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御原之战2
御原,韩军营地。
“咳咳,战书?那个击败了赵信又被赵信击败了的女将给孤下战书?”韩王玄眯着眼睛说道。
韩赖:“是的父王,章采给我军下战书,声称要十日后,击败大韩二十一万将士!”
“狂妄!”
赤甲骑兵统帅范虎怒道:“狂妄的女人,不知死活!王上,末将请令,率三万铁骑,踩烂这女人的屁股!”
韩王玄挥手制止,轻咳一声,冲韩赖道:“回复来使,就说孤看看她是怎么击败赵信那老冤家的!”
待韩赖走后,韩王玄命令道:“蜈蚣队全体出动,本阵方圆百里之内不得有模糊!再侦查秦魏联军的动向!从今天起哨兵增加,全军各营小心戒备!”
几息后,又道:“再派人去通知尚阳关、出山关的保锋、须信,严守关隘,提防秦魏联军的偷袭!”
“诺!”
“……甄昶。”
“末将在!”
“咳咳,楚燕两王答应出兵了吗?”
甄昶答道:“末将到相、代二城,先后面见楚燕二王,楚王满口答应,但在楚国的蜈蚣回报,楚军只在我国边境聚集,没有支援的意识。倒是燕王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向末将保证燕军一定会出兵!但前提是,楚军主力要动才行,燕王不相信楚国。”
昌房大怒道:“什么意思!楚燕两国就不救了?这个楚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贪婪大韩的土地!”
“昌房!”
昌房满脸怒色的将话头咽了下去。
“楚王啊~~~不出所料,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韩王玄按桌而起,说道:“诸位将军,此役,乃赌我大韩国运之战!胜生败死,诸位将军,拜托了!”
“诺!!!”
思忖一会儿,自觉没有什么遗漏了,韩王玄挥退了众将,独留下甄昶这个智慧能与自己比肩的将领,修改着计划与阴谋…………
甄昶:“王上,赵威王当日所败,末将分析良久,只能说章采这个女人,胆大。这个女人太爱冒险了,往往过于危险、不太可能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外加在人心的把握上,能力不弱于王上,所以要对方此人,王上当大胆而为!”
韩王玄问道:“依卿之言,孤该怎么大胆而为?”
甄昶道:“末将心头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
次日,韩国蜈蚣侦报,秦魏联军异动。
“咳咳,孤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是赵信那个呆板的家伙!”
韩王玄正色道:“是怎么一回事?”
“禀报王上,敌军深夜移动,分做两路左右离开,似要向我军背后迂回!我等不敢靠前,远远观查敌军的火把,左右两军似有近十万之众!”
“不可能!”韩王玄断言道,“十万人!那是十万人!魏军也就十万余人,她敢洒出十万人,孤便能轻易的将之各个击破!”
甄昶出言道:“王上,敌军有章采,不可不防!说不定是什么阴谋。”
“阴谋…………”
韩王玄捋须道:“诸位将军怎么看?”
韩将晏明道:“王上,末将以为这两支敌军要么是攻打两关,切断我军的粮道;要么就是抄我军后路!”
范虎请缨道:“王上,晏明将军言之有理,要出击吗?”
韩王玄沉思片刻,道:“不,且先等等,以不变应万变。命尚阳、出山两关处严加守卫,再盯紧两支敌军,就是阴谋,也要揪出来,再应对!”
“如此一来,我军岂不被动?”韩国宗室大将韩德出声道。
“咳咳,不,主动权一直在我们手里,我们要做的就是稳!”
韩王玄问道:“高昌、韩涛两路兵马有何进展?”
“韩涛所部兵马还被堵在岩津关里面,秦王储政堵在关下。高昌正在津原和赵军鏖战,一时胜负难分。”
韩王玄颔首。
【僵持了吗……战争陷入持久,这可就不妙了…………】
当夜,三万魏武卒杀气腾腾的排成数条长长的火龙,行走在黑暗的原野上。领将的左直侍大将常何立马在行军的队伍外,不时,一骑穿着将铠的骑士快马到来,在常何面前停下脚步。
“将军,您唤末将?”
常何对面前的副将说道:“忠衡,我军的任务是主力仰动,吸引韩军的注意,让一支武卒悄悄的绕到韩军背后去埋伏起来。这任务,你可愿去接?”
忠衡的副将抱拳道:“末将愿往!”
“嗯,本将播你一万武卒,趁天黑先行,本将在这里为你再吸引韩军两日的注意,汝一切小心!”常何叮咛嘱咐道。
“将军放心!末将去也!”
说罢,一抽马鞭,领将令而去。
一旁,任副将的魏将边纲出言道:“老常,伊君不是要第三日才分兵其后吗?怎么才第一日便分兵了?”
常何答道:“伊君的命令就是往韩军后头埋一支伏兵,反正都是伏,早点不好吗?指不定弥补伊君的计划。”
边纲神色一凝,提醒道:“老常,违反军令,这可不太好吧…………”
常何满不在乎道:“无妨无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说不定伊君还要嘉奖我呢。再说了,忠衡他能力不错,本将也要给他个机会才是啊。”
“…………好吧好吧,老常你是主将,你决定了,我听令就是了。”
相隔百里之外的原野上,右直侍大将申狰边行军,便沉思着。
一旁的亲兵们都习惯了,见申狰沉思,无人上前打搅他。
一股冷风吹过,吹的申狰头皮发凉,吹的他脑子一激灵。
“原来是这样啊!!!”
一副将打马上前道:“将军,您怎么了?”
“没事,我应该是猜到了伊君将军她的用意了,为何要明火执仗又昼伏夜行的走三日了。”申狰说道。
“只是后边要一支兵马埋伏敌后,还不太明白伊君将军的用意所在。”
副将问道:“将军,伊君为何要我军明火执仗、昼伏夜行啊?”
“因为伊君将军她用了骗术啊!”
说完,申狰与副将咬起耳朵来。不一会儿,副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第256章御原之战3
第二日,天明。
食用过早饭,秦军阵营中出现一股骚动,营地极为喧嚣。
高台上,章采挥舞着令旗,十二万秦军排列成一个未有的军阵,操练着令人看不懂的阵法。
“天门阵!进式!”
“天门阵!御式!”
…………………………
每一声高呵,令旗飞舞,长枪手、刀牌手保护着弩手转进着,途中是磕磕绊绊不断,然比起昨天首次操练时的车祸现场,要好的太多了。
智尧就在一旁站着,紧缩的眉毛重来没有舒展过,老是在一旁问章采问题。
“伊君,这阵法能克韩军赤甲?”
每问一次,章采都肯定又简洁的回答他。
“能!”
操练中,一个女亲兵噔噔噔的跑过来,在章采的耳边说着什么。章采面露出很有兴趣的样子,回答了声知道了。
在场将领们好奇,智尧问询道:“伊君,什么事啊,这副表情。”
“没什么。纪君,请替我练练,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不等智尧答应,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章采扭头离开。
一众女亲卫的护卫下,章采保持着欢喜的表情一路回到军帐里。一进军帐,章采的表情就垮了,脸色非常的难看。
斜了一眼半跪在地、灰头土脸的常何、申狰二位侍大将,章采坐上帅位,语气平和的问道:“二位将军,怎么回事?怎么遭到韩军的突击,还完整的折了一万人!”
两人没有说话。
章采道:“为何不言?说话呀!”
扭头看向手臂上绑着绷带的秦明,章采说道:“殿下,您能说明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秦明翁声翁气的回答道:“将军,今早九时,末将先后接到了常何将军和申狰将军的求救军报,两位将军各遭遇到了一万韩军赤甲的攻击。末将击退两万赤甲,救二位将军出来。”
“两万赤甲,另一万呢?”章采听出来了弦外之音。
秦明看了眼一声不吭的常何,答道:“常何将军的副将忠衡领兵马一万脱离大军,被韩军一万赤甲全歼于野,忠衡将军被韩军所斩杀。”
视线移目到常何的身上,章采发问道:“常何将军,怎么回事?难道魏国的武卒还有反叛的?”
常何坦白道:“回将军,忠衡他没有反叛…………是……末将不听将令,当夜便命忠衡将军绕至敌后,害死了忠衡将军和一万武卒,请将军责罚!”
目光移动到申狰处,说道:“申将军是受连累喽…………”
申狰垂头不语。
章采道:“多余的话本将就不多说了,常何将军!”
“是!”
“将军是魏国将领,是魏王御前的左直侍大将!本将无权处置将军,所以常将军你…………回营吧。”
常何诧异的抬头看向章采,口中祈求道:“伊君……将军!请将军责罚末将吧,末将损兵折将,不罚,末将万分羞愧啊!”
章采呵了声,说道:“羞愧,那将军便去用韩军的血,洗刷这羞愧!这样用自己的手去报仇,将军还能好受些。”
常何以头抢地,沉声答道:“谢将军!将军放心,末将必杀的韩军闻旌旗而丧其胆!”
“下去吧…………”
常何、申狰出帐后,章采背靠椅子,仰头闭目。
“常何……不听号令,坏我计略,又要修改计划了。”
秦明不解道:“侧……将军,魏王将兵符给了将军,将军有权利处置常何,将军为何要将其放了?”
收了锐利的眼神,章采缓缓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正是因为魏王给了我兵符,所以我才不能够去处置常何这魏将!”
“为何?”秦明还是没有明白。
【这位殿下看不明白?不能吧…………】
压下心中疑惑,章采长长的说道:“殿下,夫君他听了释農先生的绸缪,以力破变联合,把大秦武力一统变为武力为辅、外交为主的统一。在眼下这个时候,大秦对待盟国、属国,要怀之以柔,可以强硬些,却不能有虎狼之态!魏国,从王上即位以来至今,同盟没有断过,可以说是大秦的铁杆盟友!今天我要是处置了常何,哪怕只是抽了几鞭子,打了几棍子,在赵、齐、鲁三国人的眼中,就成了大秦以强欺弱,虐凌盟友。这对于与各国的联合,是不利的,其他诸国会对大秦的联合之策产生怀疑。所以,我能够处置常何,却绝对不能处置常何!”
“没想到处置个败军之将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秦明感慨完后问道:“将军,那现在改怎么办?”
“现在…………我先想想再说。”
“不急,才第二天,先练兵,再说其他!”
“对了,擦亮眼睛,做好侦查!”
“诺!”
重新回来,章采面色丝毫没有常何败仗的影响。智尧见章采回来,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章采不紧不慢道:“一桩小事了,常何将军、申狰将军吃了败仗,在秦明殿下的接应下回来,但还是折损了一万兵卒。”
智尧面色如常的哦了声,同章采一样观看着十二万秦军的操练,口中问道:“伊君丝毫不受影响,莫非还有后手?”
“哪里有什么后手啊…………只是让士卒安心罢了。”
“纪君不也是面色波澜不惊吗。”
智尧道:“多年兵戎,数载戎马,我已经练出来了。倒是伊君,更是令我高看了。”
“我指挥的战斗兴许没有纪君多,但也可称得上一个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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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原……韩军营地。
“练兵?”
韩王玄满脸疑惑,手中捏着一粒棋子不能落下。
“是的王上,敌军营地喊杀声震天响,天空上都飘着灰尘,迟迟不能落下!”
一个韩国的蜈蚣半跪说道。
见韩王玄沉吟不语着,对坐的甄昶问道:“尔等没有靠近探查一番?”
蜈蚣答道:“将军,敌军防备森严,有十几个弟兄靠近查看,都被黑当和武士给杀了,故而无法靠近!”
“知道了,再探再报!”
“诺!”
