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见小哥哥
“男人其实也一样。”
黎若婼开口：“以前男人比女人好点。但现在开放的时代，女人没那么矜持了。男人如果帅的，颜值高的，也会被抢。只是不一定是富婆或者白富美，也有可能是一个心机婊要撬走对方的男友，也可能是防火防盗防闺蜜。”
汤宝甩了下头发：“你是说我这种吗？”
黎若婼恩了一声：“是啊，你是我最好的闺蜜。”
汤宝脸色撂下：“你意思我太安全了？撬不走是吧？”
黎若婼笑着退开：“反正我是对你的人品不抱希望。”
“那颜值呢？！”
汤宝咬牙攥着拳头：“对我颜值放心？”
说完直接捶下去，黎若婼笑着躲开：“那你不怪我啊，除非你家真的有房。不然帅哥颜值高的，遇到富婆啊，或者富家千金啊，女上司啊之类的，诱惑就更多了。”
见汤宝还要闹，黎若婼握着她手拉下来抱着：“反正相对来说或许没女人那么坎坷，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选择多了，对待感情也就没有那么认真了。反正离开你我还有别的更好的。当然，社会对男人要求更多。只是长得不错也没用，需要你有更多生存资源。房子，车，工作，存款，还有能力。”
汤宝皱眉：“被你说的，我就讲你才二十二，跟老干部似的。这么点年纪正是青春的时候，你想得那么阴暗呢？”
黎若婼开口：“不是阴暗。想得多点不好吗？”
汤宝嗤笑：“那你还进娱乐圈，你不知道娱乐圈这样的事更多？”
黎若婼摇头：“我家里环境熏陶，我喜欢文艺。学跳舞学唱歌学乐器，还考了艺校学表演。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喜欢这行才进来。但我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宁可不争太多资源，也不要为了往上爬什么都付出。最后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汤宝呵呵笑：“你是说张萦心吧？”
“我没说任何人。”
黎若婼瞪她：“还有你以后不要总和她针锋相对的，明知道她……”
“好了好了！”
汤宝不耐打断，拽着她起身：“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你如果是这样的想法，你以后怎么找男朋友？”
黎若婼沉默，随即耸耸肩：“无所谓啊。我是定了30岁再找的。”
“嘁。”
汤宝开口：“按你标准，你把情感和颜值都说的那么深刻那么不可信任，你谁都找不到。没有符合的。”
黎若婼开口：“那也无所谓。不结婚的不是有的是吗？我可能退出娱乐圈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汤宝赞叹：“哇。圣女啊。”
凑到黎若婼耳边：“女人也有需要的，你确定自己忍得住。”
“你去死吧你！！”
黎若婼尖叫一声，推开汤宝追着打。汤宝呵呵笑着，一边抵挡一边哀求：“我有个办法！我有个办法！！！”
黎若婼脸颊红润看着她：“你敢再说这些，我真的掐死你。”
汤宝笑着，对着黎若婼：“自己养成一个男朋友，绝对听话，绝对忠诚你一个，什么都能为你做，就不怕社会上遇到你说的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男人，不了解内心不知道目的，却心怀不轨。”
黎若婼挽起袖子，丢开剧本：“看来你的确想被我掐死。我成全你。”
“没有~”
汤宝笑着躲闪，随即抱住她抵挡：“别闹别闹！你到底要去哪啊？”
黎若婼一愣，果然没再闹，回头看看公司，摇头继续捡起剧本朝前走：“反正不回公司了。”
汤宝示意：“那回家？”
黎若婼停住脚步，叹息开口：“回家……容易睡觉。不知道为什么。”
汤宝叹息：“你啊，就是对外界特别防备，所以才会对家那么放松沉浸。可以勇敢面对外面一切的，家也就没那么大意义了。你负担那么重，不能学学我，一天开开心心多好？”
黎若婼打量她，开口道：“你心理分析师啊？”
汤宝得意：“开玩笑，姐是社会心理学专业毕业的。拿了证就能做心理医生。”
黎若婼笑：“然后毕业来做个艺人小助理？”
汤宝撇嘴：“你懂什么？社会心理学，是研究社会大众心理，对于娱乐圈来说就是用得上。怎么去运作营销一个艺人，就是要研究路人心理，抓住他们心里，吸粉捧红。”
“哇~”
黎若婼别过头发，看着汤宝：“这回轮到我称赞了。”
随即皱眉：“那你不分析一下自己？一个小助理你怼天对地在公司，说话没个分寸。刚刚还议论公司针对你的小哥哥，在我这说就算了，回公司你管住自己。”
汤宝轻哼一声：“我是为小哥哥抱不平，黑粉不抓揪着他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不放。”
“噗。”
黎若婼笑：“你还知道人家是孩子？！啊？！不要个脸的天天小哥哥小哥哥的叫……”
黎若婼突然皱眉合上剧本：“我说……我印象从来没见过你念叨过任何一个帅哥超过两天的。这次自从见到他之后，你一直念叨到现在。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探身撞撞她肩膀，黎若婼调笑：“真看上他了？”
汤宝惊讶趔趄一下，看着黎若婼：“这有什么调侃的？我看上他很需要害羞遮掩吗？”
“额？！”
黎若婼茫然：“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狗屁年轻人！”
汤宝瞪她：“你还比我小两岁呢！没大没小！”
黎若婼眨眨眼：“不会真的吧？你知道他如今和我们公司打官司，罗密欧朱丽叶啊？”
“嘁~”
汤宝开口：“我也好，公司也好，在乘天娱乐高层面前不都是小人物？”
随即摆手：“别说我了。你就这么一边走一边看，不回公司也不回家，伤眼睛啊。”
黎若婼揉揉头发四周看：“那去哪啊？图书馆？”
汤宝开口：“太远了，还要做公交车。附近找个地方坐坐……哎那里怎么样？”
黎若婼顺着汤宝指着的地方：“咖啡店啊？”
汤宝点头：“就是……小哥哥~”
黎若婼失笑：“你就知道你的小哥哥……”
“不是！”
汤宝扶着她肩膀向后转，黎若婼看着前面，果然快到公司门口路过的那家咖啡厅。居然看到一个身影进去。
侧脸，特别就像她们刚刚谈论的小哥哥。
“恩？”
黎若婼也觉得有点像。
“就去这家。”
汤宝就是这么直接了，如同刚刚黎若白调侃，她反问的一样。
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喂！”
黎若婼无奈回过神被她拽着：“你要不要这样啊？”
汤宝示意：“回家你犯困，回公司张萦心又恶心人，你找个咖啡厅安静看剧本不好吗？”
黎若婼一顿，一想也是。
她找她的小哥哥，自己反正只是不想呆家里犯困什么都干不了。出来看剧本不一定非得去公司。
就这样，被汤宝拖着，就进了咖啡厅。
第十四章 正式相识
“先坐……在哪了？”
汤宝漫画少女般的用点单遮着头四处看，黎若婼也下意识看着周围，随即失笑对着汤宝：“你要是这样，咱俩别坐一个桌。你自己去花痴，我点杯咖啡看剧本。”
汤宝不理会，还拽着她手：“你帮我找找，小哥哥在哪？”
黎若婼皱眉看着一旁的时候……
“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
两人下意识回头：“卡布奇诺……”“焦糖咖啡。”
黎若婼失笑：“你都这么胖了还焦糖……啊。”
黎若婼低头：“你踢我干什么？”
“是你们啊？”
突然声音响起在头上。
黎若婼疑惑转头，骤然发现容耀穿着制服站在那里。笑着看着两人，很是惊讶。
黎若婼看着汤宝轻咳一声故作淑女的模样，知道她踢自己干什么了。不就说她胖了吗？
“小哥哥，居然这么巧……你在这里工作啊？”
汤宝装作很意外的样子。
容耀低头打量自己的制服，看着汤宝：“还……不够明显吗？”
“呵。”
黎若婼笑，低头拿出剧本。
容耀一顿，拿着小本记录：“两位喝什么？卡布奇诺和焦糖咖啡是吧？”
汤宝赶忙拦住：“有什么推荐吗？”
容耀开口：“这是一家英国连锁咖啡店，如果你们不点咖啡的话，那么有很多贴近我们国内口味的棒冰，冷饮，以及下午茶套餐。如果要喝咖啡的话，我们店最正宗的就是意大利浓咖啡。”
汤宝疑惑：“英国店？意大利咖啡？”
容耀点头：“是这样。早期的时候，几十年前了，这家店还不存在的时候，老板是给意大利咖啡店提供烘焙咖啡豆，并从中又学习了意大利浓咖啡6:1比例的咖啡蒸煮技巧，传回英国国内，开了第一家店。持续至今在世界各地都是享誉的。而看家本领就是做了几十年的，名称叫做意大利浓咖啡的饮品。只是……”
汤宝询问：“只是什么？”
容耀开口：“只是比较耗费时间。”
汤宝看看周围：“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啊。”
容耀看看时间，点头开口：“也是。”
示意两人：“那两位……”
“两杯意大利浓咖啡。”
“我要棒冰。”
汤宝和黎若婼异口同声。
汤宝斜眼看着黎若婼，对着容耀：“对了，不贵吧？你会不会宰我们？”
容耀摇头：“不是我的店，宰你们我也没抽成。”
汤宝拍手：“对了我还想问……”
“我先给你们叫咖啡。”
容耀礼貌开口，示意两人：“稍等。”
走回去的时候，前台经理辛蕊和几个女服务生早就看到这边了。
见容耀回来，拽过就询问：“谁啊谁啊？那个长头发的女孩真漂亮。你认识啊？撩人家？”
容耀对着咖啡师示意：“两杯意大利浓咖啡。”
“认识她们啊小容~”
“第一天就吸引女客人，容耀你可以啊。”
“容耀已经先吸引我了。客人还不是小意思。”
“你不要脸……”
“喂！！”
“哈哈！！”
几人调侃笑闹。容耀虽今天这是第一天上班，但是不存在竞争第一。服务生没有男的，即便有男的也不是服务生，大多数都在后面弄咖啡或者其他饮品以及糕点。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是……长得帅。其他所有男员工就更没法比了，长相是天生的。偏偏容耀也不因此耍帅。待人温和，事不多。
“附近乘天娱乐的艺人，你们不知道？”
容耀随意开口：“离得那么近。”
几人恍然，辛蕊支着下巴：“果然艺人啊，嗨宁小城市还是少见的，就这么一家。打眼一看素颜都可以这么耀眼，你看身材还有皮肤……”
咖啡师一边在开始现磨咖啡豆，一边调侃：“你啊。别说身材皮肤了，你连人家一根头发你都不好意思比。”
“你一边去！讨厌。”
辛蕊瞪着他，随即看着容耀：“你怎么认识她们的？”
容耀一顿，没等说话，那边汤宝已经招手：“小哥哥。”
容耀迈步走过去，汤宝示意：“坐啊。”
容耀失笑：“我工作呢，怎么坐？”
汤宝看着周围：“也没什么人啊。”
随即示意前台经理辛蕊：“经理是吧？他是我朋友，我们坐下聊聊好吗？”
辛蕊看看容耀，笑了笑点点头。反正人也不多。这样的小城市，除了接待一些外籍客户和平时的上班族，根本也没有大城市那么多客流量。
容耀刚要坐。
“你们坐吧。我去看剧本。”
黎若婼起身直接就去旁边的桌子，容耀一顿：“打扰你们了吧？”
汤宝撇嘴拉着他坐在对面：“别理她，工作狂装清纯。”
黎若婼坐下，大眼睛看着汤宝：“你等回去的。”
汤宝嘿嘿笑，得意摇头晃脑，不过还是对着容耀：“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剧本，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安静的位置？”
容耀一愣，恍然开口：“那二楼吧。每天上午10点到12点，下午14点到16点，还有晚上20点到22点，都是咖啡店比较清闲的时间段，而且二楼一般没什么人，大多数客人还是愿意在一楼。”
看着黎若婼：“我带你们去二楼？”
汤宝起身示意黎若婼：“走吧。”
黎若婼也没多说，跟着一起上去。
————
“还有单独区域呢？”
二楼和一楼还不一样，虽然整体面积相同，但装修显得更高档，更有氛围，而且明显桌子比楼下少。
容耀走到最里面一个位置，因为区域的关系，其他都是三张桌一排，这里就是一张单独桌子。还有屏风挡着，轻易没人能看到这里还有一张桌子。
“就这吧。”
容耀开口：“看剧本的话，你能看到别人，别人看不到你。而且有屏风，隔音多少能保证一些。相互位置还空旷。”
“挺好的。”
汤宝和黎若婼坐下，对着容耀：“我们咖啡还要很久吧？”
容耀点头：“慢工出细活，比较考究的。这次试试，下次换种别的口味就会快很多。”
汤宝示意容耀：“坐啊，你刚刚领班不是都同意了？”
容耀一顿，倒也坐下看着两人：“还没正式介绍，我叫容耀……上次看过我身份证了。”
黎若婼笑了笑，倒是汤宝开口；“我没看到。哪个rong，哪个yao？是手机品牌的那个荣耀吗？”
容耀摇头：“谐音。容器的容，照耀的耀。”
汤宝点头：“我叫汤宝，汤匙的汤，宝贝的宝。”
“呵。”
黎若婼偏头笑，随即看着汤宝：“卖萌啊？宝贝的宝……”
汤宝瞪眼：“看你剧本去！”
黎若婼低头笑看着剧本。
容耀看着黎若婼：“额……黎若婼是吧。”
黎若婼看看容耀，突然开口：“我后来才知道，你和我们公司的官司，是因为你侵犯媚姐名誉名称权？”
别过头发：“没有艺人喜欢被黑的。”
容耀皱眉：“侵犯了名称权，但我没黑她，所以名誉权是不成立的，判决也没有支持。”
停顿一下，容耀点头：“不过起诉我，也可以说我咎由自取。”
汤宝开口：“又没黑人，就是用了一下名字……”
“喂！”
黎若婼皱眉：“你考虑自己立场再说话。”
汤宝撇嘴，容耀也笑了笑，没多说。
倒是汤宝开口：“对了，你96的是吧？比我小六岁呢。”
容耀点头：“汤姐。”
汤宝皱眉摆手：“叫什么汤姐，就叫我名字，或者你觉得太见外就叫我汤汤或者宝宝。”
容耀反而平静看着汤宝，点头开口：“好的宝姐。”
“噗。咳咳……”
饮料没上之前都有免费纯净水的。黎若婼刚喝一口就喷了，还咳嗽。
汤宝不确定看着容耀：“小哥哥你是故意的吗？或许……是在撩我？”
容耀表情严肃站起：“你误会了汤宝，我去看看咖啡。”
“哈哈！！”
黎若婼看着嘴张大看着容耀下楼的汤宝，笑得趴在桌上发颤，还指着汤宝：“你……你下限呢？呵呵。”
汤宝回过神，狠狠瞪了黎若婼一眼，撇嘴看着楼梯口：“我吃定你了！小鲜肉！！”
黎若婼脸颊发红，咂咂嘴看着她：“你自己都说了小6岁，你别逗小孩玩了，没正型。”
