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4章第二条命
方尘站在天象之河前，结束了又一波的修为稳固。
他抬眼望去，大幕里是完颜等人在内景禁区探查的情况。
这次玄晖学府和丹灵学府一共派出了五百位虚命圣者进入疑似李玄水遗留下来的内景禁区。
乍看起来。
五百位虚命圣者的数量不少，可实际上进入内景禁区之后，面对那广袤无垠的地界，五百位虚命圣者也就跟滴水入海差不多。
每一位虚命圣者都选择了不同的探查方向，试图寻找李玄水陨落的线索，以及获取其留在内景地中的遗物。
一开始，大幕的视角分别锁定了五百位虚命圣者。
他们探查到哪里，是否有收获，遇到什么，都在方尘的眼皮底下进行。
可随着时间推移，到如今差不多过了近百年时间。
五百尊虚命圣者，已经只剩下二百尊不到。
余下的三百多尊，都在内景禁区中遭遇各种凶险而殒命。
但这时候，就能体现出虚命圣者的强大之处。
方尘也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徐善要求他不到虚命，别到处乱跑。
“虚命圣者……竟能起死回生……”
方尘眼中闪过一抹感叹。
这种起死回生并非是夺舍。
而是真真正正的拥有第二条命。
方尘亲眼看见那些虚命圣者身陨时的景象。
内景地就好像幻化成一片虚无，只要宿主一死，外面再大再猛烈的凶险，都无法伤到内景地分毫。
它就这样消失在虚空中，游荡在虚空里。
然后经过若干年，宿主会在内景地里复活。
方尘观察过，由于修为和底蕴的各不相同，复活的过程也并非一样。
其中以复活时间的差异最为明显。
虚命初期的圣者，大概十几年二十几年，就能在内景地里重新凝练肉身，得以重生。
虚命中期，后期，则需要更加长久的时间。
这说明修为越高，复活过程也就越漫长。
彼时，大幕上有好多视角，都是停留在那些殒命的虚命圣者内景地中，可以细细观察到他们复活的全过程。
“虚命圣位……原来还有这等神异……”
赤炎圣者也算是跟着方尘，开了眼界，眼中满是向往、艳羡、还有一丝淡淡的不甘。
因为他如今这个处境，别说晋升虚命，就是重新变回一尊采气中期的圣者，都没太大的可能。
“你炎族不是出了一尊大世圣者，所以才能担任域主之职。”
方尘淡淡道：
“大世之下，应该还有定世，虚命的存在，你之前从不知晓？”
“不知道啊……”
赤炎圣者苦笑着摇摇头：
“炎族的崛起，主要是得到了火燧祖师的帮助。
除了那位域主之外，偌大的炎族，就是虚命也只有一位，定世……我都不知道有没有。
以我在炎族的地位，甚至都没资格觐见那位虚命圣者，更别说了解虚命圣位的神异。”
方尘不再理会赤炎，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既然虚命圣位就能拥有复活的能力，可能还不止复活一次，那如李玄水这样的天象圣者，怎么就能在青冥至高联盟都无法察觉到的情况下，殒命了？
“要么他遇到的凶险是至道级别，要么他遇到的敌人，就是至道圣者。
相信联盟方面也早就考虑到这一点。
这批虚命圣者只是前锋，后面应该还会有其他的手段来探查此事。”
念及此处，他看了一眼完颜师姐此刻的状态和处境后，便也不再理会此事。
有虚命圣位在，完颜即便遇到凶险陨落，也可重新复活。
更大的麻烦，更大的凶险，自有更强的圣者应对。
算了一下时间，方尘便驾驭着内景地抵达五天殿。
这次他来的稍早，五天殿外的圣者寥寥无几，看见方尘现身，他们也不管熟不熟悉，纷纷上前见礼，打着招呼。
许多老生也算是自来熟，和方尘闲谈着一些学府的趣事。
这些在人族学院待了数千年的老生，也早就把方尘看做是老生的一员了。
毕竟距离方尘拜入学府，早已过去一千多年。
大概过去两刻半钟左右，方芷雪也在天澜上人的陪同之下，抵达五天殿。
“芷雪师妹的修为底蕴……好像又见涨了？”
“那是自然，我听说她这一百年里，被宁祭酒亲自带着前往了几处外族学院参悟神通。
甚至还去了一些内景禁区，比如当年死在方尘手中的寒春潇，他不是去了大雪山禁区领悟了大雪山神印吗？
芷雪师妹也去了，并且也成功参悟，花费的时间仅仅才半日不到！”
“嘶……真有这种事？参悟大雪山神印只用半日不到的工夫？我怎么不信……”
“你爱信不信，那是我老师和几位同僚饮酒聊天的时候说的，当时九极山那两位也在场，我老师怎么可能胡言乱语？”
如今的方芷雪，的确比起一百年前刚刚晋升七阳学子的时候，底蕴更显雄浑。
许多采气初期的老生对此感觉最明显。
之前方芷雪给他们的感觉如果是一座宁静致远的湖泊，底蕴虽雄浑，却更显内敛。
如今方芷雪给他们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水流湍急，隐隐散发着一丝危险。
“小妹的底蕴，的确又增涨了许多……”
方尘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至于大雪山神印。
当初他便发现方芷雪内景地中的至道气息与雪有关。
有如此根底在，参悟大雪山之类的神通自然是事半功倍。
“方师兄！我们快一百年没见了吧，这些年老师带着我去了好几个地方，我都没空去慈悲山寻你。”
方芷雪一眼就看见方尘，当即破空而至，叽叽喳喳便说起自己这百年来的大概经历。
天澜上人在一旁提醒了几次，见方芷雪也不听，便赌气的不再吭声。
方尘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笑一下，又问上一嘴。
不知不觉，附近的圣者越来越多。
各山的首席，虚命，陆续抵达此间。
东方侯也来了，他的伤势似乎已经痊愈，面色早已恢复如初。
“方师弟，上次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东方侯也来到方尘面前。
附近圣者见三位七阳学子齐聚一堂，眼底纷纷闪过一抹艳羡。
不管眼前这三位关系是好是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于人族圣者眼中，这三人必然是一个特殊的小团体，其他人就算想融入，也没那资格。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195章惺惺相惜？
东方侯的神色有些古怪，这让方芷雪也产生了一丝好奇：
“东方师兄，是什么事？”
东方侯低声道：
“上次方师弟没进七阳区，所以不知道此事。
当时我受了点伤，回来以后一时间也忘记了。”
“小东方，你别卖关子，快点说是什么事？”
天澜上人凑了过来。
“方师弟，有几位七阳学子拿你打赌了。”
东方侯看向方尘，眼中带着一丝古怪之色：
“你可认得拓跋常玉？”
“拓跋常玉？不认得。“
方尘摇摇头。
“是采气圣位初期位列第五十的拓跋常玉？
也是我们青冥至高联盟的学子。
只不过是在丹灵学府那边潜修。”
天澜上人道。
方尘恍然。
他对于七阳堂里排名较高的那些存在，暂时还没有去打探的心思。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为何东方侯会在此刻提及这位。
难道拓跋常玉和哪一个被他击败的七阳学子关系甚好？打算替其出头？
“拓跋常玉此人出身比较卑微，甚至可以说……他的出身来历十分的不寻常。”
东方侯眼中似有一抹感慨一闪而逝：
“他的族群，在青冥至高联盟里排不上号。
族内连一尊天象圣者都没有。
可以说仅仅是葵水一脉，都能比拓跋常玉的族群拥有更多更强的底蕴。”
“此人能够跻身七阳堂，在当初也属实震撼了不少人。”
“就是这样的出身，如今拓跋常玉也硬生生在七阳堂里走到了采气初期圣位第五十名的成绩。”
“此人平日里比较低调，不会与人结怨，就是交手，也都是真正的切磋比试，很少下杀手。”
“但这一次，他和灵耀至高联盟那边的罗继忠打了一个赌。
说是你能在三百年内晋升第五十名。
如果输了，拓跋常玉会交出自己的七阳刻印。
反之，就是罗继忠交出自己的七阳刻印。”
东方侯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灵耀至高联盟和我们近些年的关系十分不妥。
如今又有了这么一场赌约，如果那边为了让我们青冥至高联盟损失一名天赋极高的七阳学子。
很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之中，以你为切入点。”
说到这，东方侯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不认识拓跋常玉？”
“真不认得。”
方尘轻轻摇头。
东方侯只觉得奇怪：
“你不认得他，他却对你充满自信，甚至还把赌约限制在三百年里。
等于接下来三次五天战场，他都认为你每次都能连胜十场……”
“可能他也觉得方师兄的天赋极强，惺惺相惜？”
方芷雪分析道。
天澜上人轻轻点头：
“倒是有这样的可能。”
“惺惺相惜能拿自己的七阳刻印开玩笑吗……”
东方侯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低声道：
“要换做是我，绝不会如此草率。
这样的赌约一出来，接下来方师弟面对的对手，其中必然有某些存在会得到罗继忠那边的授意，下死手。”
“东方学长，你的意思是……此人是故意把我架在火上炙烤。
希望利用这次的赌约，借灵耀至高联盟的手，断我七阳之路？”
方尘心思一动，便听出东方侯这番话里的深层次含义。
心中一时间有些惊讶。
不是惊讶那位拓跋常玉，而是惊讶东方侯这次考虑问题的方向与角度，明显变得比以往成熟了许多。
经方尘这么一说，方芷雪细细想了一下，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色。
“方师兄此言，似乎也很有道理，那个拓跋常玉可能真的不怀好意……”
方芷雪的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东方侯沉吟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想法对不对，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你还是要小心一些，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小东方，你有点进步啊？这么说来，这件事的确有点门道。”
天澜上人明显有些惊讶。
东方侯苦笑道：
“也是经历芷雪师妹当初那件事，我才发现埋头苦修有时候也有坏处。”
当年他被蒙在鼓里，直到郭言礼的事情暴露，被惩处了。才知道即便是玄晖学府，也充满着许许多多表面上看不见的凶险，更何况是七阳堂这种竞争极其激烈的地方？
别看有的人表面上如谦谦君子，交手也十分有度，但暗中谁知道对方怎么想？
“多谢东方师兄提醒，这件事我会小心一些。”
方尘拱手道。
如果拓跋常玉真的是为了给某个人出头，不惜拿出自己的七阳刻印也要换掉他。
那对方这次的盘算，注定是要落空了。
势均力敌之下，一些伎俩或许能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但如果实力相差太大，诡道正面对上王道，胜算依旧不大。
“不过……即便他算盘落空，若是赌掉灵耀至高联盟的一位七阳学子，也会得到不少好处。
这看似是诡道，实则却是孤注一掷的王道……
拓跋常玉……”
方尘心中默默念了几遍拓跋常玉的名讳，如果不是有人在这位背后出谋划策，那么这位显然很不简单。
“只是其中还有一个破绽，也不知是没考虑到，还是对自己的设计，充满强大的信心……”
很快，五天殿开启，众人陆续走进其中。
东方侯见方尘依旧去了对战区，这次也不出言劝说。
“方师兄，加油。”
方芷雪冲方尘挥挥手，她这次打算和东方侯一起去七阳区。
她想提前和未来可能遇到的对手见见面，也好估算估算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
“你也是。”
方尘笑道：“连胜十场！”
附近的圣者微微一怔。
方芷雪顿时挥拳：
“连胜十场！”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后，才有圣者小声嘟囔：
“什么时候我等也能连胜十场就好了，这对他们来说……好像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人比人真要气死人……”
……
……
依旧是那座广袤无垠的平台。
