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解药
现在时候已晚,人就没有看到宋钰桐回来,墨宇宸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出门寻找,但是转身就遇见了墨承露,看到他如此着急的模样,墨承露想要出声提醒,不过直接被秦诗琪给挡住。
后者偏过头去瞪了一眼墨承露,有些警告的意味,不过墨承露并没有放在心上,想要绕过秦诗琪告知墨宇宸。
见状不妙,秦诗琪一声诶哟吸引了墨宇宸的注意。
“怎么了?”
瞬间转变为一副可怜的模样,捂着肚子,瞧见这个样子不用说话也知道是肚子疼了,墨宇宸心中虽然着急,但是也不能够不管眼前人,于是只好轻声叹气转而将人带到屋中。
“我让后厨给你备一些温热的东西,然后让一个大夫过来,我就先出门一趟。”
此时秦诗琪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墨宇宸:“一会儿就回来?”
这下墨宇宸并没有答应她,寻人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会儿的事情,见着这个样子秦诗琪就不答应了,随后不让人离开:“我才不要你走,你这一走一定就是要好久才能回来,我肚子疼,你陪陪我好不好……”
眼见着这边走不了,他也只能叹下一口气儿,随后先坐下照顾秦诗琪,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他看着门外站着的墨承露,看着她面上有些着急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于是不由自主的就要起身过去,但是被秦诗琪一把拉住。
“你要做什么去?”
等到墨宇宸再看向门外的时候,就看见墨承露转身离开,他也就放下那个方法,现在时候也不算晚,或许是在外面吃饭什么的呢。
心中这么想着,但是依旧不能够阻止担心的心,最后墨宇宸还是想要出门寻找。
现在秦诗琪已经不能用肚子疼拖住人了,只能够先去稳住墨承露,反正现在宋钰桐在宋雪慧哪儿,也不用过于担心。
这么想着心下安定下来许多,随后趁着墨宇宸不注意偷偷跑出了房间。
找到墨承露,秦诗琪看着她,面上神色不善:“我警告你,不允许告诉宸哥哥宋钰桐去了哪里,知道了么?”
墨承露闻言皱眉,不再舒展开来,随后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不过还是被秦诗琪给拉住了:“你不要不是好歹,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就是不可以将事情告诉宸哥哥,不然你的王妃姐姐就完蛋了。”
留下一句狠话震住墨承露,随后去前厅看到正准备出门的人,她走的快了些,随后装作崴脚似的一下子扑到墨宇宸的怀里,随后开始哭疼。
不知为什么今日的秦诗琪这么麻烦,惹得墨宇宸皱了皱眉,随后他出声言语:“你没什么事儿吧?今天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要是我不在怎么办。”
原本简单的一句话被秦诗琪曲解了意思,心中一阵高兴过后想到不能够让墨宇宸留在府中,墨承露还是个不安定的因子,她必须要让这个因子不能够活跃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带着墨宇宸离开王府,去墨承露去不了的地方。
这翻思量下来,最后秦诗琪眼珠子一转,随后言语:“我没什么事儿,不过是看你要出门又突然想到今天的日子,皇后娘娘让我们去宫中用晚膳来着,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将皇后娘娘摆出来,墨宇宸是不能够推脱了,最终只好怀揣着担心前往皇宫,这人许是在哪儿贪玩忘了回来,皇后那边不能马虎,权衡之下墨宇宸随着秦诗琪进了皇宫。
秦诗琪才没有和皇后娘娘约好,但是眼下的这个情况,也只能够这么说了,等到宫中秦诗琪就开始给皇后挤眉弄眼,饶是一开始有些蒙的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了。
两边找个时间串通过后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墨宇宸就这么被蒙住了。
这边医馆之内,宋钰桐时醒时不醒的,偶尔起来提点一两句又昏过去,周而复始裴云景已经习惯,并且能够推断出时间来,最后得知这是可以致命的毒药。
虽然宋钰桐喝了那杯酒,但是在走神的时候是喝不了多少的,于是用量并不够还有的救,不过裴云景分了个心想到被他灌下去那么多的两个人,随后也释然,宋雪慧定会有解药,第一时间服用也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这边最后解析出来还差一位药材,但是这位药材裴云景从未听说过,等到人醒来时才得知是一个山中的野草药,并不难得,但是一般的药柜之中并不会有这个,因为基本用不着。
眼下不能够再耽误,他也有办法出城,这般想着就带着宋钰桐的描述的外形和特征出城用轻功采起了药来,不过这运气比较好,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回来的时候刚刚好,研制成解药喂宋钰桐喝下,看着她又晕了过去,这个时候回到王府真的不大合适。
思量过后将人带到了他和千阙买下的小院子里面,千阙本要睡下,听到声响出门查看,发现二人顿时皱眉:“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裴云景没有搭理他,安置好后宋钰桐,这才开口解释:“她中毒了,现在不能回去,我喂下解药之后就想到了这儿,只能先带回来了,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已经昏过去了,你千万不要暴露身份说漏嘴,正常生活就行,这样就不会引起怀疑,她那边我自然会打圆场。”
千阙点点头,随后应付的笑了两声:“行了,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没什么事儿了,你睡哪儿啊?不然就先和我将就一晚?”
闻言裴云景摆摆手:“谁要和你睡一起,我守在她床边,还不知道解药剂量够不够,万一又出什么事儿可怎么好,你先去睡觉吧不用管我,我这边安置好也歇下了。”
旁边站着的人干笑两声随后转身,要不是他突然回来自己早就在美梦之中了,谁乐意管他,随后回房睡觉。
110回去
次日天光熹微时,宋钰桐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床头,有一丝的迷茫,等到身上缓过劲儿来,这才坐起身,看向四周,异常陌生,但是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安心,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微微皱眉,随后打量了起来,身上衣物皆在,直接起身出门,瞧见外面是一处院子,四周还有两处房屋,呈个口字型的样子,另外的两个屋子里一个正飘着香气儿,是粥香。
这倒是让宋钰桐有些意外,另外一边走出一人,她没瞧见过,觉得有些危险,于是往厨房那边过去,她方才瞧见厨房那边是有人的,还是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
走过去后发现在里面忙碌的人是裴云景,随后她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言语:“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发觉人已经醒来,随后他从锅中舀出一碗粥来,加上配菜放到一旁的桌上,随后坐下来看着宋钰桐:“你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儿?”
他这么一说宋钰桐想起了昨天晚上,确实是出了点事儿,不过之后她昏迷,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了,不过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裴云景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怎么想好说辞,现如今直接被问,他略微有些慌张,随后道:“因为太晚了,你我二人,你又昏迷,这时候回王府是不大合适的,我想到这边,那人是我之前外出寻找亲人的时候遇到的一个人,人还是蛮好的,这是他的住处,我就带你先来住一晚上,回去的时候不管说什么也好,总不至于坏了您的名声。”
随后宋钰桐点点头,喝起了粥来,她并没有听裴云景的解释,她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这为什么会在这儿倒也不是很重要。
看着她也没有再问下去,裴云景舒了口气,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他点点头,千阙走了进来,拿了点东西就离开了。
这已经一天过去,宋钰桐还没有回来,墨宇宸心底里不由得着急,于是想要出门寻找,大早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秦诗琪醒的格外的早,看到墨宇宸要出门,她就觉得不妙,于是上前拦住人。
“宸哥哥是要去做什么呀?”
墨宇宸闻言随后转过身子,看到拦着自己的人微微皱眉,随后言语:“出门找人,王妃已经一夜没有回来了,我担心出什么事情,你就在家乖乖呆着好了,不要乱出去走动,我晚上之前一定回来……”
果然让她给猜中了,就是要出门去找那个女人!
顿时心中就不乐意了起来,大早上的好心情也被搅乱了,她看着墨宇宸的样子,是有些凶狠,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哥哥,你不要留诗琪一人在府中好不好,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这招在今天已经不管用了,至少在墨宇宸这里是这样,现在墨宇宸对宋钰桐的关心已经不是一点两点,他看着秦诗琪,随后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出去找人,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你听话,知道么……”
眼看着就要拦不住,秦诗琪就想在路上拖延时间,于是又道:“那既然这样子的话,要不宸哥哥带着我一起去如何?女孩子最懂女孩子了,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找到王妃姐姐呢。”
要是让秦诗琪去是断然不行的,在这之前自己就一直被秦诗琪黏着,万一是她闹脾气,故意不出来,瞧见秦诗琪也跟在后面,不就是更不想要出来了?
于是墨宇宸摆摆手:“你就不用跟过去了,你在家待着就好,免得你也出去走丢了,我还要再分心找,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出门了。”
宋钰桐用过粥食之后觉得浑身舒畅,随后拉了拉裴云景的袖子:“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要回去?”
闻言裴云景点点头:“好啊,不过现在天色还有点早,估计王府的大门才刚刚打开,这样急促的回去未免太显眼了,可以现在外面逛一圈儿,我们上次不是要买的那个种子没有买到么?今天早上我出去打听了消息,已经有了,马上我们去买一点回去?”
想到那个种子,宋钰桐点点头:“这样也好,也没什么事情了,不如现在就去吧,那种子也是珍贵,要是去的晚了,可能就买不到了。”
裴云景点点头,随后起身将碗筷收拾干净,而后跟千阙打了个招呼就先带着宋钰桐离开了。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千阙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儿,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离开这处小院子,到了外面宋钰桐看到一个卖糖人儿的老爷爷,随后她眼睛亮了起来,几步就走了过去,没等裴云景反应过来就指着中间的铁板问:“这上面可以写自己想要的字吗?”
那老爷爷点点头:“当然是可以的了,你想要些什么样子的字呀,你告诉我就可以了。”
随后宋钰桐想了想,最后写下了宋钰桐三个字,而后又写了墨承露,准备带回去给她,小孩子什么的,是最喜欢这种东西的了。
等到东西买好,这才继续往前走,看到她咬着糖人儿,最后裴云景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东西啊,你要是喜欢我回头去学一下,然后回去之后给你做?”
闻言宋钰桐点点头:“好啊,那你去学,这样我就可以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字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写不起来哦。”
裴云景看着身旁的人儿笑的开心,随后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等到了店里买完了种子,转身想要回府的时候,宋钰桐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墨宇宸。
她微微愣了愣,随后墨宇宸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王府回去。
“你做什么走这么快?”
