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完全失效的大蛇封印
老天爷似是听见了方纳尔心里的念叨，金很快就端了一大份拌面出来，随手放在他面前，又将微妙的眼神投向了草薙京。
只可惜，后者现在正背对着吧台，可能也没察觉到她已经走出来了。
方纳尔不管这么多，抄起叉子就开始造。
“八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草薙京望着桌边的三人，冷冷出声道。
“哎呀呀~”那红发的男人还未出声，挽着金色发髻的OL装女子便已抢先出口揶揄道：“这小情人刚刚久别重逢……竟说出这种话来呀，太伤人了吧！”
坐在她对面的红色男士短发女人噗嗤一笑，媚语如丝道：“看来，庵桑你是没能满足这毛头小子啊……”
“嚯~”吃着面的方纳尔动作微微一顿，心中轻叹，“这两位御姐八杰集的出场台词好糟糕啊……”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草薙京的表情，果然……像是吃了翔一样的难看。
“我还没问……”草薙京说着顿了顿，接着神色再次一冷，“你们两个‘亡魂’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拍灵异电影吗？”
“哼！”这一次，红发男人终于说话了，他冷笑了一声，充满磁性的嗓音随之响起：“她们两个会出现代表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吗？你也太让我失望了……Kyo。”
坐在他对面的奥斯瓦尔德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纸牌，推着圆片墨镜轻声道：“我说八神庵先生，你说归说，能不能先把你的腿从桌子上挪下来？我这咖啡都没地方摆了……”
“你看不惯可以滚，旁边多的是空位置。”八神庵这人很少说废话，立马给了对方一个选择。
“唉~”奥斯瓦尔德长叹一声，却没再说话了，只是浅笑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倒不是真的怕了，只是该有的“风度”不能丢。
而这三两句间，草薙京也很快理清了麦卓和薇丝会出现的原因，于是他忍不住走到了圆桌旁，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大蛇’的封印已经完全失效了？”
八神庵仍旧保持着双手插袋、长腿交叠于桌面的姿势，“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再问一遍？若是换成其他人问我这个问题……他现在已经死了，你应该觉得庆幸，Kyo。”
草薙京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日常嘴炮，他立马无视了话里面的刺儿，再道：“那神乐她……”
麦卓转过头来，轻撩刘海，露出了覆盖在发丝下的白色眼罩，“你是说那个失去了‘镜子’后，就沦为废人的‘看守者’？”
另一边的薇丝也紧跟着调侃起来，“要不是她次次失职，我们也不会‘还魂’至此了。”
草薙京很不喜欢她们这么说话，皱着眉头反驳了一句：“这件事……你们应该去找阿修.克里门森。”
“那个白发的少年啊……”麦卓伸出嫩舌掠过红唇，轻笑道：“我们的确在找呢……只可惜，一直没什么苗头，你有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你很失礼呢……”
“那又怎样？跟你们八杰集讲话，还指望我客客气气的？”
“够了。”两人眼看就要掐起来之际，八神庵出声打断了两人，他抬起头来，发丝间隙中的左眼似是闪烁起了血红的光芒。
“Kyo，我会带她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你，时间不多了。”
“不管你跟这个老头在计划着些什么，动作最好快一点，我可不想……有任何人阻止你我分出胜负。”
草薙京冷声一笑，“哼，不劳你费心了。”
两人说完，气氛忽然沉寂了下去，过了将近一分钟，现场除了方纳尔大块朵颐的嘈杂，再没有其他声音响起。
要打了要打了……赶快吃，不然打起来就没机会了！
方纳尔似是已经预知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于是手上的动作更加癫狂起来，不一会儿，连他手上的叉子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我说小哥……”金凑过螓首，抽搐着眉脚轻道：“我要是没看错，你刚才好像连叉子都吃下去了吧……你干什么？！”
话说到一半，方纳尔已经端起了空盘子，张嘴就咬了上去。
三秒后，那瓷质的盘子就已尽数进了方纳尔鼓鼓囊囊的口腔中。
金这会儿已经是彻底惊了，小嘴微张着一脸的愣然，一时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接着她立马看向了草薙京，“京，这个盘子的破损费是归你出吧？”
这一句话，倒是一下子冲破了草薙京和八神庵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又转身走回了吧台。
“算我倒霉吧……”
方纳尔这会儿正好吃完嘴里的盘子，听完这话他还对草薙京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多少有些欠揍。
跟着他又抬头看向吧台内的金，指着狗箱里的小夜说道：“美女，能麻烦你再来一碟小吃吗？我的……呃，我的猫还没吃过东西。”
“你别得寸进尺……”金的脸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见这情势不对，方纳尔只好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不过他还是在吧台上顺了把餐刀，悄悄地递向了狗箱的网格门。
只听得一阵“咔嚓”细响传出，那铁叉子很快也不见了踪影。
金转头看向草薙京，“这把餐刀，还有他刚才吃进去的那个，也算你头上。”
她没怎么看清狗箱里是什么，权当是这小帅哥养了个奇怪的宠物罢了。
草薙京：“……”
“Kyo~~！”就在他马上要忍不住的时候，一声娟丽的呼唤从门口传来。
方纳尔转头一看，顿时就被某些东西晃瞎了眼。
只见那马尾女子欢笑着冲进来，一把扑入了草薙京的怀抱，娇声道：“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不知火舞？！”方纳尔这下是完全淡定不下去，鬼叫着像是要从椅子上蹦跶起来似的。
那女人一转头，“你谁啊？”
“呃……”方纳尔沉吟了一会儿，立马又恢复了平静，“你好，我叫方纳尔，是一名华人。”
第十六章 将“历史”挪回正轨
“华人？”不知火舞眨了眨眼，问道：“那你应该认识椎拳崇那个色鬼咯？”
“你说堂主啊？”说起这个，方纳尔居然有些来劲儿了，他立马一脸自豪地说道：“我肯定认识啊，不是跟你吹，咱们那儿，可是许多人都听说过人家‘堂主’的大名！”
“呵~”不知为何，草薙京忽然轻笑了一声。
方纳尔神色刚刚一变，身后又突兀响起了一个带着大阪腔的男声：“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他悚然一惊，回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长得有些小帅的半长发男子，额头上绑着根红色的发带。
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毛病，大晚上的，居然在酒吧里吃着肉包子，手上还提拉着一袋。
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个紫发的黑色水手服姑娘，和一个酒糟鼻的矮个儿老头。
“我问你话呢！”椎拳崇将包子整个塞进嘴里，冷着脸囫囵道。
“拳崇，别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讲话。”他身后的水手服姑娘探出头来，娇声斥责了一下。
这女人说的话那叫一个奏效，椎拳崇立马就一脸傻笑着“嗯”了一声，并对方纳尔躬身道了个歉。
“老女人跟堂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喂！这个世界搞得我好乱啊！”方纳尔心中一阵嘶嚎，但表面上还是礼貌地点了个头。
“京~”这紫发的水手服女人也是一声娇呼，冲到草薙京身边投怀送抱起来，“我好想你……”
“！！！”这回方纳尔没能幸免，当场就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你……她……这……”他指着抱在一起的三人，支支吾吾了半晌，接着猛地看向椎拳崇，“堂主啊！这你都不上去跟人家决斗？！”
椎拳崇虽然脸色黑得像块碳，但也只能咬牙切齿道：“你觉得我打得过吗？话说你老叫我‘堂主’是几个意思？”
就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儿，方纳尔就要疯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就算是游戏设定跟现实有出入好了，但这出入也大得太离谱了吧！
“哼！”另一边，八神庵似是看够了这些闹剧，便冷哼一身，一言不发地领着麦卓与薇丝离开了酒吧。
“呃……我先走了，有缘再见！”方纳尔也觉得这个场合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便手忙脚乱地拿起小夜的狗箱，慌慌张张地打了个招呼冲了出去。
“京，这个傻子是谁啊？”不知火舞现在已经坐在了草薙京的大腿上，她轻轻扭动着自己火热至极的娇躯，疑惑道。
“唉，别说了……”草薙京显然很不想再回想那些事情，只是摆了摆手。
随后，他邀请椎拳崇和镇元斋落座，大手一挥又让金上了几道传统的中餐，看来两方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觥筹交错间，几人谈笑甚欢，但在门外的方纳尔听来，是十分的违和。
此时的他已经收起憨傻的模样，表情正经得如同一位经验老道的侦探。
如果撇去过往行人的奇怪目光的话，这场景倒还算正常……
在门外呆了五分钟左右，方纳尔确定不会再有什么新的信息了，便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了此地。
……
月色下，群楼中。
红发的异装男子坐在阶梯上，手里拿着盒开封的牛奶，正慢悠悠地将那乳白色的液体倒在了阶梯上。
在他脚边，是几只被遗弃的花猫，此刻正细细地舔舐着地面上的牛奶，恬静的模样让红发男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很快，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嘿呀~”方纳尔一屁股坐在了八神庵的身边，从口袋中翻出了一包香烟，“来一根？”
八神庵头也未抬，“趁我没有动手杀了你之前，滚。”
“奇了怪了……”方纳尔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只是疑惑着叼起一根香烟点燃，“具体出处虽然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你应该是抽烟的啊……”
这一次，八神庵抬起了头，眼神微凛之际，杀意如火喷发，竟是惊得脚下的小猫们都瑟缩起了身子。
可方纳尔却是不为所动，仍旧一脸悠闲地抽着烟。
“小哥，你身上的味道……很奇特啊……”又在这时，阶梯上方传来了一道女声。
方纳尔淡然回头，是抱着双手靠在扶手边的红发女人，薇丝。
“奇特？怎么个奇特法？”方纳尔的确是对这方面有些好奇，难不成八杰集的人还能察觉到他身上的“龙血”？
“不太好说……”又有一道声音从阶梯下响起，同样抱着双手的麦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我们只是觉得……颤栗。”
“无聊。”八神庵放下牛奶，起身准备离开。
方纳尔悠然抽着香烟，忽然淡淡道：“这个‘草薙京’有问题。”
嚓~
八神庵刚刚踏出的脚步突然停下，虽然仍旧没有说话，但很显然……他准备听下去。
方纳尔则叼着香烟起身，再次递出了烟盒，“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
转过身来，八神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抬手拿了一根香烟叼在了嘴边。
他悠然靠在扶手上，嘴唇微嘬，香烟上便有青紫色的火焰无端而起。
烟雾缭绕中，沉闷男声响起：“你有一根烟的时间。”
