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请刑部尚书上朝
轰!
轰!
轰!
轰!
轰!
就在武岳刚刚说完。
尚书令,中书令,门下令,礼部尚书……全场官员,全部都目光惊骇的盯着武岳!
第一次大朝会。
武岳乱搞一通,谁都没有明白武岳究竟是什么用意。
但现在。
他们明白了。
明明白白的了。
一股酸涩的滋味袭来。
明白了,才是真正的心痛。
武岳的想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什么都不管,但什么都管!
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心中,全都不是滋味。
武岳根本就没有废帝立新帝的想法,那些话,只是为了逼着天武大帝上朝。
当然,天武大帝要是真不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但现在。
天武大帝来了。
那么就是,免费的打工人!
武岳只给了天武大帝两条路。
一条,自己玩去吧!
一条,一起玩免费打工。
即便是真让沐王当这个皇帝,那也是,免费打工人。
如果有一天,沐王不听话了。
那武岳一定会。
换一个继续!
这都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这是直接让皇帝当打工人。
想办谁,就办谁,全都是武岳,一句话的事情。
群臣们明白了。
所以,目光都落在了天武大帝的身上。
武岳给出了条件。
要么你,继续当皇主,要么你,乖乖的滚蛋。
那么,天武大帝该怎么选?
天武大帝差点再次一个趔趄直接倒在大殿上。
在他的喉咙开始,以下部分,满腔的怒火,他来,就是要跟武岳做最后的争夺。
决不妥协!
可听到这里!
明白了武岳的意思。
天武大帝喉咙以下满腔的话,咕噜咕噜的又倒了回去。
原来!
如此!
天武大帝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剩下!
步步沉重的步伐。
头都沉重万分的天武大帝,走在了最上方右侧,瞅着龙椅,心中酸涩,可还是装作若无其实的笑道:“今日朕略反困乏,不过总算是缓了过来,既然如此,星君,诸位爱卿,开始朝会吧!”
酸涩的天武大帝,只能硬撑着主事。
“星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间。
整个朝堂恢复了极为宁静的状态。
一如往日。
正当中书令要陈述的时候。
武岳突然再次疑问道:“三省六部,刑部的官员,本君观察了许久,总觉得少点什么。”
“此时才发现,刑部尚书卢风人呢?”
晃晃晃!
刚稳定的朝堂,人心安定,又突然心提在了嗓子眼上。
卢风?
太忙了,没来?
天武大帝也是白眼一翻,倒是想起来昨天卢风来找他的事情。
这种事情。
其实不足为奇。
而且他已经看到卢风的奏章了。
诸事繁忙,整理就要律法,无法到场。
这很正常。
“启禀星君,陛下,刑部最近深感乏力,尚书大人觉得有必要重新对皇朝律法进行修订,聚集刑部所有人整理律法,重新修订,忙的不可开胶,不能参加朝会,诸事由下臣转述。”刑部的一个官员也是迅速的回道。
这话也没有什么毛病。
可武岳非常摇了摇头道:“去请一请咱们的尚书大人吧。”
吧!
嗒!
说话的官员迅速的跪拜道:“下臣立刻去请,不管卢尚书多么繁忙,一定请来!”
簌!
刑部的官员快跑离开了议政殿。
其实卢风就在皇宫之中的刑部官署之中。
但就是没有来。
刑部官员快速的来到了刑部官署之中,进门便大喊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星君在朝堂之上大发神威,点名要大人参加朝会。”
刑部尚书头都炸了!
“倒霉死了我!”卢风唉声叹气了一声。
宫中发生的事情,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毕竟议政殿距离刑部官署,不是太远。
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
没想到,还是被武岳点名上朝了。
唰唰唰!
卢风迅速的将自己的衣袍弄乱,又用醋泡了一下脸,看起来非常的疲惫憔悴,头发也弄乱了几下,而后两眼一秒,从案桌上拿起一倍刑法大全。
“怎么样,怎么样,看起来像不像熬了一夜?”
“嗯,像!”
“那快走吧!”
这仅仅是个小插曲。
武岳只是一提,刑部官员还没有离开,武岳便道:“继续议事!”
迅速的,中书令出前轻声的说道,并呈上来奏章。
“宰相一职空悬,这是臣拟定的宰相人选,请星君,陛下过目!”
而一名太监迅速的接过中书令呈出的奏章,只有一份,可往上面瞅了瞅。
强撑着头皮呈向了武岳。
武岳顺手就接过了奏章,扫了一眼,便丢在了案桌上,什么话也不说。
太监这才将奏章呈向了天武大帝。
天武大帝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奏章看了看。
台下的中书令这才道:“李福成,李阁老,进士入仕,历任东巡使,北巡使,随后在吏部尚书历任三年,辞官转入太学大学士,在太学教书育人。”
“张志章,张老,进士入仕,历任东南巡使,东北巡使,随后在吏部尚书历任三年,再度以西巡总使职位,巡查西域、西北域、西南域。”
“何福昌,何老,进士入仕,历任南巡使,西南巡使,随后在礼部尚书历任三年,再度以东巡总使职位,巡查东域、东南域,东北域巡查天下。”
中书令说完,便不再说话。
接下来就看上面这两位的决断了。
宰相之位,可不是谁相当就相当的。
巡使,可总领军政大权,代天子巡使四方,指导纠正四方政令实行。
尤其是一域军政大权,那是相当可怕的。
可以说。
除了朝堂各个尚书,巡使一职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封疆大吏。
而在吏部三年,再度以总使巡使,这位置,就等同于各部尚书,但权柄却比各部尚书还要大一圈的身份地位。
巡使结束,基本上就已经到顶了。
要么历任宰相,要么历任三省令,要么封虚侯之位去养老。
至于说巡使之后累了,走不动了,就如同李福成,吏部三年然后转入太学教书,等同于养老。
当然,倒在巡使之位上的人,不计其数。
能走到现在这种程度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大人物。
“葛爱卿觉得如何?”天武大帝瞥了一眼武岳,转而问向葛青。
礼部尚书顿时虎躯一阵,道:“星君,陛下,臣倒是觉得,这李福成可以排除在外,此人在东巡的时候,有贪墨的罪状告在了刑部,虽然后来不了了之,但此事悬之又悬,难堪大任!”
第90章 糊涂官判糊涂案
“星君,陛下,李阁老一生清贫,视权势为粪土,怎么可能贪墨。”
“一域封疆大吏,岂会贪墨那点钱财?”
“尚书大人,你说李阁老贪墨,可有证据?”
“李阁老东巡,北巡,安定九耀,功在千秋,几个毒蛇老妇,污垢李阁老,导致李阁老辞官退隐,何等的歹毒。”
有人起头,就在葛青说完之后,直接挑明了要跟葛青大干一场。
几人都是李福成的学生。
尤其是一个叫张湘的学生,当年深受李福成的恩惠,甚至说是李福成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身居吏部左侍郎,敢于直言,丝毫不怕葛青。
可这就扯犊子了。
“倒是张志章,历任西巡总使,到皇城告御状的人络绎不绝,能不能再任宰相另说,现在应该立刻将张志章总巡使捉拿回来,待三司审查。”
顷刻间朝堂之上就乱作一团。
张志章是新政学派举足轻重的人物,而李福成却是旧政学派名宿,这两者之间,恨不得将对方全部肃清出朝堂。
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虽然最决定权在皇主的身上。
但是任何一个不好的消息,都是能够影响皇主的判断的。
此时也是如此。
九耀皇朝的名仕太多了,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出来。
下面乱糟糟的吵成了一片。
天武大帝一句话也不说,完全就是在看戏。
瞅着这一幕。
武岳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就是纯粹的胡扯了。
反正各方真正的领军人物被抬了出来。
不管是资历还是功绩,都有资格当宰相。
可宰相之位只有一个。
就要争了。
这要是争的,是没完没了的。
顿时。
武岳轻声的说道:“够了!”
“宰相人选,就这个李福成了。”
“下面讨论兵部众多官员的人选!”
轰!
整个朝堂当场就炸了。
所有人都寂静无声的盯着武岳。
不是说不插手吗,怎么这就插手了!
“星君,这李福成!”葛青面色难堪的准备直言。
葛青带头,十几个朝堂重臣就跟着一起,准备好了一大堆关于李福成的小鞋要穿。
天武大帝当场就讥笑的瞅向武岳。
这话反正不是他说的。
“就这么着吧,兵部人选,呈上来!”武岳摆手,不想浪费时间了。
中书令张口结舌,还是乖乖的将准备好的兵部人选奏章递交了上来。
太监迅速的将奏章递向了武岳。
这一次武岳不准备干耗着了。
坐着,屁股都疼。
“没有在军队中历练二十年以上的人,全部剔除!”
“兵部尚书,就让这个,李福龙当吧!”
轰隆!
朝堂纸上再次炸裂。
脑袋瓜子嗡嗡的。
“星君,李福龙是李福成的亲弟弟!”吏部尚书直接惊叫了起来。
可武岳完全不想多浪费一点时间的道:“就这么着吧,另外,兵部二十四司打回去重新筛选。”
“一群屁事不懂的文官瞎指挥,让一个吏部左侍郎副手当军功司司长,怎么想的?”
澎!
武岳甩手就将奏章扔了过去,扔在了中书令的脚下。
“这!”满朝文武震惊。
脑袋晕乎乎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完全就是瞎搞,糊涂官判糊涂案。
还是尚书令,急忙道:“星君,陛下,目前廷尉左使,刑部左使,都察院副使尚有空缺。”
“可有人选?”武岳问道。
“星君,陛下,老臣经过再三斟酌,左右权衡之后……”御史大夫迅速走出来拿着奏章说道。
“行了,呈上来!”武岳摆手,阻止了御史大夫罗里吧嗦的一堆废话。
太监迅速的呈上来。
武岳拿在手中,三秒后。
“就这个牛杰吧,都察院副使!”
“下一个!”
“这,监察司尚有!”门下令轻声的瞅着天武大帝说道。
“这个不用报了,让曹正淳当监察司总管,其下西厂东厂各级官员,其自行任用。”武岳直接一言蔽之的说道:“下一个!”
“星君,陛下,十州州牧,需要尽快做出决断啊!”尚书令迅速说道。
“子承父业,弟从兄业,就让各州州牧氏族,自己选一个出来,直接任命走马上任,最快稳定十州局势。”武岳直接说道。
轰隆的一声,朝堂就炸了,叽叽喳喳喊了起来。
“这,州牧之位,向来都是朝堂直接任命,跨疆域平级任命,就连郡守上升者都寥寥无几。”
“这岂不是让十州也变成氏族的私人领地。”
“州牧之位不可氏族化啊!”
武岳一言以蔽之,完全不听意见的道:“下一个!”
“星君,陛下,户部,粮草枯竭,真的没办法!”户部尚书鼓足了勇气的道。
可话没有说完。
武岳摆手一番,将一摞奏章直接扔了下去的怒斥道:“本君不管户部用什么办法,保证武岳军粮草供应!”
“保证不了,户部尚书就换一个人来当好了。”
轰隆!
朝堂完全炸了。
叽叽喳喳的还想要说什么,可武岳直接道:“此事不容再议,下一个。”
一群人完全都蒙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过,如此胡乱安排的人。
这三炷香不到,能商议三天三夜的大事,就这么被解决了。
“星君,陛下,关于星君和各位郡主的生辰核算,请星君,陛下过目。”礼部尚书葛青迅速的说道。
“呈上来!”武岳淡淡一笑。
认真看了一眼核算内容。
基本上没什么大的区别。
便点了点头道:“行,就按礼部呈上来的这个名册,本君按照这个顺序,成婚!”
“下一个!”
“星君,殿下,关于那个为天下武者立规矩的事情,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才行。”
“此事本君自由考量,下一个。”
“宰相调查一案!”
“此案不能草草了结,继续调查着吧,下一个。”
“秋考在近,这主事之人。”
“吏部在负责,就吏部左侍郎主持,刑部左侍郎,礼部左侍郎左右辅佐,下一个。”
唰唰唰!
天武大帝都看呆了。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顺的朝堂。
他处理的时候。
整个朝堂之上,那都是乱哄哄的一片。
这么多事情。
没有四五天,不到下次大朝会的时候,绝不可能处理完。
可现在。
武岳就这么乱搞一通。
摊子摆的怎么样不知道,但至少,好像都处理完了。
“星君,陛下,老臣因事不能到来,老臣有罪啊!”就在这时,刑部尚书哀嚎着冲进了大殿!
第91章 朕,做不了这个主
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瞅着冲进大殿的卢风。
要被卢风给笑死了。
卢风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一脸憔悴,像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睡,手里面还那这一本书。
尤其是卢风还刻意的将手里面的刑法大全展示出来。
像是谁不知道他昨天晚上熬夜看书似得。
就算是陌生人见了,都的忍不住的夸赞一句!
卢尚书辛苦了,为了九耀,卢尚书真的是殚精竭虑。
武岳笑了笑,不管卢风,直接道:“还有没有要处理的政务,趁本君有时间,一并呈上来!”
跪在地上的卢风怪异的微微抬头,扭头左看看,右看看,想要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武岳现在处理政务?
这不正好吗。
他可知道,最近各部都备好了非常多非常多的问题。
什么宰相,兵部,监察司,就连刑部左使这些职位都空缺着。
除了这些,那更是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请示。
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大事。
可现在。
又是什么情况。
武岳亲口说的要处理政务,这大好的机会,怎么这些人都修闭口禅,一句话都不说?
尚书令大人,宰相的事情啊!
中书令大人,兵部的事情啊。
门下令大人,司礼监,各部的事情啊。
吏部尚书大人,各个空缺的职位,十州州牧的事情啊。
户部尚书大人,你不是要说武岳军粮草的事情吗。
……
可为什么!
都不说了!
武岳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催着陛下上朝,那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干。
而陛下来了之后,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啊。
他觉着这会应该才刚刚开始才是。
左瞅瞅,右瞅瞅!
卢风见无一个人回话,而且所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身上,感觉都是在等他说话。
当即!
卢风震声道:“星君,陛下,老臣最近痛定思痛,深感皇朝律法有太多需要修改,补充,完善的地方了,所以老臣着急二十四典部,准备重新修订律法!”
他觉着,这种事情,那不仅是颇受争议,而且还会经历长时间的讨论斟酌。
千年的皇朝,那律法都是一次次的修正完善的。
可不能是他说修正,就修正。
最起码要讨论一段时间。
可下一秒。
卢风就听到上方武岳震耳欲聋的声音。
“律法确实该修正了,这样吧,既然要修,那就大修,特修,全面修,立刻向八域,三十六州,天下十六路诸侯王,二十三路藩王,四冠七方九等下达修订律法的命令,让各地抽调人员入京,修正天下律法!”
噗!
卢风差点栽倒在地上。
难以置信的盯着上面的武岳。
有点草率了吧!
大修特修,调动天下酷吏前来皇城修订律法?
搞什么?
他为什么修律法,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
最近皇城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情。
总要找个长久且重要,但又不重要的事情做吧。
他修律法,那纯粹是为了掩盖刑部办事不利,错误频出的状况。
可现在。
武岳一句话。
直接要修天下之法。
乖乖!
这可是浩瀚的工程,上一次这么修正,还是四五百年前的事情了。
对律法,一直以来都是修修补补,小修小补。
“这?”刑部尚书无助的眼神扫向了门下令,门下令毫无反应。
又扫向了中书令,中书令鼻孔朝下,连抬头都没有。
再扫向尚书令,尚书令完全不管。
无奈的只能扫向天武大帝,可天武大帝已经躺好!
又看了看武岳那认真而毋庸置疑的面容。
卢风心中哇凉哇凉的。
这种事情弄不好,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律法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错,一句话更不能有歧义。
“星君,陛下,老臣觉得……”殿中无人说话,卢风只能自己硬上了。
可还没有说完。
武岳的话就直接堵了回来:“好了,此事就这样吧,还有事吗,没事退朝吧!”
听到武岳如此霸道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卢风倒吞一口凉气。
“咕噜”的一声。
他,终于明白整个大殿上,无人奏报了。
感情不是无人奏报,而是武岳霸道的已经处理完了。
难怪!
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
那是活生生被武岳给噎住了。
可这!
就在一群朝臣们闭口不说话,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之中,武岳的身影,已经从上方走了下来,来到的殿门口。
迅速的消失在了大殿中。
“这这这,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陛下,宰相人选,可是关乎整个朝堂的安定啊,陛下,这李福成,当年虽然没有查出来什么,但其绝非宰相的最佳人选啊陛下。”
“陛下,李阁老被奸人所迫害,被迫离开朝堂去太学,这么多年来闲置,此时正是启用李阁老之时。”
“陛下,其他的地方都可以为氏族把持,可是十州之地,决不能由氏族把持,一旦如此,那整个皇城,就全部都暴漏在天下的视野之中,一旦任何一州之地有异心,那敌人必将长驱直入,直逼皇城。”
“陛下,真的没有粮草啊,三十万武岳军,那么多的雪山龙马,臣,真的无能为力啊!”
