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让他们不舒服了……别多想，我故意的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月考。
从考场出来的向瑶想死，她从来没有觉得，英语这么陌生过，连她平时最骄傲的科目都这幅德行，别说其他的了。她叹了口气，向图书馆走去，她要去学习，她要奋发图强，她要重回巅峰，虽然，她的巅峰就是艺术生的第一名。那也是她的荣耀呀！
也许是太入神，没有注意楼道里的脚步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的书已经都在地上了，她本人也跪在地上，两个都膝盖破了饮料瓶底那么大的皮，伤口渗出血来。
罪魁祸首没有看她，甚至连头都没回，直接进了旁边的卫生间里。看背影，应该是个女的，因为穿的裙子。只是，都秋天末了，她还穿着夏天的。连厚袜子都没穿。
学校里还有这种怪人，撞了人，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向瑶忍着疼，收拾自己散落的书。
还没等她收拾好，楼梯上上来一帮看着要她要大一点的少年。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为首的人得有一米九，很壮，胳膊上全是肌肉，不太像是学生，应该是社会上的人。
“你看到一个身高比你矮一点，短发的女孩子么！”
为首的青年一直盯着她，以及她磕破的膝盖，看的她头皮直发麻。
“没有。”
向瑶一贯的淡然，骗过了青年的审视。他示意旁边的人去别处看看。
等他们走了，向瑶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卫生间里。
“他们走了。”
“谢谢。”里面传来弱弱的声音。
向瑶没有多想，转身离开。
“那个，同学…你能帮我去高三五班拿下书包么？”
向瑶想拒绝。
“同学，求你。”她的眼神里像是沁着泪花。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好。”
“我在这里等你。”
过了二十分钟，她们两个人站在学校楼顶的阳台上。
“今天谢谢你。我叫金满月。有什么麻烦事，可以找我啊。”
虽然觉得她自己有好多麻烦，但向瑶没有反驳。转身要离开。
“你一定在想，我很狂妄吧。”金满月耸了耸肩，“没关系，我很厉害的。你不用担心，真正应该害怕的，是惹了我的他们。如果，让她们不舒服了，我是故意的。他们要付出的代价才开始呢！你看着哦……”
她很瘦，看着比同龄人小了很多。个子和向瑶一般高大概165的样子，却比她还要瘦一下。板寸的发型，要是不穿校服裙子的话，谁也不会知道她是女生！她的声音像是没有长大的娃娃，说话间却依然透着凶狠。
这个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病娇呢？
应该不是，没有娇？只有狠！
“你还没告诉你叫什么呢！？”
“这个重要么？”向瑶实在是不想认识这个满身杀气的女阎罗。
“当然，因为我得报答你。”
“不用了！你自己小心点就行。”
向瑶摆了摆手。虽然她退场想潇洒一点，可是，她的膝盖实在是疼呀。只能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以后，张亦初推荐的电视剧要少看了，不然，不帅这种事也要纠结好久！不累死了么？
再说了，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是小事。
楼顶，金满月看着向瑶离开校园的身影，笑出了声音。
“这个人也太好玩了吧！”
14-2、让他们不舒服了，别多想…我是故意的
“瑶瑶，看榜了么？”
张亦初跑进图书馆，敲了敲她坐的那张桌子。
“图书馆，小声些。”
“别管这个了，你倒数第一呀！真是恒古一次。”张亦初轻轻的拍着她肩膀，“说说获奖感言吧！”
“对，我也很想死。”向瑶凑到她假装是话筒的拳头那里，“那么我也想问记者朋友，紧挨着我的你，会喜提多少下竹尺印呢！”
“不太好说，应该不会少了。”
“那还出去野去？把书拿来，学习吧。”
张亦初坐到她前面的座位上，泄了气，趴在椅子背上。
“你怎么和向叔叔说！”
“实话实说呗。反正他也能理解一些吧！”向瑶的注意力回到书上，“他也是从我这里过来的，说不定，还没有我的分多呢！”
“要是我妈能像你爸爸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好羡慕你呀。你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呀！”
向瑶笑笑，“我也羡慕你呀！妈妈一直在身边。我妈在我还不记事时就去世了。”
“你都没和我说过，”张亦初坐直，“那你想她么？”
“没什么印象！我对妈妈的感觉都是季阿姨那样的。我没那么惨，季阿姨给我一种妈妈的感觉。她真的是很温柔，对她亲生儿女也好，对我也好。”
张亦初听着向瑶说起这些听着就难过的事，这个女孩似乎都不在乎，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先别说这个了，我找你有别的事。先出去。”
张亦初拉着她出了图书馆，走到张榜的公告栏那里。而严洛，也站在那里，一脸生无可恋。
“松鼠学长，考糊了吧！”
“算不上，我这个可以给加分的。所以，向瑶也不用在意。”
严洛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像个学长的样子。
“那你这幅上坟的丧样是怎么回事？”
“是这个——”
严洛手往一指，是一张通报单。
但不是学校写的，而是一个匿名的公开信。
特此通知
高三五班的庄默默（夜场名泡沫），罗小珺（夜场名萝莉兔），何月雪（夜场名小雪花），高二一班的秦甜甜（夜场名蓝莓果），以上四名同学在川江会所工作两年，名为公主，实为小姐，有以下照片为证。这些照片支持各种验证，保证真实有效。相关视频以发布在学校官网上。希望校方保护我校名誉，及时对这四名同学作出开除学籍处理。
爱护学校的学生。
向瑶看完，一阵冷汗从背后冒出来。
“我要和你说的也是这个。”张亦初拉了一下向瑶，小声道，“这可能和你前几天在图书馆门口救得的女孩子有关系。”
看到这个的时候，她大概也想到了，只是那个女孩太过大胆了。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打残打死的事，她都敢做。
“你认识她？”
严洛看向两个窃窃私语的女孩，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这话我们到想问你了！？”张亦初看着一脸严肃的严洛，断定他一定知道。
“去麻辣烫店说吧！”
14-3、让他们不舒服了，别多想…我就是故意的
“说吧！”
张亦初一脸八卦的样子，向瑶则掏出习题做了起来。她不在意那个女孩的故事，那个女孩的气场让向瑶觉得怪怪的！
她觉得，还是期末给她爸一个交代比较重要一点。
“那个女孩是我们班的同学，叫金满月。她的父母都是毒犯，两年前运毒时，她爸被击毙，她妈关了起来。据说，他们手里有一百公斤的病毒，一直没有被找到。”
严洛叹了口气，表情严肃。
