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是我同学
“手，重叠......九十度左右，感受一下”
顾时易说着，帮程苏摆好动作。
“后手拳，放这”，程苏的攥紧的拳头被顾时易摆到颧骨的位置，肘关节也尽量贴近肋骨处，“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顾时易耐心给程苏解释着，每一个动作如何摆，如何打出去，如何防卫保护......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被消磨过去，训练室本来就暖气很足，顾时易带着程苏练习了一上午，没有停，程苏身子又累又酸，单手撑在一旁的栏杆上，喘着气，额头上被一层汗水打湿，两侧的发丝湿哒哒地垂着，是真的累。
顾时易关门进来，递给程苏一瓶水，顺带着帮她把瓶盖拧开，打量着她，“下午继续？”
程苏眼皮也懒得抬，“随你”
“这就累了？”，顾时易仰着脖子，喝下去了半瓶水，“那你以后怎么办？”
程苏：“......”
“那...下午继续？”
“嗯”了声，程苏去了更衣室，换好自己的衣服，毕竟这只是训练室，外面还是比较冷的。
换好衣服出来，顾时易带着程苏往外走，“想吃什么？”
“肉”，程苏回答地简单。
顾时易皱了下眉，低笑一声，“好，就吃肉”
俱乐部的对面是一排的餐馆，店面偏小一些，但也都是看着重新装饰过的。
顾时易直接带着程苏往前走，随便选了个店，坐了下来。
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妇女，身材相对丰腴一些，脸上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带着点黄斑。
“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帅！”，老板娘啧啧着，不禁多看了顾时易两眼。
不得不说，颜值这个东西，多久都不会过时！
程苏也承认，顾时易长得是真的帅气，帅中带了点痞，透着点坏，看着...也不是个正经人。
老板娘递过了一张菜单，顾时易单手接过，嘴角咧出一段意味深长的笑，把菜单给了程苏。
程苏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又看向老板娘，“不是，你误会了，他是我同学”
老板娘对于程苏的这个回答似乎早就猜到了，没有任何地悬念。
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俊男靓女，老板娘是越看越觉得像那么一回事，嗔着眼神看程苏一眼，笑呵呵地：“嗐，都一样，我跟我们家那口子，上学的时候也是同学，最后，不还在一起了？”
老板娘说着，外面出来一声稚嫩的嗓音：“妈妈，我回来了”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程苏侧过身子去看，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梳着两个麻花辫，额前的头发都梳上去了，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一看天生的美人相。
老板娘也是骄傲，“我们现在孩子都八岁了！这孩子随他爸，长得俊！”
顾时易目光也定在小女孩身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顾时易突然之间很想知道，程苏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一样的冷淡...？
程苏简单夸了句：“嗯，好看”
又低下了头，看着菜单，回到正题。
菜点好，程苏点了一盘糖醋排骨，一盘锅包肉，一个菠菜豆腐。
顾时易点了两份米粥，一份汤。
老板娘拿着菜单扭着身子走了。
顾时易这才笑了出来，手抵着唇边，笑得一脸坏坏的，不明深意的样子。
程苏冷着眼看他，像一道寒霜利剑，直接刺了过去，又笑了两声，顾时易才轻轻咳嗽了下，坐正了身子，与程苏对视，“有事？”
似乎刚才笑的那个人不是他。
程苏：“你好像有点多余”
顾时易：“......”
接下来，顾时易也老实了，不笑，不语，老板娘端着他们的菜上来，顾时易也只是冷面相待，只单手接过，没有过多的言语，将几盘肉全都推到了程苏面前，“你的肉”
“嗯”了声，才拿起一旁的一次性筷子，开始吃起来。
老板娘上完最后一盘菜，感觉这桌气氛有点诡异，“怎么，吵架了？”
程苏：“......”
顾时易又差点笑出来，无奈地看向程苏，又看着老板娘，轻飘飘一句，有点面带愁容，“是啊，女朋友总是忽冷忽热的，老板娘，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程苏拿着筷子的手握紧，一张脸冷得不能再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老板娘是过来人，说起这个就来了兴趣，“这女孩子呀，就得哄着，你得顺着她，你顺着她的心意，那她不就高兴了？”
顾时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下一秒，顾时易嘴边的“谢谢”还没有说出口，程苏就已经蹬了凳子，转身往外面走了。
顾时易也赶紧起身，往外面去追，还不忘记跟老板娘交代一声：“生气了，我去哄哄”
老板娘很是看好顾时易，朝他点点头，一脸慈祥地笑。
身后，小女孩走了过来，拉住老板娘的手，怯生生地开口：“妈妈，刚才的哥哥、姐姐，好漂亮啊”
老板娘看自己的孩子一眼，“是啊，我们朵朵也很漂亮啊，以后给妈妈领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婿回来就行”
小女孩心智还不是很成熟，对于女婿是什么没有概念，但是是妈妈说的，她就很开心地应着：“嗯，好”
老板娘看一眼自己乖巧的女儿，不禁笑出了声，又抬头看一眼成熟和顾时易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了。
餐馆外面，程苏抱着手臂往前走，周身环绕着低气压，生人勿近的气场。
顾时易跟在身后，也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跟着，保持一段距离。
程苏继续往前走着，绕过了繁华的市区，越往前走，建筑物越少，人也越来越少，只剩下一瞬间呼啸而过的车流。
顾时易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程苏的胳膊，“谈谈？”
在征询程苏的意见。
程苏脚步顿住，回过身，嘴角弯着，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幽暗，似笑非笑，背对着光影，有点眯着，“谈什么？男朋友？女朋友？”
嗤笑一声，手还拉着程苏的胳膊，瞬间，将她拉了过来，扯到自己的胸膛，低头，与那双眸子对上，“也不是不可啊，小坏蛋，你说呢？”
声音几乎是从顾时易的胸腔里发出来的，低低的，谙哑着，那双眸子也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迷人又勾魂。
“......”
程苏看得有些迷离，沦陷在其中一般，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77章 能耐了
“放开！”，还是这句话，只有两个字，却是冰凉的。
程苏瞪着他。
顾时易低低地笑着，眼神却认真起来，痞里痞气的，“我要是不放呢？”
程苏看自己被顾时易握住的胳膊，又抬头看他，“那你就抓紧了！”
话音落，程苏一拳已经招呼了上去。
看透了她的意图，顾时易嘴角微勾，头往旁边侧过去，很容易地躲了过去，空着的手臂也扬了起来，程苏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要收回来，却晚了......
顾时易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刚才的那只的胳膊，将她反面一拉，程苏身子背了过去，顾时易将她箍在怀里，手上的力道还没有松开，双臂环绕着她。
程苏身子挣扎着，却被顾时易箍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顾时易头往程苏后颈上靠，嘴角凑到她的耳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小坏蛋，我是你师傅，你有点不乖哦~”
眼神清厉又邪魅。
热乎乎的，程苏耳朵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连带着雪白的脖颈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顾时易看着她，舌尖舔了舔唇瓣，很满意地将她放开了。
程苏板着脸，头侧到一边，不理他，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顾时易低头看着程苏的脚尖，一点也不着急，往前走一步，将距离缩小一半，程苏往后退一步，又将距离拉开......
顾时易进，程苏退，一进一退，来回着......
眼见着，一条路就这样被他们两个走到了尽头，再往后退，就是横贯着的马路了，上面的车飞驰而过，很危险。
程苏没有发觉，只是想离他远一点。
顾时易手掌再次拉住程苏的胳膊，程苏也学会了，直接躲了开来，绕到一侧，顾时易却没有那么容易失手，另一只手已经揽了过去，触上她的腰，将程苏给搬了过来，与她互换位置。
程苏眼眸也看到了刚才自己所处位置的身后，再往后几步，就真的很危险了......
想着，唇瓣抿着，不再说什么。
“继续？”，顾时易问，眼角敛着笑。
“......”
“不走了？”，顾时易脚下步子慢悠悠地，一点点靠近她。
程苏看他一眼，扭过了身子，往前面自顾地走去。
看着那抹倔强的小身板，顾时易笑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给博泰发了条信息过去，转了转揣进裤兜才慢慢地追上去。
程苏走得快，像是要逃离一般，她只想离开这里，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习惯了孤独的人，也许真的很难再热闹起来，程苏就是这样，像一个冰冷的刺猬，谁都不想靠近，也谁都不让靠近，一旦那条线被逾越，她就像只鸵鸟一样，狠狠地把自己埋起来，躲起来，越深越好......
而顾时易正好相反，他喜欢刺激，喜欢尝试和挑战，你越是躲藏，他就越想着拉你出来。
不知不觉间尝试和顾时易又走回了刚才的小餐馆，老板娘正在店里收拾餐桌，见程苏和顾时易又走回来了，连忙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抹布，“和好了？”
程苏冷着脸，直接走了过去，没有回答。
老板娘脸色一囧，又看向身后的顾时，易顾时易朝老板娘无奈地笑笑，“还在哄”
老板娘给了顾时易一个眼色，示意他加油。
又走了好久，顾时易脚下步子快了几分，走上去绕到床上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程苏抬起眸子看他，却没有要张口的意思，只是看着，面色冷淡。
“累了吗？”，顾时易先开口。
“......”
“前面有......”
顾时易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电话铃声就打了进来，是程苏的手机。
程苏低头接起，苏然的声音传来：
“程苏，你在哪？”
程苏闭着眸子，“外面”
“这个家你是不打算回了？”，苏然的语调提高了很多，带着不悦。
顾时易环胸看着她，安静。
程苏：“我说过了，不回”
“程苏！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不要再让我跟你爸我们跟着操心了！”
“可以啊”，程苏说得轻松，抬头睨了一眼天空，冬阳当空，却没有什么暖意，“你们大可以不必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就好”
“自生自灭？”，苏然生气了，声音有些尖锐刺耳，“程苏，我们把你养大，就是为了让你自生自灭？”
“......”
“好，既然你不想让我们管，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总该回馈我们点什么吧？”，苏然说着，想要程苏知难而退。
“你想要什么回馈？钱吗？”，程苏说着，语气平平，恹恹的。
“程苏，你这个态度摆给谁看的？！我告诉你......”
程苏挂了电话，耳边聒噪的很，心情更烦躁了，整张脸似乎都拧在了一起，头低着，背影有些落寞。
顾时易站在身后，脸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变沉了，整个人显得桀骜不驯。
......
