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王级别的魔力
事情发生得太快，潘森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晃晃昂首，颤抖着嘴唇一字一顿道“墨……灵……火？”
“啊……”左丘孟出声应答，又补充道“鬼天剑是一柄暗火双属性的斩魄刀，兼具吞噬与烧灼的特性，凡是被它接触到的物质……都会被瞬间泯灭。”
“这把刀若是砍在人身上，被害者甚至连一丝触感都不会有，因为就连触感神经都会被瞬间泯灭掉。”
说着，左丘孟稍稍俯身，凑近了些低语道“亲身感受之后……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潘森神情一震，旋即脸色骤然狰狞起来，竟连下半身都顾不得生长出来，提斧就准备劈。
旁观的两位恶魔也终是反应过来，这特么显然是玩儿脱了！于是齐齐动身准备协助。
然……某位掉线良久的魔人，其实早已盯死了两位恶魔的一举一动。
簌
尖锐的气鸣炸响间，两人眼前也倏而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血色人影。
是左丘德！
他两手合握着手中魔恸，血刃高举过头，赤色的雷光瞬间冲天而起，脚下的地面顷刻间已是溶解成了红亮之色。
“该死！”同在此刻，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再次从两位恶魔心底漫起。
包围着现场的近万恶魔们亦是飞快乱成了一锅粥，个个嘶嚎着退避起来，仿佛那光芒之于它们，就像那艳阳之于吸血鬼。
那团血色的雷光之中，有一股让恶魔都为之瑟缩的诡异力量！
“给我滚开！”死丽濡骇极生怒，脸色霎时间狰狞得没了人样，口中利齿丛刺间，尖锐刺耳的咆哮声随之而起，
那是一种足以引起空气波动的超声波攻击，就连艾萨克和伊登这种级别的强者都难以抵抗，更遑论这么一个刚刚觉醒魔人之力的小鬼！
岂料……
直面攻击的左丘德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悍然向前踏出了一步，高举的血刃奋力朝前竖劈而下。
“魔恸……”
叱嘤
刹那间，血色的雷光好似要斩破天空一般竖切而下，化作一线细长的刀光掠空飞射。
然而这还不算完，就在两位恶魔惊而退避的那一瞬，竖斩完毕的左丘德又是一个旋身，顺势将手中魔恸横斩了出去。
“天极十字！”
叱嘤！
又是一道刀光瞬间成型，一横一竖两线雷影瞬间重叠为十字，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激射了出去。
这一次，两位恶魔没能躲过。
并非是他们不能，仅仅是因为太过轻视，马失前蹄而已……
谁又能料到，一个刚刚觉醒魔血的魔人幼崽，能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于是，这一击切去了死丽濡的右腿，也削去了路西法的右肩。
而那血色的十字掠过两人之后，又径直冲进了那恶魔方阵之中，摧枯拉朽般犁出了一个数百米直径的扇形地界。
这片地界之中的千数恶魔，无一幸免尽皆当场横死，且鲜少有幸运儿能留下尸体，基本上都是在接触到血色雷光的瞬间便已当场湮灭，连一丝齑粉都不曾留下。
只一招，便劈出了血色的地狱。
“是斯巴达的力量！”死丽濡好似受惊一般冲向了天空，飞到了一个足够高的距离之后，才尖声嚎叫起来“绝对没错！斯巴达肯定是将自己的力量留在了某个东西里面，被这两个小子触发出来了！”
不远处的路西法亦是捂着肩头的断截面，眉头拧得像是一团麻花。
“难怪……难怪这两个小子突然就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原来那个该死的叛徒……还给自己的子嗣留了这么一手！”
诚然，两人的猜测并没有错。
孟德兄弟此时的力量，并非是什么“机械降神”式的开挂，而是斯巴达准备了良久的后手。
不管他离去的原因是什么，他都已经做好了家人被蒙德斯针对的准备。
所以……他在离开之前，便将自己的力量分散到了那对项链之中，并嘱咐艾娃，在一个正确的时机将其交给自己的孩子们。
也就是今天。
早在两兄弟借着项链觉醒魔人之力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自己那个便宜老爸的良苦用心，也发现了蕴藏在项链之中的那股惊人魔力。
只要还佩戴着这条项链，内里纯粹而浓厚的魔人之力便能由他们心念驱使。
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说，这股直逼魔王级别的强大魔力，两兄弟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这也是他们始终有恃无恐的原因。
可谁又成想……艾娃不过是一介凡人，她并不知道项链中的奥秘。
所以……她才义无反顾地起身，为自己的挚爱抵挡了那致死的一击。
事情发生得太快，两兄弟甚至连触发项链中的魔力来解围都赶不及了。
于是事情发展成了此刻这幅模样，失去了最后支柱的两兄弟，果断触发了斯巴达浓缩在项链中的那股魔力。
这股力量什么时候会用完？其实孟德兄弟并不知道，他们也无暇去顾及。
此时此刻，他们内心的想法高度一致。
杀！趁着体内的魔力还未耗尽！杀光眼前的一切恶魔！~
且说这潘森提斧准备偷袭的瞬间，左丘孟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眉头微凝，身后的能量刀刃便似光华一般接连划出了两道轨迹。
下一瞬，潘森就成了人棍。
那双手当场离他而去，整个人只余一个白毛脑袋还架在那脖子上，一脸愕然地倒飞了出去。
“说实话……”左丘孟缓缓踱步上前，将手中鬼天剑倒持在了手中，“我非常不愿意用鬼天剑来杀你。”
“因为这把剑的特殊性质，会让你感受不到一丝的痛苦，这……显然不是我此刻想法。”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那人棍边上，抬脚沉沉踏在了潘森的胸口位置。
“你为什么还不再生？”他那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森冷，仿佛心中怒火已经难以遏制，“快啊……快再生啊！”
“让我好好享受一下虐杀你的快感！你再生越多次，我越能多砍你几刀。”
“你知道这种感觉被挤压在心里有多难受吗？不释放出来的话……我会疯的……”
“……”潘森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他默然望着几近癫狂的左丘孟，忽而一笑，咳出了大口黑血。
“你他妈已经疯了……”
罄！
话音刚落，铮鸣乍起！
一个完整的人头骨碌碌滚出，落在断垣一角，脸上还保持着那种狷狂的神情。
左丘孟曲臂举起左手，右手刀花舞动，将那暗蓝色的刀背夹在了臂弯之间。
而后，两手渐动，缓缓拉抻。
“我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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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逝者与生者
抽刀血振之后，左丘孟又闭目感受了一下。
项链中的魔力仅剩三分之一！
于是他睁眼狞然一笑，身形突兀横扯，一个瞬步出现在了左丘德的身边。
后者眉头大皱，“干嘛这么快就弄死他？”
“他的灵魂不在这里。”左丘孟沉声答道“那只是他的一个躯壳而已，不值得浪费魔力。”
听罢，左丘德明显愣了那么一下，“老哥，你是怎么……”
“弑魔诀。”左丘孟道“刚才突破的时候同时觉醒了。”
说着他侧目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你的赤雷魔印应该也一样吧？”
左丘德微微颔首，抬手虚握，食指稍稍探出，便见得血色的雷电攒动，转眼凝成了一柄造型乖张的枪械。
“初步觉醒，还没到前世那种程度。”
两人交谈的间隙里，四位家奴已经聚拢了过来，凯瑟琳最先开口问道“你们两个……这种状态还能持续多久？”
“魔力还剩不到一半。”左丘孟冷冷一笑，“但足够弄死他们了……”
“不。”艾萨克却是缓缓摇头，上前抬起双手，搭在了两兄弟的肩头。
“应该说足够你们离开这里了。”
“不可能的！”左丘德当即喝道“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
左丘孟倒没有他这么冲动，只是沉声问道“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艾萨克没有说话，反而是伊登上前搓散了他那背头，笑骂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活着可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两个小小年纪的，逞什么能呢？”
“可……”
左丘孟还打算说什么时，兰斯也出声了“附近的魔力已经非常浓郁了，用不了多久……通道就会被蒙德斯打通。”
艾萨克亦沉声接道“到时候，会有上亿、十亿、甚至百亿的魔族来到人间界。”
“到时候，莫说是两位少爷，就连整个人间界都会遭殃。”
两兄弟听罢默然，久久没有出声。
凯瑟琳则上前搂住了他们，淡然一笑，“别怕，我们几个会在那个时候把蒙德斯给堵回去，顺便破坏通道。”
“通道的凝聚需要一段时间，这个时间里……应该足够你们成长了。”
左丘孟脸色一苦，垂首轻道“那你们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凯瑟琳莞尔，“或许，会死吧……”
“通道的凝聚或许要十年、二十年，所以……”
说着凯瑟琳蹲下了身子，低下头来，语气逐渐哽咽，“你们一定要变强，到时候给我们报仇哦！”
“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左丘孟呓语般念叨道“以我现在的魔力，足够用阎魔刀劈开一个谁也找不到踪迹的通道了。”
凯瑟琳没有回答，只是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们不能。”
“我们要是走了，斯巴达大人拼命守护的这个世界，很快也将不复存在。”
“这是他的理想，若是我们亲手断送了它……那可太失职了。”
说罢，凯瑟琳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魔军聚集而成的黑色海洋。
“魔剑士之路没有归途，欲为传说者，且听训诫……”
“一则一往无前，停顿既是死亡。”
艾萨克提步跟上，口中轻道“二则追求极限，后退始于迷惘。”
兰斯亦与两兄弟擦身而过，“三则善假于物，变化缔造真武。”
伊登拍了拍两兄弟的肩头，脚步不停，“四则不拘于路，十方皆是坦途。”
渐渐地，四人已经并肩而立，他们面朝魔海，淡然如风。
“勇敢者无惧，仁爱者无敌！”
“魔剑屹立者，吾辈之先驱！”
轰轰轰轰！
霎时间，四道刺眼的光芒炸闪而起，交缠而起的爆风轰然扩散，引天动云变！
矗立在魔人双子身前的，宛如四尊睥睨天下的魔王。
两兄弟早已泣不成声，呆立在原地久久未曾动作，肩抖如筛糠。
“哭什么！”伊登忽而震声一喊，喝止了两人的泪水。
他悠然回首，狰狞的恶魔之容缓缓涌动，露出了一个宽慰的微笑。
“大人们坚定地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不是很帅吗？”
“带着艾娃，走吧。”
“她喜欢花，记得将她葬在花海之中……”
左丘德死死咬住了下嘴唇，缓慢而轻柔地抱起了母亲的尸体。
而左丘孟则颤颤巍巍地将手探向腰后，随后神情一定，果断地拔出了阎魔刀。
提手出刀横划，再又高举竖斩，蓝色的十字顿时成型。
接着那十字宛如燃烧了起来，周遭空间似是被灼去一般，渐渐溶解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黑色洞口。
两兄弟走到洞口之前，而后齐齐转身，郑重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四位家奴并未回头，只是齐齐抬起了右手，挥手算是告别。
于是双子决然回首，缓慢而沉重地踏入了空间虫洞之中。
那一刻，两人的眼神同样坚毅。
“老师们，再见了……”
某年某月某日，四位勇猛的恶魔站在了曾经的同族面前。
就像是他们曾经追随的那位斯巴达大人一样……
翌日，千里之外的某处山坡之上。
这是一片绝美的花海，黄昏的光芒洒在千百艳朵之上，仿佛圣光一般沁人心脾。
两兄弟洒上最后一泼土，跪在新鲜的土包前，垂首沉默了许久许久。
“嘶”忽然，左丘孟吸了吸鼻子，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边。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忽然顿住了。