韩王玄沉思道:“练兵……练兵……”
第257章御原之战4
第四日,秦魏联军营地外,远县城下,一队韩军士卒在外四仰八叉的或躺地休息、或席地而坐,兵器丢弃在地上,盔铠解开缝隙,大声叫骂着,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还有袒胸开怀的、脱裤尿尿的,简直了一群**。
这群**的污言秽语,集火攻击在章采的身上。什么母(和谐)狗啊,贱人啊,昨天又跟谁谁睡了,前天又摆了什么个销魂姿势…………生动形象的都能出一本书了。描绘的仿佛亲眼见证一样,活灵活现。
辱骂的声音传入军营中,惹得伊县属的两万士卒恨的咬牙切齿,秦军纪律要抄于诸国军队,虽怒,无军令,不得出兵!
满身火油、性如烈火、见火苗就着的秦明秦殿下要拎着狼牙棒出营伦人,去请令,被章采拦了下来。
“外面编排的是我又不是殿下你,殿下你这么急眼干什么?不就是骂吗?又少不了一两肉。”章采无所谓的说道。
秦明非常佩服。
“将军,外面骂的您都单挑挑败七员敌将了!您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虽然很污,但不得不说编排的还是很值得一听的,而且还不要钱。”章采忽闪忽闪着美丽的双眸说道。
自家嫂嫂说这种话,秦明火气往上顶,章采不开玩笑了,说道:“我气是有的,但能克制自己的脾气。骂声难听,却是韩王玄的诱敌之计,殿下愤怒,那就骂回去好了。我大秦将士,不能如泼妇骂街般,韩国武家的那些破事,殿下尽情抖搂出去吧!”
秦明接令,组织起一群嗓门大的兵卒来,开始反击!把韩国王室武家〔父慈子孝〕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抖搂出去,直抖擞着营外韩军士卒齐齐哑火,回去叫人,揭秦家的短。
这样的,从骂阵,变成了揭短,怼的一塌糊涂。
军营中,章采继续操练着士卒,心中泛起疑惑来。
【奇怪了,韩玄骂阵是要坐什么?骂能把我骂出来?开玩笑!……那他这是要做什么?不会真是要把我骂出来吧?呵呵,难道被小瞧了?】
【现在的情况是韩玄注意力在我这里,那我要是遣近县的井仲井将军分兵取尚阳关会如何?尚阳关拿下,韩军一路粮道断绝,粮道断绝,势必决战!阵法未成,还不是时候。】
【不过……骂阵士卒到底是要做什么…………】
章采疑惑不解。
找人问,随行的荆济不善此道,其他将领又脑子一根筋,只好问询智尧。
智尧提出了一个可能。
“韩王玄会不会是吸引我军注意,然后派兵渡过秦水,要攻击秦县啊!”
章采反问道:“不会吧,秦县?近县有数万兵马在,韩王玄敢冒着孤军深入的风险偏师攻秦县?”
旋即正色道:“不过,不可不防!”
“我会注意秦县方向的!”
在距章采约定时间的第六日,收到了近县魏将井仲发出的警报:一支万余人的韩军渡过秦水河。
章采大发雷霆。
黑当、武士是干什么吃的!
“末将愿率一支兵马击溃秦县之敌!”
秦明请缨道。
智尧从旁说道:“将军,秦县城高墙厚,民众同心!万余韩军,是不能打破城池的。韩王玄遣偏师进攻秦县目的就是分弱我军的兵力,在野外吃掉,将军千万不要上当!”
秦明不满道:“纪君,秦县乃是我大秦的故都,万一失手,为韩国所占据,纪君能承担的起故都失守的责任吗?!”
智尧懒得跟一根筋的秦明掰扯,抱拳对章采道:“请将军决断!”
章采沉思着在营帐中踱步两回,突然下令道:“全军起营,朝御原进发!”
扭身看向麻贵。
“休然,你率领冒刃营五千将士去夺尚阳关,若不成,可率部退回!”
“诺!”
“秦明将军,你率一万骑兵救援秦县,不可勉强,驱逐敌军后回来会和。”
“遵令!”
“再令远县城中,抽出两万兵卒随军出征!”
智尧提醒道:“将军,远县城中只有三万军卒,抽出两万,是否太空虚了。”
章采道:“无妨,远县城高墙厚,城池高大,一万兵马守卫,四万人马不能攻克!况且我军主力在此,韩王玄敢派出十万兵卒绕过主力大军,攻打城池不成!”
拔营而起,距离韩军营地百里再驻扎下来。
第七日早上,秦明一万骑兵收兵回营。昨天秦明疾驰到秦水边,渡河过去,见没有敌军,以为来晚了,赶往秦县城池。一直到城下,路上没有见到过一个韩军,询问守将,也没有见到韩军,仔细巡察,花费时间找到了另一处韩军渡河的地方,确认了是支疑兵,就渡河,回来了。
到中午,麻贵领着接近五千名冒刃营将士归来。
麻贵的甲胄上血迹斑斑,有些地方出现了破损,身上插着几支箭簇,脸上有血污有熏黑。全营兵马都以这副扮相归来。
“将军,尚阳关守将保锋戒备森严,末将夺关被其发现,率守军与末将厮杀,其以坚固的盾牌抵消连弩箭簇,末将抵挡不住,被赶出关来,折损士卒百余人,步兵队长两员,步兵将一员。未能完成使命。”
章采好言安慰,退下。
现在,章采主力部队有:
秦国中央军主力七万人,
秦国伊县军兵马两万人,
秦国纪县军兵马五万六千人,
魏国左直魏武卒两万人,
魏国右直魏武卒三万人,
魏国远县部兵马两万人。
总计二十一万六千人。
还有近县井仲三万人,远县一万人。
近二十二万兵马章采不似韩王玄那样团缩在一起,而是分立了三座营地。
主营地是十二万秦军士卒,和秦明统帅的三万骑兵;在主营地动十里外,是五万魏武卒的营地;秦军营地和魏武卒营地前十里,是魏将包凿统帅的两万远县兵卒。
三个营地,彼此相隔十里,成三角形状,驻于御原上。
掰着日子,时间逐渐的到来,天门阵操练的渐渐成形。
最后几天里韩军不来骂阵了,两方统帅貌似均都放弃了阴谋诡计,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第258章御原之战5
秦军营帐中,章采正穿戴着盔甲。今天是约定的第十天,是与韩王玄挑战的时候!
掀帐,荆济老头面带微笑的进来,刚好赶上章采正戴头盔。
撇了他一眼,口中问道:“什么事?”
荆济道:“祝贺主上马到成功!”
“嗯,成你吉言了。”
说话间,抓起配剑系上,就要出门,荆济此时说道:“主上,此战主上可有全胜的信心?”
章采玉步一点,停下道:“韩军的强悍,在于赤甲骑兵,我编练的天门阵就是杀赤甲骑兵的!没有赤甲骑兵的韩军,不是傲世天下的劲韩!全胜不敢保证,但击溃足够了!”
荆济接着说道:“那主上是要一战将韩军的骨头打断呢?还是给韩军留下一口回命的气儿?”
“老头,直说你的意思!”章采直截了当的说道。
“主上,不留下几个雄兵劲旅,试问将来,主上除掉所有敌人后,主上于大秦还有何种用处呢?”荆济话不多说,点到为止。
章采面色不变,三个呼吸间,语气平淡的说道:“老头,在营地里祈祷吧,今天我要赢了,午饭、晚饭给你各加两个羊腿。”
“那老夫就在此祷告,将军大胜而归,韩军大败而回。”
恭送章采出去,帐篷外,刚好站着一个男子。
“章将军,您找我?”魏将包凿说道。
章采:“包将军,给你个任务。”
包凿抱拳道:“请将军示下!”
“将军所部两万人马,等大军出阵后,将军将粮草、军械囤积一处,若韩军来袭,将军守好营地,把粮草、军械看护好,等待我主力部队回援。”
包凿道:“将军是怀疑韩军要趁机奇袭营地,乱我军心士气?”
“正是,韩王玄好用阴谋诡计,他可不是赵威王,需防备着!”章采道。
“末将明白了,请将军放心!”
上午八时,二十万秦魏联军抵达战场。很有默契的,同一时刻,远方一阵郁郁葱葱的〔树林〕、〔草地〕,十五万韩军里裹着三万赤甲骑兵,抵达了决战战场。
韩国属木德,尚绿色,所以韩军衣甲、头盔,是一片的绿油油。在一片绿油油里,三万红色甲胄的赤甲骑兵非常的显眼。为什么韩最为精锐的赤甲骑兵要是红色甲胄呢?因为赤甲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作血甲!
目光紧紧的抓着赤甲骑兵,章采命令道:“以大秦步军为中军,武卒为左阵,骑军为右阵,左右阵阵形自决,中军布天门阵!”
另一边,韩王玄亦在布置阵势。
一众传令兵半跪在韩王玄马前,马背上,韩王玄喝令道:“全军布鹤翼之阵!韩德领兵卒三万为先导,昌房六万兵卒为二道阵,韩赖两万兵卒为三道阵,赤甲骑兵幕府听令,垒封、武隆各领骑兵一万为左右游击军,满徕领兵两万为预备军!”
众传令兵们应道,飞身上马,传令各部。
鹤翼阵,是韩王玄年轻时被赵王信磨练出来的阵法,一直都是韩军在兵力弱势的时候使用以弱胜强的军阵。左右包抄是鹤翼阵的战术思想,鹤翼阵要求统帅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统帅幕府所在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否则就不能达到目的。
两方几乎同时布完了军阵,互相打量着对手的兵阵。
“韩军布置的是鹤翼阵,两翼收缩自如,即可主动出击,又可被动而守,稍有不慎攻击部队就会被吃掉!鹤翼阵的破解阵法是龟甲阵,四面铁壁,寸步不让,无法撼动!”智尧讲解道。
“将军,要变龟甲阵吗?”
章采答道:“我若变龟甲阵克敌,敌则可变锋矢阵中央撕开,克置于我。仍以现有的阵形迎敌!”
“鹤翼阵是两翼强,中间硬,牵制住一翼,看他韩王玄单翼如何飞!”
“传令武卒军,猛攻正面之敌!”
“中军将士,直驱敌之中军!”
“诺!”
立刻就有传令兵飞马传令去。
少顷,军阵变化,黑红色的人潮泳向绿油油的韩军。赤红色的魏武卒左阵,军卒排列成一层一层的鱼鳞阵,嘶吼着波涛汹涌的撞向韩军右翼翅膀。
“弓箭手,射!!!”
韩军阵中,韩国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咻咻咻咻的声音感受到箭簇从耳边飞过,魏武卒昂然无畏的猛攻韩军,箭簇扎在魏武卒的身上,韩军的箭头对于披两层重甲的魏武卒来说就是挠挠痒,第二层甲胄无法击破。
顶着飞翔的夺命箭簇,魏武卒一人不死的冲到韩军面前。
“长枪手,刺!”
“刀牌手,御!”
“不动如山!”
指挥官高喊着,韩军长枪手长枪越过盾牌,刺向魏武卒。前排的魏武卒也是手持盾牌的,木盾心铁盾皮,长枪刺在盾牌上发出噔噔噔噔的金属声响,魏武卒拔刀砍向面前的盾牌,发出咚咚咚的闷响,震的盾牌上持盾的手臂发麻发涩,连接十刀,虎口被震的出血。确实是不动如山了,被挨揍得动不了了。
另一边,中坚,秦军将士也是接阵,前排的刀盾兵互相撞击着,中间的长枪手隔着刀牌手砰砰砰砰的长枪互拍,最后,秦军的弩手们手持连弩,抛射着寒光闪闪的弩箭,落在韩军绿油油的头顶。
“报!!!右翼遭魏武卒攻击,请求支援!”