方纳尔好似完全不着急，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徐徐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位‘时空穿越者’，来自百年之后的未来。”
“所以，关于‘过去’的一切，我非常了解，无论是你八神庵，还是他草薙京。
“而在我们的历史之中，这个时间点上本该发生的一切，都与现在的情况大相径庭。
“至少，现在看来……他草薙京就是个最大的变化点。”
说着，方纳尔直接用非常简洁的语言将《拳皇》95至12代的剧情过了一遍。
是真是假，现状与原著又有多少偏差，对面这三人自会判断，他也没必要去解释太多，因为他早就有了吃定八神庵的法子。
最后，方纳尔将香烟踩灭，轻道：“而我来到这个时代的任务，就是将历史挪回正确的轨道上。”
“换言之……”他抬头看向八神庵，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我需要将这个‘草薙京’转变回原来的他。”
“八神庵，我想你应该对此很感兴趣。”
第十七章 又要自证？
期间，八神庵眯着眼嘬着烟，终于……最后一截香烟也已燃尽。
他轻轻将烟头踩灭，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阶梯上方，“神经病。”
看来，他并不相信这些花里胡哨的故事。
阶梯下的麦卓轻启朱唇准备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轻叹着准备跟上八神庵的脚步。
“破军星……”就在这时，一直低头不语的方纳尔突然呢喃起了什么，下丹田的位置也迅速亮起了血红色的光芒，并瞬间覆盖全身，如火如烟般向上飘摇而起。
“傲慢！”
轰！
话音未落，如渊如狱的血腥煞气陡然冲天而起，狂风随之大作，在场众人的衣袂狂乱飞舞起来，行走的脚步也陡然停顿。
麦卓与薇丝两人瞪大了双眼，八神庵也慢慢转过了身。
方纳尔仍旧只是双手抱胸靠在了扶手上，但那充满煞气的眼神，已经通红如血，与体表的赤色能量互相辉映着。
“如此……你可信了？”
阶梯上的野猫早已被这上古凶兽一般的气息吓得四处逃窜，小夜也撞开了狗箱的网格门，顺着方纳尔的裤脚慢慢爬上了他的肩头。
一双竖立的兽瞳，同样变得似血赤红。
这一人一兽仅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四周的空气就随之扭曲晃动着，就像是本不该存在于世的异端，正在被宇宙的规则所排斥着一般。
抑或者说……是在抗拒着他们。
良久，异动止，风亦静。
几人的衣袂重归平静，可躁动的内心，却再也无法停止。
“额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八神庵突然爆发出一阵标准的三段式大笑，并抬手捂住了自己兴奋的眼神。
“不够！”他放下手来，满脸狰狞道：“还不够！”
方纳尔这会儿正处在“破军”的后遗症中，胆子小得跟老鼠没什么区别，自然就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反应吓得轻颤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整理好了表情，挠着头苦笑起来，“我就知道……”
也即是说，接下来……又将是令人蛋疼的“自证”环节。
“那么……”说着他单手握住身后的阶梯扶手，走下阶梯的同时轻轻一带，便跟撕纸似的，一把扯下了一段近米长的铁质，“你们谁来？”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阶梯下，手中的铁质也被他揉成了一个苹果大小的实心铁球。
“还是说……啊呜。”他转头仰视着三人，抬手啃了一口手中的“铁苹果”，囫囵道：“你们一起上？”
“哈哈哈哈~~”八神庵再次爆发出一阵猖狂的笑声，又一次靠回了扶手，抱起双手淡淡道：“你这种说话的语气，我太喜欢了。”
说话间，薇丝已经笑意盈盈地掠过了他，慢慢走下了阶梯，“我先来怎么样？”
“随便吧……”这会儿方纳尔已经嚼完了那实心的“苹果”，说完他向后退了几步，抬手邀道：“女士优先。”
话音一落，无形的气息从其体表扩散，致使脚下向外腾起了一圈尘迹。
既然想要速战速决，那也没什么好藏拙的了，潜能锁一开，废话少说就是干！
“哼哼哼~”薇丝轻抿红唇，抬手捂嘴媚笑数声，跟着身子陡然一扭，左臂横挥，灰色的残影竟突兀横亘数米之遥的距离，直接勾在了方纳尔的左肩上。
突袭得手，满脸惊恐的方纳尔已经被“拉”到了她的跟前，见状她微微勾嘴，毫无花哨地一记勾爪攻向了对方的喉部。
身为八杰集，她的招式可不比方纳尔干净多少。
而方纳尔之所以会惊恐，并不是真的被这一招吓到了，单单是因为“破军”的后遗症还没过去而已。
要说面对突袭的反应速度，这种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可能还要稍稍高于常态。
所以在薇丝做出挥爪动作的瞬间，他就已经提前偏后了身子，下段扫腿也像是条件反射般攻了回去。
一爪挥空，足下亦是剧痛，薇丝眼前的景象顿时横了过来。
直至身体一侧传来坠地的触感，她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边观战的两人，也在这时有了不同程度的动容。
方纳尔横扫而过的右腿并未放下，而是再旋半圈高抬而起，跟着轻喝一声，发力斧劈而下，撕出烈烈风声，目标直指对方面门而去。
嗤~
那熟悉的气鸣声忽然响起，处于倒地劣势的薇丝当机立断发动“瞬身”，一个翻滚挪出数米之距，来不及收回的力道，甚至让她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向后滑行了一米左右的距离。
失去目标的劈腿自然是轰在了水泥地上，脆响之中，龟裂四起、碎渣飞溅。
趁着方纳尔微微愣神的短瞬，薇丝足下猛地发力，蹬碎地面俯冲而出，如箭飞射，眨眼就只有一步之遥。
“哼！”这一瞬，所有人都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冷笑。
顿下地面的右足轻踮脚尖，再又猛顿足跟，龟裂的痕迹登时更加碎散起来，足下之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砂砾。
轰~
刹那间，方纳尔扭身向上踢腿，砂砾随着劲风向前扑洒出去，瞬间覆盖了薇丝的身躯，不但打乱了她的攻击节奏，就连其视线也被暂时遮挡了一瞬。
这个间隙，方纳尔只做了四个动作。
沉身扎马、握拳缩腰、右臂前伸、并掌如刀。
动作完成的瞬间，洞穿烟尘的薇丝也刚好疾冲而出，将自己的肚腹软肋递向了方纳尔的指尖。
“铁块.寸！”那马步稳扎的身影犹如万钧山石岿然不动，覆满了黑色金属光泽的手掌猛然一抻，变掌成拳，如炮出膛！
噗！
前冲的薇丝就像是陡然撞中了一根铁柱，立时双足离地而起，火热娇躯以拳为中点弯成了一个熟透的虾仁。
下一秒，无形的冲击波似爆炸般轰散，碎石浮尘陡然退去，弯折的身影也瞬时消失不见，只有接连两声砖石碎响随之而起。
再看去，十米开外，是捂着肚腹斜坐在地的薇丝，在她身下和一米开外的墙面上，是触目惊心的两块龟甲裂纹。
这一拳，不但将其击飞，更是令她在撞中墙面之后反弹下了地面。
“现在……”随后方纳尔迅速转身，正好看见了如鸟般掠过半空的麦卓。
她背向地面，飞跃的姿势优雅得如同跳水运动员，双手已经带起烈烈风声，撕扯而来。
“Ruondtwo！”
第十八章 以一敌二
“铁块.不动如山！”面对掠空而来的攻击，其实方纳尔有一万种方法躲避。
但他偏要硬扛！
金属之色瞬间覆盖全身，就连战意盎然的双眼都变得一片苍白。
双拳缩腰大开两脚的刹那，麦卓的爪击也已攻至了胸口位置。
锵~~
利爪与钢躯相交，竟是在火花四溅中响起了金铁铮鸣的刺耳之声，半空的麦卓更是被自身的力道震得倒飞了回去。
也不知是用了何种方法，本该不受控制的倒飞状态竟是只持续了一秒不到，麦卓的身子便像是陡然施加了某种力道一般，直直落了下来。
啪！
水泥碎裂的脆响之中，她已是四肢并用稳稳着地，就像是一只灵动的猫科动物。
与此同时，小夜也察觉到了主人的险境，本是紧紧攀附在肩头的小小身躯慢慢立直，跟着大嘴一张发出了稚嫩的吼声。
“呜~”
“呃？”听起来细小无比的吼叫，竟是令方纳尔愕然瞪大了双眼。
体内的血液像是响应了某种召唤，一瞬间极速奔涌起来，方纳尔瞪大的双眼登时飘摇起淡蓝色的火焰，从眼角乱舞而出。
与此同时，其体表的筋肉更是渐渐鼓胀而起，淡淡的白色雾气亦随之蒸腾弥漫。
“这是……”方纳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体表，呢喃道：“潜能锁二阶？”
不对！虽然和老家伙的二阶很像，但还是有些区别，并没有老家伙口中那种“可以百分百掌控躯体”的感觉。
但是……也已经有十之八九的程度了！
“呃啊！”就在他愣神的间隙，薇丝那悠长的战吼已经飞速接近。
甚至没来得及转头确认攻击袭来的方向，方纳尔的身体就如条件反射般做出了反应，一个偏身头也不回地抬起了右手。
啪！
手心顿时传来沉闷的打击感，足下碎痕再次扩散出一圈，后知后觉转头看去，才见薇丝那如长枪般斜刺而上的右脚，已经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掌心。
“喔靠！”不说薇丝，就连方纳尔自己都惊了。
这特么不是开挂嘛？！
心中思绪电闪而过的刹那，方纳尔的动作也一刻未停，顺势松手一个刺拳横甩而出，明明是臂展所不能触及的距离，薇丝却还是顺着一声巨响仰起了头。
愣然看着对方踉跄而退，方纳尔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轻道：“连拳风都能这么轻易打出来了啊……”
确认自己力所能及的程度之后，他脑中立马闪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恰在这时，身后劲风撕裂之声再起，为了印证一些想法，他没有再硬扛，而是脚下一动，“剃”走数米。
如瞬移般出现在几米开外，方纳尔迅速一个转身，左手并掌竖起，右拳握紧再次收腰。
“拳炮……”低语间，平抬竖掌的左手恰似炮管，收腰蓄力的右拳便是炮弹。
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轰！
恍然间，好像只看见方纳尔的右边身躯模糊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本的姿势。
而几米开外的麦卓，却是神色骇然地一个翻滚离开了原地。
啪！
这一声脆响几乎是在方纳尔出拳的同时响起，麦卓适才所站之地，已经突兀炸出了一个直径半米大小的坑洞。
除了少许碎砾溅洒而开，其余的材质更像是瞬间被击打成了齑粉一般，化作朵朵扬尘飘飞了起来。
“哦呦？”这一奇招未中，方纳尔显得很是惊讶，但这表情也仅仅是持续了一瞬而已。
一拳没中？再来一拳就是了！
于是左手“弹道”迅速调整，右手的“炮弹”也像是不用钱似的，接连击发。
轰轰轰轰~~
一时间，只听得炮火覆盖打击一般的轰鸣交叠而起，气劲与浓尘交织翻滚，只隐隐能看见两道残影在其间左冲右窜。
“蒙奇.D.路飞！”忽在这时，不知谁大喊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名讳，身扯残影飞速逼近。
红发短寸，黑色西装，正是薇丝。
她的体表同样飘摇起了血色的能量，只是看起来比之前的方纳尔要浓郁许多。
大蛇之血，已经躁动不已。
犹如离弦之箭般瞬间靠近，她一个下鞭腿扫向了方纳尔，同时喝道：“该我了吧！”
方纳尔向她投去了一个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你踢得动我吗？心里没点儿数？
然而……下一瞬他就变了脸色。
薇丝的这一脚并非直指脚踝，而是他足下所踏之处。
看来，对方也知道这铁疙瘩打不动，那就只能进行“建筑破坏”了。
那健美的下肢像是一把铁铲，犹如剜豆腐一般轻易地踢碎了大片的水泥，脚下踏空的方纳尔自是一个失足向后倒了下去。
恰在这时，凌空而至的麦卓已经双膝并拢顶出，似天火流星般急坠而下，轰然砸中了方纳尔的胸口位置。
嗙！！
这一道巨响不但声势惊人，爆发的气劲更是令得方圆数米内的地面轰然下陷，浓厚烟尘如云卷天而起。
然而这还没完，两人得手之后又迅速后撤，接着在十米外猛然停下。
薇丝轻解衣袂露出香肩，麦卓高抬右手撩起刘海。
叮~
肩头与右眼各有一道血光炸闪而起，紧跟着一阵浓墨般的黑暗将本就阴暗的地界尽数笼罩，两条粗壮蛇尾一般的血色气劲不知从何显现，一者由下至上犁地而来，一者由上而下鞭甩而至。
啪！
那脆响像是直击灵魂一般，方纳尔所躺的位置顿时被浓郁的血色覆盖，无形的冲击再次扩散，又将那漆黑之色驱逐殆尽。
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哈！”直至此刻，一直掉线的八神庵才鼓起掌，畅快地笑出了声，“精彩，太精彩了！”
