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莽夫？莽夫！
眼前一花，张小文终于完成剧情，回到了现实。
“过油肉盖饭来了哈，慢慢吃吧娃娃。”
餐厅老板很慈爱地将盖饭放在张小文面前。
一阵饭菜的香味直直钻进张小文脑海里，她肚子饿得咕咕作响。
一勺过油肉混合着浸满汤汁的米饭送进嘴里，张小文幸福地眯着眼。
这可太好吃了！烤兔肉什么的，以后再也不吃了！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风卷残云，张小文很快吃完饭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弹窗如期而至。
【亲爱的莲花茶，恭喜你完成新手教学关卡“恶魔盛宴”】
【现在对您的游戏进行评价】
【您在参加宴会时没有被发现异常，并时刻保持清醒+20】
【您在飞机上无伤获得降落伞+20】
【您在荒原的杀戮游戏中坚持到救援，终结了‘恶魔盛宴’+20】
【您成功与‘正义之星’胡莱的队伍汇合+10】
【您成功保护胡莱，帮他坚持到救援到来+10】
【您成功破除卡尔文集团的定位装置，成功拖延时间+10】
【您在‘恶魔盛宴’章节中获得90分，总分100分，请继续努力】
明晃晃的90个积分让张小文嘴角笑得合不拢，看来这个任务她完成的非常不错。
张小文点下确认按钮后，又有弹窗弹出。
【亲爱的莲花茶，您首次在场景中服用恢复类药水，解锁成就‘命悬一线’】
【您首次在场景中觉醒能力，解锁成就‘变身！’】
【您首次在场景中使用能力，就锁成就‘我是希瑞’】
张小文一脸黑线，这个制作组暴露年龄了啊！
这种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还有，到底谁是希瑞啊喂。
收获了90个积分以后，张小文情不自禁得有些膨胀，她鬼使神差地点开【商城】。
进入【商城】，她率先花45积分买了一瓶回复药水保命。
别问，问就是从心。
她有些谨慎的挑选着列表中的商品，失明药剂、烈毒药剂、爆炸药剂……看着五花八门的说明，张小文十分眼馋。
突然间，屏幕下方出现了一个画着简易大砍刀的按钮。
轻轻一点，页面跳转，眼前出现了张小文心心念念的武器商城！
武器商城的画风基本上和药水商城如出一辙。
每一柄武器后面都会配上夸张的金色光芒，让人想当然的以为这些都是一刀999的极品武器。
可惜梦想非常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小文欲哭无泪的盯着屏幕上，武器商城中孤零零的三把武器。
【木棍】
装备说明:最普通的木棍，使用不知名的杂木制造而成，能造成非常低微的钝击伤害。它重量中等，能轻微提攻击力，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触发击晕效果，是有手就能用的简单武器。
使用限制：无
装备购买上限:0/3
价格：100积分
评价：街上小流氓打架都不屑一顾的武器。
【匕首】
装备说明：品质不错的钢制匕首，是大工业时代经过反复验证的可靠武器，可以造成一定刺穿伤害。它重量较轻、体型小巧，使用得当可以引发出血，有手就可以使用。
使用限制：无
装备购买上限：0/3
价格：200积分
评价：晕血的人请谨慎购买。
【大砍刀】
装备说明：品质不错的钢制大砍刀，大工业时代经过反复验证的可靠武器，可以造成可观的劈砍伤害。它重量较重，不便携带，非常容易造成流血、残疾，需要一定力气才能使用。
使用限制：体力在普通及以上。
装备购买上限:0/3（已拥有）
价格：250积分
评价：非常适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群体！
不得不说，张小文觉得自己有被嘲讽到。
这些装备的介绍倒是还一本正经的，可是评价那里逐渐变了味，张小文甚至觉得写这套文案的人在针对自己，可惜她没有证据。
最让张小文气愤的是，这些武器里自己居然只能买得起木棍，而且正如武器评价里写的，街上的小流氓打架都不会用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张小文拥有大砍刀，至少目前没有在继续往武器上花积分的必要。
大砍刀用着也算顺手，而且和自己的能力配合起来异常和谐。
…………
张小文讪讪的关闭了页面，切换到【个人属性】页面。页面上半部分依旧是那个简陋的小人，底下是寒酸的装备栏位。
此刻张小文的装备栏位里面背包一栏和武器的一栏都有了合适的装备，看起来不再空空荡荡。
她轻点几下手机屏幕，【薛定谔的坚固背包】说明出现在屏幕上。
张小文很确定她已经装备上了这个背包，但不知为什么在游戏中背包却没有出现。
思索了一会儿，她毅然决定万度一下，看看这个背包的主人到底是誰。
“埃尔温·薛定鄂，男，奥地利物理学家，量子力学奠基人之一，发展了分子生物学………”
万度百科上赫然浮现了这位伟大科学家的严肃认真的脸庞。
“根据实验表明，如果放射性粒子衰变，猫会死亡；不衰变，猫会存活在量子力学领域，放射性物质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的叠加状态，所以猫就处于死猫和活猫的叠加状态………”
“因此，猫是死是活必须在打开容器后才知道结果。”
猫咪这么可爱，为什么这个科学家要折磨猫咪呢？！
此刻她看着这位伟大科学家戴着圆圆黑眼镜的脸庞打了个寒战，惹不起惹不起。
除了这位科学家的虐猫倾向外，张小文对其他内容一头雾水，她认得百科中的每一个字，但凑到一起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完形填空。
马什么梅？什么冬梅？马冬什么？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胡莱温和中带着忧愁的神色，眼神关怀地望着她，充满对学渣的鄙视。
张小文打了个寒战，看来游戏组对于胡莱这个人物的刻画十分深入人心，张小文强大的学渣心理虽然没受到伤害，但侮辱性极强。
“所以说，【薛定谔的坚固背包】是指，只有进入游戏后，才会知道背包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的吗？”
“虽然不耽误自己在游戏中随时存取物品，但实在是坑爹呀！”
她情不自禁的点开大砍刀的武器说明，欣赏一番，洗洗眼睛。
手指轻轻滑动，张小文切换到【个人属性】的下半部分页面。
【个人属性】
角色名：莲花茶
等级：2
体力：良好
智力：差
攻击力：良好
防御力：良好
敏捷：优秀
体质：优秀
人物状态：健康
能力：莽夫状态
第十七章 可怕的小白山
纵观张小文的【属性】，除了等级略有提升，最大的不同就是能力了。
莽夫状态，能力的名字下面是具体说明。
[能力说明：对除智力外的其他属性大幅强化，包括体力、攻击力、防御力、敏捷、体质。属性可以短时间突破当前评价等级，达到承受能力的极限。]
[当前能力可持续3秒钟]
[能力提升途径：任意提高体力、攻击力、防御力、敏捷、体质中的任意一项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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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扭——”
防盗门打开的声音引起了张小文的注意，她匆匆收起手机，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张爸夹着公文包，行色匆匆地回到了家。
“文文，爸爸回来了，这两天怎么样？生活费还够吗？”
“够—啦——”
张小文故意拉长了声音，表现出一脸不满的表情。
“唉呀，文文，不要生气啦，爸爸这两天加班确实很忙，正好有一个项目在手头……”
看着张小文越来越失望的表情，张爸不由得笑了。
“开玩笑的。”
“其实今天这个项目已经完结了，这两天我正好可以在家休息，陪你好好过个周末！”
张小文脸上浮现出喜色，但她很快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老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妈现在正在瑞典呢，说是他们的演出大获成功，经纪人临时决定再加演几场，可能还要改行程。”
张妈是个乐手，负责乐团中的小提琴部分，已经提升为小提琴组的组长。
这次出国是一次难得的交流演出机会，要在北欧五国交流古典乐方面的演出技巧和创新。
作为一个女强人，张妈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张妈所在的乐团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这次的交流巡演大获成功，原定的回国时间一再推迟，让张小文十分忧愁。
“有了事业就不管女儿……”
张小文幽幽说道。
“咳咳……文文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看着张小文幽怨的眼神，张爸立刻转移了话题。
“河省这边的体育训练中心终于办下来了，离学校还挺近的，就在文化宫边上。”
张小文在帝都一直在体育中心训练，教练很看好张小文的比赛成绩，破例让她加入了少年班。
河省经济不算发达，很多手续办起来比帝都麻烦不少，有时候少不了要托些关系，找找熟人，这次，张爸拜托了自己的一个老同学，也着实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搞定。
“我什么都没听见！”
想到自己即将迎来放学就长跑、蛙跳、负重训练的快乐生活，张小文果断装死。
见状，张爸无奈笑着哼着歌，进了厨房。
…………
张小文看张爸的状态就知道事情已经妥当了，自己马上就要被逼上梁山。
抱着对未来训练的极大悲伤，她一脸绝望的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
朋友圈第一条赫然是张妈和其他乐团成员、国际友人的合影，一连九张，每一张的每一个像素都透露出高兴。
张小文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快乐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
张小文竭尽所能，在朋友圈编辑着小长文，试图感化自己的父母，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女儿正在不开心。
“文文吃饭啦！”
张爸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出来，一边喊着张小文。
她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桌上的食物吸引。
“咳咳…我吃过了。”
“诶呀，真可惜。明天你就该恢复训练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好吃一顿家里的饭……”
“我这就去洗手！”
此刻，朋友圈什么的早被张小文抛到脑后了！
张爸脸上露出得逞的笑，今天也是维护家庭和谐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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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张小文就被张爸从床上提起来，迎着z市清晨凛冽的寒风，瑟瑟发抖地上了车，前往杀千刀的体育训练中心。
闲来无事，张小文给李欣欣家打电话。
青少年的精力实在是过分旺盛，才一个晚上，张小文心里就开始痒痒，好奇心像是小羽毛不停的拨弄她的小心脏。
对于略显恐怖的新场景，张小文此刻无比好奇，并且生出了没由来的自信。
“阿姨，我是欣欣的同学，她下午有时间吗？我想约她出去玩。”
欣欣妈妈很快叫李欣欣来接电话。
“去哪去哪去哪？我特别想去新落成的博物馆，我小姨之前去了，一直赞不绝口，听说都是古董，可值钱了！”
张小文嘴角抽动。
“虽说如此，可是你一件都拿不走啊！”
“我想约你去小白山公园……踏青！”
电话对面一阵沉默。
“咳咳…小文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妈给我报了补习班，下午上课。”
“那个…我还有事，拜拜~”
电话忙音传来，张小文一脸无奈地挂了电话。
张爸见女儿一脸无奈，笑着开了口:
“别不高兴，今天你到训练中心还能交到新朋友呢，没准他们都愿意跟你出去玩呢。”
“况且小白山公园确实不怎么好玩，那边挺荒的，我小时候那边还传说闹鬼呢！”
“嗯？！”
闹…闹鬼？！
张小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刻，紧接着她喉头发干，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闹鬼？哪有什么鬼啊……爸你又骗人……”
没想到，张爸一边开着车，一边很认真的说:
“你还别说，虽然我没真的见过，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当时我还有同学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他见到了呢！”
“有一回我们几个小伙伴一起打赌，要上小白山里面过夜，还别说，这小白山到晚上真的有几分邪性……”
“我们几个大小伙子，晚上在山上就觉得怪得很，特别渗人，老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下了山才知道，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觉，你说是不是挺邪门的？”
张小文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结结巴巴地问：
“那…那后来呢？”