“她这两年，经常失踪，回来时，都是一身伤。最严重的时候，右手的皮都被剥了。”
张亦初已经开始哆嗦了，右手去抓向瑶放在下面的左手。
“大概从今年年初开始，她开始着手清理市区的各大夜总会，多数老板都栽在她手上。她也不在失踪了！大多时间都在学校里。没有人敢和她对视，眼神实在吓人。”
“大概能够理解，毕竟，没人能帮她。”
张亦初倒吸了一口凉气，九月份的热天，她只觉得手脚冰凉。下意识的抓紧了向瑶的手。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向瑶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问。她感觉到了张亦初的紧张和害怕，觉得得做点什么！
“我们是邻居。两个院子离的很近。”
“很佩服你的父母，这样都没搬家呀！”
严洛被向瑶逗乐了，推了推眼镜。
“你这八核大脑呀！真是醉了。”张亦初也笑了，抓着向瑶的手也没那么紧了，“姐们，你这么聪明，将来当警察吧！”
“没兴趣。除了钢琴，我不爱别的。”
“也是，你要和你的钢琴过一辈子。”张亦初翻了个白眼，“严洛学长，你最近见到董怀安了么？”
“他最近在补习。”
张亦初一头问号，向瑶则叹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瑶瑶知道？”
“不知道，但能想象的到。”
“什么？”
严洛看着一脸放弃的向瑶，自己也摇了摇头。
“他是董氏财团的继承人。如果再不努力，他的下场要比金满月惨一万倍。”严洛解释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富二代，你们不是发小么？”
“我知道他是富二代，却没想到他家里有这么大的产业。董氏集团可是全国最大的娱乐产业的龙头企业，远的不说，今年贺岁档五部电影三部是董氏集团投资制作的！这家伙这么有钱，什么都不做……”
张亦初停了一下，这么大的产业，要继承哪那么容易？
她抬头看了严洛一眼，严洛则一副明了的表情。金满月继承了父母恩债，活下来以拼尽全力！那董怀安要继承家业，比西天取经还要难一些吧……
想到这里，张亦初说出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董怀安的电话。
“喂，哥们儿，啥事。”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刚睡醒。声音中有些疲惫。
“你是富二代么？”
“哈？你才知道吗！？等你成年了，哥们带你体验一下富二代的生活。够意思吧！”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疲惫，不过，声音还是以前的样子。
想到金满月受的苦，张亦初呜呜的哭出了声！
“哎？你哭什么？又失恋了啊？哪个孙子对不起你了，明天请你吃饭啊！别哭了，喂~”
张亦初越想越难受，她帮不上他什么忙，又不是富家小姐，哭的更凶了。
向瑶放下笔，递过手纸，挂掉了电话，给她一个怀抱。
严洛本来很无语，可看着向瑶这一波操作，大概明白这个张亦初平时应该总是这样。，也就见怪不怪了！
15-1、我要怎么得到你，麻袋还是甜言蜜语
那段时间，真的很平常。他们每个人都活着平平常常的日子，
向瑶的的成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疯狂生长，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好一点。让同样需要用功的董怀安掉了一把又一把的头发，一有空，就约大家出来哭诉个不停。
严洛依旧是团欺，成绩呢，也就那么回事儿，他在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聊些关于小提琴的事儿！
张亦初则是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几乎一个月哭一回，哭过的一周后又开始勾搭新的男孩子，周而复始。每次笑的有多甜蜜，哭的就有多凄惨！
“话说，你的那些个男朋友，我怎么一个都没有见过？就听你哭了，一个正主也没见着。”
严洛放下手里的饮料，一本正经嘲笑起来。
“要你管！”
张亦初刚分了手，脸色真的好不到哪里去。严洛刚一提，她的眼睛就红了。
“这个我来说哈，她熬不到见朋友这步就和对方分手了。原因大同小异——”
“董怀安，敢说我今天就弄死你。”
张亦初的眼睛瞪起来，红红的，一副要吃人的母老虎一样。
“她总能和对方的女性朋友关系特别好！”董怀安笑笑，“要不是和小羊驼认识的时间久，我都会怀疑她们俩有事儿！”
“女孩子之间能有什么事呀，关系好而已。就这个，怎么会总是被分手呢！”严洛笑笑，“还是有别的原因吧！”
“对方如果对她男朋友没有意思呢，就会觉得她是拉拉，然后就和她分手了。对方如果对她男朋友有意思呢，窗户纸都是她捅破的，所以就和她分手啦！”
他四个人的手机都嗡嗡的响起来！微信群的消息突然刷了屏。
尤其是董怀安的手机，有几个喜欢她的女孩，电话直接打了进来。开口遍问：你这么喜欢裙子么？
董怀安楞了一下，目光落在张亦初身上，对方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让你什么都说，我把你小时候演出穿裤裙的照片发社团群里去！”
本来已经被成绩折磨的不像人了，这下可以收拾收拾去世了。
张亦初得意的笑着。撞上了严洛审视的目光。
“你真信那滚蛋的话，我就是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而已。松鼠学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啊？”
“信倒是没信，就前几天你不是还觉得他好可怜哭的不行么？”严洛拿起奶茶杯里的管子，怼着珍珠，像是在想什么，“怎么落到我身上了？我还没有女朋友，话说，你可真八卦。”
“我的你都知道了，你的当然也要告诉我呀！难道，你喜欢的人不能说，还是你一直都没谈过恋爱？这不可能，我都听说了……”
向瑶拽了一下张亦初的手臂，，将自己的奶茶塞到她的手上。
“全国小提琴大赛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报名了么？”向瑶示意张亦初喝奶茶，“你最爱的芒果味的。”
“报了。曲子正在和我的老师商量，具体的还没定下来，”严洛推了推眼镜，“你呢？最近有什么活动么？”
“我没什么事儿，练琴跟上节奏就好。”
“哦。”
然后，安静下来。
向瑶当然不觉得尴尬，严洛说出来了才尴尬。他是季北晚的前男友，这件事，她是知道的，有段时间，她经常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他们两个坐在公园的秋千上聊天。每次回家，北晚都告诉她是网球社练习。
看着严洛现在的样子，明显是知道她与北晚的关系。
当然，他要是说她喜欢金满月，也合理。毕竟是青梅竹马柚子绿茶的关系。
好像哪里不对！
算了。
15-2、我要怎么得要你，麻袋还是甜言蜜语
分开后，向瑶掏出耳机，扣在耳朵上。
耳边响起她与东方和作的《天空之城》。