幕府中,甄昶出言道:“王上,右翼只有三万将士,魏武卒的规模起码要有五万上下,是否收翼?”
韩王玄说道:“单翼不能飞,命两翼收,构建第二道防线,让敌先打前阵!”
“鹤翼阵,御!”
节奏的鼓声响起,正在交战的韩军右翼翅膀出现变动,刀牌手红肿的手掌,撑着盾牌徐徐向后,在魏武卒攻击下阵势不乱,被魏武卒牵制的翅膀收回,第二道阵呈半圆形布置,两把弯弯的形状,就像是给前阵后撤的空间。
第259章御原之战6
“两翼收回了…………”
秦军阵列中,紧紧注意韩军动向的章采注意到了,面色凝起。
“传令常何、申狰二位将军,咬住敌军,继续进攻。”
智尧从旁说道:“伊君,魏武卒若不与我军合流,继续攻击面前的韩军,恐韩军阵中的骑兵会出动,袭击魏武卒的阵后,使武卒阵脚大乱,溃散出战场,断我军一臂,不可不防!”
看着马前的旗号官,章采冷声道:“传达命令!”
“诺!”
红色的大旗舞动,魏武卒军队咬弦而进,绕过韩军第一阵,攻击向第二阵的昌房军。
“武卒是重步兵,阵战相交,一阵阵的搏杀是魏国武卒的长处。两翼护卫,韩军中央防御已经厚实了,武卒与中军汇合,攻前阵还有二阵、三阵接应,这样打就成了消耗战,打一天不见得能发出胜负。若冒些险,先吃掉了韩军的前阵,短时间内会给我军带来优势!”章采解释道。
“防止韩军骑兵袭扰武卒背后,传令秦明将军,率骑兵牵制住那些绿色衣甲的韩军骑兵。要是赤甲骑兵出阵了,将其引诱到中军处,本将会解决了的!”
韩德领前军正在面对面的搏战,秦军长枪手整齐划一的刺击,每每夺出点点的血花,韩军兵卒如被削下的土豆片,一层层新人压旧人,倒死在秦军兵卒的面前。杀戮在继续,韩军倒下的太多了,韩军士卒踩着同袍们的尸体接着和秦军激战,徒劳的增加着数量。
韩德急的嘴角上火,突兀的,后边喊杀声传来,一支重甲步军,挥舞着大刀砍在己方人马的身上,倒下的绿色被红色填充,从一点一点到一段,就要将前阵和二阵生生撕开了。
“是魏武卒!”
韩德抄起长柄板斧,对后军道:“后队转向,与本将一起夹击魏国武卒!”
数千的韩军转变方向,合力夹攻突入如一根尖锐的针头的魏武卒。
感受到两面夹击的压力,魏武卒怡然无惧的两面反击,激烈的战斗逐步的撕开两阵缝隙,倒地的韩军兵丁彰显着魏武卒的勇猛和战果。
常何抄持着两把梧桐色的铁戟,这号称〔可切断飞过鸟儿〕的双戟〔落鸟〕,切在人身上是戟戟破甲,戟戟入肉。古今独步之猛士使用着这把双戟,斩杀了无数的韩军兵卒,只要是在他的脚边,必定会有一圈绿油油、红艳艳的尸骸。
“大魏死去的将士们,你们的英灵永垂不朽!!!”
“我常何,为你们报仇来了!!!”
“敌将受死!!”
“哇~~~”
韩将张数在背后挥刀砍向常何的脑袋,常何铁戟头顶一挡,另一戟扭身便将张数的半截身子砍下,一脚把张数喷血的另一半身子踹了出去。
韩将李丰一步跃起,长刀举过头顶狠狠的劈下,常何一戟挡,铛的发出刺耳的震响,李丰的两臂不自主的开始颤抖。常何另一戟噗呲的插穿李丰的身体,轻易的一甩,丢垃圾一样的把李丰丢弃在地上,砸翻了数名韩军兵卒。
铛~~~~
常何左手一震,韩德一板斧的力量常何单一一戟未能挡住,板斧落下前,常何不退反进,大步一迈靠近身前,双戟朝着韩德的心口和小腹刺去。
韩德眼神中落出急躁,向后一跳,板斧劈开了常何两把夺命的铁戟。
“古今独步之猛士,真名不虚传!”
“韩国宗室大将武德?交出你的脑袋吧!”
神情凝重的全无赞意,短暂的一交手韩德自知敌不过,就只能拖住他了。长柄板斧再度砍去,妄想着长柄武器的优势拖延住常何。锐利的斧刃劈下,常何冷漠的铁戟抵挡,在抵挡的同时,铁戟一转,戟枝勾住斧头,常何冷呵一嗓用力一拽,韩德的板斧蹭的脱手飞出,韩德两手上被磨的血肉模糊!
“!!!”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力气!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没有想到常何力气会非常的大,韩德失算了,失去了手里的兵刃,二话不说,扭头快跑。
常何疾步追去,韩德的亲兵们前赴后继的阻拦常何,等常何一一的将之击杀后,韩德早已不见了踪影!
常何暗恼自己白费力气了,调转矛头杀向人多的地方,每到一处必是血滴四射。
韩军阵中,绿色的军旗摇晃着传达命令,接收到幕府中传来的命令,垒封长枪向前一指。
“目标!敌军骑兵!牵制对方!突击!!”
“杀!!!”
嘶律律的马鸣,嗒嗒的马蹄声从战场上响起。一左一右两处的游击军垒封、武隆各自率领着一万人的韩军普通骑兵左右快速冲向秦魏联军。
正此时,秦明也接到了章采的命令,任意突击韩军侧面。一黑一绿两支骑兵部队,迎面相撞!
砰~~~嘶律律~~~
噗呲~~噗呲~~
一交战,双方便有百余骑兵被撞落马下,未死的肉体强行踩成烂泥。黑、绿两色的骑兵互自将刀剑砍在对方的身上,更有抱着同归于尽的。
作为两支骑兵的箭头,秦明、垒封避不可免的撞在一起。对马而过,垒封长枪刺来,秦明眼中闪着狂热,略一侧身,长枪扎进体内;在长枪刺入的同时,手中狼牙棒抡圆了朝垒封脑袋上打去,垒封手中的长枪刚刺进秦明体内,无法抵达的一狼牙棒打在脑袋上。
秦明以命换命取得战果,只听得一声咯嘣的骨碎声响起,垒封脑袋成瘪片的,从马背上摔落,脚还在马凳上,被疾驰的战马拖行很远很远…………
忍着身上的痛,狼牙棒盘旋在身体的左右,凡是靠近秦明的韩军骑兵无一例外的被打下战马。主将被斩杀,秦军骑兵势不可挡的杀穿了韩军骑兵,秦明一转马头,再扑向被一切成二的韩军骑兵,只剩寥寥几千骑的韩军骑兵有跑有攻,被秦明军追亡逐北,杀的尸横遍野。
另一边,在垒封一万骑兵攻击秦明三万骑兵的同时,武隆一万骑兵高速的绕过提心的魏武卒,快马奔达到十二万秦军的最后面…………
第260章御原之战7
“趁现在,秦军没能转向前,突击!!!”
秦军背后,外围的刀盾兵卒刚刚转过身,武隆手掌中长长的战刀已经砍下,霎那间,一万绿色的韩军骑兵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秦军的后阵!
追随韩王玄征战以久,韩军老将武隆已经能想象的到秦军阵脚被撼动时的场景了,不禁心想:【十万余人挤成一个阵势,何其蠢笨也!】
秦军的中阵,一张张连弩对准了阵外奔驰的骑兵,手指不离扳机,一听放箭的命令,夺的漫天箭雨落下,咻咻咻咻的数百骑连人带马射成刺猬。韩军骑兵顶着秦军的箭簇发起更加快速的进攻,离阵势越近,韩军的伤亡就越大。武隆明显察觉到了秦军的箭簇越加的密集,己方中箭落马者越多,连人带马射成塞子的也有不少,咬牙的冲击一阵,却又被一通整齐划一的长枪刺落许多骑卒。刀盾兵、长枪兵顶住韩军骑兵的冲击,秦军弩手连弩射不停,武隆含恨而退!
撤退中又一阵箭簇射,退到安全的地方一看没有身上不挂着箭矢的,骑兵起码少了三千多骑。
方退,武隆就见秦军阵形松动了,认为秦军临敌变阵,犯了兵家大忌了,再统帅骑兵冲锋!
秦军阵势变动,排列出四个方阵来,每个方阵间都留下了骑兵奔驰的空地。武隆心有疑窦,没有强击阵势,从两个方阵间的空隙中进入,一进入,就遭受到两个方阵间箭簇的射击,身边伴随着骑卒凄厉的叫喊。
“冲敌此阵!!”
武隆随便指了一个方阵冲了过去,顶着四面八方飞来的箭矢,前排的韩军骑兵用生命打开了一个口子,武隆亲率后排的骑兵接替冲入。等冲进去一看,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方阵!
“放箭!!”
夺夺夺夺~~~~
嘶律律…………
箭簇落在毫无防备的韩军骑兵的头顶,噗呲噗呲的哀嚎遍野;韩国大将武隆未能幸免,有十几个弩手瞄准着他,当场命中十几箭,惨叫中落马!
当初在靖边寨,章采梦中摸索出的两个兵阵,回字兵阵和墙骑兵,在扎古帝国做总兵官,墙骑兵打出了赫赫威名!在秦国,回字兵阵,终于发出了它的声音!
韩军骑兵突破之后,原本的一万骑兵只剩寥寥百余骑,仓皇奔逃!
秦明分出一支骑兵拦截,将之全部消灭掉。
秦军阵中,黑色的章字旗下,章采欣赏到了战果,欣慰的同时深表可惜。
【要是韩军赤甲就好了!】
敌对方,韩王玄惊的连连咳嗽。
“大韩的骑兵被消灭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垒封一万骑兵败的太快了,武隆一万骑兵覆没的太奇怪了!秦军阵中有什么东西?”
正此时,突然的秦军中爆发一声欢呼,望之,却是前阵韩德的将旗,不见踪影了。
“报!!!昌房将军来报,前阵受夹击溃败,韩德将军无恙!”
一骑传令兵打马奔入幕府中来。
韩王玄道:“传令昌房、赖儿,羽翼开!”
闲着要生锈的范虎一听,腾的起来道:“王上,是要赤甲出战了吗?”
韩王玄正色道:“正是!老虎,三万赤甲中突敌军,定要将敌,打的站不住脚!”
范虎抱拳道:“王上放心,老虎领命!”
战斗此时以进入中午,体力的下滑,三国联军激战的浓烈度弱了不少。当韩军二道阵、三道阵散开,宛如拳头离开,把薄弱的心脏暴露在前的时候,秦魏联军大喜的追击,要剜出韩军的心脏,斩下韩王玄的脑袋!
一排留着血红色的斑点的骑兵,马旁戳着巨大的三角形骑枪的骑兵杀气腾腾的出现在秦魏联军的面前!
“赤魂营!突击!!!”
老而弥坚的赤甲骑兵统帅范虎特地换了副甲胄,扣上重盔,单臂夹着骑枪,八千赤魂营骑兵对着面前如蝼蚁、似垃圾的步军发起冲锋!