张爸瞥见张小文明显发白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
“嗨，别提了。后来你刘叔叔，就是那个胖胖的，戴眼镜那个叔叔，你还有印象吗？他之前过年还去帝都串过门……”
“哦哦，我记起来了，那个个子不高的胖叔叔。”
“对，就是他，当时他还年轻，不胖。他在山上吓破了胆，非央求着我们回去，说自己感觉有女鬼在他脖子后面吹气——”
第十八章 社会我文姐
女鬼……吹气？！张小文吓得一哆嗦。
“我们一听，都觉得他胡说八道，后来他都快吓哭了，我们几个一合计就没在山上待着，索性下山了。没想到回来以后，你刘叔叔就发起高烧，一个月没去上课。”
张爸此刻故意放轻了声音，显得十分神秘。
“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怎…怎么？”
张小文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后来，等老刘回来上学以后，我们问他那天是怎么回事。结果老刘特别疑惑地说，那天他早就睡着了，根本没醒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了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病了一个月……”
张小文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双眼无神地靠在座位上。
张爸见状也没有说话，故作深沉的继续开车，事实上张爸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张爸绝对不会告诉张小文，那天其实老刘是在山上吹了风，发起了高烧，意识不清醒了，说的基本是胡话。
后来的一切都是老刘回来上课后觉得太丢人，所以故意骗大家的。
开始，大家都被老刘的谎言骗过去了，也各自心里面害怕了很久。
有一回老刘喝多了，跟众人吹牛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大家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狠狠地灌了他一顿酒。
面对脸色苍白的张小文，张爸在心里暗暗偷笑，也不知道能骗多久。
作为一个合格的z市人，没有被小白山吓唬过的童年根本不完整，女儿你一定要理解老父亲的良苦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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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文双眼无神的下了车，几乎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训练中心里。
z市经济虽然不算发达，但堵车非常严重，此刻张小文几乎是踩着时间线到了场地。
“嘟——”
篆刻在张小文DNA中的哨声响起，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训练场地。
“一个暑假下来，大部分人的状态下降了不少，现在已经练了一个多月了，今天咱们训练之后做个测试！”
张小文微不可见地打了个哆嗦，自己刚来，就要面对训练中最恐怖的部分了吗。
也不知道河省这边排名靠后是什么惩罚。
“先跑十圈找找状态。”
一众女生默默的在教练审视的目光下迈开腿，奋力地排着队跑了起来。
张小文已经很久没有训练了，她自己感觉状态退步了不少，此刻开始恢复训练后，她却意外的发觉自己还能跟得上。
这就是天赋啊，我可真厉害。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10圈很快就跑完了，一众人默默归队。
正当教练要公布下一步的训练计划时，男生队的教练突然过来，拉着女生队的教练小声说了什么。
“张小文，你去和男生队一起训练。”
被点名的张小文乖乖跟着男生队教练离开，身后的女生们议论纷纷。
…………
张小文的体育成绩在之前也是非常好的，在帝都的时候，她也是一直跟着男子组的教练训练，教练还开了特例，让她加入了男子少年班。
不是她吹牛，那个时候她的战绩在男生队也是不差的。
面前这个看起来过分朴实的教练发话了：
“张小文是吧？我看了你之前的成绩，很好。我知道你之前是在男子少年班训练，这次你还是跟着男生组一起训练。”
“加油！赶紧恢复状态，咱们省里的比赛还挺多的，下个月就有一场马拉松比赛，赢了有奖金！”
“好的，教练！我一定努力训练，以后给队里争光！”
教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男生队，此刻男生们已经跑完步，正坐在地上休息。
“咳咳…同学们，这位同学叫张小文，以后大家一起训练，欢迎一下！”
男生队一下子炸了锅，大家没想到教练接来的新同学居然是一个小姑娘，而且看起来瘦弱、矮小的样子，很多男队员都怀疑她营养不良。
“有没有搞错啊，教练？”
“您是不是接错人了？”
“这人行不行啊？”
质疑的声音传来，张小文却充耳不闻，此刻她正盯第一排的男生，眼神中透露着难以置信。
“韩冬？！”
“张小文，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嘿，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以后大家慢慢熟悉。”
教练见有人认识张小文，省了自己的事，乐得清闲。
“你们可别以貌取人，这位同学的成绩你们大部分人都比不过，你们多学学韩冬，别老是这么骄傲！用成绩说话知不知道？”
“行了，全体注意，负重蛙跳100个，开始！”
尖锐的哨声响起，大家面面相觑了没一会儿，就认命地绑上负重，开始绕着操场蛙跳。
男生队和女生队相比，在训练中竞争的色彩更浓厚一点。
张小文丝毫不怯场，她很快恢复了原来训练中的节奏，在蛙跳的过程中逐渐超过了一个个男生，到达了第一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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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而枯燥的上午训练终于结束了，众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休息。
“文姐，你也太猛了！”
“文姐，下午放放水吧！扛不住了。”
“就是啊文姐，在你后面的都要加练，宝宝心里苦啊！”
张小文躺在地上，面对这些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的男生翻了个白眼。
哼，刚才不是还趾高气扬的吗，看不起谁呢。
“小文，一起吃饭去啊？”
韩冬走到他面前，温和地说。
张小文其实对韩冬的观感不错，只要他不提让张小文加入体育社，她还是很乐意交韩冬这个朋友的。
两人打了饭坐在一边吃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可算是来训练中心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帮你递交申请了。”
“为什么啊？万一我决定好好学习，不靠体育分高考呢？”
“你？”
韩冬眼神中充满质疑。
张小文只觉得韩冬眼神的嘲讽性质，妥妥有10个胡莱。
“我…就是觉得你体育成绩那么好，如果以后不走这条路可惜了。”
韩冬克制住自己，没提张小文第一次月考的成绩。
…………
上午的训练中，由于男生们的轻视，教练便开玩笑的和男生们打赌，所有在张小文后面的人生都要接受自愿加训。
让张小文震惊的是，韩冬居然也一直稳稳的在第一梯队。
“你今天表现可以啊，是不是爆发小宇宙了？”
“我在咱们队成绩还行…大概排第三吧。”
“可惜假期的时候有点放羊了，这两天正在往回找状态呢。还好你来了，这样我也更有动力，相信在训练两天我的状态就能完全找回来了！”
张小文震惊了，她根本没想到韩冬的比赛成绩居然有这么好，看来这个体育社长的名头确实名正言顺。
张小文心里微微对韩冬有些改观。
第十九章 在跑步领域我就没怕过谁
下午的训练还是重复的老几样，张小文和韩冬都不用加训，二人便一起往车站走去。
“诶，那个女生，你是不是张小文？”
一个梳着马尾，挺白净的女生突然拦在张小文面前。
“是我，你是谁呀？有什么事儿吗？”
得到张小文的肯定答复以后，女生气势一变，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打量与审视，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张小文。
女生的眼神让张小文感到十分不适。
“同学我们认识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嘛，居然是这么一个豆芽菜！教练凭什么让你去参加下个月的比赛，完全看不出你有什么厉害的地方！还是说……”
女孩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
“还是说你偷偷的给教练送了礼？你家里有什么关系？”
张小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的女生，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拔起腿就继续往外走。
女孩显然不想让她就这么走掉，始终拦在她面前。
“是不是心虚了？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
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姐？在这演言情剧吗？
“让一让，我还要回去呢。”
“不行！这个机会本该是我的！我训练了这么久，你刚来就抢了我的机会，这不是黑幕是什么？！”
“不是我打击你，你的成绩确实不太行。”
张小文记得这个女生在集体跑步的时候很难跟上第一梯队。
“你…你居然侮辱我！”
“我要和你正大光明的比赛！如果你赢了，我就心服口服！你要是输了，必须公开向我道歉，把机会还给我！”
张小文看向这个女生的表情更加无奈了，又不是在演三流电视剧里，体育生难道不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吗？大姐，你的训练都练到狗肚子里了吗？
看着眼前一脸义正言辞的女生，张小文一口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
“小文同学一直是用自己的成绩说话的，根本不存在你说的黑幕，我愿意为小文同学作证。”
韩冬见状，默默的开口了。
女生更加生气了。
“韩冬，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为一个新来的说话？！”
所以说大姐你到底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啊？！
“哎……算了，算我服了。你说吧，怎么比？比什么？是不是比完了你就不缠着我了？”
“当然！五公里跑步，大家都来做个见证。”
“哦，跑步啊……我张小文在跑步这个领域就没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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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响起，韩冬和女生队一个波波头女孩。一起按下手机的计时按钮。
张小文像离弦的箭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就随着哨声一起冲了出去。
虽然上午的训练消耗了张小文不少体力，但体特生的肌肉强度要比普通人更强，恢复速度也更快。
张小文一起步就超出女生4、5米的距离，这一直是张小文优秀战绩的保障。
和普通人不同，张小文在跑步过程中可以后脚跟不落地，在体育领域，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足部落地方式。
这种特殊的技巧一方面是常年体育训练强化得来的，另一方面也是张小文的天赋。
普通人也可以保持后脚跟离地的跑步姿势，但这对小腿肌肉的耐力和爆发力要求很高，贸然使用很难坚持，所以普通人采取这种方式很难看到效果，即使勉强维持，也只能保持十几分钟。
张小文天生耐力很好，肌肉爆发力强，这对她而言就是最常用、最熟悉的跑步姿势。
比赛刚刚开始，张小文就和那个女生拉开了极大的差距。
超过女生半圈以后，张小文瞥见女生的脸——女生的脸已经开始变得通红，显然这次比赛她用出了全力。
隔着遥远的跑道和滑破空气的猎猎风声，张小文似乎听到女生的粗重喘息就在自己耳边。
见状，张小文放慢脚步，她对有梦想的人一直十分尊重，更何况，自己确实是新来的，女生也情有可原。比赛而已，张小文并不想让那个女生非常难堪，甚至完全打击女生对体育的热爱和梦想。
…………
十几分钟以后，张小文以提前女生半圈的差距冲破了终点线。
“文姐厉害！”
“文姐威武！”
“文姐霸气！”
加训的男生们在休息期间也纷纷来观战，他们显得格外激动。
一分钟后，马尾女生也气喘吁吁地冲过冲终点线。
“我输了，心服口服。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一定会努力训练，一定会超过你！”
女生这次态度好了很多，毕竟，在认识到实力差距下后继续斤斤计较，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说完后便带着女生队回到了训练场地。
…………
“咱们走吧。”
等众人散了，韩冬和张小文一起往车站走去。
二人刚到车站，正好有一辆12路公交车停在那。
