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僵尸夜袭 苏牧出手!
漆黑的夜空之下伸手不见五指,阵阵寒风呼啸不断,空中悬挂着的星月也被乌云遮蔽,寂静的黑暗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就在这夜色中,一道身影迅速跳跃着于房屋之上不断腾挪,每一次跳动都可以飞跃数丈距离。即便是身手矫健的壮年也难以媲美。
此时的任老太爷已然彻底化作了僵尸,面目干枯狰狞,穿着一身阴森森的清代官服,鲜血淋漓的尖锐獠牙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呵~”
伴着尸气吐露,不一会儿就顺着血脉牵引找到了医馆所在。
只见其屈膝发力纵身一跳,就直接跃过院墙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庭院内。
在吸食过大量人血之后,这只僵尸比起刚出棺时已经强得多,更是诞生出来几分自我意识,更难对付。
随着步步跳跃,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出现在了任婷婷暂居之处,感受到那血脉相连的气息,体内的尸体不由自主的激荡四溢。
这时,那悬挂于屋檐下方的铜铃也是突然晃动了起来,伴着纸鹤微微扇动翅膀,清脆的铃声亦随之响起。
“叮铃铃……”
几乎与此同时,正在屋内吐纳的苏牧也是立刻生出感应,从入定状态中回过神来,眸光不禁一闪:“终于来了!”
话音落下,便是拿上桃木剑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而在这个时候,化身僵尸的任老太爷也是冲向了任婷婷的卧室,锋利的爪子一下怕拍出便是将那坚实的房门击碎。
“轰”的一声,木门四分五裂,激起一阵烟尘弥漫。
这般动静让本就浅睡的任婷婷瞬间惊醒,看到面前那如同怪物一般的可怕僵尸,忍不住的惊叫呼救。
“啊!”
而这声尖叫更是引得僵尸注意,只见其抬起双臂,十指之中弹出漆黑的锋利指甲,向对方所在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跳去。
看着恐怖存在逐渐逼近,任婷婷也是面色煞白心中无比惊恐,此时的她被堵在屋子里无处可逃,只能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看到那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可怕僵尸,心头不禁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任老太爷看着自己生前最宠爱的孙女,却是没有丝毫温情与怜悯,灰暗的双目中满是暴戾贪婪。只见其一声嘶吼,猛地便是扑杀过去。
而就在这时,悬挂于床头的铜镜却是骤然射出一抹光芒,光华映照下让前者那狰狞的面庞逸散出缕缕白烟,好似尸气被剧烈灼烧一般。
“呵啊!”
僵尸吃痛下连连后退,一时间未能得手。
而正当此刻,却闻得“砰”的声音响起,一道手持木剑的身影破窗而入挡在了二者之间,正是及时赶到的苏牧。
看着心中之人出现,惊魂未定的任婷婷顿时眼前一亮。
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模样,衣衫不整的从被窝里冲出紧紧将其抱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头的恐惧。
见其一副小脸煞白楚楚可怜的模样,苏牧也是顺势搂住其肩膀,出声安慰道:“有我在这里,不用怕。”
任婷婷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依靠方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感受到吹拂而来的寒风,头脑清明了一些,方才意识到此时自己是身上还只是穿了两件单薄的贴身衣物,片片春光若隐若现。
不住一声惊呼,连忙跑回到了床上,将整个身子如同蚕蛹般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俏脸之上一片通红,一阵的尴尬害羞。
苏牧见此摇头轻笑,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僵尸之上,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禁微微挑眉。
在《子不语》中,把僵尸分为了八个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以及不化骨。
紫僵就刚成型的僵尸,浑身呈紫色身体能够初步保持不腐烂,修炼后可带动尸气,此类邪祟基本没有伤人之力,只能躲在暗处苟延残喘。
而白僵则是浑身长满白色毛发,苍白的皮肤上冒着寒光,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们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甚至怕人。
绿僵,尸首成赤青色指甲黝黑,獠牙如犬齿长且行动迅疾。拥有比白僵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力量,大多身手敏捷善于攀爬,一跃数米,不易对付。
毛僵力大无穷可移石推树,一跃可达十多丈,铜皮铁骨且周身有毒气盘绕,闻者多毙。
此种尸类已成气候,以食人血为生,但也因躯体过于坚硬导致行动之时不甚灵活,只能跳跃行走且双手僵硬不能随意摆动。
而现在的任老太爷,应当便是处于绿僵巅峰或者初入毛僵的层次。
若是再让它吸了任婷婷的鲜血,必然会变得更加恐怖,到时候就必然会酿成大祸!
一念及此苏牧便是神色凛然,握住木剑随手挽了个剑花,抬起左手自剑身之上轻抚而过。
霎时间,掌中缕缕红色光芒涌动而出,不断附着缠绕于桃木剑之上,此乃双全手中修改肉身之力。
雷击桃木本就对邪祟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在这般力量的加持下,更是威力暴增,比起寻常法器要强得多。
紧接着微微弯曲五指,悬挂于床头的八卦镜便回到了手中。有这两大法器傍身,即便面对这强悍僵尸他也无所无惧。
苏牧手中八卦镜一动,一道光华骤然射出,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僵尸下意识的挡住双眼,朝后退了一句。
与此同时,前者抓住机会脚掌猛地一踏地面,身形便飞掠而出,眨眼的功夫就来到僵尸面前。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中桃木剑猛地刺出,直击邪祟胸口。
“滋啦啦……”
至阳至刚的力量与森寒尸气碰撞在了一起,瞬间激起白烟。与此同时,红光化作剑芒不断侵蚀分裂着那坚硬无比的躯壳。
“吼!”
僵尸吃痛之下一声怒吼,利爪探出便要捏碎前者头颅。
苏牧面色不变,直接举起八卦镜挡下这一击,与此同时手中木剑横斩而出,重重劈在了对方胸膛要害。
顿时间,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火星四射……
第十七章 九叔到来 围攻僵尸!
伴随星火迸溅,骇人的僵尸被再次击退,木剑划过之处却见得一片焦黑,似火烧又如雷击。浓郁的尸气仿佛打落火炉上的沸水般滋滋冒响声。
僵尸一连被击中两次,嘴巴不住裂开露出狰狞利齿,好似在痛呼一般。
看向前者的目光更是充斥着血腥与冰冷,猛地发力一跃而起自上而下进行扑杀,双臂好似钢叉一般探出,速度极快。
苏牧冷哼一声,屈膝侧身灵活无比的躲开攻击,与此同时一剑刺出,毫无花哨的击中对方腹部,将这凶狠的一击挡了回去。
紧接着一步踏出,挥动木剑重重抽打在了僵尸坚硬的头颅之上,竟是发出一阵金属交击之音。哪怕其铜皮铁骨,挨了这一下也是不住的发懵。
这僵尸虽然浑身上下都像铁疙瘩一样刀枪不入,但僵硬的身躯也大幅限制了其行动能力,尤其是面对较为灵活的对手更是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也不得不说,这在地下养了二十年有吸食了至亲血液的家伙确实不好对付,哪怕有着法器与双全手一时间也难以将其拿下。
不过没关系,就在刚刚他已经通过纸鹤将消息传给九叔了,想必要不了太长时间就能赶过来。到时候二人合力,灭了这东西应该并不难。
一念及此,便是再次展开进攻,一人一尸战到越战越凶,你来我往打得十分激烈。
十几回合后,僵尸身躯之上便是多出了一片片焦黑痕迹,一身袍子也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看上去颇为狼狈。
此时的它已然生出了微弱灵识,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愿继续留在这里挨揍。一阵猛攻逼退前者,随即就向外面飞跃而去。
苏牧见此连忙跟上,而僵尸虽然不够灵活但两条腿却扑腾的挺快,一转眼的功夫就直接来到了院门口。
只见其狰狞双手用力一推,本就不甚高大的门户轰然倒塌,猛地一跃就要逃离此处。
然而正当其要夺门而出,一道熟悉的喝声突然响起:“妖孽,给我回去!”
霎时,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刚到门口的僵尸便是倒飞而回,又被逼到了院子里。
紧跟着便见九叔带着秋生文才赶到,手中还扯着墨斗线。
“前辈,来的正好!”
苏牧看帮手到来也是露出笑容,这下子就真的十拿九稳了。
九叔也是点了点头,随即给两个递了个眼神,二人会意立刻走到两侧,配合着立于四方刚好把僵尸围在中间。
见退路被堵死,僵尸也是露出忌惮之色,古怪的声音自喉咙里响起,好似在恐吓又好似拼死一搏的信号。
苏牧与九叔对视了一眼,随即同时出手发起进攻。
二人皆是手持桃木剑,九叔的武器上贴着道道灵符,而前者手中木剑亦是红光更盛,配合着攻向僵尸要害。
原本单独面对苏牧时任老太爷就已经有所不敌,而现在要以一敌二自然更加不是对手。只见两人的一个攻左一个攻右,配合的颇为默契。
而僵尸无论是反应还是行动能力都是远不如正常人类,哪怕防御点满了也扛不住这接连不断的进攻,更何况双全手附带的还是真伤。
被群殴了好会儿之后,原本还算衣帽整洁的任老太爷此时已是披头散发,衣袍破烂不堪,满身的焦黑之色。
这般压迫之下,哪怕是僵尸也被逼急了,只见其嘶吼一声也放弃了地方,瞅准九叔的动作突然发起猛攻。
虽早已不是人类,但它也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虽然围攻自己的两人都不弱但苏牧剑上的红光却是令其心头发憷,哪怕是钢筋铁骨也有些扛不住。
所以就只能逮着九叔疯狂输出,它很清楚只有拼命干掉一个人才有机会逃出去。
见此情形,九叔也是微微一惊连忙转攻为守,抵挡僵尸的那双利爪。
苏牧神色一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看来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随即便全力攻其要害,每一剑落下都使得尸气沸腾,僵尸忍不住发出痛苦嚎叫。
不过即便如此它也没有任何理会,只是发了疯一般追着九叔打。
九叔挥剑直刺,却被对方入钢铁般的身躯挡下,紧接着猛地一爪子击中其手臂,前者吃痛之下手中木剑掉落。
与此同时,那僵尸抓住九叔精瘦的臂膀,猛然发力就将其出了数米开外。九叔痛呼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见合围破开了一个缺口僵尸毫不恋战,猛地屈膝一跃就跳到了半空,眼看着便要逃离开此处。
“秋生文才,快!”
