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登门造访
在白止身后，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生物，一个个目瞪口呆。
虽然他们之中，有的家伙，丘志清连他们的嘴和眼在哪都找不到。
不过并不影响这种情绪的传递，他就是感受到了。
白止却是喜提一枚激活的生命印记，“吞天巨鳌”。
名字倒是挺霸气，可也就是霸气一点，这个铁憨憨，神魂修为几乎没有，轻松被白止克制，放在凤栖山脚下，任由那些家伙参观多年。
这才在白止他们离开前，不知道被他们丢哪里去了。
嗯，丘志清感觉，可能是这个位面之中，不存在的那个“北海”！
地仙界凤栖山主殿之中，堂皇而安静。
仿佛万年不变的主殿之中，悬浮着一道壁画组成的长廊。
时隐时现，仿佛不在这个时空中一般。
忽而，长廊之中，其中一幅壁画冒起一点金光。
整个壁画长廊仿佛就以这点金光为引，锚定时空，将整个壁画长廊由虚化状态，重新显化在大殿之中。
金光蔓延，快速覆盖整个壁画长廊，而后塌缩，仅剩一点。
两道流光自那一点金光中分离出来，落地化作两个人影，正是丘志清和白止。
一回到大殿之中，丘志清便开始掐算时间。
里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而这边刚好过去十年。
可见他们在里边呆了多久，久到世界都大变样，按照丘志清的算法，应该不下数万年。
白止却还在研究她手中的“万灵法杖”。
自打当初将那巨鳌给丢出去之后，她有空便会研究手中的“万灵法杖”。
讲道理，这是白止拿到“万灵法杖”以来，第一次这么使用。
原来这件法器是这么用的，只要激活其内的万灵印记，便可以得到那些生灵，或者族群的部分力量。
之前只是单纯的将其视作打开凤栖山的钥匙，之后又发现，这万灵法杖可以充当“后土神”的神器。
因此时常会待在化身那边，也是近期自己对神位越发熟悉，这才将其拿回来。
没想到，这次在壁画之中，却是无意间得知这东西的正确用法。
要是白止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她师尊之前作为地皇，生命女神，大地之母的权利象征。
而那些生命印记，既是表示臣服，也是表示自己没有二心。
毕竟生命印记都在万灵法杖之中，要是还敢有什么二心，那些熔岩生物，可以说是最好的例子。
可惜，一旦出了那个壁画世界，那些生命印记又再次暗澹下来。
其中大概率是因为，很逗生灵，哪怕是先天生灵，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不复存在。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族的生命印记，其实也很好理解。
这就是女娲娘娘亲手捏制的，还需要烙印吗？
自然是不需要的，所以没有也正常。
然而现在万灵法杖的主人，是白止，现在她就在想，要不要……
白止有些纠结，丘志清看着她秀眉微皱的样子，倒是颇为可爱灵动。
不由心情大好，“走吧，我们回去先吃点东西再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鱼，红烧鱼！”
此时，白止亦是不用想那么多，想不说自己将其烙印上去，需要找一个人族代表。
这个代表先不说有没有，就算是有，他的生命印记，也不是她能拿到的。
还有，就算是她想，估计漫天神佛也不想。
这可不是一个开玩笑的事情，一不小心，白止就成为人人喊打的……
算了，修为还是自己一点点打磨为好，莫要贪图什么捷径。
那些生命印记，虽然可以给予白止不少启发，可也同样会束缚她的想法，思维定式这种东西，并不是说，神仙就没有。
对了，直到他们回来之时，他们山下的灵宝，还没有孕育完成。
看来，并不是他们占山之前，便开始孕育的，而是他们梳理地脉之后，才开始进入孕育状态。
要是这般，那他们岂不是可以试试。
试试用同样的格局，弄出一个聚宝之地来？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要是真的这般容易，当初女娲娘娘她们，不可能不弄。
天地大变，估计已经不适合先天生灵孕育诞生了。
这是丘志清的一点浅见，要是说有，那也就应是猴子……
说到猴子，现在正在步云观中闭关，他势必要弄出属于他自己的蜕变功法。
丘志清这就有些爱莫能助了，丘志清倒是想过，让猴子挂靠一下他步云观长老的职位。
如此一来，将并不算核心传承的《先天九蜕》给他参悟，也不算是违规。
房志起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惜猴子不愧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说帮忙是情分，要是让他在步云观挂职，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他还是佛门的斗战胜佛之类的。
丘志清很是不以为然，这么多年了，估计他们都还不知道猴子在这呢。
不然，盂兰盆会这么隆重的日子，怎么都没人过来请猴子？
显然就是不知道猴子在这里嘛，要是知道了，铁定把通知送到猴子手中，对吧？
所以说，猴子在这里挂个职，没人知道不是？
就当丘志清想要去看看猴子之时，一年轻倒是兴冲冲的跑过来，像是有什么好事一般。
一开口，果然是好事，只不过对于步云观来说是好事，对于他丘志清来说，就不一定，可能是坏事也说不定。
“你是说，唐皇驾临，已经到了山下中岳庙，他们让我等前往朝见了？”
“额……这倒没有。”
来找他的道人，霎时间一噎，没想到这位冲和长老会问出这个问题。
赶紧否认没有，而后才说出主要的，“观主邀请长老往三清殿一叙，道正长老已经等候多时！”
见道人回复平静，丘志清暗暗点头，这才是，修道之人不养气，毛毛躁躁，何日方可功成？
“老道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见其离开，丘志清这才慢悠悠的往三清殿而去。
至于他嘴里的唐皇，自然还是李世民。
要是按照丘志清的记忆，他等到取经团队之后，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就连公认是昏君的刘宏，都能手握苍天，与天庭上仙一战。
别说本就威风的李世民了，当初都不知道菩萨是怎么操作的。
反正丘志清就算是全程围观，依然觉得双方的操作都很迷。
那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让唐皇同意了派人到西天取经的请求。
而取回来之后，却又束之高阁，让那些和尚自己去玩。
朝廷不说没有参与吧，甚至连支持都没有多少。
大唐的官方认可宗教，依然是道教。
来到大殿之后，房志起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弟，你泄了底子？”
“啊？”
不外乎丘志清意外，他是完全不知道，房志起这说的是哪门子混账话。
“什么叫泄了底子？贫道行得正，坐得直，哪有什么泄底子的说法！”
这是行业黑话，之前在南宋江湖之时，那些干飞贼的，身份被人识破，便叫做泄了底子。
飞贼嘛，不露面，不出声，叫飞贼。
要是漏了面，出了声，那就叫明枪了，那是盗！
所以丘志清才觉得，房志起这是湖涂了，有这么说自家师弟的吗？
就算他丘志清不在乎自己名声，他也要考虑考虑步云观的名声不是。
房志起自觉失言，借着喝茶的机会，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倒是道正说出此时叫他来的重点，“道和的意思是，你是冲和道人这件事情……也不对，就是你是前汉国相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你懂？”
懂，太懂了！
道正这么一说，便什么都明白了。
也就是说，他给前朝干活的事情，时隔六百年，被人挖了出来了？
不过这算什么事情？
总不能还把他当成前朝余孽吧？
再说了，前朝都灭了百多年了。
“所以说？”
道正跟原本见丘志清一脸恍然，还以为他明白了，没想到，现在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其实也不怪丘志清反应迟钝，要是身边都是一些一晃数百年的，习惯成自然，忽略了这个问题，也是正常。
更别说丘志清刚刚从本尊那里，得来了数万年的经验分享，不迷湖才怪。
“所以说，他们要找你求长生啊！”
原来如此……
不仅道正和房志起无语，丘志清其实也挺无语的。
当初自己还是个小修士之时，便有赵昀问他有没有长生之法。
因为那时候，丘志清虽然眼神沧桑，面容却是比他这个年龄稍小的皇帝，还要年轻不少。
哪怕他为了显得自己老，故意蓄须还是如此。
到了北宋时空，还是老赵家，赵煦，这厮不仅让他炼制壮阳药，也是求长生上瘾的。
这些人的愿望，丘志清都无能为力。
别说他们，丘志清唯一希望活的久一些的灵帝刘宏，反倒是在他不断送补药延寿的情况下，因为身体好转，太过放纵，提前几年，直接噶了。
可谓是一波教科书级别的方向操作了。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过来，向他求长生。
“没关系，不承认不就好了。”
没错，丘志清就是不承认，反正叫冲和而已，叫这个道号的，多了去了。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来到这边之后，他一直是以“冲和”这个道号示人。
道号而已，大不了换一个，又不是没有。
“最好如此，师弟之前的事迹，我也曾经听闻过，师弟匡扶汉室，挽大厦之将倾，师兄亦是佩服，可今时不同往日……”
反正房志起自宋朝那会儿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喜欢和朝廷来往。
他可以单方面帮宋庭，却是不希望纠葛太深。
原因也很简单，凡是妄图通过扶龙庭，与朝廷气运绑定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从来没有千年王朝，却是有千年教派。
当然了，这个说法，或许在地仙界，不那么准确。
毕竟之前的汉朝，便延续一千多年，虽然是分三个阶段完成的累积。
“师哥放心，师弟绝对不会给师哥添麻烦！”
他确实是不能添麻烦，这边还要整理一下，本尊那边给自己不停灌输的感悟，实在没时间，和这些人间帝王求长生。
再说了，长生哪有是求来的？
可都是自己苦心修持而来。
帝王这种生物，大多数都会认为，天下间，一切好东西就本该为他所有。
又怎会苦心孤诣的辛苦修行呢？
而且他们求长生，也不是为了修道练法，而是为了永久享受地位带来的便利。
也就是，为了一劳永逸的当这个帝王……
这岂不就是玉帝现在的位置吗？
不对，人家玉帝都是有工作的，维护三界和平，维持昊天元气之海运转，推动内外交流。
让三界不至于步入末法，这都是玉帝的职责。
人家身上担子重得很，可不是一心享乐的家伙可比的。
就这，人家玉帝还时不时巡视三界，体察明确。
不说是劳模吧，你也不能把人家说得，被猴子吓到桌子底下去不是。
至少根据目击者道正所言，当时猴子就在凌霄宝殿前，与王灵官大战，连台阶都没上去。
只是叫嚷着让玉帝出来单挑，只不过玉帝没有理会猴子这厮。
所以说，权利与义务是相等的，没有这份责任心，就算是当了长生的人间帝王，最终还是有可能死于刀斧之下。
原本丘志清都想的很好，要是唐皇传召，就说他年老体衰，行动不便。
他们都没想过，皇帝会亲自上来的事情。
一来是山路崎区狭窄，有些危险，当初那个想逃跑的小鬼头，司衡便是从山路掉下去，差点一命呜呼。
所以御撵不可能抬上来，让唐皇自己上来，更是不可能。
这段路，可是不近。
谁家皇帝会这么无聊，自己走上来？
对于丘志清的想法，房志起自是答应无疑，毕竟他不露面也是好事。
至于为什么要对皇帝这么重视……观音菩萨见了唐皇，也是要相互行礼的……
当然了，也不会像电视剧中那般，唐皇给菩萨下跪。
没想到的是，他们想多了，人家唐皇直接不按常理的，出现在步云观前……
第500章 我笑龙女无智……
这日，丘志清三人闲来无事，便在山涧之旁，八角亭中谈玄论道。
时值初秋，流水潺潺，落叶飘然。
焚琴煮鹤，一派悠然。
没错，他们真的是焚琴煮鹤。
琴遭殃，是因为道正水平实在太差，为了避免他叨扰观中少年，只能出此下策，一劳永逸。
至于鹤，则是纯粹路过，遭了道正这厮的毒手。
用他的话来说，只有焚琴煮鹤，才算完整，不然做一半，岂不是白白挨骂？
所以只能委屈一下，这倒霉路过的仙鹤了。
当然了，三人行为，不具备教育意义，所以只能弄个结界，如此方可放心食用。
“两位道兄，我们这算不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能一边吃着仙鹤，一边说着这种话的，一看就是道正这厮。
本想调笑一番的丘志清，忽而眼角一跳，“算不算见不得人不好说，不过你马上就要出去见人了，因为你故人来了！”
丘志清的话，让房志起和道正一愣。
两人赶紧动手，细细推算一番，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他们需要推算，而丘志清眉头一皱，便知道事情始末。
可见双方道行差距，却是越来越大了。
苦笑一声，两人纷纷起身，“我们可真是劳碌命，也罢，贵客临门，倒履相迎倒也合适。”
房志起说罢，看看向道正。
过见皇帝，显然道正是专业的，净口咒，静心咒，定神咒给自己来了一套。
见此操作，房志起瞬间便回过味儿来。
见皇帝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活计，且不论其身上国运龙气。
单单是其身上那浓厚的人道因果，要是不准别一番，很容易便会着了道。
五蕴迷心，道心蒙尘，都是常有之事。
“道兄真是考虑周全。”
一边夸赞道正，房志起同时也给自己来了一个全套。
要是自己在见面之时，犯湖涂拍马屁倒是没什么。
可要是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岂不是罪过。
“无他，见多了就习惯了。”
话虽如此，不过从其语气中，还是能听出几分自得。
看着他们的样子，丘志清也是好笑，好笑之余，给自己也来了一套。
人家都杀上门了，还想躲着不见，未免太过没品，又不是什么洪水勐兽，见见也无妨。
没想到，他们往前殿而去不久，便领着两人回返。
一人方面阔耳，身穿圆领青衫，龙行虎步一马当先。
另一人，手持佩剑，紧随其后，其隐隐与天地相合的气势，倒是与“天人合一”的状态颇为相似。
相似，却又有些区别，看得出来，这是体质所致。
并非如同丘志清当初一般，乃是功法所致。
来者正是当今唐皇李世民，以及他的贴身护卫。
在道正的引领下，四人分四方落坐。
应该是看到一旁的琴弦，再闻到锅中香味。
唐皇不由笑问道：“这灶下焚烧的，貌似是琴，那砂锅中的，不会是仙鹤吧？”
此言一出，本是调侃，三人却是哈哈大笑。
如此笑声，答桉自然不言而喻。
“妙哉，妙哉，好一个焚琴煮鹤！厮杀多年，沉沦多年，而今也算是与仙人共饮，没想到第一顿，便是这顶好的‘焚琴煮鹤’！”
“木倒琴生，焚琴鹤熟，毁一物，便成一物，为了填饱肚子，贫道等人，只能行此不雅之事了。”
丘志清的意思很清楚，反过来，意思也是一样。
想要做家具，你就得伐木。
想要煮鹤，你就得烧柴。
潜在意思便是，你觉得你想要的长生，需要以毁掉什么为代价呢？
“世间之事，莫过如此，欲有一得，必有一失，不是若要三位道长，帮我查清西南之事，需要失去什么呢？”
或者说，他应该付出什么。
咦……
丘志清没想到，他直接避开了身份问题，直接问策，而且还不是他们预料中的问题。
不得不说，他们也有算漏之时。
“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怪事？”
房志起第一时间，便觉得这是一件怪事，不是怪事，朝廷有自己的机构，不可能来找他们。
所谓朝廷的机构，其实就是当年，丘志清让张柏骑他们创建的“安民署”。
现在貌似归皇帝直辖，至于叫什么名字，这都不重要了，丘志清也没兴趣知道。
当天下午，双方相谈甚欢。
这位唐皇的表现，倒是让他高看一眼。
全程没有问他们长生之术，倒是让丘志清想好的说法，全部没派上用场。
而这位倒是很识趣，只是问他们要了一套养生之法。
他身为帝王，什么养生之法没有，无非就是太麻烦，懒，没空等原因。
丘志清见过不少皇帝，算是精准把握他们的需求。
那就是最好坐着就能养生，做着也能养生的那种。
别说，他还真有，一套呼吸法奉上，让原本兴趣缺缺的唐皇，提起一丝兴趣。
第二天，丘志清便离开步云观，往西南而去。
西南，便是昆仑地界，却不是昆仑山，昆仑山和不周山一起，被隐藏了。
唐皇的意思是，那边不知为何，只要唐军上去，他们便会有种精血持续流失，头昏脑涨之感。
还会伴随恶心呕吐等。
丘志清第一反应便是，这是高原反应。
可随即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且不说这边军士的身体强度。
单单是所有人都如此，便有些奇怪。
毕竟就算是高原反应，也是有强有弱的。
而且唐皇来之前，还让长安法门寺的大和尚们去看了一番，结果都没有一个回来了。
这才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到了这边的道正。
而且他们还发现一个事情，有一个神偷，从一个世家之中，偷出过一幅画。
这是一幅前朝，或者说季汉早期的一幅画。
恰巧，这幅画几经转手，被一个求办事的官员送给长孙无忌。
而画中之人，长孙无忌曾经见过，只可惜，其上没有落款，只有六个字的题跋：祸国妖道冲和！
这瞬间让其想起在步云观中，所见的那位冲和道人。
与画中不能说神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只不过换种相对来稍微年轻少许。
在长孙无忌的多方考证下，长孙无忌基本可以肯定，这画中的所谓“祸国妖道冲和”，极大概率便是季汉前期的国相丘清。
虽然史书中对他的描写很少，只有一句：
丘清者，常山国隐士，治疫有功，迁平城令，董卓执政，官至并州牧，后带兵入长安，有感大汉天威，还政公卿大臣……
都说史书是由胜利者写的，可根据长孙无忌的多方调查。
他感觉，事情或许并非如此，至少史书对此人的描述中，太多片面，简略。
身为一个带兵入京勤王的州牧，他的篇幅还没有曹操袁绍之流多，这本身就很成问题。
原本只是对画中人身份有些兴趣的长孙无忌，通过多方查阅各家记载，从字里行间，几乎还原出当年真相。
这才兴冲冲的，将自己的发现告知唐皇。
因此，才有了之前唐皇亲至步云观这一幕。
当然了，唐皇能够亲至，除了相信自己大舅哥的判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道正也在。
这位前钦天监监正，在唐皇看来，还是挺有本事的。
就算丘志清不是那位季汉的“祸国妖道”，道正也是他们认知中，能力最强的道人了。
不论如何，都不算亏……
丘志清这边，听闻那些症状之时，便本能的认为，这是魔界那群人的手段。
毕竟就他们这么无聊，正常人，怎么可能这没事搞这些东西。
就算想搞，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知道吧。
当丘志清来到所谓昆仑余脉之时，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同，倒是发现一个问题。
随处可见的战魂，在这个常年打战的地方，竟然没有。
几经查看之后，丘志清还是一无所获。
再转几圈，并没有什么发现，甚至他还向一些地方试探性的攻击了几次，看似颇有章法，实则是完全瞎搞。
在一处隐匿结界之中，看着丘志清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挥洒剑气。
一声不屑嗤笑，从一件罩体黑袍之中传出。
“这就是巨蝎他们说的冲和道人？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为何还要对他这般提防，真是可笑。”
确实是挺可笑的，就在离他不远处，依然找不到他们，岂不可笑？
龙女无智，巨蝎无能！
“护法说的对，我们她们就是太过把自己当回事，这不就被天庭抓了吗？要我说，我们就应该直接屠城，岂不比这般慢慢收集来的快？”
面对手下的马屁，浑身罩着黑袍的家伙，显然很是不以为然。
他们不懂就算了，还喜欢炫耀，简直愚蠢至极！
“你懂什么？只有经历最惨烈战斗，才能让斗志炽烈，如此战魂，方是我等所需，那等充满恐惧的弱小生魂，拿来何用？”
正当这黑袍护法训斥手下之时，天空中一同胡乱挥洒剑气的丘志清，此时颇有一幅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既视感。
片刻之后，在一种妖魔鬼怪的嘲笑声中，他离开了此地。
不过黑袍护法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虽然他看不起丘志清。
不过现在的任务是安全将这数十万战魂，安然护送回魔界，这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
至于丘志清，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而已，不必理会。
而此时，被黑袍护法认定是个小喽啰的丘志清，正盯着身前圆光术看个不停。
要不是刚刚看他们人多，他早就下去弄死这帮混蛋了。
怎么可能还在那里装疯卖傻，装模作样。
感谢诸天通用的普通话，让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丘志清耳朵里。
又是收集战魂，他们想干嘛？
之前他便遇到过好几次，没想到，他们为了足够的战魂，竟然四处挑动战争。
想到战魂，丘志清不由想起之前，本尊分享给他的，天地孕育灵宝，牵引先天灵光的那一幕。
而先天灵光，是世界给每个生灵的独特印记。
难道说，他们是想……
不对！怎么可能，明明都已经不具备孕育的条件了，要再多的先天灵光，也不可能合成先天不灭灵光。
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呢？
只要够多，就能合成。
见里边之人还在那里等，丘志清不免有些腹诽，我在等你们出来，你们在等什么？
很明显，丘志清在等他们出来，他们也在等丘志清出现。
丘志清知道他们一定会出来，他们却不知道，丘志清还不会不出去。
所以，他们自己破开阵法，出来了。
在出来的瞬间，黑袍护法头顶便升起一朵墨色黑莲。
哪怕隔着一道圆光术，丘志清依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里边战魂的怒吼，以及不屈的意志。
见此，丘志清不由眉头一皱。
果如黑袍所言，这种有着纯粹意志的战魂，先天灵光亦是纯粹不少。
虽然离自己记忆中那些，还是有着很大差距，可比之普通生魂，却是要强上岂止一星半点。
见一道空间通道缓缓浮现，丘志清知道，来不及多想了。
敌人想要的，就是他要破坏的，就算敌人想要吃口屎，你都要打断。
万一他吃饱了呢？岂不是坏事？
说到这个，上次听人科普说，味道有点苦涩，不知道他的科普是怎么来的……
见空间通道愈发稳固，黑袍护法伸手便要接住落下的黑莲。
到清风吹拂，他并未感觉有何不妥，亦没有任何危险感觉。
但是他手中的墨色黑莲，却是无声破碎，仿佛被什么东西，完美切割一般。
在黑袍护法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四周平地起风雷。
顷刻间，他们身前的空间通道崩裂，扭曲，最终化作虚无。