已经连续数次来到这里，方尘也渐渐对此间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每次过来，都跟回家一样。
不过每次邻居都各不相同。
“那个是方尘吧？”
“是他，七阳学子里就他喜欢在对战区瞎晃悠。”
不远处，有一群圣者对着方尘指指点点，还故意提高了一些音调，眼中明显带着一丝敌意。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196章怎么又是你？
“人家七阳学子，都是前往七阳区，偏偏他一次都不去。我师兄跟我说，他是害怕在那边得罪了其他七阳学子，这才不敢前往。”
“呵呵，就是平时行事太过嚣张，早已得罪了无数存在，这才怕的连七阳区也不敢踏足。”
“方尘，我问你，传闻可是真的啊？”
一名采气后期圣者笑吟吟的看向方尘。
方尘看出来了，这群圣者都是人族出身，身上的气息还有点相似，不出意外，是同一个氏族的子弟。
“你们是太昊一脉的圣者？”
方尘淡淡道。
彼时，附近正有不少圣者好奇的打量这边。
这几百年，要说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这几次的人族考核了。
方芷雪算一次，而方尘那次，同样也令人印象深刻。
一次是接受考核，一次是当考核官。
“还算有点头脑，不错，我们的确是太昊一族的，不过很可惜，你在五天战场是没机会与我等交手了。”
那名采气后期圣者冷笑道：
“你记住我的名字，太昊山。
太昊巍和太昊禹是我的亲侄儿。
我不管你是什么七阳学子。
如果有一天在外面让我碰见你，我一样要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原来是这两兄弟的叔伯。”
方尘心中恍然，随后笑道：
“太昊山？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如果有一天在外面遇到你，我会送你去见这两兄弟。”
“此子果然狂妄！”
“区区人族出身，也敢跟我们羲族结此仇怨，真以为当了七阳学子就无敌了？”
“这些年因意外陨落，失踪的七阳学子也不少，得了七阳刻印，代表不了什么，只能在同阶之中耀武扬威罢了。”
“方尘，我是太昊洪，年岁比你大一些，天赋没你好。
但我是虚命后期。
距离定世，也不过一步之遥。”
另外一位圣者看向方尘，淡笑道：
“你觉得你要花多少年时间，才能赶超我？
即便你证得虚命初期圣位，我也能翻手镇压你。
所以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莫要如此狂妄，处处树敌。”
“真要这么说，那我大师兄张道月是定世后期。
距离大世圣位，也仅仅是一步之遥。
哪天你们在外面碰见大师兄，求饶的时候可不要吓的尿裤子。”
方尘笑道。
这群太昊一脉的圣者闻言，当即愣住，随后瞬间暴怒，一句句怒骂从他们口中喷涌而出，属实难听。
连不少外族圣者听了都连连皱眉。
唯有一个躲在角落的家伙，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方尘，你就算再强又如何？
如今你把羲族得罪死了，我看你以后的路怎么走。”
梅道光心中狂笑。
“诸位莫要叽叽喳喳了，太昊禹当了阴圣，试图夺取我族圣者的内景底蕴。
这笔账，你们太昊一脉至今都还没给出个交代。
怎么有空在这里与我耍嘴皮子？
我要是你们，就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压下去，免得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柄。”
方尘淡笑道。
“阴圣！？”
“方兄，这是怎么回事？羲族有人当了阴圣吗？”
顿时有不少来自其余四天的圣者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他们根本不惧怕什么羲族的存在。
就算羲族在青冥至高联盟里可以算的上是一线强族，那也与他们无关。
五天圣者，大概率也只能在五天战场里有所接触，平时私下里是基本不会有交集的。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诸位若是想听，我也就简单讲讲。”
方尘笑道。
太昊洪和太昊山等人齐齐怒喝：
“你莫要胡说八道，泼我羲族污水！”
方尘不理他们，自顾自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各方圣者听完以后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有圣者感慨道：
“羲族也算是青冥至高联盟里的顶流大族，没想到此族出身的天骄，还要去行阴圣之法，也算是给羲族蒙羞了。”
“我看除了羲族，五天之中各大顶流大族里，肯定也不乏阴圣的存在，只是没有被曝光。”
“这可不能臆测，阴圣毕竟是过街老鼠，不到万不得已，谁会选择走这条路，更多的阴圣，都是来自于那些没甚底蕴的小族。”
“你们不要听信此人的胡言乱语！”
“我们羲族绝没有阴圣的存在，太昊禹是受此人所陷害！”
太昊一脉的圣者纷纷开口为羲族辩解，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上却没有半点羞惭之色，反而十分认真，似乎连自己都给骗过去了一般。
方尘笑了笑，也懒得理会，只是记住了太昊山和太昊洪这两位。
不多时，天上的大幕落下，每一位圣者都被五天督导匹配了相应的对手。
虚空。
方尘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太昊仲？怎么又是你？”
“我认输！”
太昊仲毫不犹豫的认输，同时用一道道神通把自己保护起来，见方尘没有下手的意思，这才冷声解释道：
“是宝象一族的蓝幻彩故意控分，让自己跌落到八十一，好避开与你交手。”
“避开与我交手？为何，她和你们羲族又没甚关系，难道是灵耀至高联盟那边的？”
方尘有些好奇。
太昊仲淡淡道：
“并非如此，你不知道你们人族曾经被宝象一族奴役过？
所以你们两族之间恩怨颇多，时常也会斗上一些年头。”
“倒是不曾听说。”
方尘恍然。
随后金光落下，带着太昊仲和方尘齐齐消失在虚空里。
七阳区，蓝幻彩结束战斗后，便在附近寻觅太昊仲的身影，见太昊仲聚精会神的与旁人交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太昊仲？你没事吗？”
蓝幻彩下意识问道。
太昊仲一看见蓝幻彩，气便不打一处来，他冷冷的道：
“我说过了，方尘想要杀我很难很难。
这次我与他斗了数百招，差点就赢了。”
“原来方尘的手段，并非我等想象中那般强大？”
某位排名七十几的存在眼睛微微一亮，眼底似有一抹亮光一闪而逝。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197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从太昊仲认输之后，方尘感觉接下来的对手，实力的的确确比之前遇到的要强半个档次左右。
从九十到一百。
从八十到九十。
每间隔十个名次，实力都有显著的差距。
但同一个数字开头的七阳学子，之间的实力差距其实不太明显，就好比八十跟八十九交手，也未必有十成胜算。
“七阳堂学子的排名，很大概率上也是按照积分来计算。
如果输赢各半，名次的起伏也不大。
唯有一直连胜，排名才能稳步上前。”
方尘逐渐摸透这里面的规律。
他现在如果输上一场，可能下次就要连续赢上数场才能稳步递进一个名次。
如果一直没输，保持连胜状态，他只要赢一场就能顺位晋升。
“之前那位寒春潇，可以领悟大雪山神印，本身的内景地品阶也至少是天象下乘，刻印着六七道神通……”
“如今排名七十几的这些七阳学子，内景地品阶也一样只是天象下乘，极少数是天象上乘。”
“他们刻印的神通数量，并不会比寒春潇多上多少，都是十道之下。”
“实力差距是因为底蕴上的些微差别，最后导致神通的威力有所不同。
除此之外，神通本身也分强弱，只是超绝之下，强弱没有那般绝对，还存在克制问题，例如定岁神光，单打独斗就很厉害。”
方尘渐渐对同阶的七阳学子的实力，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他现在遇到的七阳学子，没有一人神通刻印的数量能超过十道。
大都是在六七道左右。
“神通刻印的数量，取决于内景地的底蕴。
底蕴越强，刻印的神通就越多，神通随着宿主的修为增涨，所能爆发出的威力也更可怕。”
“十道神通刻印，或许就是一个门槛，也不知道六十名，五十名，乃至四十名，是否有人能突破这个门槛。”
方尘不禁想到自己当初晋升半圣，头一次凝练内景地时，所刻印的诸多神通：
大天尊丹道、八荒镇仙无上剑经、玄阳四重身、三头六臂、暗影菩萨、苍雷之术、阴兵术、衍光神瞳、无始仙瞳、打神鞭、人间世、控五行之术、天箭之术。
足足十三种神通，已经比他现在遇到的那些七阳学子，强了何止一星半点？
那时候他不过是半圣，内景地底蕴远远没达到如今这种程度。
后来拜入慈悲山，他又掌握了大慈大悲剑，大慈大悲拳，大慈大悲掌，以及慈悲印这四门神通。
一共十七种刻印神通！
诸如太昊仲之流，神通数量不过是他的零头。
刻印神通越多，就代表着内景地底蕴越强，根基越稳固。
若是方尘不再藏拙，只怕就是站在那边，让他击败过的所有七阳学子联手，也无法在他的内景地上留下半点痕迹。
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早已经拉开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距离。
“或许，我可以跟采气中期的七阳学子交个手，试试实力的上限？”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方尘心中升起。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无法压制下去。
他也的确需要真正的试验一次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如今只有一个问题，怎么能隐藏身份，进行这么一场试验？
倘若身份曝光，很容易会引来一些风险。
毕竟就算是至道级别的内景地，也未必能在采气初期这个境界，就刻印着十七道神通……
这时候，天上大幕再次有了动静。
【七阳堂方尘——七阳堂司寇荃。】
司寇？
方尘神色一动，他之前在慈悲山查看典籍的时候，其中有一本倒是介绍过一些灵耀至高联盟的顶流大族。
司寇，就是其中一支大族里的顶尖氏族。
随着金光落下，方尘来到一片虚空之中。
对手也在同一时间抵达。
司寇荃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尘：
“你的实力不错，我还以为你会止步在七十五之下，没想到还能与我碰面。”
说话间，他的内景地气息已经在涌动，说明其早已调动了全部的神通刻印，随时都能出手，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司寇荃，灵耀至高联盟的？”
方尘笑道。
“是啊，你这一路上遇到灵耀至高联盟的，全都没有留手，如今遇到我，是不是也打算下狠手？”
司寇荃似笑非笑的道。
“如果你不认输，那我就下狠手。”
方尘笑道。
“认输？”
司寇荃哑然失笑：
“你连跟太昊仲都要交手数百招才能赢他，而我对付太昊仲，百招之内必见分晓，你凭什么能对我下杀手？
倒是我，应该能断你的圣路。
罗继忠那边，应该也会承我一个情。”
方尘故作不知：“罗继忠？”
“也是我们灵耀至高联盟的一个天骄，实力呢……比我强不少，排在四十几名呢。
你应该还不知道，他跟你们青冥至高联盟的拓跋常玉打了个赌。
如果他赢了，拓跋常玉可要交出自己的七阳刻印。”
司寇荃感叹道：
“这赌的可不小，拓跋常玉排名五十，这在你们青冥至高联盟里，已经属于前三的存在，你们那边只有两位的排名比他高，一个在前十，一个在前二十。”
“我倒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牵扯，不过现在是我与你之间的比试，聊这些未免无意。”
方尘淡笑道。
“那也是，既然如此……就请你试试我的空冥万合剑吧！”