两女回头甩去幽怨的眼神，齐声道：“你就只会说风凉话？”
薇丝慢慢扣上胸前衣物，埋怨起来：“要不是我们两个联手，事情可就难以收场了。”
“不过，好在他已经死了。”麦卓轻吁一口气，抬手整理起了自己的发髻。
“谁说他死了？”
八神庵淡然出声，令得两人的动作齐齐一顿。
“哎呀呀~”恰好，方纳尔那贱贱的声音也从云雾一般的烟尘中传了出来。
他双手搀住后腰，作痛苦状左右扭动着腰肢，呲牙咧嘴道：“我说，不就切磋一下嘛……有必要下死手吗？”
第十九章 山崎龙二哭给你看
“嘿咻嘿咻~”他又左右旋动了一下上半身，似是才热身完一般，笑道：“怎样……继续吗？”
“怪物……”薇丝竖起纤指掠过红唇，开始用不一样的眼神打量起了他。
而麦卓则是叉起柳腰轻笑道：“应该说是妖孽吧……”
一脸轻松地摆弄着自己破烂的衣襟，方纳尔随口吐槽道：“唯独不想被你们两个这么说啊……”
这时小夜也再次露出了疲态，趴在他的肩头打着哈欠，懒洋洋的。
“庵先生，我这样不算是神经病了吧？”方纳尔走到破烂的阶梯边，笑着抬头问道。
八神庵只是浅笑着转身上了阶梯，“先走吧，你们闹得这么大，警视厅的人很快就会来了，搞不好……连自卫队都会出现。”
方纳尔左右环顾一圈，才对两女咧嘴一笑，飞速跟了上去。
两女对视一眼，眼神中的复杂难以言喻。
……
一个钟后，市区内某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中。
“我滴妈!有钱人的生活这么奢靡的？”方纳尔刚一进门，就跟个土包子似的大呼小叫起来。
事实上，他也的确算是半个土包子。
麦卓与薇丝紧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来，接着旁若无人地开始宽衣解带。
“喂喂喂！”余光一瞥，方纳尔登时惊得捂住了脸，“我还在这儿呢两位！”
“怎么？”明显感觉到有一丝如兰香气靠近，薇丝柔媚地打趣道：“你还是个雏儿？”
“非处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了吗？！”方纳尔觉得鼻孔一热，下意识一抹，入手湿热。
哇靠！想我叱咤车队这么多年，居然还会有这么丢脸的时候！
“哼哼哼哼~”
那香气带起长串娇笑飘然而去，方纳尔杵在原地浑身不自在，便靠着刚才记忆中的方位慢慢挪到沙发位置，一屁股坐下后，朗声道：“我要放手了啊……”
说归说，他还是先通过指缝瞥了一眼，确认两人已经不在客厅之后，才长吁一口气放下了手。
细细听去，浴室方向传来了水声，和似有若无的娇笑。
还是两个人的。
方纳尔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血，骂骂咧咧道：“哼~你俩不是百合我就把头割下来！”
说完，他又扶住额头哀嚎道：“为什么这么大个酒店连一个空房间都没有啊！又不是过情人节……”
将擦完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方纳尔余光瞥见了台面上的消毒标识。
还真特么是情人节啊喂？！
看着上面的日期标识与酒店经理的签名，方纳尔终于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正常来说，两男两女分开睡才是最优解，但……八神庵不愿意跟方纳尔睡一个套房。
就算是他那里有多余的房间都不行！
“我看草薙京来了就可以吧……”撇着嘴吐槽了一下这个不近人情的杀马特，方纳尔又抱起了昏昏欲睡的小夜。
他一边逗弄着懒洋洋的小夜，脑中一边飞速运转了起来。
现在还是起步，关于这个草薙京的经历，终究还是知道得太少。
找个侦探？这需要一大笔钱……我现在吃饭都得靠蹭，哪儿来的钱啊？
还有“玩家”的事情，希望这次拳皇大赛有一些没见过的人出现吧。
如若不然……
“你在想什么？”温润女声忽然响起，方纳尔转头一看，正是裹好浴巾的麦卓。
她正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批下香肩的金色长发，半眯的媚眼中带着少许迷惑。
方纳尔像是顺毛一般轻轻抚摸着小夜的脊背，轻声答道：“关于草薙京的事儿，虽然‘历史’我心知肚明，但对于他近几年来的变化，我还是一无所知，还有很多信息需要收集。”
“哦~”麦卓露出了然的表情，笑道：“找个侦探不就行了……”
“重点就在这里。”方纳尔正视前方，“我没有钱请侦探。”
麦卓：“……”
沉默了半晌之后，她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方纳尔杵着嘴嗫嚅道：“你们八杰集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清楚钱有多重要？”
这时，薇丝也从沙发后绕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方纳尔右手边的扶手上，“我们肯定知道啊，只是我们从来不担心这种事情而已。”
“哦？”方纳尔诧异地看向她，跟着又慌忙转回头来，鼻血差点儿又喷涌而出。
他学着锭源堂双手交叉放在唇前，以防自己再次出糗，沉声道：“意思你们八杰集在俗世还有商业咯？”
“不是。”薇丝旁若无人地用浴巾擦拭着自己裸露的娇躯，淡淡道：“我们没钱了就去抢。”
方纳尔惊了，转头吼道：“这不是犯法嘛？！”
滋~
话刚说完，他就捂着鼻子手忙脚乱地站起了身，逃也似地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小夜也被他甩在了原处。
“我说你能不能收敛着点儿，故意看我笑话吗？”
薇丝动作不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玉体，轻道：“习惯了，改不了，反正你又不吃亏。”
方纳尔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下去比较好，索性就捂着眼继续了话题，“也是……你们八杰集本就是‘混乱邪恶’阵营的，抢个钱对你们来说都不叫事儿。”
这会儿麦卓已经将小夜抱进了怀中，轻柔地帮它“顺毛”着，“你要想不惊动警视厅，也可以去弄一些见不得人的财物。”
脑袋一偏，方纳尔似是被点醒了，“的确……按照这片土地的律法，‘借’点儿脏钱应该不难。”
“那么问题就来了，找谁借呢？”
薇丝终于擦干了自己的火热娇躯，便一把将浴巾甩开，裸着身子抱起了双手，“山崎龙二呗，他手上多的是脏钱。”
方纳尔被浴巾糊了满脸，下意识地甩开后，便吐槽道：“人家好歹也是你们八杰集的一员，这样真的好嘛……”
事到如今，他也懒得再捂眼了，就像薇丝说的，反正他也不亏。
大不了不去看就是了……
薇丝一撇嘴，讥讽道：“不过是一个凑数的垃圾而已，没什么不好的……我巴不得他死。”
山崎龙二听到这话怕是要哭给你看啊姐姐……
第二十章 你对我做了什么啊？
聊完这个话题，薇丝又飞速凑到方纳尔身边坐下，性感的低沉嗓音悠然响起：“既然你是从一百年后来的，那跟我们说说未来是什么样子吧！”
方纳尔尽量将自己缩进沙发边缘，颤声道：“反……反正你们大蛇一族也能活到那个时候，干嘛不自己去看？”
然而薇丝又一次凑过来了些，裸露的娇躯已经贴在了他的手臂上，“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听。”
“我说我说！你先坐过去点儿行不行？”
“你先说！”
“这样我哪有心情说啊姐姐！”
薇丝一时间拗不过他，只好依言坐开了些。
方纳尔则是再次擦了把鼻头，“说吧，想问什么？”
好歹我以前也闲着没事儿写过几本短篇小说，瞎编还不会吗？
至于一百年后你发现我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那我也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你还能挖坟鞭尸咋的？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端起桌台上的水喝了一口，平息了一下口干舌燥的感觉。
好在薇丝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不然怕是当场就要打起来。
她细细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一百年后的人类，还会享受肉体的欢愉吗？”
噗~
方纳尔嘴里的水还没润到喉咙，就被这句话惊得一口喷了出来。
“你看啊……”薇丝倒是煞有其事，“你明显是个人类，但对男女之事却避之如鬼神，我会问这个问题很正常吧？”
正常个屁啊！你这脑回路是斜着长的吗？！
心里虽是咆哮不已，但方纳尔明面上也只是抽了抽眼角而已。
接着，他就开始了瞎掰。
内容无非就是一些赛博朋克风的玩意儿，什么“远程爱爱”呀、“神交”之类的；反正说得越邪乎越好，这样才有未来感。
这些东西薇丝也没法印证，所以只好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两方随即开始了堪称“博弈”的问答模式，薇丝这女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编得方纳尔差点儿没当场脑死亡。
终于，又过了一个钟后，薇丝兴致缺缺了，方纳尔也总算可以好好地在沙发上瘫一下了。
他发誓，如果有下次，再用什么“未来穿越者”的蹩脚设定，他就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等会儿……
穿越者？！
脑中思绪犹如电光一闪即逝，他猛然瞪大双眼，觉得自己好像要抓住什么了，却只差这该死的临门一脚。
这时，麦卓忽然问出了今晚的第一个问题，“有件事情很好奇，这具身体……是你‘自己’的身体吗？还是用某种高科技手段‘夺舍’了别人？”
对了！
方纳尔噌地坐直了身子，兴奋的笑容再也止不住了。
魂穿！
原来如此！那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他干什么这是？脑子里有什么芯片之类的玩意儿突然短路了吗？”薇丝虚着眼看向了麦卓。
后者疑惑地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懵然。
“哈哈哈！”下一秒，方纳尔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怪叫了一声：“呜呼！”
“到位啊！”他兴奋地看向麦卓，“谢谢你了！”
接着他又转头对薇丝说道：“还有你，没有你问那些罗里吧嗦的问题，我也不会想到这茬儿上来的！”
“罗里吧嗦是什么意思……你很失礼啊！”薇丝松开抱胸的双手起身准备掐架，于是刹那间春光乍泄。
方纳尔的动作猛然僵住，一双眼也好像要夺眶而出一般。
接着……他就保持着这个滑稽的姿势向后倒了下去。
人脑在受到过大的刺激的时候，可能导致交感、迷走神经兴奋，从而引起晕厥。
就像现在的方纳尔一样。
电脑屏幕中的春色终究只是虚幻，眼前的纯白才是上天的恩赐。
只可惜，这个“恩赐”给得有点儿突然……
……
睁开眼，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除了满目的土豪金，还有个看上去就贼贵的水晶吊灯。
天花板是可以完全反射景象的镜面，方纳尔一睁眼，就与自己对视在了一起。
什么情况，我是又晕交通工具了？
明明昨天是走着过来的啊！
而且……脖子上怎么像是有条蛇缠着似的……
随后眼神微微一动，他发现镜子里的景象好像有些不对。
我身上那坨是什么玩意儿？
朦胧的睡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奔涌的热血迅速冲上了脑门儿。
“啊~~~！”
麦卓抱着一床被子，睡眼惺忪地走进客厅，轻道：“怎么了？大白天的见鬼了？”
方纳尔指着眼前的女人，尖声叫道：“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被甩下沙发的薇丝也是一脸的仙气，揉着眼睛下意识问道。
“你……我……”方纳尔的语言组织能力在这一瞬间回到了孩童时代，他颤抖着嘴唇，半晌也才说出两个音节来。
随后他看向自己，惊道：“老子特么的衣服呢？！”
薇丝俯身从茶几底下拿起一块黑色的碎布，“你是说这个？”
“啊啊啊啊~~”方纳尔见状愣了好一会儿，接着又发出了极其丢人的声音，上窜下跳起来，“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跟着他又满脸通红地对薇丝吼道：“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啊？！”
薇丝此刻已经渐渐清醒，不过还是装着迷糊的样子轻道：“没什么啊……”
“我哪知道……”
“你少来！当我三岁小孩呢！”