“回家”，顾时易揽上程苏的肩头，拐着她往前面走去，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程苏被顾时易带着跌跌撞撞的，险些摔倒。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顾时易心里咒骂一句，不忍心地开口：“自己走”
很冷的一声，骨子里透出的寒。
放开了揽在程苏肩上的胳膊，顾时易脚步顿住，站在程苏身后，看着她。
瞬间的失重，程苏脚步歪了下，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程苏就找回了自己，直了直腰身，往前面走着。
顾时易手插进裤兜里，像以前一样，跟在她身后。
程苏没有要往俱乐部走的意思，而是看到了前面的酒吧，是上次顾时易带她去的那个，夜色。
程苏回头看一眼，俱乐部和这个酒吧距离不是很远。她居然没有发现！
见她朝前走，顾时易抬了抬眼皮，一眼就望到了前面某个不起眼的牌子，一把手上前拉住她，“干嘛去”
“不用你管”
“能耐了？”，顾时易眼睛眯起，看着她，嘴角勾着。
程苏甩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程苏看着他，“顾时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第78章 上就完了
程苏没有发觉，自己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都是含着泪了，亮晶晶的。
也就是一瞬间程苏感觉自己绷不住了，眼角止不住地抽动着，连带着嘴角，程苏手扶在额头上，头低着，很低，哽咽着，一滴晶莹垂落到地上，慢慢浸湿地面，慢慢地......越来越多。
顾时易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程苏。
第一次见，从来都是那么冷淡镇静的一个人，此刻却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顾时易有点束手无策，头疼！
叹了口气，走上前，手伸到程苏背后，居然有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又长舒了口气，手上一用力，直接将程苏搂在了自己怀里，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彼此沉默着......
人很多的时候，说是矫情也没错，我们需要的只是一句走心的安慰或者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抚慰破损的伤口。
哭够了，程苏鼻子囔囔的，吸了吸鼻尖，这才推开了顾时易的怀抱，“回家”
很重的鼻音，带了点强硬。
“好，我去开车，等我”，顾时易拍了拍程苏的肩膀，朝着不远处的停车位跑去。
程苏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路边，眼神恹恹的，无力地垂着，长长的睫毛像是没有了动力，也不再颤了，脸上两道清晰的银色泪痕，已经干了。
顾时易很快就把车子开了过来，探过身去给程苏开车门，“上车”
听到顾时易的声音，站着的雕塑终于有了一点动作，程苏迈着步子上了车，自己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眼皮依旧是垂着。
顾时易看她一眼，脚下油门直接踩到了底，一路飞驰，黑色的布加迪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没有一辆车敢去靠近。
顾时易连着闯了十几个红灯，一路上，也算是畅通无阻了。
回到公寓，顾时易下车给程苏拉开车门，程苏自己已经从车里出来了，没有任何的停留，朝着房子内走去。
开门，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程苏直接上了楼，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房间里，顾时易紧紧地跟在程苏后面，见她锁了门，停在了门外。
没站几分钟，沐贺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顾时易问。
沐贺年：“顾少，我在车管所这边”
看了一眼眼前紧闭着的门，顾时易往楼下走，“几个？”
“...十七个”，沐贺年看着视频里的黑色车辆，一路狂奔，没有任何的停留，心里虚得慌，顾时易好久都没有这样莽撞过了，就算是平时里吊儿郎当了些，大是大非面前也不会如此这般的，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但是听着顾时易的语气，很平，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沐贺年又迷惑了。
“我知道了”，顾时易说着，挂了电话。
沐贺年：“......”
“聂寒”，顾时易拨了个电话出去，声音中依旧是冷淡的。
电话一端的男人顶着一头黄发手腕上纹了一圈希腊文字符，五官相对一般，不怎么出彩，但是属于耐看型的，听见顾时易的声音，赶紧殷勤道：“顾爷，什么事？”
“交给你件事做”，顾时易说着，简单说了一下他这边的情况。
聂寒听完，“......”
不愧是顾爷！
连闯红灯都这么牛掰！
一连十七个，聂寒简单查了一下，从俱乐部到顾时易住的地方，也就是十七个路口......
一个不剩的节奏啊！
“顾爷，放心交个我吧”，聂寒说完，顾时易就挂了电话。
坐在客厅里，顾时易给自己点了根烟，许久都没有抽过了，刚吸一口，就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逐渐的，口腔里，肺部里慢慢熟悉了这呛人的味道，烟味四处弥漫着，顾时易手指轻轻抖掉燃尽的烟灰，一抹猩红色忽明忽暗。
深吸一口，顾时易紧闭着的薄唇微微张开，腾腾烟雾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四处散开，有些朦胧的烟雾感，缭绕着，渐渐模糊了男人的面部轮廓，看不清那一团烟雾背后是怎样一张俊美的面容，又是怎样一张阴沉的面孔。
顾时易心里的某处被人狠狠地拿捏着，不舒服。
一下午，程苏自己关在房间，顾时易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体陷进去，慵懒的姿态，随意躺着，地上散落着无数个烟蒂，七扭八歪的。
中途，程苏开门，出来了一次，顾时易以为她想通了，赶紧坐了起来，程苏只是去了趟厕所，又回到了房间。
“砰”的关门声，一双提起来的眸子又暗了下去。
顾时易拿出手机，随意地翻着，看到了黎鈡的头像，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会哄女人吗？】
黎鈡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
【怎么，看上哪家小姑娘了？】
顾时易：
【我家的】
黎鈡：
【啧啧/（狗头、狗头、狗头）】
顾时易：
【兄弟帮你实践一下，快点】
黎鈡：
【顾少这么急啊~】
顾时易没有回答，看着黎鈡发过来的微信，心里一阵躁动，有点不耐烦了。
刚把手机扔到一旁，手机屏幕就亮了一下，顾时易扫了一眼，是黎鈡发过来的，还是很不争气地把手机给拿了过来。
黎鈡：
【上就完了】
顾时易一头黑线，“......”
【尼玛滚】
黎鈡倒是不气，还十分好心地给顾时易回了一条：
【往往最简单的也是最管用的】
最简单的......
顾时易心里正想着，二楼的门被人打开了，程苏已经换了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
见她缓缓走下来，顾时易的思路被打断，两只眼睛盯在程苏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神情，又和往常一样了，顾时易看着心里稍微松动了点，给程苏让座。
坐了下来，程苏才发现他是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的，瞥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
语气平平，看来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顾时易笑笑，往后靠了靠，挪动了下身子，将一只手臂搭在杀沙发上，“好看啊”
程苏：“......”
“饿了吗？中午你都没怎么吃东西”，顾时易问。
第79章 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你做？”，程苏问。
“嗯，我做”，顾时易回，久违的温柔。
“去吧”，程苏也难得地笑了下，拍了拍顾时易的肩膀。
这举动...？
看着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顾时易总觉得很开心，很高兴，心里有点小雀跃，但又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程苏好的太快了！
而且，现在的状态要比之前还要好！
“你要一起来吗？”，站起身来，顾时易还是随口问了句。
程苏：“好啊”
顾时易：“！？”
“看我干什么？走啊”，程苏推着他往厨房方向走。
顾时易越发觉得......程苏不对劲！
“啊...好”，顾时易答着，被程苏推进了厨房。
“你想吃什么？”，看着冰箱里的一堆食材，顾时易轻声问，有点没头绪。
“你会做什么？”，程苏问。
“...要不，还是鸡蛋羹？”
“你应该只会这一个吧？”
“......”，顾时易还真的是，无话可说，手指刮过她的鼻尖儿，轻笑一声：“居然被你发现了，那这样，小坏蛋，你帮我，如何？”
程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好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一脸坏笑的男人。
“怎么，吓着了？”，顾时易继续笑着。
程苏发现，他的牙齿是真的很...白！
“...你自己做！我吃”，程苏说了句，转身出了厨房。
“小坏蛋，你说走就走啊，我一个人怎么做啊？”，顾时易在身后扯了一嗓子，但嘴角还是无奈地笑笑。
程苏没有理会他，自己又折回来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喝。
苏然自从中午给程苏打了那个电话，就一直闷着脸，吃晚饭的时候，陆汉民叫她都没有下去吃。
“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张嫂今天可是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要吃你吃，我不饿”，苏然板着脸，明显的不耐烦。
叹了口气，陆汉民扶着苏然坐了下来，“张嫂都跟我说了，你跟苏苏就是缺乏沟通”
“这根本就不是缺不缺乏沟通的事，这是想不想的问题，我每次跟她一说话就吵起来，每次都是，人的耐心总会被磨没的！汉民，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我从来都没有生过这么一个女儿！”
“你，性子冲一些，而苏苏又恰好冷淡了一些”
“哎呀，你烦不烦啊，你每次都是跟我说一样的话，问题解决了吗？解决了吗？”，苏然没好气地说着。
陆汉民脸色也沉了，只留下一句话走出了房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然：“......”
晚饭做好，顾时易给程苏端到餐桌上，“尝尝，新出炉的，顾氏招牌菜”
程苏把手机放到一旁，刚才林果给她发信息来着。
尝了一口，程苏开口：“顾时易”
“嗯？”
“果果说......要来找我”
“嗯，可以啊，告诉她地址了吗？”
对于顾时易的回答，程苏有点意外，放下筷子，给林果发了个消息过去：
【顾时易家，你确定？】
林果那边等了三分钟才回复，似乎是在反应。
【！！！】
【你们怎么住一起去了？什么情况？发展到哪一步了？】
程苏：“......”
【你想多了】
林果：
【算啦算啦，你们腻歪吧，我就不去了，我妈给我报了两个辅导班/（哭泣）（哭泣）（哭泣）】
【哦，对了，别让顾二狗占你便宜！】
林果最后叮嘱了一句，就没有再给程苏发信息了。
顾二狗......
程苏眼角抽搐了下，抬了抬眼皮看顾时易一眼，他也正看着她。
“怎么了？”
收回视线，“没什么”
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鸡蛋羹，顾时易看着程苏，总觉得她有事情瞒着自己。
“小坏蛋，你有事瞒着我啊？”
程苏手一颤，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顾时易：“......”
“你先吃，我去看看锅里”，顾时易起了身，往厨房里逃。
看着他仓皇落逃的身影，程苏嘴角动了动，又喝了一口碗里的鸡蛋羹，“你水放多了”，轻声说了句。
顾时易：“......”
“知道啦，下次会注意的”，低声应付了句，顾时易放了水，开始刷洗着。
吃完饭，时间还早，顾时易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玩一局游戏？”
“没兴趣，自己玩”，程苏在闭目养神。
顾时易看她一眼，略带调侃，但也同样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学着程苏的样子，靠在沙发上，也闭上了眼眸。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语调温柔又细腻，屋内的灯被关上，只剩下外面暗淡的月光洒进来，气氛中带着点神秘。
“没什么”，程苏语气松松的，有点疲倦了。
“不是吧，刚吃完饭，你就困了，你是猪吗？”，顾时易是听出来了，程苏这是要睡的节奏了。
黑暗中，那双闭着的眸子豁然睁开，雪亮雪亮的，轻飘飘一句：“与猪为伍，那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时易的眸子也猛地张开，微微怔愣了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那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嗤了声，程苏不愿意搭理他，又闭上了眼。
“长夜漫漫，干点什么好啊~”，长叹一声，顾时易指尖在大腿上轻轻敲着，似乎是真的有点无聊。
程苏：“......”