司寇荃的声调突然拔高，体内的气息疯狂涌动，仿佛有一缕绝世剑意，就要从他的内景地里横空出世。
他眼里充满了自信。
下一秒，他的气息如何拔高的，就如何下跌。
一直从有跌到无。
整座内景地看起来死寂一片，什么气息都无法调动起来。
在他的视野之中，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一道道神通刻印，全都变成了灰白色，仿佛失去了生命一样。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司寇荃死死盯着方尘，眼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这一刻，他想到了当初观看方尘和太昊巍战斗的那种景象。
似乎太昊巍当时，也经历了与他类似的处境。
第2198章嗯，有机会再说吧
方尘也没做什么，只是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用人间世把对方化凡了。
用某种角度来看，司寇荃眼下就和一个凡人一样，无比脆弱，完全不是一尊七阳堂的采气初期圣者。
司寇荃见方尘没回话，只是一脸冷嘲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慌乱。
他尝试着再次催动内景之力，想让这些神通重新‘复活’过来。
可即便他的脸已经憋成猪肝色，依旧没半点用。
“有了！”
司寇荃灵机一动，对着天空喊道：
“我认输！”
方尘依旧在笑。
因为司寇荃只是张了张嘴巴，完全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为什么！？”
司寇荃吓了一跳，继续对着天空大喊：
“我认输！我认输！”
虚空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司寇荃的眼中，渐渐涌起了一丝惊恐，呆呆的看向方尘。
同时想到了太昊仲在七阳区绘声绘色说的：我与方尘斗了数百招……
放屁！
司寇荃心中破口大骂，他不再相信太昊仲的屁话。
对方的实力，怎可能与眼前之人斗上数百招？
如果眼前这个变态要杀太昊仲，最多一招就够了！
“为什么太昊仲两次遇上他，他都不下杀手！？那他是不是也会对我收下留情？”
念及此处，司寇荃眼中露出一抹希翼之色，望向方尘，明显已经认怂。
可下一刻，他却突然听到一声脆响。
他扭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内景地门户正在寸寸崩碎。
“青冥至高联盟和灵耀至高联盟还处于敌对状态。
我遇到你，若是不下杀手，青冥这里的大佬难免不满。
你我之间并无什么私仇，但还是请司寇兄重新轮回。”
方尘淡淡道。
“我干你娘啊！”
司寇荃目眦欲裂，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自己的内景地一寸寸碎完，最终崩溃。
失去了内景地，他也感觉自己体内的生机正在被逐渐的抽离。
很快，他眼睛变得灰白，身子也渐渐僵住，不再有半点动静，就这么漂浮在虚空之中。
彼时，虚空里一名五天督导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
他无法插手干预这场战斗，因为司寇荃连投降认输都没办法说出来。
“方尘……看来各方对此子实力的评估，都产生了一丝误差。
他用来禁锢司寇荃的神通，和当初用来禁锢太昊巍的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神通呢？慈悲山……不简单啊……”
……
……
七阳区。
有人注意到司寇荃的名字，似乎已经黯淡。
“司寇荃输了。”
“他排名七十一都能这么快输给方尘？”
“算算两人交手的时间，应该有过千余招。”
一众七阳学子轻声交流。
太昊仲正好也打完一场战斗，出来以后看见司寇荃不出意外落败，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淡淡笑意。
连司寇荃都能这么快的输给对方，他输给方尘两次又有什么可丢人的呢？
彼时，晏纯阳那批人也在注意此事。
有人冲罗继忠笑道：
“司寇荃也是你们灵耀至高联盟的，估计这次输给方尘，至少也是重伤。”
罗继忠冷哼一声：
“司寇荃拦不住方尘，还有其他人可以，我倒要看看方尘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不对劲。”
有七阳学子突然皱眉道：
“司寇荃已经输了怎么还不现身？”
“他接下来还有几场战斗要打的吧？”
“难道因为重伤，提前离开了五天战场？”
就在众圣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颗烈阳突然自虚空出现，随后遁入深处，消失在众人眼帘之中。
“这是……”
“七阳刻印！？”
“谁的？”
“上面好像有司寇荃的气息……”
“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存在不敢置信的提出自己的猜测：
“难道……司寇荃已经殒命了？”
“不可能吧？他位列七十一，就算不敌方尘，也能来得及投降认输，怎么可能就这么殒命！？”
尽管有七阳学子不太相信司寇荃已经输了，可众人迟迟不见司寇荃的身影，其名字又如此黯淡，刚刚还看见一道七阳刻印的回归。
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着某些存在的猜测是正确的。
司寇荃……的确是死了。
“太昊仲，你是不是在欺骗我们？司寇荃的实力少说也强你半筹，凭什么你能两次都活下来，司寇荃却在第一次与方尘交手之中，殒命？”
蓝幻彩带着一批七阳学子，来到太昊仲面前，眼里满是狐疑与质询。
太昊仲呆呆的看着蓝幻彩，突然间想到自己两次与方尘交手的过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不是他运气好，而是对方压根没打算对他下杀手！
“我了个去！”
太昊仲不敢置信，他与方尘并未有交集，甚至他还是太昊一脉。
以如今太昊一脉跟方尘之间的仇怨，对方没理由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惺惺相惜？他觉得我有潜质！？”
各种念头浮上心头，太昊仲的沉默，也让蓝幻彩的质询得到他人的认可。
“太昊仲，你故意夸大自己的战绩，这才让司寇荃误判了方尘的实力，殒命在此！”
“是你害死了司寇荃！我就知道，你是青冥至高联盟，方尘也是，一定是你们联手做戏！”
“太昊仲，你未免太过卑鄙了！”
“你不配当七阳学子！”
一下子，那些来自灵耀至高联盟的圣者，纷纷对太昊仲口诛笔伐。
太昊仲顿时大怒，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道：
“那又如何？我和方尘联手了又怎样！？”
“你们算什么玩意！？”
“既然知道我和方尘都是青冥至高联盟的圣者，就不应该听信我的屁话！”
“你们现在是想怎样？联手针对我？信不信我马上跟方尘禀明此事，让他找机会挑战你们！”
此言一出，附近顿时没了声音，一些圣者摇摇头，转身离去。
蓝幻彩低声道：
“有机会，你介绍方尘给我认识，我宝象一族其实和人族之间的仇怨，存续太多年了，那都是上面那些存在的旧怨，和我们这一代无关的。”
“嗯，有机会再说吧。”
太昊仲矜持的点点头。
第2199章又一次十连胜！
“在下，丹灵学府人族学院葵水一脉吴尘北。”
吴尘北笑吟吟的冲方尘拱手作揖。
“方尘，见过吴师兄。”
方尘也笑着拱手道。
“按照你我入学府的年岁，你喊我一声师兄也是对的。”
吴尘北笑着点点头：
“不过按照你我的实力差距，你喊我一声师兄，倒是让我颇为汗颜。”
“师兄说笑了。”
“我可没说笑，实在是你太谦虚了，司寇荃的实力如何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些年我与他交手了不下于十次，他想杀我，我想杀他，但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你却是把他留在了此间，弄死一名灵耀至高联盟的七阳学子，也算是为我们青冥至高联盟立下大功。
上头应该会对我族有所赏赐。”
说到这里，吴尘北有些感叹：
“本以为人族近些年已经呈现下滑之势，多年来都没有新血出现。
可没想到如今不仅出了你，还出现了三位真正的天骄。”
他看向方尘：
“当初丹灵学府的老师应该抢先玄晖学府一步，把你收入门下，在丹灵学府修炼，方方面面其实都要强于玄晖学府，仅仅是神通传承方面，玄晖学府就稍弱一筹。”
方尘知道对方说话已经很客气。
神通传承方面玄晖学府何止是稍弱一筹？
从他这些年的观察和听徐善偶尔提及的例子。
玄晖学府与丹灵学府之间的底蕴，的确得差了十倍左右。
这是非常明显的差距。
就说采气圣位初期的七阳学子，如今玄晖学府就只有他和方芷雪二人。
丹灵学府那边，却有不下于十多人跻身此间。
其中排名前十，排名前二十那两位，是当之无愧的顶流。
这都是玄晖学府之前不能比拟的。
“方师弟，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吴尘北话锋一转，道。
“吴师兄请讲。”
方尘道。
“我们人族和羲族之间的底蕴，还是有颇大的差距。
你接下来要是遇见羲族的对手，能否手下留点情？
说老实话，你和羲族之间的仇怨，前些年已经渐渐影响到丹灵学府这边了……”
吴尘北苦笑道。
方尘面露为难之色：
“吴师兄，郭言礼当初想要夺我七阳刻印，后来又安排手下弟子太昊禹，想掠夺方师妹的内景底蕴。
你知道方师妹对我们人族代表着什么吧？”
吴尘北顿时明白了方尘的态度，当即道：
“方师弟别介意，我明白此仇轻易不可化解，刚刚我也只是随口提及一二，具体还要看方师弟你自己的心情。”
随后他话锋一转，拱手笑道：
“方师弟，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还是想与你切磋一二，看看你我之间的差距到底多大，还请方师弟给个机会。”
“好说。”
盏茶工夫后，吴尘北看着差点要被打碎的内景地门户，苦笑着摇头认输。
他很难想象，一个才拜入玄晖学府千余年的后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内景地凝练到如此雄浑的境界。
“方师弟应该还未出全力……”
吴尘北心中叹了口气，他不是傻子，从交手的细节与蛛丝马迹里可以判断，对方一直都没尽全力。
“也不知方师弟的神通刻印，到底有多少道，八道？九道？”
思绪涌动之间，两道金光落下。
“方师弟，有空来丹灵学府玩，或者我们找机会在外面碰碰面！”
吴尘北招手道。
“好，那我有空就去丹灵学府。”
方尘眼睛一动，笑着应承下来。
金光笼罩住二人，带着他们消失在虚空之中。
依旧是七阳区那座广袤的平台上。
吴尘北一现身，就有不少七阳学子围了过来。
“吴尘北，你这次和方尘交手，感觉如何？”
有存在好奇的问道。
吴尘北看了对方一眼，神色淡漠：
“你身为灵耀那边的圣者，想来我这里打探方师弟的实力？
实不相瞒，我与他也是交手千余招才落败。”
“嗤……”
不少圣者面露不屑与轻蔑，自然是不相信吴尘北的话。
可他们没想到，吴尘北倒是没撒谎。
他的确是与方尘交手千余招才落败。
只是这千余招里，他一直处于被动防守，唯一一次还手，也是即将落败时，对方收摄了神通之力……
见这群人散去，太昊仲才凑了上来，与吴尘北小声交流。
“又是十场连胜啊……”
金芒一闪，东方侯出现在平台上，抬头看了一眼方尘那边，眼里顿时涌现出一抹复杂之色。
他这一次，倒是有点突破，至今已经连胜四场。
可方尘那边更可怕，直接连胜了十场，每一场的对手，排名都要递进一级。
反观他，只是与同一名对手连打四场而已……
这代表五天督导那边，还不认同他眼下的实力。
“不过……如今连胜四场，我的积分应该是足够了，接下来若是能连胜，也能提升一两个名次。”
东方侯微微握紧拳头，眼中露出一抹自信之色。
不管方尘如何，他只要把自己的修为稳步提升上去便可。
“罗继忠，我们的赌约，还有二百年。”
拓跋常玉扫了一眼方尘的战绩，随后冲罗继忠淡笑道。
晏纯阳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感叹。
