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孤立无援，黑水绝境
黑水城，公孙府，暖阁内。
晁承安与姬辉夜、鹤芮还有阿狸，一起在暖阁中厅里等待。
公孙玲珑则在内室为公羊未眠进行诊治。
鹤芮时不时望向内室的方向，姬辉夜在原地不停的踱步来去，晁承安则不断抚摸着怀里的阿狸。
这时候，一阵“吱吱呀呀”轮椅转动的声音响起，公孙玲珑苍白着脸色转动着轮椅出来。
晁承安连忙上前问道：“玲珑公子，公羊世兄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刚才他应该服用了‘人王护心丹’，暂时止住了毒气，在我的救治下勉强保住了性命。”公孙玲珑面色难看的说道：“但现在这种情况他恐怕也难以苏醒过来，焦饶族的刺客用的这种毒药我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解药了。”
晁承安张张嘴，就要继续询问，却发现一道通天贯地的巨大光柱将整个黑水城笼罩，耳边也传来震天的吼声：“万胜！大周！万胜！大周！”
“原来如此，这就是大周的计划吗？”公孙玲珑望着笼罩全城的通天光柱，恍然大悟：“先是以黑水帮的异动引出公羊未眠，然后再由焦饶族刺客及时将公羊未眠重创……”
“紧接着，就发动全面进攻，这一步一步的，真是环环相扣啊……”
“玲珑公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周要如此处心积虑的针对公羊未眠。”晁承安疑惑的问道。
“虽然公羊未眠是一位神门武道一品的武士，但是也不需要如此的针对吧？”
“承安公子……”公孙玲珑苦笑道：“确实，一品武士在两国交战之中就如一片水花汇入大海，并不能影响大局。”
“但是，作为公羊世家在黑水城分支家主的一品武士就有这个能力了。”
“因为黑水城是秦皇分封公羊家族的领地，公羊未眠掌控黑水城内的防御法阵以及黑水城向大秦圣都求援的唯一渠道。”
“大秦在自己统治的每个城里都布置有前往各个城池的通天之门，可以无视距离将圣都驻扎军队传送进入。”公孙玲珑解释道：“而黑水城内通天之门，只有在公羊未眠的同意下，才可以开启。”
“开启的界门能让大秦的援军跨越虚空，源源不断的进入到黑水城，城内的通天之门也是大秦长盛不衰的保证。”
“现在最糟糕的是……”公孙玲珑无奈的说道：“黑水城的界门完全掌握在公羊未眠一个人手里，如果没有公羊未眠的允许，大秦就无法直接派出援军跨越空间支援。”
“这下情况危急了……”晁承安也是心里一沉：“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今天黑水城就要直接面对大周军队的进攻了。”
“对了，玲珑公子。”此时鹤芮突然拍手说道：“他们应该没有想到承安公子会在黑水城吧？”
“我们可以请冠军侯进行灵神降临，这样什么棘手的问题都能解决。”
“鹤芮，那是不可能的。”公孙玲珑忧郁的望着那道横贯天际的巨大光柱：“大周进攻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灵神武者降临的情况。”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笼罩着黑水城全城的巨大光柱。”
“这就是大周军队发动的‘绝地天通禁灵法阵’，能够阻止一切灵神降临的能力。”
“所以，远在圣都的端木神将和冠军侯都无法通过灵神降临。”
第四章 无双端木，纵论七神
“如此说来，黑水城岂不是已经成了一个孤城？”晁承安自责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和上官玉交手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也许公羊世兄也不会遭到刺杀……”
“不！承安公子不必自责。”公孙玲珑摇摇手。
“大周制定的计划必定是一环扣着一环，紧密相连。”
“即使你不与上官玉交手，那么他们必定有其他的方法吸引公羊未眠……”
“承安公子，不多说了，我得组织城内留守的军队和世家子弟准备守城。”
公孙玲珑叹声说道：“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周会在这个时候进攻我大秦。”
“只要端木神将没有离开大秦，就算他们能取得一时的胜利又如何？”
“终究是难以获得足够的利益，真是想不通……”
看着公孙玲珑转着轮椅匆匆离去的身影，晁承安转头问向一旁的鹤芮：“刚刚玲珑公子提到的端木神将是谁？”
“是不是秦国的镇国神将——九州七神将之一？”
听到晁承安的问话，鹤芮犹豫了一下，脸色复杂的说道：“端木神将就是秦国的擎天之柱、神佑王。”
“他被人称作天命神将、无双神将，也是九州七神将之首——端木兴国。”
就在鹤芮嘴里吐出端木兴国这四个字的时候，窗外一声霹雳巨响，好像上天也因为这个名字而感到震动。
而此时的大秦圣都，同样发生着一场与黑水城命运关联的对话。
大秦圣都，神佑王府。
府邸上空，乌云阴沉沉的压着，
而在府内，此时正有一老一少正在对弈棋局。
老者身穿藏青色的道服，面貌俊伟，头发半白半黑，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男性魅力；他的双目开阖间，精光若现若隐，好似能看透人心，坐在那里便拥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
少年人玉面朱唇、儒雅文秀，眼神如同一泓清泉，年纪轻轻却透露出波澜不惊的沉稳。
正在对弈期间，少年接到一份情报文书，轻扫两眼，递过去说道：“父亲，现在大周的军队已经抵达黑水城，并且用‘绝地天通禁灵法阵’将全城完全封禁了。”
老者随手将情报放在一旁，开始不紧不慢的收拢起棋子：“嗯。”