“陛下!”
噗通!
朝堂之上突然之间就大变了似得。
就在武岳离开之后。
叽哩哇啦的跪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一口一个陛下,可内容。
就是要天武大帝做主,跟武岳再商量商量。
武岳胡搞了一通。
现在,只有天武大帝能修改这个政令。
“散了吧,都按九耀星君说的办,诸位爱卿,记住,现在整个九耀皇朝,真正说了算的,是九耀星君,而不是朕!”
“朕知晓诸位爱卿的难处,也深知这天下,需要慢慢的耕耘,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但是,现在这皇朝,朕,做不了这个主啊!”
漂亮!
虽然武岳胡搞了一通。
但是此时的天武大帝,面容苦大仇深,心中却是爽歪歪的。
他只想对武岳说一句。
放心搞。
搞的越大越好。
最好再杀几个不听话的人,这样更有威慑力。
哈哈哈……
天武大帝的心中是狂喜的。
因为武岳越是这样。
对他来说。
就越是有利。
第92章 星君,政务能力逆天
他不怕武岳不搞事,他怕武岳一动不动。
唰唰唰!
天武大帝直接离开。
本来他就不想来,被武岳逼来,现在武岳走了,他凭什么不走。
“不管是大事小事,都去询问九耀星君吧,相信星君,会将九耀皇朝,带入一个更加辉煌的盛世之况!”
天武大帝的声音激荡在整个议政殿之中。
可在大殿内的群臣。
面面相觑。
“哎,看来,陛下也是打定了注意,让我们跟武岳争,不插手其中啊!”葛青的身边,聚拢了一群新政学派的大小官员,商讨起来对策。
而葛青,作为新政学派的领袖人物,也是发表了自己的重要的意见。
“这都是其次,其实,你们发现了没有,武岳的政务能力,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挺不错?”几个官员没有明白,葛青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了武岳的政务能力不错,刚刚那胡搞,他们都麻木了。
九耀皇朝要是交给武岳这种人的手中,那迟早灭国。
葛青微微的一笑,神秘道:“其实你们看看,现在其实最难安的位置,就是宰相!”
“其一,星君要放权,都看得出来,就是不想天天被上朝,要找个人打理朝政,最佳的人选是陛下,但是陛下现在的状态,想要坐山观虎斗,让我们跟殿下斗的两败俱伤,所以想想,最终这权力会落在谁的手上?”
“宰相为百官之首,在三省之上,总领百官,此前,宰相其实已经是虚职,权力被下面瓜分,尤其是陛下此前十二内阁学士,宰相完全变成了摆设。”
“但现在,武岳一旦高悬在外,一言诀天下大事,陛下一旦游离在外,不理会朝政,所有的权利,都将回归宰相,位立三省之上,形成四权制衡的局面,但无疑,宰相之位便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
葛青刚说完。
左右几个官员就着急了。
“大人,既然如此,这李福成一旦做了宰相!”
“是啊大人,若是如此,那绝不能让李福成做成宰相之位啊。”
“而且大人,这跟武岳政务能力又有什么关系,他不是胡乱下令的吗?”
葛青笑看着围着他众多重臣,摇头笑了笑,道:“错,大错特错!”
“正因为宰相权柄回归,这个时候,我们的人决不能上。”
“朝堂现在的局势稳定吗,一个字,乱!”
“这个时候谁当宰相,那就是如坐针毡,受各方注视,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而正因为如此,李福成既然有争议,武岳的目光,便落在了李福成的身上,他在太学教书,闲散着,你会去注意,我回去注意,或者星君会去注意?”
众人顿时摇了摇头。
葛青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新政举足轻重的人物,都是他精挑细选,堪当大任的人,点明白了,理解的也快。
“所以说,我觉得,星君政务能力,很强,目的性也很强,思维更是转的比,咳咳,所以说,将李福成拉出来,拉在宰相之位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
“李福成是什么东西,我们清楚,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的长久?”
“记住,我们现在唯一要发力的地方,就是殿下的婚礼!”
“除了这些,别的,旧政学派一群思想固化的人,牛派,李派会眼睁睁的看着李福成坐稳宰相之位?”
“走,我们去准备殿下的婚礼,十日后,殿下娶少阳郡主,办的漂漂亮亮的!”
“其他的事情,有的是人操心!”
哗啦啦!
葛青率先带头离开。
一群朝臣迅速的跟上了葛青的步伐,离开了议政殿。
李党学派阵营。
户部尚书张成直微微的皱眉。
“咱们的星君,不简单啊!”
“气魄要比陛下高很多!”
“传信给十州州牧所在的世家,切记一定要派遣酒囊饭袋上去。”
“可怕的心思,这是要一次性解决十州州牧,先家后国的理念啊。”
这话一出。
几个官员就疑惑了起来。
“大人,这星君,不是胡乱的下命令吗,怎么您这却对星君,如此看?”
闻言,张成直摇了摇头,道:“天下有七成的州牧,来自于世家。”
“我们在整个九耀皇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绕开谁,也绕不开我们。”
“以往,其实不管怎么轮流调换,但其实各州州牧,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充其量,就是从一个世家换另一个世家!”
“可现在,让世家自己选,这就意味着,他要固化地方世家,一旦固化,一方世家大族落地深耕,你觉得,即便是有我们的主导,一个地方的人,会不会发生内斗排外的事情。”
“这就是问题啊,一窝世家,卷起一个,还有一个,可就剩下一个,只需要控制一个,就能扫清一州的世家!”
“嘶!”听到张成直的话,李党学派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完成的阴谋!
可正因为如此。
才更加的可怕。
一旦此计成。
可以一劳永逸!
“其实看似武岳胡乱的安排,可你们没有发现吗,其实让旧有世家派人继续执掌州牧,是最快稳定十州之地的方法!”
“世家大族在地方上的威信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比的,只要推出州牧,这十州之地,散乱的州牧兵,就能迅速的回来。”
“这才是武岳的可怕之处啊。”
“随手的布置,便能考虑到如此深远!”
此刻。
整个朝堂上群臣们都在深思,揣摩。
刚开始都被武岳看一眼直接下决定的命令给震惊到,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武岳离开,有时间深思。
却越想越可怕。
而整个朝堂上。
苦逼的,就只有户部尚书张成直了。
掌握着天下粮仓。
天下兵马粮草调度,全部都在户部的掌握之中。
可现在。
却要耗尽心思的供应武岳军这个吃粮的无底洞。
太难了。
“不行,先调度粮草,我要去九耀星宫!”
张成直阴沉的想着。
首先他是户部尚书,其次他才是李党学派世家领袖。
一旦粮草军需告急,他就需要调动自己所能调动的力量,来补充粮草军需。
可以说。
他就是协调皇朝与世家关系的钥匙。
可!
武岳军真的是个无底洞。
根本填不满。
第93章 探查根基之地
本章无法解除封禁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准备删除………………
第94章 登衡山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没有水自然就没有人。
这块地方,就在乌拉江旁边,隔着一座座大山,却变成了荒芜之地。
所以,要想这个地方有水,就要从衡山山脉中的乌拉江上游炸开一个口子,引下来水,但凡有一条小河,这百里之地,就是一片沃野。
至于引下来的水去什么地方。
那随便都能处理了。
在临近皇城,可以汇入秦淮河,不想拐入皇城,打个拐汇入恒湖。
他亲自前来,就是专门来看地方的。
这里关乎着武岳军几十年,几百年的发展根基。
不能大意。
整个高地达到百里之地,非常的空旷。
张浩迅速的来到了衡山山脉的脚下。
到这里,反而又有人居住了。
这里虽然没有河流,降水也少。
但是只要降雨,总能积存下来一点水,正是靠着这种靠天吃饭的状态,这些村镇,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这些地方堪称是千年不变。
人们就居住在这些山脚下的高坡上,不会被水流冲走,而这顺着衡山山脉一条条山沟,布满了一方方农田。
成阶梯之状分布。
别看这些农田,即便是一年大雨两次,这满山沟之中,哪都能见到银惶惶的一片。
农田蓄水一次,就可以耕种了。
对于没有河流的地方,就只能如此了。
武岳也没想着要跟进入这些村子看。
一旦决定要炸山。
这些村镇肯定是要搬的,真要是命令下来,其实处理这个最简单。
在这个皇朝权利大于天的世界,即便是全部赶出去,都有可能,更不要说,会补偿了。
武岳在进山之前,稍微等了片刻。
不一会儿。
苏妲己就摇摇晃晃的冲了过来。
“呼呼呼,我们这究竟要干什么啊,天哪,没有这样跑的。”
苏妲己忍不住的惊叫了起来。
这一路追张浩,追的实在是太费劲了。
所有队伍之中,只要他骑着红鬃马,其余人,都骑着雪山龙马。
他也就被拉在了最后面。
一眼看去,身前全部都是超过他的人,身后却是一片的荒芜,实在是太难熬了。
“走的时候就让你换吗,你就是不想换,那这有什么办法?”
武岳摇头一笑,说道:“来吧,我带你上山!”
“额!”苏妲己还想着要坚持一下,可瞅着眼前这座大山,顿时心头一松,嗖的一下,就跳在了武岳的怀中。
“嘿嘿嘿,走吧走吧。”
“你啊,老是这么诱惑我,小心我就在这大山之中,把你给!”武岳抱着铁疙瘩一般的苏妲己,用力的揉了揉笑道。
“不就是那个吗,你想要吗?”苏妲己更不是怕威胁的人,俏皮的瞅着武岳。
猛然的抬头,就给了武岳一个回头问。
“怎么样,怎么样,香不香!”苏妲己这可谓是在玩火了。
武岳啪的一声,隔着苏妲己的战甲,一巴掌拍在了其身上上,恶狠狠的道:“你要是再万火,小心我真的忍不住,当场将你给papap了。”
可武岳这说内涵,苏妲己却不知道这内涵,于是极为怪异的瞅着武岳道:“什么oapap?”
“是这样吗?”
“啪啪啪!”
苏妲己拍着双手拍着巴掌,打出了三声pappa的声音。
响亮的甚至都能听到回响。
“咳!”
武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将苏妲己强行扶正,不想这么继续挑动自己内心的歇火。
在这么被挑衅下去,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等我们成婚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完。
武岳不给苏妲己再继续问话的机会。
驾的一声!
武岳率先一步冲出,顺着山道一路往大山之中冲去。
后勤将军为了探查这个地方,已经带人在山中劈开了一条条的道路,可以直接通往衡山大峡谷的乌拉江所在。
刚进山的这一段路还好。
一旦再深入,就真的是崎岖山路,连战马都上不去,只能走着进山。
武岳是很认真的来探查的。
这关乎的问题很大,要知道武岳军有三十万张嘴要吃的。
这养兵可不是说养就养的,那是用钱财堆出来的。
尤其是武岳军。
不克扣粮饷,顿顿吃肉,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必须要有自己的供养地。
在北疆他可以随便搞,但在皇城,这关乎民生大计,可不是说往那弄就能往那弄的。
可苏妲己完全不清楚,纯粹就是来玩的。
“嘿嘿,成婚的时候才能知晓,什么玩意啊,你快说说呗!”
苏妲己忍不住的疑问。
就在武岳的怀中。
询问这个非常不正经的事情。
咕噜!
就在这个时候,苏妲己感受到了一股极不寻常的感觉袭来,令人难受,又十分好奇。
……
“啊,这是什么啊,怎么……”
咕噜!
“什么啊,你这穿着战甲,天气又这么冷,是你的肚皮在发热吗?”
苏妲己好奇的扭着头,四十五仰角斜眼瞅着武岳憋红的面容。
那就更加的好奇了。
虽然她经历过武功候府几个老妈妈的教导,可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这么
但是。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只存在于某种想象之中。
所以。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
删减!
这一刻。
武岳喉结翻滚,吐沫跟河水一样往下咽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起。
“你,我开车,我骑马呢!”
“你给我待好,不要乱动!”
“啊嗷,呼!”
删减!
也得亏他是神仙境界,可以有效的控制大脑,让大脑快速的冷静。
若不然。
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收拾的爆发了。
“呼!”
而就在这时,武岳只感觉全身一股寒流退去。
“卧槽!”一句卧槽从武岳心中翻腾而出。
他从来没有想过。
自己竟然会这么快缴械投降。
“咦,怎么好像又不在了?”
苏妲己极为古怪的咕哝了起来,瞅着武岳的时候,那满满的都是好奇和疑问。
就在这嬉闹之中。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山腰一片密林所在。
衡山山脉,可不是单纯的一座山脉。
而是一条条横七竖八的山脉连绵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群山。
群山林立之中。
在其偏西北的位置,有一条大峡谷。
那是山水冲刷而成,后来乌拉江冲过来,顺势就沿着大峡谷一路翻滚而出衡山山脉。
第95章 苏妲己的荒唐事之一
而探索出来的这条路。
其实也是一条沿着想乌拉江前行,顺着峡谷而行的路。
为了找到一条合适的河路,后勤将军可以说花费了不少功夫。
可以非常清楚的感受到。
他们一路都在往上走,也就是衡山山脉从东北方向顺势而来的方向。
一路上弯弯绕绕。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左右。
这才走出了沟壑之中,在这里,可以清楚的听到前方湍急的水流声。
“我们,这是,要到,乌拉江?”
苏妲己极为怪异的瞅着武岳,不明白他们来这里要干什么。
欣赏风景吗?
这群山林立,树荫遮天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是来打猎的吗?”
苏妲己的脑洞也不是一般的大,迅速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山高林密,野兽遍地,的确是一个非常适合打猎的地方。
说到这里,苏妲己就又开始兴奋起来。
“一边去,我们爬山!”
武岳却是瞅着前方高高的山峦,狠狠拍了苏妲己一巴掌。
这货一天脑子里面就没有什么正形。
不过也幸好。
这位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举。
身穿战甲,脚踏战靴,手持霸王枪,这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混不吝的角色。
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爬山啊,好吧!”
苏妲己嘟着小嘴,虽然不满,但是乖乖的跳下雪山龙马,准备登山。
武岳摇了摇手。
所有的护卫都迅速的下了战马,开路的开路,左右守卫的守卫,后面跟着的跟着,一群人迅速的上山。
接下里的路程就不适合战马了。
只能徒步上山。
如果算海拔的话,这座山可能就四五千千米高了。
而如果以山脚的高度来算的话,这座山的高度也就一千多米。
而如果按照现在他所站立的位置来算的话,这座山也就是五六百米。
算不上高,但也不低。
也是奇怪的很。
这衡山山脉,层林密布。
按道理来说,是有困山水的存在的。
山这边不说形成河流,那至少也能够形成小溪。
可偏偏这半面,完全没有水。
所有的水,都汇入乌拉江中。
这倒是衡山段的乌拉江水,异常的汹涌。
而就武岳进入深山之中,开始登最后一座山的时候。
山脚下,武岳进山之处。
张成直愣住了!
“天哪,你别告诉我,星君就是从这里进山了!”
“有谁见到了?”
“去,找当地的村名们问清楚,到底是不是从这里进山的!”