又是十连胜！
从对方晋升七阳学子以来，至今已有三十场连胜的不败战绩。
“这家伙，不会真就一直这样冲到咱们这个名次吧？”
有存在喃喃自语。
罗继忠突然冷笑一声，看了这位一眼：
“你在想什么？冲到我们这个名次？你我等人哪一个不是在内景地里刻印了八道神通的存在？
方尘凭什么能在接下来的二百年里，与你我等人平起平坐？”
“话是这么说……”
“我们能磨砺到这个名次，也是因为我们这么多年来故意压制着修为，迟迟不晋升采气中期，我觉得方尘的修为距离采气中期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所以他在修为方面，要弱于我等一筹。
可能是他内景地的天象有别常人。
你们还记得，当初太昊巍被禁锢修为，无法调动内景之力吗？”
“哦？你的意思是……”
“那可能是方尘的天象之力，类似定岁神芒。”
一众圣者若有所思，觉得这个猜测，才符合他们对方尘的判断。
“如果下面那些圣者能克制此天象，就有胜他的希望。”
有存在提醒道。
罗继忠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拓跋常玉：
“拓跋常玉，你先别得意，你的七阳刻印，最多只能在你身上待两百年！”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200章梅同学，走好
打满十场以后，方尘就百无聊赖的站在平台上，观察着各方圣者的比试情况。
“老夏那边似乎也不错，他的天赋虽然不如小妹他们来的夸张，但在丹灵学府里，或许真能冲击一个核心弟子之位……”
方尘看着夏吉连胜八场的战绩，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这与当初在九域时相比，夏吉无论是底蕴，还是以后的前程，都提升了无数倍，难以估量。
“嘿……嘿嘿……”
一阵怪异的笑声响起。
附近的圣者纷纷皱眉。
“这个人，连输八场了……好像跟方尘一样，都是人族。”
“怎么还能连输八场，不会是匹配的对手实力不对等吧？”
“这怎么可能，你可以怀疑此人的实力，不能怀疑五天督导在这方面的公平性。”
梅道光浑身都是伤，有些伤口还有神通之力的残留，短时间内愈合不了。
他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不断发出怪异的笑声，惹来各方瞩目。
“羲族，好你个羲族，嘿嘿嘿……你针对我梅道光，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啦，嘿嘿嘿嘿……”
梅道光不断嘟囔怪笑。
突然间，他抬起头，朝方尘那边望去，正好对上方尘的目光。
“方尘，你猜我下一场战斗，是赢是输啊？”
梅道光怪笑道。
方尘眼神淡漠，缓缓挪开目光，没有回应梅道光的意思。
各方圣者看见这一幕，神色更加古怪了。
梅道光脸上的怪笑有那么一瞬间僵住，随后也不以为意，低着头继续笑起来，喃喃自语的模样，就跟疯子一样。
有某位存在似乎对玄晖学府人族学院颇为了解，低声与旁人道：
“此人是人族学院封心神山的弟子，听说那边的弟子每一个都是疯疯癫癫的，这与封心神山的神通有关系。”
“封心神山？是神通导致他们疯癫？”
“不太确定，总之神通威力不弱，如果是以疯癫状态施展，威力更强。”
“你想想看，你的对手如果这般不正常，对着你怪笑，你心中会不会害怕？”
“怕倒是不会……”
“你犹豫了。”
“那是会有一点瘆人……”
“这就对了，我现在看这位就挺瘆人的。”
仿佛是听到了这些议论声，梅道光更是笑的疯癫起来，附近的圣者见状，纷纷退避三舍，不想与他太过接近。
不多时，金光落下，梅道光开始下一场战斗。
大概半个时辰后。
梅道光的身形再次出现于平台上，但这一次，他直接没了半个身子，出现的时候也是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吐着血沫。
“这么惨？”
“此人好像也得罪了羲族，这次应该是被羲族狙击了。”
“不过还好，能保住性命就是了。”
各方圣者纷纷摇头，把梅道光的下场视作警钟。
一丝丝内景之力，不断自内景地里涌出，注入梅道光的体内，为他修复伤势，驱逐他人神通留下的痕迹。
“羲族，羲族，羲族！”
梅道光口中喃喃自语，只有羲族二字。
随后，他突然扭头看向方尘：
“方尘，你猜猜我下一场战斗，是输是赢啊！？？？”
方尘这次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没疯，这些年都是在装疯卖傻，来逃避过往。
或许短时间内，会有人因此对你惧怕一二。
可时间一久，就真没人把你当一回事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初为季林出头，如今季林可曾搭理你？”
“……”
梅道光脸上的疯狂之色一下褪去，可马上又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起，他癫狂的道：
“什么装疯卖傻！我没有！我没有！”
“你接下来这场战斗，输赢和我没干系。
我不想猜。
你是不是装疯卖傻，也和我没干系。
但如果你想借此继续纠结于当年的仇怨。
我不介意找机会送你进轮回。”
方尘道。
各方圣者神色微微一变，这才知道原来方尘和这个疯子也存在仇怨。
梅道光当即扭头望向别处，嘴里依旧是在喃喃自语，可声音明显小了几分。
“还真是装疯卖傻……”
各方圣者眼神略显复杂的看着他。
心中那种瘆人的感觉没了。
既然不是真的疯子，那有什么可怕的？
不多时，梅道光身上的伤势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
至少失去的半边身子，也已经在内景之力的注入之下，重新生长了出来。
金光再次落下，他开始了自己的第十场战斗。
没多久，梅道光的名字陷入一片黯淡。
“又输了，连输十场，这家伙……”
各方圣者察觉到这一点，纷纷摇头哂笑。
但随着梅道光的身形一直没出现，名字也变成灰白色，这些圣者的眼神里顿时多了一丝凝重。
人没现身，这说明……对方死在了这场战斗之中，重新去轮回转世了！
方尘对此不以为意。
梅道光是死是活，还真不在他关注之中。
从他进入玄晖学府的那一天起，这种资质平庸之辈，就已经没了与他较量的资格。
更没资格在他面前蹦跶。
此时此刻，梅道光的身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察觉到。
“梅师弟死了……”
一名神色癫狂的女子在看见梅道光身陨后，癫狂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恢复了平静，但随后便不再关注此事。
“梅道光的名字成了灰白色，这代表……”
阮不同先是查看了方尘十连胜的战绩，然后又注意到梅道光那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突然想起千余年前，大家一起登记入册，然后被太史瘟樟带着，认识玄晖学府的过程。
当时的梅道光，还是有些意气风发的。
并且其还是九极山韦涥的堂弟，在玄晖学府里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正因如此，梅道光才会插手季林和方尘之间的事情。
谁都知道，梅道光是在为自己积累人脉做铺垫。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是谁也没想到的！
“他还是死了，才千余年……”
阮不同轻轻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
季林在确定梅道光已经身陨后，脑海中浮现出与梅道光交往的种种，眼眶突然间红了一下，轻声道：
“梅同学，走好。”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201章你一点愧疚都没有？
五天战场结束了。
众人纷纷从五天殿里走出，扭头看着天空上落下的大幕。
那一行行变成灰白的名字，代表着一位位学子陨落在五天战场之中。
从上一次开始，玄铁山的圣者阵亡率就已经恢复正常。
这次的阵亡率也控制在正常的范畴之中。
各方知道，一定是针对玄铁山的那位大佬，已然消气，这才没有继续下狠手。
“咦，梅道光死了啊？”
蔡嗣修微微一怔，神色古怪的看向卢九万。
卢九万一脸感慨：
“他这次连输了十场，我怀疑是被羲族那边狙击了。”
有人查看了梅道光的战绩，发现梅道光十场战斗，足足有八场是遇到羲族。
这说明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发力，施展了如同那位大佬针对玄铁山一样的举动，对梅道光进行了狙击。
“当初太昊巍的死，梅道光其实也有些责任，应该就是那次被羲族惦记了……”
“死了也好，看见他整天疯疯癫癫的模样，也挺心烦的。”
“你怎能说这种话？不管怎么说，梅道光都是我们同阶的圣者。
这些年我们的同届也死了不少，还被淘汰了一批，如今剩下的也没多少人了。”
有圣者轻声感叹，随后众人齐齐看向走出五天殿的方尘，纷纷上前打起招呼。
其中就包括曾经那几个与梅道光一起，联手对付过方尘的同届学子。
这么多年过去，在这几位有意认怂讨好之下，方尘面对他们也能有说有笑。
双方早就摈弃了当年的那点如小孩过家家般的仇隙。
“方同学，梅同学已经身陨了。”
有人突然道。
蔡嗣修闻言，立即呵斥：
“哪壶不提提哪壶。”
言罢，他冲方尘笑道：
“方同学，你别介意哈。”
方尘笑了笑，“梅道光身陨也在常理之中，他试图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路，那就要面对这条路上所出现的荆棘。”
“……”
众人微微一怔，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想到了梅道光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引人关注的举动，似乎也渐渐明白了方尘这番话里的含义。
“还是那个道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有圣者轻声感叹。
如果梅道光承认自己天赋寻常，按部就班的走，也不会无意间得罪那么多人，更不会遭遇到此次的羲族狙击。
当然……
他们之中倒是有不少人偷偷瞥了方尘一眼，觉得梅道光的身陨，和这位也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不是这位，梅道光后面应该也不会变得那般偏激。
这时候，一道身影驾驭着内景地破空而至，来到方尘面前。
来人散发着采气中期的气息，比在场众人要强上一大截。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方尘身上，不等此人开口，蔡嗣修赶忙上前：
“韦涥师兄，梅同学的死和方同学无关，您可别置气……”
韦涥没有理会蔡嗣修，而是冷冷的注视着方尘：
“我堂弟身陨，你一点愧疚都没有？”
“我为何要有愧疚？”
方尘淡笑道。
韦涥脸色铁青：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这些年怎会过的如此偏激！？”
“他偏激，与我何干？”
方尘笑道：“倒是前些年，他三番四次找我麻烦，你身为他堂兄，怎么不管管？”
“我……”
韦涥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时候太史瘟樟驾驭着内景地来到二人面前。
“方学弟，恭喜你这次十连胜，位列采气初期圣位七十名。
这样的成绩，在我们人族学院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出现过了。”
太史瘟樟笑吟吟的拱手道。
“太史师兄。”
众人见状，纷纷拱手行礼。
方尘拱手道：“太史师兄这次的成绩也不俗。”
“我啊，比起你自然是差了许多，但比起我自己，的确是有进步。”
太史瘟樟笑了笑，目光落在韦涥身上。
“太史师兄……”
韦涥低声道。
“梅道光的身陨，责任在于他之前。
如果不是先前观战的时候，他话头太多，被羲族那边记恨。
这次怎会陨落在五天战场？”
太史瘟樟淡淡道：
“你不能把这件事，迁怒到方同学身上。”
