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9：生死之斗（庆祝第三只舵主的诞生。）
“闫？”这人眉角一动，打量着他：“你就是闫妄？”
闫妄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就是郝兴河？d级特殊演员……这部戏的主角。”
“汉剑？”郝兴河注意到了闫妄手中那把，较之寻常剑器宽厚许多，修长笔直的兵刃，语气蕴含着几分诧异。
“软剑。”
与之相同，闫妄同样将注意力放在他握着的，随着手腕抖动轻颤不已，宽不过寸许的纤细长剑。
啪~
水滴声。
闫妄与郝兴河，同时闪身躲避。
“不错！”
郝兴河看着耳边钉入墙中的弩箭，感受着弩箭嗡嗡的轻颤声。轻言赞了一句。
“你也是。”闫妄拔下了屏风木框上的针，捏着看了看。
方才，闫妄的袖箭，从手腕下方射出。而郝兴河的针，则是自肩膀射出。
两个人，都是老阴比！
开膛！
剑势凶残，招招夺命。
闫妄猛然侧身，躲过又一记细针，脚下一滑，龙步踏出。展臂撩剑，直指其胸膛。
郝兴河自然是有真功夫的，只见他后跳甩出一剑，随着腕部轻抖，力道转变下，长剑如蛇信般吐出。
两剑碰撞的刹那，软剑竟然轻飘飘的绕过汉剑，绕着剑身缠绕数圈，剑尖宛若蛇信，直点闫妄握剑之手。
闫妄皱眉，手腕一动，化撩扫为斩刺，挣开软剑的同时，另一只手露出狰狞的尖刺，一记虎掏，抓向对方胸口。
“哼！”
郝兴河见势不对，果断抽剑。锋利的剑刃，随着他抽剑甩出，缠绕在汉剑之上，摩擦出刺眼的火星。
强大的力道，让闫妄不得不一个踉跄，撞在一旁的木门上。
然而，闫妄退前的一记横剑劈斩，却让郝兴河衣衫破裂，差之毫厘便将他开膛破肚。
二人心照不宣的拉开距离，遥遥对峙。
一人衣袖破碎，露出铁铸护腕。一人腹部衣衫剑痕横斜，露出带着血丝的伤口。
如果说，闫妄的剑法路数至刚至阳，毒辣狠厉。
那郝兴河的剑法，就如同阴雨阵阵，连绵不绝。
论阴毒，谁都不差。
论下作，都是阴比。
方才一番交手，闫妄袖箭已经射空。反观郝兴河，肩肘膝脚，也都有一个小洞，显然藏在里头的暗器都射出来了。
嗡……
二人跨步上前，再战一团。
剔骨！
反臂下腰，闫妄运力上挑，剑刃闪烁，须臾之间捋过郝兴河的胳膊。
出乎意料，却非血肉四溅，白骨泛光之场面。
一大串火星噼啪闪烁，是郝兴河见势不妙，近乎本能的反手出持剑，方才闫妄之剑锋，却是之间划在对方剑背之上。
而很显然，郝兴河手中那把剑，也不是什么凡品，表面竟然毫无擦痕，依旧明亮如雪，寒冷泛光。
嘶，郝兴河甩了甩手，寻隙瞄了眼右臂，却见虽然被兵刃挡下，然肩头依旧在闫妄抽剑之时，划掉了一块皮肉。
卸力，不是那么好卸的。
闫妄的力道，实在是太大。
他接下来已经实属不易，本来自己的路数就不适合硬碰硬。
闫妄若羚羊挂角般突兀的一剑，若非他兵刃非比寻常，加上反应快，曲肘弹开的话，就算挡下，也得少一大块血肉。
寻隙看伤，不过一瞬，然却被闫妄看在眼里，徒然间抬臂递剑，杀意凛然的一招封喉刺出。
砰，啪。
两声闷响。
闫妄阴着脸，面无表情的摊开手，看着掌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对方软剑使得出神入化，力道转换圆润自如，竟然反身闪避的同时，软剑饶身而过，自腋下窜出，反刺向他的喉咙。
软剑重削，缠，绕，跟其他硬剑不同，路子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闫妄当时并没有太过当心，仅仅伸出带着铁皮手套的左手，挡在咽喉前。
然而这一剑，直接刺穿了手套的铁皮。不过说回来，若非手套的保护，他这只手都会保不住。
郝兴河也不是毫发无损，为了这一剑杀掉闫妄。他拼着肩膀被捅穿的伤势，强行拉近了距离，此刻左肩血流如注。
“有趣。”
闫妄甩了甩手，眼现杀机。随虎步一踏，剑光闪烁，好似群星乍亮，虚实之间，剑斩右肩。
咔嚓……
情急之下，郝兴河持剑一抖，软剑仿若有灵性般，甩出一个近乎一圈的弧度，针锋相对的与汉剑碰撞。
火花四射，软剑宛如灵蛇盘身，将汉剑缠绕锁死，随着郝兴河猛然撤手抽出，闫妄手中的兵刃当即脱手。
嗡……却见闫妄不但没有慌张，反而连带笑容。
只见他借力欺身，双手如虎爪般精准的扣在郝兴河手上，指尖的倒刺泛着冷光，随着他的挣扎，带出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就在这时，屋外徒然传来一阵呼啸，闫妄脸色微变，当即握拳，充满力道的拳头凶狠的砸在，郝兴河先前被刺穿的左肩伤口上。
郝兴河闷哼一声，踉跄而退，纵然连受重创，下盘依旧稳健无比。他强忍着手臂的剧痛，软剑甩动间，将汉剑如劲弩般射向闫妄。
砰！
闫妄眼疾手快，歪头避开这割喉一刺，顺势重新握剑，身体却果断塌下，反手撑地，长剑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迅速后撤。
就在这时，擦着他的头顶，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赫然破门而入，呼啸着砸碎房门，桌椅，撞在墙壁后才颤抖着掉落在地上。
“何方神圣？”闫妄闻声望去。
雨幕之中，一个撑伞的老头。而旁边的大树，恰巧露出一截显眼的白色。
树枝，是被利器砍断的。
“有意思，主角优待吗？”
闫妄冷笑一声，提着剑看向郝兴河：“运气不错，今天看来你死不了。”
“运气，何尝又不是实力的展现？”郝兴河笑了笑。
他的情况，并不怎么好，手臂上的鲜血随着他垂下的手腕，手背，然后顺着手指流到剑上，蔓过剑身，滴答在地面。
凌乱的脚步声，打破雨声，由远到近。
很密集，这代表人很多。
脚步声沉闷，对方身负重物。
闫妄笑了，郝兴河脸色变了。
半夜三更，出现这么多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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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打伞的老头
“看来你还是死定了。”闫妄的话，是对郝兴河说的，但是注意力，却依旧放在门口那个老头身上。
轰隆……
一声惊雷，声落的刹那，撑伞老头好似鬼魅一般，接连几步来到他面前，闫妄心里一震，本能抬手递剑。
当啷……
闫妄只觉大力涌入手腕，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然脚尖却弹出一截利刃，一记点脚，戳向对方下阴。
砰！
闷响，膝盖一震，却是那老头一掌拍下，后发先至的砸在闫妄腿上，随即反身一脚踢在胸口，闫妄整个人翻滚着撞在墙上。
“走！”
老头惜字如金，架起郝兴河就要离去。
不是他不想补刀，而是闫妄现在依旧有反抗之力，短时间压根拿不下他。而眼见支援就到，他们若不快走，恐怕就没机会了。
而就在二人刚走出院门，外面忽然想起的破空声。
就在闫妄以为他们被串成烤串，死无全尸的时候，只见这老头再度撑起伞，放在面前随着手腕拧动，飞速旋转起来。
也不知这伞是什么材料，弩箭扎上，就仿佛碰到了弹性十足的蹦床，先后弹开掉落一地。
而且这老头虽然看上去瘦弱，然而力气却很大，架着一百多斤的郝兴河，压根没有任何气喘，速度更是迅捷而快速。
仅仅十几秒左右，就消失在巷子的拐弯处。
“呸！”
闫妄拄剑从地上站起来，嘴角挂着一缕血迹，捂着胸口，蹒跚的来到院门，看了眼他们消失的方向，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大人，您没事吧？”
“大人……”
“传医师。”
第二日，闫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沈毅趴在床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疲态尽露，显然一晚没有合眼。
感受到闫妄的动作，沈毅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连忙按住他：“你别动，我去让人给你拿点东西。”
没过一会儿，姜毅，沈毅以及医师都涌了过来。
经过医师把脉，得出了需要静养一段时日的结果后，所有人不禁松了口气。
闫妄看向姜毅：“大人，那两个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雪阳谷。”姜毅的表情并不怎么好。
雪阳谷说实话，实力也就那样。
这部戏又没内力这玩意的设定，你就算功夫再牛掰，人箭雨三波你也得跪，大军压境也得怂。
但问题关键是，雪阳谷那地方很恶心，离京师虽然算不上很远，但那地儿悬崖峭壁，地势险要。
若派军队剿灭，得不偿失。若让东厂的人暗探刺杀，说不定还不是人家的对手。
就好比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沈毅在一旁轻声解释道：“年轻的名为郝兴河，是雪阳谷出山游历的一名弟子。老的那个，是一名久不出世的江湖人。
这人名为蔡青，十几年前跟雪阳谷，也就是郝兴河的师父有交情，这次也是收到对方的信件，暗中照拂他。”
闫妄感受着胸口的闷痛，阴着脸说道：“那个老东西，实力可是不弱，如果之前没有跟郝兴河一番缠斗，或许还有四分胜算。只可惜……”
姜毅叹了一声：“他们在昨晚已经出京，暂时还不知去向。”
闫妄眯着眼，说道：“大人，这件事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那个雪阳谷，会不会跟转生林有什么牵扯？”
反正现在就剩下他们两个演员，剧本也崩的不成样子。
闫妄现在还占据主动权，当然不介意把雪阳谷往死里坑。
“有这个可能性，否则郝兴河不该找人打听春风细雨楼的情况。”姜毅点点头：“锦衣卫已经撒网去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线索。”
闫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他们有牵扯，会不会前往仓河镇？”
姜毅冷笑：“不知，不过锦衣卫现在积极的很，他们巴不得赶紧先一步找到皇子，然后把黑锅扣死在转生林脑袋上。”
毕竟虽然现在所有人都看得出，东厂是皇帝这边，锦衣卫是王侯这边，双方在掐架干仗，然而表面依旧和谐无比。
这层窗户纸，不到山穷水尽，谁也不会主动捅破。
几人又聊了段时间，姜毅便起身离开：“你且休息一段时间，仓河镇那边我会吩咐下去的。放松一下，马上就年关了。”
“恭送大人。”
等人走后，闫妄掀开被子下了床，这里不是他那个破房子了，而是之前从姜毅手里得到的别苑。
假山，池塘，应有尽有。
“蔡青？”闫妄坐在门口，陷入了沉思。
他现在有个可选任务，就是刚刚知晓郝兴河和蔡青身份后，系统刷出来的。
任务：报复
蔡青的出现，导致你失去了除去郝兴河的机会。睚眦必报的你，要让他尝到苦果。
完成奖励：30*奖励点。
失败惩罚：未知。
对于这个任务，闫妄自然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从蔡青出现，站在他的对立面开始，闫妄就不打算放过对方。
于他而言，斩草除根，利益最大化才是根本。
弄死蔡青，保不齐会爆出什么秘籍也说不定呢。
至于失败的惩罚，他现在差不多知道，这就是根据他如何计划，所以惩罚也不同。
假如闫妄亲自出手，失败了就会被蔡青当场砍死。
如果跟当场弄死李广元一样，一旦蔡青没死的话，以后就会面临他的暗杀。
……
“这里应该安全了。”
傍晚，蔡青扶着郝兴河，进了一个废弃的山洞。
虽然里头腥燥味很重，似乎是有野兽在此驻留过。不过他们现在可没资格讲究这么多。
“前辈，这里距离仓河镇还有多远？”郝兴河脸色依旧很难看，说话时的语气有些虚弱。
闫妄那一剑，一爪，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若非他在上一部戏中，得到了功效甚是厉害的药膏，恐怕现在已经废了。