“小坏蛋，你平时一个人都喜欢干什么？”，虽然是关着灯，看不清彼此，但是顾时易还是将头扭到了程苏的一边。
“我有名字”，程苏再次强调，就像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一样，但是更多的，不是反感，是不太习惯。
“苏苏......”，顾时易喃喃地说着，“我还是觉得小坏蛋比较好听，你觉得呢？”
程苏：“......”
“随你吧”，程苏妥协地说了句，反正只是一个称呼，无所谓。
“小坏蛋，你还没回答我，你一个人平时都喜欢干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顾时易问着。
“坐着，躺着，发呆”，程苏回答地简单。
顾时易：“......”
“有没有想过，要改变一下？”
“改变什么？”
“当然是改变你自己啊”
“不想”，很干脆的一个回答。
“为什么？”
“很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
“...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第80章 你女人哄好了
听程苏说着，顾时易没了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这是顾时易第一次审视程苏，很认真地审视，和以前他认识的那个她，不一样，这样的她，是有伤口的，是孤独的，更是被困住的。
最后，还是顾时易先开开了口，假装打了个哈欠，“你困吗？”
“嗯，我去睡了”，程苏说着，往楼上走。
顾时易低头看着手机：
【顾少，事情都办妥了】
顾时易：
【嗯】
......
第二天。
“心情好些了？”，顾时易问。
程苏：“没有”
顾时易：“......”
吃完饭。
顾时易和程苏窝在沙发上，“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程苏：“没有”
顾时易：“......”
“要不还去练练？”
“不去”
“怎么，这就放弃了？”
知道他是在激自己的话，程苏可还是上道了，“下午”
下午，程苏跟着顾时易去了俱乐部，换好训练服，程苏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疯了似的，一拳一拳地打着，不知疲倦，没有停留，没有休止，任由着汗水一滴一滴流着，依旧是面不改色地击打着，宣泄着......
顾时易站在一边的单杠上，双手随意地往上搭着，眼睑下的清灰色不深不浅，整个人也是慢慢地冷了起来。
兀地，顾时易大步朝前走去，站在了程苏的一侧，伸手接住了她重重砸过来的一拳，一秒间，程苏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放开”
还是这两个字。
“打赢我，你就继续”，顾时易说着，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程苏眼眸蹙着，看着顾时易的眼神都变了，“有意思吗？”
她问。
“...确实挺没意思的”，顾时易回着。
像是随意的谈话，却都是认真的语气。
僵持了几分钟，程苏逐渐卸下来防备，身子也软了下来，随意地挣了两下，顾时易放开她的手腕。
程苏蹲坐了下来，脸色很沉，手解着腕上的缠带，一圈一圈地绕开......
逐渐露出一抹殷红，程苏手上的动作顿住，想了想，又缠了回去。
顾时易却发现了端倪，抓住程苏缠绕绷带的手臂，程苏身子僵住，她是背对着他的......
顾时易身子慢慢地靠近，手上的力道却是没有松动半分，他亲自帮她一圈一圈地将绷带解开，露出里面殷红了的一片，还是被汗水浸湿的浅淡黄色。
程苏没有反抗，呆呆地，由着他来。
顾时易的神情却越发的紧张严肃，像是在受刑一般，手上的动作逐渐变慢，有些抖动，很轻微的。
手腕上，一道道血痕很明显地暴露在空气中，是新伤。
眸色一暗，顾时易全都明白了，程苏根本不是好了，她只是换了一种发泄的方式，建立在对自己的伤害之上！
她昨天去厕所，也是抱着手去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想必那时候应该是去清理伤口的。
已经知道了，但是顾时易还是装着不知道地问了句：“怎么弄的？”
“碰的”
碰的...？
“呵”了声，顾时易嘴角淡淡的笑，“那你还真是不小心啊”
“......”
“有清理过吗？”，他问，声音极致地酥软，很轻柔，可以揉出蜜来的。
“嗯”
“等我一下”，顾时易起身出去了趟，很快就又返了回来，手上提了一个医药箱，在程苏面前蹲了下来。
“手”，他说着。
程苏有点不习惯地把手又伸了过去，顾时易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酒**。
指腹捏着一个棉签，顾时易给程苏清理着伤口，小心翼翼的，先把周围的汗液给擦干净，然后是黏在伤口周围的血丝，上面沾了点棉线丝儿，是刚才的绷带上的。
“在哪碰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
“怎么，没话说了？”
“......”
“这样伤害自己，是不是也觉得不太对？”，倏地，一双漆黑色的眸子抬起，看得出神措不及防，一双眸子带着慌张，出神快速地别过了脑袋，顺带着将胳膊也从顾时易手上抽离了出来，神色冷漠。
“被我说中了？”
“知道自己错了？”
顾时易一句一句地说着，出神不想听，可偏偏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程苏的心坎上。
“闭嘴”，程苏闭着眼眸，把头埋在膝盖间，又冷又躁，很不耐烦，似乎顾时易再多说一句话，程苏就要崩掉一样。
顾时易不管她，依旧是把她的胳膊给扯了过来，拗了两下，程苏没有顾时易力气大，放弃抵抗了。
拉过她的胳膊，顾时易毫不留情地给她擦着。
“嘶！”，程苏胳膊往后瑟缩着，手心冒着冷汗。
顾时易不争气看她，“现在知道疼了？当初弄伤自己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有现在”
说着，顾时易又在程苏的伤口上狠狠地点了两下，以示惩罚。
程苏咬着牙，嘴唇紧紧地抿着，发紫。
心里生气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嘴上不说，顾时易之后的动作还是小心的，耐心地帮她把伤口清理干净，上好药，又重新缠上了一圈绷带。
“这几天别碰水”
“......”
“这两天也先别练习了，等伤口好了再说，不急”
“......”
程苏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是一直以来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尾巴被人抓住了，内心的某处被人窥探到了，懊恼...无措......慌张，很复杂......
看程苏闷闷不乐的样子，顾时易看了一眼手机，在微信群里发了个消息：
【聚聚？】
沐霆风：
【在哪，老大？】
谢深：
【难得啊，顾少】
【地方你们定吧，给我发个位置】
黎鈡：
【你女人哄好了？/（狗头、狗头，狗头）】
张楚生：
【顾少，我今天还有一台手术，就不去了】
TY：
【。】
沐霆风：
【老大，叫我几个同学可以吗？】
顾时易：
【可以，多叫几个吧，热闹】
很快，沐霆风就给君橙橙和周柏昔发了条信息过去，叫他们一起去。
很快，顾时易把夜色的位置给发了过去。
“我艹！！！夜色啊！霆风，你那个老大是干什么的？这么厉害！”
周柏昔也是震惊的，但还不至于像君橙橙这样，淡定开口：“是啊，霆风，你都没有跟我们讲过”
第81章 刚成年吧
沐霆风收拾好了背包，“没什么好介绍的”
君橙橙嗤了声。
周柏昔倒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他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
安静地杵着。
“本来就没什么好介绍的，你们都知道”，沐霆风又补了句，说着看了两人一眼，“就上次照片上的”
“我去，连你上司都不放过啊！”，君橙橙下意识地冒了句。
沐霆风瞥他一眼，立刻收了嘴。
周柏昔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那，你少说话就好”
君橙橙立刻不乐意啊，绷着脸，“我怎么了？”
沐霆风也正声：“最好别说话”
“我...”，话被堵到一边，君橙橙嘴巴张的大大的，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嘴角抽搐了下，“行行行，老子闭嘴，只喝不说！”
君橙橙妥协了。
下午三点。
“走吧”，顾时易起身。
“去哪？”，程苏问。
这是彼此沉默了许久之后的第一次对话。
顾时易：“夜色”
“喝酒？”，程苏挑眉。
“......嗯...”，顾时易不想她喝酒，“聚会”
“和谁？”
“朋友啊”
，顾时易随口说着，把程苏的背包地给她，“你的”
“哦”了声，程苏往外面走，顾时易帮她开了车门。
上了车，顾时易又开口：“去了你吃东西就好”
程苏：“......”
下午五点，夜色酒吧。
陆陆续续的，人也全都到齐了，黎鈡是第一个到的，已经打点好了。
等到顾时易领着程苏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了，沙发上坐着一圈的人。
程苏看着眼生，选择了沉默。
“顾大少，你可是迟到了”，谢深已经递过来了一杯酒，目的很明显。
顾时易嘴角弯了弯，伸手要去接。
眼前的酒却被一双手拿了走。
谢深的眸子木然眯起......
一众人也是愣住了，没有意识到程苏的举动，程苏举了举酒杯，“我来”
一饮而尽，没有任何地犹豫和不适，味道和上次顾时易要的那杯一样，辛辣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吹了个口哨，打破了这一刻的平静，等到程苏喝得见底，酒杯口朝下倒了倒，一干人等才满意了。
顾时易夺过她手上的酒杯，有点不高兴，“谁让你喝的？”
程苏没有理会他，只是很官方地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的人，微微一笑。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手上晃着一杯酒，走到了程苏面前，面容清冷而神秘，深色的唇瓣勾着，“妹妹，几岁啊？”
声音浪浪的，带着点轻浮。
程苏也笑，一点也不怯场，“成年了”
顾时易上前挡在程苏面前，一手拉着程苏的胳膊，“黎鈡，老男人，不用管他”
黎鈡倒是不介意顾时易这样说，低低地一笑。
顾时易拉着程苏往沙发上坐过去，选了个角落。
程苏这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包厢内灯光很暗，男人细碎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隐在昏暗里，看不清楚神情，下巴刀削，耳垂上的一颗黑钻耀眼，双腿交叠着，很安静......
