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查理教官
第二天一早，陈铭在酒店早早醒来。
强忍住立马给医生打电话的冲动，逼自己在夏天学校的操场跑步锻炼两个小时后。早餐都顾不上吃就匆匆掏出手机，给医生打去电话，说明自己的想法。
自动过滤掉了医生那些骂骂咧咧的话，听到有效，建议尝试的答复后。陈铭又兴致勃勃地再次将下一个受害人吵醒。
在夏天的帮助下，陈铭出卖了些男色。用自己的手机号码成功从音乐系的女生手中换取到该学校音乐系琴房一个月的使用权。
坐在琴房里，陈铭将伙食费递给夏天，拜托她每天帮自己送送饭。再回过头看看堆满琴房的乐器，还有五线谱本和签字笔。陈铭满意地笑了笑。
哦，对了，还有件事。
陈铭掏出手机给怀特打去电话。请他帮自己跟负责生活纪律的士官说一下，自己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回来了，也别打扰自己后。不理会怀特的“王德发？”直接挂断电话，手机关机！
哼，队友总是在自己想要干大事的时候发问号。
陈铭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将前世那首经典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写出来。这是属于华人的音乐，只要有华人在的地方，就有梁祝。
时间匆匆流逝，一个月后。
夏天有些幽怨地把陈铭给自己的伙食费拍在陈铭面前，这家伙几乎天天都有人送饭。从陈铭在琴房闭关的第二天，整个音乐系的女生都知道有个帅气的海军军官在闭门创作。
这个钓凯子的机会这群碧池哪里会放过？都是一群碧池！夏天恶狠狠地在心理咒骂道。
“你这首曲子，打算和哪个乐团合作？”
“不不不，这首曲子我不会在白头鹰首演。这是我们属于我们华人的交响乐，我要把它带回去！”
陈铭一边收拾手稿，一边回道。
在同意了首演时一定邀请夏天的承诺后，陈铭带着最终写成的曲谱，偷偷摸摸地逃离学校。至于琴房里的手稿，自然有工具人夏天姑娘收拾。
颇似渣男的陈铭离开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理发店。不然就凭自己现在这有损军容的样子跑回航空站指不定会被怎么惩罚呢。
在白头鹰找理发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这里靠近学校。很多不愿意动手的懒人会选择光顾。
打理好头发，刮掉胡须。陈铭租了辆车匆匆赶回航空站宿舍。怀特和约翰都不在宿舍内，陈铭知道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天上飞呢。等着吧，我马上也来了。
将曲谱放在行李箱底部藏好。陈铭又离开宿舍，开着租来的车直蹦心理医生的诊所。
经过一些系列测试后，医生笑着在诊断上面盖上了合格的印章。听着医生嘴里的gratulations，陈铭匆匆道谢后兴奋地跑到大街上，大吼两声。
陈铭现在太高兴了。自己不仅一个人还原了长达26分钟的经典协奏曲《梁祝》，现在还成功地治好了PTSD，终于可以上机实训了。距离自己回家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开着车回到彭萨科拉，先将车辆归还。陈铭拿着医生出具的证明，跑到康恩中校的办公室。将证明拍在他面前。
康恩中校看到证明，撇了撇嘴。虽然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延误陈铭两个月时间，但现在他再动手脚的话就是给人把柄了。作为一个合格官僚的康恩中校，不会犯这种错误。
果断地在上机证明上盖章，随后立马示意陈铭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拿着登机证明，陈铭也一刻都不想呆在康恩的办公室。在办公楼里，还能维持那么一丝矜持，等出了大楼，陈铭一路狂奔到场站上。