“师兄，可是……”
韦涥咬牙道：“我堂弟这些年，过的太苦了，如今还……”
“那也是他的问题。”
太史瘟樟淡淡道。
“我明白了。”
韦涥点点头，不再言语。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毕竟是玄晖学府出身。
魂族在这方面，会给出他两个选择。
要么是成为魂族，要么也会有一个比较好的转世。”
太史瘟樟淡淡道：
“你有这份闲心，倒不如与他家人一起商量一下，看看让梅道光走哪一条路。”
在场的人族圣者神情一振，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魂族在五天之中的存在，是最为特殊的。
不仅青冥至高联盟有魂族，其余四大联盟，同样也有魂族！
且魂族的生成，实际上与五天之下的各大族群都有紧密相关的联系。
如果梅道光选择成为魂族，那么若干年后，重新步入采气圣位也不在话下，甚至前途，有可能好过这一世。
唯一的坏处就是，魂族无法轻易的行走在五天之下，大多数时间都得待在阴间那边。
这一点在很多人看来，是无法接受的。
“多谢师兄提醒，我这就去与堂弟的亲族商量此事！”
韦涥言罢，深深看了方尘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去。
“韦涥师弟也是一时间气血上涌，方师弟莫要介怀。”
太史瘟樟目送韦涥离去后，替他跟方尘解释了一句。
“太史师兄放心，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找他麻烦。”
方尘笑道。
“有师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还是恭祝师弟以后的前程一帆风顺。
在七阳堂里，取得傲人成绩。
振我人族颜面！”
太史瘟樟拱拱手，随后便驾驭内景地离开此间。
“方师兄！”
方芷雪从五天殿里走出，兴匆匆的朝这边跑来。
蔡嗣修等人见状，很识趣的告辞离开。
虽然他们也想留在这里与方芷雪认识认识，但他们不太确定方尘和方芷雪之间的关系，怕自己的举动引来方尘这边的不满。
“方师妹，这次你也是十连胜，成绩很不错。”
方尘笑道。
方芷雪见自己得到方尘的赞赏，开心不已，笑的嘴都合不拢。
第2202章被奴役的虚空处决者
慈悲山，藏书阁。
“这些书籍，宁祭酒那边应该没有吧？”
方尘抱了一大堆古籍递给方芷雪。
方芷雪下意识的点点头：
“师尊那边的书籍并不多。”
至少与眼前这藏书阁的规模比起来，她师尊那边的书籍存量只能是此间的百分之一还不到。
“方师兄，我不是慈悲山的弟子，这些书我也能看吗？”
方芷雪有些担忧，怕方尘把这些书给她看，会触犯到慈悲山的规矩。
“师尊在这方面倒是没有过多叮嘱，随便看吧，只要别带走就行了。”
方尘笑道。
方芷雪当即开心的坐到一旁，开始翻阅手中的一本本古籍。
方尘看了她一眼，也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从五天殿那边离开的时候，方芷雪突然提出想在慈悲山藏书阁看看书。
方尘见她对这方面有兴趣，自然也乐得带她来多看点此间的古籍。
“虚空处决者记实录（壹）？”
方尘神色一动，没想到随手抽到的一本古籍，竟然是讲虚空处决者的。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群天象圣者，在巨大漩涡面前，施展神通，阻拦着那未知存在通过漩涡来到此间的景象。
从青冥至高联盟专门派驻天象圣者镇守，可见虚空处决者来头不一般，连青冥至高联盟都要有所忌惮。
方尘翻动封面，开始细细看起这本实录。
“虚空处决者，出现于五天成立初期……”
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方尘心神震动。
五天成立初期？
那得是多久远之前的事了？
“五天成立初期，圣典之法初现。
时有圣者神通化道，证得至道圣位，探索更深层虚空，与虚空处决者第一次碰面，两招落败，仓惶逃离。”
“从那时候起，虚空处决者便想占据五天，各处纷纷涌现虚空门户，意图抵达此间。”
“五天派驻天象圣者驻守，封锁门户，阻止虚空处决者现世。”
“然，天象圣者数量不足封锁全部门户，虚空处决者陆续现身五天。”
“羲族当代族长，修行之时被虚空处决者潜入内景地，一招处决。”
“巨灵族第一强者，于内景禁区参悟神通，被虚空处决者处决。”
“七星龙族八大龙王为龙君贺寿之际，被虚空处决者处决。”
“……”
方尘翻阅了整本古籍，里面对虚空处决者的介绍，其实寥寥无几，它们的来历，实力层次，是不是圣者，均无提及。
但它们在那个时期的战绩，却是骇人。
死在它们手中的各族强者数不胜数，地位都是奇高无比的存在。
且均为一两招毙命，所以被认为是处决。
“难怪叫虚空处决者，它们从来没与人缠斗过……”
“只是……他们为何要处决圣者？”
“是五天联盟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
方尘缓缓合上书籍，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之色。
倘若虚空处决者是对五天有兴趣，那大可想办法占据此间，而不是直接发起暗杀式的处决。
这有点不合情理。
压下心中思绪，方尘起身走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书籍是在介绍虚空处决者。
很可惜，除了他手中那本，其他书籍都与虚空处决者无关。
“只能等下次书籍大换新，再来看看了，或者……”
方尘心念一动，见方芷雪正在认真观看书籍，他便缓缓后退一步，整个人没入一闪而逝的内景地门户之中，消失不见。
内景地。
一抹金光从方尘体内席卷而出，化作一本巨大的图鉴。
赤炎圣者早已见怪不怪，坐在远处不知沉思着什么，倒是没有上前凑热闹。
“小周，你知道什么叫虚空处决者吗？”
方尘问道。
“老弟，我这次睡了多久？”
周天之鉴的声音带着一丝困倦。
“倒是睡了挺久。”
方尘笑道。
周天之鉴打了个哈欠，随后淡淡道：
“老弟，怎么突然想起问虚空处决者这件事了？”
听见这句话，方尘断定周天之鉴的知识库里，定然也有着关于虚空处决者的信息。
小周果然不是九域之物。
方尘有些感慨，当年对方能教他另外一种破限之路，其实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前不久刚好了解到虚空处决者，其次……”
方尘把慈悲山某位祖师突然身陨，青冥至高联盟找不到线索的事情说了一遍。
顺便提及他在对方内景地里看到的那道内景黑影。
“你怀疑那是虚空处决者？”
周天之鉴若有所思：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了解虚空处决者的信息，大概一千枚内景元石就够了。
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虚空处决者杀了你们慈悲山的那位祖师，一百内景元石也够了。”
方尘微微一怔，心念一动间，面前出现了百来枚内景元石。
里面有他在七阳堂里赚来的，也有一部分是徐善和张道月他们偶尔给的。
不知不觉，都已经凑到了一百之多。
“你是知道我身上刚好有这么多内景元石吧？”
方尘叹了口气：
“能不能便宜点。”
“不能还价啊老弟，当初我教你破限之法，其实已经少收你价钱了。”
周天之鉴叹了口气。
这时候赤炎圣者终于被这番对话所吸引，好奇的凑了上来：
“什么是虚空处决者？”
周天之鉴：“关你屁事。”
赤炎圣者尴尬的笑了笑，便在一旁不再言语，反正只要这位方阎君能缴纳内景元石，他自然也能旁听一二。
“这一百枚内景元石你先拿去吧。”
方尘轻轻一挥手，内景元石顿时被送到周天之鉴面前。
周天之鉴只是轻轻一吸，百枚内景元石化作一道光华，没入它体内。
“你们慈悲山祖师并非死在虚空处决者手中，但也与虚空处决者有点关系，这是一尊被奴役的虚空处决者。
真正让它动手的，另有其人。”
周天之鉴道：
“你身为慈悲山弟子，接下来要小心一些了，不要被这位盯上，否则你也有危险。”
被奴役的虚空处决者？
方尘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些关于虚空处决者的战绩，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青冥至高联盟里，已经有圣者可以奴役虚空处决者了？
第2205章岐天族
王崇松三人和卢九万没什么交集，但都听说过这位曾经也是拜在慈悲山门下，后来嫌弃慈悲山不够强势，便投靠了帝君山。
“卢同学，你慢点说，是哪一个外族圣者来我们人族学院，对方师妹下手？
如今是什么情况？
你又是怎么知晓此事？”
方尘没有焦急，而是冷静的询问道。
卢九万苦笑道：
“我也是刚从某位好友那边探访归来，刚回到人族学院，就发现方师妹从虚空之中遁出，已身受重伤。
宁祭酒和我们人族学院的镇守也在第一时间赶至。
我见方师妹伤的挺重，便想着先来通知你一声。”
确定小妹没死，方尘心中彻底松了口气，随后冲卢九万笑道：
“卢同学，以后有空常来喝茶。”
言罢，他看向王崇松三人：
“你们三个都回慈悲山，没事别下山，路上互相照应着点，小心一些。”
“方师兄，你的意思是……”
王崇松神色微变。
“既然对方敢来这里找人族学子的麻烦，也许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没有离开，所以都小心一些。”
方尘道。
“是。”
王崇松脸上露出一抹肃然之色，随后祭出内景地，招呼陈肥肥二人进他的内景地，这才朝慈悲山方向遁去。
卢九万呆呆的看着王崇松的内景地消失在虚空之中，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方尘：
“刚刚那股气息……”
他不会看错！
刚刚那股气息不属于采气初期，绝对是采气中期！
可对方明明是比他还低了一届的学子，晋升采气初期才多少年，怎么就……
卢九万彻底呆住，思绪有些混乱。
方尘心中叹了口气，王崇松显然因为方芷雪受到袭击的事情有些乱了阵脚，忘记了要隐瞒修为，刚刚气息泄露，已经被卢九万感知到了。
“小王最近修为有所增涨，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没看见。”
方尘笑着拍了拍卢九万的肩膀：
“我先去看看方师妹那边的情况，先走一步。”
不等卢九万开口询问其他，方尘已经遁入虚空离开。
“就当没看见？”
卢九万回想起刚刚那几下拍肩的动作，顿时恍然。
原来是要他帮王崇松隐瞒其已臻至采气中期的事实？
“隐瞒就隐瞒，有共同的秘密，那就是自己人，我这趟没有白来。”
卢九万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离去。
可他才刚刚遁入虚空，就见方尘去而复返。
“方同学，还有什么事？”
卢九万没有任何防备，好奇的询问道。
‘方尘’笑了笑，朝卢九万招了招手，又打开自己的内景地门户。
卢九万有些诧异，但他从来没去过方尘的内景地，几乎不假思索，就进了门户之中。
“咦，方师兄，你这内景地有些奇怪啊，怎么气息如此驳杂？
对了，刚刚我怎么没瞧见七阳刻印啊？”
卢九万一边说，一边回头。
噗——
他的脑袋高高飞旋而起。
“操，中招了！”
卢九万不是傻子，瞬间就想到原因，无头身子立即冲过来一把接住脑袋，随后拔腿就跑。
已经进了对方的内景地，这家伙连方芷雪这等存在都能打成重伤，差点袭杀成功，说明修为至少是采气中期以上。
没对方同意，他现在是出不去了，只能在对方内景地里找地界躲藏一下。
卢九万抱着脑袋狂跑不止，速度极快。
他一边跑，一边把脑袋转回去看上一眼，发现后面空无一人，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等他脑袋刚转回来，就立即吓的魂飞魄散。
‘方尘’正笑吟吟的站在他的对面，等着他。
“你到底是谁？方芷雪是你打成重伤的吧？”
卢九万把脑袋往脖子上一放，死死盯着对方。
“我是谁？我是七阳学子方尘。”
‘方尘’笑道。
“你别想陷害方同学。”
卢九万冷声道：
“这种手段对我没用，人族学院的老师也不会相信。
你直说吧，我和你无冤无仇，没必要戏耍我。”
“算了，那我就直说了，我是灵耀至高联盟岐天族司寇衡。”
‘方尘’眼中闪过一抹冷嘲：