更确切地说，是冷。
见顾时易和程苏过来，男人微抬了下巴，程苏这才看清楚那张被隐着的暗眸，程苏莫名地感到心慌，仿佛那双眼眸是一把锐利的尖刀，直戳人心。
如果说之前只是看外表就让人感觉到冷的话，那此刻，程苏觉得，那双眼睛才是一切寒气的来源，刻到骨子里的寒！
“你好，唐尹”，男人起身，一身白衣黑裤，很礼貌地简单介绍自己。
“程苏”，程苏也简单开口，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坐吧”，顾时易将程苏往旁边带，将她安坐在最边上。
另一边，沐霆风、周柏昔和君橙橙坐在也坐在边上，相比于黎鈡、谢深这些人，他们三个还是学生的模样，看着乖巧一点。
君橙橙也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怂，也比沐霆风和周柏昔预计的更乖了，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
最主要的是，眼前的这几个人，包括后来的顾时易，自带一种孤傲的气场一般，旁人很难入眼。
程苏是好像不能喝酒的，刚才的一杯酒下肚，初始时没有什么感觉，除了一些生理上的感觉，眼下坐下来，她只觉得头晕眼花，一双眸子眨了又眨，眼皮经不起醉意，低低轻吟了一句，很轻。
包厢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这也是顾时易交代了的，不要他们乱来。
顾时易感觉得到程苏的一样，低头侧眸看她，双目迷离，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双颊上也上了色，但是看得出她在隐忍着。
“难受？”，顾时易低声问。
程苏“嗯”了声，还在强撑着。
醉酒的意味明显。
看着程苏难受的样子，顾时易立刻起了身，将她抱了起来，引起了一众人等的目光。
“顾少，你这是才来就要走？”，谢深问。
顾时易冷眸看过去，声音更寒几分，“她不舒服，我送她回去。以后，谁都不许给她递酒”
说完，将程苏的手臂搭在自己脖子上，顾时易抱着她离开了。
身后，一阵唏嘘...
“啧啧，顾少这是栽了啊~”
“老牛吃嫩草，顾少这操作骚啊！”，看着顾时易抱着程苏离去的身影，谢深调侃了一句。
顾时易出去了，沐霆风也跟着出去了，包厢内，周柏昔还相对比较淡定地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君橙橙就有点坐不住的意思了，一直给周柏昔眼神暗示......
“刚成年吧”，角落里的人开了口，声音清润寡淡，顾时易没走多远，唐尹也起了身，往外走去。
“唐少，喝几杯？”，黎鈡站起来挽留。
唐尹没有停，只留了两个字，“不了”
“唐少，顾少是有女人要陪，难不成~你也是？”，谢深开口挽留。
唐尹：“我还有一堆人要养，你要来吗？”
谢深的脸僵住，随即打着圆场，摆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是养活的了自己的，唐少慢走啊~”
包厢内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里面的人似乎也是被这样一闹，弄得没什么兴趣了，只是简单喝了几杯就早早散场了，毕竟一群老男人也没有什么私房话要说的，没必要和女人们一样聊起来没完。
“老大，我来开车吧”，沐霆风走过去，帮顾时易开了车门，顾时易将程苏放到后座上，钥匙扔给了沐霆风，自己绕到一边也坐了上去，手臂绕到靠座后面，将程苏圈在自己怀里，眉头拧着，神色沉重。
第82章 少爷现在就去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老大，回公寓吗？”
“嗯”
说话间，顾时易手机振动了下，是谢深发过来的信息：
【我以为她能喝酒的......帮我跟妹妹道个歉】
扫了一眼，顾时易又将手机收了回去，低头看着怀中靠着的人，轻声问：“很难受？”
程苏似乎是不愿意开口，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看也看得出来，是真的很难受。
“车开快点”，顾时易吩咐着。
又低头在手机上按了几个键，发了条信息出去。
到了顾时易的公寓门口，汽车很稳地停下，沐霆风下来开车门，顾时易把程苏抱了下来，往里面走。
张妈已经收到了顾时易的信息，提前过来了，准备好了醒酒汤。
见顾时易抱着程苏，张妈将做好的醒酒汤端了过去，“少爷，醒酒汤”
顾时易伸手接过，舀了一勺，喂到程苏嘴边，“张嘴”
这时，一张紧闭着的唇瓣才慢慢地张开，略带干涩，程苏探头，将那勺醒酒汤喝了进去。
没有等顾时易下一步动作，程苏自己端过了醒酒汤的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等程苏喝完，张妈才开口：“少爷，程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嗯”，说着，顾时易就要抱着程苏往楼上去，程苏却伸手推开了顾时易，自己撑着身子，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大脑一片眩晕，程苏使劲地晃了两下头，睁了睁眼睛，这才看清楚路。
顾时易也没有强行要抱着她，只是小心地在旁边扶着，慢慢往楼上走。
身后，沐霆风一脸认真的样子，程小姐住在这里？
那上次......老大那么厌烦自己来，自己连门都没有进......
沐霆风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来是因为程小姐在啊~
他看出来了，老大喜欢程小姐！
沐霆风位置自己的这一发现感到惊讶，也惊喜。
临走时，没有敢上去打扰，只是告诉了张妈一声：“张妈，我走了，你记得跟老大说一声”
“哎，好嘞，霆风，你慢走啊”，张妈送走了沐霆风，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
二楼，房间内。
程苏倒床就闭上了眼眸，睡了过去。
顾时易将她的身子板正，盖好被子，才朝着楼下走去。
张妈已经在等他了。
已经猜出来了张妈要说什么或者要问什么了，顾时易也没有要防着的意思。
“少爷，程小姐这...住在这里合适吗？”，张妈虽然背后有顾溟撑腰，但是面对顾时易的时候还是底气不足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有什么不合适？”，顾时易沉声问着，声音冷到了极致，又不像是在问着。
“怎么，我要做什么，还要向你请示吗？”
男人威严的嗓音顺着胸腔，慢慢往上溢着，从喉咙里发出来，不怒自威。
“没...没有，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妈赶紧解释着，“只是老爷那边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那就不要交代”，顾时易沉着的眸子抬起来，看张妈一眼，很明显的，赤露露的威胁。
“...是”，张妈小心应承着。
“景承，R国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黎鈡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一根烟，带着点点红色的烟煋。
“还在查”，尤景承回。
“这么久？”，黎鈡语调微扬。
“属下办事不利，没能完成少爷交代的任务”，尤景承颔首，一副认错的样子。
长久的沉默之后，黎鈡掐灭了手里的烟，起身，“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少爷要亲自去？”，尤景承讶异，“那魔都这边？”
“你留下”，黎鈡简单说着，朝着外面走去。
“少爷现在就去？”，尤景承不明白，看着黎鈡的意思是这样。
黎鈡：“嗯”
尤景承：“......”
——————————————
程苏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张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着程苏醒后吃了。
“程小姐，少爷有事出去了”，张妈说着，给程苏把饭菜热了起来。
程苏身上还是昨天的那一身，只是把外套给脱了，身上的酒气还是有一点的，但是很淡，毕竟......她只喝了一杯，就醉了。
手掌按着后颈，程苏晃了晃脖子，伸了个懒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自己扯了一片烤好的面包吃了起来。
没有留意张妈说的话，只是说了句：“哦”
“程小姐，你要不再等等，我这里还热着汤呢，鱼汤”，张妈说。
“嗯”了句，程苏又没了话，嘴里依旧是嚼着面包片。
她现在肚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肚子酸水，反胃的难受。
很快，鱼汤出锅，张妈先给程苏盛了一小碗，又把锅里剩下的盛到了大盘子里，端到了餐桌上。
顾时易几乎是踩着饭点来的，张妈刚把鱼汤端上来，门就被人给打开了，顾时易走了进来，换好拖鞋，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看程苏一眼，“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程苏回，神情恹恹的。
顾时易给自己盛了一碗，也喝了一口，看着她，“怎么说？”
“我好像...不会喝酒”
“嗯”
“也好像...不能喝酒”
“嗯”
“......”
“我饱了”，程苏要起身。
顾时易开口：“把汤喝了”
程苏脚步顿住，刚要开口。
“一会儿去练习室，不然你会没力气”
程苏：“......”
她还是扭头把碗里的鱼汤给喝了，另外，还给自己夹了一块肉，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不像是吃饱的样子。
顾时易见她这副样子，低低一笑，喝完了自己碗里的汤。
训练室内，程苏和顾时易去的时候，已经来了一批新的陌生的面孔，就是博泰前几天说的新学员了，程苏大概扫了一眼，二十来个。
没有多想，二人走进了里面的独立训练室。
像往常一样，换衣服，做热身，然后就是正常的拳击教学了。
“你之前是练过舞蹈吗？”，顾时易开口问。
程苏：“嗯”
“没事，继续”，说完，顾时易帮她一遍遍练习着动作......
训练室的气温慢慢升高，两人身上都出了许多汗，程苏不知疲惫的一下一下击打着面前的沙袋。
第83章 据说是有人逃单
“顾少！”，博泰闯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有话要说！
程苏打拳的动作被打断，看向博泰的方向，顾时易起了身，“我出去一趟”
跟程苏说完，朝博泰一个眼神，两人一齐出了训练室。
训练室外。
“顾少，老爷已经知道了这边的事”
“然后？”
“这四周，已经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
“呵”了声，顾时易嘴角扯着一抹冷笑，“这么上心啊？”
“其实，顾少你带着程小姐来的第一天，老爷就知道了”
顾时易有想过顾溟对自己的监视，只是没想到，自己从不在意，居然发展到现在了，看了.......他需要清理门户了。
“我知道了”，顾时易附耳对博泰简单交代两句，一双眸子又变得清寒起来。
训练室内的气温，与外面截然不同，顾时易走进去，一张脸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累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拳套与沙袋碰撞的声音。
十二点钟的时候，程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摘着拳套，一边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十二点十分，程苏出来，顾时易在看她，“走吧”
出了俱乐部，顾时易打量了程苏一圈，问：“你东西没带吧？”
程苏：“没有”
没有再多说什么，顾时易带着程苏往停车的位置走去，“今天犒劳你，换个地方吃”
程苏没有什么概念，能吃饱就行，便跟着顾时易去了。
车子缓缓离去......
躲在暗处的人影也全都冒了出来，要跟上去。
与此同时，紧随其后的俱乐部里走出几道黑色身影，穿着统一的训练服，看着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正面交锋，博泰带队，与那些暗卫们打在一起......
“有想吃的吗？”，透过后视镜，顾时易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人问。
“随便吧，都行，我不挑的”，程苏闭着眼，有点累，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细汗，语气有点淡。
顾时易加快了车速，在魔都大厦前停了下来，而且是很高调地把车停在了正中央。
引起了周围不小的轰动。
虽然出入魔都的都是社会上层，但是像顾时易这样明目张胆的，还是第一个。
很快，消息传到了顾溟那里。
“老爷，少爷他也只是意气用事”，元祁上来汇报着，解释顾时易停车的事，又道：“程小姐那边，估计也是少爷一时感到新鲜，才会没有分寸的”
顾溟没有说话，但是他此刻的脸是黑着的，一双锐利的眸子泛着红，说不出的怒意。
“太久了，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更元祁说着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跟我反抗过了，真的太久了......”
顾溟说着，眼神也愈发的深沉起来，怀念，又憎恨，带着点矛盾......