韩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守在车门前，回头对张小文使劲招手。
“快点上车！”
“我不坐那这趟车，我还不回家呢。”
韩冬在车门边稍显犹豫，他看张小文依旧站在原地，便也没有上车。
“你要去哪？”
“我想去小白山公园，踏青。”
听了这话，韩冬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能去，那地方闹鬼……”
张小文：…………
“我就是好奇，到山顶上看看立刻回来。”
“虽然说那边已经开发成公园了，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
“我真的只是去看看，你赶紧回家吧，今天训练真累啊。”
韩东沉默了，他皱起的眉头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他心里十分犹豫，作为z市本地人，他几乎是听着父母讲小白山的鬼故事长大的，对于小白山，韩冬的感觉十分复杂。
他在z市十几年，一次都没去过这个家喻户晓的地方。此刻张小文提起来，他心里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好奇。”
张小文脸上表现的蛮不在乎，实际上心里怂的要死，现在韩冬主动要求跟她一起去，她根本没有犹豫，点头如捣蒜。
韩冬这家伙，人高马大，非常有安全感。
…………
公交车很快到了，二人径直上了公交车。
“现在下午3点，咱们到那边也就半小时，我听说那边山不高，半小时绝对能爬完。”
“咱们爬完山赶紧回家，应该在天黑前能回去！”
韩冬一上车就认真计划起来，他非常自然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查起导航。
张小文第一次见到拥有手机的同好，她的目光有些惊讶。
韩冬计划中的每一部分都让张小文觉得再合适不过，她连连点头，心里安全感满满。
第二十章 人工智障
“小白山公园站，到了。”
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小白山公园。
张小文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诧异地说：
“韩冬，这就是你说的闹鬼？”
山脚下的广场上游人如织，在靠近山的那一侧摆放着许多形状各异的小吃车，车上面摆满了糖葫芦，羊肉串，饮料，棉花糖等各色小吃。
可能是周末的关系，广场上此时格外热闹，老年人成群结队地在广场上摆开架势。
左边放着激昂的交响乐，带头的领舞大妈正在跳着简化版的拉丁舞。
右边队伍的服装整齐划一，有几个老头坐在一边摆弄着萨克斯，小号等西洋乐器，为中间跳交谊舞的老太太们伴奏。
广场舞阵营之外是正在围观的普通市民，很多家长在悠闲遛娃。
小孩们拿着各种小吃，试图模仿大人们的奇怪动作，引得周围的大人们哈哈直笑。
好一幅惬意的周末城市景观。
…………
韩冬见状也陷入了沉默，他有些维持不住自己脸上高冷的表情。
想到自己从小听到大的很多z市恐怖传说，韩东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真相。
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被欺骗的无力感，还隐隐有些轻松——至少比闹鬼好多了。
“咳咳，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诶呀，这个烤肠看起来真不错，你要不要来一根？”
韩冬拙略地转移了话题，指着一旁小吃车的烤箱。
张小文看着暖黄色灯光下不停滚动的烤肠，肠衣油亮，几乎要反射出自己的脸，烤肠中间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粉嫩嫩的诱人本体。
“吸溜——”
张小文流下了向往的哈喇子。
“我刚开始恢复训练，现在吃不健康的东西……”
“我们这不是还要爬山吗。”
“老板，来两根，要开花的！”
韩东和张小文举着烤肠，快快乐乐的往山上走去，绝口不提闹鬼之类的事情。
“小白山公园居然这么热闹，真是没想到。”
小白山不算高，是一座健身性质的小山，山路蜿蜒曲折，由不规则的石头铺就，一级级石阶很有野趣。
张小文和韩冬只花了十几分钟就爬到了山顶。
山顶有一个小亭子，可以俯瞰整个公园，二人走进亭子，张小文顺势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拿出手机。
【任务】栏里，‘另一个我’的状态成为了可触发。
【你是一个普通人，但和你身边那些神经衰弱的朋友不同，你的睡眠质量格外好。】
【曾经你一直引以为豪，直到有一天，你的朋友告诉你，你可能有梦游的毛病。】
【起初你对此将信将疑，到后来逐渐自我怀疑，终于有一天，你再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给自己的家里装满了摄像头………】
【监控画面里，你分明在床上熟睡，却有另外一个你站在你的身边，她朝着摄像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想寻找真相吗？不妨到小白山公园的山顶碰碰运气吧。】
张小文再次仔细阅读了任务说明，郑重地触发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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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祖传的头晕眼花。
“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人工合成的电子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响起，一遍比一遍声音大。
赶在电子音变成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前，张小文努力睁开了眼睛。
“检测到主人已起床，闹铃程序关闭。”
电子音再次出现，这次却是非常悦耳的声音，张小文顿时感觉顺耳了许多。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现在的她正躺在一张普通的单人床上。
张小文低头看了看，这张床没有200平米，说明这里应该是个讲道理的场景了。
床头是一个圆形的金属小台，在张小文看来就像是手机的快充电路板。
在检测到张小文的视线后，电路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虚拟小人。
“珊珊早上好，睡的好吗？”
“还好吧，和往常一样。”
虚拟小人是Q版风格，就像从前黄毛喜欢的一些霓虹国的虚拟偶像一样。
让张小文有些意外的是机器人对她的称呼。
“你为什么叫我珊珊？”
“黄珊珊，女，24岁，身体健康，性格内向……”
机器人查户口一般竹筒倒豆子地把张小文目前的身份全部说出。
“可我明明是莲花茶啊……”
“如果您的信息有误，请联系居民管理协会。”
“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有任何意见或者建议，请联系智脑公司客服部门。”
“为了获得更好的体验和服务，您可以加入开发者俱乐部，为人工智能的发展提供更好的建议………”
“如果您觉得我对您有帮助，不妨给我打满分好评哦！”
张小文抽了抽嘴角，看来不管科技如何发展，人工智能总能成为人工智障。
机器人不能解决自己的疑问，张小文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下了床。
卧室门外连接着客厅、书房、卫生间，房子不算大，比张小文住的公寓还显得小了一些，也就50多平米。
这样小的空间里却密集地分布了20多个摄像头，无论张小文到达屋里的哪一个角落，摄像头都会精准而灵敏的转过来死死的盯着她。
面对这360度无死角的拍摄，张小文感到非常不适应，此刻她内心非常理解，甚至有些同情电视机里那些流量明星被拉去拍真人秀的恐惧了。
除了摄像机以外，屋里面的陈设大都温馨、可爱，如果非说哪里不一样，那大概是所有陈设都非常富有科技感。
张小文视线扫过的地方都会有灯光亮起，如果她长时间盯住某一块屏幕，屏幕就会自动开启播放器一些综艺节目。
张小文盯着一档综艺节目看了一会儿，感觉和张妈爱看的那些也差不了多少，顿时索然无味地探索其他地方去了。
在屋里闲逛、翻找了一会儿，张小文感到有些奇怪，整个屋子里并没有厨房，倒是长得像无线充电板的智能机器人每个屋子都配备了一个。
她索性坐在客厅唤醒了机器人。
“我饿啦。”
“您的早饭将在三分钟后送达。”
坐在客厅，张小文百无聊赖盯着电子表上的时间。
三分钟到，表盘上读秒结束的瞬间，门口立刻传来敲门声。
“您的早饭送到了，趁热吃。”
公寓防盗门的液晶屏上，一个身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不苟言笑地说道。
张小文开门，一边接外卖，一边试图和送外卖的大叔闲聊，可无论张小文怎么和大叔搭话，大叔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祝你用餐愉快。”
大叔没什么感情的，说出一句干巴巴的话，将一个锡纸做成的小袋子往张小文手里一塞就转身推着餐车走了。
第二十一章 徐晴
张小文无奈地拿着袋子进了屋，看着手里的这份早餐，她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个袋子四四方方的，只有张小文的手掌大小，作为一个体育特长生，张小文的食量比一般的女生要大一些，面对着眼前小小的一份早餐，张小文眉头紧皱。
人是铁，饭是钢，虽然嫌弃眼前的早餐给的太少，张小文还是勉为其难的打开了包装袋。
带子一端是一个塑料的吸管，张小文尝了一口。
“呕——”
淡淡的腥味、粘腻、微甜的复杂口味混合在口腔里，张小文实在没忍住，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如果说在上一个场景中的烤兔肉已经是难吃的极限的话，那么此刻这个黏糊糊、白花花的东西就不能被称之为食物。
“这是什么啊？！”
张小文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小机器人发出质疑。
“成年女性一天需要摄入1500大卡的热量，其中包括10%的蛋白质，45%的碳水化合物，25%的脂肪，20克的膳食纤维……”
“液体食物中包含以上全部的营养元素，可以满足成年女性一天的营养需求。”
“液体食物以多种原料制成，蕴含丰富的营养元素，实用便捷，储存方便，摒弃了自然食物的诸多有害因素。”
“如果您喜欢液体食物，请为液体食物打满分好评，如果您对液体食物有任何不满或建议，请联系智脑公司的客服部门……”
听着机器人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张小文惆怅地看着机器人，又低下头惆怅地看着手上的液体食物，最终重重叹了口气。
张小文十分确定，如果自己也长期生活在这个地方，恐怕也会在半夜发现有人在自己床边狞笑。
那人恐怕还穿着一身白衣，身边跟着一个身黑衣的同伴，拿着铁锁链让自己赶紧安心上路。
人工智障+液体食物，绝对是死亡组合了，惹不起惹不起。
对着眼前糟心的一切，张小文十分确定自己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她想了想，任务说明里提到过监控里面另一个自己的画面。
“智障，播放昨晚的监控视频。”
“珊珊，你可以叫我希瑞。”
“已为您播放监控视频。”
人工智障还挺有性格，张小文笑了笑。
她坐在屏幕前，开始细致地查看监控。
画面中，屏幕分割成四等份，分别是客厅、书房、卫生间和卧室的监控画面。
红外摄像头的画面呈现黑乎乎一片，隐约能看清屋内的陈设和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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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
张小文绝望地闭上了酸痛的双眼。
张小文快速地浏览了好几天的夜间录像，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出现的踪迹，也没有发现女人朝摄像头凝笑的片段。
她甚至让人工智障精选出所有人物的关键片段，一一查看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此刻，她陷入了微妙的自我怀疑。
系统的任务提示应该不会出错，可是录像中确实没有出现这一段内容，除非……
想到这，人工智障突然间发出提示音。
“珊珊，你的好朋友徐静给你发来语音消息，是否接通？”
“如您没有回复，滴声过后将为您自动挂机。”
“接通。”
张小文的这位从未谋面的好朋友，徐静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出。
“珊珊，我大概10分钟以后去你家找你，你方便吗？”
张小文想了想，便同意了。
她现在的信息获取来源是非常匮乏，只有一个人工智障提供了一些完全没什么用的信息。
刚才见过面的送外卖大叔拒绝和她交流，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了解这个世界的背景的人。
很快，徐静来了。
“你最近怎么样？睡得着了吗？”
“好一点了，今天我又看了看监控，真奇怪，怎么都没找到那个画面。”
张小文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短发少女的所有反应。
徐静一头利落的短发，弯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此刻，她脸上的神情透露出不以为然。
“我早和你说了，别信康姆那家伙，你偏不信。”