张成直整个人都要被颠出脑震荡了。
他以为武岳就是出城外面游荡一会,这才追上来的。
可是没想到。
一路追踪下来,竟然越追越慌乱,越追越荒无人烟。
越追,就越没有路。
没有路,马车就颠簸的不断的抖。
抖的他的老腰都废了。
可愣是抖了两个时辰,一路追踪者马蹄印而来,还是没有追到武岳。
到了山脚下才知道,武岳竟然已经进山两个时辰了。
“大人,我们是郭家村的村名,就在不久前,的确有一队黑甲骑兵进山了。”
“而且这几天很是奇怪,就在三天,四天前吧,这里来了一支骑兵,而后又来了十几队,好几百人呢,顺着这山脚,排成了一条长线,像是要探山似得,一蜂窝进山,过了一天才出来。”
“出来后,大前天下午吧,好像是个大人物,带着上千骑兵,就顺着这条路,一路走进去,还不让跟,并且警告我们不让靠近,凶得很。”
“也不知道这山里有什么,反正这几天兵爷很多,这不今天下午,又来了一拨,而且看起来像是更大的人物。”
“哦对了,有一点好像都一样,都骑着那种高大,特别大,有我们骡子两个大的雪白雪白的战马,全部都是,那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
听到这里。
张成直摆了摆手,让这个村长退下。
心中却是微微的震动。
皇城东北方向这块高地,很久前,甚至说几百年前就落入朝廷的眼中了。
要知道皇城周边,那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而这块地,地处皇城、通州、厉州、东州的交界所在。
也是颇受关注的。
尤其是这块地,地势平坦,足有百里,石头在一丈之下,上面是一层尘土。
如果能开垦出来,那足有上百里的田野。
所以说几百年前就落入过朝廷的视野,但经过多次探查,有明确的记录,这地方没水。
或许这地方在蛮荒之地,还有人居住,开垦,偶尔靠天吃饭。
但是在皇城这种三江汇聚之地。
下了这片高地,到处都是沃野。
根本就没有人在这里居住。
久而久之,除了山脚下的人,这片高地之上就没有了。
朝廷也鼓励居民下山,甚至还提出过直接将衡山山脚的居民全部迁下来,但最终没有通过。
因为在这山沟沟里面,说好,并不好,但说差,也不怎差。
就一直延续到了至今。
同样他历任户部尚书八年,想要拿出点政绩,目光也落在这个地方,甚至还让人进行过一次大范围的探山。
如果能找到长久的水源,并引流下来,但凡有,灌溉这片百里的高地,那最起码能年产百万旦粮。
正是因为如此。
如果真的能拿下这个地方,对他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那就是千秋一笔,足以封侯拜相的功绩。
但结果同样糟糕。
问题,就出在这群山之中。
尤其是他现在所看到的,武岳跟着进山的这条路,他更清楚。
这条路,一路弯弯绕绕,沟沟壑壑,的确尽头就是乌拉江。
而且如果能从乌拉江顺着这条沟壑饮水下来,顷刻间这百里地就是超过十万亩的良田。
可他更清楚。
就在沟壑的尽头。
有一座高度足有六百多米,宽度达到三里地的石山。
这是他重点探查,根基历代探查结果所给出最佳的一条饮水路。
衡山山脉,乌拉江拐点,地势高,水位也高,只有深入才能饮水下来。
下游并非没有合适的地方,直线传过去,有。
但开路开山下来,挖一条三四十米高的沟壑,才能引水。
问题是,这同样需要在这高地上挖一条足有三四十米深的渠,才能引水成河,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了。
如果真的想要引水,只有挖掉那个石头山。
那同样也是天方夜谭。
那石头山,近乎到了乌拉江拐点的位置,乌拉江汹涌的江水冲了几千年,都没有冲开,更别说人挖了。
那是百年工程。
没有上百年,挖不开。
他有过估算。
投入十万劳力,深挖九十年,愚公移山,将山移开,引乌拉江水下来,便能让这高地变成沃野。
可!
劳民伤财,根本就不划算。
荒滩之所以是荒滩。
就算是降水丰富,高处控水,水积不表面,一把抓下去,半尺之内全是干土,什么都长不出来。
而粮食作物,其实用的就是地表半尺地。
即便是降水,太阳稍微一晒,一层层的干土。
也只有长时间用水来固土,才能培养这百里之地。
“进山吧,我滴天!”
张成直发出一声长长的嗟叹!
在见到武岳的入山口的时候,他大概也就明白了武岳究竟是什么想法了。
倒是也可以理解。
一个长期在北疆放养的大军,后勤完全靠自己支撑,还能拥有如此强横军队的人。
怎么可能会将掌握一支军队生死的后勤,交给别人。
即便是朝堂,如果真有一天发生不可预估的事情,他宁愿一把火烧了皇城十一座天下粮仓,也不会给武岳军留下一粒粮食。
而武岳更应该清楚这个问题。
正因为清楚,武岳军的消耗有那么大。
所以武岳必须有自己的产粮地。
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也怕武岳突然张口,向他要产粮地。
到时候又是一番挣扎了。
皇城周边,是沃野的基本上已经被瓜分完了。
世家,士绅,百姓,要动谁?
不是的,基本上就是产不了粮食的地方。
武岳拿去也没用。
而现在。
武岳来到这里的意思也非常明显了。
这百里之地。
与乌拉江一山之隔。
武岳,这是要愚公移山啊!
“快快快,我头疼啊!”
“星君这要是真下定决心,那这百年时间,白花花的白银,户部就算是钱袋子,也兜不住啊。”
“三十年的大隋,贯穿南北的运河,就是九耀的下场!”
“呸,老夫脑子都被气糊涂了,竟然说这种话,进山,进山,十万火急的进山!”
张成直着急了,恨不得立刻马上的冲在武岳的面前。
坚决不能让武岳动开山的念头。
就算是,稍微割出一点世家利益,也要阻止武岳。
“大人,这马上天就黑了,这!”
张成直身边的管家小声的劝道。
为张成直的身体担忧。
早晨早起,早朝虽然开的短,但自家大人下朝后就前往九耀星宫,没见到武岳,又马不停蹄的出城,一路上颠簸根本就没有休息,一走就是两个时辰,现在又要进山,怕张成直身体吃不消。
“哎,走吧走吧,给我现在睡,我也睡不着!”
“我也心累啊,这武……星君,想一出是一出,我有什么办法!”
张成直哭丧着脸,为了赶时间,直接骑在了战马上,不准备坐马车慢悠悠的走了。
“驾!”
一声爆呵,张成直带着人马就迅速的冲了进去。
“哎呦,这老天爷呦,到底是咋地了,衡山莫不是有什么宝贝疙瘩,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大人物,接连不断的进山。”
远远的郭家村村长瞅着又一波进山的大人物队伍,砸吧着烟斗,唏嘘慨叹了起来。
星夜来临。
武岳站在被称之为衡山第二峰的星夜山山峰上。
颇有一番手可摘星辰的感觉。
一边是清冷的冷风,沿着南向的山脉一路刮过来,被这座高山阻挡,转了向向西南而去。
冷风清冽。
耳中,还能听到乌拉江波涛汹涌,拍击着坚硬顽石的声音。
浪花淘淘,轰隆隆的在响。
月明之下,朦胧一片。
站在高山之上,放眼望去,群山之间似乎有一片白花花的银河。
风景秀丽,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武岳,你是神仙境界,那你说,我们武者如果真的修炼到高深的境界,那能不能,飞到那月亮上去?”
苏妲己思路清奇的躺在冰凉的地上,仰着头,用蓝电霸王抢指着遥遥星空悬挂的月亮问道。
“啪!”
武岳一巴掌拍在了苏妲己的脑袋瓜子上,十分宠溺的道:
“想什么呢,脚踏实地,仰望星空,你看着这会月亮很近,手可摘星辰,但其实吧,那东西距离你我,何止十万个十万八千里!”
可武岳刚说完。
苏妲己狠狠的挖了武岳一眼。
然后!
“我试试看!”
一声乖张的轻笑,苏妲己突然间从地面上弹射而起。
手持蓝电霸王枪,如一支利箭向着天空爆射而去。
“今日,我北疆战神,苏诺,便要揪下来一颗星星,让你瞧一瞧!”
霸气无比的苏妲己长枪横贯八方,距离山峰越来越高,霸气的言语仿若激荡在整个衡山山脉。
“???”
刚到星夜山山脚下的张成直,听到这一声刺耳而回荡无穷的霸气女声。
差点一口气给憋过去。
“苏家长女也在,看来武岳对苏诺,颇为重视啊!”
“可这傻女人,怕是震慑不住将来武岳那庞大的后宫群吧!”
“难道她还想着,一个一个的打到服气,呵!”
张成直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已经动了另一个念头。
他的女儿张湘,倒是可以!
“算了算了,还是先见到星君劝星君下山再说吧!”
张成直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已经走不动了,被几个家臣背着上山。
轰隆隆!
可天空之中却传来一声声雷霆的声音。
苏妲己发狂。
在天空之中针扎,雷霆之力肆虐脚下,想要登上九重天。
可即便是九品武者,直线上升高度也才三百米。
更不要说在这山巅,越高压力越大,消耗越大,苏妲己根本承受不了。
雷霆闪电在爆裂。
可明显的看到。
苏妲己在三次用力上升之后,已经脱力。
唰的就从最高出掉了下来。
武岳见此,急忙升空抱住了苏妲己,调笑道:“说了你不听,星星呢,摘下来了让我瞅瞅!”
第96章 滚刀肉张成直
“额,嘿嘿,就快抓了,要不你给我抓一个!”苏妲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咧嘴一笑。
星辰虽近,却不可触及。
“你自己去摘吧。”武岳随手一扔,将苏妲己扔向了星夜山山顶。
已经接住苏妲己的脱力,这么稍微一缓和,苏妲己的力量恢复不少,扔下去完全没问题。
“啊,你怎么这不怜香惜玉啊。”
苏妲己震声尖叫一声。
但手底下可不慢。
挥舞长枪,雷霆光芒爆发,突的一声就砸在了地面上。
不过,似乎在苏妲己的眼中,什么事都不是事。
没有摘到星星,稍微休息了一会。
苏妲己就一道雷霆匹练一泻而下,踏着山间山石,林间树梢,飞朔而下。
紧跟着。
苏妲己落在了乌拉江上。
在江中如雷团闪烁,溅起千层浪花,竟是在水中练枪起来。
湍急的河流在翻滚个不停,一层层的浪花拍击在苏妲己的身上,令其格外的沉重。
但这丝毫不影响苏妲己动作。
一套枪法行云流水,锋芒必露。
乍一看。
还真的是一轮红色银月在水中跳动。
轰隆!
湍急的河流之中,苏妲己枪芒紫色、蓝色两种雷霆之力交叉,一枪而下,在水中炸出一个漩涡出来。
这要是脱离。
一个打转,就算是武岳都来不及救援,就会被湍急的水流直接冲走。
可苏妲己显然没有这么弱。
在水面上炸出一个漩涡之中。
竟然以雷霆真气强横的转身,脚下如风,爆射向天空。
“雷霆式,枪舞!”
苏妲己来炸山了。
只见苏妲己怀抱蓝电霸王枪,一股股雷霆真气疯狂涌入其中。
可这些雷霆真气全部被压缩进蓝电霸王枪之中。
就在压缩到一个极限之后。
猛然间苏妲己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笔直而下。
刹那间。
苏妲己手握长枪,向下挥动。
密密麻麻的以雷霆真气凝聚而成的枪影,足有上千道,向着乌拉江中砸了下去。
真就是在炸山。
横跨乌拉江,炸水深度达到了十几米,快要见到乌拉江底部了。
犹如一枪隔将般。
硬是截断了乌拉江水。
轰隆一声,苏妲己身影钻进了炸出了截水处。
“卧槽,疯了吧!”
武岳急忙飞梭而下,这要是被一个汹涌的乌拉江水一个浪头拍下去,不死也脱层皮了。
可就在此时。
截断的江水倾覆而下。
苏妲己却枪芒钻出,横空而上。
“哈哈哈哈,爽爽爽,很久没有这么爽了。”
“我辈武者,敢叫江河横断,敢叫天地失色,敢叫山川颠倒!”
武岳刚跑一半,翻了翻白眼,又折返了回来。
“殿下,这郡主,是一个真正的武者啊!”一旁的霍骁感慨了一句。
倒是让武岳也感慨万分。
其实。
如他,如霍骁,如武岳军中李白,公孙瓒这些人,虽然立身九品,但说起来,并不是纯粹的武者。
因为他们很难有,一人面对千军万马的决然之心。
反倒是苏妲己,还保持着蓬勃向上,视死如归的武者决心。
或许这也是身份地位不同而导致的。
折腾了好一会的苏妲己,终于觉得累了,这才回到了星夜山殿上面。
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晚上看这群山也没有什么变化。
只能等到明天再看。
霍骁也早就命人搭建好了帐篷,今晚就在星夜山住下来。
而苏妲己,睡着了!
武岳对此颇为无语。
这货像是个几岁的孩子,闹腾够了,瞌睡就来了。
睡一觉起来,又活蹦乱跳的。
武岳就没有苏妲己这种纯洁的心灵,坐在山巅上面,在想很多的事情。
这大好河山。
对他来说,武力统治很容易。
三十万武岳军,这要是天下大乱,他在北疆根基深厚,以北疆为基础,横扫而下,顶多再用十年,就能直接重新犁一遍九耀皇朝。
可如今九耀皇朝的格局。
世家,士绅,藩王,诸侯,州牧,豪商,基本上都拥有兵马,再加上江湖,镖局这些。
一旦大乱。
可能到处都是烽烟。
一战,能将九耀皇朝打退至少五百年。
一代代帝王努力耕耘下的九耀皇朝,就真的没了。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天下大乱的。
更何况。
一旦大乱,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兵者大凶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以武镇国,以武定国,以御御国。
甚至他还在想。
真要是天下太平,那他就可以在艳花丛中横躺斜卧了。
又或者游山玩水,美女相伴,痛快万分。
而那个时候,武岳军又何去何从。
三十年后,武岳军的很多人都老了,不用三十年,十年后武岳军中至少有一万多人会到五十多岁。
而武岳军以精兵为政,这其中淘汰下来的人,有很多。
或伤或死,那些将士的家人又如何安置。
这里面的问题,涉及到方方面面。
甚至他想到毒士贾诩,老家伙虽然硬朗,但年纪一百多岁了,尤其是那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对自身的损伤更大。
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
在死之前,能不能将刘欣培养出来。
想到这,他也只能叹息。
这也许就是刘欣的命。
可以雷霆手段谋害刘福长的又是谁。
即便是他谋断的认为是监察司曹正淳,但这也仅仅是根据利弊的猜测而已。
实际上那三人,就是正常了一辈子,突然发疯了一次。
而他也想到了天武大帝,亦或者九耀皇朝的皇主。
天武大帝现在不能死,但预计五年后,就可以废除了。
但皇主之位,不可或缺。
那么有谁来继承。
而那个同岁的弟弟,也不简单,种种迹象表明,其跟十三川有密切的关联。
而十三川,并不简单。
而那些朝堂大臣们,那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力量,真正可怕的是其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群体支撑着。
可这天下,不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利益集体在共同支撑着吗!
比如苏妲己的苏氏一门,在有一天,一旦与诸侯王发生冲突,可能这,对苏妲己来说,又将是一个抉择。
武岳的思绪在乱飞。
想到了很多。
心思也渐渐低沉。
而就在此时。
一阵匆匆的脚步寻来。
“殿下,户部尚书张成直,来了!”
武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谁来了?”
“户部尚书张成直!”
武岳差点无语死了。
搓了搓脸,抬头仰望星空,这会已经是亥正二刻,也就是晚上十点半左右。
对他的前世,十点半也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
可对于这古老的皇朝来说,晚上十点半,已经熄灯被窝躺着了。
可这位倒好。
这么远的路,连他进山都要两个时辰,又要爬这么高的山,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张成直的年龄可不小了,六十多岁的高龄了。
“快请过来吧!”这武岳还能说啥,快速道:“别累死在这,那还真是麻烦事。”
而迅速的。
原本坐在武岳周围的随行将士,也是站起来,在山顶形成了一个警戒圈,戒备周围。
霍骁也第一时间站在了武岳的身边。
“星君,星君,使不得,使不得啊!”
还没有见到人,武岳就听到老哭丧着声音的迎面一头撞了过来。
“殿下,万万不能啊,万万不能啊,千万不要啊!”
武岳眼瞅着一道黑影冲来,急忙摆手叫停道:“停停停,张尚书,你这是来干什么来了,要不要命了,跑这么远跟来就为了哭丧?”
张成直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下来,也不跪了,真的跪不动了,仰着头就哭丧着脸道:“星君,您是不是派人探查了衡山脚下的那片平坦的高地。”
武岳大概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是啊!”
“那殿下顺着这条沟壑,一路弯弯绕绕进山,到了这星夜山上,是不是在探水路。”张成直越来越丧的问道。
“嗯,对啊,就是在找水路。”武岳点了点头道。
“那星君是不是要从这星夜山,开山裂水,引水而下,灌溉衡山脚下的高地。”张成直绝望的问道。
“嗯,对,的确有这个想法,这才进山亲自探查。”武岳点了点头道。
张成直心中犹如发生地震了一般,惊叫道:“星君想要灌溉那片高地,是不是为了解决武岳军的后勤问题?”
“嗯,的确是为了这个。”武岳继续点头回答。
“那就没有错,星君,此法绝不可行啊!”张成直瘫倒的就真的躺在地上哀嚎道:“星夜山山高六百米,横宽有六里地,里面完全是坚固的岩石,用铁锤凿子,都不一定能凿开。”
“如果想要开山引水,那必将是一个劳民伤财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大工程啊。”
“没有百万民夫,难以在三十年内完成,可这星夜山就这么大,老臣做过统计,最多三十万人,再多根本施展不开,可三十万人,没日没夜的挖,那没有一百多年,根本挖不通这里。”
“这,根本就不划算啊,星君!”
