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夏源成了接盘侠？
男人一生中，有几个重要日子是千万不能忘记的：
1.国庆节
2.情人节
3.结婚纪念日
4.老婆的生日
……
3月4号，是嬴思瞳的生日。
可夏源完全不记得她生日的样子。
3月2号在塔县的拍摄已经结束，他们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帝都继续。
夏源每天忙得要命，根本就跟她说不上几句话，更别提还能不能记得她生日的事情。
按照嬴思瞳的想法，估计夏源自己把自己的生日都能给忘记了，怎么可能记得她的？
3月3号晚上，夏源还在忙着拍戏。
嬴思瞳坐在摄影棚外面的沙发上喝着工作人员送来的咖啡，对面坐着等拍自己戏份的姜小灵。
姜小灵化了个浓重的烟熏妆，打扮得像是古墓丽影里的劳拉一样。
很明显武京对她的特质挖掘得非常好，姜小灵全身肌肉，奶凶奶凶的，很适合演战斗御姐的角色。
姜小灵不敢喝饮料，怕把口红也给吃掉了，只是默默地在吞口水。
嬴思瞳闷闷不乐，低头用勺子顺时针搅了一圈，又逆时针搅了一圈。
姜小灵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明天就是女公子的生日了，应该开心才对，怎么今天情绪这么低沉？
“女公子，”姜小灵握了握她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对她的同情和理解，“我懂你的心情……我到你这个时候也是很难受的。”
“对啊。是挺难受的。”嬴思瞳眉头微蹙，漂亮的脸蛋看着令人心疼，“可惜没有人记得。”
姜小灵面无表情，眼底淡淡闪过一丝疑惑。
“这种事情想记也记不住吧？你如果不告诉别人，别人又怎么知道呢？”
嬴思瞳哭丧着脸，听了姜小灵的话更加绝望。
“但是如果有心的话，就不可能记不住啊，”嬴思瞳难受地看着姜小灵，“不但他记不住，连灵姐你都不记得么？”
“我……”
姜小灵苦笑一下，“我当然记得住啊，所以我这不是来安慰你么？”
“还是你好。”
嬴思瞳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明天怎么办才好？我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焦虑不安，既担心他来又担心他不来。”
“所以它还没来是吗？”姜小灵的表情微变，“不来就有点麻烦了。”
“是啊，”嬴思瞳难受地说，“如果他不来，就算是全世界都来了又有什么用？”
“不至于不至于……”姜小灵赶紧摆摆手，“没那么重要没那么重要。”
嬴思瞳小嘴一扁，“连你也说不重要，看来我是真的没救了。”
“重要重要，当然重要！”姜小灵赶紧找补。
她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急得满头大汗。
姜小灵深呼吸两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怎么说，这也有可能是新生命的诞生。”
嬴思瞳把头点得像捣蒜似的，“就是，这么重要的日子。”
姜小灵稍微镇定一点，又觉得有些不对，看起来神情紧张比嬴思瞳还着急，“那你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该不会超过两个月了吧？”
嬴思瞳抬起头来，用奇怪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肯定的啊，又不是2月29号，上一次距离现在再有一天就满一年了。”
“噗……咳咳……”
姜小灵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然都快一年……”
但是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又坐了回去。
“妈耶，原来血族跟人类的差异这么大。”
“你这可是血族的大事，要是搁在我们那个年代的话，主人肯定会给你大肆庆祝的。”
“是啊。”嬴思瞳耷拉着耳朵，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在独自舔伤，“可惜他不知道，他也不会帮我庆祝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他？”姜小灵难以置信地看着嬴思瞳。
嬴思瞳倔强地抬起下巴，“告诉他干嘛，他记得就记得，不记得我也不要提醒他，这点尊严我还是有的。”
她说完话，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姜小灵的手。
姜小灵本来就陷入在深深的沉思中，被她猛地一抓，直接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的女公子，你别吓我呀。”
“我不是吓你，我是提醒你，”嬴思瞳板着个脸，正色道，“不但我不告诉他，你也不许告诉他，我才不要这种施舍来的安慰。”
“但是……”姜小灵难受地叹了一口气，“他总归要知道的啊。”
嬴思瞳全身一怔，紧跟着眼中泛起点点泪光。
“到那个时候我就跟他离婚。”
妈耶！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了吗？
姜小灵赶紧走过来，用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你想想看你一个人多辛苦，总归得让这个男人承担点什么，他做出的事情，岂能不负……”
等等。
姜小灵突然有点发懵，“一年前你好像还没遇到夏源吧？”
“是没遇到……”嬴思瞳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抬着婆娑泪眼看着姜小灵，“但是他是我现在的恋人兼丈夫，他应该对我表示关心，应该对我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才对。
他一点都不重视我。”
“这……”
姜小灵用手捂着额头，感觉异常疲惫。
在她的大脑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叫做道德，一个叫做鞠躬尽瘁。
“女公子，你这也太难为他了，夏源虽然看起来对我们是苛刻了点，但是实际上他是个嘴硬心软，外冷内热的家伙，他虽然嘴上说嫌弃，不也让我们住下了吗？
他即使说不想，但是每个月不也给你供血吗？
这种时候让他当接盘侠，我觉得不太道义吧？”
“接盘侠？”
嬴思瞳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姜小灵，“我怎么听不太懂啊？”
姜小灵微微一怔。
“我好像记得你上个月大姨妈才来过，那个快一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也听不太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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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学习它难道不香么
第二天，3月4号，已经是嬴思瞳的生日了。
但夏源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昨天晚上一直等到凌晨0点，因为时间翻过0点，就是3月4号，再翻过一次，就不再是3月4号了。
嬴思瞳的需求其实很简单，哪怕夏源没有给她送花送礼物，仅仅是一条短信，写着：
“祝你生日快乐。”
那么她就能快乐一整天。
但是，没有。
只有姜小灵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女公子，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而恰好相反的是夏源躺在床上把呼噜打得震天响，她这才意识到——
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记得自己的生日的。
“谢谢灵姐。”
回完这条消息之后，嬴思瞳钻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只小猫独自舔伤。
早上从酒店起床刷牙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苍老了许多，脸色也变得更白，形容憔悴。
她回头看向窗外，白云依旧，阳光灿烂，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嬴思瞳心想，她要的很简单，不过是夏源给她说的一句【生日快乐】。
如此而已。
……
夏源今天没有戏份，可以休息一天。
早上9点多的样子，他洗漱完毕，跟嬴思瞳一起到酒店1楼用早餐。
夏源给自己倒上一杯牛奶，然后给嬴思瞳倒上一杯鲜榨葡萄汁，再拿了两个鸡蛋和面包回到餐桌前。
吃了一会儿，他发现嬴思瞳情绪有点低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夏源放下面包，疑惑地看着嬴思瞳。
“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嬴思瞳高傲地昂起头，心里面却开心得要死。
这个笨蛋总算注意到了，是不是想起今天是老娘的生日了？
“你如果想喝我的牛奶，而不想喝葡萄汁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夏源说着话，把牛奶杯推到她的面前。
嬴思瞳被气个半死。
“才不要！”
她生气地抬起杯子，默默地喝着葡萄汁，只觉得肺都要炸了。
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丝毫的幻想。
“蛋糕……”夏源默默说了一句。
“嗯？”
嬴思瞳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来，就像是一只发现食物的土拨鼠，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你想吃蛋糕吗，我去给你拿两块。”
说着夏源就站起身来，走到餐厅的自助餐架附近，用托盘装了两块三角形的慕斯蛋糕回来。
哼。
嬴思瞳看着餐盘里的蛋糕，两只眼睛气得鼓鼓的。
如果不是因为周围有人，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夏源这个混蛋。
我要的是小蛋糕吗？
“我今天没有工作，”夏源咬了一口蛋糕，再用纸巾擦着嘴巴，“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咦？”
嬴思瞳惊诧地抬起头来。
难道说这个家伙还有点良心，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
“我……”
“没有就算了。”
“噗……咳咳……”嬴思瞳气得咳嗽起来，葡萄汁都喷出去好远。
“哎，你看你，一点吃相都没有。”
夏源说着话站起身来。
嬴思瞳怒火中烧。
你不记得别人生日也就算了，还要用语言讽刺，夏源，我跟你……
“唔……”
夏源给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他砸吧着嘴，“果然还是你的葡萄汁好喝。”
“唔……这……”
“既然你没有想去的地方，那么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夏源微微一笑。
笑容纯净明亮，令嬴思瞳的心头不由得一阵小鹿乱撞。
果然，他还是记得的。
……
果然，夏源是个混蛋。
坐在国立图书馆的阅览长椅上，嬴思瞳想死的心都有了。
谁会在给老婆庆祝生日的时候，带老婆来图书馆的？！
很明显夏源不但不记得她的生日，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者，一心只为了自己舒服，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她从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就没有看过书了。
在生日当天来图书馆简直是要了老命。
“这是新国立图书馆，”夏源捧了几本书回来，放到长桌上，“也算是帝都的地标之一，外形设计非常现代化，而且这是面向所有国民开放的图书馆，藏书非常丰富，是世界上入藏中文文献最多的图书馆。”
嬴思瞳眉头紧锁，特别不开心。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难道不快乐吗？”
“我……”嬴思瞳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准备跟他拍桌子。
夏源赶紧把一根手指竖到她的嘴边。
“嘘……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我……”
嬴思瞳极其郁闷地坐了下来。
夏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坐在她的身边，把几本书推到她的面前。
“我跟你说，”他翻开一本书，正儿八经看了起来，“我也是最近跟冯宇炎和段倩交流，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如果想过得好，只有两条路。”
嬴思瞳嫌弃地瞥他一眼，“什么鬼？”
“要么就挨够社会的毒打，要么就多读书。”
“……”
夏源叹了口气，“我不想一直挨社会的毒打，所以我建议我们多读点书。”
“唔……”
说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的亚子。
嬴思瞳点点头，默默翻开他拿来的书。
“这都什么鬼？”
“精神食粮啊，别总想着果腹，精神饥饿才是真的饥饿。”
“才不要。”
嬴思瞳果断拒绝了夏源的建议，自己去小说区挑选了一本《温柔校草爱上霸道女王》
夏源摇了摇头，默默看自己的书。
过了一会儿，他把一张纸条推到嬴思瞳的面前。
“什么鬼？”
“你看了就知道了。”
嬴思瞳将信将疑地把纸条打开。
上面写着：
“我明白你会来，所以我等。——沈从文”
嬴思瞳脸色微红，捂着嘴，有点小感动。
“肉麻。”
“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要多读书了吗？”夏源回应她说，“不读书，你就只会说，我宣你。”
他说完话，又写了一张小纸条递过来。
嬴思瞳感到有些浑身燥热，用手在耳边扇着风，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打开。
但是，在看到内容的时候，她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
上面写着：
“每次你来了，我总有大难不死之感。——冯唐”
我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好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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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嬴思瞳看完，嘴角先是向上，然后向下，慢慢趋于平缓。
她把脸别到一边，开始给自己积累怒气值，不要一不小心就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攻陷了。
区区两张小纸条，就想让我的心情得到平复？
告诉你，不可能。
夏源我跟你说，今天你记不起老娘的生日，这道坎儿怎么也迈不过去。
到晚上12点以前，你不说生日快乐，老娘要跟你离婚！
……