“康姆……？”
“对！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
“他天天都神神叨叨的，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就是你，你看我们，谁和他说话啊，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别信！”
“可是…那个画面……”
“什么画面？你都说没找到了！”
“那天你叫来我们那么多人一起看，不也没找到吗？”
“我看你就是做了个噩梦，把梦境当真了。”
听了徐静的话，张小文更迷惑了，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看到眼前的“黄珊珊”又有些心不在焉，徐静索性开始拉着她说些有的没的。
“你看今天的综艺了吗？彼得长的太帅了，他笑的时候我简直心都要融化了！”
张小文满脸质疑。在检查屋子的时候，张小文看过李欣欣说的综艺，那个男艺人简直是整容脸的巅峰，张小文实在欣赏不来。
“大概吧……我倒觉得那个叫托尼的比较帅。”
徐静几极为夸张的翻了个白眼，表情仿佛在说我们爱好不同，不能做朋友一样。
“徐静，你想不想出去玩？”
“出去？去哪？太好了！珊珊你终于想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叽叽喳喳的徐静让她想起了李欣欣。
“商场？”
“公园？”
“唱歌？”
看着徐静一脸期待的样子，张小文想了想，选择了公园。她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许能看到多的人。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10点钟，大厅见面，一起去公园，不见不散。”
徐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徐静表示自己饿了，不如就在张小文这里一起吃饭。张小文想到白天吃的液体食物，吓得一激灵。
“可以。”
两袋巴掌大的液体食物摆在餐桌上，徐静径直拿起一袋吃了起来。
看着徐静面不改色的样子，张小文心中升起满满的敬佩，这妹子是个狠人。
“徐静，康姆最近怎么样啊？”
徐静一边吃着，张小文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你可别关心他了，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我现在好多了，就是最近都没联系他，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除了你，我们没人主动联系他。你要是实在想找他，打他联络号吧。”
张小文在和徐静的对话中发现，康姆这个人是目前唯一支持“黄珊珊”见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人，也许他的身上会有什么线索。
想到这，张小文指挥人工智障拨打康姆的联络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联络号暂时无法接通。”
第二十二章 一切都不对
一连试了几次，康姆的联络号都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徐静也有点好奇，她也试着拨打康姆的联络号。
可惜，无论谁拨打这个号码，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张小文表情凝重，这个线索不会就这么断掉吧。
“你别急，我问问居民管理协会，他们应该知道更多信息。”
在张小文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徐静得心应手、对答如流地在居民管理协会的电子语音导航提供的冗长废话中精准地选择了正确的选项，三下五除二地转接到人工服务。
难道，在人工智障遍地的未来生活中，会倒逼出人类对语言逻辑和信息提取的极大进步吗？
这种进步方式也是鬼才了啊！
“好的，谢谢。”
徐静利落挂断。
“居民管理协会的人说，康姆搬走了。”
面对徐静的说法，张小文陷入沉默，她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身边没有人知道康姆的信息，也没人愿意和他成为朋友，这样的一个独行侠，如果发现什么事情很可能会被灭口。
此刻，张小文开始细细思索起整个事件。
张小文很确定，“黄珊珊”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而后分享给朋友们，却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证据不见了。
朋友们大多觉得她病了，但只有一个怪人康姆相信他，很可能康姆在生活中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突然“搬家”，杳无音讯。
想到这，张小文再次审视起身边的一切，她要采取一些措施，找出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她所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徐静吃完饭，起身向张小文告别，张小文礼貌地送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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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张小文看着墙上的一排摄像头，默默沉思视频到底是被谁删掉的——张小文首先排除了黄珊珊的一众朋友们，他们并没有作案时间。
黄珊珊的朋友非常有限，通过和徐静的交谈得知，黄珊珊本人非常宅，不爱交际，在她发现奇怪视频的前几天，朋友们并没有到她的家里来做过客。
其次，张小文排除掉了楼内的工作人员，她所见到的工作人员非常有限，目前只有一些送外卖的大叔和偶尔瞥见的安保人员。
这些人对待住户的态度可以说非常冷漠，做任何举动都保持着冷漠的社交距离，甚至有时候连客套都显得非常程式化。
不经意间，张小文看到了桌上的人工智障，如果是人工智能搞的鬼………张小文逐渐起了疑心。
“希瑞，你是谁？”
“我是您的私人生活助手希瑞，是智脑公司出品的生活服务类智能机器人，我可以帮您安排生活中的一切琐事，让您的生活更便捷……”
“希瑞，我在哪？”
“您所在的是胜利星的安卡拉地区。安卡拉地区占地面积约为4%的星球面积，这里的陆地多为岛屿，植物茂密、绿树成群，是休闲度假、放松旅游的最佳选择……”
“具体点。”
人工智障罕见地卡壳了，它陷入了沉默。
张小文的问题出口后好一会，人工智障才恢复正常。
“安卡拉地区的岛屿大多为地壳运动导致，这里在远古时代是火山密集的地区……”
“希瑞，我具体在什么地方？”
“至今，安卡拉独特的地貌依旧是胜利星上罕见的景观。地理的优势也带来了丰沛的自然资源，比如温泉……”
“希瑞，报出我的准确坐标。”
张小文看这个人工智障一直在和自己兜兜转转的绕圈子，立刻察觉出问题。
接收到这个指令之后，人工智障的金属盘上突然亮起红光。
红光不停闪烁，伴随着尖锐刺耳的警报。
“警告！权限不足！”
“警告！权限不足！”
“警告！权限不足！”
“启动应急程序，倒计时5…4…3…2…1”
“应急程序启动，目标已确定。”
在激起人工智障冒出红光的时候，张小文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她立刻调动全身的力量，准备使用能力，却意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使用能力。
这种感觉非常玄妙，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过超出常理的力量一样。
随着机器人人工智障的倒计时，张小文突然感到十分疲惫，在机器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张小文眼前一黑，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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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嘀嘀嘀——大美女起床啦！”
不带一丝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张小文头昏脑胀地从床上醒来。
目光略微有些凝滞的扫过整个屋子，这里给她的感觉非常奇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此刻她隐隐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细想起来却一阵头痛。
这种痛深入脑髓，好像搅得她脑袋里面一片浆糊，糟糕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意识中，挥散不去，于是她放弃了思考。
“检测到主人已起床，闹铃程序关闭。”
人工智障合成的悦耳声音响起，张小文扭过头向床头的金属云台看去，Q版小人在检测到张小文的视线后，产生一个虚拟小人的形象。
“珊珊早上好，睡得好吗？”
“还好吧，和往常一样……”
张小文随口答道，接着愣在原地，她总觉得这段对话曾经发生过，但是就要想起来什么的时候，却感到头痛欲裂。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平时生活的场景，似乎自己正在家里，但是自己对这些完全没有印象，只有一些隐约模糊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自己确实曾经在这里生活。
浑浑噩噩之间，张小文下了床，无意识地在屋里闲逛。屋子中布满了许多摄像头，无论张小文走在哪儿都会有摄像头立刻转向她的方向，随着她的行进轨迹移动。
摄像头的注视让她感觉毛骨悚然，但她却生不出任何拆掉它们的念头。
令她疑惑的事情接连发生，机器人称呼她为珊珊，密布的摄像头，她隐约觉得事情太对，但又不知道具体哪里出了错，这种糟糕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
第二十三章 模糊的记忆
张小文脚步沉重地走入客厅，客厅最明显的位置挂着一个硕大的屏幕，她视线无意识地盯住屏幕，屏幕在检测到张小文的视线后立刻亮起，开始播放起一些无聊的综艺节目。
画面中闪过几个综艺艺人的脸，张小文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节目，打发时间。
自从她醒来以后便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意识非常不清醒，就好像自己几天没睡后那种即将要爆肝的感觉一样，非常痛苦。
可是昨晚自己好像睡得非常好，简直是没有意识的那种深度睡眠。
头部痛苦的感觉让张小文将手指放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电视上的画面闪过一个整容脸的艺人，看着这个叫皮特的艺人，张小文想起好像自己有一个朋友非常喜欢他。
也不知道这种审美怎么成为的自己朋友，交友不慎啊……旁边那个托尼明显比较帅。
张小文默默腹诽，自己的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的？哦，好像是叫徐静。对了，徐静今天好像要约自己出来玩儿，记忆像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闸门，一股涓涓细流从脑脑海内被封印的记忆中涌出。
徐静，一个短发的女孩，她之前好像约过自己一起出去，要在大厅见面……具体是什么时间来的？
下意识地，张小文想问自己身边的人工智障，但潜意识中有一种厌恶和排斥，让她十分犹豫。
“人工智障，我今天的日程安排。”
“珊珊，已检查过您今天的日程安排，今日您没有安排。”
话一出口，张小文就意识到了不对，自己为什么要称呼眼前这个智能为人工智障呢？
为什么这个机器人如此坦然的接受了？
为什么此刻机器人说的话和张小文记忆中的场景出现了偏差？
正当张小文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的时候，人工智障突然再次开口。
“珊珊，你的早饭时间到了，三分钟后早饭会送达。”
电子表表盘上的字符刚刚闪过，门外就同时传来了敲门声，三分钟时间一秒不差。
公寓防盗门的液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
“祝你用餐愉快。”
管家没什么表情的，说出这句祝福语，无论张小文说什么，他都没有多话，而是转身推着小车离开。
张小文低头看着手中这个巴掌大小的锡箔小袋，心中生出了极大的厌恶感。
可腹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擂鼓般的饥饿感让她没时间思考，直接打开包装纸，吸了一口袋子中的液体食物。
甜中带腥，腥中带甜。
意外的，这个口感和味道和似乎和张小文潜意识中的不太一样，虽然非常难吃，但勉强可以接受。
张小文吃了小半袋，便将液体食物放在了一边。
难吃的东西会引发人对于生活的感慨或者对生活的思考，这一点放在张小文身上也是一样，张小文一边在吃液体食物，一边心中默默的回忆自己和徐静的约定。
刺痛感让她的整个脑袋都疼得嗡嗡作响，可能是之前这部分记忆就已经有所松动，张小文和这种疼痛对抗了一会儿，突然记起了很多印象模糊的东西。
此刻张小文非常确定徐静约自己今天上午一起去公园散心，人工智障对自己日程的篡改和心中对智能机器人的排斥，让张小文心中生出了对人工智障的警惕。