墨宇宸没有回话,他担心了一晚上,没想到她居然和裴云景在这儿玩儿,当真是让他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111故意试探
看着被墨宇宸拉走的人,裴云景拿着袋子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随后他叹了口气儿,而后也跟了上去。
回到王府就没有再拉着宋钰桐的手了,将她的手松开,随后走到了秦诗琪身边。
看到二人回来,秦诗琪自然是没有忽略掉他们拉在一起的手,不过好在没一会儿墨宇宸就松了开来,而后走到了自己这边。
“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一边说着一边注意旁边那人的反应,他就是要知道,宋钰桐到底在不在意自己和秦诗琪走的这么近,若是不在意……她为何不在意?
这个想法有点偏执,好在宋钰桐并不知道,带着裴云景就要回去,但是被墨宇宸喊住。
“你们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像是质问,但是口气又不大一样,算是柔和的,墨宇宸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效果。
宋钰桐转过身子看向墨宇宸:“和王爷又有何干?王爷一晚上都没有出去寻找,怕是巴不得今天早上带我回来然后质问我吧,您放心好了,我没有背着您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
言罢转身离开,她虽然心痛,看见墨宇宸和秦诗琪日日夜夜在一起,心中悲伤,但是从不流露出来,她觉得自己的真情根本不值得被这人看见。
对自己时不时的关心总是能够让自己产生错觉,她有些心寒,不过也早就习以为常。
离开之后宋钰桐回到院子,看到墨承露正和兔子在一起玩耍,走过去让裴云景将糖人儿拿给墨承露,随后朝着她笑笑:“喜不喜欢?”
墨承露接过糖人儿,随后点点头:“喜欢!”
看到孩童天真烂漫的脸色,随即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将原先的不快乐都抛之脑后,随后和墨承露玩了起来。
往后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墨宇宸好似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表露成这个样子,总是在自己面前和秦诗琪格外的亲近,不过没过一会儿自己又嗤笑一声,总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凭什么你就觉得是墨宇宸专门做给你看的,你们不过是表面夫妻而已,都是假的,人家是喜欢秦诗琪的,你不过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只是一个棋子。
想到这里,宋钰桐的心就又沉寂了下来,随后离开餐桌上,裴云景见状不妙,也跟了出去。
往后墨宇宸要上早朝的时候秦诗琪就不在了,就会到宋钰桐的院子外面去转悠,像是要找什么时机一样,终于等到一天裴云景不在身边,她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一副嚣张的模样,宋钰桐看都不想看一眼,她眼帘不抬一下,依旧和墨承露在一起看书。
“你是没有看见我来么,都不知道抬起眼来看我,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是个郡主。”
闻言宋钰桐耸耸肩,随后站起身来:“所以呢,在这王府之中,我是王妃,你要在我的地盘和我说这些么?”
那秦诗琪嘲笑似的笑了起来,随后看向宋钰桐:“就你,还你的地盘?你在说什么呀姐姐,我怎么听不懂呢,就这还你的地盘,不要妄想了,我和宸哥哥你没有看见么?宸哥哥对我是多么喜爱,才会让我在王府之中做这么多的事情,我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责备我,而你呢,你根本就不守妇道,一夜不归。”
还想往下说点什么,却被宋钰桐的眼神给噎了回去,宋钰桐笑笑:“我那日为何一夜不归,你心中真的没有电数么?秦诗琪,这做人处关系之间有一层窗户纸,我们还是不要把这窗户纸捅破了吧,不然怎么都不好看,你说呢?”
说着秦诗琪不服气,还想要继续,但是被宋钰桐挡了下去:“对了,你现在不过也就是个郡主,在这王府里面是没有地位的,你可千万不要来恶心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说着朝着她笑笑,而后秦诗琪往后退了一步,裴云景刚从外面回来,见状就挡在宋钰桐的身前:“还请郡主回去,我们王妃并不喜欢有人来到我们的地方。”
看到裴云景过来,秦诗琪又有了言辞要说出口:“怎么了,这是急了么?什么叫做你们的地方,宸哥哥说了,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我自己的家。”
怎么说裴云景也是个毒舌的,不过是因为长时间陪在宋钰桐的身边才收敛了几分,现在见状又可以拿出来说话了:“怎么,郡主是没有自己的家么,要把我们王府当成你的家?”
顿时噎的秦诗琪不知道说什么,她跺了跺脚就回去了,她知道,自己斗不过眼前的几个人。
光是一个宋钰桐就很难搞了,又来一个裴纶,这要怎么搞。
这没过多少时间,郡主府就落成了,也到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为此裴云景还特地的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要送走这个烦人的人。
坐在餐桌上,秦诗琪有些委屈,整个吃饭的时候都让人看的心烦,墨宇宸出声言语:“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都没吃点什么。”
闻言秦诗琪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一想到这郡主府落成了,宸哥哥一定会让我回去的,这样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宸哥哥了,宸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回去啊,你将我留下好不好?”
这幅可怜的样子,墨宇宸本事打算拒绝的,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因为责任关系,最后墨宇宸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一次一次在宋钰桐的面前上演这样的好戏,她已经看得麻木。
看见宋钰桐也不说什么,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坐实了,并且在这王府也有了地位,想到了墨承露手上的那只兔子。
次日看到王府的厨子,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后道:“你,今天给我去吧墨承露的兔子抓过来,杀了,吃肉。”
那厨子想到墨承露是王妃的人,不想答应,但是在秦诗琪的威逼下,还是选择服从。
112学舞
兔子死掉的事情当天下午就被墨承露知道了。
这兔子一天到头的都陪着墨承露,基本是不离开墨承露的眼睛的,一个时辰没有瞧见就坐不住了,将王府翻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在哪儿,急的眼泪珠子就往下掉。
宋钰桐和裴云景出门回来瞧见暴躁的人,随后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询问。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和姐姐说好不好?”
她的声音让墨承露的情绪稍稍的平稳了下来,随后抽噎道:“我的兔子不见了,找不到了。”
这兔子墨承露爱不释手,突然间就不见了,着急也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她使了一个眼色给裴云景,随后会意也去寻找起来。
转悠了一圈儿都没找到,最后无功而返,看着墨承露坐在秋千上出神,不由得有些心疼。
石落峡是最见不得墨承露这样的,于是跟在后面哄了一整天,不过都没有什么用处,虽然面上不再不开心,但是只要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
在府中寻找了一天都没有瞧见兔子,最终只能暂时放下,随后去忙自己的事情,哪料在厨房瞧见了已经被剥了皮的兔子,他微微愣住,随后怒意冲冠。
他最是见不得墨承露难过的,看向眼前的厨子,随后问道:“这只兔子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厨子也是人的石落峡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后朝着他赔笑似的,毕竟这件事情是郡主让他做的,最后不管怪罪下来,自己都是不得好的:“是郡主让我抓来的,都在这王府之中当差,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这活儿不好干,我也不敢得罪人。”
闻言石落峡难免生气,而后转身出去要找到秦诗琪理论,看到人的时候,正在喂鱼,他走上前,站到了秦诗琪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露露的兔子,是你让人杀的?”
瞧见来人,秦诗琪并不惧怕他,到底不过是王府中的一个下人罢了,又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随后她点点头:“对啊,是我让的,怎么了。”
那副样子看的石落峡直接就要出手打人,一副凶狠狠的样子将秦诗琪给吓住了,还没等到石落峡动手她就一溜烟儿的带着丫鬟跑了。
虽然有了兔子的消息,但是根本不敢告诉墨承露,只能够瞒着消息,这走丢和杀了被吃之间,还不如前者来的要好接受一点。
直到晚膳的时候,墨承露这才得以瞧见兔子的身影,在餐盘上,好大一个摆在上面,墨承露看见的时候眼泪唰唰的直接掉了下来,随后宋钰桐皱眉看向秦诗琪:“你让人杀的?”
这次宋钰桐是有些微怒,这秦诗琪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而后看向墨宇宸,这件事情他要是不管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件事情,还请王爷定夺,露露的兔子郡主凭什么直接就抓走了?凭她没有教养刁蛮任性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身都散发着三分的冷气场,让人有些不敢随意言语,这件事情确实是秦诗琪的错,不过宋钰桐说的话未免不大好听,秦诗琪的脸整个儿都绿了下来。
“这件事情诗琪虽然有错,不过你说的话未免也太严重了一点,相比之下还是诗琪更加温柔体贴些,你要跟她学习学习。”
宋钰桐只是觉得好笑,嘴上是更加的不饶人:“本妃需要同她学习什么。”学习恶心人么?
后半句话没说出来,是为了留点面子不让脸上那么难看,随后秦诗琪居然还反驳了起来,她看着宋钰桐似是有些不甘心:“王爷,今天白天石落峡还来找我了的,那个样子可是要打诗琪的,诗琪好害怕啊。”
她这么一说话无疑于是让墨宇宸难做,他面色也不大好看,随后看着秦诗琪摇摇头:“这件事情就这样了结了,你确实也做错了点,不过也就是的兔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再买几只回来养着就好了。”
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偏向秦诗琪,一眼就能看出来,宋钰桐发觉墨承露性质不高,头也低着,许是墨宇宸做法让她有些伤心,直接就在王府里自卑了下去,感觉抬不起头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带着墨承露离开后,又去集市给她买了两条金鱼回来,随后出言安慰:“这件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姐姐知道你的兔子没了很伤心,王爷是偏向郡主的,让你受委屈了,往后要是再欺负你,姐姐就给你讨回去如何?”
墨承露也不想让宋钰桐难做,随后点了点头,朝着她笑笑。
往后半月的时间,宋钰桐就一直配合着裴云景给墨承露治疗腿疾,这针灸是最好的疗法,不过让人疼痛难忍,成年人都可能坚持不下去,更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每到这个时候墨承露就煎熬难耐,都是石落峡陪在她身边帮她疏导。
半月下来墨承露的腿疾已经好了不少,可以在地上奔跑跳跃了,这些动作也不再艰难,墨承露倒是高兴得很,看样子是已经忘记了治疗的时候吃的苦头。
石落峡瞧见她的样子,觉得墨承露的体态很不错,于是在一起荡秋千的时候提了一嘴:“露露,你要是去跳舞的话,一定很好看!”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仿佛已经想象到了墨承露跳舞的样子,顿时就笑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荡着秋千的人儿笑笑,随后看向他:“是这样吗?哥哥觉得我跳舞会很好看吗?万一不好看呢,就要让你失望啦。”
这么说着,石落峡摇摇头:“才不会呢,我们露露最好看了,怎么可能不好看,一定好看!”