身体好像一条在水里的鱼，长时间沉在水底，闷得透不过气，终于忍不住露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空气，向瑶能感受到旋律从耳机缓缓流淌而出，这个世界都变得柔和了。
向瑶抬起腿，随着音乐，缓缓的踩着节拍，在路上走起来了。
忽然被一只手拉住，向瑶下意识将耳机拉下来，作为她的武器，可是反应慢了一拍，一把栽倒在后面的人的怀里。
“一个人走路听耳机多危险啊！”
向瑶看清对方的脸，心放下来。
“严洛，你找我有事儿！”
“你的洞察力真是可以了，当刑警吧。”
“你不是来说这个的吧。”
向瑶有些生气，这个人她没什么好感。为什么她说不清，只觉得心烦。
“我喜欢你！”
哈？
“在小学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开始的。我怎么样才能得到你，麻袋还是蜜糖？”
严洛笑着看着她，眼睛透过眼镜里有一丝丝她不懂的光芒。
她从来没有细看过这个少年，他在男生里不算高，但是他很瘦，看上去走180的感觉，校服穿在她身上有种禁欲的感觉，就是日漫走出的学霸学长的感觉，尤其是那副眼镜，是这个作品的点睛之笔。
“怎么样？做我女朋友……”
“不同意。”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向瑶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听到原因，他说不定要在这个没有人的路上杀了她。她越过他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是因为季北晚么？没想到你知道。”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知道。”
向瑶回头，看着他，淡然一笑。
“更多是没有那种感觉。”
转身。离开。
转角路的尽头，站着高大的影子。
“挺受欢迎的。有人和你告白呢！”
东方淡淡的说。
“那你应该听到了。他是我姐的前男友。”
“你是因为这个拒绝他么！明明你觉得让你耳朵不舒服，才拒绝他的。”
“你认为，我说完了，我还能活着走出那条街么！”
“这样我好英雄救美呀！”东方拉了拉袖口的衬衫，笑笑，“现在，咱俩什么铺垫都没有。好尴尬呀！本来有事求你的。没办法开口了。”
向瑶听到他声音就是礼物，可是嘴上还是想和他分出个输赢。
“那就别开口了。感觉没什么好事。”
“对了，那个严洛，我知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他的背景。”
“不想。”
向瑶能猜到，能住在毒枭家附近，不是官五代，就是处在灰色地带的人。她才不想知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哥有几个女朋友！”
“他没有女朋友。”
向瑶知道，一天到晚练琴的季泽希，除了琴，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通融通融。”
东方允乐跟到客厅里，遇见了正在品茶的季阿姨。
“东方，你别逗我们瑶瑶了。”
“季阿姨，她生气的样子太好玩了。”
向瑶这时才从东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看到嘲笑味！
上当了。他是故意的。
“瑶瑶，冰箱里有我上午买的蛋糕，是你爱的店爱吃的口味，你端到房间里吃吧！”
“谢谢季阿姨。”
“对了，今年年底，你和东方一起回美国吧！我就不去了。”
“好。”
向瑶没有选择。
16-1 三观不合的人，就是你上吊死了，他都觉得你在荡秋千
16、三观不合的人，就是你上吊死了，他都觉得你在荡秋千
向瑶看了一眼手表，重新靠回椅背上。
昨天董怀安约她的时候，她就想到大家会晚，可是没想到会这么晚。她已经在这里做了两个小时，董怀安可以理解，他已经被彻底的绑到学业上，如果不努力，他妈就上吊给他看。可是这个张亦初是怎么回事？她也被绑架了么？
向瑶看着窗外，这里可以看到两条街道，这家咖啡店正好在拐角处，左手边的尽头是北海公园，右手边的尽头是全市最大的商业街。这里靠近欧洲风，看着好像是在德国，她端起奶茶，看着外面来往的人群，今天早上起天气就不太好，这个时候，终于下起雪来。
一个人，难得的美景和安静。
向瑶惬意的笑了，她放松身体，尽量把脑子里的垃圾倒出来，让自己更靠近内心真实的想要的目标。
她已经和东方允乐合作过一次了，那场甜蜜盛宴，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音乐盛宴了。她要做的就是再靠近一点，成为他身边的伴奏师，这样她就可以每天吃到美食了。
对。其他的不重要，好好实现它。
嘟嘟嘟——
——瑶瑶，我去不了了，今天要去我爸公司开例会。突然决定的，实在抱歉。
向瑶想到他穿西装去听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从心里觉得，有钱是费心费力的事，甚至比学习音乐还要累的事。
——没事！你加油。多学点东西。
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正好看见张亦初一路小跑的向这边跑过来。她的样子有点滑稽，她穿着背带裙，裙子的长度其实挺长的，但由于她跑动的关系，裙子皱了，已经处于走光的边缘。
刚一座下，她抢过向瑶的奶茶喝了一大口，然后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
“刚才严洛给我发了我前男友的女友的大型出轨现场。我去围观了！咦，董怀安还没来。”
张亦初笑笑，对着服务员招手。“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再要一份芒果奶优。就这些。”
“他去开会了。”
“真是可怜他了。好好的帅哥，青春就这样喂了狗了。”张亦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向瑶没有说话，看着窗外，她的目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那天撞翻她的女孩，她看起来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已经是冬天了，她依然穿着衬衫短裙，嘴唇大发白，她似乎在找什么，直到她的目光锁定她的方向，向瑶被她看的一哆嗦。而她，就这样向她走去。
向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冒出来。
金满月走到店里，直接走到向瑶的座位，坐在了向瑶旁边呢空位上。
“嘿。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波操作，让旁边的张亦初瞪大了眼睛。她首先想知道，这个女孩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不会感冒么？还有，她是怎么一下从外面看清向瑶的脸的？最重要的，她们怎么认识的？她完全没有听向瑶提起过。
“是啊，金满月。”
“还记得我，这么好。你在做什么？”
“逛街。”
向瑶没有表情，一如既往的样子。张亦初可以看的出来，向瑶不太想理她。
