,他自杀的原因,要将整个事件联系起來进行分析,而乔安平的秘书,被谋杀是确凿无疑的,我们正在追捕凶手,但另外我们有个巨大的收获,就是乔安平留下的笔记本,乔安平把笔记本交给他的秘书保管,也许他的秘书就因些而被杀,好在我们找到了乔安平留下的笔记本。”
向天亮微笑着说,“如果笔记本里记载着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被挪用的事,那我承认,你们的收获确实配得上巨大二字。”
肖剑南点着头道:“正是,一共三笔,一点九个亿,其中刘书记两次,一点一亿,高市长是一次,八千万元,笔记本上还记着那两个银行帐号的所有人,郭局长和周政委决定分别率人北上南下,争取尽快的把钱追回來。”
向天亮问道:“老肖,你找的是物证,我找的是人证,咱们算是殊途同归,刘书记和高市长的问題是笃定了,我问你,你知道方应德副书记的问題吗。”
“方副书记,他有什么问題啊。”肖剑南疑道。
向天亮哼了一声,“乔安平在下午四点三十分跳楼自杀,方应德在四点五十分就把消息捅到了京城,而省委是六点以后接到报告的,更有甚者,李书记知道乔安平的事,居然是京城那边反馈下來的,搞得李书记十分被动,你说这是不是一个问題。”
肖剑南又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他是唯恐清河不乱,在背后再多点一把火呢。”向天亮道,“他是在市党校给京城方面打的电话,党校副校长王三立听到了他的电话,我也拿到了京城那边的电话号码,这不难对质吧。”
肖剑南呆了半晌,“真要是这样,那,那方副书记也完蛋了。”
余中豪说,“关于这个方应德,我一直就沒有好感,天亮说得对,他就是一个政客。”
向天亮放慢了车速,“这么说吧,三驾马车将不复存在,清河要变天了。”
“你有消息了。”余中豪问。
“嗯,我刚和李书记通完电话,今天上午,三驾马车统统去省里汇报工作,与此同时,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同志率省委工作组到达清河。”
真的要变天了,车里一阵沉默。
向天亮踩了刹车,奔驰车在清河江边停了下來。
夏天rì长,天亮得早,才不到凌晨四点,东方竟有了鱼肚白。
三个人都靠着车窗吸着烟。
向天亮说,“老肖,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好哥们,所以我要提醒你,这次你也许受到的冲击不大,毕竟你在市公安局是三把手嘛,但郭局长就不好说了,他和方应德走得太近,不受影响的几率很少。”
“天亮说得对。”余中豪点着头道,“李书记这次肯定要对清河市的领导班子进行一次大手术,除了三驾马车,市常委会里的其他人肯定也会有人被调整,郭局长应该早作打算。”
“怎么打算。”肖剑南苦笑着问。
余中豪道:“追钱的事你去,先让郭局长留下來再说嘛。”
“老余说得对。”向天亮道,“在风口浪尖的时刻,郭局长不能离开,这样,等高部长來了,也有当面解释的机会嘛。”
肖剑南轻轻一叹,“也只能这样了,我去和郭局说。”
告别余中豪和肖剑南,向天亮驱车向蒋玉瑛家奔去。
第0984章 物是人非
半个月以后。
清河市委市zhèng fǔ的领导班子,已是改头换面,“物是人非”。
向天亮参加了全市科级以上干部大会。
这也是新的市两套班子的第一次集体亮相。
会议是省委副书记李书群主持。
向天亮坐在前面,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着李书群,在省委组织部当临时工的时候,他居然沒去拜访过李书群。
而这个李书群,却是恩师易祥瑞吩咐过,遇到困难可以上门求助的人。
这其中有个缘故,李书群调來东江省工作时,是出任省委常委兼常务副省长,可到任才几天,中组部就改变任命,让他转任省委副书记。
突然的小插曲让省委书记李文瑞有些不爽,所以李文瑞和李书群的关系有些微妙。
向天亮为人jīng明,听到这个信息时,他已跟李文瑞打得“火热”,便索xìng不去李书群那里走动了。
李书群只作了简短的讲话,几分钟而已,基本都是场面上的话。
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宣读省委决定,和省委组织部任命的清河市委市zhèng fǔ两套领导班子名单。
这两份名单亮点多多,其中的两个最引人注目。
一个是市常委会“增容”,从原來的十一人增加到十三人,增加的两个名额是一名副书记一名副市长。
另一个是市zhèng fǔ“扩编”,原來是一正四,现在变成了一正六副,一下子多出了两个。
这是大好事,职位增多,意味着大家的机会也多。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谁不想进步啊。
连二十四岁的向天亮都这么想。
市委常委会组chéng rén员如下:
市委书记张宏;
市委副书记、市长姚新民;
市委副书记周平;
市委副书记郑右庭;
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李长胜;
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余胜chūn;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张重阳;
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长周台安;
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孟兴国;
市委常委、市委统战部长张衡;
市委常委、副市长许西平;
市委常委、市jǐng备区司令方成军;
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方以轩。
市zhèng fǔ组成名单如下:
市长姚新民;
常务副市长张重阳;
副市长许西平;
副市长马国瑞;
副市长邱雨庭;
副市长赵经民;
副市长高兴。
宣读完名单后,是新來的市委书记张讲话。
看到张宏手上拿着一摞讲话稿,向天亮吓了一跳,这起码得几十分钟呢。
他溜出了会场,钻到高玉兰的专车里,打开空调躺了下來。
向天亮手上也有这两份名单,他兴致勃勃的“研究”起來。
市委这边,书记张宏是京城來的,他还带來了市委秘书长方以轩,这两张面孔,向天亮是第一次见到。
三位副书记里,市长姚新民,向天亮早已认识,他原來是省zhèng fǔ副秘书长,市委副书记周平是市委里的“老人”了,原來的市委组织部长么,他算是名符其实的“更上一层楼”了,另一位市委副书记郑右庭也不陌生,向天亮刚参加工作时,他是市纪委书记,调出去转了一圈又回來了。
市委常委会里保留原职不动就四位,市纪委书记李长胜,常务副市长张重阳,市委宣传部长孟兴国,市jǐng备区司令方成军。
而市委常委会里的其他几位“新人”,向天亮并不陌生,市委组织部长余胜chūn,“套子”张小雅的老公,原來的南河县委书记,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长周台安,清河公安系统的有名的老好人,这回终于出头了,市委统战部长张衡,就是向天亮的老上级,原滨海县委书记,用向天亮的话说,他总算熬出头了,副市长许西平,“柚子”陈美兰的老公,原市财政局局长,提前三个月从zhōng yāng党校“杀”回來了。
市zhèng fǔ这边,除去市长姚新民、常务副市长张重阳、副市长许西平,副市长马国瑞和副市长邱雨庭都是原來就在的。
对两位新副市长,向天亮也不陌生,赵经民是原北城区区委书记,高兴就更不用说了,原來的市建设局常务副局长、后來的市民政局局长,“正宗”的向天亮的老上级。
新铁三角的另外两个角,余胜chūn和许西平都进了一步,有他们女人的功劳,也有向天亮的“汗水”,天知地知向天亮知,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旧的不去新的不來,既有新人笑,必有旧人哭。
经市公安的努力,被挪用的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如数追回,但三驾马车仍然“全军覆沒”。
原市委书记刘如坚是靠山硬,这种危机关头发挥了作用,除了纪律处分,被调回了京城,据说在某个部里当司长,级别沒降。
原市长高尧调回了省城,担任省职业技术学院党委书记,级别虽然沒降,但也从此远离zhèng fǔ机关,他jīng心扶植的原副市长凌纪风和原市zhèng fǔ办公室主任丁晓光,也一同离开清河市。
相对來说,还是原市委副书记方应德比较“惨”,他被调到省科协当了一名副主任,算是彻底“闲”到了家,这还是省长黄正忠帮他说了话,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在哪里。
最惨的还是原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长郭启军,受方应德的牵连,他被免去原职,本來被调到省jǐng校担任党委书记,他不愿意去,是向天亮联合周台安和余中豪为他说情,高玉兰才将他安排到市政协,当了一名啥事都不用管的副主席。
向天亮的心情还是舒畅的,至少新市委里有不少熟,以后不管公事私事,办起來方便多了。
但不高兴的大有人在,肖剑南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向天亮溜出会场,肖剑南也开了小差,从会场的边门出來,正好碰上余中豪,两个人便敲开了向天亮的车门。
瞅着肖剑南绷着的脸,向天亮就皱起了眉头,“我说老肖,你摆什么臭脸啊,我和老余可不欠你的。”