但是夏源就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在那儿安心地看自己的书。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是段倩推荐给他的。
作为一名演员，不可能不知道这本书，深入学习《演员的自我修养》是演员的自我修养。
嬴思瞳在旁边看着自己的书，不时地抬起头来看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这家伙好像是真的来看书一样，丝毫不提生日的事情。
血族美少妇感觉异常难受。
总不能一整天都在这里度过吧？
要知道这可是她的21岁生日。
人生能有几个21岁？
过一个就要老一岁，想想看，自己也是奔3的人了，不由得有些沮丧和惆怅。
而夏源这个混蛋，却把她人生重要的21岁抛之脑后，来这里看书！
一想到这里嬴思瞳就气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看到图书馆里面，坐在他们左前方的那一对情侣，嬴思瞳就更加生气：
很明显的一对大学生情侣，两个人穿着浅绿色的毛线衣，因为图书馆内有空调，所以他们将外套放到了一边。
偌大（ruòdà）的空间，这两个人非要旁若无人地叠在一起坐着。
男孩子环绕住女生，轻声细语的在说着话。
这是热恋中情侣的正常反应，别说坐一起，他们巴不得两个人是冰淇淋，搅拌一下就能融合。
看看别人，再看看身边这个一心读书的家伙……
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怎么了？”
夏源突然发声，把嬴思瞳吓了一跳。
她赶紧收回目光，继续看她的《温柔校草爱上霸道女王》
夏源看了看对面的小哥小妹，再回头看看嬴思瞳。
“不然我们也像他们那样？”
“唔……什么？”嬴思瞳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一眼，又把头埋了回去。
她低下头，弱弱地说，“图书馆内，这样影响不好。”
嬴思瞳早已羞得满面通红。
正是这时，夏源拽住她的手，向外拉开。
还没回过身来，她的膝盖突然一重。
一个硕大的人形挡到了面前，因为空间不足，搞得桌子吱呀一声。
妈耶！！！
搞反了吧？
夏源的背压到她的脸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唔……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嬴思瞳压低了声音咆哮到，“不是应该我在上面吗？”
夏源强忍着笑意，咳嗽一声。
“正常情况是这样，但是在我们家是女强男弱，弱者应该得到照顾才对。”他回头轻声说到，“你举起一个我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我……”
嬴思瞳眉头狠狠皱了皱，情绪已经处于暴发的边缘。
“你是不是有病？！”
“嘘，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
夏源觉得玩笑不能开过了，等会儿血族美少妇拆起房子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他重新坐到椅子上，继续若无其事地看自己的书。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嬴思瞳自己的书也看不进去了。
她现在就想早点回家，然后把这个家伙给恁一顿，以消心头之恨。
而且，夏源这个死垃圾，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有提过关于生日的事情。
真是个混蛋！
嬴思瞳抱着双手，气鼓鼓的，脑子中在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给他适当的暗示。
这里书这么多，还有不少关于生日的书，或者生日蛋糕制作……
不行不行不行……
血族美少妇摇摇头。
嬴思瞳啊嬴思瞳，你清醒一点，要来的幸福不是你想要的幸福，提醒得到的生日祝福，它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甜。
做血族还是要一点骨气和底线的。
过了一会儿，夏源将一张纸条推到她的面前。
血族美少妇还在气头上，根本无心观看。
“不看哦？”
夏源遗憾地撇了撇嘴，“那我撕掉了哈。”
“哼。”
嬴思瞳瞥了一眼。
纸条是展开的，上面写着：
“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唯有你，我希望有来生。——周”
“唔……”
不知道为什么，嬴思瞳有点小感动。
好吧，先原谅你几秒钟。
她把小纸条折叠起来，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里。
夏源微微一笑，继续看他的书。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张纸条推到嬴思瞳的面前。
上面写着：
“以前我什么都不相信，无畏也无惧。后来你出现，我相信有魔鬼，也相信有上帝。”
“唔……”嬴思瞳拿不准这是好话还是别有所指。
“我从网上找的情话，听说女孩子都喜欢。”夏源笑了笑。
你确定？
嬴思瞳感到非常疑惑。
现在再回想一下，浪漫的周写给邓的那句话，虽然其他人看可能觉得挺浪漫的，但是用在她的身上，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正是这时，夏源又将一张小纸条推到她的面前：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海子”
嬴思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夏源，你存心的是吧？”
夏源赶紧将一根手指竖到唇上，“嘘，图书馆内禁止喧哗。情话你都这么愤怒？”
难道是情话不够甜吗？
“喧哗你个头……”
嬴思瞳狠得牙痒痒，这是情话吗？这分明是骂她不是人。
“别激动，你最后看看这个，心情就好了。”
她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将夏源的纸条展开来，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13，14，3，15，16，8”
“什么鬼？”嬴思瞳疑惑地看着夏源。
“你去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
书籍分区13，书架14，第3排15本书。
嬴思瞳拿到，发现是王小波写的：
她抱着书走回来，心情稍微舒适了一点。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嬴思瞳嘴角含笑，扬了扬手上的书。
“嗯，一部分。”
夏源点点头，“后面不还有两个数字吗？”
嬴思瞳坐到书桌前，默默翻开了这本书。
正文第16节
第八段：
“请你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我给你唱一支好听的歌。”
“夏源！你故意的吧？”嬴思瞳愤怒地转过头来，眼中凶光必露。
夏源把一根手指竖到她的唇边，“嘘，你听。”
“听你个大头……”
正是这时，夏源的手机响起了一道亲切的声音。
调频xxxx电台主持人用温柔的语气广播到，“今天在我们的听众当中，有一位嬴思瞳同学迎来了她第21岁的生日，在这里我受一个叫夏源的男孩子嘱托，为她送上生日祝福，播放一首歌。
歌名叫做——
《祝你生日快乐》”
……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夏源播放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血族美少妇的耳朵里却清晰可闻。
夏源凝视着嬴思瞳的眼睛，轻轻跟着唱着：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奏罢，嬴思瞳低头浅笑，喉头一阵哽咽。
啪嗒一声，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打在书桌上。
“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嬴思瞳咬着下唇，不敢看夏源的眼睛。
“以为什么，以为我忘记你的生日了？”
夏源叹了口气，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伸出手去揩（kāi）了揩她脸上的眼泪。
他低头尝了一口，默默皱起眉头。
“嗯……原来血族的眼泪也是咸的。”
“笨蛋。难道是甜的？”嬴思瞳又好气又好笑，哭中带泪，“你知道吗？我原来想的是，如果今天收不到你的生日祝福，我就要跟你离婚！”
“真的吗？”夏源抬起头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嬴思瞳昂着头，高傲地冷哼一声，“幸好你及时改正，值得夸奖。”
“你怎么不早说？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做什么准备工作了。”夏源一拍大腿，“直接离婚不就好了吗，求之不得啊。”
“夏源！”
“嘘！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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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夏源要咬嬴思瞳？搞反了吧？
第二天一觉醒来，夏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起初是胸口的压迫感强烈，起床的时候视线没有之前的清晰，窗外的鸟鸣声也不太能听得见。
他以为只是没有睡好，导致有点难受。
去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夏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
他的皮肤变得粗糙了一点，而且原本明显的8块腹肌，现在轮廓也没那么深了，看起来就像是体脂率一个晚上增加了2个点的样子。
虽然说昨天吃的甜点确实有点过分，可自从他起死回生，得到血族血脉之后，还从未发生过体脂反弹的现象。
这是怎么了？
夏源来回照着镜子，用手摸着脸，肤色也暗沉了许多。
是因为最近拍戏太累了吗？
也没管那么多，夏源穿戴整齐出了酒店。
文戏已经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戏份基本上都是打戏，需要在绿幕前完成，难度还不小。
绿幕前演戏有个特点，全凭想象。
知道的知道他们在演戏，导演自己还能稍微脑补一些画面感出来。
不知道的会觉得，这特么就是一群神经病吧？
“思父，他们来了！”冯宇炎大喊一声，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后面。
后面是一团空气。
“卫锋，到我这里来。”
夏源一身白衣，站在绿幕前，伸出一只手来招呼冯宇炎。
但是现场就是一块大绿幕，剩下的全靠鼓风机。
鼓风机开到最高档，把夏源的头发吹得缭乱。
冯宇炎高高跳起，被夏源接在手中，顺势向后送出。
“敌人并不可怕，关键在于你有没有战胜他们的勇气。”夏源说着开始向前奔出，他高高跃起，跟【怪物们】缠斗在一起。
但是这一次，夏源刚跳起来，就发现有些不太对。
按照以前，他差不多能跳个一人高，现在才蹦跶起一米多的样子，远远达不到他之前的水准。
幸好威亚借力，顺势将他拉了起来。
……
这场戏拍得有惊无险，ng了不少镜头。
一场戏拍完，夏源坐到休息区里喘得厉害，额头上全是冷汗，衣服都弄湿了。
今天拍戏，不管是地面动作也好，还是空中动作也好，完全不在状态。
比之前的要差一个数量级。
但是夏源除了喘和累，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这种感觉——
就像是一夜回到了他还没遇到嬴思瞳之前的状态。
“你是不是最近有点疲劳？”
武京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这些日子里，剧组的工作人员对夏源都算有所了解，特别是武京和陈丹这种武行出身的，一看就能发现今天夏源的动作质量大不如前。
不过想想也对，人又不是铁打的，不可能长期从事这么高强度的动作戏拍摄，到现在为止夏源还没受伤已经是个奇迹了。
夏源心里有点恐慌，不敢贸然逞强，于是点了点头。
……
他出了武京的影视公司，就直奔自己住的酒店。
在夏源的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回到酒店的时候，嬴思瞳正在直播吃鸡，听到门声她还有点纳闷，怎么这个家伙这么早就回来。
抬头一看，发现夏源行色匆匆的。
血族美少妇美眸一凝，将直播中断，摘下耳麦看着他。
“怎么了？忘带东西了？”
夏源没有说话，直接走过来，左手托起她的腿弯，右手抱住她的肩膀，一个公主抱就这样完成了。
“唔……”
嬴思瞳身体一轻，就像是飞起来一样。
她的脸上微微有些吃惊，带着一抹幸福红。
“今天是怎么了？你转性了，突然这么好？”
“嘘，别说话。”
“唔……”
嬴思瞳闭上嘴巴，默默地看着他。
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夏源立体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说实在的，不管从年龄还是外形上来说，夏源确实称得上是小鲜肉。
正暗自出神时，夏源将她放了下来。
“呼呼，不行了。”
夏源赶紧看眼手机，“居然才坚持了20秒。”
“你干什么了，就20秒？”嬴思瞳站在地上，对他的行为感到非常迷惑。
“我的体力和肌肉力量都下降了。”夏源咬咬牙，“之前我用公主抱你至少半个小时都不会觉得累的。”
“……”
嬴思瞳心想你什么时候抱过人家半个小时了？
“完了完了完了。”
夏源皱着眉头，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一副焦急的模样。
从种种迹象上来看，他都在【退化】。
他的体脂率上升了，力量下降得厉害。
弹跳力不如以前，反应也变慢了，视力和听力都降到了比普通人类高一点点的水准。
他从一个介于人类和血族之间的超级人类，现在变成了比普通人高那么一点点的水准，差不多相当于国家级运动员。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身体在悄然发生变化。
夏源坐在床上，低头沉思着。
他现在有几种猜测：
1.血族的真血是有时效性的，如果没有得到及时补充，那么真血的能力就会衰退，现在他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体内的真血效用走到尽头，所以才会发生【退化】现象。
2.这段时间他误打误撞服用了【解药】，它可能是某种特殊的食物，又或者是因为特殊地理环境形成的气体……总之，这种解药作用在他的身体里面，导致血族的血脉发生了退化。
3.其他未知原因。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夏源一时半会儿还理不太清究竟有哪些异常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
嬴思瞳静静地看着他，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心里面有些害怕。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
难道是真正的猎魔人出现了？
她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夏源的头发，但是刚伸出手，就突然被夏源反手抓住。
砰！