听到师傅的声音,二人连忙将墨线编织成的纤细绳索甩出,直接缠住了对方的双腿。
两人同时发力,伴着一阵星火迸射,眼见着就要逃走的僵尸竟是被硬生生的被拉了下来,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紧接着秋生二人死死拉住墨线,想要将其困住,然而他们却错估了对方的力量。只见僵尸一声怒吼,顾不得墨斗线的克制一把将其抓住骤然发力。
“不好!”
秋生面色一变,立刻扎稳马步,滑行一段距离后勉强撑住。
可文才却没有那么好的底子,之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随即整个人就飞了起来,一个慌神就被拽到了僵尸面前。
还不待其作出反应,那一双锋利无比的爪子就毫不留情的抓住了其双臂,漆黑的指甲更是陷入了血肉之中。
“啊!”
伴着一声惨叫,僵尸张开大嘴直接对准其脖颈处咬了过去,若是被咬住恐怕一条性命就保不住了。
就在它正要下嘴之时,一柄闪着红色光芒的桃木剑直刺而出,刚好挡在了二者空隙之间。
锋利的獠牙结结实实的咬在了剑身之上,差点将一口利齿给崩碎了。
僵尸惨叫一声,也顾不得享受美味血食,直接将文才甩了出去毫不犹豫的跃上空中,就要逃走。
苏牧眸光闪烁随即抬手一挥,手腕处的乾坤圈便飞射而出,重重轰击在了僵尸后背脊柱之上,溅起阵阵火花……
第十八章 幕后黑手 尸诡道人!
经过多番苦战,原本任老太爷就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又被乾坤圈击中要害,顿时间便遭到重创。
伴着一声嘶吼,被击中后心之后顿时凹陷了下去,一片狰狞的焦黑。
若是换成寻常人,就算十条命恐怕也早就没了,而它却依靠着结实的身板硬生生的挺住了这一击,凭着最后几分力气一跃而起,逃出了院子。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其离开的同时,方才被击中的后背之上却是有着一抹淡蓝色的印记若隐若现……
九叔见此便要追击,而就在这时被僵尸抓到的文才却是痛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文才!”
前者连忙过去查看,却见对方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显然是伤的不轻,尸毒已经有着向脏腑蔓延的趋势,若不及时医治会有性命之忧。
九叔见此既是心疼又是无奈,随即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苏牧道:“道友抱歉了,我这边恐怕……”
苏牧也明白前者的意思,随即开口道:“无碍,救人要紧,那僵尸受了重伤已经没什么威胁了,我来负责善后吧。”
“那就辛苦了。”
九叔略带歉意的说了一句,随后就让秋生扶起昏厥的文才离开此处。
目送几人离去,苏牧神色微微一动,其实在方才的战斗中自己并没有使出全力,因为在关键时刻他决定放长线,以僵尸做饵将那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乾坤圈的一击看似凶猛,但目的却并非要一举将其诛杀,而是为了留下个标记,不能让鱼线轻易断了。
现在就等僵尸逃到该去的地方,然后就可以直捣黄龙,将事情彻底解决。
正当其想到此处之时,一道清脆动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苏先生,没事吧?”
转头看去,便见此时的任婷婷已经披上了外衣,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面带关切之色的询问道。
苏牧轻轻摇头道:“没事,待会儿我要去追击僵尸,你就待在这里暂时不要外出。”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任婷婷应了一句,娇俏的面颊上还是带着几分担忧。
嘱咐了几句之后苏牧就没有再说什么,稍微准备了一下之后便走出门去,顺着印记的感应向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任家镇外的一片荒野之中,狼狈无比的僵尸不断跳跃着,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破庙之前。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诡异的银铃晃动之声响起,这声音缓慢而尖锐,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寻常人闻得更是会不住的头昏脑涨。
听到这般声响,那暴戾凶狠的僵尸竟是停下了动作,宛如死尸一般直挺挺的站立着没有丝毫表情,变得麻木而呆滞。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自破庙中走出。
只见其穿着一身布衣,微微佝偻着身子,好似术士打扮。手中拄着根漆黑拐杖,木仗上方悬挂着枚奇异铃铛,刻满了诡异符文。
“咳咳!”
微微低着身子咳嗽了一声,抬头看向面前僵尸,虽仅仅只是中年但脸上却已经布满皱纹,一头发丝更是灰白,乍看上去好如同年过花甲的老人。
术士看着面前差点被打废的僵尸,不禁冷哼一声:“真是没用的家伙,亏我为你废了这么大力气,咳咳咳……”
此人正是任发口中的风水先生,当初他故意引任威勇上钩,将蜻蜓点水穴改成了养尸地,才弄出了这么一具僵尸。
辛苦布局等待了二十年,就是为了养出一具足够强大的邪物,可如今看来似乎是碰上了硬茬子,居然被打成这样。
原本想着在把任家父女的鲜血吸干后就能令其真正晋升到毛僵,没想到这小小的任家镇里居然还有着不止一位高手。
“罢了,到其它地方再找些血食吧,反正人多得是。”
自语了一句之后,就摇着铃铛打算将僵尸带到其它地方饱食一顿,恢复伤势。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现在才想走,会不会晚了一点?”
术士闻言顿时神色一变,转头看去便见一名俊朗的年轻男子正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正是追行而至的苏牧。
其面色微微一沉,声音略带沙哑的道:“哪家的小子,居然找到了这里。”
苏牧挑了挑眉道:“你就是诓了任家的那个风水先生吧,炼尸杀人实乃邪术,人人得而诛之。”
术士冷冷道:“初出茅庐的小子,竟敢如此说话,我尸鬼道人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呢。
看在你天赋不错的份上,不如跪下来给老子磕几个头,我就饶你一命,就算收下当徒弟也不是不行。”
苏牧闻言嗤笑道:“邪道就是邪道,修炼功法都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有脸收徒弟?
倒不如早早投了胎,说不定下辈子还能生个好看点的皮囊。”
听到这般嘲讽,名为尸鬼道人的术士不禁大怒道:“找死!”
只见其大喝一声,木杖之上的铃铛百年晃动了起来,原本一动不动的任老太爷立刻睁大了血红的眸子,在前者的控制下向苏牧发起进攻。
苏牧见此却是露出几分不屑,即便全盛状态下的僵尸都未必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随即手中缭绕这红色光芒的木剑直刺而出,击中对方胸口,伴着火星迸射僵尸连连后退。
苏牧施展手段攻上前去,每一次木剑落下,都会令对方惨叫连连,这种疼痛就算邪祟也扛不住。
没过几个回合僵尸就被打怕了,还不待前者举剑,就蹦蹦跳跳的往后退去,显然是不愿继续战斗。
“废物!”
尸鬼道人也看出了重伤的僵尸并非对手,随即便是更加用力的晃动铃铛。
顿时间,四周的地面居然微微颤动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土石翻飞,在一声声嘶吼之中竟是看到十多具行尸自底下挺立而起。
伴着阵阵恶臭,全都张牙舞爪的向苏牧展开围攻……
第十九章 符箓通天 敕令无极!
伴着铃铛不断响起,一具具尸体也是自地下复苏,数量足足有着十多个。皆是面目狰狞浑身恶臭,看一眼都忍不住作呕。
尸鬼道人冷声道:“小小年纪确实挺厉害,不过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闯进来,当真是找死。
不过没关系,等死掉之后我会把你炼制成最强大的邪物,绝对不会浪费了你这一身天赋的。”
说着便是继续施法操控着众多僵尸展开围攻,从各个方向围拢而去,丝毫退路都不给对方留下。
苏牧见此面色也是严肃了起来,虽然控尸之术上不得台面,但这些显然是尸鬼道人攒了多年的家底。
十几具尸体之中,有着五个绿僵尸,其余也都达到了白僵巅峰的程度。
虽然与一只脚踏进毛僵的任老太爷还有不小差距,但却胜在数量众多,面对这般围攻即便是有着双全手与法器傍身,也要慎重对待。
随即桃木剑之上的红色光芒更盛,猛然挥出击中了面前的一只行尸,将之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八卦镜出现于左手之中,随着卦盘转动,弥漫着道韵的光束散射开来,伴着光芒扫过周围的僵尸皆是不住的遮住眼睛,脚步也是为之一顿。
见此时机,苏牧也是发起反击,手中桃木剑挥动不断,劈、刺、点、扫、抽。每一招皆是力道十足,不断将行尸逼退,一时间却也占得上风。
“真是厉害,不过越是强大的材料,制作出的傀儡就越是优秀啊!”
一念及此,便是控制行尸全力进攻,他已经将前者视作了自己的猎物。若是能将其拿下,今天就算把所有僵尸都搭进去也是值得的。
顿时间,苏牧就陷入到了被动之中,若是但对单他自然可以轻松获胜。可如今却是要同时面对十几个敌人,应付起来也是有些手忙脚乱。
尤其是那几只绿僵,虽然不如毛僵那般坚不可摧,但也正因此还保持着较为灵活迅疾的身躯。
锋利的爪牙更是入饿狼一般充满了嗜血的杀机,颇具凶性。
虽然苏牧已经尽可能的小心谨慎,但在缠斗过程中依旧不可避免的被伤到,片刻之后便其手臂之上已然多出了几道血淋淋的伤痕。
尸毒侵蚀之下,伤口很快就变成了紫黑色。
尸鬼道人冷笑道:“滋味如何啊,我这绿僵可是精心培养出来的,以毒性而言比毛僵也差不了太多。”
“不怎么样。”
苏牧淡淡回了一句,随即便使用双全手为自己治疗,只见手臂之上一阵红色光芒闪烁,漆黑的毒素就被逼出,狰狞的牲口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看到这一幕,尸鬼道人不禁瞪大了眼睛,那满是褶皱的苍老面孔之上充满了不可思议:“自动复原,就连尸毒都无法侵蚀。
这具身体,真是太完美了!”
话音落下,其眼中的惊诧逐渐化作痴迷与垂涎,作为修行炼尸之法的术士,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炼制出最为强大的行尸。
努力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让他找到了这完美的材料!
“快,快杀了他,杀了他!”
尸鬼道人不断摇晃铃铛,神色逐渐疯狂,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而众行尸在其操控下也是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哪怕已经被击杀了几只也依旧没有任何畏惧与退缩,仿佛不死不休一般。
苏牧一手持剑一手握着八卦镜,与众僵尸展开鏖战,一番激烈拼杀之后,十多只行尸已然被击杀近半,而其自身也是消耗颇大。
虽然双全手可以免疫尸毒,并且短时间完成自我修复,但终归境界还是太低了。
僵尸不知疲倦且肉身强悍,除非是将心脏搅碎或者斩下头颅,否则很难将其彻底灭杀。尤其是那四只绿僵更是颇为难缠。
苏牧胸口不断起伏,额头之上渗出汗水,无论体力还是真气都损耗极大,若是再这般纠缠下去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累死。
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留手了,必须速战速决!