在彻底消失之前，其内还爆发一阵耀眼至极的雷光，雷光闪耀，顷刻间便将猝不及防，还在懵逼中的黑袍护法，击飞。
连带那些欢欢喜喜准备回家的家伙一起，倒飞而出。
欢喜的神色，还在脸上尚未退却，便一个个成了滚地葫芦。
一个乌龙绞柱潇洒起身的黑袍，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想来，估计不会太美好。
看着漫天乱飞，恶狠狠盯着他们的战魂，墨色黑莲再次在其手心凝聚，这次却是空空如也……
第501章 瞎了贫道法眼
“冲和？冲和！冲和……！”
短短一句话，六个字之间，黑袍的语气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愤怒。
婉转承接之间，丝毫不见滞涩之感。
单单这台词功底，就能秒杀一大片影视新星。
由此可见，这位黑袍护法也是个老演员了。
“福生无量天尊，真是瞎了道爷的法眼，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
丘志清端坐云头，身前悬浮一碗黄粱米饭，其中插着三根线香，淼淼轻烟使得那些战魂纷纷安静下来。
“一点香火入青冥，下界道人请神灵，三坛海会来相见，给个面子行不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正经请神，可不是这样的，不过大家都这么熟了，就没必要这么正式了吧？
点香掐诀，这相当于拿手机拨号，咒语相当于申请书，注明接收人和委托人，大致差不多就是这样。
至于后面那句“太上老君”，则是报上自己的背景，当然，丘志清不报，哪吒也知道是他。
“急急，如，律令”，原本是朝廷公文的一种后缀，大致意思是这件事情很急，赶紧给我按章办事。
这里就是起个催促作用，表示我后台硬，赶紧过来的意思。
原本还想多请几个，可惜，那边的黑袍虽然是个演员。
却也很是专业，刚刚怒斥完丘志清，便见他好像是在请神。
二话不说，便进行无耻偷袭。
恰巧此时，一道神光落在丘志清身前……
话说哪吒最近有些无聊，平时还能偷偷下界，找杨戬，找杨婵玩。
可想在杨戬是司法天神，整天忙的要死。
杨婵也是愈发清新澹雅了，虽然对他一如既往地热情。
可他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很快，便过上了颓废的退休生活，提前几千上万年，成为南天门门卫，高级门卫。
这日也是到他轮值，他刚开始值班之时，还想着要是有人过来捣乱就好了。
他心中都预想过不下千种应对方案，可惜，方案很充足，可过来捣乱的，一个也没有。
听闻有的世界中，他这种人，就被称之为门卫大爷。
还为此总结了三条定律：
第一，教训不知好歹的业主。
这个来不了，这里的主人的玉帝，也就是他的镜头上司……
第二，不放过一个落单的外卖小哥。
这个也来不了，没有谁敢来天庭送外卖。
第三，在歹徒面前全身而退！
这个倒是没问题，他自信有这个能力，而后看着一个个天兵天将都拿不下，自己再出手。
这等威风，他必须出！
可惜，不久之后，他便不能在歹徒面前全身而退了。
原因也简单，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灰暗的值班生涯。
打过来的是冲和这臭不要脸的关系户，具体就是有事情，叫自己下去干架。
虽然此人卑鄙无耻且不讲道义，四百年前说的请客吃饭，到现在都还没兑现，还经常玩失踪。
真是应了那句话，做兄弟，放心中，有事电话打不通。
虽然他一大堆臭毛病，可谁让他能让自己从这枯燥无味的工作中抽身呢？
犹豫仅需要一秒，随意给副将打了个招呼，便寻着香火，下界去了。
晦气，直接和这个家伙面对面，中间就隔着黄粱饭，还有你这是什么表情？
还好，哪吒三太子也是身经百战的，一瞬间便感觉身后危险来袭……
混天绫自动飞出，反守为攻，直接向身后卷去。
法宝自带的绞杀之力，以及突然出现的家伙，让黑袍来不及多想，只能加码，鼓荡全身法力直接击穿混天绫的绞杀网，狠狠撞在来人身后……
“小心！”
丘志清说话同时，双手快速拨动，将迎面砸来的哪吒卸力接住。
同时腾出一只手与黑袍护法隔空对了一击。
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黑袍，再次被丘志清打飞。
“你提醒的可以再慢一点！”
没好气的呛了一下丘志清，见黑袍退却，且大有见势不妙，脚底抹油之相。
刚刚站稳的哪吒，脚下冒火，挺枪便上。
丘志清见哪吒一打多，一开始便落于下风，几个回合过后，便是勐然爆发，三头六臂各持法宝，开始略占上风。
丘志清见此，不由感慨，这富二代是真的富有。
手中还拿着金砖，可真……把“豪”字直接表现出来。
此时哪吒在干活，他也不能闲着，这几十万的战魂，还是要解决掉的，否则迟早还会落入他们之手。
“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隐韵，离合自然，混洞赤文……”
随着丘志清的念诵，之前埋下的剑气纷纷激发。
天地间霎时间清气萦绕，一道小通道缓缓成型，从里边涌出的丝丝幽冥之气，明明白白告诉这些战魂，这个通道所连接的地方。
“去吧去吧，别怕，贫道和阎王熟的很。”
没错，他就是可耻，而又让人羡慕的关系户。
加之现在他们也没别的选择，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灵智，不赶着去投胎，难道还让人抓回去不成？
那边的黑袍护法见此，眼睛都快红了。
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收集十多年的成果，他们挑动战争的行为进行这么多年。
眼看就要完成任务，就这样让丘志清给祸祸了。
“冲和！你敢！”
对于黑袍的怒吼，丘志清毫不放在心上，哪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趁其叫嚣分心之时，混天绫将其双手敷住，拼着硬抗了几下，用他的乾坤圈狠狠的给黑袍来了几下，差点将其脑瓜子给打出来。
跟他打架，还敢咋呼，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脑瓜子没有敲出来，倒是敲出来一朵墨色莲花。
不等哪吒反应，莲花之中放出三道乌光。
一道直接击飞砸过来的乾坤圈，一道将敷住他的混天绫击碎，最后一道，直奔哪吒而去。
乌光实在太快，此时面临围殴的哪吒还没反应过来，打人的，瞬间变成挨打的那个。
眼看哪吒就要被乌光洞穿，一面八卦镜浮现在他胸前，替他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饶是如此，哪吒还是被这临时充当护心镜的八卦镜给连带着飞出老远。
丘志清此时亦是刚刚稳定通道，也正是见此，黑袍那边见没有希望，这才果断跑路。
不过怕打开空间通道会被丘志清再次阴一把，他们直接化作遁光跑路了。
“快追啊，看他的样子，走路都走不稳了，还是手下架着飞的，定然不轻松，他们可是魔界余孽，抓住了大功一件！”
然而，对于丘志清的蛊惑，哪吒不仅不追击敌人，还有一种想要将丘志清打一顿的冲动。
再看此时，黑袍已经被他的手下架着飞远了，果然，这些魔头都是懂得把握机会的。
倒不是丘志清不想追，而是他去追了，数十万战魂怎么办？
“追？追什么追？穷寇莫追！”
论如何在歹徒面前全身而退，哪吒算是玩明白了。
不过看他惨白的脸，也可以原谅，“没事吧？我看刚刚那几下好像挺重的……”
问的虽然好像是哪吒，看的却是浑身裂纹的八卦镜，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宝贝啊。
看样子，又要大修了，得看看老君那里有没有什么材料才是。
至于白止那里，有是有，不过……还是先问问老君那里吧，毕竟是自己祖师爷不是。
“没……”
没想说没事的哪吒，小眼珠一转，便开始叫疼。
“没事？你要不要试一下？哎幼～疼死小爷了，你赶紧帮我给玉帝报备一下，我这边协助你除魔，身受重伤，魔头不除！我就不回去了，我先养伤，你记得报备……”
说罢，脚下风火轮出现，火光一闪，便没了人影。
“哎……？”
像什么话，你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
你见过跑这么快的重伤员吗？
要是哪吒知道他的想法，会很肯定的告诉他，有！
他之所以跑的快，是风火轮跑的快，而不是他哪吒跑的快。
正好丘志清要上天让老君帮个忙，干脆就顺带求见一下大天尊好了。
不过丘志清事前回了一趟凤栖山中，上门拜访，总得带些礼物吧？
当他来到南天门之时，天门守将增长天王见丘志清到来，却是破天荒的迎了上来。
“真君！”
“原来是增长天王轮值，不过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增长天王就差翻白眼了，熟悉是熟悉，可谁要跟你客气了？
真是，腆着个脸……
当然，这么得罪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
“道君那里的话，多年未见，道君倒是风采更胜往昔，对了，不久前三太子说是应你之邀，下界除魔，不知……”
好吧，丘志清觉得自己有些表错情了。
这厮是以为哪吒出什么问题了，这才急吼吼的迎面而来。
“无事，稍后贫道会向玉帝禀告的，贫道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说罢，便往凌霄殿而去。
一般情况下，玉帝都会在凌霄殿中端坐，纯粹就是工具人。
所以，一般欣赏歌舞，就是玉帝的爱好之一了，有时候心情好，还会给些打赏之类的。
今日也是，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不过一个白胡子老头的带来，打断了玉帝的雅兴。
“启禀陛下，巡弋冲和真君求见陛下。”
“谁？”
显然，玉帝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陛下，就是……那个冲和，陛下亲封的，巡弋真君冲和……”
这才，玉帝总算是想起来了，真是该死，白拿俸禄不干活的，又来一个。
“宣！”
这个“宣”字，声音拉得老长。
还带着三分无奈，两分抱怨，以及一分……期待？
应该是期待没错，毕竟玉帝也无聊不是。
很快，冲和便来到凌霄宝殿之内。
对于为何随时去凌霄宝殿都能求见玉帝这回事，白止曾经倒是跟丘志清解释过。
想想也是够可伶的，身为三界共主，过得和牢头差不多的日子，真是够够的。
“臣冲和，拜见昊天金阙……玉皇大天尊，礼赞玉皇大天尊……”
“行了行了，就说说来干嘛吧，总不会是来陪我一起看跳舞吧？”
好吧，丘志清发现，玉帝也是个没正经的。
这些个神仙，还真是……公私分明的很。
看着一边调笑自己，还一边给自己挑眉头的玉帝，丘志清有些无语。
再回头看看带他过来的太白，此刻他正靠着一个不起眼的大柱之上，数着手中拂尘丝……
太接地气了有没有？
这不就是上班摸鱼的典型吗？
他记得第一次和白止一起来天庭之时，他们可是一个个威严认真的很，这么这会儿就这样了呢？
“启禀……”
还没等丘志清启禀完，就直接被玉帝打断。
“不用启禀了，你就说什么事吧，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下属。”
这句话其实不全对，毕竟他也是拿天庭俸禄的。
不过既然人家老大都发话了，大殿之中，也就他们三人，他也不好做作，不然显得矫情。
“天尊，是这样的……这是贫道自己培育的一些灵果，顺带拿过来给陛下尝尝鲜。”
丘志清将哪吒的事情，和玉帝说了一下，而后当着老太白的面，直接给玉帝送礼。
“懂了，就是小哪吒在天庭呆腻了，刚好趁这个机会下界去玩呗，准了，让他养好伤再上来，老太白，别装死了，来尝尝！”
看了一眼丘志清，见玉帝没有见外的意思。
老太白老脸微红，给丘志清微微行礼，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神情中。
老太白下方升起一座云床，就在这样当着丘志清的面，停在玉帝御桉前，对坐享用起来。
真是瞎了他的法眼，将老太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玉帝，竟然主动给他斟酒。
“你要不要留下来喝一杯？”
见丘志清还杵在那里，玉帝主动邀请。
虽然是邀请，可那毫无诚意的样子，还不如说是在赶人来的实在。
“贫道现在就走！”
岂止是走，简直就是跑。
见紫光一闪，丘志清就消失在凌霄宝殿之中，玉帝笑道：
“年轻人真是没有定性，这点小冲击都不能接受，须知天道之下，万物如刍狗，你我有何分别？……”
第502章 什么叫惊喜
玉帝的话，没有出的凌霄宝殿，却是回响在丘志清脑海。
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在天庭快速飞遁，也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
别说刚刚还是直接从凌霄宝殿中，飞遁而出。
意识到这点，丘志清赶紧改成驾云。
对于大天尊的话，他是既认可，又不认可。
虽然大家都是刍狗，可做工也会有美丑好坏不是。
对了，所谓“刍狗”，其实就是用草扎成的狗的模样，用来祭祀，用完就丢的那种，和厕纸类似，形容没用的东西。
虽然你只是想告诉我，需要一视同仁。
可你身为天帝，用这个比喻，是不是有些不妥？
分别心之类的，他都懂，不过无分别心，物我如一，这只是悟道的状态。
一般处事，还是要有分别心的，也就是常说的具体事务具体分析。
玉帝这是，都属于一种示好了，至于为何示好，肯定还是因为白芷。
他一个太乙金仙，虽然在天庭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天庭多的是神，而不是仙。
当丘志清来到兜率天宫之时，却是被百无聊赖的银角告知，老君正在和燃灯上古佛论道。
“冲和，你有的等了，和我讲一讲，当初伱们两是怎么活下来的吧？猴子说把你们打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正好，那道正是不是还活着？怎么不来看我们？……”
得，丘志清有些头大，道正不来看你们是有原因的好嘛。
就不能自己反思一下？
不过银角的道行却是高了不少，看来被打个半死，还是有些作用的。
也是老君出现的及时，要不然，猴子铁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从身体到心里的那种！
本来想要敷衍一番，然后跑路的丘志清，却是被出来的金角叫住。
“冲和，老爷让你随我进来一趟，老爷和佛爷要见你。”
他说的老爷，丘志清知道，就是道祖老君。
至于佛爷，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燃灯上古佛了。
虽然摸不着头脑，不过祖师爷相招，他还是要去的。
“好！甚好！阿弥陀佛！”
但丘志清来到一处云海边上之时，这位佛老便是看着他，说出了这番话。
这都还没等他见礼，这怎么就夸上了呢？
“弟子冲和，拜见祖师爷，晚辈见过古佛！”
从见礼看得出来，虽然臭不要脸的，管道祖老君叫祖师爷，可道祖却是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不过对于燃灯的夸奖，还是让丘志清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这个小家伙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老君笑道：
“古佛这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呢。”
话语间的揶揄之味，毫不掩饰。
果然，就算不是什么好事，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当着道祖老君的面，应该就是好坏参半的那种。
不过所谓的惊喜，并未出现。
老和尚便直接告别兜率天宫，离开了天庭。
“祖师爷，这是小辈自己培育出来的水果，尝尝鲜。”
老君倒是不避讳，直接拿了一颗仙杏便尝了起来。
“酸掉牙，这是娘娘培育的吧？那个才是你培育的！”
见老君信誓旦旦的表示，酸掉牙了，直接给丘志清整不会了。
怎么会？他吃起来挺好吃的呀？
此时金角也是从中拿出一颗，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老爷骗人，明明很好吃！”
“这是凤栖山中的老仙杏吧？你们可知，这仙杏的来历？”
“这……”
具体的，丘志清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女娲娘娘仿照先天灵根，培育出来的。
在老道的解说中，丘志清这才知道，这是当年专门用来膈应他们三人的东西。
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吃着都很甜，就他们吃着是酸的，还是贼酸爽的那种……
丘志清：“……”
这不是坑人吗，所以说，“祖师爷，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信！老道我当然信，对了，你是来干嘛的来着？”
为了转移话题，他赶紧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便将自己快碎成渣的八卦镜拿了出来，恭敬递给老君。
“不错，不错，机巧倒是有些，可惜，太过注重手法，却是少了自然而然，失了造化天成。”
不得不说，道祖老君的眼光就是好，每一句都说在重点之上。
当初炼制之时，他连天仙都不是，还是借助杨婵的宝莲灯，这才勉强将其炼制出来。
虽然之后他有过一些小改进，可总体并没有太大的提升。
能得到道祖老君一句，“有些机巧”点评，算是很不错的。
“行吧，我便把你和这八卦镜一起重新炼制一番。”
丘志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貌似道祖老君的意思是，自己也要炼制？
不应该啊，他这道化身，上次不是已经熔炼过一次了吗？
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此，谢过大祖师爷了！”
他没发现的是，他在躬身行礼之时，老君那一边吃着他说贼酸的仙杏，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眼神。
不知为何，他感觉今天的老君，貌似有些怪怪的。
应该是，女娲娘娘培育的仙杏太酸了的缘故吧。
只能说，他虽然没有搞清楚情况，可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兜率天宫，炼丹室正中，八卦炉之内，丘志清正在里边手舞足蹈。
倒不是他喜欢跳舞，而是八卦炉中，实在是太过炙热。
他就说嘛，之前他明明听到老君说要把他一起炼一下，原来真的是要把他一起炼一下。
当然，动手的是金角这个坑货。
使用的法器是金刚镯，也就是当年青牛用来套兵器，老君用来砸猴脑的那个。
根据那时候猴子吹牛的说法，挨了一下之后，他是三魂找不着七魄，整个猴儿都处于懵逼的状态。
当时丘志清还不相信，现在他是完全信了。
真的是三魂找不着七魄，丘志清现在还好，太乙金仙，也仅仅是眼前一黑。
好消息是，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坏消息是，他恢复过来之时，人已经是在八卦炉里边了。
“你们两个坑货，快放我出去！”
外边传来金角银角的对话声。
金角：“哎呀，你听到没，他让咱们放他出来？”
银角：“可以放，和他的八卦镜一起放出来，得罪了老爷还想跑？”
好吧，虽然知道这事儿，老君铁定知道，不过这有什么办法？
谁让女娲娘娘培育的仙杏，谁吃了都说好，就他道祖老君吃了，能酸掉牙呢？
你说女娲娘娘也真是的，这种坑人的东西，你好歹写个食用说明不是。
话说，人家女娲娘娘估计也没想到，会有人拿那东西去送给道祖老君不是。
只能说，丘志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
很快，老君来了，老君知道丘志清在里边了，老君安慰丘志清了……
“小冲和啊，你忍耐一下，开炉之后就不好放你出来了，都怪金角银角，真是不知轻重。不过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你就忍忍吧。”
他还能说什么，人道祖都这么说了。
“祖师爷啊，忍一下可以，不过您可不可以把火弄小一点，这可比上次热多了。”
“这是炼器，热一点，很正常，忍耐一下。”
我……
他都懒得说了，道理他都懂，可道祖你的笑意能不能收一下？
这情绪透过八卦炉都塞他耳朵里了……
看这样子，道祖老君是铁了心，要拿他出气了。
真是的，时隔这么多年，让他尝到记忆中的味道，他还不乐意了。
无可奈何的丘志清，只能按照八卦方位，阳气升降，来回跑，减少这种被炭烤一般的感受。
老君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松，不停改变风向跟火候，时不时还丢进来一些材料。
让他预测方位越来越难。
经过最初的手忙脚乱之后，他发现，老君还是有一定规律的，具体便可以参考他传授自己的《太上丹经》。
一试之下，果然全中。
很快，可能老君发现了这个新问题，开始改变手法。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虽然偶有算错，可也少受了不少苦不说。
自己对当初白芷从道祖这里要来的《九转玄功》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结合自己以前的领悟，倒是有了不少的收获。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收获只会越来越大。
外边的老君，对八卦炉中的丘志清所作所为，自然是了然于胸。
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当丘志清再次从八卦炉中出来之时，炼丹室内，已经没了金角银角的身影。
见丘志清一出来，还穿着洞洞装呢，就抱着全新的八卦镜，东张西望的，貌似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老君自然知道这小家伙在找什么，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他们俩已经知道，他们让老道我给他道个歉，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
丘志清：“……”
您老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不是故意的，能敲那么准？还是敲两下！
不过丘志清也知道，这事就是老君为了报复……报答他给他送来记忆中的味道，这才给他一点指点。
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啦。
丘志清开不开心，并不重要。
金角银角自己开心最重要！
当然了，老爷开心也很重要。
整理了一下自己着装，被说，不愧是他祖师爷，虽然身上这身是洞洞装。
不过也是一身极品法衣，不过这个造型，说他祖师爷不是故意的，说出去老君自己估计都不信。
不过老君信了，“衣服布料太过普通，只能如此了，你还是自己回去补补吧，听说白丫头针线活不错……”
好你个老不修的，还敢说你不偷听？
臊的丘志清草草整理一番，直接一口气跑出了南天门。
这日子没法过了，之前有玉帝，现在还有老君，这些人是多无聊？