蔡青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老夫奉劝你，在伤好之前，千万不要去城镇中，否则以锦衣卫的情报网，发现你的踪迹并非难事。”
他现在有点后悔答应这件事了，因为救下郝兴河的原因，恐怕锦衣卫已经将他的信息查了个底朝天。
1131：莫须有之罪
恐怕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了。不过幸好他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亲戚子嗣，否则……
“多谢前辈告知。”郝兴河点点头。
对方说的一点都不假，这一路上只要经过城镇，顶多半天，后面就会有锦衣卫出现。这种信息情报的传达搜集能力，放在古代简直骇人听闻。
闫妄身为e级演员，竟然知道这么多东西，要么他之前参演过某些大型剧本，碰到了其他高级演员，对方跟他讲过。
要么……元媛已经叛变了，这些东西，都是他从元媛口中得知出来的。
郝兴河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最后一个演员……霍鸣。
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玉鼎阁这个庞大的势力，如果能拉拢过来，绝对能平添莫大的帮助。
按照背景信息来看，现在霍鸣跟他的师兄丁元杰，应该已经到了仓河镇，寻找小师妹的下落。
他必须尽快赶过去，通过跟霍鸣接触，间接的扯出转生林，借此触发任务，救出皇子。
只有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否则在锦衣卫遍地追杀下，他能苟活到剧情结尾就不错了。
他现在最担忧的就是，闫妄已经先一步去过了仓河镇，在那里与元媛配合，拉拢了或者杀掉了霍鸣。
如果这样，他真的山穷水尽了。
郝兴河此刻可谓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连夜赶路过去。
可恨的是，身体的伤，并不允许郝兴河这么做。
说起来，郝兴河也跟郁闷，因为他的实力其实不止如此的，他身为d级演员，怎么会这么弱。
归根结底还是剧本的问题，这部戏没有内力，不允许内力使用。
否则以他的实力，断不会被闫妄逼到这种地步。
这是他第一次当领衔主演，本以为这会是他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过程很简单，切瓜砍菜的解决，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地步。
……
“呸。”
闫妄吐掉嘴里的枣核，两手揣在袖子里，好似地主老财一样坐在院中。
“这几日来，身体好些了吗？”姜毅品着温热的小酒，瞥了他一眼问道。
“本就无大碍，早就恢复过来了。”闫妄点点头。
姜毅捻动着手里的玉珠，淡淡的说道：“对了，这不年关了吗。各地小国都会在这段时间进京上供。
这一群不通礼数的蛮夷，说不定会搞出什么乱子，你就负责看住他们，别让他们捅篓子。坏了圣上的雅致。”
闫妄露出一丝不情愿，支支吾吾的说道：“大人，要不，要不我去仓河镇查郝兴河他们吧？”
“查个屁，那点事儿交给手下去办就行。”
姜毅眼皮子一抽，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现在皇子还没找回来，圣上心情一直不好。
而且西域那边的人，这两年一直不消停，跟耗子一样上蹿下跳。去年他们在京城，搞出了不少事儿。
圣上很愤怒，若非那群腐儒酸书生联名启奏，哔哔什么礼仪之邦，不跟那群化外蛮夷一般见识云云。
圣上早就调动大军，碾平那些家伙了。然而咱们都知道，打蛇七寸，一击必杀，否则的话后患无穷。
那群蛮夷也是如此，非但不感恩圣上宽恕，竟然跳的越发欢实，我估计今年也少不了。
所以督主前段时间传下密令，如果那群耗子再蹦，直接找个借口碾死他们。这事儿不能说出去，毕竟表面上咱们还是礼仪之邦嘛。
但是，所谓敬畏，敬畏，不畏你的话，他怎么可能敬你？
东厂现在人手紧缺，加上一部分都调出去散布情报网。所以这件事，只能你做，毕竟你在圣上面前也算是熟人。”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然而闫妄总觉得这里头还有什么东西，姜毅藏着掖着没有说。
“哦，对了。”
姜毅似想起了什么，从身边的沈毅手中，拿来一个木盒放到桌上。“你的手套，这玩意修补好了，还有几本剑法，看你用不用得上。”
“多谢大人。”闫妄喜笑颜开。
“你啊……”姜毅摇着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带着沈毅离开了这里。
他觉得，培养闫妄的道路，还需要很长时间。
这孙子明显对权势没啥欲望，活脱脱一胸无大志的咸鱼。正好借年关，趁着这档子事，好好练练他。
等他们走后，闫妄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真的不想当官？
纯属放屁。
但比起权势，他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毕竟谁能捏得准皇帝的心思？今天有东厂，明天说不得会出个西厂……啥叫伴君如伴虎？
这根《黑白反间》可不一样，在那里他是有当老大的可能。在这你难不成让他造反？
那里，只要你做的不是太过火，就能靠法律，金钱，甚至移民等各种手段脱身。
可这部戏呢？
治你得罪，砍你的头，这可都看皇帝的心情。
杀你无需罪名，只消到时候扔出个替罪羊，对其他人有个交代就行。
实在不行……‘莫须有’也不是不存在。
所以闫妄很懂得明哲保身，若非必选任务，非干不可，他绝不会冒这么大的风头。
涉及古代这种封建帝王社会，他一门心思抱着混过去就行。
反正以他现在的等级，表现不好也死不了。
不过眼下看来，他距离本来的打算，却是渐行渐远了。
对人有用，那才叫人才。
否则的话，那就叫鸡肋。
一般人对鸡肋是如何处理？
无非弃之。
闫妄虽然咸鱼，但可不想失去东厂这层保护伞，否则锦衣卫绝不会放过他。
别忘了，他之前可是搞死个锦衣百户。
皇子失踪这件事，也是他挑出的头。从本质上而言，已经站在了锦衣卫的对立面。
……
打开盒子，将修补好的手套带上，掺杂了本世界的东西，这玩意也无法再度收入商品仓库中，也就是说……没法带回现实世界了。
不过蔡青的出现，就好似头顶上一把利剑，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他不得不这么做，尽一切可能性增加实力，如此才能从容应付。
剩下几本剑法，在他接触后，就出现在了商城里头。
1132：庆典，西域进京！
一一看后，闫妄嘴角抽搐，几本都是普通的，但那本【破日剑法】，系统提示是可以跟【星月剑法】融合的。
剑术这种东西，虽然流派甚多。侧重点各有不同。
但是几千年绵延下来，大概可以分成几种。
其一便是工架剑，这种剑式特点就是端正，一招一式，一板一眼。
也是入门要求最低的一种。类似君子剑，盘龙剑，这种剑法便属于这种，多为大开大合的招数。
其二便是行剑，特点是多走势而少停势，纵横挥霍，流畅无滞。
闫妄技能中的【屠戮九式】，便属于这种，多在战局中游走寻隙，而并非板正的与对方有来有回。
其三就是绵剑，如字面意思，柔和蕴藉，源源不断，自始至终，连绵相属。
太极剑就是其中的典型，以不断的攻势，好似涛涛海浪不断增加对方的压力，最终一击终结。
最后一种便是醉剑，奔放如醉，乍徐还疾，忽往复收，势如醉酒。
简单的说就是随心所欲，虚实之中暗藏杀机，使人捉摸不定，稍有不慎便将殒命。
严格来说，【屠戮九式】也有点醉剑的影子。
【星月剑法】和【破日剑法】，都是属于第四种，彼此差异不大，特点雷同，所以才能融合。
只不过这次需要的，是足有20*技能点。连同购买【破日剑法】需要50*奖励点。
闫妄估计，到最终剧情结束，总结评价时，他才能攒够足够的技能点
这里可不是《高下》那部戏，主线简单明了，连续七环，每环的技能点奖励都十分丰厚。
再者，就算有足够的技能点，闫妄是否选择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融合区区一个技能，还说不定呢。
想起姜毅吩咐的事儿……
“西域，那是啥？”闫妄一头雾水。
虽然看过不少小说，电影，但是他脑袋里，对于西域这个词的印象，依旧处于很模糊的地步。
他只知道西域有什么喇嘛，宗教……似乎，应该是这样。
应该就是古代的西藏……吧？？
闫妄挠头，在书房翻出一张地图，仔细研究了起来。
奈何现在这种地域的名称，跟现代的名字差了很多，以闫妄不错的物理知识，也只能猜出，西域应该就是玉门关外等地方。
严格的说，玉门关西边，全都是西域了。
“找人，我一个人搞不过来这种活。”
闫妄研究完，不由皱起眉头，现在不是大一统，人人都讲普通话。他需要懂得西域那边土语，以及熟悉习俗等东西的人协助。
等他换上衣服，出门的时候，恰巧发现一人来到他门口，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呢。
“阁下是？”闫妄半眯着眼，笑着问道。
“在下张柏。”男子拱了拱手，回答：“奉姜大人的命令，协助大人处理西域诸国进京一事。”
“有意思。说曹操，曹操到啊。”闫妄挑眉，侧身让了一条道，请他来到院内石凳坐下。
张柏问：“难不成大人正是要去厂内找人？”
“没错，西域那头，甭看地方不大，国家倒是不少。”
闫妄点点头，抱怨道：“我又没去过，自然得找人。也不知道姜大人怎么想的，让我做这事儿。”
“呵呵，得到器重，大人应该高兴才是。”张柏笑了笑，白皙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羡慕。
不过身为圈里人，他也知道，闫妄能得到器重，是因为办成了那件皇子失踪的案子。
让所有人，都从无头苍蝇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不过也是因为他，转生林这个组织，现在如同丧家野狗般。
被锦衣卫和东厂联手追杀，可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悲催到了极点。
闫妄问道：“那群人什么时候到？”
张柏算了算，回答：“不出半个月，有些快点的，现在都入关了。”
“安排在哪？”他接着问。
别以为跟那些沙雕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晚上还他么住皇宫里头。
其实，这些小国的使者，进京都得有专人看守。
除了当日庆典，在侍卫的带路下，能进一次皇宫拜见皇帝，其他时间就得在外面安排的地方老老实实呆着。
一切要求，在做之前都得先告知侍卫，否则如果搞出什么事，直接砍死都是轻的。
礼仪之邦？大国气度？
那玩意是用刀，有人命堆出来的，不是靠虚伪的认怂，展现出的。
在现在这位皇帝看来，我没发兵灭了你们，你们就该祈祷感恩了，还他么瞎比比。
上次是那几个沙雕酸儒搞事情，皇帝当时高拿轻放，但事后就来了个秋后算账。
礼部那些家伙，现在坟头草估计都得有半尺高了。
这次皇子失踪，皇帝心情已经非常不好了，如果西域这些跳梁小丑再出来瑟，有些人再玩什么死谏之类的，他绝对当场满足这些人的愿望。
刘福正是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思，所以才下了密令。
在这种关头，他决不许这群苍蝇乱蹦。
“有哪些国家？”
这个问题，让张柏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沉吟着回答：“易力把里，布哈拉汗，西察合台，东察合台，叶尔羌汗，主要也就这几个。”
“有点意思，都是蒙古人把控，这些可都是分支啊。”闫妄摊开地图，将这几个名字找到，圈了个圈。