随后墨承露笑了起来,二人坐在夕阳下又聊起了其他事情。
这石落峡的随口一提被墨承露记在了心上,她选了日子专门挑了时间出门找到了教舞蹈的老师,交了钱随后每天晚上都偷偷出门去,夜夜勤学苦练,一刻不曾松懈。
113挂件
往后的许多个节日墨宇宸都是陪着秦诗琪过的,虽然什么事情都没做过,甚至于连手都没有拉过,他承认这一切都是做给宋钰桐看的,但是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倒是让自己怀疑她是否是真的喜欢自己。
这天里头,用早膳的时候宋钰桐照常来到用餐厅,坐下后发现秦诗琪正挽着墨宇宸过来,今天的秦诗琪好似面上红润透彻,可以瞧见心情不错。
落座之后看着宋钰桐,随后还朝着她笑了笑,倒是让宋钰桐觉得有些奇怪。
坐下后二人之间聊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宋钰桐全然听到耳朵里面。
“宸哥哥,你好棒呀,昨天晚上确实很舒服,下次再更用力一点就好了,诗琪会更喜欢的。”
说吧一脸娇羞的扑倒墨宇宸那边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专门看了一眼宋钰桐,谁料她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当即面色就不好看了下去。
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宋钰桐的手忍不住握了握,面上依旧神色不改,偶尔还问一问墨承露吃不吃什么菜,她尽力不去往那边看,但依旧是有些忍不住,耳朵还是竖起来继续听,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找虐。
怎么说墨宇宸还是配合的,随后就道:“是啊,晚上河边的风确实很舒服,那条鱼要是你多用点力气就能钓上来了,不过下次继续努力就好。”
得知真相之后,不知为什么宋钰桐是松了一口气儿,自己的这个举动很奇怪,但是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安心,好像只要不让她知道,就什么也没有关系一样。
随后用过早膳之后就带着墨承露离开了,她是不可能将墨承露一个人放在这儿的,于是临走之前又听到了一些话语。
“对了,马上就是皇上的寿辰了,你想好要准备什么了吗?”
话是秦诗琪问的,不过墨宇宸思索一会儿也没有要作答的意思,等了好久这才摇摇头“尚未,不急,还有些时日,你要是有什么好的想法,就可以先准备着了,我自有打算。”
在礼物这方面秦诗琪也就不缠着他了,自家爹爹会准备好礼物给自己呈上去,到时候直接拿就行了,也不必专门费心思。
得了个消息,回去后和墨承露一起喂养金鱼,撒食的时候出神手抖多了一点儿,随后被墨承露拉了袖子:“放多了会撑死的姐姐……”
回过神来,随后宋钰桐点点头,用漏勺将里面的鱼食给捞了一些上来。
你看,你承受不了的东西,就算是别人一不小心多给了你一些,到最后还是要收回去的,事物如此,感情亦是如此。
突然间有些伤春悲秋,有些不大习惯,于是就先回去睡了个午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外头艳阳高照,这才得来了一点儿活人的气息。
墨宇宸坐了一个早上,他每每想起宋钰桐那些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就已真难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很不高兴,并且心里堵得慌,他觉得他有必要找到人好好说清楚。
他们二人本不必要这么僵持下去的。
这么想着,本要到了午膳时间,原本答应好的要陪秦诗琪吃饭,也放了鸽子没有去,一路来到宋钰桐的院子,发现人正从屋中出来,随后走了过去。
看到来人,宋钰桐心颤了颤,他怎么会来这里。
“王爷今日怎么有兴致过来了。”
她语气平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走上前去,更加靠近了她一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随后得来的事宋钰桐的摇头和拒绝:“恕我直言,我觉的我和王爷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并且这个时间,你不同郡主一起用膳,不怕郡主不高兴么?”
说这话的时候宋钰桐其实有些后悔,但是话已经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她想要他转身就走,但是又期盼着他不要走,真是站在对立面啊,你怎么能如此纠结。
最后他没有走,留了下来,看着宋钰桐并不想要靠近自己的样子,他转而叹了口气儿:“既然你不想要和我谈,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不过这过不了几日皇上的寿辰就要到了,作为宸王妃,随我一同去挑选如何。”
话说出口,宋钰桐思索两下,随后答应,这种身份上应该办的事儿,她还是会办的,不过她随后提了一句:“我觉得郡主陪你去倒也不是不可,为何还特意来找我。”
二人已经在一同往外走了,这一幕被出来寻找墨宇宸的秦诗琪看见,她心有不甘,手捏着墙壁,像是要将指甲嵌进去一般,最后没有追出去,她要懂得取舍,眼下的这个情况,墨宇宸推开自己去找了宋钰桐,定然是他心中想了什么,这个时候还是先不要出去的好。
心中同自己说道一番,随后离开。
墨宇宸听到她问的话,随后笑笑:“这郡主是郡主,而你才是宸王妃,皇宫中的场合,当然要和符合身份的人一同外出置办了……”
说的好听,两边哪也不得罪,宋钰桐本就是听个乐趣,随后点点头不再言语。
二人逛了许多铺子,但是都没有遇到喜欢的,看上去要么不是太廉价,就是寓意不到位,不大拿得出手。
最后二人转到一家店,里面是作画玉石等东西,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其中中间放着一块山水风景玉雕件,个头小巧方便携带,可以看出是上等的玉石料子做出来的,雕工精细,整体大气,很符合皇上的身份,至少应该能够入的了皇上的眼。
随后墨宇宸看了看她:“你觉得如何?我觉得就这个就不错……”
宋钰桐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随后点点头。
转而身边走过一人,看到他手上被衣物遮盖的地方露了出来,出现一片皮肤异常,像是得了癣一样,随后看到墨宇宸想要伸出去的手,她抬起手来握住,制止了他的举动:“别动,危险。”
114拜访
一旁刚巧走过的老板听闻这两句,随后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不解:“为何危险?怎么就不能碰了。”
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事情,毕竟也怪不好看的,于是宋钰桐并没有直接点名:“并不干净,所以小心些罢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说罢那人就更加不高兴了,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什么叫做不干净,小姑娘家家的嘴巴怎么这么毒呢,我店里的东西可都是上等品,怎么可能会不打扫干净,你快走,别砸了我的招牌才好。”
这驱赶的模样很是不好看,墨宇宸不由得皱眉,将人护在身后:“我们虽说不是专门鉴赏这些东西的人,但左右也是个客人,老板居然就这么对待客人么?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话音落下那老板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起来,随后看向墨宇宸:“我瞧你衣着不俗,没想到竟然是和她一伙儿的,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出去,我才不要做你们两个人的生意呢。”
这就是要赶人的架势,不过宋钰桐一来不是这么能被人捏来捏去的软柿子,二来身为医者也是要救死扶伤的,对于他的病情,宋钰桐打算告知于他。
“瞒着,你先别着急赶我们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说这东西可能不干净么?”
可以看老板的面上有些犹豫,随后宋钰桐乘胜追击:“我也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随便乱说话,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仇家么,您说对吧?”
听到她的所言所语,那掌柜的犹豫了,随后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雅间,而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我一个交流的机会,你若是不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讲话,那么就要被我们店给拉入黑名单了!”
这家店倒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店,就算是最后不能成也不会损失些什么,于是宋钰桐点点头,就拉着墨宇宸跟在他后面往雅间走。
期间墨宇宸跟宋钰桐靠近了些,而后疑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就不干净了?”
闻言宋钰桐先是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之后方才小声回答:“我看见他身上有癣,这东西在一定的情况下可是会传染的,既然他是这个店的老板,可能会碰过这种东西,还是小心为好,本来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却没想到被他听到了。”
解了墨宇宸心中疑问,随后二人到达雅阁内坐下,那老板的脸色并不大好看,宋钰桐也打算开门见山直接说。
“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我瞧见你袖子内的胳膊上有癣,想问可是得了皮肤癣,这东西还是要尽早医治的好,而且我看你好似是因为砒霜的慢性中毒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是要小心点的好。”
可是这一番话说下来,那个老板浑然不听,也只觉得是宋钰桐在作怪,他还骂了一声晦气。
“我是想让你们来解释解释为什么不干净,现在居然还说我有病,我看你们才是有病!来人啊,将这两个人给我轰出去!以后都不允许他们进来!”
说罢雅阁之内就进了人来,随后要将二人丢出去。
见状宋钰桐挥挥手:“不至于这般大动静,我们可以自己走出去。”
随后二人离开这家铺子。
东宫之中,宋雪慧正在身边伺候着,她坐在旁边喂着糕点,时不时同墨承绎聊上几句。
不稍一会儿墨承绎就撂下了笔而后看向宋雪慧:“你说这没多久就要到父皇的生辰了,到时候应该送什么样的礼物好些?父皇定然是什么都不缺的,重点还是要新奇亦或者是心意了。”
闻言宋雪慧思索一番,而后言语:“这皇上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而且大多都是以心意为重,虽说先君臣后父子,但是更多的还是喜欢心意的,太子有没有什么能够想到的礼物要送的?”
要是按照这么说的话,墨承绎确实没有什么想要送的,不过他怎么会说出来,不过不用说宋雪慧也能够看出来,于是在不拆穿的前提下,提点了一下墨承绎。
“这皇上的江山之大,放眼望去那是绵延数千里,要我来说,还是更觉得有关于山水的东西较为好,而且要提现心意,那不如自己亲手准备出来的好,你说呢?”