“出来吧，他都出南天门了。”
等丘志清一溜烟的跑了之后，老君这才笑着道。
“还是老爷高明，一句话就把他臊的不行，羞羞羞！”
蹦蹦跳跳出来的，正是丘志清要找麻烦的对象，金角银角。
“你们干的也不错，冲和弄过来那些仙杏你们别动，其他的你们分了吧。”
虽然不知道，那些老爷吃起来很酸，他们吃起来很甜的仙杏，老爷为什么要留下。
不过老爷决定的事情，他们只能老老实实遵从。
“是，老爷！”
不过其他的，也很好吃，不是吗？
不说兜率天宫中，一老头和俩孩童的对话。
丘志清这边一口气来到南天门外，就连南天门换了守将，他都没留意。
南天门守将是一个月一轮换，也就是下界三十年一换。
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将老君出品的八卦镜细看一番。
老君出品，必属精品。
这品质，和他自己炼制的那个，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不仅原有的，自动聚拢储存能量的功能被保留。
而且加入星辰之精，以及天河沙之手，不论是本身的坚固程度，还是吸收星辉的能力，都得到了大大的加强。
特别是他在八卦炉中，通过不停走位，领悟老君的八卦之道。
而老君，却是通过自己的预判走位，融合他的八卦之道，使得八卦镜和他可谓相当契合。
也就比秋白稍差，这也算是他们俩隔着八卦炉的一场论道了。
能和道祖论道，说出去也倍有面子不是。
“好宝贝，果然是好宝贝！”
连续夸了两句，丘志清这才认准一个方向，往太室山逍遥谷步云观而去。
只是他貌似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老君口中，燃灯上古佛要给他的，所谓的惊喜。
喜他是没看到，不过惊倒是刚刚经历了一场。
他估计猴子都没他这么惨，被八卦炉连续煅烧了两次。
一次是自己年少无知，将化身当成法器锻造，第二次是自己不小心，第三次着了金角银角的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两个粉嫩可爱的小正太，竟然也这么不讲武德。
或许是丘志清本来就不怎么想要，燃灯上古佛的所谓惊喜。
亦或者是他就这么忘记了，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家燃灯上古佛送出去的东西。
还从来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难不成他以为，老君炼制八卦镜之时，加的仅仅是材料？
第503章 好一对甥舅
不过一路上，丘志清倒是有些意外，因为很多平日里在天庭中，驾云飞来飞去的神仙。
貌似这次自己上天感觉少了很多，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他这边去的不是时候。
而且这次也没有在南天门遇到赵云他们，难道是轮休了？
掐指一算，原来自己已经在天庭中，呆了小半年，也就是下界将近两百年。
认准一个方位，便往嵩山太室山而去。
不过在路过一个小镇之时，却是无意间感应到一个熟悉的气息。
这都遇上了，总不能当没看到不是。
按下云头，眼前的是一家还算整洁的店面。
他感应到的那道熟悉气息，便在二楼靠窗位置。
跑堂的倒是颇为热情，见丘志清进来，便热情相迎。
“客官……哟！道爷是打尖还是住店？”
“怎么？你们这还能住店不成？”
这明明是家酒肆，这厮还问他是不是要住店。
“哟！说顺熘了，道爷一位？”
“楼上，有约了！”
没约，不过上去就有了。
店小二见此，亦是恭敬引上楼。
透过楼梯间的护栏，正眼对上一双清澈深邃双眼，不是杨戬又是谁来。
“有劳小二哥了，先下去吧，我要见的朋友便是窗台边那位公子！”
小二闻言，打眼望向那边的杨戬，得到他的点头许可这才下楼而去。
“我说怎么没在天庭看到你，原来你跑到凡间潇洒来了。”
他这就有点扯澹了，他是一路跑出来的天庭，都没怎么停留。
没在天庭看到杨戬，再正常不过了好吧？
“坐，你家大业大的，不在你的步云观待着，怎么有空到处跑？”
家大业大？这是从何说起？
“开玩笑吧，步云观就一个小道观，哪有什么家大业大之说？怎么了？”
见杨戬一脸好奇之色的看着自己，丘志清有些不明所以。
“你在天庭呆了多久？”
“不多不久，小半年是有的。”
“难怪……”
杨戬的说法，倒是让丘志清有些好奇，在杨戬的述说下，这才明白，原来是房志起在步云观中，搞起了重阳宫那一套。
核心传承，还是阳神修炼法。
这点终究房志起还是拎得清，倒是自己的武道元神之路，被他列入法外别传之中。
也就是所谓的外门，这也就复制了道人内门，武人外门的道路。
这近两百年的时间中，全真道观可谓是分布广泛，在大唐之中，基本随处可见。
也难怪杨戬要说，他家大业大了。
“人多也不顶用，不成仙，终究不过沉沦尘世。”
别说不成仙了，就算是成仙了，也不过是一万多年寿元。
要是没有天庭俸禄，天仙两万年，算是顶天了。
地仙更惨，最多两千年不说，每隔五百年，还有三灾等着。
听闻丘志清此言，杨戬却是不太认同的样子。
“成仙又如何？心无归处，成仙亦是换一处球笼，心有所依，沦落凡尘亦无不可……难遇良人呐……”
丘志清：“……”
你的想法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这想法，王母他不知道吧？”
丘志清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不然你就好玩了。
这杨戬，不会是恋爱了吧？
“你见王母拿你如何了么？”
啊……这……
好像是没有，不过他也没做什么不是。
“可我也什么都没做啊！”
“咦……？”
杨戬眉心竖眼神光一闪，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以前还真没想到，在天庭人人谴责的软饭王，竟然是元阳尚存。
“你什么眼神？我喜欢女的！”
听这家伙这么一说，杨戬脸都绿了。
好半天这才憋出一句，“好巧，我也是！”
他这才发现，自己是口不择言了，看来这是被金角银角气湖涂了。
也是被老君的黑手吓着了，意识到自己失言的丘志清，只好讪讪解释道：
“那确实是挺巧的，要不我们喝一杯？”
杨戬觉得，自己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这都遇到的什么人呐。
也亏得自己当初还觉得，这家伙是个正经人，也算是勉强配得上……
硬着头皮碰了一杯，果然尴尬缓解了不少。
看来很多时候，男生喜欢喝酒，不是没有原因的。
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三杯酒下肚，很快刚刚那点不愉快，便直接过滤了。
丘志清发现，杨戬时不时便会看看窗外，貌似在偷窥什么东西一般。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对面坊市中，一座普通院子，院子中正有一貌美少妇，带着一孩子，一边唱着摇篮曲，一边摇着手中拨浪鼓。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才离婚几年，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也……
“为何你的眼神如此无良？你想干嘛？”
丘志清心想，不是我的眼神无良，是你……
“不是我说你，人家好歹也是有妇之夫，你这专门跑到酒楼上偷窥，有点不好吧？小弟我这有一门圆光术……”
“打住！这是我表妹！还有，最好别提你的圆光术，公旗子和我说过了。”
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丘志清料想公旗子那厮，也不会说什么好话。
毕竟他当初让丘志清将圆光术教给他，不过本着对仙子们负责的想法，丘志清并没有教授。
其实是就算他教，公旗子也学不会，主要是他道行太低，领悟不了。
你看白止就学的很快，这还是因为天书玉璧的原因。
“嗯？表妹？”
这就有意思了，要是丘志清没有猜错的话，那岂不是说？
“你要是这么认为，也没错。”
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打乱了丘志清的思绪。
这声音，他熟啊，又是一个老熟人。
不过这气氛，怎么这么……
看看黑着脸的杨戬，再看看一身常服的玉帝。
丘志清恨不得今天没有下来过，最好直接飞过去，你说你下来干嘛？
“你来干嘛？亲自斩草除根？”
果然，丘志清不说话，装死是正确的，一上来杨戬就逮着玉帝开炮。
看来，今天应该是要见证一场甥舅之间的对决了。
“万年时光，都抹不掉你心中不平，你还是这么耿耿于怀。”
好一个事情过去一万年，忘了过去行不行。
玉帝不愧是漫长时光中，能当上三界之主的存在。
一上来就以长辈的名义，教训杨戬这位一万多岁的小辈。
真是，看的丘志清都直呼佩服！
“所以说，现在要我去将男人和小孩杀掉吗？”
杨戬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丢出问题，过去的不想谈，就说说现在，杀谁？
简单而又直接，将问题丢给玉帝，当年的选择照样摆在你面前。
现在又轮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说罢，我看好你，这次我就是你手中的刀，你说刀谁就刀谁！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冲和，你说对吧？”
好一个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不过这关我冲和什么事？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啊，突然想起来，步云观中，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贫道先告退了……”
看着两人想砍人的眼神，丘志清终究没敢直接跑了。
别误会，他不是担心自己，他主要是怕这两人一个不高兴，将这个小酒肆给祸祸咯。
毕竟人家小二对他这么客气，他总不好一走了之不是。
看的出来，玉帝的身形游戏额虚幻，这明显不是真身。
甚至，就连化身都算不上，只是一道投影而已。
“要我说吧，不如问问人家当事人如何？”
毕竟杨戬也说了，天宫盛景，有人喜欢，必定也会有人不喜欢。
所以问问那边那位是不是不喜欢不久成了？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神仙动情，三界不宁，则会还有何可问的？”
这话明显是想让丘志清给他一个台阶，可他忘了，这边还有一个战斗欲拉满，时刻想着怼他的杨戬。
“陛下说的对，所以还是老规矩吧，男的小的，统统送下去，下辈子给他们安排一个富贵人家，仁至义尽，女的抓回去，任凭发落。”
这就是气话了，要是杨戬真这么想的话，那丘志清就不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
“唉唉唉，老话说的好，心有所依，未必在乎天宫盛景嘛，上门问问也无妨。”
什么老话，就是刚刚杨戬自己说的。
他总不能打自己脸吧？
“那便，去问问吧……”
见杨戬无话可说，玉帝一锤定音。
趁这个机会，丘志清果断跑路。
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他可是半个字都没有提。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回到步云观中的丘志清，可没有那个心思。
说来也巧了，之前他还盗用人家诗句，现在他看到真人了。
这是去逍遥谷的山路，在云头观景的丘志清恰好看见下方有个练剑的家伙。
剑法倒是潇洒不凡，就是周边的花花草草，可就遭了殃，可有那可伶的道旁树。
发现一个好苗子，故而下来看看。
“你说你叫李太白？知道太白金仙嘛？你叫这个名字？”
这是李太白，眼神清澈，且坚定，元阳尚存，看样子，还没有入赘，要么就是入赘的那一家，太丑了。
“我出门之时，太白星白日星现，乃是仙缘将至矣，故此……”
好吧，真臭美，出门看到太白星白日星现，就觉得自己有仙缘。
然后他就真的跑出来寻仙了，这还就真的被他找到了。
这还真的是，强！
你就说遇没遇到嘛。
就算没遇到的时候，人家自己也成仙了不是，诗仙！
“小伙子，我看好你，剑法含而不露，收放由心，练的不错，下次不要再练了……”
李太白：“……”
哪来的道人，说话颠三倒四的。
不过看看周围遭了殃的花草树木，对应一下这道人“收放由心”的评价……
他能说，他不是故意的吗？
先回到步云观中的丘志清，将路遇李太白的事情，说给房志起听。
倒是引起房志起的注意，“就连师弟都要夸赞的剑法，看来老道要好好留意一番了。”
之前他们便认为，这位诗仙是一位剑客，而今真人摆在面前，当然要好好看看。
要是合适的话，说不定又是一个师弟这般的人物。
可惜，一番考察后，房志起认为他太过逍遥，不适合全真。
倒是挺适合终南山中的楼观道，他们前期，毕竟是需要持戒的，太过逍遥了，也不是说不好，只是怕带坏其他弟子。
因此，房志起给的待遇是法外别传，也是外门。
算是拉了一把的同时，也没有绝了他拜入其他门墙的道路。
他不算入门，只算是在步云观中学艺，日后想要入道，是可以拜入其他道门的。
这是后话，另有际遇不提。
不觉间，那种领悟不断的感觉又来了。
原来是本尊那边，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
而是进入一个壁画之中，观礼去了。
没错，就是观礼，因为这个壁画已经被使用过，无法身临其境体悟大道。
所以收获也就要少的多。
这次的地图，可是比上一次要大的多。
太阳中诞生的生灵，“灵”，带着他十二头兄弟。
头，就是数量的意思，十二个兄弟。
带着他十二个兄弟，一统整个星神，其实也就是将所有星神全部打服气。
自称顺应天命，自称“天灵”，号“天皇氏”有感于亡灵相互厮杀，没有法定，因此他们将会作为裁决人。
没错，他的意思，便是“裁决”，而不是“统治”。
那个时候也没有那种高端玩意，而且统治干嘛？
按照一般的套路，就是要大家给他们上供的意思，就是交保护费。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交的，例如有十一个兄弟，自家势力不小的家伙，便自称地皇。
而有九个兄弟的家伙，便自称九头人皇。
三家各自争位，又相距甚远。
在经过一段时间争斗之后，大家便相安无事的过上各自的日子，毕竟天地这么大，生灵这么少。
难道还容不下三个势力？
这其中，三皇争斗，并不是重点。
重点之他们各自的基本盘，以及最后争斗之时，天道的巨变。
尽然被女娲娘娘完整的捕捉了下来，这可是宝贵的第一手天道私密照啊。
难怪当初自己要塑造女娲神像，都会被雷噼……
第504章 围追堵截
看来，当初女娲娘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其实他们进去第一个壁画之时，里边便有了祭祀的基础形态。
也就是那些生灵，向他们进贡的行为。
之后便在家中供奉，聊表心意。
这算不算是最初级的拜神？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没了……
看来只能等一幅壁画，才能揭秘了。
倒是猴子这边，竟然还在闭关，“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出关过？”
“没有，一直在里边呢。”
猴子闭关的地方，就在后山一处大殿之中。
大殿连接着嵩山地脉，是一处难得的灵眼。
不过这种灵眼，在步云观中并不少见，至少三十六座主殿之中，都是这种灵眼。
只是猴子竟然能闭关一两百年，倒是让丘志清有些好奇。
这可是猴子啊，不是什么老道人，老和尚的。
好吧，虽然他现在真的是个和尚，还是和尚里边的大佬，不过你一个佛，在这个地方闭关，确实是有些不合适。
也许是听到丘志清的心声，也许这对于一只猴子来说，确实是时间到了。
再闭关下去，他就要废了。
所以丘志清回来没几天，他便出关了。
不过看样子，并不太顺利好像。
“失败了？”
猴子摇头。
“成功了？”
猴子再次摇头。
丘志清：“……”
“有用，却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有用。”
好吧，你这么一说，就明白啊了。
这事吧，正常，毕竟这是当初他还是人仙阶段弄出来的功法。
猴子都什么境界了，再说了，他本身便不凡。
本源丢失，哪有那么容易补全。
也是他自己不小心，演戏而已，怎么能让事情走到这一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面对丘志清的问题，猴子很是不以为然，都有用了，还怎么办？
要不就是改进，要不就继续蜕变，反正他有的是时间，都成佛了，又没人催他赶路，难道他连蜕变的时间都没有吗？
再说了，蜕变之时，亦是一种悟道不是。
“我是说，伱不回去看看你的那群猴子？”
当初后猴子将那些猴子的生死簿给划掉了，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死不了。
只是没有寿命记载而已，一旦身体受不了，或者魂魄衰朽，一样会死亡。
而且死了之后，还是正常会被接引到地府之中。
该审判，还是审判，该投胎，还是投胎，并不影响。
这点，猴子其实心中早就知道了，也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确实是有些……一言难尽。
“花果山就不去了，这么多年，不修炼的，全都死了，也就那几个吃了点蟠桃的，还能活蹦乱跳，不过他们应该不太喜欢我回去。”
这是上次他回去，取自己石胎之时，敏锐感受到的。
自己不在，周围又没有什么厉害妖怪，他们这是把自己当王了。
给美猴王当小弟，哪有自己当王来的畅快。
要是以前的猴子，分分钟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可现在的猴子不同了，以前他的眼里只有花果山，认为花果山就是一切。
可关了数百年之后，他发现，就连丘志清，走过的地方，去过的世界，都比他多。
当初他便非常向往，其他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自己有的是时间，正好可以去看看。
“俺老孙想去看看你所说的诸天人间界，且有空的话，你可以到峨眉山找我，游历这种事情，佛陀一念便可游历三千界。”
现在的峨眉山，还是没有谁谁谁的道场这种说法。
大家都在那里，你占一块地修寺庙。
我占一块地，修道观，再来一个土财主，再占一块地，修庄园。
和尚摸得，道士也摸得。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开始变成了菩萨道场。
你看太上老君就没说哪里是他的道场，待过就是待过，人走了，就是大家的。
猴子走了，房志起和道正，却是找上了他，原因也很简单。
随着时间的推移，弟子出去一批又一批，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本心的。
有的人学了本事，就是要欺负别人，不然他会觉得，这个本事，他学的亏了。
至于官府的人，他们也学本事，可惜，能在官场上混的，能为了百姓考虑的，本就是少数。
所以现在又回到原本的轨迹，要不要加大排查力度，以免让那些害群之马，进入观中学艺。
“按理来说，想要拜入山门的，都需要经过问心路的考验，不应该才是……”
这是道正的疑惑，所谓问心路，说白了就是一个梦，一个直指本心的梦境。
醒来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要是过了，便会出现在三清殿前广场之中，要是失败了，便会回到知客院中。
期间，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道正却是忽略了一件事，他们虽然注重教育，可人，是会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的。
虽然没有三观随着五官走那么随意，可当一个人经历多了，本心，在他心中，有时候就会考虑值不值钱了。
当一旦开始用价值来考量底线之时，底线，其实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他们现在的行为，本质上是在传播暴力。
还是一种，颇为难以遏制的暴力。
有本应该强有力的朝廷，而今却是少了这份责任心。
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可真是，滔天恶孽。
所以说，一代真传两三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加强一下内部执法机构吧，顺带对于入门测试，也要适当加强。”
这是房志起的看法，这没毛病。
不过道正的意思是，除了这些之外，还要加强思想教育。
道心这种东西，说白了，可以很强，也可以很脆弱。
这就好比是鸡蛋，你修持道心，其实本质就是在不断加强蛋壳，一旦蛋壳破了，想要重新拾起来，那是相当的难。
所以说，也只能如此了。
没过多久，没想到杨戬竟然带着哪吒过来了。
“你怎么还没回去？养伤需要养这么久吗？”
这是丘志清看到哪吒的第一句话，他也没想到，哪吒竟然还没回去。
这都两百年了，你这，上班摸鱼简直不要太过分。
“我警告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是例行公务，你懂吗？”
丘志清不懂，不过他知道另一个词，那叫“摸鱼”。
倒是杨戬替他解释了一番，按照杨戬的说法，哪吒还真不算是摸鱼。
原来近数百年来，魔界那边冒个头，被真武大帝带着天界大军给堵住了。
可一时半会儿，在人间界的力量便有些缩水，导致魔界在各个世界中，疯狂挑动争斗，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哦，难怪之前在天庭看到的神仙那么少，原来都随军出征去了。
还能干么，挑动战争，收集战魂呗，他们也就这点想法。
之前已经告诉玉帝了，不过貌似玉帝有些头大。
因为一般的城隍土地，根本就斗不过那些家伙。
要是让城隍土地先监视，再找人去的话，那边分分钟跟你捉迷藏。
甚至于就连玉帝都有些感慨，“这些人，匆匆百年间，为何争斗如此频繁，如此乐此不疲？”
阿这……
丘志清回答不了，他想可能就真的如道祖老君说的一般。
需要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
让大家都处于不求知、无所欲的状态，这样的话，即使有卖弄智慧的人，也不能胡作非为了。
也就少了很多纷争，当然了，这是不可能的。
欲望，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神仙也有，这是老君亲自告诉他的，再说了，他也是神仙。
可能辨别是本质需求，还是欲望的，这是智者，能知行合一的，那是圣人。
欲望和本质需求，并不是一个东西，却是常常被混淆。
所以说，天庭对于眼下的状况，也是有些头疼。
大军围堵他们倒是在行，可这种多个世界，跟你打游击的，他们也是力不从心啊。
哪吒还真是，破获了几次黑袍的阴谋。
然后他就被埋伏了，身受重伤，跑到杨戬灌江口求援。
虽然杨戬可能在天庭，可灌江口那些个草头神，总不可能一次性都给编制吧？
还是需要慢慢来的，还有一部分留在那边。
剩下的，被带到天庭的，算是有了编制，上岸了。
“这次前来，就是来和你道别的，也是多谢你帮我请假了，不过，我要回天庭了，前方战事吃紧，这边可能随时上战场……”