“父亲，您就不担心上官苍穹吗？”少年轻笑道：“他可是与您并称为九州七神将。”
“神将，可是号称‘九州之内，纵横无敌’。”
“单凭黑水城，如何能与之抗衡？”
原来，少年对面的这个老者，正是九州七神将之首，号称“天命于我，智谋无双”的端木兴国。
“神州，你作为我端木世家的第一天骄，虽然不能目空一切、自大骄傲，但也不必过于看重所谓的‘神将’的称谓。”端木兴国慢条斯理的说道：“七神将是外人对于我们的称谓，也许有人会被这个无谓的称号迷糊心智，但是所谓的神将并不是神，也不过是人而已。”
“况且，并不是每一个神将都是无懈可击的。”
“哦？”端木神州感兴趣的问道：“那么父亲您是怎么看待其他六位神将的呢？”
“既然你想知道，那为父就好好说一下。”端木兴国将棋盘整理好，徐徐站立起来，遥望天际的乌云，仿佛在与苍天对话：“日月如狗、圣剑如狐、狂战如獾、斗战如狼、不死如龙、不动如山！”
而方才与他对弈的，则是端木世家青年一代的第一天骄——端木神州。
第五章 日月如狗，七神隐秘
轰隆！
此时在神佑王府的上空，一个霹雳雷霆轰鸣响起，将屋内的木桌都隐隐震动，映照着端木神州兴奋的脸色。
毕竟，就算身为端木世家的天骄与继承人、端木兴国之子，他都从未能够听到父亲对于其他神将的点评。
“日月如狗……”
“我是真没想到父亲您对他的评价会是这样……澹台日月，可是大晋的日月神将。”
“虽然在七大神将排名第七，但是澹台日月却统帅九州着血脉武士中个体武力最强的烛龙武士，更是曾经率军重创九黎族原本皇族蚩尤黎族，一度攻陷蛮荒王庭，斩杀神兽九婴……”
端木神州诧异的发问：“但是在父亲的眼里，澹台日月竟如此不堪吗？”
“那得看他是在跟谁相比。”端木兴国不屑的说道：“在你们眼里，他是大晋神将，同属七神将序列。”
“而且，他的那些所谓的功绩……”
“重创蚩尤黎族，攻陷蛮荒王庭，斩杀神兽九婴……”
“那只不过只是在为父的支持下才做到的！”
端木兴国在端木神州震惊的神色下，毫不在意的说出那足以倾覆人们认知的话语：
“是我说服妖族自立，脱离南蛮的九黎大联盟。”
“更是我，凭借早年的人情，说服龙渊剑主刺杀并重创南蛮蚩尤黎族大司命吴云昶。”
“还是我，暗中派出鲲鹏武士去阻挠蛮荒王庭中的句芒黎族、蓐收黎族、后土黎族这三大黎族。”
“但是在为父的全力支持下，澹台日月只不过算是勉强攻入南蛮腹地罢了！”
“……本来我的目标是彻底覆灭蛮荒王庭和祖灵联盟，真真正正掌握南蛮之地。”
“但澹台日月在进攻蛮荒王庭时，竟然中了已经半死吴云昶的九婴之毒，最终不得不退出，结果让我掌控南蛮的计划近乎落空。”
说到这里，端木兴国恨恨的说道：“在七神将之中，澹台日月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徒有虚名！”
“澹台日月，要不是他足够厚颜无耻和毫无底线，做我的狗都有些勉强！”
澹台日月……那可是七神将中的日月神将！
如此鼎盛的战绩与名声，背后竟然是父亲支持的。
端木神州心底隐隐震动。
要知道，日月神将澹台日月可是开启了魂神门的武道宗师。
在南蛮的封神之战中，澹台日月操纵天象，引动天雷化成劫雷之海洋，一举淹没蛮荒王庭，重创南蛮最初的皇族——九黎族。
之后，澹台日月更是显露出自己所开辟的太阴雷霆大世界虚影，斩杀镇压南蛮气运数千年的九婴神兽。
这样强大的澹台日月，竟然是受父亲掌控的，无怪乎父亲被称为“无双神将”。
谁能想到，七神将之间还有这些关系。
“父亲，您就不担心澹台日月的反噬吗？”端木神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已经成为七神将之一的澹台日月，难道真的甘心？”
“澹台日月虽然不成器，但他有一点最令为父欣赏。”端木兴国微微一笑：“那就是在为父失败之前，他绝对不会倒向其他人。”
“所以说‘日月如狗’，不仅仅是因为他在我们七人当中最不成器，也是在说他对我的忠诚。”
“为父不死，澹台日月绝不会背叛！”
第六章 圣剑如狐，天命最高
端木神州发现，自己父亲端木兴国今天情绪很好，所以才让自己知悉了不少隐秘。
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向着端木兴国问道：“那么宇文神烈，大楚的圣剑神将，七大神将排名第三！”
“他统帅毕方武士，也曾斩杀妖族四大司命、灭绝巨灵族、死灵族，威名赫赫。”
“相传他在七大神将排名不如第一、第二的唯一原因是手中的天帝圣剑太强，使人忽视了他自己的能力。”
看着端木兴国的脸色，端木神州继续饶有兴致的问道：“而且宇文神烈曾经趁您不备，联合西戎四国对大秦趁火打劫，使您不能攻入羽族王庭，完成大秦史无前例的伟业。”
“这样一个劲敌，在您眼里只不过犹如一狐？”
端木兴国笑笑说道：“说什么天帝圣剑太强，使人忽视了他自己的能力，那都是大楚放出了风声。”
“宇文神烈这家伙可是十分的狡猾，对自己的实力一直虚虚实实，跟我勾心斗角了好些年。”
“我说他如一狐，不仅仅是在说他的狡诈，更多是说他善于借助虎的威势。”端木兴国摇摇头：“天帝圣剑在手，宇文神烈就是九州正面攻击力最强的人族。”
“无论是谁，都难以直面天帝圣剑的锋芒。”
“那可是九州七国内，唯一可以移动的镇国圣器！”
端木兴国感叹道：“再配合宇文世家祭神祀血的神通，用血神门的力量来祭祀甚至驱动圣器，九州最强当之无愧。”
“但是……”端木兴国摇头笑笑：“失去圣剑的宇文神烈，只不过算是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对手而已，甚至称不上是我的敌人。”
“至于使我功亏一篑……”端木兴国神秘的一笑：“那不过是为父需要世人看到的。”
“这背后的隐秘，我不便给你多说。”
什么！
父亲的赫赫战功……
率军越西戎、绕九霄、马踏不周，封号无双……难道都是一场戏而已？
端木兴国的成名之战，就是在觉阿萨迦率领西戎大军与羽族一起攻入秦国圣都的背景下，独身进入大秦的镇国圣器——祖龙地宫，突破为移天武宗，并取得“人皇三天神兵”之一——天问剑的承认。
