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盗,浑身被白雪覆盖,常在暴风雪天气成群出没,最擅长幻化成人形,迷惑人类,最爱吃人心。
住在这一片的不少人家都遭了雪盗的迫害,大雪封山的冬天特别是暴风雪的日子是村民们最害怕的时候,每天都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
“所以我们现在啊,只要听见敲门声就害怕啊!生怕来的事雪盗啊!前阵子那边姓牛的那户人家就是遭了毒手啦!可怜啊,他家孙子才三岁哟,唉!”
只要提起这件事,老婆婆就没忍住湿了眼眶,上半年开春还见着过那个孩子,生得虎头虎脑的,谁见了不说一声可爱哟!
棠梨脸上也弥漫着伤感,挨着自家婆婆。
“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精怪!连老人孩子女人都不放过!真是无法无天了!难道就没人能收的了他们吗?”
“哎哟,哪没想办法哟,道士和尚都请了好几个了,连尸身都找不着了啊,我们这地儿是出了名的,哪个还敢来了哦!”
“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呢?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里呢?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住呢?”
还不等她们回话,坐在一边的殷珩倒是先淡淡的开口道。
“她们走不掉。”
两人一听他的话,脸上均有些激动。
“殷珩哥哥说的对,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这边的村民不是没想过出去,搬走,可是只要我们离开这片山村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呼吸不过气,就像是被一双手掐住一般,直到憋死。”
棠梨想起那几个憋死的叔伯,最后一张脸涨成青紫色,血管都快爆开的模样就心有余悸,身体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若是将他们带回来他们就又能呼吸过来了!”
宋韵连她说的是什么都没有认真听,只知道她刚刚喊的殷珩哥哥,心中一股气都要喷出来了!
什么哥哥,谁是你哥哥,乱喊什么呢!
把身上的厚厚的毯子脱掉,从一边有些激动的坐到了殷珩身边,贴的紧紧得,身上灼热的气息隔着厚厚的衣料都让他感受到了。
“哥哥~你怎么知道的?你好厉害呀~”
哪天不是殷珩殷珩的喊着,现在这么殷勤?语气还怪怪的,那双眼睛还偷着一些占有欲。
着实有趣!
挑了眉,嘴角的深深,眸里带着些戏谑。
“你想知道?”
“是啊是啊,殷珩哥哥,你怎么知道的呀?”
棠梨耳里像只听得见他的声音了一般,忍不住就回了他的话,很可惜,那人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宋韵心里暗暗有些得意,殷珩的这波她给打十分。
顶着他从未移动过的眼神,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喉咙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那,多喊几声哥哥?”
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这个,一时间竟然被他看得脸颊发红,染上一丝羞意。
可恶,哼,谁怕谁,竟然想撩我!
双手捂着凑近对着他的耳朵,有些湿有些热,扰得他的耳朵酥酥麻麻。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甜美的女声从耳畔似乎直达心底,一股奇异的怪觉在心底衍生,眼底暗潮涌动,黑得有些渗人。
他的声音都被染上了些沙哑。
“她们身上有咒,这咒的范围应该就是这座山。”
“啊!是她!是她!一定是她,她回来报仇了是她回来报仇了……”
一边的老婆婆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满脸恐惧,嘴里念念有词,一直念叨着她回来报仇了,问她嘴里的她是谁,她也不说,一直神神叨叨的。
没有办法棠梨只好送她回屋子让她稳定点情绪再说。
太古怪了,这一切不得不让人多想。
“殷珩,你觉不觉得奇怪!?”
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捧着手中的茶杯。
“问你呢!”
“叫我什么?”
这人真是的,宋韵有些无奈。
“哥哥,哥哥,哥哥,你快跟我说嘛!”
一连几个哥哥喊得殷珩身心愉悦,指了指外面,“想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此时,屋外的落雪声也挺了,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静悄悄什么声音也没有。
嘎吱一声,殷珩拉开了木门,屋外的积雪差不多到了膝盖处,一股寒气迎面袭来,给宋韵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殷珩把厚厚的棉衣搭在了她的身上。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只不过这美好的气氛被宋韵的一个切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不要我保护你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两人一深一浅踏出了家门,正欲分辨方向,白茫茫的天地刺得人眼睛发疼。
“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一回头,是棠梨,裹得厚厚的,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还有两根长长的麻花辫。
这造型,听独特啊!
“刚刚我奶奶说了个地名,狗熊坡,我知道,我带你们去!”
四处都是积着厚厚雪花的树,一模一样,苍茫之中,若是没个熟悉的人真就会迷失在这其中,然后迎接的只有死亡。
三颗高大的松树将路拦住,白色的雾气透出厚厚的围巾,棠梨指了指左边。
“殷珩哥哥,咱们走这边。”
宋韵有点点生气,谁是你哥哥,哼!一把挽着殷珩的手臂,隐在围巾之下的嘴唇微微嘟起。
“哥哥,我们走这边吧!”
“宋韵这边才是去狗熊坡的路,殷珩哥你要相信我,我在这边长大的,路都是走惯了的,绝不会认错的呢!”
露出的一双大眼睛盯着殷珩,大有你敢跟她走你就完了的意味。
“走这边。”殷珩被她惹得勾了嘴角,指了右边的方向,“走这边。”
棠梨没想到殷珩会这样,跟着宋韵一起胡闹,这大雪天若是胡乱走,是很有可能迷失在大山之中的,而且她这样的情况若是走出了这山,是会丧命的!
“殷珩哥哥,你……”
“这边,隐隐有股血腥气。”
“而且你看啊,这里的积雪明显有东西过去了,痕迹很乱!”
宋韵指着这边的路面,的确上面覆着的雪明显没那么厚重,一切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