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偶遇
夜晚降临，京都最奢华的酒吧里，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南兮穿着黑色上衣加短裙，露出的细腰白得眨眼，上挑的眼尾妩媚迷人，眼神缥缈，勾得过往的人驻足。
“我把东西放在B区卡座5的桌上了，你让来人自己找先位置。”
南兮放下一个巴掌大的布袋，面上绣着一只紫色蝴蝶，蝶翼上花纹繁复，精致又**，好像随时会振翅飞走。
“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绕着舞池走了一圈，不想又见到了“熟人”。
傅绪然高兴得很，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妹子，大胆撩人的动作几乎没眼看。
他上头之后，爬上高台大喊：“大家尽情喝！今天我买单！”
“傅少威武！”
一阵欢呼过后，人群再次进入忘我的状态。
南兮看着高台上扭得花哨的男人，起身要走。
谁知道一束白光打过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宝贝儿？是你吗宝贝！”
只听见一声声惊呼，她的手被人拽住。
南兮放下挡在眼前的手，盯着跟哈巴狗似的傅续然，唇角抽了抽，“嘿。”
“真的是你！”
男人眼冒金光，就差拉着她痛哭流涕。
“你那天走得那么急，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是上天恩赐，这就是我俩的缘分啊，挡都挡不住！”
说着，他侧身向舞池里的人，笑意张扬，“你们继续玩，我陪我女神好好聊聊去！”
然后，他不顾南兮的意愿，拽着她往僻静的包厢那边走。
人群寂静了一会儿，爆发出惊人的起哄声。
二楼看台，男人单手捏着水晶杯，指尖一下下地敲打着杯壁，薄唇微抿，锐利的视线跟着底下的人移动，全然不顾对面人激情演讲。
“战先生？”
“……”
秦风盯着不出声的男人，低声提醒:“爷。”
战擎渊眼底氤氲着情绪，很快消失不见。
“你继续。”
“好，我们愿意给出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真心恳请您投入这个项目……”
包厢里，傅续然拉着南兮坐下，殷勤地招呼服务员，亲自给她倒酒。
“来，宝贝，为了我们这感天动地的缘分，先喝一杯！”
南兮瞅着他，勾唇笑了笑，“行。”
一杯酒下去，他笑得眼尾都是褶子，“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想你想得茶饭不思，睡觉都睡不好，你那天说走就走，也不给我留个联系方式……话说，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犯困了。”
南兮哦了一声，慵懒道:“我是看你困了，恰好有事要急着走，就没叫醒你。”
“那是我不对，关键时刻掉链子，让你尴尬了。”傅续然又倒了杯酒，“我自罚一杯！”
南兮施施然笑着，他心花怒放，迷了心智。
“宝贝儿，你真好看，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要搂上来，南兮躲过，“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不如你先告诉我。”
傅续然头又开始晕了，但他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没喝几杯啊，怎么回事？
第32章：我是孩子的妈，你还是孩子的爹呢
可美人当前，他不能露怯，“我……嗝，姓傅，傅续然，环球集团你知道吧？那是我家的，我小舅傅之洲是环球的CEO，旗下产业遍布全国，包括海外……”
南兮故作惊讶脸:“哇，这么厉害吗，是什么产业都管？医疗也涉足吗？”
“对啊。”
南兮说:“所以那天在医院碰见你不是意外啊。”
傅续然昏了头，“那可不是，那医院在我手底下呢……嗝！”
“你这么厉害？”
男人拍着胸口，“必须的。”
“你管理医院，是不是什么都要管？比如每天多少病人，支出多少医疗工具，还有孩子出生日期什么的，你都知道？”
傅续然头晕得厉害，盯着她的脸在晃，“也不全是，我刚接手不久，以前医院的机密文件还是我舅舅在负责。”
南兮顿时失了兴致，“哦，这样啊。”
他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醉意醺然，“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
眼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南兮哪儿有心情跟他周旋？
她笑得颠倒众生，指尖伸出，按在他的杯沿，故意暧昧道:“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傅续然已经彻底被她迷了眼，根本没注意到那些白色粉末进去酒杯。
南兮将酒杯拿在手里，就要喂到他嘴边，“要这样喝才对。”
他笑得痴傻，刚要低头，门被突然打开。
傅续然气得站起，“谁他妈的坏我好事！”
门口站着这酒吧的老板，身后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
“不好意思，有人向我们举报，这里在进行淫秽色情活动，请二位配合我们进行检查。”
傅续然目瞪口呆，“什么！？”
那些人不管，直接进来扣住他，要把他带走。
南兮闻声皱眉，要说什么，那边的人竟是已经离开了。
什么鬼。
她等了一会儿，那些人没回来，南兮拿起包径直离开。
走到不太宽敞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一群人，她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些，可好死不死的，旁边看台的人也跟着下来了。
人群挤在一起，不知道谁撞了她一下，南兮正准备反手推回去，腰上缠上来一只手臂，堪堪阻止了她贴上墙壁。
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清冽又危险。
她抬头，入目的是男人尖削的下巴，和刚毅冷漠的轮廓。
等到人群散开，战擎渊垂下视线。
南兮说了声:“谢了。”
他不松开她，莫名开始打量起来。
南兮要推开，便听见他沉声道:“郁小姐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是专程来吸引我的注意？”