端木兴国之后更是手持天问剑，驾驭神兽鲲鹏水淹血河车军，致使萨迦军受血河之力感染全军覆灭。
再后来端木兴国组建天问军、天罪军，反攻西戎，斩杀觉阿萨迦王，缴获万象金甲，覆灭西戎七十国，无双神将之名从此震动九州。
而率端木兴国军直接从西戎国内穿越，绕过“九霄天庭”，险些攻入羽族不周山王庭，更是几乎让他登顶七神将的重要战役。
有人说，若不是宇文神烈的阻挠，端木兴国完全可以攻占羽族王庭，立下大秦的不朽伟业。
但是现在……父亲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端木神州望着眼前的这个最熟悉的人，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真正看清他。
或者准确的说，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么熟悉。
真不愧是“智深如海，盖压千山，七神之首，天命最高！”
天命神将！
第七章 狂血如獾，好斗必亡
“父亲智计深渊如海，神州佩服。”
端木神州轻轻略过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叹声说道：“那么，大周的‘狂血神将’——上官苍穹。”
“他在九州七大神将之中排名第六，统帅着狂血剑士，号称九州第一狂血战士。”
“上官苍穹出兵西南大泽，收服焦饶族，镇压魍魉族，同时收编钉灵族、犬封族、厌火族这三个异族，从而平定九州西南。”
“世人都说，如果不是因为焦饶族等异族太弱，上官苍穹会有一个更高的评价。”
“而且他现在正在进攻我们大秦……”端木神州好奇的问道，“您为什么把他比作獾呢？”
“上官苍穹就是一个狂血的蛮人。”端木兴国摇摇头，“跟獾一样好与人相斗。”
“他的脾气一旦上来，根本就不管不顾，一点也没有为将者的风范。”
“他还喜欢好为人师指点别人……”
说到这里，端木兴国轻轻一笑，眼神也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否在追忆些什么。
“……要说勇猛他的确是勇猛，不过他的实力也只是比澹台日月稍强一些罢了。”
“上官苍穹几次攻打西南大泽虽然次次胜利，但终究对付的只是几个弱小的种族而已。”
“……钉灵族、犬封族、厌火族，嘿嘿！”端木兴国嗤笑道：“还有什么‘狂血斩魍魉，苍穹镇焦饶；风犼震天啸，上官第一骄’……自吹自擂！”
“这些小族，九州人族七国都有足够的能力镇压。”
“之所以留着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七国彼此的制衡，更是因为人族根本瞧不上他们占据的那些贫瘠的土地。”
“而且这些异族也没有任何威胁人族的可能。”
“但是上官苍穹却擅自打破七国之间的平衡，拿这几个小族用来彰显自己的威名。”
“名气是有了，不过上官苍穹未来再与七神将、七国的交手的时候，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端木兴国嗤笑道：“真是头脑简单又好战的野獾！”
“也许在普通的平民或是一些世家之人眼中，他无愧于神将的称号。”
“但在为父看来，这不过是世家为了推出上官苍穹在七神将中的地位罢了，简直可笑。”
“七大神将排名第六，也算是恰如其分。”
“当然，上官苍穹这家伙我了解，他不会在乎这些，但他骄傲好斗的性格向来如此，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那么上官苍穹，在父亲的眼中，其实威胁并不大？”端木神州轻轻问道。
“不！”端木兴国断然否认。
“上官苍穹的个人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他所开辟的荧惑战争世界，是最适合战争的世界。”
“他个人就像野獾一样好战，并且越是战斗，他就越是会强大！”
“而一旦令上官苍穹燃烧自己的狂血，那他就是九州攻击力最强的人族！”
果然如此！
端木神州默默点头，上官苍穹作为世家在七神将当中唯一的代表人物，对于世家放出来吹捧上官苍穹的风声，父亲表面不在乎，但心里也并没有因此而看低他。
第八章 斗战如狼，不死如龙
“那大齐的‘斗战神将’姬煌，在七大神将之中排名第五。”
“姬煌统帅着赤狰武士，更是号称‘斗战第一’，曾经出手击败东夷族首领东皇·羿，覆灭东夷族原五大夷部之一的青夷部……”
端木神州饶有兴趣的看向端木神州：“而且，七神将之中，其他六人都是皇族、世家出身，姬煌则是七大神将中唯一的平民神将。”
“相传姬煌在七大神将排名第五的原因，是他并非皇族、世家出身。”
“斗战如狼……”
“父亲您应该最看重姬煌了吧，毕竟，您在姬煌崛起之初，曾对他多有帮助。”
“甚至……如果不是您的坚持拉拢，作为非皇族、世家出身的姬煌，恐怕也无法列入七神将。”
“与澹台日月不同，姬煌的确是个人物。”端木兴国沉默了一下，脸色有些凝重说道：“作为平民出身，姬煌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是只凭借我的帮助。”
“只论武道招式搏杀的精妙，姬煌可以算是九州第一人。”
“赤狰九变吞龙大三式，实在是威力无穷，居然能够击败东皇·羿……”
“这是我也没有想到的。”
说到这里，端木兴国显露出忌惮的神色。
“而我最看重的，还是姬煌的无情与冷血……让为父都自叹不如，可谓是天生的将种。”
“不过……”端木兴国长长吐了口气：“成也赤狰，败也赤狰。”
“姬煌虽然凭借植入体内的赤狰血脉获得超绝的武力，但最终也将为赤狰血脉付出代价……”
“作为能与上官家狂血相提并论的凶兽血脉，赤狰之血终将反噬自身。”
“而且姬煌这小子，心思实在是阴沉，有时候连我也看不太透，作为平民进入七神将之列，不知道他究竟付出和牺牲了多少。”