“你知道这些也没用，你的魂魄不会被勾魂使带走，只会一直留在我的内景地里当孤魂野鬼，最终魂飞魄散。”
卢九万微变：“岐天族司寇衡！？你是因为司寇荃死在方尘手中，所以过来报复？
但你是怎么进的人族学院？”
“一个死人，需要知道那么多吗？”
司寇衡淡笑一声，缓缓抬起掌心。
卢九万赶忙道：
“且慢，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杀我也解不了气！”
“你是人族天骄，我杀了也能解气。”
司寇衡言罢，掌心中似有淡淡的白光正在缓缓聚集。
“完了。”
卢九万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种气息定住，根本跑不掉。
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真要身陨此间，连魂魄都没办法去阴间轮回。
就在这时！
天地似乎剧烈摇晃了一下。
司寇衡面色微微一变，立即催动内景地逃离此间。
可下一秒，一只巨大的手从天而降，朝司寇衡抓去。
“该死的。”
司寇衡怒喝一声，抓起卢九万就朝那大手丢去。
大手因此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擒拿司寇衡，而是抓住了卢九万。
虚空之中。
卢九万只感觉身体一颤，下一秒便出现在另外一处内景地里，面前站着一名脸色阴沉的中年人。
“秦，秦镇守……”
卢九万有些欣喜，抱在怀里的脑袋上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
“先把脑袋接好，再不接好就要死了。”
秦鬼冷声道。
“是是是！”
卢九万劫后逃生，万分欣喜。
“可惜了，被此子逃走了，敢来人族学院放肆，也是胆大包天。”
秦鬼道。
卢九万已经把脑袋重新接在脖子上，血肉正在缓缓的生长，闻言有些惊讶：
“秦镇守，您刚刚不是已经……”
“探虚手这门神通，是有施法距离的。
他现在已经逃出了人族学院，我无法再留住他。
也不知道此子是不是故意想引人出去，我更不会追过去。”
秦鬼淡淡道。
与此同时。
方尘已经来到方芷雪出事的地方。
她正盘坐在地，双眼紧闭，面色一阵白一阵青。
在她附近，围着数名镇守，以及数十名老师，宁祭酒与天澜上人也在场。
第2206章有多开心？
“方尘来了。”
一众镇守和老师目光纷纷落在方尘身上。
宁祭酒也冲方尘点了点头：
“有人装做你的样子，芷雪一时不察，被其偷袭，好在她内景地底蕴足够强，又有七阳刻印帮她抵御了大部分伤害。
如今这伤势稍微休养个四五百年也就差不多了。”
“装成我的样子？”
方尘眼神有些阴郁。
四五百年的休养对普通圣者而言不算什么，但对方芷雪而言，损失就有些惨重。
以她的天赋，本来可以一口作气在接下来的四五次五天战场里，冲到更高的名次，获得更多的纯血菩提。
现如今她不仅被人打伤，连宁祭酒都说她需要四五百年时间休养才能恢复。
打伤她的人，用的还是他的面貌。
“此人可能是冲我来的，为何不直接找我？”
方尘沉思的时候，方芷雪缓缓睁开眼睛，在看见方尘后，她面色微微一变，见宁祭酒等人也在，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道：
“方师兄，我先前遇到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没事，我会把这个家伙找出来的。”
方尘笑道：“接下来这几百年，你就按照宁祭酒的吩咐，好好养伤，五天战场那边就先停一停。”
方芷雪也知道自己受伤不轻，连至道底蕴似乎都有些受损，点点头，再次闭眼疗伤。
宁祭酒看了方尘一眼：
“你这些年在五天战场中锋芒毕露，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可能会有人浑水摸鱼，想通过你，来达成某种目的。
亦或者是简单的报复你。
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定论，你不要乱来。
这件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会出面解决。”
附近几名镇守也开口说了类似的话，意思让方尘就待在学府，不要乱跑也不要乱来，这些事会由他们解决。
彼时，秦鬼也带着卢九万来到此间。
众人一眼便看出卢九万受了伤，伤势还是在脖颈上。
“卢同学，你受伤了？”
方尘神色一动。
卢九万当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嘿嘿冷笑道：
“他以为我会相信他真的是方同学，想借此朝方同学身上泼脏水，我可没有那么傻。
另外，他似乎也以为我相信他真的是岐天族司寇衡，我看这也是此人故意混淆视听。”
秦鬼看了卢九万一眼，冲宁祭酒道：
“被此子跑了，此子的修为不高，只是采气后期，但他的内景地有些神异，只是眨眼工夫便不见踪影，想追都没地方追。”
眨眼工夫便不见踪影？
方尘神色一动，突然进了内景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宁祭酒眉头微皱，也遁入虚空打算把方尘喊回来，结果却看见虚空里一片寂寥，根本没有方尘的踪影。
……
……
方尘的内景地被暗影菩萨之术所笼罩，遁入更深层次的虚空之中。
他站在内景门户前，随着内景地的游走，他的目光也在四处扫视。
突然间，他好像看见了一道光源。
当内景地接近此间，他看见了一座内景地门户，里面站着一名黑衣青年，正透着内景地门户，仔细端详着什么。
方尘心念一动，便悄无声息的闯入对方的内景地，来到对方身后，透过对方的内景地门户，可以看见宁祭酒等人的模样。
“这个方尘，难道是想在虚空里找到我？”
黑衣青年若有所思，随即轻轻一笑：
“就连天象圣者都别想轻易找到我，何况是区区一个采气初期。
七阳学子？七阳学子算什么东西。
我掌握了虚空遁这门神通，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虚空遁？
方尘看着这名黑衣青年，若有所思。
对方身上的气息的确是采气后期，但……只能说天赋一般般，比人族里的其他采气后期都有所不如。
连学府核心的层次都到不了，更到不了七阳学子那个层面。
但对方能够遁入更深层次的虚空，这个能力的的确确很有用！
“司寇衡，我说过了，虚空遁这门神通在五天之中，都绝对属于暗杀、逃跑的顶流！”
一道身影走到黑衣青年身旁，微笑道。
方尘有些讶异，因为这道身影的存在，跟赤炎圣者有些相似，也是魂魄，并非活人。
“老李，这下我是相信了，多谢你让我掌握虚空遁这门神通。
有此神通在手，我便是遇上七阳学子，也能淡然无惧。”
司寇衡微笑道：
“我决定从下一次五天战场开始，便要连胜，拿个七阳学子当一当。
到了那时候，我司寇衡的名字，也能入各方之耳。”
“你就不怕青冥至高联盟那边找你麻烦？”
老李皱眉道。
“你看那卢九万，我告诉了他我的真名，可他不相信啊。”
司寇衡怪笑道：
“他以为自己最聪明，实际上，他并不是聪明的那个。
人族学院那边也不会相信是我下的手。
等我拿到七阳学子之位，这件事就无需再隐瞒。
岐天族的大佬们一定会对我这个横空出世的黑马多加关注。
我也能吞服几颗纯血菩提，提升提升内景地的底蕴！”
“有虚空遁这门神通配合，内景地再有所提升。
你的的确确可以正面与那些七阳学子媲美了。”
老李微笑道：
“等到了那时候，我就带你去参悟更强大的神通。”
“真的？”
司寇衡欣喜道：“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你这么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
“你只要答应我，等你晋升天象之位的时候，帮我做一件事就可。”
老李淡笑道。
“我答应你！”
司寇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随后他笑吟吟的看向内景地门户之外的景象：
“这次那个五天之中被人谈及最多的方尘也被我戏耍了一通，看他刚刚阴郁的模样我很开心。
也算是帮司寇荃报了个小仇。”
“是吗？有多开心？”
“超级开心啊……老李，刚刚不是你在讲话？”
司寇衡顿时愣住了。
老李一脸悚然：
“不是我。”
下一刻，一股极致的恐怖气息，突然在此间爆发。
这一瞬间，方尘毫无保留，各种神通尽皆施展。
慈悲印，八荒镇仙无上剑经，人间世，苍雷之术……
无数神通，与天象之河一起，似洪水一般朝司寇衡淹去。
第2207章燃烧吧，内景地！
方尘的出手太过突然，就如同雷霆万钧，没有给人留下太多的反应空间。
司寇衡只能大吼一声，调动全部的神通之力，朝面前的滔天洪水迎去。
五种神通在他面前凝练，每一种神通的威力，都要比方尘的神通强大几分。
甚至连慈悲印在这五种神通面前，都要逊色一筹。
但，当五种神通被十七种刻印神通联合压制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单薄了。
双方的神通刚一接触，就爆发出恐怖璀璨的神光。
在这一刻，司寇衡和老李也看清方尘的面容，纷纷露出惊愕之色。
“怎么是他！？这怎么可能！？
老李，你不是说虚空遁这门神通，能够潜入更深层次的虚空，就连天象圣者……也无法抵达的深处！？”
司寇衡惊怒交加。
他不仅仅震惊于方尘能够潜入此间，甚至还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他的内景地。
更加震惊的是，他看见了对方的神通洪流里，涵盖了整整十七种神通！
司寇衡出身自灵耀至高联盟的岐天族，而岐天族在灵耀至高联盟，也是顶流大族之一。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听说过哪一个采气初期圣者，能够刻印十七种神通！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不可能会虚空遁，他是如何潜入此间的，能够潜入深层次虚空，还能悄无声息闯入你的内景地，只有……”
老李呆呆的看着方尘，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十七种神通啊！此人凝练了十七种神通啊！他到底是什么妖孽！？老李！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想想办法，我有些……撑不住了！”
司寇衡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内景之力的消耗速度超过了恢复速度。
再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了多久，就会直面这股神通洪流。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被这道洪流击中，会是什么下场！
最令他难堪的是，他明明是采气后期，如今却在一尊采气初期面前，显得毫无反抗之力。
他不愿相信自己跟这样的天骄，真的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司寇衡，你跟他的差距太大了，此人可能是火燧一脉秘密培养的天尊继位者……”
老李神色无比凝重：
“我想不到任何办法可以摆脱眼前局面，你只能撑着，他毕竟是采气初期，虽有十七种神通刻印，但他的消耗也是数倍于你。
采气初期的修为，根本无法支撑他这样的手段，最多十息，他必然力竭！”
“十息么！好！”
司寇衡眼中闪过一抹狞色：
“燃烧吧，内景地！”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在他的内景地燃烧。
他的神通之力变得愈发强大，神光璀璨。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次的机缘，只要稳扎稳打，我就能成为世间顶流，不再是家族的旁支，配角！
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流失！”
这一瞬间，他虽然有些后悔，不该这般轻率的跑来玄晖学府试验自己的虚空遁，但他知道后悔已经没用。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抵挡住眼前之人的神通洪流。