张柏低声说道：“那地方就算占了也得不偿失，圣上一直都懒得搭理那边。不过这些年他们一直闹腾，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闫妄想猜出来也不难，大概意思就是：如果这次还这么蹦，那就直接拿他们这群狗屁使者开刀。
刀！
自然就是东厂，而闫妄现在，就是刀尖。
而刘福揣摩出的心思，大概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总结：‘不打你，是因为懒得打，打下来还得花钱花时间去搞，麻烦。别把宽容当初懦弱。’
“有什么消息没有？”闫妄的注意力，从地图上移开。
张柏这次回答的很快：“有，据说那群人这次，似乎带了些什么勇士之类的。准备在庆典上玩演武。”
闫妄冷笑着：“演武？真以为喜庆之地不可染血？”
1133：蔡青之死
闫妄冷笑着：“演武？真以为喜庆之地不可染血？”
张柏不说话了，这句话甭看是疑问的语气，但可不是问他答案。
东厂的人什么秉性，上至百官，下到黎民谁不清楚？
他只是个文官，闷头做事就好，省的惹祸上身。
“跟我走一趟。”
闫妄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到屋里，收拾了一番，提着长剑朝外走去。
……
就在京城这边为了年关庆典搞得热闹无比时。
仓河镇……
“该死。”郝兴河脸色铁青的盯着面前，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正拦在他面前。
虽早有预料，他特意等伤势差不多恢复的时候，才跟蔡青赶到仓河镇，然而郝兴河依旧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早在这里有埋伏。
“难道霍鸣也……”他眼中血丝密布，心情很是沉重。
莫名的，郝兴河回忆起曾经与他交流过的演员曾说的话。
每一部戏的大纲，并非永恒不变的……
每一个演员，都有可能改变故事的脉络，甚至于结果。只要不偏离主题即可。
根据每一个角色定位，他们进入世界的时间也不是相同的，而是有先后之差。
比如闫妄作为反派，并且演员等级远不如郝兴河，所以他会先一步进入世界，这是系统对于他的补偿。
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经营，增强自身的实力。布下杀局。
而元媛，霍鸣作为普通或低级演员，和闫妄进入的时间差不多。
至于主角郝兴河，则会在差不多的时候，才进入剧本世界。
作为主角，自然他也会有优势，比如……蔡青的出现。
所以理论上来说，闫妄从元媛那里得到的细致的剧本背景信息，其实派上的用处并非很大。
除非闫妄在一开始就得知这些，他可以抢占先机，先一步改变些东西，比如抢先一步找到元媛，霍鸣，将之拉拢到自己的阵营。
虽然郝兴河的演员等级，较之于闫妄而言高了足足一个级别。
但要说当主演，主角，这还是黄花闺女上花轿头一回。
他本能的，想要根据剧本既定的脉络走，然而却碰上了闫妄这么个家伙，仅仅这么点时间，就几乎将整个剧本脉络完全篡改。
郝兴河现在，有种无头苍蝇的感觉，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
“先脱身。”
蔡青和郝兴河缓缓后退，时刻注意着周围。
而锦衣卫们，谁都不想送死，毕竟这俩人在京城搞出的事儿，现在都传遍了。
他们要做的，是等后援来到，再一举擒拿。
只要拖住他们，不让二人离开视线，到最后也一样有功劳。
既如此，那何必去送死？
双方各有算计，一时间竟然陷入诡异的对峙中。
“弯弓！”
随着为首那人一声令下，城墙上待命的兵卒立刻拉开了弓弦。
“放箭！”
锦衣卫迅速后退，第二排人补上，将盾牌挡在面前。
数十人结成战阵，将郝兴河与蔡青牢牢困在中间。头上百余名弓箭手，朝着二人所处的位置迅速射箭。
城门已经封闭，城墙高达两丈多，表面事先已经泼了油，根本无从借力攀爬上去。更别提脱身了。
这是死局，绝境。
蔡青撑开伞，双手几乎化作残影，替二人将头顶箭矢拨挡开，口中说道：“回去告诉雪老头，老子欠他的人情，这次可是还清了。”
这句话，跟传说中‘打完这场仗，我就回老家结婚’‘这次任务后，我就退出’等传说中的致命flag差不多。
基本上，说完这种话的人，活不过这一集。
郝兴河不是白痴，他自然也清楚，不过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主角受到危险，自然会有队友出来替死。所以对此没有说什么‘要死一起死’之类的屁话。
只见蔡青说完这句话，雨伞一抖，伞骨当即分离，化作数十根纤细的利剑甩出，朝弓箭手们射去。
趁着弓箭手躲避的时候，他一把按住郝兴河的肩膀，用力一提，沉腰冷喝一声，一掌拍在郝兴河的鞋底。
两次助力，让他迅速升到四五米高，眼看就可以翻越城墙，逃出生天。然而身体却开始向下落去。
“再来！”
蔡青在地上猛地一踏，旱地拔葱，举起仅剩伞骨再度点在郝兴河脚底板。让他有了借力点，顺势一个跟斗，翻到了城墙之上。
然而这一番动作，却让蔡青空门大开，在落下的那一刻，数根箭矢瞬间刺破皮肤，扎入血肉内。
蔡青身体一僵，血花四溅，跌落在地。他撑着地，勉强靠着城墙站了起来，嘴里呢喃着：“老子不欠你了。”
话落，伞骨表面剥落，露出一柄纤细的长剑。
蔡青哈哈一笑，赴死一般朝着锦衣卫组成的战阵冲了过去。
……
郝兴河仓惶逃亡，蔡青被乱箭射杀。
当蔡青的尸首被运回东厂，闫妄特意去看了眼，之前蔡青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可选任务完成了。
一开始，他还有点懵逼，到后来仔细想想，发现之所以任务完成，恐怕跟之前他给姜毅提醒过的那句话有关。
他当时说，郝兴河他们会不会跟转生林有关？他们逃跑会不会向仓河镇跑？
或许正因如此，有了这句话，系统判定蔡青的死，有他一部分功劳，所以算作任务完成。
应该是这样……吧。
之前李广元的死，他就用这种方式试验过。
不过那一次，人是他找的，局是他设的，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掌控中，如此算任务完成也没毛病。
这次仅仅说了一句话，不科学啊。
抱着这个想法，闫妄看了眼完成的奖励，脸上浮现出一抹恍然。
果然如此，奖励点并非满30，而是只有10*奖励点。
看来他那句话，也只是对姜毅起到了提醒的作用，就算没有他，姜毅同样会想到，所以就总体而言，他占的贡献算不上太大。
……
蔡青死的很惨，真的很惨。
脑袋被斩了下来，身体上满是血窟窿，将他的衣衫早已浸透，泛着浓浓血腥味的深红色。
他最后拼死冲向锦衣卫战阵，想拉几个垫背的想法，很明显失败了，又不是主角，玩个屁的一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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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4：狸猫换太子？？（从今天到30号，每天万更，求订阅打赏~~~）
“那一个呢？”闫妄看了一圈，发现只有这一具尸体。
番子打了个哆嗦，说道：“大人，就是这个老东西，临死前将那个人给送出了城墙，我们当时设下埋伏，城门封闭，一时间根本难以追击。所以只……”
闻言，闫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无妨，继续搜查便是，没了这个老东西的庇护，他跑不了多远。”
“是，多谢大人体谅。”番子对于闫妄，甚为感激。
毕竟迁怒这种事儿，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普遍了。
“对了，你找人替我走一趟，去玉鼎阁传个信。”
闫妄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递给他，出言叮嘱：“务必交给玉鼎阁的当家人，其余人若拦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遵命。”番子郑重接过信收到信筒封好，躬身行礼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找人？
找个屁，他必须亲自去送。这么一个跟上头打好关系的事儿，他能交给其他人？
闫妄对另一个番子说道：“还有，给雪阳谷那头的兄弟传讯，给我盯死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报。
把蔡青的脑袋，给我送雪阳谷去，一个月内，我要他们给出个交代。否则必将灭了他雪阳谷。”
“属下遵命。”
见他离去，闫妄给张柏打了个眼色，最后看了眼尸体，急匆匆的出了东厂胡同。
到了街边，他才对张柏说道：“现在，带我去安排那群西域使者落脚的地方看一看。”
就在这时，一个缉事赶了过来，顾不得满头大汗，连声说道：“大人，千户大人让您即刻进宫。”
“进宫？好。”
闫妄皱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让张柏先离开，他跟着缉事，忙不迭迟的赶向宫内。
“什么事？”他路上问。
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缉事脸色难看的吓人，低声哀求：“是……大人，小的不敢说。实在是太，太……”
闫妄见状，眉头拧的更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东厂的人都吓到这种程度？
一行无话，一路之上，出示东厂腰牌，畅通无阻，等他来到英华宫时，发现不但督主宋学林，掌刑千户姜毅，理刑百户马飞宇都在，甚至连皇帝都在。
“卑职参见圣上，吾皇……”
皇帝阴着脸，摆手让闫妄起身，回头对姜毅说道：“免了。姜毅你给他说说。”
姜毅来到闫妄跟前，低声说道：“皇子失踪前，丽妃有孕，然而这件事，没有太多人知道。
皇子失踪后，圣上特意派人将丽妃保护起来，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近日丽妃生产，就在方才，下人捧出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只狐狸。”
“？？？”闫妄一脸懵逼，满头雾水。
脑袋里下意识跳出了一个词：狸猫换太子！
那问题来了。
这事儿跟他有屁关系？
他是探子出身，又他么不是福尔摩斯附体，叫他过来有锤子用？
念及至此，闫妄在姜毅的暗示下，余光悄然扫了周围一眼，不经意间看到一旁某个人。
锦衣卫镇抚使，季元武！
看到他，闫妄心中的疑惑顿然解开，如果是这厮挑头，那把他叫来也就不奇怪了。
这孙子是季元征的哥哥。
之前因为闫妄的关系，为了给锦衣卫一个警告，卢博明身受重伤还未恢复，就退一步把他扔到了五寺之一的大理寺。
而季元征……毫无意外的被抓到了东厂。
一切始作俑者，就是闫妄，若非因为他，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事儿？
这么想一想，季元武给他挖个坑，也不是不可能。
同时，他发现了系统提示，是可选任务。
任务：偷天换日
皇宫之内，惊现怪事，丽妃有孕，产下妖狐。
此为天意，亦或人为？
任务奖励：2*技能点
失败惩罚：备受牵连
“敲你吗。”
闫妄暗骂一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姜毅所说的每一个字。
这个任务失败惩罚，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季元武给他挖这个坑，如果跳不出去的话，保不齐皇帝的气就会撒他脑袋上。
命倒是不会丢，但连带东厂丢脸是肯定的。
试问如果东厂丢脸，那他会有什么下场呢？这身官皮说不定都会被扒掉。
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元武说，你对探案颇有手段，早在锦衣卫时，就破获不少案子，说说你的看法。”