撞飞步兵,踩碎身体,八千人一往无前势不可挡的狂碾着秦魏联军步步后退!秦军的弩手手指紧扣在扳机上,一梭子十支箭夺夺夺的就射了,箭簇击打在赤魂营骑兵的甲胄上,发出雨点般叮叮铛铛的声响。
令人绝望的是,赤魂营骑卒中箭无数,马匹上插着无数箭矢,却无一人一骑倒下,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冲锋!天门阵外层的刀牌手、长枪手化为马蹄下烂泥团,数量众多的弩手无不是变成泥团。连弩被踩碎、士卒在哀嚎,秦军的十二万中军,黑色越来越少!血红的颜色丝毫不变!
章采马背上看着,三角形巨大的骑枪,隐隐约约有的斑斑点点的甲胄,虽然是红色,但在脑海中某一处的记忆所结合,瞬间认得是何方神圣!
“磐板甲!!!”
章采失声叫到!同时,肚子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动静,忽的一痛,抱紧自己柔软的小腹。
【该死!为什么要这个时候………】
赤魂营,三万赤甲骑兵的核心战力,最强战力!全营只有八千人,统一装备着韩国工匠根据古籍打造出来的磐板甲,因材料不同,韩国工匠打出的磐板甲是血红色!八千副磐板甲,是韩国数代君主,倾尽力量打造出的极限。
磐板甲,再一次的出现在章采的面前!这一次,不是只有一千人的铁人帝国的陨石千骑队,是韩国八千人的赤魂营!这一次她身边没有了杨雄杨伯成,自然也不会有克敌的战车部队。
磐板甲再来,如何挡之?怎能挡之?
看着韩军幕府上飘扬着骄狂又挑衅的绿色帅旗,章采心有了决定,心中的狠厉之色,一瞬之间,爆发出来。
“传令魏武卒,牵制韩军右翼之敌!传令麻休然,吕方、郭盛、汪虎臣诸将,牵制住韩军左翼之敌!传令秦明,直取韩王玄中军!各军依命令行事,不得救帅!”
章采凶狠的下令道,腹中的血哗哗的流淌着。
【疯了…………】
马旁,纪君智尧第一次见到章采如一头雌豹一样的状态!
“擂鼓!全军总攻击!!!”
章采下达了命令。
第261章御原之战8
秦魏联军某个营地,外面,绿头盔、绿铠甲的绿油油韩军士卒,趴在草地上远远的看去,无分人草。
一只绵羊过来吃口草,一口咬在一个韩军兵卒绿色的衣甲上,冲那兵卒发出呸呸呸的动静。
“看的出来,敌军全聚集到一个营地里了,这个营地中还没有多少敌兵,看来敌军的主力,都与王上交战去了。”
韩军三万人,统帅者分别是韩将葛贞、韩将虎义、韩将角昌,均是追随韩王玄南征北战的老将!
“那还等什么!捅那个女人的屁股啊!”三将中急躁的角昌说道。
虎义道:“我们三万人,同时打南、西、东三面,一举败之!”
“太麻烦了,又没几个人。”角昌不耐烦道。
“弓箭手准备!”
“射!!”
夺夺夺数箭,营地外站岗放哨的魏军哨兵被射杀,攻击发动,三万韩军不再遮遮掩掩,泄洪一样的冲击秦魏联军营地。
留守的魏兵只是稍作抵抗,便鸟作兽散去。角昌第一个冲过辕门,进入到联军营地中,忽然脚下一空,噗通一声,一声惨叫响起。
“角昌,你怎么了?!”
葛贞靠近一看,角昌落入到了陷坑中,被具据马插穿了身体,当场毙命。
“不好!有埋伏!!快…………啊!”
撤字未出口,暗处,包凿占弓搭箭,一箭射进葛贞的脑袋,后者当场毙命。葛贞倒地的同时,魏军的箭簇从天而降,噗呲噗呲的射倒无数韩军。四面八方突然的响彻杀戮之声,仿佛哪里都有埋伏,三万韩军遭受到各个方向上的攻击,每时每刻都有一个韩卒失去生命,韩军一时死伤惨重!
“撤退!快撤退!!”
唯一幸免的韩将虎义从两个死鬼手中接手军队指挥,高呼撤退。包凿正找不到对手,一听声响,赶了过来。
“这时候再撤退,太迟了!!”
口中说话,手中长刀砍向虎义,虎义挺刀抵挡,两人厮杀在一起。
若在平日,虎义的武艺不比包凿弱到哪里去。但这是在败军之际,虎义的战力发挥出个七八成;再加又要指挥兵马撤退,发挥的不足五成。反观包凿,十成发挥,刀刀气势逼人,虎义逐渐不敌。包凿卖了个破绽,虎义不知一刀砍空,露出自己硕大的脑袋来;包凿长刀削过,笑纳了。
斩了虎义,魏军猛冲猛杀,落尽圈套的三万韩军崩溃,所有兵卒要么战死要么被俘。
魏军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不提…………
……………………
大战场,秦军严格的军纪将秦军凝在一起。在一次性留下了一地近万的尸体后,秦军将士危险的败而不崩,在章采忍痛的指挥下,重布天门阵抵抗。
赤魂营骑兵亦如当日突击的陨石千骑队,一口气的事,饶是韩国良马,也只是让这口气提了多一点时间。马力不足,八千赤魂营骑兵遗憾退出战场。
战斗交给了赤魂营之后,两万两千的赤甲骑兵。
而同样的,秦军反击开始!
“放箭!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射!!!”
声嘶力竭着,秦军弩手们两臂发颤的放箭,咬牙坚持着保持密集的箭雨。箭簇落尽赤甲骑兵中,韩之精粹屡有落马。同袍的落马刺激着精锐的骄傲,以更加快速的速度靠近秦军。
范虎亲率赤魂营冲锋后,赤甲骑兵的指挥就落入志直、鹿昌、芦樊、康横、盛胤、甘蒙、者纲、河纲、景贯、笠忠、边照、管定、奉吉、成贞、成茂、成立、灌直、江时、江辉这些各骑兵将的手中,这些骑兵将都很年轻,堪称韩国新一代的将领们。这些新一代的将领们面对着进入御状态的天门阵,犯了与武隆一个的错误,见缝隙就入。
也许他们想的是穿过缝隙,击杀章采也有可能。
顶着飞翔的箭簇,赤甲骑兵冲入天门阵中。一道缝隙分一次兵,一道缝隙分一次兵,越分,兵力越弱。回字兵阵发挥出它的能量,赤甲骑兵顶着两侧、四周无时无刻飞来的箭矢拐来拐去,不时就有中箭落马者。
两万两千赤甲骑兵不是八千赤魂营骑兵,他们的铠甲比普通的骑兵甲胄要精良,要结实,但还没有达到磐板甲不避箭簇的程度。
赤甲骑兵也有选择强冲,结果是阵中阵,遗憾的阵亡。
最终结果,除百骑逃出生天外,韩国两万余精锐赤甲,并志直、鹿昌、芦樊、康横、盛胤、甘蒙、者纲、河纲、景贯、笠忠、边照、管定、奉吉、成贞、成茂、成立、灌直、江时、江辉这些新一代将领,集体阵亡于天门阵中。
秦军也不好受,又增加万余兵将的伤亡。
消灭两万余韩军赤甲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韩军处,麻贵诸将、魏武卒兵马左右牵制着回援的两翼韩军,秦明猛攻来支援的韩将满徕的两万预备军,因是骑兵,来来回回突击数场,不能击破。
魏武卒从战斗开始厮杀到战斗现在,每一个汉子都是气喘吁吁的存在。同为统帅魏武卒的右直侍大将申狰厮杀半天,只斩杀了许多韩军低级将领的首级,对于没有一个大战果深为不满意,拎着两把短刀四处晃悠着寻找猎物,一柱香时间后,一个白头发老将出现。
申狰看罢,大喜过望。
“昌房老匹夫,受死!”
斩杀韩国三军团长中的昌房,那是多么的一个荣誉啊,申狰刀刀直取昌房要害,颇有一幅不得首级,誓不罢休的意思。
昌房百战老将,一杆长刀密不透风,申狰的攻击被他轻易的化解。
申狰恶从胆边生,故意的让昌房一刀划破自己的大腿,自己则一刀砍在昌房的心口,另一刀砍在昌房的腰侧。
昌房大痛,刀法全乱。一众韩军兵卒来抢昌房,魏军也来了不少人保护申狰,混战起来。
进攻在继续,章采感受到了双方攻击软绵绵武力,回想荆济的话,加之身体的缘故,韩军损失的够多了。
章采下令,鸣金收兵。
韩军见秦魏联军退,闷不做声的收兵。
双方各留下部分将士清理各自的战友遗骸。
第262章韩王玄死
回到营地中,包凿便向章采禀报偷袭一事。
“果不出将军所料,韩军果然来袭!袭营的韩军三万已经全部消灭,或死或降,斩杀了韩军三员大将,经辨认,分别是韩将葛贞、虎义、角昌。”
“我部人马亦折损三千余人。”
“将军辛苦了。”
夸赞包凿一声,章采脸色苍白的问道:“今日真是一场恶战,各部伤亡如何?”
秦魏联军将领一一说明阵亡人数,章采心中叠加计算,莫然。
此番大战,作为主力部队的十五万秦军阵亡了近五万人,魏国五万魏武卒零零散散的阵亡近万,再加上包凿所部三千余人的阵亡,秦魏联军一战而亡总兵力的四分之一。
斩杀的韩军亦是差不多,估摸着也在六万左右(不算葛贞、虎义、角昌三万兵卒)。
两军各损失惨重,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捞到便宜。
如果换一种算法,还是韩军亏了呢。毕竟韩军赤甲阵亡了两万余人,韩军主力阵亡了九万;魏国近县、远县还有四万兵马,兵力优势存在。
整体战略上来看,韩国还处在三面夹攻之中,局势依然处于不利的状态。
一战之后,知道了韩军的厉害,尤其是那八千磐板甲骑兵,不畏箭雨,几乎无敌的存在,章采决定避战!准确的说是避免和韩军的决战,转而将韩军钉在御原上,牵制住韩军的主力,静等其他几路打开战局,破关进入盆地内,威胁韩军国内,在韩军临敌撤退,归还国内的时候,挥兵再战!
派出黑当、武士,严密监控着韩军一举一动,秦魏联军加固营地,摆出固守的架势。
韩军的伤亡要比秦魏联军预料的更加惨重。兵力上,耗费心血组建的两万余赤甲精锐骑兵阵亡,两万骑兵阵亡,前阵三万韩德军溃败损失两万,二阵昌房军六万兵折损一万五千人,三阵韩赖军两万兵折损八千人,预备军满徕两万兵折损七千人,还有偷袭秦魏联军营地的三万别动队全军覆没,韩军此战,损失兵力达十二万之多!
将领上,垒封、武隆、葛贞、虎义、角昌五员南征北战的老将阵亡,志直、鹿昌、芦樊、康横、盛胤、甘蒙、者纲、河纲、景贯、笠忠、边照、管定、奉吉、成贞、成茂、成立、灌直、江时、江辉…………一众新一代挑大梁的梁柱子折断。
韩王玄在收到伤亡报告后,气的连连咳嗽不停,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韩王玄倒了,韩军将领们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样,群龙无首。韩赖及时的站了出来。
“父王昏倒,现在这里余来做主!”
韩赖下令道:“我军死伤惨重,九万兵马难挡秦魏联军,今唯有避其锋芒,再做他法!传令下去,将所有的蜈蚣全部洒出,阻击秦魏之黑当、武士!火头军做出双倍的饭食来,各营兵卒打点行囊,天一黑,立即撤兵!”