“他就像是我们当中一匹孤狼，有着敢于撕咬猛兽的野性，也有着狼的狡诈与残忍。”
原来姬煌在父亲心里是这样的一个人。
端木神州还记得自己在小时候见过姬煌一面，那时候的姬煌看起来是一个很温润如玉的公子，语气谦虚、彬彬有礼。
现在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还有大夏的不死神将，赫连宗望。”提到这个名字，端木神州也隐隐有些兴奋：“虽然赫连宗望在七大神将之中只是排名第四，但在我眼里，他堪称是父亲您的劲敌。”
“赫连宗望统帅着大夏步战防御无双的霸下武士。”
“更是曾经用兵北狄，率军剿灭北狄三大部落之一的黑狄部，并且斩杀北狄十二翟王，击破北狄五云部落联军……”谈论起赫连宗望的战绩，端木神州也佩服不已：“能够在昏庸的夏皇手下作出如此大事，赫连宗望确实非常了不起。”
“不错，赫连宗望配得上神州你的评价。”端木兴国点头赞同的说道：“这个人可以忍受夏皇的暴戾无能，却又可一朝崛起。”
“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不死如龙，绝不是虚言。”
“无论是武力还是政治手段，赫连宗望都到达一个巅峰，可以算得上为父真正的对手之一。”
第九章 不动如山，神州无疆
不死如龙……
父亲对赫连宗望的评价真的很高。
现在，我更想知道父亲对皇甫尊衍的评价。
因为，皇甫尊衍在七神将之中的排名仅仅在父亲之下，并且还是父亲的知己好友。
“那么最后要说到的……”端木神州笑道：“就是皇甫叔叔。”
端木神州有些憧憬的说道：“大商的镇国神将——‘不动神将’皇甫尊衍，在九州七大神将之中排名第二！”
“皇甫尊衍统帅大商的重盾甲士，曾经率军击破龙伯族中的寰宇、搬山、吞云、覆海四大部落，甚至重创并俘虏其中的搬山部落。”
“皇甫尊衍更是几近覆灭龙伯族三大附属种族之中的夸父氏，并且设计分裂了龙伯族其余两大附属种族——防风氏、雷泽氏，使得自称龙伯神族的巨人族只能处在防御状态。”
“他甚至还断绝龙族与龙伯覆海部的联系，重创神龙族族长……”
“神将之名，名副其实。”端木神州纵声长吟：“不动如大地，动则如雷霆，隐忍二十载，出手覆神龙。”
“皇甫尊衍在少年时候受到重创，武力尽失，但是他在隐忍二十年之后，一出手就登顶武宗之境，震惊世人！”
“皇甫尊衍……”端木兴国沉默了一会，慨叹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啊。”端木神州点头说道：“当初中州大战，您为了保护皇甫叔叔不惜深受重创，谁不知道您和他是生死之交！”
“皇甫不死，端木不兴……”端木兴国低声念道。
“什么！”端木神州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父亲，您刚刚在说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
“皇甫不死，端木不兴！”端木兴国双目发出璀璨的光芒，让端木兴国几乎不能直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端木家最大的绊脚石！”
“日月如狗、圣剑如狐、狂战如獾、斗战如狼、不死如龙、不动如山！”
端木兴国在屋内踱着步子，厉声喝道：“如狗者为我俯首帖耳，若叛我，杀之如杀一狗！”
“如狐者善假于威也，剥去其威，屠之如反掌。”
“如獾者无畏好战，且视之顾之，其好斗必亡。”
“如狼者狠戾无情，不可倚之为助，否则必遭反噬。”
“如龙者，搅动风云，吞吐四海，能升能隐，唯有正面搏杀屠之。”
“如山者，沉默于大地，不动无可击，唯有日积月累，方可削之，万不能急。”
“别的人我都有把握一一铲除。但唯有皇甫尊衍……”端木兴国脸色露出复杂的神色。转身对端木神州说道：“如果为父失败了，他就是你最大的对手！”
“父亲！”端木神州激动的说道：“您怎么可能会败？”
“傻孩子，天下没有永恒不败者。”端木兴国笑着说道：“但即使为父失败，也一定能给皇甫尊衍造成无可挽回的重创，那就是靠你的时候了。”
端木兴国严肃的看向端木神州：“别忘了你名字的意义！承天安世，鲲鹏扫荡，圣皇降诞，神州无疆！”
“统一九州，神州无疆！”端木兴国厉声喝道：“这就是你背负的最终使命！”
第十章 神将之意，天命最高
“……神州明白了。”望着端木兴国寄满期望的眼睛，端木神州重重的点头，举手立誓道：“我端木神州一定尽我所能，扫荡九州，完成一统。”
但在端木神州心里，却不停着回响着一个疑问：为了自己的目的，甚至连自己的生死之交都可以视之为最大的敌人，这一切……值得吗？
“很好。”端木兴国这才放松下来，伸手似乎要抚摸端木神州的头，却又强行停止：“神州，别怪我时时提醒你，这个目标，你一刻也不能忘记。”
“我们端木皇族，为了这个目标，已经付出太多了……”
“我明白您的心意。”看着端木兴国惆怅的样子，端木神州岔开话题：“不过，父亲。我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上官苍穹会选择这个时机与进攻大秦？难道他就不担心您出手吗？”
“呵呵。”端木兴国笑着说到：“这是我跟上官苍穹之间的默契。”
“九州现在风云激荡，棋盘上的棋手已经足够了，不需要第八个神将出世。”
“第八个神将？”端木神州还在震惊端木兴国与上官苍穹对于这次战争，竟然有着私下的默契，忽然又听到这个惊心动魄的词语：“……谁能有这个资格？难道您指的是……冠军侯？”
“不错，就是晁承平。”端木兴国冷笑道：“正气乾坤盖幽都，纵马龙枪踏不周，扶危临阵斩赫连，神冠三军勇封侯。”
“他十六岁入伍出征，先击溃鬼族一部，覆灭鬼族诡谲术士余孽，率先攻入鬼族幽都；之后独自率军攻入羽族王庭不周山脚下；更是在八年前斩杀赫连定韬，与姬云歌一起逼退赫连宗望，那时他才十七岁……”