在她的提点之下,墨承绎顿时明白,于是朝着宋雪慧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不错啊,你居然还懂这些东西,既然如此的话,那这次就送我亲手画的万里山河图吧。”
得了夸赞,宋雪慧,心中自然是高兴的,此时守在墨承绎身边做着美梦,只要她能够一直得到墨承绎的宠爱,那么日后等他登上皇位,自己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到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在她之下,她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越想越是甜蜜,不过现在的路可得铺好了。
也不知这次宋雨桐和墨宇宸,准备了什么礼物打算献上去,左右是不能压过她和太子准备的礼物的。
心中猜想不到,只能想着登门拜访一次,好套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来。
次日晨时宋雪慧早早儿的就起来了,她提前一天王、往宸王府递了消息过去,说是今天要去的。
在家中梳洗打扮一番,方才前往宸王府,到时不知道她那个不得宠的好姐妹现在是过的怎么样了。
到达宸王府时,刚好看见墨宇宸和秦诗琪并排走出来,手挽着手姿态亲昵的不得了。
见到这一幕,宋雪慧已经能够想到自己的那个好姐妹在这府中是过得如何了。
中途遇见二人,随后行礼,墨宇宸并没有问她是来做什么的,倒是秦诗琪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很是热情的打了招呼。
招呼过后宋雪慧就直接去了后院儿,走到后院儿的时候发觉人正在和裴云景一同给草药浇水,又想到来时瞧见的两人,随后嗤笑一声:“你现在就是和这个人整日厮混在一起,宸王才对你不理不睬的吧。”
115麻痹
耳边忽然响起宋雪慧的声音,宋钰桐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起身之后看向那人,正巧见她一脸不屑的站在身旁,而后宋钰桐轻笑一声:“倒是不巧了,在浇水的时候妹妹突然来访。”
闻言宋雪慧顿时就皱起了眉:“什么叫做突然来访,我来之前明明已经让人传了消息过来的,姐姐就这般讨厌我?讨厌到连这个消息都听不进去耳朵里。‘”
这倒也不是刻意不想知道的,主要是这两天她一直在药院子里面,也不曾出去,外面的人也不曾进来,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和宋雪慧解释,二人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个而解释。
“这个并不重要,就是不知道你今日来这儿是做什么的了,一大早就来说我的不是,你这个妹妹做的也是真的称职。”
还以为夸赞呢,其实明里暗里的就都是嘲讽的意思了,这点让宋雪慧很不高兴,但是宋钰桐并不搭理她。
最后宋雪慧也是自讨没趣儿,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会在宋钰桐这边吃亏,于是就将目标定在了裴云景的身上。
“不过姐姐这日子过的好似并不是很正啊,整天同这些男人混在一起,也难怪宸王总是同郡主一起进出呢,毕竟啊,你们并不能够走在一起。”
这话说的裴云景就不爱听了,微微皱眉,看着宋钰桐并没有要解释的样子,于是自己就站了出去解释一番:“我不过就是一个伺候王妃的下人而已,侧妃娘娘大可不必这么说。”
得知他不过就是一个下人之后,宋雪慧的脸色不大好看了起来,这倒是难得的让宋钰桐高兴了起来。
她今日闲来无事,正巧这宋雪慧送上门来,刚刚好可以一起好好玩耍玩耍不是,于是主动邀请了人进去坐坐。
“想来妹妹也是闲来无事才来的,我这儿新来了一罐子的茶叶,我这未尝过,不如你赏脸同我一起尝尝如何?”
她刚好想要找个机会坐下来聊聊天,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够套出礼物是什么来,于是宋雪慧笑着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现在就进去吧。”
见状裴云景先是不解,但是在看到宋钰桐超自己使得眼色之后,顿时就明白了。
走到一半儿宋钰桐顿了顿,微微偏过身子看向裴云景:“我记得东西是吩咐你收着的,现在就准备着拿出来吧。”
得了指令,随后裴云景点点头:“是。”
待裴云景离开之后,宋雪慧的语调又变了变:“不过我也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不同那郡主争抢一番,毕竟你才是宸王妃啊,而且宸王对你不可能什么意思都没有的。”
说的这些宋钰桐并没有作答,继续领着人往前走。
这又走了些,宋雪慧还是忍不住问:“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这样的啊,不争不抢不是你的性格。”
被她这么一说,宋钰桐竟然是也开始回忆起来自己当年的样子,她确实是不可能不争不抢,但是这有个条件,这个条件建立在这个东西是属于她的份上。
现在只要一提到墨宇宸和她,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下午,他说她不过是一个棋子,而自己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秦诗琪,并且他都已经和秦诗琪欢好过了。
其实在她眼中的自己,在外人眼中是名副其实的宸王府,是这宸王府的女主人,是墨宇宸的妻子,不过只有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什么当家女主人宸王府,这些都是应该属于秦诗琪的。
自己才是霸占别人位置的那个人,她才是那个披着正室皮子其实骨子里就是妾室的人。
也不知这种思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很不正常就对了,不过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偶尔想想,虽然有点荒诞。
到了里屋,二人坐下之后了、随便聊了一会儿东西就上来了,是茶水,看上去普通香气也不是那么的逼人,不过喝起一口来才能知道它的甘甜。
“这是我自己栽培的,产量很少,因为没有栽培多少,喝到就是赚到了。”
这么说着,裴云景眉头一挑,是憋着笑的。
这桌上摆了一株不起眼的花,不过这花倒是另有作用,这花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这解药就放在茶水之中,若是喝了,就安然无恙,若是没有喝,那么就等着全身麻痹。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宋雪慧并没有喝下那杯茶水,到底是自作聪明了。
以至于这没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浑身麻痹,开始动弹不得,最后挣扎中一下子倒在地上,这时方才反映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瞧见她倒在地上的模样,怪可怜的,而后轻声叹了口气儿,从桌上将那杯茶水拿在手中,最后又让裴云景拿来勺子,一点点的给她喂了进去。
等到她能够动弹之后,随即就要出口成脏,见状宋钰桐也是无奈,只好耸耸肩听着她在一旁大喊谋杀之类的话语。
不过多时刚巧回来的墨宇宸听闻动静干了过去,倒时就见宋钰桐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而宋雪慧正在撒泼似的。
见到墨宇宸来了,宋雪慧站起身来朝着他走过去:“你瞧瞧你的好王妃,这是要养出来杀人的么?”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好看向宋钰桐,后者跟他简单解释一番,随后淡笑一声:“是这样的啊,本王的王妃也并未动手动脚,怎么就谋杀了,这株花是因为好看放在这里的,知道会麻痹人也给你端茶送水了。”
言外之意就是,给了你解药你不吃,反过来还反咬一口。
宋雪慧气愤,她怎么知道这居然是解药,旁边的花是有毒的,饶是让她回去想个三天三夜也是想不出来的啊。
事情也没有闹的多大,墨宇宸摆摆手:“既然如此的话,侧妃并不喜欢王妃的茶,也就只好不能带在这儿了,来人,送客!”
116上门求医
“贱人!”
回府后,宋雪慧将桌子上的瓷器全部扫到了地下,引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
她不过前去探探宋钰桐的口风而已,谁知这个毒妇竟想置她于死地!
宋钰桐当真以为嫁给了宸王做宸王妃便了不起了么?要知道,人家宸王分明是心系秦诗琪!
等她日后当上太子妃,她一定狠狠地把宋钰桐这个贱人踩在脚下!
挽风听见声响,吓得连忙走进房里,俯身道:“小姐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被宸王妃给气着了?”
“宸王妃?哼,宋钰桐她算哪门子的宸王妃?宸王心系秦统领的女儿,她那宸王妃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宋雪慧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道,“你这个死丫头,在我身边跟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没有学乖?”
“是,是,奴婢说错了。”挽风立刻低头道。
挽风自然知道自家小姐与宸王妃不对盘,可宋钰桐到底是宸王明媒正娶的正妃。
她若不尊称宋钰桐一声王妃,叫有心人给听去,反倒会惹来一身麻烦。
宋雪慧气极了,摔了东西还消不了气,伸手在挽风手臂上恶狠狠地掐了几下。
“小姐,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小姐饶了奴婢吧!”
挽风不敢直接躲,却也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宋雪慧下手很重,疼得她脸色都白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哼!”一连掐了挽风好几下,宋雪慧这才消气,“宋钰桐算什么东西?等本小姐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我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她以为宸王护着她一时,便是倾心于她了么?呵呵,不过是狗主人护着自家的狗罢了!”
宋雪慧虽是闺阁千金,却一口一个“贱人”,骂的话也不堪入耳。
挽风被她狠狠一推,跌倒在地上,也不敢起身,默默地垂泪。
外人都以为宋雪慧是温柔善良的女子,只有挽风知道,她家小姐根本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这些年侍候她,挽风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换来的却是动辄打骂。
挽风很羡慕翠芝,能够有宸王妃那样的主人子。
她听说,宸王妃一直将翠芝当作姐妹一般看待。
挽风虽不敢奢求小姐能够对她那样好,但也希望小姐能对她略微好上那么一些。
宋雪慧见挽风卧地不起,又骂道:“别将你那副柔弱的样子摆到本小姐面前来!怎么了,本小姐现在动都不能动你了是吗?”
挽风立刻爬起来,低下头道:“小姐是主子,奴婢是奴才,主子想怎么做都是对的。”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奴才。”
宋雪慧又冷哼了一声。
她不养闲人,但挽风好歹跟了她这么久,她知根知底,所以不会真的将挽风如何。
宸王府。
长平敲响门,翠芝便去给他开了门,道:“王妃此刻正在小憩,可有何要事?”
翠芝不忍打扰王妃休息,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她自己处理了便是。
长平瞅了一眼外头,答道:“昨日的那个玉器店老板上门来了,说是请求王妃治病。”
长平感到无奈,他们家王妃好歹也是皇家人,怎地总是有人来劳请治病?
他倒不是喜欢见死不救,只是心疼王妃总是这样忙碌。
翠芝也感到愕然:“请王妃治病?王妃不是已将具体症状告知他么?”
翠芝认为,既然知晓了病症,便能够对症下药,实在无需麻烦王妃亲自动手。
长平答得十分中肯:“他中的是砒霜,就算是知晓了症状,也不好救治。”
更何况,王妃一眼就能瞧出那老板的病情,这自然可见王妃的医术之高明。
关乎性命之事,自然得需寻求最高明的大夫,才能令人心安。
翠芝点点头:“好,我这就去禀告王妃,你将那老板请向正殿,先让人招待着。”
她说罢便进了屋,见宋钰桐还睡得香甜,便福了福身,道:“王妃,那位玉器店的老板求见,说是请王妃为他治病。”
宋钰桐翻身坐起来,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便由着翠芝更衣。
“王妃莫急,奴婢已经让长平将那老板请至正殿,令人奉上了茶,正侍候着。”
翠芝见她有些慌张,便立刻解释道。
翠芝清楚,王妃素来不愿意叫人干等着,所以她才做了此安排,免得叫那玉器店老板干站着等,比坐着累多了。
“好。”宋钰桐这才放下心来,由着翠芝认真地替她梳妆打扮。
她是宸王妃,代表的可是宸王府,自然不能蓬头垢面的接见人,拂了墨宇宸的面子。
“不过奴婢在想,那老板当日那般无礼,怎地今日还好意思上门来劳请王妃搭救呢?”
翠芝感到好奇。
若是她做了这样没面子的事,哪里会好意思上门?