“嗷~~！”方纳尔现在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杀猪般的叫声像是要把天花板都掀翻似的。
“鬼叫什么呢……你又不吃亏。”薇丝撇着嘴站起了身，悠悠然向卧室走去。
临近走入时，她忽然又转身调笑道：“顺带一提，你挺棒的！”
呼~
话音刚落，一个杯子就飞了过来，薇丝也不惊慌，娇笑着避开，进了房间。
麦卓打了个哈欠，也转身回了房间。
“我特么……”方纳尔像是要抓狂一般手舞足蹈了一阵，良久才哭丧着脸四处寻找起来。
希望能有一片完整的布料吧……不然他今天就得裸奔了……
第二十一章 我要参赛
上午十点，两位女士才穿戴整齐出了房间，一转头，就看见泫然若泣的方纳尔正抱着靠枕，缩在了沙发的角落。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小夜也恢复了活力，正围绕着他的裸体左嗅嗅、右闻闻，显得很是好奇。
方纳尔有些烦了，直接一巴掌把它扇下了沙发。
“哎哟~”薇丝一脸心疼地上前将小夜抱了起来，“虐待小动物，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呵！”方纳尔抽了抽嘴角，咬牙切齿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
“不错嘛……”薇丝妩媚一笑，又凑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故意俯身过去轻道：“都知道打黄腔了……果然男人还是需要成长的呀。”
方纳尔身子一震，竟是将她推了开来。
“呵！好歹老娘也是‘死’之力的最强者，拼蛮力会输给你？！”薇丝看起来是怒了，眼神立马变得嗜血残暴起来，起身就准备出手。
却不料刚才还缩在沙发角落的方纳尔，这一秒却是突然暴起，只见得残影一晃，薇丝就已经被捏住后颈摁在了沙发上。
很快，快得两女完全没有看清……
此时方纳尔的体表已经一片通红，苍白雾气蒸腾而起，双眼向外飘摇着蓝色的能量，力量也已经暴增了七倍左右。
他花了两秒的时间，给这种状态取名叫“龙血活性化”，有点儿像“武曲星”的“霸王一怒”，但却没有那么强的副作用，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副作用。
低下头去，他的声线变得森冷无比，“老子管你什么‘死’之力也好，‘活’之力也罢，得寸进尺一样弄死你，听见没？”
又在这时，尖锐的寒意忽然浮现于脖颈处，麦卓一手探出，虚握在了他的喉咙位置，冷笑道：“这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拔X无情’？”
“这话你得跟这只母螳螂说……”虽然嘴上没服软，但方纳尔还是松开了薇丝。
蒸腾的白雾渐渐消弭，体表病态的红润也很快褪下，他一屁股坐回沙发，再次拿起抱枕遮住了“春光”。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有些事情开开玩笑我无所谓，但凡事得有个度。”
麦卓微笑着看了一眼一脸不快的薇丝，“我想她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下一个问题。”方纳尔抬头看向她，“能下去帮我买套衣服吗？”
这人的脸就像是一本书，风吹草动间那叫一个千变万化，把两女都给看愣了。
“很不巧，这附近没有卖衣服的。”说着麦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套房隔壁，“你可以找他借一套。”
方纳尔同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我光着去？楼道里到处都是监控！”
“好吧……我去一趟。”耸了耸肩，麦卓一脸无奈地出门去了隔壁。
接着方纳尔又看向薇丝，露出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没有说话。
后者翻了翻白眼，同样不开腔。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数分钟，直到方纳尔一把提拉起小夜，沉默的氛围才被打破。
“你要是再舔我大腿，我就把你宰了，听见没？！”摆着狠辣的表情说完这话，他还用力晃了晃小夜。
小夜偏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
“小东西，给你脸了……”方纳尔可不吃这一套，他揪着小夜的后颈，似重实轻的巴掌一下一下赏了过去，“还舔不舔？舔不舔？！”
小夜被打得吱哇乱叫，但小表情全是嗔怪，小手一顿乱蹬，全然没有半分惧意。
“喂，我说你……”薇丝斟酌半晌，想要说些什么。
方纳尔立马打断了她，“我还就虐待小动物了，你咬我啊！”
“白痴。”薇丝刚刚回复的心情转瞬又Down到了底，低骂了一声就坐上了沙发，再没说话了。
气氛眼看又要尴尬下去，麦卓终于是回到了套房。
她扔来一套衣物，道：“他也就带了这一套，凑合着穿吧。”
方纳尔翻了一会儿，忽道：“内裤呢？”
麦卓悠然坐下，随口回道：“你确定要穿他的内裤？”
“……”斟酌了两秒，方纳尔迅速摇了摇头。
于是他只好再次找起了较大的碎布片，至少还能包一下，不然皮肉不小心卡在拉链上……那可就痛不欲生了。
一个聒噪的早晨过完，几人来到了酒店的食堂。
方纳尔现在穿着八神庵的那套风衣装，意外的还挺合身，除了发型，从后面看上去两人近乎没有区别。
所以八神庵和薇丝换了个位置，没跟他坐一排……
于是两个才发生过关系的冤家又坐在了一排，吃喝之间分外眼红，像是随时会打起来似的。
八神庵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大清早的就听见你们房间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了？”
薇丝和方纳尔不说话，只是各自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对方，把嘴里的牛排当成了对方身上的血肉。
而麦卓则是优雅的喝着咖啡，并没有解释。
“神经病。”八神庵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才不在乎这些东西，唯一能让他在乎的，只有和草薙京之间的胜负。
过了好一会儿，方纳尔也是有些腻了，便瞬间一脸正经地对八神庵问道：“八爷，你的邀请函到手了吧？”
“噗哈！”八神庵还没说话，薇丝就当先笑出了声，“还‘八爷’……你可真是会给人取绰号啊……”
啪~
方纳尔头也未回，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了她的鼻子上。
“你特么！”薇丝这暴躁的性子自然一点就着，于是两人立马扭打在了一起。
“我现在是真的感兴趣了……”八神庵转头看了一眼麦卓，“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小孩子之间总会打打闹闹，没什么好在意的。”麦卓轻抿一口咖啡，笑道。
这可真是把他给整懵了，看着扭打在一起的男女，八神庵眼神之中尽是疑惑。
半晌……两人在保安的拉扯中停了手。
方纳尔擦着鼻血坐回位置，接着说道：“跟你们商量个事儿，这回的‘拳皇大赛’，我想参加。”
“我们只有三张邀请函。”八神庵淡淡道。
“我知道，你们从美国队那帮倒霉蛋手上抢的嘛。”方纳尔也不觉意外，“我的意思是……让这个女人坐一下冷板凳，我替她上。”
说着，他指向了薇丝。
第二十二章 城市边郊
“你特么！”
下一瞬，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鸡飞狗跳间，八神庵的嘴角已经开始了抽搐。
麦卓继续喝咖啡，笑容依旧。
又几分钟后，方纳尔先是扯断了连接在裤子膝盖之间的绳线，才坐下来低骂道：“都不知道你这装扮是个什么意思，打起架来腿都伸不直……”
这一次，大堂经理已经撂下了话，这两人要是再动手，他们就得卷东西滚蛋。
比起他们手上这点儿钱，还是酒店的名声比较重要。
薇丝也很快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姿势优雅而淡然地擦着鼻血。
“个人喜好而已，再说了……这裤子本来也不是给你穿的。”八神庵不知道这人怎么忽然又开始针对起了自己，但还是沉声说了这么一句。
闹了这么久，方纳尔也终于可以开始说正事儿了。
他整了整衣襟，轻道：“嗯哼……我会想要参加这次比赛，是因为并不确定现在是不是只有草薙京一个人有变化，所以需要尽量和更多的人接触，才能确定哪些地方或人，是与‘历史’有出入的。”
这话其实也是瞎掰，他会想要参加这次比赛，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偷师”而已。
打小他就有超强的学习能力与悟性，只要是展现在眼前的肢体动作，他只需看上一遍，立马就能分毫不差的复刻出来。
而蕴含在招式中的发力技巧，他也仅需要多做几遍就能理解透彻。
他曾经仔细对比过，这个过程大概是在十次左右。
也即是说，只要是“亲眼所见”的招式，他都可以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完全吸收，并将之运用起来。
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年纪轻轻的二十来岁，就学会世界上一百来种格斗术了。
更何况，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格斗术，都还是他看视频学会的……
现在有了近身观察各种格斗术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扩宽武道之路，本就是他会来到“神蛊空间”的目标之一。
而且，他也已经大概清楚获取“玩家”身份的方法了。
此处暂且按下不表，他说完这话后，在场除了薇丝，其余两人都不疑有他，觉得有了这么个强大的战力作为队友，也会让他们的目的更好达成一些。
于是八神庵点了点头，“于我而言没有多大问题，只要不拖我后腿，你自己跟她商量好就行了。”
得到这个回答，方纳尔点头一笑，起身拍了拍薇丝的肩膀，便向酒店大门的方向走去，“跟我来。”
“凭什么你说走就走啊！”薇丝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动作却是一刻未停，起身就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酒店门外，方纳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惬意道：“清晨的阳光就是舒服啊……”
“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薇丝慢慢转头，虚起眼神轻道。
方纳尔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又笑着放下了手，“管他呢，你应该知道山崎龙二在哪个位置吧？”
薇丝抱起自己伟岸的胸围，淡淡道：“他现在正被警视厅通缉着，应该藏在哪个垃圾堆里吧。”
“不管是哪个垃圾堆，你应该都能‘闻’到他的所在吧？”
“呼~”薇丝轻吁一口气，点了点头。
同为继承了大蛇之血的八杰集，想要确定彼此的方位，的确很容易。
毕竟放眼世界，气息与她自身相近的，拢共也就那么七个人而已。
“那我们就走吧。”方纳尔说完，笑呵呵地就准备动身。
薇丝却是抬手打了个车，“人家现在位于城市边郊位置，你走路去？”
谁料这人竟是身影一闪瞬移而至，一把就揪住了她的手，森冷着脸低声道：“没错……我们走路去。”
“你神经病吧！要走多久你知道吗？”薇丝觉得这人脑子多少有点儿问题。
“就算要走一天，咱们也得用走的！”但方纳尔不容置疑，语气依旧笃定。
迟疑了两秒，薇丝忽然眯起了媚眼，“你……不会是晕车吧？”
“哈哈哈~”方纳尔立马发出尬笑，摆了摆手，“怎么可能……”
“哦~”他这番反应，薇丝反而确定了，“你果然是怕晕车。”
“知道就行了，你走不走？还想不想揍龙二了？”方纳尔见瞒不下去了，只好板起了脸。
薇丝只是微笑，笑得非常诡异，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随后，她带头向前走去，“这边，跟我来吧。”
……
两小时后，两人来到了边郊某处的一栋别墅前。
倒不是两人速度有多快，只是因为走了才没半个小时，方纳尔就已经被薇丝的碎嘴给整烦了。
于是他让薇丝出钱租了两台摩托车，试着骑了一下。
哎嘿！还真就不晕了！
这个发现可把他喜得不行，骑在路上，嘴里鬼叫个不停，搞得路上碰见的飙车族都礼让三分，以为是哪个逃出精神病院的病人偷了辆车……
因此，两人才能在短短的两小时内赶到了城市边郊，找到了这处别墅。