“出去吧，我知道了”，顾溟摆摆手，坐回了椅子和是哪个，脸色却不大好看。
为什么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魔都大厦，三楼，餐饮区。
程苏之前是听过的，魔都的饮食，尝一口，都是三生有幸，这里汇集了世界级名厨，味道没话说，做工更是精细，搭配上也是别具一格，每一道菜都让人赏心悦目。
顾时易和程苏上来，就有一个女服务员跟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份菜谱。
擦看着上面的菜式......
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
“我没钱”，程苏摊牌了，手上的菜谱推到了顾时易面前。
“我请你啊”，顾时易说着，又把菜谱给推了回来。
女服务员：“......”
这样啊......
程苏看着上面的菜，简单点了几道，然后看向顾时易，“你还有要吃的吗？”
“没了”
“就这些了”，程苏跟女服务员说着。
“怎么不挑些贵的”，顾时易问双手搭在桌面上，眼尾细长微扬，轻轻弯起。
“你要是有钱没处花，可以给我”，程苏挑眉，不像是在开玩笑的。
顾时易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小坏蛋，你就这么穷啊？”
“是啊，你还带我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程苏调侃着，皮笑肉不笑的。
菜端上来，程苏吃了很多，很饱，顾时易倒是没有怎么吃几口，一直看着程苏吃，偶尔会帮她夹菜。
......
“结账吧”，程苏说着，扯了张纸巾擦擦手。
顾时易手伸了伸......
“怎么了？”，程苏看他，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却没有说出来。
“带钱了吗？”，顾时易问，脸色有点拘谨。
程苏：“...我没钱”
顾时易：“......”
女服务员刚好走过来，见两人桌上的盘子已经见底了，很礼貌地问了句：“先生，小姐，请问你们要来点餐后甜饮吗？我们店里做活动，情侣可享受半价优惠”
程苏要开口说不用，顾时易接话：“好啊，来两份”
程苏瞪他，顾时易笑嘻嘻的，朝她挤了下眼睛。
女服务员走后，程苏才开口：“你还有钱？”
顾时易摊手，“没有啊，反正都已经白吃了，也不差这一个，放心吃”
程苏嗤了声，“......”
很快，女服务员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一块蛋糕，一杯咖啡。
程苏看着没什么胃口，“你来吧”
“怎么？”
“我...不饿”，程苏说。
顾时易也笑了，舌尖舔了下唇角，“那走吧”
“嗯”
两人起身，往外走，程苏头低着，黑色卫衣领提的很高，看上去很不好惹的。
顾时易走在前面，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两人齐齐地往外走......
“哎，先生，小姐，你们的账单还没有付！”，身后，传来女服务员的声音。
这一声，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程苏脚步要顿住，下一秒，男人宽厚的手掌拉了上来，仿佛一瞬间的清醒剂，给程苏的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慌乱的呼吸在一瞬间被拉了回来，程苏抬眸，与顾时易对视一眼，点头......
“哎——别跑！”，女服务员尖叫着，手上的账单还没有放下就开始喊人往外追。
依稀之间，程苏记得，对视的那一眼，顾时易嘴巴张了张，似乎说了一个字：跑！
被顾时易拉着往外跑，程苏两侧的发丝随风往后飘动着，大脑已经来不及想什么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和静止。
与此同时，因为顾时易和程苏的逃单，魔都大厦三楼已经乱作一团，保安也全部出动。
“怎么回事？”，看着下面嘈杂的一片，元祁冷声问着。
“大人，据说是有人逃单”
“有人逃单那就去抓啊，乱成这样像什么？”
“...是...是少爷”，下属小声汇报着。
第84章 我去办事了
元祁：“......”
“通知下去，不用追了”，捏了捏眉心，元祁有些头疼道。
下属：“是”
很快，三楼的秩序逐渐被稳定下来，一切如常。
顾时易带着程苏直接跑出了魔都，坐回车上，喘着粗气，心有余悸。
程苏看他，眼神不寒而栗，顾时易举着手掌：“第一次，最后一次”
喘了口气，两人才准备回去。
“你伤口怎么样了？”，想起前几天她的伤，顾时易瞅了一眼旁边的程苏问。
“没什么，应该好了吧”，程苏头看着窗外，一侧的头发还有些俏皮地搭着，顾时易抬了抬手，帮她按下去。
程苏：“......”
再回去的时候，俱乐部门周围的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连地面也打扫了一番，被重新刷洗过。
又练了一下午，看着程苏长进不少，顾时易开口：“还有别的想要做的吗？”
“什么？”
“除了打人，还有什么别的想要做的吗？”，顾时易又把问题说清楚了一遍。
程苏：“没有”
顾时易点点头。
“其实当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真的会带我来”，程苏坐着喝了一口水，在软垫上躺了下来，枕着胳膊。
“也是有这个机会，朋友开的”，顾时易答着。
“你朋友......真的挺多的”
“还行吧”，顾时易仰了仰脖子，看着天花板，“混久了，就全都熟了”
“嗯”了声，程苏就不再说话了，安静地躺着，闭上了眼。
“接下来，是十天的封闭式训练”，顾时易说，“博泰会在旁边陪着你”
“......”
“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处理”
“嗯”，程苏应着，声音几乎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带着长长才尾音，有点慵懒。
“这几天，你就先住在这里，博泰会负责你生活的一切，有什么需要的，跟他说就行”
“......”
又看了一眼垫子上躺着的人，顾时易才起身，“...小坏蛋，别惹事，别太想我，不然，我怕我会提前回来”
“......”
程苏没有回答，这个反应是顾时易意料到的，只是弯唇轻轻地笑了下，顾时易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顾少，霆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在中景堂，黎少说，后续的资料到时候他再补齐，让您先过去”，博泰说。
“我知道了”，回头看了一眼训练室的门，顾时易又开口，眯起的眸子严肃又认真，“照顾好她”
“顾少方向，我一定会照顾好程小姐的”，博泰低着头，恳切地说。
一切交代妥当，顾时易开着车离开了，朝着中景堂赶去。
“老头”，电话接通，顾时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去办事了”
电话一端，顾溟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顾时易挂了电话，一张脸又变得冷得不行，桀骜又高深，不可测。
很快，顾时易到的时候，沐霆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周边还有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守着。
车门被打开，顾时易从车上下来，一行人匆匆往大厅内走去。
沐霆风手上拿着黎鈡刚刚发过来的资料，“老大，十七年前的那场车祸，几乎是一个终结点，所有有关FK组织的信息，一夜之间全无。
包括我们当时查到的一个据点，我们的人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了，还被人一把火给烧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之后的追查，我们的人一无所获，黎少那边，也只从当年的漏网之鱼手上查到了一个代号，AB，他不是核心成员，知道的不多。
...所以，我们进行下去，会很难......”
沐霆风汇报着，把现在的情况跟顾时易交代清楚，神色也是绷着的，一丝不苟。
......A...B......
两个英文字符在顾时易脑海中闪过，一瞬间。
“人带到了？”，顾时易边走边问。
“是，已经带到了”，沐霆风紧随其后，跟着顾时易一起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看得出来，是过了很长时间的安逸生活了，身上堆砌着一身的肥肉，脖子被冒出的横肉遮住了，脸上的胡渣很多，该清理了。
身上多少带着点伤，看得出来是被用过刑的。
顾时易在男人目光的注视下，坐了下来，双手交叉着，放在了桌面上，骨节泛着清冷的白光，抬起的眉眼凌厉，像是一把处刑的剜刀，锋利至极。
“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很沉。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啊！”，男人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想要站起来，身子却被身后的绳子捆绑地死死地，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干着急，一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
“那个，大哥，我是真的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一定一定要相信我！真的，真的！求你们了！”
男人开口，一个一个“真的”，字字恳切，看着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闭嘴！安静点！”，沐霆风站在顾时易旁边，也被男人聒噪的声音吵得很烦。
顾时易并没有着急说话，眼眸似有似无地在男人身上打量着，细长的睫毛下，隐藏着一双锐利的深色眸子，能窥探出这世上了一切谎言一般。
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桌面上，空旷的审讯室内，一声一声的，很是清晰，直击人的心魂。
男人逐渐被这眼前的气氛所吓到，也安静了下来，咽了咽口水，敏敏嘴唇，有些不安了。
“说完了？”，顾时易拖长了语调，懒散地开口，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邪。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一个管着订餐的，到点订餐！我能知道什么？”，男人闷头说着，显得有些生气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就不应该来问我！”
“哦？那我们应该去问谁？”，顾时易恰到好处地开口一问。
男人说话的声音嵌在了半截，嘴巴张着，就是说不出来，“我......我哪知道？我说了，我就是一个管着订餐的！那个代号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违法的！识相的话，你们就应该赶快放我走！”
“......”
“大哥，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他们每次订餐都是用的那个代号，其余的我是一概不知啊！”
“......”
第85章 你有病吧
“你们就算是这么一直囚着我我也是不知道的啊！我真的就是一个负责订餐的！”
“......”
“进FK组织，首先就是要懂得做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看的别看，你们说，我一个订餐的，除了一个代号，还能知道什么？”
“老大，他看着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沐霆风在顾时易耳边小声说了句。
顾时易继续沉默着，眼睛却一直定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这样的审视远远比那些直接上刑来的更煎熬，更让人把持不住，也更考验一个人的内心。
到最后，男人见顾时易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也选择了闭口，就这样叫着板。
“你家人，应该在他们手上吧？”，顾时易开口，冷冷淡淡的，很认真的样子。
一瞬间就被人看穿的感觉，男人一下子就不安分起来，后背发凉，脸上冒着冷汗，“...你，你胡说什么？我家人好好的，怎么会在他们手上！”
男人的反应反常，是很明显的说谎的表现，顾时易唇角勾起，慢慢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也往后移动了半截。
绕到男人身后，顾时易才开口，身子低下，附在男人的耳后却又隔出一段距离，“那既然不是，你又何必这么卖命呢？反正是不相干的人啊~”
“我没有！”，男人矢口否认着，脸色却越发的阴沉，像一只鼓起来的皮球，一扎就会破！
“听我说，你所说的会做事，就是守得住秘密吧......”
顾时易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FK组织，京城药物研究所，医学研究最为前沿的阵地，一个月的收入，抵得上别人一年的......
我虽然只是一个订餐送餐的，但若是我保守好这个秘密，那这一辈子，我也是可以过上有钱人的生活的......”
顾时易说着，手掌拍在了男人的肩头上，手一震，男人几乎是被吓到了，吓得直要从椅子上起来，后背浸湿了汗水，脸色不大好看，很难看！
“张震，男，西城人，五十一岁，从事餐饮行业三十三年。
妻子，李云，西城人，五十岁，家庭妇女，没有工作。
家有一女，张可可，研二在校生，成大。”
顾时易一一说着，将眼前男人的家底都摆在了明面上。
一张脸冷着。
眼前的男人很明显的虚了，低着头，很低，不敢与人正视。
“张震，我知道，说出来，可能你的家人就会收到威胁，但是我们也保证，我们会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来，帮助你的家人......”
