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5章你早说，我这里有多的
“不会吧……鬼面，我眼花了吗？”
血徒呆呆的看向鬼面。
在他们面前，血战榜上的动静，已经如一道天尊圣者打出的神通。
在整个血雨楼禁区内炸开了！
“你没眼花，我也看见了，“无始”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鬼面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没有说出送死二字，是因为他还对那位存有一丝希望。
可是……
那位怎么敢去触碰采气后期的禁忌啊！
那可是血雨楼多年以来，最为恐怖的存在。
连那些天尊圣者的弟子，都不敢去触碰的存在。
普通的血雨楼圣者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们大概也猜到了“无始”的用意。
夸赞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藏在心中的暗讽。
“老八，或许不需要你们餍鬼族出手，就能替范祭报仇了。”
“鸡汤焖饭”看着血战榜的景象，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那位以采气中期之身，去挑战采气后期的亓官羿，这等狂傲，也难怪当初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八臂浮屠”呆呆的看着血战榜。
此刻他想的倒不是范祭的仇。
而是……
“他凭什么！？他算什么东西，敢直接挑战亓官羿？”
“八臂浮屠”突然开口问道。
可附近的圣者，没有一位能给他答案。
荒唐，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念头。
简直是太……荒唐了！
“能观战吗？”
“八臂浮屠”见附近圣者没搭理自己，忍不住又问了一嘴。
“刚刚看过了，我们迟了一步，已经不让观战了。”
“鸡汤焖饭”沉吟道：
“不过……也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结果，我们稍微等一等就是了。”
“可惜了，还想看看此子是怎么被打死的。”
“八臂浮屠”冷嘲道：
“就连岐天族都弄不死的存在，此子还想挑战？痴心妄想！”
与此同时。
某座正以极快速度离开动乱之地的内景地突然顿了顿。
紧接着，王将、王侯四人耳畔均响起自家老祖的声音。
““无始”挑战亓官羿，我们回血雨楼禁区。”
“嘶——”
王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看向王将：
“大哥，刚刚老祖说……”
王将面色凝重：“老祖说无始挑战亓官羿。”
王雨萌：“他疯了吗？”
“或许是吧。”
王将面无表情的道。
……
……
龙剑禁区。
“是你眼花了，还是我眼花了？”
李墨看向张道月。
张道月沉吟道：“我们都没眼花，这群小家伙，的确都参悟了龙剑神通。”
不远处，只见王崇松等人的背后，尽皆浮现出各自的内景地。
底蕴雄浑的内景地中，隐隐有一头金色的真龙在游走。
最后，这头金色的真龙各自化作一口金色长剑，伫立在内景地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我现在有点怀疑，他们转世之前的身份了……”
李墨喃喃自语，如果这群师弟师妹里有一个参悟了龙剑神通，他都不觉得奇怪。
慈悲山弟子，本就有这样的资格！
可是全部都参悟了龙剑神通，这算什么？
什么时候堪比超绝神通的兵神通，如此不值钱了？
就连他们这些当师兄师姐的，也没几个参悟到这门神通。
“转世之前不管是什么身份，如今他们都是人族，是我慈悲山的弟子。
这件事不容置疑。”
张道月沉吟道。
“自然如此，只是……”
李墨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张道月和李墨突然虎躯一震，两人齐齐对视了一眼。
“你也收到消息了？”
“血雨楼那边，竟有圣者挑战亓官羿！？”
……
……
分布在五天的七阳学府，一位位府尊齐齐走出潜修多年的洞府。
这一刻，他们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重重虚空，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位“无始”，是你岐天族派出的杀手吧？”
“放屁，我岐天族岂能做这等宵小之事。”
“看来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不过我很好奇，“无始”是你们之中谁的门下？”
“不是我的。”
“也不是我的。”
“肯定有一位是在骗人，不愿承认？”
“彻查吧，看看“无始”是谁，兴许也可能是动乱之地的圣者。”
“能打杀范祭，又敢在采气中期的时候挑战亓官羿，有点意思，值得培养。”
……
……
秦破甲驾驭着内景地，来到一座建立在虚空深处的牢狱。
“你怎么来了。”
秦无慎看见来人，微微一怔。
“你还记得亓官羿吗？”
秦破甲沉声道。
亓官羿？
秦无慎愣了愣，只觉得这个名号太过久远了。
久到他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对方。
可一下子，曾在七阳堂里的经历，全部涌现而出。
那一年，他刚刚凝练采气圣位，还是个采气初期的小圣者。
一路披荆斩棘闯入七阳堂。
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就算比不上那些天尊继位者，也是五天里顶流。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圣者。
那个圣者就叫亓官羿。
他在那位圣者手中，没有一次撑过一招。
连败，让他心灰意冷。
也亲眼看着那位登临采气初期第一圣的景象。
秦无慎自诩身上流淌着天尊的血脉。
却头一次发现，自己与那种真正天才之间的巨大差距。
“我记得他了，不是叛出了岐天族，跑去动乱之地了么。”
秦无慎压下心中各种回忆，轻声道。
“这一次，有一尊采气中期主动挑战他了。
那尊采气中期在血雨楼的名号叫“无始”。
挑战亓官羿之前，他打杀了餍鬼族的范祭。”
秦破甲道。
“范祭……被打杀了？他们餍鬼族但凡吞食过一座内景地，实力就会远远超过我辈，他怎么会被打杀……”
秦无慎失声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慈悲山那边好像有动静了，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去跟火燧祖师说一声？”
秦破甲随口问道。
“慈悲山？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那个姓方的。
但你已经出过一次手，这段时间还是先低调一些吧。
等我出来再说。”
秦无慎道。
“也好，那我先走了，对了，亓官羿那边出了结果，我会通知你。”
秦破甲轻轻颔首，转身离去。
“亓官羿……”
秦无慎嘴里喃喃自语。
……
……
血雨楼。
虚空。
亓官羿看着方尘，好奇道：
“为何拖延了几天？”
“去借定玄果了，之前没准备好。”
方尘如实回答。
“你早说，我这里有多的。”
亓官羿皱眉道：“那样早几日，我们就能交手了。”
第2396章最强形态！
方尘果然没看错，眼前这位就是武痴。
或者说，对方为了圣位破限，已经等了太多年了。
“你如今的定玄果可够？”
亓官羿再次问道。
“有一百颗，应该是够了。”
方尘说话间，取出一颗定玄果吃了下去。
亓官羿也吃了一颗定玄果。
两枚定玄果入腹，双方的气息仿佛在无形之中更加凝练了一些。
有定玄果的加持，也不会遇见打着打着修为就莫名提升的尴尬情况。
双方很默契，没有再言语，都在等着血雾消退，让自己的状态进入巅峰。
血雾一寸寸的褪去。
当血雾彻底褪去之时，双方同一时间出手了。
这一次方尘没有任何保留，直接以最强的姿态面对亓官羿。
内景地里二十一种神通，尽皆爆发！
高不知几万丈的武圣法相，已化作全新形态。
三头六臂之躯，四只手，各握着一件神通所化的法器。
剑、乃大元磁五行神剑！上面涌动着八荒镇仙无上剑经与控五行之术的气息。
印、乃慈悲印，泛着古拙沧桑之意，大慈大悲！
鞭，乃打神鞭，雷光灼灼，是为苍雷！
箭，乃天箭之术，因果循环，至死方休！
如暗影般的古朴玄文遍布法相周身。
居中之首，双眼明亮，漆黑深邃。
左首双眼泛白，如无始之意。
右首双眼泛蓝，大衍如神。
仅仅是展露表面的神通，便已经有十四种！
而在这具武圣法相之中，依旧蕴藏着七种神通之力，天象之河为血，神通为骨！
这便是方尘现如今最强的形态。
他的身躯骤然消失在原地，仿佛掠过阴影，出现在亓官羿面前。
双拳，四器，犹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此等攻势，换做先前的“斩天刀”，连一招都接不住。
换做七阳堂里的顶尖采气后期，也要吓的魂飞魄散。
八荒镇仙无上剑经凝练了人间世之意，每一剑出，都犹如天灾降世，一切皆凡。
打神鞭闪烁着璀璨的雷光，狠狠轰落。
慈悲印裹挟着不破不立大慈大悲之意，欲要改天换地，重启一世！
至死方休的天箭，如毒蛇一般，无孔不入！
彼时，亓官羿眼中的战意已经提升到顶点，兴奋的浑身颤抖。
“岐天大磐录！”
只见一股莫名的力量落下，笼罩住亓官羿整座内景地。
被方尘狂风暴雨般攻势打出的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仿佛不死不灭之躯！
“好强！他好强！”
亓官羿兴奋的低吼，体内其余十七道神通也纷纷涌现，化作神通洪流，抵御着方尘的攻势。
他的神通数量虽然不如方尘，但每一道神通，都蕴藏着极致的“道”，甚至于超过了“道”的范畴。
因此，双方之间达到了一种怪异的平衡。
方尘的不断进攻，而亓官羿则完美防守。
方尘每一下攻势虽能对其造成伤害，却也在岐天大磐录的神异作用下，伤势瞬间恢复。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方尘似乎感受不到疲惫，也有着用之不竭的内景之力。
攻势从始至终，没有减弱过。
但突然间，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危险临近之感。
下一刻，亓官羿竟然爆发出比此刻还要更强倍许的力量，从防守的姿态，转为进攻。
他的内景地，似乎也与肉身融为一体。
化作一尊与方尘相似的三头六臂之躯。
面对这般诡异的攻势，方尘一时间只能被动防守。
“这就是岐天大磐录？极致的防御，复制对手的攻势！？”
方尘心中暗暗诧异。
也就是周围没有观战的圣者。
否则不管是“鹿邪君”，还是“八臂浮屠”他们，都要被眼前这恐怖的景象所震惊。
“痛快！痛快！”
亓官羿全力出手，疯狂攻击着方尘，只觉得酣畅淋漓，十分痛快。
但他眼底，却有一抹失望闪过。
如果对方仅有这样的手段，依旧不够帮他圣位破限，只能与他痛快的打一场罢了！
亓官羿却没看见，在他身后，恐怖的武圣法相静静伫立，一边恢复身上的伤势，一边观察着亓官羿手段。
而亓官羿，不过是在对一片虚空进行恐怖的输出，每一招每一式，都打空了，犹不自知。
但下一秒，亓官羿眼中却闪过一抹雷光。
“虚妄之瞳！”
眼前被他疯狂压制的对手，已如青烟般缓缓消散。
亓官羿不惊反喜，兴奋的转身攻去。
轰——
双方再一次战作一团。
方尘的欺玄神通在对方的瞳术之下，所能持续的时长已经很短。
但凭借着这几息时长，他依旧能够借此间隔，避开对方的大部分攻势。
那种攻势实在太过凶猛，如若正面迎击，不需要一刻钟，他的武圣法相就会支撑不住。
采气中期与采气后期，仍就有着一丝差距。
“再来，再来！”
亓官羿狂笑着。
方尘体内的天象之河，也渐渐沸腾：
“再来！”
外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各方都在细细观察着血战榜上的情况，不放过一丝一毫，都想着在第一时间，得到结果。