一念及此,便见其一声轻喝缕缕红色光华自掌中绽放,不断包裹着手中桃木剑,将其威力提升到最大程度。
伴着一阵赤芒闪过,看似脆弱的木剑却宛如狂风呼啸一般横斩而出,霎时间便有两只白僵被砍下头颅。
这时,又一只行尸自后方扑了过来,欲要偷袭。苏牧眸光一闪,毫不留情回身一剑抽打在了其头颅之上。
“砰”的一声炸响,那白僵的脑袋瞬间炸裂开来,红的白的黑的,各种颜色的污秽恶臭迸溅,直接死翘翘了。
与此同时,一只绿僵瞅准机会猛地冲杀而至,锋利的爪牙充斥着血腥气息,仿佛要将任给生吞活剥了。
苏牧心头一动,立刻退后一步,险险躲过了这一击。随即手中八卦镜一晃,便是令得对方短时间内双眼无法睁开,五感滞涩。
刹那,其手中木剑毫不犹豫的刺中了那绿僵胸口之上。
“嘶啦啦”一阵声响,浓浓的尸气化作白烟不断蒸发,与此同时一抹红光自剑尖处猛地迸射而出,穿透了胸膛。
僵尸体内的心脏也是被瞬间绞碎,生机断绝!
这一波强攻便是直接击杀了四只行尸,原本十几个邪祟如今只剩下了三只绿僵,不过此时的苏牧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见其拄着手中之剑,低着身子急促喘息着。
见此情形,尸鬼道人笑道:“终于撑不住了,你是我的了,哈哈哈!”
伴着猖狂兴奋的笑声,最强的几只绿僵不断逼近,眼看着前者便是陷入了绝境之中。
可如此危急之时,苏牧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面临险境,也是第一次让自己达到极限状态。
而正是在这濒临极致之下,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却是自心底深处荡漾开来。
只见其微微闭上双眸,意识与灵魂仿佛沉浸到了原始之初的境界之中,脑海之中一抹金色光华骤然闪过。
化作一道无比恢弘浩瀚的天威之音:“通天绝地,敕令无极,乾坤有道,箓灭万邪!”
第二十章 通天箓,觉醒!
冥冥之中,玄之又玄的气韵流转开来,一抹神异的智慧不断涌入神魂之中,赋予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心念只见符文流光闪过,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那精妙绝伦的奇技传承便于其灵魂融为一体,无法割舍。
顿时间福至心灵,苏牧双眸缓缓睁开,看着那仿佛要将自己撕成碎片的几只绿僵逼至身前却没有丝毫畏惧。
只见其目光冷冽,微微抬起剑指点在了虚空之上。刹那,一缕奇异波动荡漾开来,好似石子投入湖面激起无形涟漪。
紧接着,便见其并指如剑,于虚空之中划过,勾勒出道道玄妙非常的灵力轨迹。
真气自指尖流淌而出,又于瞬间凝实,转眼间竟是化作一道淡蓝色的符篆,赫然浮现于眼前,闪烁着点点光华。
与此同时,苏牧开口缓缓轻喝:“寒冰符,敕!”
霎时,冰蓝色的玄光瞬间绽放开来,冰冷至极的寒气骤然爆发,好似可以冻结一切的气流如浪潮般汹涌激荡,席卷四方!
伴随着符篆之力横扫而过,周围十丈之内尽皆被寒冰覆盖,无论是脚下地面还是花草土石,全都未能幸免被恐怖的寒气冻结。
而那几只狰狞凶狠的行尸也是在这一刻被寒意冰封,好似一具具冰雕般张牙舞爪的矗立于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苏牧站起身子随意扫了一眼,看着面前的景象也是心头一震:“这便是通天箓嘛,果真非同寻常。”
不错,在方才的生死危机之前,他成功突破极限觉醒了通天箓的传承,这也是他目前掌握第二门奇技。
相比之前的双全手,这门绝学无疑拥有着更加强大的攻伐之力,通天箓顾名思义属符箓之道,但却是极为特殊的一种。
不用设坛,不用行炁,甚至事先不用做任何准备,但凡心念所起真气所至便可凭空作符,威力亦是极为强悍。
可以说,此技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自身的不足,让他拥有了更多的应敌手段。
虽然刚得传承,如今也只是堪堪跨入门槛,但应付眼前的局面却也是足够了。
想到这里,随即再次抬手勾划,呼吸之间一道淡金色的符篆便凝聚而出,散发着一种凌厉而锋锐的气势。
“金光符,敕!”
剑指一动,符篆化作金色光芒打入到了桃木剑之中。
话音落下,原本平平无奇的木剑之上掠过一抹金色光辉,千万光点汇集于剑身之上闪烁光芒,好似镀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外衣一般。
一股无坚不摧的锋芒绽放开来,在符篆力量的加持下,桃木剑也变得犹如神兵利器一般,锋锐无限。
苏牧一脸平静,只见其迈步踏出,手中利器接连挥舞。耀眼的光华化作剑芒斩过,于无声间撕裂空气。
剑光一闪,在脚步落下的瞬间,几只被冻成冰棍的僵尸身形微微晃动。
骤然,行尸那脖颈之处道道剑痕浮现,狰狞的脑袋竟是齐齐掉落而下。
与此同时,失去头颅的身躯也是无法继续支撑,接连跌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随手解决掉碍事的家伙,苏牧抬眼看向了不远处那还未反应过来的尸鬼道人,淡淡开口:“妖道,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免得到时候死不瞑目。”
听到这话,尸鬼道人立刻回过神来,不过那浑浊的双眼之中却是充满了诧异与惊恐:“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看着对方一脸无法置信的神色,苏牧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想要将其彻底了结。
而尸鬼道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随即再次晃动铃铛,操控着不死不活的任老太爷向前者攻去,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依仗了。
苏牧见此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这种破烂玩意就不要拿出来显摆了,丢人啊!”
说着便是一剑斩向扑杀而来的僵尸,伴着火花迸射,直接在那铜皮铁骨之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仅仅一击,就直接将镇住了一只脚踏进毛僵境界的邪祟。
紧接着便是趁胜追击,手中闪烁金光的法器不好留情的斩落,不过几招之后,任老太爷就撑不住了,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苏牧见此也不再耽搁,只见挥动桃木剑猛地刺出,强大的力量将地面撕裂道道痕迹,携着金色光辉宛如闪电般刺中对方胸口。
手臂骤然发力,剑锋竟是将穿透了任老太爷那坚硬无比的身躯,直插心脏要害。
“呲啦啦!”
伴随着浓郁的白色烟雾升腾,尸气迅速蒸发,哪怕强悍的僵尸也在这一击之下也是彻底扛不住了。
不断的嘶吼惨叫,两只爪子拼命挣扎,但依旧无可奈何。
见时机已到苏牧眸光一闪,指尖于虚空划动,口中轻喝道:“离火符,敕!”
霎时符篆显化而出,自指尖之处没入桃木剑内。伴着话音落下,赤红色的炙热火焰竟是猛地爆发开来!
烈焰于木剑之上沸腾,宛如风暴般刹那席卷升华。
“吼!”
惨叫声中,可怜的任老太爷直接被火焰吞没,容不得丝毫反抗。
要知道,这种炽热的能量本就对邪祟有着极强的克制,再加上对方生前本就怕火,两者叠加之下直接令其无法翻身。
烈焰的焚烧中,僵尸的挣扎与嘶吼越发低沉了,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彻底没了动静。
随着浓浓尸气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原本坚不可摧的身躯也在瞬间塌陷收缩,待到火焰消散之时已然彻底泯灭,只剩下了一堆漆黑灰烬。
苏牧见此收回木剑,虽然离火符威力巨大,但在刻意保护下手中法器并未受到算坏。
解决了眼前的家伙,随后其目光便放到了尸鬼道人身上,开口道:“本事都用完了吧,现在该我了。”
尸鬼道人面色无比难看,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修为就如此可怕,自己底牌尽出也未能将其击杀。
如今所有僵尸被灭杀殆尽,单凭自己这副残躯断然不是对手,唯有找机会逃离此处方有一线生机……
第二十一章 灭杀妖道 登堂入室!
尸鬼道人凝重的目光之中带着畏之色,失去所有底牌的他已经没有了继续作战的勇气。
只见其一挥衣袖,便有着数枚血红色的钢钉飞射而出,嗖嗖几道破空之声,淬毒暗器直袭前者要害,招数十分毒辣。
然而出手之后却是没有回首看过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离去。
而这尸鬼道人虽看似体弱,但逃跑起来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简直比年轻小伙子都要敏捷迅速的多。
苏牧挥动手中兵刃,将飞来的暗器裆下,随后看向已经逃到百米开外的道人,冷冷笑道:“若非先前要走或许还有机会,不过现在嘛,呵……”
心中讥讽了一句,随即便见其抬起手指于虚空作符,呼吸之间真气就凝聚出了一道青绿色的奇异符篆。
“风行符,敕!”
霎时,符篆没入身躯之内,顿时间便是一缕缕轻灵无比的气流缭绕于双腿,好似气旋一般若隐若现的盘旋流转。
此时的苏牧只感觉身躯轻盈无比,好似轻轻一跃就能飞起来似的。
只见其脚掌一踏地面,整个身体便宛如离弦之箭一般飞掠而出,又似空中鸿雁飘逸洒脱,迅疾而又不失美感。
一步迈出,便是如雨燕鸿毛般掠过了数十米的距离,紧跟着又是一步追去,转眼间二者之间相距不过十多丈。
在风行符的加持下,其速度也是大幅度提升,几个提纵之间就已经追了过去。
看着相隔仅有数丈的尸鬼道人,苏牧眸光一闪,臂腕之上的乾坤圈脱手而出,在双全手的作用下化作红色流光飞射而去。
一心只顾逃命的恶道未曾注意到法器袭来,不慎之下后背被结结实实的击中。
“噗!”
伴着口中鲜血喷出,尸鬼道人痛呼一声脚下也不禁一顿,差点跌落在地。
趁此机会,苏牧一跃而过将之拦下,与此同时手中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斩而出。
见其竟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尸鬼道人大惊失色,连忙使用木杖抵挡。然而他本就不擅近战,此时又被乾坤圈击伤,又如何是其对手?