“维吉尔！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抽烟！”
一瞬间，那些严厉又温柔的喝骂仿佛再次回响在了脑海之中。
“呵……呵呵……”左丘孟傻傻笑着，红了眼眶。
最终，他还是掏出火机点上了香烟。
嘬燃香烟之后，他缓慢而郑重地抬手，将香烟插在了土包顶端。
“老哥……”这时，左丘德忽然沙哑着嗓音轻道“这边好像不兴上香吧？”
“就你懂？”左丘孟横了自家老弟一眼，叱道“这是我们仅有的祭奠方式了，你以为我想吗？”
说着他起身将弟弟拉了过来，两人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之后，两人便保持着这个动作，又是良久一阵沉默。
“我们以后怎么办？”左丘德忽道，细若蚊吟。
“还用说吗……”左丘孟迅速起身，弟弟这边也迅速跟上。
两人转头看向地平线处西沉的艳阳，忽而有风腾卷，带起漫天花雨。
“接下来，是我们自己的故事了。”
语落之际，花海之中倏地一空，两兄弟突兀不见了踪影。
徐徐暖风之中，那截燃烧的烟头渐渐熄灭，燃尽了最后一丝。
逝者已逝，生者仍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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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二十年后；翠西、蕾蒂与罗丹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二十年过去。
合众国某处贫民窟内，有着这么一个酒吧，位于某个地下室内，生意不见有什么起色，却也经营了许久。
久到……甚至可以追溯至合众国的建立之初。
其名为thegasofhell。
即“地狱之门”。
寻常来说，这酒吧是没多少生意的，门可罗雀。
其中缘由，便在于这个酒吧的老板。
他是个身高两米出头的光头黑人大汉，健壮的钢躯就算是一袭立领大风衣都难以掩盖，锃亮黝黑的脑壳顶上纹着繁复的纹身，时常带着一副墨镜，粗犷得有些凶悍的脸，不怒自威。
他……并不是人。
而是一位堕天使！
虽然这幅长相很难让人将他和邪魅的“堕天使”们联系起来，但事实就是如此……
也是由于这个非常特殊的身份，他这酒吧的生意才奇差。
因为他的客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这一日，酒吧老板正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酒杯时，有两个高大的人影推开店门踱步而入。
这两个身影乍看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其中一个身背大剑，另一个则手提武士刀。
他们渐渐步入酒吧的氛围灯光线之中，这才算是露出了全貌。
左边这位，满头银白三千丝，蓝色眸子，面容还算俊美，嘴角的痞笑让他独有一种浪荡不羁的气质。
他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内里一件黑色v领修身衫，下身皮裤搭长靴，身后斜背着一把寒光四溢的大剑。
右边这位，同样是一头银白发，只是尽数朝后梳理，发丝根根倒竖刺立，也不知用了多少发胶。
他和另外这位的长相几乎一样，但嘴角的笑容却淡然儒雅，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高冷淡漠的气息。
说起穿着，背头这位则要撑头许多。
或者说……讲究许多。
蓝色的大衣款式与之前那位相似，内里是一件层层叠叠的掖领甲衣，黑裤腿部裹着一层磨砂革，足踏一双尖头皮鞋。
从上到下，这个男人都诠释了何谓“一丝不苟”。
“哟罗丹。”红衣那位抬手向黑人老板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在了吧台前，熟络道“好久不见。”
名为罗丹的堕天使甚至都没抬眼搭理过两位，只是一边擦着玻璃杯，一边淡然道“也不久，上个月才见过。”
说罢，他放下了手中玻璃杯，垂首叹道“喝点儿什么？事先说好……我这儿不卖草莓圣代了。”
红衣的男人轻耸肩头，“那行，给我来个草莓圣代。”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少来了，你这破酒店就那么几个客人，你会有钱不赚？”
“你……几时付过钱？”
“呃……”红衣男子直接被梗住了，尬在那里说不出话。
啪
却在这时，蓝衣的背头男子拍下一枚璀璨的金币，淡淡道“一枚喀戎币，说好的价钱，把东西拿出来吧。”
“顺便……”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满脸希冀的红衣男子，无奈叹道“给我这愚蠢的弟弟来一个草莓圣代。”
罗丹沉默了一会儿，才伸出食指抵住了那枚金币，缓缓将其纳入了掌心。
他捏起金币朝红衣男晃了晃，“瞧，这才叫做生意。”
“切……”后者一撇嘴，“你是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啊。”
“你知不知道，光是那两个败家娘们儿，就已经快把我掏空了好吗？”
罗丹难得笑出了声，随手从吧台下面端出了一杯草莓圣代，“剑未佩妥，就入江湖……你说这怪得了谁呢？但丁先生……”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啊？！”红衣男都没仔细听他讲了些什么，只是指着那草莓圣代嚷嚷道“几个意思啊？不是说不卖了吗？”~
“不卖你而已。”罗丹语气冷硬得一批，说完便转身走向吧台后面的内室，“与其跟我争论这些东西，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跟两位女士解释你刚才的话吧……”
但丁本来已经开始美美地吃圣代了，可对方这话一出口，他登时就僵在了那里，冷汗簌簌而下。
“哥……”他僵硬转头看向身边的蓝衣男子，悄声道“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说……”可回答他的却不是眼前的老哥，而是身后一个冰冷的女声，“你得想想该怎么向我们解释刚才的那些话。”
但丁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讪讪一笑，“原来是翠西啊，一个星期不见了嘛……”
咚！
话音刚落，一把漆黑的手枪忽从阴影中刺了出来，直接怼着但丁的侧脸，顺势把丫摁在了吧台上。
随后，那金发丽人从阴影中探出了螓首，笑眯眯道“少跟我装蒜。”
她又抬头朝蓝衣男子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嗨维吉尔……”
这女人竟长得和艾娃一模一样！
只是相比于艾娃，她的妩媚要多过贵气，一头金发朝后梳理，发丝拢在耳后，余下淡淡几绺金丝刘海垂搭在俏脸两侧。
她脖戴黑色“choker”，上身只着一件皮质裹胸，裹胸胸口开出一条闪电模样的叉，露出洁白无瑕的香肩与堆积的北半球，盈盈一握的腰肢下，小巧肚脐也清晰可见。
下身则是一条皮裤包裹着翘臀美腿，秀足穿戴一双高跟皮靴。
除此之外，这女人的左手小臂位置还裹着一个黑色的皮腕。
只一身简约的装扮，那种性感妩媚已经是跃然而出。
维吉尔好像不太愿意去看这个女人，只是目不斜视着点了点头，“翠西小姐。”
恰在此时，罗丹已经端着一个扁平的木盒走了出来，“翠西女士，我再次提醒你，本店不允许斗殴。”
“斗殴？”但丁直接急了，脸贴着桌面嚷嚷起来“她都要给我开瓢了个屁的！你丫还不出手？”
“哟？”翠西听罢又是妩媚一笑，凑近了些呵气如兰道“你想借堕天使之手除掉我？”
“当时你跟我说那些肉麻的话，原来真的只是为了攻略我而已吗？”
但丁急忙摇头，“不敢，没可能，你想多了！”
如此，翠西才算是心情舒畅了些，便收回了手枪，款款坐在了他身边。
但丁起身揉了揉下巴，低声嗫嚅起来“早知道就不把咱爸那对枪给你了，搞得现在光针对我去了……”
紧接着，又有一道娇俏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这是不是叫自作孽？”
但丁翻了个白眼，随手打了个招呼，“哟……蕾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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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狩猎天使的魔女：贝优妮塔
阴影中又有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踱步而出，叉腰顿足之际，某处脂肪尽显q弹。
这女人蓄着一头黑色的短发，戴着一副橘色的太阳镜，秀颈上围着一圈黑绳编织的红宝石项链。
她两手佩戴着一对红色的皮质手套，身穿一套白色的条纹ol装，里面……什么都没穿。
是的，那单扣的修身小西装里，没有什么衬衫之类的玩意儿。
于是那雪白的肌肤和脂肪便露了大半在众人视线里。
她那衣装之外，还穿着个枪带模样的皮革小背心，左侧腰间亦是挂着个弹药包，齐腿根的短裤下是一对浑圆修长的美腿，裹着黑丝，足踏一双高跟长皮靴。
相较于穿着方面，她身上最为显眼的……无疑还是右肩上的那个巨大的火箭筒。
这东西长约一米左右，粗若木桩，尾部乃是个蜂巢般的弹匣，漆黑的炮口位置下方又装备着一柄宽刃短刀。
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背着满大街跑的样子。
这位女士，便是恶魔猎人蕾蒂。
她抬手将橘色的太阳镜拨下，露出左红右蓝的一对异色瞳，勾唇一笑，“但丁，你又来蹭吃蹭喝了？”
“什么话啊！”但丁又有气无力地哀嚎起来“要不是你们两个败……呃，你们两位女士毛走了我所有的积蓄，我至于混得这么惨吗？”
蕾蒂耸肩露出了一秒左右的无辜神情，旋即立马正色道“那是你欠的账，而且到现在还没还完呢……”
但丁这边嘴唇翕合半晌，终究是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于是干脆闭上了嘴，默默消灭着手中的草莓圣代。
蕾蒂也没再纠缠，上前坐在了翠西右手边。
罗丹这边则将手中扁平的木盒放在了吧台上，献宝一般缓慢地打开了木盒。
“现在，这是你独享的nt。”
当那木盒缓缓打开时，才发现里面是二十根码放整齐的细支雪茄。
维吉尔从中拿出一根，放在鼻前过了一遍，完事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上等的魔麻薰叶。”
罗丹压着嗓门儿吹嘘起来“我可是三界之中最良心的商家，这种烟叶只有魔界才有，我可是花了……”
“行了行了……”维吉尔好像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事情了，于是赶忙摆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什么叫一分钱一分货。”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蓝心黑焰的火苗从食指腾起，潇洒地点上了嘴边的香烟。
“呋”
长吐一口浓雾之后，他这才露出一种大解完毕似的舒适表情，轻笑道“没了这些东西补充魔力，我还真不知道这双手什么时候又会失控。”
这话刚说完，那边的翠西便接口道“等你成长到壮年期，就不用烦心这种事情了。”
“或者……”她身边的蕾蒂也是狡黠一笑，“可以找那两位魔女帮忙。”
“免了。”维吉尔的回应倒是斩钉截铁，他嘬着魔叶烟草轻语道“那两位……可比你们要难缠许多，我……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哼”罗丹鼻头嗤出轻声冷笑，又极其自然地从那木盒中拿出了一支魔叶烟，竖起大拇指唤出紫色的火苗，悠然为自己点上了雪茄。
“你们这对魔人双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话说到这里，维吉尔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也顾不得罗丹拿了他的烟，扣上盒子就准备起身走人。
岂料，他这才刚转过身来，便又被某人给摁回了座椅。
随后，一抹柔夷从黑暗中探出，顺着他的胸膛游走而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侧脸。
“哈尼，干嘛不打声招呼就走呢？”
黑暗中传来一道酥糯入骨的低沉女声，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光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就已经足够大多数男人起立敬礼了。