“回禀圣上，卑职需要先去看一看现场。”他嘴角一抖，反而准备先进屋看一看。
妈的，这个紧要关头，说对了算你有本事。
说错了……干啥都是错的。
“止步。”宫女拦住他。
“让他进。”皇帝说道。
进屋。
床上躺着一名昏迷的妇人，血腥味很浓，周围都是带血的脚印，床边倒着几个铜盆。
“有点意思。”
闫妄的眉毛微微舒展，眼中闪烁着几分冷茫：“世间自无鬼怪妖魔之说，所以这件事自然是有人装神弄鬼。
丽妃诞下狐狸，这绝无可能。以卑职拙见，无非有两种可能性，其一负责接生的人有问题，其二丽妃假孕。”
季元武嘴角挂着几分冷笑，说道：“这话看似有理，然则一派胡言，接生的人是宫里经验丰富的老妈子，几十年在宫中，绝无问题。
至于第二种，丽妃有孕十月，在此之间圣上不知来往多少次，医师大夫次数更是频繁，莫非你认为，大家都看不出吗？”
“一切皆有可能呢。”
闫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遂在房间四处走动着，不时敲敲打打，似乎在寻找什么。
“如我所说，第二种可能性实在太小，身怀龙种，无论皇子还是公主，对丽妃而言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且江湖之中，那种以假乱真，让女子假孕，且毫无破绽的东西虽然有，但很少，所需无一不是珍惜之物。
所以第一种的可能性最大，而假设丽妃诞下孩子，被接生的老妈子换成了狐狸的话，那么……真正的孩子在哪呢？”
似乎为了驱散血腥味，屋里还有一股莫名的馨香。
香？
1135：陷害，破案！
香？
他鼻翼耸动，注意力落到了桌上的香炉中，走上前掀开炉盖，趴上去闻了闻：“迷仙香？”
“有发现？”姜毅见他围着香炉打转，不由问道。
他指了指香炉：“香，作用在于安胎，助眠，但这玩意的量放大了。有人故意的。”
“嘶……”姜毅等人微微咧嘴，这孙子狗鼻子啊，转一圈就闻出了不对劲。
倒是季元武脸色有点不对劲了，他发现这次似乎不但没有坑死闫妄，反而间接的推了他一把。
他娘的……东厂的探子，果然都有特殊之处。
其实呢，闫妄能发现这点，真的算是巧合，因为他在现实中，大学毕业后曾经去某个公司干过一段时间。
那公司是卖各种檀香等东西的，而且老板也不错，他辞职时，还对特地多给了他几盒产品，并且多算了些奖金。
这件事闫妄记得挺清楚，而且码字写书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东西，为了尽快睡眠，他也有点根香的习惯。
这种香的气味，跟他点的那种，虽然差了几百年，但里头有些材料是相同的，气味也很类似，所以他才能闻出来。
闫妄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看着众人：“今夜是谁当值？”
“是我。”理刑百户马飞宇上前一步。
“大人，今夜可有人离去？”
“无。”
“接生途中，可有变故？”
“无。”
“从老妈子进去，到出事，大概有多长时间？”
“六个多时辰。”
“圣上等人何时来到？”
“一个时辰之前。”
六个时辰，那就是十二个小时。以此推算，丽妃应该是白天临盆。那么中间应该有侍卫换班的程序。
“白天的侍卫呢，问题应该就出现在你们交班的时候。如果对方计划缜密的话，应该就是掐着这个时间差。
趁此机会将龙子带出宫外，并且换成了狐狸。反之，若这是他们匆忙计划，丽妃真的诞下婴孩，百户大人所言非虚的话。”
闫妄轻叹一声，四下张望着：“那么如今孩子还在英华宫内，让人搜吧，此地要么有暗道，要么有暗格，亦或者机关密室等。”
“搜。”刘福接到皇帝的眼色，给姜毅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将白天那帮侍卫传过来。
“老妈子那些人呢？”闫妄问身边一名侍卫。
“在这。”侍卫指了指不远处十几名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女子。
闫妄走到她们面前，仔细看了看这些人的表情，问道：“谁是接生的？”
年纪大概四十多左右的中间那人，连忙抬头看向闫妄：“回，回大人，是……是奴婢。”
“伸出手。”
他盯着这人看了几秒，忽然后退几步，让所有人伸出两只手。
一旁无论侍卫，还是皇帝，都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闫妄在搞什么名堂。
马飞宇适时解释道：“圣上应该还记得，皇子失踪，当时的情景，有种使人致幻的东西，闫妄应该怀疑此事有人故技重施。”
“有趣。”闫妄摆摆手：“是谁点的香？”
“是，是奴婢。”一名宫女瑟瑟发抖的站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连忙退避，不敢靠近，生怕被牵连。
“三个问题。”
闫妄竖起手指，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不露痕迹的观察着其他人。“第一，这种香一直在你手中，并且被你点燃？
第二个，接生之时，房中可有什么异常？第三个，狐狸真的是从丽妃体内拿出来的？”
宫女明显被吓到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如果三个问题没有回答好的话，恐怕这次的黑锅，绝对得落到自己身上。
她绞尽脑汁的开始回忆，试图找出证明自己清白的线索。
至于撒谎……
抱歉，撒谎的话，不只是她死，这些接生的，甚至于侍卫，都会死，所有人都得死……
法不责众？
不存在的。
出了这么大的丑闻，除却东厂这种直属皇帝的人，其他人都会被灭口。
“香……对，香！”宫女忽然抬起头，激动地说道：“我来的时候，腹痛如厕，托小花帮我拿一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宫女的手指，看向了人群中那个毫不起眼的小宫女。
嗡……
霎时间，那宫女抬起头，身如飞燕，踏转凌空，手腕连抖，三道寒光如乍空惊雷，自袖中飞出，向皇帝射去。
“护驾！”刘福反应很快，高喊一声。奈何他自己距离皇帝有些远，根本赶不及。
噌……
利刃出鞘，闫妄挥臂扫剑，将两道寒光磕飞，就待击落最后一支暗器之时，他心里冒出了一些想法。
仗着自己身穿铁甲，当即横跨一步，以身挡箭，将皇帝扑倒在地。咬破舌尖，喷出一股鲜血，端的是一副舍身护主的忠义模样。
刘福赶来，闫妄顺势将皇帝护在身后，从地上爬起，冷冷的看着这名从宫女转变成刺客的女人。
此时，她已经被反应迅速的十几名侍卫团团包围，不过短短这十几秒，身上已经被利刃切开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抓活的。”
闫妄龙步踩出，轻喝一声，一招玉带拦腰，弓步沉肩，剑如长鞭横扫而出。
刺客正待闪避，然不料后方两柄长剑交叉斩来。一边两个，一边一个，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她在须臾之间，强行控制身体，匕首反握，斩向闫妄的剑刃。
同时双脚一屈，猛然踩在身后两人的腹部，借力又向前蹿了十几厘米。
千算万算，她忽略了一点，闫妄的力道简直太大了，她在身体腾空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发力。
二者碰撞的那一刻，她不禁发出一声惨叫，右臂扭曲反向折断，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轻飘飘的掉落在地。
而她更是飞出数米，在地上翻滚着，一股股血箭自伤口中喷涌而出。
只见他一步跨出，剑自手射来，精准的刺穿她的右腿，将其钉在地上。
随之黑色的手套，仿若龙爪般直接卡住她的嘴巴。
另一只手顺势掠过其手足关节，随着下巴发出‘咔吧’的脆响，刺客的身体如若死鱼一样，在地面颤抖着，却再无法动弹。
1136：宫中深井
“噗……”
随着几簇血箭射出，闫妄收回匕首，提着她的脖子来到皇帝面前，沉声说道：“卑职护驾不力，请圣上赐罪。”
“何罪之有？朕赏你都来不及。”
皇帝示意他站起来，看到闫妄背上那根刺入铁甲的弩箭，唏嘘咋舌。
身穿铁甲，还能刺如此之深，如果真的落到他身上，恐怕这条命都难保住。
“其他人退下。”皇帝扫了一周，方才刘福在他耳旁说了些话，无关人等最好不要听到，看到接下来的事情。
片刻后。
御书房内，皇帝，刘福，闫妄以及他手中的刺客。
刘福给闫妄打了个眼色，笑着说道：“圣上今天要知道她的一切，你该知道怎么做。”
“遵命。”闫妄将刺客扔到地上，快速翻看着丽妃的资料，片刻后，他闭上眼思索了一阵。
“你自己交代，还是我让你说？”闫妄的脸凑到刺客面前，意味深长的问。
“……”
闫妄皱了皱眉，虽然这家伙没法说话，但眼中透出的不屑与嘲弄，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有点意思。”
他盯着刺客的眼睛：“你的身份，就算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无非是转生林，雪阳谷……。”
“看来是转生林。”方才刺客的眼睛微微缩了缩，这是人的下意识本能反应。
闫妄笑了：“你是受到谁的指使我也猜得出。为何刺杀，我也知道，虽然算日子丽妃这段时间就是诞下龙子之时，不过你还是没料到竟然会提早几天。
无奈之下，你只能放弃本来的周全计划，转而冒险行事。如果所料不错，你应该还有帮手，帮你将皇子偷出宫。
这个人其实很好猜，要么是丽妃的贴身侍女，要么就是侍奉的宦官……”
在说到宦官这个词的时候，刺客的眼皮子一抖。
闫妄了然，恍然说道：“看来是宦官了，让我猜猜是谁，丽妃身旁的宦官有二，小李子……你又躲避我的目光，看来是小李子。”
刺客眼中的坚定，嘲弄，随着秘密被揭开的越来越多。逐渐变得惊恐，不安……
这个人太可怕了，她受到过残酷的训练，她自信可以挺过东厂的酷刑。
然而现如今，她甚至没有受到一刀一剑，就被闫妄看出了这么多东西。
心生恐惧的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与他对视，她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不在问她，闫妄看向前方皇帝和刘福二人。
深吸一口气，这句话他酝酿了很久，才说了出来：“圣上恕罪，卑职觉得，这里头另有缘由。
虽然她是转生林的人，但如果之前是凑巧，那么现在可就是谋划已久。
反推过去，卑职觉得，他们半路截胡，掳走皇子，并非是碰巧，或许是早知此事，故意为之。
在仓河镇审问的那人，话中应该是九真一假，在关键点上撒谎了。”
皇帝真的被方才那一幕惊艳到了，单凭这一手，就让他对闫妄重视了起来。听到这话，脸色不禁为之一变。
“说下去。”皇帝沉声说道。
“呼……”
闫妄吐出浊气，轻声说：“或许圣上认为，这次事件跟之前皇子失踪无关。但以卑职的看法，这个转生林，所作所为很不正常。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尤其是在如今江湖凋零的情况下，他们绝无可能贸然招惹朝廷。
否则的话，朝廷的报复，他们纵然十倍的实力，也不可能撑住。
就算他们真的是劫囚，只是凑巧，可在卑职查了当日出京流放名册时，发现共三十六人，无一没有被劫，单只有李子园那一队被劫了。
如果真要救人，除却李子园外，还有三人也是转生林的杀手，他们为何没有顺便救出？”
皇帝淡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这一切都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语气很轻，声调也很平淡，然而那种渗入到骨子里的寒意，却让闫妄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卑职只想到这种可能，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巧了。”