顾时易话还没有说完，椅子上的人，头木然地耷拉了下去，很沉的一下。
瞳孔一缩，顾时易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地掐住他的脖子，讲他的头抬起......
嘴角的一抹深色血液流了出来，带着点粘稠，很深。
映得顾时易的眸子也愈发的深沉，眼眸眯起，顾时易松了手，沐霆风递上来一块纸巾，顾时易寒着脸擦拭着。
心里一股子懊恼！
烦！
止不住的烦躁！
“老大...”
“处理干净！”，顾时易说着，双手插着腰去了窗台一边，很用力地踢了一脚上去，心里咒骂了一句。
眉头紧锁着，闭起来的眼帘显示着他的不耐。
沐霆风出去了一趟，紧接着，进来两个人，将椅子上的男人给抬了出去。
审讯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老大，他妻子和...他女儿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我们可以找她们问”
沐霆风提议。
闭着的眸子睁开，寒凉半分，沉着，思索着，“先别动她们”
顾时易说着，往外面走去。
“顾少”
“顾少”
......
一声声的礼帽行礼，顾时易板着脸走了出去，站在大厅内，给黎鈡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那边查到的消息还有吗？”
电话一端，男人躺在宽大的浴缸里，半个身子外露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一身肌肉健硕，恰大好处。
指尖夹着一根刚刚燃起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一圈圈白雾散开，与浴室内的水雾相交融。
“该有的都发过去了”
“......”
“不得不说，这群老家伙，藏了这么多年，可还真是够深的”，黎鈡喃喃地说着，端起桌面上的一杯红酒，呷了一口，慢慢品尝着。
顾时易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靠在了后面的椅子上，仰着头......
A......B......
到底是什么？
一整天，都没有思绪，中景堂内的人进进出出，都绕开顾时易三米远，不敢靠近。
晚饭的时候，顾时易给程苏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又给博泰打，说是程苏还在训练。
半个小时后，晚上七点钟左右，程苏给顾时易打了过来，“有事？”
刚训练完的样子，还喘着粗气。
“没什么，就是看你乖不乖，有没有听话”，顾时易笑着，仿佛一整天的阴云都散了，眉眼微弯。
程苏回了句“你有病吧”，就挂了电话。
旁边的博泰，听着程苏的那一句......“你有病吧”
感觉自己耳朵抽搐了一下，仿佛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
程苏抬头看他，睨着眼睛：“你也有事？”
博泰摇了摇头，又点头，“啊，不是，程小姐，我来叫你吃饭”
放下手机，程苏跟着博泰去了食堂。
电话一端，顾时易盯着还亮着的屏幕，眼眉挑了挑，无奈地笑笑，才收了起来，回了里面。
“老大，你放心，程小姐那边，我们的人都守着呢，没问题的”，沐霆风知道顾时易在担心什么。
顾溟的警告已经很多次了，顾时易如果再找不出一些有利的线索，恐怕顾溟真的会做出些什么来，到时候，就谁也说不准了。
所以，眼下他们还是分开的好，而且，顾时易也必须找出一点根据来才更有说服力。
想着，黑暗中，一双幽暗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
一连几天，皆无所获，原因很简单，张震死了，他们的线索断了，而且他的妻子女儿似乎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人......
“老大，你要是担心，我们可以先把她们母女带过来，仔细询问一番毕竟，张震死了，她们母女两个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反而要担心自己”
沐霆风说着自己的想法。
第86章 你悠着点
顾时易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张震已经死了，她的老婆和孩子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想了想，顾时易还是开口，“算了”
“那魔尊那边......？”，沐霆风沉着眉。
“...力不从心”，也许是几天以来的第一次叹气，顾时易挤了挤眼，有些累了，由内到外的累，心累。
说完，顾时易掐灭了手里的烟，朝着屋内走去。
沐霆风没有站多久，也走了进去......
新的一天，程苏照常进了训练室，博泰按着顾时易的吩咐，帮她纠正动作之余又多教了程苏几套实用性的技巧。
程苏也似乎是练这个的料，学得很快，而且动作也几乎很标准。
博泰看着很满意！
距离十天还剩今天的最后一天，顾时易已经通了电话，说今天中午就能回来。
博泰在想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程苏。
见他难得的失神，程苏打拳的动作停下，“...顾时易要回来？”
她这样一说，博泰简直佩服得不要不要的了，瞪直了眼看她，“程小姐，你怎么知道？”你跟顾少是心有灵犀吗？
程苏眨了眨眼眸，“不然呢，你发什么呆啊？”
博泰摸摸脑门，“很明显吗？”
他个子是真的很高，比顾时易还要高出去半截，目测近两米，这样的巨人在自己面前做出摸摸脑门这个憨厚的举动，程苏有一瞬间觉得可爱。
嘴角撇了撇，露出一抹笑，程苏又继续打拳去了。
中午，比顾时易说的时间要早一点，他先来了训练室，一抹瘦削的身影还在不甘示弱地强撑着，看得出疲惫之感。
程苏身上又出了一身汗，浸湿了后背，露着一片。
顾时易没有着急过去，只是选了个视觉上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程苏的方向，嘴角含笑，眼睛弯着，隐匿着里面的光。
练了半晌，程苏觉察到暗处的一束灼热，有人在看自己，她停下动作，转身回头，看向正看着自己的男人，目光交汇处，是一瞬间的失神，仿佛第一次看见他笑一般，在明亮处，那么明媚，像冬日里的阳光，看着寒冷，却透着无法消散的暖意......
顿了下，程苏开口：“你要来吗？”
跟他比划两下动作，挑眉。
顾时易觉得好笑，走到程苏身侧，低头看她，“小坏蛋，我可是刚从外面回来，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啊？”
程苏：“......”
“我饿了，你...”饿吗？
程苏：“不饿”
顾时易：“那你看着我吃”
程苏：“没兴趣”
顾时易皱着眉头看她。
程苏：“看我干嘛？”
顾时易咂舌，“你到底是不是我同桌，怎么这么没良心？”
程苏：“......”
“走吧，一会你也会饿的”，顾时易站起来，伸手过去了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块黑褐色的手表。
程苏这次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去拉顾时易伸过来的手臂，略过他，走了过去，顾时易笑笑，跟了过去。
不知不觉，程苏走到了上次的那个老板娘家，似乎是忘了之前的尴尬，程苏直接走了进去。
顾时易在后面脚步顿住，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招牌，唇角勾住，也走了进去。
里面，老板娘一看见是程苏和顾时易，赶紧从后厨走了出来，上前拉着顾时易的胳膊拐到一边，朝着程苏的方向看过去，“哄好了？”
顾时易收回了胳膊，正了正衣衫，浅笑，“刚哄好”
“哎呀，哄好了就好呀！”，老板娘露出姨母般的笑容，一副很懂的样子，“小两口，三天吵架两天和的，慢慢磨合就好了~”
顾时易礼貌地回了一笑，跟老板娘说了两句话，在程苏对面坐了下来，“我点了两份面”
程苏：“嗯”
“你是除了嗯就不会说别的话了吗？”
“嗯”
顾时易：“......”
“面来喽~”，老板娘笑呵呵地端着两碗面上来，给程苏放好，又给顾时易一碗，“吶，还给你们多加了两个鸡蛋，慢慢吃哈，以后多来照顾照顾我的店就行”
程苏：“谢谢”
顾时易听着那两个字，笑了，“这不是会说吗？”
程苏：“嗯”
老板娘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越看越对眼，“啊呦，小情侣之间都是甜甜蜜蜜的，多沟通才能增进感情呀~”
对于老板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程苏不想说什么，苍白无力地解释了一句：“你真的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老板娘顿时愕然住，看向顾时易的眼神似乎在求证。
顾时易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老板娘离开后，顾时易食指轻轻叩击了两三下餐桌面，程苏抬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顾时易恰好挑起来的眉毛，嚼了一口嘴里刚吃进去的面，慢慢地，不知道顾时易要干什么。
“考虑考虑，跟我混？”，顾时易开口，露出一小截整齐而又白亮的牙齿，隐没在唇瓣间。
满嘴的挑衅之意！
又嚼了两口，程苏一口一口吃着，低下头，没有回答顾时易的问题。
......
顾时易：“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
程苏：“嗯”
顾时易摸摸下巴，“那看来我是没戏了？”
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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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前世的时候，苏然都是很传统的，看联欢晚会，跟着一起守岁，然后派发红包，她和陆汉民，还有李嫂，全都有一个，别墅里的每一个人也都会收到相应的礼物。
然后，就是晚睡。
这一次，程苏没有在陆家，这也是她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没有家人，只有一个男人。
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奇妙。
没有太多的兴奋，期待，也没有太多的感觉。
晚饭的时候，黎鈡和谢深一行人都有给顾时易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出不出去，顾时易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的人，走过去，问：
“要出去转转吗？”
程苏摇头，期间苏然给打来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依旧是强硬不饶人的语气，她把电话挂了。
越是这样一个热闹的日子，她的心里越乱，谁都不想见，只想把自己包起来，再藏起来。
顾时易转过身去，往阳台的方向走，手上的电话还没有挂，“不去了，累了”
谢深那边调侃一句：“顾少，那还是个妹妹，你悠着点~”
声音浪的不行。
顾时易嘴角扯了下，嘲讽到：“是啊，没你厉害，一夜十七次”
不等对方回答，顾时易挂了电话，顺着光线，往程苏的方向看过去......
第87章 我不喜欢你
“有什么想要做的吗？新年愿望？”，顾时易走过去问，也跟程苏一起窝在了沙发上，侧着头看她。
“......没有”，沉默了几秒，程苏嘴里发出两个音，很浅。
“......”
想了想，顾时易站起身，“跟我来”
程苏抬起头，不解，“干什么？”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也许是习惯他了声音，下一秒，程苏很自然地站了起来，跟在顾时易身后，去了后院。
程苏没有发现，这栋公寓后面还有一个小型的后花园，只是现在是冬季，没有什么莺莺燕燕了，只有一片雪白，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白，倒显得有些冷清了。
“过来”，顾时易不知道从哪里准备的烟花，放在了中央，朝着程苏招手，程苏走过去，顾时易给她披上一件米白色的大衣。
自己跑到院子中央，掏出打火机，点了芯蕊，很快，细丝般的火花燃了起来，慢慢地，然后是整个烟花筒，在一瞬间，冲向天空，伴随着“嗞”的一声细响，在天空中绽放出绚烂的颜色，一朵接着一朵，蓝色，淡紫色交相辉映......