血族美少妇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摔到了柔软的床垫上。
“我要咬你。”
夏源将她的手腕握住，举到自己的嘴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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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依赖还是肉骨头？
夏源正要一口咬上去，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沮丧地垂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夏源啊夏源，你怎么能为了获得力量就要像个血族一样去咬一个血族呢？
嬴思瞳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就像是一个刚充满电的苹果，生猛地想要打一把游戏，结果刚到一半却因为耗电太快突然黑了屏。
血族美少妇的眼眸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神从之前的惊讶转成了疑惑。
“对，对不起。”
夏源别过头去，站到地面上。
嬴思瞳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
夏源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只剩下血族美少妇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床沿，怔怔地看着房间的大门。
“这家伙，今天是发的什么疯？”
……
夏源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帝都下着细雪，天空雾沉沉的。
四周虽然寒冷，可他却浑然未觉。
夏源走得累了，找了个街角的石凳坐了下来。
远处一棵柳树发了新芽，一只流浪狗在树底下撒尿。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需要嬴思瞳，究竟是喜欢她，还是渴望她给自己带来的力量？
按理说当他开始退化的时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
因为这样就能解除他跟嬴思瞳之间的联系，他从此以后不用再受制于人，成天提心吊胆，也不用再每个月为嬴思瞳供血了。
可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相反，内心就像3月的帝都大街一样，雾蒙蒙的空荡荡的。
但夏源不清楚这种原因是来自于对失去力量的怅然，还是即将要离开嬴思瞳而感到遗憾。
他就这样坐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远处那条在树底下撒尿的狗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夏源心想，也许这就是单身狗对已婚人士深深的恶意吧？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他这才惊觉过来，自己离开酒店已经很久了。
街道上刮着寒风，刮得脸生疼。
帝都的空气干燥多霾，所以风是干冷，就像是被人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脸上，只是痛，却并不冷。
夏源摸摸自己的嘴唇，发现有些干裂。
【退化】之后，好像身体也变得脆弱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已经有20多个未接来电了。
大部分都是嬴思瞳打的，还有几个是姜小灵。
正是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诗婷打来的。
夏源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小姨劈头盖脸就问他，“你是怎么了？刚才我打电话给思瞳，她说你今天有点奇怪，到现在都没回酒店。
打你电话也不接，还怕你死在外面了呢。”
“……”
夏源苦笑一下，有这么诅咒自己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的吗？
“我没事，”夏源轻描淡写地说着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就是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
街对面那条流浪狗换了个姿势趴下来，继续看着他。
或许，这就是时间培养出来的好感吧？
他跟嬴思瞳是不是也是这样因为日久生情，其实彼此都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呢？
跨越物种的感情，也许就跟他和这条狗一样，只不过是彼此的眼神交汇产生了依赖，仅此而已。
“什么哲学问题？”小姨的声音放缓一些，关心地问到，“你说出来，小姨给你解答一下，答完了赶紧给我回酒店。”
“额……”
夏源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才好。
你总不能说嬴思瞳是个血族的事情吧？
他思考了一会儿，问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棵植物，它励志要长成参天大树，有一天，它的身上长了一棵槲寄生，这棵树觉得槲寄生怎么这么讨厌，不但缠着它，还天天吸取自己的养分。
直到有一天，当他偶然间发现它可以摆脱这棵槲寄生的时候，它才终于意识到——
原来，它才是真正的槲寄生，它才是不断从槲寄生身上吸取养分，茁壮成长的那一个。
那么，这个自以为是的卑微植物究竟该怎么做呢？”
听了夏源的话后，电话那头陷入一阵沉默。
如果没有小姨沉重的呼吸声，他还以为自己在对着空气说话。
张诗婷的情绪有些失控，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在电话那头擦着眼泪。
天呐。
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意识到他这么多年是如何榨干小姨的，但是小姨是心甘情愿的啊。
“你听我说，”小姨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这样的话，她突然觉得单身这么多年都是值得的，“你要这样想，其实它们不是寄生的关系，是母与子的关系。”
“母与子？”夏源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母亲养育孩子，并不是说他就是母亲的寄生虫，奉献不求回报是母性，但是正因为她对这个孩子爱得深沉。”
“唔……”夏源咬着牙，仔细品味着她的话。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爱呢，万一你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得她错过了本该属于她的爱情，本该属于她的人生呢？”
夏源停顿一下，神情暗淡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没有这个寄生虫，她能活得更快乐吧？”
“怎么会呢？”张诗婷听得热泪盈眶，“这不是他的错啊，也许只是母亲还舍不得放手呢，你为什么不问问她是怎么想？”
“她是怎么想……”夏源突然愣住了。
对啊，嬴思瞳是怎么想，他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
“母亲爱孩子，是希望他能茁壮成长，最终还是要放手。
当有一天长大后的孩子能体察到这份心意的时候，他会变成那个足以令母亲骄傲和值得依靠的参天大树的。
这不是寄生，这是爱，是纠缠，是互相奉献。”
说到动情之处，小姨已经泣不成声。
……
“好的，我明白了。”
跟张诗婷交流过后，夏源心头的郁结解开了一些，他决定不依靠血族的力量，努力成为值得嬴思瞳依靠的人。
夏源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走了几步，发现对面的流浪狗冲了过来。
夏源被吓了一跳。
这时他才发现，搞了半天，这家伙并不是对他有依赖，而是因为他的座位底下有块肉骨头。
……
晚上还没回到酒店，夏源在街角处先遇到了姜小灵。
“我听说你跟女公子闹矛盾了？”
夏源没有看她，边走边说，“对，我今天差点咬了她。”
“哈？”
姜小灵紧紧跟着他的步伐。
“弄反了吧？”
“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神经病？”
“您这是……”姜小灵欲言又止，不忍心去刺激他，怕继续扩大矛盾。
她砸吧着嘴唇，叹了口气，“其实我懂这种心理。”
夏源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急刹车差点没被后面赶上来的姜小灵撞到。
“我以为像你这样强大的人类不需要这个。”
“再强大的人也是有欲望的。”姜小灵退开一步，耐心地说，“你知道狗吗？”
“哈？”
“狗在电线杆下撒尿是为了标记地盘，宣示主权。”
夏源皱起眉头，表示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
“血族咬你，也是为了留下记号宣示主权。”姜小灵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一副我懂你，老娘门儿清的表情，“你咬她，就是宣示主权，跟狗狗尿是一样的。”
“……”
我特么，你懂什么了啊你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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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姜小灵的台词功底2.0
晚上回到酒店之后，夏源的精神状态比白天好了很多。
嬴思瞳看到他的样子，还跟他说了一些话，夏源表现得跟平常差不多。
她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几天拍摄，夏源变得比以前更加努力，毕竟身体能力退化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横行无忌，多数还是得使用技巧。
幸好他在接受血族真血之前就有不错的底子，人也年轻，学东西挺快的，在陈丹和武京的指导下也取得了一些进步，可以适应现在的拍摄节奏。
要说有什么的话，无非就是大梦一场，开了几个月的挂之后突然被打成凡人之后心态上需要做一定的调整。
好在夏源有一颗大心脏，自我调节得不错。
中国队长拍摄顺利，按照总导演的说法，预计还有两周的样子就能杀青了。
夏源之后也没啥戏份，每天过去都是帮忙做些体力活儿，同时向段倩取取经。
“段师姐，你看我最近演得怎么样？”
“不行，”段倩一身现代化军人的装扮，脸上涂着厚重的迷彩妆，她等会儿要去狙击外星人。
“你没有体验到位。你得深入浅出。”
段倩毫不留情地戳破夏源。
“你演一个能力、阅历、精神力都超凡脱俗的圣人形象，可是你却只把他的淡漠和孤高演出来，这是完全不够的。”
“说白了，就是你不够相信。”
段倩一边说话，一边调整着握枪的姿势。
“一般人演老人，是模仿他们的神态，行为。但是体验派来演老人的话，他们是真的相信自己就是一个老人，老人该有的病痛，身体机能退化，腿脚酸痛……等等，这些他们都相信是真实的。
所以才能把感觉演出来。”
“这谁也没活过这么大岁数啊，我怎么体验一个活了几千年……”
夏源说到这儿，突然愣了愣神。
家里倒是有两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可要真模仿她们的话，跟剧本里天机者的形象也差太多了。
“我不也没打过外星人吗？”
段倩白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把98k，拉开枪栓。
“但是，人类就要灭亡了，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我希望为自己为国家，为我所爱的人贡献一点力量。”
夏源默默点点头，向后退开两步。
段倩在中国队长当中一人分饰两角，一个是卫锋千年前的爱人，一个是他未来的战友。
虽然长一个样子，可是性格却截然不同。
千年前的爱人是温柔的婉约的，未来的战友是刚强的果敢的，随时都能冲出去跟人拼命的那种。
她最近有点精分的迹象，你去找她交流的时候得看她当天演的是什么。
等夏源走后，莫浅浅端着枸杞茶出现在了段倩的身后。
“你跟他说那些他听得懂吗？想象力也需要天赋的。”
“你不踹他一脚，你怎么知道他能不能学会游泳？”
“呵呵，”莫浅浅啧啧嘴唇，“别被淹死了。还有你，你知道吗我最近晚上总听你说梦话觉得特别可怕。
你昨天晚上说，‘兄弟们，我先脱为敬，你们随意’。
过了一会儿又笑得令人头皮发麻，说，‘我已经等了你无数花开，我的外星人。’”
“嗯？”段倩皱起眉头，“我这么不专业的吗？”
……
经过几天的时间，夏源提前杀青。
他在剧中的戏份其实不多，主要集中在电影的前半段，后期出来作为卫峰精神层面上的导师打个酱油。
所以夏源的戏份拍完之后就算杀青了。
而其他人还得继续留守，预计还有十来天的样子。
其实所有的电影也差不多是这个模式，每个演员，小到一个跑龙套的死人，大到红遍半边天的主角，都有自己的行程计划，开机宴的时候人员齐聚多达两百来号人，到杀青宴的时候可能就剩下寥寥一二十人。
夏源继续留下来只能增加剧组和家庭负担，毕竟吃住都要钱，嬴思瞳来京旅游的钱剧组不给报销，只能算在家庭开支里面。
所以夏源给他和嬴思瞳买了第二天飞回云泽市的机票。
他虽然杀青了，但姜小灵的戏份还没结束，她此行不能跟夏源他们一起，不免有些遗憾。
晚上三个人总算有点空闲时间，夏源提议去下馆子。
他先征求了一下姜小灵的意见。
这家伙最近背剧本有点走火入魔，抬起头来不假思索就回了一句，“胸是炒街蛋。”
夏源眉头狠狠皱了皱。
几天不见，姜小灵的帝都话水平见长啊！
“不过，西红柿炒鸡蛋，这么普通的菜有必要下馆子吗？”
他再回头看看嬴思瞳。
血族美少妇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夏源就赶紧止住了她。
“谭鸭血吧，吃火锅你还能加点鸭血猪血鸡血什么的。”
嬴思瞳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赞同。
“我没眼儿。（我没意见）”姜小灵点点头，“女公子满意就成儿。”
哎呀，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到了火锅店，一行人在位子上坐下，夏源开始点菜。
因为是在商贸街里面，周围都是些餐馆。
趁着夏源点菜的空档，姜小灵一边抬头数着周围的店名，一边练习她的帝都话。
“孤儿宴。”
“老砒霜肉。”
“砍机儿。”
“什么鬼？”
夏源猛地抬起头来。
发现刚才姜小灵说的几个分别是：
姑姑宴。
老坡西涮羊肉。
肯德基。
妈耶！！
武京总导演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让姜小灵来演一个帝都人，是不是有点太难为人了？
这个人既指姜小灵，也指武京导演。
夏源点好菜，递给服务员，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姜小灵。
“你觉得肯德基怎么样？”
“不好儿，都是些辣街食品。”
“啥？”
夏源听不太懂。
“垃圾。”嬴思瞳给他当着翻译，“我都听懂了，灵姐说肯德基是垃圾食品。”
姜小灵放下筷子，一字一顿道，“对，辣、圾、儿！”
真棒！
夏源表情痛苦，恨不得给她拍拍手，现在姜小灵有内味儿了。