方纳尔停下车来摘下头盔，满脸欣喜地抱着头盔亲了好几口，看上去像是个恋物癖一般诡异。
“行了，骑士先生……再亲下去，那上面的喷漆都要被你舔干净了……”说着，薇丝已经停好机车，提步走向了别墅的大门。
这地方与其说叫别墅，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山庄，占地面积不好估算，但从外面看上去就要比一般的别墅大上了两倍不止。
就连那漆黑的大门，都是大学校门一般的规格，看起来并排开两辆装甲车进去都不是问题。
方纳尔乐呵呵地放下头盔，拿好小夜跟在了后面。
谁料，走在前方的薇丝突然停下，他一个不慎，两人差点儿撞在一起。
“干嘛呢？”
薇丝没有回答，而是自言自语道：“有意思……不但有两道大蛇的气息，还有一大群没感受过的奇怪气息……”
说完，她抬起头来，朗声道：“那边草丛里的，出来吧。”
沙沙~
只听得右手边的丛木发出细响，一个扎着马尾的蓝发军装女子慢慢走了出来。
第二十三章 山崎龙二
“莉安娜？”方纳尔有些愕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莉安娜先是盯着薇丝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他说道：“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方纳尔抽了抽嘴角。
“不错啊……”薇丝则是上下打量着莉安娜，“对大蛇之血的控制，又加固了不少呢……看来高尼兹会选择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莉安娜没有说话，只是冷冽的眼神愈加浓郁，充满血腥气息的杀意也渐渐开始压抑不住了。
薇丝见状耸肩一笑，“我收回前面那句话……你，还差得远呢！”
“你滚一边儿去！”方纳尔见戏份都被这两人抢了个光，终于忍不住一把将薇丝推向了一边。
他看向莉安娜，皱眉道：“莉安娜，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军队的最高机密……”莉安娜不怎么给面子，只是冷声道：“你无权过问。”
“噗~”薇丝捂嘴一笑，“吃瘪了……”
方纳尔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薇丝也不慌，只是娇笑着轻巧避开了。
“莉安娜，你那边怎么了？”这时，方纳尔隔着数米的距离听见了对方耳麦中的声音。
是拉尔夫。
这里有什么超能力罪犯吗？要派这么两个大杀器出来……
“喂！”薇丝用肘子顶了顶方纳尔，淡淡道：“想什么呢？还进不进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莉安娜便走近几步喝道：“你们不能进去！”
薇丝脚下却是不停，忽然露出了非常危险的笑容，眼神也立马变得阴狠起来，“你拦一下试试……”
“嗷！”莉安娜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她的发色眨眼转变为绯红之色，嘶吼着立马俯身冲了上来。
簌~
这一瞬，空气撕裂的尖锐细响乍起，黑色残影也瞬间出现在了薇丝的面前。
赫然是方纳尔。
莉安娜眼神微微一变，但脚下动作并未停止，手刀横扫撕出裂风尖啸，斜斩而上。
突然出现的方纳尔也不想下杀手，只是飞速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接着身形一偏向下甩手，轻巧却霸道的力劲带动前冲的身影旋飞而起。
仅是一个勾手，他就已化解了莉安娜失去理智的突袭。
趁着对方身处半空无处借力的间隙，他又陡然横踏一步，左手掌刀横切，刚好砍在了莉安娜的后颈位置。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刚好能让莉安娜这种体质的人昏阙过去，但又不至于伤到她。
于是莉安娜旋转着扑倒在地，再没有了动作，发色之上的绯红也渐渐消退。
薇丝早已错步避开，她看着地上昏阙不起的莉安娜，啧啧有声道：“这个时候你倒是知道怜香惜玉了。”
“我这人就是双标，你有意见？”也不知怎的，方纳尔就是喜欢跟薇丝互怼，每次见到对方皱眉的小表情，他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开心。
说完这话，他便蹲下身子取下了莉安娜的耳麦，淡淡道：“拉尔夫，我是老方。莉安娜现在在别墅大门前的阶梯位置，晕过去了，你们赶紧派人过来。”
“老方？！你他娘的怎么在这里啊？莉安娜发生什么了？”耳麦中的声音大得吓人，方纳尔下意识地拿开了些。
“少废话了，赶紧派人过来，免得出什么意外。我这里还有事儿，就先这样了。”
说罢，方纳尔直接捏碎了耳麦，拉尔夫的大嗓门亦戛然而止。
“走吧。”做完这些，方纳尔拍了拍手，双手插袋带头向着阶梯上方的大门走去。
慢慢拾级而上，方纳尔发现早就有人等在大门处了。
那是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高大男人，一袭背头，头顶的发色染成了金色，鬓角两边则还是原来的黑色。
他穿着一袭黑衣，左手插袋背靠着门柱，带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右手像是无骨一般，顺着微风左右摇摆着。
这人长得不算俊朗，只能说是五官立体，但嘴角的狞笑却是让他平添了不少邪气。
大蛇八杰集，“牙”之力最强者，山崎龙二。
“哟~”两人刚刚走上阶梯，他便看向了薇丝，“好久不见啊……”
“不过一个吊车尾而已，少跟老娘套近乎！”薇丝脸色已经臭得不行，出口便讥讽道：“你不躲在港府的小据点瑟瑟发抖，还敢跑回这里来？”
“哈哈哈哈~”山崎龙二立马捂住额头，颤抖着身子，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那当然是有钱赚了！”
薇丝冷声一笑，“‘干枯大地’说得没错，你的确是八杰集的耻辱。”
“去NM的八杰集吧！”山崎龙二突然一甩手，状若癫狂地嘶喊起来：“就像你们说的那样，老子不过是个凑数的而已，有我没我很重要吗？既然如此……我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儿，也没什么不好吧？”
“呵呵~”这一次，则是方纳尔笑出了声。
他露出饥渴的眼神，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着山崎龙二，“这种力量……给你真是太浪费了。”
山崎龙二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小动物般，猛地僵住了。
年过而立，他这一生不知遇到过多少强敌，但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感受到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而且……”说着，方纳尔又看向了他的左手，“跟前辈说话的时候要注意礼仪，你这个样子……很失礼吧？”
“哈哈哈哈！”山崎龙二又一次发出尖锐的怪笑，眼中惊惧迅速转变成了昂然的战意，“没办法呀……每一次看见我的左手，老子都控制不住自己啊！”
“你知道吗……”他咧出舌头伸长了脖子，口水涎液滴答落下，“老子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怕的！”
啪~
话音刚落，他伸出来的脑袋陡然偏向了一边，口水涎液更是顺着甩了出去。
方纳尔收回手来，冷声道：“别乱用星爷的台词啊……混蛋。”
“呃哈哈哈哈~”飙增的肾上腺素已经捻灭了山崎龙二的理智，他立马狂笑着冲向了方纳尔。
与此同时，方纳尔抬手示意薇丝不要出手，小夜从其肩头跃飞而出的刹那，他同样狞笑着迎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嫉妒之罪，夺取大蛇之血
仅仅一分钟后，山崎龙二就被方纳尔踩在了脚下。
“啧啧啧~”他砸吧着嘴，蹲下身去看着鼻青脸肿的山崎龙二，又拿起他脱臼的左手，甩着那松动的手腕，一下一下地拍在了山崎龙二的脸上。
“你不是很牛嘛？疯起来连自己都怕嘛？还疯不疯，嗯？”
山崎龙二这会儿已经奄奄一息，所以也没那个力气回话了。
“我说过，这力量给你真实太浪费了。”方纳尔说着，忽然用左手掐住了山崎龙二的后颈。
“所以……我就暂且收下了！”
此言一出，薇丝神色陡然一变。
手掌所覆之处突然闪烁起血色的光芒，方纳尔茫然着双眼，呢喃道：“巨门星.嫉妒，强取豪夺……”
猫在不远处的小夜猛地竖起了耳朵，看向方纳尔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惊疑。
血色的光芒愈演愈烈，并迅速向着他的掌心位置覆盖而去。
半分钟后，他高抬左手，一滴赤红的血液悬浮在了他虚握的掌心中。
而山崎龙二，也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不仅如此，他的体表也浮现出了非常病态的苍白之色。
薇丝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颤声道：“那是什么……”
方纳尔慢慢起身，轻道：“大蛇之血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薇丝说着突然一顿，又咽了口口水，才道：“你是怎么将他的大蛇之血提取出来的？”
“我可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方纳尔没有细说，只是邪笑着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罢，他张嘴仰头，直接将那大蛇之血滴入了嘴中。
嗡~
血液入喉，先是一阵腥风爆发而起，接着才是凝若实质的血色能量翻涌狂舞。
那能量顺着方纳尔的躯体不断游走，像是自带生命的邪物一般，做着张牙舞爪的模样。
又过了不知多久，那血液向着方纳尔的身躯慢慢渗透，眼看就要尽数吸收进去。
而他的双眼，也渐渐瞪大，血红的气息盈满了整个眼眶，青筋暴突而起，更是不停涌动着，像是有无数小蛇游走在他的皮肤之下。
薇丝这会儿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红唇微张愣在原地。
滋~
忽在这时，方纳尔陡然弯下了腰，一行血泪从双眼喷溅而出，体表吸收至一半的血色能量又开始向外躁动起来。
薇丝又颦眉眯眼，显然大蛇之血产生了排斥反应，他会死！
“你这人真是……”她烦躁地念叨了一声，说着踏步上前准备帮忙压制大蛇之血的排斥反应。
却不料，小夜的动作比她还快。
只见一条细细的黑影箭射而起，猛然停顿于方纳尔身前，薄翼伸展之时，稚嫩的震耳咆哮冲天而起。
“嗷~~”
无形的威压如飓风般喷涌而出，站得最近的薇丝当即就被冲击得翻滚了出去。
并非是实力不济，而是咆哮响起的瞬间，她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像是面对天敌的小动物，会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一样。
也是在咆哮带起威压的瞬间，那躁动的血色能量陡然瑟缩了下去，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像是陡然消失一般，尽数缩进了方纳尔的躯体之内。
噗~
方纳尔脚下一软，轰然跪倒在地，保持着orz的姿势喘息了好一阵子，才呢喃道：“他奶奶的……差点儿就翻车了。”
也不知为何，他在抽出大蛇之血后，身体的饥饿感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脑中也不断有声音唆使着他吃下这滴血液。
那是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明明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
若不是小夜再次大显神通，他这会儿只怕是已经因为体内的能量暴动而炸成一滩污血了。
念及至此，他咬牙站直身子，将悬在空中的小夜抱入了怀中。
啪~
细尾鞭甩，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他脸上。
“嘿呀！你还有脾气了是吧？”
啪！
“你还来？难道看不出来我刚才控制不了自己吗？”
啪~啪啪啪！
一开始方纳尔还能嘴硬几句，但当他两边脸都肿起来之后，他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另一边，薇丝心有余悸地慢慢靠近了过来，“我说你……没事儿吧？”
方纳尔转头露出猪头脸，“木似儿！”