“你叫什么？向瑶。”
她笑的像个孩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有种莫名的的恐怖的感觉，尤其是她的眼睛。
“服务员，给我一杯热巧。”
向瑶将自己的外套盖在金满月的腿上，看着她的眼睛，淡淡一笑。
16-2、三观不合的人，就是你上吊死了，他都觉得你在荡秋千
16-2、三观不合的人，就是你上吊死了，他都觉得你在荡秋千
“你真好玩儿！哈哈哈……比我那个倒霉邻居还多事。”她没有拒绝向瑶的衣服，“你有男朋友么？”
“你这么问……”张亦初从她进来就感觉到她的恶意。
“没问你！”金满月的目光移到张亦初的身上，语气冰冷的让她从心底产生了寒意，“插话很没有教养，看在向瑶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她是我朋友，你别吓唬她。”
“哦？朋友。我的人生里没有这两个字，不太能理解。不过，她的敌意我感觉到了，只是问问男朋友。有什么！男朋友，很丢人么！”
热巧可力端上来，金满月没有再说话，将手放在杯子上。眼睛一直看着上升的热气。似是想到了什么。
“瑶瑶，你什么时候走！”
张亦初不在看金满月，而是把心放在她的朋友身上。
她挺怕的，听到“金满月”三个字，就想起前段时间严洛的故事和向瑶的故事，她怕这个像娃娃一样的女孩。
“一周后，因为要等东方允乐演出结束后。”
“你和东方一起走啊。就上次那个男指挥家么？他好帅的呢！你认识他呀？”
“她是季泽希的朋友，也是这次季阿姨不出国。”
“哦哦。”张亦初羡慕的看着她，“小羊驼，你身边的帅哥真多呀！像是最早的季泽希董怀安，再到严洛和东方，你在他们中间都不动心，简直是当代女唐僧啊！”
“对了。一会儿买什么呀！？”
“逛逛。买个帽子。假期打工会冷！”张亦初想着，“你呢？”
“我给东方买个围巾吧！西雅图的冬天很冷。”
“我能和你们一起么？”
金满月抬起头，看向向瑶，眼神像是纯真的孩子。
她真的能在病娇和小孩子之间自由切换。
向瑶和张亦初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当然，向瑶除了钢琴，其他方面都很柴，金满月的衣服，都是张亦初选的。路上，金满月没有再发出任何不满的意见，反而张亦初让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到了晚上，卖火柴的小女孩变成了百变小樱，金满月透过橱窗，看到自己的装扮，笑的很开心。
“这就是朋友间逛街么？这就是这个季节应该有的打扮么？可是我说我不冷你们信么？”
“至少，其他人看着正常一点。”向瑶淡然的说。
“正常有什么用？”金满月歪着头，看着向瑶笑着，眼睛却很空洞。
“正常可以让你不成为别人的把子，免得被他人排挤。”
“可是，有些人当把子是天生的，就像我，就像你。我们生来就与其他人不一样啊！那些三观不合的人啊，就是你上吊死了，他都觉得你在荡秋千。你说，是不是啊！？”
向瑶淡然一笑，看着金满月，而她，也正盯着她看。
向瑶大概能明白金满月在想什么，她在笑话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公平？等你有了话语权再说吧！而感同身受啊舍己为人什么的，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镇痛剂而已。
“好了。其实我今天是有目的的。来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让严洛像你告白。”她邪魅的笑着，“你很上我失望，向瑶，劝你不要再靠近他，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谢谢。”
向瑶在这一刻，心放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释然了。
原来是来探探情敌的底的。
而张亦初已经石化了，松鼠学长居然向瑶瑶告白了。
“对了，这套衣服不错，谢谢你了。”
17-1、希望合适，能与能与喜欢撞个满怀
17-1、希望合适，能与能与喜欢撞个满怀
金满月真人，给张亦初留下了甚是恐怖的印象。她在听严洛说起时本来只是觉得她命运多舛，做一些过激的事可以理解，她也是为了自保。可是自从咖啡厅的事以后，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感觉，只要违背了她的意思，她就会马上杀了她。
于是，张亦初每天都提醒她，不要接近金满月。
向瑶心里暖暖的，她对金满月无感。毕竟，真的没什么交集。以后应该也没什么交集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去了琴房。已经夜深了，琴房很暗。但她能感受到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陪着她的钢琴。她做到它前面，就像面对着一个朋友一样。
她轻轻的按下去，屋子里就传来它的声音。
从贝多芬莫扎特，到肖邦拉贝尔，通过它弹奏出来，在回到她的耳朵里。一次又一次，她的无数时光都是这样度过的。
她随着记忆中的音符，弹奏一首《梦中的婚礼》。
她记得这个是她听过季泽希弹过的第一首曲子。他的背影是小小的，手指在琴键上的跳动着，空气也跳动起来，仿佛，整个琴房都被涂成粉色的，从棚顶延伸出的线吊着各色的马卡龙，地上慢慢的全是云朵状的棉花糖。而他变成这个世界的魔法师，魔法棒指导的地方，糖果就会爆开，整个空间都是粉色雾状的甜蜜。
“你怎么了？”
向瑶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什么？”
东方允乐将手拿下来，走到窗子前，将窗帘拉开，月光透过窗子撒进来。东方的背影被拉的很长，像是一根电线杆子一样。
“要直说么？”
“当然。”
“你的钢琴曲，真的会暴露你的情绪，这是一个艺术家绝对不能拥有的。否则既对不住那些创造它们的大师，又对不住你自己多年来的辛苦努力！”
向瑶没有否认，她只是看着琴键。她不明白，她的情绪从何而来……
又或者，她到底是被谁影响了。
“向瑶，你的天赋很好。只是，这样下去，你的钢琴家之路要结束了！”
“是嘛！”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看你看的准？其实，你的音乐早就暴露了你的心事，甚至可以推理出你的成长线。你小的时候一定没有接触过古典乐。这点可以从你的手指能看的出来，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开始学习钢琴，这个多半是李泽希或是你的父亲，可是看你们相处的方式又不像，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还没有遇到那个人。我说的，对么？”
“不知道，刚才我的琴弹得很烂，所以才让你说出这么多不知所云的话么！”向瑶抬起头，不回避他审视的目光，“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刚才看见了了什么，你是不是就能重新给我一个定义呢？”