他想了想，问姜小灵，“你说鳖仨儿来听一下？”
姜小灵默默看了看他，字正腔圆，颇有播音主持风范，一字一顿说：
“逼、儿、三！”
“随便吧，听多了我觉得挺好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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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我们分手吧
3月31号，夏源和嬴思瞳抛弃姜小灵率先乘坐飞机返回云泽市。
一路上，看着窗外的白云，夏源有一种奇妙的错觉，仿佛他和嬴思瞳才刚认识一样。
窗户的玻璃上，若隐若现着血族少女美好的容颜。
下了飞机之后，两个人先把行李送回家，然后把这次南疆之行收获的礼物带去给小姨。
张诗婷做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犒劳他们。
甚至于为了欢迎夏源和嬴思瞳的归来，她还提前去公司请了一下午的假。
临走前领导还不忘记批评她，“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直升不了职的原因，对工作一点都不积极不上心不思进取！”
张诗婷表示无所谓，并且在心里诅咒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领导35岁，大龄IT男，光头，工作狂，凭实力单身，估计也不在乎。
下午接待夏源，刚把他们迎进门，小姨就热情地从他的手里面把袋子接了过来。
“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
张诗婷满面堆笑，“你帮我要的冯宇炎的签名照要到了吗？”
“嗯，要到了。”
夏源拉着嬴思瞳坐到桌前，嗅着菜香，“嗯，好香，袋子里有个盒子，除了签名照之外还有他送你的礼物。”
“哇，太好了，真棒，要不小姨改天给……等等，这是个啥？”
张诗婷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本书。
《百年孤独》的扉页上，冯宇炎用笔写下这么几句话：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本书，它能让人的头脑更加充实。
特此献给张诗婷。
署名：冯宇炎。】
张诗婷嘴角抽动两下，黑眼圈更加浓郁了。
她默默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背影略有些寂寥。
“他不是字面意思。”夏源张了张嘴。
可是小姨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
晚上回到家里，两个人互道晚安，然后各自回房。
夏源和嬴思瞳在房间内各自辗转反侧，很久也无法入睡，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说实在的，这几个月出差在一个房间里呆久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还真不太习惯。
以前是喜欢一个人，现在是喜欢一个人。
以前是习惯一个人，现在是习惯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从床上跳下来，同时抱起自己的枕头，同时拉开房门。
在开门的同时，夏源和嬴思瞳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两个人的手里都抱着枕头。
“我，我想喝水……”嬴思瞳微微一愣，低头红了脸颊。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
血族美少妇穿着一件草莓色的睡衣，头发蓬松地垂在肩上，衬托得脸小小的，身材扁平得可爱。
夏源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也是有点渴。”
两个人互相尴尬地笑了笑，开始往厨房走。
刚走到一半，嬴思瞳被夏源一把推到墙上。
“干、干嘛……”
夏源的眼神有些狂热，有些躁动。
他咽下一口唾沫，气息仿佛吹在嬴思瞳的脸上。
“我想喝你。”
“我……”嬴思瞳犹豫了一下，目光闪烁，然后小声地回应到，“我，我也是。”
夏源不太确定血族美少妇说的喝，跟他说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所以他先抢占了先机。
……
夏源一边牵着她的手，一边把她往房间里带。
嬴思瞳抚摸着他的手，“夏源，你好烫。”
与此同时，夏源打了个寒颤。
血族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体表温度也是。
虽然室内开着空调，可嬴思瞳的嘴唇仍然是冰冷的。
如同月光。
同时，也是柔软的。
就像是果冻一样。
血族美少妇双颊通红，只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人类的体温比血族要高出许多。
夏源的嘴唇有些干裂，有一点点树皮的感觉。
血族美少妇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自从他得到血族血脉以来，皮肤一直白皙光滑，难道是因为北方太干燥？
但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随即淹没在爱情的潮水之中。
……
在这个夜晚，没有姜小灵，没有其他人的干扰。
月光正好。
美人如画。
嬴思瞳依偎在夏源的怀里，默默地听着他的心跳。
夏源的心跳坚强有力，但是泵感没有之前强烈，频率快得像个正常人。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天花板，很久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嬴思瞳更享受这种在家的感觉。
她红着脸，像只小猫一样钻进夏源的臂弯里，“夏源，如果你想的话……”
夏源没有说话，把手腕递到她的嘴边。
“你咬吧。”
“嗯？”
嬴思瞳抬起晶亮的大眼睛，“3月份不是给过了吗？”
“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
“唔……”
血族美少妇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在淡淡的月光下，她凝视着夏源的脸许久。
夏源的五官分明，有着好看的薄嘴唇，总是带着不经意的笑容。
她确认夏源没有开玩笑，俯下身来。
嬴思瞳没有咬他，只是用鼻子轻轻蹭着他的头发。
她默默地躺了回去，像只小猫缩进夏源的臂弯。
“今天我不想。”
嬴思瞳笑了笑，“谢谢你这么尊重我，我以后也想更珍惜你。”
夏源的眼眸闪动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真傻，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
……
过了一会儿，夏源在黑暗中轻轻动了动。
衣服摩擦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夏源轻声问到，“上次你陪我去开卡丁车，明天我也满足你一次好不好？”
“我？”
嬴思瞳犹豫一下，笑了起来，“我想……”
过了不知道多久，当嬴思瞳在美好的想象中沉沉睡去的时候，夏源用鼻子嗅了嗅她的头发。
他发出一声轻声的叹息，“血族少女，做完这些以后——
我们就分手吧。”
……
（说明一下，这个作者只发糖不喂药，等明天的章节就知道了。
但是感情得有这样一个过程才会成熟。
大学里面，入学第一天，我们班主任告诉我们，大学四年有四个阶段：
大一，不知道不知道
大二，知道不知道
大三，不知道知道
大四，知道知道。
感情的发展也是像大学一样，得有这样一个从懵懂到明白的过程。
【我想你是因为我想你，别无其他———
鲁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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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栏增加了两个新角色：张诗婷和姜小灵，希望她们的比心不要超过主角才好。
不然就太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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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我开玩笑的（二合一）
一次体面的分手，要做到如下几件事情：
早上醒来，为对方挤满牙膏，并且用额头亲唤醒对方，并且送上甜美的微笑早上好。
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对方洗漱完毕。
给对方做好了早餐，牛奶要是温的，面包要是新鲜的，搭配上去蒂的草莓。
然后用温柔而柔软的方式，擦掉她嘴角的残渣。
你们会换上这一辈子都鲜少穿的最贵的却不见得是最舒服的衣服，因为你觉得这一天需要一种仪式感，衣服是仪式感中最重要的一环。
你会订好了一辆去往野生动物园的私家车，最贵的那种，如果不要司机，你宁可租一辆迈凯伦。
在动物园里，你会给她讲解这些动物身上有趣的故事，它们各自有什么特点，它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并且为你心爱的女生和她喜欢的动物拍上一张美美的充满了构图艺术的照片。
也许，作为纪念，你会让路人帮你们照上一张合影。
合影中，你和她会露出这辈子最好看的笑容，因为这将成为你们最重要的回忆。
在这之后，你们会去看一场她喜欢的电影，全程你拉着她的手，除了上洗手间外都不会放开。
也许在黑暗中还能做一些更亲昵的动作。
电影散场之后，你会带她去吃一顿华贵的西餐，最好是米其林星级的，人均消费在700以上的那种。
你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所以食物对于你和她来说至关重要。
晚上8点左右，你会带她去看她想看的演唱会，她喜欢的歌手或许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却有着非常美妙动听的声音，歌后级别的演唱实力。
在演唱会上，即使你不会唱，你也会牵着她的手跟着轻声哼哼。
曲终人散，这一天将迎来仪式最重要的部分。
当你们回家的时候，站在院落的梧桐树下，头顶着灿烂星河，身边流淌着动听的春风，你会跟她娓娓道来你们之前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并且把她的容颜深深的记在脑中。
她当时的一颦一笑，一字一语，你都会毫发不爽的刻在记忆里，尘封起来，直到你老去因为疾病或者死亡而遗忘的那一天。
做完这些，也是时候给你们的这段相濡以沫的岁月画上一个句号。
你会对她温柔地说晚安，然后送上离别啵。
你最终或许会难过或许会辛酸或许会不舍，但是这些都是你预料中的过程，你需要这个过程来让彼此认清对方也认清自己。
所以，当你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你们人生的新篇章才会开启。
她也许会伤心会难过，也许只是因为以后没有办法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而不舍，但是，你不会就此停下脚步，你会转身离开一直消失到再也见不到她的地方。
……
第二天早上醒来。
夏源到卫生间里为嬴思瞳挤牙膏，但是众所周知，牙膏买来以后，第一个月会用掉其中的80%，剩下的2个月才会用掉剩下的20%。
他们离开云泽市太久了，都没来得及买新的牙膏。
所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夏源把牙膏皮卷了好几圈也没能把她的牙刷挤满。
于是他回到房间，开始做第二件事情——
用额头亲唤醒对方，并且送上甜美的微笑早上好。
回到房间看了一眼，夏源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众所周知，血族美少妇的睡姿一向不良，她都是趴着睡觉，头发盖脸，还留一地的口水。
夏源拨开她的头发，用嘴唇在她的脸上轻轻沾了一下。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嬴思瞳由于吃得有些急，产生了剧烈的咳嗽。
她把混合着牛奶的面包一起喷了出来，嘴角和鼻子里都流出了一些残渣。
夏源犹豫了一下，递给她一张纸巾。
吃完早餐以后，夏源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西装，这是他之前去试镜一个都市喜剧的时候特地花两千块钱订做的。
因为天气转暖，嬴思瞳只穿了一件白色薄毛衣和一条牛仔裤。
看起来既休闲又随意，扁平的身材有一点好处，就是穿什么都无所谓。
反正对方看的是脸，只要脸好看就好看。
去乘车的路上，夏源被路过的一辆汽车溅了一身的泥。
这段时间是雨季，所以昨天下了一晚上的雨。
白色的西装裤上斑斑点点的。
夏源心想怎么会这么倒霉。
……
到了野生动物园，嬴思瞳兴冲冲地跑去看树懒。
她说自己的人生理想就是像树懒一样，可以每天睡22个小时，再用两个小时吃东西。
这种生活比咸鱼好多了。
夏源嘴角抽动了两下，准备好的所有关于动物的台词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动物园里面溜了一圈，也许是因为阴天的关系，动物园里面的游客并不是很多，远处的猴子在树上蹦跶，有些小鹿偶尔从树林里出来在草地上觅食。
夏源给嬴思瞳拍了一张她跟小鹿的合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嬴思瞳蹲下来抱着小鹿头的时候，这个小可爱用舌头舔了一下。
混合着青草香，血族美少妇的脸上就像是清汤挂面似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真是一张充满了构图艺术和真实生活气息的照片。
夏源恳求路人大妈给拍的照片也不尽如人意。
在两个人合照的背后，一只红脸猴子蹲在树上双手握着树枝在做开炮的不雅姿势。
也许是大妈的年代比较流行一种拍摄手法——
她把两个人的头拍得特别大，还周吴郑王的刚刚好让两个人的上半身填满了相框。
在这一分钟里，夏源接受了一件事情——
世界上的意外十之八九。
制定好的计划多半是要出现一些突发状况的。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所以人的心态要放平和，过程虽然曲折了一些，但是大方向还是对的。
在这之后，夏源带着嬴思瞳去看她提议的电影。
谁知道才开场了5分钟不到，血族美少妇就睡着了，全程都叫不醒的那种。
除了牵她的手这件事情做到了之外，其他的都没有按照夏源的计划执行。
电影散场之后，夏源带嬴思瞳去吃西餐。
米其林星级的人均消费在700以上的那种需要提前预定，夏源去晚了没有位置，预计排队在2个小时以上。
两个人在必剩客吃了一顿牛排，人均75的那种。
其中有两个熊孩子在店里跑者扔食物玩。
一块沾满了芝士的披萨飞到嬴思瞳的衣服上，她在躲避的时候，披萨命中她后面的男生，男生受到惊吓摔倒时拉翻了桌布。
桌布打翻了餐点，撒了一地的食物使得路过的服务员踩滑了地面，手里的托盘向上飞起。
冰可乐溅了血族美少妇一身。
夏源感觉非常难受。
但是，即使全天的过程都不怎么顺利，他觉得至少还有嬴思瞳喜欢的演唱会。
去到演唱会现场，主办方说歌手出了点意外，下午突然发高烧，现在上不了台，要么改签要么退票。
夏源心想，这尼玛是飞机还是演唱会？
他昨天为了订到这张票，特地去黄牛那里花5000块钱一张买的握手位。
退票只能退1800，白白亏损3200.