陈铭在场站边找到了约翰。约翰看到陈铭的到来同样十分高兴。他们的教员分配是按照宿舍来分的。所以陈铭三人跟的是同一名教员，此时教员正和怀特在天上呢。
“陈，你来了就好了。等会我跟教官商量，让你这段时间多飞飞，把落下的训练补回来。”
约翰看到陈铭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继续开口解释道。
“不用不好意思，陈。本来每个组都是三个人飞，只有我们这组这一个月是两个人，所以我们本来就多飞了你的时间，现在还给你。这很公平。”
听了约翰的解释，陈铭心理舒服多了。感激地谢过约翰后，怀特和教员也正好落地了。
陈铭和约翰两人赶紧跑到那架T-6A初级教练机旁边，等教员跟怀特讲评完后，陈铭赶紧上前感激地说道。
“谢谢教官的关心和帮助。学员陈，归队！”
教官查理扭过头，眼睛歪斜地打量了陈铭两眼。
“你不用谢我，我敬重英雄。你在依拉科杀了很多敌人，所以我尊敬你。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我错了。”
听到教官的话，陈铭还有怀特两人都愣住了。陈铭从看到查理给怀特讲评时那满口地脏话都就知道这教员不太好接触，没想到这刚开始就被找茬了。
“你现在在哪？”
查理看着陈铭发愣的表情，玩味地说道。
“机场啊。”
陈铭更加不解。
“你还知道这是机场，看来你的脑子还是能够工作的。那你告诉我，你来机场不去换飞行服在这里站着干嘛？”
“是，长官！”
陈铭立马立正敬礼后，转身向更衣室跑去。一边跑一边把脸上被查理教官喷上的口水擦掉。
虽然这教官看上去不好接触，但是对比康恩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官僚，陈铭反而更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军人。
匆匆忙忙换好飞行服，陈铭提着头盔跑回场站上。
“报告教员，学员准备完毕！”
“你嚷什么？准备完毕还不上机，等着我抱你上去？你落下多少时间自己不清楚吗？”
得，只要教官想骂你，你做啥都躲不过。
陈铭在怀特和约翰的憋笑中，爬上T-6A的前座。
真正坐在飞机的座舱里，看着面前显得有些简陋的仪表盘，还有操作杆，以及脚下传来的方向舵的触感。
陈铭有些兴奋。
“法克，你特么傻笑个什么？呼叫塔台，申请滑行啊！”
第一百零五章 苛刻的着陆条件
“鹰巢，雏鹰06申请滑行。”
陈铭听到查理在后座的吼声，老老实实地回忆着四个月前曾经演练过的内容，打开甚高频呼叫道。
“雏鹰06，可以滑行。滑行道1，S6前等待。”
听到塔台的回复，陈铭打开电门，启动发动机。T-6A这种小型的螺旋桨飞机启动很快，陈铭慢慢地控制着飞机想着滑行道滑去。
“等会你来飞，不要怕。按照之前学习过的，一步一步操作。慢一点没关系，别有压力。”
看到陈铭慢如龟速的滑行，查理教官居然没有骂人。反而语气比较温和地开说说道。
“如果我说交操作，你必须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交给我来飞，听明白没有？”
“是，长官！”
听到查理的话，陈铭立马答道。同时，心理也放松了很多。自己身后有老司机压阵，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该怎么飞，都已经学过了。虽然第一次实飞难免有些紧张，但有了查理教官的保证，陈铭放松了很多。滑行的速度也慢慢快了起来。
在S6岔道口踩下刹车，等待前面的飞机先上跑道。
“雏鹰06，跑道口等待。”
“跑道口等待，雏鹰06.”
陈铭听到塔台管制员的指令后，立马复诵指令。等前面的那架小飞机晃晃悠悠开上跑道准备后，陈铭控制着飞机向前滑行到跑道口停下。
“雏鹰06，可以上跑道。”
“上跑道，雏鹰06.”
复诵完指令，陈铭控制着飞机停在起飞跑道上。
“你愣着干什么？申请起飞啊？”
查理教官的话惊醒了正在等待塔台起飞指令的陈铭。陈铭颇为尴尬地开口道。
“申请起飞，雏鹰06！”
“雏鹰06，可以起飞。东南风，二级，上高度2000，修正海压1012.”