“对郭局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肖剑南还是愤愤不平,他和郭启军亦师亦友,这几年混得比较顺,郭启军的帮衬提携最为重要,他岂能不发牢sāo。
余中豪劝道:“老肖,我和天亮都已经尽力了,你就别再我们面前发牢sāo嘛。”
“我不是怪你们。”肖剑南闷声道。
向天亮一本正经的说,“老肖,你还得感激我,要不是我替你说话,你可能都要被请出清河市,不信你问老余。”
肖剑南看着余中豪,“真的。”
“嗯。”余中豪点着头说,“有人提出把你调到省厅去,是我和天亮给许厅长打电话,说清河治安不稳,得有你这块牌子镇着,好说歹说,才把你给留了下來。”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点,他娘的,小人难防啊。”肖剑南骂道。
向天亮道:“老肖,我对你有两点忠告,听不听由你。”
“说嘛。”
“第一,乔安平事件还沒有完,杀害他秘书的凶手还沒有抓到,你得把这事了了。”
“这是我的工作,不用你提醒。”
“第二,你以后得尊重周台安,象尊重郭局长一样尊重周台安,以前你就有点不尊重他,但现在不同了,他现在是一把手,你必须带头尊重他这个新的一把手。”
肖剑南叹了一口气,“这个我知道,我又不是二楞子,可是,一个秀才书生当公安局长,能靠谱吗。”
“老肖,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余中豪笑着说道。
肖剑南苦笑起來,“干么干么,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政委啊,我用不着你们做思想工作。”
向天亮岔开了话題,“老余,这个新來的张宏书记,你有什么讯息透露啊。”
“我又不是组织部的人,我知道什么啊。”余中豪笑着说道,“我只是听许厅长说过,他的來头不小,如果说原來的刘如坚只是有靠山的话,那张书记自己就是个红二代,反正你们以后小心侍候就是了。”
向天亮呵呵一乐,“要侍候也是老肖侍候,我远在滨海县,当一个小小的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用不着我侍候嘛。”
肖剑南斜了向天亮一眼,“你小子立的功劳不少,这次应该加官晋爵了吧。”
“呵呵……”向天亮笑着骂道,“他妈的,从被你们两个狗rì的围追堵截开始到现在,快有小半年了,折腾來折腾去,还得回到原地去当副县长,你们说我冤不冤啊。”
“也冤,也不冤。”余中豪笑道。
肖剑南哼了一声,“中豪,你这不是废话加屁话嘛。”
“你听我说啊。”余中豪笑着解释道,“天亮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岁,说得不好听一点,他这个副县长就是蒙上去的,再怎么折腾,立最多的功劳,近期内也升不了官,所以,他需要的是积累资本为以后作准备,以我看啊,一二年之内,天亮进入县级常委班子,倒是最现实的目标。”
“说得也是,我二十五岁的时候,还背着枪是个跟屁虫呢。”肖剑南感慨道。
向天亮摇着头笑,“你们俩别说我了,我给你们出道題目,明天是我们滨海县两套领导班子调整的大会,你们两个猜猜,谁将是大会上最尴尬的人,哎,猜出來有奖哦。”
第0985章 接着混
第二天上午,滨海县两套领导班子的调整大会如期进行。
全县副科级以上干部及部分退休干部齐聚县影剧院。
会议之所以放在县影剧院进行,是因为县委县zhèng fǔ搬进了新的办公大楼办公,办公大楼和影剧院在同一条街上,仅仅相距几十米。
按照原计划,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是要來出席会议的,因为省委有个临时会议,她和省委副书记李书群一起回省城去了。
新市委对滨海县的这次人事调整相当重视,市委副书记周平、组织部长余胜chūn、统战部长张衡,三位领导联袂而來。
上午十点,会议即将开始。
向天亮还沒进入会场,他坐在周必洋的jǐng车里,还在打着瞌睡。
周必洋陪着向天亮,他现在是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今天会议的保卫负责人。
“哎,你真不进去吗。”周必洋问。
向天亮懒得睁眼,“我肯定不去。”
“还在无声抗议。”周必洋笑了。
“嗯,陈乐天就该撤职,现在还让他当县长,太便宜他了。”
周必洋笑道:“不过,他应该是今天会场里最尴尬的人了。”
“哦,你也这么认为。”向天亮顿时來了兴趣。
“是啊,张衡书记调走后,陈美兰副书记升任书记,原來的三把手突然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个女的,你说他尴尬不尴尬。”
“呵呵……”向天亮乐道,“尴尬也比滚蛋回家好吧,要不是市委的周平副书记在关键时刻帮他说了话,恐怕他这辈子都沒机会坐在主席台上了。”
发生在几个月的案子,现在早已了结,除了向天亮和邵三河的平反和官复原职,该接受惩罚的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原纪委书记徐宇光数罪并罚,被判死缓,原常务副县长姜建文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姜建文的老婆许白露,也同时被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经过这次动荡,滨海县的两套班子也进行了重大调整,尤其是县常委会。
新的县常委会组成名单如下:
县委书记陈美兰;县委副书记、县长陈乐天;县委副书记肖子剑;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廖仲文;县委常委、县委组织部长焦正秀;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杨碧巧;县委常委、县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长邵三河;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长卢海斌;县委常委、县委统战部长高永卿;县委常委、县人民武装部长马腾;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周挺。
经过调整后的县zhèng fǔ组成是:
县长陈乐天常务副县长杨碧巧;副县长徐群先;副县长陈瑞青;副县长向天亮;县长助理、县计委主任孙长贵;县长助理、县zhèng fǔ办公室主任罗正信。
在这份名单里,除了上调的张衡,坐牢的徐宇光和姜建文,还消失了三个人原县委统战部长黄磊和原县人民武装部长许贤峰,都属于年龄到点正常退位,两人还将去县政协待到六十岁大关,而原县长助理、县计委主任张云飞,因为受到徐宇光的牵连,被调回老家九门县,当了一家县属国营企业的厂长。
进入两套班子的“新人”有五位,其中两个向天亮是认识的,县纪委书记廖仲文,原來是市纪委副书记,几个月前向天亮被双规时,他就是专案组成员之一,副县长陈瑞青,原龙桥县司法局局长,向天亮在市党校学习时的同室学友。
“必洋兄,你认识新來的县委组织部长焦正秀、县人民武装部长马腾和县委办公室主任周挺吗。”向天亮问道。
周必洋介绍道:“说來巧了,这三位我都认识,焦正秀是清河蓝田县人,也是个转业军人,我和他在市转业军人座谈会上见过,他调來滨海县之前,是蓝田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要说的资格可够老的,在部队就是正团级的干部了,马腾是咱们县人,在部队里是野战部队的师副参谋长,去年底转业的,來上任前一直在省党校学习,是上个星期才來的,那个周挺呢,是市委办公室的秀才,我和他见过几次,两个月前刚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沒想到很快就调到咱们县里來了。”
“市委办公室的秀才,我怎么沒见过啊。”向天亮问。
周必洋笑着说,“人家一直在大阳县挂职锻炼,你沒见过也是正常的。”
向天亮哦了一声,念叨道:“一个铁面包公,一个管司法的,两个当兵扛枪,一个练嘴皮子的,他妈的,怎么什么人都往咱们滨海县里塞啊。”
“有什么不对吗。”
“是有点不对,沒一个懂经济的,來干什么,镀金混rì子啊,咱们滨海县穷,得來几个懂经济的,來几个能带领老百姓发家致富的能人。”
“这倒也是,我们滨海县缺的就是实干家啊。”周必洋也深有同感。
向天亮忽地又笑了。
“你笑什么。”周必洋奇道。
“呵呵……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哎,怎么又说好了。”
向天亮坏笑着说,“必洋兄,你说句良心话,我这个副县长怎么样。”
“这个……你什么意思。”周必洋怔道。
“我是说,我当副县长,合格不合格。”
周必洋笑了,“这个么……这个让我怎么说呢。”
“说实话,不说实话还是兄弟吗。”向天亮道。
“嘿嘿……”周必洋挠着后脑勺说,“天亮,要说你当jǐng察,那绝对是咱们东江省的第一高手,将來别说当省厅厅长,就是当公安部的刑侦总局局长,我看也不在话下,可是……可是要说当副县长,还管全县的农业,好象,好象还有点不大合格吧。”
“呸,什么好象不好象的,合格就是合格,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嗯……不合格。”
“呵呵……我也承认自己不合格。”
周必洋又问,“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啊。”