“要不这样吧,老臣拼死游说,让厉州世家,在恒湖周围,让出万亩良田,由武岳军自行种植,供应武岳军后勤如何?”
“朝堂,朝堂承担百分之三,三十的后勤供应,只愿星君放弃这开山之举!”
巴拉巴拉!
张成直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
就是为了武岳放弃这开山之举。
甚至耍起了无赖的道:“若是星君不放弃,老臣,老臣就在滚滚山石中翻滚而下,跳入这乌拉江!”
“以身殉国!”
完了,芭比Q了!
张成直真的豁出去了。
是坚决不让武岳开山。
态度不是一般的坚决。
武岳抬了抬手,让张成直起来,最起码坐起来不要靠着山崖那么近,万一失足,那如何是好。
可张成直抓着石头,绝不放手的吼道:“星君,万万不可啊!”
一句万万不可,代表了一切。
反正要想动工,就等到下一任户部尚书上位之后,再去吧,他只要在户部尚书一天,就决不允许这种动摇九耀皇朝根本的大工程开工。
这声音。
苏妲己却是睡不住了。
不满的抬头道:“你这老头,你跳你跳,有本郡主在,你就算是跳进乌拉江,本郡主也能将救出来,保证你死不了。”
噗!
张成直一口老血喷出。
被气炸了。
他说的是跳江不跳江的问题吗。
他是在死谏,死劝!
武岳摇了摇头,坐在了火堆旁,笑道:“张尚书刚刚说,开这星夜山,要三十万民夫,一百多年完成?”
“是啊星君,此等浩瀚工程,耗费钱粮无数,就只为了那百里地,完全不值得啊。”张成直见到武岳说正事,急忙小心翼翼退回来,解释道:“星君看看,这片高地之下,大河,小河,还有湖泊密布,为了巩固这片区域,一代代耕耘,皇城居高地而立,四周到处都是良田,什么时候灌溉,什么时候就有水。”
“春种稻谷,秋种秋麦。”
“其实就是在衡山高地下面,水网就开了。”
“而星君耗费无数财力开山,浪费百年工计,朝堂工部,户部就要投入大量的精力。”
“可最终的结果,就是这片高地。”
“再者,这片高地,即便是通水,没有十几年的沉淀,那也无法积水啊。”
“可如此大的工程,一旦开工,半途而废更是浪费,可越是投入,就越亏!”
“现在天下到处都是用钱粮的地方,一旦天老爷不给饭吃,朝廷就要兜底,这工程,停不了,就是顾首不顾尾的局面。”
张成直就差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了!
可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一旦动工,就是决堤的江河,收不住的。
武岳摆了摆手,也知道张成直的目的,说实在的,能劝谏劝到这种程度,对九耀皇朝的确是不错的户部尚书。
当然,他也清楚,按照正常来算。
的确如张成直所说,这是浩瀚大工程。
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但是!
武岳缓缓的说道:“不用一百年,甚至不用十年,又或者说,用不到一年。”
“而且,不用三十万民夫,户部只需要配合本君,将衡山脚下的人迁移出去。”
“保证一年内,武岳军粮草供应充足。”
“并且户部配合本君将水疏导在恒湖。”
“其他的事情,不用户部操心,本君来办,如何!”
咕噜的一声。
张成直直接爬起来,惊疑不定的瞅着火光中的武岳自信的脸庞,问道:“真的?”
第97章 与张成直的长谈
他张成直为什么追着武岳,从九耀星宫,一路奔腾到了这种荒山野岭之中。
还不是为了解决武岳军耗粮严重,让户部这个钱袋子,少出一点钱粮。
而他张成直为什么会不辞辛苦的进山,攀登这五六百米高的山峰。
还不是为了阻止武岳大兴土木,胡乱开山,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开山的人力,武力,那一样不是他户部在出。
这开山引水,户部兜不住。
所以他拼死也要来阻止。
但现在。
武岳说什么。
管他几年不几年,就算是一万年,他都同意啊。
凭什么同意。
衡山脚下的人,他早就动了迁移的念头了,只不过没有实行罢了。
武岳军一年的粮草供应,那总比户部全力承担武岳军今后所有的粮草供应要强多的多的多的多。
他没钱,也没有粮,谁跟他要都一样,不单单是武岳。
毕竟他掌管的天下国库,要是随便挥霍,那还了得。
至于说武岳军一年的粮草供应,如果户部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他这个户部尚书就真白当了。
至于说配合疏导引水到恒湖。
这更不用说,真要是引水下来,不用武岳操心这个事情,他来办,很简单,现成的秦淮河,顺着高地的山沟一路下去,就到了,根本不用大肆动土。
而他。
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开这星夜山,就是聚集那三十万民夫,让那三十万民夫日夜不休的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开工。
而现在。
这个问题武岳完全没有这方面任何的想法。
他为什么不支持。
引水下来,一举多得,说起来,这笔功绩还会算在他张成直的头上。
因为这天下凡是动土的工程,没有他户部点头,谁也开不了。
而既然拿开了。
就算是户部没有作为,那还得是他们户部的功绩。
而如果武岳引不下水,这根他户部,跟他张成直有什么关系?
我张成直征调民夫了吗,我张成直调拨大量钱粮用来愚公移山了吗。
谁能将这个失败算在他的头上。
“满意了吗?”武岳坐在火堆旁笑道。
“满意……哦不!”张成直差点嘴瓢,急忙的跪拜道:“星君威武齐天,震慑环宇,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正确的,老臣誓死追随星君殿下的脚步。”
在这荒郊野岭的,武岳也没有摆什么星君的架子,随口就说道:“行了,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
“你要是誓死追随本君,那就尽快给武岳军拨粮吧,别告诉本君,国库无粮!”
“老臣,老臣这就回去,星夜兼程,下令粮仓,划拨五十万旦粮草送往武岳军军营。”解决了心头大患,此时的张成直心情也好,也是随口就答应。
他虽然掌管户部,掌管户籍钱财粮食。
但说真的。
这国库是九耀皇朝的国库。
他就是国库管理员而已。
拨粮也拨的不是他自己家中的粮。
他不过是站在九耀皇朝的高度上考虑问题而已。
说着,张成直就要转身下身。
“行了行了,待着吧!”武岳对这种朝堂老油条也是无语,这哪里是下山,这是下命呢,这要是真下去,能不能活是问题,明日可能整个天下都知道他如何对待这种老臣的了。
随即招呼了一声霍骁。
霍骁当即在背风口安置营帐,让张成直住下来。
其他人,那自己想办法吧。
张成直心好就挤一挤,心黑就冻着吧。
“老臣谢星君恩典!”张成直老脸一笑,就凑在了火堆旁。
哪里是真下山,他就直到武岳会阻止他。
这大晚上的。
根本就没法下山。
武岳随手给火堆填了几个柴火,这会他也睡不着,刚刚还胡思乱想呢,既然张成直来了,他倒是也不介意,谈一谈。
其实这个谈话,他也会安排的。
跟三省六部都谈一谈。
只是这几天忙得没顾上而已。
“户部掌管天下户籍,财富,粮草,说说情况吧。”武岳开口就问,没有任何的顾忌。
“咳!”刚坐下来的张成直一骨碌又翻起来,就要跪地。
这,那里是问题,简直是送命题啊。
冷不丁的问这种问题,让他没法回答啊。
“别跪了,坐着坐着。”武岳摆手阻止了张成直。
其他这种古老的动不动就跪地的礼仪,他倒是不怎么感冒。
只不过,这传下来的礼仪,一时半会是改不掉的。
而且都习惯了。
人人平等这个问题。
自古长存,从未解决过,他可没有那种雄心壮志,改天换地,重塑乾坤。
张成直坐下来了。
可如坐针毡。
喉结蠕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尤其是现在,他一个人面对武岳,就算是想要拉个人一起来,那这距离皇城千里之地,上哪找人去。
“不知道从何说起,就皇城吧,皇城有十三座粮仓吧。”武岳直接问道。
“是的,星君!”张成直急忙回答。
可说完,又没有话了。
根本不知道,武岳问这个问题,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自己说,本君懒得问了!”武岳靠在了一块石头上,不想问了。
这特么跟挤牙膏似得,让他怎么问。
张成直也是老成精的人了,知道武岳不耐烦了,只能胡乱的说道:“皇城有十三座粮仓,七座在皇城之内,六座在皇城之外,其中皇城内有一座可容纳百万旦的大型粮仓,城外也有一座,最高可容三百万旦。”
“但这两座粮仓,基本上保持在一百五十万旦。”
“而其余粮仓,都保持在六十到八十万旦之间。”
“每三年,户部会换掉各大粮仓三成的陈粮,并新进三成的新粮,差不多十年换一茬。”
“在皇朝内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各大粮仓主要就是用来稳定粮价,收成好,户部就会在原有缴纳粮食的基础上,进行大规模的收粮,收成不好,就放粮稳定粮价。”
“在皇城以及十州之地,没有出现过粮荒的问题。”
武岳点了点头。
要不怎么说,张成直的能力还是有的。
就是有些东西,牵扯的很深,扯不清。
“那这十三座粮仓,主要的来源呢?”武岳问道。
张成直迅速回道:“主要还是皇城周边和十州之地,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向关外调集粮草入京。”
见武岳没有继续发问,张成直便继续道:“朝堂的决策便是,先稳内,再稳外,如果十州之地遭遇水灾,朝堂赈灾之后,储备粮低过了三十万旦警戒线,就会从关外直接调粮入京。”
“而且,这是强制性的,八域之地,不管是谁,甚至会直接从八域各地粮仓中直接抽空调集来皇城。”
“直到十三座粮仓充沛为止。”
张成直又瞅了瞅武岳,武岳还是没有发问,便继续道:“如果在各地粮仓无法补足皇城仓廪的情况下,就要想各路诸侯,藩王直接按比例下发征调粮草调令,同时,加重八域粮食赋税。”
“总而言之,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保证十三座粮仓在正常储备量。”
“如果收成好,户部也会加重征粮,主要是将各地粮仓,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准上。”
“多了不好,少了也不好。”
见到武岳还是没有问话,张成直主要介绍都差不多了,只能拉扯道:“而在征粮之中,户部也会综合考虑,会根据各地实际情况进行征调。”
“诸如明州,前年明州赤地千里,良田颗粒无收,朝廷派遣官员赈灾之时,便直接免除了明州的赋税,并在综合的统计,考虑下从周围各州进行调集粮食,那一次调集了整整三千万旦粮草。”
“今年明州风调雨顺,老臣正准备着加重明州的赋税,最起码前年赈灾的三千万旦粮,要补回一半。”
听到这里,武岳又问道:“那诸侯,藩王呢!”
“这!”张成直正说得兴起呢,一句话噎了回来,犹豫道:“其实,站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老臣觉得,至少收诸侯七成的产粮才合适!”
武岳顿时疑惑,“为什么?”
张成直掷地有声的道:“其实,皇朝的地盘很大,人口更是众多,就那靠山王昌黎七郡来说。”
“昌黎七郡总人口,就达到了十亿!”
“而其坐拥黄河入海口,其境内近乎有一千万亩上等良田。”
“靠山王凭什么敢公然的忤逆星君,在一个送女入宫的命令上,就敢割地自居。”
“就是因为靠山王,有粮,有粮就有兵。”
“老臣也曾谏言过陛下,加重藩王赋税,但七成,陛下担心逼着藩王造反。”
“可老臣敢说出七成,也是经过长时间核算的,除掉靠山王的自耗,靠山王最多养出来三万强兵,剩下的,就算是养三十万,那也是酒囊饭袋。”
“按照朝廷对百姓的赋税,靠山王想要养兵,就只有加重郡内赋税。”
“一旦靠山王加重,必然丧失民心,朝堂只需要从中调节,便可让昌黎七郡民心向皇朝。”
“可三成!”
张成直摇了摇头,也是说到自己的政见上了,冷笑道:“人家按照朝廷规定的民间赋税,有时候收买人心还减税,还能按照朝堂对藩王的征税按期按量一分不差的缴纳,还能养足三十万强兵。”
“这国策千年了,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定下这藩王赋税标准,那也是为了稳定各路藩王,避免再次天下大乱。”
“那时的天下,刚刚战乱结束,三成能实行百年,甚至还会免除藩王赋税。”
“但如今,除了北域之外,其他地方天下安定,百姓安居,除非遭遇大旱,大涝,不然年年收成有余。”
“再不削藩,再不加重赋税,藩王的粮仓,都要比皇城的十三仓储存的粮食,还要多了。”
武岳也忍不住的点头称赞。
张成直这一番话,可以说让他对朝堂的这些老臣们,有了另一番见解。
还是那句话。
能力有,但是,张成直这话,未尝就不是在给世家铺路。
藩王削了,地方世家便会迅速的崛起。
而且比藩王崛起要更迅猛。
三十年可以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
除了没有底蕴,在地方上,比谁都管用。
而十万里外的疆域,皇朝的手又能伸到多远,能管到多远。
“那依尚书大人的见解呢,各地藩王,南北东西,情况不同,地域环境更不同。”武岳想了想,说道:“西域,十万大山外一片荒漠,只有一条河流,基本上七层的人在靠天吃饭吧。”
“北域就不用说了,刚刚结束战乱,百废待兴。”
“南域呢,同样靠海,但七条大江横贯而下,稍微降雨,下游便是洪涝。”
“也只有东域,一条河养足了一方人。”
“但你看看,同样是东域藩王,平凉王跟靠山王就不同,这黄河也怪,就养了昌黎七郡,却养不了比黄河稍微高那么几尺的平凉王封地。”
“一河之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若不是这衡山山脉,横贯到东北角,养育着平凉王,怕是朝堂年年都要拨粮了。”
张成直身体猛然一震。
虽然没有看向武岳,可内心之中却如翻江倒海。
甚至在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个疑惑。
他为追粮而来,却在这里,见到了另一个具备天下大观的武岳。
这一趟,他来的很值!
武岳说的一点都没错。
九耀皇朝万里疆域,山这边降雨,山那边暴晒,一江之隔,江这边一滴水过不去,就跟这高地一般,而江那边,水昭遍地。
所以!
因地制宜,以地制税,以武纳税,才是现如今九耀皇朝真正要实行的国策。
张成直喉结蠕动了一下。
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剩下感慨的声音。
“是啊,这天下乱起来,一日三变,可这天下治起来,百年不变!”
张成直摇头叹息,尽是无言,直接绕开道:“这就要说起,户籍问题了。”
“户部掌管天下户籍,放眼天下,其实每天有千万人死去,每天都有千万人在降生。”
“说起来,户部也有暗室,一个庞大的,无与伦比的户籍室!”
第98章 张成直谈辩世家
“那是历史的留存,我九耀皇朝辉煌的历史。”
说到这里,张成直就非常的自豪。
人口才是基础。
而对于户部尚书来说。
没有什么比人口增长,更显的政绩卓越的了。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统计天下人口,为天下人造册登记。
新生儿,老年病死,意外身故,这所有的一切,如果人口成正增长模式。
那就代表着他无与伦比的功绩。
天灾人祸,但是目光放在整个九耀皇朝来说,那他的功绩,就无人可比。
“在皇城,今年还没有统计,但去年人口增长,比前年人口增长,多了一成!”
“别看这小小的三成,那是一千万人口的增长。”
“而十州之地加上皇城,增长了两成,但是这两成,足足为就要,新增了四千万人口。”
“意外身故的比例在下降,下降了三成之多,这说明,在这皇城,十州之地,各处动工的规范化,安全化,更加的有序。”
“甚至于,病死的比例也在下降,这说明,皇朝在大肆推广医馆的情况下,人们生病得以医治!”
张成直说的津津有味,可武岳忍不住的泼凉水的问道:“那意外身故占人口总比的比列是多少,就去年,你就说去年?”
张成直一口老血喷出,意气风发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个,千分之十!”
武岳再次问道:“那你再说说,生病的治愈比例是多少?”
张成直再次低着头默默的回道:“百分之六十!”
“那你再说说看,区域性划分,皇城北部和皇城东部,皇城南部和皇城西部,十州的人口增长。”武岳摇头一笑道:“我来告诉你,只有皇城东部,增长速度迅猛,而皇城北部,负增长吧!”
“而南部,不上不下吧。”
“你这个总增长,是用东部拉平其他部分,而呈现出来的正增长模式吧。”
咕噜!
张成直喉咙干渴了起来,这下好了。
绕开了一个问题,又一脚踏进自己埋得另一个大坑里面了。
没错啊!