便是上门,她也只能向对方赔罪,绝不敢提求人搭救。
宋钰桐笑眯眯地答:“关乎性命之事,自然非同寻常。人都将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为了活下去,失些面子算得了什么。”
宋钰桐是死过一次的人,深知性命的珍贵之处。
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所有人都还可以东山再起。但若没了性命,就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翠芝似懂非懂,总觉得王妃说这话时意味深长。
宋钰桐打扮好来到正殿时,那玉器店老板已等候多时。
他一见到宋钰桐便跪了下来,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冲撞了王妃,特来向王妃赔罪,还望王妃恕罪。”
玉器店老板作为一个平民百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冒犯王妃之后,竟还活得好好的。
他以为皇亲国戚都是扬着脑袋走路,动辄便喊打喊杀,原来宸王妃竟然如此和善。
宋钰桐连忙道:“你快起来,不知者无罪,本妃不怪罪你。任谁被说有病,都会是你这个反应,本妃理解。”
她不喜欢旁人跪来跪去,对此很是反感。
“谢王妃。”玉器店老板连忙起身,“小人还有一事相求,求王妃救小人一命,小人愿意为王妃当牛做马,报答王妃的恩情!”
117幽渠来访
宋钰桐笑眯眯地说:“做牛做马就不用了,本妃是医者,向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俗语说医者仁心,这一点在宋钰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病,只要向宋钰桐求助,她都会竭尽全力去救治。
玉器店老板立刻跪地磕头,诚恳地道:“谢王妃,王妃真是活菩萨!”
皇室的身份就代表着权势的所在,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善良温和的天家人。
“快起来说话。”宋钰桐感到头疼,若非王妃这个身份对她有利,她真不愿做这个王妃。
整日被人跪来跪去,她觉得她的寿命都要被折短了。
宋钰桐给他号了脉,又取了一滴血观摩,做了一系列麻烦的检测,最终找到症状的所在,将毒解了。
玉器店老板喜不自胜,忙派人送来那座山水玉雕,用作谢礼。
这是宋钰桐应得的,她自然不会客气,令翠芝收下,笑道:“既然你如此诚恳道谢,那么本妃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送走了玉器店老板后,已经是用晚膳的时间。
墨宇宸今晚不回来用饭,宋钰桐便早早地吃了,躺在榻上翻看着医书。
长平奉承道:“别人都震撼于咱们王妃医术之高明,却不知是因为王妃勤勉。”
宋钰桐笑而不语,算是受了他的赞美。
墨宇宸回府后,步凌将府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告了他。
墨宇宸为此感到惊讶。
那日玉器店老板的语言实在刻薄,不想宋钰桐竟有这样的容人气度,也可见她心地之善良。
墨宇宸一直不满她疏远他,想至此,一时心下有了主意,命步凌去厨房吩咐准备宵夜。
他带着宵夜去往宋钰桐的房间,言明要同她一起用。
宋钰桐将医书搁在桌上,福了福身,道:“王爷自己享用吧,妾身不饿。”
她鲜少吃宵夜,也不肯轻易吃。有时吃太多,不利于消化。
她是大夫,对于吃食自然有较高的要求。
墨宇宸早料到她会这样说,于是故意吓她:“这酒酿圆子可是本王特意为王妃准备的,若王妃不吃,本王便将厨子打发了,更不许其他府用他。”
若真这样做,相当于断了那厨子的路。
墨宇宸有事要问宋钰桐,只好出此下策。
宋钰桐的眼神变冷,在他对面落座,端起一碗酒酿圆子,漠然道:“大可不必,妾身吃就是了。”
她虽不知墨宇宸为何逼着她进食,但对此十分厌恶。
她生平最讨厌旁人逼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更何况对方是她的心上人。
前些日子他与秦诗琪暧昧不清,她只装作不知道,由着他们去了。
但没想到,他竟还不满足,还要来找她的不痛快。
这碗酒酿圆子里被加大剂量,十分醉人。
一碗喝下肚,宋钰桐的脸便绯红如桃花,连眼神中也带了几分迷离,很是魅人。
墨宇宸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道:“王妃,本王一直有一个疑惑。”
他不知宋钰桐是否醉了,便只开了个头,想要试探一番。
宋钰桐呆呆地看向他,很快露出憨傻的笑容,道:“王爷请说!”
她的咬字很重,一听就是醉了。
墨宇宸放下心来,问道:“王妃为何一直疏远本王?本王对琪儿示好,王妃身为本王的妻子,难道没有一丝危机感么?”
墨宇宸感到很是郁闷。
他从前一直以为他心系秦诗琪,后来才明白,他只是将她当作妹妹看待而已。
他主动向秦诗琪示好,甚至与她暧昧,只不过是希望看到他的小王妃吃醋。
不过,他的王妃非但没有吃醋,反而越发疏远他。
“莫非王妃是不喜欢本王?”
“不,我只是怕被辜负。只要不付出真心,就永远不会被辜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墨宇宸感到心疼,将她抱进房中。
幽渠王宫内。
西风烈俯身行了一礼,恭敬地道:“陛下,属下听闻乾元皇帝寿辰将近。届时,乾元的皇都必然热闹至极。”
他没有将话说透,但以裘丹木对他的了解,自然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
乾元这些年表现出来的繁荣昌盛究竟是真是假,恐怕也唯有乾元皇帝的寿辰能够展现。
裘丹木沉吟了许久,才吩咐道:“翌日一早你便备好马车,咱们一同去乾元看看。”
身为幽渠之主,他的膝下又没有子嗣,这一趟自然得亲自前往,不好拂了乾元皇帝的面子。
且这一行也好探一探乾元的虚实,是否如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般强大。
西风烈道:“是。”
第二日一早,西风烈就已命人备好马车,等候在裘丹木房门之外。
裘丹木醒来后,梳洗了一番,见西风烈已候在门外,夸赞道:“起得挺早。”
西风烈有些不好意思:“谢陛下称赞,属下不敢当。”
裘丹木上了马车后,西风烈便骑着一匹马,不疾不徐地跟在马车后头。
裘丹木一直对裴云景十分忌惮,所以在许多细节上都十分在意。
西风烈因此十分注意细节,唯恐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君主。
几天之后,马车才到达乾元皇都。
他们依礼被请入驿站安置下来,裘丹木作为幽渠之主,自然能够享受最好的待遇。
一名驿卒是墨宇宸安插的眼线,听闻来者乃是幽渠之主,吓得一个激灵。
等到交班之后,他便打了几个转才偷偷潜入宸王府,向步凌禀报。
步凌得知消息后,便将他遣回去继续盯着那边的动向,才去禀报墨宇宸。
“幽渠之主?”墨宇宸眉尖一挑,“早知这次寿辰不会简单,不想竟是幽渠之主亲自前来。”
近来幽渠人出现得十分频繁,令边境都警惕起来,加强了戒备。
这位幽渠之主倒是痛快,竟直接跑来了乾元皇都。
“步凌,你吩咐下去,在驿站加派人手,务必盯住裘丹木,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给本王汇报。”
如今幽渠是乾元的一大对手,尽管对方手中没有大权,但好歹也是个国君,不得不防。
118请求他
“是。”
步凌知道墨宇宸的担忧,领命下去,很快暗中部署了暗卫在驿站附近守着。
墨承绎身为太子,接待外国使臣一事素来由他负责。
鹤舟一直盯着驿站,自然发现墨宇宸加派了人手守在驿站附近。
他不敢怠慢,吩咐驿站外把守的侍卫好好看着,便赶往太子府禀报。
墨承绎闻言凝眉,嘴角微微勾起,道:“墨宇宸胆子越发大了,怕是野心也大了。这接待使臣之事素来是本太子操持,莫非他要越俎代庖替本太子分忧?”
墨承绎虽是太子,但他也并非皇后所出,并不是嫡子。
虽说他比较得皇帝的欢心,但古往今来不乏有起兵造反之变。
若其他人没有这个野心也罢,但若他们想了不该想的事情,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鹤舟一拱手道:“殿下以为如何?”
鹤舟虽跟了墨承绎很久,但也不敢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
墨承绎起身,拍了拍衣袖,向外头走去,淡然道:“自然是去会会他。”
近来皇帝明显对墨宇宸重视起来,也交给了他一些任务。
虽说墨承绎素来很得皇帝偏爱,但君心难测,除了龙椅上的那位自己,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墨承绎也需得防着,也许他亲爱的父皇是故意偏爱他,暗中却培养其他儿子呢?
身在天家,自幼生存在尔虞我诈之中,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墨承绎携鹤舟乘马车来到宸王府,刚到门口,便有侍卫向墨宇宸通报。
“太子来了?”墨宇宸一时有些惊讶,不过也可以想到他的来意。
他在驿站部署不过是以防万一,倒没想到会惹得太子不快。
他放下手中的账册,起身走了出去。
毕竟墨承绎是太子,身份要高于他,所以他依照礼数应该前去拜见。
墨宇宸远远地便看见墨承绎来了,迎上前去行了个礼,道:“太子来了。”
墨承绎虚扶了他一把,脸上却没有笑容,只是淡淡地道:“本太子听闻,幽渠国君已经到达驿站,宸王你一早便在驿站附近部署了人手?”
墨宇宸点点头,也淡然回道:“行事匆忙,没来得及向太子汇报。”
太子是负责人,墨宇宸依礼确该向太子汇报。
只是他这一举是先斩后奏,先前倒没想到,这难免会惹得小肚鸡肠的太子不快。
果然,墨承绎脸色冷了下来,冷冷地道:“宸王贸然派遣人手也便罢了,不同本太子汇报也便罢了,若是被幽渠国君发现,岂非认为咱们乾元没有大国风范?”
自古以来就没有派兵驻守驿站之理,这不仅是对外国使臣的不尊敬,更是对使臣的一种威胁。
若是不出事还好,只要一出事,皇帝必然怪到墨承绎的头上。
即使幽渠明面上不提,暗中也会觉得,乾元的太子过于小心眼。
无论怎样,墨承绎都讨不着好。
“我看宸王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墨承绎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墨宇宸此举,可不是叫他里外不是人么?
墨宇宸十分淡定,望着王府远处的假山与水榭花木,语调淡淡的:“太子莫非忘了从前幽渠人的恶行么?也许并非幽渠国君授意,但总还是离不开幽渠二字的。”
“不论怎样,还是百姓的安危最为重要。若是幽渠人借贺寿之名暗中搞一些手段,太子又如何向父皇交代?”