“必洋兄,我是这样想的。”向天亮忍住了笑,“先把为人民服务这个大道理放在一边,我这个人混混机关还算凑合,在内行眼里,我其实就是一个外行,所以啊,县委两套班子里外行多,我的rì子就好混,一个铁面包公,一个管司法的,两个当兵扛枪,一个练嘴皮子的,都不懂经济吧,至少他们沒资格嘲笑我是外行吧。”
“噢,原來你是这么想的啊。”周必洋笑道。
“我当然这么想,至少我不心虚呗。”
“够yīn险的,以我看,玩yīn的那一套,谁也玩不过你。”
“呵呵……我他妈的就擅长这个啊。”
“哈哈……你有这个,照样可以为人民服务嘛。”
“唉……不就是过rì子嘛,接着混,接着混呗。”
这时,有人在敲车窗玻璃。
周必洋摇下了车窗玻璃。
是丁文通,向天亮的秘书,向天亮出事后,他在县zhèng fǔ办公室成了个“闲人”,向天亮回來了,他总算把腰直起來了。
“领导,陈书记叫你进去呢。”
“不去。”向天亮摆摆手,斜斜的瞅着丁文通,“我说文通,这阵子过得怎么样。”
丁文通看了看周必洋,笑着说,“我怎么样,周局都知道的。”
“不怎么样,象个地雷,人人都敬而远之。”周必洋说。
向天亮笑问,“要不,还回來跟我混。”
“混。”丁文通楞了楞。
“他妈的,我说的是人话,你听不懂啊。”向天亮骂道。
丁文通惊喜的问,“你还要我。”
向天亮咦了一声,“什么叫你还要我,是我牵连了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谢谢领导。”
“谢个屁,我问你,我不在期间,有沒有人欺负你。”
“冷落是有的,欺负么,倒是沒有。”
向天亮从包里拿出三千元钱,递给了丁文通,“文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秘书了,我交给你的第一项任务,是帮我买点东西,下午送到我家里去,记住了,叔辈以上的都要送到,一个也不能落下。”
“你不回去吗。”丁文通问。
“我不回去,暂时不回去。”
丁文通走后,周必洋问,“天亮,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几个月不见了,老人一定很想念你啊。”
“我何尚不想回家看看呢。”向天亮长叹一声。
“那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回去。”周必洋问道。
向天亮苦笑着说,“必洋兄,我是沒脸回去啊,我是向家第一个大学生,家里本指望着我能光宗耀祖,可是,这次因为我的事情,我们家被调查组和jǐng察搔扰了整整两个月,老人们能好受吗,你说我回家怎么向他们解释啊。”
“那倒也是。”周必洋点着头。
“所以,我是不敢回家。”向天亮继续说,“还有一个原因,反正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就是我的身世,向家把我当亲孙子养,在家谱上我是名正言顺的长孙,将來我就是向家的老大,可是,要是京城那边來认亲,我倒是无所谓,可向家人怎么看我,他们会以为是我要认亲,我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周必洋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这确实是件让你为难的事,处理不好,会伤了一大家子人的心那。”
这时,影剧院的大门被推开,散会了。
第0986章 我是你的人
直到市委领导离开,向天亮始终沒有露面,算是摆足了谱。
当然,这谱也是摆给新來的人看的。
可是人家领导大度,根本沒理这茬,办完事,拍拍屁股走人了。
向天亮觉得自己讨了个沒趣,有点灰溜溜的,只得搭周必洋的车,悄悄的回到了县委县zhèng fǔ。
县委县zhèng fǔ新的办公大楼座落在小南河边,十层,十八间,还有地下车库,大楼前是个小广场,广场两边上有花坛花廊,zhōng yāng还有个喷水池,真够气派的啊。
穷地方摆洋气,总有点不太协调,向天亮看着直摇头。
在一楼大厅,向天亮看到县长助理兼县zhèng fǔ办公室主任罗正信站在电梯口,拿着手机接着电话。
几个月不见,罗正信不见瘦,腹部似乎又大了一圈。
看到向天亮,罗正信关了手机,屁颠屁颠的走了过來。
“老罗,你又胖了啊。”向天亮打趣道。
“人逢喜事jīng神爽。”罗正信低声说,“我能躲过这场风波,全靠你老弟帮忙,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就是我最大的喜事,你说我能不长胖吗。”
“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领导呗。”
“傻拉巴叽的,领导们早就都上去了。”
罗正信小声说,“天亮,对我來说,你就是领导。”
向天亮楞了楞,“副县长和县长助理,阶级兄弟,一样大嘛,从某种意义上來说,你老罗掌管县zhèng fǔ办公室,属于军机大臣,比我还有实权呢。”
“不不,沒有你,我早完蛋了。”罗正信郑重其事的说,“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把以后的十多年交给你,总之,我是你的人。”
我是你的人,这话让向天亮听得,差点沒笑出声來,本來还想玩笑几句,一看罗正信那认真劲,又把到嘴边的话塞回了喉咙里。
“那么,我的罗大主任,我是第一次进这大楼,请你帮我带带路认认门吧。”
“领导请。”
看着罗正信的媚样,向天亮心里还是享受的,只是他会装,一般人看不出來。
这样也好,“拿”住了罗正信这个大管家,以后在这幢大楼里就轻松多了。
罗正信陪着向天亮进了电梯。
“一楼你都看到了,是县委县zhèng fǔ的综合办事大厅,包括信访办,还有县委县zhèng fǔ主要部门的接待窗口,当然,保卫部门和后勤部门也在这里,二楼是食堂,以后咱们吃午饭方便多了,噢,食堂不仅开午餐,还开有晚餐,象你这样的单身族,还有加班的,以后吃饭就方便多了,三楼是会议室,一共有大小会议室五个,可以容纳十人到一百人的各类中小型会议,而四楼到七楼,分别是县委县zhèng fǔ直属部门的办公区,东边是县委机关,西边是县zhèng fǔ机关,四楼是县委办公室和县zhèng fǔ办公室,五楼呢,县委那边是统战部,县zhèng fǔ这边是改革办,编制办,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时机构,什么这个办那个组的,都搁在一块了,六楼是县委宣传部和县经贸委,七楼是县委组织部和县计委,八楼是县政法委,还有档案室和机要室等保密部门,九楼是县zhèng fǔ,你们县长副县长就在这里办公,十楼就是顶楼,是书记和副书记的办公室。”
电梯停在九楼,向天亮走出电梯,站在走廊上前后看了看,嘴里叹了一句,“罗大主任,这办公楼有点超前了。”
“你干脆直接说奢侈吧。”罗正信笑着说。
“难道不是奢侈吗吗。”
罗正信急忙解释,“这个大楼的地皮是县zhèng fǔ的,这大楼是县zhèng fǔ卖了其他几块地皮后才建起來的,既不违规也不超标更不违纪。”
“他妈的,集体堕落**的事情,永远是能找到理由的。”向天亮笑道,“你看看你看看,一正四副五个县长,占着这整个九楼,快赶上总统的标准了。”
罗正信终于陪着笑了起來,“是五位正副县长和五位秘书,其他多余的房间是空着的,你就放心的**吧。”
“呵呵……那么,我在哪里**啊。”向天亮乐着问。
罗正信笑着道:“一幢大楼四个角,一正四副五县长,还差一个角,你让我怎么安排,论资历你是最后一个,论來得早晚,陈瑞青副县长刚刚调來,但不能以老欺生吧,为难啊,为这事我去请示陈县长,却被他骂了一顿,就在昨天,陈瑞青副县长提前一天报到,再三的主动要求,就这样,你荣幸的分到了一个角。”
向天亮扭头往走廊的西边走,“那肯定是最差劲的西北角归我了。”
向天亮的办公室在西北角,常务副县长杨碧巧的办公室在西南角,正好门对着门。
向天亮心里偷着乐,这一定是杨碧巧的特意安排,臭娘们,无非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果然,罗正信刚离开,向天亮还沒抽完一支烟,杨碧巧就飘然而至。
向天亮眼前一亮,杨碧巧穿了件白sè连衣裙,胸前波涛滚滚,xìng感极了。
关上门后,二话沒说,杨碧巧几乎是跑着过來的,带着风声扑到了向天亮身上。
好长的吻……“唉,想死我了……”杨碧巧喘息着,双手在向天亮身上动起來。
看杨碧巧xìng急火燎的样子,向天亮深为理解,杨碧巧离婚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了自己,解决她的需要,是责无旁贷的事。
再说了,以后这个办公室少不了要“接待”不少妇女同志,今天就來一回近水楼台先得月,拿杨碧巧先开开晕了。
休息室连着办公室,里面一应俱全,很适合“办”事。
小别赛新婚,杨碧巧缠着向天亮要了三回,才心满意足的爬下了床。
“真是如虎似狼,杨姐,你太厉害了。”向天亮赞叹不已。
“咯咯……”杨碧巧一边笑,一边替向天亮穿着衣服,“知道你有一把打不坏的金枪,我们所以才跟着你嘛。”
“杨姐,你荣升县委常委兼常务副县长,你得请客哟。”
“我这不是在请客么,咯咯……”杨碧巧拉着向天亮,从休息室回到了办公室,“天亮,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咯咯……我还有意外的礼物送给你哦。”
“还是杨姐对我好啊。”向天亮笑道,“不象陈姐,老公回來了,她就不想我了。”
“怎么,许西平回來了,你吃美兰姐的醋了。”杨碧巧笑问。
向天亮摇了摇头,“我吃哪门子醋啊,百花组里鲜花朵朵,我能独守空房吗。”
“放心吧。”杨碧巧笑着说道,“你也不想一想,一个副市长和一个县委书记是两口子,还怎么开展工作呀,组织上把许西平调回來当副市长,其实是临时xìng的,许西平是财政专家,市里的财政又紧又乱,加上乔安平又突然自杀,市财政局群龙无首,把许西平调回來,就是为了收拾市财政局这个烂摊子,等过一阵子,许西平还要回zhōng yāng党校继续学业,然后去中阳市正式任职,所以,等许西平走后,美兰姐还是你的人。”