汤宝嗤笑：“什么年代了？小十岁的都有，小六岁算什么。”
正好容耀端着咖啡就上来了，走到两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示意：“试试。”
两人喝了一口，汤宝皱眉：“哇……口感很浓郁啊。”
黎若婼也品位一番，点点头，就无所谓的开始看剧本。
倒是汤宝看着容耀，又看看黎若婼，皱眉开口：“我说。你真的对公司那么有归属感啊？”
黎若婼茫然：“怎么了？”
汤宝开口：“人家和公司官司的事，你在那疏离感满满的装什么呢？上次人家捡钱包等了那么久，都没用你谢什么。你还没红呢就端起来了，和人家介绍自己了吗？”
黎若婼失笑：“你还数落我？”
不过一想也是，上次还说要感谢人家，给钱都没要。回头听说她侵犯媚姐名称权不说抵触排斥，至少肯定是疏离感有一些的。这倒无可厚非。
不过汤宝说的也对，看着容耀，黎若婼开口：“我叫黎若婼。”
容耀笑：“是，身份证都互相看过。那我称呼你……”
黎若婼示意：“我比你大，要么叫名字，要么叫姐吧。”
和汤宝正好相反的提议。
容耀点头：“好的黎若婼，我下去了。有需要再叫我。”
说完转身就走，黎若婼一愣，神色怪异看着他背影，抿起嘴角低头看着剧本。
倒是汤宝再次惊讶张大嘴，指指走下楼梯的容耀，又看着黎若婼：“你……你们颜值高的就这么欺负人吗？！”
黎若婼笑没说话，汤宝瞪眼：“我让他叫名字他非得叫姐，你让叫姐他就非得叫名字？”
叹息看着黎若婼：“刷脸的年代，万恶啊。”
黎若婼没抬头也没说话，好像沉浸剧本之后。只是嘴角弯起的弧度，嘀咕的汤宝却没看到。
第十五章 初体验
晚上收工的时候还早，宿舍安定下来，容耀管辛蕊借了个小三轮，回去搬家了，反正也正好没钱交房租。就干脆搬过来算了。
很真实的是，刚搬走结果发现落东西。回头容耀去取的时候……
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大黑天的！我刚走！你就租出去了？！
牛比。你们嗨宁房子真牛比。
你咋不上天呢你？
你成精了！O(∩_∩)O
容耀感慨万千，前世今生住了两年的房子，他以为他对房子有感情，但房子显然对他没有。
当然他知道自己错怪房子了，主要是房东不想房子空着。
哎。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容耀看着天花板。终于可以喘口气思考接下来怎么办。坦白说这个工作是容耀前世从来没想过的。
他当然从来也没想过一辈子做服务员，只是要先解决吃饭问题。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18万是不可能这么快还上的，至少不可能一次性还上。那就只能等着强制执行后，上征信黑名单。
每个月还1500或者2000。
他怎么上大学？哪有时间上大学？一边学习一边打工是勤工俭学。如果再加上还款呢？！
如果不上大学，他一个高中毕业的做一辈子操作工？服务员？
还不如前世？！那穿越的意义是什么？
就为了过来变帅之后背锅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他觉得高考不能放弃。这或许是他未来唯一的一条出路。
只是还是那句话，现实不是由你决定的。你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
“刘姐，你叫我。”
“容耀，坐。”
第二天早上上班后，刘经理叫他进去。
莫名心头一跳，一周时间就是自己要被强制执行还钱的一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敏感了，想多了。刘经理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事。
坐下后，果然刘经理开口：“今天你调到二楼负责服务工作。”
容耀疑惑：“我？一个人负责？”
犹豫一下，容耀看着刘经理：“我才刚来一天啊，就让我自己负责楼上？”
刘经理无奈：“没办法，就今天对付一下吧。你尽量就好。”
容耀不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刘经理开口：“虽然人少但一个人负责还是难为你了。不过今天英国总部老板临时会带几个客户过来年检，可能对增加连锁店有帮助，所有女服务员要突击训练在楼下，争取做到最好的服务表现，让客户可以满意然后增加开连锁店的信心。如果他们看着满意，或许会在上嗨开分店。你新来的，还是唯一的男***员，这次就不用参与了。把楼上管好就行，楼下她们要配合。”
容耀还能说什么，点头开口：“好，没问题。”
又聊了几句工作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帮助的。容耀也都表示没什么，就开始工作去了。
“这么早？”
当要上二楼的时候，黎若婼背着包来了。看来经过昨天来过之后，她已经确定今后空闲时间在这里看剧本。而且比昨天早，今天是十点就到。这是基本附近各行各业上班的时间，即便吃饭的时候，咖啡厅也不是餐厅，除非下午茶时间段，会有人谈生意也影响不到她。
都习惯了，所以容耀主动过去招呼她：“咖啡？”
黎若婼摇头：“不了，最近工作不多，喝咖啡怕晚上睡不着。”
容耀开口：“那英伦鲜牛奶吧？美容营养也不怕胖，有助于睡眠。”
黎若婼点头：“好，老地方。”
容耀呵呵笑：“就来一天，然后老地方？”
黎若婼也笑了一声，上楼了。
容耀吩咐后面点单。
黎若婼上了二楼发现没有人，依然选择那个单独座位，还有屏风挡着，将剧本拿出来。
只是皱眉沉思，看不进去。
因为遇到一点难题。就是这个剧本有些逻辑不通的地方。这个角色吧，戏份没那么多。但是也不少，而人物是个富家千金，她要揣摩角色，做事的逻辑和正常黎若婼平时生活肯定不一样的。
她有点不太懂，这样的家世出身，性格和行动力惯性在哪。
要找到这个点不容易。昨天开始就有点找不到突破口。
“牛奶来了。”
正想着这些，容耀已经上楼。
黎若婼示意一边，容耀放下：“有事叫我。”
黎若婼随意开口：“没事，有别的服务员……”
容耀一顿：“今天暂时没有。”
黎若婼疑惑抬头：“为什么？”
容耀靠在一边桌子：“英国总部一会要来这里视察环境，下面女服务员都在集中一边营业一边练习。我刚来，而且还是唯一男服务生，下去的话破坏阵容影响她们。经理就干脆调我上来专门负责二楼。算是我轻松又减轻她们负担。”
黎若婼点点头。
容耀示意：“我过去了，有需要招呼一声。”
黎若婼没多说，容耀走过去站在楼梯口。
坐下摆弄手机。
服务员应该一直站着的，不过这里也没人的同时，二楼本来人就不多，还是空闲时间段。
黎若婼继续思考着，吴安柏这个富家女，对待生活，对待爱情，对待人际关系上，到底什么逻辑方式和思维惯性。把这个点找到的话，这个角色就打开了。
打开电脑查找，黎若婼输入，富家女的生活。
只是查找出来的，要么也是其他影视剧中的角色，要么就是富家女豪放的生活。
夜店啊，游艇啊，服装秀啊，等等。
“……”
黎若婼皱眉支着下巴，无意中看了容耀一眼，下雨似乎要招手，突然目光有点复杂。容耀坐在那里沉默，皱眉想着什么，居然和她刚刚思考问题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瞬间她就明白，自己只是苦恼工作上的角色没突破而已。而这个18岁的孩子，却已经背上一场官司。而且还涉及到20万的索赔。
高考都没参加，20岁都不到，只能在咖啡厅打工。未来还没开始就要背上这样的负担……
“有什么需要吗？”
这边突然开口打断。原来容耀无意中见她看着自己。
不确定又和她对视一会，发现她没挪开目光，似乎明白什么：“抱歉，我打扰你了。不过我没法下楼你知道的。毕竟工作时间。”
黎若婼随意笑着掩饰刚刚出神：“是工作时间，不过你有点心不在焉啊。”
容耀惊讶：“这么认真？不是想投诉我吧？”
黎若婼开口：“你提醒我了。”
容耀无奈：“不要这样好吗？我和你公司犯克，集体和个人都针对我，何必呢？”
“呵。”
黎若婼笑，随即想了想，招手示意。
容耀就真的过去了，显然人家的确有事叫他。
第十六章 这不就搭上了吗？
“要续杯？”
容耀走过来询问。
黎若婼失笑：“牛奶续什么杯？！你除了这个不会点别的了？”
容耀笑：“服务员有什么技术含量？就这几句了，不然是你想结账？”
黎若婼示意一边，容耀坐下：“真有事啊？”
黎若婼开口：“我本来是有点问题要问你，不过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想到一件事，可能我多嘴。”
打量容耀：“因为我们公司起诉你，并且胜诉要索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额……”
容耀愣住，半响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暂时找到可以养活自己吃饭住宿的工作，至于还钱，每月扣吧。”
黎若婼示意：“每月薪水多少？”
容耀开口：“实习期2500。三个月后转正3500。”
黎若婼皱眉：“没有别的薪水高一些的工作了吗？”
容耀摇头：“如果有也轮不到我啊。我一个高中生十八岁没特长的都能拿高薪，那谁还上大学？”
黎若婼揉揉头发：“不对啊。很多听说厂子里工人学历也不高，月薪五六千都很轻松。食宿都包，加班还有加班费。还有各种补助奖金……”
“呵。”
容耀笑了。
黎若婼皱眉：“笑什么？”
容耀开口：“我以前也这么想。真实经历后才发现招聘广告写的比我小说好。”
黎若婼好奇询问：“他们没被起诉吗？”
容耀惊愕，看着偏头笑的黎若婼：“和你很熟吗？这么直接怼人啊？还演员呢？给你曝光信不信？”
“呵呵。”
黎若婼笑，看着容耀：“结果怎么了？”
容耀摇头：“就是写的好而已，工资没那么多。待遇也不好，这扣点那扣点，尤其还是计件。哪有什么1.5和2倍3倍工资？你不工作时间长不加班，你一个月也就两三千而已，最关键的是最少押一个月工资。”
黎若婼不解：“那你不去押工资的厂子不就行了？去不押工资的。”
容耀无奈：“这个不是厂子的问题，是职业的问题。至少在嗨宁的厂子，做操作工几乎没有不押工资的。毕竟厂子压力也大，也有自己的难处。况且要真如同招聘公告上写的那么好，还缺人吗？挤破头都要进去。不过那样的待遇，工厂早黄了。”
黎若婼下意识要张口。
容耀摆手：“当然我不嫌累，我也不挑。但我的状况，押工资不说还你们公司每月的钱，我自己都养不活。我还能不吃饭不睡觉一个月？我也没有亲朋好友倒一下钱。360和花被也不让借款。”
指着周围：“这里是最好的了。但也只是目前看来，说是不押工资，我不是对社会没有信任，钱没到手说什么都是假的。”
黎若婼一顿，开口道：“我也是要劝你，你才这么大，不可能做一辈子打工仔，总要往上拼一拼的。你能写小说，不管什么类型，赚到两万块钱也说明你的实力。只是你不该继续写这种影射和盗用真实人物身份和名称的题材了。”
容耀开口：“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想写也写不了，账号被封了。其他小说网站也拒绝我的身份证申请作者账号。”
黎若婼皱眉：“那你就上学啊。你才18岁，正应该上学的年纪。去考大学，大学毕业你工作选择就多了。”
容耀失笑：“你公司倒也得让啊。我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不说还你们公司钱，我自己也养不活。而我背着这个官司还不知道会不会记录在档案和学籍里影响录取。”
黎若婼茫然：“那还没路了？”
容耀看着黎若婼：“你什么立场说这句话？之前你还说你助理呢。”
黎若婼轻叹：“你是96年的吧？上学的年纪居然摊上这样的事……”
容耀没回应，而是开口：“你叫我过来说问什么？”
“对了。”
黎若婼开口：“是这样。你是写小说的吧？”
容耀点头：“是，你不是知道吗？”
黎若婼询问：“恩……你写过富家女的角色吗？”
“富家女……”
容耀沉思，随即摇头：“没有……吧。”
黎若婼开口：“一个都没有吗？”
容耀耸耸肩：“我印象中……对了。”
示意黎若婼：“写过。不过……”
黎若婼追问：“不过什么……”
容耀思考着，半响开口：“但是性格各方面都好，没有富家女的架子。”
黎若婼失笑：“这现实吗？”
容耀无奈：“小说就是要欢乐的啊。”
摊手看着黎若婼：“当然我承认，我写娱乐明星题材的，富家女不是主流。”
黎若婼恩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容耀看看她电脑，开口道：“你……剧本这个角色是这样吗？要研究一下？”
黎若婼点点头，容耀开口：“你是艺人啊，你身边或者你没见识过这样的富家女吗？”
黎若婼想了想，看着容耀：“有。但都是后来有钱自己赚的。从小就家庭富裕那种好像没有。”
随即看着容耀：“你一直说娱乐题材小说。然后还被我们公司起诉了，你说没黑媚姐，那你写这种类型小说意义在哪？就不能自己创作一本吗？非要借着真实明星……”
“我没有。”
容耀打断，出神看着黎若婼一会，容耀偏头：“我是因为喜欢那个明星才写的。幻想自己是男主角和女明星有着各种牵绊……”
“呓～”
黎若婼摩挲肩膀：“感觉有点渗人～”
随即恍然：“啊～原来你是媚姐的粉丝吗？果然是我看过那些帖吧粉丝小说。”
容耀张张口，看着她一脸果然如此的微微得意表情。
许久之后有些怅然的笑容：“你说是就是吧。”
只是随即摇头：“不过我不全是借助真实明星提人气，或许是，但我觉得我有自己的特点以及风格还有努力。至少情节和互动以及对白性格人设塑造，都是我自己的功力。”
黎若婼笑：“性格形象都摆在那呢，要你塑造？”
容耀开口：“那明星真实性格谁知道？镜头前都是微笑，都是礼貌，都有偶像包袱。私下什么样只有自己和身边人清楚。公众是不知道的。”
黎若婼一顿，没话说了。
容耀也没再说这个，而是开口：“网上查不到富家女资料？”
黎若婼摇头，容耀思考着，半响给了点意见。
第十七章 看咱的业务能力
“其实我觉得不用非得去体验，当然假如有目标更好。”
容耀开口。
黎若婼恩了一声听着，其实已经在继续看剧本了。
容耀笑了笑：“别这么现实好吗？看我没用了，话都懒得说。”