王将他们再一次被送回血雨楼。
他们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没有结束。
“多久了！？”
王将他们来到“八臂浮屠”等圣者面前，轻声询问。
对方对他们去而复返并不感到惊讶，只是神色凝重，没有回话。
直到王将再一次询问，崔青灯才冷冷道：
“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
王将倒吸一口凉气：
““无始”在亓官羿手中，支撑了一个时辰？”
“不可思议吧，就是我们这些采气后期，在亓官羿手里，连一招都过不了，但一尊采气中期，却已经支撑了一个时辰。”
“鸡汤焖饭”笑了笑，“我也很震惊，这世上，什么时候冒出来这样的天骄了，他恐怕比当初亓官羿还是采气中期时，都要强上一分！”
或许在某些圣者眼中，采气中期和采气后期的差距，不是很大。
但在顶流的眼中，一丝一毫的差距，都足以决定胜负。
这一个时辰不长，对他们而言，却是一场煎熬，脑海中早已幻想出各种各样的场景。
“只可惜……这次血战，没有圣者来得及观战……”
“鸡汤焖饭”轻轻叹了口气。
第2397章战！
“真没想到，他能在亓官羿手中，支撑足足一个时辰。”
“鹿邪君”喃喃自语：
“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有谁知道？”
“师兄，“无始”哥不仅能在亓官羿手中支撑一个时辰，还能打赢这场血战。”
玉仙子道。
“小玉啊，你没发烧吧？”
“鹿邪君”回过神，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难道你对“无始”那小子一见钟情了？你们可能都不是同族啊，你别做这等蠢事！”
不等玉仙子开口，“鹿邪君”继续道：
“亓官羿是谁？他不是餍鬼族，他是岐天族！
岐天族的族运神通是什么？”
“岐天大磐录。”
另一名圣者神色复杂的道：
“我族的岐天大磐录，遇强则强！”
“听到没？他就是岐天族的，你问问他岐天族的岐天大磐录是何等神异。
比餍鬼族的黄泉大口强了不知凡几！”
“鹿邪君”冷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
那位岐天族轻轻摇头：
“只能说各有千秋，黄泉大口在某个方面，是要强于岐天大磐录的。
可是在血战方面，岐天大磐录有着极致防御，以及极致的攻伐。
我若能领悟此神通，实力必将翻倍。”
“那也不是“无始”哥的对手。”
玉仙子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担忧，却还是嘴硬道。
“行行行，“无始”哥最强行了吧？能撑一个时辰，那也的确很强了……”
“鹿邪君”懒得与玉仙子争辩，悻悻自语。
虚空之中。
“神照，你们别太过分，我们看看他们什么情况都不允许？”
“就是啊，不就是观战吗？这也不行！？”
“把我们惹急了，就派兵掀了你们的动乱之地，信不信？”
“试试看？你们的爪子敢伸进来，就直接砍掉，不信就来。”
“你们也讲讲道理？”
“道理？动乱之地有自己的道理。
血雨楼也有自己的规矩。
你们想观战，先成为血雨楼圣者再说。
还得及时观战，错过时机，那你们屁也别想看到。”
“……行，算你们狠！”
青冥至高联盟。
玄晖学府。
人族学院。
傲无法陪着几名天象圣者来到人族学院。
宁祭酒第一时间接到通知，率领各大镇守出面相迎。
当他们看见傲无法身旁那几位督查司圣者后，面色均是一变。
“无法兄，不知你们这次所来何事？这段时间……
人族学院并无什么值得督查司插手的大事发生吧？
还是说当初偷袭方尘的凶徒，已经有线索了？”
宁祭酒拱手笑道。
傲无法连连施展眼色。
崔红烛看了他一眼，随后冲宁祭酒笑道：
“没事，我们就是接到府尊的命令，过来看看方尘最近修行有没有遇到麻烦。
不知他现在可在？”
“方尘？”
宁祭酒没想到督查司的目的，还真是方尘，且还是府尊亲自吩咐？
秦鬼等镇守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疑惑。
紧接着众圣抵达方尘的洞府前，叫了半晌也没看见人出现，崔红烛眼中顿时有一抹精芒一闪而逝。
“看来方尘，不在学府啊。”
崔红烛若有所思的道。
“别不是他惹了什么麻烦吧？”
宁祭酒沉吟道。
“那没有。”
崔红烛笑了笑：“我们去慈悲山，兴许他在慈悲山。”
转眼间，众圣再次抵达慈悲山。
可是慈悲山非常安静，仿佛一个人也没有。
众圣四处走了一圈，还真没看见半个人影。
“慈悲山怎么回事！？”
众圣面色微变。
本来他们就对崔红烛的到来感到狐疑。
如今慈悲山这景象，更是让他们觉得意外。
“慈悲山的圣者，一个都不在么。”
崔红烛若有所思。
“看来他们可能出去游学了。
慈悲山向来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对打打杀杀什么的不感兴趣，反而对各地的风景兴趣颇深。”
宁祭酒道。
崔红烛轻轻颔首，没有多言。
紧接着众圣走遍人族学院，也问了不少圣者，对方都表示没瞧见过方尘。
“有劳诸位了，此来也没别的事，我等先回去复命。”
崔红烛客气的拱拱手。
宁祭酒等人也客气的拱手送行。
等崔红烛他们离开后，宁祭酒神色变得肃然：
“叫那些老师四处都找找，顺便发动你们的关系网，看看方尘和慈悲山那些圣者都在哪里。”
“是。”
秦鬼等人下意识点点头。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否则府尊怎会亲自让督查司圣者来上一趟？
……
……
血战空间。
战斗依旧在继续。
方尘和亓官羿仿佛不知疲惫。
越打越激烈。
两人的神通洪流至始至终都没有消退过。
只是在整个过程之中，他们需要不断的吞服定玄果，来稳固修为，避免修为不可控制的提升。
在这期间，方尘有过劣势，也有过优势。
劣势的时候被压制整整一个时辰，遍体鳞伤。
优势的时候亓官羿也难以还手。
只是亓官羿的伤势与攻势，都可以通过岐天大磐录来进行完美的应对。
有伤立即痊愈。
而每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与吸收。
岐天大磐录就会爆发出远超当前的力量，压的方尘难以抬头！
这是方尘有史以来，单打独斗之中，最艰难的场面。
没有之一！
就算是曾经在大乾，他差点死去，那也是以炼气修为，对上元婴。
这一次，双方都是采气圣位，只是亓官羿比他高了一个小境界而已。
“太强了，老李，这亓官羿太强了！方阎君这么多年来，头一次遇到被人压着打的情况啊！”
已经被武圣法相融为一体的赤炎圣者，可以完整的感受到这一战的凶险，禁不住热血沸腾。
“这是仙主圣位破限的好时机！
亓官羿的神通刻印虽然不如仙主，甚至不如“斩天刀”，但他的内景地品阶，恐怕早就是天尊下乘级别！
在内景地方面，仙主与他之间，差了两个大级别。
正好让对方弥补了神通数量上的差距。”
李无道心情无比凝重。
对方所施展的神通，蕴藏着小世、大世、天象、至道、天尊五种气息！
反观方尘这边，神通之力最多也只是天象级别。
但也亏了有这份差距，对方才能成为圣位破限的垫脚石。
只要能踩上去，此次圣位破限便妥了！
就在这时，李无道和赤炎圣者感到剧烈震颤。
只见亓官羿再一次爆发出极其恐怖的神通洪流。
方尘的武圣法相在面对这股洪流时，被瞬间击退上万里。
亓官羿没有留手，径直追了上来继续施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短短片刻，就有上万次攻势落在武圣法相之上。
武圣法相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但亓官羿眼神一闪，却见对手径直消失在原地，他下意识的朝自己左边攻去，拦下了方尘猛烈的拳头。
“战！”
三头六臂的武圣法相好似发出一声嘶吼，疯狂回击！
第2398章不愧是妖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是方尘，还是亓官羿，都感到了疲惫。
两人的攻势虽然不曾衰退，但那种疲惫就犹如深海的水，渐渐漫过他们的头顶，令人窒息。
“嗬——”
“嗬——”
两人的喘气声，变得粗重。
在交手的过程里，也均能察觉到，对方渐渐有了一种精疲力竭之感。
“打死我！”
亓官羿愤怒道。
“别急！”
方尘回应。
双方再一次爆发出你死我活的争斗。
亓官羿除了岐天大磐录，其余的神通也十分强大且刁钻。
若非方尘有着诸多神通应对，只怕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个过程里，他也已经渐渐明白了岐天大磐录的各种特性。
极致的防御。
复制神通且加倍增幅！
以及源源不断的恢复特性。
不仅是其伤势恢复的快，就连内景之力也恢复的极快。
这一点，恰好与方尘相似。
……
……
“两天两夜了。”
血雨楼禁区，各大战区，各座血战榜前，都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之景象。
小世圣位者有之。
大世圣位者有之。
天象圣位者有之。
至道圣位者，亦有之！
这是头一次，有圣者挑战亓官羿，能够在里面待上两天两夜！
整整二十四个时辰！
了解亓官羿的那些圣者，甚至与他在同一个时代竞争过的圣者。
眼下心中除了震骇，再无其他。
谁胜谁负，其实已经变得不太重要了。
仅仅是两天两夜，那位“无始”在他们心中，早已是这场血战的胜利者。
双方毕竟……差了一个小境界啊！
“为什么同为采气，他们能这么强？”
“是不是在里面喝茶？”
有圣者下意识道。
此言一出，无数道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这位圣者吓的缩了缩脖颈。
“如果是我们面对这种极限之战，别说两天两夜，只要小半日工夫，就会力竭了吧？”
“岐天大磐录似乎在恢复方面，有奇效？”
“可那是亓官羿的神通，“无始”难道也有这方面的神通吗？”
“你们到底收到风没？“无始”哥是哪个族群出身？也是豪族吗？”
“唔……各大豪族那些顶流的天尊继位者，都是榜上有名的，可已经排除是他们了，我怀疑真是人族的方尘啊。”
“这绝不可能！”
一些大族，乃至豪族的圣者均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个猜测。
人族？
这怎么可能！
一个在青冥之中，不过中流，只有一位天尊圣位的族群，凭什么涌现出连各大豪族，无数年来，都没出过几位的断层级天才？
这是绝无道理的。
仅凭人族，绝对绝对没有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存在！
彼时，不管是七阳堂里的学子，还是血雨楼这边的前百圣者。
都在认认真真关注着这场血战的动静，不敢有丝毫分心。
“老八，此战结束，你最好不要再来血雨楼了。”
“鸡汤焖饭”神色无比凝重的道。
崔青灯之流下意识看向“八臂浮屠”，眼神有些复杂。
似乎这一次，也就“八臂浮屠”把那位“无始”彻底得罪。
他们犹记得那位说过，让“八臂浮屠”在采气后期里等他？
“还好还好。”
崔青灯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仿佛都听到对方心中的悻悻之语。
幸好他们始终客客气气，没怎么得罪过对方。
所以此战过后，如果对方是七阳学子，他们甚至有机会与对方交手切磋。
真正的那种切磋，绝不分生死的那种！
“八臂浮屠”沉默了半晌，“如果他还是七阳学子呢？我难道连七阳堂都不进了吗？
要我放弃七阳刻印？那比死还难受，不如死去！”
“鸡汤焖饭”叹了口气：
“该放弃就要放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八臂浮屠”脸色无比难看，眼中露出一抹挣扎之色。
对方打杀了范祭，他们餍鬼族与对方必然是势不两立了。
如果被对方得知他在七阳堂的真正身份，只怕离开血雨楼，也逃不了被对方镇杀的下场。
虽然眼下对方并不知道他在七阳堂那边的身份，可难保……
“八臂浮屠”余光扫过在场圣者。