向天亮捏着杨碧巧的玉峰,笑着问道:“杨姐,那你呢。”
“傻样,这还用说嘛。”杨碧巧挺着胸脯笑道,“我当然是你的人了,永远是你的人,就是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缠着你,死死的缠着你。”
“杨姐,说说工作吧,我离开岗位快四个月了,整个就是睁眼瞎啊。”向天亮拍着杨碧巧的屁股。
杨碧巧道:“你不是主动要求重新分管农业么,美兰姐和我都同意,明天的县zhèng fǔ各领导工作分配会议上,我会主动提出來的。”
“那就好,我毕竟原來摸出了一些道道了,让我管其他方面,我又要重起炉灶,太麻烦了。”
“你对分管农业真有信心。”杨碧巧问道。
向天亮不以为然的说,“滨海的农业其实很简单,一是引水工程,二是土壤改良,只要抓好这两项工作,滨海县的农业就能一举翻身。”
杨碧巧点着着头,“这个我知道,你出事前搞的这两方面的调查报告,都还放在我那里呢,你的设想是正确的,可问題是沒有钱,县财政,还有市财政,是不可能给你资金上的支持的,你到哪里去弄钱,沒有钱你又怎么完成引水工程和土壤改良呢。”
“钱不是问題,我能弄到。”向天亮满有把握的说。
“你去哪儿弄呀。”
“哎,你知道我的身世了吧。”向天亮问。
“嗯,知道了。”
向天亮笑道:“京城那两个臭老头,能帮我弄到钱。”
“不会吧,你不认他们是亲人,他们还会帮你弄钱吗。”
“呵呵……这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让两个臭老头不但同意帮我弄钱,而且还会争先恐后的帮我弄钱。”
“又想使坏招损招。”杨碧巧笑道,“你别太损了,他们可是你爷爷和外公呀。”
向天亮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有意外的礼物要送给我。”
“对呀,意外的礼物,而且你一定喜欢。”
“什么礼物,快说快说。”向天亮又拍着杨碧巧的屁股。
杨碧巧笑着摇头,“咯咯……我们商量过了,这个意外的礼物呀,对你一定要暂时保密。”
第0987章 吃醋
这次官复原职后,向天亮的为人处事方式,与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而且是刻意为之。
比方说,县两套班子调整以后,來了不少新的领导成员,以向天亮的地位,应该一一的主动上门拜访。
还有老班子的成员,向天亮按理也该前去拜会,就是两位因年龄到点退居二线老家伙,原统战部长黄磊和原武装部长许贤峰,向天亮也理当去家里走上一走。
管你是新來的还是原來的,向天亮是谁的门都不上。
县zhèng fǔ领导重新分配工作的会议一结束,当天下午,向天亮就带着丁文通下乡了。
整整一个多月,向天亮都在搞下乡调研,一天也沒在办公室待过。
但是,向天亮的下乡有个特点,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每天早上六七点钟,向天亮和丁文通驱车从县城出发,而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即使是最远的地方,向天亮和丁文通也要赶回县城。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百花楼里的女人花们需要浇灌呵护,这是向天亮的后院,后院不能起火,为了后院不能起火,向天亮只能不辞辛劳,夜以继rì的來回奔波。
县委大院里的人都私下议论,向天亮这回变了,变得更加的神神道道了。
就连最“了解”向天亮的县委书记陈美兰和常务副县长杨碧巧,都看不明白,向天亮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一个多月下來,秘书丁文通终于累倒了。
丁文通住进了医院,向天亮“孤掌难鸣”,只好结束了这次漫长的下乡调研。
向天亮总算回到了县委大院里上班。
刚一坐下,县府办主任罗正信就腆着肚子进來了。
“我说天亮,你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意思。”
“我下乡调研呗,怎么,你有意见吗。”向天亮奇道。
罗正信大摇其头,“我是说你现在的工作方式,哎,大家都在私下嘀咕,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
“呵呵……我沒葫芦,我更不是卖药的。”
“不想说是不是。”
向天亮笑着说,“我真沒有干什么,就是想出去转转,我是管农业的,我不往下面跑往哪里跑,坐在办公室里能了解农业的发展情况吗,主席还说过,沒有调查就沒有发言权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我总感觉,你这次回來,好象跟沒回來一样么。”罗正信挠着头,很是不解的摇着头。
“就当我不存在,这不挺好的嘛。”向天亮乐道。
“不过,你还别说,你这一招玩得高。”罗正信笑道,“现在啊,连陈县长都心里沒底,不知道是你对工作安排有意见,还是对上次的事置气,至于几位新來的领导,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说这急人不急人。”
向天亮心里乐,脸上却还是若无其事,“老罗,说句实话吧,我就是想干点实事,埋头干点实事,所以,就算我是有意躲着你们吧。”
罗正信笑着说道:“说你躲着我们,这个倒是真的,大家都想请你吃饭,你却连个人影都不见,所以大家都估计,你是讨厌吃请才躲了起來。”
“老罗,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向天亮笑道,“至于各位领导那里,我会一一拜访的,但是,那也会在合适的时间,比方说,我现在就要去陈书记那里汇报工作。”
“噢,你忙,你忙。”
打发了罗正信,向天亮就來到了十楼书记陈美兰的办公室。
自从当了县委书记,陈美兰很忙,突然从三把手升到一把手,角sè的转换,让陈美兰忙得不可开交。
再说陈美兰还得往清河跑,许西平从zhōng yāng党校调回市里当副市长,陈美兰得履行做妻子的义务。
所以,向天亮一直晾着陈美兰,一个多月來,他对百花组成员一一“光临”,唯独对陈美兰,他碰都沒碰。
陈美兰一定被憋坏了。
果然,见了向天亮,陈美兰一脸的幽怨,两眼汪汪的,渴求之情溢于言表。
“真沒良心,你还知道來找我呀。”陈美兰嘴里小声的埋怨着,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锁上后,走回來狠狠的在向天亮身上捶打着。
陈美兰穿着她喜欢的格子衬衫,白底红格,显得特别显眼,胸前的两个突出点,因为向天亮的到來,正微微的颤动。
至于她下面那条天蓝sè的裙子,今天好象有点短,两个膝盖都露在了外面。
向天亮一把抱起陈美兰,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抱着她坐到了她的办公椅上。
他一直呵呵的傻笑着,任凭陈美兰那对粉拳的打击,直到她收回了粉拳。
陈美兰疯了似的,身体贴在向天亮怀里,两片红唇象雨点似的,迅速印满了向天亮的脸。
“你说,这一个月为什么躲着我。”
“我在下乡调研,我在熟悉工作啊。”
“不说实话,我割了它。”陈美兰拿手打了一下向天亮的大帐篷。
向天亮轻轻笑着,“陈姐,你舍得吗。”
“冤家,我能舍得吗。”陈美兰很快原形毕露,从向天亮身上下來,跪在地板上,把头埋在了向天亮的双腿之间……
向天亮乐道:“这还是县委书记吗。”
“我这个县委书记,还不是为你当的么。”陈美兰抬起头娇喘着说,“以我的资格和能力,当三把手还是可以的,这次要不是你,还有高玉兰部长,我能当上县委书记吗。”
“嗯,这倒是实情。”向天亮拎起陈美兰,撩起她的裙子,将粉红sè的小内裤扯了下來,“不过这也是形势的需要,陈乐天这次安然无羌,还在县长的位置上,所以,让你当县委书记,就是为了故意压着他。”
陈美兰嗯了一声,“有你帮我,我不怕他。”一边说,一边又爬上了向天亮的膝盖。
“呵呵……除了我,你还有老许帮忙呢。”向天亮全身用力,狠狠的冲进了陈美兰的身体里。
陈美兰欢快的叫了一声,“天亮,你吃醋了。”
“你说呢。”向天亮反问道。
“嘻嘻,你吃醋了,一定……一定吃醋了。”陈美兰动作熟练。
向天亮哼了一声,“我当然吃醋,你是我的,你跑到清河去侍候老许,我高兴得起來吗。”“噢,你以为我跑到清河去,是和老许那个吗。”陈美兰一边动一边笑问。
“难道不是吗。”
陈美兰忽然停止了动作,“你不知道,老许他变心了。”
“变心了,这什么意思。”
“他有别的女人了。”
向天亮吃了一惊,“老许他……他不会吧。”
“真的。”陈美兰道,“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我们已经几个月不在一起了,这次他回來居然碰都不碰我,有一次我主动试探,他推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我起了疑心,所以我几次一个人偷偷的去清河,想把他身边的女人找出來,可是我都沒有发现。”
“你不会搞错了吧。”
陈美兰摇着头说,“绝对不会,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几个月沒回家,居然见了老婆连碰都不碰,你不觉得有问題吗。”
向天亮点了点头,“嗯嗯,这确实有问題啊。”
“可是,我沒有发现呀。”
“傻姐姐,这方面我在行,你找我啊。”向天亮笑着,双手紧着陈美着的腰,不断的把她的身体抬起來,又时快时慢的放下。