南兮觉得好笑，“偶遇也能被你说得天花乱坠，战先生不当律师可惜了。”
战擎渊阴着脸推开她，“你一个孩子的妈，深更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目的。”
南兮倚靠着墙壁，双手抱在胸前，“我是孩子的妈，你还是孩子的爹呢，你出现在这儿就可以，我不行？双标？”
“……”
第33章：我的孩子和他的不是同一个，别误会
这话一出，战擎渊的脸色有些难测。
南兮看见了他身后的秦风和一众人，猜到他是来谈事情的，而且，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歧义。
她挑眉，“我的孩子和他的不是同一个，别误会。”
她明显是跟他身后的人解释，对方僵着脸，笑也笑不出。
南兮要走，战擎渊拽住他，阴沉着嗓音靠近她耳边:“郁南兮，别每一次都用偶然来搪塞，我说了，我对你提不起任何兴趣。”
南兮听得发笑，笑容有点妖，又点缀着不屑和嘲弄。
她顺势揪住他的衣领，拉近两人的距离。
就在两人的唇要贴上时，战擎渊身后的人都背过身去。
南兮吐气如兰，话语却带刺。
“战先生，这个年头，嚣张要有嚣张的理由，这是酒吧，我是来泡弟弟的没错，毕竟谁能拒绝小奶狗和小狼狗呢？”
她感觉到他呼吸一促，她的笑意从眼尾倾泻。
“只是很抱歉啊，你这款的老油条，我瞎了眼都吃不进去。”
男人的眼黑沉到底，南兮好随意地推开他，“今天没兴致了，我改明儿再来。”
然后大大方方地离开。
旁边，秦风战战兢兢，“爷，您没事吧？”
“滚！”
“……”
战擎渊大步迈开，从另一头离开。
秦风拦着刚才谈合作的人，“抱歉，我家爷心情不佳，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那人急得要死，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回到车上，战擎渊黑着脸，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
秦风小心说道:“爷，您别生气，郁小姐她不是那样的人，您……”
一记眼刀子飞过来，他不说话了。
他家爷有洁癖，大概是因为刚才被人近身了，心情不爽，他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战擎渊将衬衣也脱下，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八块腹肌，每一寸都让人垂涎欲滴。
他伸手换上干净的衣物，就差脱裤子。
“爷……”
战擎渊把衬衣和外套丢在他脸上，“丢掉！”
秦风叹气，“是。”
*
南兮这两天没单子，陪着月灵在京都逛了一圈又一圈，这天刚回酒店，就在门口遇上了郁音。
小丫头指着她，“妈咪，是之前那个阿姨。”
南兮知道，并没说什么。
郁音这次温柔多了，脾气都收敛了，“姐姐。”
南兮牵着月灵回复她，“谁是你姐姐？让让。”
她按了密码进门，郁音用手顶住，“姐，你先别进去，听我说……啊！”
南兮冷眼看着她，郁音泪眼汪汪，捂着手说:“姐，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担心你回来后抢走爸妈对我的关心，这都是因为我以前在贫民窟的时候没人爱，一直很没有安全感……现在想想，姐姐你这么好，从来没有对我坏过，而我这么想你，都是我的不对。”
月灵就在南兮身后，她实在不想让这个女人说的话污染了她女儿的耳朵。
“宝贝，你先进卧室去。”
月灵乖乖回了声好。
她走后，南兮带上门，冷眼看她，“说吧，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第34章：入场卷
“姐，我没有，我就是想给你道歉，因为我的不懂事，总是伤害到你，对不起。”
郁音向她鞠躬致意，南兮扯动唇角。
她抽噎着，“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你回来了，这么久了，他们其实也很想你，所以我是专程来请你和月灵跟我回家的，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在一起，这才是我希望的。”
“哦？”南兮盯着她，“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
“……”
郁音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南兮看在眼里。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真心诚意想求姐姐你跟我回去的！”
南兮说:“行啊，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你准备好解释了吗？”
转折太突然，郁音懵了懵，“什么……解释？”
南兮抱臂，“就是五年前你自己跳楼陷害我的事啊。”
郁音的脸发白，唇角抽动，“我……”
“你没准备解释？”
“……”
南兮哼笑，冷视对方，“没准备解释，你跟我说爸妈原谅我了，他们凭什么原谅我？又凭什么想我回去？”
郁音哪儿想得到这一茬，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南兮步步向前，眯着眼，“还是说，你其实就是在撒谎，根本就没人叫我回去？”
“没有！我没撒谎！”郁音大叫，激动之下绊到什么，人摔了下去。
旁边有人经过，恰好看见这一幕，看南兮的眼神都变得鄙夷起来。
南兮不理，郁音没办法了，“我会解释！只要你和我回去，我会当着爸妈的面说出真相的！”
南兮扬眉，后提了一步。
气场压制松懈后，郁音拍着裙摆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小声说:“姐姐，这是爸妈让我给你的，这周周末，我们家要举办家宴，你一定要来。”
南兮睨了一眼，没接。
“你不是说请我回去吗，我要是郁家人，还用请柬？”
郁音要顶不住了，“那个……你这不是还没回家吗，而且自从你走后，爸爸就把家里的佣人全换了一遍，他们都不知道你，有请柬才方便进出。”
“哦——”
南兮似有深意，两根手指夹住请柬，“行，我收下了。”
郁音笑得开心，“那你周末一定要来，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和月灵。”
“不用这么麻烦。”
南兮拒绝，她咬唇，“好吧，那你到时候一定要准时，不要迟到了！”
几番提醒，南兮差点笑出声。
她点头，郁音才犹豫着说自己还有事，找了理由就跑开了。