东方允乐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你刚才是不是看见粉色的甜点房子，里面有棉花糖，有马卡龙，有粉色味觉状的马卡龙。”
东方猛的回过头，他的桃花眼里透着大大的惊讶。
“看来，我说对了。”向瑶从琴凳上站起身，手指慢慢的拂过琴键，“东方先生，对我来说，好的音乐，会给我带来一种吃甜食的感觉，我会跟着这些感觉走，这首曲子，我第一次听是泽希哥弹给我的。他给了我什么感觉，我就弹出什么感觉。你说的那些，我完全没有感觉，我也没有在专业竞赛中做过今天这样的事，是你想太多了。这次，是不是，我又赢了！”
东方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从来没有判断错，这是第一次，对面的女孩，似乎没有心。或者，她把心藏起来了。目前，还没有人可以打开。
他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刚刚好牵动向瑶心上的线。真希望合适，能和喜欢撞个满怀。
月下的他，好像这暗夜的精灵，邪魅而美好。
17-2、希望何时，能与喜欢撞个满怀
17-2、希望何时，能与喜欢撞个满怀
接下来的几天，她跟着东方一起参加了一个音乐节一个著名小提琴家的酒会。
她跟在他的后面，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他的一些小习惯，比如他不喜欢喝甜的葡萄酒，切牛排时喜欢分成十六块，他的右手上有一条褐色的蕾丝带，无论他穿什么衣服，那条蕾丝带都在他的右手上。
“看什么呢？”
“你右手的那条蕾丝带是……”
向瑶觉得不妥，没有再说下去。
东方将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听到她的话，动作一滞，仅仅一秒，又恢复优雅的举止。
“怎么不说下去了！这不是一个私人的秘密？就是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呢！？”东方微微一笑，“这个是你母亲送的。”
“你见过我妈？能和我说说她么！”
向瑶都没有见过，因为在她刚出生没多久时，她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对，只是那时我很小。才五岁。这是她从头发上拽下来，包在我被玫瑰刺伤的手指上的。”东方放下刀叉，面带微笑，像是回忆起美好的画面，“具体在那里不记得了，只记得那里有大片的红玫瑰，她在玫瑰旁拉小提琴，黑色的长发就被这跟蕾丝带束着。那场景很美，秦阿姨的音乐完全的融入那火红的玫瑰中，甚至，比玫瑰更动人。她见我被扎哭了，就将小提琴放在地上，单膝跪地，拉下发带，用它给我包了手。”
“你怎么知道那时我妈。”
“我也说过吧！你们长得很像啊！”东方再次拿起刀叉，“我也很想问你，你的关注点一直都这么奇怪么！？这个时候，你应该问我你妈妈的事，怎么又到我身上了！”
向瑶虽然很想控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要攻击他。被他说破，脸红的不行。
“她，怎么样？”
“很好。是个完美的艺术家。”东方和服务生打了招呼，然后递给他一张卡。“你，除了样子，其他都和向老师一样。你性格像父亲。”
“你又来了。”向瑶叹气，“别对人下结论，谢谢你了！”
“好。下午的飞机。”
向瑶没有说话，掏出手机，习惯性的望着窗外，却意外的的看见窗外熟悉的身影。
“我出去一趟。”
向瑶跑出去，追上那个身影。
是金满月。
最重要的是，她的头上，好像有一个很大的伤口，血一直在流。
她很瘦，力量却不小，向瑶差点被她拽趴下。可又因为出血过多的关系，脚步已经站不稳了，眼神也模糊了。
向瑶跌跌撞撞的将她拉进了咖啡厅，坐在刚才的地方。
她本来想说些什么，看见东方时，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了！？”向瑶快速的拉开自己的背包，取出自己的纸巾和卫生棉。
“没事。”金满月一贯的嘴硬，不顾头上巨大的流血的伤口，“死不了。”
向瑶没有再说话，而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卫生棉和纸巾，她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将卫生棉撕开，轻轻的按在她还在流血的额头上，然后用自己黑色的围巾将她的头包好。用纸巾给金满月脸上的血擦干净。
“东方先生，送我们去趟医院。”
“我能拒绝么？”
“不能。”
“那就走吧。”
直到包扎结束，金满月都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她又被谁开了瓢，缝了十二针。
向瑶交了医药费，开了药，扶着她从医院走出来。
“我又欠你人情了，真是够了。你不多管闲事能不能死。”
金满月推开她，跌跌撞撞的向黑暗中走去。
留下一身血迹的向瑶在风中凌乱。
18-1、我倾尽所有，对你有求必应
18、我倾尽所有，对你有求必应
因为金满月，向瑶害得他们两个人晚了一天到西雅图。
东方允乐没有问她，金满月的事。她怕他问，不光因为金满月对她的态度，她也没有办法解释她道听途说的金满月的身世。
可是，她确实给东方造成了麻烦。那就是本来和他约定好的钢琴家因为他的爽约，不再和他合作了！
可是离演出的时间过于接近，再找根本没人愿意砸自己的招牌。
“就由你来吧。”
这句话不是询问，是命令。
这虽然是她一直向往的，可是她可以么？把他的命运放在她的指尖。
“好。”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
东方放下琴谱，“只有一天时间，脱谱演奏。绝对不可以有任何错误。”
向瑶看了一眼，开始在钢琴前耕耘起来。
说没有意义，她只能先做，凭着自己对这首曲子的感觉，尽快找到感动点。
这次与表演《卡门》不同，她只要和好东方的声音就好。
她熟练后，感觉有些奇怪，这个曲子的第三段和前两段差别很大，几乎是180度大转弯，作曲的人应该在作曲中情感发生了有剧烈的变化，或者，他表达什么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向瑶认真的感受着，音乐中的感觉。可是，这个曲子就像是冰块一样，然后，突然就变成了沸腾的热水。感觉，像是被切开一样。
完全找不到联动点！！
这样的话，演出时，要出事故的。
向瑶无奈的一遍又一遍，快速的进行机械记忆，一个又一个小时，天空由黑色变成了蓝色，再变成黑色，东方推门进来时，曲子记忆已经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去睡一觉吧！等你醒了，我在听。”
“先来一遍吧！”
向瑶坚持，因为，她觉得，她的问题，也许东方能解决？
“好。”
东方闭上眼睛，向瑶用心去想像曲子的排列形状，尽量让它在心里合理化！
她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从七岁开始的努力。