“呵。”
黎若婼对着窗外笑了一声，抿起嘴角回头看着容耀。
近在咫尺的大眼睛看着他，没有自己书中写过的什么心跳加速啊，什么黑白世界只有两个人啊，什么布拉布拉的情绪。
相反，是一种安心。
他看别人的时候他只能适应，适应他看到的是不认识的人。包括梁媚都算上。但是唯独她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容耀感觉那才是真正的看着“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出神一会，容耀收敛情绪，继续开口：“你可以设想一下这个人从出生后成长环境，然后这个成长环境下，该有怎样的处事心态和逻辑。”
黎若婼眉头轻皱沉思：“成长环境……肯定是衣食无忧了。从吃的穿的，玩的住的，都是最好的。”
容耀摇头：“这个肯定，我是说另一个角度讲。因为父母有钱，家境富裕，而且估计不是一般小康中产那种，是非常有钱的程度。要什么就有什么。父母基本不会苛求，不会去说你考试第一名回来我奖励你，不会。就好像很久以前国家，吃顿饺子要过年。人家根本不需要挑时候，想吃就吃。”
黎若婼恩了一声：“衍伸到做事……”
容耀摆手：“先长大。她成长环境应该是喇叭筒形状，范围越来越大。小学，中学，高中，然后大学。一路走来，想要什么有什么。而周围的同学朋友或许就不行了。当然同时因为她的身份，也会接触不少和她一样等级的富家男富家女。这时候她心态是什么？一方面是自己要什么都那么顺利都那么好，其他人就要不来，就认命，苦苦挣扎也不可得。另一方面就是有人和她一样也是要什么有什么，一个等级的，还有攀比。那么她就是在看惯了人家不如她还要仰望，对之有一种优越感。还看惯了有人和她进行物质攀比。”
黎若婼支着下巴，似乎融入进去了。
容耀继续开口：“前一种基本可以忽略，假如你剧本里没有后期富家女破产的情节。主要是后一种，她带着这种对平民老百姓没钱人的优越感，去开始和同层次的人交流，互动。这其中有敌视有对抗当然也有一些只能和这些人交流的孤独感，有些事只能这些人和自己懂。因为其他人只能勉强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和家人，到不了一定层次就没有更多的见识。而他们可以做的已经是超出这个阶段……”
停顿下来，容耀询问黎若婼：“有没有一些启发？”
黎若婼轻轻点头思考，半响开口：“那么注定很多普通人认为是常识的事，在她哪里可以忽略了。比如坐公交车，比如网购剁手，比如租房子的房租，还有等等和物质有关的一切。”
眼睛亮起看着容耀：“这的确是个点。融入这样的性格，再结合剧本的设定，那么到时候气质要给出什么，台词要用什么语气说。和对方怎么交流，如果对方是百姓怎么对话互动，是和她一个层次的富家子弟，又是怎么互动。”
手拍了一下，黎若婼低头敲击键盘写着心得，又在剧本中划着重点。容耀起身没再打扰，让她去忙。
演员也需要灵感的，哪怕不是拍戏，只是揣摩角色的时候。
此刻一边记录，黎若婼一边已经在脑海中设定各种情景模式，带入自己成为角色怎么去走位，用什么表情，眼神什么样，下巴抬多高，声线还有语气什么样。
想好就敲击键盘记录下来或者是写在本子上。这是她个人习惯，在上戏上学的时候养成的。
“唔~”
终于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之后，都忘了坐了多久。
抻着懒腰，活动一下身子，随手拿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恩，还热的……
……
恩？
黎若婼看着牛奶，最多是一口没喝还满的，怎么会依然热？何况自己早喝完了。
看来，是真的续杯了。
“恩……”
黎若婼下意识举手探身，召唤容耀。果然，容耀还是坐在那里刷手机。
见她伸手，容耀走过来：“你醒了？”
“呵。”
黎若婼点头开口：“是……我睡了多久？”
随即失笑看着他：“你嘴有点贫啊。”
容耀笑了笑：“你刚刚沉浸其中的样子，真的跟睡觉一样。心无旁骛。”
看看手机：“都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黎若婼惊讶：“这么久了？”
容耀点头：“既然你醒了，还有什么需要吗？没有的话我要换班去吃饭了。”
黎若婼低头：“刚记完……不能走。”
容耀开口：“谁说让你走了？是我要去吃饭……”
黎若婼皱眉：“然后……我可能也该吃饭。”
容耀点头：“那你需要什么。这里有各种面包，甜点，还有……”
“太甜了。”
黎若婼打断：“要拍戏了，得保持形体……”
容耀开口：“那不然你出去吃，一会再回来？”
黎若婼失笑：“那多奇怪啊，这里毕竟不是图书馆。”
容耀惊愕：“那你到底要怎样？”
黎若婼指着他：“哎你什么态度你？这是你服务生该有的语气？”
容耀深呼吸，随即看着他：“那么黎女士，您到底想怎么样呢？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黎若婼瞟他一眼，摆手开口：“没什么需要你帮的了。”
容耀点头：“那我走了啊。有事你叫楼下吧。”
黎若婼没说话，继续看着自己记录的东西。
等容耀走了之后，黎若婼看了一眼，嘀咕什么，揉着肚子。拿出手机思考是不是叫汤宝来，顺便带点什么。
只是汤宝今天要开会，和艺人不同的是。助理经常要跟着艺人去工作行程现场，但艺人不用经常回公司。可是助理依然要回公司工作，两头都要兼顾，更忙。
汤宝平时挺跳脱的，可是工作一直都一丝不苟。除了性格有点大咧咧以外。此刻估计在忙，两人说实话在公司也是比较透明的那种。反而不好让人抓到什么把柄，孙正那位经纪人，真是远近亲疏得非常明显啊。
忍忍吧，想好后再走。今天很有突破……
“给你。”
突然有一袋东西放在自己面前，黎若婼抬头，容耀坐在一边：“炒饭或者外卖之类的进来不好。吃几个咸粽子垫一垫吧。”
容耀也咬着一个，而黎若婼的已经剥好了。
打开看了看，黎若婼笑着开口：“我是不是就是那种比较讨厌的客人，点杯喝的坐很久，幸好不是夏天，不然如同蹭空调一样。”
容耀开口：“肯德基麦当劳在学生考试前几天晚上，通宵都有学生占满位置点些吃的复习一夜。”
黎若婼没多说，拿起轻轻咬着吃了起来，嘴边还有江米粒，小口小口吃着，很可爱的模样，一边吃还一边看。
容耀出神看着她，弯起嘴角，突然开口：“对了黎小姐……”
“这么老土呢？”
黎若婼失笑看着他：“还黎小姐？”
容耀点头：“若婼……”
“哎？！哎？！”
黎若婼面无表情指着他。
容耀干笑：“那我……”
黎若婼皱眉：“真是，你是找到工作了，安稳了，就开始不安分是吧？忘了自己都背官司了，在那干什么呢？”
容耀咧嘴：“我真是……还体验什么富家女生活？你这等级观念就够严重的了，我身为服务员招待你就低人一等，名字都不能叫。”
看着黎若婼：“施主，女菩萨好吗？”
黎若婼看他一眼，没理会继续吃。
容耀也笑了笑，开口道：“黎女士，那么你这部戏是大女主戏吧？不然研究那么透彻认真……”
黎若婼一顿，随意开口：“那也不是非得大女主戏才认真研究……”
容耀吃着粽子，喝了口水点头：“那么是女二？配角？”
黎若婼没说话。
容耀皱眉，拧上瓶盖看着她：“不会是女反派吧？倒也有挑战，容易出彩。”
黎若婼嘀咕：“女N号。”
容耀疑惑：“什么？”
黎若婼看看他：“女三以下。”
容耀惊讶：“女三……还得以下？”
黎若婼抿起嘴角低头咕哝一声因为含着东西说不清楚：“雨女无瓜。”
“哈？！”
容耀探身：“你说什么？”
黎若婼大眼睛看着他，嘴角还残留着笑和米粒：“我说什么了？”
容耀看着她：“你回避视线就能不回答了？”
黎若婼开口：“与你无关啊。我说了的。”
容耀点头：“那我明白了，都不知道是女几的N号，你片酬够不够你咖啡钱？看你在那写心得那么投入，搞得要奔着视后去似的。结果就一个没几场的次要角色？”
“呵~”
黎若婼看着一边，忍住笑后，面容平静看着容耀：“要你管？”
容耀笑着点头，吃着粽子：“是。不用我管。反正要我说，女N号你还那么用心不需要吧？”
黎若婼皱眉：“这什么话？女三也是角色啊，虽然戏份少。”
容耀开口：“女三就是女三，如果出彩的话就不会是女三了。是，我知道你要说没有普通的角色，只有普通的演员。但那是套话，是理论存在的。”
黎若婼打量他：“说的你很有经验似的。”
容耀开口：“我是没演过，但我写过啊。我男一女一可以出彩，但我的书更多是女二出彩。我有发言权，但是女三基本就不太可能了。因为你要明白，配角是为书，是为主线服务的。太出彩就喧宾夺主，除非巧合，不然创作的时候都会压着次要角色。主角都未必能披荆斩棘让观众认可，将精力投到其他次要分支上……呵。”
也别说，谈到这个，黎若婼真的能感受到容耀脱离十八岁这个年纪和阅历的那种经验和自信。
不过黎若婼还是觉得年轻人谦虚点好。
就很平静的发表了不同意见。
第十八章 当代恶臭的灵魂对接
“演员对作品的解读绝对不该这么简单。”
黎若婼看着容耀：“好的作品永远不应该只是主角出彩，而是要所有角色都有闪光点，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如果只是主角出彩，其他配角就是生搬硬套的脸谱，那么这整个故事也就相对单薄，代入感会很少，让人觉得就是戏，不是人生。”
容耀惊讶：“你好认真啊？”
黎若婼摇头：“之前看你说的头头是道又分析条理，还以为很有想法。看来你写东西还是有很多不足，怪不得要借用真实明星的人设和身份，可能是为了弥补塑造角色上的欠缺。”
示意容耀：“既然已经被封号了，就别写了。还是转行趁年轻干点别的吧。”
容耀平静小口咬着粽子，半响起身看着也是小口吃着粽子看着电脑的黎若婼，上前将她粽子拿走。
黎若婼茫然看着他：“干什么？”
容耀开口：“你说的有道理，我可能的确有欠缺，只是太直白了我有点接受不了。粽子就不给你了。”
“拿回来！！！”
黎若婼探手枪回去，忍着笑看着容耀：“小同志，你太年轻，接受不了批评可不行……这是你的。”
黎若婼要还回去，突然疑惑：“为什么你的是豆沙馅啊？”
拿回自己那个：“我的为什么是鲜肉馅？”
容耀坐下看着她：“不是你不想吃甜食，要吃点咸的吗？”
黎若婼开口：“我是说……佳兴粽子一般都是咸的。”
容耀皱眉：“我从小吃粽子就是甜的，果脯或者豆沙的。习惯了。”
黎若婼失笑：“我也从小吃甜的，但是入乡就要随俗啊，在这里粽子还得是咸……”
“你吃不吃？”
容耀面无表情看着她。
“呵。”
黎若婼笑，嘀咕开口：“哎呀，吃你口粽子真的是，这气受的。”
容耀没理会，吃掉手中的，扑扑手站起。
“小哥哥。”
上楼声都没有叫声大，容耀看过去，果然，汤宝来了。
“来了汤姐。”
容耀打招呼。
汤宝皱眉：“你说你，让你叫名字你不叫，说你撩我你就装模作样。是不是我颜值不够，你看不上啊？”
容耀恩了一声。
汤宝瞪眼：“你敢恩？！你敢承认？！”
容耀笑，他性格嘛，被动型的。以前没颜值还宅，就等于永远不会有人注意你。哪怕他是热情奔放自信满满的00后，他也显得有点内向不善言辞。
开玩笑嘛就是，你给多少热情，我也还多少。
汤宝也白他一眼坐下：“吃粽子啊？”
黎若婼开口：“我还想让你给我带饭呢。”
汤宝示意：“那你就出去吃啊，或者这里不是也卖点心甜品吗？”
容耀摇头：“快拍戏了，不吃甜的。”
“哦？”
汤宝看看容耀，又看看低头吃东西的黎若婼：“一天时间，你们聊得这么深入了？”
容耀笑了笑：“喝什么？”
汤宝要了甜品，不过比黎若婼多要了甜点。
容耀下去拿东西。
黎若婼看着汤宝：“开完会了？”
汤宝呼出一口气靠在一边：“多余就是。我去旁听而已，你的行程几乎没有，就是等拍戏。其他的艺人一大堆行程。尤其张萦心，活动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看她嚣张的样，好像除了媚姐就是她当家花旦一般。受不了。”
黎若婼开口：“别抱怨了。这一行真的，走到头才看输赢，中途说不定谁就掉队了。何况个人有个人的路，都不相同的。”
汤宝嘀咕：“就你看得开。”
正好容耀上来了，东西放下之后，站在不远处继续刷手机。
汤宝疑惑：“小哥哥，你在二楼服务了？”
容耀抬头：“总部要来检查，她们在下面开始练习排演服务标准，我是新人，还是唯一的男服务生，这次就不参与了。把二楼负责好就是给她们分担压力。”
汤宝笑：“那很好啊。”
看看周围：“都没人，过来聊啊。”
容耀一顿，走过去坐在对面：“聊什么？黎女士容易把天聊死。”
汤宝在，黎若婼如同没听到似的，把粽子吃完擦擦嘴继续看着屏幕。
倒是汤宝好奇询问容耀：“话说，上次都没问你，这几天我没来也没机会。说你颜值高叫你帅哥还不高兴？”
容耀语气一滞，黎若婼也下意识抬头看着容耀。
汤宝追问：“颜值高不好吗？谁不对颜值高的有好感？整个社会都是这样，你不庆幸反而排斥？是装吗？”
“呵。”
容耀笑，随即看着汤宝：“那你觉得我是装吗？”
汤宝摇头：“不像，所以我才问。”
容耀皱眉：“我是觉得不公平。不了解的情况下，长得一般的，不管其实他多优秀，你都不会看一眼。然后帅的颜值高的，哪怕是渣男，是个土包子，只因为帅你都想撩。颜值一般的多努力都未必获得认可。颜值高的就各种特殊关照，哪怕犯错哪怕任性都能容忍，凭什么？”
汤宝惊讶：“你是既得利益者啊，你居然这么说？”
容耀开口：“小鲜肉颜值高又怎么样？谁都有老的时候，还不都是一脸褶子。年轻时候被人家追捧惯坏了，早晚失去一切的时候，落差会很难承受。外貌永远不能吃一辈子，还得有真材实料才行。不管任何行业，得拿本事说话。颜值只能算加成，甚至我觉得是负累，做出成绩也容易被别人质疑。”
“……”
汤宝表情怪异不说话了。
容耀也停住，看着低头的黎若婼，又看着目光不停在他和黎若婼之间来回转的汤宝：“我说错什么了吗？”
黎若婼抬头：“没有，你去忙吧。”
容耀起身：“好，你们一个叫我来一个赶我走，耍大牌是吧？”
黎若婼笑没说话，容耀离开。
汤宝看着容耀的背影，又看看黎若婼：“真的，要不是你大他四岁我都觉得你们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黎若婼皱眉：“你自己说你大人家六岁都不算什么，到我这你刻意强调四岁？”
撞撞她肩膀：“怕我和你抢啊？”
汤宝点头：“是。我吃定他了。”
黎若婼嫌恶：“恶心。女孩当成你这样真是……”
汤宝开口：“我认真的。”