“人工智障，我要出去散散心。”
“好的珊珊，您的随身联络装置已经准备就绪，出门时请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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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整洁而相似的超长走廊，张小文来到了大厅。
大厅四白落地，颇有未来感和设计感，张小文觉得这里充满了秩序和科技的美感，但是不知为什么有些奇怪。
她看了看钟表，已经过了她和徐静约定了时间，然而徐静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张小文十分疑惑，不知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徐静临时更改了时间，她使用通讯器呼叫徐静：
“您联络的号码不可接通。”
“您联络的号码不可接通。”
“您……”
张小文的眉头蹙起，她隐约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个联系方式，归属于居民管理协会。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张小文拨打了这个号码，号码很快接通，是一连串逻辑复杂的长难句。
张小文磕磕绊绊的进行操作，在几次选错之后，她终于查询到了徐静的信息。
“您的朋友徐静已于昨天下午搬家，鉴于她搬走的区域较远，不属于居民协会服务的范围。”
又搬走了？
张小文下意识的愣在原地，可很快她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要说又？
还有谁也搬走了？
混乱的思绪、炸裂般的疼痛、巨大的疑问几乎将她的大脑撑裂，原本就有些昏沉的意识逐渐模糊，痛苦的感觉让张小文蹲在原地死死的抱住脑袋。
在和痛苦对抗的过程中，张小文再次隐约的想起了什么，但是这种感觉非常模糊，让她很难抓住。终于，意志力到达极限，张小文放弃了继续回忆的打算。
她漫无目的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
楼外面是一个小公园，和煦的阳光照耀在碧绿的草地上，颇有一番欧洲风情，公园里人不算多，偶尔有人在园中散步。
张小文漫无目的地走到街边的长椅上，她沉沉坐下，眼神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一个小男孩在一边玩耍的时候，似乎注意到了张小文坐在这里，于是他开心的跑过来，由于剧烈运动，他的脸上带着两块红晕。
张小文的眼神聚焦在男孩脸上，她轻轻笑了一下。
“别问，小屁孩管的还挺宽！”
张小文说出口后就愣了一下，自己不是美少女来的吗？为什么言语如此粗鄙？
男孩似乎没想到张小文是这个反应，哭着跑了。
看着小孩远去的方向，张小文有些疑惑地眯起眼睛——
猛然间，她好像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是哪里来的了！
在这一整个居住区之内，除了服务人员，自己仿佛没有遇到过任何中年人和老年人，这里全部都是青年人和小孩！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张小文聚精会神的开始观察过往的行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小文也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她只觉得现在天色微微的有些暗了下来，快要接近黄昏。
就在这时，张小文突然间发现了什么，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第二十四章 就像是一场梦
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来到小公园里和他的朋友一起开心地玩耍，大概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可能觉得游戏有些无聊，他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四周。
突然小男孩眼前一亮，他看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大姐姐。
小男孩趁机开心地跑到椅子前，对面前的这个大姐姐说：
“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眼前的年轻女人眼神中透露着古怪的神情，她皱了皱眉，缓缓张口：
“别问，小屁孩管的还挺宽！”
男孩听到这话立刻愣在原地，他好像从没被人如此严厉的批评过，很快就哭着转身跑掉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张小文愣在原地，她很确定这个场景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出现过。
张小文重新审视起眼前的一切，一模一样的小孩，一模一样的公园，一模一样的路人，一模一样的动作……
一切的一切告诉张小文，这是一场精心设下的骗局，这一切都是故意针对她做出来的循环。
就像是一场沉浸式体验的游戏，永远重复在同一个场景，永远会触发同样的故事……无论玩家们怎么选择都会解锁相应的结局。
这一刻，张小文内心升起了巨大的恐惧，她必须立刻打破这个循环！
就在张小文意识到这一切似乎是一场虚幻的时候，剧烈的头痛也猛然袭击了她的脑海，意识世界中好像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名为疼痛的马车用它巨大的轮子狠狠碾过张小文脆弱的意识，剧烈的痛席卷了张小文全身。
在这场碾压性的斗争中，张小文根本无力反击，她只能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将头埋在胸前，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疼痛如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起，然后减轻，而后又猛烈的冲击她的意识，反复经历了几次这种循环之后，张小文感到疼痛逐渐减轻了。
在疼痛完全消退之后，她发现自己想起了很多东西。
她是张小文，一个游戏玩家，并不是黄珊珊，她要来解开另一个黄珊珊身份的谜题。
此时，张小文缓缓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目光坚定的向前走去。
…………
她已经明确了行动计划，现在要立刻摆脱机机器人的控制。
张小文从身上拿出远程通讯装置，狠狠摔在地上，一脚将它踩碎。
现在一定不能回到公寓里，也要远离其他的住宅地区，这个时代的每家每户似乎都有同款的智能机器人，进入到居民区无异于自投罗网。
张小文在街面上有目的地走着，她专门挑选那些行人极少、建筑物也稀疏的地区。
天色越来越晚，张小文从黄昏一直走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这个场景中奇怪的事情愈发多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了白天的平静气氛。
张小文所在的这条街上，刚刚出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就在夜幕降临的那一刻，街上的行人瞬间消失。
在他们消失前的那一瞬间，张小文敏锐地发现他们似乎是有一些极小的光粒组成，非常像是在电影院看电影时投射出的光影效果。
平静的城市街道立刻成为了阴森的鬼域，在所有嘈杂和干扰消失之后，张小文更确定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幻觉。
按理来说，张小文即使是一个体质非常好的人，在暴走了几个小时后也应该感觉到非常疲惫，但此刻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流汗，没有酸痛，甚至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疲劳，甚至一丝空气流动都没有。
张小文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继续向前走，越往前前路就越显得荒芜，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让张小文猛然警惕起来。
昨天晚上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疲惫感，让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后陷入了人工智能精心设下的循环圈套之中。张小文皱起眉头，她努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虽然作用微乎其微，却让她多了一丝安全感。
她知道此时此刻一定不能睡。
脚步越来越沉重，思维越来越凝滞，可张小文依旧在用精神来对抗着这种疲惫感，她缓慢地、一步又一步地、坚定地向前走着。
不知道向前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就在张小文觉得自己的眼皮逐渐像铅球一样，慢慢的越来越难以睁开的时候，朦胧之间，她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亮光。
她努力睁开双眼，向前看去，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光幕，无数蓝色的光点组成了一个半球形的巨大封印，笼罩着整个城市。
张小文感到自己几乎到达了极限，她不顾一切地努力迈开僵硬的双腿，在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睡意吞没之前，重重地倒在了光幕之中。
————————————————————————
安卡拉群岛中的一座无名小岛地下，黄珊珊焦急的跟随着眼前的实验员赶往实验体存储基地。
几分钟前她手上的智能设备中发来消息，她花重金培育的克隆人此刻出现状态异常。
穿梭在深藏在地下几十米的秘密实验室中，千篇一律的走廊、全白的医学实验风格和随处可见的高级智能电子机器人，让黄珊珊越发焦虑。
像很多人一样，在她小时候，家里花了重金为她打造了克隆人331号，和这个时代中的很多中产家庭一样，这只是多重保险中的一重最普通不过的手段而已。
虽然在社会道德和法律方面面临着巨大的风险，但在这个疾病高发的年代，延长寿命的方法无论有多大风险都值得尝试。
不幸的是，黄珊珊在24岁就被查出患上了罕见的辐射病，病因不明，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感染了全身，医生断定她现在的生命不超过一个月。
幸运的是，她无意中采取的保险手段有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重活一次的机会，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冒险一试。
黄珊珊和实验员焦急地来到了存储基地中，一排排营养仓中躺着一个个身体上插了无数管子的克隆人。
克隆人“黄珊珊”，代号331号正躺在营养仓中，她表情平静，似乎和周围的一个个沉睡中的克隆人没有任何区别。
第二十五章 实验体331号
研究员到来以后立刻打开营养舱外面的电子屏幕查看各项数值。
“问题不大，可能只是331号刚刚做了噩梦或者有一些较强烈的精神反应，才引发了这次的警报。”
“现在各项数据已经趋于正常，你放心吧，你的新身体非常健康，也很有活力，相信这次手术会非常成功！”
黄珊珊猛地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在得知自己的生命将被无限延长后，又接到一个晴天霹雳。
她最近的精神在重重的压力之下，已经有过很多次大起大落，此刻的她无比脆弱，不能再经历任何波折。
“手术能够如期进行吗？”
实验员再次认真地核对了一遍数据，然后微笑着肯定：
“没问题，根据实验体现在的情况，手术完全可以如期进行。”
“这次的意识交换真的不会对我产生影响吗？”
“放心吧，虽然克隆人的智力普遍不高，也缺乏常识，但作为躯壳他们是很不错的。”
“你不要紧张，虽然说距离你的手术还有三个小时，紧张是在所难免的，但我向你保证我们有过上千例成功的手术经验，在这方面我们智脑公司绝对是最专业的，你可以放心……”
“走吧，我带你去1号病房，医生要先检查你的各项指标……”
————————————————————————
声音渐渐远去，张小文偷偷睁开眼睛，在她被光幕包裹之后，意识就猛然回归了身体，强行冲破意识屏障带来的结果就是一阵阵的眩晕感，伴随着强烈的呕吐感。
精神波动强行突破意识屏障，也引起了系统的警觉，在那一刻张小文的精神数据突然升高，立刻引发系统警报。
体验了两天的克隆人生活，张小文在应对智脑公司的一系列产品时，十分得心应手，毕竟在意识世界中的人工智障和在现实中管理着她身体各项指标、精神活动的是同一个系统。
不同的世界，同一个智障。
张小文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实验室，她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于是她直接运用了体育生的特长——通过经年累月的不停练习，张小文远比普通人更擅长掌握自己的身体。
通过一些小技巧，她顺利遏制住了自己彪高的心率，并且很快平缓了下来。