钢琴有序的传出音乐的声音，音符们犹如一群在草原上奔跑的小鹿，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这个欢脱的精灵不停地奔跑的生命不停地跳跃，像是一个舞者。接着，鹿变得多了，动作却慢下来，它们喝着水，吃着草，趴下来，睡觉。一切都好。突然，一场倾盆大雨落下，鹿们在雨中奔跑，寻找着可以避雨的地方。直到雨停下来。曲闭。
“你消息一下。我都看到动物世界了！”
东方扶着额头，无奈道。
“这个感觉，和我要的差太多了。”
“对不起。”
“你太紧张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说。”
向瑶起身，坐车，回到她真正的家。
失败了。
向瑶的自信被打击的成碎片。
倒不是想像不到，就是真的来的时候疲倦感和无力感会侵蚀你的理智，让你觉得想哭，想抓狂，想逃避！
可是，东方需要他的帮助，那个她向往的人就在她身边，她要逃到哪里去呀！
她要做的不过是就是：倾其所有，对他有求必应。
18-2、我倾其所有，对你有求必应
18-2、我倾其所有，对你有求必应
家里没有人。
她爸又去演出了，又或者又去那个大学演讲了。反正，她一年能见他的日子不会超过十天，而且，还有一半是在演奏会上。他在台上，向瑶在台下的那种。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依旧是刚刚万鹿奔腾的画面。道理谁都懂，可是，实行起来很难。
这次，她需要好好的想办法，跳出固有的思维。演奏这个曲子，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作品。也就是，她的迷茫会使得曲子没了灵魂。想到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气，闭上眼睛，她需要休息，放松精神。
梦里，她被一群小鹿追着跑了很久，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在这时，东方允乐突然出现，手里拿着猎枪，对着鹿群开了一枪，鹿群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跑，他对着她一笑，嘴里说着什么，可是又听不清。向瑶不觉喊起来了。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瑶瑶做梦了！”
向瑶睁开眼睛，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爸回来了。
“爸，我刚才喊什么？”
“好多鹿，别过来。还有，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向瑶扶着头，头还是觉得有些疼。
“先吃饭吧！”
“好。”
向瑶跟着父亲，出了房间，坐好。晚饭居然是番茄炖牛肉，她慢慢的吃，脑子里却还是一堆鹿在奔跑。
“和我说说，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吃饭。”
向常林继续吃。
耳朵听着女儿说着事情的始末。时而停下来，对她点头。
“一会儿，把曲子给我看一眼，我把我的诠释给你演绎一下，给你参考一下。但是，你不能以这个去演出，否则，你会连累东方，懂么？真正的演绎方法需要你自己来找。”
“知道了爸。”
向瑶继续望天，她完全找不到感觉，在父亲的演绎中，她听到了一个女孩恋爱到失恋的过程。她看到了女孩看到男友出轨时的愤怒，这让她到现在只觉得头更痛了！
东方也看着她，看着她满脸痛苦的样子，不知怎么能帮到她。
这一关，每个音乐家都要过这关。
只是，她需要马上就过。
嘟嘟嘟——
向瑶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小羊驼，你在哪里？我去找你。”董怀安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我来美国旅游呀！正好没事，去看你。”
“我一会儿发你一个定位吧！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见面聊吧！”
挂了电话，她看向东方，东方也看着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反正她坐在这里，也想不出好办法，还不如好好放松一下！真是太紧张了。
向瑶和董怀安在东方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店见面，董怀安穿着一件皮衣，看起来，很精神。
“没想到。你会同意我过来找你。”
“其实，我有事儿问你。”
董怀安盯着向瑶那张平时会让人误会她在生气的脸，她似乎没什么在乎过什么事。现在，终于有能挡住她的高墙，她看起来很难受。
“什么事你就说，师哥一定和你一起想想办法。”
向瑶今天第二次说起那个让她产生动物世界的曲子，以及，时间很赶，只有五天的时间就要上台。
董怀安听完就笑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向瑶的肩膀，将手里的地图塞到她手里。
“给我当向导吧！我的英文很鸡肋。”
“啊？可是我……”
“那个东方允乐可是著名交响乐指挥家，他能用你来做钢琴独奏，说明你可以，你不是他迫不及待的选择，而是他短时间内最优的选择。懂么？你现在的问题是，太紧张了！失去了，你对原始音符的感知力。和我玩两天。让你的音乐嗅觉回来。懂么？”
19-1、如果所有人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么样子
向瑶坐在广场，看着鸽子时而起飞，时而停留。
她满脑子还是无数的小鹿，可是这些鹿是从哪里来的？
是自己对这首曲子太过先入为主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它看做不合理的奇怪的存在，以至于后来自然跑出的动物世界后，本来很着急想表现好的她心情一下掉到谷底。才被小鹿困住了的。
又或者，是她的太过紧张了，将思想带跑了。
又或者，她就是他说的，遇到了技术瓶颈？突破不了，她就不能登上更大的舞台？
向瑶摇了摇头，将最后的想法甩出脑子，她要自信一点，否则，她的独特性真的没有了。
广场上多了小提琴的声音，一个美国白人大叔不知何时开始了他今天的生意。熟悉的曲子幽幽杨杨的在广场里回荡着，这是她最爱的《爱之喜悦》。它主旋律优美迷人、轻松欢快，可以很好的衬托出小提琴的特点。
音符在傍晚的广场里流淌起来，发出黄色的光芒，柔和闪亮，像是一杯混合果汁，它从感官经过，不争不抢，让你感觉它的成分。
啊，芒果，
嗯，还有香橙。
这是蜂蜜么？
还有柚子和百香果。
……
真是美妙的旋律！
向瑶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零钱都放在了他的小盒子里。大叔点了点头回给她一个微笑，她也微笑回礼。
“小羊驼，可算找到你了！真是的，我就买了点东西，你至于这么快么？”董怀安一路小跑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这叫一点东西么？”向瑶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对他不客气的翻了白眼。“心里有点烦，你别在意啊！”