黎若婼不解看着她：“怎么个认真法？”
汤宝示意：“记得那天咱俩错认他是来公司的练习生……”
“是你错认。”
黎若婼提醒。
汤宝开口：“对，是我错认。不过我现在觉得，把他招进公司做练习生怎么样？”
黎若婼惊讶看着汤宝，以为她开玩笑，却没想到看着她的眼神里，写满认真。
第十九章 拒绝
“他和公司有官司呢。”
黎若婼喃喃开口。
汤宝不耐：“要么说你天真，就知道演戏。他如果这个条件加入公司，以后不管是发展什么，都有极大的潜力。相比他和公司那点事，算得了什么？一举两得。公司撤销索赔，他官司解决，还有更好发展。”
示意黎若婼：“你不觉得，他的颜值那么高。可是我们和他聊天说话，他一点都不像18岁的小鲜肉。谈吐举止都很有想法很成熟。而且气质中绝对不是18岁的那种阳光和嫩，有一些忧郁神秘和复杂，但表面上又侃侃而谈的自然。尤其对颜值的态度，反而会给他增添更随性洒脱的魅力。”
“哎呀~哎呀~”
黎若婼后退看着她：“你这不是认真，你这只是把花痴上升到一种信仰了。”
汤宝皱眉：“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啊。对他来说可以更好的找到发展方向，还轻易解决眼前的官司缠身。对公司，只是决定放弃起诉一个本来就无所谓的小人物，没有任何损失还捡到一个宝。公司以德报怨的话，他或许还会更忠心……”
停顿一下，汤宝开口：“比你还忠心。”
黎若婼语气一滞，汤宝询问：“你还能找到什么他不同意的理由吗？”
黎若婼看着那边的容耀，沉默许久，摇头开口：“找不到，但我就是觉得，他不会同意。”
“嘁。”
汤宝开口：“打赌吗？”
黎若婼笑了笑没说话。
汤宝直接把咖啡喝掉，示意容耀：“小哥哥，续杯。”
容耀起身，去楼下，然后拿着咖啡壶过来。给她续杯。要走的时候，汤宝开口：“小哥哥，坐下聊聊。”
容耀看着黎若婼：“不了，腰不好。坐下再被赶走，怕闪着。”
“呵。”
黎若婼看着一边笑，随即抬头：“小心眼？”
容耀看着她：“你还说？中午我给你带粽子吃，你不但说我写书没前途，还很随意的赶我走。特别潇洒却是以我为背景布？”
汤宝拽着他：“你坐下，有正事。”
容耀疑惑：“我和你们……有什么正事？都不是一个职业的。”
汤宝看着容耀，就这么看着，半响开口：“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以为你是我们公司报名练习生。”
容耀点头：“我记得。”
汤宝探身：“恩……那么现在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真的来我们公司报名呢？”
容耀皱眉失笑：“打官司呢吧？怎么可能？”
汤宝开口：“如果你同意，以你的条件，公司很大可能会撤诉，然后重点培养你。公司和你也没有什么私仇，现在的官司只是公事。你的条件我很自信可以让公司做出让步，这样一来你可以得到公司的培养，还能解决官司问题，不是一举两得？”
看着周围：“喂你不是想一辈子在这打工吧？”
没等容耀说话，汤宝开口：“而且你要知道。如果你条件不好也没关系，公司甚至可以提供食宿甚至补助，你的年纪还没上大学的话，甚至公司可以替你安排高考然后补习，不比你在这里打工自己攒钱好吗？”
说完之后就等待。
容耀惊喜：“真的吗？！”
黎若婼惊讶看着容耀。
汤宝却得意看看黎若婼，对着容耀点头：“当然！！而且……”
打量容耀，汤宝开口：“以你的条件，真的是。你好像还能写书是吧？公司不止培养练习生，还能培养编剧。甚至导演也有新人支持计划。定期都有培训班，不夸张说就是小艺校。”
容耀搓着手：“这么好条件……”
犹豫一下：“可是我还要高考啊。”
汤宝摆手：“不耽误你高考。而且你要考艺校，也得培训自己的艺术特长。弹琴唱歌跳舞演戏，这些都是艺校艺考的科目。不花钱有补助还能培训你，尤其解决你官司的事。”
示意容耀笑着：“怎么样？是不是一举两得？！”
打量周围：“就不用在这工作了。而且马上就要搬去苝京，说不定帮你落户口。”
“哇~”
容耀赞叹：“不动心都不行了。”
黎若婼抿起嘴角看着容耀。
汤宝欣喜：“你同意了？”
容耀点头：“我拒绝。”
汤宝下意识站起拍手要马上让他跟着走，突然表情凝固，惊讶看着他：“拒绝？！”
容耀点头：“我拒绝。”
汤宝瞪眼：“拒绝你点什么头？！”
容耀呵呵笑，黎若婼莫名也弯起嘴角，大眼睛看着她。
至于汤宝看着容耀的傻笑和黎若婼在她眼中“得意”的笑，很是忿忿。
“我拒绝。”
容耀看着汤宝，平静开口。
汤宝皱眉：“你不想放弃索赔？这不但不需要你付出什么，还能解决欠款问题，又不用上征信黑名单，何乐不为？高考都不影响，还能资助你。”
容耀笑：“老实说一开始我是动心了。但是我突然想起NBA。”
“哈？”
汤宝茫然，容耀眨眨眼：“打不过没关系，不能投敌啊。那样一辈子抬不起头。”
“容耀！！”
下面前台经理辛蕊叫他。
容耀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汤宝和黎若婼面面相觑，许久之后，汤宝看着黎若婼：“还是你猜对了。”
黎若婼摇头：“可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汤宝不解：“那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黎若婼开口：“直觉。”
汤宝撇嘴没说话。黎若婼继续低头看剧本，却有点看不进去。
看看楼梯口容耀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好像心砰砰跳，很不安。
“刘经理。”
容耀下去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忙乱，因为此刻好像有个英国中年男人领着几个本地人在门口。而屋内呢，还有很多客人在。
显然那位英国中年男人不出意外，就是总部老板。而几个本地人就是可能要开连锁店的客户。可以出动总部老板过来的话，说明在上嗨他们开连锁店交的费用或者其他影响，让老板很看重。
这也是今天刘经理交代他去楼上的任务。
此刻叫他下来，估计还是这个问题。
“那个客人……有点麻烦。你最好带她去楼上。”
刘经理拉着容耀，指指门口方向。
容耀一看，一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孩，戴着墨镜正指指点点。有个服务员已经满头冒汗招待，其他客人都看到了。
第二十章 张萦心
“这什么店啊？！”
“这么乱？”
“外面还站着人！不是咖啡厅吗？弄得跟肯德基似的！”
“我不想坐，我站这等不行吗？”
那边的确站着一个女孩，挺漂亮的。但是看着就趾高气扬，一副富家千金吃涮肚的排场。
容耀不解：“她点了什么？”
刘经理无奈：“咖啡，要外带。你外带就坐一边等着呗。非得站那等，直接挡着道。服务员要请她去一边，她就开始嚷起来了。”
容耀明白过来，尤其总部英国大老板就在外面的时候，这不是给刘经理上眼药吗？对着刘经理比了OK的手势，容耀就走过去。
轻轻拽开要回应的女服务员，容耀礼貌示意：“您好女士。您是外带还是在这休息？下面有些乱，上面清净，咱们别理他们怎么样？”
对方摘下墨镜，打量容耀：“服务员不错啊，这么帅呢？”
容耀忽略她身边有个跟班，男性，二十六七岁。长得有点娘。此刻听她这语气也是赶忙劝着：“咱们去楼上吧。你如今这身价也慢慢往上提了，这里离公司近，下午开招待会都是记者，好好上去待会行吗我的姑奶奶？”
漂亮女孩冷哼一声：“我就不。我就看……”
“女士。”
容耀示意笑着：“其实今天这么乱有原因的，我们老板带人过来看业务成绩。这家连锁店嘛，肯定要拓展多开分店才行。”
指着门口：“你看那就是老板。”
漂亮女孩看了一眼外面要进来的白人：“这老外他就是老板啊？”
容耀神秘示意：“快，咱上二楼。别让他看见。”
漂亮女孩冷哼：“怎么？怕见人？”
容耀示意：“您当然不怕。我就怕他见到您，就凭您这气质外形，直接就膨胀了，还以为我们小咖啡厅多上档次呢。”
看着漂亮女孩：“一个老外，咱不给他长脸。”
漂亮女孩呵呵笑着：“你是这里服务生啊，你这么说你老板？”
容耀嗤笑：“打工而已。我才来上班第一天，只服务楼上，楼下不归我管。您上楼上体验我专门服务多好？”
漂亮女孩轻哼一声，迈步朝楼上走：“好啊。看看你服务多周到。”
我特么……
容耀思考，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没毛病啊？从她嘴里说出来瞬间就有点三俗了呢？
不过也没多想，跟着一起上楼领路。
而那边刘经理和辛蕊看到都松口气，对她竖起大拇指。
果然，她上去之后，下面瞬间就安静下来。没多久老板就进店，开始带人看流水看环境看服务。
今天已经基本刻意不让往楼上领人了，目的就是在楼下看着客人多的感觉。
因为本来科斯塔咖啡厅就不是非得两层不可，一边为了精致就是一层。只是嗨宁这里的地段好而且二层楼反而划算便宜才都租下。
下面开始招待老板和客户视察，容耀就领人去了楼上。
“都没人啊。”
“是，上面客人少。平时能多一些，今天特殊情况，不过即便平时多一些，也不如楼下。”
容耀一边带她上来，一边介绍：“如果以后你想清静一些坐在这，选楼上。”
漂亮女孩撇嘴：“我喜欢热闹。”
容耀失笑：“那好那好，楼上楼下都随便。您……”
随即明白过来：“您已经点完单了是吧？那您随便坐，一会好了我给您送上来，或者叫您下去？”
漂亮女孩开口：“我在这喝。”
容耀点头：“那您随意。”
容耀转身就下楼了，但是坐在那里因为隔着屏风根本看不到还有别的客人，别的客人能在最角落的位置看到他们。
“冤家路窄。”
汤宝撇嘴嘀咕一句，黎若婼下面踢了汤宝一下，汤宝喝咖啡没说话。
然而那个女孩坐在那等着，对着助理抱怨：“真是。有工作忙，非得叫回公司干什么？”
跟班笑着：“你还抱怨。这是孙哥给你争取的机会。公司今天要在嗨宁开上市预热发布会，媚姐章总宋总还有一堆高层都在。记者从苝京上嗨杭粥胡南都赶过来了。你要是一会无意中回公司露露脸在媒体面前，这机会多难得？”
女孩一顿：“就我自己？”
跟班开口：“你就偷笑吧。本来是不想让其他新人回来的，黎若婼都没什么事，也都不让来公司。按在家里看剧本，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正好容耀上来，端着女孩和跟班叫的冷饮：“您的饮品到了。”
女孩示意放桌上，容耀摆放上去。
女孩嗤笑看着根本：“别拿我和黎若婼那种没行程的十八线小透明比较好吗？她天天就在家抠脚而已？我这还忙着好几个封面呢……”
容耀手一顿，这么巧吗？她认识黎若婼？新人都有对头？
“张翠桃！！！”
“噗！！！”
容耀没等想明白，因为不出意外没那么巧合，她说的抠脚的黎若婼就是角落那位吧？
结果突然一声炸响，那边汤宝拍桌子从屏风走出来，给这边女孩和跟班吓一跳。
而容耀就笑喷了。
“妈呀！”
女孩拍着胸口看着汤宝：“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随即看着容耀不满：“你笑什么呢？！不是说楼上没人吗？！”
容耀好不容易忍住笑：“我是说人少不闹，怎么可能一个客人没有。”
女孩，张翠桃瞪着容耀：“还笑？我名字很好笑？”
容耀赶忙摇头：“没有……”
随即轻咳一声背身站到一边。
然而这边汤宝就过来了：“你刚刚说谁抠脚呢？！”
张萦心抱着肩膀走过来：“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没戏拍到这喝咖啡？”
随即脸色撂下看着汤宝：“我警告别再叫我之前的名字，叫我张萦心！！！”
汤宝冷笑：“你一个村花跑到县级市装什么千金小姐？！你以后再说抠脚我就叫你张翠桃。在我这，抠脚和翠桃是一回事！！”
随即惊讶看着黎若婼：“还挺押韵？”
“你！”
张萦心指着汤宝就要骂。
她助理已经过来拉着她：“好了好了。一个公司的在外面让人看热闹。再让人拍到就不好了。”
随即对着黎若婼和汤宝点点头，去了另一边。
那边坐下后，容耀干脆也就蹭过去询问汤宝：“她谁啊？你们公司的艺人？”
“嘁。”
汤宝坐下，声音不小：“仗着会发嗲，进了公司后一个劲往上爬。你爬你的，可总想着踩人……”
那边刚坐下的张萦心站起：“你没完了是吧？！你一个小助理……等一下。”
张萦心突然看着容耀：“你和她们认识啊？对了我说你怎么有点眼熟……”
张萦心仔细看着他，随即开口：“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容耀想了想，摇头开口：“应该没有吧？不然我肯定有印象。”
张萦心嗤笑：“刚刚不是还笑我吗？”
看着助理：“但我好像真的见过他。”
助理看看那边汤宝和黎若婼，又看看容耀，突然对着张萦心耳边说了几句。
张萦心恍然拍手：“对了。那天看的你在公交车站……我说你们刚刚怎么在一块。”
张萦心看着那边汤宝，又看着黎若婼，嗤笑开口：“还说不是以身相许？这不是没戏拍就过来找小鲜肉了？若婼你不是一直努力工作不考虑其他吗？装纯装露馅了吧？”
容耀皱眉看着张萦心，这女的奇葩啊？这样素质能做艺人？！还是朝着偶像发展？！
她是不是对偶像有什么误解啊？
黎若婼当没听到，汤宝站起：“你当谁都是你呢？见到男的就想往上扑一下？发发嗲……”
“容耀！”
辛蕊突然在楼下叫着，容耀告别几人下楼。
到一楼还能听到上面的互怼声，容耀只能感慨。怪不得同样都是美女，有的就万人迷，有的就是交际花。
领教了，领教了。
不过只看这一点就能感受出，黎若婼在她公司似乎有点被排挤吧？而一看那个张翠桃就是有点仗势欺人的感觉。差不多年纪的话，黎若婼除了自身涵养不和对方计较，就不信如果她比那个张翠桃更受宠，张翠桃敢吗？
这样的女人是最能看出火候的，知道谁惹得起谁惹不起，该贴着谁。
果然啊，任何职业和领域，都没那么简单。
前世他自己写书做宅男，真的有点不够接地气，不够贴近生活。没有体验就乱写。
根本不知道内部是什么样的。
第二十一章 事儿逼（加更O(∩_∩)O）
“人呢？服务员？”
楼上，终于张萦心助理和黎若婼共同努力下，张萦心和汤宝都不说话了，但是张萦心也没消停。叫了服务员，其实自然是叫容耀。
辛蕊很无语，无奈也只能让容耀上去。因为老板已经进来了，带着客户还有翻译。没办法，张萦心这样的客人少见，大家都不是很想去招呼这样的客人。也只能庆幸交给容耀应付。