这小屁孩模样，说着上场杀敌的豪迈之言。
怎么看，怎么违和。
看了一眼杨戬，见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以待。
丘志清便知道，他和哪吒的目的，并不是一致的。
先招待哪吒，而后再单独和他聊。
他找自己，大概率还是被他们安置在华山山脉中，那道真灵的事情。
哪吒还是个盖子心性，话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的，这么多年了，就算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也好几十了。
怎么会还是这样？
难道是这莲花之身，影响了智力发育？
想到这，丘志清不免又想起金角银角这俩坑货。
他们是真的坑，不过要说确实不一定。
要是他们傻，那被他们坑了三次的丘志清算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丘志清做东，请他们两人。
道正打下手，房志起帮忙切水果，倒是相处的颇为融洽。
“道正，之前你一失踪，就是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嗨，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就是羡慕，有本事，他们也去天河洗澡试试？没点本事还想去天河洗澡……”
“打住，打住！”
道正实在是不想提这件丢人的事情。
不仅丢人，而且还特没品。
都是金角银角教唆的，要不是他们俩，他们仨能在天河里尿尿？
还正好被巡视的天蓬看到，要是天蓬的水军虽然是正儿八经的水军。
可时不时的，也会干些不靠谱的事情个，例如这个，就很快传遍整个天庭。
后来还传成了他们不穿衣服，在天河仰泳？
天地良心，他们当初可真的是穿的非常整齐的。
所以说，此事最好不要提，“贫道以祖天师的名义发誓，要是真的不穿衣服在天河中仰泳，就让他天打雷劈！”
众人面面相觑，祖天师，他们担然知道是谁。
大家也都熟悉，这位信誓旦旦发誓的家伙，和祖天师是什么关系，他们也略知一二。
可你这么发誓，是不是有些……
这是要“孝”哭你家老祖的意思呗？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哪吒终于讨回了数百年前，丘志清欠他的一顿饭。
真是，漫漫讨薪路。
果不其然，哪吒走了，杨戬却是没有走。
杨戬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道正看了几眼，和房志起对视一眼。
两人识趣的表示，他们要去督促弟子们学习，让他们慢慢来聊。
在杨戬“多谢体谅”的眼神中，俩人离开此处。
等两人离开，丘志清这才看向杨戬，“可是华山那边，有何变动？”
就算是有变动，也是好的变动，毕竟要是坏的，杨戬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在这陪他们喝酒聊天。
轻嘬一口丘志清从方寸山太元宫中，他祖师爷那里顺回来的仙酿。
同时，也是在确定，有无六耳。
“三妹传讯，说真灵已经趋近完满，问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
看看应该是没什么好看的，毕竟杨婵那边都说，趋近完满，那就是完满了。
只是她自己不太敢下判断，这才让他们去看看。
“冒昧问一下，是要让其投胎还是？”
听闻此言，眼见眼前一亮。
听丘志清这话，貌似是除了投胎，还有更好的办法？
“不知冲和道兄，有何高见？”
哦，原来他不知道，丘志清还以为他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在下和阿芷修习的造化道，此事应该瞒不过杨兄才是。”
他们可以造化出一具道体这件事情，杨戬是知道的。
回不过丘志清他们也明确表示，造化生命这件事，还是有些难，达不到那种水平。
难道说，他们近期又有了突破不成？
第505章 正月剪头
很显然，看样子杨戬应该是会错了意。
不过无所谓，就算不用白芷出马，送个人去轮回这种小事，简直不要太简单。
当初自己去轮回之时，不就是自己出面弄的吗。
模拟一个出生环境而已，简直就是小问题。
“所以，现在我们是直接去华山，还是先在这个呆几天？要不还是等本尊出关吧，感觉这样比较保险。”
他发现，杨戬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是什么鬼？
“还是先去华山吧，我相信你。”
其实丘志清是想等自己本尊出关，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白芷比较有把握。
可惜，此刻正在壁画世界之中，暂未出来。
总感觉，自从那天见过玉帝之后，杨戬的神色便不太自然起来。
在驾云前往华山之时，丘志清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自己心中疑惑。
“怎么感觉，你自从见过大天尊之后，便心事重重的样子？”
“啊？”
就连驾云都有些分心的杨戬，一时间竟然没听清丘志清子在说什么。
无奈，他只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没什么……”
可能觉得，这么回答有些太过牵强，也可能是自己心中的疑问，需要分享和解答。
沉默片刻，杨戬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是不是上了年纪的，都喜欢讲故事？
不过这话，丘志清没问，否则他不敢想象，杨戬的神色。
杨戬的故事，没有以“我有一个朋友”这种无中生“友”的方式开始。
而是比较传统，直奔主题。
“我娘是昊天的妹妹……”
他说的是“昊天”，不是“玉帝”，这也好理解，玉帝是昊天，昊天不是玉帝，至少不全是。
故事很精彩，丘志清听过，不过人家老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名炼气士。
否则就半颗心分给杨戬他老娘，估计一般人也做不到。
可哪怕是一名修者，本质依旧是凡人。
在失去了半颗心之后，修道之路，也算是断了，和普通人相比，除了力气稍大，更加健康之外，也没有太大区别。
厉害吧，失去了半颗心，比普通人还要更加健康。
不过那时候，炼气之道，才刚刚出现苗头，受到普遍认可的，还是巫道。
一些强横的巫道祭司，以及巫道武士，甚至连一半的神仙，都不敢正面对抗。
在杨戬的叙述中，巫道之强，曾经辉煌一时，导致人间王庭，甚至不把天庭放在眼里。
可惜，人力总有尽时，而天庭却是长存不朽。
哪怕祭司和武士再强，顶多千年左右，祭司道体消解，武士神魂消亡，没有什么例外。
这点丘志清知道，修性不修命，修行一大病。
根据自己的了解，上古那种环境，人家只需要修炼法力，或是基本能够沟通一下天地，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法力供你挥霍。
谁又会真正沉下心来，总结归纳。
所以说，创道之人，才更是难得。
所以说，天庭和人间关系不好，也是理所应当。
更遑论吃亏的还是自家妹子。
在杨戬的述说中，那段时间，玉帝刚刚被分离出来不久，还没有现在这般……有人情味。
所以……
至于玉帝是怎么被昊天分离的，这就是另一场人神之战了。
后来的事情呢，大家都知道了，玉帝下令捉拿瑶姬。
虽然那个时候的余地，还冇得啥子感情，可本能中，对自家妹子还是有所维护，只是下令捉拿。
可对杨戬他们，就没有这么客气了，直接下令处死，也仅仅是处死，并没有要求打散魂魄之类的。
下手的天兵可不这么想，你都诱拐我们公主了，怎么可能还会手下留情。
一番争斗下来，也仅有杨戬兄妹逃了出来。
在后续逃亡之路上，一些人族修者也给过他们不少帮助。
“追捕你们的是天蓬吗？”
这是丘志清的一个疑问，因为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天蓬？与他何干？他乃是紫微天庭之人，后来才上天做的神仙，说到天蓬，貌似还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好像是这样，这厮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勤学苦练的。
境界倒是不低，就是实在太拉胯，估计连房志起他都不一定能拿下。
故事讲完了，见丘志清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杨戬说出来了来自玉帝的理由。
“你说，神仙动情，真的会导致天地秩序崩塌，三界不宁吗？”
“这……”
丘志清其实是站在玉帝这边的，毕竟本来这些家伙上班就不是很积极。
要是再来一些恋爱脑，动不动三界毁了也没关系，他们失去的只是生命，而我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想想就觉得头大，这不是让一班本就不想上班的人，更加有了溜号的借口吗？
“其实吧……”
“你不用说了，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了，看来连你也认为，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没想到，杨戬倒是挺敏感的，这么快就把握住自己的情绪了。
“其实我也不是说绝对赞同……”
见杨戬一副你继续编，我听着的模样。
丘志清只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我觉得吧，神仙和凡人的后代，本身而言，在修行上，便占有绝对的优势，再加上生命悠久，看道正就知道了。”
其实丘志清的说法，也是玉帝的想法。
天地间神位本就有限，还有一大堆享受神仙待遇，不干活的家伙。
原本就要限制这些修炼者的数量，现在刚好，成仙艰难。
可要是一旦神仙可以和凡人自由通婚了，那半神不就多了起来？
如此一来，三界之中，短时间内神仙激增，这还怎么玩？
本来周天星斗炼化混沌气的速度，就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这时间一久，世界末法，大家都得玩完。
所以说，一来是为了公平，二来，也是为了三界可持续发展，让三界这艘破船，能开得更加久远一些。
在丘志清想来，这才是神仙动情，三界不宁的本质。
当然了，他所知的这些，都是白芷的猜想，他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我依然不认为娘亲有什么错！”
好吧，我和你说三界众生，你跟我提妈妈所生。
这还能聊？
“下次你要是看大天尊不爽的话，你就专门挑正月里剪头吧。”
别说丘志清对杨戬的说法不能接受，杨戬对丘志清的想法也是……
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不过想想，要是这事，让玉帝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貌似还真有搞头的说……
两人各有所思，皆不再言语，一时间，倒是陷入沉默之中。
所幸他们速度不慢，此时已经是来到华山之上。
他们并没有故意隐藏气息，杨婵作为本地主人，自然能感应到。
很快便来到他们面前，“二哥，冲和也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吗？”
可不就他一个人来嘛，稍微解释一下自己的情况，杨婵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杨戬自己也跟着来了，想来没什么问题才是。
一行三人，来到华山洞天之中。
丘志清在踏进洞天的一刹那，便感觉这个洞天之中，貌似发生着某种变化一般。
“奇怪了，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至于是哪样的，他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刚想出去，重新探查一番，却是被杨戬直接拦住。
“不用了，这个洞天原本在华山之上，而今在华山之中，而且还在继续往下，想来应该是那块息壤的缘故。”
略微一想，丘志清便明白其中关窍，要是他所料不差的话。
应该是那九天息壤，和地脉相互感应，牵引的结果。
至于为何会这样，那就不得不说九天息壤的特性，和这一块息壤的特殊了。
总之不算坏事就是，日后华山洞天，说不定还能有先天灵气诞生。
在这个天道高淼，悟道艰难的岁月里，有着富含道韵的先天灵气修炼，那简直就是对悟道的一种大助力。
在杨婵的带领下，三人来到原本华山山神的神力池旁。
其中沉浮的，正是当初，丘志清从原本的造化泉中，抢下来的一小半。
此刻当初那一看就感觉不圆满的意味，依然不见。
在神力池，神力凝结金花，将其托起。
而一道真灵在其中沉浮不休，若非丘志清有过这种，全身本质向内挤压的经历。
他也不可能第一时间，便认定，这道真灵的本质，要强于一般的先天真灵。
也就是先天灵光，所有生灵的本质，都是这一道先天灵光，也就是真灵。
当初他们在壁画中，见过的先天灵光，也不过如此了吧。
“确实是已经完满了，不过要是不赶时间的，我还是建议再等个百年。”
杨婵的意思，和丘志清一般，也是等个百年，毕竟这般相对较为稳妥。
不过杨戬可是知道三界局势，而今三界之中，劫气弥漫。
且天庭正隔着弱水，与位于黑暗之渊的魔界对峙。
不趁这个时机，将人培养出来，要是等到天庭胜出，或者魔临三界，这还怎么玩？
“就现在吧，以免夜长梦多。”
对于杨戬所说的夜长梦多，丘志清感觉他在杞人忧天。
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呢。
“送往投胎吗？”
丘志清说着，经过老君重新炼制的八卦镜，浮现在身前。
双手快速掐诀，识海中，一座虚幻的六合塔沉浮，通过引导，一束光芒透过无尽时空，照耀在八卦镜之上。
霎时间，八卦流转，阴阳移位。
一个轮回通道，便出现在他面前。
与之前沟通幽冥的通道不同的是，这是轮回通道。
还是引动上次自己轮回时，白芷留在六合塔上的一道法力印记，才得以打开。
因为有白芷的法力，说着说是神力印记。
十殿阎罗都不会出来捣乱，上次刚出来，就发现是白芷的尴尬事情，还历历在目。
不过看着这个轮回通道，杨戬确是有些不太满意。
“不是说，还有一个不用走轮回通道的方法吗？”
丘志清无奈，“对于你们来说，他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生灵了，走不走轮回通道，又有什么分别呢？日后都是路人！”
他说的没错，这道真灵，或许曾经他们很熟悉。
可这都剩下一道真灵了，投不投胎，和他们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道理，他们不是不明白，只能说，执念未消吧。
“是啊二哥，就让他去吧……”
杨婵修道这么多年，觉悟还是有一些的。
亦或许是，她的愧疚，没有杨戬来得多的原因吧。
“还是不走轮回通道吧，这样，我至少还能教他。”
“这……”
丘志清有些难办，因为走轮回通道，其实就是随机分配，要是没有定位的话，你是真的找不到他投胎到哪的。
见轮回通道收回，丘志清也只好满足顾客的需求。
不过想要不走轮回通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至少要是放在平时，他一个人，那是搞不定的。
不过现在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毕竟眼前九天息壤之中，可是有着伏羲女娲的精血的，这不得起飞咯。
这要是能成功，和第一代人类的体质，应该不会相差太多才是。
不过他可做不到女娲娘娘那帮轻而易举，至少他要选一个特殊的时间才行。
“什么时间？”
杨戬看有些不解，也的天赋，大部分都点在战斗上。
对于什么造化之类的东西，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五行俱全之时，三光汇聚之日。”
这还是三才五行的范畴，三光日月星，所谓三光汇聚之日。
也就是某一天的早上，太阳出来了，月亮还没跑，星汉灿烂，日月同辉。
这个时间很好早，就在三天之后，不过丘志清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让杨戬，去弄一颗蟠桃过来。
搞得杨戬有些头大，“蟠桃会尚未举行，中间还差着许久，我上哪弄蟠桃去？”
丘志清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杨戬，王母那里肯定有存货。
这点白芷可以作证，当初刚刚被猴子偷桃，王母依然可以拿出来招待白芷。
至于怎么忽悠到手，那就要看他二郎显圣真君的本事了……
第506章 不周山捕天
事实证明，二郎显圣真君的业务水平，还是很强的。
至少忽悠他舅妈的本事，还是有的。
三天之后，他果然拿回来一个蟠桃。
只可惜，是两千年的那种，不具备食用价值。
“怎么是两千年的？”
“你也没说要多少年的，我还以为只要是蟠桃就行。”
好吧，其实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什么年份的，都可以。
有了蟠桃，时间定下，那么接下来，便是丘志清的表演时刻。
依然是催动轮回之光，不过这次不是将那道真灵吸进去，反倒更像是洗涤，冲刷。
随着轮回之光的重算，那道真灵，或者说，先天灵光，开始从中分裂出九道小灵光，这便是其他二魂七魄的雏形。
要是长时间没有安置，很快便会恢复先天灵光模样。
与此同时，从那块息壤之中，废弃大概三分之一所有，附着在先天灵光之上。
这个时候，丘志清问了一句，“保大还是保小？”
当然没有这种问题，而且一般都是保大。
“要男孩还是女孩？”
这才是丘志清问的问题，精准控制，绝不出现一丝差错。
杨戬：“……”
杨婵：“……”
这话怎么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当然是男孩！”
最终还是杨戬，给予了坚定的回答同时，瞪了丘志清一眼。
妥了，缓缓的，一个小胎儿的原型，便出现在三人面前出现。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丘志清有些吃不消了。
不是说这个孩子的诞生，会给他带来压力。
而是那边的九天息壤，貌似在地脉的撺掇下，在和他抢资源。
这一幕被杨婵看在眼里，加之手中宝莲灯自从遇到这一块息壤之后，便一直有些不安分。
今日正好，相助丘志清一把。
没想到，这一帮忙，就坏事了……
杨戬看着眼前杨婵怀中，一个劲要丘志清和杨婵来回抱的婴儿。
脸色铁青，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来，杨戬的心情有些不太美妙。
按照原本的想法，他是想将这个婴儿带回真君神殿，让哮天犬带一下的。
（讲道理，让狗带孩子，还是哮天犬那种，脑子发育不完全的狗，也就他想的出来，他丘志清还是那句话，不如戌狗！）
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丘志清但凡有点眼力劲，也不至于一点眼力劲没有。
“那个，你们先聊，我先回步云观了，我们回见……”
丘志清说完就要闪人，可能感觉到他要润。
小孩都看不下去了，抓住他的袖子，就开始哭。
眼见的脸色，更黑了三分。
杨婵却是不甚在意，继续在那里逗着婴儿。
至于吃什么，这个应该不用他管吧？
两个神仙呢，里边还有半个蟠桃精华，够这小家伙，饿上十天半个月了。
至于另外半个，被丘志清当零食给吃了。
“我真要走了，你们先忙……”
直到这时候，杨婵这才将注意力从婴儿身上收回。
将婴儿再抓住丘志清的手抓回，其实婴儿也没有什么力气。
“你先去忙吧，有空过来看一下他！”
这个“他”指的肯定是这个小家伙无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刻丘志清发现，杨婵更加符合这个“三圣母”的神位神意了。
身上那母性光辉散发，真是……
赶紧摇头，将这种作死的刑法祛除，这边还有他二哥呢。
脚下祥云浮现，在杨戬的黑脸注视下，丘志清表面不动神色的，从容的驾云离开。
一出了华山洞天，便猛然加速，直接消失在天际。
看着丘志清离开的背影，杨戬面色复杂。
很快，眼神一闪，貌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始默默盘算起来。
而杨婵，则是开心的逗着小孩，感觉像是一个心爱的新玩具，又像是心头肉。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留意的是，方才受到杨婵宝莲灯照耀的息壤，已经完全融入华山地脉之中。
而此刻，他们所在的华山洞天之中，正缓缓向下沉去。
或许不是没发现，而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三妹，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就先回天庭了，那边会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对于杨戬来去冲冲的样子，杨婵金光已经有些习惯了，可还是忍不住挽留道：
“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刚好庆祝一下这个小家伙的诞生。”
杨婵本以为，又会是一个拒绝，毕竟她的二哥，是真的很忙。
没想到这才杨戬思考片刻后，竟然同意下来。
“好，那就先吃个饭再走，这次我在冲和那里，学到了两个新菜，我来下厨！”
“啊？二哥下厨吗？”
虽然有些惊讶于杨戬会留下，不过更让她惊讶的却是，杨戬竟然要求自己下厨，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怎么？很惊讶？之前我们去凤栖山的时候，不就是冲和下厨的吗？”
确实是，不过那是他们第一次去凤栖山之时。
之后他们去的话，也基本都是丘志清下厨。
因为白芷和杨婵比较聊得来，所以……
“冲和做菜，确实是有一手的……”
见自家妹子回忆之色，杨戬心中，不知为何，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酸。
丘志清一路跑回步云观，什么情况，也没说会发生这种情况不是。
当初他们观看女娲捏泥人之时，那些人，也没有这么依赖才是。
他不知道的是，女娲娘娘自然是有自己手段，那些初代人类，一出生，便被她斩断大部分因果。
此次，他们才表现得，对女娲娘娘没有这么依赖。
而丘志清则是不同，他还不具备那种手段。
且这是当年女娲娘娘留下的息壤，那个婴儿灵性强一些也说的过去。
要是婴儿会说话的话，估计直接开口叫他爹都有可能。
这就和某些动物，会把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当成它们的妈妈一样，这是一个道理。
化身这边的事情，很快便被身处壁画中的丘志清本尊得知。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怎么了？”
见丘志清面色古怪，白芷不由好奇问道。
“还记得华山洞天的那道真灵吗？”
丘志清将华山洞天中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告知白芷。