他表示宁可分手以后带新的女票来看也不退这个票。
出了演唱会场，外面的黄牛找到夏源。
“听不了姨娘的演唱会没关系呀，我这里还有其他歌手的票，就在今晚你要不要？”
“要。”夏源脖子很硬，今天晚上一定要看一场演唱会，哪怕是宋晓宝的都行。
嬴思瞳在旁边挽着他的手直摇头，心疼他乱花钱。
黄牛问他，“一张蔡雅，一张肖腾，还有一张陈医生的，你要哪个？”
“我……”
蔡雅的票是中央区，1200一张。
肖腾的是握手区，1200一张。
陈医生的外场区，1200一张。
“抢人吧你？”
“都这个点了，你不要可就没有了。”
夏源回头看了看嬴思瞳，血族美少妇表示想听陈医生的歌。
他勉为其难拿了两张陈医生的票。
……
晚上8点左右，夏源带嬴思瞳去体育馆听陈医生演唱会。
实际上，在这之前他的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即使心存侥幸，夏源还是低估了两位雨神的实力。
本来好好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阴转晴。
但是陈医生刚唱完一首淘汰，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
演唱会被迫中止。
夏源和嬴思瞳被浇成了落汤鸡。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
雨水顺着下巴像条线一样。
当他们回家的时候，站在院落的梧桐树下，头顶着倾盆大雨，身边流淌着哗哗作响的流水。
夏源拖住了嬴思瞳，没有准备上楼。
“我想跟你说点悄悄话！”
夏源大声喊到，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嬴思瞳眉目圆睁，大声回应到，“你疯啦？这么大的雨不上楼要在这里说悄悄话？！”
夏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他是一个头铁的少年，自己做好的分手计划含着眼泪也要执行完。
“嬴思瞳！你知道吗？！”
“哈？！”
“刚开始遇见你的时候！我很害怕！”
“我知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吸血鬼！”
“不可能的啊！”
“所以我有一种生物本能上的害怕！”
“我懂！”
“然后，跟你接触下来，我觉得你！很！可！爱！”
“谢谢！你！也！是！”
“但是！”
夏源的笑容一僵，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他原本想跟她娓娓道来之前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并且把她的容颜深深的记在脑中。
他抬头看着嬴思瞳。
血族美少妇在雨中笑着凝视着他。
即使妆容被淋花了，她也是好看的。
她当时的一颦一笑，一字一语，夏源都会毫发不爽的刻在记忆里，尘封起来，直到你老去因为疾病或者死亡而遗忘的那一天。
夏源一阵心潮起伏。
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
天公不作美，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讲完生活的点点滴滴。
是时候给这段相濡以沫的岁月画上一个句号了。
“晚安！嬴思瞳！”
“哈？！”
嬴思瞳用看着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我们上去再说好不好？！”
夏源犹豫了一下，用难受的眼神默默看着她。
“我们分手吧。”
“哈？！”嬴思瞳微微一怔，然后大声喊到，“你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四周的雨声嘈杂，混合着车辆过往的声音，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喧嚣。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你本来只想说一遍，却因为某些不可抗力要再次鼓起勇气。
夏源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我们分手吧！嬴思瞳！”
轰隆一声。
天上划过一道巨大的电光。
一道闷雷炸到远处的高楼避雷针上。
嬴思瞳全身一僵。
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夏源很久。
血族美少妇尴尬地笑了笑，“夏源，这个玩笑不好笑，你是骗我的对吧？”
她向前一步，伸出手来抱住他的胳膊。
“不是的。”夏源摇摇头。
“才不信，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嬴思瞳握了握他的手，“但是，即使是愚人节，我也不想听你开这样的玩笑。”
愚人节？
夏源微微一愣。
看了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果然是4月1号。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
“思瞳，我们分手吧。”夏源轻轻拨开她的手，向后退开一步。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以为的爱情，只不过是因为习惯和依赖？”
他凝视着嬴思瞳的眼睛，心痛得要死。
“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感谢你。
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血族的能力让我获得了超乎常人的身体，我能获得这些工作机会，也是因为你而变得更强大。
我需要你。
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我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也许还有为你供血的夜晚。
那个时候，我是快乐的。
我依赖你。
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夏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确定那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凝视着嬴思瞳的眼睛，轻声问她，“那么你呢？
或许我给了你一个避风港，一个可以安定生活的地方。
但是，对你来说，庇护是爱情吗？
或许我的血很好喝，让你着迷。
但是，对你来说，享受是爱情吗？
或许你已经习惯了跟我在一起的日子。
但是，对你来说，习惯是爱情吗？”
自始至终，嬴思瞳沉默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本能地摇着头。
夏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我太自私了，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也许你有新的机会和选择，就会离开我了。
那么，分手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让你可以重新审视自己，去寻找你要的幸福。”
“不、不要……”
夏源笑着说，“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我会去小姨家住一段时间，你如果想要这个房子我就留给你，如果不想要，你搬走以后给我留个言。”
“不、不要……夏源，你这个混蛋……”
他轻轻放开她的手，然后轻声说，“再见了，血族老婆。”
夏源说完话，转身离开。
他不敢回头，心里面空荡荡的。
他做完了计划中的所有事情。
只有最后一件没能做到。
那就是在临别时啵啵她。
夏源一边走一边想，
他最终或许会难过或许会辛酸或许会不舍，但是这些都是预料中的过程，他需要这个过程来让彼此认清对方也认清自己。
所以，当他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他们人生的新篇章才会开启。
她也许会伤心会难过，也许只是因为以后没有办法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而不舍。
但是，他不会就此停下脚步，他会转身离开一直消失到再也见不到她的地方。
……
走出去两百米左右，夏源停了下来。
大雨冲刷着他的身体，也冲刷着他的眼泪。
夏源双手捂着脸，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两百米的过程虽然短暂，可就像走完了一生。
就是这时，他突然意识到——
不管他曾经怀疑过什么，有过怎样的动机。
但是直到真正分手的这一刻，他才清楚地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满脑子都是嬴思瞳，一路上都在想她。
心脏就像撕裂一样。
离开嬴思瞳越远就越痛。
“我喜欢你，嬴思瞳。”
夏源轻声说着，恍然大悟地睁开眼睛。
“我喜欢你，嬴思瞳！”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次不是因为贪恋血族带来的力量，而是因为单纯的喜欢。
“我喜欢你！嬴思瞳！”
夏源转过身来，准备回去找她。
但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却撞上了一团柔软。
“我知道！”
嬴思瞳站在雨中，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这两百米的距离一步也不曾离开过。
她侧头笑了起来，泪流满面。
“你这个笨蛋！”
嬴思瞳噗嗤一笑，向前扑入他的怀中。
夏源的身体重重一颤。
仿佛被糖衣炮弹打中一般。
正是这时，厚厚的云层中拨开一道缝隙。
其中暖暖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夏源尴尬地抽动一下嘴角，“其实，今天是愚人节，我开玩笑的。”
“哈？！”
血族美少妇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你刚才说喜欢我是骗人的？！”
“不，不是……”
夏源觉得腰上一紧，被血族美少妇大力搂住。
“腰、腰、要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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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99.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队友在干什么2.0
想要验证一个人爱不爱自己很难。
就像梁思成问林徽因，为什么是我。
林徽因答，这得用一辈子来告诉你。
但即使过完了这一辈子，梁思成也不见得知道这究竟是浪漫的爱情，还是仅仅是逃避。
毕竟你不是她。
你无法得知另外一个人的内心。
而想要验证自己的内心，5分钟就足够了。
当离别时，你就会知道。
正如爱情公寓里面曾老师抛硬币时说的，抛硬币不是为了选择，只是当你抛起硬币的瞬间，你就知道了答案。
所以当夏源转身时，内心的撕裂感是最明确也是最强烈直接的信号。
嬴思瞳也经历了这样一个伤心绝望的过程。
神造出人，就像是造了一把锁，男人是唯一钥匙，女人是唯一适配的锁。
他们都在寻找彼此，直到打开彼此的心房。
又或许，男人和女人，都像是两块拼图，其中一块凸，另外一块凹，只有在一起才能完整。
如果失去，那么你总会觉得生命就像缺了一块。
……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恋爱中的亲密关系会在第一次的分而复合之后变得更加亲密和浓烈，就像是被提纯了的酒精一样，随着水分被蒸馏出来之后，度数会蹭蹭地往上涨几个台阶。
在这个阶段中，恋人们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肢体接触，比如牵手时恨不得把手指头都抠进去，拥抱时恨不得把对方塞进肚子……
啵嘴时……
“呼呼……”
夏源一口气没喘上来，有些窒息地仰头倒在枕头上。
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面的照明灯，眼神有着些微的失焦。
自从他【退化】以来，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血族美少妇像只小猫一样娇羞地躺在旁边，脸色绯红，就像是喝了小酒一样。
夏源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说起来也很奇怪，你说好端端的啵啵，怎么记忆里面全是一个叫板上钉钉的成语。
这就跟你本来是想自驾游去XZ旅游，目的是体验一下湛蓝的天空，涤荡心灵的圣洁之力，结果去是去了，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只是飚了一次车，体验了日晒雨淋的感觉。
虽然过程没变，中途目标迁移，体验却截然不同。
后来仔细研究一下，夏源发现这是人类的本能。
在高度的快乐中，人会体验到一种失重的感觉。
出于自救本能，人类总会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来，试图抓住一点什么东西。
好吧，编不下去了。
夏源只是为了试图找一些什么科学理论来解释自己只是馋人家身子的这件事情。
当然，嬴思瞳也没好到哪里去。
到现在夏源的后背还有些疼，很大原因就是刚才血族美少妇用力按压导致的。
……
在这个地球上，有一个名叫黄梓萌的小朋友，晚上趁着父母睡觉的时候，偷偷用妈妈的手机玩吃鸡。
开局匹配到了三个铂金队友。
一个叫做【左翅膀小眼睛】
一个叫做【右翅膀大水比】
还有一个叫做【此恨不绝】
刚进出生岛，此恨不绝的语音就响了起来：
【此恨不绝】：“请打开麦克风交流，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这两句话不是人工智能，是此恨不绝这个人口播，听起来声音稚嫩，像是个小学僧。
黄梓萌觉察到一丝不妙。
他去年9月份刚上的初一，脱离小学生队伍已经很久了，现在不太喜欢跟小学生一起玩耍。
小学生这个群体就是游戏里的黑洞，人小枪烂，喜欢跟你抢东西，还瞎比比，如果看你不爽就一颗手雷自爆带着你一起同归于尽，可以说是队友杀手。
好在另外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挺正常。
左翅膀小眼睛的声音很甜，一听就知道是个美女。
右翅膀大水比跟她是情侣名字，黄梓萌诅咒他是个猥男。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队友给力，能让他上分就行。
开局之后，小眼睛要跳P城，大水比不是很赞同。
【右翅膀大水比】：“不要，去了P城我一个人头都没有。”
【左翅膀小眼睛】：“你以为在其他地方你就有人头了吗？”
【右翅膀大水比】：“我……”