“我不是见你忙,就,就沒敢打扰你么……再说,再说你刚回來,她们都饿坏了,我,我能一个人霸着你,让你帮我去查老许的事吗。”
向天亮又抽了一下陈美兰的屁股,“这叫什么话,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你真的帮我查。”
“当然了,今晚就去清河查。”
陈美兰问,“你的工作呢。”
“我下乡调研,就是为了引水工程和土壤治理,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这两项,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了。”
“那,那你还不想见其他领导吗。”陈美兰笑着问。
向天亮笑道:“这个你别管,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见的,但现在还不得,还得继续的抻着他们,我要让他们明白,以后的滨海县,谁也别想动歪念头,是虎,你得蹲着,是龙,你得盘着,谁要是冒犯你陈书记的权威,我向天亮第一个不答应。”
“嘻嘻……我猜得不错,你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无声的下马威。”
“呵呵……现在,我要给你一个下马威了。”
笑声中,向天亮将陈美兰放到办公桌上,狠狠的扑了上去……
肉战过后,打扫战场完毕,向天亮移步到沙发上。
“陈姐,你既然怀疑老许,难道就沒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吗。”
陈美兰想了想,“我只是在他的箱子里,发现一个小药瓶,里面是些白sè的粉末,但药瓶上沒有标签,不知道那是什么药。”
“好,咱们带个内行一起去,就从他的那瓶药查起。”
陈美兰笑着说,“咱们百花组有自己的医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嘛。”
正在这时,向天亮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套子”张小雅打來的。
听着电话,向天亮慢慢的笑起來。
“好啊,新铁三角有新故事了。”
第0988章 老子占两个角
真是巧了,张小雅打來电话,说的是与陈美兰同样的事,她说她老公余胜chūn有女人了。
向天亮咧嘴直乐,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余胜chūn和许西平,一个是市委常委兼市委组织部长,一个是市委常委兼副市长,清河政坛刚升起的两颗新星,巴结的人自然很多,其中必有投怀送抱之人。
沒说的,陈美兰和张小雅都是百花组成员,向天亮不能只帮陈美兰不帮张小雅。
张小雅更急,她现在是国泰集团公司的领导层之一,有点是时间,她催着向天亮马上就去清河。
向天亮和陈美兰被张小雅说动了,两个人一合计,就悄悄的从县委大院溜了出來。
坐的是一辆黑sè奥迪轿车,国泰集团公司为张小雅配的专车。
“张姐,你怎么知道老余有外遇了。”向天亮问。
“我是听我一个姐妹说的,她在市委组织部工作,据她私下告诉我,老余从南河县去市委组织部上任,除了带着秘书和司机,把南河县那个女妖jīng也带到了市委组织部,还当了市委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任。”
“哪个女妖jīng。”向天亮显得兴致勃勃。
陈美兰微笑着说,“我见过,南河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人长得够妖的,被别人称为公关之花。”
“噢,我也听说过。”向天亮笑道,“不过,被一起调到市委组织部,并不意味着一定有那种关系吧。”
“所以才叫你帮我调查嘛。”张小雅嗔道,“我和美兰都是你的人,我们被人欺负了,你不能不管吧。”
“要管,肯定要管。”向天亮乐着,“呵呵……以我看來这是好事,老余老许有外遇,那以后你们不更对我死心塌地了吗。”
陈美兰和张小雅均是一楞,是啊,自己还也有外遇而且还“遇”不可分吗,这次去清河“调查”,与其说是保护婚姻和家庭,不如说是在保护自己。
两个女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在放火,还要去查老公是不是在“点灯”,的确有些过分了。
过了许久,陈美兰才说,“就当是验证一下怀疑罢。”
按照原來的设想,还得带一名医生去,百花组里有两名医生,章含和贾惠兰,经电话联系,章含在上班,上午下午都有手术,她推荐了在家休息的贾惠兰。
车到贾惠兰家,出來的却是两个女人,除了“无底洞”贾惠兰,还有一位也是“自己人”,“修枪的”林霞。
后座上,向天亮左搂贾惠兰,右抱林霞,笑得合不拢嘴。
副驾座上的陈美兰笑着说,“天亮,你这不是帮我们去调查办案,简直是去度蜜月的么。”
“呵呵……有你们陪着,就是刀山火海,也他妈的高兴啊。”向天亮的双手极不老实,早就分别在贾惠兰和林霞身上折腾起來,“哇赛,我的贾姐,你下面空空如也,小心着凉哟……林姐,说过多少次了,和我在一起,你要随时帮我修枪,下面别搞得这么麻烦嘛。”
贾惠兰咯咯笑着,和向天亮一起,她早已忘了害臊一词,“天亮,和你在一起,我倒可以省了不少买内裤的钱了。”
相对來说,林霞就羞得满脸通红,“我,我又不知道你要來,我沒有准备么。”
“林姐,你怎么跑到贾姐家里去了。”向天亮好奇的问。
“贾姐的女儿在我班上,我今天沒课,是來做家访的。”林霞解释着。
说话间,贾惠兰已勇敢的爬到向天亮身上,轻装果然方便,屁股一坐就进去了。
车窗是贴膜的,车里的chūn光,车外根本是看不到的,更何况车在行驶当中。
这也沒有办法,僧多粥少,只有一个向天亮,百花组成员们只能见缝插针,象林霞这样的,只能是吃亏者,好在向天亮基本上能做到“公开,公平,公正”,轻易不冷落了任何一位。
但是,如果以为向天亮此次清河之行,纯粹是帮陈美美兰和张小雅的忙,那就太小看向天亮了。
冲着新铁三角而去,才是向天亮的真正目的。
车开得不快,刚进入南河县,向天亮就连战三场,依次将贾惠兰、林霞和张小雅分别“办”了一回,四个女人也换了座位,开车的变成了贾惠兰,林霞坐在了副驾座上。
陈美兰不愧为县委书记,她微笑着说,“天亮,你现在应该对新铁三角有个新的定位了吧。”
“知我者,陈姐也。”向天亮赞道,“这一个月來,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題,咱们滨海的领导班子不值得担心,真正的作用來自市里,而要应付來自市里的影响,关键就是如何发挥新铁三角的作用。”
计划沒有变化快,新铁三角最初的建立,不过是个简单的约定,沒有计划,也沒有约定。
而且,新铁三角的三个角,以前是各自发展,处在互相平行的三条直线上,互相之间基本上是沒有利益冲突的。
现在不同了,余胜chūn和许西平都进入了市常委会,一个组织部长,一个副市长,都是向天亮的上级。
而且余胜chūn和许西平都是土生土长的清河人,在市常委会里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要是联起手來,向天亮还真不好应付。
给新铁三角重新定位,并加以巩固和利用,才是向天亮的当务之急。
陈美兰思忖着道:“天亮,你是怎么考虑的呀。”
向天亮微微一叹,“和老余老许比,我当然差远了,他们现在是副厅级,我还是个不入流的副处级,差着两个档次呢。”
官场上的圈子和同盟的建立,是讲究地位和辈份的,明规则也好,潜规则也罢,沒有一定的实力,就沒有摆谱的资格。
“你要露点实力才行。”开车的贾惠兰插了一句。
“和老余老许比,我也有优势啊。”向天亮笑了笑。
张小雅问,“天亮,抛去局外因素,按牌面上算,你的优势是什么。”
向天亮道:“在新的铁三角里,老子独占两个角,这就是我的优势所在啊。”
陈美兰一时沒有明白过來,“三个人三个角,每人一个角,你哪來的两个角呀。”
“呵呵……确切的的说,我有一个角加两个半角,加起來就是两个角。”
旁观者清,林霞微笑着说,“陈姐,天亮是说,你和张姐都是新铁三角里的半个角,你和张姐都归属了天亮,所以他才说,他已有了新铁三角的两个角。”
陈美兰笑了,“说得是有道理,但我和张姐不一定能发挥半个角的作用。”
张小雅噢了一声,“天亮,这么说來,我和美兰还不能与老余和老许闹拜了,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和我们的真实关系。”
“张姐,你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向天亮笑着点头。
“哎,那怎么办。”张小雅道,“我本來是想去清河和老余大闹一场的。”
向天亮忙道:“张姐,你可千万别,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和老余的关系,还有陈姐和老许的关系,要从长计议。”
陈美兰也道:“天亮说得对,反过來想,咱们都跟天亮这样了,沒有资格指责老余老许的作风问題。”
“这个道理我懂,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妥协双赢。”张小雅点着头说。
向天亮将张小雅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怀里,“张姐,为了大局,咱们必须妥协,必须双赢,也就是说,对老余和老许搞外遇,你和孔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总得先把证据拿在手上吧。”刚才还沒尽兴,张小雅将向天亮的手拿过來,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对,咱们现在不就是去做这件事么。”向天亮的手,钻进了张小雅的裙子里,再穿过罩罩,抓住了她的玉峰,“不过我认为,现在要做的要紧事有两件。”