只听“砰”的一声,一剑落下木杖便被直接劈成了两截,劲气激荡间脚下连连后退。
喘了几口粗气,见前者再次攻来无奈之下只得晃动起铃铛,试图以此扰乱对方心智。
而听得这摄魂铃音,苏牧却是冷哼一声:“在我面前用这般手段,真是班门弄斧!”
霎时间双全手发动,手中八卦镜缓缓转动间映射出一束幽蓝光华,光芒绽放之下令得尸鬼道人神魂震荡,头痛欲裂。
与此同时,手中木剑毫不留情的横斩而过。
“不好!”
尸鬼道人一惊,已然躲闪不及,只得下意识的抬起手臂进行抵挡。
然而他这血肉之躯,又如何抗下通天箓与双全手双重加持下的法剑,伴着一阵鲜血泼洒,尸鬼道人的左臂竟是被直接斩下。
剧烈的痛苦让他不住惨叫,身体颤抖不断。
而正趁此分神之际,苏牧猛地回身,顺势一剑刺出,不偏不倚的正中其眉心之间的天门要害之处。
“咔嚓!”
一声脆响,尸鬼道人睁大眼睛满是恐惧,紧接着一缕血迹便是从双目眼眶之中流淌而出。
与此同时,双耳以及鼻口等七窍之中亦是流出血色。
“苛,呵……”
喉咙中发出不甘的呜咽之声,他不想死,但方才的一剑已然将其颅骨震碎,哪怕华佗在世也绝无生机可言。
在无比的恐慌与怨毒之中,意识逐渐模糊直至消散,整个人也是直直倒了下去摔落地上,再也没了气息。
看着对方被彻底了结,苏牧面色不便,随即便是再次打出一道离火符,将还未凉透的尸体焚烧,不一会儿便化作飞灰消散。
至此,这场风波也算彻底解决了,长长呼出口气随后盘膝坐在地上缓缓吐纳。
这一战对他来说并不轻松,虽然灭杀了强敌但自身也同样消耗颇大,为免意外发生还是要尽快恢复真气与体力。
半个时辰之后,一口浊气缓缓吐出,原本略显苍白的面色也恢复了正常,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虽说今日一战着实凶险了一些,但收获也同样不少,不仅获得了通天箓的传承,就连双全手也获得了突破。
只见其心念一动,脑海中也金色的字迹便再次浮现而出:
“双全手(登堂入室)
通天箓(初窥门径)
神机百炼(……)
拘灵遣将(……)
六库仙贼(……)
风后奇门(……)
大罗洞观(……)
炁体源流(……)”
果然,战斗尤其是生死之战,才是突破提升的最好方式。若非今日的危局,恐怕只要也需要一年半载才能达到如今的境界。
抬头看去,只见昏暗的天边已然浮现出了一抹光亮,黑夜散去,那东方天际的第一缕霞光放射开来。
这曙光汇集的最为精纯的天地灵力,无论是对于普通人还是修行者皆大有裨益。
苏牧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般修行的好时机,借此机会好生调息了一番,顺带巩固修为。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便是缓缓睁开双眼自修行状态退出,打量了一眼已经开始放亮的天空,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活动了一番之后,他也没兴趣在这荒郊野岭多待,收起木剑与八卦镜便是离开了此处。
回到医馆后,依旧在院子里等候的任婷婷连忙迎了上去,一脸关切的问道:“苏先生,没事吧?”
苏牧摇了摇头:“没事,僵尸已经解决了,婷婷你也可以回到家里去住了,不必担心会有危险。”
听到这话,任婷婷却是神色一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开口道:“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如今也不在了。
任家宅院虽大但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也太冷清了一些。”
说到这里其微微抬眼打量了下前者的反应,语气稍稍顿了一下,接着道:“若是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里多留几天。
也可以帮忙打理一下医馆,您看怎么样……”
第二十二章 进阶功法 家产争夺!
看着对方略带紧张与羞涩的模样,苏牧也并未拒绝,微微点头道:“好,若是不嫌这里简陋的话那就多住几日吧,刚好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见其应下,任婷婷那娇俏的面庞之上顿时露出一抹喜悦之色,笑着道:“嗯,那就打扰了。”
苏牧开口道:“你这一晚上想必也没怎么休息,回去补个觉吧,还是要养好精神才行。”
“不用了,先生先去休息吧,我把院子打扫一下。”
说着,便见任婷婷拿起工具整理起了庭院,丝毫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苏牧见此叶没有继续劝阻,笑了笑就转身回到了房间之中,继续盘膝打坐。
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也是体会到了通天箓的强大之处,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将是自己最主要的杀伐手段,自然需要勤加修炼。
进入修行状态,随着真气的运转,一抹抹光华映射而出,化作道道奇异符文于周身不断盘旋流转。
与此同时,一缕金光自眉心之处闪烁,霎时间冥冥之中的无形波动起伏荡漾,玄之又玄的道韵涌入心头,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明悟诸般法门。
灵台一动,苏牧便感觉到一股庞大的信息融入脑海,竟是炼精化气之后的修行功法!
片刻之后,其双眸缓缓睁开,果然如自己所料,这功法正是藏在绝技之中,每获得一门新的绝技便会得到相应的功法传承。
他本就已经达到了如今层次的巅峰,有着功法相助,不出十日便可踏入五气朝元的境界!
而在翻阅了功法之下,苏牧才发现自己之前将接下来的修行想象的太简单了,所谓五气,既为五脏之气又非五脏之气。
入肺为金气,入心为火气,入肝为木气,入脾为土气,入肾为水气。此五行之气入五脏各有衰旺,过衰则身弱、过旺则生痛。
修行之人当清心寡欲,将五气息息归根,合于气穴之中。气通于尾间而上透泥丸与性接合,再下重棱至诸脏。
心内之气阳中真阴,又为无根树,心火太旺,火旺则血枯。清静主虚,则心中阴神自灵。
小肠与出真气属阳,其气与心气合而为一,心不动则气固,为火朝元。
肺气属阴,大肠气发出真气为阳,其气与肺气合而为一,忘情则伏魄,为金朝元。
肝气阴,胆气阳,二者相合,心性寂则魂藏,为木朝元。
脾气阴,胃气阳,二气合而为一,四大安和则意定,为土朝元。
肾气属阴动则属阳,膀胱气属阴、二气合而为一,身不动则精固,为水朝元。
五气乃十气所成,五脏六腑之气能养后天之身,非五气朝元之先天气。先天之气养命,后天之气养身。
凝神五气发动,其气升,五脏之气皆升。其气降,五脏之气皆降。
五气一体之态,为攒足五行,又为金木交并性情合一,上二目合并为一时,丹田五气放射金光现于目前。
性光之内为全身万脉归宗,阴阳之气化生纯阳,至此一步方才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五气朝元!
消化了这些信息后,苏牧心头也是更加清明,从炼精化气到五气朝元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待到五气相合化而归一后,接下来就是炼气化神了。
能达到化神之境,则延年益寿百病不侵,举手抬足间便可诛邪除魔,已然算是真正的大修士了。
不过在这末法时代,整个修行界中能够达到这般境界的应该也没有多少,即便是九叔这种修行多年的前辈也不过堪堪完成五气朝元罢了。
不过他对自己还是有着十足信心的,求道之路本就艰险,唯有坚韧心性一往无前,方可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
时间一晃便是数日光阴转眼而过,在解决了僵尸危机之后,耽搁多日的任发也终于下葬了,入土为安。
苏牧一同出席了葬礼,看着伤心哭泣的任婷婷,走上前去拍了拍其肩头道:“逝者已逝,作为家人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苏大哥……”
任婷婷哽咽着,不由自主的将肩头倚靠在了前者胸膛之上,仿佛只有这般才能活得几分慰藉。
而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却是忽然传来,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二叔啊,您怎么能这么走了啊,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伴着哭丧之声响起,只见一名身着布衣,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跑了进来,直接跪在灵堂中行了大礼。
那哭声悲戚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亲爹呢。不过若是仔细打量,却发现其眼中没有一滴泪水留下,就是扯着嗓子干嚎。
见此情形,苏牧低声道:“这是你家亲戚?”
任婷婷微微蹙眉道:“一个远方堂兄,很多年没来往了,听说在外面嗜赌如命把家产都给败光了,这次不知道收到什么风声跑了过来。”
不一会儿,男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泪水,随后起身道:“婷婷啊,二叔去世这么大的是也不通知哥哥一声,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任婷婷不冷不热的道:“父亲喜欢清净就没有将此事传扬出去,有劳堂兄跑一趟了。”
“这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哥开口,千万别客气。”
男子拍着胸脯说道。
“有劳堂兄关心了,我这里一切都好。”
任婷婷礼貌性的回了一句。
听到这话,男子神色一动接着道:“二叔膝下无子,婷婷你又是一介女子,要搭理这么大的家业想必也不容易。
既然都是自家人,做哥哥的就留下来帮你一把,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任字嘛。”
话音落下,任婷婷面色一动,她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怪不得突然跑过来献殷勤,原始是为了父亲留下的产业。
她自然不可能将家业拱手相让,随即回道:“堂兄多想了,任家有着诸位族老帮衬,没什么问题。
难得大老远的过来一趟那就在这歇息吧,我还有事就失陪了……”
第二十三章 入股任家 大胆请假!
任婷婷脚步微微一顿,看向对方道:“我说了,堂兄若想在这里多陪陪父亲或者休息一下都请自便,我还有事要忙就失陪了。”
“等等!”
男子也是耐不住性子了,索性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挡在其面前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都是任家的人,那二叔留下的财产就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吞!”
听到这话,任婷婷也是面色一寒,毫不客气的回击回道:“这是我们家几辈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你来看过父亲几次,现在看到有空子可钻就想过来捞好处,当真是不要脸面!”
听得这般讥讽,前者也是挂不住脸了,索性直接撕开面皮道:“不管这么样,任家的财产都要有我一份。
我也不贪分四成就可以了,只要给钱我立马就走,否则你也别想离开!”
见其如此耍混,任婷婷也是心头一怒,开口喝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快点让开,否则我就喊人把你赶出去!”
男子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抬手指向前者道:“你一个小女人也敢这样说话,信不信我,啊……”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是猛地惨叫一声。
只见苏牧抬起剑指在其手腕之处点了一下,便听得“咔嚓”脆响,霎时间其关节竟是被直接卸下,正只右手都是动弹不得,疼痛难忍。
“泼皮无赖也敢来这里闹事,还不滚!”