“冠军侯！嘿嘿！”端木兴国自嘲的笑了两声：“咱们那位陛下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拉拢他啊，但我也是真的感受到他的锋芒。”
“父亲为何这么看重他的威胁？”端木神州奇怪的问道：“就算他再锋芒毕露，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岁，哪里能成为您的威胁？”
端木兴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向端木神州：“神州，你相信天命吗？”
“怎么可能？”端木神州摇摇头：“天命太虚无缥缈了，虽然您的称号是天命神将，但我更相信那是以您的智慧才能铸就的结果。我不信天命，我只相信自己……”
“我相信。”端木兴国平静的打断端木神州的话语。
“父亲！”端木神州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敢相信这个能够以一己之力力压六国的六大神将、排名七大神将第一位，统帅鲲鹏武士、覆灭西戎七十国、中兴大秦的人，竟然也相信虚无缥缈的天命。
“神州，你要知道。”端木兴国伸手拨动着棋盘上的棋子：“九大神门当中的命神门被世人视为最虚无缥缈、最难以开启的神门。但是，如果你能够开启这个神门的话，就能让你感受到命运轨迹的存在。”
“人心难测，天命最高。”端木兴国幽幽的叹道：“相比起无双神将这个称号，我自己更希望自己是真正的天命神将、天命所归。”
第十一章 承平无双，第一天骄
“而晁承平就是我见过的最像天命之子的人。”端木兴国看着端木神州说道：“如果你仔细了解晁承平这个人，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称他为天命之子。”
“晁承平七岁就进入中州圣院，开始全面修炼圣院的至宝——九圣神章。”
“天神铸心、地神造力、风神生灵、雷神诞魂、水神锻智、火神炼气、泽神化血、山神强体、元神见命……”
“晁承平直接同时修炼九大神门，这是自中古时代后第一位敢这样做并且成功的人族。”
“紧接着，晁承平居然修炼一年就圆满一神门，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九门圆满。”
说到这里，端木兴国的眉宇之间也满是惊叹的神色。
“这可是九大神门皆是圆满啊……在九州历史上有没有人能做到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神将却无一人能达成。”
“如果说晁承平花费精力圆满九门只是让人为他分散精力而感到惋惜的话……”
“毕竟，大家无法想象，如果晁承平专精一个神门会是什么结果，会不会已经踏上武宗的道路？”
端木兴国苦笑一声：“那可是武宗境界……世人居然认为晁承平不分散精力就会在十六岁成为武宗！”
“但是，接下来晁承平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没有走错路。”
“……十七岁晁承平就突破玄命星境，并能够与赫连宗望交手，尽管那一战有很多侥幸的成分……”
“十八岁晁承平突破地命兵境、十九岁突破天命兽境，二十四岁正式踏破武宗门槛成为通玄武侯。”
“并且就在这一年，晁承平独身前往羽族王庭，以一己之力压服羽族七位长老……”
“现在晁承平虽然才二十五岁，但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他未来。”
端木神州看着端木兴国居然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情报，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有多么看重晁承平。
而且，听到晁承平这一连串的事迹，也让端木神州钦佩不已——不愧是如今九州的第一天骄。
“父亲，那您为什么一定要把他视作威胁呢？”端木神州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毕竟也是秦国人，当初还是靠您一手提携，而且以您的威望，他也不可能在秦国反叛您。”
“糊涂！”端木兴国怒斥道：“作为一个王者，你需要考虑到每一个威胁，而不是寄希望于对方的忠诚。”
“而且咱们那位陛下，我的好二哥，端木睿辉。”端木兴国在提及秦皇名字之时并无半点敬意：“他还指望晁承平来制衡我呢，这就是所谓的帝皇心术。”
“所以这也是我对晁承平的一个验证。”端木兴国望向远方，轻声说道：“在没有我的支持下，他能否战胜上官苍穹？”
“因为在我心里，晁承平也许真的隐瞒了自己的实力。”
“我跟上官苍穹达成默契，就是要让上官苍穹试出来晁承平的底牌。”
“晁承平……”端木兴国抬眼望向远方，那是黑水城的方向：“你到底……武道已经到达哪一步了？”
第十二章 风暴将至，大周军阵
“但是……”端木神州看着端木兴国的脸色，轻轻的说道：“从上官苍穹布置的‘禁灵法阵’来看，他并没有按照您的意思与晁承平直接交手。”
“他在阻止晁承平灵神降临。”
“神州，你不要把上官苍穹当成我的棋子。”端木兴国严肃的说道：“我虽然说了很多九州七神将的缺点，但那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九州七神将并非是完美的无可战胜的神。”
“但是，毫无疑问，七神将都是在九州亿万武士中诞生的英豪，是屹立于现在人族武道鼎峰的王者。”
“而且，上官苍穹不过是想多占一些利益罢了，他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的默契。”说道这里，端木兴国突然笑了：“晁承平的弟弟晁承安还在黑水城，如果上官苍穹真的把他弟弟杀死，那他们估计会不死不休吧。”
