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人活着是为了自己
南兮单手撑着下巴，挺感兴趣地问:“然后呢？”
傅之洲垂下脸，温情氤氲了侧颜，仿佛为他整个人渡上了一层金光。
“然后她便向另一个人哭诉，那个人也不会哄人，但好在他每次都会陪在她身边，久而久之，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能感觉到，她好像更喜欢他，而我除了放弃去做那些幼稚的事情之外，就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故事听着听着，慢慢变得伤感起来。
南兮的眉尾跳了跳，“她就这样喜欢上别人了？那人有什么好的？”
“不清楚，但她后来的确明确地告诉我，她喜欢他，因为那个男孩子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无法割舍任何一方，最终，我答应了女生，替她和他牵线，为他们创造机会。”
南兮动了动唇，怕冒犯到他，又忍不住小声说:“……那你这也太像个大冤种了吧，既然你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傅之洲露出一点苦涩的笑容，“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强求，唯独感情不能。”
南兮叹气，应和道:“是啊，不喜欢确实没办法勉强。”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傅之洲缓缓抬眸，看向地面的某一点，神色开始有些阴暗。
“后来，我确实为他们创造了很多机会，我以为他们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即便我自己难受点，也觉得这样是值得的，只是……有一天，她哭着告诉我，她表白失败了。”
“对方说不喜欢她，也不许她再提起喜欢的事，她哭得很厉害，告诉我，她明明感觉到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
南兮顿了顿，“这男人，有毛病？”
傅之洲本来挺严肃，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但他确实没有接受她，再后来……在一次意外中，女孩儿为了救他，甘愿舍命。”
南兮喝着咖啡，差点一口喷出来。
她急忙扯过纸巾擦拭嘴角，不可思议道:“她……死了？”
“嗯。”
云淡风轻的一声，仿佛他早已经淡忘了一切。
南兮放下咖啡，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你应该很伤心吧？”
他这么喜欢那个女孩子，结果对方为了救情敌死了。
嗯……这是什么超越现实的狗血经历啊？
男人的声音轻柔得像风，“当初是很伤心，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南兮眨了眨眼，“人是为了自己而活的，这一点，你毋庸置疑。”
傅之洲淡笑，“我现在知道了，只是以前年纪小，没有经历过风浪，对这种事除了自怨自艾，似乎找不到对的事情去做。”
南兮看他的眼神多了些许怜悯，心里也有些异样，嘴上说着:“人啊，总是要失去些什么才能成长。”
就像她一样。
在她还是郁家的小公主时，她以为她这辈子就那样过了，可谁知道一朝就从天堂掉进地狱，差点没爬起来。
第393章: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
南兮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随口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最后怎么样了？”
傅之洲的神色一顿，缓慢看过来。
南兮觉得他眼神有点不对，他便继续道:“她出事三个月后，对方就结婚了，跟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即使南兮并不为这个女孩感到悲哀，但听到他这样说，心里难免有了一丝不满。
“三个月就娶了别人？”
“嗯。”
得到肯定的回复，南兮更觉得离谱。
“你不是说他是喜欢女孩儿的吗，喜欢的话，为什么不伤心？为什么转头就能娶别的女人？”
她有些义愤填膺，傅之洲盯着她的眸色发暗，捏着咖啡杯的手细细摩挲着，“我也不能理解。”
“……”
“跟一个素味蒙面的女人，他都能结婚，为什么他不愿意和两情相悦的她在一起。”
南兮想不明白，自然不愿意深想下去。
傅之洲从回忆里抽神，看向她的眼里或明或暗，“所以南兮，我说这么多的意思，是不要等失去之后再后悔，要趁着能抓住对方的时候将他攥进手里。”
她愣了愣，表情开始不自然，“我……”
傅之洲目光温淡，却一眼看穿了她，“别否认，你曾经也喜欢过他不是吗？”
南兮有些无措，他是这么多年里，第一个看穿她心思的人。
以前，就算是战擎渊也不曾知道，她对他这个几乎不回家的丈夫，也生出过期盼与好感的。
只不过没来得及说明，那些感情就被阴谋磨碎，死在了五年绵长的时光里。
傅之洲看着默认的她，唇角笑了笑，“你知道吗，南兮，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
“一撒谎，你的眼神和表情就会出卖你。”
南兮很尴尬，小声中带着抱怨:“你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傅之洲又一次被她逗笑，眼里柔光浮动，“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的坦然和无畏。”
南兮:“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
“……”
她本来想开开玩笑，结果看着男人逐渐收起的笑容，她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马上要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
“是。”
静悄悄的一个字，平稳无波，就像今天的日光一般。
传进了她耳朵里。
南兮的瞳孔地震，全身都僵住了，震惊地看着他。
傅之洲面带柔情，“你这么优秀率真，漂亮又有能力，独立又坚强，会得到男人的倾慕是人之常情。”
南兮此刻想回到上一秒，撕了自己的嘴。
她和傅之洲算不得多交心的朋友，但好歹算朋友，现在她这么一搞，以后她还怎么面对他？