“……”薇丝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声道：“百年之后的世界，已经变得这么可怕了吗……”
方纳尔揉着自己的脸，说话也慢慢通顺了起来，“科技改变生活呗，这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广告词儿。”
薇丝没再说话，她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方纳尔。
这种事情……真的单单只是科技就可以办到吗？
想了想，她又出声问道：“你不是说要修正‘历史’吗？你夺取了他的大蛇之血，这样不会对未来产生影响？”
方纳尔猛地愣住了，心里一阵咆哮：“是啊！我特么现在怎么解释啊？！”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方纳尔强装镇定，徐徐道：“没所谓的，山崎龙二这个人五年后会死于社团火并，我这顶多是提前拿了他一件遗物而已。”
不愧是写过几篇小说的人，瞎话那是张口就来。
薇丝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又问道：“就算他再弱，也是一名八杰集啊……居然会死于火并？”
此时此刻，方纳尔的脑子转得如电飞快，立马便随口接道：“他死在墨西哥，被RPG炸死的。”
“就一个RPG？”
“资料上说是三十四个，第二十五个的时候，他就已经被炸得只剩三分之一的躯体了。”
“……行吧，反正这人也是个耻辱，死了没什么不好的。”
至此，薇丝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方纳尔心中长吁一口气，心想这说谎可真是门技术活儿，一个谎话要用一百个谎话去圆，太特么伤脑细胞了！
他下意识地挪开视线，却在余光中瞥见了一个戴着发箍的白色长发青年。
正眼看去，却觉得眼前一花，视线中除了花草，什么都没有。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接着他站起身来，一脚踹开了十来米高的别墅大门。
第二十五章 金砖，空无一人的房间
平平无奇的一记直蹬，竟是将那十米多高的铁门踹得变了形，余下的力道更是令固定门扉的几个位置拉碎，半张铁门直接哐当甩飞了出去。
方纳尔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入了别墅范围内，活像个土匪。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来抢东西的。
两人推门进入别墅，径直向着地下室的位置走去。
按照常理来说，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会放在这下面。
幸运的是，山崎龙二在这方面还是按常理出牌的。
两人在地下一层搜寻了一会儿，便在西南角的房间内寻见了一个巨大的保险库，也就是银行里面足有小房子大小的那种。
站在保险库前，仰望着高大的铁盒子，薇丝双手抱胸微微一笑，“你应该让那个吊车尾保持清醒的……”
哐~！
说话间，方纳尔已经吃下了一个扳手，黑色金属光泽覆满右手，上前就是一拳捅进了保险库。
他右手一边掏弄着，一边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薇丝抽了抽眼角。
方纳尔则瘪嘴扬了扬眉毛，便又专心对付保险箱去了。
掏了好一阵子，他还是没有找到锁芯的位置，于是只好硬拆了，将手横在钢板隔层之中，开启了“龙血活性化”。
只见得苍白雾气飘摇而起，他陡然大喝一声，扭身向后一扯！
哐啷~！
五米见方的厚重铁门顿时被整个卸了下来，巨响在房间内长鸣不已。
随手将巨大的铁门扔开，顿时便是瓶瓶罐罐四溅飞起，方纳尔淡然走上前去，打开了刚才从其他房间顺过来的手电筒。
“喔~”一眼望去，是满目的金黄之色，方纳尔一脸愕然地惊叹了一声。
薇丝走上前来，嗤笑道：“难怪那个吊车尾说有钱赚了，这的确是一大笔钱……”
方纳尔上前蹲下，随手拿起一块金砖，轻轻掂量了一下。
“这里少说也有几吨了吧……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啊？”
“等会儿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纳尔头一次觉得薇丝说得对，便点了点头，探出左手摸向了金砖。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凡是手掌所过之地，金灿灿的砖块就像是不翼而飞一般，一个个地消失在了薇丝的眼前。
于是方纳尔就这么伸着手画圆，一步一步走进了保险箱。
一分钟后，他空着手走了出来。
薇丝探头向里面看去，数吨的黄金已是空空如也。
“这也是未来科技？”她转头惊讶道。
方纳尔转身竖起了中指，倒不是为了恶心薇丝，而是向她展示着中指上的戒指。
“这是个空间储藏装置，里面有一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亚空间，大小为十立方，除去我的私人物品，刚好能装下这些金砖。”
随后，他又笑道：“绑定了DNA的，你抢了也用不了，最多当个装饰品戴在身上。”
薇丝眯起双眼歪了歪头，没有说话，一脸的狐疑。
“嗯哼……”方纳尔突然也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又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幸好他这里装的是金砖，要是现钞的话，我还得找人去洗，麻烦死了。”
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方纳尔忽然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薇丝觉得奇怪，便走过来探头一看，忽然嗤笑道：“瞧瞧……你们人类总是热衷于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残害自己的同胞。”
方纳尔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咧嘴一笑，“你不记得了？我现在也算是八杰集之一了。”
香肩轻耸，薇丝道：“不好意思，一时间忘了。”
接着，她又看见方纳尔掏出了煤油打火机。
只见他点燃火焰，嘬嘴将火苗吸入口腔，轻咳一声便有浓郁火焰从嘴角溢出。
他抬手作掌，对准了房间，很快有橘色的火焰顺着手臂轮廓腾起，并飞速向着掌心位置聚拢而去。
轰！
棒球大小的火团疾飞而出，随即便是震耳轰鸣。
薇丝轻轻捏住鼻子，瓮声瓮气道：“你不怕引来什么人？”
望着房间内大大小小的方正包装渐渐燃烧，黑烟悠悠腾起的景象，方纳尔撇嘴一笑便走向了楼梯位置。
“我本来只是想过来‘借’点钱而已，但现在……我想杀人了。”
说着，他已经走上了阶梯，冷冽的眼神缓缓浮起杀意，“我要让他们饱尝这世间的恶意，就像他们曾经对别人做过的那样……”
薇丝又看了一眼燃烧的房间，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跟上了方纳尔的脚步。
无关善恶，只是你个人的喜好而已？
这种原则……还挺有意思的。
两人就这么慢慢走上了别墅二楼，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察看。
这也让方纳尔的怒气无处发泄，好像看什么东西都要上去吃了它似的。
因为他的确是不忌口的……
几分钟后，两人推开了一张大门，眼前是个宽敞的房间，位置恰好处于楼下大厅的正上方。
里面的摆设也好像是一个大厅的翻版，只有底部中央位置摆着的那张贵妃椅有些奇怪，其他地方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样。
房间内没有灯光，只有柱子上的火把辉映着昏暗的环境。
两人又分散找寻了一会儿，这才确定，这栋建筑里面的确已经没有活人了。
方纳尔走向房间的中底位置，望着那张贵妃椅陷入了沉思。
软包上明显有皱褶，摸了摸也感受到了余温，也就是说，刚刚还有人躺在这里过。
他们还在房间内发现了一张大圆桌，桌上摆着几杯咖啡，还是热的。
听到声响就逃了？
可外面有拉尔夫他们，算算时间，如果这些人想逃的话，肯定会对上拉尔夫他们。
但是这期间，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听见一丝奇怪的声响，就像是……本来在这里的这帮人，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样。
踏踏踏~
忽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连串轻微至极的脚步声，但方纳尔听力惊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转头看向房门位置，对那俯身探头的一抹红影喊道：“拉尔夫，进来吧，这里已经空了。”
两秒后，头戴红巾的拉尔夫一脸疑惑地走了进来，“老方？”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不远处的薇丝。
“是你！”十几位全身包裹在黑色特战装下的端枪士兵鱼贯而入，并在拉尔夫的示意下抬枪指向了薇丝。
“拉尔夫。”方纳尔慢慢走上前来，“让他们放下枪。”
第二十六章 共舞吧，趁我们还鲜活
“老方，你快走开！”拉尔夫都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只是大声吼道：“她是八杰集，极度危险的人物！”
“不……”方纳尔无奈一笑，走到他面前，轻道：“八杰集并非都是危险人物。”
“她不是。”他先是指了指薇丝，接着又指向了莉安娜，“她也不是。”
最后，他的手指点在了胸口，浓郁如血的能量从体表悠悠腾起，双眼亦是绽射出了猩红的光芒。
“我也不是……”
拉尔夫悚然一惊，猛地后退了一步，而在场的枪口也立马调转了目标，尽数对准了方纳尔。
下一瞬，那浓血般的能量陡然消弭，方纳尔抬手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们不是危险人物。”
“你……为什么……”拉尔夫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难道你接近我们也是为了……”
“不是不是。”方纳尔摆手笑笑，“我成为八杰集，也就……十分钟之前的事儿。”
拉尔夫不再说话，只是出神地摇着头，一脸复杂地看着方纳尔。
“唉……”方纳尔见状，抱起双手长长叹息了一声，“拉尔夫，你果然是死脑筋。”
现场的气氛陡然沉寂了下来，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而后，拉尔夫一抬手，所有人便将枪口放了下来。
他握紧拳头，慢慢让出了一条路，“走。”
方纳尔露出苦笑，领着薇丝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我们刚才看了，这里的人应该是被某种力量一次性传送走了，你们扑了个空。”
拉尔夫倔强地不说话，方纳尔也只好看向莉安娜，“替我向哈迪兰将军带声好。”
莉安娜眉头微皱，“他会杀了你的。”
“不见得。”方纳尔勾嘴一笑，“你动不动就暴走伤人，也没见他大义灭亲啊……你说对吗？”
这话听在莉安娜耳中，已经无异于羞辱了。
于是她神色一冷想要动手，却是拉尔夫出手拉住了他，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方纳尔最后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拉尔夫，抬手一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拉尔夫，下次再见吧……”
“下次，你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和我分出胜负了。”
……
别墅外，山崎龙二已经不见了踪影，看地上的痕迹应该是自己苏醒后逃离了此处。
两人也不在意，走下台阶跨腿坐上了机车。
薇丝整理着头盔，讥笑道：“没想到你人缘还挺广。”
“只可惜……”说着，她已经戴上了头盔，启动机车后，瓮声瓮气了一句：“碰到了个傻子。”
“是挺傻的。”方纳尔微微一笑，忽然又转头对她道：“但很适合做朋友。”
“呵，朋友……”即使隔着头盔，方纳尔也能感受到薇丝不屑的表情。
看着她猛拧油门旋车远去，方纳尔也慢悠悠地戴上头盔，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别墅，才跟上了薇丝。