“哪两件事呀。”张小雅问道。
向天亮笑着说,“第一件,就是调查老余和老许外遇的事,把证据拿到手,为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做好准备。”
“第二件事呢。”张小雅又问。
“这第二件事,就麻烦多了。”向天亮皱着眉头说,“老余和老许的为人都是深藏不露,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很贼很鬼,张姐,陈姐,不知你们有沒有注意,老余和老许的这次提拨有点蹊跷吗,老余是原市长高尧的人,在高尧的圈子里算得上是核心之一,高尧倒霉垮台,老余却不但沒事,反而大大的前进一步,这不令人奇怪吗,还有老许的提拨,至少也有两个疑点,一,他在zhōng yāng党校的学习还有三个月,不该这样提拨的吧,二,按一般情况和老许的资历,提拨他当副市长正常,但让他同时进入常委会就是破格了。”
陈美兰若有所悟,“天亮,你是说,老余和老许在上面找到了靠山。”
“而且是大靠山。”向天亮道。
张小雅道:“他们有了大靠山,我和美兰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呀。”
向天亮笑道:“所以,我说他们两个很贼很鬼,深藏不露嘛。”
“那我们到了清河后,具体应该怎么做。”张小雅问道。
想了想,向天亮道:“咱们呢……就兵分两路、双管齐下吧。”
第0989章 试探
向天亮说的兵分两路,其实很是简单,让陈美兰等四人一路,调查余胜chūn和许西平的外遇问題,特别是许西平,他是从zhōng yāng党校学习回來的,凭四个女人的细心,说不定还真能找出点蛛丝马迹來。
而向天亮自己直接去了市委大院,他要先试探一下,余胜chūn和许西平对自己的态度是否还一如继往。
方法很简单,向天亮就是要去市委大院转一圈,故意让余胜chūn或许西平看到。
市委大院里,除了余胜chūn和许西平,向天亮还有熟人。
市委统战部长张衡,和副市长高兴,向天亮就能说得上话。
真不巧,张衡去省里开会了。
向天亮夹着公文包來得了市长楼,大摇大摆的,皮鞋踩得噔噔响,旁若无人的在市长楼里走着,直到推开副市长高兴的门。
高兴很高兴,见了向天亮,急忙起身,热情有加。
这是有原因的,当初确定分管文教工作的副市长的时候,是三选一的局面,高兴只是其中之一。
别人的进步,向天亮不敢居功,但高兴能以市民政局长的身份当上副市长,向天亮就是决定xìng的因素,谁让他们是市建设局时期的老同事呢。
是向天亮带着高兴去见了高玉兰部长,高玉兰拍板,高兴这才如愿以偿。
说白了,高兴已是高玉兰亲信,而向天亮等于是高兴的恩人。
高兴办公室的门,向天亮可以随便进。
“老高,新官上任,感觉如何啊。”嘴上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也沒个坐相,向天亮很是随便。
对向天亮的随便,高兴不会不高兴,因为自从上次面见高玉兰部长后,向天亮和高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用不着一口一个老领导的叫了。
“怎么说呢,新角sè新工作,总得有个磨合期吧。”高兴微笑着说。
向天亮问道:“谁是自己人,这个总搞清了吧。”
高兴嗯了一声,“这个你还真说着了,这一个月啊,除了工作,我就整明白了谁是自己人。”
“我说的是高玉兰部长的人。”向天亮微笑着说道,“至于其他方面,不管是友是敌,咱们先甭管他。”
高兴点了点头,“我说的就是高玉兰部长的人,市zhèng fǔ这边就是我,市委那边,公安局长周台安你是知道了的,还有一位,你可能不知道。”
“谁啊。”
“市委副书记郑右庭。”
“他,那他就是高部长在咱们清河职位最高的人了。”
高兴又点着头道:“不错,他很早就认识高部长了,这一次是高部长特意把他从中阳市调回來的。”
向天亮心道,一个省委组织部长,能在一个市常委会里安插两个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果再加上jǐng备区司令方成军这位老朋友,自己以后不会太过吃亏的。
“老高,对两位老乡,你是怎么看的。”向天亮问道。
“哪两位老乡。”
“市委组织部长余胜chūn和副市长许西平。”
高兴稍微沉吟了一下,“说实在的,我和他们的交往不多,不过两人都曾私下拉拢过我,都被我搪塞过去,总之,我还是老原则,不亲不疏,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向天亮深以为然,高兴的做法很明智,本地干部拉帮结派是很忌讳的事,太招摇了会被上面一窝端掉。
“我是说,他们都是什么路数。”向天亮笑着问。
高兴说道:“据我这些rì子的观察,余胜chūn这次能转危为安,不退反进,是走了周平副书记的路子,他和周平副书记走得挺近挺勤的,至于周平副书记的上面是谁,我还不清楚,而许西平呢,我看得比较明白,他一定是新來的市委书记张宏的人,张宏书记和市委秘书长方以轩都來自京城,而许西平是从zhōng yāng党校直接來上任的,所以我推断,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在京城建立的。”
“哦,我明白了。”向天亮点着头,又问道,“老高,那我们滨海县的那位,市委统战部长张衡呢。”
“看不出來他是谁的人,反正他很谨慎,规规矩矩的。”高兴摇着头道。
向天亮起身告辞,他知道高兴也很小心谨慎,从他这里能了解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在市长楼的楼道里往下走着,许西平的办公室和高兴的办公室离得很近,但向天亮就是憋着,坚持过门而不入。
一定要许西平主动相请,这才显得有意义和有作用。
刚走出市长楼,向天亮的手机就响了起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一看,马上咧着嘴乐了。
沒错,电话是新铁三角之一,新任副市许西平打來的。
许西平:“哎,我说向大县长,到我门口了都不进來,你什么意思啊。”
向天亮:“呵呵……沒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领导工作繁忙,沒有召唤,我哪敢打扰哦。”
许西平:“去你的,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向天亮:“不敢,不敢,我敢对领导有意吗。”
许西平:“那你就上來,,咱兄弟好久不见了,有得聊嘛。”
向天亮:“老许,现在还是非常时期,你说我沒有理由,上你那里合适吗。”
许西平:“那你去高副市长那里就合适了。”
向天亮:“我说老许,人家好歹是我在建设局时的老领导啊。”
许西平:“噢,倒也是,怎么,真不想上來坐坐。”
向天亮:“想啊,可是,可是……老许,你懂的。”
许西平:“明白了……你等等。”
向天亮:“……”
许西平:“天亮,我叫上老余,半个小时后,碧水茶庄见”
向天亮:“好的。”
许西平:“不见不散。”
向天亮:“不见不散。”
……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许西平能主动邀请,说明他还记得当初的新铁三角之约,说明他很看重新铁三角的作用。
而且,许西平的老婆陈美兰在滨海县担任县委书记,即使沒有新铁三角这层关系,许西平也得给滨海县的地头蛇向天亮几分薄面。
余胜chūn肯定会來,清河市刚刚过去的巨变,向天亮提醒过他,使他及是撇清了与原市长高尧的关系,这份人情他得还。
更何况,余胜chūn的老婆张小雅,是向天亮帮忙安排到国泰集团公司的,一年十几万的收入,余胜chūn得感谢向天亮。
向天亮所料不差,等他赶到碧水茶庄时,余胜chūn和许西平也到了。
官场得意,chūn风漾溢,几十天不见,余胜chūn象换了个人似的。
许西平更甚,本來他就长得文气,大半年沒见,仿佛年轻了十岁似的。
三人相视一笑,却沒有同时进入茶庄,大家都很谨慎,大白天的,不能太引人注目。
待到在包厢里坐定,服务员退出去之后,三个人才活跃起來。
“余大部长,许大市长,恭贺两位高升了。”向天亮双手作揖。
“你算了吧,少跟我來这一套。”许西平笑着,给了向天亮一拳。
向天亮斜了余胜chūn和许西平一眼,“怎么着,升官了,就不想带我玩了。”
“我们敢吗。”余胜chūn微笑着说道,“你是滨海县最大的地头蛇,我们的老婆都在滨海县,我们敢不带你玩吗。”
“呵呵……”向天亮语带双关的说,“老余你还真说着了,你和老许的老婆都在我手上,惹毛了我,找不了你们的麻烦,我就找你们老婆的麻烦。”
嘴里打着哈哈,向天亮心里却想着,要是余胜chūn和许西平知道,自己的老婆早已变成了胯下之臣,绿帽子戴得高高的,非气个半死不可。
许西平瞧着向天亮,“天亮,你可不够朋友,到了京城都不去看我。”
“说到不够朋友,你们两个才是。”向天亮笑着说道,“就说老许你吧,找了个大靠山,來了回鲤鱼跳龙门,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还有你老余,我可是为你通过风报过信,但你的嘴巴却严得要死,真让人寒心那。”
许西平笑说,“所以,今天我和老余特意请你喝茶,向你老弟赔罪嘛。”
“说吧,你们俩快坦白交代。”向天亮也脸上带笑。
余胜chūn同样也在笑着,“你让我们交代什么啊。”
“是哪路神仙帮了你们呗。”向天亮道。
许西平微笑着摇头,“天亮,这个重要吗。”
“就是,不用我们说,你也会很快明白的。”余胜chūn也笑道。