难保这群圣者里，不会出现一个出卖他讨好对方的叛徒。
何况他们本就来自五天，并非同一个联盟！
“所以，我只有一条路了。”
“八臂浮屠”眼神逐渐坚定。
时间又过去数日。
因为无法观战，一直等待此战结果的各方圣者简直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心口不断攀爬，痒的要死。
虚空。
方尘的武圣法相已经撤去。
体内的内景之力只剩下寥寥无几。
恢复的速度早已跟不上他消耗的速度。
无法继续维持最强的姿态。
内景地的门户，到处都是损伤，几近破门。
反观亓官羿，也没好到哪里去。
跟方尘一样的狼狈。
两人都在缓缓喘息着，恢复气力。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痛快的一场战斗了。”
亓官羿看着方尘，双眼遍布血丝。
“彼此彼此。”
方尘双瞳泛白，看不见黑色的瞳孔，但在外延一圈，也有血丝蔓延。
“这才是你真正的眼睛。”
亓官羿笑道。
脑海里不断思索，五天里哪一个族群，是生来白眼？
符合这个条件的倒是有不少，但他感觉眼前这位，应该不是那些小族出身。
连天尊圣者都没有的小族，凭什么能诞生出这样的强者？
“亓官羿，你还有多少定玄果？”
方尘随口问道。
“定玄果？我一共有三百颗，已经吃了……唔，你定玄果不够了。”
亓官羿轻轻颔首，随手一挥，只见一百颗定玄果飞至方尘面前。
“多谢。”
方尘没有客气。
按照他和对方吞食的定玄果数量来看。
这场战斗两人都能吃两百颗定玄果左右。
如果接下来不能圣位破限，就得另寻他法。
“客气什么，我还指望你能打死我。”
亓官羿淡笑道：
“说起来，你那门神通也是神异，感觉不弱于族运神通，可又跟我所知道的各种族运神通不同。”
“世上并非只有族运神通才是最强的。”
方尘随口应付道。
“你这句话有道理，或许……”
亓官羿突然间陷入沉思，身上的气息却开始节节攀升。
定玄果失效了？
方尘微微一惊。
但随后他发现对方并非处于晋升之势，也不是圣位破限，而是……
“是啊，族运神通并非是世间最强，我这么多年来，却走入了误区，哈哈哈，多谢“无始”兄提醒，让我有所顿悟！”
亓官羿突然大笑出声，笑的十分开心。
方尘神色古怪，他随口说了一嘴，对方就顿悟了？
不愧是妖孽。
第2399章人族，方尘！
亓官羿顿悟之后，神通的威力上涨了足足一成。
在相同的消耗之下，输出却多了一成。
这对于势均力敌的双方而言，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方尘再一次陷入下风，被压着打。
生生不息的内景之力，快要比不上损耗的速度。
亓官羿十八种神通轮流上场，方尘被逼，只能燃烧内景底蕴，重新施展出武圣法相的最强形态。
亓官羿见状，也燃烧内景底蕴，再一次以碾压之势，按着方尘猛捶。
李无道和赤炎圣者惊呆了，心中生起一丝恐惧。
他们明显能感受到方尘的气息在不断的下跌。
这种气息下跌，和普通的伤势不同。
如果下跌到一定程度，将会彻底失去作战能力，甚至暴毙当场。
“拼一次。”
方尘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华。
下一秒，体内二十一道神通刻印，纷纷燃起一团烈火。
这一刻，他无所顾忌。
即便战后他死了，废了，残了，也不在考虑范畴之中。
随着神通刻印的燃烧，恐怖的武圣法相爆发出比原有更强数倍的力量。
一拳轰出，亓官羿被瞬间击退数万里地。
方尘不退反进，继续跟上持续输出。
“你燃烧了全部的神通刻印！”
亓官羿大笑：
“我也来！”
话音落地，他的内景地也如一片火海。
每一种神通刻印，都在尽情燃烧。
双方均爆发出已经不属于他们此境的手段。
这一刻，两者之间均已经赴死，不留余地！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两人的内景地早已一片狼藉，千疮百孔。
方尘体内的天象之河在燃烧，却已不是初始时的热血沸腾。
而是内景地的燃烧，让天象之河沸腾蒸发。
亓官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道道神通刻印已经焦灼，甚至无法催动，仿佛死了一般。
大概一个月后。
两人在虚空之中你一拳，我一拳。
均已动用不了内景地之力。
亓官羿突然从背后死死抱住方尘，朝他耳朵咬去。
方尘扭动身子，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啊！”
两人齐齐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
纷纷松开对方，弯着腰，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对手，下一刻又冲到一起，拳脚相加！
“打死我啊！！”
“别急！！”
“打死我！”
“别急！”
若有圣者在此间看到两人如泼皮无赖般的打斗，必定无法想象两人先前在血雨楼的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崇高。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两位也一天天虚弱。
不知过去了多少天。
方尘仰面漂浮在虚空之中，双眼无神，便是神智都开始有些混沌。
亓官羿亦是如此。
他们甚至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去向何方，只能在虚空里随波逐流。
这时，两位飘着飘着又碰到一起。
亓官羿艰难的举起拳头，狠狠扫了一下方尘的发髻，没打到头。
方尘也仰头狠狠一口咬过去，却没咬到亓官羿的拳头。
“我可能要死了。”
亓官羿斜睨了方尘一眼，虚弱的道：
“你知道我是岐天族亓官羿，但我不知道你是谁。”
“人族，方尘。”
方尘气若游丝。
“真是你啊……他们都走了眼，不相信你的出身会如此的微末。
人族？有点意思……”
亓官羿看着天上的虚空，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就在这时，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景象。
“你看到了吗？天上有星辰？”
亓官羿下意识道。
方尘也看见漆黑的虚空里，出现了两颗星辰，这很奇怪。
虚空之中，怎么会有星辰呢？
转眼间，两颗星辰轰然落下，瞬息间没入两人的体内。
只是一个刹那，两人身后再一次浮现出内景地门户。
一座比一座残缺，看起来像是荒废了数千年即将风化的破庙。
失去全部力量的方尘与亓官羿，均被内景地之力重新摆正了身躯，却依旧耷拉着脑袋。
“圣位破限了。”
亓官羿勉强抬头笑道。
“我也是。”
方尘也笑道。
二人惺惺相惜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均被内景地摄入其中。
那两颗星辰的力量，源于虚空。
它们的到来，让两位的内景地，都开始面临一场新生。
死气一寸寸褪去，生机一寸寸生长。
便是焦灼如黑炭的神通刻印，也在蜕变着。
方尘伫立在内景地之中，感受着内景地的变化，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放眼望去，内景地各处都在蜕变。
包括几乎蒸发干了的天象之河，也被那颗星辰带来的力量所填补。
也不知过去多久，二十一道神通恢复如新。
就连玄晖学府的刻印，七阳堂的七阳刻印，也恢复了。
滋润的内景之力，不断涌入方尘体内。
他的状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巅峰。
但这还不止。
巅峰之后，依旧在不断的提升着。
比之巅峰又强了三四成，这才稍稍平稳下来。
李无道与赤炎圣者重新出现，呆呆的看着此间的变化，心中还有一丝后怕。
他们刚刚差一点，就随着这座内景地一起死去了。
“内景地底蕴正在提升！”
李无道激动道。
赤炎圣者点点头：
“我看出来了。”
小剑从方尘体内飞出，幻做人形，双眼紧闭的站在虚空里，身上的气息也随着内景地的提升而提升。
“老弟，你的内景地……要晋升至道了。”
周天之鉴的声音在方尘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欣慰。
“要晋升至道了么……”
方尘缓缓看向天象之河，只见原本的天象之河，不知被扩大了多少倍，几乎已经贯穿了整座内景地。
里面的河水很清澈，能够看见河底曾经被他镇压的那些仙魔。
突然间，一道黑影浮现。
体态庞大的烛龙破水而出，化作一股清气，缠绕方尘周身。
方尘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烛龙便欢呼雀跃的一跃而起，再次没入天象之河之中。
不管是烛龙，还是天象之河，如今都带着一丝淡淡的至道气息。
它们的力量，已然产生质变。
“现在不能叫它天象之河了，它是至道之河。
每一滴河水，都蕴藏着至道之力。”
方尘心念一动，指尖里凝练出一颗水珠。
看似普通的水珠，却可以轻松的禁锢圣者，化去他们的内景之地。
这便是方尘的至道。
“若我以如今的实力，面对之前的亓官羿，那他在我手中，只怕撑不过三五招。”
“不过，他也圣位破限了。”
方尘缓缓走到门户前，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内景地。
第2400章圣位破限，至道级内景地！
这是方尘的第二次圣位破限，内景地级别也因此从天象晋升至道。
但方尘不知道这是亓官羿的第几次圣位破限。
对方的内景地本身就是天尊级别，而这一次圣位破限之后，即便只提升一丝，对亓官羿而言那也是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了。
透过内景门户，隐约间可以看见亓官羿的身影。
他和他的内景地气息，都在缓缓提升着，之前的伤势也早就恢复如初。
时间又过去数日。
亓官羿打开内景门户，冲方尘招了招手：
“方尘，你那边好了吗？”
“我好了，你呢？”
“我也好了，不过内景地底蕴刚刚有所提升，不宜再交手，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想，那就算平手吧？”
“平手啊……血雨楼没有这样的规矩。”
亓官羿轻轻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为难。
“既然不能平手，那……我们石头剪刀布吧。”
方尘神色一动。
“什么是石头剪刀布？”
“我教你。”
半晌，亓官羿学会了石头剪刀布。
在两人准备出手的时候，亓官羿突然问道：
“你打算出什么？”
“我出石头。”
方尘道。
亓官羿若有所思。
“石头剪刀布！”
方尘出了石头。
亓官羿出了剪刀。
亓官羿沉默了良久，随后轻轻颔首：
“你赢了，我认输。”
随着亓官羿的认输，天上再次降下来两道血雾。
外界。
各方圣者已经对这场血战持续关注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里，每一天他们都认为战斗结果应该会在今日出现。
但每次都猜错了。
开始“鹿邪君”他们觉得，这两位交手，顶了天十天半个月，也就应该要出结果了。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鹿邪君”他们的判断一次次出错。
到最后，众人的关注力已经不在两位谁会胜出，而是在两位还能继续交手多久。
“六个月零八天了。”
“鸡汤焖饭”感慨道：
“一名采气中期，和亓官羿这尊采气后期，僵持了六个月零八天，这是什么概念。”
没有圣者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八臂浮屠”眸光一动，失声道：
“血战榜有动静了！”
与此同时，各方圣者全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血战榜上的动静。
只见“亓官羿”和“无始”的名号有血雾笼罩，过了一会儿才平息。