南兮不屑地笑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门。
月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贴在门上，她这一进门，她猝不及防地就被推倒了。
南兮:“……”
小丫头没哭，笑嘻嘻地喊:“妈咪～”
南兮伸手牵起她，“你就这么喜欢玩这种偷听的戏码，下次能躲远一点吗？”
月灵听话地点头，发现她手里的请柬，问:“这是什么？”
南兮说:“入场券。”
月灵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暗红色请柬，“妈咪，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已经有一张了。”
南兮泡了杯咖啡，“好像是。”
不是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张。
而且看起来比这张贵重多了，边上还描了金线。
月灵不理解，“妈咪，你为什么要说这个是入场券？”
南兮抿了口咖啡，歪头说:“看戏用的。”
小丫头眼睛一亮，“看戏吗？这个周末对吗，好耶！”
南兮瞥着她，要是她知道演戏的人是她妈妈，她该是什么表情？
啧，别说，她还有点期待了呢。
*
第35章：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战家，古色古香的老宅内。
战擎渊被眼前的人念得心里烦躁。
“妈，你能不能消停会？”
从他回来那天起，她就抱着夜寒，左一句他不中用，右一句孩子孤苦伶仃没妈妈，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惨一样。
战夫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你不娶媳妇，又不给夜寒找个妈妈，还不准我骂你了？”
“你看看你这样，冷得跟冰锥子似的，哪个女孩瞧得起上你？都奔三了，一大把年纪还不知道找个媳妇，你让我和你爸以后去了怎么面对战家的列祖列宗啊？”
“单身狗，一直狗，你还想一辈子都当狗？”
“……”
战擎渊揉着额角，并不回应。
夜寒奶声奶气，“奶奶，爸爸很忙，每天都很累，没有时间找女朋友的，而且爸爸对我很好，我不介意没有妈妈。”
老夫人那个心塞啊，抱着孩子不撒手。
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儿子，“你真没出息！要么去把夜寒生母找回来，要么去把郁家那小姑娘给我找回来，一个都没有算什么事？”
提到郁南兮，战擎渊的神经跳了跳。
“妈！”
“怎么，你还要凶我？”
战擎渊看了眼夜寒，有的话咽了回去，“这些事我心里有数，不用您操心。”
他起身往外，身后是老太太的哭爹喊娘的骂声。
战擎渊沿着院子走了一圈，站在一棵迎客松前，他想起女人的脸，烦躁更甚。
他伸手拿烟，钱夹和一张纸屑不小心落地。
展开的钱夹中，一张少女的照片显露。
他顿了下，突然看见那张粉色的便利贴。
上面的号码清晰无比。
想起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他的心情缓和了些，若无其事地将钱夹和便利贴拾起。
说好要赔别人小裙子，时间久了，他都忘了这件事。
差点失信于一个小朋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另一边，南兮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响了。
南兮在洗澡，没听见。
月灵在客厅看动画片，也没听见。
“嘟——嘟——”
战擎渊无比耐心地听完，都没人接电话。
烦躁的心又起来了，抬腿要走，那边的电话就过来了。
不知怎的，他的心跳了跳。
“喂——”
低沉男声悦耳，好听得让人耳朵怀孕。
“你好，叔叔～我妈咪在洗澡，有什么事可以给我留言，也可以等会儿再打过来哦！”
战擎渊微勾唇畔，小姑娘还挺懂事。
月灵没听见声音，“喂？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啦？”
战擎渊清了清嗓音，“我是那天你在餐厅遇见的那个叔叔。”
那边安静了会儿，突然啊了一声。
“叔叔，已经一周了，整整一周，你才想起来我，月宝好伤心～”
战擎渊勾唇，“抱歉，叔叔最近有点忙。”
他顿了下语气，“你刚才说，你叫月宝？”
“不是～月宝是昵称。”
“……”
月灵觉得这个叔叔不仅可能患有中年痴呆，还可能是个傻子。
她颇具同情心地叹气，战擎渊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她就是担心他赔不起自己小裙子了。
月灵抱着电话，“叔叔，你有钱吗？”
战擎渊被问得一愣，“有点。”
“那就好。”月灵拍了拍胸口，“那你是准备赔偿我了对吗？”
战擎渊笑，“当然，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第36章：叔叔，你可以做我爸爸吗
月灵认真想了想，嘟唇说:“要有蝴蝶结的，荷叶边的，蕾丝边的也行……”
战擎渊直接开了免提，拉过一边的秦风，对方一脸懵逼，直到小丫头说完之后问:“叔叔，你记住了吗？”
战擎渊关了免提，贴向耳边，长身玉立的姿态迷倒众生，关键语气还特温柔娇宠:“记住了。”
秦风蒙了，这他妈该不会是他家爷的私生女？要不然能这么温柔？
月灵笑嘻嘻，打消了刚才对战擎渊的怀疑，“叔叔真好。”
战擎渊弯了唇角，那样子看得秦风起鸡皮疙瘩。
“叔叔，你可以做我爸爸吗？”
小丫头突然的一句，让战擎渊表情凝滞，“怎么，问这样的话？”
“因为我没有爸爸啊。”
月灵有点委屈，“我妈咪告诉我，爸爸跟别的阿姨在一起有宝宝了，已经不爱我和妈妈了，我想去找他，可是怕妈妈不高兴，也怕爸爸不喜欢我。”
战擎渊的心扯了一下，“怎么会，月宝是这个世上最听话懂事的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
他停了下又补充:“如果他不爱你，只能说明他没有眼光。”
月灵的小心脏得到安抚，嗲声嗲气地回归到刚才的话题上。
“那叔叔你愿意我的爸爸吗？我妈妈很漂亮的，而且什么都会，超级厉害，给你做老婆不亏的。”
战擎渊哭笑不得，“这要看你妈妈愿不愿意了。”
月灵一想，好像也是。
“那好吧，叔叔，我妈妈好像要出来了，你一定记下这个号码，以后可以打电话跟我妈妈培养感情，如果合适的话还可以面基哦～”
战擎渊已经平静，就算她说出再夸张的话都不会惊讶了。
“好。”
“你还要记一下送衣服过来的地址，是帝国酒店哦，不要记错了。”