“晁承安……”不知道为什么，端木神州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感到心里悸动，仿佛是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顿时陷入迷惘之中。
“神州……”端木兴国注意到了端木神州的失神，暗暗叹气：我们端木世家与晁承平，早就已经注定是对手，只怪我当初过于自负，才留下了这个隐患。
“如果连上官苍穹都无法击败晁承平，那我就不得不真正将他视为能够阻拦我端木兴国的天命之子了。”端木兴国喃喃自语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将竭尽全力纠正当初犯下的错误……”
“晁承平，让我看看你真实的实力吧，上官苍穹这只恶獾可不是好相与的，我很期待……”端木兴国望着远方的乌云，一场暴风雨已经降临。
此刻，在黑水城外。
黑水城边的黑水河蜿蜒流淌，浓浓的雾气升腾，如亘古存在的神灵拉起掩饰自己的面纱，冷眼见证着千万年以来人世间的兴衰变幻。
今天，黑水河也许将见证一场前所未有的厮杀、惊天动地的战斗。
以辟水犀牛牛角所制而成的巨型号角被四位青甲力士抬起。
“呜~~呜~~”
巨型号角发出响彻天地的声音，好似远古的神灵被重新唤起，黑水河上的浓雾逐渐散开。
随着浓雾逐渐散开，大周的军营军阵也渐渐显露出来：
巨大如小山般的白银战鼓；
全身连人带马披着青色铠甲的铁骑；
手持兵戈如同黑压压森林般耸立的步卒；
铁索连环列阵防御的巨型战车；
巨大如城门铸有尖锐铁钩倒刺的盾牌；
还有那在空中盘旋浮起虎身九尾呈异兽形状的星槎巨舰……
“咚！咚！咚！”
巨大如山的白银战鼓擂响，散发出的无形波动压抑着黑水城守军的心灵。
而在这战鼓声中，大周军队作出反应：铁骑催动战马如飚风般疾驰而出，步卒持守兵戈、长枪如林徐徐推进，铁索连环的战车燃烧起熊熊烈焰准备冲阵，一扇扇巨大的盾牌组成山岳般的阵势层层推动，在空中盘旋的星槎巨舰张开巨兽的嘴巴露出黑黝黝的巨型炮管……
这就是由上官苍穹一手掌控，平定西南大泽异族的大周军队！
第十三章 苍穹五绝，撼人心神
大地在震颤，大周军阵发出慑人呼啸。
公孙玲珑与晁承安、姬辉夜等人屹立于黑水城城墙之上。
他们看着眼前军容整齐、军威凛然的大周军阵，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这无关心智，而是生命本身对于能够毁灭它事物的本能颤抖。
“这就是上官苍穹所统帅的的部队，也是大周军队名震天下的‘苍穹五绝阵’。”
姬辉夜望着眼前的军阵，不由得眼神有些迷离，好似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
“辉夜叔，什么是‘苍穹五绝阵’？”晁承安好奇的问道。
“‘苍穹五绝阵’啊……”姬辉夜叹声说道：“那是大周的先锋部队，也是上官苍穹的杀手锏之一。”
“所谓的‘苍穹’，自然就是指上官苍穹本人，而当中的‘五绝’指的是：风、林、火、山、雷这五大军阵！”
“其中，‘风’所说的是青甲风骑——势疾如风。”
“上官苍穹的大儿子、上官无泪所统帅的青甲风骑，他们冲锋的时候，如飓风般掠杀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这就是‘风骑所至，伏草惟存’。”
“‘林’所说的是黑甲枪兵——其徐如林。”
“上官苍穹的二儿子、上官流风所统帅的黑甲枪兵，当他们树立起手中的长枪成列推进的时候，就好似茂密的森林一般徐徐展开，这就是‘枪林递进，无所阻挡’。”
“‘火’所说的是赤炎战车——侵掠如火。”
“上官苍穹的三儿子、上官鼎杰所统帅的赤炎战车，那是通体被‘炎火’所燃烧着的战车。”
“当赤炎战车一字排开向敌军展开冲锋之时，那是如烈火一般爆裂迅猛，这就是‘赤炎掠过，万物不留’。”
“而‘山’所说的是巨盾部队——列阵成山。”
“上官苍穹的小儿子、上官万里所所统帅的巨盾部队，可谓‘不动如山岳，动则如山崩’。”
“当巨大如山的盾阵在进行驻守防御时，那是有如大山一般岿然不可撼动；而当盾阵开始推动，则好似不周倾覆，无所能阻拦。”
“这就是‘山阵无双，无坚不摧’！”
“最后的‘雷’，所说的是陆吾星槎轰炮如雷。”
“这是由大周军队智者欧阳梦君所指挥的陆吾星槎。”
“当陆吾星槎开启星槎自身所携带的‘神威雷炮’，全力发动之时，则好似九天雷霆轰鸣，亿万雷火降临，终结万物。”
“在风林火山四绝进攻之下，如果敌人还不崩溃，那陆吾星槎就是最后的定鼎神器。”
“陆吾嘶吼，神威巨炮则如雷霆万钧，从九天之上绝灭敌人。”
“这就是‘陆吾神威，天降雷罚’！”
“‘风、林、火、山、雷’完整的结合起来，就是‘苍穹五绝阵’。”
“辉夜叔……”晁承安苦笑的说道：“您不说还好，这么说下来我都没有信心抵抗了。”
“这就承受不住了？”姬辉夜摇头说道：“你要知道，‘苍穹五绝阵’只是拿来面对一般敌手的，充其量算得上是大周的先锋部队。”
“而上官苍穹真正能与其他六位神将相抗衡的，还是他的三大王牌主力部队：狂血剑士团、风犼武士团、逐日射手团。”
第十四章 四神世家，黑水布防
“……”晁承安顿时哑口无言，您说的这么可怕的部队，居然在上官苍穹那里还不是王牌部队，只是先锋。
自己还是少说话，看看九州本土的将领是如何抵挡的吧。
“看目前的情况，上官苍穹是想要直接进行冲阵攻城了……”公孙玲珑望着远方的大周军阵，神情严肃，喃喃自语道：“还真是上官苍穹的一贯作风。”
“在没有神将抗衡的情况下，需要我们发挥全力了。”
“玲珑公子，请你直接下令吧。”
就在公孙玲珑思考的时候，一个身着黑色劲装，同时背后负着一杆长枪的银发紫瞳的男子登上城墙，站在公孙玲珑身前躬身行礼：“城内的玄甲赤骑都已经准备完毕，司空惊风听候玲珑公子命令！”
“不错，在黑水城内我们四神世家的族兵已经聚齐了。”