这一刻，所有圣者第一时间开始查看这两位的战绩。
亓官羿，胜一万四千三百七十二场，负一。
无始，胜九千七百二十六场，负零。
血雨楼禁区陷入短暂的沉默。
一尊尊圣者眼中，有骇然，有难以置信，有如释重负，有茫然。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心头。
“亓官羿……输了？”
“鹿邪君”与在场众圣面面相觑。
“是啊，输了。”
那位也来自岐天族的圣者轻声感慨：
“真没想到，这家伙等了这么多年，会是这样的结果。”
“输归输，他这次打了这么久，圣位破限了没？”
“谁知道，有谁跟亓官羿比较熟？去问问。”
众圣下意识看向“鹿邪君”。
“我跟他不熟。”
“鹿邪君”下意识撇撇嘴，随后看向玉仙子：
“师妹，你不是跟“无始”很熟吗？还借给他一百颗定玄果。
不如你去帮我们问问？”
“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玉仙子此刻才回过神，脸上也是如释重负之色。
先前她认为方尘必赢，可随着时间推迟，心中对方尘的信心渐渐消退了不少。
这次终于出了结果，如她所料，方尘赢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鹿邪君”再次重复了一遍。
玉仙子这才听清楚对方的话，当即点点头：
“好，我有机会去问问，但人家说不说我可不敢保证。”
“没事没事，蛮问一下。”
“鹿邪君”讪笑道。
……
……
“老八，你应该要有决断了。”
“鸡汤焖饭”看向“八臂浮屠”，神色凝重。
“八臂浮屠”冷笑道：
“我早已有了决断，不过是伏低做小而已，又不是没试过，我去找“无始”了。”
言罢，他便驾驭内景地朝方尘所在飞去。
“……”
这群来自五天的圣者呆立原地。
似乎没想到“八臂浮屠”的决断是认怂？
“大哥……如果上面不出手，你的仇……很难报了啊。”
王侯神色复杂的道。
如果说先前他因为王将重伤在“无始”手中，心里对对方充满了怨恨。
可如今他根本不敢恨了。
对方连亓官羿都能击败，这种天骄，明显跟他们产生了断层。
不敢想象若干年后，对方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
且必有天尊圣者，会主动成为对方的靠山！
王将轻轻颔首：
“不报了。”
王侯心情复杂，却莫名松了口气。
……
……
方尘四周，此刻已经被圣者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圣者看向方尘的眼神，除了敬畏，便是佩服。
“恭喜“无始”哥！”
鬼面和血徒连连道喜。
有圣者发现方尘身上似乎并无战斗留下的痕迹，心中愈发敬畏。
“师尊，亓官羿可是采气后期第一圣，就算是五天那边，也没有同阶能与他交手，您今日以采气中期的修为击败亓官羿，当为五天十地第一圣！”
“一颗大龙瓜”比血徒和鬼面还要兴奋。
这次的结果，也证明他的拜师之举无比正确。
那可是亓官羿！连寻常天象偶尔提及，都得赞叹几声的存在！
这种存在就这样败于他师尊之手，他若是能得授几招，受用无穷！
“诸位都太客气了，我这次内景地受损，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恐怕很长时间不能出关。”
方尘拱手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
““无始”哥好好休息。”
众圣连忙道。
“师尊，那我呢？”
“一颗大龙瓜”赶忙问道。
“平时如何，往后就如何。”
方尘随口道。
“是！”
“一颗大龙瓜”连忙点头。
就在这时，虚空里再一次落下一道血雾。
这道血雾裹挟着一颗赤红色的果子，来到方尘面前。
“九星血瞳果！”
众圣肃然。
血雨楼提前赐下奖励，必然是有天尊圣者开了金口！
连天尊圣者，都已经认可眼前这位采气中期第一圣的实力。
别说往后十年，就是百年，千年，万年，都不一定能再涌现一尊能与这位媲美的存在！
第2401章我仿佛第一天认识你
九星血瞳果缓缓落在方尘掌心，血雾散去，属于果子本身的香味渐渐飘散而出。
各方圣者见状，又是一轮恭贺。
方尘想了想，竟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吃下这颗九星血瞳果。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双眼有了些许异样。
内景地里，衍光神瞳和无始仙瞳的神通刻印均在闪烁着光华。
果然如传闻一样，九星血瞳果对瞳术神通有着特殊效果。
这两门神通的气息，大概都增涨了一成左右。
这在他人看来，或许不多，但对方尘而言，这样的增涨，也足够多了。
到了他现在这个境界，想要再有所提升，早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是晋升采气后期。
念及此处，方尘冲着虚空方向拱了拱手。
随后他便打算找玉仙子聊点正事，然后启程回玄晖学府，消化这次圣位破限得来的好处。
结果刚准备走，就见“八臂浮屠”驾驭内景地而来。
““无始”哥且慢。”
“八臂浮屠”挥手打了个招呼，随后便跳出内景地。
但不知是不是被人绊了一跤，他竟直接跌落在地，砰的一声双膝着地，跪在了方尘面前。
“……”
四周圣者面面相觑。
对于“八臂浮屠”他们也颇为了解。
那是采气后期里，排名前十的血雨楼圣者。
传闻也是五天那边的豪族子弟！
“脚滑了，见笑见笑。”
“八臂浮屠”无比自然的站起身，冲附近圣者拱手作揖，随后才冲方尘道：
““无始”哥，先前小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无始”哥见谅，您打小弟几巴掌泄泄愤都可以。
这是小弟对“无始”哥的孝敬，恭喜“无始”哥击败亓官羿，成为五天十地采气中期第一圣！”
说话间，他取出一只玉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数千内景元石。
众圣看的心底微微抽了口凉气，眼神有些灼热。
内景元石啊。
这可是他们平日修行最需要的东西了。
没想到这位一出手，就是数千内景元石。
这价值在五天之中，在动乱之地，也是没得说了。
能买不少稀有的景宝！
血徒和鬼面等圣者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无始哥和这位八臂浮屠之间有什么间隙。
但看的出来，对方已经怕极了。
就连刚刚的下跪，只怕也不是被绊了一脚那么简单。
远处，“鸡汤焖饭”等圣者瞧见这一幕，均陷入沉默。
“你打算用这些内景元石，买你在七阳堂的名额？”
方尘若有所思的道。
“不仅仅是七阳堂，还有血雨楼这边，只求“无始”哥给条活路，小弟以后上刀山下火海，也自当报答。”
“八臂浮屠”连连作揖。
“行了，看你这般识趣，圣情事故我也懂得一些，饶你一次。”
方尘轻轻颔首，取走对方递给自己的内景元石。
“八臂浮屠”心中大喜，连连作揖，接着又拍了几个马屁，这才美滋滋的离去。
回到鸡汤焖饭他们身边，“八臂浮屠”略显傲然的道：
“事情已经处置妥当了。”
“……”
“鸡汤焖饭”沉默良久：
“我仿佛第一天认识你。”
“八臂浮屠”不以为意：
“能屈能伸，方为强者。”
“是这个道理。”
众圣略显赞同的点点头。
……
……
数日后，方尘跟玉仙子辞别，随后便驾驭内景地遁入虚空，朝玄晖学府方向赶去。
由于不太熟悉路，期间倒是走了不少弯路。
但好在花了数十年时间，也终于顺利回到玄晖学府。
有了这次经历，下次再往返学府和动乱之地，就能节省不少时间。
回到人族学院的第一件事，方尘去了慈悲山。
结果看着空空如也的慈悲山，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方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方尘转身望去，随后恭谨行礼：
“学子方尘，见过宁祭酒。”
“不用多礼。”
宁祭酒轻轻颔首，与身旁的天澜上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道：
“这段时间你跑去哪里了？”
“弟子一直都在内景地里潜修。”
方尘道。
“在内景地潜修？没离开过学府？”
宁祭酒神色一动。
方尘面露茫然：
“离开学府？我得罪的圣者不少，大师兄特意交代我要好好留在学府里，不到大世之境，都别到处乱跑。”
言罢，方尘好奇道：
“宁祭酒，是有什么事吗？”
“唔，倒也没什么事，主要是督查司的崔红烛前些年又来了一趟。”
宁祭酒道：“她说奉府尊之命，想来看看你修行的情况，结果没找到你人就回去复命了。”
“方尘何德何能，能得府尊关注？”
方尘略显诧异。
“行，没什么事就行，五天战场快要开启了，你继续修炼吧。”
宁祭酒摆摆手，便带着天澜上人转身离去，消失在虚空里。
“果然是怀疑我了，不过……他们没有证据。”
方尘不以为意，在慈悲山的藏书阁里看了一会儿书，便慢悠悠回了洞府。
接下来这段时间，他都在静静的消化着圣位破限带来的好处。
期间方芷雪也来玩了几次。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不知不觉间，距离五天战场开启，也只剩下几日工夫。
方尘突然感觉这小一百年，也算过的充足，跑了好几个地方。
“师兄他们回来了。”
方尘神色一动，当即走出洞府朝慈悲山方向飞去。
“哎，要不是那位“无始”，咱们身为学府学子，竟连动乱之地都不知晓。”
“我听到的消息更令人震惊，好像是七阳堂采气中期第一圣，都在血雨楼那边折戟沉沙了，死在“无始”手中。”
“那位“无始”到底是什么来头？亓官羿又是谁啊？我怎么听说他很强，但是之前一直没什么名气？”
途中路过几名学子，正在交谈跟血雨楼有关的事情。
方尘神色一动，来到近前问道：
“你们在聊什么？”
那几位人族学子见是方尘，赶忙行了一礼。
其中一位好奇道：
“方同学，难道你没听说过动乱之地，血雨楼吗？”
“没有，那是什么地方？”
方尘微微摇头。
第2402章要多高调就多高调
这几位学子见状，兴致勃勃的与方尘解释起动乱之地和血雨楼。
“说起来要不是这次的事情闹的太大，连我们这样的学府学子，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听说那血雨楼和咱们的五天战场相似，但没有百年限制，那边的血战模式更加残酷，也涌现出许多天才。”
“就说那亓官羿，我问过家中长辈，他竟是我家老祖那辈的人物，我家老祖说，在那个时代，同阶之中无一人是亓官羿的对手。”
“不过亓官羿这次倒是落败了，血雨楼那边涌现了一位更强的存在，以采气中期修为，击败了采气后期的亓官羿！”
方尘心中恍然。
看样子五天不打算再封锁有关动乱之地和血雨楼的消息。
很大可能是这次的事件，根本封锁不住。
其次，亓官羿的落败，其实对动乱之地，对血雨楼而言，也算是丢了些许颜面。
只要击败亓官羿的“无始”来自七阳堂，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是七阳堂与血雨楼之间的较量，后者稍逊一筹。
“要我看啊，那位“无始”，恐怕真是此间的采气中期第一圣。”
一名学子随口道。
此言一出，另外几名学子突然愣住，连连对其施以眼色。
那位学子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讪讪之色。
方尘却是笑了笑，“听你们这么说，那位“无始”还真有可能是采气中期第一圣，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想找他切磋一二。”
言罢，方尘拱拱手：
“我先去慈悲山了，告辞。”
“方同学慢走。”
几人连忙拱手致意。
待方尘离去后，那几位顿时埋怨的看向说错话的家伙：
“你是不是有病啊，在方同学面前说那个“无始”是采气中期第一圣？”
“我……只是随口一说，刚刚没想那么多……”
“下次说话要动动脑子，别害了我们几个，要是被穿小鞋，我们在玄晖学府还混的下去？傻！”
慈悲山。