闫妄咬咬牙，继续说道：“而且今日之事，也能看得出，转生林背后那只黑手，定然有全盘的计划，一环扣一环，若这次成功……”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
也不需要说完，猜也能猜得出。
之前皇子失踪，已有谣言散布出去，言称妖孽乱世，天必收之。
如果再传出丽妃诞下妖狐，恐怕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从皇子身上移开，转移到这位当朝皇帝的身上。
一位皇子，是妖孽，但这位刚生下来的龙种竟然是妖狐，难道上天是在隐喻，这位皇帝并非……
如此一来，那么锦衣卫背后某些王侯，皇帝的那些叔叔伯伯，自然不会再沉默下去。
这么好的机会，打着剿灭妖孽，保卫河山的名号，率军勤王，堂而皇之地将他赶下这个九五之位也并无不可能。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绝非鬼怪，而是人为。
可那又如何？
纵然是假的，传着传着，自然就变成真的了不是吗？
喷子这种生物，从古至今都存在。
八卦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愚民的饭后谈资。
尤其是看到，某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倒霉。那种巨大的落差感，会让他们有种幸灾乐祸的酸爽。
……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勒令进来后，这名宦官激动的俯身拜下，口中高呼：“禀报圣上，公主，公主找到了。”
皇帝眼底划过一丝失望，淡淡的说道：“是吗？传御医过去查看，务必不可让小公主出事。”
这个时代，终归是重男轻女，尤其是对皇家而言，多一位继承人，意义非比寻常。
皇帝呢喃着出声：“可惜，当初御医可是说，丽妃怀的可能是两个。唉……”
两个？
双胞胎？
“在哪找到的？”闫妄忽然似想起了什么，连忙看向他。
宦官面对闫妄，显然有些打怵，结结巴巴的说道：“在，在丽妃床下的小暗室中。”
“英华宫可有井？”
“有。”
闫妄说道：“派人在井内看一下，井壁是否有通道。”
“是……是。”宦官忙不迭迟的跑了出去。
1137：莫议皇室
“陛下，卑职之前在仓河镇，转生林的暗道就设在井内的井壁中。”
闫妄回过头，低声说道：“或许，丽妃真的诞下了二胎，只是被对方采取更保险的策略……，虽然这个可能性并非很大。”
“尽心即可。”皇帝闭上眼，轻声说道：“刘卿，吩咐下去，今日之事朕不想有他人知晓。”
“是。”刘福给闫妄打了个手势，和他一同退出了御书房。
……
走在去英华宫的路上，刘福看了眼闫妄背后的弩箭，问道：“可有大碍？”
闫妄恭敬的回答：“无妨，穿了鳞甲，但被卡在铁网中，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刘福笑着说道：“今天，做的不错。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姜毅老是跟我抱怨，说你这样那样，我觉得你比他年轻时候强多了。”
闫妄谦虚的摇摇头：“大人谬赞。比之姜大人，卑职是远远不及的。”
这是实话，论官场手段，他真不是这些老油子的对手。
玩政治的人，心都脏。
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好人……吧。
其实，除了之前在御书房的看法外，闫妄尝试将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不难得出个结论。
这些事儿，八成就是失踪的那个皇子干的。
因为自元媛那份信息中，他可是知道，最后是皇子干掉了自己亲爹，登上了皇位。
而现在看来，估计从丽妃怀孕的时候，这位皇子大人就有了困扰，本来是独生子的他，皇位板上钉钉的事儿。
如果丽妃产下男孩，自己的囊中之物，自然就会受到威胁，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所以他设计出了这么一连串的计划。
刚到英华宫前，一名侍卫激动的前来禀报，看向闫妄的目光不无敬畏：“大人，井壁真的有密道。”
刘福吩咐道：“派人下去，顺着密道看通往哪里。”
在片刻后。
下去探路的侍卫，一脸铁青的爬了出来，低声说道：“是……咸安宫。”
……什么？
闫妄的脸色变了，刘福倒是眼皮子一抖，满是褶子的脸上没露出太多表情。
不过，从他方才握着拂尘的手腕，忽然顿了顿的动作可以看出。刘福的心情，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咸安宫，坐落在英华宫前，是当朝皇后所居住的地方。
而皇后……也是失踪皇子的亲生母亲。
刘福与闫妄对视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淡淡的苦涩。
这下，某些事不得不说出来了。
“大人……”
闫妄朝他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人微官小，不能插手，不能说话。
因为这已经算是皇家私事，身为臣子，卷入这种事，简直是作死。
刘福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你且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他跟闫妄不同，从皇帝还没有即位，还只是皇子的时候，刘福就跟在他身边。
到现在，已经足有二十多年了，他可以算作皇帝的半个自家人。
有些话，他可以说……
“卑职告辞。”
闫妄行礼退后，数米外转身就走，仅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这里。
刘福让这些侍卫守好此地，缩着肩膀，缓缓的朝御书房走去。
“早晚都是你的，为何这么急？就算这是弟弟，但要成人还需十几年。皇子……你这一步棋，却是走错了啊。”
闫妄刚出宫，却发现一旁正停着马车一架，抬眼看去，却是沈毅在当车夫。
如此的话，里头的人，身份就明朗了。除却姜毅，还能有谁？
“上车，送你一程。”沈毅朝他摆摆手。
闫妄想了想，矮身钻进车厢，进去才发现，不只有姜毅，还有马飞宇。见二人疲惫的模样，显然在这里等的不是一时半会了。
马飞宇看到他，笑着说道：“季元武搞这一出，实在没有想到。幸好你跨过了这个坑，否则……唉。”
姜毅递给他一杯温酒：“事情如何？”
“要……变天了。”闫妄一饮而尽，酒水入肚，身上的寒意顿时被驱散了大半。
然而却依旧无法消去心里的冰冷。
马飞宇明显感觉的出，闫妄这句话带着几分颤抖，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丽妃诞下的公主，被找到了。是在床榻下的暗室中。”闫妄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声说道：“不过之前御医说过，丽妃似乎怀的是双胞胎。
这次只找到一个，本来我也没有多想，但不自觉脑袋里就冒出了仓河镇的事情，随口问了句英华宫可有井。”
姜毅拧起眉毛，似是联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不会真的有暗道吧？”
闫妄闭上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自牙缝里挤出：“对，真的有。而且……通向咸安宫。”
“禁声。”马飞宇忽然咳嗽了一声。
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此事埋在心底，默默的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还用说？
以他们多年的经验，不难猜出某些东西，结合起之前的事情，将之串联起来，得出一个结论并不难。
如闫妄的观点一样，姜毅等人将自身位置摆的更清楚，君臣有别，不可逾越。
这件事，他们当做不知道就好，皇上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就奉命行事即可。
多余的话不说，多余的事不做。
闷头当王八，方能在这种漩涡中求得一线生机。
姜毅缓缓说道：“这段时间，你将西域的事儿料理清楚。东厂会督促锦衣卫，全力搜查转生林的一切消息情报。”
“是。”闫妄应下。
……
本来，就跟他第一次见到皇上时说的差不多，闫妄以为那皇子顶多也就跟转生林有牵扯。
发现自己被锦衣卫绑走，顺势借力让转生林出手把他救出来，如此来个金蝉脱壳。
这么一来，脱离监视，藏在暗处的他，自然可以从容布置计划。
但从今天这些事儿看，闫妄越发觉得，这皇子估计跟锦衣卫背后那帮人也有联络。
甚至一个大胆的想法，锦衣卫绑他，也是早就计划好的，这么一说……卢博明遇刺，八成就是自导自演，迷惑人眼球的一出戏。
而且现在看锦衣卫跟疯狗一样的反应，明显皇子失踪，压根不在计划之内。
1138：我今儿就从这跳下去。
而且现在看锦衣卫跟疯狗一样的反应，明显皇子失踪，压根不在计划之内。
想想看，皇子跟锦衣卫背后的藩王合作，让他们绑走自己。然后暗中联络转生林，下黑手阴了锦衣卫一把，脱身消失。
凭借东厂，早晚能查出皇子失踪跟锦衣卫有牵连，届时锦衣卫交不出人，而丽妃又怀了妖狐，皇帝的位子肯定不再安稳。
等藩王们跟皇帝斗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皇子再由暗转明，从容现身。
除去‘妖孽昏君’，削藩平侯，一举登上皇位。
mmp……稳坐钓鱼台啊。
一箭n雕。
皇位坐了，隐患除了，名声好了，江山稳了……稳赚不亏。
闫妄回到家里，一直琢磨着这件事，越发觉得自己这个猜想，很可能就是事实。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果新皇即位，他们这些人的下场会是如何？不难猜出。
尤其是闫妄还接二连三破坏了对方的计划，这位皇子如果真是幕后真凶，恐怕会有心将闫妄扒皮抽筋。
“皇帝不能死，所以抱歉，只能让你死了……”闫妄喃喃着说道。
想证实他的猜测是真是假，其实很简单……问卢博明就行了。
不过对方现在大理寺，他准备明天去一趟。
任务完成，他领取了技能点后，随手点在了【凝气搬血】上，将这个技能从4级提升到6级。
这个被动技能，对他的提升很大，以便于更好的控制肌肉，便于发力，对自身力道掌控有着很大的帮助。
如果他现在回到《高下》，对付齐破军就不会跟当初一样费劲。
闫妄看着任务栏，眼中划过一抹惊异：“又有两个任务？怎么搞的？难不成我猜对了？”
任务：西域进京
边疆诸国，年关入京，向大明进献贡品，礼拜明皇。
然而这些人心怀不轨，将大国礼仪视为懦弱。你务必保证此次庆典顺利进行，将对方的阴谋瓦解。
大国至上，靠的是刀剑。绝非所谓的礼仪。
完成奖励：1*技能点
失败惩罚：未知
*任务：黑手
先后几件事接连发生，让你隐约嗅到了阴谋的气息，然生性谨慎的你，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锦衣卫，东厂，转生林，咸安宫密道，皇子失踪……这些势力，这些人在这些事件中，都扮演着什么身份？
背后似乎有只黑手，在主导着一切。
完成奖励：5*技能点
失败惩罚：参与皇家私事，当诛。
一个是可选任务，一个是必选任务。
查看任务日志后，闫妄发现，从一开始的‘疑云’，到后来的‘迷雾’，直至现在的‘黑手’，这似乎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必选任务。
“必选任务，危机重重啊。”
他喃喃着关闭了系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终究无法入眠。