自从开店以来，本身就是咖啡厅，而且还是国外连锁的。大多数客人进来后都很懂礼貌有素质。不吵不闹的。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还是什么艺人？！
“您好，这是我们表达招待不周的歉意，送您的特制绿瓜饼。”
容耀上去也没空手，直接递过一盘甜点放在那里。
张萦心指着赠送的绿瓜饼：“这什么东西。看着就吃不下，果然送的就是没好的……退回去。”
容耀一愣：“这是我们厨师在英国学习……”
“退回去！”
张萦心抱肩打断，容耀笑了笑，拿起端到一边。
助理劝着张萦心：“咱们去公司吧。孙哥还等着呢。”
张萦心不理他，突然叫住容耀：“等一下。”
容耀尽力保持微笑回头：“您还有什么需要的？”
张萦心看看容耀：“说好的单独服务呢，你总跑什么？”
“噗。”
那边汤宝笑声隔着屏风传来：“哇她以为这里什么地方啊？提供三俗服务吗？”
张萦心瞪了那边一眼，容耀也干笑：“我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不可能真的只服务你一个啊。”
“是吗？”
张萦心指着一边汤宝黎若婼的地方：“刚刚我上来时候还看到你一直过去和那边聊天呢。你们这里还有陪聊服务？能陪她们不能服务我？还有你们咖啡厅营业的时候，服务生可以和客人坐在一块聊？”
“……”
容耀表情凝固，随即尽力解释：“也没聊天。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毕竟之前认识。”
张萦心没说话，只是打量他，随即开口：“我想起来了，你和我们公司是有官司在吧？”
容耀抿起嘴角，看看周围，轻声开口：“小姐，请问您……”
“叫谁小姐呢？！”
张萦心瞪眼。
“哈哈。”
汤宝笑声又传来。
张萦心冷哼一声，看着容耀，半响突然笑着：“长得这么帅？上次我就好奇，你今年多大？”
容耀深呼吸，开口道：“18。”
张萦心呵呵笑：“这么嫩啊？哎你有兴趣做练习生吗？虽然国外日韩练习生制度是最先开展的，不过我们国内这几年练习生好像也在培养。你有兴趣的话，我让公司把你招进来。或许官司都能帮你解决。”
容耀干笑：“我看……没那么容易吧？”
张萦心挑起眉毛：“不信我？”
拿出手机：“来，加个危信。之后姐姐带你去club玩，帮着多陪陪公司客人和老板，谁一句话就能解决。”
打量容耀：“看你会不会做了。”
“张翠桃。”
汤宝扒着屏风：“你刚刚说我们若婼撩小鲜肉，你现在干什么呢？做偶像的人啊，这么爱玩这么露骨，不怕人家拍下来给你曝光啊？还危信？你咋不摇一摇呢？你陌陌是不是都划烂了？”
“你再说一遍！！！”
张萦心和汤宝又对峙起来，容耀转身离开回去。
“小帅哥。”
那边张萦心又叫，容耀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只做了第一天服务员而已，还没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何况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不和顾客吵架的服务员，你故意搞事哪都容不下你。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到哪都如同自己家一样谁都要听自己的围着她转的人，她谁啊？
张萦心再次对着容耀比着手机，每次汤宝给他解围都没用。
他体会到生死两难的境地，又没法下去，因为他就是要负责楼上的工作。惹不起也躲不起。还一直叫。
“您有什么需要？”
容耀尽力克制，保持礼貌。
张萦心示意：“危信不加，手机号码交换一下。你叫什么？”
我特么……
我有BB机，你要不要？
容耀深呼吸，平静开口：“抱歉女士，我们工作时间不和客人有过多私下接触。您有需要再叫我。”
容耀干脆转身离开。
“哎你……”
张萦心脸色难看：“给脸不要脸。”
容耀身子一顿，回头看看张萦心，张萦心瞪眼：“你瞪什么瞪？信不信投诉你？”
容耀开口：“投诉我不给你危信不给你手机号？”
“哈哈！！”
汤宝终于走出来，黎若婼也收拾好东西，抿起嘴角大眼睛看着容耀。当然容耀是没看她俩，而是看着张萦心。
太特么露骨了，或者说你做个艺人是吧？嗨宁小县级市，一般大明星不会来。除了梁媚，但你又不是梁媚，你即便是她也没这么摆谱的。还骂人？
“刘强。”
汤宝看着张萦心助理：“我跟你说，孙经纪把你安排她身边，出点什么事，她或许发几下嗲就过去了，你什么下场？”
张萦心助理刘强脸色一变，无奈催着张萦心：“哎呀走吧走吧！孙哥一会等急了！”
“我不走！”
张萦心看着韩勠：“管你要个手机号是抬举你，想给我们公司挖掘练习生，你还抖起来了！装什么装……你别拽我！”
刘强干脆拽着张萦心下楼，哪怕她路过容耀的时候还开喷。
容耀淡定摸摸脸颊上的尿碱，被同样要走的汤宝和黎若婼看到。
容耀很是无奈：“什么素质啊？！啊？！就这还艺人？还什么偶像？！她要是能红起来真是娱乐圈的悲哀。悲哀！！！”
容耀“悲哀”好几句。
黎若婼就只是笑。
汤宝开口：“你不知道吧？就这我们经纪人还当她是宝，若婼什么行程都没有，有也是上面给的。经纪人有好工作都交给这个货。”
容耀轻叹：“就这社会了，悲哀。”
“呵呵。”
黎若婼笑：“你行了吧。好歹也是我们公司的人……”
容耀惊愕，指着她看着汤宝：“都这样了，还维护呢？！”
汤宝撇嘴看了她一眼：“她就那样，不争不抢假纯，让人欺负怼几句都不还口，装有涵养。”
黎若婼看着她没等说话。
容耀竖起拇指对着汤宝：“汤姐你这个‘装’字如同画龙点睛一般，直指精髓。”
汤宝嘿嘿笑：“是不是？”
“你俩够了吧？”
黎若婼瞪眼，随即摆手下楼：“慢慢聊我先走了。”
两人也聊着什么一起走下去。
汤宝还在劝说容耀仔细考虑一下去公司做练习生的事。不然他现在的困境不出意外要好久才解决。
容耀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只是希望再继续找找什么机会能接着写小说。
前世他小有成绩，正要再上台阶。结果就整穿越了你说气不气人？
“其实你可以写剧本啊。”
汤宝随意开口：“小说都能写，剧本不能试着写吗？也需要网络小说平台账号？”
容耀顿时愣住，表情惊愕看着汤宝……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下去要付钱的黎若婼也回头看着容耀：“这还用别人提醒才能想到？说明好像也没怎么尽心。”
容耀皱眉看着汤宝：“你说她为什么总怼我呢？明明也不熟啊。”
汤宝看着黎若婼，黎若婼笑着付钱。
容耀好奇看着黎若婼：“或许……也是撩我？”
“哈。”
黎若婼笑了一声，随即骤然收起表情看了容耀一眼，转身就走。
容耀呵呵笑，也相送汤宝转身就要上楼。
正好迎上也要走张萦心。虽然先走但属于主力刘强拽着的，所以正好还是一起要出门。
而英国老板还在陪客户看着呢，张萦心能付钱赶紧走正好，容耀还要上去收拾桌子之类的，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难搞的客人。
结果张萦心看到容耀和黎若婼汤宝说说笑笑，对自己看都不看一眼，这态度很明显的区别对待了。这种人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只会认为是别人针对自己。
那她也要针对回去。
无意中看到那个还在和客户聊天的老外，听容耀刚刚说好像就是这里的连锁店总部老板。
张萦心一顿，随意走过去，路过老板旁边：“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几人一愣，包括其中的被白人老板带来考察的客户。
翻译看她长得漂亮，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一般客人，礼貌示意：“你有什么事吗？”
张萦心回头，指指要上楼的容耀：“你们不知道他背着官司呢吗？正是那起涉嫌侵犯我们乘天娱乐公司旗下艺人名称权的，都已经判决了。这样的服务员你们也敢用啊？”
说完迈步就离开。
容耀惊愕回头看着她，而瞬间所有人都看向容耀。包括辛蕊也是不敢置信。走到门口的汤宝和黎若婼，更是转头看着张萦心。
老板还没听懂，毕竟英国人。询问翻译刚刚那个女孩说什么。
老板眉头紧皱听着翻译的讲述，而身后几个客户自然都是本地人，可以听得懂。面面相觑，看着白人老板等待解释。
老板听完翻译后也是愣住，很是不满看着刘经理，说了几句英文。
“你，去办公室。”
翻译听了老板的意思，指着容耀示意。
辛蕊下意识拽着容耀，推着去了后面。并随便找人先顶替容耀去了二楼。
此刻因为老板带客户来，所有人都在前台。
容耀自己孤零零坐在后面刘经理办公室，等待着结果，但他好像已经预感到，不用抱着侥幸心理了。
结果如何，应该没什么奇迹。
第二十二章 you！are！fired！！
“你有病啊？！”
走出咖啡厅的汤宝，站在门口空地瞪大眼睛看着张萦心。
张萦心有车嘛，刘强都无奈摇摇头，上车示意张萦心。
而张萦心开车门转身看着汤宝：“说谁呢？”
这次黎若婼都没拽汤宝，皱眉看着张萦心：“你多嘴那么一句干什么？很可能就害他丢了工作。”
张萦心嗤笑：“他一个惹了官司的，本来就不好找工作，怪我咯？”
“你还是不是人啊？！”
汤宝叫着：“人家十八岁，摊上官司，不但要赔偿公司的索赔，自己还要吃饭。找工作多难？你一句话让人失业了，损人不利己啊？！这是人干的事吗？！”
张萦心瞪眼：“不关你事！我愿意！！”
说完关上车门，催促刘强开走。本来刘强还想客气一下问问黎若婼和汤宝是不是上车送她们，但现在看来根本也不太可能。
“真特么脑残！！！”
汤宝对着张萦心开走的车叫骂，车走远，汤宝转身就要进咖啡厅。
“哎你干什么？”
黎若婼拽着她。
汤宝回身：“我去帮忙解释啊。”
黎若婼无奈：“你什么身份解释？再说张萦心只是多嘴，可说的是实话。除非容耀不承认，不然就要看咖啡厅老板的想法。”
汤宝语气一滞，忿忿坐在一边台阶上：“这什么人啊？！贱到家了简直。”
黎若婼也没说话，就是汤宝讲的，损人不利己。以前只是觉得张萦心有点嚣张跋扈，但不至于多坏。现在看来真是，坏不还不说，太任性太小心眼了。
从头至尾容耀也没怎么得罪她，都很客气。哪怕她反复要人家危信手机号没给，也只是没给而已。还是她左一句给脸不要脸又一句不识抬举，容耀也就回怼一句，都不算怼。
就这样，她随口一句话，不知道容耀结果如何呢。刚刚看着好像老板已经先一步不让他工作，去后面办公室等着。
黎若婼也坐在一边，两人都没说话，算是等待着。
不出意外，不管留不留，容耀一会就会从办公室出来。毕竟这件事，本身也不需要处理的多复杂。就两个结果，要么留，要么走。
————
“容耀……”
“刘经理。我解释一下……”
“抱歉了。”
“……”
刘经理进来的时候容耀已经想好怎么说，可是原来他误会了。刘经理进来不是和他谈，是说结果的。
容耀沉默，半响看着刘经理：“抱歉的意思是……”
刘经理叹息坐下：“官司是真的吧？”
容耀没说话。
刘经理摇头：“你该早和我说的。或许今天我不会让你出现。等老板走之后也没什么。他经常都在英国的。偏偏你不说，赶在今天就在老板来的时候捅出去。”
容耀抿起嘴角，低头沉默。
刘经理轻叹：“虽然我能理解，这种事没有面试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但现在老板很生气，客户已经走了。看起来好像开新店连锁的事有了变故。不说他是不是生气你搅黄他的生意，最起码他要给客户的态度是，知错就改。”
容耀抿起嘴角，看着刘经理：“如果我否认呢？”
刘经理开口：“没用。你该知道一个服务员而已，老板不是非你不可。尤其还是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对连锁店有了极为负面影响。”
容耀深呼吸，看着刘经理：“也就是说我刚上两天班，就被炒了？”
刘经理轻叹没说话，算是默认。
容耀起身：“一点解释机会都不给我？”
刘经理看着容耀：“你还年轻，那天应聘时候，不是还有人给你打电话吗？工作不难找……”
但没说下去。工作不难找的前提是他没事的情况下。
现在他居然背着官司，而且还判刑败诉。人家那个多嘴的女客人几句话就把事说明白了。侵犯名称权败诉索赔，就这么简单。不管这个案子什么内在情况，大家不需要知道更多，炒掉就完了。
“给你。”
刘经理递过去两百块钱：“一天不到一百。算是双倍吧，这是你两天的薪水。”
容耀看着两张一百元，慢慢解开自己衣服扣子，将制服放在一边：“算了。我估计也连累你被英国老板骂，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就走。
“哎容耀……”
刘经理叫没叫住，出神看着背影，半响摇头不语。
来这家店的员工多了去了，来的走的走的来的，见惯不惯。唯独容耀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哪怕才来两天，也有点舍不得。只是这就是现实啊，如果老板是本地人她都能去帮忙好好说说。
偏偏……哎。
————
“容耀啊，怎么样了？”
“刘姐怎么说？”
“容耀你制服呢？”
才认识两天而已，但是大家对唯一的一个男服务生，而且年纪还那么小的容耀，很关心。
出来的时候，辛蕊领头询问。
其他服务员也都担心看着他。
容耀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几人，半响扯起嘴角挥挥手：“嗨宁就这么大，总会见到的。”
众人明白这话的意思了，面面相觑。
有人嘀咕怎么这么严，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侵犯名誉权也算是官司吗？只听说电视剧里吓唬人的时候这么说的。
辛蕊皱眉：“容耀，你真的惹上官司了？那么严重吗？刘姐什么意思？开掉你？”
容耀没多说，示意开口：“来吧。合个影然后我就走了。大家以后有缘再见。”
几人议论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凑在一起，辛蕊用手机合影。但没什么人呢笑，反而容耀带着笑容。