扭头对范虎道:“将军,还请将军率领最后的赤甲,阻拦敌军的追击。”
范虎应声诺道。
韩赖下达命令的时间,刚好与章采下达命令的时间相差无几。
下达命令后不久,有士卒禀报,昌房伤重去世。
是夜,夜色的掩护下韩军从御原撤退。韩军兵分两路,韩赖、满徕一路只率八千人,护卫着韩王玄入出山关,回归国都。韩德、范虎率领主力大举回尚阳关,同时做着吸引秦魏联军主力的目光。
“这不正常,这可能是韩王玄的阴谋,全军固守营地,无我命令不得擅自行动!远县只有一万兵马,兵力薄弱,包凿将军,劳烦将军回防远县一趟。”
章采强令不得追击,只许固守,众将知韩王玄善于谋战,倒也无怀疑的,纷纷应令而去。
在暗处,荆济含笑点头。
两路韩军各自撤退成功,章采才〔如梦方醒〕的下令追击,秦魏联军分军各取尚阳关、出山关。
出山关中,守将须信亲迎韩赖入关。在出山关中将养几日,韩王玄苏醒,韩赖将韩王玄昏迷时候的事情一一告知。
“昌房去了?…………”
“昌房将军受伤严重,退下战场后不久便离世了。”
韩王玄闻言下床,韩赖搀扶着出了房门,披着衣裳,眺望着远方山间的风景。
不停歇的清风吹动韩国那绿色的旗帜,随风摇曳着,倒映见证着公子武的国家、公子武的后人们,呕心沥血,拼命从众多诸侯国中挣扎而出,并列天下强国之一。
〔兄友弟恭〕、南征北战、见利益而忘荣耀,四面开战,徒耗国力国土疆域不见增长尺寸!一幕一幕从眼前一一划过,韩玄的心非常的平静,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到生命的最后时分,得出了答案。哪怕答案不好听,也不会去动怒了。
【孤,太不择手段了!】
“这风好清爽啊……难怪当年父王与兄长会说:〔人要死了,才会安宁,才会懂得是非〕。孤懂了,孤错了,孤明白的太迟了。”
“赖儿,国家交托给你了。”
韩赖瞳孔里飞速闪过一摸光泽,心中几激动,又愤怒的点头称是。
韩玄张了张嘴,还是说道:“赖儿,这是孤最后一次教育你了,好好听着。此战过后,孤自知错了,就不能做这个以国运的赌博!大韩虽强,不过强一隅耳!秦之强,强于天下!孤自丈百战雄兵、能臣猛将,以一隅而敌天下,焉能胜之!韩自号:〔劲韩〕,实为〔弱韩〕!弱韩欲存活于人世间,岂无背靠强国焉?”
自嘲道:“孤曾经笑话魏王康,一支秦国养的哈巴狗,今观之,背靠强国,魏王康何等聪明呀。”
“孤时日无多,孤死后,韩当效法于魏,割地求和,忠诚秦国,不有二心。大韩社稷可存!”
韩赖面无表情,语气不好道:“父王,大韩是余的大韩,余是大韩的新王,父王,您操劳一生,请放下。”
韩王玄闻语,闭目微愣,很久后,再睁眼,望着远方的夕阳道:“风,林,火,山…………为父的夕阳要落下了,既然赖儿这么的自信,大韩就在这里交给你了。孤不奢求其他,只求保大韩社稷不失…………”
腿一软,韩王玄瘫倒在地。
第263章所向无敌宇文护
扎古帝国隆庆三年,秦王斯三十九年,赵王景二年,韩王玄二十七年,五月末,一代名将韩王武玄病逝出山关。次日,韩王储武赖护送韩王玄灵柩回都城,在韩王武玄的陵墓前即位,上双谥号〔威〕、〔烈〕,是为〔韩威烈王〕。
韩王赖即位,他所继承的国家是一个还在战争中,经历了军事上的失利,被三面围殴的国家。
韩王赖即位后,所发的第一个王命便是范虎暂代南军团长,四面死守,抵挡秦魏赵三国联军的攻击。
在下令死守的同时,韩王赖再以大将甄昶为使臣,出使秦国统万城,请求停止战争。
……………………
尚阳关下,浓烈的杀声响彻大地。关墙上,一队队绿色的兵卒或占弓搭箭,或投掷石块;关墙下,黑色的潮水踩着云梯车,把关墙的表面染成黑色。兵器的撞击声、怒骂声、惨叫声、高空坠物声此起彼伏。
绿色的旗帜虽然破碎,但仍旧高傲的显露残缺的身子,随风舞蹈着。直到一面黑色的旗帜出现在关墙上,绿色的旗帜才被扔下关墙,轮到黑色的秦字高傲的飘扬。
尚阳关外,章采面色正常的立在马上,凤目半闭半睁,对攻坚战斗不放在心上。不时,关门打开,章采睡醒般的策马上前,一众女子骑兵的护卫下,后面跟着黑压压成群的步军,进入关口之中。
入关,战斗的声音还在继续,章采挑眉道:“还没有结束吗?”
远处,一骑飞奔来,却是汪虎臣,肩膀上挂着箭簇。
“虎臣,怎么受伤了?”
汪虎臣勒马禀报道:“将军放心,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倒是龟虎将军,他受的伤。挺严重的。”
“韩军抵抗很强烈?”章采问道。
汪虎臣答道:“将军,韩军被我军杀的大概还有两三千人,这两三千人都在韩将保锋的率领下缩进前面的山谷中了。这山谷狭长,有百里之距,宽处不过十辆车子并行,窄小不过两个车子并行,地形限制,兵力施展不开。龟虎将军亲带一个营的兵力进入其中,再退出来时兵卒不足五百人。”
“保锋……保锋…………”章采沉吟道:“那个害的休然损兵折将的保锋?”
“想必就是此人了。”
“带本将到谷口处看看!”
汪虎臣领着,章采到达谷口,两侧山壁几乎垂直高耸,谷口幽深的好像能吞噬擅入者的生命。章采当即命令全军将士不得进入山谷,牢牢把守住谷口,再遣黑当,探查可以绕过的小路。
章采这一停,就是七天之后。
七日后,章采得到一个军情。魏军大举攻打出山关,而出山关的守将,娶了韩国宗室公主的驸马须信不战而降,向魏王康献出了出山关。
出山关极其附近完整的落入魏军手中,魏军通往韩国国都的道路被打开。
至于须信此人,虽献关投降,但魏王康认为,须信为韩将叛国是为不忠,为韩王赖之妹婿背叛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的降将,留之何用?便将须信推出斩首示众!
章采感慨魏王康杀的好,又过了三天,再传来一份军情,谨防着的楚国动了。不过不是出击抄整个秦魏联军的屁股,是捅了身为盟友的韩国韩王赖的腚眼子。
先是楚国宗室大将北邦率领十万楚军假借援韩为由,过了百人谷,袭杀守将李坚,大肆侵掠吞并韩国国土;后是楚国宗室大将北照率领十万大军兵临折翅口,守将扇肖髦不战而降。楚军也打通了通往韩国都城的大门!
又数日,百里长谷处的保锋两千残兵撤了,百里长谷险要完全丢给了章采。章采军顺利的过了百里长谷,沿途没有见到一个绿油油的韩军士卒,直到距离信县不足百里的路程…………
“报!将军,前方有一支韩军拦路!”一个黑当前来报告。
先锋开路的是吕方、郭盛二人,听到后,吕方问道:“韩军有多少人?”
黑当答道:“禀将军,韩军有一百人!”
“啥?多少人?!”
“禀将军,一百人。小的数过了,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好大的胆子!一百人就敢阻击我大秦雄兵!老吕,过去看看!”
吕方、郭盛两人率兵上前,一看,果然如黑当说的一百人,二十人一列,排了五列绿油油。再看面前的敌将,身高八尺有余,头戴金盔,身穿金甲,左右手各有一杆马槊,马槊杆子有碗口粗细,纯铁打造,槊头有八个面,每一面万分锋利,可刺可砸,胯下一匹神俊的青鬃马,虽只有百人铺垫,却威风凛凛似天人!
【好一员敌将!】
吕方、郭盛心中无不叹服。
没有旗帜,不知姓名,吕方搓马出来问道:“对面的韩将,姓甚名谁?为何要阻拦我大秦将士的路?”
那韩将答道:“在下信县宇文护,听说这路秦军是击败了赵威王和我大韩威烈王的秦国女将军章采,故特地在此,要见识见识章采女将军。”
吕方道:“要见将军何故拦截?你放下武器,本将自会带你去见我家将军的!”
“放下武器?”宇文护冷冷一笑,答道,“我要是不呢?”
“那就莫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宇文护轻蔑一笑,一踢胯下青鬃马,两臂挺起铁面八棱槊直取吕方。
骤然发难,吕方毫不慌张的挥刀去砍宇文护。宇文护一槊砸去,将吕方的长刀砸的脱手,另一槊一扫,将吕方扫落马下。
宇文护带来的一百兵卒这时上前,将落马的吕方拿下。
不过一招,吕方便落马,秦军勃然大惊。
“可恶!敌将受死!”
郭盛扬刀砍去,宇文护锐利的眼角一撇,不屑的铁面八棱槊横扫,郭盛横刀抵挡,被一击打落马下,哇哇的吐血。也被抓了。
“呵呵,章采将军手下将领的实力,大出吾之预料哇!”
被擒的吕方、郭盛闻言,羞愧的垂下了额头。
秦军中,有人飞速回去报告。
第264章联韩战楚——滑稽
“报!!!将军,前方有一百人的韩军拦路,为首一个叫宇文护的韩将阵前斗将,吕方、郭盛二位将军应战不敌,被一招打下马,生擒了!”
章采默默的听完,发出了长长的哦的一声。
“斗将?一招被擒?开玩笑吧?吕郭二将军碰到怪物了?”
秦明一旁道:“将军,我去看看?”
章采应允,秦明拔马而去,数息之后,前军士卒来报。
“将军,不好了!明殿下被两招打下马,给生擒了!!”
章采眼睛一瞪。
“殿下的勇武两招被擒??”
章采坐不住了,手痒了,让智尧管理大军,章采领着女护卫们打马来到前锋处。到了时,秦、吕、郭三人刀架在脖子上,己方人马摆开阵势,弩箭上弦,严阵以待!
章采打量着面前金盔金甲的敌将,一个面白无须、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面色白净的和杨雄的那张脸有一拼,明明两人相差甚远,章采有些失神,回想和杨雄在一起的荒唐事儿,亵裤弄湿了好大一片,惊的马儿紧张不安。
“将军便是名声赫赫的章采喽?”
章采回过神来,语气冰冷道:“宇文护,就是你喽?这么戏弄我大秦将士,你想死吗!”
“死?呵呵!”
宇文护舞出一朵漂亮的槊花,说道:“章采将军,我不会耍嘴皮子!要么将军您去和那三个废物做伴,要么将军您解救了您的部下。”
“来战吧!”
【我想和你做伴…………】
章采聚精会神,攥紧了手中的长枪断刃,轻夹马腹,战马疾驰而出,断刃枪直取宇文护的胸口。
宇文护轻笑的挥槊打开,在铁面八棱槊碰到断刃枪尖之前,章采手一抖,避开马槊,近距离的变招直刺宇文护咽喉。近在咫尺间,宇文护挡也来不及了,神色大变的仰躺在马背上,躲过致命一枪。
观阵的秦军将士齐齐叫好。
章采勒马,扭身道:“宇文护,知道厉害了吗?本将不想杀你,放下我大秦的将领!”