“好。”
“那好，叔叔再见。”
挂掉电话，南兮从浴室出来，“你在跟谁说话？”
月灵无辜道:“没有啊。”
南兮环视周围，并没有发现异样。
月灵趁机把电话记录删除，笑嘻嘻地抱住她，“妈咪真香～”
南兮捏了捏她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
第二天，帝国酒店上下惊呆了。
因为京都最高端的童装店竟然给他们送来了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小裙子，除了服装外，连帽子、鞋子和包包都搭配好了，码数也备得十分齐全。
南兮接到电话时，一向冷静的前台说话都在颤抖，当她领着月灵去到休息室，看见那宏大的场面，她都有些惊讶:“你们确定这是给我女儿的？”
那边运送过来的专职人员毕恭毕敬，“是的，先生说是上次他不小心踩了月宝小姐的裙子，这是赔偿她的。”
南兮勾着其中一双亮晶晶的小水晶鞋，“那这些呢？”
“其他的是先生特意送给月宝小姐的。”
南兮没回话，月灵笑容甜美地回头，“没想到叔叔这么大方，请各位姐姐和哥哥替我谢谢叔叔～”
工作人员心花怒放，笑意止不住，“小小姐开心就好。”
等南兮签收之后，所有人去到休息厅在等候。
南兮站在几乎堆不下的休息室里，对着月灵勾勾食指，被小裙子迷了眼睛的小丫头没反应，她直接拎着她的领口过来，问道:“你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事？”
第37章：我愿意认他做我爸爸
月灵歪头，灵动可爱，“妈咪，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你可爱聪明、听话懂事的宝贝女儿呀！”
“别油嘴滑舌。”黎笙打断她卖萌，抱着双臂，用下巴指着这些华丽精致的东西，“说，你怎么骗了别人这些东西的。”
“我没骗，是叔叔大方！”
南兮眯眼，“南月灵。”
这个表情说明她妈咪生气了，再不说实话会完蛋，于是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交代了。
南兮听完，哭笑不得，“你还把我的电话出卖给别人了？”
月灵委屈巴巴，“我这不是看你孤苦伶仃，别人都有甜甜的恋爱，你却只有我这个小拖油瓶，我也想让妈咪拥有甜甜的恋爱。”
南兮皮笑肉不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月灵忽然展颜，“那倒不用，只要妈咪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就好，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南兮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啊。”
然后，她盯着这富丽奢华、状似公主试衣间的一片，抿唇说:“这么多，之后肯定没法带走，你去挑一套吧，别糟蹋了别人的心意。”
月灵啊了一声，护在精美服装面前，“不行，这些都是叔叔送给我的！”
“这些花了很多钱，别人赔你衣服，心意到了就足够。”
“可他都已经送给我了！”
“别人送你是出于对你的礼貌，你要同样尊重别人，不能收这么多贵重的礼物。”
月灵好不甘心，南兮蹲下，耐心对她说:“我们不能把别人对你的好当做理所当然，运气花光了，你往后会一直倒霉，别人也没义务对你这么好，明白吗？”
小丫头红着眼睛冲着南兮喊:“可他这么有钱，还送我这么多小裙子，对我这么好，我愿意认他做我爸爸！”
南兮:“……”
原来你爸爸这么容易就能当。
南兮懒得跟她讲道理了，轻飘飘地道:“你只有一次机会，选一套，或者我现在就出去让他们把这些送走。”
小丫头憋着一股气，哼了一声，挤进排架中，不一会儿，她选了一套红色宫廷纱裙，配上黑色小皮鞋，倒是相当漂亮。
月灵声音很弱，“我要这个。”
南兮点头，正好周末要回郁家，正好合适。
“行，走吧。”
她帮她拎着裙子，开门出去，对着等候的人颔首:“谢谢你家先生对月灵的宽容和宠爱，不过这数量太多，我女儿已经选了自己最喜欢的，剩下的你们就收回去吧。”
“可是小姐……”
南兮牵着月灵，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有人给战擎渊去了电话，得知南兮的反应时，他突然来了兴趣。
这妈妈倒是挺会做人。
“先生？先生，这么多童装，要怎么处理？”
战擎渊留下一句“自己看着办”，便挂断了电话。
他滑动屏幕，调出南兮的电话，本想拨通，想了想后作罢。
修长手指滑动，低头侧目间，都仿若艺术精品，优雅矜贵。
——听说孩子很喜欢，为何不收下？
第38章：这女人，有意思
很快，那边回了消息。
——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心领足矣。
这别致的回答，让战擎渊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产生了细微的好感，薄唇抿出冷削的弧度。
偌大会议室间，一众高层看着自家boss低头玩手机，他们不仅要装作看不见，还要忽略他唇畔的笑容！
别说，真他妈让人毛骨悚然。
——你女儿很懂事听话，我很喜欢。
让一向不喜欢孩子的他一点儿都不反感。
——您出手阔绰，怕不缺女人喜欢，找人生一个就是。
战擎渊扬眉，这女人，有点意思。
——谈何容易？
——眼睛一闭一睁就有的事。
战擎渊:……
这女人属实是张扬外放，谈这种话题都毫不怯懦。
他不回复了，关了屏幕，指点了正在进行汇报的某部门领导。
另一边，南兮丢了手机，躺回床上，边上，月灵还抱着那件礼服，得意洋洋地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
“真漂亮。”
南兮想了想，给宋辞打了个电话过去。
“给我准备一件合适的礼服。”
宋辞那边敲打着键盘，闻言停顿，“要准备回去了？”
“嗯。”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合适的礼服？”
南兮想了想，“大概就是不要拖拖拉拉，就是方便动手的那种。”
宋辞:“……行，等着吧。”
南兮挂了电话，困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
周末很快来临。
郁家那栋白色别墅之外，老远就瞅见路边的指示牌和装束。
一身正装的郁振宏在门口接待来客，身边站着身穿白色纱裙的郁音，衬得她温婉柔顺，乖巧又亮丽。
“郁总的女儿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好让人羡慕啊！”