墨宇宸清楚,以皇帝偏爱太子的程度,多半不会轻易就处罚他。
但若真的出了事,迫于百姓的压力,不治太子的罪就会令昭慧帝失去民心。
墨承绎也深知其中厉害,气得拂袖而去。
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料墨宇宸如此伶牙俐齿。
到最后,他不仅不该责怪墨宇宸,还应该感激他?
日子一天天趋近昭慧帝的寿辰,寄遥国的国君也提前三天到达乾元皇都。
戚然与墨衍也被安排在驿站住下,裘丹木听闻寄遥之主到了,便主动登门拜访。
不料戚然竟是个毛头小子,裘丹木脸色都黑了,只道:“寄遥之主竟如此年轻啊。”
他来时可想了一大堆联手的计策,谁知寄遥国君如今是个小奶娃娃。
戚然并不恼,笑着请他就座。
裘丹木耸了耸肩,婉拒了:“不了,本王只是来看看。”
他说着便转身走了,丝毫不给戚然留面子。
戚然被看轻了也不恼,只是冷笑:“真正的聪明人哪会低看对手?看来这幽渠之主也不过是算命先生之流,只会看人相貌。”
墨衍嘴角抽了抽,险些笑出声来。
这位小主子不愧还年轻,说的话也是孩子气,总能引人发笑。
另一边,宸王府中。
因为过几日是皇帝寿辰,宋钰桐作为儿媳,自然也得花心思备下贺礼。
墨承露也难得的有机会来宸王府,宋钰桐忙派翠芝将她请进来坐。
“露露好些日子没来瞧我了吧?”宋钰桐笑瞥了她一眼,将命小厨房做好的糕点推向她那一边。
“快尝尝,都是小厨房新研究出来的糕点。若不是今日你来,我都不知道小厨房又有新的糕点。”
墨承露还是小孩子心性,最是喜爱吃这些糕点。
她拿起一块牛乳糕便塞进嘴里,宋钰桐一怔,笑道:“慢点吃,待会叫翠芝将厨房剩下的点心包好,你一并带走便是。”
墨承露嘿嘿笑:“还是姐姐对我好。”
她一连吃了好几块糕点,又喝了一杯茶,才看向宋钰桐,不好意思地道:“姐姐,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请姐姐帮我一个忙。”
“但说无妨,跟我还客气什么。”宋钰桐喝了口茶,笑道。
对于墨承露,她是真心当作妹妹来疼爱的。
“父皇寿辰快到了,我也想替父皇贺寿。所以我想请姐姐同皇兄说一声,安排我在寿宴当天替父皇献一支舞。”
她并不受宠,生母身份也不高,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只能依靠她的哥哥姐姐。
她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又给哥哥姐姐添了麻烦。
119暗中保护
尽管昭慧帝对墨承露并未表现得多么亲厚,可在她心里,他都是令人钦佩的父亲。
昭慧帝算是贤明仁德的明君,他登基后使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在墨承露的眼里,她因有这样一位父亲而感到自豪。
她心思单纯,只是将昭慧帝当作了寻常百姓家的父亲了。
宋钰桐一怔,将手中的茶杯搁下。默了片刻,才问:“你可想好了?”
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太过于出风头。
尽管墨承露不过是秉着替皇帝贺寿的初心,可到了有心人那里,难免会认为她是故意争宠。
并且宋钰桐也无法想象,皇帝一直对露露不太上心,为何露露还对他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墨承露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怯怯地道:“我小时候养在行宫,鲜少有机会给父皇贺寿。听行宫的姐姐们说,父皇的寿宴都是十分热闹繁华的,我也想亲自加入其中。”
墨承露虽是公主,但到底也还是个小女孩而已。
宋钰桐不忍拒绝她,也不愿给她留下遗憾。
她思衬片刻,终于点头道:“既然你如此想,那么等殿下回来,我告知他一声便是。”
墨宇宸近日忙于准备寿宴,经常很晚回王府。
也因此,墨承露没有亲自去找他,而是找到宋钰桐,请求她代为转告。
墨承露眼前一亮,忙对她鞠了一躬,道:“多谢姐姐!”
她知道宋钰桐是真心待她好,也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她长大以后,一定也能好好保护哥哥和姐姐的!
“好啦,”宋钰桐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再不吃点心,待会可凉了啊。听翠芝说,这些点心趁热吃才好。”
小厨房鲜少做点心,只有墨承露来的时候才会露一手。
墨承露见她不吃,便拿起一块芙蓉卷递到她嘴边,笑眯眯地道:“姐姐你也吃!”
她以为宋钰桐是让着她,所以便主动劝宋钰桐也吃。
宋钰桐迟疑片刻,笑着接过那块点心,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口感十分细腻。
她也点头:“味道不错。”
二人又聊了一些家常,墨承露离开前,翠芝果真将剩下的点心包好让她带回去。
等到晚膳时候,墨宇宸才悠哉悠哉地回府。
宋钰桐已经趴在桌子上险些睡过去,他捏了捏她的小脸,落座后道:“是为夫不好,害得娘子久等。”
翠芝与步凌面面相觑,长平也回过身来看,三人都有些诧异。
平日里殿下可最重规矩,怎地今日……
宋钰桐惊醒过来,下意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墨宇宸笑着拿起筷子替她布了几样菜,颔首道:“饿了吧?快吃吧。”
二人都不习惯用饭时交流,所以都只顾着埋头苦吃。
偶尔墨宇宸会给她夹菜,她觉得不好意思,秉着礼尚往来的观念,也给他夹菜。
一顿饭倒是吃的其乐融融,颇有些夫妻之间相处的温馨。
而竖起耳朵偷听的三人却没听到想听的内容,不由得有些失落。
用完饭,翠芝命人来收拾桌子,墨宇宸则拉着他家王妃的手打算去走一走。
步凌跟在二人后头,望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宋钰桐没想到他的转变如此之大,笑着挣脱了手,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她一时嘴快,倒忘了他们二人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合规矩地很。
墨宇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并没有搭话。
的确,是他过于心急。他先前的那些行为,想必已经让他的小王妃寒了心。
关于如何让她回心转意,只怕还得从长计议。
宋钰桐在心中冷哼了一声,随即想起日里墨承露的请求,道:“殿下,日里露露来过,说是希望殿下安排一下,让她有机会在父皇的寿辰上献舞一支,给父皇贺寿。”
虽然她不太喜欢请求他做些什么,但他确然很疼承露这个妹妹,所以她说出来也并不难为情。
“既然露露想这样贺寿,依着她便是。”墨宇宸淡淡地道。
他还想听其他的事情,但显然,小王妃彻底寒了心,并不打算与他过多交流。
宋钰桐得到肯定的答案,便立刻带着翠芝回房休息。
到了寿宴当天,百官朝贺、普天同庆。
宫中上下都打扮得喜气洋洋的,幽渠与寄遥也很给面子,都打扮得很喜庆。
裴云景自然听闻裘丹木亲临,所以一早便跟宋钰桐推脱:“王妃,你带长平和翠芝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有点不舒服。”
宋钰桐簪好了簪子,惊讶地望了他一眼,笑道:“这可不像你啊,平日里不管去哪儿你不都非要跟着么?”
她觉得裴云景胆识不错,格局也不错。若身边跟着这么一个人,她也能更加安心。
裴云景一噎,只能嘿嘿一笑:“我倒是想去,毕竟那可是皇帝的寿宴,必然非同寻常。可这不是想去也去不成么?身体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去自然是得去的,裘丹木诡计多端,放着她一个人去,他自然不放心。
但若以真面目前去,裘丹木自然会认出他。届时,这一切可就没法交代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好吧。”宋钰桐也不好强求,“那你好好在家休息,等我回来,一定将遇到的趣事说与你听。”
等到宋钰桐随着墨宇宸乘马车离开,他才利用武功抄近道潜入皇宫,扮做内侍的模样。
墨宇宸一直担忧裘丹木会做些什么,所以格外关注他。
不过裘丹木今日却十分和善,进献了珍宝以后便一直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
裴云景扮做内侍后侍奉在宋钰桐身侧,他也眼尖地看到了裘丹木,警惕起来。
他不在幽渠的这段日子里,这位国君想来过得十分舒坦。
日子过得舒坦了,想必他的野心也大了起来。
不论裘丹木怎样,他都不在乎。他只怕届时会危及宋钰桐,所以随时做好带她离开的准备。
不过他也打听过,裘丹木并未部署什么,想来这一场宴会还没有那么凶险。
120被扰
戚然献完礼之后就坐在宋钰桐和墨宇宸的对面,他虽然是寂遥如今的皇帝,可是年岁不大,又是带着献礼的目的前来,所以并不怎么得昭慧帝的重视。
他瞧见对面坐着的是宋钰桐和墨宇宸之后便是对着他们二人微微颔首,也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墨宇宸对此只是端起酒杯朝着他点头,然后就没有了反应。
宋钰桐倒是未曾料到戚然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正打算回礼之时她眉头一蹙,脑袋朝着墨宇宸偏过去:“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小皇帝的脸色不好。”
墨宇宸疑惑的同她四目相对,然后又正过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戚然,戚然此刻十分认真低头看着桌子上面的菜式,并未发现他们二人的目光。
墨宇宸摇头:“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并未觉得有何不同?”