等对方力竭，他就能轻松镇杀对方！
“方尘！你不过是采气初期，也敢对我采气后期出手！”
“你真的是狂妄至极！”
“潜入我内景地也就罢了，是谁给你的胆子对我下手的！？”
“你会为你的举动，付出应有的代价！”
司寇衡低吼道。
神光璀璨的另一边，方尘神色淡然的看着司寇衡：
“要说狂妄，应该是你更加狂妄才是。
来我人族学院偷袭方芷雪？
易容成我的模样，想要戏耍于我？
你这种脾性，就算掌握了一些了不得的神通，也活不到最后。”
“你凭什么这般冷静！？”
“你凭什么这么淡漠？”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凭什么！？”
司寇衡愈发愤怒，或许是内景地的燃烧，让他又羞又恼，一下子怒火便填满胸腔：
“我不管你是不是火燧一脉培养的天尊继位者，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静。”
老李盯着方尘，眼神冷冽：
“等下他力竭，你必须活捉他，不能打杀他。
我们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掌握了什么样的神通。”
“活捉？”
司寇衡虽然很不甘心，此刻也只能点点头。
他相信老李的经验，毕竟，对方曾也是风光过的强大圣者。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司寇衡不断计算着。
七息！
八息！
九息！
十息！！！
司寇衡眼中露出一抹狞笑。
可紧接着，他却发现对方不仅没有力竭的意思，反而神通洪流的威能，又增涨了一分！
“老李，你不是说……他最多撑十息吗？”
司寇衡有些慌张。
短短时间内，他的内景地已经被燃烧掉不少底蕴。
即便如此，却依旧有一种无法支撑，摇摇欲坠之感。
再这样下去，就算他能活着离开这里，他也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弥补今日损失的内景底蕴。
甚至如果没有合适的景宝，有些底蕴，是永远无法弥补了！
“奇怪了……”
老李眉头微皱，惊疑不定的扫了方尘一眼，随后压低声音道：
“再撑十息，他最多只能再坚持十息！十息之后，他必然力竭，我说的！相信我！”
“此子身上，肯定有什么古怪，让他的内景之力比我估算的雄浑太多太多！”
“十息吗？好！”
司寇衡咬咬牙。
拼了！
无形之火越来越大，燃烧的内景地底蕴纷纷补充到他的神通之中，用来抗衡方尘的神通洪流。
很快，十息过去。
司寇衡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下跌。
他无法继续燃烧内景地底蕴了。
可对方，却依旧还留有余力，根本没有力竭的意思。
“老李，快想办法啊！”
司寇衡终于开始害怕，神色变得无比慌乱。
就如同见到猎人的小花鹿。
“让我想想，你再撑一会儿！”
老李眼中也多了一抹慌乱。
“不要想了，我现在催动十七种神通所消耗的内景之力，与恢复速度比起来，正好持平。”
方尘笑着说出让人绝望又冰冷的言语：
“意思就是，这样的攻势，我可以跟你拼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
“……”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208章天尊继位者
司寇衡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方尘的话就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见司寇衡即将抵挡不住这道神通洪流，老李赶忙喊道：
“他骗你的！他的修为绝对不可能支撑十七种刻印神通，你撑住，再撑一会儿就行了！”
司寇衡精神一振，死死盯着方尘：
“你在骗我！老李曾经也是了不起的圣者，他绝不会看错，你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那就当我在骗你吧。”
方尘笑着点点头。
他现在对自己的实力，总算有了个清楚且直观的了解。
首先司寇衡是采气后期，但他不是学府核心，甚至可能都不是学府弟子，只是普通的采气后期。
不过他出身岐天族，与五天之中，数量最庞大的那批普通采气后期相比，应该还是要更胜一筹。
能够刻印五种神通，就说明了这一点。
而他现在与司寇衡的僵持情况，并非是他藏拙。
相反，他的的确确已经拿出全部的实力，把内景地所能调动的力量，天象之河加十七种神通，全部都调动了起来。
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勉强能压司寇衡一筹。
说明他现在的战力，要比普通采气后期圣者强一线。
这只是双方攻伐之力的对比。
再从恢复角度来看，而这也正是方尘当前最大的依仗，甚至要强过所刻印的十七种神通，包括超绝神通慈悲印！
他无法第一时间碾压司寇衡，但只要形成僵持的局面，没有第三方插手。
源源不断的内景之力，将会是取胜的核心要素！
从这方面来看，他比普通的采气后期圣者强的已经不是一星半点。
而是单打独斗之下，完全可以形成碾压局面，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消磨对方的气力。
“诸如寒春潇之流的七阳学子，估计只能与普通的采气中期交手，胜算应该在五成以上。
那些排名前十的存在……估计已经能够跟普通的采气后期碰一碰了。
只是胜算可能不高，两三成……
而我，胜算十成。”
方尘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这就是他和那些七阳学子的区别。
这样的差距，到了越高的境界，将会越值钱。
彼时，司寇衡在老李的鼓励之下，继续坚持了十几息。
短短时间里，他的内景地底蕴已经被燃烧了大半。
圣者和内景地息息相关，底蕴燃烧，也体现在他的肉身之上。
本来意气风发的司寇衡，如今皮肉收缩，就像是批着一张人皮的骷髅。
这位仿佛是走到末路的凶徒，死死盯着老李：
“老李，你说他支撑不了多久……”
司寇衡的声音十分沙哑，苍老。
“我不会错的，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老李语气坚决，声音却有点小。
话音刚落，就见司寇衡的神通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崩碎。
下一秒，恐怖的神通洪流瞬间淹没两人。
司寇衡发出绝望的吼叫，最终被神通洪流彻底淹没！
老李死死闭上眼睛，他以为自己会魂飞魄散，可随着神通洪流慢慢回到方尘体内，老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魂飞魄散。
司寇衡的确是死了，但他的魂魄也还在，没有彻底化作尘埃。
司寇衡绝望的站在原地，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看方尘，又看看老李，眼中满是怨毒。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已经懒得再挣扎。
“你留我们二人魂魄，是想要折磨我们？”
老李死死盯着方尘。
方尘淡笑道：“对啊，司寇衡装成我的样子，打伤我的小妹，你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
说话间，方尘轻轻一招手，司寇衡就被丢进天象之河，永世镇压。
这比魂飞魄散，都要来的难受。
老李眼中闪过一抹忌惮：
“人族学院方芷雪，是你小妹？我们分明调查过，你与青霄神域古族方氏并无牵扯……”
“有些事，你不懂。”
方尘淡笑。
老李沉默了几息，回想到方尘先前的手段，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你的实力，的的确确超乎了我的想象，凭借采气初期的修为，却能打杀一尊采气后期……
恐怕五天之中，没有任何一名采气初期能办到这一点。
就算是当今各大仲裁院里的荣誉天尊，年轻的时候也不如你这般。
火燧一脉的确厉害，能够培养出你这种天尊继位者。”
“天尊继位者？我倒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方尘道。
“你不知道？”
老李一脸冷嘲，仿佛不相信方尘所言：
“你怎会不知道？从你开始修行至今，人族应该给了你方方面面的所需资源。
以一族之力，暗中的培养你。
直到你成为七阳学子里的顶尖！
像如今七阳堂里排名前十的存在，哪一个不是天尊继位者？
背后若没有天尊出手，怎会与同阶之间，产生如此严重的实力断层？”
顿了顿，“你不要装了，我今日落在你手中，你除了让我魂飞魄散之外，在我嘴里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
方尘沉默了稍许，随后淡笑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想前辈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哼。”
老李冷哼一声，继续沉默。
方尘感觉此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奇道：
“你和司寇衡，是亲族？”
“自然不是。”
老李皱眉。
“那为何对我态度这般冷淡？且不说你的死活掌握在我手中，就是我与你之间，也并无仇怨吧？”
方尘道。
老李死死盯着方尘，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憎恨，愤怒，怨毒，就好像方尘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这更加让方尘感到疑惑了。
念头一动，方尘笑道：
“我刚刚听前辈与司寇衡之间，似乎存在某种交易。
我的天赋和潜力比司寇衡强太多。
不如我来与前辈继续这种交易，前辈也带我去参悟参悟虚空遁？”
“哈哈哈哈！”
老李突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似乎都笑出了眼泪花子。
方尘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言语。
“你和我做交易？你知道司寇衡答应我什么吗？哈哈哈！”
老李狂笑不止，笑声中却带着一丝无奈。
“前辈不妨直言，不然晚辈可能要施展搜魂之术了。”
方尘淡笑道。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209章证明身份
老李一听到搜魂之术，终于不再发笑，只是一脸戏谑的看着方尘：
“你们火燧一脉，别的不会，就这样的手段倒是经常对人施展，你还等什么？来搜老子的魂，看看老子有没有东西给你搜？”
方尘神色一动，突然间认真打量了老李几眼：
“你是人族？”
“对，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是人族，那又怎样？”
老李冷笑道，他知道这一点，始终瞒不过对方。
“你是人族，却培养一个岐天族，甚至纵容他来人族学院，袭杀我小妹？
我小妹凝练至道内景地，不说以后晋升天尊的机会有多少。
最起码，她有资格敲响至道大门。”
方尘轻声自语。
老李冷笑一声：
“对，那又如何？”
方尘想了想，顿时笑道：
“我知道了，你是仙鸿余孽！”
“……”
老李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
方尘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本也不打算隐瞒，既然司寇衡死在你手中，我又落在你手里，这件事你迟早会发现。”
老李微笑道：
“我李无道，就是仙鸿出身，你奈我何？”
“你是怎么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生前修为几何？”
方尘问道。
老李本来不打算跟方尘掰扯这么多，但也想在魂飞魄散之前，多说几句。
“我生前早已证得至道圣位，至于如何变成这般模样，那就要问问你们火燧祖师了。