一位身着华服、羽扇纶巾的少年也在一众兵士的簇拥之下来到城墙上，有些懒懒散散的说道：“还有你们公孙世家和公羊世家的族兵，全靠你和公羊未眠大哥的手令，也愿意听从指挥。”
“真是倒霉啊，偏偏赶上大周军队的进攻。”
少年无奈的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有着说不出的风流洒脱：“人在城中坐，劫从天上来……我太难了……”
“司寇靖宇，认真一些！”
司空惊风紫色的眼眸闪动，他皱眉说道：“现在我们面对的可是七神将之一的‘狂血神将’上官苍穹所统帅的军队。”
“大战将临，收起你的懒散作风。”
司寇靖宇瘪了瘪嘴，没有理会司空惊风。
“好了。”司寇靖宇身边，一个眉目清秀、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轻声说道：“惊风，你又不是不知道靖宇的性子，他人虽然懒散，但做事能力毫无问题。”
“靖宇在大周军队设下‘封神禁灵阵’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招呼我们，让各族精兵准备布置城防。”
“还是无忧公子了解我！”司寇靖宇拍手笑道：“咱们四神世家驻扎在黑水城的分族族长之中，我最佩服的是长歌公子，但唯有你——无忧公子司徒无忧，才是我的知己啊。”
“玲珑公子请放心。”司徒无忧没有理会司寇靖宇，而是微笑对公孙玲珑说道：“我已经将城内六大世家的玄级星槎收拢，共计两架虎蛟星槎、四架旋龟星槎。”
“听候玲珑公子指挥。”
“还有我。”随着一个犹如金铁相交的声音传来，一个雄伟如山的白衣男子缓缓走来，他的身体像枪般挺直，一张俊美的毫无瑕疵的脸庞里，镶嵌一双如海洋般深不可测的双眼。
随着这个男子的走来，周围的将士都低下头表示尊敬，无论刻板严肃的司空惊风、懒散不羁的司寇靖宇、温柔如水的司徒无忧都止住声音，仿佛也在敬畏着来人。
这个人，就是四神世家当中司马世家在黑水城的分族族长、大秦至强兵种鲲鹏武士在黑水城的统领、长歌公子——司马长歌。
“黑水城鲲鹏武士统领司马长歌听候玲珑公子的指令！”司马长歌抱拳说道。
第十五章 料敌机先，风雨破阵
“黑水城鲲鹏武士统领——司马长歌，在此听候玲珑公子的指令！”司马长歌抱拳说道。
“玲珑在这里，多谢司马、司寇、司空、司徒世兄相助。”公孙玲珑看到司马长歌到来，脸色喜悦的神色一闪而逝，但随即就变得极为严肃。
“现在军情如火，玲珑就不多说客气话了。”
“还请各位听我指挥，众志成城打破大周的‘苍穹五绝阵’，解我黑水城之围！”
公孙玲珑双手一挥，在空地处顿时浮现出一座城池的模拟虚影。
这座城池，已经将黑水城和围困它的大周军队描绘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这……简直就是上一世的三维全息投影技术啊！
在晁承安前世的三维全息投影技术，是利用光学的折射和衍射原理，投射出具有层次和立体感的影像。
不仅技术上不太完善，而且需要不少事先准备的工作。
哪里像是公孙玲珑伸手一挥这么方便。
而且……这立体的影像是如此的清晰与逼真，甚至能看到大周军旗飘动的细节。
晁承安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虚拟景象，顿时感觉到黑水城攻防的一切都能够了然于心。
真是了不起！
“司寇靖宇！”公孙玲珑伸手指向大周“苍穹五绝阵”：“由你来统领六大世家族兵组成‘风雨四象’阵法阵基，开启四神世家的‘风雨四阵’。”
“其中，你们司寇族兵需要开启‘晦暝风雨’大阵，利用‘晦风’‘暝雨’的效果来掩护我方的行动，同时在最大程度上阻扰大周风骑和枪林这两只部队军阵前进和移动，务必使他们不能完全发挥作用。”
“而司马族兵需要开启‘呼风唤雨’大阵，主要作用是熄灭大周赤炎战车的火焰，同时利用‘神风’‘星雨’攻击敌方全军，并且削弱敌军全体的军阵煞气与星力防御。”
“司马长歌，你统帅的鲲鹏武士也做好准备，听我号令准时出击，力主击破对方‘封神禁灵阵’的根基。”
“司空族兵开启‘通风化雨’大阵，主要针对大周山阵的防御，利用‘蚀风’‘腐雨’侵蚀山阵巨盾，务必将其化为齑粉。”
公孙玲珑有条不紊的一一进行指派任务，随着他手指的移动，在城池前方，也出现一个个阵势与大周的军队展开争斗。
“司空惊风，你统帅的玄甲赤骑正面受到的压力最大，因为我要你们作为撕开‘苍穹五绝阵’的主力。”
公孙玲珑此时眼睛望向司空惊风，凝重的说道：“这是我接下来一切行动的前提，你能做到吗？”
司空惊风双眼与公孙玲珑对视：“我以司空世家的荣誉保证，只要我司空惊风一息尚存，就一定能撕开‘苍穹五绝阵’的防御！”
“很好！”公孙玲珑点点头：“我还需要司徒族兵来开启‘翻云覆雨’大阵，配合虎蛟巨舰、旋鬼巨舰阻挠陆吾巨舰。”
“司徒无忧，你在指挥星槎的同时，也要守护好司寇靖宇。”
“无忧明白。”司徒无忧郑重的点点头，“无忧不死，靖宇就不会受到伤害。”
“那么，接下来，就全靠各位的帮助了！”公孙玲珑坐在轮椅上微微躬身行礼：“为了世家的荣耀！也为了黑水城与大秦的荣耀！”
“遵命！”四位世家弟子齐声躬身说道。
第十六章 战前宣言，共同浴血
“剩余的玄甲赤骑、鲲鹏武士和黑水城内的士兵待命，随时准备出动。”公孙玲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聚集过来的将士。
这些将士中，大部分是城内六大世家的族兵，以及黑水城常备的老兵，但也有不少稚嫩的面孔——那是刚刚入伍的新兵。
公孙玲珑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坚定而又忐忑。
公孙玲珑明白，任何人在上战场之前都免不了心中打鼓，更何况是这些刚刚入伍的新兵。
而现在的这场战争，仅凭个人之力，是无法取得胜利的。
所以……公孙玲珑有些话已经不吐不快。
“我过去常常思考着一个问题……”