可维吉尔却没有半分邪念，他偏头躲开了那修长秀美的柔夷，皱眉低道“请你自重，贝优妮塔小姐……”
“我……”那酥糯磁性的女声骤然接近，女人的脸几乎是贴在了维吉尔的侧脸上，“要是不呢？哈尼”
那是一张美艳而魅惑的瓜子脸，凤眼秋波似深潭、琼鼻一点挺若鹰、黛眉两绺如柳叶、纤薄朱唇莞似朵。
嘴角缀点美人痣，更好似画龙点睛。
一头黑发交叠卷缠，宛如宝塔一般竖在螓首之上，蝶翼装饰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之上，不显知性……更添魅惑。
如此近的距离，这女人只要稍稍嘟唇，就能占尽维吉尔的便宜。
后者的表情始终淡然，只是猛嘬着香烟低语道“你好歹也是四百来岁的人了，别这么幼稚可好？”
只可惜，这话似是戳到了贝优妮塔的痛处。
她脸色一变，而后直接抬手将维吉尔的脸掰了过来，笑眯眯道“你嫌我老了？”
“我可没这么说，你能先起来吗？”七·八·中·文
贝优妮塔也不再调戏他，起身退了一步。
这时才见到，这女人竟是堪称夸张的11头身！
她身高足有两米出头，穿上高跟几乎和吧台里的罗丹一般高大，可身材比例却好得不像话，是那种看了一眼就永生难忘的绝世美人。
这女人的穿着也非常奇怪，一套连体的黑色漆皮紧身衣，和那婀娜多姿的娇躯紧紧贴合，是以一切玲珑浮凸之姿都无所遁形。
若是转背一看，还能发现那美背完全是暴露在外的，肩背处曲线平滑，衣装的开叉几乎快要遮挡不住翘臀。
她足踏高跟，高跟之后嵌着一对绯红色的双管枪械，形似左轮，却无弹巢。
两手一对浅灰色的长手套，掌心乃是红色，臂肘之后垂吊着两簇秀发般的装饰，乍一看……又像是华美的漆黑蝶翼。
这身连体衣的胸口位置还开出一个满月状的缺口，露出半数酥胸与秀美锁骨，又有金盘一饼贴合于嫩肤，造型似钟表。
钟表的侧端位置，镶嵌着一颗光芒闪烁的宝石。
贝优妮塔，一个跨越了数百年时间苏醒于现代的黑发魔女。
寻常的喜好……便是狩猎从天界而来的天使。
她抬手朝但丁送了个飞吻，又对几位女士动了动五指，算是打了个招呼。
女士们点头回应，只有但丁一边吃圣代一边憋着笑，脸涨得通红。
打完招呼后，贝完她还瞥了眼一本正经的维吉尔。
“老哥你不陪陪人家？”但丁这货抽空又凑过来调侃了一声。
维吉尔嘴角僵硬地抽了抽，“不用了，怎么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但丁撇了撇嘴，又专心对付草莓圣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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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贞德、恩佐、不速之客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酒吧里的气氛静默得有些诡异。
一众人各干各的，没人愿意第一个开口。
咔哒
终于，一道清脆的开门声响起，为这潭死水灌入了少许活力。
哒哒
紧接着又是一阵高跟踏地的清脆声响。
来人刚进门，便朗声道“瑟雷莎，喝酒居然不叫我？”
又是个女人……
她快步走入众人视线之中，环首瞧了一圈，讶然道“嚯……居然都在场啊。”
若黑发魔女是妖冶之美，那么这个女人就是飒爽之艳。
这女人一头白发紧紧扎包在脑后，乍看上去仿佛是一头男士短发，红框的眼镜不在鼻头，却架在额顶之上。
点绛朱唇、弯翘眼睫，五官的搭配松一分偏散、缩一丝又偏挤，恰到好处。
她亦是穿着一身连体的紧身衣，红艳似火，肩周一圈黑色的蓬松堆领，两手腕部围着一对毛羽般的呢子。
身着红衣的魔女，贞德。
“罗丹。”贝优妮塔抿了口杯中烈酒，柔声道“请帮我的室友调一杯最烈的。”
别看罗丹长得不好惹，但要是做起生意来，还是挺对得起“老板”这个称呼的。
他迅速开始调配鸡尾酒，动作麻利得甚至有些花里胡哨的感觉。
期间贞德也疑惑上前，坐在了贝优妮塔的身边，“瑟雷莎，是心情不好吗？”
这个称呼乃是贝优妮塔孩提时的名讳，也只有贞德会这么叫她。
维吉尔脸色顿时一紧，忙又深深嘬了口魔叶烟。
果不其然，贝优妮塔一口干完杯中酒水之后，便故意将哀怨的眼神投向了这边。
“唉……小姑娘的情路，总归是有些坎坷的。”她轻声叹道。
“你可算了吧。”维吉尔终于是忍不住出声驳斥了一句，“每次见面，总免不了要调笑于我，很闲吗？天上那帮鸟兽已经被你们杀完了吗？”
唰
这话才刚说完，贞德竟不知从何处拔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此枪明显要大于寻常的枪械，黑底黄纹，枪身中段嵌着一个蓝色的宝石，枪托处吊一圆环，圆环下又缀着一条狸尾般的毛绒坠饰。
同在此刻，数道暗蓝色的光芒齐齐闪现，转眼凝作八柄悬空的剑刃，呈犄角之势，死死盯住了拔枪的红衣女人。
维吉尔只需念头一动，这八柄剑刃就能将贞德扎个透心凉。
而这个间隙里贞德能不能扣下扳机，就不得而知了。
一瞬间，气氛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瑟雷莎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魔人……”贞德凝眉笑道。
维吉尔亦是淡然轻语“她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我，我却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这帮所谓的魔女，可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看看看！”但丁一脸幸灾乐祸地转头，对身后两女道“要打起来了！”
翠西和蕾蒂虚眼以对，甚至都懒得出声吐槽这货。
“女士们先生们……”罗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股浓郁的血色气息从其身上腾然而起，宛如火焰一边扭曲了身周的景象。
“我说了，本店不允许斗殴！”
轰！
顷刻间，令人窒息的气浪爆炸一般喷涌而起，整个酒吧内的所有物件都随之“叮当”颤抖起来。
吧台前的几位齐齐愕然，紧跟着但丁就起身拉住了自己的老哥，“罗丹，有话好说！”
贝得对，没必要闹得这么不愉快。”
“小白毛？”这话却又像是捅了但丁的篓子，他登时就拍桌而起，掏出一柄黑色的手枪拉栓上膛，“臭娘们儿说谁呢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贝要打……你又待如何？小白毛……”
“嘿呀我这暴脾气！”但丁怒了，反手抽出了背后的叛逆大剑，期间还不忘撺掇了一句维吉尔，“老哥，拔刀砍她丫的，我就不信这两个老妖婆有罗丹说得那么离谱！”
“嚯？小白毛你胆子变大了啊。”
“你有完没完？你……你有病是吧？再乱叫我真动手了嗷！”
两方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嘴地互相叫嚣着，却也都没动手，雷声大雨点小的。
至于蕾蒂和翠西？她俩早在但丁拉枪栓的时候，就已经翻白眼走人了，两人找了个僻静点儿的酒桌轻声聊着。
这种场合，于她们而言好像也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嗙！
不知何时，乍起一声脆然巨响。
然举枪的几人皆是一愣，各自瞄了一眼手中的枪械之后，才确定并非是走火。
于是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酒吧门口的方向。
轰！
下一秒，那厚实的木门直接从中炸碎了开来。
有一道肥胖的身影穿门而入，嗷嗷嚎叫着倒飞了数米，随后轰的一声滚落在地，被碎散的木屑糊了一脸。
“呸呸”也许是这身富态的脂肪救了他的小命，这胖男人落地之后，居然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恩佐？”贝优妮塔讶然地提起了秀眉，“你怎么飞进来了？”
但丁那边亦是轻笑道“还用猜嘛……肯定是被人踹进来的呗。”
“他奶奶的！”这名为恩佐的胖男人开口就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转头朝罗丹喊道“罗丹！有人在你酒吧里动手，你也不管管？平常跟我们说的那些话都他娘的是放屁吗？”
谁成想，此刻的罗丹却已经一反常态。
他非但没有发火，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向了酒吧门口。
只见一个体态魁梧而健美的身形从那破门处踏足而入，右脚轻缓落地。
随后，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男声响起“我跟他说了好几遍……只是进来找人而已，可他非要拦着我，没办法……我只好动粗了。”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但丁与维吉尔两兄弟皆是狠狠愣住了。
两人仿佛忘了上油的发条木偶一般，徐缓而僵硬地转头，看向了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
那是一个长相邪异的华裔男子，身材魁梧健硕，一头黑发长而微卷，顶在头上好似一团杂草。
这人两手裹着一圈血色的绷带，可仔细一看，这绷带却又泛着些金属的光泽，很是诡谲。
他来回打量了一眼但丁与维吉尔，嘴角逐渐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两位，你们可是找得我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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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来自神蛊世界的“玩家”
这男人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却是中文。
“王八蛋！”恩佐却是不怎么接受这个说法，无赖般怒吼道“明明是你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贝优妮塔眉头微皱，先是瞥了一眼两兄弟反应，随后才转换作一口流利的中文回道“先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卷发的男人明显也愣了一下，嘴上嗫嚅了一句，“中文还挺好嘛……”
说完他又耸了耸肩，摊手笑道“不，这就是我该来的地方。”
哒哒
说话间，这卷发华裔的身后又有高跟触地之声响起。
众人这才发现，这男人并非是单枪匹马而来，后面还跟着一高一矮两位身材惹火的女子。
矮的这位，身高只有一米六七的样子，火红秀发扎成一头古风发髻，穿着一身火红的高开叉晚礼服，双臂处环着一圈暖白色的毛绒呢子。
高的那位，只比华裔男子矮了半个头左右，发色乃是深邃的紫色，发型倒是和维吉尔极为相似，根根竖立向后，脑后则缀着两绺长长的发辫，垂搭在翘臀之上。
这位紫发女士的穿着也和刚才那位大同小异，款式与颜色稍有区别，那绕着娇躯的毛绒呢子倒是如出一辙。
她左右打量了一圈，随后抬手抱住了傲视全场的胸围，嫣然一笑，“厉害了，全场都是熟人。”
接着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但丁与维吉尔两人，“就是他们？”
站在前头的华裔男人轻轻颔首，回道“没错，我可是用c级权限指定了他们所在的位面，不会出错。”
“而且，你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了吧？”
这男人说完之后，又似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轻笑着自我介绍了起来。
“各位，初次见面，你们可以叫我方纳尔。”
“这两位是我的……呃，女友。”
“红毛这个叫无量塔姬子，你们叫她姬子就行，紫毛这个，叫夏尔米。”
贝优妮塔又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两兄弟，眼底的疑惑愈加浓厚，便转头朝方纳尔笑吟吟道“瞧你的反应，好像早就认识我们了？”
“如雷贯耳。”方纳尔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句，又看向了那两位魔人，“那什么……你们应该还记得我吧？”
“还是说，你们肉身崩灭的时候，连记忆都一起失去了？”
两兄弟只是木然对视了一眼，旋即齐齐长吁了一口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瘫靠在了身后的吧台上。
“呵……呵呵呵呵……”
紧接着，这两人居然是低下头，神经质般笑了起来。