眼光放长远,格局要大啊。
毕竟这天下,这么大,总不能抓着一个地方来瞄着吧。
而的的确确。
整个九耀皇朝,只有东部,山川大地,雨水充沛且适度。
其余地方,那老天爷不给饭吃,他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张尚书是如何看待,世家这个问题的。”武岳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有些事情也得到了证实。
便直接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问别人。
这话要是问牛党领袖,第一句估计就是灭世家,世家就是毒瘤。
要是问礼部尚书葛青,第一句话估计就是藩王祸大,世家不足为虑。
但这话要是问张成直。
那他就要看看,张成直怎么说了。
毕竟。
张成直为李党学派的领袖人物,领导的就是天下世家大族。
听到武岳的问话。
张成直心都颤抖了一下。
终于,还是面对到了这个最大的问题。
也是一个盘踞在整个九耀皇朝历史悠久一个问题。
曾经有一个又一个的人站出来,想要削弱世家的影响力。
可世家大族依旧安然无恙的屹立在朝堂,永远没有褪色。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而不管是天武大帝,还是武岳,甚至未来的九耀皇主。
都无法忽视这个问题,更无法彻底的湮灭世家。
这才是最根本之处。
“世家,是皇朝的根基。”
而张成直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什么隐瞒和退让的,一句话,便代表着他所说的一切。
没错。
就是根基。
见武岳没有说话,张成直清楚的明白。
武岳在等解释。
“一刀斩世家问题,是绝对不理智的行为。”
“李家!”
“一千二百年世家,没有封地,即便是封侯,那也是虚封,但是,如果细数李家从九耀皇朝创建之时,到如今,一百四十位王侯,三千四百五十位公候,两千四百二十八位中候,而县候,有三万四千位。”
“星君既然问及世家,就无法避免的,要说到李家。”
“李家一门,为九耀皇朝开国名门,支撑着当初九耀大帝建立九耀皇朝,并为九耀皇朝立下了定国安邦的功绩。”
“而九耀皇朝,奉行无功不封爵位!”
“但是李家一门,列候之位,那都是一代一代累积而成,都是李家一位位先辈,学富五车,出门报效皇朝,做出功绩才获得的封侯爵位。”
“绝没有操弄权谋,胡乱分封的情况。”
张成直在这个问题上,就分毫不让了。
说起来也是有理有据,对世家大族,张成直作为领袖,更加清楚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而我张家,源自七百年前张良老祖,传承七百年,甚至其中惨遭过灭门,后再次兴起。”
“虽如此,我张家比不得李家这种从未断绝的豪门,但毫不避讳的说,在我张家的历史上,有三位关内侯,曾挽大厦于将倾,也正如此,张家如日中天,而我也成为了世家领袖,代表世家。”
“世家出门入仕比比皆是,任刀笔小吏,县丞郡守不计其数。”
“同样奉行有能力者居上,无能力者退位的原则。”
“就拿老臣来说,由户部陈曹举荐入仕,任九原县小史,任三年而入县臣,累功而掉任烘炉县县令,期间用了十年。”
“在烘炉县一任十年,这才成为郡守,后清缴盗匪,虽没有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所出功绩,皆在笔录,无有所出,五年的时间,整个清仓郡,仓廪充足,郡兵强横,盗匪绝迹,百姓安居,无有不称赞我张成直一声青天大老爷。”
“历时三十二年,老臣这才成为北域巡使,东南域巡使,天武二十七年,老臣历任户部尚书,因为早年剿匪落下的病根,便准备在户部尚书一职干到跑不动了,将户部交给放心的人手中,便去养老了。”
张成直缓缓道:“而这,就是世家!”
“老臣略有传奇,星君见效,可放眼天下,有多少世家子弟们,在各个职位上努力攀爬,有些人,平平无奇,没有功绩,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县臣的命!”
“但他必须认命,因为他是世家子弟,享受着平民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推荐入仕的权利!”
“老臣也不为世家争辩什么,因为星君可以在吏部清楚的看到,这天下有五成的官员,是从世家走出去的。”
张成直非常明白他的这一番话,或者说今晚这无意之中的对答。
对他,对整个李党学派,乃至于天下世家,究竟意味着什么。
武岳不是天武大帝。
天武大帝想要的可以发号施令的权利。
所以整出来了一个内阁十二大学士!
架空了三省六部的权利。
这个过程中,他们直接无视,随便天武大帝搞。
因为不管内阁十二大学士,还是内阁一百大学士。
他就在皇城,就在那金碧辉煌的九耀殿发号施令。
而世家,乃至各个学派,分布在整个皇朝各个角落之中。
有本事,就绕开天下固有体系,建立学堂,建立另一个衙门,建立另一个管理天下的体系。
没有。
不管怎样的命令,都是他们来执行。
所以说。
不管天武大帝怎样的命令颁布下来,最终下方的官员还会请示他们,而不是所谓的十二狗皮膏药。
可武岳不同。
从武岳复活,直接废掉天武大帝的十二学士,让中枢发号施令的权利回归朝堂。
就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
武岳需要这个朝堂。
但武岳强势,强硬的执行命令方面,却让他们极度的不安。
权利回归了。
但,代表着新一轮的权衡划分。
如早先那种模式,在武岳这里,行不通了。
而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
学堂,各级学院,太学,不是谁一个人的私人物品,而是九耀皇朝的。
真正意义上,改变这种结构,教什么内容,就能改变七成的天下人。
天武大帝要改,他们可以推诿。
武岳要改,那就是三十万刀斧加身!
“其实星君不难看出,从八百年前,科举就推行了,而陆陆续续,从太学,州学,郡学,县学,乃至于乡学,都推行了下去。”
“甚至于,世家子弟同样会在其中学习。”
“但最终,无论是科举入仕,还是举荐入仕,世家子弟脱颖而出,还是占据了七成。”
“而世家子弟在同样的位置,所能做出的功绩,却是旁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
张成直非常坚定的道:“就拿老臣来说,老臣在烘炉县为了发展民生,曾几次向朝廷上书建立工厂,加大农田投入,引水开渠,鼓励外出务工乡民反向,并吸引外县人员来烘炉县安家,务工等!”
“种种措施,最终批下来,钱粮更不够。”
“但老臣娶妻李家门庭,受李成重视,在张家也受到关注,便在张家引进百万两白银,李家引进两百万两白银,而依靠我的个人关系,联系到了胡商,走通了烘炉县商路,彻底的打开了局面。”
“若非如此,烘炉县至今为止,也还是一个贫县,甚至还需要朝廷拨粮,维持生计的县城!”
“而在我之后,胡商得了利润,张家,李家也得了利润,朝堂不仅没有损失,反而得到的利润比十个曾经的烘炉县都不止。”
“而这,便是老臣所说!”
“世家,是这皇朝的根基!”
“世家也正一点一点的改变这个皇朝,让天下黎民生活越来越好。”
张成直也是聪明人。
说了一大堆世家的好话,口干舌燥,这说完,便一句轻飘飘的话说了出来。
“当然,这不排除,世家之中,同样有蛀虫般的存在。”
“有世家子弟,盘踞乡野,借势压人。”
“有世家相争,血流不止。”
“也有个别为私心之人,盲目推荐,不论良才朽木!”
“但人有两面,心有八孔,嘴巴和舌头也有打架,左边耳朵和右边耳朵更能听进去不同的话。”
“并不能说,所有的世家,都是两袖清风之人,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是才德兼备之人,而这,也正是臣等的职责,经过筛选,淘汰,为皇朝,为星君,为陛下,筛选有能力堪当大任的良才贤臣!”
“毕竟,谁也没有脸上写善恶二字,但是可以从其行为举动之中,看到善恶之念!”
听着听着,武岳自己提的问题,都没有话说了。
好家伙。
能成为李党领袖人物的,真不是一般的顶。
将世家的好,世家的苦,世家的行事方式,简单直接的铺开。
又以李家举例,功勋之大,想动都不能动。
又以张家举例,严重点就是在告诉他,世家之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深。
而又以自身为例,讲述了真就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从入仕,到崛起,到权倾朝野的点点滴滴。
而就功劳来说,无可厚非,当之无愧。
再深入引动,讲述了世家子弟做官和普通百姓子弟做官的区别,以及在政绩和对地方贡献上的区别。
而说到学堂,那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不是世家蛮横不讲理。
而是除了世家,其他都是垃圾。
不是不给别人机会。
而是别人不把握机会。
而最终,总结陈词。
就直接堵死了他对世家的不满之处。
并没有说世家就是完美无缺。
有毛病,要改,而不是一棒子全部打死。
尤其是,筛选,淘汰,一次次的筛选。
这不就是说,要允许世家子弟犯错,只有犯错,才能看到其品行,才能将之淘汰,让更有能力的世家子弟脱颖而出。
最终。
就跟他张成直一样,良才贤臣,成为九耀皇朝的顶梁柱。
而如果不这样做。
就不能明辨真假。
十个假的里面有一个真的,那就是值得的。
而世家也没有想象之中不堪。
若不然也不会占据半边天。
一句话。
世家之中有蛀虫,而世家也在努力的剔除蛀虫。
武岳也是内心凌然啊。
他今后,不止会跟一个张成直打交道,而是会跟几十几百个像张成直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瞬间就让武岳有一种还不如去打仗的畅快。
但!
在他眼中,世家问题,必须要解决。
不能因为世家功勋卓越,就放任自流。
第99章 一锅吃天下
所以说。
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式。
最好的方式便是让世家自治。
武岳只问了问题。
张成直只回回答了问题。
在这个过程之中,在没有任何的交流。
可这一刻。
张成直的心却冷到了极点。
因为此时此刻武岳的态度,便证明了,武岳对世家没有任何的好感。
比起武岳回答他问题。
指出他问题之中的错漏之处。
此时沉默下来的武岳更加的让他着急。
要改。
这是最清楚的问题。
正因为要改,所有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知道,世家究竟要改成什么样子,才能附和武岳的要求。
可是现在。
武岳一点指导意见都不给。
这只能说明一个更大的问题。
武岳会大改,而不是简单几句话的概括的问题。
天翻地覆。
地动山摇。
张成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个问题。
更不知道现在到底该如何渲染世家给武岳听。
因为武岳,从始至终都有着一个自己的态度。
星夜山上的风很凉。
还伴随着湿润的气息,哪怕是夏末时,风都刺骨的。
张成直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尚书大人累了一天了,去歇息吧!”
武岳轻声的叹息了一声说道。
可这一声。
直接让张成直身体都僵硬了下来。
可最终。
张成直还是缓缓的告退。
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唇枪舌战,甚至说没有任何的责问。
就纯粹的武岳问一句。
他回答十句。
可这一刻的张成直,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随着乌拉江的江水,一起翻滚个不停。
张成直走了。
苏妲己就凑了上来。
刚刚那紧张的气氛,连她都感受了出来。
难以想象,张成直究竟面对着怎样的压力。
尤其是在最后,她甚至都能看到张成直的身体颤抖,还有眼神之中数不尽的失望。
“额,冒昧打扰一下,我觉得张成直刚刚说的,好像非常有道理哎,而且这就是整个九耀皇朝的现状。”
苏妲己并非是莽夫,心思细腻着呢,只不过,十条心,有九条半的心,扑在了练武上面,只能分最后一丢丢的心,在思考问题上。
“你,一边去吧,睡觉!”
武岳没有解释给苏妲己的想法。
说了等于白说罢了。
但他的心中却更明白,在这个皇朝的世界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棒子。
相当于一个庞大的资本。
一个可以直接影响到国策的力量。
相当于一个财富权利功绩的集合体,掌控着九耀皇朝的半壁江山。
张成直有一点没有说。
那就是他们甩手不干,这个皇朝会分分钟钟分崩离析。
张成直有一点没说。
那就是他们想要推行什么国策,即便是天武大帝也无法阻止。
张成直更有一点没说。
世家大族正在通过另一种途径,以另一种方式在吞噬整个皇朝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比皇朝的官员体系还要精密一点点的蚕食,蚕食到一县之地只是开始,根本性的,是蚕食进士绅之地,一步步吞噬,占据到乡野之中。
好处的确有。
可预见性的,才是最恐怖的。
所以。
他没有回答。
也用不着回答。
因为即便是他回答了。
也无法阻止世家大族对这种根本性问题上的执行力。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天灰蒙蒙亮了起来。
苏妲己很早就起床。
雷打不动的卯正。
一觉睡起来,苏妲己那神清气爽,精力十足的样子,就活脱脱将他给一起吵了醒来。
每天早晨的练武,是苏妲己的必修课。
“嗷!”
武岳打着瞌睡,昨晚思绪乱飞了半夜,根本就没睡好。
可还是醒来。
没得办法。
而另一边随着苏妲己呼呼呼的练武。
张成直也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看起来休息了一夜,张成直也没有睡好,还是一脸的疲惫。
“搭锅做饭吧,吃完了再说!”
武岳这也没办法了,睡,旁边这炸雷的声音,跟在打擂机器旁边睡觉没有什么区别。
起床的武岳,愣是被苏妲己拉上练了十分钟。
这才回去穿甲,洗漱。
很简单的洗漱。
山顶上面,能有水都不错了。
“拜见星君!”
经过一夜的张成直似乎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再次见到的武岳时候,已经没有昨天晚上的情绪。
“尚书大人是回去呢,还是一起吃饭呢!”
武岳等同于问了句废话。
这个点,回去吃饭,走两个时辰才能出山,就算是在农家休息,那也够呛的。
“既然星君做了,那老臣也斗胆尝尝星君的伙食。”张成直笑了笑。
“那尚书大人可得好好的瞧瞧了!”
武岳说着,从身旁拿过弓箭,就站在山顶上面,目光扫视着下方的山林。
山林之中有野兽在清晨掠动。
武岳崩弦而动,一支利箭爆射而出。
嗡的一声。
利箭划破长空,插进了一只浣熊的脑袋上。
浣熊挣扎了两下,就倒在地上滚滚而下。
“尚书大人有口福了,竟然来了一只浣熊,尽早,煮熊掌吃!”
武岳哈哈一笑,射死浣熊之后,就不管了。
张成直两眼呆了呆,也是打着哈哈道:“星君好箭法!”
而内心,却是无声的叹息。
武岳的太强了。
一千二百步,一箭射穿浣熊的脑袋。
这特么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这已经不是百步穿杨了。
这无形之中的武力炫耀,就让他很难受。
可张成直刚刚夸完武岳。
轰隆的一声。
苏妲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一颗高高的石尖上,手中蓝电霸王枪闪烁着雷芒,对着下方的一片山林直接猛然一扔。
下方山林就轰隆隆响了起来。
连一人粗的树木都倒塌了下去。
一阵烟尘散去。
只见一只啸林虎被蓝电霸王枪直接定死在了一颗石头上。
“咳咳!”
张成直尴尬的咳嗽,同样忍不住的称赞道:“郡主真是好武力啊!”
“那是!”苏妲己得意一笑,自己唰唰唰的就跑下了山顶,去拿自己的猎物。
“尚书大人不来一下吗?”武岳无语的笑了笑,反倒是看向张成直,说道:“很小就听说,尚书大人可百步穿杨,例无虚发啊!”
“星君谬赞!”张成直摇头苦笑,坐在了石头上,道:“要是早二十,老臣马上提弓,不在话下,但现在,能拉动五旦弓,就谢天谢地了。”
“江山代有人才,各领风骚数百年啊!”武岳忍不住的一叹。
可张成直的心哇凉哇凉的。
这不就是再说他,老了该退位让贤了吗。
张成直只能依声附和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啊!”
随口乱抄诗句的武岳愣了愣,扫了一眼张成直,头都大了。
他刚刚就是心有所感,想到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诗句。
所以顺嘴就给说了出来。
可这闹得。
这位尚书大人直接胡思乱想,以为他又在暗指什么了。
不得不内心感慨一句。
这身处高位,还真的是放个屁都有人揣摩一下。
这么说就有点不礼貌了。
张成直的确是个人物。
武岳将脑袋杂七杂八的想法抛之脑后,放下弓箭就跟张成直坐在了一起。
很快。
几个将士就抬着巨大的浣熊来到了山顶下风口。
开始扒皮。
而苏妲己直接扛着啸林虎庞大的身躯就冲在了山顶,还站在了上风口。
一股股血腥味就刮了过来。
“你扛着它,你是准备要自己剥皮吗?”
“还是说,你就要生吃?”
武岳抓起一个石头就砸向了苏妲己。
“额!”
“你才生吃呢!”
苏妲己尴尬的笑了笑,躲过武岳扔来的石头,急急忙忙的背着啸林虎身体就跑到了正在剥浣熊皮的几个将士身边。
放下啸林虎,就急急忙忙的溜了回来。
“哎呀,武岳,要不我们天天来这衡山山脉吧。”
“刚刚我看一眼,这山脉之中,野兽遍地,甚至还有蛮兽!”