郁振宏笑得开怀，郁音羞涩道:“谢谢叔叔的夸赞。”
一轮轮的人来后，时间已经快指向开餐时间，沈致，郁振宏的妻子，郁音的母亲已经催了两人好几次。
“音音，留下佣人招呼客人吧，该进去了。”
郁音看了那路的尽头几眼，还是没人，她笑得乖巧，“好吧。”
该死，她不会是知道她的计划，所以根本不打算来了吧？
郁音完全不知后门口停下了一辆低调黑车，身着红色不规则长裙的女人捏着手包下手，再回身牵住车上的另一个人。
月灵跳下车，笑得眉眼弯弯，“妈咪，戏台子在哪里？”
南兮将蓬松柔软的卷发侧在一边，身段柔软，红装似火。
她说:“好戏还没开演。”
她牵着月灵到门口，守卫说:“抱歉，您如果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请随我到正门入场。”
南兮顺着看了一眼，“太远了，这儿能进去吗？”
守卫说:“抱歉，我们后门不接待客人，请您移步。”
“不能开特例？”
守卫低头，“您可以出示贵宾邀请函，如果您是，我可以带您进去，如果不是的话……”
说着，男人打量了她好几眼。
美得扎眼，但气质出尘，又不像是做那种事的。
南兮从手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喏，看看吧。”
那人一看，惊讶了下，马上恭敬地还回邀请函:“抱歉，二位请进。”
南兮牵着月灵，昂首跟着他进去，殊不知她前脚刚走，那后门口就又停下一辆限量款的迈巴赫。
第39章：南兮轻嘲：“废物。”
秦风下车，将邀请函递过来，“找个清净的地方给我们，我家爷不想露面。”
剩下的守卫卑躬屈膝，马上差人去布置。
战擎渊踩上地面，俊容庄肃。
秦风低身，“爷，您请。”
男人迈开阔步，沿着他的指引进去。
南兮走了一会儿，她打量着郁家的装束，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从前她叫嚣着摆放秋千的地方被种上了一大丛玫瑰。
俗气。
南兮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周边有人的地方。
会场上人影众多，一排排西点和食物摆放整齐，草坪中央摆放着巨大的幕布，正循环播放着郁家的“丰功伟绩”。
南兮一眼便瞧见生活了十多年的“熟人”，眸色隐隐发沉，唇角勾起笑容。
郁振宏和沈致挽着手，一一向宾客致谢，他们身边的郁音也看见了南兮，朝着她走来。
“妈咪。”
小丫头突然叫她，南兮低眸，“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
南兮侧身，指着后面一条路，“从这里直走，然后右转，一楼的卫生间就在那儿。”
“好～”
月灵不意外，但那个领她们进来的男人很意外，南兮当没看见，“麻烦你带她过去，谢谢。”
男人会意，“小朋友，跟我来。”
月灵走了，郁音也刚好到她跟前，上来就是质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南兮懒散地回:“晚吗，我以为刚合适。”
郁音堆着勉强的笑，“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客人都来齐了，你身为我们郁家的人，最后一个到当然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她一个假千金还敢来这儿，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被人唾弃都是活该。”尖酸刻薄的女音传来，林清仪站在郁音身后，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揍。
“你怎么在这儿？”南兮眯眸，“还有，你们两个认识？”
郁音还想装一下，林清仪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趾高气扬。
“我和音音是闺蜜，出现在这儿怎么了？反倒是你，一个弄虚作假的女人，你怎么好意思跑来丢人现眼的？”
郁音脸色稳不住，“清仪，姐姐是我请来的，我们已经和好了，你别说这种话。”
林清仪上下打量南兮，“还是我们音音大方温柔，换做是我，你就别想再出现在国内！郁南兮，我劝你今天就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别跟只花孔雀一样招摇过市，省得待会儿丢人。”
南兮浅浅勾弄着红唇，“这些话，我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
林清仪没想到她敢回嘴，“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
南兮睨着她，“林小姐，人和狗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判断是非对错，但狗不会，狗只会护主。”
她敛着眼皮，美而嚣张。
“你啊，别当了走狗，还汪汪狂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的狗。”
“你骂谁是狗！”
林清仪的脸顿时通红，端着红酒往南兮泼来。
南兮眼神一凛，杀意倾泻，握住她的手腕就往回，那杯酒正好从女人头顶淋下来。
郁音往旁边躲了些才没溅到酒渍，随后皱眉惊叫:“姐，你这是干什么！”
林清仪浑身发抖，“啊！郁南兮，我杀了你！”
女人扑上来，南兮往旁边一躲，不紧不慢地伸出脚跟，将她绊了个狗吃屎。
南兮侧脸，唇中吐出两个字:“废物。”
第40章：爷，要不要出手帮一下？
林清仪要发飙，但宴会上的其他人已经看了过来，她马上化怒为哭，眼泪说来就来。
“郁南兮，我好心提醒你，你就这么欺负人，不仅泼我一身酒，还把我绊倒，这郁家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强词夺理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打人啊！”
郁振宏和沈致走了过来，林清仪起身，哭着向两人冲过去，“叔叔，阿姨，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两人自然看见南兮，对方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最后对视上。
旁人开始议论:
“呀，这不是五年前被赶走的南兮吗？长这么大了，还是一点没变，回来就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有那种不要脸的爹妈，她能是个什么好货色？”