紧接着她听到了脚步声，顺着脚步声，张小文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罩服的实验员带领着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来到了自己面前。
她立刻发挥了优秀的演技，找到英语课的感觉，立刻陷入到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当中，和周围的克隆人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这种经年累月磨砺下来的学渣小技巧，自然十分轻松的骗过了面前的实验员，张小文甚至有些惬意地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谈话内容让张小文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再晚几个小时，恐怕醒来就直接在手术台上了……
不对！恐怕自己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好在他们的对话让张小文知道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消息，现在她对整个任务中最关键的问题，另一个我的身份有了明确的答案。
自己是谁张小文最清楚不过，况且作为一个实验体，研究员也说过，自己现在的名字被称为331号。
这样看来，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就应该是真正的黄珊珊了。
根据张小文多年的社会经验，和研究各种文学作品的经历验来看，她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未来的实验室当中，这里存放着很多和自己一样被关在营养仓中的实验体。
黄珊珊在这个实验室中看起来备受尊敬，通过实验员和她的对话，张小文已经排除黄珊珊是这里员工的可能，那么只剩下她地位尊崇或有钞能力这两种可能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离被搬上手术台只有三个小时了，如果现在还不立刻逃走，张小文不敢想象过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儿她不再犹豫，立刻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与此同时，舱外的指示灯立刻变为红色，警报信号马上就要传输出去。
张小文心中一凛，她并不想触动实验室的警报，鬼知道这是个多大的实验室，警报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见状，她立即运用能力，一拳打爆了整个营养舱。
预警灯光、警报语音和警报信号戛然而止，果然，当遇到问题的时候，只要将产生问题的源头解决，四舍五入不就是没问题吗？
我可太聪明了，张小文一边沾沾自喜，一边随便抹了抹身上黏糊糊的营养液，把机器的碎屑从身上摘下来。
————————————————————————
出了营养舱，张小文才正式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面积颇大的实验室，看起来至少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实验室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营养舱，里面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粗略一扫，张小文便发现这些人看起来果然都非常年轻。
这和她在意识世界中发现的异常一模一样，看来是实验室有意而为。
面对着这些活生生的个体，张小文很难做到无动于衷——他们终其一生都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只有有限的朋友，不知道任何关于这个这个世界的真相，最后等待他们的几乎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对于要不要救这些人，张小文心中有些犹豫，从道义上和张小文的内心，她非常想留下把所有人都解救出来，但时间上却不允许这么做。
正在张小文犹豫之时，巨大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注意！实验体失控！”
“注意！实验体失控！”
“注意！实验体失控！”
灯光转为红色，一明一暗的地闪烁，整体视觉效果像是在一个外太空科技的夜店里，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张小文的心理素质得到空前加强，她现在甚至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场景的科技，人工智障在意想不到的方面意外的靠谱。
原本张小文还在犹豫要不要救这些人，现在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救了——她一直相信，解决自身困境的最好方法就是给对方营造更多麻烦，就算不能真的解决问题，也能多垂死挣扎一会。
第二十六章 解决方法
这一点她曾经无数次在学校中验证过，其中包括且不限于老师问她卷子上为什么没有家长签字，暑假作业到底为什么整本是空着的，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等等。
张小文不再犹豫，她有技巧地运用其能力，一拳一个打爆了自己身边十几个营养舱。
骤然中断神经连接的实验体们猛的惊醒，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他们感到莫名其妙且难以接受，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张小文从地上散落的营养舱零件中捡出一些顺手的，塞到直愣愣看着眼前一切的众人手中。
“把其他人放出来，我们一起逃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消化了令人崩溃的事实，开始卖力救人。
可惜长时间在营养舱中的囚禁生活让众人的肌肉都退化到了不忍直视的水平，救人的效率奇低无比。
好在张小文此刻依然在一拳一个打爆营养仓，随着被解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加入了这项浩大的工程当中。
见一切都在向更好的地方发展，张小文不多做停留，她直接冲到门前，一拳砸在实验室的舱门上。
“咚——”
一声巨响，实验室的舱门轰然倒地，倒不是智脑公司偷工减料，而是此刻张小文对能力的运用有了新的增长，她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大家一起，快跑！”
她猛地朝后喊了一句，然后拔腿一溜烟地跑出了实验室中。
实验室的走廊和精神世界中公寓的走廊一模一样，张小文一边跑一边感到深刻的讽刺，整个走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红色灯光，昭示着实验室有重大事件发生，张小文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前方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张小文心中一惊，立刻一个急刹车，拐到周围的岔道里。
岔道两侧各是一扇厚厚的金属大门，张小文用力一拉推左边的门，门纹丝不动，看样子是上了锁。
虽然可以暴力突破，但这样做的后果几乎和告诉别人这里有异常一样。
张小文又试了试右边那一扇门。幸运的是，这扇门居然可以推开，想也没想，张小文立刻推门而入，躲了进去并立刻将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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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小文才稍稍松下一口气，转头看向屋内，立刻吓得一激灵——一个硕大的黑影猛的朝她扑过来，手上似乎还抓着一根棍子之类的东西，张小文下意识的一脚飞踹，那人立刻被踹倒在地，抱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被踹倒在地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体型偏胖，头顶微秃，留着地中海发型。原本他手中还抓着一根棍子，被张小文踹中后，棍子当时飞了出去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张小文走上前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
“你是谁？想干嘛？”
“我…我…我是这里的实验员，我叫安德森……我只是想自保……”
越说安德森的声音就越弱，面前的这个实验体看起来又瘦又弱，和他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他的理由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张小文听了却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王霸之气已经可以收放自如。
“我怎么逃出去？”
“呃……很难，我们现在在地下几百米的秘密实验室，这里守卫很森严，出入都需要门卡在一些比较核心关键的地方也需要用到门卡、虹膜、指纹等安全措施才能解锁。”
“你能出去吗？”
“嗯………可以，不过我出去的时间、次数有严格限制……”
张小文目光审视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你还有多少次出去的机会？”
“这个周期已经没有了……如果强行要出去的话，会引起警报，楼上的很多警卫也会立刻下来支援。”
张小文闻言心中失望，她有些苦恼地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烦闷地摸着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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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信他，他没说真话。”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张小文条件反射地从桌子上蹦起来，摆出架势。
一个年轻男人从实验室的矮柜里钻出来，他皱着眉头活动着酸痛的肩膀。
“珊珊你也逃出来了！”
没等张小文说话，男人就显得很高兴的和她打招呼。
“你是？……”
“康姆，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不是已经……居民管理协会的人告诉我他已经搬走了，我一直以为你已经遇害了，没想到……”
提到这个话题，康姆的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其实这一切都要从一年前说起……有一天我突然间醒来，看到了现实，那时我意识到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于是我处处留心，想找出逃走的办法。”
“后来我发现自己逐渐可以控制意识，在晚上的一段时间保持醒来的状态，于是我每天晚上都观察实验室里的人员配置、路线、人员，有时候还会偷听实验员之间的闲谈……”
“最近几天，我得到了一个机会，偷偷溜了出来。之后一直东躲XZ，试图摸清实验室外面的情况，这几天我一直躲在这个房间。”
“那你是怎么躲过警报的？”
康姆听了羞涩的笑了一下。
“有时候我会趁着半夜清醒的时候偷偷改变一些线路，你知道，有的时候我们会不受控制地睡着，这是因为智脑公司在不断的给我们使用一种镇定的药剂——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尝试着更改机器的线路，最后我成功了，我把药注射到自己身上的一些药物全部都转移给了旁边的几个营养舱。”
“珊珊，我观察了这些人很久了，我很确定这个秃头说谎了，他不是安德森，他这个月一次都没出去过，他是戴维，是整个实验小组的组长！”
面对康姆的质疑，戴维整个人神情一变，之前的唯唯诺诺瞬间消失，他飞快从腰间抽出一把武器，向着二人扣动扳机。
“滋——”
电流噼啪作响一团蓝，紫色的电光从他手中的武器中射出，向着张小文和康姆的方向袭来，在这危机关头，张小文一把推开康姆，立刻使用能力向旁边一闪。
正当张小文以为躲过子弹追击的时候，那蓝紫色的球状闪电忽然间猛的张开，形成了一张电弧巨网，向着张小文袭来——
第二十七章 实验员戴维
眼看巨网朝着张小文袭来，被推出去老远的康姆表情惊恐，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禁不起再一次失去了。
“珊珊！”
对于康姆来说，黄珊珊是他在虚拟世界中唯一牵挂的人，康姆知道了太多真相，这导致他性情大变，疑神疑鬼。
其他人认为他很奇怪，纷纷孤立他，只有黄珊珊会对他笑，非常耐心地听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心里话。
在知道黄珊珊经历过和自己类似的、无法理解、但接近真相的现实时，他心中甚至有一丝欣喜。
黄珊珊的经历他有一些猜测，但是他不敢在虚拟世界告诉她真相。
匆忙间逃出去的决定一直让他心里感到愧疚，此刻见到她也逃出来，康姆心中升起了失而复得的庆幸之感——他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再一次放弃黄珊珊了。