傅之洲大概看出了她的窘迫，神情如沐春风，“南兮，你不用为此感到紧张或是在意，我把你当成我知心的朋友，朋友往往比恋人关系更长久，你也是个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言下之意，他喜欢她，但并不想发展两人的关系。
听到这儿，南兮松了口气，无奈地看对面的男人，“说话不要这么停顿行吗，我很怕尴尬的。”
第394章:主动上门
傅之洲学着她的语气调侃:“南小姐原来也有怕的时候吗？”
“啧，你别往坏的地方学啊。”
傅之洲笑意更深，半真半假地说:“也不叫学坏，说不定我哪天真的想追你呢。”
“别。”南兮马上拒绝:“我不接受，你别追。”
男人没信她的话，表情轻松自在。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南兮无意看了眼时间，心里咯噔一跳，“完了，时间晚了。”
她抓起包起身，慌张地说:“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我家两个孩子还在等我回去。”
傅之洲跟着起了身，“好。”
“那我先走了。”
“南兮。”
她急促停下，转头看过去，“怎么了？”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傅之洲望着她，“你想争夺孩子抚养权的事，我可以帮你。”
南兮震了震，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走过来，眉眼温润，“如果到时候需要我帮忙，你随时开口。”
南兮的唇张了张，她已经经过她身边，“走吧。”
“……好。”
下了楼，两人在咖啡馆门口分开，南兮先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回到家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有些怨怼地看着她。
“妈咪，你回来晚了。”
“抱歉抱歉，被一点事情耽误了。”南兮换下鞋，匆匆进卧室换了身便服，提着食材冲进厨房。
“你们等我半个小时，饿了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夜寒跳下沙发，走进厨房，看着在流理台前忙活的女人，他说:“妈妈，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是有点担心你。”
南兮回头，笑意充满眼里，“我知道。”
夜寒愣了一秒，走上前。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南兮感到欣慰，“那里有青菜，可以折一下。”
“好。”
“你会吗？”
夜寒看了眼南兮刚折下的两根青菜，点了点头，“会的。”
两母子的气氛很是融洽和睦，外面支着耳朵听的月灵也缓了口气。
喏，她不是嫉妒，她就是觉得，嗯，现在这样好像就挺好的，也不是非要爸爸不可。
想到爸爸，月灵整个人有点恹恹的。
作为大人，不主动来认她就算了，她还觉得他最近对她的关注都少了很多。
看看妈咪和哥哥刚相认，两人感情多好啊，怎么到了她和爸爸就成了这样？
月灵不明白。
正想着，门铃响起。
她往厨房看了一眼，里面两个人在聊天，似乎没听见声音。
小丫头有些气闷，嘟着嘴巴走到门前，搭着凳子看了猫眼外面，眼睛唰地一亮。
门外，战擎渊稳稳站着，身后的秦风手里抱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地上放着果篮和一些礼物。
他自信说道:“您就说是来看看小少爷最近过得怎么样就行了，不用太拘束。”
战擎渊表情严肃，斜眸看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拘束了。”
秦风连忙回应:“是是是，爷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见太太呢。”
战擎渊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正准备说点什么，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第395章:父女相处
他和秦风没看着人，底下传来女童稚嫩的嗓音:“我在这里。”
战擎渊看下去，月灵穿着短袖短裤，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萌得不要不要的。
他不禁温声:“你妈妈呢。”
月灵看他上来就问南兮，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小脸拉了下来，“我这么大个人，叔叔你是看不见我吗？”
战擎渊眸色一滞，小家伙很不高兴。
“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竟然问我妈咪。”
“……”
“再说你没看见我妈咪，不就说明她不在吗，你干嘛还要问？”
战擎渊没搞明白她语气为什么这么冲，一下子对不上话。
秦风赶忙上来打圆场，笑容灿烂，“月灵小姐，爷都已经连续忙了一周，今天特意来看您和太太的，还推了一个会议和上亿的项目呢。”
月灵板着脸，“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们来的。”
秦风噎了噎，看了眼战擎渊，很是尴尬，“月灵小姐，您别这样嘛，我们就来看看你们，还带了您最爱吃的草莓！”
月灵:“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吗，哥哥也喜欢吃草莓。”
秦风:“……”
这小孩儿今天咋回事儿？
怎么这么能挑刺？
秦风看了看战擎渊，对面仍旧一脸冷漠，眼里带着点明显的警告，好像再说:你搞定不了就完了。
他无奈地舔着个老脸，低下身去，“小姐啊，外面好热，你让我们先进去，再给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月灵的眼神在叫人脸上看来看去，秦风一脸讨好，战擎渊也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眼里也流露了些许期待。
她不情不愿地退开身子，往里面走去。
“谢谢小姐，您真是又可爱，又听话！”
秦风往回拎东西，战擎渊已经大步进门，左右观望。
“妈咪和哥哥在厨房做饭。”
月灵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一副跟谁赌气的模样。
战擎渊犹豫了一瞬，要迈去厨房的脚尖扭转了方向，来到她身边坐下。