这里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张道月和李墨正在跟王崇松他们说着进入五天战场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记住，如果对方跟你们废话，你们别管，一剑砍死。”
“如果对方求饶认输，也别管，一剑砍死。”
“总之，要多高调就要有多高调。”
“我们慈悲山这一次，要让那群叼毛看一看我们的真正手段。”
“也别怕得罪人，展露出自己的价值，联盟会保我们。”
李墨沉声道：
“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王崇松等人齐齐点头。
这时张道月和李墨抬头望去，见方尘到来，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
“方师兄。”
老王他们也起身行了一礼。
“大师兄，二师兄，慈悲山这次真要高调行事了？”
方尘有些好奇。
“对啊，再不高调点，我们就要被人欺上头来了。
李玄水祖师的死，完颜的失踪，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李墨轻轻颔首。
方尘知道这两位的死，与人族的天尊继位者秦破甲有关。
如今秦破甲奴役的那尊虚空处决者已经被天尊给解决，对方短时间内，怕是没有其他手段了。
除非其不顾自身暴露的凶险，亲自出手。
“对了，关于动乱之地，你们了解几分？”
张道月随口问道。
“刚刚来的时候，路上遇到几个同学，恰好聊到了动乱之地。”
方尘道。
“动乱之地？那是什么地方？”
陈肥肥好奇的问道。
“三不管地带，一些叛出五天的圣者聚集之处。”
张道月笑道。
众人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叛出五天的圣者？
这样的圣者还能活？
随后张道月又说了关于动乱之地的血雨楼。
谢阿蛮沉吟道：“这好像是五天战场。”
“嗯，跟五天战场相似，但比五天战场残酷的多。”
张道月淡笑道：“在那个地方，没有百年之期，你想要活下去，不断变强，就只能一直血战。”
方尘心中隐约间猜到了张道月的用意，看样子这一次，慈悲山的那些祖师是真的愤怒了。
“等你们参加完这次的五天战场后，我就让人送你们前往血雨楼，通过考核，就能成为血雨楼圣者。”
张道月道：“你们全都领悟了龙剑神通，以你们的实力，在血雨楼那边的同阶之中，必然是有一席之位。
但能否变得更强，就要看你们之后的际遇了。”
“以前只有那些天尊继位者，亦或是七阳学子，才有机会前往血雨楼。
虽然他们对动乱之地嗤之以鼻，却又不得不承认，血雨楼那边的确能锻炼人，磨砺神通，锤炼修为。”
李墨冷嘲道：“幸好我们慈悲山的祖师，在血雨楼那边也有一条路，可以送你们过去参加血战。
以后除了百年一次的五天战场，余下的时间，就在血雨楼里好好磨砺吧。”
王崇松等人听的心驰神往，恨不得现在就去动乱之地，瞧瞧血雨楼那边的景象。
“对了，这次血雨楼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一位采气中期，击败了一位采气后期。”
张道月随口道。
李墨看了方尘一眼：
“你知道这件事吗？”
“刚刚来的路上，听其他学子说过。”
方尘道。
“采气中期击败采气后期，虽然不容易，但……这也能算是一件大事吗？”
陈肥肥嘀咕道。
“被击败的采气后期不是一般人。
他出身岐天族亓官氏。
且曾经公认是采气中期第一圣。
你们所知道的那些豪族天骄，十之八九都在他手底下求过饶。
其人于血雨楼采气后期中位列第一。
而这个名次，已经很多很多年没人撼动过了。
不过这一次，他输了，但他也已经选择晋升，不再是采气圣位。”
张道月道。
老王等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位亓官羿并非普通的采气后期。
只是他们没在血雨楼待过，对亓官羿知之甚少，心中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起伏。
“大师兄，他选择晋升了？如今是何种境界？”
方尘好奇的问道。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天象第三境了吧。
或许再过不久，就能证得至道圣位。”
张道月感慨道：“这位，才是真正的天尊继位者，实打实能晋升天尊圣位的存在。”
此言一出，老王等人纷纷露出一抹惊愕。
他们现在有点明白亓官羿是什么层次的天骄了。
实打实能晋升天尊圣位？
这种评价出自于张道月之口，让他们不敢小觑。
第2403章纯血菩提紧缺
数日后，五天殿。
人族学院各大山头的学子，纷纷聚集于此，等待着五天殿大门打开。
“你们怎么说？我们打算这次五天战场结束后，就找路子前往血雨楼那边见见世面。”
“去血雨楼见世面？疯了吧，那不过是一群叛徒聚集之地，五天战场还不够你们打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以前以为五天战场已经很残酷了。
百年就要进去打十场，可能会死在里面。
但谁知道血雨楼那边，无时无刻都在血战？
我得到消息，说那里就算资质和我们差不多的血雨楼圣者，与我们单打独斗的时候，他们胜算反而更高一些。”
“放屁，我不信！”
“我也不信，不如找机会过去看看到底如何？”
“那也得找到路子啊，就我们这等修为，怎么前往血雨楼？好像很远啊，百年都不够一个来回。”
“找找关系呗。”
以前学子在五天殿开启的时候，聊的都是跟五天殿有关的话题。
比如这次谁能再往前挪一挪。
或者七阳堂里谁与谁又结怨了。
以及方尘这次能否十连胜。
但动乱之地的消息一经散播开来。
不仅仅是人族学院这里，整座玄晖学府，乃至全部的七阳学府，都在聊着关于血雨楼的事情。
“老蔡，你说方同学那种实力，去了血雨楼能不能抢个采气中期第一的位子坐一坐？”
卢九万随口问道。
蔡嗣修微微一怔，附近的帝君山学子也都愣住了。
其中有学子沉吟道：
“血雨楼采气中期第一圣，不是那位“无始”么？
我记得当时有五天的圣者，说他就是方同学。”
“这种传闻听听就好了，怎么可能会是方同学呢。”
卢九万微微摇头：
“你知道那位“无始”击败了岐天族的天骄亓官羿吗？
那可是一尊资历极老，在采气后期第一的位子上，待了无数年的豪族子弟！”
蔡嗣修轻轻颔首：
“你们只要去了解了解关于亓官羿的事迹，就能知道如今血雨楼采气中期第一的含金量，那肯定是要……
胜于七阳堂的采气中期第一，范祭。
因为范祭这次，也死在了“无始”手中。”
众人一片沉默。
他们之所以心中生出想要前往血雨楼的想法。
就是因为他们发现，连七阳学子，都会去血雨楼那边磨砺。
凭什么他们不行？
那里连七阳学子都推崇，那肯定能得到好处。
“方同学是很强，只是，怎么说呢……我看跟那位比起来，还要欠缺一点火候。”
蔡嗣修沉吟道。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
“方同学来了，怎么这次慈悲山也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来送方同学进五天战场的？”
众人眸光齐齐落在了方尘等人身上。
只见这次不仅来了方尘一个，后面还跟着八九道身影。
各山的老师眼中也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这时候，韦练元和韦广孝突然瞧见张道月凑上前来。
在场的老师纷纷从张道月身上闻到了一丝只属于大世圣位的气息。
“你小子突破了？”
韦广孝一脸古怪。
九极山的玄星见状，眼中闪过一缕震惊。
大家同为首席，张道月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突破了？
“诸位老师，徐老师已经退位，在下不才，接了徐老师的位子，以后慈悲山暂时由我来担任老师一职。”
张道月笑着拱手道。
各山老师面面相觑，神色有些古怪。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五天殿缓缓开启。
“走了。”
方尘轻轻一挥手，便带着王崇松等人径直飞入五天殿。
本来已经抬脚的各方圣者，全都愣在了原地。
“诶？王师兄他们这次也进五天战场？”
方芷雪刚刚赶至，恰好看见这一幕，来不及多想，也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五天殿。
“呃，我刚刚没看错吧？”
卢九万呆呆的望向蔡嗣修。
“你没看错，我也看见了，他们全进了五天殿。”
蔡嗣修脸色凝重。
他们两位就是慈悲山出身，一直都知道慈悲山对进入五天战场有多么不支持。
正是因此，两人最终才会改换门庭，拜入了帝君山。
可这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慈悲山后续拜入的那些学子，全都选择进入五天战场？
他们下意识寻找徐善的身影，但没看见徐善，却看见张道月和韦广孝等人站在一起。
九极山的阮不同此刻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直到有人提醒，他才抬起脚步走向五天殿。
对于这次慈悲山弟子成群结队进入五天战场，各方都感到很诧异，同时他们心中也涌起一丝好奇。
慈悲山出了一个方尘。
那其余人呢？
进了五天战场会有怎样的表现？
“方尘就只有一个，他们也不是方尘，按照之前的尿性，他们甚少与人出手，这次进入五天战场，只怕会挨揍。”
有人悄悄表达着自己的见解，也得到不少人的赞同。
五天殿内。
方芷雪在得知慈悲山的教学方针产生了三百六十度惊天逆转后，心中震惊的同时，却也十分开心。
如此一来，他们以后在五天战场也能偶尔碰碰面。
“方师兄，那我们就去了？”
王崇松等人齐齐拱手。
“去吧，别给老师丢脸。”
方尘笑道。
众人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重重点头，陆续进入对战区。
方尘则跟方芷雪一起，进入了七阳堂。
广袤的平台上，已经三三两两站着不少七阳学子，他们低声讨论着这次关于血雨楼那边的事件。
特别是那些采气中期，脸上的神色无比凝重。
毕竟这次血雨楼事件，采气中期位列第一的范祭，反而成了陪衬品，成了“无始”挑战亓官羿之前的前菜。
这让他们心中感到羞惭，总觉得七阳堂在这次的事件里，完全落入了下风。
但一想到“无始”也可能是七阳学子，他们的心情才会好受一些。
“方尘来了。”
有采气中期轻声提醒。
各种窃窃私语渐渐停下。
尤其位列六十那位，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由于纯血菩提紧缺，五万年内，七阳堂不再奖励纯血菩提。”
来自五天督导的声音，传遍整座七阳堂。
乃至各大战区！
第2404章你笑你爹啊笑
方尘愣住了。
五万年内不再奖励纯血菩提？
他薅羊毛的行动，只能就此终止了？
各方的七阳学子面露惊色，下意识望向方尘。
他们又不是傻瓜，哪里不知道这条规矩的变动，是针对谁的？
这些年里，只有这位一直在拿着七阳堂奖励的纯血菩提。
至于其他圣者，也就偶尔能拿一次，根本影响不了七阳堂。
“哈哈哈，五天督导早就该做出这般决断了！”
司寇悖指着方尘幸灾乐祸的大笑道：
“这些年，被这小子弄去了多少纯血菩提？
纯血菩提给他简直是浪费。”
有不少附和的声音响起。
商守元，殷荡，蒲云妃，以及崔天魂，藤克爽，秦昊羽等等与方尘有过交集的存在，眼中不免透着一丝古怪。
“算了，这些年薅的羊毛也足够多。
做人……不能太贪心。”
方尘心里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司寇悖：
“司寇悖，前些年我见你被人抓走了？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此言一出，司寇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采气后期之中，有不少学子也是岐天族，他们当年都亲眼看见过司寇悖的惨状，这句话立即把他们的记忆，拉回到那年春天。