“是个非常不错的打猎的地方。”
刚坐下来,苏妲己就乐呵呵的请求武岳要天天来。
这地方,很明显。
苏妲己呆着非常高兴。
“嗯,有时间就来!”武岳随口胡乱的答应。
另一句话就是没时间不算了。
一旁的张成直面不改色,可心里是真的希望。
武岳每天都来这衡山山脉打猎,最好住一晚上,第二天继续打猎,顺便游山玩水。
就算是让他将这衡山山脉打造成游乐圣地。
只要武岳愿意,他百分之百的这么干。
可惜啊。
很明显的,武岳并不想这么做。
这就可惜了。
武岳没回来的时候,天武大帝可劲的整事,天下还是一样的安定。
这充分的说明。
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这种想法,张成直当然不会说出来。
在这里,就只剩下闭嘴不说话了。
武岳又跟苏妲己拌嘴几次。
一个整熊和一个整虎就被几个将士抬了过来。
酒是没有。
面倒是有。
熊虎汤煮面,再加点野菜,倒也是一顿美餐。
霍骁就坐在武岳的身边,将张成直从武岳的身边隔开。
几个队长也围着武岳对面坐了下来。
另外起了两个灶火。
除了站岗的将士,就都坐下来开始吃早饭。
野餐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吃肉喝粥都是可以的。
就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下。
武岳亲自操刀,咔嚓一声,直接将熊掌给剁了下来。
随手就丢进了锅里。
可动刀在虎鞭的时候,就慢刀而出,一点点的将虎鞭刮下来,边刮边说道:“这熊掌,在外面,狠狠的一刀,就能切下来,切个干净利落,不管怎么切,那都是完整的,吃起来也香。”
“这虎鞭呢,在内部,一刀子下去,把握不住就伤了虎鞭。”
“所以啊,虎鞭要一刀一刀慢慢的从外面轻轻的剥,这不,虎鞭也就完整了!”
“尚书大人有口福啊,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美食,熊掌虎鞭,今日倒是也凑齐了。”
吧唧!
这话别人听得。
倒是认为武岳就是在说熊掌虎鞭。
可张成直却吧嗒着嘴巴,空咽着吐沫,面无表情,内心却更加的惊骇。
这熊掌,不就是说的藩王吗?
快到切,一刀下去就直接切了。
可这虎鞭。
说的不就是他们世家吗?
慢刀出细活,一点点的剥开世家,剥出完整的虎鞭,再吃。
呼!
张成直感觉这大锅旁,要座不下去了。
如有被雷击。
“那也要刀功好啊,像我就不吃那东西,才回去弄呢!”
“倒是这虎头,咔嚓一刀,干脆直接,剁了扔锅里,谁都不要跟我抢啊,虎头是我的!”
苏妲己完全感受不到张成直的忐忑,同样挥刀斩了虎头,提着就扔进了锅里。
这锅本来就不大。
一个虎头放进去,就没有别的位置了。
可张成直背后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这虎头,不就是说的陛下吗?
瞅着锅里面装着的熊掌,虎鞭,虎头!
张成直都觉得自己不敢吃了。
“老臣身体不行,的确要补补,这熊掌,倒是看起来非常不错,虎鞭就算了,吃上这东西,老臣受不了啊!”张成直忍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想表达的意思也非常明显了。
这藩王,他可以吃。
这世家,他坚决不吃。
虎头,他连动都不动。
一旁的霍骁摸着自己的脑袋,瞅着满满的一锅,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张成直。
如果不是要保护武岳。
他准备去隔壁吃,坚决不坐这里。
这特么吃的饭吗。
这吃的是天下啊!
这我要是吃虎头,那什么意思啊!
“殿下,我们去那边吃了啊,殿下慢慢享用!”
倒是几个队长,咳嗽着起身就走。
不停的还嘀咕着。
“这以前没觉得什么,可这,那里是吃饭啊,简直要命啊!”
“慢慢吃吧,四个熊掌,一个虎鞭,一个虎头,哎!”
“我准备下个虎大腿呢,那肉吃起来才来劲!”
说着,几个队长就已经挤在了旁边。
百十来人吃一头虎,一头浣熊,还真不多。
直接一半就被煮在锅里。
“额,要不加点菜!”霍骁看着就那么干煮的熊掌虎鞭虎头,不由的提醒道。
“加吧加吧,随便!”武岳点了点头。
霍骁自然动起来,又是加料又是加菜的。
可一旁的张成直却又顿了顿了。
这不就是世家之外,边边角角,随便挑一个,一起下锅,吃吗!
第100章 刑部尚书,卢风死了
胡思乱想。
意有所指。
张成直一顿饭吃下来,吃出了心惊胆战,吃到了冷汗直流。
这是张成直这辈子,吃过的最难熬的一顿饭。
可武岳吃的非常香。
熊掌,虎鞭下去,浑身充满了力量。
吃的浑身都有点燥热。
本来他的身上火气就非常大,这吃的,连他的身体都被憋红了。
一番酣畅淋漓的疏通之中。
武岳便启程,对真个星夜山进行了探查。
探查的内容,也主要是看看,究竟要用多大的体量,才能将这座山给炸平了。
主要就是看看。
如果真的夷平了这座山头,就可以引水而下。
更重要的是,可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引水下来。
但找来找去。
结果还是很是失望的。
这大概也是大自然的神功造物。
因为只有这里,乌拉江的水位跟这边星夜山的山沟,达到一个相对持平的程度。
只要平掉星夜山,水就能过去。
而沿着乌拉江下方。
倒是可以。
但是所水位直接直线下降,水根本过不去,再往下,到时候想要引水,就不是开一座山的问题了,而是开群山的问题。
而沿着乌拉江往上。
还是那个问题。
水位高是高,但是还是连绵的群山。
那些山,算是星夜山的山脉,能开过来水,但所动用的体量,比平掉一座星夜山还要恐怖。
探查过来,探查过去。
就只有星夜山这一条路可走。
而再往上,就到了拐点的地方了。
已经没有路了。
而如果从拐点出用体量级别的给平掉。
那不好意思。
乌拉江就直接跟黄河合流了。
这合流的代价就是。
黄河的水会直接翻倍。
大自然的神奇,是难以想象的。
就在拐点的位置,衡山山脉隔着十几座山,便是另一条路过衡山的黄河。
两大孕育了两个流域的水系,就这么在这个交汇点隔着十几里的距离。
也就是这个距离。
乌拉江拐向西南,黄河拐向东,形成了两个庞大的流域。
这都是后话了。
等到武岳探查完之后,就已经是下午了。
这会要是再不返程,今天就还得在山中过夜了。
这要是连续几天离开,那皇城估计得闹翻天了。
经历了两个多时辰。
一行人终于是离开了衡山山脉。
山中无岁月。
等到出来的时候。
天都麻了下来。
不敢耽搁。
武岳快马加鞭,回到了九耀城。
可还没有进城,远远的就有死灵卫在等待武岳的归来。
“你,说,什,么?”
“刑部尚书,卢风,死了?”
武岳被惊的出声,完全没有想到,身体如被雷击一般。
紧跟着一股怒火就从胸腔之中爆发。
张成直听到武岳的惊呼声,急急忙忙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卢风死了,这,怎么可能,怎么死的,那老家伙身体硬朗的能吃牛,怎么会死?”
死灵卫想要小声的禀报武岳,武岳摆了摆手,说道:“细说无妨!”
死灵卫迅速的说道:
“殿下,有人故技重施,跟谋杀刘福长的手法,一模一样!”
“不过,这一次是廷尉的卫长,刑部的一个掌事,都察院的一个审长!”
“按照皇朝律法,宰相以下,六部尚书皆同,三司皆同意下,可进行审查询问十二时辰!”
“若罪证确凿无旨意,三司皆同意下,可临时关押二十四时辰,等待旨意下达。”
“陛下会命三司总长同堂重新审查,若依旧证据确凿,按律处之。”
“若陛下一言而否,三司皆定罪,待押候审。”
“若三司定无罪,陛下觉有异,待押候审。”
“而刑部尚书卢风,子时一刻二茶从皇宫离开,行至朱雀大街,随即被廷尉右使下卫长带着围困,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卢风已经死亡,横尸街头,被廷尉带走。”
“等我们赶到廷尉的时候,卫长已经自缢在了自己的办公之地。”
“再去派人前往都察院、刑部之时,已经迟了,刑部掌事,都察院审长,都自缢而亡。”
“调查了当时朱雀大街巡逻的武岳军将士,当时正值换防之际,两支巡逻队刚好错开,而卢风恰恰就死在了这个换防的间隙之中。”
“而廷尉办案,武岳军将士并不会横加干涉。”
“卢风身边有高手护卫,但卢风是死在暗箭之下,一箭致命。”
“而那个高手,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尸体,目前还在寻找之中。”
咕噜!
张成直身体忍不住的后退,靠在了马车上,难以置信他听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先是刘福长,再是卢风,一个宰相,一个刑部尚书,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
“而且,竟然还是朝堂的力量,三司内部的力量!”
张成直怒吼。
这个紧密联系的朝堂,文武百官之中,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武岳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回头看向张成直问道:“张尚书,觉得是谁?”
张成直只摇头:“仅凭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老臣也不知道是谁!”
武岳再次沉声问道:“那张尚书觉得,先是刘福长,再是卢风,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张成直再次摇头道:“老臣,也也想知道,这样肆意妄为的行动,究竟想要干什么!”
“廷尉左使楚立,都察院副使岳成飞,刑部左使,现在又是刑部掌事,廷尉卫长,都察院审长,”
“还望殿下主持大局啊,若是这样下去,真的要乱了。”
张成直哀声跪拜,是真的有点慌了。
这无头无序的。
完全摸不着任何的头脑。
一片乱糟糟的朝堂,真的需要武岳来主持大局。
若不然。
要出大事。
武岳点了点头,对张成直说道:“传本君之令。”
“司礼监,监察司,廷尉,北镇抚司,刑部,都察院,来九耀星宫议事!”
“三省立刻拟定刑部尚书人选,至于如何决定,报给天武大帝,不管怎样,亥时之前本君要刑部恢复正常。”
“吏部亥时前,递交兵部二十四司司长名单,包括履历,延误者,吏部尚书就换一个。”
“让宰相李福成、兵部尚书李福龙立刻上任,不得耽误。”
“十州州牧三日内到位,十日内若是无法安定十州之地,以怠政、懒政直接定罪。”
轰隆!
虽然现场只有张成直一人。
但是经过一夜的长谈。
张成直明白,武岳是一个极具韬略且做事果断的人,拥有着难以想象的雄心。
此时武岳直接发号施令。
甚至完全没有考虑半分天武大帝。
这让张成直心中震动。
这一刻他明白。
武岳,要真正的,彻底的接管朝堂了。
“谨遵星君之令!”张成直急忙跪拜高呼。
“敢在本君眼皮子底下,三番两次的闹事,活的不耐烦了。”武岳冷哼一声。
转身就进城。
他,改变主意了。
此前他的所有想法,都是想要既高高在上,也要坐享其成,只需要发号施令,就坐拥天下,怀抱美人。
但现在。
不能够了。
之所以改变主意。
与先死刘福长,再死卢风无关。
是张成直,让他改变了注意。
是张成直在昨天晚上,跟他长谈了一晚上的经历有关。
宰相之位,整个九耀皇朝最年轻的宰相,就是第一任宰相了,其后的每一位宰相,最小的,也有六十岁。
而三省令,最年轻的也有七十岁,千年历史上,从没有低过这个年龄的。
而六部尚书。
就那传奇般崛起的张成直来说,历时三十二年,才有资格晋升户部尚书。
从入仕,到历任户部尚书,张成直足足用了是三十五年,第三十六年,才当上了户部尚书。
可以说。
六部之中没有低于五十岁的。
从朝堂小吏曹臣,外放,在入朝堂,再外放,反反复复之下,万种挑一的筛选。
并不是说没有贤臣能够历任户部、刑部这些职位。
而是这些人,经历了千难万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纵然错漏百出。
但,定罪他们,不需要阴谋手段。
可看看现在。
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了这种阴谋之下。
就算是有错,这也属于九耀皇朝的私产。
他武岳要是不揪出来这玩弄权势之人,谈何坐拥天下。
太气人了。
这就是在打他的脸。
“说吧,什么情况!”
轰隆的一声,武岳一身火气的走进了九耀星宫之中。
阴森森的大殿,有一股滔天的火气正在酝酿,随时爆发。
可黑暗之中,却传来了极不确定的声音,
“我怀疑,有人在逼着殿下,临朝决事!”
刚坐下来的武岳,听到黑暗的角落之中传来这句话之后,微微的一愣。
“逼着我临朝决事?”武岳都愣住了。
没反应过来。
他对毒士的话,百分之百信任的。
可现在他听到什么。
刘福长,卢风被以这样的方式谋害,是要逼着他临朝决事。
这怎么听着,这么的离谱!
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我在所有的动机之中寻找,甚至从李福成,张志章,何福昌三人的角度上思考,刘福长身死,对谁得利!”
“起初我认为,是监察司对殿下权威的挑衅,是曹正淳的再出山之作!”
“我也顺着这个方向,查了下去,并挑起了斩断监察司、司礼监、北镇抚司、廷尉这些情报部门暗装耳目,成功让死灵卫进入皇城占据一席之地。”
“而这其中,我有一个最大的疑惑,监察司是一群阉党,根本没有能力,在三司之中安插入地位如此之高的暗桩,死间!”
“即便是,到了廷尉左使这种级别,再进一步,便是封疆大吏级别,反水的可能性比受人操控的可能性更高。”
“而此次卢风再次毫无痕迹的遇刺,同样还是三司之人。”
“这些人,无论是廷尉左使,还是卫长,都是忠信,且能力卓越之人。”
“尤其是在三司这种地方,眼光谋略,断人断案的能力,绝非一般。”
“藏匿二十三年,殿下都没有出生。”
“即便是针对殿下,那最多八年前开始布置。”
黑暗之中传出幽深的沙哑声,贾诩在抽丝剥茧般来在无头绪中找到动机。
只有找到动机,才能够进行锁定。
而这也是这种无头无序案件最常用的一种办法。
唯一不同的是,贾诩可以想到一些旁人无法想到的地方。
“所以我猜想,楚立,岳成飞这些人,并非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插的暗桩!”
“亦或者,这些人被安插进入,根本不是用来对付殿下的。”
“只不过,殿下恰逢其时的身在了这个漩涡之中。”
“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让宰相换人,东林党依旧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让刑部换人,旧党学派依旧不可撼动。”
“所以我想,这跟这些没有任何的关系,跟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从一个方向出发,这些人死了,谁会欢喜,谁会暴怒,谁会坐不住。”
“欢喜的人,旧党学派的死对头,礼部尚书葛青,东林学派的死对头,阉党曹正淳!”
“可这种风口浪尖,这种级别的争斗,根本不会轻易的开启。”
“但是刚刚殿下的举动,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贾诩沙哑的问道:“殿下,朝堂乱吗?”
武岳眉头紧皱的说道:“乱,乱糟糟的,千头万绪!”
贾诩再次沙哑的问道:“殿下,先是宰相刘福长,再是刑部尚书卢风,殿下作何感想?”
武岳已经被说的没了愤怒了,但还是说道:“在我归来,成为九耀星君之后,基本上九耀皇朝都要听我号令,十日之内取靠山王首级,稳坐朝堂,每一桩每一件,都在宣誓我的权威。”
“可就是在这种权威之中,就是在十万武岳军进城之后,还有人敢行此事,自然非常愤怒。”
“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贾诩缓缓的沙哑道:“所以殿下坐不住了,天武大帝已经抱死了心态,要殿下跟朝堂相争,不会掺和进来。”
“而殿下之心,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不会允许,中枢大乱,朝臣心思不安,八方皆乱。”
“也就是说,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殿下一定会出面,稳定朝堂,而且会极为果决的迅速进行处理。”
第 101章 复杂的权利斗争
武岳都被贾诩这种另一个角度看问题的方式给说愣住了。
“你是说,有人想要以刘福长,卢风这种重臣的死,或者说,搅乱朝堂的方式,让我彻底的掌控朝堂,让我来处理天下之事?”
武岳总感觉这有种奇怪的逻辑思维在里面。
可贾诩非常认真的道:“虽然属下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就目前各方反应之中,殿下才是这两场阴谋之中,动作最大的一个。”
“反过来想,刘福长身死,除了刘欣留在这里,殿下干了什么。”
“插手刘福长之时,平反刘福长之案,并为了进一步调查此案,死灵卫彻底的进入皇城,站稳脚跟。”
“甚至斩去了其他情报组织的爪牙,十万武岳军进城。”
“刑部尚书被殿下问责。”
“殿下决断出李福成为新任宰相。”
“甚至于逼迫天武大帝临朝。”
“而现在,卢风死了呢?”