听到耳机里传来塔台给出的起飞参数，陈铭松开刹车板，推动油泵。小飞机前的螺旋桨顿时飞快地旋转起来。
军事飞行和民航飞机差别很大，但在航空管制上却差不多。起飞指令不需要复诵，后面随着训练加深，复诵的要求也会越来越少。毕竟，起飞的速度也是空中战斗力衡量的重要指标之一。
如果到后面还死板的要求每个指令复诵，像求稳的民航那般慢悠悠的升空。恐怕人家炸弹都丢到脑袋上了还一架飞机都没有升空。
小飞机虽然动力不如喷气式的大型飞机，但相应的抬前轮速度要求也同样低不少。片刻后，陈铭双手微微带杆。
一股失重感瞬间传来，飞机起飞了。
“雏鹰06，联系佛罗里达136.3，再见！”
“佛罗里达136.3，再见。”
陈铭回复完塔台，在高度到达2000米是向前推杆。等飞机改平后，调整甚高频频率，联系佛罗里达空军管制中心。
“佛罗里达，听你指挥。雏鹰06。”
“雏鹰06，雷达看到你了。向前飞5海里后右转，航向040。注意规避民航飞行区域，带飞教官注意一下。”
听到佛罗里达管制的话，查理笑了笑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
等陈铭飞到分配给他们的训练空域后，查理开始指挥陈铭进行基础的转向，加速等不同操作的基础机动动作。让陈铭好好感受和适应一下飞行的感觉。
这种机动对于查理这种老飞来说是十分无聊的，但是指望这帮刚飞的菜鸟玩高难度机动。信不信分分钟坠机给你看？
在天上飞了半个小时，正在陈铭兴奋的时候。查理开口道。
“玩够了没？准备返航吧。”
“是，长官。”
陈铭楞了下，飞了半个小时。没了刚开始的紧张，现在正是飞的带劲的时候。陡然听到查理要求返航，陈铭有些低落。
“感觉没玩够是不是？这样吧，别说老查理没给你机会。等下你要是能完美降落，我老查理让你飞一天。飞到你吐，怎么样？”
听到查理那玩味的语气，陈铭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想使坏。但看在查理教官虽然嘴臭，但是尽责的份上，再加上刚刚飞的舒服的一点小膨胀，陈铭满口答应下来。
反正，查理也没有说失败的条件。赢了血赚，输了不亏。
陈铭控制着飞机慢慢飞回航空站的场站附近。
“雏鹰06，联系鹰巢132.5，再见。”
“联系鹰巢132.5，再见。”
回复空管后，陈铭调整频率。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飞快了，现在没有鹰巢的指令也不能冒然下降高度，只得自作主张的打开襟翼增加风阻，降低速度开始盘旋。
老查理坐在后座似笑非笑的看着，也没有出言阻止。
“鹰巢，雏鹰06申请降落。”
“雏鹰06，你在搞什么飞机？！谁让你在这个空域盘旋的？”
陈铭听到塔台管制员的怒骂声，有些发愣。自己速度快了，所以打开襟翼盘旋，避免随意下高度影响其他正在准备降落的飞机有毛病吗？
“傻小子，虽然咱们没有进近管制。但是道理都是一样的。你这样飞虽然没有影响正在降落的飞机，但是却影响了正在准备进近的飞机。你仔细看看，其他人的飞行线路，都是鹰巢帮你调开的。”
查理不用看也能猜到陈铭现在疑惑的样子，开口说道。
“交操作吧。别说我老查理欺负你，我给你飞到位子，然后你来落地。”
陈铭听到查理教官的话果断将飞机的操作权交接。老查理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搞出了什么幺蛾子，自然也不敢再乱飞了。
“鹰巢，菜鸟上路多多包含。落地请你喝酒。”
查理说完后，陈铭半天没有听到塔台的回复。就在陈铭以为塔台真的生气时。
“ok，格兰菲迪的威士忌。下高度600，跑道02，地面微风，修正海压1010。”
陈铭差点手一哆嗦撞到操作杆。
查理没理会陈铭，一边控制着飞机，减少油泵供油，一边调整飞行姿态晃晃悠悠地向着降落航线飞去。
等进入落地航线后，查理开口说道。
“看到地上那个白色的区域了吗？”
陈铭歪着脑袋看了看。
“看到了。”
“主轮着地必须在白色区域内，这就算完美降落。你来飞！”
陈铭慌忙接过操作，心理被查理的话震得不清。
看虽然是看到了，但在高空中，那块白色区域说有指甲盖大小那都是抬举。
这特么怎么飞呀？