本来他是没有插手的兴致，毕竟皇家私事，掺和进去一不小心就嗝屁了。
但这个任务……却让闫妄不得不沉下心思索，该如何走下去。
……
纠结在床上睡不着的闫妄，俨然不知道现在另一名演员，这部戏的主角……郝兴河先生是何等境地。
呼……哈，哈呼。
郝兴河扶着树干，呼呼的喘着粗气，身上乱七八糟都是伤口，有箭伤，有刀伤，他的衣服几乎成了碎布条。
枯黄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满是疲态，充满憔悴的脸。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被如疯狗般锲而不舍的锦衣卫，追杀了三天三夜。
这途中，郝兴河没有休息过哪怕片刻，只要他这边一放慢脚步，后方就会响起阵阵脚步声。
郝兴河明白，这群人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要彻底榨干他的力气，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这样以便于活捉。
他很憋屈，很愤怒，对闫妄更是怨恨到了极致。
但是小命重要，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
“我是主角，我是君子，我是正派，我是好人。”
事到如今，郝兴河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安慰自己，同时迈着沉重的步伐朝深林出奔去。
可惜，文化水平不咋地的郝兴河，俨然不知道这些话里其实都有后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好人多短命而不长久。
试问，如果一部电影，反派不话多，上来下死手，没有剧情杀，主角保命全靠逃。
你觉得……主角赢的概率有多大？
正义必胜？
这句话确实是对的，反正到最后，赢家就是正义，没毛病！
扑腾~~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落在名锦衣卫的怀里。
这人扯掉上面的信桶打开，借着火把的微光看了一遍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喜色：“大人有令，死活不论，只要带回尸体即可。”
“……”
郝兴河累，他们这些后面追的人也不轻松。
这个命令，就像是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瞬间涌起了力气。
“换刀上弩，箭矢淬毒。”这人低喝下令。
如果死活不论的话，那对付郝兴河的手段，简直就太多了。
“妈的！”
听到后方响起的呼啸，郝兴河不禁怒骂一声，想都没想，身体本能的趴在地上。
嗖嗖的声音不断响起，他甚至感觉到有几根弩箭擦着脑门过去。那种浸入心脾的冷意，让他发自肺腑的……打了个哆嗦。
忽闻头顶有风声响起，他抬头一看，脸色发青，脚下一蹬，擦着地面蹿出了一米多、
郝兴河狼狈的扶着树干站起，也顾不得身后弩箭袭来，疯一般朝前方跑去。
头顶是网，而且还是扎着铁刺的网。一旦被罩住，铁定跑不掉了。
“该死，如果我的内力可以用……”
郝兴河内心怒吼着，身法左右飘忽，竭尽全力的躲避着弩箭的攒射。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种紧要关头，前方竟然……没路了。
锦衣卫这时也围了上来，冷漠的看着他，徐徐逼近。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写满了几个字：有种你就跳下去。
“我太阳你大爷，闫妄……”
郝兴河黑着脸，站在悬崖边上，发出一声悲愤莫名的长啸，竟然极为有骨气的反身朝悬崖跳去。
1139：年关大庆（庆祝第四只舵主诞生~~~）
他自然不是寻死，郝兴河在赌。
如果下面是水，他就能暂时脱身，另寻其他办法。
如果是地面，他就以降低演员等级为代价，强行脱离这部戏。等以后再碰上的时候，向闫妄找回场子！
“有胆，散开找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锦衣卫在边上探头看了看，咂咂嘴。
又不是武侠小说，来一句‘这么高，掉下去死定了。咱们走吧。’
然后主角就逃出生天，亦或者练就神马绝世武功……
不存在的。
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抓不到活的，尸体也得带回去。
如果没有郝兴河的尸体，也不是不行，带着自己的尸体回去交差也可以。
……
“哈欠…哈欠…！”
闫妄揉了揉鼻子，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想，二骂，三感冒。肯定是哪个孙子在诅咒老子。”
今天，根据张柏的汇报，应该是那些西域国家使者到来的日子。
前几日，他抽空去了趟大理寺。
不过……对方并没有让他进去，因为他们一向跟东厂不对路。
五寺，大理寺，刑部，锦衣卫。
自从有了东缉事厂存在后，五寺一直被压在下面。
各方面他们都矮了东厂一头，锦衣卫还好点，毕竟后面有人撑腰，但是大理寺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
卢博明之前因为伤势问题，东厂的人害怕他撑不住酷刑拷问就挂掉，于是皇帝便暂时让大理寺的人出手将之收押看管。
闫妄去的时候，对方一个‘卢博明尚在昏迷之中，还未苏醒’破理由，便把他打发走了。
猜测得不到验证，他也不再放在心上，回去准备了几天，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年关庆典上。
“大人。”
等他到京城外五十里的驿站时，此地已经有百余东厂番子跟锦衣卫在此等候。见到闫妄，很是恭敬的作揖行礼。
“嗯。那群使者什么时候到？”闫妄骑着马，慢悠悠的来到张柏旁边问道。
张柏低声说道：“应该快了。方才探马来报，对方在几里外。”
闫妄从牙缝中哼哼出一句话：“让兄弟们注意点，虽然是群蛮夷，但好歹人家也算正儿八经的国家。
年关将近，人家前来贺喜进贡，起码面子上的尊重还是得有的。不过记住，尊重不是受气懂吗？”
人，不能对太好。
狗，不能喂太饱。
对付这些家伙，打个半死扔俩枣才是王道。一味的迎合，反倒丢人。
张柏说道：“大人，姜大人托我告诉你，郝兴河那厮，目前坠入悬崖，不知生死，正在搜索中。”
“知道了。”闫妄点点头，没有太多反应。
在这种人还是人的世界，不用期望对方能搞什么大事情，比如一剑纵横三千里之类的玄幻操作。
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皇子这块，至于郝兴河……能杀就杀，杀不了就让他在锦衣卫的追杀中度过这场戏吧。
一个时辰……
闫妄皱眉：“派人去看看。那群使者在搞什么？”
“是。”一人领命，策马前去。
这次探马很快，一刻钟左右边赶了回来。“启禀大人，那群使者，在吵架。”
“吵架？”
“是，他们在争谁走第一位。”探马回答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走。”闫妄嘴角一抽，策马扬鞭，带着人朝那群使者所在位置奔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官道已经被堵死，这群西域人的车队，不但妨碍了进京的时间，后面的商队行人也被堵在了原地。
“啪！”
闫妄抿着嘴，手中马鞭甩出一声脆响，遥遥指着这群使者，扭头对张柏说道：“告诉他们，半个钟内讨论出结果，否则都滚蛋。”
张柏得令，连忙下马走到这群人面前。
他正待说话，却见一两米左右的大汉猛地推了他一把，全无功夫在身的张柏，连连后退，若非身后有锦衣卫赶忙上前扶了一把，恐怕早已摔倒在地。
“放肆！”
闫妄目露杀意，反身下马，手中马鞭一甩，凭空呼啸，若一道黑蟒破空而出，径自穿过人群，卷在那大汉脖子上。
随着他撤手一带，这人当即惨叫一声，捂着脖子被拉出人群，踉跄着趴在闫妄脚前。
噌……
中兴汉剑凛然出匣，在众人面前划出一轮寒月，须臾之间劈下大汉方才推搡张柏的那条右臂。
“啊啊啊……”
大汉挣扎着捂着断臂，想要从地上站起，然而脑袋却被闫妄死死的踩在地上，惨叫张口，泛着腥味的泥土尽皆没入嘴里。
“！*#……￥&”
“￥y(^”
其余西域人见状，不禁骇然，他们叽里呱啦的说着土话，愤怒的想要上前跟闫妄理论，然而面对他们的，却是闪烁着冷光的箭矢，出鞘的长刀。
“放下……武器。”
闫妄盯着他们，嘴角噙着杀机，右脚微微抬起，旋即脚跟落在大汉的后颈，轻轻一磕，随着一阵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大汉的惨嚎戛然而止。
一个少女挤出人群，愤怒的盯着他：“这位大人，你们也太过分了。我们……”
“聒噪。”
闫妄看也没看她一眼，染血利刃举起，虚指着他们：“大明疆域，无礼于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你们身为属国，自当得带脑子，在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要斗，要争，回到你们的地方，随便打。但是在这，可不要跟老子玩花花。此话，我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懂？”
“你……”
“啪！”一位老者抬手抽了少女一耳光，很恭敬的朝闫妄躬身作揖：“这位大人，先前是我们失礼了，大人的话，我们自当谨记。”
“很好，我喜欢听话的人。你们是哪个属国？”闫妄看了他一眼，收剑归匣，摆手让手下将武器收起。
老人立刻回答：“回大人的话，我们是布哈拉汗的臣民。”
闫妄反身上马，留下一句话：“那好，你们走前面，其余人等，给我排好队。再出事，后果你们应当知晓。”
“遵命，大人。”
这个老人的名望似乎很高，
ps：感谢馍馍窝窝，漠清鱼，以及舵主‘书友20190104144554698’的万赏
1140：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遵命，大人。”
这个老人的名望似乎很高，在他的指挥下，这几个属国迅速排列成一队，整整齐齐的跟在闫妄等人后面，朝驿站赶去。
至于那人的尸体……锦衣卫已经拖去喂狗了。
收尸？
想多了。
闫妄没借机发挥，灭你使者都算给足尔等颜面，可别给脸不要脸。
经过这次事件，这群西域人也明白。
这一年来，大明朝廷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如果还像以前那样跋扈，恐怕他们费尽心思给那些官员送礼，打通的关系，不会起半点作用。
因为他们的关系……大多是文官。
武将这块，一向瞧不起他们这些属国，恨不得早点掰扯出矛盾，然后发兵征讨，这样才有军功……
“大人，多谢了。”张柏凑到闫妄旁边，小声说道。
闫妄慢悠悠的说道：“谢我作甚，你要知道，这些属国之所以存在的理由，不是咱们不打，而是打下来也得不偿失。
所以不消给他们颜面，只要咱们在职权范围内，不需要跟他们讲太多。
他们忍得住，就忍。忍不住，就死。哪来这么多狗屁风度。”
张柏对于闫妄的言论，显然有些惊讶，不过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上次的事儿，我听说了。礼部那群老油条，收了这些蛮夷不少钱呢。”
闫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估计他们的坟头草，已经得有尺许高了吧。”
上次，也就是去年，是六部之一的礼部，来操办这件事的。这才在庆典上搞出了那么一桩子事儿败坏大家的性质。
后来，也是礼部那群家伙，事后联络其他官员，来了个联名上奏。逼得皇帝不得不将此事高拿轻放。
不过……
公然挑衅皇上权威，这群人自然在事后无一幸免，连同亲族旁系，满门抄家，死的那叫一个凄惨。