宇文护后背上的冷汗打湿了里衣,笑笑不说话,一踢青鬃马,一槊砸,一槊刺,直取章采的左右心口来。章采打马来迎,学着杨伯成的杨家枪按杆一砸,而后手腕转动枪杆,只听铛的一记之后,又响起铛铛铛铛兵器悦耳的交响声,章采短时间内连续刺了十七枪,打开了宇文护攻击要害的马槊,还在其肩上留下一个窟窿。
章采不好受,手被震的发麻,面上无恙,心中却是大骇!
【怎么可能?这个家伙的力量和武艺,跟那个四象之力的家伙比起来,居然不相上下!怎么可能啊!】
乌黑油亮的秀发披散着,额头的发丝在眼前晃动,不知何时,章采的头盔被宇文护打落在地上。
“你厉害,我输了。”
章采坦然面对。
“虽然有些无耻了,但还是请你放了我大秦的将领,我不忍阁下死在万千张连弩中!”
宇文护倒是〔谦让〕起来。
“不不不,是将军赢了,将军的枪术是我毕生见到的最快的速度,只是少了些霸气。我四岁习武,打遍韩国国内各大高手,没有受过一次伤,今日倒挨了将军一枪,或许是天意吧。”
说罢,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要是不嫌弃在下的话,在下愿为将军之将,鞍前马后,誓死效力!在下除了一身武艺外,还通骑术,会练训骑兵。”
【王霸之气?虎将来投?】
章采下马,亲自扶起宇文护,将其纳入帐下听用。
宇文护归顺,自然的秦明三将亦得到释放。归顺后,宇文护道明了韩军方面,她所不知道的军事情报。
秦政和赵景的两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分别被韩涛、高昌牢牢牵制,这种局面一直到北邦十万楚军过百人谷,杀李坚。
津原岩那里不知道,但在岩津关这里,韩涛大怒,但恐被夹击,屈辱的派出使者与楚军谈判,如果楚军胃口小说不定韩涛先斩后奏的满足楚国的胃口了。可惜楚军将派出的使者杀了,还是绑在十字架上,由楚兵嘻嘻哈哈的活生生的片成了肉片。
而这个出使的使者,是韩国的大将秋尤!
消息传回,韩涛大怒,幸好在彭琦等韩将的劝说下冷静些,这时又先后传来了须信、扇肖髦不战而降魏楚的消息,韩涛联络高昌、范虎,三军遗弃信县,缩回了国都。
也就是,现在的信县,除了百人谷那里的楚军,只有秦赵两国的军队了。
到信县附近,被秦军拦下,见是战友便放行,到信县的郊外,信县已经是一座巨大的兵营了。
穿越帐篷,入城,府衙中,夫妻聚合。
多日不见,秦政的胡子更长了,一见到章采,秦政表现的很欣喜。
“星雨,你终于来了,余还以为要派出一支兵马,南下协助你呢。”
章采笑道:“夫君,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可是章采啊。”
来不及亲热,秦政便道:“星雨,来的正是时候!”
“楚国入侵,事急从权,韩国已经降伏了。割让了信县,韩军的势力已经缩进了国都,抵抗来犯的楚军。韩以是我大秦的一部分,不能坐视其国灭!余已经命钱恬将军并赵军回防沼原岩,防备楚军北上赵国。余本部去攻打百人谷的楚军,将这群小偷、强盗赶出大盆地!现在,救援韩国的任务,就交给星雨你了!”
章采心中有一句mmp不吐不快。
章采是服了楚国了,尼玛蛋什么个外交啊?!捅盟友刀子,御原大战的时候不见楚军,韩国被打成狗屁了楚军出来了,还抢地盘!你楚国什么个神仙抄作?
万幸的在御原,故意的放跑韩军,没有给与其重创,不然主力受到重创了的韩军,虾兵蟹将抵挡楚军攻击,那担惊受怕的…………
【怎么又和赵国那次一样啊!拿回被车悬阵击败,跟赵军打着,莫名其妙的和赵军合兵去打燕国了。这次也是,跟韩国大战,斩了韩国九万兵马,扭头要和韩国联兵打楚国…………怎么滑稽的事情都让我给碰上了…………】
“对了,夫君,韩王玄死了?”
“对,死了。谥号威烈,已经入土。若韩威烈王还活着,楚国敢打韩国的主意?”
第265章奴隶制国家——楚
在信县留下一万兵,秦政去扣楚国副本去了。
章采很担心,秦政军兵五万三千人,突破岩津关还有五万人,在信县留下一万人,出动兵马不过四万之数。得报楚军是有十万人,差了一倍多的兵力,秦政又不是什么名将,能力跟赵信、韩玄这类差远了,四万打十万,很悬。
秦政的命章采是要比他本人还要担心的,一则夫君,一则权利的来源。怕秦政有闪失,章采将她这一路中的智尧、秦明调给秦政听用,同时将所余的十万大军半数交与秦政,这样秦政麾下十二大军,可与楚军一战!
亲自在城门口目送秦政大军离开,十二万人,兵力优势,章采能放心点,但心中还是隐有不安。嘱咐秦明、森昌等将领,好好保护王储殿下。
秦政粮草囤积在信县,此间粮食颇多,修整、就食一日,次日一早,章采率领本部两万兵马,救援韩军去了。
信县坐落于大盆地的正中偏西北方向,大盆地的正中间是个死水的大湖泊,还不是淡水湖,是咸水湖,这个湖水提炼出来的盐有毒不能食用,其中无水鸟,没有生命迹象。而韩国国都甲城,则在大盆地的东南角。
要想到韩国国都,只能绕过咸湖,花费两日的路程绕过咸湖,转面向南行军时地面渐渐向上隆起,这情况直到一处山谷口。
“这是通向甲城的必经之路?”
章采疑惑的问向马旁,权当向导的猛将男宇文护。
宇文护答道:“主上莫要疑惑,此确是通往韩都的必经之路!主上要想绕远,只能出尚阳关,或走出山关,或走折翅口了。”
章采问询道:“我听闻大盆地六个出口,那为何在大盆地里还会有这么一个山口?”
宇文护挠头答道:“主上,这个问题吧…………属下也不知怎么回答。一直以来从第一代开拓者起,这个山口就一直存在,属于大盆地里套着的小盆地。小盆地亦是当年公子武所受封的韩地,小盆地除折翅口、出山关外,北面这个山口叫〔望北口〕,很好走,一个小时就能通过,过了望北口,半日路程就能到韩都甲城。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章采说道:“我相信你,但是……离韩都半日路程,还需仔细探查探查!”
出于谨慎,章采派出十数名黑当入谷探查。黑当专业姿势的进入,十余分钟后,谷口处一阵躁动,秦军做好迎战准备,开出一支绿旗、绿盔、绿甲的兵马,人数百余人,打着一面高字旗号。
队列中跃马而出一将,深邃的眼睛看到秦军的章字旗号,问道:“可是秦国的伊君章采,章星雨将军?”
章采拔马而出,说道:“我就是章采,天下独一份,没人冒充的了!你又是何人?”
韩将上下打量章采的容颜,点点头。
“确实!天下第一奇女子!”
自我介绍道:“在下原大韩北军团长高昌,当日越城之夜,虽未能与将军见面,在下印象深刻。不愧是击败了威烈王和赵威王的女将!”
“高昌?我没有见过。本将怎么能断定你不是楚军假冒的?”
高昌大笑道:“将军竟然这么的谨慎…………楚国怎么会知道大韩已降?将军不放心,那就挟持在下入内吧!”
说完,解下腰间兵刃,丢给章采,赤手空拳的到章采面前。
章采疑虑去了七八分,先命吕方率勇锐营兵卒为先导入内,然后与高昌并排着入谷。一路遇到的韩军,坐看秦军进来。
只不过眼神不太友好。
望北口这里驻守的韩军差不多有两三万人,与秦军兵力相当。分开驻营,在韩军的帅帐里,章采从高昌的嘴里,收集情报来。
高昌当事人,他说起来自是要比黑当打探的要详尽的多。
比如韩王玄死后,韩王赖护送灵柩回甲城,在出山关,原有兵力的基础上又留下了四千兵卒增强防御,还留有满徕协助须信固守。须信一朝反叛,诱杀了满徕,四千兵卒也被吞并,后魏王康处斩须信,一万韩军并出山关通通归魏国了。
韩军眼下的兵力分布是两处,望北口一处,高昌军余部和韩涛军一部,经高昌整编后,是三个营两万三千余人;国都甲城一处,以章采放走的九万韩军主力为主,和韩涛军另外的兵力,有十四五万人。这十四五万人有家乡是信县的,想回家不想再打的,军心不稳逃走了不少,余下十二三万,和楚军交战数场,兵力还有十万左右,整编为十七个营。
高昌愤恨道:“有此局面,还是因先王薨了的缘故。要是先王还在,楚国一群鼠怯狗偷的小人安敢侵犯我大韩!把他屎尿打出来!”
章采问道:“楚军十万?”
高昌点头道:“是十万无疑,其中还有两万多的五旗兵。”
章采双手报怀,凝眉道:“居然还有两万多的五旗兵…………”
初与韩国一样,兵制是征召兵,但楚国军队里,却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建制存在。
这就是〔五旗兵〕,分黄、红、黑、白、青五色旗帜、甲胄,一种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世袭军兵!
起源于第一代楚王,锻造、织造五种颜色的甲胄、旗帜,赐给五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同心同德,扶保社稷。
后天下大乱,五色旗世袭兵南征北战,多年的培养各各都是雄兵,打的诸国皆灭,为楚国打下偌大的疆土!
五色旗是军功贵族,子弟们操练技艺,兵源素质堪为诸国之冠。作为回报,楚国,是现存的诸侯国里唯一一个明面上支持并一直维持着蓄奴制度的诸侯国。
十万楚军,除两万多五旗兵外,剩下的七八万征召兵,堪称奴隶!战力等同于辣鸡!
闪过两个疑问,问道:“高将军,我记得贵国还有一支数千的赤甲骑兵吧,为何不用?还有魏军不是在出山关吗,没有联合驱除楚军?”
“剩下的赤甲每次战斗只能用一次,没有骑兵辅助,收效甚微。至于魏军,在出山关留了两万兵马,大军主力回防国内了。”高昌回答道。
第266章魏王到
第二天一觉醒来,章采便有了计较。
先去找高昌,要来十几个熟悉地理的向导,由这些向导带着,并冒刃营、勇锐营八千兵卒,七拐八弯的绕大山里转。转来转去八天,死亡、失踪兵马近千人,终于绕出了盆地,兴兵到楚军背后,入夜冒险夺了折翅口。
折翅口险要,蝴蝶都能折断翅膀,何况乎人哉?!六千多兵卒看守险要,堵住楚军脆弱的粮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楚军得知消息,统帅北照原地爆炸,连忙去夺回折翅口。但折翅口的地形,一次只能投入一千兵卒,楚国属土德,衣甲土黄,见土黄衣衫的楚军排队来送死,秦军特色的连弩不怎么施展,向下丢弃石头,从小石头到磨盘大的石头,劈头盖脸下雨来,楚军哀嚎着滚蛋逃命。
楚军接连猛攻数日,不克。加之韩国坚壁清野,再打甲城、望北口、出山关欲得军粮,又不克。军粮日渐减少,北照克扣征召兵粮食喂养旗兵,又引发楚军哗变,向秦魏韩三国军队投降,军心不稳。
望北口最高的山峰上,向下眺望,看不到什么敌军虚实,只是心中有思,高昌才来这里眺望。
其后,其子高澄上前给高昌披上一件披风。
“父亲,山顶风硬,回去吧。”
又道:“父亲在想那个秦国的黑当翻山越岭送来的军情?”