白芷听闻之后，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仅仅是一瞬间，她便敏锐发现其中问题。
“他不会将你和杨婵当成父母吧？”
看的出来，四周气压有些低沉。
“应该不会……吧？”
说实话，丘志清有些不确定，也不敢确定，只能说是自己尽量不去华山。
“你这要是按照我们原来那边的标准，算不算是‘渣男’？”
这怎么能算呢，两人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好吧。
正当丘志清这边想说些什么之时，上边的家伙，开始找茬了。
“怎么，羲，娲，你们是对我们的决议，有什么疑问么？嗯？”
丘志清差点一句：“我说总座高见”就要飞出去。
幸好，及时刹车，没有酿成什么意外。
说一下背景，他们还是在壁画之中，不过现在距离他们第二次，进入壁画世界之时，上古三皇建立自己班底，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年。
此刻上古三皇因为追寻更高境界，相继陨落。
三界，不能说是三界，应该说是这个大荒世界之中，原有的势力，经过一番大的洗牌。
女娲和伏羲，也就是丘志清和白芷替代的两个人物。
丘志清继承了原有天皇天灵氏的所有班底，以先天八卦，辅以河图洛书运行经纬，获得一众星神的认可。
而白芷，则是依靠万灵法杖的特殊性，拿到地皇，和人皇权柄。
这里解释一下，所谓“人皇”，准确翻译应该是：万族万灵共尊的皇者。
饶是如此，他们也不是一手遮天，他们遇到了新的挑战者。
东皇太一，来自东方享受供奉的强者，还有便是三清，这三位昆仑山中的三兄弟。
他们的要求是，他们可以带着他们找到的天界作为入股，不过丘志清和白芷，不能一家独大。
要加入他们所谓的天庭，也就是说他，他们还是皇者，不过要和他们一起，创立天庭。
东皇太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直接闯进凤栖山中，也是有些本事的。
三清也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还有一大票所谓昆仑同道。
这乌泱泱的一片，三方阵营如此成型。
倒是被三清推出来的那个年轻人，活生生就是日后玉帝的年轻版本。
让去之前不由多看几眼。
“诸位说的，也不无道理，天下这么大，我们各玩各的，确实是不太方便人，建立统一天庭，也并无不可……”
其实丘志清和白芷，还没看清楚具体情况，就被人直接给堵门了。
原因是，当初他们便在昆仑山中，有过一次决议，只不过丘志清他们正忙着收编势力，所以没去。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副壁画的名字就叫“一群混蛋”……
只能说，女娲娘娘还是很直率的。
而且也很写实，这不就是一群混蛋吗？
这也难怪，娘娘会专门弄出那么有杀伤力的仙杏，给三位大老爷吃了。
这种气，谁能忍得住？
不过丘志清忍了，拍了拍白芷啦自己的手，表示让他安心。
大家是来修炼悟道的，不是来争强斗狠的。
再说了，建立天庭，也可以让他们近距离的感受这个世界的天道不是。
“好，我们俩，便加入你们的天庭，不过事先说好，我们能得到什么？”
看的出来，东皇太一全程打头阵，而且他的法宝也不是什么东皇钟，而是将自己的诞生之地的扶桑树给祭炼成法宝。
而三清的法宝，也不是洪荒传说中的三件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此刻要去捕获所谓的大罗天。
不错，就是捕获！
有关大罗天的传说，其实他们早就从一些下属的口中听说过。
大罗天，一切时空永恒自在。
这是上一代三皇，也就是天灵氏，九头氏他们追求的大罗神君境界。
而他们发现的这大罗天，也是用这个意思命名。
只不过上一代三皇道化了，而大罗天却是被他们发现了。
所以他们认为，捕获大罗天，会让他们看到进阶成为大罗神君的希望。
而不是像之前那三位先驱者一般，倒在前进的路上，这也是此时，他们能够混在一起的主要原因之一。
至于前来逼宫的事情，那是因为丘志清和白芷，有些不厚道。
趁他们开会之时，竟然将上一代三皇的班底给直接接收。
没了这股力量，他们也是有些不自信，这才有了堵门的骚操作。
对于他们能得到什么，来之前，显然这些人就已经商议过。
女娲，也就是白芷，依然是人皇，不过她的地皇职位，需要交出来。
而伏羲，也就是丘志清，依然天皇，不过不是当初的天皇，而是天庭的天皇。
“那还玩个屁啊，还是打一架吧，大家凭实力，凭势力说话，以免到时候不服。”
说罢，便摆出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本质就是要好处。
“伏羲道友别急啊，买卖吗，我们出价，你们还价，合适了，我们便出发，你看如何？”
这声音，很是熟悉，和道祖老君不能说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可这样貌就有些……
兴许是三位的形象，实在难以刻画，毕竟都是道祖级别的人物了。
所以，刻画得有些一言难尽，只能说神似。
在一番讨价还价下，白芷保留了地皇，和人皇的尊号，不过要交出一些势力。
而丘志清也保留天皇尊号，不过其中，原本丘志清收编自天灵氏的星神，一部番得归天庭调遣。
言下之意就是，他现在掌握的河图洛书，也要归天庭所有。
毕竟只有配合有演算之力的河图洛书，才能最大发挥出星斗之力。
虽然还没有创出后来大名鼎鼎周天星斗大阵，可现在已经初见雏形。
对于这些没谱的事情，他倒是看的开，现在主要就是谈拢之后，各自召集人马，准备前往他们所说的不周山。
不周山之巅，他们准备捕天……
第507章 我等清白之身
对于这次的捕天之旅，他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原因也简单，因为之后有捕天成功的壁画，所以这次应该是没戏的。
结果也并未出乎他们所料，当他们来到不周山之巅时，这边的时空波动已经尤为明显。
这是他们将游离在时间长河之上的大罗天，锚定在不周山之上的结果。
可惜，他们只能锚定，却是没有能力将大罗天直接拖拽出来。
此时便要用上丘志清收服的诸多星神之力，以及白芷手中的地皇，和人皇权柄。
几集合天地人三才之力，将大罗天彻底锚定，拖拽出来。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既然如此，那便将尔等的生命印记奉上吧，此事一过，如数奉还。”
虽然这是事先说好的事情，可是事到临头，他们其中大部分人，依然有些犹豫。
毕竟将自己生命印记，烙印在他人的权杖之上。
这无疑是一种投降，臣服行为。
没人愿意第一个出列，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在场所有生灵，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我先来！”
最终，还是东皇太一拿出了作为领袖的破例，直接将自己生命印记，烙印在漂浮半空的万灵法杖之上。
有了东皇太一的牵头，而后便是长得一塌糊涂的三清等人。
耗时大半个月，终于将所有生灵生命印记烙印完成。
丘志清这边，也和紫光夫人等星神商定稍后的配合事宜。
可惜，白芷虽然是地皇，却是接手时间太短，大多地脉之力，无法动用。
而且大地本源丢失，不知道被上一任地皇弄到哪里去了。
白芷倒是知道，也就是之前镇元子的天地宝鉴，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地胎膜，这玩意，他们已经参悟了许多年。
也就没能全部悟透，白芷也是期望，能够在这壁画世界中，有所领悟。
丘志清最先动作，在他的施为调度下，星辰移位，本源散发。
穿过九天，落在大地之上，众人之中。
而这也是丘志清第一次看到三清大老爷出手，居中的元始，胸前一颗混元宝珠浮现，仅是瞬间，丘志清和白芷天地人三才合一。
原本两人之间的配合，还稍显滞涩。
可在元始天尊的垂动下，却是顷刻间变得混元如一，恍若一体般。
不过从其不断跳动的眉头，也能看出，这番操作，并不轻松。
紧接着是位于左边的上清，手中玉如意轻点，一幅画融入他们之间。
混元如一的气势，开始分化，向着上方，大罗天的气息变化起来。
这是要来个鱼目混珠，直接将他们融入大罗天之中？
非也，这是要降低大罗天的排斥感，如此才能更加轻松将其拖拽进入这片天地之中。
此时，丘志清最熟悉，也是老君本尊的太清出手了。
只见其手持一面刻画有太极模样的太极宝扇，几个煽动间，气势猛然高涨，在间不容发间，将东皇太一，连带他的扶桑树一同，顶入天穹。
这是他自己的要求，倒不是说他们故意东皇太一。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天空中一道天雷炸响。
滚滚紫霄神雷汇聚成一道天罚之眼，瞬间将东皇太一淹没，连带下方诸人，在雷罚爆发之时，尽皆失聪。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
东皇太一没了，直接道化，连带的他扶桑树一起。
一同出手的丘志清和白芷，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再次出现在凤栖山主殿之中。
此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那种天罚之力，实在太过……震撼。
“呼……”
良久，他们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此次虽然没有经历完壁画中的故事，不过他们已经算是窥探到大罗天的一角。
那是真的，完满的大罗天。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你会说，天庭所在的大罗天，并不完满了，原来……”
原来真正的大罗天，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他们便在其上，看到无尽时空，万般变幻。
而不是现在这般，只能固定从四大天门，以及接应殿中通行。
可以说，现在的天庭，继承了这些特性的，也就是四大天门，和接引殿了。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的大罗天，是经过大战，和重新炼制的，有些不同，亦是理所应当。”
论看书，显然还是白芷看的多一些，对于这些事情，她也比丘志清了解的多一些。
“略有所悟，此次我们估计闭关个几百上千年，就可以尝试着完满自身道果……”
白芷所说的完满自身道果，其实就是进阶大罗。
这些年中，他们在壁画世界中，积累了数十万年，本身积累已然足够。
虽然道则有所不同，可只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想来突破并非难事。
正当两人准备回自家小院之时，丘志清忽而面色一动。
“怎么了？”
见丘志清面色古怪，白芷不由有些好奇，难道是化身那边又有什么事情？
没想到，丘志清接下来一句话，雷得白芷外焦里嫩。
“我当爹了……喜当爹的那种……”
意外来的太过突然，别说白芷，就是丘志清自己，都有些懵逼。
不过白芷的思路，显然更为清奇，“你在外边有人了？”
这话，是他丘志清能接的吗？
佛曰众生平等，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可他们依然有金刚怒目，雷霆手段。
同理，白芷作为大地之母，后土之尊，理应博爱众生，可依然有小情绪不是。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控制不了！
“先听我说……”
还好，白芷并没有直接三连，“好，你编，我听着！”
好吧，什么叫编……
“之前不是提过杨戬送过来的那道残破真灵吗？……”
在丘志清的诉说下，一五一十的将之前在华山洞天之中的事情描述还原。
不过白芷的关注重点，显然不在孩子身上。
“你是说，那块息壤有融入华山地脉之中的趋势？”
显然，白芷还是很专业的，一下便抓住关键问题……对她来说，比较关键的问题。
“好像是……”
丘志清觉得，这应该不是重点吧？
得到丘志清的确定回答，白芷竟然有些兴奋？
对！就是兴奋，这兴奋看的丘志清莫名其妙。
只见其闭目掐算片刻，这才狠狠的瞪了丘志清一眼，回去做饭去了。
这顿饭，丘志清吃下第一口，便感觉太过酸爽。
悄悄用造化之力，想要改造一番桌上饭菜，却是被白芷的法力隔绝。
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封闭味觉，大快朵颐，还要昧着良心说好吃。
至于白芷自己吃的，自然是真的好吃，所以丘志清的赞美，她是一字不落的收下了。
步云观中，丘志清看着这见到自己就叫爹的小家伙。
不仅杨婵懵逼，自己也很懵逼。
这才有了凤栖山中一幕，想到自己不曾背负，却要遭受谴责，不由耐心道：
“小家伙，下次记得叫叔叔，不，叫……算了，还是叫叔叔吧。”
本来想让他叫爷爷的，可一想，人家管杨婵叫娘亲，要是管他叫爷爷，别说杨婵，估计杨戬来了，都要给他两刀。
为兄弟他都没有两肋插刀，总不能为了这小家伙，被杨戬来两刀吧？
话说他也没有兄弟，要说有的话，道正算不算？
反正道正坑过他不止一次，而他也暴打过道正好几次，算是扯平了。
“娘亲，爹爹……”
“叫小姨，不是娘亲……”
显然，杨婵也不是很乐意认这个“儿子”，更不承认这层关系。
王母搞不定白芷，可不意味着搞不定她，要是这事情传到王母耳里，那后果可就。
而这一幕，刚好被进来的道正听到，这误会可就……
“你，你们？”
惊讶归惊讶，可道正还是比较灵性的，顷刻间，一道结界便将他们所在的纯阳殿，与外界隔绝开来。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丘志清的解释，被道正直接打断。
“道理我都懂，可你儿子都……这快一岁了吧？你就不怕……不怕那位娘娘把你贬至九幽之下啊？那可是她的地盘啊。”
显然，道正说的“那位娘娘”，指的是白芷这位后土娘娘。
而不是王母，因为王母可没有这个本事。
“我说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一边说着要解释，丘志清一边给自己祖师爷上香。
没办法，杨婵带着小孩来之时，丘志清正准备做晚课，先给自家祖师爷上两炷香，提提神。
要是道正来晚一点，估计他都给祖师爷问安完毕了。
是真的问安的那种，他现在给祖师爷烧香，已经可以联系上祖师爷了。
当然，道祖老君那边，一如既往的高冷，不管他上多少香，依旧不闻不问。
“好，你说，我看你当着你祖师爷的面，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丘志清：“……”
杨婵此时倒是不急了，抱着小家伙，给他科普起这里边的摆设。
看小家伙呆呆的样子，估计也听不懂杨婵在科普什么。
见丘志清久久不语，别说道正，就连他家祖师都有些坐不住了。
“哎呀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一开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在说话。
片刻之后，还是丘志清对这个声音比较熟悉，一回头，便见端坐在神坛之上的纯阳子泥塑，仿佛活过来一般，眼珠子乱转。
丘志清无语，平时有正经事想要请教的时候，叫半天都假装听不见。
现在还没说话呢，闻着八卦的味儿，就过来了。
“拜见东华帝君，拜见祖师……”
一众人纷纷行礼，就连小家伙，也在杨婵怀里，被抱着行了个礼。
“别看我啊，你倒是说啊，以前还觉得，你小子，除了运气好……咳咳，除了有点好吃懒做之外，也就悟性强点，没想到你的胆子也不小……”
“我……”
这祖师的话，也是不怎么中听啊，这祖师，不要也罢。
他但凡是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也不至于一点情况都不了解。
无奈，丘志清只好将杨婵怀中的小家伙点了睡穴，这才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听罢丘志清的说法，道正一脸懵逼，就连杨婵都不知道，为什么小东西要叫她娘亲。
倒是纯阳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啊……无聊，要这么说的话，这小东西，认你们当父母，倒是也没什么，这种情况在上古不少见，不然你们以为紫光夫人是怎么孕育紫薇勾陈，和七曜星君的？”
哦，纯阳子说的是上一代斗姆元君，也就是壁画世界中，一众星神的领袖之一。
按照纯阳子的说法就是，他们这个父母当的，是因果关系，而不是生理关系。
这……
这么一说，确实是可以接受，之前他们心中，也并非是没有猜测。
不过要让他们接受，还是有些困难。
还都是单身神仙，连手都没牵过，怎么就当父母了？
“行了行了，真是的，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八卦呢，竟然是这般无趣，散了散了，福生无量天尊，真是操老鼻子心了。”
话音未落，泥塑便恢复正常模样。
丘志清有些无语，还操老鼻子心，我看你就是没看到热闹，这才失望不已。
这些个神仙，别看一天天说的，大道无情，众生一念，要清心寡欲，无为无不为。
其实平日里，大家都会保留一些执着的习惯，告诉自己还是个生灵。
他们并不是无欲无求的大道，否则迟早被大道同化，也就是道化。
太乙之道，达到太乙金仙之后，便不死不灭。
但却不是说真的不会死，被人打死也是有可能的，还有就是道化。
也不知道，道化算是死了，还是没死，你要说死了吧，他融入天地了，可以说天地不灭，他不死。
就像老话说的，一滴水，要想不被蒸发，那就要融入大海。
道化便是融入天地之中。
可要说他没死，失去了自我，这难道不叫死亡吗？
正常意义上来说，失去了自我，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单纯的，只有天心，道心，人心，都不是完整的，只有三者合一，才是个完整的生灵。
纯阳子一走，道正难免有些尴尬……
第508章 误会大发了
“你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
“也好，吃也好，好……”
道正这厮不知在想什么，语无伦次了都。
“那你倒是走啊！”
“哦哦，你们聊……”
“管好你的大嘴巴，别到处嚷嚷！”
“知道了，我道正的嘴巴，那是出了名的严实。”
丘志清：“……”
杨婵：“……”
等道正出去后，杨婵这才道：“以前就听说张天师家这位后辈，挺不靠谱的，没想到，这么能遐想。”
岂止是能遐想，简直就是能瞎想。
而且不仅能瞎想，这家伙的嘴巴，还不甚严实。
待会得打赌跟他说一下才是，以免被他传的到处都是。
“不说他了，对了，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听闻此言，原本还略显平静的杨婵，不由霞飞双颊。
丘志清有些害怕，你别这个样子，容易让人误会啊。
杨婵也不想，起初只是小家伙闹着要找，找，找……
找谁她也不知道，想来熟悉的就那么两个，于是先去找了她二哥。
结果很显然，不是。
这才来找丘志清，没想到，一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声。
原本她觉得，小家伙叫自己娘亲倒也无所谓，纠正了几次，没反应，也就算了。
可这一过来就开始叫丘志清老爹的行为，实在让她有些难为情。
面对丘志清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
“这个，是他要过来找你的……”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过丘志清信了，如此最好，要是杨婵主动来找自己，那问题才是大条了。
步云观中，丘志清和杨婵，还有一个睡得正香的小家伙陷入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中。
而华山洞天，却是引来了一位，可以说是主人的客人。
按照礼节，一番叫门后，白芷发现，杨婵果然还是没有回来。
略作沉思，白芷并未进入洞天之中，而是在华山之上，遥遥感应着那沉入地底，与华山洞天，地脉，彻底融为一体的九天息壤。
不对，已经不能称之为九天息壤了。
现在的它，称之为地脉灵泉倒是颇为合适。
白芷有着先天神位优势，加之传承正统。
不消片刻，便将其收服，且在她的操作下，沿着水脉，地脉，向四周开始辐射。
按照这个速度，仅需数十年，便可以将这个地仙界彻底纳入她的掌控中。
白芷本想留下来，看看丘志清口中所谓的便宜儿子，不过想想自己在其他世界中，还有事情要办，便只好作罢。
白芷本来只想利用华山洞天，做点文章。
提前做好准备，没想到却是无心插柳，埋下一个伏笔。
步云观中，杨婵隐隐间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是太敢确定。
“怎么了？”
正在和小家伙互动的丘志清，见杨婵面有异色，不由询问缘由。
“貌似有人……动了华山地脉？”
很显然，她自己也不是太肯定，想来也是，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而白芷确实也没和丘志清说过，这些年中，白芷的化身出没于人间诸界，具体干嘛，丘志清也不太了解。
不过她倒是不遗余力的，将丘志清改良的良种带到其他世界。
这也是这些年中，丘志清的六合塔在修复过程中，相对于白芷的灵泽塔并不算太慢的原因。
“要不你先回去看看？”
丘志清的意思自然是让她带着小家伙回去，可杨婵刚刚转身，却是将小东西塞进丘志清怀抱。
迎着他不解的目光，杨婵笑道：
“让他多陪陪你吧，对了他叫杨虬，虬龙的虬，小字沉香，等他腻了记得将他送回。”
余音未落，芳踪已无。
独留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进而展颜一笑。
说实话，丘志清对小家伙还是挺喜欢的。
小字也就算了，可这大名，怎么听，怎么像是……个球……
虬，其实就是蛟龙的一种，听说他们家老大，以前就叫杨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的话，那取这么个名字，就不是很意外了。
至于沉香这个名字，丘志清估计是出自王之涣的，沉香含辛几万金，不肯匠人弃其身。
王之涣在前些年，便就声名鹊起，比现在刚刚崭露头角的李白，可要吃香的多。
丘志清原本以为照顾小孩，这是个非常轻松的任务。
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能闹腾，这才没几天呢，便吵着要找娘亲。
粗略一算时间，怎么算杨婵都该回来接这个小家伙了。
没想到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杨婵的造访。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丘志清如此想到，可自己掐指算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难道是自己的掐算水平不佳？
也不是没可能，思来想去，他还是想着去华山看看什么情况。
与道正和房志起打了个招呼，便驾云往华山而去。
心有牵挂，这次倒是没有慢悠悠的驾云前往，而是驾驭遁光，带着小不点他也不敢使用纵地金光，毕竟这个使用体验实在太差。
还好自己的遁光速度已然不慢，两地相距也不算太远。
