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老头子没事吧?在场那么多人就拦不住一只猴子?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愤愤地锤了下床榻,惹得酒儿一阵白眼。
此时距离应北武渡完八九天劫已然过去了三天,我也是刚刚才从昏睡中醒来,待得从酒儿这了解到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时,差点气炸了肺。
“听我慢慢说,你急什么嘛,院长要真出了什么事,我还能在这和你说话?你放宽心,才刚醒,别妄动肝火。”
小妮子见我气盛,走上前来递过茶盏,顺带往床边一坐,柔声劝说。
我稍稍呼出口气,接过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旋即便眼巴巴盯着酒儿。
小丫头让我盯得玉面泛红,不由得撇过头,继续讲述起先前所发生的事情。
老猴子叫流袁,本体是只赤尻马猴。
这是应北武事后告诉酒儿的。
当时流袁运转空间天赋,竟是诡异地横跨小百米距离,直接来到应北武身后,手中一个圈类法器凭空出现,径直劈下了后者的脖颈!
“噌!”
一道金铁摩擦的声响穿出,流袁一个愣神,旋即翻身后跃,赶忙飞出十数米,只是单单愣神一瞬,那些心系应北武的人已然围堵上前,流袁如今却是跑都跑不掉!
眼见周遭上下都是境界相当的对手,流袁深知自己逃跑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逃了,转身望向应北武,似乎在不甘心为什么这一击没能得手。
那些围堵流袁的人刚刚急着抓住强者,也是不清楚应北武为何安然无恙,此刻纷纷望向应北武。
就看到应北武依旧盘坐虚空,但他周身上下却有着一个小型的防护罩,先前流袁便是一圈砸在了防护罩上,这才无功而返。
后来据应北武自己所言,这是他得自上古秘境的一件残破法宝,有着自行护主的功效。
流袁被一圈反应过来的妖修制住,使用绳类仙器将之捆缚得动弹不得,可强者却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让众人都有些好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地间弥散的月华星辰之力忽然蜂涌而起,如洪流入海般朝着应北武体内汇集。
所有人在这时都屏气凝神,仿佛呼吸稍重一些都会打扰到应北武更进一步一般。
终于,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没人去在意时间的流逝,便也没人知道过去了多久。
遥望逐渐明亮开来的夜空,所有人都知道,黎明到来了。
也是在这一刻,应北武周身空间一荡,掐断星辰之力供应的同时,激起来滔天的海浪。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仿若有着周天星辰流转,慢慢吐出一口浊气,他站起身来,握了握拳头,忽然仰头大笑开来。
直至此刻,所有人的心才放回了肚里,一个个开始拱手上前,开始恭贺应北武修为更上一重楼!
应北武是个真性情的汉子,他所结交的朋友大多也都是这样的类型。
上前来擂上一拳,说一句好小子竟然先行一步的,这是认识多年的兄弟朋友。
上来拱手作揖的,则基本是与应北武差不多身家背景的,客客气气攀谈两句,迎来送往应北武也应对得游刃有余。
而还有一些,上来就奉上贺礼的,这类人心里都想着巴结,也想求得应北武庇佑,他是来者不拒,礼物收下,事情咱押后再说。
另外那些见到应北武谈笑风生转头就走的,不用多说,绝对和应北武不是一个路数的,这些人,应北武看了一眼,便也不再过多关注。
一阵寒暄过后,时间竟是用得比渡一次天劫还长,这也从侧面证明应北武人缘有多好。
也直到此刻,应北武才得空处理其他事情。
他先是来到我面前检查一番。
据酒儿所说,应北武当时眉头紧皱,她都生怕我这一睡就起不来了。
毕竟狐涂修为不及应北武,在小妮子看来,还是应北武更有话语权。
好在应北武检查一番后,得出和狐涂一样的结论。
其实以应北武的神念强度,他估计大老远就感知到我没什么大麻烦,这才会不急不缓和老友们唠嗑一阵。
确认我没什么大事之后,应北武这才虎目一眯,看向了流袁。
只是没想到流袁死不悔改,朝着应北武一顿龇牙咧嘴,活脱脱一只野性难驯的猴子。
应北武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从其身后钻出一人迎头就给了流袁个大嘴巴子。
流袁都被打懵了,回转过神后死命挣扎,只不过在看清来人是那个狐女之后霎时间就蔫了。
就是酒儿都看得出来这老猴子对狐女有意思,而应北武见到狐女出手,抬手一拍脑袋,转身就想走,却被狐女拉住。
两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酒儿离的太远没听清,应北武也不可能和酒儿说这些私密的。
酒儿只看见应北武有的招架不住,草草说了两句便转身离开,其身后那些朋友追问流袁怎么办,其抬手一挥,轻描淡写一句杀了。
立刻就有两个明显杀性较重的,来到流袁面前后一个一刀斩向其肉身,一个屈指成爪对准其丹田。
流袁身上捆缚的绳类法器也是不凡,任其如何挣扎都没办法脱困,更是连变换回本体都办不到!
流袁只能眼睁睁看着刀爪加身,可到了最后一颗,他忽然露出一个诡笑,“嘭”的一声化作了烟尘四散,原地徒留下一根飘飘悠悠落向海面的猴毛。
酒儿说到这,我瞪大眼睛,完全无法相信,本来在神话之中,孙大圣独一份的毫毛分身,竟是在这个与前世神话十分相似的世界,见到了第二个!
“毫毛分身?”我惊声询问。
酒儿摇摇头,道,“院长说是那流袁的天赋法术,只是有所残缺,每次使用,如果分身被杀,他必定重伤濒死,如若分身被迫接触,他也会受到一定的反噬。”
“额,这样的吗……”我眨眨眼,有些讪讪,“那你继续说。”
酒儿疑惑看我,可爱地皱皱小鼻子道,“还说什么说啊,接着就是院长将我们带回书院了啊。”
我挠挠脸,长长“哦”了一声。
“不过~”小妮子却在这时候又发话了,我抬眼望向她,只见其俏脸泛红,眼中带着些许游移,轻轻咬了下下唇,她这才仿佛刚刚鼓足勇气般,眼睛紧闭嗫嚅着道。
“院长说认下我这个徒媳妇了……”
我“噗嗤”一下就乐了,原本看这丫头扭扭捏捏的模样,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个。
“这不正好嘛,过两天请上师尊,我就与你回祈狐谷提亲去。”
小妮子让我笑得一脸羞红,现在听我如此一说,娇声说了句,“我不理你了!”
说完捂着小脸跑出房门,我在房间一脸无奈。
这妮子什么都好,就是面皮薄了些,动不动害羞脸红。
不过,还挺可爱的。
轻声笑笑,我刚挪转身形想着下地走走,没成想脑袋一晕,险些再次昏倒。
赶忙停下动作,想了想,我无语得叹了口气,暗道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真的是经常失去意识,不由得老脸一苦。
只是,我这一次为什么昏倒的?
抬手揉了揉眉心,发晕的脑袋慢慢好受了些,心念微转,我便记起来昏迷前见到的景象。
那铺天盖地各种颜色的丝线,仿佛蜘蛛丝般将整个世界缠绕包裹,特别是生灵身上,尤其得多。
这些线,到底,都是些什么?
洛沧澜没有出声,我算是明白他的脾气了,遇上他知道的认识的,他会滔滔不绝给你科普,一旦遇上不知道的,他就跟缩起脑袋的鸵鸟一样,装作不在线。
撇撇嘴,我想了下,问起了系统。
『喂系统,你知道我先前看见的那些个丝线是什么不?』
『系统智能回复,宿主口中所言丝线,乃是天地万物的因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