高昌不可否置。
“澄儿,不觉得现在的局面,和曾经在卡拉迪亚帝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那一战很相似吗?”
高澄思索着,很快便顿悟,表情上的惊讶无法掩饰。
“父亲是说……那个人的硅谷大战?!”
高昌道:“整个的战场形状是个三角形,秦军呃守折翅口、我军呃守望北口、魏军呃守出山关、还有都城的大军,与之有何差别!”
“父亲这么一说,确实没有差别。但父亲,那个人虽然胜了,但却是一场惨胜!胜利后又屠杀四十万投降的欧巴桑帝国军队,被誉为〔人屠〕…………”
高昌轻声道:“武安威烈景恒候、一字并肩王,虽名声不好,但仍为我辈之楷模!这可是先王的目标和偶像………今局面相似,然统帅却是不同了。王上、为父、章采……谁能是那白起白人屠?楚将北照,也不是那令人惋惜的一代军神:尤里乌斯-拉希姆-勒-敖斯尔赛-圭多卡森-莱斯顿!”
“尤里乌斯-拉希姆-勒-敖斯尔赛-圭多卡森-莱斯顿能在被围之时,统帅孤军血战六十六日,直至士卒无力挥刀,咬掉了武安威烈景恒候十万兵马,逼的武安威烈景恒候屠杀战俘!北照?鼠辈!能与尤里乌斯-拉希姆-勒-敖斯尔赛-圭多卡森-莱斯顿相提并论?”
高昌自信道:“看着吧,不出十日,楚军自溃!”
【竟然打出了人屠元帅的战绩,章采……看来这个女人要超越玄玄你和赵信了。等战争结束,我得向侄儿进言,交好此人…………】
不出高昌所尿……所料,再过了六天,楚军的粮草连五旗兵都吃不饱了,军粮不足,楚军最外围的征召兵自崩,坐困城中的韩军趁机突击,楚军大崩溃,全军覆没。北照等楚将并扇肖髦等盘锦集体成擒。
愤怒的韩国军队,把被俘的楚将和降将,全部碟刑,以报秋尤被碟刑之仇。
韩军在报仇后,也不忘感谢秦军一番。
高昌和韩王赖交谈后,一次机会,韩王赖跟章采说道:“伊君沙场大将,怎么没有一幅合适的盔甲啊?”
然后自说自话的命人抬来一幅甲胄。
不久后,盔甲抬来,外面还罩着一层绿布。韩王赖亲手将绿布揭开,里面是一幅金红色的甲胄。
仔细看,掂量掂量,甲胄轻,铠甲上到处都是精雕细琢的牡丹花。
韩王赖介绍道:“我大韩的工匠技艺高超,磐板甲伊君在战场上也是见识到了,我大韩能打造。这副金甲金盔,也是磐板甲,重量不足十成,坚固不减一成!乃是我大韩高手匠人打造,上面的斑点全部修理成了花朵,是既好看,又坚固!”
章采心动了,当即试穿上这个〔牡丹甲〕,确实轻的很。再带上金盔,美丽的闪亮发光!
章采大喜过望,谢过韩王赖,收下了宝甲。
想当初林飏打造出了琉璃乌金飞虎铠、琉璃乌金虎头盔,章采眼馋不已,现在有了牡丹金甲和金盔,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武将套装三样,神兵利器、宝贝盔甲、良马名驹,这套装林飏林云籍是先攒出来了,章采现在只差个良马名驹了。
两天后,得报秦政和北邦陷入鏖战中,章采归还了折翅口,辞别韩王赖北出望北口支援秦政。半路上,听说了秦政中了楚军的毒箭,已经卧床不起了。章采大急,命麻贵、吕方、郭盛、汪虎臣四将统帅大军,自己带着女护卫队和宇文护星夜疾驰。等到章采到达时,百人谷已经飘扬起秦字大旗,秦政已经下地了。
“夫君,听说你中了毒箭?现在怎么样?”
秦政平静道:“好多了,不过毒箭吗,还有余毒在余体内,医生告诫余以后万不能动怒,一动怒,情绪一激动,余毒就会蔓延。”
“星雨,打赢了?”
“已经全歼了楚军,你这里怎么样?”
“斩首三万余级,但还是让楚军的五旗兵主力跑了,攻击百人谷又先后折损数千军兵,总得折损近万人。”
“两面解决就好,余安排一下百人谷的防御,尔后便可搬师了。”
……………………………………………………
扎古帝国隆庆三年,秦王斯三十九年,赵王景二年,韩王赖元年,九月,在秋收之前,秦军归还各处,战争的硝烟息平,再回安宁。
九月末,秋收之际,魏王康突然造访于统万城。这个老战友的亲自到来,秦国方面表示热烈欢迎,秦王斯更是亲迎之。
游山玩水十日,秦王斯问及魏王康来的真正目的。
第267章大魏信君章采
“山也转了,水也看了,魏王亲来,究竟要做何事?”
一处秦王斯私人的茶室里,煮着茶,秦王斯单刀直入的问道。
魏王康龟脸笑盈盈的,笑着肥肉都要掉了,龟口轻吐出两字。
“信县。”
秦王斯哦了一声,说道:“老战友,你要信县?”
“此役可就只有一个信县,魏国拿了信县,那我大秦费尽心力的得到什么了?为感谢魏国的联合,我大秦可是送了不少的金钱和粮食的。老战友要信县,孤可是很为难的。”秦王斯面露难色的说道。
魏王康也是摆出了一脸的难色,说道:“孤也有苦衷啊,孤自即位以来,对韩对楚仗打的数不胜数,有大秦的支持吃亏算不上,但坐了一二十年的王座,未给国家开拓哪怕一寸的土地,不满已久。现在韩国割让了信县,不满就爆发出来了…………所以才厚着脸庞皮,向老哥儿你求要的。”
秦王斯捋须良久,说道:“一个信县罢了,老战友既然想要,便送给你了!”
比起秦魏同盟,一个被打烂了的地盘,秦王斯认为前者更加重要。
“那就太谢谢了!”
魏王康忽然道:“不行啊,若将信县让与我魏国,老哥儿岂不是要犯难了。不行……不行…………”
龟目里一丝若有若无的光泽闪过,秦王斯全然没有注意到,只听魏王康说道:“老哥儿,不如这样。信县是交给我魏国了,但还是大秦的土地,我魏国只拿个虚名,如何?”
秦王斯一听舍虚就实,两全其美,自无不可,曰:可。
“那好,那我归国之后,就以助我魏国退韩威烈王的理由,拜章采将军为我魏国的信君、信县守,这样信君名为魏地,实为秦土。”魏王康快速的说道。
等秦王斯反应过来,急忙说了声且慢!
“秦将领魏职,信县守一方重将,秦将担任,这种算来仍为秦土。但何必非要是章爱卿呢?我大秦良将千员,只宗室子弟中就以秦朗、秦明二位将军为最,老战友,你还是换个人选吧。”秦王斯暗中拒绝道。
魏王康坚持道:“大秦英才无数,这个孤知道。然而再多的英才,都不能掩盖赵威王、韩威烈王是被章采将军所击败的事实!为什么要弃强而用弱啊?”
秦王斯再道:“可是,章爱卿她既为秦将,又是孤的儿媳!以儿媳的身份兼任,似有不妥吧!”
魏王康笑道:“有何不妥?孤侄儿地位更加坚固了,于大秦可是好事呀!”
挪噎道:“难道老哥儿要更换储君?这可是大事儿,要慎重。”
秦王斯当然没有更换储君的意思,但也是气的够呛,真想掀桌子不给了!而秦王斯却不能这么做,秦魏之盟保不住,秦一家真的要去群殴全天下?不管是为了重建卡拉迪亚,哪怕只是为有一个帮手,秦魏之盟,不能散!
“好,既然魏王有意,孤自当允之!”秦王斯不甘的妥协。
………………
送走魏王康后,秦王斯命人把相邦吕多宝牵了过来。
挥退左右,秦王斯将谈话简单说了一遍,淡淡的道:“孤要和魏国断交,联赵韩而给魏国以颜色,相邦的意见呢?”
生气是没有的,吕多宝发觉到了,就说道:“王上伐魏,魏必败,大秦必遭天下之伐,王上亦名声险恶,故请王上三思。”
秦王斯上火道:“道理孤懂,但孤咽不下这口气!魏康这头胖乌龟,耍心计耍到孤的头上了!”
吕多宝奸笑道:“王上要想出气,可去教训储君殿下,殿下自然去教训其妻,王上也算是出气了。”
“你个老不修…………”
笑骂之后,秦王斯心态正常,叹道:“孤之所以不同意,还是怕人才离秦而仕魏。”
吕多宝道:“恕臣多言,此事有殿下在,伊君若有此心,殿下自会教育,王上可宽心。”
“呵…………”
秦王斯洒然一笑。
“今韩以降伏,诸国只余宋、楚、燕三国,准备吧,准备伐宋事宜。”
吕多宝老眼闪过不解之色。
“王上,今年才降伏韩国,明年便要伐宋,这……太急切了。”
秦王斯苦笑道:“相邦,你我名为君臣,实则几十年前便是兄弟了。孤要能再有哪怕十年,又何必这么急切。以孤一生,平定天下,政儿治理,其中急切,遗漏问题,孤无心力,只有交与政儿了。”
吕多宝神色一黯。
“天命如此,命中注定,无法逆转。微臣明白了,臣这就去清点府库,准备伐宋的粮草辎重。”
吕多宝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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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县,秦政的后宫里,一幅实木小案,上面摆放着八个小叠,每碟里都是小巧精致的糕点,小案两侧,后宫之主的韩松同章采对面而坐。
再见韩松,后者热情的多了。章采没有穿盔带甲,一身玄色的狩衣紧裹着身体,腰间的束腰带上,别着一把黑木鞘壳的匕首,头发胡乱的一盘到脑后堆积着,刚刚打猎归来般的模样。
“再见妹妹,倒是更加英武了。”
韩松恭维一句,而后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轻放在桌案上。
声音柔和的说道:“兄长寄来的信件,妹妹要看看吗?”
撇了眼桌上的信,章采自顾自的吃着,答道:“有我的事儿?”
韩松微笑着摇头。
“姊姊我不知道。”
“哦~~那我看它做什么?”
章采仍吃着。
韩松说道:“这封信里,兄长让我代他向您表示感谢。”
“谢我?我该谢他,送我一幅那么好的盔甲。”章采说道。
韩松接着说道:“兄长感谢妹妹你手下留情,御原之战,若非妹妹最后关头止秦魏联军追击,数万韩卒岂能活着回到家乡?为这救命之恩,兄长要谢谢妹妹你。”
章采失笑道:“什么嘛……那只是我判断失误罢了…………当时以为是威烈王的计谋,稳妥些便不予追击,事后方知,威烈王早已昏迷,有什么计谋啊,现在想来,也是后悔不已。”
“不过也是万幸,韩国臣服,共抗楚兵,当日错了的一步,竟有别样的果子…………”
第268章宋国降伏上
日渐黄昏,章采才终于回到自己的房中。
当将房门拉上的一刻,章采提着的一口气从喉管落下,重归体中。
【韩松,韩大妃……套话追把柄,还真是没事干撕逼来了。我的善意你忽视了,那就不要怪我了!韩松!】
各种缘由左右套话,硬套到了太阳下山,章采再也不想和韩松见面了。
当晚,吃着打来的野兔、野鹿,秦政突然的闯进房中。
章采诧异道:“夫君?你来做什么?”