“呵……”
藤克爽忍不住笑了一声。
司寇悖猛的看向藤克爽，眼中满是狰狞。
“看我作甚？”
藤克爽淡笑道。
司寇悖沉默了几息，随后缓缓扭头望向方尘，眼中闪烁着一抹冷芒：
“可惜了，你不是采气后期，不然这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马上就是采气后期了。”
方尘淡笑道。
说话间，他身上的气息突然开始不断的升腾。
背后的内景地缓缓浮现，似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正在酝酿。
下一刻，这股力量瞬间爆发。
方尘的气息成倍的增涨！
“方师兄原来也早就能晋升采气后期了……”
方芷雪恍然。
方小天和方小花看着这一幕，眼中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宇文伤，太昊仲之流，也面露感慨。
这位终于前往采气后期了。
在场的那些采气中期，特别是位列六十的那位，面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红润。
他开心的道：
“恭喜方同学晋升采气后期！”
“恭喜方同学啊！”
不少采气中期纷纷拱手作揖。
彼时，狂暴增涨的气息，也渐渐变得平缓，最终全部没入方尘体内。
内景地也消失在虚空之中。
司寇悖眯着眼睛，看完这一幕后，突然冷嘲道：
“你晋升采气后期又如何？希望你早点有机会与我交手，我让你看看身为采气后期的天尊继位者，会有何种手段。”
“司寇悖，你就不担心他是“无始”吗？我堂弟说过，那位“无始”很可能是方尘。”
突然间，一道身影走了出来，冲司寇悖笑道。
此言一出，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王侯站在一众采气中期之中，眸光死死盯着方尘。
崔天魂下意识与不远处的崔青灯对视了一眼。
商守元也看了看殷荡和蒲云妃，均从对方眼中瞧到了一缕沉思之色。
只是片刻后，司寇悖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范水，你在说笑吗？他是“无始”？哈哈哈，你是不是因为你堂弟范祭死在了血雨楼，疯了？”
方尘看了范水一眼，不出意外，这位就是“八臂浮屠”了。
范水一脸友好的冲方尘笑了笑，然后转身看向司寇悖：
“你笑你爹啊笑。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参悟的岐天大磐录？
你以前压根就是个渣渣，不入流的东西。
名次只在九十和一百之间徘徊。
要不是你师尊司寇敬华坏了你们岐天族的规矩。
带你前往岐天族祖地参悟岐天大磐录，有你今天嚣张的份吗？
你们这群岐天族的来评评理，你们以前天赋比他高，排名比他高，脑子比他好用。
怎么现在就他参悟了岐天大磐录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岐天族学子纷纷面色阴沉。
无需范水提醒，他们早就对这件事非常不爽。
凭什么这样的机会落在司寇悖头上？
太不公平了！
司寇悖似乎没想到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今日还被范水当众说了出来，气的面色发青。
“怎么？没话说了？我告诉你做事别太嚣张。
太嚣张迟早有你的苦头吃。”
范水冷笑道。
“你说我？”
司寇悖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怒极反笑：
“哈哈哈哈，我可是听说你在血雨楼那边，给“无始”跪下了！”
“……”
不少采气后期的圣者下意识望向范水，眼神略显复杂。
“脚滑了而已，不过我就算跪下又怎样？
你们岐天族的亓官羿都败在“无始”哥手中。
我给人家跪一下不过份吧？”
范水从容不迫。
“……”
一听到亓官羿落败，在场的岐天族神色都变得有些复杂。
他们既希望亓官羿去死，又不希望他败在他人手中，那会让岐天族蒙羞！
“你堂弟可是死在“无始”手中，你给他下跪，你还有脸了！？”
司寇悖不敢置信的看着范水。
“我脸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剥去？”
范水冷笑：
“你不过是新晋的天尊继位者，岐天大磐录的威能摸索清楚了没？
跟我斗？老子一口就能吞了你信不信？”
司寇悖顿时陷入沉默，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餍鬼族，的的确确是一种十分特殊的存在。
虽然数量不多，但在七阳堂里的每一尊餍鬼族，都值得寻常圣者以最谨慎的态度对待。
“黄泉大口”这门神通，便是一种禁忌。
虽不允许用来对付他们，可谁知道对方之前吞食过什么样的内景地？
只看当初范祭能在采气中期第一的位子坐的那么稳当，便足以证明餍鬼一族的实力底蕴了。
“我不跟你说废话，以后迟早有机会与你交手。”
司寇悖冷笑道。
言罢，他看向方尘：
“还有你，我在采气后期等着你。”
“等我的人可不少，你就是一道前菜。”
方尘淡笑道：“我更在意的，是崔天魂，藤克爽，以及商守元，殷荡，蒲云妃他们。”
“关我们什么事！？”
殷荡下意识道。
崔天魂和藤克爽互相对视一眼，神色无比凝重。
对方转眼间，已经追上来了，难道他们还要继续突破？
那样……就彻底再无圣位破限的可能了。
第2405章这次可不要再跑了
“诸位在采气后期等等我，之前没能交手，也算是一种遗憾，这次可不要再跑了。”
方尘冲那几位笑着拱拱手，又对范水点点头，身形突然间消失在原地。
众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因为他突然晋升，不符合这次五天战场的标准，被送出去了。
“狂妄的小子。”
司寇悖冷笑一声，扫了藤克爽一眼：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对付他？”
“我的事，与你何干？帮我对付他？我看你在他手中，撑不了几招。”
藤克爽冷冰冰的道。
司寇悖见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极致。
“我们三个不用慌张，方尘只是想与我们切磋而已。”
商守元冲殷荡和蒲云妃笑道。
这两位立即恍然，点点头：
“没错，无需慌张，他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崔天魂，这件事需要我帮忙吗？”
崔青灯淡淡道。
“管好你自己的就行。”
崔天魂面无表情的道：
“如果他真敢来挑战我，我会让他知晓什么是岐天大磐录。”
崔青灯笑了笑，转身朝采气中期那边走去。
“范水，你这次怎么回事？为了一个人族小子去得罪岐天族？”
有圣者凑上前来。
范水不动声色的道：
“只要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无始”，我都不能掉以轻心，免得横死。”
“你真觉得他会是“无始”？”
“应该不是，但总归有点可能。”
范水微微一笑，“何况我早就看司寇悖不顺眼了，借机骂骂他也舒坦。”
“……”
玄晖学府，人族学院。
方尘现身的时候，有不少学子还没进五天殿。
各山的老师也都在场闲谈。
“方尘！？”
“他怎么出来了！？”
不管是老师，还是那些学子，全都愣在了原地。
“方师弟，怎么回事？”
张道月赶忙问了一嘴。
“大师兄，我晋升采气后期了，按照规矩，只能参加下一次的五天战场。”
方尘拱手道。
顿了顿，“七阳堂取消了纯血菩提的奖励。”
“你是说……连胜已经没有奖励了？”
张道月愣住了。
方尘点点头，叹道：
“是啊。”
各方老师几乎刹那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七阳堂会取消纯血菩提的奖励。
很明显，上边也遭不住了，这些年给了方尘不少纯血菩提，那数量，就是天尊都得眼红。
“方学长不会是因为没有纯血菩提的奖励，才选择晋升的吧？”
“我看大概率是……”
“嘶……”
各方的学子，以及韦广孝等老师，大概也猜出了真相，心中有些感叹。
一个小境界，对寻常圣者而言也是要历经千辛万苦才有机会突破。
可在这种天才身上，却成了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算了，没奖励就没奖励吧，好歹七阳堂也能磨砺人。”
张道月安慰了一句。
方尘点点头，随后便遁入内景地。
这次晋升，早已是水到渠成。
也在李无道和赤炎圣者的意料之中。
方尘静静感受着内景地的变化。
至道之河，各大神通刻印，都因为他晋升采气后期圣位，有所提升。
“应该还能继续刻印一道神通。”
念及此处，方尘当即问起周天之鉴，有没有适合自己刻印的神通。
“小周，你来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是……老弟你还是先沉淀沉淀，毕竟现在修为还不稳固，过个一二百年再说。”
“倒也是，毕竟没有纯血菩提吃了……”
方尘叹了口气。
他身上还剩下一些纯血菩提。
但他要留给谢阿蛮他们。
“好在还有一批内景元石，对我而言，效果和纯血菩提差不多了。”
方尘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取出一枚内景元石，一边吸纳，一边打开大幕。
大幕之中，王崇松他们已经被安排了对手，开启了五天之战。
……
……
王崇松伫立于虚空，他的对手，来自灵耀至高联盟，丹曦学府。
“玄晖学府人族学院？你和姓方的认识么？”
对手一脸冷笑。
在五天战场，人族这种中流族群，向来无法给对手太大压力。
除非对方姓方。
“问这么多作甚？知道了也没用。”
王崇松微笑道。
“这么狂？你以为你姓方啊？”
对手哈哈大笑起来。
……
“我是玄晖学府人族学院慈悲山的陈肥肥，从今天开始，我们慈悲山要在五天战场插旗了，你现在要么认输，要么去死。”
陈肥肥看着对手，大笑道。
“你疯了吧。”
对手一脸冷嘲。
……
“慈悲山，陈恩雪。”
陈恩雪一脸肃然的看着对手。
……
“慈悲山，谢阿蛮。”
谢阿蛮淡淡道。
……
“慈悲山，白青冥，老兄记住我的名字。”
……
“慈悲山……”
……
“我叫邢金陀，来自玄晖学府人族学院慈悲山。”
邢金陀拱手作揖。
下一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老王等人齐齐祭出龙剑神通，斩向对手。
……
……
大幕里，赤炎圣者看着慈悲山众人轻易拿下第一场胜利，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这些圣者若干年后，都得成为火燧一脉的心头大患。”
李无道淡淡笑道：
“谁说不是呢。”
他心中无比欣慰，总算是看到了仙鸿一脉的曙光。
方尘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随后闭上眼睛，开始专心致志的炼化手中的内景元石。
此时此刻。
五天战场之中，那广袤无垠的平台里。
来自人族学院的学子，都在关注着慈悲山那群家伙的战绩。
每当老王他们连胜一场，都能让这群学子心中震惊数分。
“我当初……不应该离开慈悲山的。”
蔡嗣修看着虚空里那群家伙的战绩，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来慈悲山这群圣者，虽然只是第一次来五天战场，但很可能……会拿到一次十连胜的战绩回归！
渐渐的，王崇松等人的动静也被各族圣者所察觉。
“那些家伙……来自人族学院？”
“跟方尘一个出身？以前好像没见过他们。”
“他们是慈悲山弟子，以前不怎么进五天战场，另外，方尘也是慈悲山弟子。”
经人提醒，各族学子纷纷陷入沉思之中。
第2406章仰慕多年
经过九场连胜之后，王崇松等人的对手已经比之前提升了好几个级别。
有些对手排名虽然远远不及七阳学子，但在各自的学府，也能在同阶里排到前百。
这都是各大学府的核心弟子。
“王崇松，我和你一样，都来自玄晖学府，但我是羲族学院出身，太昊渊。”