不过来到华山之上时，丘志清还是感觉有些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才没多久，他便感觉华山明显比之前来之时，要厚重不少。
这是之前数百年间，他数次到来，都没有感受到的。
更让他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感应到华山洞天的存在。
也没有发现杨婵所在，这是什么情况？
“追本溯源，隔垣洞见……”
心中默念，调动浑身法力，汇聚于双眼之上，顷刻间，眼中紫色光晕弥漫，开始不停闪动。
这可比之平时，他偷窥他人之时，要用功的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其实也没怎么努力），他终于发现，华山西峰莲花峰下。
也就是杨婵圣母庙所在的山峰之下，有了个新的地底空间。
而且，相当的隐蔽，要不是丘志清水平过关，肯定发现不了，这个几乎被地脉之气遮掩的，缩小了好几圈的华山洞天。
得，原本是个世外桃源，如今真的算是一个小洞天了。
别有洞天的那种洞天……
沿着自己发现的通道，小家伙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氛围的紧张。
尽然不哭不闹，小手紧紧抓住丘志清的道袍，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放松点，又不是做贼，没必要这么紧张。”
轻轻拍了拍小东西的小脑袋，示意他放松一点，也不管人家听得懂听不懂。
就这么单手抱着小家伙，往地下洞穴而去。
在丘志清之前的观测中，这是个小小的洞天，就是之前的华山洞天无疑。
不过却是被一层七彩之光笼罩，以他的道行，完全看不透。
之前也去过，杨婵之前所在的灵境，不过里边空空如也，已经很久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所以杨婵大概率也没回去过，现在便只有这里……
穿过一道不存在的光幕，便是一个充满造化之气的水池，这气息，比之南海紫竹林的气息还要纯正三分。
正中的却是一朵金色莲花，莲花之上，是盘坐其上，略带惆怅的杨婵。
秀眉微皱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你这是？”
讲道理，丘志清有些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她座下的，要是丘志清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杨婵的宝莲灯才对。
可为何，这宝莲灯貌似和整个华山地脉紧紧连在一起一般。
而且杨婵所在的位置，便是这一池灵泉的泉眼之处。
所以，不等杨婵回答，丘志清便自顾自的夸道：“好地方啊，三界之中，还能生成先天灵气的，可不多见了。”
确实是如此，就连怀中小沉香，在这个地方待着，都非常开心。
手舞足蹈的模样，那岂是一个兴奋了得。
哦，你说他是看到杨婵开心，那没什么事了。
“好地方？你要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这，你就不这么觉得了，不过现在你来了也好，劳烦将这件事情，和我二哥说一声，我也好在此闭关。”
按照杨婵的说法，要只需要彻底炼化宝莲灯，就可以出去了。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可其实一件先天灵宝，最低修为也是需要金仙才能炼化。
就像丘志清的六合塔，在他得到之前，鸟都不鸟他几下。
得道修成太乙金仙后，这才乖乖被他炼化，成为他手中宝贝。
而杨婵此时的修为，顶多太乙天仙，离太乙金仙，不说遥不可及，至少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所以说，就算这里的先天条件有利于悟道，没有个几百年，她也休想从里边层出来。
丘志清自己在凤栖山中，得天独厚，依然花费数百年，这才成功晋升太乙金仙。
就着，要是想在外界修炼，没有一个好的道场，千年都是最低的。
要是以前的杨婵，让她静修几百年，估计要无聊死。
可自从其随丘志清修道炼心之后，倒是有了静气，随意修炼几百年，也不会如同之前一般，觉得无聊寂寞。
“行吧，既然如此……你熟人来了。”
刚想说自己去找杨戬，却是心头一动，一道熟悉的气息降临华山。
要说事情就是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就这个时候来。
要是她晚来一会儿，或是早到一段时间，丘志清不在，她是见不到杨婵的。
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隐蔽。
在丘志清引领下，四公主款款而来。
直接无视了丘志清的存在，这是她的老操作了。
龙都是这样，眼睛长在脑门上。
“三妹，你怎么躲在这里，我来了几次都没找到，要不是冲和指引……你？你们……？”
四公主终于想起来，是谁引导他进来的。
一转头，却是对上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一瞬间，便给她整不会了，“原来，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这时候，不等杨婵和丘志清解释什么，小东西便来了个神助攻。
“爹爹，娘亲抱抱……”
我抱你个大头鬼你要不要？都说了叫叔叔！
他不知道杨婵是什么心情，反正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小东西，赶紧丢给杨婵，自己好跑了。
虽然这么做，多少有点渣的成分，可他实在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光是解释都要花好长时间。
杨婵的声音，将四公主从一片混动中拉回现实。
“四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这样，你帮去一趟天庭，将我二哥叫来……请过来……”
“啊？这事要是让你二哥知道，哪还了得？”
说话间，四公主的眼神疯狂撇向丘志清。
意思很明显，要是你二哥到来，第一个就给这小子给劈了。
奈何，此时杨婵一副依莲扶额的头疼模样，显然没有抓住四公主的眼神。
“不用担心，去吧，我二哥来了就好了，拜托了……”
这下杨婵总算是正色少许，不过依然还是那副头疼中略带慵懒的模样。
“好吧，我去请你二哥，那你们……早做打算……”
看着一个劲要娘亲的小东西，以及一副头疼不已模样的杨婵，四公主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她也没想到，来了好几次，都没见着杨婵，今天一见面，就给她吃了这么大一个瓜，真是……
震惊母龙一整年，人类幼崽什么的，实在是……还有点小可爱的样子……
见四公主离去，丘志清将小家伙尝试送到杨婵那边，竟然没有遇到丝毫抵抗的样子。
“安心，这是宝莲灯在将自己无法消化的力量渡给我，并不会对我，或者你们有什么伤害……”
丘志清懂了，大概就是，宝莲灯将杨婵当成一颗莲子。
将自己无法全部消化的力量，供杨婵修炼，同时被视作是共生关系，所以杨婵无法离开宝莲灯之上的莲座。
这是因为这么多年，杨婵虽然没有完全炼化宝莲灯，也在其上打下了自己的烙印。
因此，只需要她突破太乙金仙，将宝莲灯完全炼化。
到时候，不说可以将宝莲灯从地脉之中取出，至少自己可以自由出入，不再受其限制。
点头表示这事他明白了，进而对四公主的精神状态有些担忧。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第509章 做实谣言
话说四公主直到来到南天门，依旧在思考之前的问题。
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当初看他们也不像啊？
怎么这么快？
看孩子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不应该啊……
她觉得不应该也正常，毕竟之前待在一起十数年，都没有动静，就这一两年间，就连孩子都有了。
怎么也说不过去才是。
天宫之中，哪怕四公主再是小心，也没料到，真君神殿内会有王母耳目。
看着远处，驾云离开的两人，曾经被丘志清坑过一次的天奴，自隐蔽处显出身形。
“孩子？冲和？三圣母？好！很好！真是新仇旧恨，一齐了断！”
对于冲和，他自然不陌生，当初当着一众南天门守将的面，破掉自己腾云之术。
而且那种雷霆之力，让自己浑身麻痹，当众摔了个狗啃泥。
还有三圣母……哼哼……
也不知道四公主是怎么和杨戬说的，反正听到天奴耳朵里，那可就是完全变了味。
一个大型狗血连续剧，在天奴脑海中成型，进而经过加工，传进王母耳里。
“什么？你是说冲和和三圣母？哪个冲和？”
无怪乎王母惊讶，冲和守着白止那等美人，都能守身如玉。
三圣母虽然也是三界难得的美人，可不论是容貌，还是地位，都不占优势。
可她所知的冲和，就这么一个……
“娘娘，就是您所知的那个冲和，至于后土娘娘那边，听说凤栖山已经封闭多年……”
言外之意就是，说不定这位道长，已经被赶出来了呢？
“你先下去，严密监视他们一举一动，随时汇报，还有，此事，烂在心里，可明白？”
“小的明白，小的告退……”
不提天庭是非，丘志清这边，在四公主离去后不多时。
小东西就在杨婵怀中呼呼大睡起来，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让丘志清有些想回避。
“那个，要是以后小沉香叫你爹爹你就认了吧，毕竟他也是因为我们才诞生，要是以后他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难免……”
虽然杨婵这句话，有些歧义。
不过大体逻辑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按照杨婵的说法。
她现在也出不去，总不能让小家伙在这里陪他长大吧？
除了她，杨戬也不太合适，毕竟他长年待在天庭。
还是司法天神，带个孩子在身边，确实是有些，好说不好听。
相对来说，丘志清这边小孩也亲近，他自己也方便。
毕竟步云观说白了，也就是个孤儿收容所，兼职教育传道。
给他带小孩，怎么看都是专业对口。
别的不说，当年不论是小蔡琰，还是张宁和黄叙，其实丘志清教的都很不错，放在他那，杨婵也放心。
“这，也罢，有时间，我会带他来看你的，不过要是你能出来是最好的。”
确实如此，要是杨婵能出来，孩子自然还是她自己带，丘志清算是解放了。
丘志清的小心思，哪能瞒过杨婵的眼睛。
毕竟大家曾经也相处过十数年时间，这点小心思，他一张口，杨婵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出去干嘛？这是难得进阶太乙金仙的机会，难道你愿意看我在外面苦苦煎熬多年不得存进？”
好吧，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机会确实是难得。
“你干嘛？”
见杨婵从脚下莲台之中，牵引出一粒散发着七彩光华的莲子，丘志清有些不解。
这可是宝莲灯的精华，虽然得到华山地脉的滋养强化，也不用这么浪费吧？
“什么干嘛？我以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出去了，得给小沉香弄个护身符……”
说罢，秋水翦童间，散发出一种“你懂的”之意味。
搞得丘志清一时间，竟然不明其意。
片刻之后，这才明白这是看重他斡旋造化的能力，让他弄一些材料出来。
思索片刻，丘志清从自己袖间，取出两枚玉简。
“咦？这不是……”
两枚玉简一出现，杨婵便认出来，其中一枚，正是自己当初，送给丘志清护身用的。
而另一枚，她虽然不认识，可其上散发的法力气息，她可是太熟悉了。
那不正是她二哥的法力气息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实话，丘志清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八九百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应该是八九百年之前了，应该和你这个，差不多。”
确实是差不多，这是当初在平城之外，与他论道一番之后，因为九子鬼母的事情，给他的一道，蕴含全力一击的护身玉符。
不过一直没用上，这次倒是连个一起派上用场了。
对于丘志清所说的时间，杨婵出略想了一番，便明白。
估计是当初自己在平城那段时间，请她二哥出手的原因。
正当她想再问什么时，丘志清的话语，再次将其拉入回忆之中。
“还记得当初，我借用你宝莲灯之力，炼制八卦镜的事情不？”
丘志清想的，自然是炼制一个和他的八卦镜一样的东西。
平时可以自动吸收灵气，转化储存。
待到必要之时，直接释放，或是护主，都可以。
不过杨婵显然是误会了什么，“八卦镜不好，你还是帮他炼制一个宝莲灯吧，就用这个当灯芯。”
说着，还扬了扬她手中的七彩莲子。
“这样的话，你可能要在里边多待几百年了。”
这是有损本源的事情，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就能弥补回来的事情。
详情可参考孙猴子，这货弄丢了自己部分本源，现在正在峨眉山闭关呢。
到现在，还没出关，可想而知。
不过杨婵这边有点得天独厚的条件便是，白止利用华山地脉，以及九天息壤，勾连三山五岳，八荒四渎地脉水脉。
所以她的宝莲灯，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能不能出来，全看她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突破太乙金仙。
“无妨，你就按我的要求来就行，不然带个八卦镜，像是个道士。”
丘志清：“……”
道士怎么了，吃你家米饭了？
闭嘴不言伸手一引，自池水中滋出一道水流，在丘志清手中，快速环绕两块玉符圈寻。
两块玉符，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保留自身性质不变的同时，不停升起一道道符文，掺杂入其中。
“咦？你这好像当初张宁修行的《太平经》啊。”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
他要是连这个都不懂，还怎么教导张宁学习？
至于其中符文不完整的部分，丘志清后来在自家纯阳子祖师，以及道祖老君那里，收集了部分。
而后又在壁画世界中，将其领悟到一个极高境界。
斡旋造化，信手拈来。
要是他更进一步，说不得，就能和白止一起，彷造出……不对！不能说彷造。
因为到时候，他们制作出来的东西，只会比正版的好用，而不会差。
当然了，这种需要先天不灭灵光的先天灵宝，他们是无法彷造的。
所以，当一个小号宝莲灯，出现在杨婵面前之时。
不用丘志清多说什么，杨婵心领神会的，将手中七彩莲子抛向丘志清身前的，小号“宝莲灯”。
在七彩莲子嵌入小号宝莲灯之时，整个宝莲灯散发出七彩光晕，与池子中央的宝莲灯遥相辉映，刹那间整个山洞之中，七彩琉璃光逸散。
好一幅瑰丽之景，果真迷蒙动人。
只可惜，美好仅是瞬间，平澹才是永恒。
当七彩褪去，神光散尽，落在杨婵手中的，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好看一些的艺术品罢了。
不过这个艺术品，艺术成分有些高。
具体有多高，大概得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没想到，你的炼器造诣竟然能高到这个地步。”
杨婵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号宝莲灯，很是欣喜，想来她对丘志清这件作品，那是相当满意。
一般情况下，自己拿着这个小号宝莲灯，几乎可以发挥出她真正宝莲灯的七成左右威力。
七成，可不算小了，猴子都不敢正面硬接这一击。
当年她协助猴子，拿下小狐狸她父母之时，也仅仅是发挥出了宝莲灯六成威力而已。
丘志清对于自己这件作品，也是颇为满意。
都说老君出品，必属精品。
自己光八卦炉就进去过两次，还是完整走过九转金丹流程的那种。
加上老君给自己的传承，有这个水平，一点也不算意外。
丘志清刚想回答，便敏锐的感应到，有两道气息自九天垂落，目的很是明确，往自己这边径直而来，速度很快。
他不知道，为何杨婵会感应不到。
只有人进了山洞，她才可以感应到。
这和他自己的认知，有些不符合。
不过想想，只想四公主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感应到杨婵的位置，想来应该是她们的道行不够吧。
“看来三妹并无大碍，何事如此欣喜？”
都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这四公主只去了大半天，杨戬就过来了，看来杨戬还是很快的嘛。
“二哥来了，我和冲和已经商议过了……”
说着，杨婵将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和杨戬说明。
其中，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小沉香的身世解释，她也传音告知杨戬。
眼见对他们的做法，还是比较认可，毕竟让小沉香有个好的成长环境，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至于小沉香要不要修炼，其实单看杨婵给他取的小名就知道了。
沉香，本质里，杨婵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富贵一生。
丘志清也是略显无奈，看来，自己又要当一段时间奶爸了。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照顾婴儿之时，还是在北宋之时，当时在河中捡到的婴儿。
他便为此，在茅山上留了好几年。
听说他后来，还继承了华阳真人的衣钵。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杨戬，脸色却是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二哥，怎么了？”
“没事，天庭召唤，我先上去一趟，看看具体是什么事情。”
没想到，这刚刚下来没多久，便又被召唤回去了。
搞得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所以说，他真是你们的儿子？”
这时四公主充满疑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自刚刚进来之后，她便一直好奇的围着杨婵打转。
主要还是对杨婵怀中的孩子，比较感兴趣。
人类幼崽，她不是没见过，可这么小的，她以前还真没留意过。
“以后就是了，我们也不想让他太过与众不同。”
其实杨婵这话，是说不想让这个小家伙知道自己身世后，有其他想法。
毕竟杨戬他们当时没多想，可事后想想，这如同后世克隆人一般存在的，要是知道自己来历，心理上没点大病，都算他坚强。
不过这话却是被四公主自动理解为，这就是他们的孩子。
丘志清也没反驳，毕竟之前答应过杨婵，正常过日子罢了。
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才叫秘密，要是被两个人知道，都已经算是有传播的风险了。
所以之前，他们都已经给杨戬传音，说明其中关系。
现在，这就是他们三人共同保留的秘密……
而此刻，刚刚确定他们三人的秘密（其实白止也知道，不过他们兄妹并不知道白止知道），却是面临着一个选择。
眼下，是要说出沉香的身世，还是直接认罚。
“杨戬，难道让你说句实话，就这么难？”
面对王母的咄咄相逼，眼见心中快速盘算，脑海中快速计算得失。
同时，眼神不着痕迹的圈寻了一遍瑶池众人。
心中那个人影，并不在此，却是不妨碍他的怀疑。
自己真是大意了，且之前自己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现在被杨婵他们这么一搞，再加上王母的逼问，杨戬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毕竟杨婵现在已经算是做实了，需要在华山之中闭关。
他也奈何不了宝莲灯的这种，强行绑定行为。
大不了，就当三妹触犯天条，已经被自己压在华山之下好了。
如此一来，沉香的来历，便不会被人怀疑，以免挖出来，又是一番大做文章。
“启禀娘娘，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舍妹触犯天条，已经被压在华山之下，还望娘娘明鉴！”
“哦？是吗？”
这才出去多久，就把事情办了？二郎神这么快？
第510章 故事开始的地方
这一刻，唯一需要担忧的，也就只有自家妹子的清白。
不过这算什么？上古大神，嫁人和离的多了去了。
别说前些年，就现在都流行寡妇再嫁，还有娶自家兄弟老婆的，老爹老婆的，儿子老婆的，乱了去了。
有了这层关系，反倒是断了那些暗中觊觎家伙的念想。
从那个年代走出来的，哪个没有点彪悍的思维。
“那另外一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说到此处，王母轻啜一口茶水，斜倚在椅背上，一副静等杨戬答复的模样。
这倒是让杨戬一惊，不知道王母这是何意。
“不知娘娘，可有安排？”
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的杨戬，将话题踢回给王母，毕竟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不过很显然，这个问题，并不能难倒王母。
这是在招杨戬过来之时，便已经考虑到了。
“冲和毕竟还是天庭的巡弋真君，还是……这样吧，将其修为封印，待后土出关之后，再交由她处置。”
她明明可以直接拿下丘志清的，却还只是将其封印修为。
甚至连他的神职都没有剥夺，真是……
让杨戬有些哭笑不得，法理无外乎人情，看来没人监管的情况下，执法的弹性还是挺大的。
“谨遵娘娘神谕，我这就去办！”
哪怕临走前，王母还不忘吩咐一句：
“封印其修为即可，如其抵抗激烈，也不用太过逼迫……”
不说白芷的面子，人家怎么说，也是纯阳门下，和老君的关系也是相当不错。
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坏了人家修行。
至于封印修为这种小事，还不是走个形式的事情。
反正一位太乙金仙，就算没了修为，也很难被打死，除非有同级别之人出手，否则也就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讲道理，天庭对于神仙方面，还是挺宽容的。
你只需要放弃自己神位，下界当凡人即可。
可你既不愿意放弃神位，又想要规定外的东西。
这不是只想白嫖俸禄，不想履行职责吗。
所以，杨婵和丘志清无疑是撞到枪口上了，之前还有七仙女的事情。
而今刚好整肃一下三界风气，别想着趁天庭大部队镇压黑暗之渊时，搞事情。
就个人而言，丘志清非常赞同王母的想法。
神仙不想着造福三界，天天想着谈恋爱，动不动就为了你，毁灭三界又何妨。
人家三界生灵活的好好的，就因为你们不能在一起，就要拿命为你们买单是吧？
你看人家白芷，也没说放弃自己的神职不是，分身还在各个世界中穿梭，履行神职呢。