若非他亲自出手，五天之大，我何处不能躲藏？
可惜啊，我这一脉本来有机会壮大，最有机会带领仙鸿族人返回青冥至高联盟，与你们火燧祖师分庭抗礼。
结果还是差了一步。”
老李说到这里，突然笑道：
“你把我抓回去，也算是立下大功了。
火燧一脉的人族，均把仙鸿一脉当成死敌。
像我这个层次的存在，至少也能给你换上十几枚纯血菩提。”
说到这，他有些好奇道：
“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潜入此间的？你施展的神通是什么？”
“暗影菩萨之术。”
方尘道。
“不可能。”
老李的反应突然变得很大，他神色逐渐激动，然后指着方尘嘲笑道：
“你们火燧一脉的余孽，就算参悟了暗影菩萨之术，也绝不可能发挥出它原有的威能！
一定是你们找到了虚空遁，想借此套我的话？真是笑话！”
“为什么不可能？”
方尘皱眉反问：
“我施展的，的的确确是暗影菩萨之术。”
“又来了，哈哈哈。”
老李狂笑：
“你当我是傻子？好，我就跟你说说为什么不可能。
暗影菩萨之术，源于仙鸿之主！
若没有仙鸿之主的嫡传，允许，就算参悟此术，也只能发挥出十之一二的威能。
你想借此术遁入深层虚空，甚至悄无声息的潜入司寇衡这废物的内景地，也断无可能。
你施展的，就是虚空遁！
只有这门衍生自暗影菩萨之术的神通，才能有七八分暗影菩萨之术的威能！”
方尘思绪不断翻涌。
在九域的时候，他知道暗影菩萨之术属于天厌之术，必须要有阴神兽夜的允许，才能发挥出效用。
而在当初的神藏神域，如今的火神域，他知道了暗影族的存在。
暗影菩萨之术，是暗影族的神通。
只是暗影族施展这门神通，也远远不如他。
结合这两者，再考虑老李刚刚的话，方尘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测。
“暗影族，也是仙鸿之主留下的手笔？
当初阴神兽夜允许我修行此术，就相当于我是入了仙鸿嫡传之门？”
见方尘皱眉沉思，老李忍不住嘲笑道：
“你想装成仙鸿嫡传，来套我的话，这种手段以后不要再用了，把我当傻子，就是把你自己当傻子。”
“前辈可知道，这世上仙鸿一脉，到底有多少遗落在浩瀚无垠的星空里？”
方尘道。
“数之不尽，所以你们想灭我仙鸿一脉，也没那般容易。
正所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老李淡笑道：
“我们就是那野草，烧不尽的。”
“我很赞同前辈这句话。”
方尘眼中闪过一抹感慨，轻轻点头：
“我们的确如那野草，烧不尽。”
“你还来。”
“前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呵呵，你说，我听着呢。”
“青冥之中，有个地方叫九域……”
“……”
“最后这一招，老爷子说是向死而生。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我们真的向死而生了。”
方尘讲完，静静的看着李无道。
李无道面色连连变幻，时而露出沉思之色，时而露出质疑之色，似乎心中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故事？
也许那一支仙鸿早已被你们火燧一脉铲除。
你们得知了他们的计划，才来我面前讲这个故事。”
老李的语气虽有缓和，却也依旧带着几分质疑。
“前辈，来我内景地看看吧，也许看完之后，你就能明白。”
方尘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内景地门户在他身后缓缓展开，显得神秘又恢弘。
“去就去，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老李毫不犹豫，直接进入方尘的内景地。
赤炎圣者见状，赶忙上前：
“方阎君，这位怎么不一起除掉？”
他一直都在内景地里，对外界的战斗有一点感知，但不知道具体。
只知道刚刚有个家伙被天象之河镇压了。
只是没想到另外一个，能跟方尘一起走入此间，好似来做客一样。
“这位是赤炎圣者，以前神藏神域炎族的圣者，后来跟秦无慎一起来九域，被我关在了此间。”
方尘冲老李笑道。
老李瞥了赤炎圣者一眼，没理会他的愕然，只是淡淡道：
“你要我看什么？”
方尘袖袍一挥，大幕落下。
内里浮现出云鹤、方振天等等一众阳神正在遭受折磨的景象。
“向死而生的计划，有一点至关重要，就是我的这些长辈，他们需要牺牲自己，让火燧一脉无暇管我等这些游魂，才能得以轮回转世，回到青冥。”
“这些长辈都成了阳神，阳神特殊，连天尊圣者都不能彻底杀死他们。”
“所以，他们被关在这个地方，遭受日复一日的折磨与羞辱。”
方尘道。
李无道死死盯着大幕，眼底深处有好几次闪过一抹异色，但都被他强压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他扭头望向方尘，冷声道：
“这也无法证明你的身份。”
“主要是想给前辈看这个。”
方尘掌心一摊，上面多了一枚竹简。
这枚竹简，代表了他仙鸿之主的身份！
如果此物泄露出去，必将迎来人族的举族侵伐！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
第2210章礼，不可废
“不可能……”
李无道在看见这枚竹简后，瞳孔瞬间放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下意识的连连摇头，嘴里道着不可能。
“此物，应该能证明晚辈的身份了。”
方尘淡笑道。
李无道缓缓定神，一步步来到玉简前，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可刚刚抬手便停下动作，又后退两步。
他看向玉简的眼神，万分复杂，似有一丝怀念，又似有一丝敬畏。
方尘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无道。
双方就这样沉默着。
赤炎圣者站在不远处，扣了扣鼻子，有些古怪的看着李无道。
“此物……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李无道终于打破沉默，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正在强作镇定。
“在向死而生的计划之前，我师尊云鹤亲自交予我手。”
“他说，此物到我手中，我便是仙鸿之主。”
方尘道。
李无道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上下打量了方尘一眼，突然一挥长袍，双膝跪下：
“仙鸿李氏遗族李无道，拜见仙鸿之主！”
这一刻，李无道的眼神之中除了恭敬，再无其他。
“老李，你先起身吧，仙鸿一脉如今这等处境，我这位仙鸿之主，怕是徒有虚名。”
方尘道。
“仙鸿之主就是仙鸿之主，不管如今仙鸿一脉是何等处境。
仙鸿之主依旧是仙鸿一脉的共主！
礼，不可废。”
言罢，李无道恭谨叩首，每一下的动作都十分认真，没有丝毫敷衍，一共九下，随后才缓缓起身。
方尘见李无道已经相信自己的身份，心中便也松了口气。
心念一动，二人面前便多了两张椅子。
“坐吧。”
方尘坐下后，冲李无道笑道。
“我站着就行了。”
李无道摇摇头。
赤炎圣者见状打算过来坐下，椅子却被李无道搬了开去。
“行，你们聊着。”
赤炎圣者悻悻的点点头，跑到一旁的天象之河边，背对着二人蹲下。
李无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方尘的时候眼神再次变得温和，恭谨：
“仙主，您有什么想问的，无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仙鸿时期的圣者吗？”
方尘沉吟道。
“我……并非仙鸿时期的圣者，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李氏已经躲藏了很久很久。”
李无道眼中露出一抹回忆之色：
“那时候，我们李氏是宝象族某位圣者的奴兵。
那位圣者和人族不对付，又知道我们正被火燧祖师追杀，便故意收留了我们。
在当时，李氏里的圣者其实已经死光，修为最高的便是我爷爷，也只是一尊半圣而已。
我们被火燧一脉除名，我生来便连一根至尊骨也没有。
就是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之下，爷爷他们也始终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再当奴兵，恢复仙鸿一脉的辉煌。
我从小便知道仙鸿与火燧之间的恩怨，也从小就立志，一定要成圣！”
李无道这么一说，足足说了两个时辰，才把他这一生所概括。
在方尘看来，李无道这一生过的属实有些苦。
其李氏族人在一场圣者与圣者之间的交手之中，被当成炮灰，死伤殆尽。
最终只活下他一人。
宝象族的那位圣者不知道是看他立了功劳，还是想故意恶心火燧一脉，便给了李无道自由，顺便让他参悟了圣典之法。
从那时候起，李无道便有了成圣的契机。
后来他在青冥至高联盟里到处躲藏，潜心修炼。
运气好得了几次机缘，最终顺利成圣。
当他以为自己可以为仙鸿一脉做点什么，可以完成家人的心愿时才发现，身边除了他以外，再无他人。
李无道便一边修行，一边寻觅其他仙鸿遗族。
在这期间，他有时候会伪装成羲族，有时候又伪装成其他与人族相似的族群。
可即便他再小心，也终于在一次与人交手中露馅，被他的仇家透露消息。
火燧祖师得知以后，亲自出手打杀了他。
好在这无数年里，他身为至道圣者，也有一些手段，保住了自己的魂魄，不至于魂飞魄散，也没有被火燧祖师禁锢。
“那以后，我就一直待在曾经去过的一座内景禁区里，等着机会，终于有一天，被我等到了司寇衡。
如果没有我，那小子早就死在那座内景禁区之中了。”
李无道说到这的时候，语气有些嘲讽。
“之前听你说和他有交易，要他在天象圣位的时候帮你做一件事？”
方尘好奇道：
“天象圣者威胁不了火燧一脉，你打算让他做什么？”
李无道拱手道：
“仙主，我打算让他潜入深层虚空，放一些虚空处决者出来。
我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打探到火燧一脉所负责的虚空门户所在方位。
如果能把虚空处决者放出来，火燧一脉定然损失惨重。
虽然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但也可以让青冥至高联盟认为是他们失职，火燧祖师也可能会遭受处罚。”
方尘有些讶然，细细一想，对方能在只剩下一道魂魄的情况下，用这个办法给火燧一脉上一课，倒也是不容易。
如果没有他插手干预，若干年后，这个计划应该是可以实现。
“你有办法放出虚空处决者？据我所知，那些门户外面都有数十位天象圣者镇守，凭借司寇衡一己之力，怕是难以成事。”
方尘问道。
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关节。
李无道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司寇衡自然办不到，但如果配合我让他参悟的虚空遁，就可以躲过那些圣者，直接从里到外，炸开那道门户。”
“炸开？”
“嗯，天象圣者自爆内景地的威力，还是很强的。”
“你就没打算让他活下去？他的内景地炸了，你也会魂飞魄散。”
“司寇衡是岐天族，并非我仙鸿一脉，死就死了。
至于我……一道残魂而已，魂飞魄散又何妨？”
李无道一脸光棍的道。
“除了用内景地炸开虚空门户，可还有其他办法？”
方尘问道。
李无道似乎猜到了方尘的想法，立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仙主，你不能用这个方法。
首先潜入那个地界其实十分危险。
可能来不及自爆内景地，就会被虚空处决者杀掉。
其次，虚空门户出事，必然会引来青冥至高联盟的鼎力追查。
这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如今我们仙鸿一脉好不容易向死而生，断不能因小失大。”
epzww.bsp;
80wx.bsp;
8pzw.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