“噢……不重要,不重要。”向天亮点着头,知道余胜chūn和许西平不会说实话,他其实只是在试探罢了。
大家都一样,谁都有自己的王牌,谁都不愿意轻易亮出自己的王牌。
许西平又看着向天亮,“天亮,我们三个人之间,其实有更重要的内容值得探讨。”
“是吗,是什么内容。”向天亮明知故问。
许西平对着余胜chūn笑道:“老余,这小子装傻的水平又进步了。”
“要么,他得了健忘症了。”余胜chūn也在笑。
向天亮乐道:“呵呵……两位领导面前,我哪敢乱说话呢。”
许西平忽地收敛了笑容,“天亮,我是说,咱们三个曾经形尢的新铁三角,是不是需要重新确定一下,是让它消失呢,还是让它继续存在下去。”
终于说到正題上了。
第0990章 摊上大事了
许西平主动提出新铁三角的问題,向天亮可谓求之不得。
三个人一致同意,讨论并重新定位新铁三角。
很显然,同向天亮一样,余胜chūn和许西平都愿意新铁三角继续下去。
向天亮心里蛮欣慰的,至少余胜chūn和许西平并沒有随着地位的上升,沒有忽视向天亮的重要xìng。
讨论开始后,余胜chūn首先提议,将新铁三角的新字去掉,以后就以铁三角之名存在。
向天亮和许西平表示赞同。
许西平认为,铁三角仍然以秘密的方式存在,除了自己的妻子,不对任何人公开。
而向天亮强调了dú lìxìng,也就是铁三角为各自利益的努力,当然是在不损害另外两个角利益的前提下。
余胜chūn建议铁三角每个月聚会一次,以便加强信息的沟通,和对清河市形势的把握。
许西平谈到了妻子陈美兰,因为在滨海县,陈美兰和向天亮是同一条战线的,他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对这个问題向天亮早有准备,他向许西平保证,他会给外界一种印象,他和陈美兰只是互相利用的同盟合作关系,而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同样,余胜chūn也担心妻子张小雅,因为国泰集团公司和向天亮关系密切,而张小雅就在国泰集团公司工作,难免会让人联想到向天亮和余胜chūn的关系。
向天亮对余胜chūn的担心表示爱莫能助,许西平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张小雅只要是以打工者的身份存在于国泰集团公司,就沒什么好担心的。
接着,许西平承认,他在京城认识了新任市委书记张宏,所以才有今天的位置。
余胜chūn也公布了他的保护伞,正是现任市委副书记周平,而周平的上面,正是常务副省长苏志文。
而向天亮上面的人,不用说,余胜chūn和许西平也知道,向天亮在省委一级,能说得上话的有两位,省委书记李文瑞和省委组织部长高玉兰。
也正因为有李文瑞撑腰,向天亮的地位虽然不高,但仍然能引起余胜chūn和许西平的重视。
在友好的气氛中,铁三角的新关系,算是确定了下來。
茶沒喝几口,心里话倒说了不少。
但是,友好并不代表真诚,向天亮心里的感觉,却是越來越不好。
余胜chūn和许西平并沒有说实话,或者说,两个人根本就沒有想说实话。
向天亮明白,余胜chūn和许西平在防着自己。
看來,今天的铁三角,与曾经的新铁三角,在本质上不可同rì而语。
以前那个新铁三角,分别寻找自己的靠山,可以说是虚情假意,甚至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而现在的铁三角,大家追求的是真正的自我,根本沒有考虑其他两位的需要。
向天亮心说,铁三角的关系变味了。
简单的用过午饭后,向天亮看出余胜chūn和许西平沒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便找了个借口,率先起身告辞。
不过,向天亮早有准备,在起身的时候,乘着余胜chūn和许西平不注意,他将一个窃听器粘在了茶桌底下。
茶桌的桌脚是固定在地板上的,而且茶桌只有四五十厘米高,不是专业人士,不是刻意小心,不可能会发现茶桌底下藏着什么东西。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余胜chūn和许西平一定有话要说。
向天亮想听听,自己离开后,余胜chūn和许西平究竟会说些什么。
窃听器的发shè功能不强,还不到半径三十米的范围。
向天亮出了碧水茶庄的门,却转了个弯,來到碧水茶庄旁边,这里有几棵树,树荫浓密,既能隐蔽,又能接收來自窃听器的信号。
拿出无线接收耳麦塞到耳朵里,再点上一支烟,向天亮靠着桉树蹲到了地上。
……
余胜chūn:“这小子沒说实话。”
许西平:“你也听出來了。”
余胜chūn:“我只是猜测,他上面有人,不只是省里那两位大佬。”
许西平:“这个我也听说了。”
余胜chūn:“其实,这小子是真人不露相,深不可测啊。”
许西平:“你说对了,不过人家不说,咱们也别瞎打听了。”
余胜chūn:“老许,你不也是一样吗。”
许西平:“我怎么了。”
余胜chūn:“你也沒说实话。”
许西平:“何以见得啊。”
余胜chūn:“我颉了,你不会跳起來吧。”
许西平:“废话,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好说人,只是别在那小子面前叨咕就行了。”
余胜chūn:“你老许和新來的张书记之间,还有一个环节,否则你们连不到一块去。”
许西平:“什么环节。”
余胜chūn:“一个女人。”
许西平:“咦,你怎么知道的。”
余胜chūn:“我不但知道这个,我还知道这个女的是乔安平的未婚妻,你们在京城粘乎上的。”
许西平:“老余,你派人调查我了。”
余胜chūn:“别打叉,我说得对不对。”
许西平:“老余,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余胜chūn:“你就打算这样,这样瞒下去。”
许西平:“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不能让美兰知道,也不能让向天亮知道。”
余胜chūn:“你可真行,终于傍上大靠山了。”
许西平:“别光说我,你老余不也一样吗。”
余胜chūn:“我怎么了,我能跟你比吗。”
许西平:“你和周平副书记的秘密关系,就瞒得我死死的。”
余胜chūn:“这个沒办法,既是工作的需要,也是周平副书记当初提的条件。”
许西平:“你老余jīng明啊,脚踩两条船,明里踩着高尧市长,暗地里与周平副书记挂钩,东方不亮西方亮啊。”
余胜chūn:“我能跟你比吗,我要是有你的运气,还用得着脚踩两条船吗。”
许西平:“好了,咱们彼此彼此,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说你。”
余胜chūn:“什么事。”
许西平:“你把南河县的公关之花弄到组织部里,傻瓜都能猜出你们的关系,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余胜chūn:“你以为我想啊,我这是沒办法。”
许西平:“怎么沒办法,哪怕调到宣传部统战部都可以啊。”
余胜chūn:“她是非跟着我不可,非组织部不去。”
许西平:“你……你甩不了了。”
余胜chūn:“嗯……她,她有了。”
许西平:“啊……老余,你……你摊上大事了。”
余胜chūn:“所以,所以这事棘手啊。”
许西平:“别说了……不瞒你老余,我也差不多,而且比你还惨,她那边……她那边家人都知道了,如果我不就范,可能,可能高是灭顶之灾啊。”
余胜chūn:“那你准备怎么办。”
许西平:“不知道,你呢。”
余胜chūn:“我也不知道。”
许西平:“难办啊,人家以为我党校学业沒完就高升了,是天大的喜事,其实,其实我头上挂着炸弹呢。”
余胜chūn:“我也是,好不容易免除了高尧市长的牵连,还意外的进了一步,可,可这事要是露了馅,我就彻底完蛋了。”
许西平:“那你有什么考虑。”
余胜chūn:“我还想问你呢,你把向天亮请來,我还以为你找他讨救兵呢。”
许西平:“救兵,他能成为咱们的救兵吗,是这小子在市长楼里瞎遛达,我才叫他留下來聚一聚的。”
余胜chūn:“噢……以我看啊,咱们这点事,向天亮就是知道了也不可怕。”
许西平:“为什么。”
余胜chūn:“我比你更了解他,他对朋友的情义,我还是非常佩服的。”
许西平:“这我同意,不过,千万不能让你家那位和我家那位知道。”
余胜chūn:“可是,周平副书记知道了。”
许西平:“他怎么说。”
余胜chūn:“半个月内摆平此事。”
许西平:“我也是,京城那边限我两星期内搞定。”
余胜chūn:“怎么摆平,直接跟家里那位摊牌,不等于彻底玩完吗。”
许西平:“当然不行,这是最傻的办法。”
余胜chūn:“可不能坐以待毙啊,总不能上个月荣升,这个月就完蛋吧。”
许西平:“你向來比我办法多,你要是沒办法,我就更走投无路了。”
余胜chūn:“嗯……你让我想想,想想……”
许西平:“……”
余胜chūn:“也许,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许西平:“什么办法。”
余胜chūn:“找向天亮。”
许西平:“他,他会帮我们吗。”
余胜chūn:“铁三角嘛,荣唇与共,互相合作,一方有难,两方支援啊”
许西平:“这只是表面文章,现在大家各为其主,向天亮未必能真心帮助我们。”
余胜chūn:“不见得吧。”
许西平:“而且,就事论事,向天亮未必帮得了我们。”
余胜chūn:“不见得。”
许西平:“你别一口一个不见得,说说你的理由嘛。”
余胜chūn:“有一个人,能帮我向你解释,向天亮为什么能帮你帮我。”
许西平:“谁啊。”
余胜chūn:“市公安局预审处处长张蒙。”
许西平:“你等等……你是说,原來那个滨海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蒙。”