【左翅膀小眼睛】：“好了啦，我让你一些，你亲亲我好不好？”
紧跟着队伍语音里响起轻微的水泡破裂声。
黄梓萌小朋友趴在被窝里面，嘟着嘴巴，把耳机线挂在上嘴唇上，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
他得隐蔽，不能被父母发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他就觉得胃里面翻腾。
特别是小眼睛说要跳P城，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让别人人头。
你又不是我，你有那个实力吗？
正是这时，队伍中【此恨不绝】说了一句，“大叔大妈，有一句话叫做秀恩爱死得快，你们确定要跳P城吗？”
【右翅膀大水比】：“小朋友，有时间就多读书，你作业做完了吗？”
【此恨不绝】被堵了一下，“要你管，希望你们落地成盒。”
刚说完话，此恨不绝从飞机上跳了下去，独自一个人去海滨小木屋打野去了。
黄梓萌摇头叹息。
果然是遇到了坑比队友。
……
三个人落到P城。
在未来的10分钟内，翅膀情侣着实惊呆了黄梓萌。
这两个人的身法走位，到意识枪法都强得可怕。
用四个字来形容，叫做【恐怖如斯】
关键是，小眼睛经常不自己开枪，而是给大水比报点，只是作为火力掩护让大水比拿人头。
不到10分钟，P城被扫荡一空。
满地的盒子。
【左翅膀小眼睛】：“怎么样，对你好吧？”
【右翅膀大水比】：“那我给你点甜头。”
黄梓萌微微一愣，呼吸也沉重起来。
因为他听到队伍语音里面响起了一阵水泡破裂的声音。
【此恨不绝】：“够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
3分钟后，队伍语言里响起一个爆炸声。
【此恨不绝】的血条突然空了，整个头像变成了灰色。
黄梓萌全身一颤。
不得不说【左翅膀小眼睛】是个狼灭，不远千里开车也要找到【此恨不绝】送她一颗手雷。
【此恨不绝】骂了起来：“呜呜呜，狗币，刽子手，死垃圾！我要举报你们！”
黄梓萌心头一凉，今天都是遇到什么奇葩的队友？
……
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队友在干什么。
这是这一把黄梓萌最大的体会。
在进入决赛圈之后，他发现不管他怎么呼唤自己的队友，另外两个人也没有搭理他。
实际上一直到他被敌人淘汰，小眼睛和大水比仍然趴在房子里面一动不动。
队伍语音里面只有持续不断的水泡破裂声。
好在最后小眼睛凭借过人的枪法带领队伍吃了鸡。
黄梓萌打完这一把，万念俱灰，匆匆下线。
人家都说小学生很坑，没有想到情侣才是最坑的。
……
吃完鸡，夏源和嬴思瞳开心地进入了梦乡。
晚上夏源睡得迷迷糊糊，用手摸了一下。
“你翻过来，趴着睡对身体不好。”
黑暗中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才趴着睡，你们全家都趴着睡。”
夏源痛苦地捂着发红的脸颊，心想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谁会知道正反面这么难区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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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如偿所愿？
姜小灵终于如偿所愿。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顺利地拿到嬴思瞳的卧房。
姜小灵曾经还无比绝望的想过，除非夏源换个大房子，否则她就只有一辈子睡客厅的命了。
当然，前提是她不会离开嬴思瞳。
看来在她帝都拍戏的这段时间，夏源和嬴思瞳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不少的故事。
只不过她没有在场，不免有些遗憾。
……
不过还没等姜小灵搬进去，夏源已经决定要换房子了。
“为什么呀？”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小灵听夏源说起这件事情，她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我特么好不容易争取得来的卧室权力。
“因为这房子太破了。”夏源默默吃了一口饭，给嬴思瞳夹了一些肉丝炒胡萝卜，“吃点这个，能够防止夜盲症，你晚上更需要视力。”
“哦。”
嬴思瞳默默扒着碗里的饭，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笑。
“你看看家里这些墙壁裂纹啊，地板缝隙啊，”夏源皱起眉头，用筷子指引着姜小灵的视线，“我得先装修一下吧。我问过装修师傅了，少说也得有个一二十万的样子。”
正是这时，嬴思瞳用筷子夹起一片腰花放到夏源碗里。
“来，吃个猪腰子，你最近腰不太好。”
夏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你害的？”
嬴思瞳嘟着嘴唇，“人家也是不小心的嘛，一时太用力了。”
姜小灵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眉头狠狠皱了皱。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泛起一股子恶心，连饭菜都不香了。
这两个人……
“你们能不能说点人话？”
“咳咳，”夏源咳嗽两声，看样子确实有点打扰到她了。
“在我们有实力买更大的房子前，先把现在这个重新翻修一下，预计连装修带晾干得有小3个月的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决定去外面租一个半年期的大房子。”
姜小灵听完他的话，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早干嘛去了？我们去拍戏的这段时间不正好能用来装修吗？”
“是哦。当时没想到嘛。”夏源若无其事地吃着米饭，“不过你相信我，以后还有这样的出差机会的。”
“……”
夏源确实没说错，因为他最近两天接到了段倩的邀请。
段倩现在是一个明星工作室的旗下艺人，女老板也是当红明星，年纪30来岁，叫做苏沁，现在工作室正在上升期，段倩想介绍夏源和姜小灵过去面试。
苏沁这个人夏源是知道的，他在初中时就很喜欢看她演的电视剧。
苏沁人长得漂亮，又演技又有人脉，更难得的是有经商头脑，才不到30岁就成立了水心工作室，现在早已经是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
工作室，说白了就是一种经纪公司，却又不完全等同于经纪公司。
他们跟许多经纪公司，包括制片人和商圈的大老板都有联系，可以在合作的经纪公司有需要时抽调艺人过去，然后根据具体项目谈具体分成。
属于合作式的经纪工作室。
苏沁的工作室更专注于艺人本身的发展，所以到目前为止签的人很少，加上段倩在内才只有4个。
可要被签下来的话，苏沁就会为旗下艺人们争取最多的资源，即使不能担任主角，至少也是个大配起步，通常能混个女二男二什么的。
有了工作室帮忙经营，起码收入会得到很大程度的保障，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随缘拍戏。
说实话，夏源是有点心动的。
但是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希望段倩跟老板说一声，宽限他几天让他考虑一下要不要去面试。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问题是——
人家看不上他。
相比起他来，姜小灵被签下来的可能性会更高。
因为姜小灵外形条件非常好，而且特色鲜明——
放眼全世界你都很难找出第二个像她这么漂亮还功夫了得的演员。
……
夏源不着急答应，等晚上给姜小灵说说这个事情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再答复段倩那边。
而且因为苏沁的工作室在帝都，到时候签下来搬家也成问题。
到时候很有可能云泽的这套房子就要不了了。
总之先把事情按下，让子弹飞一会儿，等考虑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晚上三个人没什么事情，就一起去逛超市，买菜做今天的晚饭。
夏源推着车子，嬴思瞳很随意地挽着他的胳膊。
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倾国倾城，难免引起超市内不少人的瞩目。
令人琢磨不透的是姜小灵和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被人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打量其实还挺有成就感的。
唯一让夏源感到遗憾的是，即使他的猎魔人播出有一段时间了，也引起不小的反响，可居然没人认出他也没人找他签名。
……
到儿童区的时候，夏源看着一堆玩具站立了许久。
嬴思瞳趴在推车上，嘟着小嘴看着他。
“别想了，你如果不……咳咳，不成为血族的话我们是不会有后代的。”
夏源闻言撇了撇嘴。
他确实还没下定决心，要不要放下人类的身份。
“你不是说我成为血族的话，我的血就不能给你食用了吗？”
“唔……谢谢你，我好感动。”
按照血族守则上的说法，血族是不能以血族为食的，如果夏源真的被完全转化成血族的话，他以后就不能再为嬴思瞳供血了。
姜小灵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心里面泛出一丝酸楚。
我特么是为什么要跟这两个人来逛超市？
正是这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是夏源的小姨张诗婷。
说起来也很奇怪，自从上次夏源电话打不通之后，小姨给她打电话的频率就增加了。
姜小灵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张诗婷清脆的声音。
“小灵啊，我买了点菜，晚上去夏源那里做饭给你们吃，夏源和思瞳在吗？”
姜小灵回头看了一眼。
夏源在挑选菜品，嬴思瞳推着车跟在他的后面。
“在的，他们在……推车。”
“？”张诗婷如果有表情的话，那么一定是个大大的黑人问号脸。
“刚才是夏源推车，现在换思瞳推了。”
“咳咳……”也许是被口水呛到，那边响起了小姨咳嗽的声音。
正是这时夏源被嬴思瞳推的推车轮子压了脚，发出一声冷咝。
“你小心点啊，压到我了。”
“对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咦？小姨，你怎么在这里？”
夏源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推着购物车迎面走来的张诗婷。
小姨用手捂着嘴巴，表现得比他们还惊讶。
“你们……”张诗婷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原来你们在逛超市啊？”
“不然呢？”
夏源没好气地翻起两个大大的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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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破壁人
夏源如果在云泽市，那么张诗婷会隔一段时间，在工作不忙的时候过来关心一下。
加上姜小灵刚好从帝都拍完戏回来，所以小姨才会想说买点菜到夏源家里给他们弄顿饭。
没有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
一行人开始挑选菜品。
张诗婷对夏源说，“我发现程序猿真不是人干的活，想陪家人吃顿饭都要请假。”
“但是人总要生活的嘛，”夏源一边看着货架上的商品一边说，“而且你的收入稳定啊，不像我们，拍完戏就失业，每次都得重新找工作。”
“对了。”
张诗婷抱着手，转过身来，“你们这次拿多少钱啊？不然别干了，小姨送你去学编程，不比这个强些啊？”
夏源撇撇嘴，“也没多少，扣完税拿到手里也就50来万吧。”
“嗯？”
张诗婷的目光停滞了一瞬。
3个月就赚了50万？税后？！
妈耶，这不就是老娘一年的收入吗？
“真的假的？”
“真的啊，”夏源用下巴指了指姜小灵，“她比我还多些呢，因为她不但拿了个有分量的女配，还有不少的武替戏份。”
“哦。”姜小灵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也就60来万吧。”
也就？！
听到姜小灵的话，张诗婷的目光又黯淡了几分。
她默默看了手机桌面上自己精修的艺术照，心里面盘算着她有多少转行的可能。
姜小灵说完话，默默地低着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自己膨胀了。
要是搁半年前，一个月能有2000块她已经是做梦都要笑出来了。
姜小灵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好不好，被糖衣炮弹腐蚀，这样不好。
“你们都好厉害啊。”嬴思瞳挽着夏源的手，有点小沮丧，“我这个月才只有6000块的收入。”
上个月因为有冯宇炎的加持，嬴思瞳还小赚了一波，拿到差不多2万多块的月收入。
但是这个月因为邀请不到大明星的加持，人气也不是很高，打赏的人回归到了正常水平。
主播跟平台是55开，嬴思瞳能拿6000块已经算是竞技类主播中收入中等偏上的了。
大部分的主播月收入可能还在2、3千的样子。
听到嬴思瞳的话，张诗婷的心情莫名又好了一些。
这或许就叫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没事的，”她挽着嬴思瞳的手安慰道，“最起码你收入还算稳定的，家里面总得有一个这样的人作为保障。”
……
夏源去冷雪区拿了一些酸奶，回来看见张诗婷的推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莴苣、大白菜、西蓝花、油麦菜、小葱……您这是要干嘛呀？怎么这么素？”
“哦，这个。”
张诗婷笑了笑，“这些蔬菜都是很有营养价值的，我看你们平时吃得挺油腻的，正好给你们清清肠胃。
而且……”
小姨用手抚摸了一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我最近要减肥了，不然怕找不到男朋友。”
夏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知道的知道你要减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暗示些什么呢？
嬴思瞳有些惊讶地啧啧嘴唇，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张诗婷。
“天呐，小姨你这么好的身材，居然还要减肥？你要我这样的怎么办？”
血族美少妇愁云惨淡，相比起来她还挺羡慕张诗婷的。
张诗婷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眼角余光默默地打量着旁边的姜小灵。