太昊渊面色凝重的看着王崇松，自报家门。
虽然双方在对战之前，就能看到对方的来历。
但这是圣者交手之中，表示礼貌的环节。
“哦？你是羲族学院出身？那我们是世仇了。”
王崇松淡笑道：“我来自人族学院，慈悲山。
方尘是我师兄，你们羲族学院前镇守郭言礼，当初想要夺他七阳刻印，这件事闹的挺大。”
太昊渊面色微变，换做平时，他堂堂玄晖学府核心弟子，面对一支中流族群的学子，哪里会这般客气。
可对方的出身，的的确确让人忌惮。
不是因为慈悲山，而是因为对方是方尘的师弟！
“王同学，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表示一个态度。
虽然我也姓太昊，和太昊禹是同族。
但当初他想行阴圣之法，夺方芷雪同学的内景底蕴。
此事不容于天，不容于地，自然也不容于我羲族！”
太昊渊沉声道：
“我和太昊禹没有任何关系，心中无比尊敬方学长在七阳堂的成就。”
“方学长？你什么时候入学的。”
王崇松神色一动。
太昊渊连忙道：
“我和你同届，王同学。”
“既是同届学子，那我们这次……？”
“仅切磋，不分生死如何。”
太昊渊心中松了口气，对方显然也是个明事理的。
“那你记得，以后有空来慈悲山走一走，这次就仅切磋，下一次，就不好说了。”
王崇松言罢，一道剑光径直从内景地里斩出。
太昊渊只觉得毛骨悚然，不敢掉以轻心。
双方连战百余招，最终太昊渊被一剑斩破内景地门户，立即投降认输。
“……”
太昊渊感受着刚刚那一战的气息，忍不住感慨道：
“王同学，你的手段在核心弟子之中，都足以位列前茅。
或许距离那七阳堂，也已经不远了。”
“希望吧，若有朝一日，我辈慈悲山弟子都进了七阳堂。
方师兄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王崇松笑了笑，提醒道：
“记得我刚刚说的话，有空来慈悲山走走，联络联络感情，感情这回事，可不是靠一张嘴说出来的，是靠走出来的。”
“好说，那到时候请王同学替我引荐方学长，我对他仰慕多年了！”
太昊渊连忙道。
“好说好说。”
……
……
方尘的目光从大幕上收回。
老王等人已经结束了十连胜。
最后一战除老王之外，谢阿蛮他们也一样遇到了各大学府的核心弟子。
而这里面，陈肥肥应付的有些困难，但还是赢了。
白青冥，皇青雀与陈肥肥相差仿佛。
陈恩雪的表现十分亮眼，实力明显在他们之上。
李无妄与李长生的水平和陈恩雪相差无几，这一世的天赋也算极佳。
而这里面表现最好的，要属谢阿蛮。
“大师姐这一世经过些许岁月沉淀，天赋再一次被熬了出来。
其实力水准，老王都不如他。
估计再有两三次五天之战，就能摸到七阳堂的边了。”
方尘有点感叹：“不愧是觉明神宫第一首席。”
谢阿蛮表现最好，而在她之后，就是王崇松与邢金陀。
邢金陀这十连胜，连武圣法相都没用上。
若是用上武圣法相，只怕表现要不弱于谢阿蛮，甚至犹有过之！
“仙主，我们仙鸿一脉，要鼎盛崛起了！”
李无道眼中满是兴奋。
除了王崇松之流成绩斐然。
七阳堂里，方芷雪，方小花，方小天他们的成绩一样闪耀，后两者如今都已晋升采气初期前十！
方芷雪因为当初被司寇衡借着虚空遁的便利偷袭了一次，疗伤数百年，否则也是前十。
想到这里，李无道满脸愧疚，自责。
“都是老爷子他们的功劳，老王他们虽说曾经在九域里天赋也是顶流。
但如今转世青冥，却依旧能位列顶流。
说不得就是在流亡初期，老爷子他们已经下了一盘大棋。
且下这盘棋者，只怕不止是老爷子他们。”
方尘随口道。
李无道神色一动：
“仙主，您是说……有人在帮我们仙鸿一脉？”
“不错，没有外力帮忙，向死而生不会这般顺利。
甚至超出预期。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站在火燧祖师面前，跟他笑着打招呼了。”
方尘笑道。
一切都水到渠成，已经不需要再弄什么阴谋了。
眼前这明明就是火燧一脉难以应对的阳谋。
等老王他们跻身七阳堂，就会入青冥至高联盟各方大佬的眼。
在那群大佬眼中，火燧祖师怕也仅仅是个后辈而已。
“我期待那一天。”
李无道心驰神往。
“我也期待那一天。”
赤炎圣者感叹道。
李无道瞥了他一眼，这次没有出言嘲讽。
……
……
“王崇松，陈恩雪，陈肥肥，谢阿蛮……李无妄，李长生，邢金陀……”
阮不同仰头望着天上的金色榜单，看着那一道道来自慈悲山的名号。
看着他们十连胜的战绩，这一刻阮不同突然生出无限悔意。
如果他当初坚持留在慈悲山，是不是也会像他们这般出众？
“慈悲山一定藏了一手，像我，像卢九万蔡嗣修之流，没能经受住诱惑从而改换门庭者，就得不到慈悲山真正的栽培……”
卢九万喃喃自语。
有这样猜测的，不仅是他一人。
人族各大山头的学子，如今都生出类似的猜测。
毕竟这样的战绩也太夸张了。
且他们观看战斗回顾的时候，均发现王崇松等人施展过同一门神通。
“那是大慈大悲剑吗？”
“可是大慈大悲剑，有这等威力！？”
人族学子心中布满疑惑。
而外族的学子，如今也是议论纷纷。
“人族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了。”
“怎么一下子放出这么多核心级的天骄？”
“还都是人族出身？这人族什么来头嘛？”
“你忘了？七阳堂方尘，就是人族。”
“什么！？原来是人族……我说呢。”
第2407章 当以大局为先
百年一次的五天战场，再次落幕。
太史瘟樟，卢九万，阮不同，蔡嗣修等人族学子纷纷从五天殿内走出。
他们脸上有的洋溢着喜悦，有的神色铁青，亦有的伤痕累累两眼透着杀意。
不过当他们看见慈悲山的学子现身后，纷纷压下各种思绪，以感叹，艳羡，忌惮等各种目光，望着老王等人。
慈悲山此去十数人，均连胜十场而归。
败在他们手中的各大学府核心，遍及七阳。
方尘已经在大殿外等候。
看见老王他们后，笑着招了招手：
“这边。”
老王等人神情一振，立即上前：
“方师兄，我们这次没给慈悲山丢人。”
“一场没败！”
“十连胜！”
“老师一定很欣慰。”
方尘笑着点点头。
蔡嗣修看着眼热，心中又羡慕，又懊恼，突然他扫了卢九万一眼：
“老卢，你当初一招击败太昊仲，以你的实力完全能够跻身七阳堂，为何这一次还要藏拙？”
帝君山的学子闻言，纷纷看向卢九万：
“对啊，卢师兄，你的实力已经人尽皆知，当初青冥使亲自来拿人，再藏拙也没意义吧？”
“卢师兄你若能晋升七阳堂，这对我们帝君山而言，也是一种鼓舞啊，君子会必然名闻天下！”
卢九万眼底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他这次的战绩说好看么，也不太好看。
六胜四负，实在和当初传的沸沸扬扬的事迹完全对不上号。
可这些家伙认为青冥使不会弄错，抓错人。
唯独他自己清楚知道，他哪里击败过太昊仲？
他那时压根连玄晖学府都没出去过。
“不争，就是争啊。”
卢九万突然看向慈悲山众人，轻声感叹道。
不争，就是争？
众人顿时想到卢九万曾经也出身于慈悲山。
难道……
他也要跟慈悲山一样藏拙到一定程度，然后再出山一鸣惊人？
这么一想，事情似乎就合理了几分。
只有蔡嗣修满腹疑虑。
这时天上大幕落下。
也吸引了众学子和众老师的目光。
每次五天战场结束，战后总结才是最重要的时刻。
“这次死了不少人啊。”
“九极山也有几个同学死了。”
各山学子心情很复杂。
这些死去的学子，有的和他们是好朋友，有的和他们结过怨。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人族学院的学子，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
他们死在了五天战场，既是倒霉，又是必然。
只要五天战场还存在，在场任何一个今日活下来的圣者，下一次都有可能阵亡。
而存活者，则得到磨砺，增涨了修为与神通。
这时，众人不约而同查看起慈悲山众人的战绩。
漂亮的十胜零负，几欲亮瞎他们双眼。
“你们慈悲山这次……”
韦广孝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惊疑不定的看向张道月。
张道月笑吟吟道：
“他们可能平日待的太过无聊，也憋坏了，所以这次发挥的不错。”
“这叫发挥不错？”
各山老师怕自己看错，又看了一遍慈悲山众人的战绩，纷纷陷入沉默。
每一个慈悲山学子，都是十连胜。
一场没有落败。
按照他们的经验，最后那一场遇到的对手，必然是各大学府的核心弟子。
毕竟连胜在五天督导眼中的评分，是极高的，安排的对手的实力，也会呈现跨越式的提升。
眼下慈悲山的学子全都是连胜十场而归。
难不成他们全都有成为核心弟子的潜力？
有的老师面面相觑，眼神茫然且疑惑。
这种事发生在豪族里还说的通，发生在人族学院，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即便是在丹灵学府的人族学院，都稍微合情合理些。
就在这时，一尊尊镇守驾驭着内景地而来。
各山老师，学子，纷纷拱手作揖。
秦鬼望着大幕里的战绩，与纳兰秋红等人对视了一眼。
“张道月，这群小家伙，难不成都领悟了你们慈悲山藏了多年的兵神通，龙剑神通吗？”
秦鬼沉声道。
兵神通？
此言一出，不少老师都露出愕然之色。
他们根本没听说过，慈悲山还有兵神通的存在。
慈悲山不是总共就只有三大神通，分别是大慈大悲剑，大慈大悲拳，大慈大悲掌吗？
什么时候冒出了兵神通？
疑惑之后，这些老师纷纷醒悟，恐怕这就是慈悲山的底牌，唯有镇守老师才了解这些内幕。
“什么是兵神通啊？”
有学子茫然道。
一些底蕴不错的学子，对此有些了解，神色凝重道：
“是一种媲美超绝神通的神通，世上少有。”
能媲美超绝神通？
突然间他们仿佛明白了为何慈悲山学子这次能够十连胜。
“蔡嗣修，你和卢九万以前不是慈悲山的么？听说过兵神通没有？”
有圣者看向二人。
二人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九极山的阮不同，此刻也是一脸茫然。
季林就站在阮不同不远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尘等人，眸光略显阴郁。
“启禀秦镇守，师弟师妹们，的确都领悟了龙剑神通。”
张道月恭谨的道。
“全都领悟了……龙剑神通？”
秦鬼眼皮狠狠跳动了几下。
这是巧合？
还是说……慈悲山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的教学方针，真的有效？
为门下学子保留了内景底蕴，从而提升参悟神通的机率？
“秦镇守，这是个大喜事，想来火燧祖师那边若是得知，也会欣慰。”
纳兰秋红笑道。
其余的镇守也纷纷点头附和。
对人族而言，这的确是一件大喜事。
“的确是大喜事，若如果能把这喜事再扩大一些，你以为如何？”
秦鬼看向张道月，突然道。
张道月不解：“秦镇守此言何意？”
“兵神通太过少见，如果你们慈悲山愿意把参悟兵神通的内景禁区公开，我们人族之中，想来还是会有不少天骄，能够参悟成功。
这也大大提升了我们人族的底蕴。”
秦鬼道。
各山老师顿时陷入沉默，眼神各异。
方尘也抬起头，看向秦鬼。
张道月脸上挂着淡笑，几乎没有迟疑的道：
“老师临走前交代过我，龙剑禁区是我慈悲山的祖师，用鲜血与性命换来的，唯有我慈悲山一脉可入，请秦镇守明鉴。”
秦鬼眉头微皱，突然冷哼道：
“徐善没有大局，难道你也没有吗？
张道月，如今成了老师。
当以大局为先，你可懂？”
第2408章 大局你个锤子！
人族学院内一片沉默。
本来慈悲山众人十连胜归来，让各方的学子都感到与有荣焉。
如今得知慈悲山的底牌是一座内景禁区，里面还能参悟到堪比超绝神通的兵神通。
且自己等人也有机会参悟，他们一时间都陷入沉默之中。
各山老师一部分沉吟不语。
一部分眼神闪烁。
韦练元和韦广孝对视一眼，纷纷开口：
“张道月，你和你老师徐善不同，应该会做出正确的决断。
若愿意公开内景禁区，学院各方必念这份人情。”
张道月沉吟了几息，随后也没理会这两位，而是冲秦鬼拱了拱手：
“秦镇守，我不懂。”
“你不懂？”
秦鬼皱眉道：
“不要装傻充愣，只要你们愿意开放那座内景禁区，往后不管是谁进入其中参悟神通，都可以缴纳内景元石。
这些内景元石，可以贴补你们慈悲山学子的修行所需。