这简直是在刁难我胖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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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得法子，空军管制咱也听不到，听到也不敢写。只能用民航的这种来代替魔改一下。就当时异世界特色了，嘿嘿~
看官老爷们手下留情~
第一百零六章 不是每个海航都是海基
请问怎么打死教官，在线等，挺急的。
半晌没有得到网友回复的陈铭只能认命地将襟翼放到20，准备落地。
襟翼20速度是下来了，但是陈铭陡然发现下降率好像有点高。没办法，收一下襟翼再往上带杆，这下飞机倒是很顺畅的飘然落地。
看着陈铭的操作，查理扯了扯嘴角。拿出放在座舱侧面的训练记录表直接在不合格一栏打上对勾。
听着陈铭同塔台沟通，慢慢滑到停靠区刹车。两人下飞机后，约翰和怀特已经围了上来。
“好了，现在咱们组人都到齐了。很显然，你们三只菜鸟打赌全部输了，所以现在你们都得按照我的规矩来。”
训练飞行期间，每一次落地教官都会进行讲评。总结在飞行中的失误和不足，但陈铭看到怀特和约翰投向自己那充满同情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发懵。
这眼神，啥意思啊？
“别眉来眼去的。我的规矩其实也不难，就是一个降落。想从我这里通过也很简单，考核五次起降，每次降落主轮全部落在白线区域内就算通过。”
听到查理教官的话，陈铭的眼神不自觉地向着跑道那边投去，从地面看，白线区域会大了些。但目测长度也不会超过40米。
“别看了，长度只有36米。也就是说，每一次降落，你们的主轮着地点都必须精确无误的控制在这36米内。”
查理看到陈铭的眼神，出奇地没有骂人，而是相对平缓地叙述着。
“你们都知道，航母上最多也只有四条阻拦索，每条阻拦索间隔12米。也就是说，你们最长也只有36米的着地空间。”
“现在你们开的还是操控性好，速度小的小飞机。如果连小飞机都控制不好，后面的T-38还有等你们改装时的F14，F18你们干脆就不要想了。”
“接受现实吧，小伙子们。不是每个海军航空兵都能配上海基的称呼的。”
听到查理教官的话，还没有进行机动训练的陈铭都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那也不一定非要上海基啊。”
药丸....陈铭听到怀特这倒霉孩子的嘀咕声，瞬间和约翰二人默契地往后躲了躲。
“不上海基？不上海基你好意思自称海军飞官？你干脆去空军当老爷好了嘛？”
咦，查理居然没有直接喷人。不过这阴阳怪气的话，反而让陈铭和约翰躲得更远了。
“老子不管你特么的怎么想，我查理手中带出的所有飞行员没有一个没能获得航母承运资格。如果你觉得自己没卵子现在就打报告滚蛋。去空军也好，去别的教学组也好，和我查理没有关系！”
嗯，有内味了。陈铭看着查理唾沫横飞的样子，幸灾乐祸地在边上暗自评价道。
“还有你，躲什么？以为自己飞的很好？”
“你落地落得跟个红灯区的碧池一样？那么温柔干什么？海基航空兵，就没有一个软着陆的。只要落地压力没有超过两个G，你没把机体给我震散咯，你就只管摔下去。”
“摔下去懂吗？！用你屁股上的后轮，给我狠狠地砸在白线区域内。明白？！”
“是，长官！”
看到身边约翰投来的自求多福的眼神，陈铭立马立正大喊。
“继续上机，再来！”
怀特和约翰拍拍陈铭的肩膀，立马撒丫子往场站边的休息区跑去。看到飞机旁边顿时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陈铭楞了楞。
“愣着干啥，上来！”
好嘛，感情这两人是为了躲教官。亏得约翰之前还跟自己说啥让自己补时长，搞得自己感动半天。
老老实实地爬上飞机，这次倒没出啥幺蛾子。
上天后，飞了没五分钟。就在查理的命令下，跟管制要了返航指令。顺着引导踏踏实实的进五边准备落地。
“记好了啊，给我砸下去！”
“是！”
放襟翼15，陈铭微微压杆。既然说了要砸下去，那么陈铭也就尝试着放开了些，没有过早地抬机头。
双眼死死地盯着跑道。听到无线电高度计报出的高度数据。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陈铭猛地一带操作杆。操控性好的小飞机机头抬得很快，主轮也重重地砸在地上。