这或许就叫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买完菜，几个人来到水果区。
嬴思瞳默默地捡起一个木瓜扔到推车里，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夏源无奈地撇撇嘴。
虽然说有些事情是基因决定的，强求不来，但是你高兴就好。
姜小灵拿了一盒草莓，“我喜欢吃甜一点的。”
张诗婷称了几个苹果，“苹果对身体好，有助于减肥。”
她把苹果放进推车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
小姨来回比较着，心里面默默叹了口气：
这或许就叫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夏源默默推着车，没有说话。
……
买完菜之后，几个人来到收银台。
前面还排了有3个人。
嬴思瞳挽着夏源的胳膊，默默看了一眼收银台小架上的方盒子。
“要不要……”
“不要，没用，用不到。”
夏源斩钉截铁地回答。
“怎么会呢？”血族美少妇一脸娇嗔地瞪着他，“你不是我的破壁人吗？”
“我……”夏源噎了一下，哭丧着脸，嘴角抽动两下。
他不是没试过，但是一个人如果屡屡失败，屡屡受挫，他的自信就会遭受打击，人会变得沮丧，从而怀疑人生。
在姜小灵没有回来的这些天里，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佛洛依德说，爱情的最高形态就是互相占有。
可夏源却迟迟卡在最后这一关。
一方面是因为确实难度很高，血族不比正常人，你根本压制不住。
他这才认识到，有些事情远远没有小说中写的那么容易。
“太难了，你让我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做叹息之壁。”
“别这样嘛。”嬴思瞳挽起他的手，安慰道，“破壁人要靠智慧和坚韧不拔的毅力，不能轻言放弃的。”
“等等，我插一嘴可以吗？”
张诗婷在他们后面听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觉得稀里糊涂的。
她把身体往前靠了靠，疑惑地看着夏源和嬴思瞳。
“你们说的破壁人是《三体》里面的那个对吧？”
小姨双手砸拳，“那部小说可精彩了，小姨也很喜欢看。夏源你是接了三体的剧本要演破壁人吗？”
夏源和嬴思瞳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起来。
“啊哈哈，对，对啊，当然是这个。”
“不然还能是什么？”
夏源点点头，“不过我也不知道三体什么时候会开始拍，我们只是在预演角色而已。”
张诗婷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我不可能每次都理解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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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该不会她喜欢你吧？
4月底，夏源和姜小灵一起去了水心工作室。
实际上除了答应段倩的面试也没什么好的选择，而且为了今天的面试顺利，夏源还帮忙查了不少该工作室相关的资料。
包括工作室合作过哪些电影电视剧，旗下艺人都出演过什么角色，上过什么节目等等。
特别是老板苏沁的资料，夏源可以说是背得滚瓜烂熟。
姜小灵自己倒是没啥特殊的想法，她本来就是夏源介绍入行带起来的，但是莫名有一种屁股底下发烫的感觉，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样，事业噌噌地往上蹿。
……
两个人拿着水心工作室给他们发的电子邀请函，来到了所在的写字楼里面。
水心工作室只有一层，在大厦的7楼。
前台小姐姐人很漂亮，也非常有礼貌地接待了他们。
在她的指引下，两个人打印出临时身份卡，用于进出工作室。
前台小姐姐给两个人手臂上各贴了个面试的贴纸，将他们带到茶水间里面休息。
她给两人倒上热茶说，“你们现在这里稍事休息，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待你们的。”
“好的。”
夏源和姜小灵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水心工作室的装潢其实挺具有现代感的，四周挂着公司旗下的相关影视海报，茶水间后面的背景墙被涂得五颜六色，四周的休息沙发设计成各种不同的形状造型，有苹果、小鸭梨……
主体透露出一股温馨感。
夏源之前在小姨工作的互联网公司看到过类似的装潢。
美其名曰，为员工制造温馨浪漫，休闲舒适的工作环境，即使在公司也像在家一样。
不过考虑到艺人需要外出的工作性质跟龟缩守备的程序猿完全不同，估计很少有在公司这个家庭常住的艺人吧。
……
在他们来茶水间之前，已经有一个人坐在茶水间等候。
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大概有个20岁左右的样子。
她穿着一条背带裤，手边放着一个帆布背包，显得挺有学生气。
女生有点面熟，只不过夏源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在女孩子的右臂上同样贴着一个访客标签，很明显跟他们一样也是过来面试的。
“咦，你不是那谁？”
夏源没认出对方，这女生先把他给认了出来，还一脸惊讶的模样，表现得颇为兴奋。
“公、公……”
“别，我还没进宫呢，”夏源赶紧打住她，“我之前在猎魔人网剧里演公羊懿德，我叫夏源。”
“啊，对对对对对。”
女孩子站起来，一拍脑门儿，露出开心的笑容向着夏源伸出了右手。
“我叫庄思文，之前在《反西游记》里面演红孩儿。”
众所周知，红孩儿确实是个妹纸。
这么一说夏源立刻想了起来，他之前还跟嬴思瞳一起看过这个网络电影，吐槽这都是什么沙雕剧情来着。
但是红孩儿在里面还挺漂亮的，特别是嬴思瞳得知这个演员是个女的显得特别兴奋，有一种终于找到了另外一对A的同病相怜感觉。
跟夏源握完了手，庄思文把目光看向姜小灵，在握手前她还特地把双手在背带裤上擦了擦。
夏源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是嫌弃我吗？
还是姜小灵太重要？
没理由啊？
“你是霍见愁，见愁姑娘，猎魔人里面最优秀的女猎人！”
为了照顾姜小灵的台词功底，猎魔人这部剧里面姜小灵饰演的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女猎人角色，全部剧演下来，她的台词估计就三句话。
“上。”
“别怕。”
“跟我来。”
就这样庄思文还能把她记下来，也算是有心了。
“对，我叫姜小灵。”
姜小灵点点头，跟她打过招呼。
……
三个人寒暄了一会儿，段倩先走了进来。
她是接到前台的消息，得知夏源和姜小灵过来面试，特地过来看看他们的。
在看到段倩的时候，庄思文一动不动，像个石头人一样，把背坐得直直的。
“段师姐好。”
段倩愣了一下，“你也是北影的？”
“嗯，18级的，今年大四了。”
“哦，”段倩很明显不认识这个师妹，不过还是礼貌地鼓励到，“加油。”
庄思文的反应也挺有意思，脸涨得红红的，就像热血被一句加油点着了一样。
段倩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在夏源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们待会儿面试别紧张，我推荐你们之前已经帮忙铺垫了。拿出你们平时的实力来就行。”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夏源现在捧着杯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而且——
我哪里有什么实力？
难不成要在这里表演空翻或者地面动作？
自从退化之后，他还没找嬴思瞳要真血进行补充，现在的身体就比正常人类强那么一丢丢而已。
跟他们说了会儿话，面授了一些机宜之后，段倩接到一个电话站起来先离开了。
只剩下三个年轻的面试者依然在茶水间里面等待。
“哇哦，你居然能抱到段倩这条腿。”
庄思文对夏源传来羡慕的眼光。
当段倩离开茶水间之后，这个女生表现得又自然又活泼，神情间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猴子。
“段倩？她很厉害吗？”
夏源心想什么时候段倩也成大腿了？
“当然啊，段师姐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而且背后的资源还挺丰富的。”庄思文说完，眼睛咕噜噜一转，“刚才段师姐跟你挺亲昵的，对你又好，该不会……
她喜欢你吧？”
“噗咳咳……”
夏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您再说下去，还轮不到家里那位来收拾，姜小灵当场就能把我给大卸八块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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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娱乐是个圈
“我已经结婚了。”夏源赶紧解释了一下，“而且段倩肯定不会喜欢我的，我们在一起合作过，她比较照顾我而已。”
“啊……你结婚了啊。”
夏源看着她张着嘴巴的样子，心想你那是什么表情？
“好可惜，”庄思文把身体往前挪了挪，离他们更近一些，“你知道吗？”
“什么？”
夏源心里面琢磨着，北影的人还真是奇怪，一个两个都喜欢问【你知道吗】，你们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个鬼啊我知道？
庄思文故作神秘道，“其实娱乐圈就是个圈，大大小小的人际圈构成了它。”
夏源表示这个不用你告诉我我也知道，大部分人都这么想。
但是他仍然极其配合地点点头，嘴里面不时地嗯嗯两声。
“就拿我家段师姐来说。”庄思文说，“她在学校里就是一朵小花，导师们都喜欢她，光是这一层就有不少人脉资源，老师们要么都是老戏骨要么都是大腕，加上自家的一些明星学长学姐，这个小圈子就出来了。”
庄思文故作神秘，悄声说，“像这次苏沁师姐的水心工作室签她，就是因为师姐妹的关系，有导师牵线，肥水不流外人田。”
“哦，原来是这样。”夏源点点头，若有所思。
这个小家伙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只不过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夏源感慨地说，“怪不得好多人明明都已经混出名堂了，还非得去学校里面进修一次，搞了半天不是提升专业素养，是为了拓展圈子啊。”
庄思文看着他，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然后段师姐还有其他关系，比如她大姨妈是杨淑君，所以被安排进了猎魔人剧组。”
“哦！”
夏源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在拍猎魔人的时候，杨淑君导演对她那么严厉，搞了半天是这样。
如果庄思文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层关系。
“你别看这个圈子好像一团和气，实际上圈子和圈子之间都是泾渭分明的，”庄思文说，“段师姐选了苏沁的工作室以后，用的就是苏沁的圈子，除此之外还有她大姨妈的圈子，但是对于竞争者的圈子来说，可就容不下她了。”
“比如呢？”夏源对此感到很好奇。
“比如……”庄思文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大脑里进行了一番剧烈的挣扎又坐了回去。
“这个……这个我不能说。”
“……”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设想一下，”庄思文一脸羡慕地看着夏源，“你看你，其实也是在无形中走进来的，先从叶问开始得到机会，其实这就一只脚踏进港圈了。”
夏源有点咋舌，心想您这调查得够仔细的啊，这家伙应该叫百事通吧？
“但是港圈也要分的，陈丹的圈子大部分都是武行相关的，所以像洪龙、林时、八爷这些，你有机会跟他们展开深入的合作，但是星爷那边你恐怕就难混到了。”
夏源皱起眉头，一时半会儿没理清这些关系。
不过确实像庄思文说的，他之所以能继续得到猎魔人和这次中国队长的机会，都是陈丹帮忙牵的线。
所以他还是很感激陈丹的。
“然后武京的圈子嘛，”庄思文细细思考着，“港圈这一片，然后跟德蕴社那边的关系，京圈也有一部分，可是这个圈跟现在的流量明星们没多大关系，相对比较硬核……”
夏源仰着头，仔细揣摩着她的话。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丫头语文估计是体育老师教的，关系还能用硬核来形容？
“那苏沁的圈子呢？”
这是夏源当下比较关心的问题。
“商圈吧，苏沁跟互联网行业的关系比较好，还有北影的圈子，京圈，她手上关系好的合作公司还挺多的，不过嘛……”
庄思文停顿一下，两撇粗眉倒竖而起。
“怎么？”
“苏老板业务范畴主要涉猎电视剧，特别是一些当红的游戏和小说类的IP改编的网剧，说得好听的叫做时代的开拓者，说得不好听，风险很高，说不定哪天就被大浪拍死了。”
说到这里，庄思文特别慎重地看着夏源，“你可得想好了，去了这个圈，以后可就跟其他的关系网无缘了。
假设你想混国际圈，电影圈，或者帝都导演圈走高端路线的话，就很难，而且苏沁也难带你成为偶像派，赚流量拿大广告什么的。”
夏源皱起眉头，也就是说，苏沁的圈子是鱼塘的中层是吧？不高端，也没那么接地气，不伦不类不上不下……
他心里一紧，这样看来，这个圈子不怎么好啊？
“那你呢，你怎么选？”夏源抬头问庄思文，想参考一下她的意见。
“我？”庄思文面色一红，赧然笑道，“我还在观望中。这种事情还是谨慎点好，事关星途，需要多货比三家，把利弊分析清楚。”
正是这时，一个穿着苏格兰格子衫和短裤的女生出现在了茶水间里面。
她手上捧着一个记事板，叫了叫庄思文的名字。
“庄思文，来签合同吧。”
原来庄思文已经面试过了，只不过刚才别人让她在这里等结果的。
庄思文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搂着背包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好嘞，谢谢助理姐姐。”
夏源看着她一副狗腿背影，默默发出一声感叹。
不是说好了要观望观望吗？
……
过了几分钟，刚才的助理小姐姐来带夏源去面试。
刚走进会议室，夏源就愣了一下——
面试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间公司的老板苏沁本人。
苏沁年纪30出头，皮肤却保养得很好。
她扎着一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两缕长发从额头两侧弯下来，就像是两根龙须，将脸衬托得很有少女感。