此刻，康姆心中已经认定黄珊珊没可能逃脱了，眼前这个人竟然在自己面前遏制了自己的希望，不可饶恕！
“你怎么敢？！”
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下，康姆的双眼变得通红，他不顾一切的冲向戴维，在戴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他狠狠扑倒在地。
康姆一脚将戴维的武器踹倒一边，一拳打在戴维脸上。
不顾手上传来的痛感，康姆拼尽全力对着戴维拳打脚踢，在情绪疯狂涌动之下，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拳头击打在戴维的脸上，发出一阵“噼啪”声。
“停下！康姆！”
张小文此刻正心有余悸地靠在实验室的一面墙上气喘吁吁地休息，刚刚的电光火石之间，张小文察觉到异常，她果断运用了能力，将速度提到极致，才堪堪闪过电网。
即使如此，她的小腿还是被电网的电弧碰到，剧烈的灼痛感从小腿传来，让张小文没能第一时间阻止康姆。
正在狠狠击打戴维的康姆听到声音猛地一顿，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黄珊珊”。
在看到电网的那一刻，康姆以为“黄珊珊”在劫难逃，出于内疚，他不顾一切地攻击戴维，此刻已经耗尽了体力。
“太好了…珊珊…太好了！”
看到黄珊珊没事，康姆竟然默默的捂住眼睛，抽泣起来。
“我倒是没什么事，但你要是再打一会儿，咱们的‘出入卡’先生就要没命了。”
“还好你把他推开了，如果他再补上一枪，我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谢谢你。”
张小文非常真诚的向康姆道谢。
康姆的脸颊微不可见地红了，他以极低的声音嘟囔着说了句“没事”，就坐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腿稍稍好了一点，张小文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屋子的角落捡起戴维的武器——这是一个黑色的圆盘，中间有一个按钮，圆盘的一侧有一个微小的开口，从中透出微弱的光线，看来这是一个可以自动瞄准的射击类武器。
张小文拍了拍在地上装死的戴维的脸。
“秃子，别装了……你再紧张一点，就要把地板抠下来了。”
看样子戴维没有什么反抗的手段了，张小文并没有掉以轻心，她示意康姆仔细搜查戴维全身。
康姆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颇为生疏地在戴维的兜里摸了摸，示意张小文自己什么也没发现。
张小文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康姆实在是典型的乖乖少年，和自己的初中同学们几乎没有区别，她认命的开始自己搜查戴维全身，这下戴维再也没法坦然的装晕倒了。
“真没了…我的武器都被你们拿走了！”
“我只是个可怜的实验员而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戴维颇为狡猾，他看张小文是来真的，便开始可怜兮兮的卖惨，试图扰乱张小文的注意。
张小文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在搜完戴维的全身后，狠狠踢了戴维的小腿一下。
“啊——你这个粗鲁的女人！”
“行啦，和你打我那一下比起来，我这种惩罚已经很轻了。”
戴维一脸委屈，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有些抱怨地说：
“我连你的一块皮都没弄破——你看看我的脸！”
张小文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腿上确实连伤口也没有，这令她有些惊异，此刻疼痛已经逐渐衰退，张小文甚至有一瞬间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你的脸可不是我弄的，我的腿是怎么回事？你那是什么武器？”
“你们都是最珍贵的商品，我们哪敢随意毁坏……这是一个控制器，专门为失控的实验体设计，毕竟损失一个我们都赔不起……”
商品？张小文眉头一挑，戴维看到张小文和康姆越来越不善的眼神，乖乖闭上了嘴。
“这是电磁控制器，专门为你们开发的……”
在张小文的软磨硬泡、先礼后兵之下，戴维总算是说出了使用控制器的方法，这东西的原理和电鱼差不了多少，都是通过一定的电压，造成昏厥或死亡，而后用网控制住对方。
不同的是，电磁控制器的研发成本更高，对于电力的控制更加精准，而且也通过特殊的技术手段防止电流留下疤痕。
“行了，戴维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吧，我们要怎么出去？”
见张小文行事果断、手段成熟，戴维也收起了轻视的心，开始谨慎起来。
“你们已经控制了我，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要出去的话需要先通过这一层的走廊到达电梯区，在刷卡进入电梯以后，需要接受电梯里的安全检查。”
“如果你们通过了安全检查，电梯才会开始运行到达0层，0层驻扎着许多警卫和安全设备，需要经过问讯、比对之后才能通行。”
“所以即使你们有了通行卡也是不够的……”
戴维故意表现出恃无恐的笑，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瞟过张小文手中拿着的通行卡。
在刚刚搜身的时候，张小文就发现戴维身上非常隐蔽的位置，带着几张精致的卡片，出于谨慎，张小文将戴维身上所有可疑的东西全都取了下来。
“戴维先生，我们对你的命不感兴趣，我们只想获得自由。”
听到满意的答复，戴维明显放松下来。
怎样逃出智脑公司，张小文心中还没有确切的主意，但她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就越不利，如果能够趁乱溜出去的话是最好的结果，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到这她不再犹豫，示意康姆抓住戴维，两人合力押送着戴维走出实验室，往电梯间走去。
第二十八章 另一个我
可能是张小文之前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调走了大部分的警力人员，此刻路上一片风平浪静，张小文甚至连一个警卫也没看见。
三人非常顺利的到达电梯间，张小文刷卡，电梯很快到达。
电梯门打开，张小文三人进去后，电梯门立刻关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好，我是希瑞，很高兴见到你，你要去哪里？”
“0层。”
“请输入你的身份。”
听到这个问题，张小文灵机一动。
“黄珊珊，这是研究员戴维，这是研究员要带走的实验体。”
“核实中，请稍后………核实成功。”
张小文心中一喜，黄珊珊就在智脑公司，二人外貌上没有任何差别，骗过人工智障足够了。
“根据系统资料，您没有权限到0层，现在系统自动将您送到-3层，请您抓紧时间，您的手术即将开始。”
人工智障不带一丝感情的报告后，张小文整个人石化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如此。
在例行公事一般的对话之后，人工智障再也没有出声，无论张小文说什么，人工智障都毫无反应。
————————————————————————
电梯到达-3层，合金大门开启。
张小文和康姆认命地押送着实验员戴维出了电梯。刚走出去不远，张小文就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一直表现良好、无比配合的戴维听到声音立刻想要呼救，张小文敏锐发现，在戴维喊出声之前一掌劈在戴维脖颈上。
戴维身体一软，紧接着晕倒在地。
脚步声逐渐接近，张小文指挥着康姆一起抬起戴维——这秃子真的好沉，心中抱怨，张小文也不敢继续耽搁，余光瞥见一扇十分精致的大门。
没时间犹豫，张小文认命地推门进去，接着反锁了大门。
其实张小文自己在心里也疯狂吐槽，整个场景看起来如出一辙，自己不会再收获一个秃头实验员吧？
屋内摆放着很多仪器，看起来很有科技感，张小文走进细细研究了一下，就果断放弃，这些理科的东西，她实在是搞不明白。
继续往屋内走，墙上赫然出现了另外一道小门，张小文小心翼翼地推开小门，里面的房间也显露真容。
这是一间病房，陈设温馨细致，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高级病床，看起来比普通人家的床还要舒适。
床上似乎有病人正在休息，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看不清病人的容貌。
在床边，摆着一把椅子，一个实验员一样的年轻人正在调试仪器。
听到门响，他下意识扭头看过来。张小文已经运用能力，打算直接将他打晕，不料年轻人看到张小文竟然愣住了，非常疑惑地问：
“谁带你来的？”
看到青年非常淡定，居然还带着些疑惑的和她交流，张小文也愣住了。
“戴维？”
她试着回答青年的问题，青年听了他的回答以后思考了一会，而后态度突然友好了很多。
“既然是戴维老师让你来的，那你就在这等一会吧。”
张小文自然并无不可，面前这个青年既不吵闹，也不给她添麻烦，她也没理由动手。
看来她绑架的这位戴维先生在这里的地位很高，张小文默默在心中记下这点。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实验员，而是找了一个角落坐在一边默默观察着他。
过了一会儿，见实验员真的只忙于工作，根本没有管她，张小文才逐渐放下心来，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好奇地四处打量。
走到病床边时，张小文偷眼观瞧，从被子的缝隙中张小文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真正的黄珊珊。
似乎是看到了张小文脸上错愕的神情，实验员停了下来转头说道：
“你不用害怕，这没什么的。”
“我不是害怕，只是在梦里好像见过她。”
“那你看到她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比如害怕、恐惧、欣喜，还是别的什么？”
“非要说的话，也许我感到有些好奇吧…”
张小文不动声色，继续顺着实验员的话往下说。
“看来老师的新实验很成功，如果实验体和病人提前有精神交流，可以很好的缓解他们对于手术的排异反应——”
研究员听了张小文的话，颇为激动的喃喃自语道。
“她怎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张小文故意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想从这个实验员这里获得一些情报。
“嗯……我该怎么说呢……应该说你和她长得像才对，毕竟没有她就没有你。”
研究员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张小文这个有些震撼的消息。
“你是说……我是克隆人？”
“唔，你反应这么快？没错，确实是这样，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老师要让你清醒的站在这里了。”
张小文心里升起了一种强烈的吐槽欲，你的老师就在外面躺着，傻孩子，他真的什么都没想。
张小文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忽悠面前的小傻子，她问道：
“为什么？”
“我觉得你很特殊，克隆人大多显得呆呆傻傻的，但是你不一样，你给我的感觉很鲜活。”
“从我个人的角度，我认为你非常有研究的价值，当然，对于你这个个体的研究很可能会帮助我们未来解决很多生物连接的问题。”
“如果这些问题能够得到解决，那将会造福更多的人！”
“我想老师也注意到了你的特殊之处，才会让你清醒的来接触你的未来，如果你能接受黄珊珊的话，或许整个手术就会更简单……”
实验员的话让张小文一时间很难接受，张小文从不认为生命可以被分成高低贵贱，或者根据它的产生方式来决定它的用途，生命应该是平等的。
对于人而言更是如此，用人来做实验在现实世界中本就是大忌，张小文知道曾经有过一些疯狂的科学家，用人来进行一些基因试验，最后被彻底除名的事例。
她强压住心中的愤怒，继续冷静的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她得了严重的辐射病，病情扩散的很快，已经感染了她的全身，只有通过意识交换才可能保住她的性命，你是她的唯一希望！”
第二十九章 你接着扯，信了算我输
“有什么能比赋予生命更伟大、更有意义的事呢？想想吧，你之前的人生能够如此幸福快乐，都是因为有另一个你在默默地为此付出，现在到了你该回报的时候！”
“想想看，331号，你的生命是因为她才会存在，现在她遇到了困难，你是不是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你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拯救一直为你默默奉献的人吗？”
张小文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运用能力闪身向前，一拳打在面前研究员的脸上。
研究员没有防备，他硬生生接下了张小文的突然袭击，直接晕倒在地，鼻血四溢。
“疯子。”
这种话用在没脑子的言情剧里才可能感动被强行降智的男女主，作为一个正常人，张小文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张小文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主流观点，这个场景的人并没有将克隆人看作是人，更多的，他们被看作一种商品、一种附属。