“好了，再见了。”
容耀一边后退，一边挥挥手：“辛姐，宿舍钥匙我取东西的时候留在房间里。”
辛蕊点点头：“不急。”
容耀笑了笑，在众人注目下，走向门口，推门离开。
“容耀！”
“……”
容耀出门迈步就要走的时候，汤宝和黎若婼已经站起。
容耀看着她们愣住：“你们怎么还在？”
汤宝上前：“等你啊。怎么样了？张翠桃的话没影响你吧？”
“呵~”
容耀笑：“没有什么大影响……”
汤宝松口气，容耀迈步朝前走：“就是被开了而已。”
汤宝愣住，赶忙追上：“被开了？你们老板怎么……哎你去哪啊？”
容耀走的很快，几步就甩开她们。而黎若婼本来也没跟多远。
“真是……”
汤宝看着黎若婼：“张翠桃真是贱出花了，到底给容耀工作弄没，从没见过这种人。”
“去公司。”
黎若婼突然开口。
汤宝不耐：“还去什么公司？人家本来就没叫咱们，叫张翠桃露脸的。”
黎若婼指着容耀背影：“我说，他去的方向好像是公司。”
汤宝一愣，看看容耀背影，下意识追去。
“喂！”
黎若婼叫没叫住，犹豫一下，也跟着一起。
————
“什么时候啊？”
“等半天了。”
“应该快了吧？”
“才开两年就上市，娱乐圈真的……”
“说的你不是娱乐圈的一样。”
“我是记者，是传媒，娱乐圈包括传媒，但传媒可从来不只是属于娱乐圈。”
“得了吧。都是千年狐狸，跟我说什么聊斋。娱乐记者不属于娱乐圈？说传媒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哈哈，你不是啊？”
乘天娱乐大厅内，至少二十几个记者聚集。还不算各自带的摄制团队还有摄影师。
今天是乘天娱乐给各传媒消息要发布上市吹风记者会。
不是正式上市，但已经要开始为上市造势了。这是必然的。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一段时间，大家等待而已。不过也只是抱怨，毕竟嗨宁这个小城市，习惯在大都市工作出差的媒体，也被乘天娱乐吃喝玩乐纪念品招待得好。等一会也不算什么。
都说媒体和娱乐公司以及明星团队，是相辅相成又相互对立的，关系很复杂模糊。随时可以成为敌人或者朋友，关系也经常变换。
看情况而定。
只是虽然吃喝玩乐纪念品都拿的很爽，不过终归有点没意思。
这种新闻没爆点的，关注的人会因为是一线热度女性梁媚的公司而关注，却未必感兴趣，看看就算了。
哪有什么绯闻丑闻负面新闻有看点？
这样的记者会就是走流程而已，赶紧结束还要去抓别的新闻。
或者能不能在记者会上问问梁媚一些私人问题，听说她今天也会在。
只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由远及近走向这边。
偶尔有人观察到也没在意，却是身影走到门口，推门进来，就要上二楼。
这大家不能不关注了。
都在这等着呢，你谁啊直接就要上。
别说记者看着不高兴，前台接待小姐肯定第一个拦住。
“哎你好你找谁啊？”
对方赶忙追上去的时候，对方已经走到电梯口了。
回头之际，接待小姐惊讶居然认出：“是你？！”
而这个身影，不是容耀是谁？
第二十三章 乘天大圣
“我找你们宋总。”
容耀开口。
接待小姐回头看看已经关注这边的记者，抱歉示意：“今天我们宋总没时间，你也看到了，一会要忙。”
“哦是吗？！”
容耀开口：“她哪天不忙？平时我这种小人物，惹到你们了随便你们拿捏。我还款我打工我不找你们！结果呢？！把我工作弄没了！你们到底用不用我还你们索赔金额？！”
前台接待小姐焦急，记者本来就敏感，此刻已经下意识掏出照相机和手机要过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种事你也不该和我说，没用的。”
前台接待小姐下意识拽他要去一边。
容耀挣脱开口：“是啊。我可不是知道和你说没用吗？！可你不让我上去啊。”
指着电梯，容耀开口：“我不和你一个女孩撕扯，你要么叫人，要么我自己上去。”
前台接待小姐叫着：“你再这样我只能叫保安了！”
容耀指着一旁：“你叫！你有本事把警察也叫来。咱们就去说说清楚！你们是不是太仗势欺人了？！官司判决我输了我认，我配合索赔配合道歉，我写小说都写不了，我去打工还钱！结果你们公司的人居然还故意把我工作都搞没了！”
瞪眼看着接待小姐：“你们不缺二十万，随便谁走个秀就赚回来！我呢？！我自己不吃饭了？！你们不用我还钱，还想我自己饿死吗？！你们有人性吗？！”
“你……”
接待小姐开口要说话，旁边记者已经过来。
“怎么了？”
“这小孩谁啊？”
“什么事？听说有官司？是乘天娱乐怎么他了？”
容耀看着接待小姐：“你叫不叫人？！不叫我和他们说了？”
随即询问围过来的人：“你们是记者吗？”
接待小姐都快哭了，正在这时，突然两个人进来。
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一个男人护着她走。
“张翠桃！！！”
容耀突然叫着，分开记者就要过去。戴墨镜的女孩配合助理提醒时候正要摘墨镜给个侧颜装作无意进来，突然被这叫声吓一跳。
然后看过去的时候，脸色一变。
“你……”
张萦心也是没想到他会来，而且这么快。而助理刘强也算是比较机智了，下意识推着张萦心：“先上楼。”
“你往哪跑？！”
容耀分开记者上前但是人多啊，虽然记者无意中也将张萦心挡住没上去，可是容耀自然也没接近到，一边要过去一边直接喊。
“有你这样的吗？！”
“就你还是艺人呢？！那么不要脸？！”
记者惊讶，这算是不小的料了吧？不管那么多先拍吧。
容耀指着脸色难看要冲出去的张萦心：“你现在躲什么啊？！你不是要我危信手机号吗？！不给你你就去老板那告状？说我惹上官司了！！让老板给我开掉！现在你满意了！！我已经被开了！！！你了不起！你大明星！！你想出名是吧？！”
容耀对着记者：“我告诉你们，我原本是在旁边的科斯塔咖啡厅打工，我只做了两天。今天她，叫张萦心，以前名叫张翠桃。是乘天娱乐的艺人，她去咖啡厅，我给她点单服务……”
“你闭嘴！！！”
张萦心终于出离愤怒指着他：“你再叫？！信不信找保安给你打出去！！！”
“哎呀？！”
“艺人打人？！”
“这新人牛逼啊！！！”
“拍下来拍下来！！！”
张萦心痛快嘴，但是也就真痛快了。记者都拍她，而助理刘强真是心中草泥马万众奔腾。然而没办法，这时候就是少说少错。
而容耀还在那加刚儿：“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乘天娱乐！旗下艺人都这个样，逼死人也就不稀奇了。”
还是有记者有敏锐触觉，开始采访容耀：“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哪位，和乘天娱乐有什么纠葛……”
没等容耀说话，突然电梯打开。
一个人走出来愣住：“怎么回事？”
接待小姐赶忙过去指指容耀，容耀也下意识看过去。
“是你？！”
宋一瑶秘书，其实是助理。
叫姜铭。
姜铭脸色一变，皱眉看着他：“你是一定要闹事是吧？你知道对你没好处的？”
看着记者：“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姜助理！！！”
刘强顾不上张萦心了，第一时间挤过人群跑到她身边耳语几句。
姜铭皱眉看了张萦心一眼。
容耀嗤笑：“说啊，怎么不说了啊？！你们可有理了，什么都不用顾忌。你介绍一下和记者，说说我是谁？”
姜铭示意接待小姐：“保安呢？叫保安。”
接待小姐看了容耀一眼，无奈去叫保安。
容耀无所谓，看着记者：“她不介绍，我自我介绍。我叫容耀，我十八岁。我今年准备参加高考。我和乘天娱乐……”
“你要闹大是吧？！”
姜铭脸色难看指着容耀。
容耀笑：“我闹大？我闹过吗？你们谁也没见过我啊。你们听过我的诉求吗？你们看得起过我吗？！”
指着姜铭：“今天到底是谁来闹？！是谁逼谁？！”
姜铭深呼吸，看着刘强已经趁着这边注意力都在她和容耀身上，悄悄把张萦心拽到楼上。
姜铭开口：“今天不是我们公司的意思。是个意外……改天我们具体谈。”
容耀嗤笑：“别闹。我是写娱乐小说的，你们这招拖延手段我能懂。今天你不是为了解决我不闹事，改天你们别说见我，估计变本加厉出气教训我的。就今天解决吧。”
想起前世奔驰女车主的无奈，容耀干脆到接待前台桌上盘腿坐下。去你吗的，男人不干这事？不撒泼打滚？逼到份上，哪有性别之分了。
“来啊！”
容耀开口：“记者们，我给乘天娱乐预预热，他们之后干什么我不知道。来吧我们先说说我这个事。”
“哎你下来！”
保安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手里拿着警棍上前拽容耀。
“别动手好吗？”
容耀被撕扯拽下来，手举起到头顶：“别动手啊，这里是你们公司，还有记者在，被拍到你确定这样好吗？”
保安也愣住，拽着容耀下来但没动，而是看着姜铭。
姜铭对着门口使个眼色。
容耀就被两人往门口拽。
“一定要动手是吧？”
容耀挣扎：“别碰我！我警告你们！！！”
“赶紧滚吧！”
保安肯定吃谁饭听谁话，拉着容耀就往外拽，因为太用力，衣服都拽坏了。
有记者也不嫌事大，探身开口：“哎你们怎么动手啊？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一套啊？”
“就是。不行你报警，你一个保安就动手，你有执法权吗你？”
“狗屁执法权，警察都不敢随意动手，要警告三次才用辣椒水喷你。这直接要打人了。”
容耀马上就要到门口，脸色撂下：“我最后说一次，别碰我。”
对着姜铭：“要么你就报警，咱们去警察局说。不然你让保安别再动手，不然我还手了。”
“还你吗……”
保安也是脾气有点大了，直接推了容耀一下。还踹了一脚。
容耀趴在地上，坐起一脚踹在保安腿上，这肯定失去平衡，啊的一声趴倒在地。
而另一个保安下意识用警棍照着容耀的头给了一下。
容耀一档，手臂和头居然都中了。
“我擦……”
“流血了！！！”
所有记者下意识后退，留出门口空档。
容耀捂着头，慢慢站起。地上滴答滴答有红色的血迹。
容耀看着地面的血液出神，很刺眼。他有多久没流血了？除了手指割破或者牙龈出血……
这样程度的流血，从小到大都没有过。
这是第一次。
手有点颤，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甚至是愤怒。
而两个保安也有点愣住，看着一样站在那张口说不出话的姜铭，没有得到指示，只能上前继续推他：“快走！！”
“啊！！”
突然一个保安倒飞着出去，手捂着胸口哀嚎。
而另一个保安看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容耀，手中警棍再次举起……却被一把夺过，照着他头给了一下。
“……”
闷哼一声就倒地，看起来好像打晕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终于电梯门又打开，下来一个三十出头很漂亮，但表情刻薄的女人，身旁跟着几个挂着工作牌的职员。
而同时的是，汤宝和黎若婼也正好赶来，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容耀头流血，手拿警棍站在那里。地上倒着两个保安。
那边站着姜铭，侧面区域是二十几个记者，正在拍照。
“宋总，他……”
“你不认识我。”
容耀看着宋一瑶，手拿着警棍，头流血，偏偏还带着淡然的笑容：“我都这样了，你这样的大人物不认识我这样的小吊丝，呵。”
看着黎若婼：“悲哀啊。”
黎若婼咬着嘴唇，汤宝却先一步上前拿着纸巾递过去，容耀没接。
汤宝上前对着宋一瑶：“宋总，他就是容耀，和我们媚姐打官司的那个。结果刚找到工作，今天张萦心去咖啡店，故意对他老板说他和我们公司还打着官司，害得他被老板炒掉。”
宋一瑶皱眉看着汤宝：“别说了。”
汤宝开口：“本来就……”
“别说了！”
黎若婼已经过去拽住她。
宋一瑶看着容耀，平静开口：“这是个误会，我们改天谈。”
说完拍手示意记者：“记者会马上开始，请各位和我上楼吧。”
记者面面相觑，小步挪动着。
又来了几个保安，已经将倒地的两个拖走，然后围住容耀。
容耀笑，看着宋一瑶：“好。又是改天，又是误会。”
突然对着记者：“你们有兴趣知道前因后果，我就在门口等你们。”
指指周围的保安：“不过要快啊。我说不定出门没多久就被打到医院，或者打死。”
说完容耀转身就出门，坐在门口不远处的阴凉下，就看着他们。
记者想了想，有一个当先就出去的，剩下的也都跟着出去。保安想要弄容耀，但是记者他们可不敢，是公司客气请来的。
“哎……”
宋一瑶下意识招呼记者，结果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汤宝容耀接待小姐还有助理姜铭，脸色难看。
停顿一下，宋一瑶迈步出去。其他人也都跟随，包括汤宝和黎若婼。
第二十四章 宠辱不惊？
“各位，真是职业病啊。”
宋一瑶到底算是公司高层，见多识广。
拍拍手走出门口到围着容耀的记者前：“非得挖点料回去是吧？就不能好吃好喝我们招待着，大家也休息休息。好好把我们上市预热捧一捧，章总和梁媚都等着呢。”
记者都笑，正要说话。
容耀开口：“是啊。别耽误你们正事，我一直都会在这。不谈完我不走。你们该忙先忙你们的。”
宋一瑶看着容耀，平静开口：“这位……容耀是吧？你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吗？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确有事要忙。明天吧，明天上午你来，我们具体谈。”
容耀摇头：“有什么不能当着记者说明白的？是我和你们打官司输了……哎你们不是还要我公开道歉吗？”
容耀示意记者：“我第一次上电视，我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啊。我只是觉得你们既然都是媒体，我在这里也对我个人给乘天娱乐以及梁媚女士造成的名称权侵犯诚恳道歉。不过我主要说的是后续……”
“什么官司？”
“侵犯梁媚什么？”
“名称权？黑人家了是吧？”
“那是你不对啊小兄弟。”
记者都一边拍一边采访。