小家伙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秦风将东西和花束都放在茶几上，看到男人示意的眼神，连忙颔首跑掉。
月灵瞧了一眼，根本不在意。
战擎渊本就不是个哄人的主儿，眼下面对撒脾气的小姑娘，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也有些困惑。
“月灵今天心情不好吗？”
“……”
小女孩儿不理他。
他又说:“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做主。”
“……”
“还是你不舒服？生病了？”
月灵被吵得心慌，也没见过他这么直男的人，极其怨怼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这反应，战擎渊很合理地怀疑，惹她生气的人是自己。
可是，他这几天因为工作都没来过，也没理由是因为嫌他烦人才表现出这个样子的啊。
他想不明白。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摁遥控器的手无比用力，就像跟谁较劲一般。
战擎渊看着，心软了软，伸手接过遥控器，放柔了声音:“你想看什么？”
第396章:讨好小丫头
“不知道。”
月灵硬邦邦地来了一句。
战擎渊不生气，“那我帮你按，到了想看的，你就说停好不好？”
月灵没说话，他就当她是答应了。
修长好看的手摁动遥控器，电视上一下下跳动着，每个画面都只停了三秒，又跳到下一个。
月灵一直没说话，他便不厌其烦地按，一直按了一百多个台后，小丫头终于有点心软了。
想起秦风说的话，她心里开始有了纠结。
连续忙了一周，对她这么差的态度也没有不高兴，还这么耐性地……嗯，哄她，应该算是在哄她吧？
这么一想，她这个爸爸，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月灵偷偷瞄了他一眼，男人冷硬明朗的脸庞俊美无俦，微微抿起的薄唇没有流露一丁点的不耐道。
啧，还挺帅的。
战擎渊感觉到了孩子情绪的变化，转过头来，“怎么了？”
月灵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连忙摇头，指着电视，“就看这个……”
“好。”
战擎渊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与她坐了一会儿。
厨房里时不时传来南兮和夜寒的交谈声，不频繁，但让人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战擎渊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转头看下来，问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的月灵，“气过了吗？”
小丫头一怔，脸色有些发红，吞吞吐吐:“我…唔……我没有生气……我……”
“没生气，为什么今天对我是这样的态度？”
战擎渊问完，又觉得这有点挑战孩子的自尊心，转而补充了一句:“是叔叔之前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是吗？”
月灵眨巴眨巴眼睛，小脸涨红着，神情却慢慢安稳下来。
她别扭地低头道:“嗯……算是吧。”
战擎渊耐性询问:“原因呢，愿意告诉我吗？”
月灵猛地抬头，对着他那张甩脸，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了。
战擎渊看着她这么纠结，以为是自己平时的不苟言笑吓到了她，略微思索后，他闭了闭眼，深呼吸。
脸部放松过后，尤其艰难而陌生地扯动唇角，尽量让自己更加平易近人。
“别怕，叔叔不会生气。”
月灵看着他尽力的笑容，咽了咽口水，“算了，叔叔你还是别笑了。”
怪吓人的。
战擎渊的脸上一僵，随即眼眸不自觉地下沉。
月灵手脚并用地扒到了沙发的另一头，手上赶紧拉过一个毛绒娃娃抱住，“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看她这样，战擎渊无奈又怜惜，“叔叔没生气，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真的……不生气？”
“嗯。”战擎渊一脸认真，“我以你妈妈发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月灵这才信了他的话，支支吾吾道:“自从哥哥回来之后，妈咪对哥哥就很好。”
“……”
“可是哥哥和妈咪相认之后，你们就都对哥哥好了，没有人在意我，就连叔叔你也只在意妈咪和哥哥……可明明，你以前对我也很好的。”
说着，小丫头眼里不自觉地起了泪意。
第397章:一直喜欢你
“哥哥是妈咪的孩子，我也是啊，妈咪对哥哥那么好，为什么叔叔对我不好？是因为叔叔不喜欢月灵了吗？”
战擎渊看着她，惊讶于她内心的想法，同时心里起了一抹疼意。
不强烈，却很清晰。
他说:“叔叔不会不喜欢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你都不像妈咪对小哥哥那样对我好了！”
月灵又生气又委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就要掉下来。
战擎渊看得心里发慌，心里又酸又涩，像是忍不住因为她而难受。
他看着她，“月灵，叔叔一直都很喜欢你。”
“你骗人！”
月灵哭了，男人慌了，马上凑近，拉住她的小手，不自觉地心疼道:“叔叔不会偏袒任何人，在我心里，你和夜寒一样。”
“……”
“你应该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叔叔都很喜欢你。”
这个小家伙，可爱，萌态，古灵精怪，却又懂事得让人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她比夜寒小一岁，他都要以为她也是自己的孩子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战擎渊心里满满萌生出了一点奇怪的感觉。
只不过眼前的孩子还在哭，他没有时间多想，抬起大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渍，嗓音低沉温柔得不像他。
“这段时间，叔叔和你妈妈有很多事情要谈，可能因为这些，不小心忽略了你的感受。”
月灵红着眼睛，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他抚开她额前的头发，神态弥漫着温情。