男子被这一声呵斥吓住了,虽心中愤怒但也看出了对方是个练家子,便强忍着没动手,而是怒喝道:“你是哪来的家伙,任家的事也……”
见其依旧纠缠不休,苏牧闻言二话不说便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强大的力量将对方踢飞了到了一丈开外,半天都没爬起来,只是捂着肚子大声嚷嚷道:“杀人了,杀人了!”
如此大呼大叫也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任婷婷见此情形,低声道:“苏大哥,还是不要闹大了吧。”
苏牧回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恐怕有不少人都盯着任家呢,立威要趁早。”
听到这话婷婷却是欲言又止,道理她明白,但闹成这样也不好收场,更何况还是在先父的灵堂里。
正当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开让开,是谁要杀人啊!”
紧接着便见保安队长阿威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进来。
先是朝任婷婷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苏牧一脸笑意的道:“苏先生也在这里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我请客!”
苏牧淡淡道:“请客就不用了,那边有个闹事的,你看着办吧。”
阿威应了一声,随后看向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男子,挥了挥手道:“来人啊,把这家伙给我带到保安房,好好审问!”
见其二话不说就要抓自己,男人连忙起身道:“队长,是他打人啊,您抓我干什么!”
阿威闻言道:“胡说,苏先生怎么会动手呢,明明是你强闯民宅,惊扰逝者,光天化日之下扰乱公共治安,单是这些就够关你一两个月的了。
愣着干嘛啊,给我带走!”
“是!”
几个小兵齐声应道,随后就将想要反抗的男子按在地上,使用夹棍给夹了出去。
解决了麻烦,阿威笑着道:“表妹,以后要是还有人敢闹事,尽管找我就好!”
任婷婷点了点头:“嗯,谢谢表哥了。”
“不用客气。”
阿威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苏先生有空别忘记一起喝茶啊!”
说了一句,随后便是带人离开了。
任婷婷长长出了口气,将围观的人打发了,俏脸之上满是无奈之色:“自从父亲去世后,就有不少人打起了歪主意。
除了一些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还有不少爹以前生意上的对头也蠢蠢欲动,都想找机会把任家的产业给吞了。
我虽然也想保住家业,但却是有心无力……”
见对方脸上泛起愁容,苏牧想了一下开口道:“你一个女子要搭理生意确实不容易。
要不这样吧,我出一万大洋算是入股任家的生意,打着我的旗号,那些想动歪脑筋的人想来也会掂量掂量。
另外,我这边抽个时间跟县长大声招呼,至少在这县城内可保任家无恙。”
听到这话,任婷婷顿时眼前一亮,美眸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感激之色:“真是太谢谢了,要没有苏大哥在,我都不知道要怎样此爱好。”
苏牧轻笑道:“都是朋友,不必客气。”
闻言,任婷婷心头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竟是鬼使神差的低声问道:“只是朋友吗?”
“什么?”
苏牧微微挑眉,好似没听清楚一般追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任婷婷面颊一红,连连摆了摆手,随后带着几分害羞与尴尬的道:“那个,我先去忙了……”
说着,便是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处。
看了一眼那俏丽的背影,苏牧心头轻叹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这丫头对自己又意思,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努力修行,谈情说爱太浪费时间了。
而且接下来的五气朝元之境至关重要,其中关键的便是要做到忘情伏魄。
虽说他没打算孤独一世,可谈婚论嫁之事也不宜操之过急,还是得缓缓。如今这种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气氛也挺好……
日月如梭,又是半月光阴自指尖流逝。
这段时间一切风平浪静,在前者帮助下任婷婷也顺利接管了家中的产业,不过在闲暇之时还是喜欢往医馆里跑。
如此来来回回,也使得双方关系更加热络了几分。
一日午间,苏牧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就在这时,张大胆却是走了过来,稍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个,苏先生,明天我想请一天假,您看能不能……”
“有什么事吗?”
苏牧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对方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向来风雨无阻还从未缺过一天班,不知这次是为了什么……
第二十四章 二叔公,麟详诈死!
听到问话,张大胆回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朋友前两天去世了,我想去看看送他最后一程。”
苏牧闻言点了点头:“友人去世前往吊唁也是应该的,对了,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张大胆也没有隐瞒,如实回道:“他叫麟详,是马家庄的少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马麟详,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苏牧神色一动,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随后眸光微微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来如此。”
只见其心中有了定论,嘴角微微上扬道:“刚好闲来无事,我和你走一趟吧,顺便也上柱香。”
闻言,张大胆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苏先生真是个心善的人啊!”
说着便是鞠躬行了一礼,随后就到外面准备马车了。
苏牧也是起身换了见素色的衣服,在张大胆的陪同下出门上了马车,一同朝着马家庄赶去。
任家镇与马家村相隔不过十多里,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随着引领二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宽敞的庭院之中。
马家祖上阔绰,虽近些年来家道中落,但在方圆数十里内依然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也是来了不少人吊唁。
作为家中三代单穿的唯一子嗣,马麟详这一死马家也就绝后了,不禁令人唏嘘。
刚一进门,便见两名其貌不扬的男子走了过来,看向张大胆开口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葬礼都要开始了。”
“耽搁了,耽搁了。”
张大胆解释了一句,随后看向一旁的苏牧介绍道:“苏先生,他们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关系很不错。”
说完又对着两个发小说道:“这位就是我尝跟你们提起过的苏先生,不仅有本事人还好,听说麟详的事后也想过来上柱香。”
前者闻言道:“原来你就是大胆一直说的那个老板,我叫毛毛他叫阿旺,在扎纸店里做活。”
苏牧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便听得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是小张来了吗?”
话音落下,只见一名身穿黄色道袍的老者躬身走来,满头白发身形瘦弱,佝偻着身子。看着已然过了古稀之年。
张大胆闻声迎了上去,扶助前者道:“二叔公,您也在啊。”
老者轻哼一声道:“这十里八乡的丧事哪少得了我,更何况麟详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然要亲自来一趟了。”
张大胆应了一声,随后道:“苏先生,这是二叔公,族里的婚丧嫁娶大都是他主持。”
苏牧看了其一眼,微微拱手道:“见过前辈。”
听到这般称呼,二叔公意识面色一动,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开口道:“气血充盈,仪表不凡,没想到阁下也是同道中人。”
苏牧微笑道:“若有闲暇,还请前辈指点。”
二叔公闻言摆了摆手:“我这点微末修为哄哄普通人还行,可不敢托大。观你双眸如星,想来已经踏入五气朝元之境,不是老头子能胡乱指点的。”
说着便是略带感慨的轻叹一声:“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苏牧闻言轻笑道:“求道之人首重养德,无论修为高低,只要能为一方百姓谋福便值得称颂。”
二叔公微微点头道:“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心性,将来必不可限量。小张能跟着你,也算是他的造化,还望日后多多关照。”
“大胆很不错,我会照顾的。”
苏牧回了一句,面前之人虽只是堪堪跨进炼精化气的门槛,但却与九叔一样都是难得的好人,理当尊敬。
二叔公点了点头便没有多说什么,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在张大胆的搀扶下进入了灵堂。其余众人见此也是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此时的灵堂内早已摆了满屋子的花圈与纸人,正中央处摆放着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棺椁内正有具青年男子的“尸体”躺在其中。
其相貌平平,穿着一身官服寿衣面色苍白,正是前两日刚刚去世的马麟详。
只不过有意思的是,在苏牧的灵魂感知之下此人却依旧拥有良好的生命特征,灵魂也安安稳稳的与肉身合在一处,根本就活得好好的。
他可以确定,里面躺着的是个大活人,而绝非尸体。
看到相交多年的好兄弟离开人世,张大胆也是悲从中来,直接跑到棺材面前,满是伤心的道:“麟详,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呢!”
这时,一旁的族老走来安慰道:“大胆,人死不能复生,就不要伤心了。”
张大胆闻言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次见面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族老摇了摇头道:“事情很突然,要不是麟详媳妇将人送来,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麟详媳妇,他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张大胆疑惑问道,他明明记得对方一直都未曾婚配啊。
前者回道:“是他在外面找的,现在都有身孕了。”
听到这话,张大胆却是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麟详有孩子了?”
族老点头道:“不错,正好她也在,你们见见。”
说着便是将前者带到了人群中,指着一男一女道:“这就是麟详媳妇,李月盈,旁边那个是他大哥,一起将麟详送回来的。”
闻言,张大胆抬眼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面带哀伤,腹部高高挺起,看样子里面的孩子至少得有七八个月大了。
然而见此情形,其眼中迷惑更重,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二叔公走了过来问道。
“没,没什么……”
张大胆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得摇头搪塞。
而一直默默无言的苏牧,此时却是将目光放在了一名陌生男子身上。
只见其身穿白色道袍,一脸严肃之色,虽看着不怎么显眼,但那无形中逸散出的微弱真气却引得了前者注意。
苏牧眸光闪烁,心头暗暗道:“今天运气不错啊,一连碰到了两个同行……”
第二十五章 寡妇道士 纸人验尸!
根据族老的介绍,这名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子正是随同李月盈而来的兄长,不过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穿越者自然知道一切的始末真相。
在自己的感知中,他发现对方也是修行中人,不过修为却只能算是一般般。
比年纪老迈的二叔公强些,但若是九叔这种正统道门嫡传相较的话,却还有着不小差距。
且观其眉宇之间隐隐有着几分戾气萦绕,可见也绝非良善之辈,说不准会闹出些乱子来。
不过对于这件事,苏牧暂时没有打算过多插手的打算,而是想看看张大胆的表现,顺便判断对方是否有值得自己培养的潜力。
而此时的张大胆却还没有弄清楚状况,随即看向李月盈道:“不知你跟麟祥认识了多久,又怎么会嫁给他呢?”
听到问话,那女子满面悲伤的抽泣道:“我们是一年前偶然相识的,那时我与兄长途径山路遭遇劫匪,是他救下了我二人。
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原本说好了回到马家庄就办婚礼的,谁知,谁知,呜呜呜……”
闻言,张大胆接着问道:“那麟祥又是怎么死的?”
李月盈回道:“他在回来的路上染了重病,看了许多郎中都未有起色。在回到家的前一日就撑不住了,死在了半路上。”
听到这般解释,张大胆却是投去了质疑的目光,追问道:“麟祥的身体很好,还会功夫。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病死了,他得的又是什么病?”