陈铭只感觉屁股底下突然一抖，飞机就落地了。脑海里仿佛还有个“dunag~”的声音响起。
虽然主轮落点依旧超过了白线区域，但查理教官似乎很满意陈铭马上就能领会自己的砸地精神。夸奖两句后，就马上联系塔台再来一次。
这次脱离跑道后直接上滑行道排队等待起飞，连去休息区都懒得去了。
陈铭的悟性不错，老查理似乎也十分满意。或许是为了帮陈铭补时长，也或许是查理见猎心喜。一天时间，从陈铭来后，约翰和怀特就没上过机。
而陈铭，第一天几乎就没下过机。好不容易熬到傍晚训练结束，拖着疲惫的身体陈铭回到宿舍，倒头便睡。梦中似乎还不停得传来“duang，duang，duang”的声音。
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铭总感觉自己的屁股有点隐隐的疼痛。匆匆吃完早餐，揉着屁股陈铭几人来到场站。
不出所料，今天又是一天的duang，duang，duang。
老查理和别的教员教学方式完全不同。小飞机阶段从来不教机动动作，用他的话说，这就这么屁大点动力，玩什么机动？养成坏习惯还不好改。
每天陈铭三人都是在重复着起飞，落地两个动作。
一个月过去了，有个别进度比较快的教学组已经开始换成T-38喷气式教练机进行下一科目训练了。陈铭三人还在起飞和降落。虽然准确落到白线区域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几人心中都难免有些急躁。
但碍于查理教官的淫威，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些轮流从一线调回来担任教员的飞行教官们对陈铭这种飞行学员握有生杀大权。直接停你的飞，学院方面都不会干涉。
又过了一个月，陈铭率先通过查理的考核。能够每次稳稳地将主轮砸在白线区域。但为了等教学组进度，陈铭暂时还没有上T-38的机会，又等了一个星期，直到怀特和约翰通过考核，他们才能继续走往下一步。
而现在，整个初级教练机的训练场，几乎就只剩下了他们这一个小组。看着空旷的场地，约翰不由地感慨道。
“本来我加入航空兵，就是想退役以后能去民航拿高薪。这两个月搞下来，我感觉我的梦想，远了。”
第一百零七章 破局希望
陈铭三人成功升级，飞行训练的机型已经变成了T-38喷气式教练机。
距离改装训练也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一早，陈铭三人兴冲冲地跑到新的训练区域。前面看着其他学员们飞机动，几人早已经眼馋得不行。
查理教官看着陈铭几人兴奋期待的目光，默默地来了一句虾仁猪心的话。
“接下来的训练科目，还是落地。考核规则不变！”
查理笑眯眯地看着陈铭三人欲哭无泪的表情。对着座舱边的扶梯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在陈铭几人基础还算牢固，换成喷气机以后，短短地适应了几天。便很快依次通过考核，而这次和之前需要更换机型不同。
陈铭率先通过考核后，查理就可以上手开始教陈铭做一些战术机动了。
最开始是急转弯，横滚机动等相对简单一点的。
等约翰和怀特也通过考核后，陈铭已经开始准备练习斤斗机动了。
到这时，陈铭才发现查理前面那看似浪费时间不停练习准确落地的好处。准确落地不仅能在后面考核航母承运资格时起到作用，还能很好的锻炼陈铭等人对飞机的操控技术。
怀特和约翰进入机动学习时也发现了这一点。再无一点抱怨。
放下心中芥蒂，陈铭几人学的很快，查理的教学也很用心。他们这个原本教学进度倒数第一的教学组进度越来越快。
三个月后，追平了其他教学组。又过了两个月后，成为教学进度第一，考核成绩第一的最佳教学组。
陈铭在这段时间里，也学会了诸如“普加乔夫眼镜蛇”，“伊玛曼”等战术机动动作。接下来就是改装训练，和选拔海基航空兵进行航母承运训练与考核了。
当然，改装训练完成后。对没有被选入海基航空兵序列的学员来说，他们的飞行学员生涯就将结束。接下来就是被分配至各个陆基航空队，等技术成熟后，可以再次申请成为海基航空兵。
“相信你们都猜到了。今天就到告别的时候了。你们的改装训练会有负责培训的航空队负责，相信你们也收到通知了。我明天也要回去了，我为你们骄傲。”
查理一改往日的严肃形象，笑得有些慈祥，也有些得意。面前这三个小伙子，除了陈铭，怀特和约翰同样表现不俗。当师傅的看到自己的徒弟有本事自然高兴。