“你妈妈这些天也很忙，但刚刚和夜寒相认，以往错过了的好几年，她都很遗憾，觉得自己亏欠了孩子，所以想弥补回来。”
“因为这样，她才会更关注夜寒，但这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你了，或是不关心你了。”
“在她心里，你和哥哥是一样的，在叔叔心里也一样。”
月灵听明白了，眨了眨湿润的眼睫，弱声弱气:“那叔叔和妈咪一样吗，你也爱我吗？”
战擎渊很坚定，“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月灵心里那点别扭就消失了。
她看了看桌上的草莓，鲜红又大颗，看着就很甜。
她嘟着嘴巴说:“那草莓也是为我和哥哥买的吗？”
战擎渊轻笑，“当然，你喜欢什么，我都记得。”
甚至于，比夜寒喜欢的东西还要记得清楚。
原因不是其他，而是相比起夜寒，月灵更加外向活泼，愿意主动他，更不吝啬于向人展示自己的喜欢和爱好。
而夜寒那孩子，如果不是前几次的沟通，他或许连他喜欢草莓这种事都不会知道。
月灵思考了几秒钟，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伸手握住战擎渊的手，男人愣了愣，她说:“叔叔也爱月灵的话，月灵也会像喜欢妈咪一样喜欢叔叔的。”
柔软的小手捏着他的手指，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来，让战擎渊感到欢欣。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好了，不哭了，嗯？”
月灵吸了吸鼻子，三两下擦了脸。
“答应叔叔，以后你心里想什么，都要说出来，不要一个人生气，也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第398章: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小丫头重重点头，犹豫了一下，向他伸出双手，“抱抱。”
战擎渊的心像冰川融化，伸出手，将软软小小的她抱进怀中。
月灵在他胸口蹭了蹭，有些满足。
爸爸的怀抱温暖宽厚，而且好香。
真好。
两人静默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厨房出来的两人看在眼中。
夜寒看着这样温柔的战擎渊，震惊得说不出话。
相比之下，南兮则要冷静很多，但那平静的表情下，掩藏的也是一颗躁动的心。
原来，父女亲情，是永远无法阻止的。
南兮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战擎渊心里在想什么，明明在他心里，他都还以为月灵是她在外面和别人生下的孩子……
他为什么，还能对她这么耐性温和？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温情的时刻。
拥抱结束的父女俩分开，月灵要说什么，突然瞥见那边站着的两个人。
她有些疑惑，“妈咪，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
战擎渊的后背一僵，没有转过身。
南兮望着自己女儿，没有说话。
夜寒咳了一下，“那个，我们刚才叫你，你没有出声，以为你怎么了……”
谁能想到是战擎渊来了。
月灵哦了一声，“我在和叔叔聊天。”
说完还很具有掩饰性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
月灵感觉有点不对，和夜寒对视了一眼，她跳出战擎渊的怀抱，指着桌上的花和水果，“这些都是叔叔送来的，叔叔好有心呀！”
“……”
南兮默默垂眸，看着那一大束玫瑰。
这时，战擎渊转过头，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微末的不自然。
“秦风买的。”
他解释了这样一句。
月灵皱眉，“叔叔，不是说花是你买给妈咪的吗？”
战擎渊一下尴尬得有些没办法了，站起了身，盯着南兮承认:“是我买的。”
“……”
“哇，玫瑰花多漂亮呀，对了，我记得玫瑰花的花语是什么来着……”月灵思考着。
“我爱你。”夜寒认真地补充道。
“……”
气氛变得尤其诡异。
南兮想着之前，语气也不算太严肃，问他:“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
“……”
“我来看看你把我我儿子带成什么样了。”
说着，他深幽的目光垂落。
夜寒被他这样注视，下意识地心慌，往南兮身后躲了一下。
战擎渊的脸色骤然暗沉。
南兮见了，面无表情，“你看到了，他挺好的。”
男人咬牙切齿，“我看他这样子，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哪里不同？”
战擎渊黑眸沉沉，“更欠揍了！”
南兮:“……”
两父子大眼瞪小眼，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
南兮无可奈何，“他才多大，你一个大人跟他计较什么。”
月灵在一边点点头，“就是，叔叔还说来看哥哥，其实就是来生气的。”
战擎渊眸光闪了闪，“你们两个，只会站在他那边是吗？”
南兮听着他略带怨念的口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第399章:单独相处
怎么……听着像是吃儿子的醋了？
“……”
她不说话，战擎渊脸色更黑，上前拉过她的手就往卧室里拽。
“喂——”
“爸爸，你要做什么！”
威胁的话语吐出:“不准跟过来！”
随后，那扇门就在两兄妹面前关上了。
月灵有点懵，眼看着夜寒要冲上去，她一把拽住他，“你干嘛呀？”
夜寒着急，“爸爸都生气了，说不定会动手打妈妈，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
月灵被他这发言给气到了，指着桌上的玫瑰花说:“你看看他来的时候的样子，像是要打人的吗？谁会抱着玫瑰花来打架？”
夜寒顿了顿，看着红灿灿的花朵，还是有些担心。
“爸爸刚才的样子有点吓人，我怕……”
月灵真想打开他的脑袋，气得质问:“爸爸都喜欢妈咪，他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
看着夜寒呆呆的表情，月灵扶额，“不会吧，这么久了，你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夜寒回过神，很是纠结，“我……我就是觉得很不现实。”
“有什么不现实的。”