“没事儿。这个给你！”董怀安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冰淇淋，递给她。“虽然有点冷，但还是这个能给人幸福的感觉！”
董怀安笑笑，那两个月亮又变成小月牙。
“一直没问你，你的课业为什么从高中开始变得这么紧张？是出了什么事么？”
“倒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妈从英国回来了，看到我这幅样子，下了狠心要帮我成才！”董怀安也拿了一个冰淇淋，在上面舔了一口。
“哦？她之前在干嘛？”
“她之前是精算师，忙着她的大盘和股票呗！我家的钱，都是她在打理！她一直以为我是个钢琴天才，她对我的了解，还停留在八岁的时候！”董怀安语气有些失落，“现在她又回来了，塞给我好多她觉得好的东西，真是有好笑无奈。就像这个冰淇淋，每年吃味道都不样。倒不是冰淇淋变了，而是我们变了！”
“原来，咱们都有个很忙碌的爹妈呀！”向瑶淡然一笑，“他们到底在忙什么呀，我们等不到他们回来就长大了！可是呀，他们总会回来的，我们是第一次当小孩，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呀，只要相信，我们是爱对方的，走的再远，也终究会遇上的。”
董怀安看着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的女孩，心里，也吃到了凉凉的冰淇淋，有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去游乐园吃到的那支的感觉。
“接下来去哪里？”董怀安的笑笑，周身有是橙色的光芒，他用胳膊轻轻的撞了下向瑶。“小羊驼，你真可爱。”
“哈？你在夸我么？”
“没有，你听错了！”
董怀安对上她圆圆的满是疑惑的眼睛，使劲的摇摇头。真怕，她那天明白了什么！
“哦，回琴室吧！我再试试。”
“哦。”
19-2、如果所有人都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么样子
向瑶手一碰到钢琴，曲子刚一开始，她就再次回到了那片草原。这次，她不在是旁观者，而是小鹿中的一员。她感受到了无拘无束的自由，她感受到了驰骋飞奔的快感，也感受到了大雨滂沱的恐惧。
还是，动物世界！
向瑶无奈的看着窗外的云朵，外面的风很大，它们被吹的都向一个方向跑！
“怎么样？”
“你不是刚才都听见了么。”
“比上次好点，这次有代入感了！”
东方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他看起来有些累，眼睛微微闭着。
“不过还是动物世界！要不要听听我对这个曲子的理解。”
琴室里微微的响起东方的声音，他哼唱着曲子的旋律！
向瑶闭上眼睛，认真的去捕捉灵感的差异。
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飞起来一样，轻盈的像是一只小鸟。她随着风来回飘着，在到下落，只是随着飘着，什么景象都没有！
一曲结束。向瑶内心犹如山崩地裂一般。
她对音乐的感觉，不在了。
她害怕的事情出现了！
她顾不得礼貌，冲出琴室。
东方允乐吓了一跳，他走到窗户那看着向瑶急急忙忙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帮她。
这首钢琴曲是东方允乐七年前回国创作的。一直没有拿出来过。直到半年前，《卡门》歌剧表演上，他遇见了向瑶。
他知道，那个冒冒失失又可可爱爱的女孩终于又出现了，他迫不及待的靠近她，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只能冒一次险！让她提早站在他身边！
东方允乐的脑海里出现了这首曲子创作的灵感来源。
那天傍晚，东方允乐去王朔的工作室取一些资料，他走在走廊里，听着音乐如同夕阳的样温暖的在房间里流淌，它们不争不抢，不蹦不跳，就这样平静的流着。在东方的认知里，无论多么熟练的钢琴家，都抵不过钢琴跳跃性的冰冷音色，而如此平静的感觉，真的少有的存在。
他忍不住靠近音乐发出的琴室，看到了迎着夕阳弹奏的女孩，她一头齐肩的短发被夕阳染成了金色，白色的衬衫后面微微透着细汗，她仰着头，享受着音乐带给她的充实与美好的感觉！她整个人对音乐的渴望与她⃣弹奏的音乐的本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有种冲突的美感！
他根据他看到景象，写下了这首看似不和谐的乐章，它不合理，却真实存在。就像向瑶一样，她对她爱的事那样的热情，其他的事却很呆。
东方允乐知道，这是场豪赌。
赢了，会靠近她一大步。输了，他最少还要等两年时间。
能见面，就好。
这次，他愿意试一下，拔苗助长怎么了！不拔一下，谁知道她是否可以再长长，这样，他可以少等一段时间！
只是，现在没有办法收场了！能帮她做点什么呢？
东方允乐掏出手机，拨通了季泽希的电话。
窗前的他的影子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19-3、如果所有人都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么样
眼看还有三天就要演出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更重要的，她对东方允乐的音乐没有感觉，这是，从跟上断了她弹奏钢琴的梦想！
过去的十几年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害怕。害怕失去了这个梦想后，她还能做些什么！更怕因为她，搞砸了东方的演奏会。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气温也随着她的心情降了下来。
不觉又来到了那天的广场上。只是，今天的天气不好，广场上，除了她，没有别的人。连鸽子都没有。她坐到之前的花坛边上，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拉小提琴的大叔，和那首如同果汁的的《爱的喜悦》。
那天，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成够格站在东方身边的人呢！
那些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呢？
音乐，除了技术，还要有灵魂。这个灵魂，是演奏者的。
那天演奏的美国大叔是沉淀的岁月礼物，爸爸的是对母亲的怀念，泽希哥的是给你最美环境的魔法师，东方允乐的是随心所欲的基础画布……
而她，只能感受，却找不到自己。
她原来和七岁那年一样，一直是在场外观看和羡慕的人。她以为她在靠近他，她以为，只要她好好练琴，就可以站在他身边。
那扇门有一把钥匙，她不光没有，她还手持核武器，想要炸了那个世界。
她，不配。
雪花落下来。
向瑶无心去看雪，她的心冷到了谷底。
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她不知怎么样做！也不知，那里能装下她大大的悲哀。
“Hi，girl.”