容耀点头：“是我不对。我没说什么啊，官司判决也是我输，然后人家索赔20万，扣掉我账户里的2万，我开始找工作打工。我是孤儿，我18岁还没高考，我能找到的工作你们能想象。”
指着不远处：“就那拐角，有个科斯塔咖啡厅，英国连锁。我昨天第一天上班，今天就被开除了。为什么你们知道吗？”
“刚刚那个什么张翠桃给你投诉了？”
有记者顺着话就说。
宋一瑶深呼吸，站起看着容耀：“你非要这么闹大是吗？”
容耀皱眉：“我闹大？我好好在那打工赚钱准备还你们还要养活自己，18岁无父无母，你们公司艺人张翠桃跑去告诉老板我和你们公司打官司，我身上背着官司也敢用我？老板知道直接给我开了。”
容耀看着记者：“错，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错了就非得逼死我吗？”
看着宋一瑶：“你们公司索赔，我不够钱赔，我赚钱打工还你们。你们背后不想我还钱吗？你们故意去把我工作搅黄……”
宋一瑶目光阴沉看着他：“你在这样我可报警了。”
容耀点头：“你报啊。我们去警察叔叔那里，该我受的刑该我挨的罚我都认，咱们去那掰扯清楚。”
宋一瑶皱眉：“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你才是败诉的。”
容耀惊愕：“我炫耀了吗？我来你公司求你们旗下艺人去举报我然后开掉我吗？我求着你们的是吗？”
宋一瑶开口：“都说了那是误会，我不知道……”
“你可不是不知道吗？！”
容耀站起：“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回事了？！”
指着记者：“今天要不是他们，你见你都不见我啊。我这种小人物哪配和你说话啊？！你找你秘书就打发我了。”
看着记者：“你们不知道吧？只是宋总一个秘书，当着我的面承认就是不宋总故意不见我，晾了一个多小时给我赶走了，叫了保安……”
记者皱眉：“这个真有点过分了……”
宋一瑶转头：“没有！我们……”
“你怎么知道没有？”
容耀打断：“你根本都没出面啊。你就让你秘书打发我了。”
指着一边站着的姜铭：“宋总秘书，你过来说几句？”
容耀指着姜铭对着记者：“就是她！”
姜铭抿起嘴角，没有回应。
看着乘天娱乐公司的牌子，容耀开口：“一个娱乐公司高高在上，不把十八岁孤儿当人就算了，你们……”
宋一瑶脸有点发紫：“你别说了！！！”
容耀呵呵笑：“那你说！来宋总，你把我和你们公司的官司好好和记者说说？”
“你先避一避好吗？”
突然一边的黎若婼闯开记者，上前打断容耀。
容耀语气一滞，看看记者，又看看宋一瑶。
黎若婼礼貌开口：“宋总，您带着记者先进去吧。”
宋一瑶一愣：“你？”
黎若婼拽着坐在花坛的容耀：“跟我走！”
容耀皱眉要说话，黎若婼转头大眼睛看着他，用最小声几乎是唇语的程度对他开口：“过犹不及……再闹就不好收场了。”
容耀一顿，就这么很没出息臭不要个B脸如同一个二哈一样被黎若婼拽走了。
宋一瑶深呼吸，随即笑着对着记者们：“人都不见了。去开记者会吧？”
记者失笑，调侃道：“哎什么情况？”
“美人计啊？”
“宋总你这样真是……人家孩子没见过世面的话，真中计了怎么办？”
“这什么路子？你们旗下艺人一个去搅黄工作，一个负责安抚？这么迂回吗？就针对一个十几岁孩子？”
“这孩子也不简单啊。坐在那都不怵，脾气也大。”
“哎呀。宋总我觉得你要小心了，今天这个事感觉没那么简单。”
记者嘻嘻哈哈的，倒也不是真的对容耀感兴趣，但是容耀的阐述还有“闹事”太有张力了，想不吸引他们都不行的程度。
不过无所谓，今天他们素材不少了，去把记者会开完看后续。毕竟人家请你们来，吃喝玩乐纪念品的，不好当面打脸。
只是后续如果还是没处理好，不能怪他们了。这真是大新闻啊，梁媚别看公司在嗨宁这样的小城市，上市后估计就会搬到上嗨或者苝京，毕竟梁媚是苝京人。
放全国她都是热度一线的明星，今年也才26岁正当红。
直接和她都能联系上的官司，你指望说这么多家媒体放着不弄？不太可能。
当然前提还是如果乘天没处理好的情况下。
“好好好。”
宋一瑶见容耀终于走了，松口气示意记者们：“咱们先进去好吗？先进去。”
记者说说笑笑的在宋一瑶和姜铭引领下就走回去了。
电梯打开，皱眉走出来的孙正正好碰到宋一瑶，上前要开口。宋一瑶扫他一眼，没理会带着记者都上楼。
孙正脸色撂下，迈步就跑出门口四处张望，最终没找到什么，叹口气转身又回去公司了。
第二十五章 是我想的那样吗亲？
“呵呵。哈哈……”
一起跑到一边，其实没走远，就在拐角而已。
容耀坐在乘天娱乐背身，黎若婼接过刚刚汤宝去附近药店买的包扎消毒用的药品和纱布，帮忙给他擦着伤口然后一圈一圈包扎。
伤口没多大，看着流血多吓人，其实就指甲盖大点的伤口，已经止血了。涂抹药膏缠几下就行。
而汤宝在一边笑着看着容耀，容耀也眨眨眼：“过瘾吧？”
汤宝笑着点头：“至少触及到灵魂了。”
黎若婼皱眉转头：“你还说？你不上去看看，张萦心不知道会和孙哥怎么说呢。”
汤宝一愣，脸色撂下，转身就跑。
容耀疑惑：“孙经纪是谁？”
黎若婼一顿，没多讲。
容耀也没再说话，但是黎若婼突然发现容耀好像在发抖。
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也有点急促。
“你很疼啊？”
黎若婼询问：“我轻点？”
容耀茫然抬头，随即开口：“还……行。”
黎若婼不解：“那你怎么发抖？”
容耀开口：“我……我有吗？”
黎若婼示意：“你看你手。”
容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的确是发抖，而且不止手发抖，心砰砰跳，身体也跟着一起无法控制的抖动。
容耀此刻呼出一口气，有些瘫软的靠在墙壁上。害得黎若婼一圈纱布差点缠空了。
“至于吗？”
黎若婼开口：“还是你饿了？”
容耀扯起嘴角：“没有。第一次和人激烈的吵架和争论……有点不适应。”
黎若婼表情凝固，抿起嘴角看着容耀稚嫩的脸。
想起他的年纪。
虽然聊天也好，接触也好，黎若婼对他不多的了解，觉得他的心理年龄不像是18岁的年纪，言谈举止也不像只是高中毕业。不是说多有素质之类那些比较宏观的感触，是一种知识面还有感悟的深度。（-_-||）
可是，却不能忽略他到底只有18岁，孤儿早熟也只是孩子而已。经历这些事别说他，自己如果换位思考能不能承受得住。
黎若婼没再多说的此刻，倒是容耀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黎若婼，反而慢慢的不再发抖，不再疲惫，心慢慢恢复正常跳动。
不知道是不是近在咫尺的黎若婼，身上自带的香气飘进鼻子的原因让容耀安心。
只是容耀已经跳过去回味刚刚自己前世今生第一次这么大范围的争论和对抗。反而如同看三维立体图一样，看着眼前二次元海报，变成真人。
脑子什么都没想，只有莫名的数学公式在计算。
18和22。
19也才23。
92在19是27。
00在14也已经14。
14对比22。
23对比27。
然后22对比18，大了4……
就这么一通算……
“哎你鼻子也受伤了？！”
刚给容耀缠好头的黎若婼，突然看到容耀流了鼻血。
容耀摸摸鼻子：“啊……年轻，火力壮。”
黎若婼失笑，赶忙抬着他下巴：“仰头！”
容耀就乖乖仰头，黎若婼摘了买的棉花揪下一团塞进他鼻子里。
又用纸巾给他擦掉留在鼻子下和嘴边的血迹。
后退看着容耀，头缠纱布鼻子堵住，不由笑了：“这战斗力？带伤上阵更强大啊？”
容耀摸摸头又摸摸鼻子，他数学是最烂的一科，不知道刚刚在乱算什么东东，此刻自然也就不算了。
容耀摘下棉花，不流血了，随手丢开看着黎若婼，有些虚弱的脸色发白，逞强开口：“拽我过来之后呢？给你们公司解决麻烦了，回公司他们会给你安排更好的行程是吧？”
黎若婼一顿，退到一边看着容耀，轻笑开口：“我和我公司自然比和你的关系更牢靠。和你也不是很熟，你自己都说了。”
容耀挣扎起身还有些摇晃：“那还说什么？”
说完就要往外走。
黎若婼皱眉：“你站住！”
容耀回头：“你什么立场和我说话？”
黎若婼语气一滞，看着容耀：“但是我不是为了公司解决问题，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如果穿鞋的被光脚的踩脏了，你觉得穿鞋的踩光脚的，谁疼？”
容耀开口：“穿鞋的疼，光脚的脚缝夹着钉子呢。”
黎若婼笑，看着容耀：“是吗？别说大了，就说全国吧，那么多家经纪公司，哪一家没点负面新闻没点恶心事？随便一个光脚的去闹就能闹跨闹出事，你觉得现在还有几家经纪公司能存活？”
容耀皱眉沉思，没说话。
黎若婼以为他是没话说了，继续开口：“你还年轻，别那么天真幼稚。今天只是你碰巧了，公司有大活动。不想这时候有差池，让你钻了空子。你就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揪出点什么让公司难堪？能达到目的吗？你自己想吧。”
容耀沉默许久，坐在一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不闹？忍着？”
看着黎若婼：“我刚没有一句话是夸张是污蔑是故意抹黑你们公司。宋一瑶宋总，我只是听说，我一次没见过。但是起诉我的是她代理梁媚，结果就打发一个秘书给我晾一边也就算了。我小人物而已。我老老实实打工还钱，可是张翠桃呢？要不是今天这个情况，我估计我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黎若婼皱眉：“这不是你来闹的理由，而且关键也于事无补。你是来出气的还是解决问题的？你说几句就算了，我敢保证宋总已经对你有印象，不管好坏。可你坐在外面又开始说那么多，最后公司有的是钱和人脉摆平这些记者，你有什么？你真以为记者最后为了新闻会帮你吗？这里是娱乐圈，不是时事不是民生不是政智频道。你是死是活其实真不重要，而且说到底你不占理的。你官司是输了的。”
容耀靠在一边没说话。
黎若婼上前，抬手整理他头上纱布：“而且你看你也没落下好。今天有记者保安还给你打成这样，没记者你以为你能一个打十个？你来公司闹事保安赶走你，报警都不会站在你这边。懂吗？”
容耀拨开她的手：“所以你有建议啊？直说好了。”
黎若婼拿出钱包，容耀目光变幻。
希望她拿出钱包，不是自己想的那个目的。
第二十六章 要到头了（盟主你在想着谁加更O(∩_∩)O）
“孙哥，真不怪我~”
楼上，记者会在召开的此刻，孙正是不需要参与的。
而且他也没法参与，头疼。
张萦心在他身边一阵闹，他要想着怎么去处理问题。一旦发布会结束，章总和宋一瑶是都要问责的。今天事闹这么大，压下去不是不行，那要费多少人力财力和人情？
“你行了！”
孙正不耐看着她：“不怪你怪谁？！不是你多嘴非得和人家老板说他惹官司，人家能被开除？”
张萦心语气一滞，嘀咕开口：“那……那我不还是不忿吗？”
孙正瞪她：“你不忿什么？！让你过来在媒体前露脸，你非得去什么咖啡厅？！你不多事能惹出今天的乱子？！你……”
“那你不说黎若婼？！”
张萦心辩解：“我是……我是看不惯，那个小子明明和我们公司有官司在身，结果黎若婼和她助理在那隐蔽地方和那小子约会，说说笑笑的，完全不把官司当回事。”
孙正一愣，看着张萦心助理刘强：“是这样吗？”
刘强看了张萦心一眼，张萦心瞪他。
刘强无奈低头：“黎若婼和汤宝的确在那家咖啡厅楼上，看起来呆得时间还不短，那个服务生和我们公司有官司的，同她们的确好像很熟。”
张萦心笑着揽着孙正手臂：“你看我说吧孙哥，就是这样的。我要不是看不惯她们两个没有立场还和公司打官司的小子来往那么密切，我也不会一时冲动就告状……”
“是吗？”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几人看过去。
果然，办公室门口，汤宝似笑非笑走进来，看着张萦心：“哎呀幸亏若婼提醒我上来，不然真是被你颠倒黑白了。”
孙正眉头一皱，看看汤宝：“说什么颠倒黑白呢？”
张萦心也看着她：“我说错了吗？你俩不知道那小子是公司打官司的对头？不知道他写小说黑我们媚姐，你俩还跟他有说有笑的。”
汤宝点头：“是，你说的对。”
看着张萦心：“可是我们若婼可没说要人家危信，要人家电话。还要带着人家出去陪酒，会不会做就看人家了。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啊？！”
“你……你放屁！！！”
张萦心心虚，脸颊一红看了孙正一眼，色厉内荏指着汤宝：“你一个小助理在这……”
“刘强！”
汤宝不理他，直接对着刘强：“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敢撒谎出门就被车撞死！吃饭噎死！！被雷劈死！！！”
“我……”
刘强无奈看着汤宝，最终叹息低头。
孙正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看刘强的表情，只是听汤宝说的内容，风格明显就是张萦心的。
只是……如果真的就认定是张萦心的错，他肯定吃挂落。
而刚刚好像听说黎若婼反而帮忙解决了问题？
孙正看着汤宝：“好像若婼刚刚给那个叫容耀的从记者那里带走了吧？是不是？”
汤宝只是跳脱，不是傻。看着孙正：“孙经纪。甩锅的前提是，确定能甩出去。若婼即便平时没得到你什么照顾，可是终归挂在你名下的。不是张萦心，而是责任在黎若婼那里，你就不用担责任了吗？”
孙正语气一滞，皱眉看着汤宝：“你说什么甩锅又责任的？真甩锅担责任，你一个助理在这上蹿下跳的。”
汤宝失笑：“我说张萦心怎么那么重的等级观？在孙经纪你这传下来的？”
指着自己：“我是小助理，我有没有资格和宋总章总澄清一下我们刚刚看到的事实？”
孙正摆手：“就不用你说了。我会带着萦心去解释。”
汤宝笑：“就像她刚刚那么解释啊？什么看不惯我俩和公司打官司的小哥哥关系密切？然后她特别忠心公司，毅然决然给人家工作搅黄了，替公司出气？”
看着孙正，汤宝收起笑容：“孙经纪，你平时对张萦心多偏心，对若婼多无视，是你远近亲疏可以理解。但是今天你要是为了维护张萦心泼黎若婼脏水！我一定和章总说明一切。”
指着窗口：“咖啡厅离我们公司不远，咖啡厅经理我认识。不行咱们去找经理，咱们调监控，看看到底张萦心当时怎么撩人家小哥哥的，人家不给危信不给手机号，她就故意告诉人家老板……”