小丫头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
“爱情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东西，上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说不定就亲到一起了。”
夜寒想象了一下战擎渊和南兮接吻的样子，后背一抖。
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月灵差点翻了个白眼，“算了，看你这样，以后可能跟爸爸差不了多少……哦不，说不定哥哥你还不如他呢。”
夜寒唰地一下红了脸，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妹妹，我们都还小……”
月灵失望地摇了摇头，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大人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不需要我们管。”
说着，她回到沙发前，对他招手。
“过来吃草莓，这个可甜了。”
“……”
夜寒还是很担心，默默站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
房间里，南兮被他揪到床边坐下。她挣脱手，揉了揉手腕，“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你干什么？”
战擎渊半眯着眼，“今天去医院如何？”
南兮脸上的恼色褪去，“很顺利，意料之中吧。”
战擎渊的凝重没有片刻缓解，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确定没受伤，他又问:“出了医院，你又去了哪儿？”
南兮微微滞了滞，眸色甩过去，“这是我的私人……”
战擎渊抢先一步，“你我约定过，在没找出当年的真相之前，我们保有对彼此的知情权。”
“……”
“你去见了谁？”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南兮不想回答，却想着之前两人的约定，不得不承认:“我见了傅之洲。”
话音落下，男人周身的温度骤降，原本不算严厉的神情，在片刻后风起云涌。
南兮好长时间没见他这样，后背隐隐发凉。
再联想到她和傅之洲的聊天内容，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我就是跟他聊了会儿天，没说别的……又不是说你坏话，你不用这样吧？”
战擎渊眸色深黑，看不见底，抬头的瞬间，一把拽过她的手。
第400章:没离婚，做什么都可以
南兮下意识地去摸银针，又听见他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她犹豫着，对上他的黑眸，里面除了涌动着戾气之外，还有些许别的情绪。
思忖片刻，她的手放了回去。
“没聊什么，就是单纯的聊天。”
战擎渊攥着她的手更紧了。
南兮皱眉，“他问了我最近的境况，然后我关心了一下他腿的事。”
战擎渊等着她的下文，结果就等来着这么两句话，表情里透露着不满，“没了？”
“……”
南兮没敢把傅之洲谈及自身的事，和说要帮她争取抚养权的话说出来。
她怕这个男人当场跟她翻脸。
她肯定地点头，“没了。”
战擎渊没说话，洞察的目光在她脸上来来回回几遍，她被看得心里发虚，嘴上不耐烦:“说了没有就没有，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难不成我还能骗你？”
男人面无表情，“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这是内涵她？
南兮来了脾气，扭着手去挣脱他的束缚，“你几个意思？好歹我们现在是盟友，你这么怀疑我的话，不如就不要合作了……”
战擎渊额角一跳，猛地将她拉近。
“你就这么喜欢出尔反尔？”
南兮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拽着，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往他怀里撞上去。
“啊——”
她的鼻梁都快断了！
南兮摸着鼻子，抬起头来就骂人:“你有病是吧！”
战擎渊薄唇一抿，盯着她带着怒气的面容，喉间隐隐滑动了一下。
南兮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生气道:“你要解释，我也已经解释了，你还想怎么样？一天天的不让我消停是吧？行啊，那咱们就耗着，看看是你能耗还是我能耗！”
战擎渊盯着她气鼓鼓的脸，目光滑过她白皙的颈间，眼底有一抹暗色流露。
他嗓音微哑:“不管你跟他聊了什么，以后，你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南兮的火气已经冲到头顶，听了这话，顿时给气笑了。
“他是我朋友，交友也是我的权利，你凭什么要求我？”
战擎渊心痒难耐，看着她凌乱领口下的肌肤，不经意间晃花了他的眼。
“呵，你不会觉得我现在没打官司说离婚，你就以为你能管我了？”
“战擎渊，你搞清楚，在我眼里，你和我早就离婚了，现在完全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才没有逼着说非要离婚。”
“你别自作多情。”
男人微微撩起浓密眼睫，眼里神色不清，“看在孩子的份上？”
“没错！”
“……”
他不言语，南兮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正欲躲开，身前的男人能跑起身，按着她的手就将人推到床上。
南兮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颠簸，来不及反抗，男人宽厚的身躯覆上来。
“你倒是提醒我了。”战擎渊低下身，对上她惊慌的眼睛。
“没办离婚，那你还是我夫人，我对你做什么，那都是应该的。”
南兮的脑子炸开。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慢慢挪向颈间，逐渐往下，暗示性极强。
第401章:没碰过别的女人
她的皮肤都烧了起来，人慌极了，“你别想……婚内强迫我也是犯法的！我可以告你！”
战擎渊抬眸，眼底一片黝黑。
“告我？等会儿你还有力气告？”
“你！”
战擎渊欣赏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比起平时的冷漠和无视，简直让他的心情好了一万倍。