在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下，种种不合理也可以被扭曲为是对生命的奉献、是道德上的升华，事实上这些不过是道德绑架和PUA而已。
此刻，张小文心中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根据系统规则，选择会影响故事的发展，现在如果自己带着康姆顺利逃走，即使真的获得了自由，也很可能是东躲XZ或被严格监管。
依旧会有更多的人为了生命或利益进行克隆人的培养和交易，这种悲剧依旧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结局严重违背了张小文的预期。
如果说的俗一点，大家都是出来玩游戏的，凭什么玩游戏还要玩的那么憋屈，生活已经有那么多不开心了，难道游戏中还要继续隐忍吗？
想到这儿，张小文心中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带领克隆人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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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感到一阵头痛，他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猛地，他的视线僵在原地。
面前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和近期最大的客户，他们都被捆在病床上。
学生脸上青肿一片，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惨一些，更可怕的是，他学生的衣服也显得破破烂烂，其中隐隐透露出血迹，似乎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一般。
“戴维，你可终于醒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戴维目光转向一边，张小文正坐在墙边百无聊赖的玩着病房中的医疗器械。
“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要好好回答我，如果你回答的好，那你就安全了，但你要是回答的不好嘛——看见他们了吧？”
戴维此刻才真正感到害怕面前，这个实验体似乎和原来的都不一样，“它”显得十分恶劣，并且对种种反社会行为非常熟稔，好像经常这样做一样。
“懂了懂了，我一定配合！”
面前331号的表情透露着一丝邪恶，让戴维感到毛骨悚然。
“行，我想知道的也不多，就几件小事而已，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先说第1件事吧，你们这里存放武器的地方在哪里？”
“哦，存放武器的地方啊……啊？！”
戴维愣了，他以为张小文要问他0层的守卫怎样突破之类的问题，本来他已经决定合作一点，赶紧送走这两位瘟神。
就算这两人能出去，在这片荒岛区估计也很难能活下去，这些实验体都没有过任何专业训练，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他们的控制下，想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张小文的问题着实让戴维吃了一惊，他显得惊疑不定，突然间默不作声。
“我看你是不想配合我们，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还是说，我刚刚说的话你没记住？”
“不敢不敢，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去那里干嘛……”
“万一出不去，我还是要找点东西防身吧？合理不合理？”
“合理合理，非常合理！可是……你不是都有电磁控制器了吗……”
“你说这个？我看你们研究员人手一个，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警卫不可能也拿这种破玩意儿吧？”
张小文从怀里扔出一个全新的电磁控制器，这是她刚刚从病房的研究员身上搜出来的。
“这……这……电磁控制器确实是每个人都配的，但是它也非常好用啊，其他武器非常难操作，不适合你们这样的新手。”
“哦，是吗？你要这么说我不去也行…不过……戴维，你看看这个床，它是不是还有个空位？”
“你再看看这个针管，他这针头是不是很锋利？是不是你们这容量最大的？”
“再帮我看看这台机器——”
戴维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冰凉的针管贴在他脸上，他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腔，最后他直接放弃了抵抗。
“武器库就在整个建筑的最底下，-18层……但是我的卡真的刷不开武器库的门，你如果想打开武器库的门，必须要用这里安保总管李斯特的卡——”
“继续。”
“李斯特的办公室在-18层的1走廊，从他的办公室往前走，一直到最深处就是武器库的所在地了。”
戴维哆哆嗦嗦的在原地发抖，他对于张小文的说辞一个字都不信，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些说法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的目光瞟过自己的学生，而后抖的更厉害了——真不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
“我怎么坐电梯下去？”
“你……我……我带你去！”
戴维犹豫了好久，似乎终于狠下心，毅然说道。
张小文眉头一挑，对戴维的决定感到十分惊讶。
“行。”
————————————————————————
再次出门，戴维的态度有了180度的转变，他十分配合张小文的行动。
二人很快来到地下18层，张小文看着这个层数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个组织还可以把flag立得再明显一点，这怎么看怎么扑街啊。
在戴维的带领下，张小文来到安保总管李斯特的办公室门口。
戴维敲了敲门，李斯特开门见是戴维，有点惊讶地打招呼：
“呦，稀客呀，哪阵风把您给刮来了？”
“救我！李斯特，快救我！”
第三十章 也不是很强
在听到张小文要找到武器库的同时，戴维本能地感觉事情不妙，他已经明显感觉出这个实验体的异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新实验出了岔子，实验体似乎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反社会情绪，并表现出暴力的特质，这让戴维万分警惕，但自己目前已经被控制，戴维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优秀同事李斯特。
“快控制住她！”
戴维在见到李斯特的同时，失控地大吼出声。
李斯特此刻也注意到，戴维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小姑娘，引起李斯特注意的是，这个小姑娘身上穿着只属于实验体才有的简陋防护服。
张小文意识到不好，她一把抓住戴维的脖领子，抑制住他所有的行动，接着一掌打晕了戴维。
“戴维这老家伙越来越不中用了……也不知道楼上那些警卫在干什么，居然让实验体跑出来了？！”
李斯特见戴维胸腔还有起伏，便没有着急动手，他先是打量着张小文，心中暗暗嘲笑自己那些不中用的手下和又秃又胖的戴维。
“小姑娘，你知道尊老爱幼一直是一个很好的美德，我很可惜你并不拥有她。”
“你没怎么上过学，我可以原谅你对我无礼的冒犯，但是你现在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我们智脑公司的规定，如果你现在将戴维安全地放下，自己回到实验室，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毕竟我也不想让我们的客户蒙受损失……”
“但如果你还是冥顽不灵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斯特如此有恃无恐，一方面是他强劲的近身作战能力，另外他还配备着整栋建筑中最高等级的武器，磁爆手枪。
这东西是军方才拥有的特殊武器，但考虑到支持他们的大财团们里面不乏有一些军方的人物，所以有一两件这样的违禁品也不奇怪。
张小文看着面前这个壮硕的中年人李斯特，他正处在壮年，身材极好，上肢粗壮的手臂与极细的蜂腰时刻提醒着自己对方潜藏着巨大的危险。
见对面的张小文半天不说话，只盯着自己上下打量，李斯特心中冷哼，看来这小姑娘是害怕了。
他打算再威慑这小姑娘几句，让她知难而退，在她分神的时候直接把她打晕，然后送回去，顺便再嘲笑一下戴维这个老废物。
“你不会以为自己绑架了戴维就真的能走出这栋建筑吧？”
“这老家伙除了在这里工作的时间长了点，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了……用他做筹码，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小文眼神闪动，她确实没想到戴维听话的背后居然是一颗二五仔的心，戴维的行动打乱了她的计划，张小文对戴维格外不爽。
见张小文的目光犹豫不定，李斯特不再犹豫，他的手早就已经放在枪上，现在他利落的举枪一击。
“轰——”
一团蓝色的激光从枪口中喷射而出，径直冲向张小文的胸膛。
张小文的脸上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张小文一直不知道这个李维斯会拥有怎样的攻击方式，在现在她终于确定。
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在配合李维斯的表演，目的是让李维斯出手展现实力。
太慢了。
张小文在心中这样想着，同时运用能力，迅速出手，射出一发电弧网，同时身形快速向旁边一闪。
见张小文射出电弧网，李斯特不屑的笑了，这群实验体果然是脑子不好使的废物，磁爆手枪和电磁控制器完全是不同量级的武器，这些实验体缺乏常识，这场战斗将会是碾压式的胜利。
李斯特甚至开始担心起雇主如果问起来这场战斗为什么会导致实验体死亡，会对自己的仕途造成什么影响了。
“你还挺自信哈？”
张小文已经运用能力闪身到了李斯特的身后。
张小文当然知道控制器这类的大路货肯定是无法和李斯特身上的武器相比，但她要的并不是两种武器间的对抗，而是试图迷惑李斯特。
电弧网放大的时候会自带强烈的光效，这样就能掩饰住离张小文的行动轨迹，也能让李斯特轻敌忘记补刀。
没有拖延时间，张小文直接抽出大砍刀，刀背狠狠敲在李斯特脑壳上。
李斯特的头上发出夸张的“咚”一声，翻着白眼倒在地上，死死晕了过去，为了确保这个看起来很能打的大叔能够晕的更久，张小文特意用尽了全力。
没错，大砍刀。
张小文在清醒以后就发现了大砍刀的存在，这种存在状态非常玄妙，就好像大砍刀是直接存在于张小文的意识世界中，但如果她想的话就直接可以将它从自己的意识世界中抽出。
十有八九是系统搞的，张小文暗暗想到。
“果然不可小觑，我用尽全力居然没有把他的头打爆？！”
张小文见状震惊了，她本来还害怕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会打爆李斯特的狗头，心中担忧了好一会儿。
李斯特和戴维现在都整整齐齐的倒在地上，张小文颇为惬意地在李斯特身上收走了他的磁爆手枪和通行卡。
为了永绝后患，张小文还特意把电子控制器里最后一发子弹用在了李斯特身上。
电弧网毫无意外地命中了目标，李斯特在昏厥之中被电得浑身好一阵抽搐，然后又重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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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一阵凉意，戴维从昏迷中惊醒，他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面前张小文脸上露出了熟悉的和善笑容，看到张小文的脸，戴维愣住了，紧接着他就发现了在张小文身后那个被捆得像是粽子一样的李斯特。
竟然连李斯特也……戴维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惊恐地看着张小文，不知道面前这个女魔头要对自己做什么。
“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为我做过的一切忏悔……”
他哆哆嗦嗦地说着什么，在巨大的恐惧面前，他根本无能为力。
“我们再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李斯特的卡我已经拿到了，那接下来，你给我的情报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你觉得可以修改的？”
“李……李斯特的卡确实可以刷开武器库的大门，但是在李斯特的办公室里面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通向外界……”
“你们如果想要走的话，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哦，很重要的情报，谢谢你。”
张小文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