他们越是笑，贝优妮塔和贞德就越是迷惑，不远处小桌边的翠西与蕾蒂也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着，眼底满是好奇。
莫说是她们，就连方纳尔都有愕然，瞪着眼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身后两女。
可两女也只能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下一秒，异变突生！
“他妈的啊！”
但丁，不……是左丘德猛地起身冲了上来。
他死死揪住了方纳尔的衣领，唾沫四溅着怒吼道“二十八年！二十八年啊！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左丘孟亦是捂额苦笑起来，光是从那扭曲的嘴角来看，就能知道其内心的波动究竟有多么剧烈。
方纳尔也懵得很，抬着两手做无辜状道“大哥……你以为我不想早点找回你们吗？鬼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转这么快啊？”
“我跟你讲，要不是我运气好，手上刚好有主神权限，你俩怕是要在这个世界过一辈子了！懂不？”
“关我屁事！”可左丘德却不依不饶，掏出黑色的手枪顶在了他的下巴上，神情依旧激动，“你特么就是把我们忘了吧？是吧？！”
“呃……”方纳尔脸色一紧，居然真就迟疑了。
他身后的夏尔米不禁捂嘴轻笑，“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忘了。”
“你看吧！”左丘德又朝方纳尔嚷嚷起来，后者不好硬怼，只能尽可能地缩着脑袋，免得这货的口水喷嘴里来。
“行了阿德。”就在这时，左丘孟出声解了围，可嘴里道出的，却是个在场众人都极其陌生的名讳。
蕾蒂一脸八卦地凑到了翠西的耳边，“唉，你说这个卷毛到底是什么人啊？”
翠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但目光却准确地锁定了方纳尔左手腕处的那个手环。
老哥既然已经放了话，左丘德也只好愤愤地松开了手。
方纳尔则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话说你到底吃了啥啊……嘴里一股子女人气味儿。”
左丘德两眼一瞪，作势又要拔枪，可身边虚影一晃，便被突兀出现的左丘孟给摁了回去。
“我知道你心情激动，但现在这么多人在场，还是收收性子吧。”
左丘孟说完，便淡然上前，缓缓伸出了左手，“许久不见。”
方纳尔轻轻勾起嘴角，伸手与其相握，“不要意思，我来晚了。”
“总好过不来。”左丘孟收回手来，两手抱胸扬眉叹道“只是，这将近三十年的时间，可真的没那么好过啊……”
这话说完，方纳尔却忽然沉默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散。
半晌后，他才呢喃道“我这几年，也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滋润呐……”
说罢他又很快整理好了情绪，也不急着了解一下两兄弟的过往，而是伸长了脖子，越过左丘孟朝吧台里的罗丹挥了挥手。
“这位老哥，能帮我们准备张大点儿的桌子吗？”
“顺便，也想找你补补货。”
这最后三个字，他故意加重了语气，仿佛另有所指。
罗丹缓缓俯身撑住了身前的工作台，咧嘴轻笑“有生意做，我自然不会推辞。”
“特别，是你们这些特殊的客人。”
他也加重了几个字眼的语气，两边来来往往，感觉像是在说什么黑话。
贝优妮塔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罗丹，看来你还有不少事情瞒着我们啊……”
后者笑而耸肩，“贝优妮塔，这个宇宙太过纷杂，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美。”
贝优妮塔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很快便莞尔道“那，我们现在可以知道了吗？”
罗丹并未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方纳尔，将选择交到了他手上。
方纳尔无奈地挠了挠头，随后嘿嘿笑道“补充一下，我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充满了挑战和机遇的奇妙世界。”
“我们，是来自神蛊世界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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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使与恶魔的交易
“而他……”方纳尔说着又勾嘴指了指罗丹，“也不仅仅是一个堕天使这么简单。”
“真是稀奇！”贞德听罢颇感荒谬，不禁扯嘴笑了，“堕天使在你嘴里……居然仅仅只是‘简单’而已？”
“嗯哼~”方纳尔扬眉点头，旋即又对罗丹道：“老兄，我们也站了这么久了，你看……能不能给咱们安排一张大桌子？”
罗丹点点头，便走出吧台准备大桌去了。
临走之际，他还沉声道：“顺带一提，你得付一下这张门的维修费用。”
方纳尔摊摊手，朝几人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很快，罗丹便安排好了一张大桌，酒店里的一众人也围着桌子接连落座，静待方纳尔的下文。
可还没等他开口，左丘德就当先开口道：“你跟‘炎黄’搭上线了吗？”
方纳尔并不急着表述，而是先掏出一包香烟散了一圈，却只有左丘孟和罗丹接了。
他也不在意，点上香烟之后，吞云吐雾道：“怎么说呢，‘搭线’这个描述可能不太准确。”
“现在的我……已经算是‘炎黄计划’的最高执行者之一了。”
“哈？！”左丘德直接愣住，“你到底去到神蛊世界多久了啊？”
方纳尔捏住下巴，眼神上瞥回忆了一会儿，才道：“按照神蛊世界的时间来算，好像才个把月。”
“吹牛逼呢！”名为但丁的男人，他不淡定了，“你特么是走关系了吧？绝对是吧！”
左丘孟的神色则有些沉冷，“还有一种解释，就是‘炎黄计划’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喂喂……”方纳尔苦涩一笑，“你们是有多看不起我啊？”
“我刚不是说了嘛？爷是‘炎黄计划’的最高执行者之一啊，这种职位是能靠关系或者靠运气上去的吗？”
两兄弟再次对视了一眼，接着齐声道：“愿闻其详。”
于是方纳尔就着桌面上的烟酒，一边吃喝一边讲述着，洋洋洒洒将自己的经历道了出来。
事无巨细，没有漏过丝毫的细节。
翠西和蕾蒂这边，一开始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竟突然就能听懂中文了。
可随着方纳尔叙述渐渐深入，她们又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限了。
明明每句话的意思她们都懂，可为什么串联起来就云里雾里了呢？
另外两位魔女，却始终紧跟着方纳尔的思路，当说到一些陌生却富含深意的词汇时，她们都会愕然对视一眼。
大蛇之血、七星罪、混沌灭龙魔法、神蛊空间、轮回任务、神下行走、游走客、崩坏、次元入侵……
这些词汇都让两位魔女惊讶连连，那个所谓的“C级主神权限”，更是让她们有种世界观崩塌的感觉。
要知道，这两位可是活了好几百年的魔女，贞德更是法国某学校的历史讲师，两人的见识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为渊博的一批了。
就这，她们都还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岌岌可危，更别说翠西和蕾蒂两人了。
翠西还算是半信半疑，蕾蒂就直接是放弃了治疗，权当在听有声小说。
也是因为这个心态作祟，她反而在场众人里听得最入迷的一个。
这故事讲得有板有眼，还自带起承转合，听着听着竟还让她陷进去了。
“当楚萱那边拾掇得差不多以后，我就使用了C级主神权限，过来接你们了。”
半小时后，方纳尔口中的时间线终于和现在重合，叙述也到此为止了。
他砸吧了一下嘴，仰头喝下了手中的酒水，随后皱着脸呛了一声，竟从口中喷出了丝丝火苗。
“我去了！这什么玩意儿？”
罗丹不动声色道：“橘浆液，是从魔界某种生物的生殖器官上提炼出来，再佐以威士忌调配而成的一种……”
“呜呕~”话才说到一半，方纳尔就转头吐了，吓得他身旁的姬子都急忙撤开了凳子。
罗丹也没多大的反应，语气依旧淡然，“吐了也没用，这桌的消费都由你来结。”
“什么玩意儿？！”方纳尔猛又扯回了身子，“强买强卖啊你这是！”
后者嗤声轻笑，“你我都知道，有主神的监督，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却不料，一旁的胖男人恩佐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你搞得跟真的一样，你强买强卖的次数还少吗？”
罗丹只是淡然一个眼神斜将过去，这货就瑟瑟发抖着讪笑了起来，“玩笑，开个玩笑……”
笑完之后，他觉得有些尴尬，便立马摆出的正色的脸，开始转移话题：“话说，你们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们？”贝优妮塔和左丘德两人眉头齐齐一竖，说罢便对视在了一起，空气中似有火花溅射。
紧接着，两人齐齐拔枪，却不是互相对峙，而是指向了愕然的恩佐。
“一石二鸟，你倒是玩儿得挺花啊……恩佐。”左丘德轻笑道。
贝优妮塔亦是笑吟吟接了茬：“糊弄老娘的代价，相信不用再赘述了吧？”
恩佐吓得快要拉了裤里，忙摆着手颤声道：“不不不！你们两个要的情报只是刚好有所关联而已，真不是我欺骗你们啊！”
“你以为我是罗丹这样的奸商吗？我贩卖的情报可是童叟无欺的好嘛！”
这下可好，这货一出口又把罗丹给得罪了，这大汉墨镜下的两眼瞬间亮起血光，吓得他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哎哎哎！你们有意见先听我说完好嘛？！”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阵子，这才齐齐收回了杀气，只等恩佐娓娓道来。
后者也惊魂未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装，重新坐了下来。
“首先，你这边。”他看向了左丘德，“有关于‘世界树’的根须，在欧洲边境一个叫维格利德的小镇有一些目击报告。”
“而恰好……”他又看向贝优妮塔，“那个地方有关于流明贤者的踪迹，也不少。”
说着恩佐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无赖笑容，叱骂道：“这帮子恶魔和天使，居然也他娘的干到一起去了。”
贝优妮塔和左丘德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左丘孟的神色一震，看向了默默抽烟的方纳尔。
“你刚才说过，那个叫‘次元入侵’的现象越来越频繁了是吗？”
“嘿……”方纳尔咧嘴一笑，“我还以为要自己亲自说呢，看来这里还是有聪明人的。”
他嘬完了最后一口香烟，将其狠狠摁灭在了桌面上，吁雾拧起了眉头。
“没错，十有八九……这帮恶魔和天使，是在筹划着‘次元入侵’之类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 求助？是合作！
“次元入侵……”贝优妮塔皱眉回忆了一下方纳尔刚才的那段故事，“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准备大举侵略人间界了？”
“严格来说……”方纳尔坦然一笑，“不仅仅是侵略。”
“是种族灭绝。”左丘孟冷冷接道。
“WTF？！”恩佐又一次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你你你……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众人沉默，反倒是方纳尔这边笑意盈盈的，好像完全没把“人类灭绝”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见状，恩佐大骂着“法克”、“谢特”之类的污言秽语，富态的身子滴溜溜转悠起来，急得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该死的！”转了半天之后，他也不见这几位强人说些什么，便冲上前拍桌嚷嚷起来：“你们这群怪物倒是想想办法啊！老子还不想死呢！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啊混蛋！”