礼部那群人死的不亏，毕竟收钱在先。
但是其他被他们蛊惑的那些士子官员，其中不少有自以为是清廉的家伙，这些人也没活下来。
所以说，魏征这种自誉为清官，动不动搞死谏的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皇帝想借此彰显自己仁慈大度。
如果自己没脑子，膨胀起来的话，皇帝不介意宰了你换个人。
索性这次，为了避免糟心事，皇帝直接让刘福的东厂接手办理此事。
张柏，去年也是负责迎接这群人，不过受了不少气。本以为今年虽然会好点，但实在没想到闫妄二话不说，直接抽剑砍人。
双方一见面，当以血铺路。
闫妄扫了后面一眼，轻声说道：“回头安排好这些人，身上，车上，一切东西都给我搜清楚了。
其次，外出游逛，需有人陪同，他们接触的人，说的话，做的事，吃的饭，买的物，都给我记下来。
如果这些人不满，反抗，那就让他们找我，一旦有的事儿过火了，直接杀了便是，后果我来担着。”
张柏点点头：“遵命，大人。”
他现在大概了解了这位的脾气，雷厉风行，手段狠辣，克己本分，善于规则。
闫妄身为东厂的人，不需要去融入那些官僚的规矩，也不需要遵守。
东缉事厂是皇帝的一把刀，而闫妄就是这把刀的刀尖。他的职责，就是碾平一切反抗皇帝的存在。
现在看来，他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
后方车队。
少女想起方才被闫妄屈辱的踩死的大汉，眼前微微发红，支吾道：“卡扎托雷就这么……”
“闭嘴。”老人的眼神很凌厉，让少女下意识将后面的话吞下肚子，不敢说出来。
老人先谨慎的看了前方一眼，轻叹一声，脸上皱纹越加明显：“大明王朝，不介意养宠物。
他也不介意宠物调皮，但如果太过分，他们自然也不介意换一个宠物，懂吗？
咱们就是宠物，部落之间的争斗，在他们看来，只是两只猫狗在玩闹打架罢了。”
女孩翘着鼻子，不服气的嘟囔：“我们有勇士三万……”
老人冷笑，眼中透着睿智的光芒：“单大明边疆，披甲控弦之士便不下二十万。
他们如果倾巢出动，就算几大部落联合，在他们的铁蹄下，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拉巴卓尔，你还很小，没有经历过，没有见到过那种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人似乎回忆起尘封了多年的记忆，脸上泛起一抹恐惧与敬畏。
那是……这位皇帝还未登基之时，那时候他还是太子。
黑风暴般，无边无际的士兵。
铺天盖地，遮云蔽日的箭雨。
高达三米，坚不可摧的盾墙。
他们就如同毫无感情的战争兵器，绞肉机，如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恶魔，一步步逼近，蚕食着所有敌人。
所过之处，无论人畜，还是草原，皆被粗暴的摧毁，碾碎……
历时半载，西域诸国来了个彻底的洗牌，草原人的血，洒遍了整个西域。
无数小型部落，在铁蹄下烟消云散。
若非最后补给线，延续的太长，他们这几个国家，也不会存活下来。
老人直到现在依旧记得很清楚，那一年的青草，长的格外茂盛。
因为那是在无数条人命的滋润下，才能长出的景象。
“雄鹰展翅，可翱翔天空。”老人轻抚着女孩的脑袋，喃喃说道：“但它终归是鹰，大明王朝，是龙。”
“爷爷，我知道了。”拉巴卓尔懂事的点了点头，望着远处高耸的城墙，小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敬畏。
……
“这里，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
张柏来到这些人面前，指着不远处几座别苑：“凡一切事情，在做之前，都要向我们报备。否则如果触犯律法，将依法行事，绝不姑息。”
“是，大人。”老人牵着拉巴卓尔的手，指挥着族人将东西卸下。
张柏转过头，对手下打了个手势：“开始检查，一针一线都要记录。”
看着这些老老实实的蛮夷，张柏心里不禁感叹，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群家伙去年如此嚣张跋扈，现在闫妄面前，却跟哈巴狗一般不敢有任何逾越之举。
1141：江湖有话灯下黑（庆祝第一只堂主的诞生！！！！）
比起那群只会扯嘴皮子的礼部，闫妄可是真的提刀砍人的。
不听话，那就死。
“看着他们做事，我先回东厂报备一下。”闫妄对他说了一句，一扬马鞭，飞速离开了这里。
片刻后。
闫妄见到了姜毅：“大人，西域诸国已经着手安顿。”
“没闹什么幺蛾子吧？”姜毅问了声。
“没有。”
“那就好。”姜毅满意的点点头，冲他招了招手，屏退其他人后，才小声说道：“前段日子，那件事出结果了。”
“……咕噜。”闫妄自然知道姜毅口中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不禁吞了口唾沫，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说实话，他不想知道这件事的结果。知道的越多，有时候就死的越快。
可是他有个必选任务……，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姜毅看了看他，沉重的点点头：“没错，在咸安宫内发现了一个婴儿的裹布，虽未发现龙种，但……”
但什么？
还用说出来？
皇后这次指定得废，皇子如果找不回还好，如果回来……啧啧，那下场。
闫妄这般想着，但是接下来姜毅说出的话，却出乎他的预料。
“皇后也死了，被毒杀。”姜毅深吸一口气，自牙缝中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什么？”闫妄千想万想，真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姜毅淡淡的说道：“此番，东厂，锦衣卫，务必在一月之内，寻回皇子，两个都要。”
闫妄问：“这些日子戒严排查，可曾有收获？”
“没有。”姜毅摇了摇头。
“都搜遍了？”闫妄再问。
“自然都……”
姜毅霍然转身，眼睛死死盯着闫妄：“你想说什么？”
“江湖有话，灯下黑。”闫妄静静的看着他。
姜毅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然而他失望了。
玩手段，闫妄不是这些老油子的对手。
但若论心黑手狠脸皮厚，闫妄比他们不遑多让。
灯下黑
什么叫灯下黑？
闫妄的意思，无非在说，人一直还藏在宫内。
平心而论，姜毅不想相信闫妄这句话。但是之前种种，又让他不得不将此言放在心上。
派他去刺探，抓女刺客顺手揪出了春风细雨楼，连带将转生林暴露了出来，让一头乱麻的锦衣卫和东厂找到了搜查的方向。
仓河镇一事，无论是吸血虫子，还是带回的消息，都随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应验。
丽妃诞狐，被闫妄更是三下五除二的理清楚头绪，并给出了线索。
难道……这次依旧会如他所言？
姜毅迟疑了，他皱着眉毛沉默了很久，才沉吟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英华宫内，暗室一间，暗道一条。”
闫妄淡淡的说道：“暗道直通咸安宫，皇后被毒杀，皇子不知所踪。
我相信以锦衣卫和东厂的耳目能力，天下间难有不惊动他们，就能逃出京城的人。这其中要么自己人里头有鬼，要么对方压根就没有出宫。
如果还在宫里，那么就算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绝不会有任何发现。相反对方可以安心等待风声过去后，再悄悄溜出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虽然有颇多不合理之处，但无法反驳的是，它在某些时候，确实算得上一句道理。
天下间，还有比皇宫更安全，更严密的地方吗？没有圣上手谕准许，就算咱们也不能擅查深宫。如此……岂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姜毅道：“有理。”
但也仅于此话，未有下言。
有理，不代表要去做。
有理就要做的话，这种人一般活不过第二集。
姜毅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他能不知道闫妄的意思吗？
从对方一开口，他就大致清楚了。
但问题是……做，还是不做？
明白点说就是：做了有什么好处，会冒何等风险？不做我有什么损失？承担何种后果？
“大人，期限。”闫妄点到为止，恭敬的退了下去。
如果皇帝没有限制期限，闫妄不会说这种话。
但是现在有期限，他不得不说。
做，还有点机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万一对方还真就躲在宫里呢？
不做的话，到时没有个交代……后果便是帝王之怒，他们担不起。
姜毅苦笑一声：“期限……”
直到他回到家里，闫妄依旧有些恍惚。
他惊得不是没发现婴儿，也不是其他。
而是皇子竟然有如此狠辣之手段，为保万一，弑母夺弟。
没有发现婴儿，只能说明一点，这个婴儿是皇子，而并非公主。
否则没必要搞这么多花头，两个婴儿全部留在丽妃床下的暗室中即可。
至于为何没有直接杀了婴儿，闫妄觉得，这厮大概是害怕皇帝彻底大怒，分分钟弄死他。
反正皇帝现在身体还可以，努力几年未尝不能再有妃子怀孕。
“皇位……”
闫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圣人说的不错，人心叵测，人心如海……
皇后一死，自然不会有人怀疑皇子跟转生林有关了。
毕竟在没有知道某些东西之前，很少人会联想到，皇子竟然就是幕后黑手，而且不惜弑母以求清白。
“大人，东西已经查录完毕。”张柏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册来到闫妄家里。
闫妄很疲倦，昨天那件事，让他又是整晚没合眼，双眼充斥着血丝，看起来有些阴沉。“那群人有什么动静吗？”
张柏回答：“很老实，只是入京逛了逛。”
“很好，你先下去吧。”闫妄翻看着书册，朝他摆摆手。
“在下告退。”张柏离开了这里。
……
“嘶……”
虽然重复了十几次，但是每一次都让郝兴河疼的浑身冒汗。
“如何？”一名剑眉星目，面冠如玉的男子看着正泡在药桶中的他，笑着问道。
“还行。”
郝兴河睁开眼睛，虽然痛苦，但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逐渐好转。
跳下悬崖，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虽然下面是水潭。
可本就重伤的郝兴河，直接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人搭救。
1142：皇子与主角的初见
郝兴河不是沙雕，接触了一段时间，他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没曾想，二人竟然在这种阴差阳错之下相遇。
按照皇子的话说，他已经注意郝兴河很久，应该说他在意的是，郝兴河所在的势力，雪阳谷。
他需要拉拢雪阳谷，因为玉鼎阁现在，因为闫妄的关系，已经没有太大倒向他的可能了。虽然他一样派人去拉拢，但没有抱太大希望。
对此，郝兴河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却没露出半点痕迹。
皇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等你伤好之后，可自由留走。”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郝兴河拱手。
手下来报：“主人，我们在……”