苏沁穿着白T恤和浅蓝色的热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看上去又温婉又清新。
夏源不由得感叹，或许这就叫轻熟女吧？
“坐吧。”
苏沁邀请到。
“我叫苏沁，是你今天的面试官。”
夏源默默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心里面早就准备了无数的关于她的资料和见面时的奉承词，但是真见了本人，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沁淡淡一笑，等助理离开之后关上会议室的门，“其实，娱乐圈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简单来说，这里只有两个字，名和利。”
妈耶……
她怎么知道我们刚才在说什么？
苏沁随意靠在会议桌上，双腿交叉成一个好看的姿势。
“现在面试开始。”
她捧着自己的咖啡杯，对夏源挑了挑眉毛。
“你先把上衣脱了。”
“哈？！”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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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甜掉牙了
夏源心头咯噔一下。
很明显苏沁是要看他的身材，毕竟夏源到现在为止都是以功夫角色为自身标签的，不管是从猎魔人还是到中国队长，他等于跟冯宇炎卖的同样健身教练的人设。
论演技的话，夏源跟专业演员还差了一大截。
所以他自身最大的优势就是身材好，颜值高，功夫了得。
可自从上次莫名退化之后，他的身材和能力都下降了好大一截。
哪怕经过自己不懈的锻炼，依然很难恢复到半血族时的状态。
“苏，苏总，这不太好吧？”夏源弱弱地说，“我有老婆了，实在是不太合适。”
苏沁微微一愣，继而噗嗤笑了出来。
“你倒是挺诚实的，”苏沁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我都没问你家庭情况自己就先招了。你知道吗，有家室的男演员连吻戏都不好安排，你的路子走窄了啊。”
完了完了。
夏源心想，就因为顶着【婚配】两个字，他就要失去这次签约机会了。
“不过虽然演艺圈各种关系错综复杂，需要经营的门道很多，但是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总归是看两样东西——
演技和人品。”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苏沁戏谑般笑了笑。
“如果没有人品的话，你能一辈子演人设不让别人知道，也说明你的演技出神入化。”
苏沁抬头看看夏源，也没有继续让他脱上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我看看情况吧，如果有合适的戏我就帮你多桥一下。”
“嗯，嗯？”
夏源猛地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苏沁。
这话里有话，感觉是要签他了啊？
明明他刚才一没给对方看身材，二是个已婚少夫，戏路窄，没想到苏沁居然还想要他？
“多谢苏总！”
本来想叫她苏沁的，但是夏源突然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他跟面前这个漂亮女人就变成上下级的关系了，还是叫老板比较好。
谁知道苏沁不买账，眼带笑意，假装愠怒地看着他。
“叫我沁姐就好了。”
她甜甜一笑，“等会儿会有人带你去签合同的。”
“好的，谢谢沁姐。”
等夏源点点头，准备出门的时候，苏沁又叫住了他。
“你应该谢谢段倩，她向我推荐的你，而我相信她的眼光。”
“好的，谢谢沁姐。”
……
夏源签下合同之后，姜小灵也顺利签约。
作为刚出道的新人，最开始3年签的分成比例是倒37，公司拿7，艺人拿3
分成比例会随着艺人的表现有所增加。
具体薪酬得看接戏的具体情况，投资方给的多就多一些，给得少也没什么办法。
前期曝光率和戏的多少比收入更重要。
公司会帮忙提供资源，一年至少会有一部戏以上提供给他们，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商演、节目……等等。
水心工作室，一共就3个经纪人，加上苏沁自己算上3个半，要管理连苏沁在内的8个艺人。
差不多一个经纪人管理2个半艺人。
也许是夏源长得实在太靓仔，也许是他的骨骼精奇是个好苗子。
总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苏沁决定自己给夏源和姜小灵当经纪人。
庄思文听说这件事情以后，羡慕得整个人都要挤出柠檬来。
苏沁给两位新同事讲解了一下未来的规划以及双方的职责内容，对于居住地方面倒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公司下面的其他艺人都是这样，也许房子买在其他地方，但是不耽误工作就行。
实际上艺人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世界各地到处漂，剧组需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拍戏的时候就回家待着，经纪人也不管你。
但是行程安排得完全按照公司要求来。
……
顺利签完合同之后，苏沁给两个人一周的假期，之后会给他们安排新戏。
这几天夏源正好可以处理一些事情。
比如云泽市的房子就可以不用卖了，反正云泽影视城是全国最大的影视基地，以后少不了有在这里拍戏的时候。
但房子还是要翻修一下的。
趁他现在还有点闲钱，夏源花了20万重新翻修一遍。
在房子翻修的这段时间里，夏源、嬴思瞳和姜小灵一起搬到了张诗婷家。
“怎么到处都带着姜小灵？”
小姨感到有些不满。
“你不懂，她就像思瞳的家人一样。”夏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什么时候她谈男朋友了自己就会搬出去的。”
“额……”
小姨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姜小灵表示非常淡定，她是铁了心要跟着嬴思瞳的，这是跟关二爷学的忠义！
而且都空巢了1800多年，也不在乎多空巢一段时间。
唯一让她感到不太满意的是——
在张诗婷家里得睡餐厅。
张诗婷家稍微大一些，两室两厅两卫，姜小灵不睡餐厅就得睡客厅。
把餐厅门一关，其实也相当于是一个卧室。
……
这天晚上张诗婷工作到10点才下班，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客厅里面没人。
估摸着大家都睡了。
只有夏源和嬴思瞳的房间门缝下面有着些微的灯光。
张诗婷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打声招呼。
刚走到门口，从里面传来声音：
嬴思瞳吃着一根番茄色冰棍，“嗯，果然混合着你的味道以后好吃多了。”
夏源躺在床上看《演员的自我修养》，拿眼睛瞥了她一眼。
4月份天气还有些凉，这两天下完两场小雨之后冷飕飕的。
据说云泽省局部地区还下起了冰雹。
吸血鬼在鬼天气里想吃冰棍也真是醉。
为了照顾她的体验，夏源还特地在冰棍里混合了一些自己的血。
夏源鲜榨特制冰棍。
番茄加菠萝味的。
血族美少妇心满意足地吃着冰棍，然后咯嘣咯嘣地咬了起来。
一些残渣挂在她的嘴角。
夏源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心想血族都上千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注重吃相。
“唔……”嬴思瞳啧啧嘴唇，脸上飘起一片红云，“大叔，它甜掉牙了。”
“是吗？我尝尝？”
夏源舔了舔嘴唇，“还行，有点咸。”
咸的是他的血的味道。
就是这时，血族美少妇突然用力咬下一大口。
只听咯嘣一声，嬴思瞳眼神痛苦地抬起头来，用手捂着半边脸。
“完了，我的牙……”
夏源赶紧坐起来，关心地捧起她的脸。
可不是吗，都怪最近吃太多糖，现在可好，坏牙了吧？
“你也太不小心了，用舔的多好，你非得用牙，这下崩坏了吧？”
妈耶！
小姨站在门口一阵凌乱。
她吓得一动不动，五官也扭曲起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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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血族的牙要怎么修？
夏源做梦也没有想到，嬴思瞳的牙真的坏了。
一个堂堂血族，上能提马骑枪，下能扫腿平八方。
连钢管都能咬破，最后居然会败倒在糖衣炮弹下面。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开国伟人的眼光就是高，见解独到，能获知世间的普遍真理。
为了要不要去医院这件事情，夏源和嬴思瞳考虑了很久。
主要是怕去医院暴露她的血族的事情，但是不去医院的话，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嬴思瞳的牙帮子肿起好高，连平时吞咽说话都疼得不行。
谁能想到血族牙居然会有坏掉的时候。
这就跟在战场上失去武器的军人没啥两样。
牙是血族赖以为生的最重要的东西。
“不对啊，这说不通啊，放网文里面这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毒点，血族的牙还能坏的？”夏源皱眉看着她，“你不是可以转变成第二形态吗？按理说血族应该可以有复原牙齿的能力才对吧？”
“你以为是蜥蜴呢，尾巴断了还能再生？”嬴思瞳捂着腮帮子，痛得一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真型是没法修复牙齿的，你可以理解为我的身体的外延。”
夏源啧啧嘴巴，默默把这个信息记录下来。
按照他原本的设想，血族的身体应该是由一些非常特殊的细胞构成，它们就像人体内的干细胞一样，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分裂，通过某种物质激活开关，产生变异，从而实现血族从人类形态到蝙蝠形态的转变。
之后开关关闭的时候，这些特定表达的细胞会收缩回来，重新转变成血族的人类身体。
那么牙齿也应该是其中的一部分，理所应当可以用形态转变来进行修复才对。
没有想到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夏源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难道说控制牙齿的部分机能跟其他器官的不太一样？
……
差不多挨了一天多，嬴思瞳实在受不了，被迫去看牙医。
只有张诗婷非常不理解这三个人怎么想的，牙齿出了问题干嘛不看医生？
医生又不是大老虎，讳疾忌医可要不得。
她赶紧给公司请了个假，开车带他们去医院。
张诗婷给嬴思瞳挂上号，紧跟着带几个人去牙科。
在牙科的待诊厅里面坐满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嬴思瞳。
张诗婷站在大厅显示屏前，看着上面的牙齿广告，不时地啧啧嘴唇。
“妈耶，现在弄牙也太贵了吧？普通的牙齿矫正就要上万块，高级的德国进口隐形矫正居然要4万8？！抢钱呢这是？”
“但是你要想，一副好牙是关乎终身的，跟衣服包包不一样，你得用它用一辈子，你就不会认为它贵了。”
身边响起一阵温柔的男人声音。
张诗婷蓦然回头，突然愣住了。
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高个帅哥，眉眼清秀，笑容干净，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圆领毛衣，搭配着一条白色的西装裤，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既有风度又沉稳。
他一边看着广告板，一边侧头对她笑了笑。
男生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颗颗如同贝壳一般。
妈耶！
张诗婷心头重重一跳，看着男生的笑颜，有一种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感觉。
她空巢27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如梦如电的酥麻感。
张诗婷吞了一口唾沫，仰着头镇定问到，“你干嘛要帮着医院说话？”
男生笑了笑，“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牙齿好了，你才能更好的吃东西，民以食为天不是吗？
而且，牙齿好的人，笑起来特别好看，从外在影响内在气质，让人更加自信。
自信的人总是会遇到更多的幸运，不是吗？”
“唔……”
会不会有更多的幸运，张诗婷不知道。
但是她觉得能遇到这个男生还挺幸运的。
牙齿好的人，笑起来好不好看，张诗婷不知道。
但是她觉得这个男生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真好看。
“陈医生，到你换班了！”
正是这时，里面门诊间里面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对他们招了招手。
年轻的男生赶紧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里面走去，只给张诗婷留下一个温柔坚定的背影。
张诗婷眼神迷离，全身僵硬发烫。
果然，医生跟那些只会穿T恤和格子衫的程序猿完全不同。
特喵的简直就是两个物种。
就是这一刻，张诗婷总算找到自己单身的原因了。
等陈医生走进里面的门诊间之后，张诗婷这才如梦初醒般全身一颤。
妈耶！
太可怕了。
“我中了敌人的魔法。”
……
去了门诊之后，医生给嬴思瞳查看了一遍牙齿。
令张诗婷感到稍微遗憾的是，这个门诊医生不是刚才见到的陈医生，而是一个姓魏的女医生。
魏医生给嬴思瞳仔细检查了一下。
血族美少妇坏的是右侧尖牙和第一双尖牙，也就是虎牙和靠内侧挨近磨牙位置的牙齿。
“蛀牙了，这两颗牙齿有点损坏，可以补牙，也可以重新换一颗，现在种植牙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而且跟一般牙齿区别不大，好的可以用20多年之久，你自己看看怎么选择吧。”
夏源和嬴思瞳愁着脸。
血族的尖牙可不是能随便种植的，里面的特殊空腔管道，还要联系到牙根内喷射的特殊物质……这些都很麻烦。
所以实际上他们也没什么好的选择。
“我们决定……”
嬴思瞳的话还没说完，张诗婷赶紧抢道：“当然是种植牙，用最好的全瓷牙，既美观又耐用，毕竟牙齿是人一辈子的事情，除了影响进食还影响一个人的外在形象和内在气质。
牙齿真的太重要了！”
欸？！
夏源眉头一皱。
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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