一个小时后，两人还了车，又步行了半个小时才回到了酒店，可谓是满载而归。
薇丝获得了心情上的愉悦，方纳尔也“捡”来了大把的钱财。
对于“坐冷板凳”这种事情，薇丝忽然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两人回到房间后，发现麦卓正在娴静地阅读着杂志。
“庵呢？”一屁股坐回沙发，方纳尔喝了口水。
麦卓慢慢地翻阅着杂志，随口答道：“去找草薙京了。”
方纳尔转头看了一眼午后的暖阳，撇嘴道：“这大白天的，就忍不住要去秀恩爱了吗……”
看着杂志的金发女人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
“你知道吗？越是和你相处，我就越是觉得你不简单。”
“短短几个钟头过去，你的气息就已经混杂了大蛇之血的味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这时，薇丝也坐到了她的身边，“我也觉得，你恐怕不是一个‘未来穿越者’这么简单。”
“随你们怎么猜测吧，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永远消失在你们的生活中了。”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浴室，“然后再过个十来年左右，就连记忆中关于‘方纳尔’的字眼，你们也会渐渐忘却，萍水相逢一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回忆而已。”
没有去在意两女的反应，他慢悠悠地走入浴室，脱去衣物打开了莲蓬头。
望着水蒸气慢慢腾起，他的思绪也渐渐远走。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拉尔夫也好，她们也好……不过是游戏中的“NPC”而已，是我太入戏了吗？
拳皇大赛明天就要开场，决赛之后的颁奖典礼，就是我离开的时机。
往后，闲着没事玩拳皇的时候，我会不会又想起这些糟心事儿呢？
他一手撑着墙面，任由温热的液体从头到脚顺流而下，钢铁浇筑一般的躯体微透红润。
体表，流着暖暖的湿润
心中，却是淡淡的死寂。
咔哒~
忽在这时，清脆的开门声响起，薇丝噙着妩媚的笑容走了进来，一丝不挂。
“喔靠！”方纳尔吓得差点儿摔到地上去，他立马捂住隐私部位，缩在墙角颤声道：“你你你……你干嘛？你不要过来啊！”
薇丝对他甩去一个白眼，慢慢走到莲蓬头下，双手捧水，享受着温润的暖意。
“我特么……”方纳尔已经完全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是要干嘛了，只能慌张地环顾了一圈，保持着滑稽的姿势准备慢慢挪出去。
行至一半，薇丝忽然转身，揪住了他的手，蛮力忽起，又是一个旋身一把把他摁在了墙面上。
方纳尔自是第一时间反抗，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反抗不了了！
果然，不开启“龙血活性化”的情况下，在她的蛮力面前还是无计可施啊！
心念至此，他立马就要全力反抗，却只觉得那温热的身子轻柔地靠了上来。
“陪我洗个澡吧……”女人的呢喃低语，就像是那从头淋下的流水一般温润。
方纳尔微微一愣，又听那声音轻轻道：“我很清楚，大蛇再次被封印之后，我和麦卓又会回到那个无尽的深渊之中，你知道吗……那种身处黑暗，一切都静止的感觉，很不好。”
“所以，趁着我们还鲜活，为什么不放纵一把呢？”
说着，薇丝忽然抬起头来，“既然你也将很快阔别这个世界，何不与我共舞呢？”
“我……”方纳尔刚想说什么，薇丝已经不顾一切踮起脚来，递上了烈焰红唇。
第二十七章 寻找侦探
半小时后，方纳尔一脸生无可恋地从淋浴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满面春风的薇丝。
刚开始……他的内心的确乱了那么一下，但当两人开始“搞黄色”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中了对方的套了。
这娘们儿居然挠人！挠得还贼特么有节奏！
要不是他体质过硬，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被挠死在浴室里了……
亏老子还心软了一下，敢情你个臭娘们儿只是单纯地馋我身子而已啊！
他压抑着心里的怒火，揪着腰间的浴巾坐到了沙发上，看上去随时要打人的样子。
麦卓这会儿不知从哪儿搞来了红酒，正悠闲地自酌自饮着。
“你们……”她看了一眼方纳尔满身的红痕，浅笑道：“玩得还挺刺激的，听得我都脸红了。”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双颊点缀着淡淡飞红。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方纳尔就控制不住情绪，狠狠地看向了薇丝。
后者还是裸着身子，身上浴巾也只是她用来擦水的工具而已，见他看了过来，还笑眯眯地甩了个飞吻。
方纳尔猛地握紧了双拳，神情似择人而噬。
薇丝也不跟他闹了，哼着小曲儿就回了房间。
这个地方现在一时半会儿是待不下去了，于是方纳尔又起身去浴室穿好了衣物，出门后到处寻找起了小夜。
“它在这儿呢。”麦卓摸了摸身边的黑色小家伙，“你又准备出去？”
方纳尔上前摸了一下小夜，发现它又一次睡去了，便道：“对，关于草薙京的事，现在手上有了钱，该找人帮我收集一下信息了。”
“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它，我很快回来。”
说着，他便出了门，进了电梯。
电梯门快要关闭时，忽然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掌阻拦了一下，麦卓微笑着走了进来。
“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做，陪你一起去吧，你的猫我交给薇丝了。”
“随你大小便。”方纳尔撇嘴随口回了一句，又摁了一下电梯门按钮。
电梯徐徐下降，除了细微的声响，安静得有些怪异。
方纳尔眼神一瞟，通过反光的电梯门，看到麦卓正用一种非常感兴趣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是他转身轻道：“你非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说实话……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麦卓轻抱酥胸背靠着电梯，不但没有回答，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的大蛇之血……是从哪儿来的？”
方纳尔抬头看向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数，随意道：“山崎龙二身上来的。”
“这么说，他已经死了？”
“没有，我圈定了‘大蛇之血’这个范围，不会伤及他的生命。”
“圈定？”
“类似一种‘指定文件’的意思吧，我有一种能力，可以从其他人身上抽取我脑中所圈定的东西。”
“这个能力……很强。”
“也不尽然……”方纳尔微微苦笑，“使用这种能力，我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自然，这个代价是什么，他不会透露。
代价是大是小，也只能让麦卓去猜，所谓虚虚实实、似真似假，出门在外……少说两句不会吃亏。
叮~
这时，电梯到达了一楼，两人走过大厅，来到了门外。
方纳尔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忽然掏出烟来深吸了一口，“嘶~呋~”
“要找侦探的话……搭的士是个不错的选择。”麦卓托起手肘，一手拂过脸侧，淡淡道。
“我知道，我知道……”方纳尔颤抖着手又吸了口烟，“你得等我做好心理准备。”
“你很怕坐车？”麦卓的表情略微促狭起来。
“这个不骗你，我是真的怕。”方纳尔又抽了口烟，口吐烟雾点了点自己的后脑勺，“我在进行穿越的时候伤到了半规管，所以对交通工具有些棘手……”
设定上，麦卓是个拥有MBA文凭的知识分子，多少也懂得一点儿其他学科的东西，所以她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道：“可论及对城市的熟悉程度，我们两人远不及的士司机。”
“没错……”这也是方纳尔非常无奈的地方，于是他只好踩灭香烟，视死如归般抬手打了个的。
上车时，他那满脸煞气的模样吓得司机都微微愣了一下。
“那什么……两位要去哪儿？”司机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望着后视镜小心翼翼道。
麦卓笑着看向左手边的方纳尔，“我们想找个靠谱的私家侦探。”
“好……好的。”司机僵硬地点了点头，踩下了油门。
方纳尔登时就跟触了电似的，双手向外一撑，右手好死不死地抓住了麦卓的大腿。
“啊，抱歉……”他立马意识到不对，快速收回了手。
又在这时，司机师傅转动了一下方向盘，车辆绕过了酒店前的大花坛。
一切的忍耐都在此刻功归一篑，方纳尔再次抓住了麦卓的大腿，颤抖着嘴唇像是立马要尖叫出声一般。
若是换做往常，有人敢如此轻薄麦卓的话，她早就下杀手了。
但今天的她有些不同，她对于方纳尔的好奇，已经压过了心中的杀意。
所以麦卓没有反抗，这一路上也没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方纳尔的反应。
如果让她抓到方纳尔有一丝装的迹象，那这人也逃不过暴毙的下场。
半小时后，方纳尔滚下了的士，趴在地上抽抽了几下。
司机大叔差点儿吓尿裤子，还以为这人猝死了，惊得他立马下车扶起了方纳尔，满脸冷汗地嘘寒问暖起来。
好在方纳尔体质过硬，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起个身的间隙，立马又生龙活虎了。
两人付了钱，目送着满脸老汗的司机大叔远去。
“你刚才……是装的？”麦卓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对，露出的左眼也半眯了起来。
方纳尔猛一转头，狠狠道：“相信我！你只要经历一下我的感受，只要短短的一分钟！你就会剜喉自尽的！”
麦卓半晌没有说话，她细细辨别着方纳尔的表情，的确没有看出半丝不对。
“行吧，暂且信你一次，不过……”走到侦探社门前的麦卓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露出了危险的眼神。
“下次你要是再敢捏我的大腿，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是是是~”方纳尔已经懒得去吐槽这几个八杰集的奇怪性子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第二十八章 酒会
委托的过程勉强算是顺利，在这个以“钱”为信仰的地方，敲定一件事情的决定因素，也不过是“多少”而已。
起初，这个名声大噪的私家侦探可谓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虽然言行举止没有过于让人反感，但这也仅仅是出于职业素养而已，各种习惯方面多少有些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最显眼的一点，是方纳尔两人进门之后……他没有挪动过身子。
就像是个公司老总似的，他仅是抬头瞟了两人一眼，便轻轻摆手示意两人坐下，期间也只是客套了几句，并不是很热情。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从这些方面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于是方纳尔直接“啪啪啪”拍出了几块金砖，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老哥当场就给跪下了。
要不是看两人面色不善，他可能还要翻过桌台来，抱着两人的大腿嘶吼着“再生父母”之类的了。
在方纳尔说出来意之后，这个名叫金田一巧的老哥突然正色起来，看着台面上草薙京的照片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接着他又伸手摸了摸几块金砖，一咬牙答应了下来，“我一定会不负客人的期望的，赌上我爷爷的名义！”
看在这句台词的面子上，方纳尔也没有多去刁难这人，留下联系方式就离开了侦探社。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回程的路，两人自然是用走的，反正也没什么其他事了，又刚好可以避开坐交通工具的风险，一举两得。