“殿下做了什么?”
“也就是说,死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以搅动朝堂乱局为局,让殿下入局平定乱局。”
武岳也想明白点,可还是疑惑道:“那这么做,目的呢,有人想要推我当皇帝?”
“或者跟天武大帝一样,要我直面朝臣,在百忙之中出现疏漏,然后一击致命?”
“最后搞死我?”
“想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吧!”
就刚刚,他已经下命令了,已经收不回来了。
可贾诩沙哑的说道:“如果殿下主持朝堂,会如何做!”
“削藩,平诸侯,定世家。”
“如果殿下主持朝政,会如何做。”
“以殿下之谋略,再加上武岳军,这朝堂可以按照殿下所思所想,尽请修正!”
“朝政清明,削弱藩王,平定诸侯,这又与哪一个学派的政见吻合!”
“而殿下想要做到这些事情,又会如何启用下面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
“若是启用,这,便是最大的动机!”
“李党学派要削弱,单纯的想要搞垮世家的牛党也要削弱。”
“单纯想要集中皇权,收拢四方兵力的东林党派,也要削弱。”
“阉党自然不用多说,旧党学派顽固不化!”
“那唯一与殿下,在政见上,极度吻合的,新政学派!”
“将会是殿下主持朝政之后,最大的受益者!”
“而在此时再反过来考虑,文人多傲骨,能够将暗桩埋得如此之深,又能力卓越之人,岂非简单的一个死间就能做到。”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一群充满着理想的人,在以死搏命!”
“所以才,无从查起。”
武岳被贾诩的一番话解释的愣住了。
脑海之中在不断的想象着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刘福长,到卢风,他是完全想不到的
如果不是现在贾诩这么一解释,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锁定在了监察司的身上。
因为监察司。
是在他回归之后损失最大的一个,也是对他最为仇恨的一个。
整个监察司大小的官员,都被团灭了。
而且是被天武大帝亲手送来团灭的。
他将刘福长的身死看做是监察司对他的报复,对天武大帝的报复。
但是从现在的这种迹象来表明的话。
监察司反而是排除嫌疑的一个。
他是无法从这种反复的推敲之中寻找出真相的,而贾诩的话他是可他是可以相信的。
也就是也就是说。
之所以有这一切的阴谋,是因为有人想要他主持朝政,想要将他推向最高处,而不是站在天武大帝的身后直接下命令。
“呵呵!”武岳冷笑。
也的确,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抱着不管理朝堂不主持朝政,只是单纯的想要发号施令。
所以在朝堂之上,他确定了九曜星君的地位。
也三次去请天武大帝上朝的事情,只不过是以逼迫的方式让天武大帝重新主持朝政。
皇主究竟是谁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
只要他具备足够的实力。
谁都会谁都会听从他的话。
但这对于朝堂来说反而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从以往天武大帝主持朝堂的表现来说,天武大帝是对付不了朝堂的这些各个学派的人物的。
所以这才有了十二谋士的出现片,天武大帝另立朝堂。
并不是说天武大帝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因为朝堂这种经历了千年的政局,已经形成了一种极为稳定的模式。
是很难去改变的。
但恰恰相反的是同样在朝堂之上有一类人想要重新对朝堂进行一个翻新,让整个朝堂如新鲜血液般活过来。
。同样看到了现在这个腐朽的朝朝已经不足以稳定九耀皇朝的江山
但是还是那句话,天武大帝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改变这个朝朝,也已经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了。
即便是有这样的心思。
也无法也无法跟整个朝堂的个个学派抗衡,而这就到了最关键之处,他的到来吸引了这些人的目光。
如果不是他,可能这样的情形,会在天武大帝死后出现。
而他来了。
但他这么多天在朝堂上的表现,让一些人略显失望。
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出让整个朝堂彻底的大乱,人心惶惶。
逼着他上场。
如果他不管的话,天武大帝也不管的话,那么整个朝堂就会彻底的大乱,紧跟着整个天下也彻底的大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完全,这完全就是一个死局。
也就是以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来逼迫着他主持朝政。
这很可怕。
因为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出面的。
这是百分之百的。
武岳只能冷笑。
这自以为是一种方式。
让他觉得可耻。
因为这些人选择错了一个方向。
甚至说甚至说这些人猜错了他的心思。
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要放弃朝堂。
这些人同样看错了现在朝堂形式。
一国双皇。
前所未有。
这在整个九耀皇朝及的历史上开了先例,从甚至说没有任何一个记载来为这个全新的体系指导方向。
所以这些人,根本就判断不清,朝堂现在究竟什么才是重中之重。
才有了现在的误判,才有了这接连不断的血案。
什么最重要。
他更清楚。
此时最重要的不是吵吵,更不是如何平定天下,而是确定最高权力体系。
谁说了算的问题。
不管他主持朝政还是说管不管事。
这终究还是要回归到一个问题,在他跟天武大帝之间,需要有一个谁主谁次的问题。
而只有确定这个问题,才能继续玩。
而这么多天他的种种举动也在一次次的确定,这个最高权力体系。
他可以直接废除皇帝,他可以直接让天武大帝的任何一个皇子执掌皇朝成为天子。
而这就是他所要说的最高的权利。
逼迫着天武大帝低头上朝,这就是他所说的最高的权利。
在朝堂之上,随便的指名道姓,让谁当宰相就让谁当宰相,让谁当工部尚书,就让谁当兵部尚书,这就是他所要告所有人的权利。
这属于他91新军的权利。
也是整个九曜皇朝最高的权利。
只有确定了这种权利。才是对于整个朝堂来说最大的保障。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朝堂之上随便胡搞都没有任何的事情。
而这反而让他的权利渗透人心。
如此。
他既不用通过谋逆的方式,掌握皇朝。
他没有当皇帝。
更没有犯上作乱。
功高盖主。
可以直接掌握皇朝。
权利是天武大帝亲自给的,而就是按照祖列来实行的。
“可是有人就是不明白这些。”
“还要以这种方式急迫的想要让本君登上这皇位。”
“可是这个皇位究竟有什么好的呢?”
“不过又是一场,各方登场唱台罢了。”
武岳喃喃自语。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贾诩所说的话是真的。
但是现在既然敢如此说出口,那就代表着最大的可能。
现在需要的是从蛛丝马迹之中调查清楚。
他也相信只要存在过的,即便是30年前就安插在朝堂上的暗桩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殿下,人到了!”
很快就有将士进来禀报。
监察司,北镇抚司,廷尉,司礼监,都察院的各个官员到了。
而且来的非常齐全。
这些部门,说大,曾经辉煌极度。
说小,还真的小。
都是整个九曜皇朝最大的情报机构。
司礼监,内务府的延伸,历史悠久,是整个九曜皇朝第一个建立的皇帝耳目机构。
但是司礼监在之后的过程之中,反而被削弱。
因为司礼监的权势太过于强大,由皇帝亲自指挥,发号施令,督查百官。
上到宰相,下到平民势力间,可以抓捕任何一个人。
所以在后来的争斗之中,让非常不舒服的文武大臣们,将司礼监的权力一点点的削弱。
削弱了,皇帝的耳目就没有了。
而这就有了监察司的诞生。
监察司坐立于皇宫之外,一方面受朝堂的约束,另一方面受天武大帝的约束。
同时不好意思,监察司失去了直接定罪的权利。
也就是可以抓人,哪怕是证据确凿,也要需要其他部门来审理。
这审理的权利,就在司礼监的手中。
但是后来监察司辉煌过一段时间。
也就是监察司直接受皇主命令的一段时间。
可后来因为监察司的权力过大,就又被分化掉。
只能说这全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谁做大了就分化,一拆为二,设立两个互相敌对的人,然后让两个人相互争斗,互相削弱。
这种过时的方法让这个皇朝完全处在了一种不断自我庞大的过程中。
一个正的一个负的,还要再加一个负的。
完全臃肿了起来。
司礼监落幕,而这才有了北镇扶司的出现。
北镇抚司曾经在皇朝那也是辉煌无比的。
监察司做大被分化作用力被削减之后,皇主便顺手设立了北镇抚司,而这一次,北镇抚司只是针对皇城以及十州之地。
也就是皇主要严密的控制这里。
曾经的北政府司在整个皇城周围,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同样的问题依旧出现
这种没有经过长时间官场淘汰,直接提拔任职的方式,不管是谁做大了,权柄五人制衡了,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会膨胀,就会目中无人,就会徇私枉法,就会结党营私。
所以顺其而然的北镇扶司在辉煌之后,被直接压制了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换皇主的时候,就是重新洗牌的时候。
这一定是必然的。
而这三个整个九曜皇朝最大的情报机构。
便是皇主和朝堂之间争斗不断的象征。
而除此之外,说道廷尉。
这是一个极为古老的府衙。
最早出现始于皇朝建立初期。
是皇主为了掌控天下刑事案件而产生的特殊权利机构。
曾经廷尉的权力非常的大,可以直接抓人,直接审判,定罪。
归属皇主领导。
廷尉所辐射广度也非常之广,延伸到整个皇朝的各个角落。
任何一个皇主掌权之后基本上来都是狠抓权力,恨不得抓住天下任何一个察觉的角落。
好像心中装满着整个天下一般。
但这样过度的信任一个人,信任一个机构就会让权力失衡。
也会让整个朝堂产生极度不安的情绪。
所以在这种争斗中停位,廷尉就被从皇主的身边剥夺了过去,放在了刑部。
刑部负责的才是刑罚案件。
非常大的限制了廷尉的权利。
但廷尉的特殊还是保留下来,就是廷尉依旧可以直接面见皇主。
而都察院,便是在与廷尉抗衡之中,产生的一个重要机构。
甚至说。
这就是文武百官们弄出来的一个制衡廷尉的地方。
律令审核,审判核验,监察复审。
也就有了都察院,有了三司会省这样的制度。
都察院也是几经变故。
原本这个机构在御史台,也就是尚书省,直接归尚书令领导。
但是在一轮又一轮的权力分配之中。
都察院被独立了出去,还是归尚书省,但是却从尚书省的门庭玻璃,可以直接面见皇主。
三司。
三大情报机构。
就是这么来的。
可以说,这就是一谈乱糟糟的潭水。
但在武岳看来,这全部都是糟粕。
有些东西太想抓住了,反而会错失。
像监察司,他就觉得没有存在的必要。
因为监察司近乎于跟北镇抚司的权力重叠了。
一个皇帝的耳目,一个皇帝在皇城及十州之地的耳目。
“这!”
而不管是北镇抚司还是监察司,都是替代皇主监察百官,监察天下官员,但这其实都是司礼监的职责。
因为有人觉得权力太大,从而将司礼监给掰成了碎片。
第102章 顺者昌,逆者亡
反而这样。
造成了完全拥堵的状态,而且执行力大不如从前。
有利有弊,但弊大于利。
既然如此。
“让他们都进来吧。”武岳轻声的点头说道。
既然。
他在城门口已经放话出去了。
态度已经表明了。
他要接管朝堂。
那就接管的彻底一点。
在他的眼中可揉不得沙子。
而随着武岳的声音落地,九耀星宫的大殿门口,缓缓的出现了一批崭新的面孔。
“拜见星君,星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监察司总管,司礼监总管,北镇抚司司长,廷尉总长,督察员正使,刑部右使。
而在这六人身后,跟着各自门下几个重要的官员。
可以说。
这已经是整个九耀皇朝,刑事之法的最核心人员了。
武岳点了点头,说道:“赐座!”
瞅着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站在堂下,武岳深怕这些人站不住,噗通一个又一个的倒在地上。
尊敬就行了。
没必要动不动就下跪。
“谢星君。”
都是经历过风雨的权臣人物,尤其是其中的一位,年龄相当的老,但健步如飞,身体强壮,一点也看不出老气。
见到传唤来的几个刑事方面重要人物都到场了。
武岳便轻声的问道:“关于宰相刘福长,刑部尚书卢风接连被栽赃嫁祸,暗中谋杀一案,诸位怎么看?”
“这!”
武岳这么直接了当的问话,堂下坐着的人都面面相觑。
跟着,又噗通一下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说什么。
但就是低着头,匍匐着身子。
“起来吧,在本君面前,不必如此拘束。”武岳十分无语。
他都没有说什么呢。
就又跪了。
这膝盖是长在地上了吗。
“谢,星君!”
结果,武岳又迎来了一波谢谢,下面的众人才再次起身,瞅着座位,总感觉今天没好事的再次落座。
本来他们就不是因为什么好事来的。
而见到众人再次落座,武岳也知道这么问,问不出什么,当即点名道姓的道:
“这样吧,司礼监总管,何尝,回答本君的问题吧!”
唰的一下。
下方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最前排六人中最左侧的一个人白胡子老头的身上。
此人正是司礼监总管,一百一十岁的九品高手,何尝。
而何尝。
慌忙间就起身急忙想要跪拜。
可跟着。
武岳抬手。
释放出一股力量将司礼监总管何尝直接拖起来,压回了坐位上道:“就这么说说,有什么线索,或者,司礼监已经掌握了重要的证据。”
“这!”司礼监总管何尝左右瞅了瞅,极为不淡定的说道:“回星君,这两次以三司定罪方式,意外身亡的前任宰相刘福长,刑部尚书卢风,奴才也没有什么证据。”
“想来,应该是一些江湖门客暗杀所为。”
“或者说,这刘福长、卢风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这都是奴才的猜测,也有可能,就是这两人畏罪自杀,自导自演也未尝不是。”
说完。
何尝便乖乖的闭嘴。
不说话了。
其实还真的没有什么证据。
但总是要说一番的。
“没了?”武岳不冷不淡的问道。
“星君,司礼监实在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奴才已经让司礼监,发动一切力量查探了。”何尝做出非常努力且为难的表情说道。
武岳没有再回话,而是直接看向了另一个老头。
司礼监总管曹正淳,同样是个大人物,问道:“那司礼监总管,曹正淳呢,可有补充?”
“这!”曹正淳急急忙忙的就要跪拜,依旧被武岳压着坐在了椅子上。
也不敢再挣扎,便摇头说道:“启禀星君,老奴,没有任何的发现,此事,太过于离弃了。”
说完。
曹正淳就直接闭嘴。
一句话也不说了。
这种紧张的时候,话说的越多,越错。
“嗯!”武岳又点了点头,并且有种表示非常满意的再次问道:“北镇抚司司长,蒋毅,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蒋毅听到之后。
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同样起身跪拜被武岳压制在了椅子上,没有反抗的说道:“臣,臣,没有线索。”
这是真的没有线索。
毕竟。
不管是刘福长被谋杀,还是卢风被谋杀。
都是光明正大之下,以执行三司命令的方式,被谋杀。
而主使之人,都是三司之中重要的人物,一番调查,没有发现。
线索也就彻底的断了。
“嗯!”武岳依旧笑吟吟的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再次落在了另外三人的身上。
“廷尉总长,都察院正使,刑部右使呢,问题都是出在你们三个部门的身上,现在有什么要告诉本君的,莫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咕噜!”
三人都是咽口水,感觉整个大殿的气氛,有点诡异的。
不是诡异。
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又没有什么不对劲。
这就是武岳在卢风死后,对他们正常的询问。
“启禀星君,臣,在卢风大人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就展开了调查,并没有什么收获。”刑部右使急忙回答,甚至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的说道:“而那个自杀的掌事,也是吏部安排的在臣手底下做事的。”
“启禀行进,臣也是第一时间调查了手底下的卫长,可调查来调查去,此人背景干净,在位兢兢业业,能力很强,并没有复杂的关系,调查之后,也是没有收获。”廷尉总长也是急忙回答。
剩下的都察院正使,自然是急忙的撇清关系。
不管如何。
这把火烧的三司头都炸了,如果再牵扯,就真的难办了。
武岳听到这里,已经没有想要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了,纯粹的就是在浪费时间。
“司礼监,总管天下情报网,可对?”武岳的声音渐渐的冰冷了下来。
司礼监总管何尝汗珠子一流,就急忙的想要应声。
可武岳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再次道:“监察司,监察天下百官,可对?”
“北镇抚司,在皇城及十州之地,可代天子行事,可对?”
“刑部,审理大小案件,审判各类案件。”
“都察院律令审核,审判核验,监察复审。”
“廷尉昭狱量刑。”
“本君说的没错吧。”
武岳冷漠的声音充斥在整个阴森森的大殿之中。
可这话。
让在场的六个部门的官员,集体发寒了下来。
这充斥的声音之中虽然没有愤怒。
但他们却感受到了通体的寒意和将要爆发的怒火。
可。
武岳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六个部门的权势官员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在了武岳的身上。
而武岳。
不负众望。
起身缓缓的说道:“宰相被谋杀,皇朝最大的三个情报机构,没有预警,没有阻止,没有反应,没有线索!”