“你从哪里......”
“别说话，仔细看”
程苏的话没有说完，头就被顾时易板了过去，望着头顶的天空，末尾，几个字逐渐显现在空中：
新年快乐程苏
眼睫毛轻微地颤了下，程苏一动不动地仰着头，盯着上方的天空，看着那几个字绚烂地浮现，又慢慢地隐退，直至消失，整个天空又归于一片沉寂......
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小时候见的，那时候，苏然还没有和陆汉民结婚，她们还住在京城的老街巷......
“苏苏，看天上！”，苏然拉着程苏趴着窗台，透过被擦得锃亮的玻璃窗，外面烟花璀璨，闪烁着的烟火一点一点映在窗上，很漂亮。
“妈妈，好漂亮啊！”，程苏惊叹道。
......
那时候，苏然还没有现在这样强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变得，她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了，除了指责，不满，再无其他......
忽的，程苏发现自己鼻尖酸了，她吸了吸，回过了神，看着顾时易，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么，感动了？”，顾时易笑笑。
“......”
“许个愿吗？”，顾时易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多了，还有几分钟就要十二点了。
“......”
“怎么，真的被我感动到了？”，顾时易见她不说话，除了看着自己还是看着自己，以为眼前的姑娘被自己的这个安排给感动得稀里哗啦，心中带了点愉悦感，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着。
下一秒，程苏紧闭着的唇瓣张开，眼里有说不出的意味，深了一圈，“你是喜欢我吗？”
顾时易笑着的嘴角僵住，被程苏盯着地脸也慢慢地被冻结住，但随即，处变不惊如他，顾时易挑了下眉毛，皱着，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说，你最好不要喜欢我，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也许你的喜欢，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波澜与回应”
顾时易一双眸子眯着，落在程苏的脸庞上，透着不明的深意，脸上依旧是挂着那副浅淡的笑容，他唇角弯了弯，很平静地说道：“好，我不喜欢你”
......也只是现在。
“......”
噹——噹——噹
......
新年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来，也意味着，寒假即将结束。
寒假过半，程苏的作业还没有写过，顾时易把一摞作业摊到程苏面前，“你打算什么时候写”
程苏懒得看一眼，“不打算”
“呵”了声，顾时易轻笑，“你倒真是不嫌事大！”
人就是这样的，总是想要叛逆一些，活得自我一些。
程苏也笑了，“胆子大，心大”
顾时易是彻底被程苏给乐笑了，低低地笑着。
临近开学前一天，程苏的作业依旧是拿回来的模样，原封未动。
顾时易想要问她要不要补上一点，想了想还是算了。
问了也是白问！
中午，程苏训练完，林果打来了电话：“苏苏，你可是一个假期都不给我打电话报备的！你都不想我！”
程苏肩上搭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忙”
“...好吧，原谅你”，林果哼唧哼唧的，跟程苏磨蹭了半天，最后挪到了作业上，“苏苏，你记得写作业哦~”
程苏：“...嗯”
林果：“那我挂了”
程苏：“嗯”
旁边，顾时易嘴角抽了抽，她倒是谎话张嘴就来，还写作业！
鬼信你！
因为要收拾一些开学需要用到的东西，程苏下午没有继续训练。
晚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顾时易的安排，公寓里来了几个人，谢深、张楚生、沐霆风。
沐霆风和张楚生相对于谢深，还是比较拘束的，谢深就很自来熟了，大喇嘛地坐在了沙发上，一人占了半个。
程苏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水端了上来，“冰箱里没有酒，你们将就着吧”
声音是淡淡的，语气还算客气。
谢深凑上前，“妹妹，上次是哥哥不对，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程苏“嗯”了声，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
谢深不依不饶，来了兴趣，而且正在兴头上，舔着脸问：“妹妹，你跟哥哥说是，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程苏眸子里没有太多的感情，微微抬了下，与眼前的男人对上视线，“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请慢用”
说完，程苏转身，也坐了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深的动作僵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自处，咽了口口水，他起了身朝着顾时易那边的身影走去。
顾时易看他一眼，又看程苏一眼，随即明白了过来，“你跟她说什么？”
谢深舔了下嘴角，没有隐瞒，“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看程苏的神情，谢深刚才说的话，跟顾时易猜的差不多，切菜的动作停下，“同学关系，还能是哪一步？”
“卧槽！”，谢深像见了鬼一样地盯着顾时易看，眼神往下瞄，“你那没事吧？”
顾时易就此打住，踹了他一脚，冷声中带了点戏谑：“你要试试吗？”
第88章 全年级都惊了
“谢谢，不用，老子正常的很！”，谢深嫌弃地看顾时易一眼，拿了个苹果，灰溜溜地回了沙发上。
“妹妹，刚才是哥哥莽撞了”，说着，谢深将手中的苹果递给了程苏，“原谅哥哥呗？”
程苏礼貌地接过去，但是却没有要吃的意思，放在手上。
谢深是真的被冷到了，史无前例的冷，他安稳地坐了下来，拉着沐霆风和张楚生一起上了游戏，玩了一局，不到五分钟就赢了，没意思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程苏，眉眼笑道：“妹妹，玩游戏吗？哥哥带你啊”
“咻——”的一下，没有任何前兆的，一把水果刀准确无误地飞到了谢深面前的茶几上，直戳戳地插在了上面。
谢深咽了口口水，“......”
每一秒就炸毛了，“卧槽！顾时易！你以后别找我！”
慢悠悠地，男人慢条斯理地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矜贵中带着孤傲的寒，放在了谢深的面前，“不客气”
见顾时易走了过来，沐霆风和张楚生下了手里的游戏，一齐开口：
“老大”
“顾少”
顾时易低低应一句，又给程苏推过去一盘，“吃点东西，饭一会就到”
程苏：“嗯”
简短的对话，面前多余的三个人都看直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顾时易吗？
这么好的耐心？
很快，门铃被按响，张妈带着一队的人走了进来，每人手上都拖着一个餐盘，盖着罩子。
“少爷，晚饭好了”，张妈说着，朝后面的人简单示意，一齐将饭菜摆在了餐桌上。
五个人坐在餐桌上，谁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一个电话铃声打破了片刻的沉静，张楚生起身去外面接个电话，又匆匆回来，神色凝重，“顾少，医院那边来了个病人，有点棘手，我需要回去”
顾时易点点头，就见张楚生边往外走边套着自己的大衣，很快地走了出去。
一顿饭，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谁都显示地很没有胃口，都没有怎么动。
顾时易早早地把谢深和沐霆风打发走，看着沙发上的人，“他们非要来蹭饭的”
程苏：“嗯”
她其实不怎么在意的。
****
开学第一天，和顾时易猜测的相差无几，程苏又被请来了家长，只不过这次是陆汉民，不是苏然。
教室外，走廊内。
程苏低着头，斜靠在廊道上。
中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没有一丝的褶皱，皮鞋也是擦得锃亮，冒着油光。
一看就是很讲究的人！
陆汉民站在陈星学面前，手上拿着那几套寒假作业，上面没有一滴墨水的痕迹，程苏根本就没有看过，比他的脸还干净。
看着眼前的陆汉民，陈星学自己也是家长，知道被老师叫去的时候，家长心里也是紧张的。
“陆先生，教学的话，不只是学校的工作，家长也是应该尽到一份力的”
“是是是，我们做家长的疏忽了”，陆汉民应着，脸上还是和气的笑。
“程苏的问题，就我这个班主任看来，还是很大的，陆先生，咱们学校这样的学生，程苏真的是第一个”
“......”
“她虽然学习成绩还算说得过去，但是这样下去，再好的成绩也是会被磨没的”
“是，这也是我们担心的，那，陈老师，您看我们该怎么办呢？”，生意场上的事和教育孩子的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陆汉民有点头疼，对于程苏此刻的状态也是不知所措的。
“陆先生，学习这件事，不是我们怎么说或者怎么做的，最关键的还是要看孩子自己的自觉性，我们空有一腔热血，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谁也没有办法”
“......”
“接下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希望我们共同努力，为了孩子的未来”
“好好，麻烦您了，陈老师”，陆汉民和陈星学握着手。
送走了陆汉民，程苏还站在教室外面，陈星学看她一眼，顿生的无力感，“你先回去吧”
回到教室，各种看热闹的目光打量在程苏身上。
“苏苏，怎么样，老陈没有为难你吧？”，林果关切地问道。
程苏：“没有”
高二下学期，程苏这个倒数第一辅导顾时易这个倒数第二功课，顾时易也继续装着自己的“学渣”身份。
升级考试，程苏第一，顾时易第二，全年级都惊了！以为烂泥扶不上墙，谁知道人家是被掩埋的金子，会发光的！
陈星学看着手上的两张成绩单，陷入了迷之疑惑，这怎么可能呢？
比实验班的第一名还要高出去四五分？！！！
“陈老师，你们班那两个学生，是自己考的吗？”，一个女教师走了上来，问道。
陈星学眉头依旧是紧锁着，说不准，毕竟这一学期，程苏的行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顾时易也是吊车尾的，可眼下这升级考试的结果就摆在眼前了......
“其实吧，每次考试也会有那么几匹黑马的，也许这两个同学就是啊”，另一个女老师打着圆场。
陈星学还是没有开口，黑马这种情况也不能完全地排除在外，毕竟在这之前，程苏的成绩不是很差，而且也很刻苦，除了中途的意外......
顾时易也是考过一次第二的人，这次再考一次第二，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可能，这样想来，他们两个考出这样的成绩来，也不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了，反而是有前期的铺垫的。
对了！
陈星学想起来了，顾时易跟自己提过的，他们是组成了一个学习互助小组的！
“是，是他们自己做的，之前两个人成立了一个学习互助小组，我当时没有在意，没想到居然还是有用的！”，陈星学激动地说着。
“学习互助小组？”，刚才的女老师提高了声调，半信半疑。
“对”，陈星学肯定地说着，“我觉得还算成功，以后可以施展开来，你们觉得呢？”
几个老师：“......”
见几个老师似乎都没有这方面的意向，陈星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拿着成绩单和开会的小本子出了办公室，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升级考试完之后，就是分班了，按着成绩来分班，但是一般大家成绩都是固定的，变化不大。
第89章 第四个出口
高三（1）班，被念到名字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进门，手上抱的，包里背的，全都是自己的家当。
程苏是第一个被念到的，紧接着是顾时易，在所有人愤愤的目光注视下，两个人进了教室。
新的班级，新的教室，陌生的环境，虽然只是往前移了两个教室而已，但是不熟悉的压迫感袭来，还是让人很不舒服的。
顾时易眼疾腿快，先一步迈到了程苏选的那张课桌里面，还是倒数第二排，一样的靠着窗台。
他坏笑，“小同桌，又见面了~”
程苏：“......”