“冷静点，恩佐……”左丘德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方纳尔轻笑道：“你瞧瞧这人的表情，像是担心的样子吗？”
只可惜，方纳尔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可以随时选择回归神蛊空间。”
场面上的气氛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厚礼蟹！”恩佐又崩了，登时抱着圆滚滚的脑袋哀嚎起来：“完了完了……全他妈完了……”
可贝优妮塔这边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侧目笑道：“可你刚才说过，‘主神权限’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而获得这种东西的途径之一，就是解决这类事件。”
“所以……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不会眼看着它溜走吧？”
方纳尔瞄了他一眼，旋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贝姐，没想到你也有要求人的时候啊？”
“这可不像你啊……‘OOC’啊这是！”
贝优妮塔没有理会他言语之中的揶揄，只是始终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轻轻回道：“怎么看，你都是非常了解我的，甚至可能比我自己都了解……”
“这么说的话，我会做出这个选择，其实也是在你的预测之中吧？”
“你想多了。”方纳尔立马摇头，渐敛笑意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求助于我。”
“啧啧……”贝优妮塔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是‘求助’，而是互惠互利的‘合作’。”
“你知道我之前经历过什么对吗？”
方纳尔悠然颔首，“知道，你把主神朱庇特给一拳揍飞到太阳上去了嘛。”
贝优妮塔笑意更甚，“那你应该清楚，我们几个有足够的实力解决类似的问题。”
“不。”方纳尔忽又摇头，“这不是游戏，也不是一个花里胡哨的CG过场动画就能解决的问题。”
“据我所知……以‘次元入侵’方式前来的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实力也会爆炸性增长。”
“如果不趁着敌人成长的窗口期快速解决，这些入侵者，甚至可以成长到轻易剿灭这个多元宇宙。”
话说到这里时，贝优妮塔的笑容愈加灿烂了，甚至让方纳尔有了一种这个女人在对他示好的错觉。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合作’已经算是达成了。”
方纳尔一愣，旋即转头对夏尔米道：“我刚点头了？”
后者轻翻着白眼长叹了一声，“你话说得太多，恰好证明了你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另一边的姬子也笑呵呵地接口道：“也就是说，你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听罢，方纳尔缓缓咬住了下嘴唇，鼻头一皱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淦……所以我才讨厌跟这些聪明人说话……”
就在不久前，这货还自称是和左丘孟一样的“聪明人”来着。
谁知道这才半个钟过去，立马就被打回了原型。
他只好尴尬地抠了抠脑袋，无奈一笑，“好吧，我承认……这个主神权限我吃定了。”
贝优妮塔朝贞德笑了笑，又转回了视线，“所以，你应该是有说这个话的资本吧？”
方纳尔点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之后，便将手机开启扩音放在了桌面上。
电话拨打期间，他两手抱胸撑在了桌面上，一只脚抖得像是筛糠一般，带得整个身子都跟着颤动。
终于，电话响了十来秒后，“咔哒”一声接通了。
“什么事？”电话对面是个冷淡的女声，言简意赅。
“我现在在孟德兄弟这边。”方纳尔冲那电话说道：“他俩没什么事儿，就是老得有些过头了。”
对面沉默了一下，才道：“他们行将就木了？”
“不是。”方纳尔很快摇头，“他们魂穿到了《鬼泣》和《猎天使魔女》杂糅而成的一个世界，现在身份是丁叔和V哥。”
左丘德登时虚起了眼，“喂喂，为什么我是‘叔’、他是‘哥’啊？辈分都被你搞乱了啊……”
“不好意思，喊习惯了。”方纳尔耸肩一笑，又对电话喊道：“怎么样，你那边搞定没有？”
“哈呜~”对面的女人好像打了个哈欠，旋即才懒洋洋道：“我的效率什么时候拖过后腿了？”
“那就好，不过现在贝姐想看看我们的‘肌肉’，所以你简单介绍一遍我们的准备工作吧。”
说着，他昂然扬起了下巴，静待着众人的惊讶表情。
“贝姐？”对面女人的注意力却有些跑偏，“那你记得帮我要个签名，我挺喜欢这个角色的。”
方纳尔本来已经准备接受众人的仰视了，谁料这女人竟然说起了这个，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
他凑将过去，悄声道：“嗯哼~这事儿另说，你先把计划说一下。”
“贞德在吗？”好死不死的，电话里的女人又拉开了话题，“也帮我要个她的签名。”
“要什么飞机的签名啊大姐！”方纳尔绷不住了，拍桌喝道：“哪天你自己返回来一趟，想合照都行！”
“你要觉着不够，我给你兑换两瓶龙血酒总满意了吧？保你跟这俩爽歪歪行不？”
贝优妮塔和贞德有一丝愣然，隐隐感到这话有些不对劲。
电话对面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女人才低骂道：“下流……”
紧接着，那电话表面竟有蓝光散射而出，迅速凝形成了一个体态丰腴的黑发眼镜女子。
“你们好，我叫楚萱。”
第二十二章 天国神族的大体实力
“是我的错觉吗？”方纳尔凑近瞧了瞧，轻道：“你好像胖了一些啊……”
楚萱猛地一个眼神横了过来，那一瞬的杀气吓得方纳尔身子一缩，差点儿撞翻椅子翻落在地。
他尴尬地抠了脸颊，对身旁的夏尔米道：“我好像说错话了哈……”
夏尔米抿唇微笑，“你要是敢对我这么说，就准备焦着回去吧。”
方纳尔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讪讪一笑，转头就垮起了批脸。
而楚萱这边，则是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才对贝优妮塔和贞德点头道：“两位，闻名已久。”
随后她又细若蚊吟般低语了一句，“我是你们的粉丝……”
贞德媚眼一虚，呢喃般低道：“啊……看出来了，所以你能开始说重点吗？”
楚萱点点头，神色瞬间恢复成一片淡漠，“首先说明，我现在正处于神蛊空间，并没有在你们那个世界。”
“靠……”左丘德忍不住扬起了手，“那要你有屁用，你又干涉不到这个世界。”
“嘘！”方纳尔连忙竖指于唇前，咬牙切齿道：“你听她说完行不行？”
楚萱也只是转头瞟了一眼左丘德，便又继续说了起来：“虽然我人不在你们那个世界，但我们之间还是有一条互相连接的通道。”
说着，她抬手指向了方纳尔，“他！”
“他手上有一种被称作‘次元之钥’的东西，这代表着一个世界的最高级权限，而这个权限，可以让他将那个世界里的一些人或物，跨次元召唤到身边来。”
“卧槽？！”左丘德一愣，“这特么不是挂？”
而左丘孟则是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难怪了……如果你真有这种能力，的确可以跻身到‘炎黄计划’的最高执行人行列。”
贝优妮塔这边则沉眉问道：“无意冒犯，我想问问……他手中这个世界里的人和物，强吗？”
“很强。”楚萱淡然道：“足够应付C级以下的‘次元入侵’了。”
贝优妮塔拧眉默然，贞德则迅速接口道：“可这是两个种族的联合入侵，肯定不止是你口中‘C级’而已。”
“两个？”楚萱有些愕然，转头看向了方纳尔，“你最近玩儿得越来越花了啊……居然还能碰到这种事情？”
“哈！”方纳尔震声干笑，“与其嘲讽我，你还是先详细说一下我们的战力储备如何？”
楚萱耸耸肩，依言继续说道：“我们手上现有十亿兵力，其中一阶战力占五成，二阶战力占三成，三阶战力一成半。”
“剩下的半成，离四阶也只剩临门一脚。”
“在这之上，还有天国神族众，实力基准以四阶为主，四阶低级12位，中级4位，高级……暂时没有。”
说着她抬手指向了夏尔米和姬子两人，“这两位就是四阶中级的战力。”
贝优妮塔和贞德不知道这些“阶级”到底代表着什么，她们只能侧目看向这“平平无奇”的两位女士，以自己为基准进行预测。
两位魔女眼中光芒闪现之后，齐齐愣住了。
“居然与我们不相上下……”贞德呢喃道。
“说不定，某些方面还要强过我们。”贝优妮塔说完又笑了，“厉害，这么强大的力量，居然还能掩藏得这么深。”
而事实上，楚萱在这两女的实力层面上撒了个小小的谎。
以正式的实力层阶来评判，夏尔米和无量塔姬子其实还只是未度过“心魔”的四阶低级而已。
但因为某些因素的影响，她们的实力也足够与那些点燃过“神火”的半神硬撼！
所以要说她们是四阶中级的战力……也不算太夸张。
至于这个因素是什么，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两位魔女心里有了底以后，贝优妮塔又看向了方纳尔，“那么，按照你们的实力评定标准，你是什么级别？”
后者心虚地抠了抠脸颊，“惭愧，我连那低级的十二个席位都挤不进去。”
“哈？”左丘德这边又吊起了嘴角，“整了半天你是只弱鸡啊？”
方纳尔脸色陡然一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嘴嗤笑道：“切，你不也跟我一样？大家都是三阶，也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吧？”
“不……”左丘孟这边则默默点上了一支魔叶烟，吁雾轻道：“我们的魔人血统摆在这儿，关键时刻实力能够翻倍，甚至几何式爆炸增长。”
“简而言之。”左丘德这边也是蹬鼻子就上脸，摊手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笑容，“我们有‘挂’。”
方纳尔抿起嘴来坐直了身子，两眼完成了一对月牙儿，却半天没有说话。
那是一种戏谑、但尽力忍耐的笑容。
“你们可能误会了。”于是楚萱的投影再次出声解释道：“这个人身上的力量非常诡异，倘若他翻开所有底牌，天国神族里四阶中级的席位……就得再加一。”
“而且是最尖头的那个‘一’。”
“他手上的‘外挂’，比起你们的血统要强出十倍不止。”
“嚯~”左丘孟眉头迅速舒展，左手紧了紧阎魔刀，笑得意味深长，“我真是忍不住想见识一下啊……”
贝优妮塔亦是舌扫红唇，媚眼半阖，“人不可貌相嘛……”
方纳尔本以为自己会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可这两位的反应却有些超乎了他的意料。
说实话，这俩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于是他只好虚起眼来，强装镇定道：“咱能聊回正事儿吗？”
楚萱便接着道：“除了基本的高素质兵力以外，天国神族还持有‘无畏级’歼星舰两台，即全长两千米以上、荷载人员1500~3500的跨星际航天母舰。”
“往下还有‘帝王级’护卫舰十二台，以十二生肖命名，长度在300米到500米不等。”
“每台‘帝王级’护卫舰荷载飞行编队10~18支左右，而其中搭载的无人机群数量则十倍于飞行编队数量。”
“除了这些，就是其他零零碎碎的分类兵种了，细细说起来，可能需要好几个小时。”
“总而言之，崩坏世界的技术爆炸仅仅只持续了十年而已，算起来可能还只是火焰腾起之前的那点点火星。”
“所以，我们暂时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而已了。”
话音戛止之际，整个酒吧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第二十三章 不好意思，你得求我
良久之后，恩佐才梗喉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她……这娘们儿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翠西忽而嗤声一笑，依旧是那种颇感荒谬的笑容，“听她的意思是……这个天国神族，已经可以和这整个世界宣战了。”
“这男人还只是编故事，你倒好……直接就开始吹牛了。”蕾蒂也呓语般轻声接道。
左丘德两眼一虚，心想这两玩意儿有区别嘛？再不济也是相辅相成的啊？
至于左丘孟这边，则一直是夹着烟默然不语，凝目沉思的间隙里，右手大拇指还在左右扫动着下巴。
指尖的魔叶烟已经燃烧到了一半，烟灰歪扭扭地立在那里，却始终没有被他掸去。