“这郁家刚办宴会，就故意找上门来，明显是来闹事的呢，啧，今天见到这么个倒霉货，真是晦气。”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种污染空气的东西丢出去啊。”
“……”
南兮充耳不闻，独立于辱骂和鄙夷之间，神态自若。
郁振宏脸色很难看，“音音，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儿？”
郁音犹犹豫豫，“我也不知道，她……刚才好像是和清仪发生了点矛盾，莫名其妙地就动上手了，泼了清仪一身酒。”
话音刚落，一声疏冷的笑传来。
郁音看过去，南兮眉眼透露着冷，“你还是这么喜欢颠倒是非。”
郁音咬唇，“姐姐，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毕竟清仪是我的朋友。”
“……”
“虽然是我请你过来的，但我的目的不是让你来欺负人的。”
旁人议论纷纷，郁振宏黑着脸，一面是因为宴会被耽误成这样，一面是觉得南兮出现在这儿就是抹了他的面子，语气不佳:“你让她来做什么？”
郁音委屈道:“爸爸，我觉得，姐姐做过错事都是以前，至于她父母做过的事，不该归结到她身上，何况她这几年流落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该想的事也一定想清楚了，她曾经做过爸妈的女儿，我想她对你们是有感情的，你们应该也是舍不下她的，所以我才特意请她过来的。”
有人啧啧说道:“郁音小姐真是人美心善，有些人真的比不了，一肚子都是坏水儿。”
郁振宏发难:“我郁振宏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女儿，其他人都无关紧要，何况是她这么个蛮横无理的野凤凰！”
沈致附和:“南兮，音音心善原谅你，可我和振宏不会原谅，我郁家容不下你，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
郁音和林清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得逞和得意。
眼看郁家这主人翁都排斥南兮，众人的羞辱声也越来越大。
“不知羞耻的东西，心机婊。”
“人不要脸了，真是天下无敌。”
“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还不快滚？”
“……”
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男人端坐如松，一双冷眸注视着现场所有人的举动。
秦风也是从头看到尾，眼下见南兮被这么针对，忍不住说:“爷，咱们要不要出手帮帮南兮小姐？毕竟她也是您前妻。”
第41章：打脸打得很快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家爷应该没残酷到“见死不救”吧？
“……”
战擎渊攥着酒杯，食指上的戒指泛着冷光。
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人群中女人的脸，而她也一直没露出他以为的表情。
惊慌，委屈，害怕，甚至是倔强。
五年前的她，还会有小女儿的情绪，如今，那张愚见美艳惑人的脸上除了兴致缺缺，淡定得根本不像她。
“爷？要不要出手……”
“不必。”
薄唇顺进一口酒液，苦涩香醇，但不是他喜欢的。
战擎渊蹙了眉，放下酒杯后再不品一口。
这边，细碎的辱骂跟不要钱似的还在继续。
“啪啪啪——”
几下掌声，中断了所有人的声音。
郁振宏皱眉，看着南兮慢腾腾拍着手，娇媚的脸上满是嘲弄。
她说:“戏演得真好。”
林清仪已经擦干净了脸，瞪着她，“你别想倒打一耙，在场的各位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来闹事！”
“是吗。”南兮反问:“你确定？”
郁音感觉有点不对，刚想阻止林清仪，但对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急着站出去，“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所有人都看见是你欺负我！”
“哦——”
南兮拖长尾音，别有深意地扫过所有人。
“妈咪！”
一声叫喊，小糯米团子扒开人群，冲过来抱住南兮的腿。
她挑眉，没等说话，人群又爆出惊叫:“呀！她竟然有女儿了！”
“听说她跟战家那位离婚后就没有再婚，这哪儿来的孩子？难不成……”
有人臆想，南兮冷眼甩过去，“别乱猜，他不配当我孩子的爹。”
“哈？不配？我看不配的人是你！自己高攀战家多少，心里没点逼数吗？我看也是，你这孩子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就是个私生女！”
郁振宏瞪着南兮，“未婚生女，还带着她招摇过市，简直不知羞耻！”
南兮还打算跟他们周旋一下，好享受最后的快感，可惜了，他们不该辱骂月灵！
她捂住月灵的耳朵，声音不大，但威慑足够。
“各位都说是我主动动手想闹事，林小姐和郁小姐也亲自作证了，想来就是一定要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了，不过，我南兮不比以前，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闷声吃亏。”
南兮笑容瑰丽，脸上瞧不见多少笑意，“大家不妨看看真相再说话。”
众人迷惑，就见会场中央播放的视频突然卡顿，随即弹出来一个新的画面。
郁振宏看不惯南兮，“你到底玩什么花样！要让所有人跟你一样丢人才行吗？”
南兮冷视他，“你好好看着，看看你的好女儿是什么嘴脸。”
郁音一滞，要说什么，人群发出惊呼。
她回头，画面正好是林清仪挑衅冲上去泼南兮，被对方反泼之后还想还手，又被绊倒的样子！
郁音的脑子嗡的一下，她旁边的林清仪也好不到哪里去，结巴着:“这……这不是我！”
“你这张整容脸，谁会看不出？”
南兮补刀一句，她顿时疯狂，“这是假的，是她打了我！叔叔，阿姨，你们相信我，我没有动手……”
南兮好整以暇，“刚才你说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场景重现，你又说是假的，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场的人都是瞎子？”
第42章：顶级金融顾问，Nancy
林清仪激动，“我没有！我……”