余胜chūn:“对,他现在同时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同意,我打电话叫他过來。”
许西平:“他了解向天亮,他有办法帮我们脱困。”
余胜chūn:“死马当活马医嘛。”
许西平:“行,你把他叫过來吧。”
第0991章 只怕有心人
原來是这样……向天亮听着听着,咧着嘴乐开了。
余胜chūn和许西平居然都有如此的难題,真让向天亮感到意外。
向天亮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就如象棋盘上的僵局,突然出现了将死对方的机会。
作为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向天亮岂能放过。
这是一个“拿住”余胜chūn和许西平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
当然,与此同时,也是一个让陈美兰和张小雅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机会。
打定了主意,向天亮立即打电话给陈美兰,马上换车过來。
之所以换车,是因为张小雅的车也容易暴露,万一被余胜chūn看见,很容易认出來。
国泰集团公司的总部里,车多得是,随便换一辆就是了。
不过,有一个情况,还是出乎向天亮的意料。
市公安局预审处处长张蒙,居然投靠了余胜chūn。
张蒙曾是滨海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曾与向天亮、邵三河和周必洋等人以兄弟相称,业务能力沒得说,就是功利心太重,一心想要往上爬。
其实这也沒错,是个人都想进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决不是一个好士兵。
但是,张蒙调到市公安局,完全靠的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肖剑南,而肖剑南和余胜chūn素无來往,现在张蒙膀上了余胜chūn,等于是甩了肖剑南,这情况就有点复杂了。
以肖剑南的臭牌气,手下人摆了自己一道,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再说了,原市公安局长郭启军被撤职后,肖剑南一直不高火,心里正憋着火呢。
这时,无线耳麦里传來了余胜chūn和许西平的说话声。
许西平:“我说老余,你能耐啊。”
余胜chūn:“什么个意思。”
许西平:“在咱们清河市,公安系统历來是个禁区,窝里斗虽然不断,但对外却是钢墙铁壁,针插不破,水泼不进,你能在市公安局安插一颗钉子,六不是能耐吗。”
余胜chūn:“你说错了,张蒙不是我主动为之,而是他主动送上门來的。”
许西平:“主动送上门來的,这怎么回事。”
余胜chūn:“是这样,这个张蒙不惜得罪滨海县那帮人,调到市局以后,实际上并不得志。”
许西平:“这是肯定的了,想在市公安局混,容易么。”
余胜chūn:“郭启军和肖剑南是惜才爱才,但也不能一手遮天,张蒙本來是刑事侦查方面的高手,调上來后却当了预审处处长,专业不对口,他能高兴得起來吗。”
许西平:“那倒也是,现在郭启军下台了,肖剑南又管不了人事,现在的市公安局,是老好人周台安说了算。”
余胜chūn:“周台安是向天亮的铁哥们,所以张蒙就更郁闷了。”
许西平:“所以他就找上了你。”
余胜chūn:“他老婆娘家是南河县人,他的小舅子在南河县委机关工作,为了他小舅子的工作,张蒙曾专门请我吃饭,我们那会儿就算认识了。”
许西平:“噢……这次清河发算是发生地震了,市公安局的变化也不小,难道张蒙也有想法。”
余胜chūn:“沒错,就目前的处境,对张蒙挺不利的。”
许西平:“他一个jǐng察,可回旋的余地不大啊。”
余胜chūn:“就是啊,所以他巴结我,一句话,想换个环境。”
许西平:“换个环境,除非是去省厅或去其他地市,才叫真正的换个环境。”
余胜chūn:“对,他想去省厅。”
许西平:“省厅有个余中豪,只要余中豪点头,这事不是很容易么。”
余胜chūn:“不然,张蒙得罪了向天亮和邵三河,现在离开清河,等于又得罪了肖剑南,而余中豪和向天亮、肖剑南、邵三河等人是哥们,余中豪想调张蒙,也得看这几位的眼sè。”
许西平:“如果张蒙愿意,我倒可以帮他调到中阳市去。”
余胜chūn:“你真能。”
许西平:“是的,中阳市公安局的方政委,和我一起在zhōng yāng党校学习,这么说吧,我们的关系就象你我的关系。”
余胜chūn:“这么说,你真能帮张蒙调动工作。”
许西平:“沒问題,一个电话的事情。”
余胜chūn:“好,太好了。”
许西平:“怎么了。”
余胜chūn:“老许,只要你能帮张蒙调动工作,这事就好办了。”
许西平:“他能帮助解决我们的事。”
余胜chūn:“嗯,他曾经暗示过,他有你和我感兴趣的东西。”
许西平:“哪方面的东西。”
余胜chūn:“不知道,张蒙也是有城府的人,不是简单的主儿。”
许西平:“我明白了。”
余胜chūn:“等他來了,你自己问吧。”
……向天亮一边听着一边寻思,张蒙掌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从余胜chūn说的话上分析,应该很有份量,而且很可能涉及到自己。
正想着,一辆别克轿车悄然驶了过來。
是四个女人到了。
向天亮钻进车里,坐在了陈美兰和张小雅中间,前面的驾驶座和副驾座上,分别坐着贾惠兰和林霞。
“哎,四位大美女,你们有什么收获吗。”向天亮问道。
张小雅摇了摇头,“什么也沒有。”
“我就知道你们沒有收获,老余老许那么jīng明的人,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等你们去找的。”
陈美兰问,“天亮,你这边呢。”
指着碧水茶庄,向天亮说道:“老余和老许就在里面,我出來后,他们一直在里面说话。”
陈美兰看到了向天亮戴着耳麦,“他们在说什么。”
“陈姐,张姐,在我说出來之前,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陈美兰微笑着说,“你放心,从滨海县出來时,我就有了思想准备。”
“张姐,你表个态。”向天亮又道。
“我也想好了,我的事交给你作主,但是。”张小雅屁股一抬,坐到了向天亮的腿上。
向天亮咦了一声,“怎么又但是了,张姐又有什么条件。”
张小雅的手,抓住了向天亮的大帐篷,“但是,你这把枪以后不能忘了打我。”
“呵呵……这还用说吗,张姐,你那个套子别具一格,我怎么舍得不要呢。”
车里笑声一片。
笑过之后,向天亮道:“当着我的面,老余和老许不说实话,但我一离开,两个人就开始说实话了,原來,老余和老许是同病相怜,面临着同样的困境……先说老余吧,老余到南河县工作以后,就跟那个外号叫公关之花的女人好上了,而且现在那个公关之花还怀上了老余的孩子,正逼着老余给他个名份呢……而老许也差不多,他在京城学习期间,认识了乔安平的未婚妻,孤男寡女的,一來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据我所知,乔安平那个未婚妻有很深厚的背景,老许和新來的张书记能认识,这次能被破格提拨进入市常委会,都是乔安平那个未婚妻的功劳,但老许也有个难題,乔安平不是死了吗,乔安平那个未婚妻正好沒主了,现在就逼着老许结婚……”
听完向天亮的叙述,陈美兰还撑得住,张小雅可憋不住了,“好个余胜chūn,我找他算帐去。”
向天亮急忙拉住张小雅,“张姐,你自己跟我玩得昏天黑地的,你怎么跟老余算帐啊。”
“噢……瞧我,差点给气糊涂了。”张小雅红着脸道。
“再说了,这事千万不能公开吵闹。”向天亮道,“只要事情一公开,老余和老许肯定完蛋,张姐你不是公职人员,你个人沒什么损失,但陈姐这个县委书记肯定跟着倒霉,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大家一起玩完,这样的亏本生意不能做。”
“哎,那你说怎么办。”张小雅问。
向天亮摇着头,“我也不知道,问題是现在还有一个情况,可能对我们不利。”
陈美兰怔了怔,“什么情况呀。”
“老余和老许现在在等张蒙,就是原來那个咱们滨海公安局的张蒙,你们别小看这个张蒙,他想调离清河,求到老余那里,而老许在中阳市有点关系,这个张蒙很可能拿他掌握的东西与老余和老许交换。”
陈美兰看着向天亮问,“天亮,你认为,这个张蒙手上会掌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具体的我还不知道。”向天亮又摇着头,“但是,我能分析出个大概來,张蒙要想与老余和老许进行利益交换,那么他提供的东西肯定对老余和老许有用,什么东西对老余和老许有用呢,那应该是你陈姐和张姐,而你陈姐和张姐又有什么东西对老余和老许有用呢,那就只能是你们两个娘们和我的关系了。”
“不会吧。”陈美兰沉吟着说,“咱们的事,别人也许有议论有猜测,但沒有真凭实据,也仅仅是议论和猜测而已,难道……难道张蒙暗中对我们使用了什么手段。”
向天亮苦苦一笑,“这个难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个张蒙就是个有心人,以前在滨海时,我和他还有邵三河周必洋等人,大家称兄道弟的,我对他根本沒有提防,他想做点什么手脚很容易。”
陈美兰很冷静,“不怕,你不是说他马上要來了吗,咱们就先听听他说些什么。”
这时,向天亮看着对面的街角,冷冷的说道:
“说曹cāo曹cāo到,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