她这样躺在他身下，肌肤似雪，长发铺在灰白色的床面，美得仿佛失真。
他想她，是真的。
南兮越发觉得危险，有些口不择言:“你别他妈碰我，有想法去找别的女人，我反正不会介意……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让秦风给你找行不行？”
战擎渊被她这发言刺激到了，压着她的力气更大。
他压着语调:“我不喜欢睡与我无关的女人，太麻烦。”
南兮扯着嗓子嘲讽:“说得好像你这五年没睡过女人一样……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们男人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战擎渊被她这指责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她似乎真的笃定他这五年里跟别的女人做过什么一样。
这样的不信任，让他很不爽。
“没有。”
南兮睁开眼，见他眼眸深邃，没有一丝旁的杂质。
“我没碰过别的女人，除了你。”
南兮浑身一震，意识到他是在说真话，反抗的力气弱了下去。
战擎渊缓缓道:“不是什么人都配入我的眼。”
“……”
这意思，是她该很荣幸咯？
南兮无话可说。
一时间，不说话的两人仿佛和睦下来，空气里有些许怪异的成分，让人摸不透彻。
战擎渊看她垂着眼帘，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情，原本打算吓一吓她就停止，可当他狭长的凤眸下移到她的唇上，心就好像被定住了。
南兮的唇形一直长得很漂亮，唇珠圆润，即便不笑，唇角也有些微上扬的弧度，唇色呈现自然的粉色，一看就是很好吻的唇瓣。
他看着看着，眼底的暗色再次浮现。
“……”
南兮一直在发呆，想他那句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也在猜测他说这话的用意，可如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当她决定放弃时，才发现头顶的阴影越来越暗沉。
她的心咯噔一下，战擎渊俊美的脸放大不少，深幽的眼里裹着几缕深情，仿佛对她爱意满满……
“南兮。”
喑哑性感的声音响起，南兮的身体莫名就动不了。
他逐渐低下头，薄唇靠近她的。
气氛暧昧到极点。
南兮浑身僵硬，屏住呼吸，忘了推开他。
在他吻上来的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妈妈！你快出来呀！”
突然的一声叫喊，让战擎渊在离南兮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堪堪止住。
男人不悦，对着门外的夜寒喊:“她没空！”
门外静了两秒，有些后怕地说道:“可是厨房快炸了……”
南兮如梦初醒，猛地推开身上的人，扒拉了两下头发，意识回笼，“马上！”
说完，她极快地煽动眼睫，调节呼吸。
战擎渊沉着脸色，伸手过来拉她，这一次她终于有了防备，快速闪身躲开。
第402章:不会亏待我们儿子
“南兮！”
她没看他，也没说话，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厨房怎么了？”
“妈咪做的菜都糊了，锅里都燃起来啦！”
南兮扶额，马上冲进厨房，用锅盖盖住，里面的火逐渐熄灭。
而被留在卧室里的战擎渊，一张脸黑沉得都快出水了！
他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迷离，哪怕是一秒，他也抓到了。
这说明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
可这两个小崽子……
想到那个被迫终止的吻，男人的心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难受得他想把目之所及的东西全拆了。
然而这只能想一想。
战擎渊看了眼自己，闭上眼睛平缓了情绪，好一会儿才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拔腿走了出去。
客厅没人，他走进厨房，才发现那一大两小守在流理台前，锅里已经烧成了黑糊糊的一片。
“……”
女人没说话，月灵有些怨念，“叔叔，你让我们没有饭吃了。”
战擎渊看了眼，“抱歉，我让人送过来，你们想吃什么。”
月灵眼睛发光，语气马上转变:“我要吃糖醋排骨，要吃牛排，还要龙虾！”
“好。”
战擎渊拿出手机，对着那头点了菜，又说了句等等，看着夜寒，“你呢。”
夜寒说“我都可以”，然后看了看南兮。
女人就盯着锅里，一点表情都没有。
战擎渊刚要叫她，她说了句“随便”，就拎起锅，一路走到门外，丢在了那里。
战擎渊的眸色几经变换，按照自己的想法，对着电话点了几个菜。
半个小时后，精致的菜品被人送到。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午餐，月灵是最高兴的，一连发出无数声“哇”。
原本南兮心情还挺不好的，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吃饭的时候不得不阻止:“你的体重已经比同龄人胖了，医生说了胖太多了不好，你少吃点。”
月灵鼓着腮帮，“凭什么…我就要吃好吃的……”
南兮瞥着她，“吃吧，吃胖了，不漂亮了，到时候没人喜欢你。”
月灵不高兴地放下筷子，咿咿呀呀说了几句，都没人听懂。
对面的战擎渊看着斗嘴的母女，默默道:“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是好事。”
他这么云淡风轻，还不是因为他不把月灵当自己女儿？
南兮的脾气冲上来，冷冷笑道:“不是你女儿，你当然不在意。”
战擎渊一顿，饭桌上的氛围又变得充满了火药味。
月灵很不理解，她不就是爸爸的女儿吗，怎么妈咪不承认，还故意这么说？
是不打算让她和爸爸相认？
孩子想不明白，两个大人之间的事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战擎渊却以为南兮认为他介意月灵的存在，神色冷沉下来。
南兮更为不悦，“没事的话，吃了饭你就赶紧走，不要打扰我和孩子的生活。”
“……”
好半天，男人都没说话。
南兮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在卧室里的暧昧，脑海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嘴上更不愿让他好过。