“就是脸色苍白才让人觉得奇怪。”
宋钰桐压低了声音说:“他虽是前来献礼,可到底也是一国皇帝,昭慧帝虽然对他不上心,可也万万不会让他在这里出现什么问题从而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所以,戚然应当是满面红光的出现在这里才是。”
她又细细的打量着,越发觉得这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你敏感了,何况就算是他身体有问题,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莫非你还打算上去问诊不成?”墨宇宸拉着她的手让她的目光收了回来,“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还是安静的观望的好。”
“可我确实是有想要去问诊的想法。”宋钰桐摇了摇头,她作为一个医者,可不能罔顾病人的安危。
于是便想站起身来向前,但墨宇宸却在她即将站起来的时候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他若是真的有问题,太医们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他们既然没有说,就证明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不需要我们前去管。”
言尽于此,宋钰桐也明白他的意思,她坐直了身子说道:“若是如此,那的确就和我没有关系。”
她要救死扶伤,可并不代表她要自以为是的去打乱别人的计划。
午膳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此刻席间热闹非凡,大家都和自己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说话,裘丹木便是和太子坐在一起,俩人相谈甚欢,都觉得自己和对方是一路人。
裘丹木笑着大口喝酒,太子脸上也带着得体而又谦逊的笑容。
“没想到太子殿下看事居然如此的通通,当真是本王在中原遇到过最谈得来的朋友了。”
裘丹木非常满意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表示他已经认下了太子这个朋友。
而太子对此自然也是非常的满意,他笑意不仅更加灿烂:“幽渠国君说笑了,这人世间能够找到知己本来就是件求之不得的事。”
太子说到这里之后想起自己还要去其他地方同其他的大臣商议事情,也就双手抱拳朝着裘丹木说道:“本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待会儿再和您讲话。”
“太子客气了。”裘丹木见他要走也未曾阻拦,很是爽快的就招了招手。
太子离开之后裘丹木便是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此刻舞台上面跳演的舞姬身上。
不得不说,这中原的女人就是温柔似水,不过只是跳一个舞便让人觉得她们身上没有骨头一般。
裘丹木瞧这中间领舞的舞姬,觉得她颇有意思,又瞧见这曲舞即将结束,便是打算上前去找这个舞姬,只是还未曾挪动步子,便又瞧见了一个更加曼妙的女子走了上来。
墨承露在宋钰桐的安排之下能够上来献舞,她此刻非常的紧张,害怕在昭慧帝面前出错。
便是摒弃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跳起了舞。
她今日身上穿着一袭红色的舞衣,舞衣外面罩着一层轻纱,此刻在淡淡的月光以及火红的灯笼的照耀下,显得她如同一个夜间精灵一般。
墨承露以薄纱掩面,她面纱下面的容颜带着灿烂的微笑,观看舞蹈的众人瞧不清楚她的容颜,但是能够从她嘴角的弧度猜出她如今是在微笑着。
所有人都被墨承露的这一曲舞蹈吸引住了目光。
曼妙的身姿,火红的衣衫,以及那眼角露出来的蝴蝶形的胎记,都在显露出这个女子是有多么的美貌和惊艳。
宋钰桐此刻也在下面看着墨承露,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比起刚开始的时候自信了许多,她从前都不敢在人前露面,总是害怕别人看见她的狼狈与不堪。
可是如今,却因为想要让昭慧帝看见她优秀的一面,便是不顾一切的在众人面前显露她的舞艺。
宋钰桐其实也不是很能够理解墨承露此刻心里面的那种感觉,不过她还是为她能够勇敢的做出改变而感到开心。
一曲完毕,墨承露在舞台上喘着粗气,她看着舞台下面的那些大臣还有那些小姐,发现他们的眼睛中都带着惊艳,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离开了舞台。
下一批舞姬在她下去之后便是立刻又上前去舞蹈,只是她们的舞蹈未免有些中规中矩,再也不能引起旁人的惊艳。
裘丹木看着墨承露下了舞台之后便是直接就跟着她走了过去。
如此美艳的女子若是不能相识一番,那么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他做出来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表情之后。就是直接走到了仍然在喘着气的墨承露面前,他此刻手中捏着一杯酒,上前递给墨承露。
“如此好的月色,如此好的美人,若是没有一杯佳酿助兴,未免败了兴致。”
裘丹木学着他们中原人说话,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文绉绉的语字,但中原的这些姑娘似乎是非常喜欢的。
墨承露没有想到自己面前会突然出现一个男子,她有些惊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她咬住自己的唇瓣看着他递过来的那杯酒,脸色慌乱的摇着头。
裘丹木倒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吓着她,不过看着她如此可怜的模样心思又动了几分,正想上前之时面前又多了一个人。
121被打
宋钰桐本来就一直注意着墨承露这边的动静,看着她从舞台上面下来之后便在一旁休息,宋钰桐也就没有上前打扰。
她本来是想等她恢复好之后再上前去说话,只是未曾料到,裘丹木动作会如此之快,在墨承露才下舞台就直接上前去骚扰墨承露。
她站在墨承露的面前看着裘丹木,明艳的脸直接就冷了下来:“幽渠国君此刻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未免有些不符合身份。”
“不过只是想同一个舞女说话,又有什么不符合身份的?”裘丹木有些烦躁的看着宋钰桐,“宸王妃如此,莫非是想要当众同本王作对?”
“自然不是。”宋钰桐说完之后冷冷的扯出一个微笑,她偏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墨承露道,“本王妃有些事情要和幽渠国君说,你先回去。”
墨承露一看看宋钰桐来了之后便是立刻定下了心,听她叫自己回去之后也没耽误时间,直接便是离开了。
而宋钰桐见她离开之后也正色了几分:“国君喜欢美人,本王妃能够理解,可是国君喜欢的对象万万不该是我朝的公主,公主金枝玉叶,今日在舞台上面献舞不过是为了同我朝皇帝问好,儿女对父亲的崇敬之心,不该沾染上他人的情愫。”
裘丹木听她说完之后心中一惊,他确实是没有想过刚才的那个女子会是公主,不过是公主也就罢了,他刚才的功夫可不能白费,便是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假颜色的宋钰桐。
不得不说,这位王妃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既然是公主,那么本王的确该和她保持距离,只是王妃也如此貌美,本王很是欣赏你,不如同本王饮了这杯?”
他说完之后还故作醉酒姿态想要倒在宋钰桐的身上,而宋钰桐当然不可能让他的目的得。
她从袖子当中直接取出银针想要扎在裘丹木的身上,不是醉酒了吗?那么她就想办法让他醒醒酒!
只是银针刚刚取出,裘丹木就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直挺挺的往后一倒,他倒下去之后双眼才闭着,很明显是被人打晕了。
宋钰桐收回自己的银针看着突然出现的墨宇宸道:“你怎么来了?”
“若是不来,你只怕就被人欺负了。”墨宇宸脸色不好的看着倒在一旁裘丹木,他又道,“把他拖到一旁的偏殿,不要被人发现。”
“好。”
宋钰桐很配合的点头,然后就同他一起把裘丹木拖了进去,还非常负责任的把外面的门也关上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牵着手回到席上,宋钰桐尚且还没有和墨宇宸说两句话,昭慧帝就直接派人把墨宇宸叫走了,说是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一起被叫走的,还有和大臣相谈甚欢的太子。
因为太子的位置本来就是在昭慧帝右旁边,所以为了方便议事,太监特地给墨宇宸安排了一个位置,就坐在昭慧帝的左手边。
“这一次来献礼的国家这么多,朕心中有许多的担心,来的大部分都是国君,他们的到来虽然会显示我朝昌盛,可和他们一起前来的还有保护他们的士兵。”
昭慧帝说到这里之后又道:“寂遥倒是不足为惧,他们的皇帝不过只是一个小孩子,尚且没有办法亲政,手中的权力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所以现在值得担心的就只有幽渠国君,对了。”
昭慧帝说到这里突然非常疑惑的看着宴会上面坐着的人,未曾发现有裘丹木的影子,就看着太子说:“方才看见你和幽渠国君在一同说话,现在他人呢?”
“儿臣不知。”太子也很是疑惑的摇头,“刚才儿臣同他说完话之后就去同其他人闲聊了,也不知他现在究竟在哪?”
“宸王可曾看见?”
“未曾。”墨宇宸摇头。
“既然都未曾看见,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派人去找找吧。”
昭慧帝也没有什么心思关心他人在哪里,随便说了几句之后便又开始商议下一件事情。
墨宇宸不在身边,宋钰桐无聊的很,她和那些大家小姐,夫人们并不投缘,所以现在也不能够去找她们说话。
何况她也确实是对他们说的那些胭脂水粉,锦缎衣料的不感兴趣。
“到不如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吃吃东西。”宋钰桐感慨地挑了挑眉,她捏起一块糕点就塞进了嘴里。
只是这块糕点虽然是被厨子精心制作出来的,但是放在这案桌上面放久了,也就失去了原有的味道,让人觉得颇没意思。
她吃了一块之后就不打算再吃下去了,想着现在墨宇宸和昭慧帝说话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是想一个人去外面散散步。
这宴会上面的人太多了,空气太过污浊,有些闷的让人脑袋疼。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面的褶皱之后就朝这外面的花园去了。
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宫,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宫里面的花花草草,可是说实话,每一次来的时候都会被这些东西惊艳到,果然请了专人打理的花花草草就是和其他的花不一样。
宋钰桐很享受这花园里面的空气,比起外面宴会上的污浊之气来说,这里简直是干净极了。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看见不远处有个凉亭,便是打算去坐着休息一番,只是刚刚往前走了几步,面前就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随即,一只手伸了出来,直接把她逼到了一旁的假山处。
面前的是刚刚被打晕的裘丹木,他从偏殿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想到自己昏迷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宋钰桐,便是觉得一定是她趁自己不备的时候打了自己。
裘丹木不是一个吃下哑巴亏的人,他醒了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宋钰桐想要给她好看,果然,现在宋钰桐就出现在他面前,任他摆布。
裘丹木看着面无表情的宋钰桐,他讥笑道:“本王真想尝尝宸王妃的味道如何?是否会想你此刻表现出来的这般令人乏味。”
122交手
裴云景闻声赶来,一脚踹开门,却看到宋钰桐努力挣扎的模样以及裘丹木喝醉酒后醉眼迷乱的样子,手还一直拉扯着宋钰桐的衣服。
宋钰桐几次想要从袖口中抽出银针,奈何醉酒之人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出奇,每次她想要摸索银针的时候,袖口都会被裘丹木扯回去,弄的宋钰桐无计可施。
裴云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底一股无名之火升起,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从何而来的怒气中夹杂着些许对宋钰桐的情愫,此时他只是觉得愤怒。
这一瞬间,所有的理智被他抛之脑后,裴云景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裘丹木打死。
他疾步上前,先是用力一踹把裘丹木踹到墙边,裘丹木始料未及,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被踢到墙边,背部的疼痛让他从醉醺醺的状态中清醒了几分。
宋钰桐见此时机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到旁边去静观其变,起码自己不要身在其中,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乱了没有一个冷静的人。
就算裘丹木如何醉酒,裴云景毕竟还是他的手下,裴云景的招式他还是认得一二,刚才那个下脚的力度,裘丹木曾在军营的训练地观摩的时候有见识过裴云景的身手。
他眯起眼睛,即使视线混乱,但是从重影之中他还是认出了裴云景。
“好你个裴云景,你竟敢中伤我?我要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把你押入大牢,判你死刑!”怒火攻心,裘丹木用手指着裴云景,用尽自己的力气怒吼地说着狠话。
裴云景冷哼一声,正想从腰间掏出匕首,想一刀扎入裘丹木的胸口,让他死的悄声无息,然后他们二人迅速撤退,这样就无人知晓裘丹木是被谁所杀。
可是就在此时,裘丹木喊来手下侍卫前来剿杀裴云景,自然连同宋钰桐也一起杀害。
于是裴云景先暂时把受伤在旁的裘丹木放在一旁,先解决完眼前这些手下侍卫再说。
他抬起眸,与宋钰桐对视一眼,宋钰桐自然会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的同时也将袖中藏好的银针藏在指缝间,准备看准机会将银针射进敌人的心口,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手下侍卫见对手指有两人,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于是就这么莽撞地冲了上去,想着乱境中总能把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杀死。
可是他们却没想到,看起来柔弱不堪的两人,一个竟身手矫捷,力道劲猛,另一个则是阴险无比,趁你不备之时一计银针,叫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径直倒下。
在打斗之中,裴云景和宋钰桐成功击倒两名侍卫,就算他们身手不弱,可是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两人对多,终究力量悬殊。
正当他们准备再次战斗的时候,木门突然被撞开,门外是一只精炼的队伍,带头闯进来的则是一个身着宫廷侍装的人。
见到屋内如此乱景,更看到蜷缩在角落,捂着自己受伤的部分呻吟的裘丹木,那个巡查守卫领队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面色严肃,一步步逼近裴云景和宋钰桐,他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后面跟着领队进来的精炼侍卫给捉拿下来,裘丹木自然也被护送到了自己的房间,传了御医前去为他诊治疗伤。
而裴云景和宋钰桐则被扣押着,被领队带着面见昭慧帝。
听完领队汇报一切,昭慧帝龙颜大怒,一掌拍在他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沉重的响声让在场的人心底都如同被重锤砸了一下,果然龙颜盛怒之时所散发的气场让人不得不想要跪下求饶。
“在朕的寿宴上,你们竟敢对幽渠的国君下手。如若你们再放肆一点,是不是也要对朕下手?这江山,朕拱手让给你们可好?”昭慧帝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破碎的瓷片差点就刮到宋钰桐的身上,裴云景瞳孔略缩,略微上前几步,挡在宋钰桐的身前。
昭慧帝说到激动之处,竟然咳嗽了几声,等到他气顺的时候,他开口说:“在朕的眼皮底下你们也敢行凶,真真是胆大妄为。
而且宋钰桐,你身为宸王的王妃,竟然还在朕的寿辰上,与幽渠国君尚有来往。
朕实在怀疑你身为宸王王妃这个职位是否恰当。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押进大牢,等待朕的处置。
没有朕的指令,他们就别从狱中出去!”