听罢，皇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闫妄，该死的又是你，此番若不除掉你，我心难安。”
三番两次，坏他计划。
这让皇子曾一度怀疑，这厮是上天特意派来阻挠他的。
“也不知父皇到底有没有……”虽然计划连番失败，但他自问没有暴露太多东西。
无论是被掳走，亦或者丽妃诞狐，暗道之类的，这些事件顶多指向转生林，而不会注意到他本人身上。
因为从表面来看，他自己也是受害者，被转生林掳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皇子吩咐道：“传讯下去，暂且按兵不动，躲过这一阵风头再说。”
“是。”
也不知当皇子得知，这个闫妄凭着多年看剧，外加编小说的经验，以无与伦比的脑洞将他苦心布下的局串联起来，一个个解开谜底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就好比辛辛苦苦设计了一个迷宫，然而闫妄这厮不按套路出牌，竟然从迷宫顶上飞了过去。
“如果得到雪阳谷的那件东西的话……”
皇子捏了捏拳头，如果有了那个东西，再加上自己精心实验，培育出的嗜血虫，绝对会是他最后一张底牌。
……
“这就是……所谓的勇士？”
闫妄吃着水果，有的没的看着场中的比斗，凑到张柏耳旁问道。
说实话，场中两名大汉角力摔跤，就他么跟某站的哲♂学搏斗差不多，以闫妄的角度来看，很煞笔。
嗯，没错，就是煞笔。
比如一个人把另一人打倒，竟然不趁机补刀，反而等对方站起来。
跟那些好莱坞的商业动作片差不多，更类似远古时期的回合制网游。
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对于攻击也没有说躲避的意思，完全硬抗。动不动还跟猴子一样，大吼几声。
张柏嘴角抽搐，低声回答：“大人，这是比试，有规定的。”
“有规定，还比个屁。”闫妄撇撇嘴，不屑一顾。
不是看不起这些人，而是他心底很清楚，一个人怀着比试来打，跟抱着死志上台，完全是两码事。
比如那些武侠小说中的门派弟子，比试切磋很牛叉。往往出了门，就被什么江湖毛贼阴死。
“大人，您看，我们勇士实力如何？”一名大胡子壮汉，朝闫妄举杯嚷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闫妄干笑几声，很敷衍的点点头。“……呵，呵呵，还好~”
徒然，那名胜利的壮汉，走到老大面前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
“！%！……”
方才还举杯大笑的汉子听罢，不禁脸色一变，冷声呵斥了几句。
“他们说什么？”闫妄问张柏。
张柏踌躇片刻，回答道：“他要挑战大人，他说，他说那天你是偷袭，这才杀了那个人。单打独斗……”
闫妄翻了个白眼，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冷笑了一声：“得了，跟这群白痴说个屁。”
偷袭？
不是闫妄吹，就他们这种比试方式，他分分钟可以杀十个。
体型高大，还习惯摔跤这种手段，在近身的刹那，闫妄有无数种办法扭断他们的骨头。
“就这样吧。”
闫妄放下酒杯，站起来说道：“选出四个人，庆典之上可演武献艺。”
说罢，不待其他人说话，撩起下摆，扭头离开了这里。
他不担心这些人拒绝，因为他们没有选择权。而他说的话，更不是一个疑问句。
然而，世界上从来是聪明人少。更多的是自作聪明，自以为很聪明的人，比如……现在。
在场中还未退下的这名大汉，眼见闫妄路过他身边，忽然大吼一声：“！）￥%&”随即朝他肩膀抓来。
“你……这叫不识抬举。”
闫妄脚下一顿，猛然肩膀一抖，沉了下去，让过这一爪，抬手卡住他的手腕。
遂滑步蹬腿，脚跟如刀般削出，磕在大汉的小腿，让他不禁痛呼一声，站立不稳朝前扑去。
咔嚓……咔嚓……
连续两声脆响，让所有人脊背生寒，脸色剧变。
一为臂，臂骨错断，骨茬暴露在空气中。
二为腿，腿骨碎裂，血肉混杂着骨刺，戳破了裤子。
砰！
闷响。
闫妄的手，在他脸上按下，朝后一推，大步出门。“喂狗。”
尸体仰着砸在地上，喉咙处凹陷进足有数寸，配着他至死都不曾闭合的双眼，仿佛喉咙的凹陷处，才是他的嘴巴一般。
张柏看着大汉狰狞的模样，不禁吞了吞口水，莫名想起闫妄方才看比斗时，那种不屑的眼神，以及略带嘲讽语气的话‘有规矩，还比个屁’。
很久以前，功夫就是用来杀人的。
后来法制规定，杀人偿命。
逐渐的，用来杀人的功夫，就演变成了表演的武术。
武术套路，漂亮，好看，潇洒，飘逸，但并不实用。
后来世俗中有了江湖，有了门派，有了镖局之类势力，于是华丽的武术，便再次回到了原点，变成了人情争斗。
正所谓：太平盛世多表演，乱世纷争总杀人。
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
时日渐渐过去。
闫妄发现，皇后被毒杀这件事，似乎除了少数人，并无他人知晓。
用屁股想都知道，消息肯定已经被封锁。
甚至于因为此事，连锦衣卫背后那群人，这阵子也消停了许多，生怕将皇帝惹毛了，二话不说来一次大清洗。
1143：皇后……毒杀
“风雨欲来……”他叹了一声，皇帝绝不会就此作罢，毕竟老婆都被杀了，这可是红果果的打脸。
然而至今为止，一切证据，嫌疑，都已经逐渐从锦衣卫这边转移，放在了皇子身上。
终归是亲生骨肉，虽然帝王无情。
但抛开皇帝这个身份，他终究还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面对自己的儿子所做的一切，任谁都会踌躇不定，难以抉择。
而反观闫妄，因为接连破了这么几件大事，地位层层高升，在许多人眼中，俨然已经是被皇帝青睐的明日之星。
虽然他现在依旧是个隶役，但任谁也不敢真把他当成隶役小卒。
毕竟你见过哪个小卒，能三番五次被皇上召见？
……
就在这种时候，姗姗来迟的玉鼎阁主，终于赶到了京城。
他是悄悄赶来的，没有透出半点风声。
“贵姓？”闫妄看了眼这名身穿锦衣，面色显得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淡然问道。
这人闻言，强笑着回应：“回大人话，小人霍元义。”
闫妄嘴角抽了抽，他很想问你跟霍元甲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这股冲动，示意他坐下，叹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此番来的目的。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索性告诉你结果吧。霍鸣和丁元杰，以及那位女子，都被转生林的杀手灭口了。”
虽然早就料到这种可能性，但霍元义还是脸色微白，眉宇中浮现出浓浓的哀伤。“大人，您继续说。”
闫妄轻咳一声，将故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我奉命前往仓河镇……”
片刻后。
霍元义依旧有些失神，他还没有从闫妄言语中清醒过来。
毕竟他所说的，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转生林的人，竟然绑了皇子。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谋反吗？
闫妄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如果他们真的要……，肯定需要大笔金银支撑，虽然也同样逃不了一死，但几率总归大些。
我想，这些人之所以绑了霍鸣他们却不立刻杀掉，估计就是打着威胁你的心思。直到最后没有办法，才出手灭口。
或许过段时间，他们还会抱着这种心思，找上你们玉鼎阁，以性命要挟，逼迫你倒向他们那边。”
霍元义闻言，立刻表态“大人放心，我玉鼎阁绝对与他们势不两立。杀我爱女……”
“不。”
闫妄笑了笑，摇头说道：“你要故作迫不得已，答应这些人。这些老鼠藏得太严实了，不好找，只能引他们出来了。懂吗？”
霍元义的心，缓缓沉了下去。闫妄这话里话外，是摆明了把他玉鼎阁当鱼饵用。
他很不想答应，甚至扭头就走。
但是他……不敢。
对方身有官皮，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便是这个道理，如果恶了他，闫妄有太多办法玩死玉鼎阁。
除此之外，他还是东缉事厂的人，东厂是什么地方？
得到皇帝准许，有极大特权的合理暴力特务机构。
似乎……除了答应下来，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种种想法在脑中一过，老于世故的霍元义并没有露出半点其他情绪，稍一沉吟，便果断答应了下来。
想要马儿跑，还得让它吃草。
单凭威胁，压迫，霍元义纵然不会反抗，但也绝不会尽力办事。
闫妄从袖中拿出一张帖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素闻阁下爱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在下愿保举一次，落个一官半职，免得明珠蒙尘，此举亦有利于社稷百姓，阁下认为如何？”
霍元义看到帖子上的字迹，瞳孔不由放大些许，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认得出，这上头落款，是闫妄的私章，内容虽不知，但帖子表面那四个鎏金大字，却足够分量东缉事厂。
这是，要保他儿子为官！
当官可不仅仅考取功名一条路，保举也是一条，不过却需要实力。
东厂实力够吗？
简直废话。
虽然肯定不会是什么大官，但好歹算是入门砖啊。
只要是进了圈子里头，以后自然路途顺畅许多。
霍元义咬咬牙，将帖子郑重收好。薄薄一张纸，在他手里却仿若千斤。
世间一切都是相互的。
好处不可能白拿，他清楚自己一旦接过，意味着什么。
但……他没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闫妄端茶送客：“慢走，不送。”
……
这段时间，或许闫妄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震慑住了那群西域使者，这些人十分的老实，日常出行作甚都按规定流程走。
倒是让闫妄轻松了几分，毕竟这份差事，从任务奖励来看，其实算不得太难。
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这群人到紧要关头，给他玩什么幺蛾子。
这天，沈毅过来找闫妄。
“何事？”闫妄在院中有滋有味的品着小酒，悠悠然的问他。
沈毅的表情很凝重，左右看后，四下无人才谨慎的说道：“姜大人派我来，给你说一声，太子东宫，有暗室一间。”
闫妄心里早有预料，但脸上还是露出几分惊讶：“找到人了吗？”
“不知，这件事谁都没有透出风声，所有人都三缄其口。”沈毅摇摇头。
闫妄听罢，不禁眯起眼睛，这事儿妥了。
皇帝这是不想被外界知道这事儿，至于沈毅，应当是姜毅特地让他过来报信的。
姜毅敢这么干，也是皇帝默许。
“保密？这是下了决定吗？”闫妄若有所思的嘀咕着。
沈毅做了个口型，但没有出声：“最是无情帝王家。”
二人很有默契的笑了笑，静静的看着亭外纷飞的雪花。
腊月，寒冬，鹅毛大雪。
这场雪已经下了足足三日，闫妄的家里，并无侍女下人打理，所以庭院内的花草皆被厚重的白雪覆盖。
庆典如期举行。
皇后抱恙在榻，无法出面。
皇帝虽然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但其他人也觉得能够理解。倒是没露出什么破绽。
闫妄作为眼下的红人，自然被特例准许入席，虽然仅在最末尾的一张小桌。
作为人人畏惧的东缉事厂的走狗，自然没有人主动凑上来跟他搭话，闫妄倒也落得清净，有滋有味的品着小酒，吃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