秦政闻言,气笑道:“余来做什么?这里是余侧妃住的房间,余来能干什么?”
“恭喜了,星雨。”
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章采懵了,问道:“恭喜?喜重何来?”
秦政道:“父王让信县与魏国,魏王任星雨为信君,兼领信县守。”
章采放下筷子,皱眉道:“我是秦将,魏王这么做是个什么意思?”
“我能拒绝吗?”
秦政劝道:“别多想,魏王看中你的能力是其一;其二,信县虽是魏国国土,但信县守是你,所以国土还是秦国国土,只是名义上属于魏国了。”
章采答道:“那好吧,等正式文书下来后,我便去接收了去。”
秦政简单的嗯了声。
直到这个时候,章采才注意到秦政心情上没有多么开心的样子,遂问道:“夫君,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的不爽啊?”
秦政呵呵答道:“没什么了,就是父王要我纳妾。”
一听这话,章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着了,语气变得极度不善,心中莫名火起,咬着后槽牙说话。
“纳!妾!!”
秦政赶忙说完。
“父王的意思,让余娶魏、赵、齐、鲁四国公主,余是被强迫的。”
某不孝儿让老爹去背锅了……
“大王的意思…………”
章采说道:“好啊,我支持!”
“但是!不要让这些各国的公主们来找我的麻烦!行吗?”
秦政道:“这我做不了主…………我是真的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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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二十七岁,秦王斯四十年,冰雪融化,秦东面战事平歇,西面风起云涌。
播君于吉常备四万兵,整个秦国现今唯一的兵卒不疲累的机动部队为主力,另有智尧军团大将龟虎统帅的一万人,兼齐军七万、鲁军五万,总计三国十七万兵力,伐宋。
播君于吉,当仁不让的是三国联军总指挥。
宋国国土是一座完整的九县岛,伐宋,必须要进行抢滩登陆作战!秦齐鲁三国集水师全力,并大小运输船只数万,那可是旗幡过劲,内海填平,天下震撼!
无知者认为宋必败!
而名将、良将看来,胜负难分。
“宋国再弱,也是有号称:〔虎贲二十万〕的强国!联军兵力看着是挺多,而核心兵力只是四万人。王上这次太草率了,哪怕休息一年,十万大秦锐士西进,胜率也要比现在强!”
卧室床上,章采严肃的这么跟秦政说道。
搂抱着怀中美人,秦政说道:“父王会这么做,只能证明父王的身体不太好了,所以失了方寸,要急于求成。”
秦政说的似乎很随意,但在章采听来,就一点不随意了。
“什……什……真的……假的?夫君,别胡说八道。”
啪的一声,秦政生气道:“什么真的假的,还胡说八道,有这么和余说话的?”
“当初奇货可居,你以为花费的只有相邦的钱财?父王受伤不在少数。”
絮絮叨叨,听着秦政说起当年的奇货可居,章采听到一半,掀背下床,穿戴衣裳、鞋袜。
“星雨,你干什么?”秦政问道。
“操练兵卒,历练战士,讲兵备武,查点粮草军械…………总不能大秦需要用兵的时候,没有一支可以调动的兵马吧!”
便穿戴,章采边说着。
“若有闪失,大秦至少还有一支兵马去救场子!”
刷刷套上白袜,踩着一双黑战靴大步子离开。
……………………
四月,信县,牧草芬芳,草地酥软,马蹄踏上,就是一块清晰的印记。
原野上,数队骑兵来回奔驰,组成各种的战阵校对厮杀,木刀木枪互自砍杀,左右虽不伤及性命,可挨一下并不多么轻松。马背上躲避木刀木枪,到战场上能躲得过铁刀铁枪,增加士卒存活的概率。
赤红的骑兵铠甲,一面面秦字黑旗,令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未披甲,一身黑袍后系披风,观赏着远处的龙争虎斗,俏目中很是满意的神色。当初在胜定军的骑兵四师,她自己练出来的也就是先登、陷阵二师了,非墙骑兵的突将、背巍二师不是她的事儿。眼前骑兵的表现出的战力,章采自认练不出来。
夸赞一旁的宇文护道:“宇文将军辛苦了,一个冬天集训,练成这般模样,不容易。虽不如那韩国的赤甲,却超过普通骑军了。”
得信县,多了一个县的封邑,程璧程家宰清查收入后,章采便开始扩军,扩军里的重头,就是侍大将宇文护所领的疾风营。
疾风营所领三千骑兵,均招募于信县的牧民所建,是在达云达成哲战死之后,重建的骑兵营。
三千疾风营骑兵,和两百女兵一样,共为章采的亲兵部队。
除建了个骑兵营外,信县在手,抵御楚军进犯也是章采的事儿!信县一块飞地,楚军犯境从伊县调兵是不要想的,留军是必然!
诸将中,能独当一面的现在只有一个麻贵麻休然,便以之为主,汪虎臣为副,各增三千步卒,共一万六千人守信县。六千在百人谷,一万在信县随时支援。
“宇文将军,本将对疾风营期望甚高,莫要让本将失望!”夸赞完,章采还记得友善的提醒道。
宇文护应诺着。
在信县呆着,学韩王玄的故计,派出黑当部队潜入楚国的乡村,挖楚国的墙角,掺楚国的沙子,勾搭着楚国国内的不满者。
楚国五县,地域广大,这可不是只有一个县、两个县的赵韩,要慢慢来。
一边盯着楚国,另一边,目不转睛的观看着宋国战局的发展…………
第269章宋国降伏中
宋国作战是登陆战,凡是登陆战,大规模的登陆点大多是选择在水深、吞吐力大的良港上,这些良港一次性卸下的兵力多、暗礁少,是不二的选择。
宋国港口多,北有清水港、昭阳港,南有鹿港,东有大林港、小林港,攻击点不要太多。
在播县的联军总指挥部,于吉特地的将一幅高精密的宋国地图平铺在地板上,一众秦齐鲁三国联军的将领们一起蹲在地上,参详着。
“宋国的国都在香县,离清水港、昭阳港很近,自然的两个港口的防备一定非常的森严!”
于吉大手指着说道:“所以北面就要排除,但却要留下兵马牵制,所以法将军、章将军,齐军就在房长两地集结,做出疑似渡海登陆的迹象。”
两员齐将应声诺道。
“北面牵制,南面的鹿港虽说也在选择之中,但所用时间太长,故尔排除,所以我军的真正目标,是大林港和小林港!”
鲁国宗室大将鲁达闻语抱拳道:“于将军,大小林港一处在南一处在北,是主攻何处?”
鲁达说话震耳欲聋,于吉等将领揉揉刺痒的耳朵,答道:“两处同时进攻,本将的意思是将军率鲁军一路取大林港,本将率大秦军兵一路取小林港,同时开辟两块登陆点!”
鲁达腰粗如井口般粗壮,手臂粗黑如两座铁塔般坚硬,端的一员威风凛凛的虎将!闻于吉语,说道:“那好,将军便看看我鲁军虎贲勇士的风采吧!”
鲁国的敌人,非齐既宋,趁机痛打宋国,鲁达很是愿意。
【还〔我鲁军虎贲勇士的风采〕……哎呀呀,是谁一战不打就投了的,还风采……风采是真的好!】
腹中鄙夷几句,面上还是恭维着。
安排计划后,诸军立即行动。
在章采还在浓县,亲昵快结束的时候,鲁军在另一位宗室大将,足智多谋的鲁肃的运筹下登陆大林港,鲁达持刀盾先登,鲁军气势如虹,全军奋战,夺港成功,建立了登陆点。
数日之后,趁宋军注意力向大林港集中之际,于吉、龟虎登陆小林港,一鼓作气直下林县县城。
而后鲁军守林县,于吉率军南下西进,取伊、萨、奥、山四县,横扫宋国之南。
九县岛北低南高,北是丘陵加平原,南是丘陵加山地,整体地理上来说,岛北易攻难守,岛南易守难攻。于吉的想法就是先吃掉岛南,再吃岛北;先打下难啃的山地丘陵,排除掉宋军的高山险要,再在平原上一举成擒!
五万秦军先破伊县(九郡),再取萨县,沿途又补充兵源八千,四五月间正攻打奥县。
宋军方面,准备不比秦齐鲁三国差。在秦鲁军队先后登陆后,宋王庆自镇国都,以北总长(军团长)宗室大将导弘自北向南攻击,以南总长(军团长)宗室大将导玖自南向北攻击,两路夹击秦鲁两军。
宋国总兵力一十七余,岛南地区因种种原因只能维持着四万宋军的供给,面对于吉的进攻,有〔宗室第一天才〕之称的导玖故意步步撤,连失两县,直把于吉五万秦军,诱到了奥县。
奥县的地势是山地兼杂丘陵,地形极其复杂,导玖借助地势,使用〔钓伏〕这一战术,决战于吉!
所谓钓伏,是指我军败仗,敌军追击时,伏兵突然攻杀敌军追兵,我军败兵反击,合力打掉懵逼的敌军追兵,然后驱败兵冲自家部队,一竿子打下去!在此之前,导玖又做了铺垫,他六次激战于吉,故意连败六场。
于吉看出了玄虚,可怎奈何全军上下骄傲之心过度,第七次的时候,宋军依旧败,于吉部将宫麟、显绣脱离大军率部追击,于吉号令阻拦不及,只好传令蜂煤率军接应。
宫麟、显绣一路追杀,宋兵遗尸千余具,追出三十余里,到一处光秃秃的山峰旁,见宋军败兵绕山而走,宫麟想也不想的扬刀立马当先率三百骑追杀,结果突厄的万箭而来,宫麟三百骑不防,通通连人带马射成一看看渗血的烂肉!
宋军伏兵从显绣背后杀出,正面宋军败兵饱含怒火的反身杀来,显绣后队兵马在山另半圈,前队正面反击,显绣首尾难顾,拼死力战!宋军两面包夹,显绣战死沙场。
破灭追兵后,宋军再反攻,蜂煤正追击,阵势凌乱,没想到宋军杀来,被宋军击溃。
万幸蜂煤提前报知于吉,等大批宋军赶到秦军主力处时,于吉已经列下坚固战阵,连弩在阳光下散发着狰狞杀气,如饥似渴的等待杀戮的到来。
硬冲秦军战阵,导玖又不傻,下令撤退。
就要撤退时,变故突生,原先秦军军中的宋人士兵们哗变了,所在的左翼出现裂缝。导玖果断的下令猛攻左翼,于吉救援未能成功,左翼被斩下了!
见势不妙,留下一营兵马断后,于吉果断撤退。
导玖复夺萨县。
于吉清点人马,五万兵力只余三万余人,粮草辎重尽皆丢失。
奥县之战,于吉败,秦军原有的〔先据险要,再决战〕的计划失败了,北有鲁军抵挡着导弘,南于吉又战不胜导玖,战局陷入不利之中。
这种不利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了六月,章采率领勇锐、勇力、疾风三营一万八千兵卒到达房城港为止。
齐国是火金德,尚紫,所以章采到了七万齐军的总指挥部时,一众紫甲齐将迎候着她。除了紫甲齐将外,还有黑甲的秦将,火土德橙甲的鲁将,想来是三国的水军将领们。
抬腿下马,两方人互相打个招呼。
“伊君?不知伊君的〔章〕与在下的〔章〕是否出自一家?”
章采目光看去,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章采闻声对等待答案的章隆道:“现在不是说及此事的时候,等忙完正事,本将自会与将军说明。”
“也是也是,是在下唐突了…………”
寒暄几句,一众将领迎入帐中,章采自觉的走到主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