最终，他在一片死寂中悠然出声了“以科技为基准，你手上的势力肯定不可小觑。”
都不用猜，这种话后面肯定会接个转折词。
“但……”果然，左丘孟眼神忽地提起，话锋随之一转，“我们的敌人是天使和恶魔，这些东西……不一定能发挥你们预想中的作用。”
方纳尔抿唇微微一笑，倏地打了个响指，于是有青白色的电光从其指尖溅起。
下一瞬，只听得簌簌两声尖啸，一黑一白两柄枪械从左丘德的大衣下旋飞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了方纳尔手上。
几人一愣，旋即很快放下了警惕。
很显然，这男人不是突然发难，顶多是不经同意拿了但丁的枪械而已。
只见他上下打量着手中的黑白双枪，口中啧啧有声“啧啧……白象牙和黑檀木的手感原来是这么厚实的啊……”
不等左丘德出声呵斥，他便将两把手枪轻轻放在了桌面上，手指轻点着枪声，问道“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是不是傻？”左丘德嘴角一咧，颇感好笑，“枪呗！”
方纳尔肩头轻动，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所以，这东西就不算科技了？”
左丘孟眉头一跳，似是想到了什么。
可左丘德这边却有些跟不上思路，一些话张口就来，“废话！这是魔兵好嘛？运作原理虽然和普通枪械一样，但里面的子弹是用魔力构成的，整个枪身也经过了……”
说着说着，他忽又一顿，旋即露出了恍然大明白的表情，“哦……我懂了！”
恩佐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愣了一瞬，“大哥，你想吓死我嘛？再说你又懂什么了啊？”
“符文回路。”沉默了许久的罗丹忽沉声答道“在场几位手上的枪械，包括蕾蒂背上的这挺火箭炮，内里都是存在魔纹刻印的，所以能够伤及恶魔和天使之类的非人物种……”
“而这种为枪械附魔的技术，其实也只是符文科技中的一个基本应用而已，再佐以现代的火药技术，就会有非常微妙的化学反应。”
罗丹说着，缓缓勾起了嘴角，“你小子，该不会想告诉我，你们这个天国神族已经吃透类似的技术了吧？”
“吃透倒不敢说。”方纳尔捋了把头上的微卷杂草，颇为装逼地接上了一句“但我们的确有这方面的门道。”
说着他昂首沉默了两秒左右，抬手一扬间，竟有白光从掌心闪现。
下一秒，一柄造型怪异的冲锋枪便无端显现。
从大体外形判断，这东西无疑是“”款式的冲锋枪，可枪身处却嵌着一个银色的兽首，兽首之下又缀着一柄兽牙般的金色刺刀。
咚
方纳尔将这枪械随手扔在了桌面上，淡淡道“火麒麟，3亿鼠标的梦想。”
“这东西是用秘银打造的，也就是一种能量契合度较高的魔法金属材料。”
“切割成型之前，我们会通过在金属中刻下纳米级别的符文回路，来数倍增幅这种枪械的威力，里面的子弹也是同样的工艺。”
“里面还刻着一种名叫爆炎弹的技能符文刻印，每颗子弹出膛后都有手榴弹当量的威力，又因为子弹材料的特殊性，这东西足以对各种魔法类的生物产生同等伤害。”
“用你们的话来说……”说着他又挪动食指敲了敲这柄枪械，“这叫魔兵。”
呼
话音刚落，指尖之下的枪械便已不翼而飞，转眼就落到了贝优妮塔手上。
咔嚓一声脆响之后，她便已动作麻利地拉动了枪栓，手中魔力随之灌入枪身。
下一秒，这银色的枪械竟开始散发出一股高温，整个枪身变得红亮刺眼，兽首上的两颗宝石亦是熠熠生辉。
感受到了手中的灼热之后，贝优妮塔不禁伸出丁香扫过朱唇，媚眼半阖着轻道“虽然工艺不及罗丹，但的确不失为一柄好枪。”
罗丹撇嘴轻笑，“我是不是要说声谢谢？”
贝优妮塔没有接茬，只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火麒麟，离手之后，那炽热的高温也渐渐消弭而去。
随后，楚萱淡然出声了“这种级别的魔兵虽然算不上极品，但绝对是精品的级别。”
“类似的枪械，是天国神族军的标配。”
“这东西如果是在主神那里直接兑换成品，价格会在2000点左右，而且需要附加一个d级的支线剧情。”
“但我们手上有一个、甚至数个世界的资源整合，再佐以蛇道方面的超然技术，这东西的制作成本就只有一点奖励点了。”
“换言之，我们手上……足足有超过普通玩家2000倍左右的资源优势。”
“而这个优势再加上方纳尔的次元之钥权限，想让天国神族横行于诸天万界，不是什么难事。”
一段叙述说完，场面便陷入了不知第几次的沉默。
而后，左丘德忽然吐槽了一句“你……搁这儿玩养成游戏呢？”
“不。”方纳尔轻轻摇头，动作徐缓地抽出一支香烟叼在了嘴边，嘴角轻轻咧起，道“我这是在当游戏管理员。”
“嗤”左丘孟这边忽然嗤鼻一笑，旋即便昂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余下几人的情绪倒没有他这么波动，但光是从那神色各异的表情判断，就足以知道这些人心里有多么震惊了。
这其中的冲击，也许就相当于一个乡村农民接触到了天外来客。
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极限、甚至想象不到的未知，在方纳尔这里都只是空气一般稀松平常的东西。
方纳尔忽又笑了笑，将话头抛回了贝什么来着，你得求助于我……”
第二十四章 不是秘密的“秘密”，圣子？！
贝优妮塔眯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一次莞尔，“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这种女人有一些莫名的敌意？”
“你这种？”方纳尔眉头轻扬，装模作样地愣道“哪种……”
可他这个逼还没装透，身后的夏尔米就出声拆台了。
她朝贝优妮塔解释道“他患有女强人tsd症，这是一种大男子主义被完全扼杀之后导致的心理疾病。”
“喂！”方纳尔扭头一喝，“我人还在这儿呢！我都听到了啊混蛋！”
夏尔米不搭理他，淡然补充了一句“所以，他会对陌生的、实力强劲的女人产生些许敌意。”
“倒是听我说话啊！”
“不过不用担心，这只是一种想要从别人身上找回存在感的病态思维而已，而且有我们两个监督，他不敢对你动什么歪心思。”
“……”
方纳尔直接蔫了，默默回头垮下了脸。
“哎哟哟”贝优妮塔忽而装作心疼的样子探出了手，在方纳尔的脸上捏了一下，“瞧瞧你，多委屈呀……”
余下几人心中齐竖大拇指，牛逼！论头铁没人能超您贝姐！
果不其然，方纳尔一下子就跟炸了毛似的，霍然起身间，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
“格老子的！老虎不发猫，你当老子是病……呃呃呃呃呃……”
可样子刚做了一半，他忽就翻着白眼抽搐了起来，身上一阵紫电劲闪，过了几秒就浑身乏力地拍在了桌面上。
夏尔米淡然收回手来，扬眉一笑，“刚才说过，我们俩会监督的……”
坐在一边的姬子微不可察地翻了白眼，心中腹诽道“干嘛捎带上我啊？哪次不是你在别人面前杀他威风咯？”
关于这件事情，姬子其实也是挠破脑袋也百思不得其解。
夏尔米到底是图啥呢？
强迫他低调行事？怕他太招蜂引蝶了？
念及至此，姬子瞥了一眼桌面上涎水直流的方纳尔，不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
这倒是她们想得太多了，贝优妮塔早已心有所属，且那人就在现场。
所以方纳尔这货根本就没戏，她俩就算做的再多，也不过是和空气在斗智斗勇而已。
而且，她们这方面的心理活动，也让贝优妮塔小小一个动作就试探了出来。
没错，刚才她故作亲昵地去捏方纳尔的侧脸，就是为了观察三人的反应。
短短几秒里，三人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脑中思绪稍稍一转，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这个叫方纳尔的男人，是个外粗内细的类型，抑或者是不太愿意动脑的那种。
紫发的背头女人，占有欲极强，实力与之成正比，很合贝优妮塔的口味。
红发的那位，好像不及前面两位这么亲昵，但和方纳尔的关系绝对不浅，实力也深不可测。
当然……她刚才的这番作为，其实还捎带着想看看左丘孟会不会吃醋。
只可惜这男人神色太死板，一对深邃的眸子里也鲜有情绪透出，又让她扑了个空。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几人如上一段心理活动，其实也不过才花费了三两秒的时间而已。
这短短几秒，方纳尔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他擦了擦嘴角的涎水，又红着脸尬笑道“呃呵呵……那什么，这两个手环你们先戴上吧。”
说着他朝孟德兄弟两人抛出了一对白色的手环，模样款式和他左手腕上的那支一致。
四位女士先是看了一眼那对手环，随后又齐齐抬头，看向了神色复杂的两兄弟。
“呋”左丘孟抽完了手中最后一口魔叶烟，便将其摁灭在了面前的烟灰缸中。
“嗯哼，重新自我介绍一笑，虽然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是维吉尔，但实际上……我叫左丘孟，是个华裔。”
左丘德也耸肩轻笑着接口道“我原名叫左丘德，我们前世就是两兄弟。”
说罢，两兄弟倒也没有急着戴上手环，而是默默将手环受到了大衣口袋里。
“……”
四女齐齐默然，良久之后，忽又极其默契地翻了个白眼，“切就这？”
“啊？”孟德兄弟接连愣住，又异口同声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废话。”翠西抬手捋了把金发，笑吟吟道“你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总是说中文，而且字正腔圆的，无限逼近于母语级别的熟练度，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了吧？”
两兄弟还没来得及愕然，蕾蒂又接口道“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两兄弟的灵魂和这个世界有些许隔阂了。”
顺着接茬的是贞德，她抿唇轻哼了一声，才道“我们魔女对灵魂的敏感度更高，所以……”
说着她略微一顿，将嬉笑的眼神投向了贝优妮塔。
后者缓缓抬手撑住了下巴，朝左丘孟露出一丝浅笑，“所以，打一见面起，你们两兄弟的身份就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这话说完后，孟德兄弟齐齐虚起了眼神，随后缓慢而僵硬地看向了罗丹。
后者也故意放慢动作扭动了一下脖子，嘴里忽然说起了普通话，“我更早，你们刚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
“因为我不但是堕天使，还是主神之下的一位游走客，用他们神蛊玩家的话说，叫神秘商人。”
“你们时常见不到我，就是因为我到其他世界放风补货去了。”
孟德兄弟两人当场懵了，双双瞪眼张口呆在了那里。
贝优妮塔等人也是同样惊讶，“难怪你和这个卷毛猩猩好像看对了眼似的……”
方纳尔虚着眼神嗫嚅道“卷毛猩猩什么的……是在说我吗？”
罗丹这边也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口大石般，一脸淡然地说起了华语“总而言之，你们两兄弟的情况本来是归行走管辖的，所以我无权过问，也没去找过你们。”
“但是过了足足八年，也没见哪怕一个行走来过，反而主神破例给你们开了后门，到这里……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于是我找到了你们，说是介绍一份工作，其实也是间接抚养你们长大了。”
“越是与你们接触，我就是越是感觉到……”
“你们身上的业力，非比寻常。”
孟德兄弟神色齐齐一肃，静待下文。
“你们两个，和他一样……”罗丹说着将目光指向了方纳尔。
“是一种被诸天各族称为圣子的存在。”
第二十五章 洪荒人族之罪，绝地天通
“啊？”这话一出口，懵逼的人就换成了方纳尔。
他俯身凑前，眯眼瞧了一会儿，才愕然道“你俩也是？”
左丘孟皱眉缓缓摇头，“你不应该问我们，我们也是几秒钟前才知道。”
“而且，我们不像你……就连圣子这个称谓，我们都是第一次听到。”
一边的翠西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能说英语吗？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我能听得懂你们的话，但这里面的意思就多少有些翻译偏差了。”
蕾蒂亦是重重点头，脸上写满了迷惑。
归根结底，她们的要求也只有一个说人话！
罗丹垂首一叹，但却没有转换语言，依旧用华语娓娓道了出来。
“圣子这个群体，源于多元宇宙百族中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基于多元宇宙百族战争的前提，每个族群中都会涌现这么一批集结了业力的个体。”