此外，以后每一个参悟兵神通的圣者，也都念着你们的人情，两全其美。”
张道月笑道：
“老师说，我们慈悲山不需要这些人情，有时候朋友未必是朋友，敌人未必是敌人，与其纠结这些，倒不如打的各方臣服。
全都想跟我们做朋友。”
“……”
好狂的口气！
各方老师脑海中纷纷涌现出徐善的面容，了解他的，也知道这是他会说出的话。
彼时，方尘带着众人，已经来到张道月身旁。
张道月欣慰的笑了笑，便继续看着秦鬼。
“打的各方臣服？难道也要打的我们火燧一脉臣服吗？”
秦鬼缓缓开口，神色有些铁青：
“徐善如此狂妄，迟早会行差踏错，出大事。”
纳兰秋红等镇守眉头微微一皱。
有的面无表情，不以为意。
但有镇守直接开口：
“秦鬼镇守，话不能乱说，慈悲山为何要打火燧一脉？
这件事本就简单，他们愿意公开内景禁区，那就公开。
不愿意，我等还能强求？
难道我等手中，就没掌握着私有禁区？
据我所知，火燧一脉不曾公开的内景禁区，数不胜数，其中也藏着各种世上少有的神通。
只有火燧一脉的子弟，才能进去参悟。”
“这不一样，人族如今的天，是靠火燧一脉撑起的。
担负的多，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而今，我只是希望某些人可以抛弃私心，以求壮大人族底蕴，有何不可？”
秦鬼冷笑回怼，再次看向张道月：
“张道月，我再问你一遍，你可能以大局为先？”
“大局你个锤子！”
一道暴怒之音在众圣上空响起。
秦鬼下意识抬头望去，下一秒，便被一道神通洪流狠狠怼到地上。
轰隆隆——
尘烟四起，地上多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秦鬼则半跪其中，抬着头，面露骇然。
纳兰秋红等镇守此刻才反应过来，纷纷做出御敌之态。
可等他们察觉到来人的身份后，便由神色古怪的放松下来。
“老师。”
张道月开心的笑道。
方尘等人也赶忙拱手作揖：
“老师。”
只见徐善伫立虚空，冷冷注视着下方的秦鬼镇守。
“秦鬼，我一不在，你就开始威逼我门下弟子了？堂堂镇守，天象圣者，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了？”
徐善冷声道。
韦练元和韦广孝等老师目瞪口呆。
他们和徐善斗了挺多年，本来关系就不好，对于徐善他们最了解不过。
可眼下的徐善，让他们感到十分陌生。
即便是辞去了慈悲山老师一职，也不能这么夸张吧？
刚刚他们看到了什么？
秦鬼，堂堂天象圣者，竟被徐善给一击轰到了地上？
韦练元心中最是难以置信。
自己的老师，竟会在自己当初关系极其不好的同僚手中吃瘪。
而更震惊的，应该是纳兰秋红等人。
身为天象圣者，他们当然知道秦鬼在人族学院的地位。
其实力，仅次于那位院长和宁祭酒。
于同阶之中，秦鬼也属于那种佼佼者，年轻的时候也在七阳堂里取得过不错的成绩。
可如今……
“徐善……你什么时候晋升天象的？”
秦鬼缓缓站起身，身上的气息开始不断的汹涌，背后的内景地门户正在缓缓开启，神通刻印闪烁着寒芒。
下一秒。
又一股神通洪流轰击而下。
轰——
本来站起身的秦鬼，被打的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内景地门户甚至出现了些许裂纹。
他试图遁入内景地，却被徐善接下来的手段一直压制，打到最后，纳兰秋红等人都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阻拦，却听徐善冷声道：
“青冥使办事，闲杂人等退避三舍。”
青冥使！？
纳兰秋红等人的脚步立即一顿。
如果说徐善和秦鬼之间的争斗，还是属于人族内部争斗。
那牵扯到青冥使就不同了。
那是青冥至高联盟里一种极其特殊的职位，算是联盟对外的话事人，每一位都身负重任。
尘烟散去，秦鬼狼狈的躺在坑洞里，他勉强睁开眼睛，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的徐善：
“你……什么时候成的青冥使……”
“难道还要敲锣打鼓登门告诉你一声？
什么都想知道，怎么就这么好奇呢？”
徐善嗤笑道：
“我警告你和你背后的火燧一脉，别来招惹我慈悲山。
李玄水祖师刚死，我门下完颜失踪。
慈悲山人人都在生气。
我们生气起来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直到这一刻，众人恍然。
终于明白今年的五天战场，慈悲山为何会突然改变曾经的习惯。
“以前我对外说，慈悲山要外圣内王。
如今我对外说，慈悲山要外狰内王。
狰这个字，你们应该都懂吧？”
徐善扫了在场众圣一眼。
无论是下面的学子，还是各山的老师，亦或是学院镇守，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伴随着徐善的目光而来。
外狰内王？
他们仅从字面意义，也能明白慈悲山日后要走的方向。
简直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徐善青冥使，你应该还有任务在身吧？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如何？
秦鬼虽然想要张道月交出你们慈悲山的龙剑禁区。
但他毕竟没有动用武力，也只是随口威逼了两句。
你打他一顿，算打平了。”
宁祭酒带着天澜上人驾驭内景地而来，冲徐善笑着拱了拱手。
第2409章 兔子急了还咬人
众圣见到宁祭酒现身，心中纷纷松了口气。
韦练元，韦广孝，以及秦鬼麾下第一大弟子赵忌纷纷上前：
“宁祭酒，徐善在人族学院动手，击伤我师，此乃重罪！”
“徐善如今是青冥使，不是人族学院的老师，学府的规矩管不了他。”
宁祭酒皱眉道。
赵忌等人顿时愣住了。
此刻秦鬼已经勉强起身，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缓缓飞至宁祭酒面前。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让纳兰秋红等镇守尽皆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不管是他们，还是秦鬼，都是学院镇守，青冥里的大人物，身份摆在那边，修为摆在那边。
有多少年，没有过这般狼狈的姿态了？
“宁祭酒都出面说话了，这个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
徐善微微一笑，“这次我慈悲山弟子出征五天战场，取得不错的成绩，我这位前慈悲山老师，打算在慈悲山给他们举办一场庆功宴。”
说到这，他目光一扫在场众圣：
“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来的，不勉强。”
言罢，徐善冲方尘等人一招手：
“走，跟我回慈悲山！”
众人立即跟着徐善远去。
方芷雪悄悄看了宁祭酒一眼，见师尊微微点头，这才开心的也跟了上去。
天澜上人忍不住嘀咕道：
“小方看起来更像慈悲山弟子，整日往那边跑。”
在场众圣心下思绪各异，仅从这点就能判断出宁祭酒的真正态度。
此外，慈悲山要摆庆功宴？
如此高调行事，也让他们心中生出一种不真切之感。
这还是慈悲山吗？
以往这种庆功宴，只会出现在例如九极山这样本身就一直高调行事的山头。
“秦鬼，你不该逼张道月。”
宁祭酒突然叹了口气。
秦鬼神色连连变幻，最终咬牙道：
“宁祭酒，连你都认为我做错了？
龙剑神通的威能，你也看在眼中。
正是这门神通，才让慈悲山这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后辈，于五天战场里取得傲人成绩。
像这等强悍的兵神通，就是豪族里也没有多少。
若不为人族共用，岂不是浪费？”
“你这句话换在以前，也许慈悲山会考虑考虑，然后婉拒你，现如今，徐善刚刚没有打杀你，已经是受限于联盟的规矩，而非人族的规矩。”
宁祭酒淡淡道。
纳兰秋红等人面色骤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宁祭酒。
难道就因为这种小事，徐善刚刚就已经真的显露出杀机了？
“宁祭酒，此言何解？”
秦鬼下意识问道。
“很多事，你在这里当镇守，可能不知道。
但这件事多少和你们火燧一脉有关。”
宁祭酒淡淡道：
“以往，慈悲山的那些祖师，十之八九都是逍遥散人，不参与人族内斗，也不参与青冥联盟各种征伐。
正是因此，虽然慈悲山的所作所为被人诟病，却也甚少有人愿意去得罪他们。
但现在不同了，慈悲山已经被逼的倒向了联盟的某位大人物。
不仅仅是徐善成为了青冥使，慈悲山出身的圣者，除了留在此间教学的两位大世。
余下的大世之上，尽皆入职青冥联盟。
以后慈悲山走出的圣者，只怕也是要走这一条路，所以你不该在这个时候，继续逼迫慈悲山。
他们早就无所顾忌。”
此言一出，不管是镇守，还是那些大世老师，全都震惊不已。
这岂不是说，慈悲山甚至连火燧一脉的脸色都不用看了？
那如此一来，慈悲山在人族之中，必然要遭受千古唾骂。
有大佬保着还好，若哪一天失去在联盟里的地位，慈悲山必会因这次的选择，遭到人族内部的反噬。
不管是火燧一脉，甚至连葵水等仅次于火燧的氏族，也会出手反噬！
“他们怎么敢……”
秦鬼面色微变。
人族里，少有圣者能越过火燧祖师，转投联盟其他阵营麾下。
其他阵营也不敢亲自接纳，毕竟会因此得罪一尊天尊圣者。
如今这种事发生在慈悲山头上，令秦鬼都感到震惊莫名，心中还有一丝不解。
“为什么不敢？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宁祭酒淡淡道：
“这些年，方芷雪，方尘在学院遭受过偷袭。
慈悲山李玄水身为青冥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完颜，慈悲山弟子，也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到这，宁祭酒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深深的看了秦鬼一眼，便转身离去。
各方学子也不是傻子，其实他们早有猜测，如今被宁祭酒点了出来，又得知慈悲山直接跳出人族的规矩，投靠了青冥联盟某位大佬。
他们一时间对火燧一脉，都产生了一种不满。
“火燧这些年……行事的确有些霸道了。”
纳兰秋红沉吟了一声，便驾驭内景地遁入虚空。
“秦鬼，慈悲山当初和你们火燧一脉的争斗，我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你如今在火燧里面也能说上几句话吧？
还是好好劝一劝，大家都是同族，不要逼迫太甚。”
另一位镇守言罢，也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但更多镇守只是观望，不言不语的离去，也有些镇守明显是火燧一脉的死忠，上前安慰着秦鬼，并对慈悲山投靠联盟其他大佬嗤之以鼻。
……
……
慈悲山。
徐善站在一众学子面前，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这次的五天战场，你们打的很漂亮。”
张道月笑道：
“也是师弟师妹们争气，纷纷参悟了龙剑神通。”
“他们觉得你们只是凭借龙剑神通，才有如此好的战绩。
我不认为。
你们能入慈悲山，就说明你们底子足够。”
徐善轻轻一挥袖袍，只见一枚枚内景元石落在众人面前。
每人都有三十枚。
“为师刚刚任职，没捞到多少油水，这些你们且先拿着用，足够修行一段时间了。”
徐善淡笑道。
“多谢老师。”
王崇松等人大喜。
这可是内景元石，他们这次连胜十场，也就赚了十枚而已。
如今徐善一出手就是每人三十枚，相当于三百年五天战场的收益，还得次次连胜，岂能不喜？
“庆功宴就定在明日举办，这次高调一点，办完我还要赶路。
唔，张道月，你带着方尘一起来操办。”
徐善吩咐道。
张道月和方尘对视一眼，随后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