“你放屁你！！！”
张萦心终于怕了，要是调监控铁定什么都能看出来。
急忙揽着孙正肩膀，张萦心开口：“孙哥，你看她不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汤宝皱眉：“会说话吗？虽然特别不想搭理你甚至觉得和你一个公司恶心。但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公司啊？！黎若婼不是公司的艺人？！她还是媚姐亲自签下来的，谁是外人？”
孙正一直看着汤宝，就这么看着。半响轻轻拍着张萦心手，笑着示意汤宝：“好，那这么看来外人只有一个了。”
其实对着汤宝：“都推在那个叫容耀的身上，是不是我们就都不用背锅了？”
汤宝皱眉后退：“孙经纪……”
孙正打断：“那你是不是一定要维护一个和我们公司打官司的小屁孩，而要至同公司艺人被训斥？”
汤宝开口：“前提是她活该。她嚣张的时候，针对我们若婼的时候怎么没收敛呢？”
看着孙正：“孙经纪你说过一句话吗？！现在出事了，我们还得维护她？她谁啊她？不出事嚣张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大家一个公司呢？！”
孙正慢慢收起笑容，看着汤宝，突然对着刘强：“你们所有艺人助理对我都是这个态度吗？”
刘强赶忙开口：“哪有啊。我们都很服从孙经纪你的。”
孙正点头看着汤宝：“看来就你一个啊。”
询问汤宝：“早我就发现你这脾气有点怼天怼地谁也不服，我以为只是你性格直，现在看来不需要等级观念，你是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我这个上司在内？”
汤宝扬起下巴：“我只是讲理。我看不惯张翠桃这样没德没素质要什么没什么的，居然还被当个宝。”
孙正恩了一声：“这就上升到商业运作层面上了。你们若婼哪都好，就是不争不抢一门心思演戏。行程不好安排，如果她愿意的话，其实她比萦心要更有潜力。”
张萦心不愿意了：“孙哥~”
孙正目光冰冷看她一眼，张萦心很少看到孙哥发火，低头嘀咕不说话了。
看着汤宝，孙正笑着：“调监控的话就别说了，人家能直接开除，就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离职的员工监控随便给你看，你又不是执法机关。说来说去你不还是为了若婼不平？肯定不是为了那个容耀吧？”
孙正拍拍刘强肩膀，话却是对汤宝说的：“反正呢，做领导的，手下觉得不公，领导还是要检讨。以后我尽量多关心若婼，你觉得呢汤宝？”
汤宝狐疑看着孙正，她当然知道这是领导是上司。只是她觉得自己没说错也没做错的情况下，自然不怵什么。何况平时他虽然顶着领导经纪人的名，其实他又帮过黎若婼什么呢？
此刻姿态放这么低，显然依然是为了张萦心。
“随你们。”
汤宝开口：“反正我就这意思。只要别牵扯我们若婼，别甩锅给我们，你们想怎样随便。但如果真的要为了保全张翠桃牺牲若婼，我一定捅到章总那里。”
孙正点头，突然正色：“不过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算了。他借着记者会的机会，给我们惹出这么大乱子。我们到时候损失的人情还有公关让记者放弃报道的费用，已经不是20万的事了。”
汤宝脸色一变：“孙经纪，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孙正笑了笑：“你总是对我，对公司好像很多不满。但这就是现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已经过时了，我们不主动犯人就算我们正派，谁惹我们，我们一定要还击回去。不然让外界看笑话，谁都觉得我们好欺负。”
张萦心最热衷了，因为今天容耀让她很不开心，第一次吃孙哥的挂落：“孙哥你要怎么打压他？”
孙正轻笑：“他还是要打工的，还是要还钱。我们在嗨宁总有人脉，到时候把他打官司的消息放到当地工厂企业中去……”
汤宝惊愕看着孙正：“张萦心来一遍还不够？！你居然还要借着公司的名义来一遍？赶尽杀绝？”
孙正目光变幻，看着汤宝：“不然怎么给公司挽回损失和面子？怎么震慑别人？”
汤宝抿起嘴角，看着孙正：“孙哥说给我听，像是震慑我似的。”
孙正笑：“大家自己人，你想多了。”
汤宝看看孙正，摇头开口：“和我无关。”
随即转身离开，消失在拐角，笑容慢慢收起。目沉吟不语。
“孙哥没事我先回去了。”
刘强示意孙正，孙正点头：“回去休息吧。”
“我还没走你就敢走……”
“你闭嘴！”
张萦心正要说话，孙正呵斥一句。
刘强没理会直接走了，孙正皱眉坐下。
张萦心撒娇：“孙哥~你看看他们，都不拿我当回事。”
孙正斜眼看着她：“我看你是飘了。仗着我照顾你，什么你都敢做。你眼里还有谁？”
张萦心嘟嘴嘀咕，坐在孙正身边不说话。
半响偷偷看着孙正脸色，起身过去悄悄朝门口去。
“上哪？”
孙正都没看她，只是呵斥一句。
张萦心开口：“给你买红牛~”
孙正气笑了，半响摇头：“过来，坐下。”
张萦心乖巧答应，坐在对面。
孙正皱眉沉思，喃喃开口：“关键今天梁媚也在。她是当家艺人，不是普通老板。章总和宋总问责我总有办法应对，可是如果让她知道的话……”
张萦心张张口，半响不确定：“让她知道怎么了？”
孙正斜眼看着她：“章总注重制度，因为她是经纪人转CEO职位。公司需要快速进入正规化管理，可终归是经纪人。对艺人对新人的要求，看得更全面。”
张萦心一顿：“那宋总呢？”
孙正摇头：“不说别的，今天的事，代理梁媚官司的是她。她自己是主要责任，甩还甩不脱呢，顾及不到你。”
张萦心讷讷开口：“意思是媚姐……”
孙正轻叹：“她本来就个性十足。被全网黑艰难走到今天的地位，不管行政却是当家艺人更是老板，以前入行早吃的苦多，眼睛里更加不揉沙子。如果让她知道的话……”
张萦心嘟嘴，半响忿忿开口：“灌汤包总针对我！一口一个张翠桃！！！那个死小孩听了笑我，我一时没忍住……”
孙正失笑：“怪你自己，进公司的时候不把名字改好，还觉得自己名字挺拿人呢。”
“孙哥~”
张萦心抱怨，孙正摆手：“行了行了。”
看着那边发布会现场门口，孙正轻叹：“以后小心点吧。这次你得休息一个月。算是堵住宋一瑶的嘴，和章总也有交代。”
“孙哥！！！”
张萦心还要争辩，见孙正面无表情看着，嘟嘴忿忿坐回去。随即开口：“那要是汤宝和黎若婼说出去呢？”
孙正摇头：“黎若婼不会的。她身为公司艺人，敢因为一个外人对自己公司同事对上层告密，就是站在整个公司对立面。哪怕梁媚保她，也没法时刻看着她。”
看着张萦心：“何况我也不觉得梁媚和她关系多密切。就你一天天当回事，不收敛总是针对她。”
停顿一下，孙正眯着眼睛：“至于汤宝，梁媚助理那就过不去……”
张萦心没话说了，忿忿抱怨撒气：“我不管。那就把刘强换了，你看他刚刚什么态度！”
孙正回过神，嗤笑看着张萦心：“你以为人家愿意跟你呢？”
“嘿！”
张萦心抱怨：“跟我怎么了？我有孙哥罩着，早晚红起来。到时候他不也水涨船高鸡犬升天？”
“呵。”
孙正笑：“成语用的不错。”
指着张萦心：“做好准备，一个月时间，去进修，上学。好好充实自己，为了红的话，黑料少点。别出去总是丢人现眼！”
张萦心惊讶：“还上学啊？”
见孙正看过来，张萦心知道无法争辩，开口道：“换了刘强！！”
孙正无奈：“好，换他。给你换个新助理。”
张萦心这才笑出来。
孙正眯着眼睛看着汤宝消失的方向，不止你换助理，别的助理，也要换换了。
第二十七章 机智如我
“你这什么表情？”
黎若婼掏出钱包里的钱时，看了容耀一眼就愣住。
只见容耀神色复杂盯着她就看着。
给黎若婼看毛了。
随后结合自己拿出钱包掏钱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呵。”
看着容耀：“怎么？你觉得我是替公司用钱收买你啊？”
容耀疲惫：“不然我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若婼拉着他坐下，看着容耀，突然笑了。
容耀无奈：“又笑什么。”
黎若婼开口：“你总说的那句话，咱俩其实不熟。但是影视剧中的邂逅，发生在现实里也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容耀摇头：“邂逅这个词给我的冲击力有点大你认为呢？”
黎若婼没理他，拿出钱包里的一沓钱，大概有个不到两千，放在容耀手上。
容耀当然拒绝了，黎若婼也意料到，当先开口：“你先听我说。”
容耀没动，看着黎若婼。
黎若婼示意：“一半是帮公司今天的上市预热发布会解决你来闹事的问题，另一半就是帮你。”
看着容耀：“你捡钱包在那等着，哪怕后来知道你写小说侵犯媚姐名称权，我也觉得你的品质不坏。你还年轻，你的路还很长。这话不是套话，是认真的。你不要为一时的冲动解气，影响自己的以后发展。张萦心是意外，你放下这个，去想以后怎么让公司在这种问题上不再影响你。好好活下去，哪怕很艰难，挺过去就好。”
将容耀握着钱的手合上，黎若婼开口：“就当呢，那天我钱包真的丢了。你也不要遇事总是那么硬气，自尊心那么强。人活在世上，地位高低都有受气的时候，要是都不顾一切暴走，社会就乱了。”
容耀皱眉：“这一句三观正得我头皮发麻。”
黎若婼起身：“随你。不过反正钱你收下，不要觉得好像是接受公司的安抚，你想多了。公司想安抚你不会只给这么点钱，要么就是干脆不给。”
见容耀不说话，黎若婼拿出手机：“来吧。加个危信，电话号码也互换一下。”
容耀抬头：“然后带我去酒吧陪陪金主，看我会不会做了？”
“呵。”
黎若婼忍着笑抬手比了一下，拿过他手机互换危信和号码，随即皱眉：“我发现你这个小弟弟？已经这么压抑的境遇，你嘴怎么还是那么贫呢？”
容耀沉默，半响开口：“或许这种心态是我能活下去的唯一支撑了吧？”
黎若婼别过头发：“哪至于啊？不就这么点事吗？”
容耀皱眉：“你也没多大啊，22而已？怎么搞得思维思想气质那么成熟？”
黎若婼一顿，眨眨眼开口：“装的。”
容耀敷衍点头：“是，看得出来。”
黎若婼轻叹：“所以我只想演戏，我这么年轻，在这个圈子混，还是底层十八线。却也已经见得不少类似的事了。勾心斗角争资源，你看张萦心在咖啡厅那么对你，你也该想象到我在公司什么样。”
容耀不解：“她背后有人啊？看着就不像大富之家出身的，我怎么不信能压住你？”
黎若婼摇头：“没办法，经纪人看重她这样的，我也不懂。”
看着容耀：“可能我只喜欢演戏，不争别的资源。反而让经纪人觉得不上进吧？”
容耀开口：“我是外行，写娱乐小说也知道。艺人尤其新人，还能有自己的想法？还不是公司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黎若婼开口：“前提是公司觉得你有潜力能做什么，才会要求你那么做。也不缺我一个，还有其他女新人呢。”
容耀明白过来：“还是资源分配问题是吧？”
黎若婼恩了一声，随即茫然：“不对啊。谁跟你说我们公司内部运作的事了？”
容耀笑。
黎若婼看着他：“回去吧，再找份工作。公司经过这次事，估计也不会针对你了。其实张萦心的举动就是她自己任性而已，肯定不是公司的意思。”
容耀没等说话，突然转角传来汤宝的声音：“还在这呢？”
两人看着她，汤宝走过来，先是关心容耀：“头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白？”
容耀开口：“没什么……失血过多可能。”
黎若婼看他头一眼，确定没事，转头询问汤宝：“你怎么下来了？上面怎么样？”
汤宝撇嘴：“让你说中了，趁着章总宋总他们开记者会的时候，孙正正想着怎么给张翠桃脱罪呢。结果被我听到，她想把责任推你身上。”
黎若婼皱眉：“怎么推？又不是我和咖啡厅老板说的那些。”
汤宝开口：“她的意思是，看不惯这个服务生跟身为乘天娱乐的咱俩关系密切，尤其明知道他是和公司打官司的那个。认为我们敌我不分。”
容耀失笑：“她是为这个吗？在她眼里危信和手机号最重要吧？”
汤宝开口：“我顶回去了。但明显孙正依然要护着她……”
看着容耀，汤宝犹豫一下，抱歉开口：“而且小哥哥，你要有心理准备。孙正想着要报复你，之后不管怎么商量，你都要继续打工还钱的。但孙正会想办法以公司名义通知嗨宁各企业，关于你打官司的事，会影响你找工作。”
容耀惊愕，看着汤宝：“这么绝？！”
黎若婼愣愣询问汤宝：“孙经纪说的？！”
汤宝点点头，关心看着容耀：“之后你怎么办？你不会还真想和公司宋总他们谈判吧？你今天也的确给她们惹了很大麻烦，想和解不太容易。”
容耀沉默半响，叹口气揉揉头上的纱布：“我有点累，我先回家了。”
走了几步，随即回头将钱放在黎若婼手上。
汤宝开口：“小哥哥。”
容耀回头，汤宝示意：“别说出去。不然他们立刻就明白是我和你说的。”
容耀扯起嘴角：“我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
黎若婼无奈：“你不傻，但也不要自尊心这么强……”
容耀往前走了几步，停下站着不动。半响突然转身来的黎若婼身旁：“你刚刚说什么？”
黎若婼茫然：“我说你自尊心别……”
容耀打断：“不是。是你说今天我是赶巧了，有记者会。不然平时他们直接就给我按死了？”
黎若婼失笑：“按死不至于，又不是……你干什么？”
容耀已经朝前走，突然拆掉头上的绷带和鼻子塞的棉花丢在湿垃圾桶，背对两人挥手：“赶尽杀绝的此刻，找靠山要趁早，爱哭孩子有奶吃。”
黎若婼和汤宝惊讶，就这么看着容耀居然走了。而且是打车走的？
“……”
黎若婼皱眉看着他离去，将钱收起。
汤宝赞叹开口：“小哥哥真的帅。不止是外表帅，感觉内在更帅。最后这两句话多有内涵，还有拆掉绷带的样子……”
“花痴。”
黎若婼没好气看着她：“孙经纪前脚和你说，后脚你就告诉他。你这多少考虑一下自己立场好吗？”
汤宝撇嘴：“还立场。恶心！一个大公司，高层又是这总那经纪的，针对一个十八岁孩子？！”
黎若婼摇摇头，迈步朝着公司走去。汤宝一边看着车离开，一边跟着一起进了公司。
毕竟，还要跟宋总汇报刚刚拽走容耀之后的事。
至少表面上黎若婼是为了公司解围，公司肯定要过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