“也可以说，这些人是集结了大气运的幸运儿。”
说到这最后一个词儿时，罗丹抬起两手比了个引号的手势，配着他那般凶悍的样貌，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反差萌。
“战争开始时，圣子这个群体将会成为弄潮儿，引领着自己的种族浴血奋战，为自己的种族争夺这最后的一批大气运种族席位。”
“百族只是个代称，多元宇宙的文明数量数以万计，而且每一秒都有某个角落诞生出实力足以参加战争的种族，可多元宇宙的总体资源却较为有限，所以……”
方纳尔忽沉声接口道“所以，需要淘汰一批。”
“没有被淘汰的，才有资格自称多元宇宙百族。”
“没错。”罗丹点点头，“于是每个足够发达的文明都会被大道旁敲侧击地提示一下，将这个争斗的种子埋在他们心底，这是它唯一的慈悲。”
“这根本就不叫竞争。”贝优妮塔沉眉道“这是厮杀。”
罗丹苦涩一笑，“道法自然……这不是我们呵斥几句老天爷能够改变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对百族是一视同仁的，没有哪个种族天生就无敌于整个宇宙，所以……这些业力就得自己去争取。”
“要么磨灭于宇宙的洪流之中，要么……向死而生。”
“厮杀到最后，余下的一百个种族，将会获得洪荒业力的庇护，成为真正的多元宇宙百族。”
“而后这一百个种族继续繁衍生息，等待着宇宙里新生种族的下一轮挑战。”
罗丹忽然停下了叙述，举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张嘴哈出了一簇浓郁的火苗。
方纳尔两手合十撑住了下巴，皱眉良久之后，忽道“人族……上一次的战绩怎么样？”
“不怎么样。”罗丹轻道“洪荒时代之前，人族甚至连参加战争的资格都没有，那时候的人族极其脆弱，是洪荒种族的口中食、手中物。”
“那时候的人族不但是其他种族的果腹之物，甚至还要被高科技种族用作实验材料，就跟现在的小白鼠没什么区别。”
“这个悲惨而血腥的历史持续了近十亿年光阴，后来可能是触底反弹了，人族突然浮现了万亿个圣位，甚至还有三清、三皇五帝等几个超圣位，坐火箭似的直接窜到了顺位前十。”
说到这里，罗丹忽然顿了顿，并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你们心里也清楚，经历过如此血腥而悲惨的命运之后，当时的人族就不存在正常人。”
“以现在的标准来说，他们个个儿都是残暴嗜血的变态。”
“正好他们又借着触底反弹的气运，轻易地挤入了顺位前十，所以……”
左丘孟眉头一沉，迅速接道“以前跟人族结过仇的那些种族，完犊子了。”
“换成是我，种族灭绝都只能算是开胃甜点。”他紧皱着眉头，好似已经完全代入了洪荒人族的角色。
罗丹颇感意外地瞄了他一眼，才点头接道“对，那时候人族的想象力可比现在天马行空多了，他们对另外那些种族干的破事儿……啧啧，我都没胆子说出口。”
“有那么夸张吗？”方纳尔虚起眼吐槽道“你怕是不知道本子界有猎奇向这个东西吧，那玩意儿才是真的恶心呢……”
罗丹笑而摇头，轻叹道“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好了，这种猎奇向的东西，其实只是人族基因中的血性遗留而已，洪荒时代的人族，其残忍程度还要超过这些猎奇向……百倍不止！”
方纳尔直接宕机了两秒左右，随即才一脸恶寒地低骂了一声“淦！直接就超出我的想象范围了啊……”
几人虚眼瞥了他一下，都不想去问他到底在想象些什么，怕脏了自己的嘴。
接着罗丹又道“总之，人族因此几乎是跟所有种族都结下了血海深仇，虽然是其他种族先动的手，但人族的报复要可怕得多。”
“你们猜，后面会发生什么？”~
贝优妮塔端起酒杯晃了晃，打量着内里如血翻涌的液体，沉沉道“冤冤相报，是更加血腥的悲剧。”
“不错！”罗丹忽而震声道“历史的走向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人族杀得多了，这笔血债就得被讨回来！”
“接下来的万亿年，人族成了百族之中最为臭名昭著的一个群体，被所有种族针对，又是一轮血色的轮回。”
“那些决死反扑的种族，甚至不惜断送自己的文明之理，也要将人族斩尽杀绝！”
“但是人族终究有底蕴，光是那几个超圣，就足以弹指灭绝一个种族了，所以起初倒也没吃什么亏。”
“起初？”方纳尔眉头一跳，“后来呢……”
“后来，因为人族不守规矩使用了封神榜，顺位前十的另外九个种族被拖下水，也加入了讨伐人族的联军。”
“人族……终于是成为了整个多元宇宙的众矢之的。”
“他们死得有多惨，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甚至有的人……连道消身殒都是一种奢侈。”
“于是，圣人这帮操蛋玩意儿，想到了一个明哲保身的操蛋方法。”
“他们斩断了圣人与普通人之间的通道，躲藏到了一个百族难寻踪迹的位面，留下万万亿普通人充当炮灰。”
“是不是很耳熟？”罗丹说着倏而讥讽一笑，“这就是绝地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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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族始末，圣子存在的意义
这短短一段故事里，所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过庞杂，是以场面又一次陷入沉寂。
除了翠西、蕾蒂和恩佐。
这仨并不是很了解华夏的神话传说，所以完全就是一种听故事的状态，就着瓜果和酒水，居然还听得津津有味！
而贝优妮塔和贞德这边，她们俩的见识显然就要厚实许多，所以思路倒也没断。
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就算是中间休眠了几百年，以她们的学习能力，也能很快将这些东西吸收进去。
贝优妮塔抿了抿红唇，又轻声问道“那……绝地天通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罗丹掏出了一支雪茄，竖起拇指引燃了紫色的火焰，细细地嘬燃了口中粗长的烟草。
“哈”他昂首吐出了一股白雾，浓若愁云。
“天穹之上的圣人们，在绝地天通之后，转手就朝洪荒大地投了颗脏弹。”
“哈？”恩佐一阵愕然，“喂喂喂……你是不是把故事讲串了啊？脏弹又是什么鬼啊？”
罗丹缓缓低下头来，耸肩轻道“打个比方而已。”
“圣人们瞬间消耗完了封神榜内的所有业力，以至高级的符文科技结晶作为引子，将其凝聚成了一柄长近四亿光年的金剑，由宇宙的顶部朝下投掷，炸碎了洪荒大陆。”
“洪荒大陆碎裂的瞬间，这金剑又炸散成了万万亿柄毛毛雨一样的金剑，将碎裂的大陆轰得更加细碎，沾染在金剑上的业力久久不散，借此来镇压着其他种族的气运。”
“其中，就包括那些被留在了洪荒大陆的弱小人族。”
“你说……这个效果像不像脏弹？”
恩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屁也没懂。
“顺带一提。”说着罗丹又对他讥讽一笑，“当时的宇宙，是天圆地方的。”
恩佐虚心地偏过了脸，摆手骂道“我他妈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再然后呢？”蕾蒂忍不住出声，好像真就听得入迷了。
罗丹叼起雪茄，咧开了嘴角，“然后，这无数的细碎小块向着扩张的虚空散射了出去，在亿万年的光阴里互相吸引、融合，渐渐拼接成了一个个球状的大陆。”
“时间与空间也被这金剑切割了开来，暂时隔断了各个种族之间的来往通道。”
说到这里时，翠西感到有些荒谬，便忍不住勾嘴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你该不会想说，这些东西就是宇宙吧？”
“很不幸，是的。”罗丹郑重点头道“而那帮逃离了洪荒大陆的圣人们，又在那个特殊的位面里重新建立了一个国度，他们称之为……天庭。”
“然后呢然后呢！”蕾蒂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左丘德忍不住瞥了她一眼，“我说你怎么搞得很有兴趣一样啊？”
“我是很有兴趣啊！”蕾蒂理所当然道“不觉得这个故事很精彩吗？”
众人只能表示服气，神色各异地翻起了白眼。
罗丹这边也好像讲得入了迷，接口又道“那些细小的金剑，被称作轩辕剑，因为是由纯粹的业力加以符文科技制造而成，所以这东西具有极强的现实扭曲能力，能够抹消被其斩中的任何东西。”
“当然了。”说着他又扬眉补充了一句，“这个效果还是有一定限度的，否则这种因果律武器人手一把的话，多元宇宙也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也恰恰是因为这股业力残留，冥冥之中又反向影响到了使用者，这才给所有的种族都种下了文明的火种。”
“轩辕剑里面的符文回路，也让很多种族都窥探到了人族符文学的一些门道。”
“他们将这些知识纳为己用，为自己的种族制作出了各种先天灵宝，代代传承下去，以文明之理滋养业力，经过不知多少个轮回，演变成了无数种族的镇族之宝。”
“借着这些东西之间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联系，这些种族竟然在下一次战争开始之前，再次汇合了……”
贝优妮塔沉眉一叹“阴魂不散啊……这之前的人族到底是干了些什么破事儿啊……”
“你不会想知道的。”罗丹嗤鼻一笑，继续道“这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了，人族投下的这柄轩辕剑，已经耗去了圣人们的大半积累，因为业力损耗过多，从此一蹶不振，甚至连一只被遗留在人界的猴妖都能站他们头上撒野。”
“这种颓势之下，下一次百族战争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圣人们一个个陨落，低级圣位也被百族杀得没剩几个，就连人族的灵气都被百族抽了个干净。”
“末法时代……来临了。”
“至此，人族已经被踢出了多元宇宙百族的行列，再无翻身之日。”
“就像是外头街上那些流浪汉一样，他们没了工作，也就没了信用，没了信用，又找不到工作……”
“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恶性循环。”
“啊”蕾蒂听到这里不禁露出了哀怨的表情，“原来是个be啊？”
“妹砸！”罗丹忍不住了，沉声叱道“我不是编故事，而是在给你科普史实！ok？”
蕾蒂撇过脸没接茬了，朱唇轻动嗫嚅道“凶什么凶嘛……”
倒也是奇怪，经她这么一闹，现场沉寂的气氛好像也随之冲淡了不少。
方纳尔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撑了个懒腰，倏而笑道“也就是说，我们这些圣子，就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下一届战争领头人咯？”
也是不容易，这话题居然又被他给扯了回来。
“对。”罗丹再次点头，“没有领导的班子，发育不起来。”
方纳尔砸吧着嘴点了点头，“我可算是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一揽子破事儿是为啥了……”
“拔苗助长。”他身后的夏尔米忽轻声道“看来上面那些人很急。”
“也许吧。”方纳尔似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随口对罗丹问道“既然他们让你把事情都原原本本地给我解释清楚，就代表……他们觉得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罗丹脸色一肃，旋即挑起眉头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他妈给老子装蒜！”方纳尔竟猛地一拳锤在了桌面上，狞声喝道“你上面那帮杂种不点头，老子会有机会知道这些事儿？！”
众人愕然，这货怎么突然又是这个调调了？
良久良久之后，罗丹长叹着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
“害看来你已经吃透我们的行事方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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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罗丹……”左丘德眉头深深皱起，沉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左丘孟则抱起阎魔刀嗤声笑了，“还能是什么意思……他显然也是为‘上面’人干活的呗。”