见其如此刨根问题,李月盈身旁的男子站了出来,开口道:“我妹妹又不是犯人,这样审问她是什么意思。
再说了这是马家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
张大胆想要反驳,但不擅言辩的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时,二叔公开口道:“好了好了,人都不在了还吵什么。外面吊唁的客人都等着呢,还不去帮忙!”
见其发话,张大胆也不好多说,只得点头应了一声便去忙了。
随着哀乐响起,宾客一个个排队祭奠,孝子们也是拿出了专业水准此起彼伏的哭丧着,声泪俱下……
而此时的张大胆却是独自站在院子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牧见此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我,那个……”
张大胆似是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讲。
苏牧见此道:“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总比一个人闷着要好。”
张大胆想了一下,便是开口道:“我觉得那两个家伙不是好人……”
“你是说李月盈兄妹?”
苏牧不漏声色的问了一句。
张大胆点头道:“嗯,就是他们。”
苏牧一脸平静的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
张大胆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因为麟祥那方面不行,他是不可能又孩子的,而那女人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明显有问题。
所以我怀疑,是他们害死了麟祥!”
苏牧闻言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单凭这点还定不了那两人的罪,毕竟认证物证都没有。”
听到这话,张大胆也是叹了口气道:“就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说啊,不然很可能会被反咬一口。”
苏牧微微一笑:“看你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还有点脑子,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张大胆道:“如果麟祥真是被人谋害,身上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所以我打算找个机会去验尸。”
闻言,苏牧挑了挑眉道:“有想法,可随意动人遗体恐怕那些族老也不会同意,这件事只能你自己去做了。”
张大胆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等一会就想办法混进去。等晚上宾客都走了之后再动手验尸。”
苏牧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淡淡道:“没问题,不过要记得你只请了一天假,明日咱们就该回去了。”
张大胆道:“放心吧苏先生,不会耽误事情的。”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嘱咐了一句之后苏牧便转身离开了,他这几日也没什么事,耽不耽搁都没什么。之所要多说这句只是不想让对方掺和太多罢了。
无论是那对名义上的兄妹,还是躺尸装死的麟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这种人还是不要有太多瓜葛为好……
日月交替,很快就来到了夜间。
所有宾客都散尽了,聆听之内一片的空旷与寂静,除了依旧躺在台上供人瞻仰的马麟祥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个纸人相伴。
这些纸人看上去皆是颇为逼真,尤其是摆在右侧的一个更是惟妙惟肖,乍一看简直就和真的一样。
只不过这人偶又是格外显眼,看上去人高马大,与其它瘦小的纸人可谓截然不同。放在一起甚至有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
而就在这时,却见那纸人黑溜溜的眼珠竟是突然转动了起来,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四下无人,其手脚竟又是开始活动了起来!
这一幕若是让其他人看见定要被吓得昏死不过,以为是遇到鬼了。
不过紧接着“纸人”便是开口说话:“哎呀,真是累死了,没想到装纸人这么辛苦!”
听其声音,此人竟是张大胆,只见其正活动着麻木酸痛的四肢,涂抹的一片煞白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稍微动弹了一下,便见他走到麟祥面前,看着其尸体轻叹道:“兄弟啊,我对你可真是够意思了,为了能够留下来验尸可受了不少罪。
不过只要能查明真相为你报仇,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如果你在天有灵就拖个梦来,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说着便见张大胆直接将对方身上的衣物扒开,浑身上下都做了仔仔细细的检查。
片刻之后却又露出一抹疑惑之色,自语道:“奇怪,怎么没有伤口呢,难道是中了毒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
一念及此,便是看向麟祥道:“没办法了,为了查明你的死因,就只能开膛破肚了,别怪我啊。”
说着便见其从后背腰间掏出了一把杀猪刀,向其腹部缓缓靠近……
第二十六章 取死之道 痴情小云!
张大胆拿着锋利的杀猪刀,缓缓向面前的“尸体”靠近,左右比划了几下却不知从何下手。
毕竟他也不是验尸官,长这么大这种活还是头一次干。
只见其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暗道:“算了,就这里吧!”
张大胆心头一横,便要对着腹部下刀,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忽然响起:“大胆,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啊?”
闻声,张大胆不禁一惊,连忙抬头看去便见苏牧不知何处也来到了灵堂之中,在侧身依靠柱子微笑的看着他。
见是自家老板,其不由的松了口气,开口道:“苏先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苏牧打量了对方一眼道:“刚到,不过你这一身打扮,倒是挺别致的啊。”
张大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纸人妆容,面带无奈的道:“先生就别取笑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本事,来无影去无踪的。”
苏牧笑了笑,看向其手中的杀猪刀道:“你就打算这样验尸?”
“不然呢,家里就只有这把刀最合适。”
张大胆回了一句。
苏牧接着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要如何验尸呢?”
张大胆想了一下道:“把他的身体剖开个口子,然后慢慢找线索喽。”
苏牧闻言道:“那要弄到什么时候,看你的意思应该是怀疑他中毒了吧。那就将肝脏给拿出来,或者切下一小块带回去检验不就行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张大胆拍了拍脑袋道,随即就在目光放在了麟祥的身体上,寻找着肝脏所在的位置。
一旁的苏牧看了看还在装死的家伙,开口道:“肝乃五脏之一,连接人体命脉,但凡有一点损伤都会疼痛难忍。
而剖开胸腹将之切割下来更是无异于酷刑,幸好这是个死人,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恐怕要被活生生痛死。”
张大胆也是点头道:“是啊,要是他还活着该多好呢,也就不要受这份罪了。”
话音落下,其脸上浮现出一抹悲伤与感慨,然而没注意到的是他这个已经死去的好兄弟,此时却是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
说完便见前者将锋利的刀刃贴在其身躯之上,正要下刀之时却露出几分犹豫,比划了半天也没下得去手。
随后看向苏牧道:“苏先生,我们毕竟是兄弟,不太忍心将他开胸挖腹,要不您帮帮忙。”
“太恶心了,没兴趣。”
苏牧直接回绝,随后神色一动开口道:“其实若只是要验毒,倒也没必要这么麻烦。”
闻言,张大胆追问道:“您有其它办法?”
苏牧微微点头,随后自袖中取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递给对方道:“银针遇毒会变黑,你将其刺入尸体食道之中验一下就知道了。”
“对啊,真是个好办法!”
张大胆眼前一亮,随即接过银针便尝试了起来。
这时,苏牧却是忽然话锋一转,开口问道:“麟祥家中应该颇有些资产吧?”
张大胆回道:“是啊,他们可是大户人家呢,不过这些年也被麟祥挥霍了不少。”
“你们关系这么好,他就没拿点钱出来,让你的的日子好过点?”
苏牧看向对方问了一句。
张大胆闻言却说到:“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无功不受禄。他们的家业也是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我怎么能要呢?”
苏牧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专心躺尸的麟祥,若有所指的道:“不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取,不孝之财更不可能取。
否则就真的是死有余辜了,你说是吧?”
张大胆还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连忙点头道:“是啊,那些不该拿的钱我一分都没拿过。”
话音落下,麟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好似未曾听到一般。
苏牧摇了摇头:“好言难劝该死鬼,既如此那就罢了,由他去吧。”
一念及此便不再多管,看着面露疑惑的张大胆道:“怎么样了?”
“没毒。”
张大胆拔出银针说到。
苏牧道:“那就说明你这兄弟并未被人毒害,事情既然搞清楚了,那就走吧。”
张大胆还是觉得有几分古怪,但事到如今也继续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便是点头应道:“好,我洗把脸就离开。”
说着便是找了个地方换下身上的纸衣,又大致清洗了一下,免得出门把别吓到。
待到二人离去之后,躺在床板上的马麟祥却是忽然睁开双眼,轻叹着自语道:“我也不想啊,谁让老头子把那么多钱都带到了墓里。
我这也是不想浪费了那些好东西啊,反正都是马家的,我拿一些也没关系吧?”
好似自我劝般的说了几句,随后便是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这一晚也把他折腾得够呛……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蒙蒙亮了,苏牧二人离开灵堂后就准备返回。
张大胆备好马车,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一声不响的就走好像不太好,如果您不急的话,我想跟二叔公道别。”
车厢内的苏牧闻言点头道:“也对,那就去说一声吧,毕竟也是长辈。”
“好嘞!”
张大胆应了句,随即便驾着马车赶往扎纸店。
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店铺前,张大胆迈步而入看着正在忙碌的二叔公,开口道:“叔公啊,我要回任家镇了,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二叔公看了他一眼道:“和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话就跟小云说去。”
张大胆闻言,一脸无奈的道:“您怎么又提她啊,我都已经成亲了。”
前者闻言却是面露不满道:“哼,你那媳妇我也见过。面泛桃花风骚入骨,比怡红楼里的那些女人都够劲。
跟她在一起,恐怕你头上的帽子比我这店里的纸人还多!”
“叔公,我……”
张大胆还想辩解,却听得一道清脆之声传来:“大胆哥!”
转头看去,便见一名身着青色布衣的年轻少女走了过来,其面貌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算得上清秀俏丽。
看上去颇有一种邻家女孩的清纯之感……
第二十七章 软饭硬吃 绿光满面!
只见这女子快步走到张大胆身旁,面颊之上露出几分娇羞之色,轻声唤道:“大胆哥,你来了,好久不见啊。”
“是小云啊,确实很久没见了。”
张大胆刻意躲开了前者目光,随口应了一句后便看向二叔公道:“对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时间再回来看您。”
说着,便是逃也似的走开了。
“哎……”
小云想要挽留可对方跑到太快,一溜烟就没影了,显然是在故意躲着她,眼中不禁露出失落之色:
“就这么讨厌我吗……”
二叔公上前安慰道:“这混小子不珍惜是他没福气,等过几天叔公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家。”
“不用麻烦了,叔公忙吧。”
说着,小云便低着头转身离去。
二叔公见此也是一声叹息,满上满是无奈……
另一边,张大胆已经回到了马车上,招呼了一句之后便驾车返回任家镇。
车内的苏牧开口道:“恕我直言,那姑娘挺好的,至少比你家里的那位强多了。”
张大胆闻言,心中也是有些低落,轻声回道:“正因为小云很好,才更不能耽误了。她长得漂亮又懂事,应该找个真正的好人家。
我这种一事无成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呢……”
苏牧摇了摇头道:“你这木头脑袋,人家姑娘都没嫌弃,你还矫情什么。缘分可贵,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我都已经成亲了,再说这些也迟了。而且小蓉除了脾气差点、贪财一点、说话难听点,其它也都不错……”
张大胆想要辩解几句,可说着说着却是越发没有底气。
苏牧也没有多言,感情之事最为复杂,究竟有着怎样姻缘还是要看机遇跟个人选择。
临近正午之时,两人便回到了任家镇,前脚刚一进入医馆便见一道熟悉的倩影走了进来,正是任大小姐。
“婷婷,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苏牧微笑着问了一句,他也知道任家那一摊子事情不好管,对方又是刚上手,平日里根本就抽不出多少时间。
任婷婷闻言道:“苏大哥说的像是不欢迎人家一样,我这次过来可是为了正事。”
“你能过来我自然是随时欢迎,不知有什么事呢?”