“战先生平时这么忙，要是没有大事，不必专门挤出时间来看孩子，夜寒是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不管你我关系如何，我都不会亏待他。”
第403章:我就没想过要离婚
两个孩子听得大气不敢喘，抱着饭碗不说话。
战擎渊无奈，“你有必要在他们面前这样强调吗。”
“我和你，还是划分清楚来得好。”
战擎渊抿了抿唇，放下碗筷。
两个小家伙都看了过来。
南兮却当做无事发生，自顾自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战擎渊看着别扭的她，语气郑重:“南兮，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适应，但你到目前为止，并不接受眼前的事实，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从公开你和我的关系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婚。”
“……”
南兮握着刀叉的手僵愣，看着他认真的脸色，才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可以不满，可以不高兴，但要和我划清界限，我只有一句话，这辈子除了死，没有那种可能。”
又是习以为常的威胁，可这一次，南兮却说不出回怼的话来。
战擎渊看向巴巴望着他的月灵，“月灵，现在自然也是我女儿了，别再说我偏待任何一个孩子，在我心里，他们都一样。”
“……”
安静。
异常的安静。
月灵往南兮这边挪了挪，含糊不清地问:“妈咪，这算是表白吗？”
南兮心里一刺，“闭嘴。”
“哦。”
战擎渊知道她一定很慌乱，沉着呼吸，“我可以给你时间适应，但我不希望太长。”
“……”
“吃饭吧，等会儿我还有事处理。”
这顿饭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南兮脑海中云里雾里，转头就看见两个小家伙送人送到门口。
“你们两个要听话，别给你们妈妈找麻烦。”
说罢，战擎渊看着夜寒，“等会儿我让秦风把东西送过来，你以前的功课不能落下。”
夜寒低头，“知道了。”
战擎渊顿了顿，往里面看了一眼，南兮瞥开眼神，也不理他。
他薄唇微抿，转身离去。
看着门关上，南兮心里的滋味愈发复杂。
原本坚定的心，似乎受到了些许影响。
*
南兮并未想得太多，因为经过这一天，她便要回到香郁去工作了。
距离她离开香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她需要抓紧机会。
回到熟悉的办公区，大家跟她打招呼，或多或少的异样也被人记在心里，没人敢说出来。
南兮也不在意，一如既往地专注自己的事。
中午快下班时，她在茶水间碰到了一个不大眼熟的女职员。
南兮端着咖啡，随口问道:“新来的？”
短发女生怯怯看了她一眼，摇头，“不是，我是研发部的，专程过来看看南总监你的……”
南兮想走的脚步顿下，有些意外，“看我？”
“嗯。”
“为什么要看我？”
女生看着年纪小，估摸着是大学刚毕业就来了香郁工作，眼睛里都是一片清澈，浑然没被世俗污染。
她犹豫着，小声道:“您知道最近快要举行的调香大赛吗？”
南兮偏头，长发散落，“知道啊。”
全国调香大赛是京都委员会操办的，三年举行一次，全国各地的调香师们都会来参加这场比赛，以获得一个好名次，出人头地。
第404章:看到了您的名字
获得第一名的人，甚至可以代表国家去往国外各地学习商讨，与国际各大品牌商接壤，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
不过，她为什么会问起这个？
“那您也知道我们香郁也要参加比赛吧？”
南兮答:“知道。”
女生有些不自然，“这次上面说，要征集公司上下所有的员工，只要认为自己”有资格就可以报名，我们研发部这边，很多同事都去了。”
南兮没听出什么来，有些兴致缺缺，“哦，然后呢？”
“郁总监也去了。”
女生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外面。
“半个小时前，报名的名单已经有了，郁总监让我上交上去的时候，我看了一下。”
“……”
“所以您报名了吗？”
南兮抿了口咖啡，觉得她这样转折生硬又好笑，“我怎么会报名，那东西我又不稀罕……”
“可我在名单上看见您的名字了呀。”
南兮怔了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女生怯怯地后退了一步，声音细如蚊蝇:“我在名单上看到您的名字了，我还在纳闷，您是金融部的，怎么会报名参加这个比赛……”
“……”
“而且名单拿上去，郁总会亲自过目，也会和上面的董事商讨结果，最终只会有一个人代表公司去参加比赛。”
南兮砰的放下咖啡杯，头有些痛。
她盯紧她:“你确定你看到我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了？”
女生点头。
南兮咬牙，蓦地想起她说，这名单是从郁音手里递过去的。
这女人事到如今，还想着踩她一脚，当真以为她不会对她下死手是吗？
“南总监，您没事吧？”
女生打量着她的表情，有些害怕。
“我就说嘛，郁总监是郁总女儿，而且一直都在研制香料，她手艺是还不错，参加比赛也情有可原，但以您的职位，怎么会突然参加这个比赛……”
南兮听着她的嘟囔，细细看了过去。
她说:“要我说，郁总监也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拿公事来欺负您呢？”
南兮褪去心里的恼意，恢复了平常的清冷。
她看着对方，“谢谢你告知我这个消息。”
女生受宠若惊般地摇手，“没有没有，我也是怕您到时候猝不及防，毕竟郁总监一直跟您不合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说到这儿，她有些尴尬地低头。
南兮看着她的发顶，“你叫什么名字？”
“林汐，潮汐的汐。”
南兮点头，“好了，你快回你的部门吧，不然一会儿被人看见，免不了会有人说闲话。”
林汐低着眼睛，“好，您也早点吃午饭。”
她从她身边经过，很快出了茶水间，没了影子。
南兮想了又想，终究是忍不下这个好奇心。
她必须去看看这事是真是假。
想着，南兮出了茶水间，直接上了总裁办。
刚到下班时间，人们三五个结群往外走，办公区域已经空了。
南兮走到办公室，郁振宏的秘书刚好从里面出来，看见她展露笑容。
“郁总刚刚离开，南总监找他有什么事吗？”
第405章:当了这么久孤儿
南兮看了眼紧闭的门板，“没什么。”