两人刚打开套房的门，却刚好看见薇丝穿着一套性感至极的黑色晚礼服走了出来。
这是一套短裙式的礼服，衣摆左侧一直缀向脚踝，脚踝下是一双晶莹剔透的浅黑色高跟；上身则为环绕式，布料覆盖住酥胸，即使在中空状态下，那弧度依旧是完美得让人口干舌燥；这层布料连接在白嫩的脖颈处，美背只裸露至蜂腰位置，恰到好处。
“你们来得正好，今晚有一场拳皇大赛开始前的‘暖场酒会’，所有参赛者都在，主办方也会现身，现在庵已经在那边等着我们了。”
说着她又让开身子指向套房客厅方向，“衣服也已经送上来了，赶紧换上吧。”
方纳尔微微一愣，“你们……还会去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晚上闲着也是闲着，去了还能免费大吃大喝，挺好的。”麦卓笑着说完，便进去换起了衣服。
“你们八杰集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方纳尔嘴里虽然吐槽着，但也没有驳她们的意思，同样进去换上了西装。
一套黑色的的礼服极其合身，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他穿上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
“不错。”薇丝将自己火辣的身子贴了上来，看着镜子里的方纳尔，呵气如兰道：“还挺帅气的。”
“你滚。”方纳尔白了他一眼，“不过这身衣服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有我的份儿？”
摊了摊手，薇丝随口回道：“肯定是庵呗。”
“那这个尺寸问题……”
“你忘了今天穿的那身是谁的了？肯定是按照他的尺寸来的呗……”
“有道理……”方纳尔了然地点了点头，便走到换装完毕的麦卓身边，微微抬起左肘，浅笑道：“介意同行吗？”
麦卓这会儿刚刚整理好自己的露背装黑色晚礼服，裙摆及地，前方的布料却只堪堪及大腿根部，一对修长皙白的美腿极其晃眼；线条精美的嫩白美背一直到露到可以微微看见挺翘的臀线，紧扎的发髻使得弧度撩人的后颈纤毫毕露，从后看上去竟还能瞄见礼服侧面的一抹半球，着实诱人至极。
见状她轻轻勾起了嘴角，极其自然地挽住了方纳尔的左手。
跟着姿态亲密的两人向外走，后方的薇丝气得牙都痒了起来。
终于，在电梯快要落在一楼的时候，她也面色淡然地上前去挽起了方纳尔的右手。
“你干嘛？”上一秒还在浅笑的方纳尔，这一秒就甩过去了一张臭脸。
薇丝也毫不示弱，撇嘴道：“你管我？”
“你去祸害八神庵行不行？”
“呵，你觉得他那种人会对女人有兴趣吗？”
“那我也对你不感兴趣啊！”
“今天下午在浴室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咧着嘴角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着。
而走在左侧的麦卓，一直在轻笑着。
接下来，又到了方纳尔最讨厌的环节——坐车。
主办方调来的车早就等在了酒店门外，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扭捏半晌之后，终于是被两女硬拖了上去……
又是一个小时生不如死的折磨，他们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漆黑的高级轿车慢慢驶入一栋占地面积巨大的庄园，愣是在林间小道上行驶了好几分钟，他们才到达了那栋巨型欧式建筑的正门位置。
下车后，方纳尔撑着膝盖缓了几秒，堪堪回过神来。
不管坐几次……这个该死的玩意儿都还是这么让人惧怕啊！
回过神后，他站直身子环顾了一圈，灯红酒绿之光顿时挤满了眼眶，将那晶莹的球面染作炫彩之色，犹如九天繁星一般美妙。
眼中的世界突然变得繁杂起来，若是将他眼前所见一一描述，兴许要水上一大段。
而此时此刻，只需用他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的名字来概括便行了——《了不起的盖茨比》
那是一种资本笼罩下的繁荣、一场抛去面具的狂欢、一群摈弃荣辱的人们。
没有什么限制，亦无论什么身份；在这里……他们都只是穿着光鲜亮丽的孤魂野鬼。
“惊讶完了？”麦卓优雅上前整理好了他的领结，又用双手从他胸口抚下，抹平了西装上的褶皱，“我们该进去了。”
薇丝始终抱胸站在一边，看向两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狡黠。
但她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和麦卓一左一右挽住了方纳尔的手，躲避着繁杂的人群向入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有一名体型健硕的光头黑人抬手拦住了他们，“你好，请出示邀请函。”
两位女士抬手探入深邃的沟壑中，掏出邀请函递了上去。
方纳尔效仿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之后才发现……他身上连一张手纸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邀请函了！
难不成掉车上了？
疑惑之中，两女已经微笑着摆手走入了大门。
这两人耍我呢？！
方纳尔与健硕黑人四目相对，各自沉默了好一会儿。
“打个商量……”他突然讪讪一笑，耸肩轻道：“我一拳把你打晕过去，你就当没见过我怎么样？”
“呵……”健硕的黑人左右歪动了一下脖子，噶巴细响之中冷声道：“你大可试试。”
第二十九章 恶臭而肮脏的气味
啪！
这人话音未落，便惊觉眼前景象一花，接着眼中的一切都迅速黑了下去。
传达至脑部的最后景象，是面无表情的方纳尔。
抬手吹了吹拳头，方纳尔勾嘴一笑，“多谢。”
说着，他便抬步向里走去，四周的惊讶目光也尽数被他无视，就像他们并不存在一般。
“先生请留步。”这大门才进到一半，他就又被一只纤细的手掌推了出来，动作很轻柔，但力道却是大得有些吓人，竟是能将方纳尔这种体质的人推回来。
方纳尔略显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眼前这个人……说实话，他猛地一下子还真没能辨出对方雌雄来。
这张脸生得非常秀丽，五官轮廓柔美，面颊白里透红，一头金色长发扎成马尾缀在肩旁，脸部轮廓看上去像是个混血。
直到这人收回手来冷冷出声，他才算是恍然了。
“你用这种方式进入酒会，显然不太符合我们的规矩。”
那是一种非常清秀的男声。
方纳尔一直对娘炮有些偏见，于是翻着白眼看向了身边，那是两个男人拖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向里走。
不管怎么看，这个场景都不太像是正常的。
于是方纳尔开口说道：“意思是我被人拖进去轮一遍的话……就算是正常进入方式咯？”
“法律是法律，规矩是规矩。”金发的美丽男人抬手紧了紧领带，轻道：“我不是执法者，但却是这个地方的安保队长，所以……那些人的事儿我管不了，你却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顺带一提，你的说法有些片面。”他又回头看向那两男一女，补充道：“那位女士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两位男士又都是上流，为了保住名声，他们自然不可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可就不一定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转回螓首，重新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了方纳尔。
后者半眯着死鱼眼打了个哈欠，显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四周的人们也仍在纸醉金迷，自然就鲜有人注意这边了。
于是方纳尔淡淡问道：“你叫什么？”
对方的回答依旧冰冷，“杰诺斯。”
方纳尔差点笑出声，“‘不胜神话’可比你爷们儿多了。”
“你竟敢！”虽然不知道对方嘴中的“不胜神话”是哪位，但“爷们儿”这个词好像正好戳中了杰诺斯的某个点，他绝美的面庞上忽然浮现起了怒意。
然而……就在他表情逐渐变化的刹那，方纳尔已经动手了。
潜能锁瞬间解放，龙蛇混杂之血也在体内疯狂奔涌而起，比之“龙血活性化”状态更加强悍的力量充盈全身，只一个简单的直拳，便已洞穿音障。
扭曲的残影只出现了一瞬，剧烈的空气爆鸣之声便已响彻了门廊处。
周遭的人们被巨响吓得齐齐蹲下，还以为是什么东西产生了爆炸。
再又纷纷转头看去，只见得一个站在门廊处的华人男子，和一个嵌在墙面上的西装美人。
“切~”方纳尔对墙面上昏阙的杰诺斯抛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重新向里走去。
“强行要我装这个逼，你个死娘炮是过来水字数的吗？”
闻声赶来的保安队早已僵在了大门通道内，看见方纳尔黑着脸走来，又瞥见嵌在墙上的杰诺斯，他们俱是悚然一惊让开了身子，要不是力量欠奉，他们都恨不得怼穿墙壁逃出去。
看似无关紧要的小闹剧去得很快，方纳尔也花了两分钟找到了薇丝与麦卓。
这两人正坐在大厅旁的小圆桌边，眼前是忘情舞动的身躯，手中是如血鲜红的酒水。
他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下，顺势就将领结扯了下来，“你们俩故意的是吧？”
“你是指？”两女转头，异口同声道。
方纳尔虚着眼看了两人好一会儿，才低低道：“好玩儿吗？”
两女不说话，她们只是笑，笑得矜持又畅快。
薇丝笑着点头表示肯定，麦卓则是噙着笑意轻抿了一口红酒。
方纳尔觉着这两人应该是被大蛇之血烧坏了脑子，或者说八杰集的想法本来就不能和他这种正常人相提并论。
于是他也只好翻着白眼吃起了桌子上的糕点，别说……还挺好吃的。
他吃得正开心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道热血气十足的男声，“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转头一看，赫然是草薙京。
他这时穿着一身熨帖工整、合身得体的西装，手中同样端着一杯红酒。
而刚才的那个问题，显然是对三人说的。
两女再一次从胸口掏出邀请函，便听得麦卓微笑道：“你忘了？我们手上也是有邀请函的。”
“那是你们从别人手上抢的吧？”草薙京眉头一皱，语气中全是不屑，
薇丝抬手撑住下巴，媚眼如丝道：“来源很重要吗？”
“……”草薙京被梗得说不出话来，又看向了埋头狂吃的方纳尔，“那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就算加上八神庵，你们也只有三张邀请函而已。”
“呵呵~”方纳尔干笑着抬眼看向两女，“你这就问到点子上了……”
“算了。”草薙京不太想听他们的破事儿，只是斜眼下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方纳尔的背影，冷声道：“反正你们这类人从来也不会干什么好事。”
“我们这类人？”方纳尔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哪类人？”
草薙京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八杰集……”
“哦~！”方纳尔突然在脸上写满“恍然大悟”四个字，慢慢起身与草薙京对视起来。
“这么说……你能感受到我体内的大蛇之血咯？”
“没错。”草薙京悄悄后退一步，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嫌恶，“那种恶臭、肮脏的气味。”
“是吗？”方纳尔的表情则渐渐变得怪异起来，他忽然凑上前去，在草薙京的肩头嗅了嗅，讥笑道：“虽然很微弱……但你身上也有这种恶臭、肮脏的气味呢！”
草薙京眉头一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便吧……”方纳尔的笑容愈发讥讽，他又夺过对方手中的酒水仰头喝下，笑道：“高中生可不能喝酒哦！”
草薙京愣了一下，跟着甩手离去，末了抛下一句：“我早就高中毕业了。”
“呵呵，那可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看着那背影，方纳尔的笑容已经快要咧到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