两人说完后，罗丹这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道：“准确地说，这是我和那个人的一场交易。”
“我们不是‘行走’，没有那种深扎在心底的使命感，但利益……却是我们这种人的永恒追求。”
方纳尔略微撇起了嘴，“见惯不怪，我之前碰见你们一个同行，原则都差不多……”
“为了‘利益’，你们这种人没有任何立场和原则。”
罗丹耸耸肩，“这才叫‘商人’的绝对准则。”
“老子现在没心情跟你搞三观对碰……”方纳尔露出了一种类似狮虎呲牙的威吓表情，冷声道：“我就问你一句话，还有多长时间给我去准备？”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罗丹摇摇头，又抬手拢起了拇、食、中三个手指，“但我可以侧面提示你一下，军队素质层面，你已经完成了七成左右。”
“每个‘圣子’，都会用和你类似的方式聚集起自己的一批势力，这其中每个人的走向都各不相同，但你的方式……明显更加激进，当然也更加有效了。”
“这一点，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也可以说是你队员的效率够高。”
“可个人实力方面，你和你的这些队员们，明显还不达标。”
方纳尔细细听着，等到他说完后，才眯起眼来冷笑道：“这个我比你要清楚得多，你尽管放心……”
罗丹撇嘴轻笑，“如果你心里有了什么计划，最好是赶紧提上议程。”
“五洲排位赛近在眼前，我却发现你只剩下一次任务次数了，就算使用你手上的C级权限，也只有两场而已……”
“这短短两场任务次数，你手上起码也要有5个以上的四阶战力，否则……排位赛的时候你将没有任何优势。”
说起排位赛这个事情的时候，罗丹突然又问道：“话说你已经知道五洲排位赛的真正目的了吧？”
“啊……”方纳尔昂首轻应了一声，又笑道：“不就是让我们这些‘圣子’角逐出三六九等，借此挑选出精英中的精英，确定好下次战争时的主要领导肤系嘛……”
罗丹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但依我所见……你和其他片区的圣子们比，还差上不少。”
“如果你想要找我上面的人‘说道说道’，那最好是让黄肤系走上顶端。”
“放心。”方纳尔咧嘴狞笑起来，“不单单只是我，黄肤系里的大佬，那可海了去了……”
“你不用跟我保证。”罗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个黑皮，也不怎么希望你们登上顶端。”
说完这话，他又顿了顿，“但是……事实摆在明面上，如果让另外两个肤系的人领导，结果不会太好。”
“你是在搞种族歧视吗？”方纳尔戏谑笑道。
罗丹缓缓摇头，“论及思想高度，你们黄肤系是走在最前头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黑肤系太蠢，白肤系又觉得自己太聪明，这是两种极端。”
“你我都清楚，极端……就代表着大风险。”
“人族，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失败，这次若是还没有向死而生，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方纳尔颦眉一怔，“你是个堕天使，为什么对人族有偏颇？”
“这谁说得清呢……”罗丹探手笑道：“我是个黑皮，却觉得黄肤系更为适合做领导者，我是个堕天使，同样也觉得你们人族更适合站在多元宇宙的前端。”
“或许，我就是这么一个‘叛逆’的个体吧。”
说着他又抬手示意了一圈周遭众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至于我到底是赤是黑，就留给后人去评判吧。”
在场几人尽皆默然，明明已经相识许久，可今天的罗丹却让他们觉得非常陌生。
显然，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绝对中立的旁观者。
可殊不知，这宇宙里本就没有“绝对中立”这种概念。
战争来临的时候，你只有两种选择。
站队……或者死。
以史为鉴，曾有农民起义途径之地，领头人下令将当地农民的田埂破坏殆尽，以此来要挟那些试图“中立”的同族。
要么跟着我一同起义，要么就留在原地饿死。
二选一的抉择，永远能解决这世间绝大多数的问题。
世界本是复杂的，但也并非不能化繁为简。
罗丹的选择究竟是简单还是复杂，众人心里其实已经大概有了底。
可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的选择还会不会变……就有待商榷了。
————
是夜，RedGrave市某处的街道犄角里，DevilMayCry字样的霓虹灯牌之前。
店门口架起了一些烧烤的道具，酒水食材琳琅满目，一众男男女女觥筹交错，看上去倒挺清闲。
人群外围，方纳尔昂首看向了天空中的满月，嘴角香烟上的烟灰已经燃至一半，但却始终没有落下。
身穿蓝色大衣的左丘孟缓缓上前，与他并肩而立，悠然递上了一瓶啤酒。
“看起来你压力好像很大？”
方纳尔似是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接过啤酒之后，摘下嘴边烟草掸去了烟灰。
“压力大倒是不至于，只是要想的事情太多了，我又不太喜欢动脑子，所以难免觉得有些烦……”
左丘孟抬手抿了一口手中啤酒，同样望向了那轮满月，“有些事情，总得慢慢接受。”
“我和阿德刚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想办法回去，可终究事与愿违……”
“渐渐地，我和阿德适应了恶魔猎人的工作，也认识到了一些不错的朋友。”
“将近半个甲子过去，我们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其实也挺不错的。”
“要不是你来了，我们可能都已经把‘神蛊空间’、‘炎黄计划’之类的东西给忘光了。”
方纳尔勾嘴轻笑，悠然抬起了手中的啤酒瓶。
“那你还愿意跟我走吗？”
叮~叮~
话音刚落，两人背后忽然探出了一个酒瓶，飞速和两人碰了个响。
“这不是废话嘛！”左丘德窜进来环住了两人的脖子，醉醺醺笑了起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呀！”
第二十八章 魔人双子终入伙，头顶一轮猩红月
方纳尔捏住鼻子，抵挡着这货满嘴的酒气，瓮声道：“这话……是用在这种场合的？”
“怎么不是了？”左丘德醉懵懵地抬起了头，迷糊一笑，“精彩的世界那么多，干嘛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嘞？”
“我跟你说……”忽然他又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这两个娘们儿吧……简直也太……卧槽！”
这货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子便猛地朝后一促。
方纳尔和左丘孟循着看去，才见是翠西揪住了他的耳朵，恶婆娘般笑眯眯道：“所以你的根本目的还是躲我们咯？”
蕾蒂也从她身后探出了脑袋，故作娇俏地问道：“是这样吗，但丁？”
左丘德那酒意似是瞬间就已消散，嘴唇颤抖了良久之后，才嗫嚅道：“你……你们听错了而已……”
两位女士可不吃他这一套，立马就手脚并用着把左丘德拖了过去，沿途一阵骂骂咧咧的，间杂着几声讨饶。
怎么看……这三人都像是在秀恩爱。
方纳尔望着他们远去，眼神逐渐有些迷离了起来。
“想起什么人了？”左丘孟转头望了他一眼，轻声问道。
“啊？昂……”方纳尔先是一愣，遂又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对，是让我想起了那么几个人。”
左丘孟回想了一会儿，又道：“听你说，八杰集和你相当于是一个玩家编号，不可能和你分散在两个世界。”
“这么说来……你口中的麦卓和薇丝……她们已经不在了？”
方纳尔抿了口酒水，忽而一笑，“她们只是累了些，需要休息一会儿而已。”
“既然我现在已经开始缺人手了，那也就不能让她们继续睡懒觉了。”
“很快，她们就得被我吵醒……”
左丘孟悠悠把弄着手上的酒瓶，垂头轻道：“她们会愿意吗？或许对她们来说……这才是最好的归宿呢？”
“那不好意思……”方纳尔咧嘴笑了，“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她们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有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吗？”
“所以，我非得和她们当面对质一次才行。”
左丘孟笑着点了点头，又昂首看了一眼翠西。
每当瞧见这张熟悉的面孔时，艾娃的笑容总会随之浮现在眼前。
这个世界并非没有复活艾娃的方法，但……他和左丘德都默契地忽略了这一点。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或许对艾娃来说……这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只要两兄弟能带着对她的回忆永远活下去，那她也无悔了。
左丘孟渐渐收回了思绪，又一次举起了酒瓶，“敬你，我的队长。”
叮~
方纳尔悠然举酒与其相碰，笑道：“以后，请多指教了。”
两人相视一笑，齐齐昂首喝干了瓶中酒水，又异口同声地“哈”出了一口浓厚的酒气。
“你们两个！”篝火边的蕾蒂忽然抬手喊道：“过来吃烧烤啦！”
“来咯！”
两人应声起身，来到了篝火边。
————
觥筹交错之后，孟德兄弟对视了一眼，遂在众人的注视下掏出了那对白色的手环。
没有丝毫的犹豫，两人齐齐抬起左手，“咔嚓”一声戴上了玩家手环。
【玩家编号已获取，您现在的编号为：DMC-001】
【请注意：DMC-001号玩家所持有的奖励累积与兑换权限为特殊权限，故无法回收，玩家可继续使用此类权限！】
【DMC-001号玩家已有积蓄：145932奖励点，S级支线剧情*1，A级支线剧情*6，B级支线剧情*12，C级支线剧情*29，D级支线剧情*110】
【玩家编号已获取，您现在的编号为：DMC-002】
【请注意：DMC-002号玩家所持有的奖励累积与兑换权限为特殊权限，故无法回收，玩家可继续使用此类权限！】
【DMC-002号玩家已有积蓄：136485奖励点，S级支线剧情*1，A级支线剧情*8，B级支线剧情*10，C级支线剧情*32，D级支线剧情*96】
两人脑中响起了一长串的提示音，足足让两人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左丘孟看了一眼手上的编号，皱眉轻道：“奇怪了，那两个权限居然没有被收回……”
“这还不好啊？”左丘德则稍稍有些得意，“每隔24小时就可以兑换一次的权限，也算是个不小的‘金手指’了吧？”
“更正一下。”左丘孟淡淡道：“是我们两个人每24小时才可兑换一次，严格来说就是每人相隔48小时才能兑换一次。”
左丘德嘴角一撇，嗫嚅道：“好好好……就你严谨行了吧？”
两人这番交流颇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是以在场众人皆是一脸的懵逼。
“等会儿！”方纳尔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惊而问道：“你们刚才说……有两个权限没有被收回？”
左丘孟微微点头，“八岁那年，我和阿德击杀了一只强袭型魔兵，也是在那个时候获得了这两个权限。”
“其一，我们能够通过击杀恶魔获得奖励点和支线剧情，其二，我们两个人每24小时可以联系主神进行一次兑换强化。”
方纳尔听完直接惊了：“什嘛？每24小时一次？！”
左手边的夏尔米亦是皱起了眉头，“我们手上的C级权限，也仅仅只能让队伍内的每个人兑换一次而已。”
姬子这边则眯起眼来，迟疑道：“你们……拯救过这个世界？”
孟德兄弟接连摇头，齐声道：“没有。”
接着左丘孟又补充了一句，“这两个权限是在我们击杀了一只强袭型魔兵之后获得的，光是杀这么一只恶魔，应该还划分不到‘拯救世界’这个范畴来。”
方纳尔这边三人直接默然，互相对视良久，也不见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最终，还是贝优妮塔笑道：“权限的获取方式不是还有一条吗？”
“方纳尔说过，解决主神权限之外的事宜，也能获得某种权限吧？”
左丘孟神情陡然一震，“等会儿！你的意思是……恶魔的入侵其实已经超过了主神的权限？！”
呜嗡~！
话音刚落的这一刻，一阵沉闷的嗡鸣忽然想起。
而后，头顶满月渐染血色，猩红的光芒洒向了大地。
就和二十年前魔军入侵的那天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