公孙玲珑声音洪亮，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武者，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为了什么而修行。”
公孙玲珑的目光，依次扫过司空惊风、司寇靖宇、司徒无忧、司马长歌，然后看向城墙上下的所有将士。
“是武者的荣耀吗？”
“或者是身处高位，掌握权力？”
“亦或就是单纯为了追求自身的强大？”
看着周围所有人，公孙玲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或许……这些因素都有，但不是仅仅如此！”
公孙玲珑语气坚定。
“武者最初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来保护我们的家人，以及我们所珍惜的一切！”
“在太古百族神话时代，人族武者与太古凶兽进行浴血作战，甚至要冒着生命危险从异族手中为自己的孩子去争抢食物。”
“在远古九圣史诗时代，人族武者跟随九圣的脚步踏遍古九州，将那些可能危及到子孙后代的凶物一一封印或者斩杀。”
“在上古皇道传说时代，天崩地裂，古九州碎裂为十三州，人族武者面对着大洪水、飓风风暴等天灾，用自己的血肉守护身后的家园。”
“而在中古英雄传奇时代，人族武者更是与鬼族等异族殊死抗争，不惜同归于尽来留下文明的火种……”
“……时至今日，依然如此！”
“为了我们的家园——黑水城！”
“为了我们的国家——大秦！”
“更为了我们的亲人和后代！”
“还有那我们所珍视、所要守护的一切！”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贵公子——公孙玲珑，猛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
“镪”的一声。
水之极辰钩星碧蓝色星光瞬间将长剑染成冷冷的蓝色！
锋芒尽现！
公孙玲珑高举长剑，大声的吼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发出强烈的怒吼声，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嘶哑：“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全军将士，听我命令！”这个时候的公孙玲珑，那里还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见他怒发冲冠，长剑斩落：
“诸军将士——奋勇向前，擅自后退者，斩！”
“诸军将士——听我号令，贻误战机者，斩！”
“诸军将士——戮力齐心，临阵脱逃者，斩！”
“今日谁人与我共同浴血，谁就是我公孙玲珑的兄弟！”
“战死者，家有父母儿女，我公孙玲珑必抚养之，苍天可鉴，歃血为誓！”
第十七章 公孙血誓，司寇布阵
一道巨大通天的血色神门蓦然耸立于黑水城上空，绽放出无边的光芒。
但就算是这夺目的光辉，也无法掩盖公孙玲珑所立下誓言的声音。
“……苍天可鉴，歃血为誓！”
公孙玲珑话音未落，那巍然屹立的血神门，就在众人注视之下豁然张开。
“契约，成！”
旋即一声巨响，好像一面战鼓擂动，响彻所有人的心中。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在冥冥之中都能感受到公孙玲珑立下的誓言约束之力。
黑水城上，随着公孙玲珑背后浮现血色神门立下血誓，城墙上下顿时也响起阵阵呼声：
“……今日之战，唯死而已！”
“……愿为玲珑公子效死！”
“……人在城在！吾必先死于破城之前！”
黑水城所有将士脸色涨红，激动的振臂高呼，哪里还有之前显现的半点犹豫与害怕。
“公孙玲珑能立下决心，发出这样的血誓，真是不简单。”
姬辉夜赞道：“身为世家子弟，愿意肩负死者责任，这无愧上古世家风范！”
“黑水城第一公子。”
“玲珑公子，名不虚传。”
“还有我们知易阁，同样愿奉玲珑公子的命令。”在晁承安惊讶的眼神中，燕菲菲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用黑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登上城墙，笑盈盈的俯身拜下。
在大秦各个势力之间保持中立的知易阁，也要下场了。
看来，知易阁真的与大秦官方有密切的关联。
要不然，有着商人属性的知易阁，怎么会涉足大秦、大周之间的国战。
就在晁承安思考的时候，司寇靖宇已经带领六大世家的族兵出城布阵。
“玲珑公子这一手……有什么必要吗？”
听到黑水城内的万众呼声，司寇靖宇却是满脸不屑。
只见他摇头晃脑的说道：“真正能守卫城池的，不是这些黑水城的士兵，而是要靠着我们世家的子弟啊！”
“我的智神门，给我开吧！”
司寇靖宇双臂张开，闭上眼睛，好似要拥抱整个天地。
轰！
在一阵轰鸣声中，好似鸿蒙初辟，无边剧烈震荡。
一道通天彻地的黑色大门，豁然在司寇靖宇背后徐徐升起。
只见这座黑色神门的两侧高阙巍然，其中间玄门洞开。
在大门张开的同时，似乎有樱络缤纷飞舞，妙法天音回响，显露出神门的无尽威严与肃穆。
而在司寇靖宇背后黑色的神门上面，布满了奇异的金色花纹，更是显露出司寇靖宇武道二品——炼神照星的境界修为。
“所有司寇族兵，都听我命令，立刻接引北方玄武女土蝠、南方朱雀轸水蚓星辰之力，开启‘晦暝风雨’大阵！”
随着司寇靖宇的命令，在六大世家的族兵当中，迅速分离出一支约莫千人的支队。
这组千人支队迅速组成军阵，从玄武、朱雀星区接引天上的星光降临：
“女土晦暝隐天日，轸水接天雨吞风！”
伴随着口号的呼喊，那来自九州天空中玄武和朱雀星区的满天星光竟然开始在司寇族兵组成的军阵上方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