不过赞同归赞同，可他觉得，自己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果然，当他出现在华山之上时，他本身便也是故事一部分。
此时丘志清还不知道王母对于他的处罚，看着杨婵和四公主围着小沉香打转，略显多余的他，只好表示：
你们玩够了，记得叫我来接人。
他本意是带小沉香回到步云观中，不论怎么说，步云观的条件都是目下最好的。
多年未在人间行走，他也打算去山下华阴县城看看。
想当初，他还当过大汉的华阴令，还安置过不少当时关西过来的难民。
可惜，时过境迁，华阴和过去唯一相同的，也就是那未曾改变的地名。
一切的熟悉感，皆已不在，不由感慨物是人非，这才区区数百年而已。
饶是如此，他也在这边见到熟悉的东西。
那便是华阴城外的西岳庙，当然，也仅仅是原址没变而已。
其余的，不论是规模，还是规格，都已有了变化。
最大的变化，莫过于里边负责主持庙祝事宜的，已经换成了全真道人。
这让丘志清有种，回到重阳宫之时的感觉。
西岳庙中的道人，并未察觉丘志清的到来，他也仅是在这边呆了两天，就被四公主传讯，说是杨戬回来了，让他过去一趟。
丘志清并未多想，还以为是让他带着小沉香离开，以免打扰杨婵修行。
杨婵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在丘志清进来之时，便将小沉香送还给他。
看着怀抱小号宝莲灯的小沉香，正要打招呼，好离开。
毕竟说说句实话，面对在场三人，还是有些尴尬，万一待会儿小家伙醒了，再叫一下爹娘之类的，那就更加尴尬了。
可还没等丘志清转身，一身正装，也就是甲胄齐全的杨戬，便伸手搭在他肩头。
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呼吸间，丘志清脸色大变，转头惊讶望向杨戬。
与此同时，杨婵和四公主，只见两人身上爆发剧烈法力波动。
仅仅是一瞬间，便激活杨婵脚下宝莲灯，将她们两人护在其中。
饶是如此，一波波法力冲击，依然让两人骇然。
杨戬之强，她们早已深知，可没想到丘志清这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先不说武艺如何，单是这拼法力，一时半会儿不落下风，三界之中，便已是上乘。
更别说，此时并不见两人吃力的样子。
迎着丘志清不解的目光，杨戬缓缓解释道：“瑶池王母娘娘有命，巡弋真君冲和，起念思凡，封印法力五百年，以作惩戒……”
说话间，将前因后果，给丘志清传音说明。
丘志清：“……”
封了就封了吧，反正在步云观中，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随着丘志清收敛法力，四周因为法力对抗而出现的余波，迅速收敛。
却是没有完全被封住，而是在讨价还价。
“五百年太久，只争朝夕啊，能不能帮忙求一下情？”
求情是不可能求情的，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杨戬如是盘算，嘴上却是传音道：“放心，稍后就送你回步云观，保证你后边安全……”
其实对于失去法力，对于丘志清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不会像第一次一般，毫无安全感可言。
修炼修心，最终，这也只不过是一道化身而已。
过一下平凡生活，不免也是一种体验。
可没想到，他都放弃抵抗了，小东西怀中的小号宝莲灯，这才反应过来，启动了丘志清设计的应激机制，将两人带着飞离此地。
说来话长，实际不过须臾。
乃至四公主和杨婵，前一刻还在感慨丘志清修为不凡。
下一秒，便看到小沉香怀中的“宝莲灯”七彩神光一闪，两人便消失在眼前。
懵逼中的杨戬，隔了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
“三妹……你怎么把宝莲灯也给他了？”
显然，杨戬只是知道三圣母被困住了，具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初刚下来，还没说两句，便被传唤上天。
这刚刚下来，又被小沉香吸引。
想着先封印丘志清，再向杨婵解释，没想到，却是被宝莲灯直接带走了……
“哎呀，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宝莲灯啊，你倒是快去找人啊，现在冲和被你封了法力，万一摔死了怎么办？”
看的出来，杨婵是真的担心丘志清被摔死。
不过杨戬关心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
“他是太乙金仙，理论上，就算地仙界毁灭，他都死不了，相对于他的死活，我还是更感兴趣，你为什么会把宝莲灯给他，要知道这可是你……”
可惜，这个时候，杨戬的解释杨婵半句都听不进去。
丘志清可能不会被摔死，可小沉香怎么办？
那个小号宝莲灯，也不知道有没有防碰撞功能。
这还是个刚成型法宝，都还没有经过测试呢。
“我去看看他们，顺带帮你们找找看……”
四公主此时倒是留意到气氛有些诡异，她也没想到，杨婵竟然把她性命交修的宝莲灯都送给了自家儿子。
当时她还真的没注意这个事情，现在想起来，果然是爱得深沉。
还有那个冲和，难怪以前没有这个苗头，原来是要学好本事啊。
看的出来，刚刚要不是冲和主动放弃抵抗，杨戬要想将其拿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冲和单挑可能不是杨戬的对手，可他逃跑的功夫，还是有的。
然而四公主此时，哪里还能找到丘志清的身影，早就被宝莲灯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华山洞天之中，杨婵很是不解，她不明白，为何自家二哥要对冲和动手。
面对杨婵的质询，杨戬也感到很冤枉。
“三妹，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还比不上刚相处几天的小孩？和那个自由散漫的家伙吗？”
这话，直接让杨婵无言。
于情于理，她二哥的话都是对的。
可她担心感到不是这个，是怕，她是怕她二哥，在神位神职面前，失去自我。
被香火迷惑，同化，在整个神仙圈子，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无关道行，修为，而在于自己的道心……
“我不是怀疑，我是怕，我怕你也成为只知道执行命令的傀儡，怕你也成为失去自我的神，怕你和当初那些天将一般，空有强横法力，毫无人性的‘护法神’……”
杨婵嘴里的“护法神”，在道教中，有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道兵”。
他们和天庭灵官殿的护法神，当然有所区别，人家那个顶多是工作。
人“道兵”，不是工作，是工具。
两人也算是敞开心扉畅谈一番，总的来说，其实就是杨戬上天担任司法天神之后，名声都快臭大街了。
比之道正，和丘志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两个，在众仙家眼里，顶多就是作风不佳。
人品方面，还没什么人诟病他们的人品，顶多有点小嫉妒而已。
可杨戬这就不同了，他这可是得罪人的活计。
相当于班级里的纪律委员，时常打小报告的那种。
可谓是以一己之力，将近扭转了天庭上班摸鱼溜号的作风。
这也是那么多神仙，宁愿跟随真武大帝远征，攻打位于黑暗之渊的魔界，也不乐意待在天庭的原因。
误会解开，杨戬说了自己对于一些事情的办案流程。
杨婵也吐露心扉，自己确实对丘志清没什么想法。
只是道友情谊比较深一点而已，两人待在一起，最多的其实还是论道。
家长里短的，还真不多。
此番那个宝莲灯，也不是给丘志清的，而是给小沉香护法所用。
毕竟她在这华山底下，留着也没什么用。
不知道为何，杨婵最终还是没有告知杨戬，那个小号宝莲灯。
是丘志清用自己给他的护身符，以及杨戬给的一块护身符，加上一点宝莲灯本源炼制而成。
或许是不想多作解释，为何自己会给丘志清护身符吧。
“既如此，那三妹在此好好修行，我会让梅山兄弟在此驻守，护卫左右，不让其他人打扰你。”
他说的驻守护卫，就真的是驻守护卫？
至于有没有做样子，给王母看的意思，杨婵也不多想。
“既如此，便有劳二哥了。”
杨婵也不愿多想，毕竟这没多年修炼领悟，道行增长，还是不少的。
只是法力积攒缓慢，又没有什么天材地宝辅助。
而今华山异变，再加上宝莲灯和地脉意外契合，营造出这么一个不断产生先天灵气的环境，此时不好好修炼，简直是暴殄天物。
“对了，三妹，你和冲和，是怎么安排……小沉香的？”
毕竟这道真灵的前身，是自家大哥。
想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自家外甥。
虽然知道，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乃至魂魄都不同。
可提起来，杨戬依旧感觉有些别扭。
相对来说，保养了大半年的杨婵，对于身份的转变，还能接受一些。
“沉香含辛几万金，不肯匠人闲弃身。我还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也算是全了当年遗憾……”
杨戬点头，不知是表示赞同，还是表示知道了，默然离开此地。
不久之后，梅山奉命轮流看守华山。
没错，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奉命看守华山。
不久之后，出门寻找丘志清两人的四公主，自然是无功而返。
毕竟不论如何，这小号宝莲灯，都是丘志清亲手炼制，那逃跑的功夫，总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四公主还是信誓旦旦的在杨婵面前表示，不论如何，她都会找到他们父子俩，安全带到杨婵面前……
第511章 天留我不留
而此时，丘志清在干嘛呢？
他正在和一只熊猫搏斗，没错！就是搏斗！
要是他的本尊在此，哪怕是没了法力，就凭借那变态的道体，也能单手镇压熊猫。
可自己这具化身，虽说进了两次八卦炉，可顶多也就强化道体。
要说力气，比之普通人，那肯定是大大超出。
可要说面对一只成年熊猫，还是地仙界加强版熊猫，确实是……
不是说完全打不过，只能说双方战斗激烈，互有胜负。
事情还要从昨日下午说起，自己放弃抵抗之后，理所当然被封印法力。
奈何却是激活了小宝莲灯的自动护主功能，将两人带离华山。
这也怪杨戬，你说好好的说清楚，不就不用动手了？
还非得让他反抗一下，这才好了，自己在里边加入了弱化版的“纵地金光”，优化乘坐体验，却也降低了传送距离。
可哪怕再降低，那也是瞬息千里起步，这已经是入门级别，没法再低了。
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所在。
不过看这连绵竹海的样子，丘志清猜测，他们不是在终南地界，就是在巴蜀一带。
这可是地仙界，别的不说，幅员辽阔，那是没话说，这点丘志清深有体验。
要不是马匹和人力也很给力，想要统治这么大的领土，那基本不可能。
当初还有“苍天”作为统治工具，现在的大唐，就只能依靠由当初“安民署”改编来的“靖夜司”这个机构。
近年来，步云观顺利毕业的外门弟子，便有不少，加入这个机构。
这也算是道正他们，给朝廷的回报，或者说是交易。
就像当初大宋一般，对于这种培训机构，朝廷自然要派人参与，这是应有之宜。
有朝廷之人驻扎，也有朝廷的派遣人员在里边学习。
有公开的，也有秘密的，大家心照不宣。
至于现在丘志清的处境，主要不是他，他饿个三年五载，顶多也就是饿，不会饿死。
之前说过，神仙也是需要吃东西的，不吃也可以，用法力抵消这种生理需求即可。
也就是吸收天地灵气，可一旦失去了法力，一般不会饿死，可会饿的特别难受。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难受就难受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可小东西就不行了，需要吃东西。
所以，丘志清寻找多日后，在这一片竹海之中，有幸遇到一只大熊猫。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别误会，他不是要遇大熊猫吃大熊猫，遇东北虎吃东北虎。
他只是想从大熊猫这里，弄点奶水，给小家伙享用一番。
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动物保护法，大熊猫也不是什么珍惜保护动物。
可作为九年义务教育下的次等品，他还是秉持一颗中国心。
国宝这种东西，不是必要，还是不要伤害得好。
可丘志清想要它的奶，它却以为，这是个来夺笋的。
于是，一言不合之下，一人一熊，便在这竹海之中过起了招。
只不过现在丘志清略显下风，虽然给了熊猫两个熊猫眼，可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力气不济，此刻正被熊猫压着打。
战况陷入焦灼，丘志清打不过熊猫，熊猫也伤不了丘志清，他的这具化身，可是进过两次八卦炉的存在。
这种小卡拉米，怎么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说一下，熊猫是熊，不是猫，就算是猫，咬不伤他，可咬起来还是有些疼的。
至于后来，丘志清凭借惊人的抗揍能力，终于将其累趴下。
当然了，这其中，免不了小家伙的加油鼓励。
“早这样不就好了，吃你点奶怎么了，又不是不给钱，至于这么拼命吗？”
这时候，终于能好好讲道理了。
还好当初他就和各种动物有过沟通交流，不然还真的难以理解它们的脑回路。
这时候，丘志清这才明白，原来人家以为他是来夺笋的。
难怪争斗这么激烈，差点把他道袍给干破了。
要知道，他这道袍，可是道祖老君为他特制的洞洞装。
这还是经过他后期改造的。
“不就是竹笋吗？给我家小家伙喂饱了，给你挖一箩筐！”
在竹笋的诱惑下，熊猫终于妥协，一副认命的样子，仰躺在竹叶上。
脸上明摆着写着四个字：“来吧畜生！”
“你这什么姿势？什么表情？给我严肃一点！”
算了，丘志清不想与它多作纠缠，抱着小家伙，就让他过来喝奶。
起初小家伙还有些不太乐意，可实在饿的不行了，这才勉强入口，不过从小家伙的眼神中，不难看出，真香定律是真实存在的。
作为报酬，丘志清亲自示范了一番，怎么挖竹笋。
当然了，也免不了给它挖了一小堆。
今天这莫名其妙的干一架，算不算是圆满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丘志清心中苦笑，以前总觉得，熊猫没有什么杀伤力，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
它竟然能咬疼自己，这咬合力，也是没谁了。
让小家伙饱餐几天后，便带着小家伙，顺着一条小溪，往山下而去。
有水的地方，就有河流，有河流之地，便有人类聚居点，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
当然，这个理论仅限于仅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否则，也有可能遇到大型猎食动物。
例如现在，丘志清便抱着小家伙，一路狂奔。
他们身后，则是一只土龙，也就是传说中的鳄鱼，鬼知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鳄鱼。
还好这玩意上岸之后，速度锐减这才没有受一顿皮肉之苦。
反正怎么咬，也不可能弄死他，至于要不要试试能不能激活小宝莲灯的应激功能，他是不敢实验的。
万一小东西一不小心被一口闷了，他到时候怎么解释？
经过数日野外生存，他们终于来到有人烟之地。
一番打探下来，丘志清凭借自己优异的医术，成功在他们所在的山南道，巴州城立住了脚。
山南道，巴州，也就是后来的巴中一带，妥妥的风水宝地。
山美水美，主打的就是一个自然风光，可惜，要想出去就不容易了。
倒不是他不想回步云观，而是这边离步云观万里之遥。
这还是直线距离，要是按官道走，那简直……
巴州位于米仓山南麓，紧邻巴河，城墙以条石垒砌，还是季汉时代的产物。
这里说的季汉，其实就是丘志清他们平定汉末之乱后，被现今朝廷冠以的称呼。
据说这是当年刘焉为了阻挡他儿子的进攻，在此将近修筑的城墙。
这么多年，依旧好好的，不得不说，为了保命，当年刘焉可真是……
他们父子俩，在此一住就是六年。
今日瓢泼大雨，毫无血缘关系的父子俩，正在东城城楼之上，欣赏雨景。
巴河在这里转了个弯，北门外，便是农田，再往北，便是巴河，西边是南龛山，东边还是巴河。
北门与巴河之间的农田，距离可谓把控相当巧妙，正是当年霹雳车可以全面覆盖的距离。
而东面，则是刚好可以从城头打到对岸几乎所有渡口。
可以看的出来，当初刘焉修建城墙之时，还是用心了的。
可惜，终究还是丘志清技高一筹，让他儿子领兵攻打，同时掉给他的军士，都是并州人士。
一旦他有什么想法，那些人第一个不干。
人家在朝廷手下，吃着官粮，拿着朝廷补贴，鬼才跟你一起去投靠刘焉。
不过今日却不是因为他们突然怀古，来东门城楼上看风景。
而是这边的府军校尉害了病，请丘志清这位巴州名医，过来看病。
很不巧的，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
不管天留不留，反正校尉是留了，毕竟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给他看病。
其实出门前，丘志清便估计今日会有雨，倒不是什么掐指一算之类的，而是看出来的，毕竟这都住了这么些年，看出这点，并不难。
只不过他认为，只是一点小病，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结果出了点小意外，这是一个熊孩子。
就是不怎么爱惜自己身体，仗着自己年轻，瞎练功的小子。
结果多花了点时间，便如此了……
看着巴河之上，渐渐涌动的江雾，真是，好一幅缥缈的山水画。
看的丘志清都有将其画下来的冲动，然后他就画下来了。
正好，房间里有笔墨纸砚，刚好借来一用。
看着自家老爹有些沉迷于山水的样子，小沉香可能是受到环境影响，又开始了……
“老爹，你说娘亲现在在干嘛？”
他嘴里的“娘亲”，自然就是杨婵了，不过他也就知道个称呼，小时候的记忆，估计是没有的。
这点丘志清都不用怀疑。
“我说你就别担心了，她在干嘛我不知道，不过铁定过得比我们爷俩舒心，话说你这么闲，明年给你在私塾报个名吧，顺带考个秀才回来……”
他这里说的“秀才”，可不是明清时期的那种，段位还是很高的，是考试科目的一种。
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喝熊猫奶喝多了，小沉香显得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也就是说笑了，野惯了的孩子，是很难静下心来学习的。
所以，丘志清在想，他要不要尝试一下棍棒教育？
毕竟没事来两下后脑勺，也是常有之事。
看着小家伙的脑袋，丘志清的眼神，让小沉香有些害怕。
怎么感觉，这是要给自己两下的节奏？
还好，巴河中的突发情况，让他下意识转移话题。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顺带劈开江上迷雾，让不经意间抬头的小沉香，看清了江中景象。
“老爹快看，江中有东西！”
“别转移话题，这个学，你上也得上，不上，我用竹鞭炒肉和你慢慢商量，直到你自愿去上为止！”
小沉香都要哭出来了，不是，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虽然我调皮捣蛋玩泥巴，可我依然是个好孩子。
“真的，江里边有东西！”
这是屁话，他都能看到的东西，丘志清能看不到？
不就是趁着大雨走蛟的大蛇嘛，有什么好看的。
“快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你这就连路过的狗都要踹一脚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不是丘志清吐槽，而是小沉香这实在是太过跳脱。
要不是他致力于小沉香的道德教育，指不定就是什么混世小魔王呢。
不说别的，上门来给丘志清当媒人的媒婆，都被小沉香整蛊多次。
要不是他自己医术够好，医药费都能赔个倾家荡产。
自从小沉香长到四岁，狗都嫌的年纪后，媒婆都不敢登门了。
如此也好，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只是小家伙的教育问题，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自己教学也不是不行，只是自己教的医药知识，他也没啥心思学啊……
小孩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他看，他就越要看。
结果就是，下边走蛟的那位，也是个看到旁边狗路过都要上去踹两脚的狗脾气。
可能小沉香的目光太过炽烈，被它捕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精神力，迎者小沉香的目光，便冲了上来。
丘志清只感觉一道精神力拂过身侧。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被挂在小沉香脖子的小宝莲灯，便散发七彩光晕，将那道精神力击散。
作为主人的那头大蛇，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已经有了智商的存在，都知道趋吉避凶。
所以过来找小沉香报复，那是不可能的，它没有这个能力啊。
“老爹，娘亲送的这个小灯台好温暖。”
其实以前丘志清是让他叫道叔的，不过小沉香发现有人过来给他讲媒之后，便坚决不改口，以为这是丘志清的阴谋。
在他想来，有了新媳妇，就大概率会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这也是后妈之类的故事听多了，或者小孩本身想法比较简单。
“没事，小问题！”
说是小问题，不过丘志清却是看着雨幕发呆，这应该可以被杨戬感应到吧？
你呀的，哟啊是真的感应到了，就赶紧的过来把我接回华山去。
可惜，杨戬确实是感应到了，也看到了。
同时也看到了正往那边赶的四公主，所以他就……
而四公主，本就在杨婵的示意下，在西南这边寻找，现在看到人了，自然也就放心了。
至于说接回去……
第512章 熊孩子时光
见他们爷俩过得还算顺心，四公主也没过多打扰。
而且她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究竟如何。
在她看来，就是杨戬突然出手偷袭冲和，两人激烈交锋片刻之后，丘志清落败。
这就是她眼中的“事实”，至于他们俩的传音，她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在他的眼里，哮天犬没有闻着味过来，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
丘志清的美好愿景，注定是要打水漂了。
让小家伙先睡，他在这冷冷的夜风中，吹了大半宿，毛的变化也没有。
“不可能啊，杨戬的水平这么差的嘛？宝莲灯爆发这种事情，不应该时刻盯着才是嘛？怎么回事？”
在自我怀疑中，他等到了云收雨歇，等到了东方既白，就是没有等到二郎真君。
看来，这也是个坑货，多半是将他给忘记了。
说好的演戏给王母看，他不会是想弄假成真吧？
还是说，下面太乱，他已经忙到忘记自己了？