“既然如此,那,司礼监,监察司,北镇抚司,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轰隆的一声。
整个星宫之中,犹如发生了十八级地震一般。
何尝。
曹正淳。
蒋毅。
三人坐着的椅子嗵的一声,就直接蹦了。
武岳在压制。
但三人都发力了。
结果椅子裂开了。
“星君,这!”
“星君,司礼监从皇朝建立之初就。”
“星君,北镇抚司镇守皇城及周围。”
武岳却缓缓的从龙椅上走下来,逐渐的放开了镇压。
“从现在起,监察司,北镇抚司,司礼监,合并为一,至于叫什么,以司礼为一,以检查为主,以镇国为目的,就叫司礼纠察部。”
“负责天下百官纠察,负责天下情报收集,无量刑昭狱之权,可行临时监押之便利。”
轰隆!
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何尝不敢相信的盯着武岳。
司礼监曾经的职权,回归了。
曾经的司礼监,何等的辉煌。
但是在一代代的削弱下,变成了如今这般不上不下的位置。
可现在。
武岳说什么。
三司合并为一部。
司礼纠察部。
这。
惊为天人。
不敢相信。
曹正淳也呆滞了下来。
监察司合并入新部门。
这。
怎么可能。
而且是跟司礼监、北镇抚司合并。
这样做。
恐怕最先反对的,是整个朝堂官员。
因为不管是监察司,还是司礼监。
根本不受朝堂约束。
只有北镇抚司,吏部还能安插进去人。
可这,怎么可能。
武岳这好像,不仅没有削弱他们的权利,反而。
全线提高了他们的权利。
监察天下。
难道武岳这是要,让他们成为其爪牙?
蒋毅也是愣住了。
无疑。
这里面,受惠最大的就是他们北镇抚司了。
北镇抚司高不高,低不低,还受各种约束。
但是如今。
直接并入司礼监。
权利直入核心,就不受朝堂约束了。
三人猛然一震。
“星君,万万不可啊!”
“星君,这,司礼监的权柄,不,这个司礼纠察部的权柄,太大了啊。”
“还望星君三思啊!”
哗啦啦的。
那边司礼监三个心中一片兴奋。
这边都察院三个心中一片惊恐。
这皇朝格局。
是经历了几百年才定下来了。
三个情报部门,也是一次次削减下来的。
经过了几十辈人的努力。
现在所有的努力,就要这么付诸东流了。
可武岳。
一步步的走向了堂下。
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下方的人说什么似得。
自顾自的说道:
“而同样,本君身边的死灵卫,李家那什么暗卫,张家什么首部,武功候什么游蛇堂,乱七八糟的,整个皇朝,几百个各种各样的情报组织,全部并入司礼纠察部。”
“就本君说的,拟旨!”
“司礼监,监察司,北镇抚司合并为一,名司礼纠察部,位同三省!”
“着天下各个情报组织,并入司礼纠察部,限期,一个月!”
“一个月内,凡没有在司礼纠察部报备的,凡情报人员名单未上报移交的,凡游离在外私探情报的,凡未经允许私自举行活动的,一缕以逆党定罪。”
“一个月的时间,本君不想在九耀皇朝,听到第二个情报组织的名字,一经发现游离在外的组织,一旦发现任何个人或者团体与游离组织接触或行使要求命令者,严查严打严办!”
轰隆隆。
何尝,曹正淳,蒋毅三人如听到了天雷滚滚的声音。
不敢相信。
实在是不敢相信。
如果说三大情报组织合并。
他们可以理解为武岳想要获得一个强有力的爪牙。
那么现在。
这一道正式起草颁发的旨意。
他们难以想象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
天下情报组织。
多如牛毛。
什么君候,什么藩王,什么家族,什么学派,什么士绅,什么商人,那都是有着各自的情报组织。
负责探查情报。
负责传递消息。
而他们,每天都在跟什么人在交锋。
就是这些各式各样的情报组织。
可是现在。
武岳竟然想要整合这些组织。
这。
开天辟地。
惊天动地。
即便是他们,都没有这样的自信,说整合这些。
交锋了那么长时间,有胜有败。
太难了。
“这,星君,三四啊!”
就连刚刚还高兴的何尝,都忍不住的跪拜劝诫了起来。
想要做到。
难。
真的难。
难上加难。
“是啊,星君,此法,不可行啊!”曹正淳也呆滞了起来。
实在难以想象。
真要是如此做,那将会乱成什么样子。
此刻。
整个星宫之中一片的震惊。
可武岳笑了笑,冷哼道:“本君仁厚,不想并入司礼纠察部的,自动退出,从此之后,养老终身。”
跟着。
武岳一声冷漠的声音激荡在整个星宫之中:“贾诩!”
沙哑的声音在阴暗的角落中响起,“属下在!”
星宫之中的所有人都瞪直了惊俱的双眼看向了黑暗的角落。
黑暗角落之中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可武岳继续冷漠道:“一个月,本君要见到一个完整的司礼纠察部,能不能做到?”
沙哑的声音在阴暗的角落中响起,“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武岳冷漠的道:“好,那本君就将司礼纠察部,交给你了。”
说完。
武岳冷冷的盯着何尝、曹正淳、蒋毅三人,冷冷的道:“你们认为本君是在夺权也好,要解散你们三个机构也好,要对你们下手也好,本君现在只告诉你们一句话。”
“本君,要执掌朝堂,顺者昌,逆者亡!”
第103章 一步,踏出去,万古皆寂
“本君,要执掌朝堂,顺者昌,逆者亡!”
武岳的声音如天雷滚滚,在整个阴森森的大殿之中回音不断。
整合天下情报机构。
不说能不能成功。
就单单这一份魄力。
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
天武大帝不行,在面对层层的压力之后,天武大帝选择了启用监察司,启用李海这种小人物,重点放权给监察司,从而让监察司拥有了权倾朝堂的权利。
天武大帝之前的文成武帝不行,在面对层层的压力之下,文成武帝选择了启用北镇抚司,让三大情报机构相互内斗,进而北镇抚司在一种不上不下的位置上,被文成武帝所用。
九耀皇朝第二十一代皇主,洪武大帝不行,在司礼监不可信任,监察司权柄被刚刚削减,又无耳目的情况下,建立北镇抚司,让北镇抚司权倾朝野,一时风光无限,却让这个庞大的情报机构更加的臃肿了起来,甚至对于诸侯、藩王的控制力,更弱了。
九耀皇朝第十代皇主,监察司的创建者,烈武大帝也不行,司礼监越发不受控制,在朝堂重重压力之下,一顿胡乱削减,最终弄出来了监察司。
即便是,九耀皇朝第一代皇主,九耀大帝也不行,天下初定,仅仅是以自身为基础,整合了身边的情报机构,但是世家、藩王的情报机构,也是同时从来。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过。
甚至动过这样的念头。
将天下的情报组织,归于一处,从一而出。
这天下除了正统之外的任何情报组织,没有存在的必要。
全部废除。
何尝十分心动。
这么多年。
司礼监一直以来都是在干什么。
在占领情报地盘。
在跟那些诸侯、藩王乃至于世家的情报组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血斗。
为此。
很多很多的人为此献出了生命。
好像从他接任司礼监开始,就开始了这种争斗,然后这几十年,都一直在这样的争斗之中。
司礼监的人死了。
他就继续筛选新人,培养新人,加入司礼监。
而对方的人死了,也继续发展新人,继续来发展暗中的情报人员。
而后。
他跟那些人,就再一次的开始交锋。
就这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进行交锋。
不仅仅是他,上一代,上上代,上上上代,一代代的司礼监总管,都是这么过来的。
好像成为了一种约定俗成。
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诸侯、藩王等等各种各样的情报组织。
为此,在司礼监,有一个又一个的传奇人物。
为什么这样争斗不停。
就简单一个皇城城防图,就进行过无数次的争斗。
一旦城防图失窃,那代表着整个皇城要进行以此非常大的军事调整,这种调整,包括各个方面,极其的繁琐。
就简单一个罪证,如果毁尸灭迹,销毁证据。
那么按照皇朝律法,就没有办法定罪,尤其是对于一些高官来说,明知道有罪,但就是没有办法定罪。
情报的斗争,本就是极其残酷的。
但现在。
忽然他发现了另一个可能一直在他心底,但从来没有被启发的问题。
司礼监是整个皇朝最大的情报机构。
根深蒂固。
尤其是,属于九耀皇朝最为正规的情报机构。
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调动财政、军政大权。
按理来说,作为正统的情报机构。
想要调查什么,应该是没有人阻止的才对。
而那些从中阻挠他们调查的各个情报机构,却从中干涉。
甚至,在某些时候还要跟这些人合作。
可。
九耀皇朝是一个大一统的皇朝。
延续千年。
最为最为正式的,应该是直接调动,所过之处,应该是其他情报人员都听令才是。
却又那么多的人,在阻挠。
这也就是,情报机构太过于复杂。
各种头目太多。
可是他们,却从没有想过。
一直在向着怎么打击对方,消灭对方,却又不断的争斗,却从来没有想过吞并。
“是啊,只要吞并了,皇朝规定不能存在于第二个情报机构,那我们调查的时候,从中作梗的人,就会少很多。”
“而我们调查的时候,也可以顺利很多了。”
何尝忍不住的佩服起来武岳。
虽然这样的行为是空前绝后的。
但是能想到这种方法,敢执行这样的方法的人,遍数天下,观尽史书,也只有武岳一个人而已。
做到很难。
可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只是。
何尝虽然无比的佩服武岳。
但还是低声的道:“星君,司礼监曾死灰复燃,曾极度的辉煌。”
“而无数的先例表明,如司礼监,司礼纠察部这种真正可以漫延向整个皇朝的机构,将权利集中在一人身上,将会引来更大的动荡。”
“老奴恳求星君,老奴虽然年迈,却依旧可以继续为星君效力。”
“即便是整合司礼监,监察司,北镇抚司,也应当分主次,分管各部。”
这就非同寻常了。
这已经算是明确的表态了。
何尝非常赞同武岳所属的整合。
但是同样涉及到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那就是不应该将整个司礼纠察部的权利,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否则,后患无穷。
如今司礼监势弱,已经被边缘化。
他不求能与曾经左右朝堂局势,甚至控制朝堂的司礼监相比。
但求可以拿到话语权。
分管司礼监。
即便是如此。
那权柄也非常之大。
“是啊星君,曾经司礼监权倾朝野,有过先例,万万不能将此等如洪荒猛兽般的权柄,放在一人的身上啊。”曹正淳不忘狠狠的踩司礼监一脚的说道。
尤其是司礼监出现过了不得的先例。
虽然被视为禁忌,但此时拿出来攻陷司礼监。
司礼监能够在皇朝苟延残喘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两人虽然同样是阉党一派,且是极其重要的人物。
可并不同心。
能彻底按死司礼监,就绝不会留下后患。
蒋毅也不逞多让的参奏道:“星君,权柄绝不能放在一个人的手中啊,这监察司,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刹那间。
就变成了活脱脱的内斗。
一面要分权,一面还要相互踩死对方。
而另一边的三人。
则是全力的阻挠。
这种事情。
一旦真的让整合,那难以想象这个新成立的司礼纠察部,权柄会大道什么地步。
可武岳。
不以为意。
而是轻轻的走在了都察院正使的面前。
“从现在起,都察院为九耀皇朝最高审判机构,废除刑部审判,定罪之权,都察院从现在起,全权负责审判定罪。”
“都察院正使之位,同三省、与司礼纠察部总管,同位一品。”
咕噜!
都察院正使还在想着如何阻止武岳整合三大情报机构,就被一棒子直接砸蒙了。
都察院正使挂在御史台之下,他这个正使顶破天就是正二品。
受御史台节制。
可现在。
这一棒子砸下来。
瞬间他地位,被拔高了,宰相之下。
而权柄之大,甚至可能会超过所有。
因为都察院本来就负责的案件审判、核验。
而刑部才是审判。
只有他们觉得有问题,才会进行二次审判。
可是现在。
这直接将刑部最重要的一个权力,划分在了他们都察院的名下。
这。
简直。
太特么惊喜了。
武岳现在说的命令,那就是皇朝律令,一言而诀。
难以想象。
“星君,万万不可啊。”
刑部右使当场就炸过了,急急忙忙的就要阻止。
这特么又是要从刑部分权出去了。
可武岳直接盖下所有的声音。
一步踏出去,不容置疑的道:“都察院从现在开始,组织官员,本君下令吏部,集中所有力量为都察院补充官员,下令户部全力配合都察院。”
“本君要你王世明在一个月内,都察院的门庭,开到八坊八座,可接受皇朝所有的冤案审判,不屈审判,不公审判。”
“本君要你王世明在一个月内,都察院的门庭,开到皇朝周边所有的城池,可接受皇朝子民所有的案件审判,不屈审判,不公审判。”
“本君要你王世明在一个月内,都察院的门庭,开到十州之地的所有县级及以上所有城池,可接受皇朝子民所有的案件审判,不屈审判,不公审判。”
“本君要你王世明在三年内,让都察院的门庭,开到天下三十六州,二十三路藩王,十八路诸侯所有县级及以上所有城池,记住,是所有城池,不能遗漏一个,都察院可接受任何地方,任何皇朝子民,所有的案件审判,不去审判,不公审判。”
“我要你,民有所不服者,都察院,可接受一起审理审判。”
“都察院所判,既定罪服刑!”
“县,郡,州,域,皇城,最高都察院,六级都察院层层节制,不服者,皆可依层级层层上诉重审。”
“都察院昭狱,抓人,下狱等职权,只有一个职权,审判。”
“不管何人,何地,什么时间,民可高管,民可告皇朝名下的任何一个部门,都察院一律都可以审判,是对任何人,哪怕那是皇亲国戚,哪怕是诸侯藩王,若有高,都察院必须受理,若有证,都察院必须按律定罪量刑。”
“本君只问你,你王世明,能不能做到,不能做到,本君便换人。”
轰隆隆!
九耀星宫之中天雷滚滚,如天龙在升起一般。
不要说都察院正使王世明了。
就算是刑部右使,廷尉总长。
就算是何尝、曹正淳、蒋毅三人,都如被雷击。
这!
都察院的权柄,将超过所有。
真的要超过所有了。
这,何等的恐怖。
都察院现如今都在什么地方。
就在皇城。
而其实。
都察院最大的作用。
是对五品以上官员的权衡审判。
是在刑部上面加一个巨大的条框。
除了这些,审判基本上都是刑部在一力操作。
除非都察院插手,确实可以插手到刑部所有的案件之中。
但都察院很少插手。
通常情况下,在复审的时候发现疑点,就会派遣官员到各级去复审。
甚至于说。
都察院在县城之中,没有什么力量。
县城之中的一切案件,那都是县令来负责的。
可现在。
武岳要干什么。
要让都察院彻底的遍布皇朝的每一个角落。
县级啊。
真的就深入到了最底层了。
这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权利分配。
这在整个九耀皇朝历史上,甚至真个九耀大陆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
而没有人知道。
户部尚书张成直在通知完之后,其实已经回家睡觉了。
完全不知道。
此时的九耀星宫,正在发生着一场天翻地覆的变革。
“臣!”
所以,王世明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武岳的这一连串的发问。
脑子都是……浆糊!
“做不到吗?”武岳却不管这些,失望的呢喃了一声。
想要操盘都察院,基本上从零开始,到遍布皇朝,真的需要一个极其有能力且强势的人物,来引领都察院。
如果王世明是这个样子,他都不放心交给这样的人。
武岳刚说完,王世明扯尽喉咙,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臣做得到。”
但凡长点脑子,都明白。
都察院正使这个职位今后将在九耀皇朝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
超过所有。
而现在对他来说。
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但凡他犹豫。
这辈子就跟这个职位无缘了。
“可是,可是。”王世明极其忐忑的犹豫起来。
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想要将都察院推行下去,真的,太难了。
“说!”武岳转身,缓缓的走向了龙椅所在。
只给王世明留下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也给下方所有官员留下了一个不可一世的背影。
王世明犹豫了一番,极其不确定的道:“想要让都察院执行下去,世家,诸侯,封侯,藩王,士绅,甚至连商贾世家,江湖人士,都会阻止!”
“臣,恐怕这些人!”
可武岳,配合上九耀星宫在夜晚阴森的场景中,无比冷漠的说道:
“你只需要知道,是本君让你执行的,你去执行,将都察院分布在皇朝的每一个角落。”
“其他的事情,交给本君。”
“三十万武岳军是你的后盾,天下兵马是你的后盾。”
“谁阻你,本君为你开路,三十万武岳军为你开路,天下雄兵千万给你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