苏牧问了一句。
任婷婷也没卖关子,将随身携带的一个精致木盒拿出递了过去,宛如献宝般的道:“看一下吧!”
苏牧有些好奇的接过,打开一看却见其中正放置着一卷凭契,上面写着:“任家资产转让契约,五成归属……”
“这是……”
任婷婷道:“苏大哥忘了,你之前投了一万大洋,说是入股。这个是就你应得的那一份啊。”
苏牧点头道:“这事我自然记得,不过当时只是为了护持一下任家而已,并没有其它意思。而且五成也太多了。”
任婷婷道:“如果没有苏大哥,我恐怕早就没命了,哪还有机会管理这些产业啊。”
“不行,这这便宜也占的太大了,受之有愧啊。”
苏牧说着便要婉拒,对于任家的资产他大概也知道,各种钱财与房产土地加在一块至少有着二十万。
而自己指出了区区一万大洋就分到一办,简直跟明抢没什么两样。
见其拒绝,任婷婷却说道:“苏大哥付出的可不止是那一万块,更多的是对于任家的庇护。这些一点都不多,你就收下吧。”
“可……”
看前者还要推辞,任婷婷佯怒道:“在商言商,咱们只是合伙做生意而已。
如果苏大哥不收的话,那就是不想合作了,既如此那就让我们任家自生自灭吧。”
听到这话,苏牧也是无奈一笑,只得将东西收回点头道:“好吧,那这个就算我暂为保管,但依旧算是任家财产。”
见其收下,任婷婷方才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嘛,我也能安心一些。”
苏牧也是笑了笑,这般盛情着实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后只得走到修炼室之中,取出了数张符篆交与对方。
这些都是他以通天箓的力量刻画下的符篆,虽然数量不多,但每一张都可以发挥出就成以上了力量。
哪怕是再强大的邪祟也能挡上一挡,对于寻常人来说完全可以算是保命底牌了。
任婷婷见此也是十分喜悦,随即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这不仅仅只是保命符纸,更是对方送个自己的第一件礼物,意义非凡,自然要好好保存起来。
聊了一会儿之后,任婷婷便离开了,她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不能出来太久。
看着这番情形,一旁充当着吃瓜群众的张大胆打趣着笑道:“恭喜苏先生了,不知大喜之日打算定在何时啊?”
苏牧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一边去,说什么呢。”
张大胆道:“任小姐对你的心意瞎子都能看出来,半数家产都拿来当嫁妆了,您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啊。”
“我们只是朋友。”
苏牧淡淡回了一句。
张大胆闻言却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什么朋友能做到这种程度,之前还说我是木头脑袋,看来您也差不多……”
苏牧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的事你又不懂,有时间在我这里操心还不如回家看着老婆。”
张大胆耸了耸肩就不再多说,随后打了个哈欠,脸上涌出浓浓困倦之色。
苏牧见此道:“你也一夜没睡了,回去休息吧。”
“那好,我就先回了,您的纸鹤随身带着呢,有事说一声就成。”
张大胆说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昨日先是装了半天的纸人又折腾了一宿,现在确实很累了要好好补一觉。
见其离开,苏牧的目光便再次放到了手中的木匣之上,眸中浮现几分苦笑:“搞得我像吃软饭似的,真是的……”
另一边,张大胆驾着车很快便回家了。
然而刚一到家门前,就看到几个男子正鬼鬼祟祟的猫在大门前,扒着门缝往里面瞅着。
随即便是走上前去:“喂,你们干什么……”
当其正要开口喝问,却被一人直接拉住,只见其满脸猥琐的笑道:“嘘,里面有好看的……”
第二十八章 奸夫淫妇 假死为真!
张大胆凑上前去,透过门缝往里面一看,顿时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屋里床榻之上正有两道身影交互缠绕着,风骚入骨的呻吟之声与喘息之声不断响起,显然正在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霎时,张大胆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心头发懵,整个人都变成了绿油油的模样。
看着室内的一幕,不禁双目发红胸口不断起伏着,怒发冲冠火冒三丈,大喝一声便一脚将木门踹开。
抽出腰间的杀猪刀,大步闯入屋里,口中大喊道:“奸夫淫妇,给我滚出来,快出来!”
听到这般声音,正在床上颠鸾倒凤的男女大惊失色,张氏回过神来急忙对着面前光溜溜的男人道:“张大胆回来了,你快走!”
“好好,记住别说出去啊!”
年近花甲的老头也是惊慌失措,嘱咐了一句之后叫手忙脚乱的穿上鞋子,拿着衣服从窗口跳了下去。
手忙脚乱之下,还将一只布鞋落在了窗台旁。
张氏也是一阵慌忙,没来得及注意太多,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回到床上睡下,作出一副假寐的姿态。
正当这时,张大胆也是砰的一声推开房门闯了进来,四处搜寻着喝道:“奸夫,奸夫呢!”
“吵什么吵,要死啊!”
张氏装模作样的从床上起身,见对方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非但不害怕反而面露不满的道:“你在这鬼喊什么啊!”
张大胆走到其面前暴怒道:“快把奸夫交出来!”
“什么奸夫,你傻了吗,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啊!”
张氏没好气的回道,精湛演技看不出丝毫破绽。
“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偷人,叫声都骚的不行!”
张大胆怒喝一句。
张氏眼珠子一转,立刻反驳道:“看你真是糊涂了,我一直在睡觉,说几句梦话都不行吗?”
“梦话?不可能!”
张大胆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更没听错,立刻在屋里四处搜寻了起来。
不过找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第三个人,正当其疑惑之时,却忽然发现窗台上多出了一只崭新的鞋子。
立刻将其拿在手中,质问道:“还说没有偷人,这又是什么!”
见此情形,马氏也是心中一惊,随即解释道:“这是我给你新做的啊,看你每天跑来跑去的这么辛苦,鞋子都磨破了。”
张大胆却没有那么好忽悠,接着道:“既然是新做的,那怎么只有一只,而且这尺寸根本我根本就穿不上!”
证据确凿之下,张氏依旧死不认账的道:“做小了有什么奇怪的,大不了再给你改改喽。”
见其如此抵赖,张大胆也是愤怒无比,扬起手中杀猪刀怒喝道:“快说奸夫到底是谁,不然,不然我就……”
张氏看事情败露,便是撒泼道:“不然怎么样,既然你非要诬陷我偷汉子,那就把我一刀砍死吧,来啊!”
“你,你……”
张大胆气的不行,真想一刀将其给劈了,可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嘿!”
只见其一声大喝,手中的刀狠狠落下,直接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着实将前者吓了一跳。
“你等着,我一定会把那奸夫抓住!”
张大胆说了一句,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见其离去,张氏不住的拍了拍胸口长出口气,不过紧接着她又担心了起来,以对方的性子恐怕会真的追查下去。
如果真的被发现,事情就麻烦了,必须要好好谋划一下……
离家之后,张大胆径直来到了一处酒摊子,自顾自的买了坛烈酒,他要用酒精来宣泄自己烦躁的情绪。
就这般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泛起了朦胧醉意。本就满身疲惫的他也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酒桌上,就这般呼呼大睡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太阳东升西落,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来到了晚上,看着漆黑的天色也是不住的叹了口气。
将钱留在桌案上,就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道飘忽的声音却是凭空浮现:“大胆,陪我喝一杯啊!”
闻声,张大胆心中一动,便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可奇怪的是并未看到定点人影。
“难道是我喝多了?”
心中疑惑着挠了挠头,只当是自己还没有醒酒。
“朝哪看呢,在这里!”
声音再次响起,张大胆转头瞧去,竟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酒桌上,正是早应死去的马麟祥。
“麟祥,你怎么会,你不是死了吗……”
马麟祥笑了笑道:“正是因为死了,所以才要来找你啊。”
听到这话,张大胆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身躯有些模糊,好似半透明一般。很显然,这并不是活人应有的模样。
随即便是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有心事未了,想让我帮忙照顾弟妹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吧,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闻言,马麟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怨恨与杀意,冷冷道:“我确实有事相求,但却并非保人,而是杀人!”
“杀谁?”
张大胆追问一句。
马麟祥恨恨的道:“当然是那对奸夫淫妇了!”
“奸夫淫妇?”
张大胆更是疑惑了,不知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马麟祥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片刻之后,他就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麟祥父亲临死前告诉他,将所有钱财都换成宝物埋在墓穴之中,随自己一同入土,想以此来鞭策儿子发奋上进。
可麟祥还是不务正业,在钱花光了之后就打起了歪主意,搞了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还找到了李月盈夫妇配合演出。
以假死的方式进入墓穴,想着把父亲墓里的东西掏出来换钱,钱到手之后便六四分成。
然而老爹却骗了他,并未将钱财带进坟墓,而是寄存在了族老那里。等麟祥成家立业之后再行交还。
正因这般变故,让李月盈二人生出歹心,为将大笔钱财据为己有而狠下毒手杀害了麟祥。原本的假死也变成了真死……
第二十九章 阴魂不散 掌掴麟祥!
听完一番讲述,张大胆也是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简单来说就是马麟祥想要盗自己老爹的墓,然后被两个心怀鬼胎的合伙人给摆了一遭,最后非但没拿到钱反而还丢了性命。
而那个李月盈也跟她所谓的兄长才是夫妻,肚里的孩子与前者也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这个秘密也只有他们几人知道,如今麟祥死了,李月盈就能以未亡人的身份继承一大笔家产,这简直是天大的便宜!
至于马麟祥虽然是个倒霉蛋,但却也是自找的,就算被害死也没啥可冤屈的。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挖祖坟都是大逆不道的事。
“大胆,咱们是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听到这话,张大胆却是十分愤怒的道:“你怎么干这种事情,不怕天打雷劈吗!”