郁振宏面色铁青，甩开林清仪的手，连带看郁音的眼神都有怒气，“音音，到底怎么回事？”
郁音回神，心虚极了，“……我不知道，爸爸，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她一句话摘得干净，林清仪不可置信，“音音，你说什么，明明是你让我针……”
郁音连忙阻止她往下说，“好了，清仪，别说了，这就是个误会而已。”
林清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撒手就跑掉。
郁音咬唇，“对不起各位，还有姐姐，是我搞错了，我向大家道歉，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请大家忘了刚才的插曲吧。”
她向所有人鞠躬致意，郁振宏和沈致憋了一肚子气，但这么多人在，也不好撒气，勉强着笑容赔礼道歉:“抱歉了，各位。”
大家以为闹剧落幕，要移步到会场中央。
冷凝的女声传来。
“谁说结束了？”
南兮盯着他们，将她踩到尘埃里，就一句抱歉就完事了？
还真当她是五年前的软柿子。
郁振宏维持不住脸面，“郁南兮，你还想干什么！”
“我可不姓郁。”南兮轻飘飘地说:“您忘了，五年前，您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小丫头扒掉南兮的手，自豪地说:“我妈咪就叫南兮，没有郁！”
郁音眼里闪过难堪，假意柔弱，“姐姐，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揪着不放了，客人们还在。”
“我也是客人，被人污蔑，受了委屈还不能说了？”
郁音上前，“你别再说了，爸妈会生气的，本来也是我叫你来的，你再这样，我会后悔……”
南兮睥睨着她，“谁说我是你叫来的？”
郁音滞住，眼见她勾起惑人心魄的笑容，提着火红裙摆经过她身边，站在了郁振宏面前。
众人的注目礼下，她将那封贵重的邀请函拍在郁振宏胸口，提腿站上垫高台，“我是TimeShow的首席金融顾问，英文名叫Nancy，中文名字是南兮。”
“……”
她看着颤抖着手打开邀请函的中年男人，眉梢挂着凉意，“也是郁振宏先生以业内最高薪资聘请，即将在‘香郁’责任有限公司担任为期半年的顶级金融顾问。”
“啊？Nancy？是那个享誉国际，能让所有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的Nancy吗？”
“她不就是重金难求吗？对了，人家根本不缺钱，哪儿看得起郁家，来就已经是自降身份了，人根本不屑回郁家。”
“Nancy小姐，我诚心想与您达成合作，我愿意替您出违约金，希望您愿意屈尊，为我的公司指点一二。”
郁振宏捂着胸口，就要倒下去，沈致连忙扶住他。
郁音不相信，“你说你是你就是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南兮撩了下长发，“你爸亲自写下的邀请函就在他手里，你直接问他不更好？”
郁音回头，“爸！”
“别说了……别再说了。”郁振宏的脸色已经成了灰土色，看着南兮的眼里慢慢生出忌惮。
第43章：太解气了
他怎么会想到Nancy会是南兮？
当初他得知她的中文名时，他就觉得不对，可他没有多想，毕竟五年前被扫地出门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机遇，一跃成为国际金融界的天花板？
不，这不可能！
南兮淡定地薅开那些向她递来橄榄枝的人，走到郁家三人面前。
“郁先生当初给我发邀请函，我以为是诚心请我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
郁振宏的嘴巴哆嗦了半天，“……抱歉，是我们招待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是有点，不过已经说开，就当过去了。”
南兮笑靥如花，将清纯与魅惑结合得彻底。
她伸出纤纤玉手，“郁先生，还望之后的半年里多多关照，合作愉快。”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明知道她刚才就是故意让他们一家丢人，郁振宏也不敢说什么。
他胸口痛得很，还不得不笑脸相迎，伸手和她握手，“合作愉快。”
南兮松开他，瞥向同样脸色难看的郁音，“听说郁小姐正在公司任职研发总监，之后遇到的机会还多的是。”
郁音根本笑不出，“是……”
南兮拍上她的肩膀，凑近她耳畔:“这次，你可要拿出点真本事了。”
郁音眉尾抽动，那张脸抽搐了好几下，愣是摆不出一个好看的表情。
南兮退开，“我还有事，就先离场，各位尽兴。”
她回身，“宝贝，走了。”
月灵好崇拜地看着她，牵住她的手，“好耶！”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慢慢走远。
角落中，战擎渊凝视着那两抹身影，眸底颜色难测。
秦风忍不住惊叹:“南兮小姐真酷啊！”
单枪匹马面对这么多人，还全身而退。
他笑得合不拢嘴，“爷，您快看郁家那三人的表情，不行了，真的太解气了！”
他转头看过来，见战擎渊一脸冷漠，“很好笑？”
他一个激灵，收了笑容，低头道:“我就是觉得南兮小姐转变挺大的，跟五年前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战擎渊冷嗤:“本性难移。”
她五年前要是这么个气性，也不可能沦落到被赶出家门的地步。
男人已经毫无兴致，起身离去。
门口，月灵憋了好久，走出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妈咪，你好棒呀！真是酷毙了！”
南兮斜眸，“你好像很高兴。”
“他们都是坏人，嘴巴跟没刷牙一样，臭死了～”月灵煞有其事地捏了鼻子，扇了扇脸前，“而且谁让他们小瞧我们，吃瘪了也是活该！”
南兮的心情也还不错，耐心教育她说:“没错，人什么都可以丢，但不能丢脸，谁要让你丢脸了，我们就千倍万倍还回去。”
月灵重重点头。
接他们的车来了，南兮带着月灵上车，而战擎渊出来，只看见小女孩红色的裙摆。
似乎，有些眼熟。
他站定，看了一会儿，但想不起为什么眼熟。
秦风小心翼翼，“爷，还走吗？”
男人睨了他一眼，他屁颠屁颠地招来车，送人上去。
*
第44章：三千万的聘用金
晚上，郁家。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郁振宏满脸郁气，“你去招惹谁不好，怎么非得让她来？”
他面前，坐着委屈巴巴的郁音。
“对不起，爸，我也没想到她会是那个什么Nancy，对我们家很重要……我只是想请她回来看看。”