“那您就等晚点郁总回来的时候再来吧。”
看着女人浓妆艳抹的脸，和职责微笑，南兮不想跟她周旋，说了句好，就转身走了。
秘书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着人进了电梯，才关了这片区域的灯，踩着高跟鞋去按电梯。
电梯来了，她扭着身子进去，门一关上，南兮又从另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还防她。
呵。
她走了两步，随意看了眼上面的监控，手里摸出一个圆形的干扰器，往某个监控底下一按，看它闪了两下就没动了，南兮才大大方方地进了办公室。
宋辞那家伙还是靠谱的，晓得给她留这些有用的东西。
进了办公室，南兮扫了一圈，走到宽大的书桌前。
文件叠得高高的，旁边摆着两本书，完了就是电脑，和一盆小小的绿植。
南兮瞅了一眼，随手翻看了两份文件，到第三份的时候，比赛报名的名单就拿到了。
人数大概有那么十几个，名字有眼熟的，也有不眼熟的。
南兮顺着名单看到最后，突然笑了。
“啧，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得上来啊。”
她将文件丢在桌上，嘲讽了一句，指尖点着纸张下方。
倒数第三个，赫然写着“南兮”两个大字。
这算是前几次把她逼急了，这下疯了一样想让她出丑是吗？
南兮讽刺地轻笑，随即准备取下名单，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
郁音端着温柔单纯的模样，款款走来，“这个时间不是都下班了，姐姐怎么在这里？是在做贼吗？”
南兮手上的动作顿住，眯着眼看向来人。
“贼？我看做贼的人是你吧。”
郁音走到办公桌前，一副疑惑的模样，“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南兮啪地将文件甩过去，双手抱在胸前，冷冷质问:“说吧，我的名字为什么在上面？”
郁音顿了一下，扫过名单，盈盈一笑，“名都是自己的报的，这个要问你自己了呀。”
“你少跟我装糊涂。”
南兮没有想跟她周旋的意思，神色冷漠。
“我有没有报名，自己能不知道？这名单出自你手，你搞这一出，是想做什么？”
郁音摆出无辜的表情，“我能做什……”
“你能不能别这么做作？”
南兮睥睨着她，完全看不起她这敢做不敢当的样子。
郁音眼里闪过一丝难堪，随即笑得更深刻。
“既然你知道是我做的，那我也不藏了。”
“……”
她双手按在书桌上，“理由很简单，当然是不想你好过了。”
这最后半个月，她若是还找不到报仇的机会，南兮就要离开香郁了，到时候她再想做什么就更难了。
南兮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不屑，“你以为你不想就能让你不好过？别做梦了，一天到晚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不怕哪天被人发现。”
郁音眼里微眯，视线瞥过桌前的某个地方，又收回来。
她说:“我有什么可怕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郁家的大小姐，比不得你，五年前就被踢了出去……哦对了，我听说你还没找到你那亲生父母吧？啧啧，真可怜啊，当了这么久的一个孤儿。”
第406章:你以为你赢了是吗
南兮彻底冷了眼，“如果打嘴仗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你就多说点。”
“你……”
郁音要发飙，突然想到什么，忍了回去。
“你也不见得比我强多少，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是一个没父没母的可怜虫而已！”
南兮冷笑了一声，懒得跟她说下去。
她伸手推过去文件，“我在香郁的最后一段时间想安心度过，所以名单上的名字，你最好抹掉，否则……”
郁音抬高下巴，“否则如何？”
南兮盯着她倨傲的神情，足足看了三秒，然后——
她拿起文件，扯下名单，面如冰霜。
“你会知道是你不好过，还是我不好过。”
“撕拉——”
伴随着声响，名单在郁音面前变成了两半。
郁音脸色一变，“你……”
“我警告你，剩下的时间，不要招惹我，或许我还能给你留个体面。”
南兮绕过书桌，慢悠悠来到她面前，点了点她的肩膀。
郁音一个冷颤，下意识地往旁边躲，眼里的惊恐很真实。
南兮心里不屑，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贴近她耳侧，话语凉得刺骨:
“毕竟，你的假面我要是看够了，说不定哪天就动手给你撕下来了呢？”
“……”
郁音心底发寒。
她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这是在内涵什么？
南兮满意地看过她惊慌的样子，推开她，嫌弃似地拍了拍手。
“要我说，你真害怕，就别做太多亏心事，人这一辈子没有多少次侥幸。”
说完，南兮转身，步步往门外走去。
郁音呼吸急促，整张脸都白了。
她再也忍不住，气得一把拽过那盆绿植下方的东西握在手心。
“你给我站住！”
走到门口的南兮挑挑眉，极其没耐性地回头，“你还想干什么？”
郁音没说话，气冲冲走到她面前，瞪了她有三五秒，而后一下子笑了。
还很灿烂。
南兮微微讶异，跟着来了一句:“怎么，被我刺激得精神错乱了？”
郁音还是笑，她甚至于能看见她眼底那抹得意。
南兮不解，她却道:“你以为你赢了是吗？”
“……”
郁音笑得泪花都出来了，“你以为你撕了名单就能威胁到我了？南兮啊南兮，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南兮收敛了轻松的神色，低睨着她，“你什么意思？”
郁音笑得极其有深意，将手伸出去。
南兮低眸，她手心翻转，躺着一枚微型摄像头。
南兮皱眉，郁音看到她这微小的反应，联想到她根本没想过她会预判到这些事，顿时心里舒爽不少。
她说:你没想到我会在爸爸办公室安摄像头吧，刚才你的所作所为，可全都被记录下来了呢。”
南兮眉眼淡漠，“你觉得这个东西能威胁到我？”
郁音单手捏着摄像头，像是刻意展示，“怎么不能呢，你可是什么情况都能化险为夷的，但这次是人证物证俱在。”
“……”
“作为香郁的员工，一在下班时间鬼鬼祟祟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还撕掉了相关文件，我们很难不怀疑你最初入职香郁的目的……你有可能是商业间谍，也可能是为了倒卖公司机密，亦或者是对郁家怀恨在心，想扳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