马麟祥也是一脸羞愧,低头道:“我也是财迷心窍,落得如今下场的确咎由自取。不过那对奸夫淫妇也绝对不能放过,我要报仇!”
“报仇你去啊,来找我干嘛?”
张大胆没好气的道。
闻言,马麟祥却是露出无奈之色:“那个男人会法术,我这种阴灵根本就靠近不了。所以只能找你帮忙了。”
对于这般请求,张大胆却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绝了:“干出这种无耻的事还想让我帮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还烦着呢。”
显然他还在为对方之前的举动而气愤,更何况刚被戴了绿帽子,自己都正难受着呢,哪有心思管别人。
见其拒绝,马麟祥挑了挑眉,带着几分不爽的道:“大胆,你这么不讲义气啊,亏我还拿你当兄弟!”
听到这话,张大胆顿时怒道:“说我不够义气,为了帮你查明死因我可是又装纸人又验尸的,还有其他人这么关心你吗?”
马麟祥见对方生气了,眼珠子一转便是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就在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不好!”
张大胆说了一句,便要离开。
见其铁了心不愿帮忙,马麟祥也是面色一变,冷漠的道:“既然不讲情分,那可就别怪我了!”
说着,便见其直接伸手将面前的酒桌掀翻,酒坛与碗碟也是接连摔碎,洒落一地。
听到动静,酒摊老板也是走了过来,看着摊位上的一片狼藉,怒声道:“胖子,你发什么疯啊!”
张大胆也知道对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啊……”
前者冷哼一声:“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难道还能是鬼!”
张大胆下意识的回道:“真的是鬼啊!”
“我知道就是你在搞鬼,告诉你可别想赖账,打碎的东西都要赔!”
说着,酒摊老板瞪大眼睛盯着对方,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张大胆也是有苦难言,瞪了眼一旁幸灾乐祸的马麟祥只得自认倒霉,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洋递给对方。
老板见此方才罢休,冷哼一声回到了屋子里。
“怎么样啊,帮不帮忙?”
马麟祥笑呵呵的问道。
“不帮,就是不帮!”
张大胆也是有脾气的人,再次斩钉截铁的拒绝,随后便离开了此处。
“那好,怎么就慢慢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嘿嘿。”
说着便是控制着漂浮的身躯跟了上去,硬是赖在其身边。
为了逼迫张大胆答应自己的要求,开始四处捣乱,嫁祸给对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让前者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不禁浑身狼狈,脸上还被个姑娘给扇了一巴掌。
此时的张大胆也是忍无可忍,开口怒喝道:“你要是再捣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马麟祥有恃无恐的笑道,他知道普通人是很难伤到阴魂的,所以根本就不怕。
果不其然,愤怒的张大胆施展浑身解数攻向对方,可却是连衣角都碰不到,毕竟拳头再厉害也打不中没有实体的魂魄。
折腾一阵之后,非但没能将其赶走,反而还让自己摔了好几个跟头。
马麟祥带着几分嘲讽的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现在答应也不晚。
不然的话,嘿嘿……”
张大胆狼狈的喘着粗气,他也是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对手,不过却也不愿就此屈服。
只见其脑筋快速转动,随即眸光一闪开口道:“现在我要去找苏先生,不怕的话你就跟来吧。”
说完,便是大踏步的朝着苏牧的住处赶去。
马麟祥毫不在意的道:“不管什么先生,我都不怕。”
话音落下,一人一鬼很快就来到了医馆所在,进门前张大胆再次提醒道:“苏先生可是很厉害的,你还是不要进来了。”
马麟祥却只当这话是在吓唬自己,依旧不以为意的道:“怎么,你怕了?”
张大胆见此也不再多说,径直踏入了医馆之内,很快就找到了正躺在藤椅上看书的苏牧,连忙开口道:“苏先生,我……”
还不待其说完,苏牧便摆了摆手:“去吧侧厅里放着的那个酒坛拿来。”
“酒坛?”
张大胆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就去办事了。
这时,随行而至的马麟祥也赶到了,打量了一眼苏牧,有些好奇的自语道:“这就是大胆说的那个什么先生?
我倒要看看这小白脸有什么本事!”
随即只见其身影一晃就来到了苏牧面前,伸出双手向其抓去,打算捉弄一下对方。
苏牧却是看都没看一眼,随意挥手道:“哪来的虫子?”
一掌拍出,刚好抽在了前者贴过来的面颊之上,只见掌中蓝光一闪,化作鬼魂的马麟祥便直接倒飞而出。
痛呼一声摔倒在地,随后捂着肿胀的腮帮起身,眼中满是惊诧迷惑,想不通为什么对方可以打中自己。
“巧合,一定是巧合!”
自我劝慰了一句,随后便再次漂浮靠近,比起先前也是小心了许多。
然而正当他欲要有所动作,又是一巴掌抽出,毫不留情的将其拍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面颊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
第三十章 诡打诡,大胆劫难!
又挨了一巴掌,马麟祥痛呼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肿胀的面颊,剧烈的疼痛令其忍不住的龇牙咧嘴。
他实在搞不明白,自己都成鬼了,怎么还会被人给打成这样。如果说一次是意外,那接连两次就不是可以用巧合解释的了。
正在这时,张大胆也是抱着一个酒坛走了出来,先是跟苏牧说了一声随后便看到被揍成猪头的麟祥。
开口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麟祥面带委屈的,指了指还在看书的苏牧道:“是他……”
张大胆瞬间明白了过来,没好气的道:“都告诉你苏先生很厉害的,怎么还是不开眼去惹麻烦啊!”
麟祥揉着红肿的腮帮道:“我只是想玩玩嘛……”
闻言,一旁的苏牧将手中古籍放下,淡淡道:“你很喜欢玩?”
“是啊……你能看到我?”
麟祥一脸诧异的问道。
“苏先生会法术的,当然看的到。”
张大胆在一旁提醒道。
苏牧抬眼看向对方,一脸平静的道:“既然你喜欢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说着便是并起剑指,指尖一抹蓝色光华微微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张大胆就感觉怀中的酒坛不住颤动了起来,紧接着贴在其上的封条被一股无形能量揭开。
伴着一阵刺骨阴气,一道可怕阴影宛如旋风般涌动开来,自坛子内直接窜了出来。
定睛看去,却见一只满面狰狞披头散发的恶灵出现在了面前,双目猩红浑身杀意沸腾,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为凶残的家伙。
张大胆不禁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唾沫道:“苏先生,这就是您在任府收到的那只厉鬼吧?”
“不错,你那兄弟不是喜欢玩吗,那就让这只替死鬼跟他好好玩玩吧。”
苏牧随口回了句,随即屈指一弹,一点奇异光华便自指尖飞射而出,没入恶灵眉心之中。
骤然间,原本被抹除灵智浑浑噩噩的厉鬼身躯一动,目中凶光闪烁,阴风席卷之下让地面都泛起了森森寒霜。
紧接着其视线就直接锁定了不远处的麟祥,二话不说便化作鬼气扑杀而去。
感受到那可怕的气息,马麟祥双腿都不住的打摆子,他只是个刚死的新鬼,跟替死鬼这种恶灵简直是天差地别。
要知道,即便是九叔这种修行有成的道士对面这家伙,也是吃了亏的。
看到替死鬼袭来,马麟祥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然而还没刚飞出院门就被前者所散发出了气势直接镇压。
紧接着便是被反复蹂躏。
伴随着阵阵惨叫与哀嚎,短短片刻功夫马麟祥便经受了好一遭非人的虐待毒打,浑身上下满是伤痕,一身衣服更是被扯得稀碎。
就连本就不算茂密的头发,也被薅掉了大半。那模样,简直凄惨是到了极点。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要玩了,啊啊!”
听到这般惨叫求饶,张大胆也是于心不忍,开口求情道:“苏先生,麟祥也不是故意冒犯。就绕过他这一次吧。”
“那好吧,下不为例。”
苏牧点了点头,随后剑指一动就让宣泄暴戾的替死鬼停住了动作,紧接着一声轻喝恶鬼便是听话的钻回到了酒坛之中。
张大胆连忙将封条贴好,然后走到马麟祥身旁,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哎哟……”
遭到如此殴打,此时的麟祥浑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本就不甚凝实的鬼体更是虚幻了许多。
若非苏牧及时收手,恐怕都要被那替死鬼撕成碎片了。
这时,苏牧开口道:“闹也闹够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恕不远送。”
听到这话,前者知晓这是在赶人了,也不敢过多停留,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离开。
看对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张大胆面带不忍的道:“小心点啊。”
马麟祥闻声顿住脚步,转头看了对方一眼,面带祈求之色,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大胆……”
见其如此模样,前者抿了抿嘴唇,自然也明白对方的想法。
犹豫了一下之后,微微攥紧拳头,看向坐在藤椅上的苏牧道:“苏先生,我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袖手旁观总归不太好,要不去帮他一下吧?”
苏牧闻言看了其一眼道:“在灵堂里就劝过他,自己不听又怪得了谁?”
“您知道他是假死?”
张大胆有些惊讶的问道。
苏牧淡淡道:“别忘记我是做什么的,要是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早就干不下去了。真以为那些话只是说给你听的?”
张大胆心中恍然,随即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虽然麟祥做的不对,但我还是想帮帮他。”
“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想去就去吧。”
苏牧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随即站起身子,走到里屋将一把刻画着符文的纸伞拿了过来,交给前者。
“阴魂不能见光,若是天亮了,就让他躲进伞里。”
张大胆接过纸伞道:“多谢苏先生了,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这个也带上吧。”
苏牧说着又取出一张符篆,接着道:“将这符纸贴在马麟祥身上,他就能在众人面前现身,把事情都给说清楚。”
“好,真是太谢谢了!”
张大胆连连道谢,随后便带着纸伞与符篆与麟祥一同离开此处……
与此同时,一座府邸厅堂之内,两道身影正凑在一起暗戳戳的谋划着。
坐在左侧的一名中年男子身着捕快服饰,眉目刚毅一脸严肃之色,然而在那看似刚正的目光之中却隐隐藏在几分贪婪。
只见其稍微盘算了一下,开口道:“谭老爷,事情我大概清楚了。只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了结此事呢?”
听到这话,身着锦衣马褂的老者眼中掠过一抹寒意,笑了笑道:“当然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了。”
闻言,前者却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这恐怕……”
谭老爷见此,便是自袖中却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轻声道:“还请林捕头帮帮忙,把张大胆的命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