郁振宏气闷，“音音，你这是好心办坏事，她五年前就不是我们郁家的人了，这次回来还这么大张旗鼓，能有什么好事？反倒是今天这么一冒，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自己花高价请来的人，结果自己没认出来，还闹得这么难看，他郁振宏的脸以后还往哪儿搁？
沈致坐在他边上宽慰他:“行了，音音也是好心，她这么单纯，怎么料想得到那南兮的手段？就算错，那也是那丫头的错，一早不亮明身份，搞得大家这么难堪。”
郁振宏郁气难舒，“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沈致说:“你要是嫌之后跟她碰面丢人，解雇她不就完了。”
郁音也生气，附和道:“是啊，爸爸，妈妈说得没错，我们是雇佣方，不满意她完全可以解雇她的。”
郁振宏瞅着这娘儿俩，大声说:“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请到她的吗？合同签订时也说了双方不能反悔，否则还要赔偿对方十倍违约金！”
沈致说:“能有多少啊，我不信这个钱我们郁家还给不起了。”
郁振宏冷冷一哼，郁音小心地问:“爸，是多少？”
“三千万。”
郁音猛地站起，“什么？三千万？”
她是什么身份，半年的任职就要花三千万的薪资吗？！
沈致也震惊，“她凭什么要这个价？”
“哼，要我说你们妇人之仁，瞥开国际顶级金融顾问这个身份不说，Nancy被无数业内人称为‘神之操盘手’，她的出名之战就是投入五百万后，在三个月里以百倍奉还，这样的战绩数不胜数！”
“……”
郁音和沈致惊呆了！
郁振宏抽起烟，“你们还让我辞退她，三千万只是聘用金，违约就要赔偿三个亿！”
郁音傻了，三个亿……他们郁家的资金全在公司运作上，现在就算掏空家底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沈致一句“天呐”，郁振宏愁得不行，“所以辞退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费力请她来，就是为了帮助我们郁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
两母女不说话，郁振宏摁灭烟头，“换句话说，郁家要想在京都出头，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郁音满脸复杂，“爸，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音音，我知道你听话，但之后的日子，你还是少招惹她一些，这南兮手段一定不差，你不要被她欺负了去。”
郁音乖乖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行了，多说无益，今天就这样吧。”
男人起身上了楼，郁音不甘地咬唇，心里的怒气和妒恨越来越重。
该死的南兮，尽管让我这么难堪，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你给我等着！
*
没过几天，南兮收到了郁家公司发来的任职通知。
趁着最后一天，她带着月灵去了她心心念念的儿童游乐园。
门口，小丫头兴奋极了，买票的时候还发挥卖萌本色，让售票人员送了她两个发箍。
“妈咪一个，我一个。”
第45章：两个宝宝的二次偶遇
南兮瞅着那兔耳朵，又看了眼她头上的皇冠发箍，“我不要，你自己戴。”
“不嘛，妈咪要和我意思戴才行～”
她拗不过她，只能低身让她给自己戴上。
月灵高兴坏了，指着就近的旋转木马，拉着南兮过去，“我要坐这个。”
“好，你去吧。”
“妈咪陪。”
南兮看着那全是小朋友排队，“你一个人去吧，我给你拍照。”
听到拍照，小丫头勉强答应了，“那你记得把我拍好看一点哦～”
南兮无奈，“好。”
这种她五岁就不喜欢的游乐玩具，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会这么喜欢。
等了几分钟就轮到月灵上去了，她自己找了一匹戴皇冠的白马小短腿蹬上去，旋转期间，南兮拿出手机一顿咔嚓。
快要结束时，有人给她打来电话，南兮看了上面一眼，走到一边去接听。
游乐园门口，一辆低奢豪车停下，装扮青春靓丽的女人下了车，一脸笑容地把身后的人牵出来。
“宝贝，来，奶奶告诉你，这是游乐园，最适合你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来玩啦。”
战夜寒很无奈，也很勉强，“奶奶，我不喜欢这些东西，爸爸说了很无聊。”
战夫人故作生气，“你听他的干什么？你才五岁，五岁不玩玩具，不看动画片，成天看那些书和文件有什么用？”
“爸爸说，我将来要继承战家，所以必须要早早用功。”
战夫人那个心疼哟，“别听你爸爸胡说，他从小也没看那些，现在不也把集团管理得很好？”
夜寒皱眉，“可是爸爸……”
“好了，别爸爸了。”老夫人蹲下，认真跟他说:“今天，你就忘记你爸爸，跟奶奶好好玩一趟，怎么高兴怎么玩，不想其他的，好不好？”
“……”
“哎哟，我的小乖孙，听奶奶不会有错，那里面好玩的东西多得很，还有漂亮的小朋友陪你玩。”
夜寒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勉强点头，“好吧。”
战夫人喜上眉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牵着他进了去。
刚到旋转木马旁边，她就笑着说:“夜寒，去坐这个试试。”
战夜寒看了一眼，板着小脸说:“好幼稚。”
战夫人刚要说话，旁边冲出来一个小姑娘，一下子撞在了夜寒身上。
“呀！”
月灵叫了一声，捂着头，没管对方是谁就说:“你撞到我的头啦，好痛！”
夜寒要说什么，看清了她的脸，愣了下，“怎么是你。”
月灵放下手，嗯？这不是之前隔壁那个骂他傻的小哥哥吗？
她呀地一下跳开，“怎么是你！”
夜寒眉头更紧，她踩到他的脚了。
战夫人盯着这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宝贝，撞疼了没有啊？”
月灵抬头，看她长得挺慈祥，摇头，笑得很乖，“阿姨，不疼。”
“哎哟，这小嘴儿真甜！”她忍不住捏了捏月灵的小脸。
夜寒无语，他怎么感觉他奶奶和这个女孩儿是同一类人？
月灵笑得眼睛眯起，像只护理，“我说的是真话，阿姨皮肤好好，长得又漂亮，跟我妈咪一样。”
战夫人的心软成蜜糖，“哎哟，丫头太听话了，真乖～”
“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