接到口谕,旁边的侍卫上前,正准备扯他们手上的铁链把他们押进大牢,可是这个时候宋钰桐出声了:“陛下,臣妾无错,而是幽渠国君那时喝醉了酒,欲强要臣女。
贞洁对于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陛下怎么不明白。臣妾的属下为了保护我,才出此下策。”
昭慧帝听到宋钰桐的解释,便开口说:“就算如此,你和你的属下二人在朕眼皮底下杀人,那就是对法度的藐视和对朕皇权的轻视。朕不能放过你们。”
宋钰桐向前走了两步,跪下为裴云景求情,说:“那臣妾任由陛下处置,不过臣妾的属下只是为了保护臣妾才如此,不至于罪,所以还请陛下宅心仁厚,宽恕臣妾的属下吧。”
裴云景并没有想到宋钰桐会为自己求情,袒护自己,他原本的计划是将宋钰桐的银针偷一根,然后砸在死去的侍卫尸体中,从而栽赃嫁祸给宋钰桐,自己全身而退。
而且他不会担心宋钰桐就此丧命,因为她还有王妃这个身份在,昭慧帝不可能不看宸王的面子,擅自把他的王妃处死。
可是如今在危机之时,她竟然如此出面袒护自己,甚至愿意自己揽下罪责。
裴云景望向宋钰桐,她脸上坚定的表情让裴云景深受感动,于是他趁人不注意将尸体上的银针摘除,随后俯身对昭慧帝行礼说:“陛下,是卑职杀的人。尸体上并无王妃经常使用的银针,因此是卑职杀的人,与王妃并无关系,还请陛下宽恕王妃。”
123明面敲打
听了裴云景的话,昭慧帝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淡道:“你们主仆二人各执一词,是想混淆朕的视听么?”
这主仆二人互相为对方求情,本是令人感动的画面。
只是宋钰桐身为王妃,乃是天家的媳妇,更是他墨乾的儿媳。
昭慧帝就算鲜少打听儿子儿媳的事,也听闻传言说宸王与宸王妃不合。
如今见宋钰桐与外男关系要好,昭慧帝他难免有些不悦。
宋钰桐连忙跪下道:“臣妾不敢!”
裴云景因为她才会动手,所以她不愿他被处罚。
但所谓关心则乱,她一时却忘了,他们所杀的乃是裘丹木带来的属下。
裘丹木毕竟是外来之客,更是幽渠之主。墨乾就算恼怒他非礼自家儿媳,也绝不可能有权利处罚他。
所以她同裴云景,也只能被昭慧帝当作替罪羊处置。
这无非是事关昭慧帝颜面的问题,若他要治裘丹木的罪,那才是自取其辱,甚至会引发两国战争。
裴云景也同她一起跪下,似乎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不过他最为担忧的,却是裘丹木认出了他的身份。
若是裘丹木借题发挥,给昭慧帝一个他偷偷潜入乾元、居心叵测的名头,想必昭慧帝定然会欣然接受。
于昭慧帝而言,少年将军裴云景才是幽渠最大的助力。
若是解决了裴云景,那幽渠便是昭慧帝的囊中之物。
届时,想必宋钰桐也会因私藏幽渠将军而被处置。
裴云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当时如此大意,竟什么也没想到。
“陛下,臣妾与臣妾的属下失手杀害幽渠国君的人,还害得陛下的寿宴无法继续,铸成大错,但请陛下念在臣妾和裴纶乃是自卫才酿成大祸,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宋钰桐再也不敢替裴云景求情,只能请昭慧帝从轻处罚。
但她心中却是十分懊悔,怎地昭慧帝来的如此是时候。
她细细一想,才发现墨宇宸并未到场。莫非是被谁绊住了?秦诗琪?
昭慧帝发现这个儿媳还不算太笨,便冷声道:“便将宸王妃与其属下暂押大牢。”
宋钰桐听他如此说,才微微放下心。
不论他们杀的人是裘丹木的心腹还是什么,总归是裘丹木有错在先。
现今是在乾元的地盘上,她又是昭慧帝的儿媳。若裘丹木识相,想来也不敢过多计较。
昭慧帝想来也是料准了这一点。
但若宋钰桐当时没有给他台阶下,想必他就会恼羞成怒,从而不管这儿媳的死活。
见她表了态,裴云景便也住了嘴,不再说什么。
只是他在想,当时裘丹木醉得狠了,一时将他的身份说了出来,不知她听去了几分?又信了几分?
宋钰桐与裴云景在侍卫的压制下去往大牢,他见她神色无异,才放下心来。
二人被看押在不同的地方,狱卒将门打开,宋钰桐自发走入坐下,瞅了瞅四周的环境。
她毕竟是宸王妃,侍卫不敢怠慢,所以这牢房还算干净,并没有传闻中的老鼠、蟑螂之类。
侍卫们向她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墨宇宸听闻他的王妃犯事时,二人已经押在了狱里。
步凌已经提前命人细细打听了一番,将此事的细节尽数禀告给他。
他虽有些懊恼因为一些事情耽搁而没有赶到现场,但心下也明白,这已是最好的处置。
若王妃惹恼了昭慧帝,保不齐他那父皇会一怒之下将他二人交由裘丹木自行处置。
因为此事有昭慧帝涉及,哪怕墨宇宸怒于裘丹木如此大胆,也不好再对他动手。
步凌拱手道:“如今那幽渠国君还晕着,但属下认为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墨宇宸垂下眸,沉默了片刻。
敢在乾元的地盘胡作非为,想来这裘丹木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
果真,裘丹木醒后便命人打听了那女子的身份,虽得知是宸王的正妃,却也不惧,硬要上门讨个说法。
在他看来,若是他不敢上门,倒像是默认他的确非礼了宸王妃。
步凌接到守在王府大门前的侍卫来报,登时也怒了,连忙去向墨宇宸禀报。
墨宇宸正在书房翻看几本账册,屋里没有人,显得极静。
角落里栽了几盆绿植,叶子盈绿发亮,令人耳目一新。
墨宇宸微微抬头,凝了凝眉,道:“何事?”
他武功高强,步凌刚靠近书房他便察觉到了。
虽说他也猜到了几分,但裘丹木好歹是坐上了国君之位的人,他不愿轻敌。
步凌行了一礼,冷冷地道:“爷,裘丹木找上门来了。”
在步凌心中,已经将宋钰桐当作了正儿八经的王妃。
而这裘丹木,调戏他们王妃不说,不上门赔礼道歉、负荆请罪也就罢了,竟还敢找上门来。
墨宇宸瞥了他一眼,神情变冷,侧了侧身换了个更为舒坦的姿势,并不打算起身相迎。
虽说有昭慧帝牵扯其中,他无法动裘丹木,但既然对方不懂礼数,他也不必多厚待他。
“他现在何处?”
墨宇宸微抿了一口茶,有些凉了,他忍不住凝眉。
步凌垂头道:“回爷的话,他正在府外等着。”
到底是别人的地盘,即便裘丹木贵为一国之君,也不敢乱闯。
墨宇宸点点头:“把他请进来吧。”
步凌点头,便出去了。没一会儿,他就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裘丹木。
墨宇宸这才站起身来,面上的神情很冷,开门见山:“本王知道幽渠国君想说什么,不如国君先同本王去一个地方吧。”
裘丹木沉吟片刻,心想墨宇宸不敢耍什么鬼计量,便点了头。
墨宇宸将他带到军营,裘丹木一开始十分不屑,但越参观越体会到乾元的强大。
他心想,难怪当年乾元与寄遥一战后仍能稳坐大国的宝座。
墨宇宸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也知道他不敢再造次。
参观完军营后,裘丹木便颔首道:“百闻不如一见,乾元国果真十分强大,这一行也令朕受益匪浅。想必宸王还有事要处理,朕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