顾时易坐得安稳，没有要跟程苏换的意思，程苏看了他两眼，还是坐了下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的东西不是很多，除了一些教材之外，就只剩下几本习题册，很快就收拾好了。
很平静祥和的一个学期，程苏还是和上学期一样，对于作业，一切随缘，兴趣来了就写写，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没有写的。
顾时易每天也会给程苏找一些相关的习题练手。
也许是换了新班级，进入了陌生的环境，程苏和顾时易都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熟人，相对于更清净很多。
沐霆风：
【老大，魔尊找】
捏着手上的手机，顾时易看了半天，一股愁绪烧了起来......
暑期临近，苏然也每天都给程苏打电话，催她什么时候回来，程苏心里也越来的烦躁，把自己包的像一个粽子，谁都无法靠近。
苏然：“你都是实验班了！你还打算混日子吗？”
“你本来就没有人家成绩好的基础，有没有那些勤奋的同学踏实，你难不成就真的指望着你那临时地发挥吗？”
“你只是考过一次第一你就骄傲了吗？你有资本去骄傲的吗？”
“比你优秀的多的去了！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办吧！”
……
“怎么了，心情不好？”，顾时易撑着桌子看过来。
“没有”，程苏说着，正了正课桌上的书，一双眉眼淡然又浅薄，透着沁到骨子里的寒。
默了几秒，顾时易才开口：“暑假你要是还没有找好住的地方，就先去公寓，张妈也会在，反正密码你也知道”
“不用，我找了份兼职，包吃住”，程苏说。
唇瓣动了动，顾时易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了句：“注意安全”
程苏：“嗯”
——————————————————————————
暑假第一天，程苏直接拖着行李箱去了自己简直的地方，思哲学堂。
“你好，你就是...程苏吧？”，迎面走来一个跟程苏年纪相仿的女生，梳着高马尾辫成麻花辫，带着一副宽厚的黑边眼镜框，衬得肌肤雪白，双颊的两个酒窝勾人，一双眼眸明媚动人。
是会笑的眼睛！
程苏：“嗯”
唇角微微勾起。
“我是赵雪，你叫我小雪就好，我跟你一样，也是这里的兼职老师”
叫赵雪的女生一边说着一边帮着程苏提行李，“我带你去宿舍，我们两个一间”
程苏：“嗯，谢谢，我自己来吧”
说着，程苏又从赵雪手上接过了自己的行李箱，往楼上搬着走。
“对了，我是负责英语的，你呢，你负责哪一科目？”，赵雪滔滔不绝地说着。
程苏：“数学”
“哇塞！数学哎！你这么厉害！”，赵雪看程苏的眼神都在放光，随即又叹了口气，“我就是个数学学渣，每次都是八九十分......唉~”
想了想，程苏开口：“你可以，旁听......我的课”
赵雪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程苏的胳膊，“真的吗？”
程苏点头，“嗯，随时都可以”
“哇——爱你！”，赵雪说着，开了宿舍门，帮程苏把东西放下。
“呀！你东西好少啊！”，赵雪看着程苏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又一次惊叹。
程苏：“嗯”
嗯......
赵雪上下打量着程苏，“我发现你话很少哎~”
程苏依旧是回一句：“嗯”
赵雪莫名地被戳中了笑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真有意思！”
“......”
赵雪一巴掌拍在程苏的肩上，信誓旦旦地开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说完，还朝着程苏挑了挑眉。
程苏：“......”
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上，沉默...
她没有想过再多交一个朋友。
赵雪：“我可以叫你......苏苏吗？”
程苏想了想，点头，“可以”
“嗯，这次还算可以，不是...嗯~”
程苏：“......”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收拾，我先去楼下了，还有好多卫生要打扫”
宿舍的门被关上，程苏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与此同时，电话响起，是顾时易打来的，程苏接起，那边开口：“怎么样，小坏蛋，到你的宿舍了吗？”
程苏不习惯被人这么称呼，不知道该什么回答，就选择不回答了，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有一些换季的。
电话一直通着，却没有任何的女人的声音传来，顾时易知道，她又不说话了。
“有事给我打电话”，他说了句，收敛了刚才的玩笑语气。
程苏：“嗯”
挂了电话，顾时易嘴角还是保持着挂电话时的姿态，谢深嗤他一声。
那句“你发什么情？”经过利弊权衡，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朝着沐霆风一边走去。
手机在手掌中转了个圈才回到口袋内，顾时易也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谢深手上扯过了沐霆风递给他的地图，难得的严肃认真，一点一点看着，眯着的眸子都在思索着。
“这是按照之前的线索找人画的，具体的一些细节，还有待推敲”，顾时易开口，说着。
“...这......”，谢深眯着的眼睛忽地猛张了下，又再次聚起了光芒，指尖指着一个地方，“这，这，还有这，就这三个？”
顾时易：“目前检查到的，就是这三个”
谢深眼眉皱着，大脑飞速地转着，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凝固，随着他陷入沉思......
“不对，一定还有第四个出口！”，他笃定地说，“我们的人当时围住了这两个”
说着，谢深又用手指指了指上面的两个出口通道，“但是外面重重包围，他们也绝不可能从第三个出口逃走”
“的确，第四个出口，我之前也想过”，顾时易补充。
第90章 这封信
“但是查无所获”，站在一旁的沐霆风开口，“我们仔细排查了整栋楼，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
众人都默不作声了，的确是一个很有迷惑性的难题。
“钥匙！”
“钥匙！”
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顾时易和谢深彼此对视着，眼底的深意愈发的一致，直到达成共识。
“呵，看来我们又想到一起了”谢深浅笑。
顾时易没有什么要说的，捏了捏眉心，又陷入了一个谜圈。
“如果第四个门跟钥匙有关的话，那就更加棘手了”，沐霆风也叹了口气，“老大，要不我们再派人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不用”，顾时易摆手，“既然跟钥匙有关，再检查多少遍也是没用”
声音又沉又哑，是连着几天来没日没夜的工作的结果。
谢深站直了身子，怕了拍顾时易的肩膀，“先去吃点东西，回来再说”
“是啊，老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再不吃好，身体也受不了的”，沐霆风说。
叹了口气，顾时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外走。
“顾少，别着急，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谢深说着，跟在顾时易身后往外走。
“老师，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一双乌漆漆的黑色瞳仁望着程苏。
指着题目的手指顿了下，程苏头歪了下，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稚气未脱，还是一副纯真的模样。
“...可以吗......姐姐？”
小男孩继续问着，小心翼翼的样子。
程苏眼眸动了下，“可以”
“嘻嘻，姐姐人真好！”，小男孩乐颠乐颠地开始做题。
前世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夸她好，但是此刻，这样一句话，从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程苏的心还是软了下，轻微颤着......
“姐姐，这道题怎么做啊？”，小男孩指着一道，软糯糯的声音问着。
程苏大概扫了一眼，开口：“由条件已知，一张桌子比一把椅子多279元，正好是一把椅子价钱的（10-1）倍......这样，就可以求出来了，懂了吗？”
“......嗯，懂了！姐姐你真厉害！”，小男孩仔细地按着程苏讲解的思路，自己捋了一遍，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
这是第二次被人这样夸了，莫名的心情愉悦。
“是吧，我也觉得姐姐好厉害呢！”，赵雪拿着一本英语的，摊在了桌面上，靠在了上面，递给程苏一瓶水，“喝水吗？”
程苏接过，拧开瓶盖，递给了正在写练习题的小男孩，“喝点水吧，一上午了”
“姐姐，我不渴，你喝吧”
“哎呀呀，干什么呢？我这还有呢！你看你们，生离死别啊？”，赵雪轻轻地笑了笑，皱着眼眉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包里又拿出一瓶来，递给了程苏。
程苏嘴边动了动，“谢谢啊”
“三个字！”，赵雪说。
程苏：“......”
“哎，你这样的话，没有男朋友吧？”，赵雪一副贼溜溜的模样，看着程苏，而且是一副看透了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样子了。
程苏：“......”
赵雪琢磨着，“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程苏：“......”
“不过我是真觉得，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漂亮的，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跟高岭之花似的吧？”
“你这样肯定是没有男生敢接近你的，那你怎么把自己给嫁出去啊？”
赵雪给程苏分析着，自顾自地说着，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能自拔，“我的目标就是早点大学毕业，毕业就结婚，左手结婚证，右手毕业证，哎呀，想想就是一件超级超级幸福的事呢！”
“我先回去了”，程苏说着，把刚才的那瓶水放到了桌面上，转身离开了。
赵雪站在后面也站直了身子，也不知道是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程苏的脸色很沉，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
接连几天，程苏都没有再和赵雪开口说话，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独处，安安静静的，要么上课，要么站在窗台前，望着某个地方，看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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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很快接近尾声，程苏也提前回了学校。
顾时易仍旧是没有回来，一个学期下来，程苏又回到了原来的单桌，只是这次，她自己换到了里面。
高考前夕，学校组织了大规模的动员活动，家长和孩子一起。
面对着陆汉民那张面孔，程苏说不上来的感觉，最后还是选择了无言。
交换书信的环节，依旧是和之前的成人礼一样，但是陆汉民却给程苏写了一封，“苏苏，这封信，是我写的，你妈妈她，还不知道”
“......”
“我是想说，你妈妈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的，她这么做，也是希望你能够更好”
“苏苏，没有哪一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你妈妈她也只是希望你能够......”
“爸”，程苏开口打住了陆汉民的话，“我要高考了”
陆汉民说话的嘴巴就这么张着了两三秒，转口，神情略微晃了下，“啊，对，高考......那苏苏，爸爸就提前祝你考个好成绩，爸爸相信你”
“......”
“这封信，你就先拿着吧”，陆汉民还是把手上的信交到了程苏手上，“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看也不迟”
程苏低头看着手上的白色信封，睫毛动了下，手指攥紧，拿了过来，没有说话，默认了。
陆汉民看着程苏接过来信封，脸上也是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笑。
活动结束，紧接着又是紧张的备考......
程苏坐在课桌上，单手撑着下巴，眼皮微垂着，眼睑下是浅淡的灰色，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转着笔。
旁边的座椅被人拉开，熟悉的声响、动作。
空间有限，顾时易双腿还是很艰难地收了起来，坐在了程苏的旁边，浪浪地开口：“怎么，想我了？”
转着笔的动作停下，程苏的视线被人拉了回来，头颅侧过去，睨着眼眸。
“你是怎么做到，每一次都这么统一的？”，程苏看着他，似笑非笑，眼底透着凉薄，似乎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什么意思？”，顾时易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