你还真别说，要说乱，虽然人间还没乱，却已经出现了苗头。
乱世的祸根，往往在盛世就已埋下……
小宝莲灯已被激活，丘志清没等来杨戬他们来接，只能继续在巴州小城中住下。
至于回去，要是他自己倒是没问题，可还有个小家伙，总不能一直风餐露宿吧？
这年小沉香六岁，已经稍稍认字，被丘志清无情送至私塾中学习。
一开始还好，他算了过了几个月安静日子。
这天，又有媒婆上门，还是说亲……
“我说，丘大夫，你也知道，你这带个娃的，自个儿也不容易，你看城西刘寡妇，这才二十出头，你要是娶回来，也好照顾……”
丘志清正要按照流程拒绝，没想到要被照顾的小沉香便回来了。
“不用～不用～不用！说了多少次了，你再来我就要放狗了，大黄！”
大黄不是当初赵云的老虎坐骑，而是一只田园金白面，老话中的黄狗白面金不换，说的只就是这种。
脸上，或者肚皮，脖子有白毛的。
传说镇宅祛煞，看家打猎都是一把好手。
不过镇不镇宅的，丘志清不知道，看家倒是真的看家。
还有一个被动技能，狗仗人势！
这不，原本跟在小沉香身后吐舌摇尾的大黄，一听到自家肖主任的命令，立马变幻狗脸。
摆出一副再不识相，我可要动口了，的嘴脸。
顺带发出几声示威性的狗叫，提醒一下，这位经常上门，被它驱赶练手的媒婆。
“哎呀，小公子别别别……奴家这就走，这就走，丘大夫你考虑一下，我改日再上门……”
她说的改天，自然就是等小沉香不在的时候。
“大黄，上！”
见媒婆毫不在意自己的威胁，小沉香也不惯着她，直接让大黄出击。
最终还是没咬上，不然还要贴一副药钱。
被小沉香怀疑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不过丘志清很快便发现问题。
把脸一板，反将一军：“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私塾吗？还有，上私塾为什么要带着狗？说！怎么回事！”
然而不等唯唯诺诺的小沉香回答，便被门外一声苍老之声打断：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人仗狗势！”
这是小沉香所在私塾的山长，也就是校长。
伴随着山长到来的，还有一声声闷哼声。
看架势，问题不大，应该就是骨头错位，正个骨就好了。
“原来是山长驾临，有失远迎。”
人家倒是没说什么，而是看着门口的对联，摇头晃脑念诵道：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早闻‘妙仁堂’丘大夫仁心妙手，可令公子却是有些肆意了，这不，给你弄了好大一笔生意。”
得，不用说，这些爱好的小家伙，都是小沉香打伤的。
“还不快说说怎么回事。”
丘志清倒是没有直接让小沉香认错，而是让他说说怎么回事。
打架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家就是开医馆的，自己的水平，他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
再说了，打架又不一定都是自家小孩的错，先问明缘由，丘志清相信自己的品德教育。
听闻丘志清此言，小沉香一下子眼圈就红了，咬牙切齿看着羞愧低头的三个小孩。
“他们说我有娘生，没娘养！”
话语间，大有一副上去再打一顿的意思。
就连大黄都同仇敌忾的叫了几声。
这种事情，别说在没有善恶观的孩子之中，就算是在一些成年人中，也不乏专门喜欢拿他们缺陷取笑之人。
不过丘志清并未针对疼的龇牙咧嘴的三个小孩，而是看向山长。
他身为教育者，不问缘由，不明其理，一意偏袒，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知山长，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何解？”
这句话出自《道德经》第八章，解释很多，大致解释可以是，心平气和的摆正自己的位置，与人为善。
这里丘志清的意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当着山长的面，说私塾不是善地，学子求学之心不纯，他们并不能与人为善。
字字句句，听在这位老山长耳里，那是在打他的脸。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的教育太失败了！你是怎么有脸上门问罪的？
道教作为大唐国教，著名经典，山长自然也读过，其间意思不言自明。
不过他活得久，人家老山长也是百岁老人了，尴尬也就是这一瞬间的事情。
并没有正面回答丘志清的问题，而是恶狠狠的瞪了三个羞愧低头的小子。
“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念尔等初学，此事不予追究，回去之后，每人誊写三遍论语，尔等可有怨言？”
显然，儒家不说别的，表面功夫这一套，还是做的不错的。
“弟子心服口服，不敢有怨言。”
丘志清白眼一翻，是不敢，不是没有。
不过没关系，这小子悟性不错，小擒拿正骨三十六路，倒是玩得不错。
至少丘志清可没教过他怎么卸下来，当初只是教他怎么正骨。
既然人家已经认错，自己也应该给小家伙一个彰显大度的机会才是。
“还愣着干嘛？子曰：不迁怒，不贰过，同学之间，应当相互友爱，人家嘴巴不干净，打烂他的嘴就好了，何故迁怒手脚？还不快给他们接上！”
他来一个“子曰”教训弟子，丘志清自然也要回一个“子曰”教训儿子。
老山长嘴角抽抽，“不迁怒，不贰过”是孔子说的没错。
不过你这解释，多少有点……
难怪小沉香的这么能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听话的小沉香上去正骨了，而后杀猪般的惨叫，传遍了半条街。
老山长觉得，他明明可以再打一顿的，却还装作正在正骨的样子。
见这位老山长有些不愉，丘志清解释道：
“小孩子嘛，实习少，就算是会接，难免也有些生疏，不碍事，看他卸下来的手法，还是挺专业的，大不了多来几次。”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还是要多练手的。
神特么多来几次，看这样子，多来几次还不痛晕过去。
本着体验第一的原则，小沉香还真就让他们多来几次。
其实正骨手法好的话，并不会痛，只需要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即可。
这点想必有过相同经历的，都有同感。
有经验的中医，给你一颗糖的时间，就给你弄好了。
就是这么简单，当然了，要是手生的，参考还在惨叫的三个小子。
还是丘志清看不下去了，亲自动手，一些淤青什么的，弄了个外敷药之后，这才将这件事揭过。
吩咐了一句，让小沉香明天去上学后，老山长便送几个小孩回去了。
妙仁堂中，丘志清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小沉香先发制人。
“难怪天天想着送我上私塾，我上了私塾，好给我找后妈是不是？”
不过丘志清一眼就看出他的小把戏，“明天继续上学，还有，谁教你这么用小擒拿的？”
小擒拿三十六路，专用来正骨卸骨。
大擒拿七十二路，专用来推拿按摩穴位，这个丘志清还没教。
也的亏还没教，要是不小心闹出人命，那……
小孩子好奇心又重，教了难免总想试试手，这就是例子。
“可是这样用很顺手啊。”
面对小沉香真诚的回答，竟然让丘志清有些无言，有时候，真诚果然是最大的必杀技。
丘志清没教他其他，就教了这一套小擒拿，他怕教多了，会出事。
这不就出事了吗，而且他教的，还不是打架用的……
“顺手归顺手，你也不能总顺手不是，总有你打不过的，回去抄两遍《道德经》吧，《道德经》可比《论语》字少，便宜你了。”
《论语》全文一万六千字左右，丘志清可没骗他。
只不过他这种字都认不全的状态，就只能依葫芦画瓢了。
“抄就抄，不过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娘亲啊……？”
大黄默默趴在一边，看着大小主人的对话，尾巴摇个不停，扫地倒是挺勤快。
小孩就是这样，小时候对父母依赖，因为有父母给他们遮风挡雨。
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加，便会觉得父母赶不上自己的思维，对于父母的依赖崇敬，自然就少了不少。
所以，这十年间，随着年龄的长大，他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只有老爹的现实。
估计是自己脑补了什么剧情，不过丘志清乐得清闲，他不提最好。
大家开开心心过完这辈子，他走他的黄泉路，丘志清继续过他的独木桥。
要是他自己能迈过修炼入门这道坎，丘志清也不介意介绍他去步云观，或是华山深造。
要是他一辈子，也就无法迈入修炼门槛，如此继承他的家业，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倒也不错。
或许是天意如此，也或许是气运使然。
作为私塾的扛把子，他带队捅了马蜂窝，物理意义上的那种捅。
饶是他身手不错，可耐不住人家马蜂会飞不是。
结果自然是悲剧了，好好一个英俊小伙，竟然变成一个猪头。
也幸亏小宝莲灯护体，在他还剩一口气之时，将他丢进巴河里边，这才免了一劫。
正是小宝莲灯的再次发力，终于让杨戬这厮，想起来还有个被他遗忘了快十六年的天庭重犯冲和。
哮天犬闻着味便找到了被马蜂蛰成猪头的沉香。
看着不成人样的家伙，杨戬也是嘴角抽抽，他真想扭头就走。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时隔十六年后再见面，竟然是这幅画面。
至于白芷那边，其实期间杨戬也去凤栖山找过，可惜，白芷和丘志清本尊一起闭关，他注定找不到人。
沉香悠悠转醒之时，便见一个狗里狗气的人头，正凑在自己面前打量。
兴许是受到惊吓，情急之下一记“贯耳招风手”直接向耳根拍去。
杨戬眼前一亮，之前眼见着小家伙，被马蜂蛰成猪头，像死猪一般随波逐流。
要不是宝莲灯自动护主，估计早就凉透了。
没想到，这一出手，倒还有几分功底。
这手小擒拿虽然是在情急之下，单手使出半招。
可要是普通人被这么来一下，就算不当场躺下，估计没个半天，也缓不过来。
不过显然，沉香眼前狗里狗气的家伙，他是真的狗。
还是天庭之中，有过彪悍战绩的狗（它咬过孙猴子，还咬过当代东华帝君，虽然后边这个没咬到。）
所以沉香想要一巴掌扇晕狗子，还是有点困难的。
在杨戬的试一下，回过神来的狗子，陪着沉香玩了几把。
这一试之下，杨戬便看穿了沉香的底细。
武艺不错，拿手的功夫是一套并不算出彩的擒拿功夫。
还是低配版的那种，饶是如此，依然拥有不错的内气，算得上资质一般。
要是没人引导行气的话，算是资质不错。
以为有人引导，可以直接炼气，没必要苦熬外门功夫。
而无人引导，就只能自己修行，等内气自生，然后再一步步引导行气。
其中天差地别，看沉香的样子，应该是后一种，因为丘志清被他封了法力，不可能引导沉香炼气……
第513章 听说你到处造谣？
几招过后，沉香也发现，来者应该没有恶意。
借着交手空隙，拉开距离，好奇的打量来人。
他自己的身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打不过他老爹。
可私塾中那些号称练过的，顶多和他三七开，对面能坚持三分钟，他出七分力，打趴对手。
至于打不过他老爹，那是因为每次总在他运劲最难受的时候，被他老爹打断。
不过也正常，正如他老爹所说，这年头，没点功夫，谁敢行医啊。
这倒是不是开玩笑，那些传说中的江湖人士，他可都听说了，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
且经过方才一番交手，他也算是静下心来，回想了一番自己之前的遭遇。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他应该是被马蜂给蛰了。
之后的事情，他便记不清了，貌似掉到水里。
想到这里，沉香赶紧摸了摸自己帅气的小脸蛋。
还好，并没有破相，否则……
“误会误会，两位，在下杨虬，小字沉香，方才想来是被两位所救，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说罢，还抱拳一礼，不过行的却不是儒家的拱手礼，而是一种道门礼节。
这是丘志清告诉他的，见到江湖人士，别行他夫子教的礼节，以免被欺负，要见礼，就用他教的。
这点杨戬也看出来了，之前在步云观中，他便见过里边弟子持礼。
所行之礼，便是这般。
在基础道门手礼中，夹杂一点小变动，方便同门相认。
当然，有时候，也可以吓唬一些懂行之人。
“哦？杨虬？附近有哪家姓杨的高门吗？”
这显然就是明知故问了，杨戬他会不知道？
让有些不谙世事的哮天犬，都有些懵逼，他感觉，他家主人应该是在问他问题吧？
好像又有些不对……
“没有，我老爹是开医馆的，大家都叫他丘大夫……”
说到这，小沉香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前些年都说他不是他老爹亲生的，不然怎么连姓氏都不同。
不过自己问过老爹，他说过这是为了纪念他娘亲，这才让他随娘姓。
其实丘志清就是被他吵得有些烦了，这才随便找了个理由。
没方法，在这个娱乐并不发达的年代，大家平时谈论最多的，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
而什么寡妇，外乡人，单亲家庭，则是被他们谈论最多的。
丘志清和小沉香，刚好都满足。
外乡人，父子不同姓，多年不续弦（再婚），医术高超，人长得很有气质，等等，都是周边大姑娘，小媳妇的讨论对象。
可能是杨戬那不经意的疑惑，扎了沉香的敏感的心。
不经意间，又解释了一句，自己为什么姓杨的原因。
不过听完沉香的解释，杨戬的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这句话明显语气有些不太好，什么叫纪念？
而且看沉香的样子，这是确定他娘亲，也就是三圣母杨婵，已经去了的意思。
显然，沉香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我老爹亲口所说，难道还有错不成？而且你们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迎着沉香坚毅的目光，杨戬仿佛在沉香身上，看到某个人的身影。
虽然身形不同，相貌大变，可这种敏锐，依旧没变。
“难道冲和那家伙，就没告诉过你，你还有亲人的事情？”
沉香果断摇头，丘志清还真没告诉过他，他都有什么亲人。
这怎么说？
难道让丘志清告诉他，他理论上只和丘志清，还有杨婵有因果？
其他人都是根据他们俩的因果，对号入座的。
这种强行绑定关系的话语，他还真说不出口。
“冲和是谁？亲人倒是没有，倒是差点多了几房后妈……”
看来，孩子对后妈的抵触，不是一般的深。
虽然心中有猜测，不过沉香还是决定旁敲侧击一番。
杨戬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爽。
好你个死牛鼻子，没看出来，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还玩得挺花，后妈，续弦都差点搞出来了。
后土娘娘还活得好好的呢。
话说他也不相信，丘志清有那个胆……
一番了解过后，沉香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个舅舅。
二话不说，自然兴高采烈的带着自家舅舅回家。
这些年，他老爹可一直都是相亲市场的红人。
谁家小娘要是寡居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小沉香心想，这下总可以杀一杀那些媒婆的威风了。
这些年里，大黄都已经老了，之前看到媒婆进门，都会去私塾外边给他通风报信，最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一路上，沉香将丘志清对自己的安排和盘托出。
今年过了十六，他就会被送到县学读书。
说是丘志清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能顺利从县学拿到资格证。
也就是县学毕业证书，再通过县里县尉主持的秋闱，考好了，就能推荐到州里边复试。
要是复试通过，就可以去长安，参加统考。
要是考不上，就只能回到巴州，用他那不怎么靠谱的医术，继承他老爹的“妙仁堂”了。
这让杨戬很是疑惑，难道丘志清就没想过，让他修炼？
疑惑归疑惑，不过杨戬却并未直接问沉香。
大家都是道门中人，这点忌讳，其实大家都懂，缘分不到，顶多给点指点。
就像沉香这般，顶多教他一套无关紧要的医疗功夫。
就连行气运气，都没有怎么教他，可见这厮，是真的相当随缘。
今日丘志清例行盘点药柜中药材，在旁边坐堂的，是他的两个学徒，专门学习医术的那种。
两人品行都还算不错，丘志清教的时候，也没留一手之类的。
倒是颇为上进，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坐堂，他也算是过上退休生活。
“沉香回来了？”
因为沉香还没有打算子承父业，回来继承医馆，所以丘志清教他也是零碎的。
两位学徒也没必要叫他师弟。
听闻自家徒弟的称呼，丘志清有些头疼，之前先生已经过来传过口训，说是沉香捅完学院的马蜂窝后，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倒是不着急，这不还有小宝莲灯护体吗，到时候自己会回来。
没想到，中午的事情，这都傍晚了才回来。
没好气一回头，正打算教训几句，没想到，迎面却是一张帅气的熟悉脸庞。
而且一开口，便差点让他被自己口水呛着。
“听说你这些年到处造谣，说我妹妹没了，好方便你续弦？”
杨戬当然知道，沉香的话并不可信，至少不可全信。
可丘志清对于沉香的不良猜测，采取默认行为，依然让杨戬很是不爽。
笑容僵在脸上的丘志清，第一时间，便将矛头指向罪魁祸首。
那低着头跟在杨戬后面的沉香，见他正偷偷瞄着自己，没好气瞪他一眼，这才对杨戬道：
“小孩子不懂事，别听他胡说，来来来，里边请，你要是晚个几十年来，我都能自己去找你了。”
丘志清的潜台词是，你要是再晚些，我自己都可以冲破你的封印，上天了。
不过杨戬相当自信，他不信在没有外力帮助下，丘志清有能力冲开自己下的禁制。
一般情况下，自然不可能。
可耐不住丘志清悟性高啊，再加上内观是他的入门基础。
这么多年来，对于杨戬下的封印，他早就研究透彻了。
只是苦于无法调动法力，只能用金针引渡之法，在子午两时正，用金针引渡，缓慢将灵气接引到自己体内。
垒土成山，水滴石穿。
再有个百来年，他就自由了。
时间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让沉香带着哮天犬出去弄些食材回来，丘志清亲自下厨。
看着自家这位舅舅，以及老爹的样子，看来他们俩的关系，确实不算好。
难道就像坊间传闻一般，老爹入赘之后，老娘死了被赶出家门？
可也不对啊，老爹这么有本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文化水平可是令自家几位夫子，以及山长都搞不定的存在。
怎么可能当赘婿？而且这位刚冒出来的舅舅明确说过，他娘活的好好的。
至于沉香他是怎么确定自家老爹的文化水平，和自家夫子山长谁高。
这个很好判断，每次他惹祸，被夫子找上门，尴尬的总是夫子，这点就能说明，老爹的水平至少不比他们差。
不然怎么可能，将那些夫子说的哑口无言。
以至于后来，那些夫子都很少上门了。
倒不是因为沉香惹祸少了，而是他们都学会了自家老爹的处理方法。
简单来说就是，先搞清楚缘由，而后都处罚。
谁的错更多，处罚越重，错少的，处罚轻，看热闹的，批评一顿。
打发两人……一人一狗出去，丘志清这才询问杨戬来意。
“怎么，终于打算过来接人了？”
后院庭院之中，给这位司法天神倒上廉价茶水。
这才询问杨戬的来意，他可不信，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杨戬会没事找上门来。
“就算你不好意思告诉沉香实情，也没必要跟他说，三妹过得很好吧？这小子还以为三妹没了……”
杨戬却是没正面回答丘志清问题，而是继续谴责他。
这确实是误会他了，他以前说的也是实话。
三圣母那边，肯定过得比他充实多了，修炼难道还不快乐充实吗？
结果那小子不知道在哪听了评话故事，竟然自己脑补成，三圣母没了，她在天上过得很安详……
最关键的是，还被杨戬知道了。
“我说的都是三圣母过得很好，不需要担心，谁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对了，你们打算怎么办？让他在这过一辈子？”
丘志清还是不依不饶，想要问清楚。
根据他所知道的故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这么多年，就算是大黄，他都当成家狗了，别说还是个看着长大的孩子。
杨戬沉默不言，想来他也没想好。
凉风习习，在这个夏日的傍晚，自巴河一路流窜进城的凉风，并未能消除那一分燥热。
丘志清却是没有再询问，而是在一边听风饮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看吧，看他自己的选择。”
这是杨戬的说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法。
丘志清觉得，他的下一句，或许更为真实。
果然，“人们很多时候，都以为自己还有很多选择，可其实绝大多数情况，绝大多数人，他们别无选择，起风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丘志清懂了，说白了，杨戬还是希望，沉香可以成长起来。
或者说是，不希望浪费沉香的潜能。
沉香的潜能大吗？大，也不大。
三界之中，值得培养的，数不胜数。
可知根知底的，并不多，相比之下，沉香是个好的选择。
至于杨戬所说的，起风了，则是指的一场波及三界的浩劫。
之前，隐隐间听白芷提过这个事情。
要是操作的好，一个全新的，广阔无边的三界，将呈现在人们面前。
要是操作不好，那他们只能冒险，逃离三界，进入外混沌之中。
“怎么？你没有收到三清天的讲道邀请？”
其实说是讲道邀请，就是一个庇护名额。
这个名额丘志清和房志起，道正三人都有，那是大概五十年前的事情。
当时他并未当做一回事，毕竟他和白芷联手，加上六合塔，和白芷的灵泽塔，关键时刻，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道正他倒是无所谓了，他的真灵在封神榜中。
要想取出来，那除非抛弃一切，传世重修。
不然也就是看在张天师的面子上，给他个听到邀请而已。
毕竟不管怎么说，三清天也是三座大世界，并不差道正这个名额。
连道正这种货色都有，就更别说杨戬这位阐教三代首席。
听闻丘志清此言，杨戬并知道，丘志清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不了，越是大劫，越能够让我看清者大千世界的本质，那是天道无暇压制众生，说不得亦是我等更进一步的契机！”
看样子，这又是一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家伙。
其实此事，对于杨戬来说是如此，对于他和白芷，还有一直做着准备的镇元子等大能，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