向瑶抬起头，是那天的拉小提琴的人。
“What'swrongwithyou.There'an'tsave.”
他打开小提琴，闭上了眼睛，音乐再次飘扬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广场上，像是雪花一样，这是她熟悉的《纪念曲》。她小时候在黑胶片里听到的她母亲那版，几乎每天听，而这次，是一碗冰淇淋。它有五个圈，每个圈都是一种口味，甜甜的，却不那么冷，是温暖的像是羽毛一般轻盈。可是，冰淇淋怎么会是暖的？
她看着演奏的人，他的曲子，会暖。他看到她哭了，所以大雪纷飞也为她演奏。这样就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它能治愈人，感动人。
那么，我的温暖是什么？我的期待是什么？钢琴和我到底怎么了？
向瑶茫然的想着。大叔的曲子也一直单曲循环着。雪花也一直飘着。
走进家门，客厅里有两张熟悉的脸，这两张脸也很相像。
“瑶瑶，学坏了。这么晚才回来。”北晚过去，抱住了她，“瘦了呀！小可爱。”
“北晚她正好放假，我三天后有演出，就一起过来了。”
季泽希微微一笑，将节目单递给向瑶。
“我看了哦！你和东方压轴。真厉害，这么快就上这种大型的音乐演出了。”北晚开心极了，“我就说我家瑶瑶最棒了。”
向瑶叹了一口气，坐到季泽希的对面。
“泽希哥，我还没有找到演绎的方法。”
“这个刚才东方在电话里和我讲过了。我也能够理解一些，可是曲子本来就是难以理解的，如果什么人都能理解，那得多普通啊！就像你现在的心情，如果谁都能理解的话，那你就是普通人。还怎么做钢琴家？”
“就是！”北晚坐在向瑶的旁边，手还是不肯松开，一直抱着她的脖子。“瑶瑶，放轻松。”
“然后呢！”
“我帮你。”
20-1、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
看到季泽希的样子，向瑶已经很安心了。
“具体应该怎么做呢？除去今天，还剩两天了。”
“练习吧！一直练。”
向瑶满脸的疑惑，但她还是走进了琴房，开始弹奏她的小鹿之歌。听着曲子，季泽希的脑仁瞬间就爆炸了！不知道东方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压力，竟然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季泽希往北晚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一模一样的，
然后，两人默契的分别去了他们每次来都住的房间。睡觉！
而她，练习到困了，练习到眼前出现了一张张她熟悉的脸。练习到什么都不想，小鹿也好，东方也好，董怀安也好……
半个月了，没有一件事能让她开心的。从严洛的告白到金满月的试探，再到误了飞机，乐感失调。她其实很累了，就在悬崖的边上，再有一点点的压力，她就彻底的掉下去了。
天蒙蒙亮时，她回到床上。她终于睡了一个没有小鹿的觉。
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向瑶起身，发现闹钟手机都不见了，她的窗帘也是三层都拉好了，一点也不透光。看来，泽希哥来过了，收走了她的装备。
她推门走到客厅，季泽希正在看书。
“今天可以告诉我怎么做了么？”
“练习！”
“可是……”
“去吧。我有办法！你听我的就好。”季泽希抬起头，温柔的看着他，“你要做的是打破你的固有思维，要你不想不可能，还不如一直练习来的有效。”
向瑶将信将疑的向琴房走去。
还有两天了，自己又这么起来！真是……
向瑶晃了晃脑袋，再次坐在钢琴前，按动黑白相间的键子。
小鹿再次在房间里继续奔跑，只是，向瑶不在抗拒它们。她开始感受每个音符每个节奏带给她的无力感，开始感受这首曲子本来的样子。
小鹿，只是她的想像中的样子。它们本来应该更有生命力，更鲜活，更热烈。是什么不重要，只要让人感受到它的生命力，才是意义。她要把画面感送到东方来呈现，她做的是提供颜料，颜色越饱满越浓烈，就会越漂亮！
音乐，是活的。
向瑶不停的重复着重复着，直到月亮挂在天上再到它摘下去。她的小鹿与草原化成了碎成色彩丰富的油漆。
这是个未完成的作品。
季泽希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脸上没有倦意，眼睛亮亮的，像是下班的月亮挂在她的眼睛里。他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成了。
“好了，练习结束。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好。”
向瑶跟着她出了屋子，阳光很好，透亮的那种，树木房屋的颜色都很鲜明，上次的雪花没有留下。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只觉得，现在出行很好。
他们没有开车，而是一直步行在小路上。一直走上山，季泽希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但多数时候都是向上爬。
“来这里做什么？山顶是……”
季泽希回头，看着向瑶，会心一笑。
“好久没见秦阿姨了！我们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