陈铭几人心里有点不舍，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约定好晚上在航空站内的酒吧为查理送行后，陈铭几人就转身返回宿舍。
离别这件事在军队里很常见，几人也早有心里准备。而且，等下看到分配的航空队后，陈铭三人很大概率也要分开。
白头鹰的航空兵培养差不多都是这个流程。基础理论和飞行训练在学校，而改装机型训练则是在单位。民航在民航公司，军机则在专门负责这件工作的航空队。
“我的是142航空队。你们呢？”
怀特看到自己的通知邮件后，率先开口问道。
“哟嚯，我也是142，这下不管和咱们搭档的雷达官怎么样，咱们还在一起。陈，你去哪里？说不定这次我们三个还能在一起。”
陈铭他们三人几乎都确定是会进行海基训练的，而按照训练计划，如果海基他们会飞F14，陆基则是F16。所以约翰现在就开口说雷达官，并不算错误。
“我...延迟改装。”
见到陈铭又出现幺蛾子，两人不用想就猜到是康恩在搞鬼。这次二人不顾陈铭的阻拦，直接推门向着训练管理处康恩的办公室走去，陈铭无奈只得跟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小动作，陈铭现在也是动了真火了。自己现在距离完成培训满打满算一共只剩下九个月的时间，一下又给停两个月，谁受得了？
尤其是，除了改装训练以外，还有航母承运资格训练。如果不是为了最后这一点，国家干嘛要派自己出来。
辛辛苦苦准备了三年多，临门一脚要是因为这次延误。到时候不给陈铭进行航母承运资格的训练，那国家耗费的资源还有陈铭这四年的时间就全部白费了。
“我很抱歉，这并不是我在为难陈。而是新训的雷达官匹配不上，我也没有办法。”
面对来势汹汹的陈铭三人，康恩中校十分淡定的双手撑着桌面。
听到康恩中校的话，陈铭拉住还想要争辩什么的怀特和约翰，径直出门。
陈铭明白了，他现在都明白了。制止了约翰和怀特二人不满的叫嚣，陈铭直接向着酒吧走去。
下午的酒吧内并没有多少人，陈铭坐在吧台上。向酒保要了整整一瓶威士忌，给怀特和约翰二人倒上，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液。
酒保看到陈铭这个从来都是被动到酒吧的华人军官居然主动来了酒吧，颇为好奇想过来凑个热闹，却被约翰赶走。二人知道陈铭现在心情不好，也同样跟着仰头喝完。
陈铭一杯一杯地倒酒，倒上就往嘴里灌。
这件事，其实根本不是康恩中校在搞鬼。而是从一开始，白头鹰方面就设计好的。为什么偏偏会没有雷达官搭配？因为自己本来就是计划外的人，他们也确实没有义务为一个计划外的人多加入一名雷达官的培训计划。
这很合理，因为陈铭培训完可以撂挑子走人，这下就会多出一个雷达官无法安排，所以白头鹰方面的安排十分占理。
但偏偏，进行到改装这一步，陈铭最少需要三年的时间。所以，白头鹰方面原本签订让陈铭来白头鹰军队培训的计划时，抱的打算就是在三年内跟国内谈妥阻拦索还有舰载机的订单。
或许国内签订了这笔订单，白头鹰方面会为陈铭安排F-14的改装训练计划，甚至国内再多加派学习人员都不是不行。但陈铭知道，国内的主意，从开始就没放在外购舰载机上。
所以陈铭现在的改装训练自然会被卡住。这一点无论怀特和约翰在康恩的办公室闹都没法改变。
现在想要破局，只能想办法改飞单座的舰载机。毕竟，在陈铭签署的培训计划上，当初国内要求在委培机型的F-14后面加了一条“如有特殊情况，可更换委培机型”的条款。
当初白头鹰方面为了加速军售进程，也可能是有外销更多机型的考虑，并没有否定这一条款。这是当前破局的唯一希望。
第一百零八章 好习惯的养成
“听说我的学生连战斗机都飞不了？”
就在陈铭喝得感觉有点迷糊的时候，耳边好像传来了查理教官的声音。
“啪~”
陈铭楞楞地看着查理教官拍在吧台上面的一纸文件，疑惑地拿来起来。虽然此时有点上头，但陈铭还是能看到这是上机通知单。
欣喜若狂地陈铭赶紧抓过酒瓶，借着酒保刚刚送来的杯子给查理倒酒。
“平时看你挺聪明一人，怎么这次这么傻？还是怀特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你小子和康恩不对付。记住了，你是我的学生，以后有事情可以给我说，我老查理给你出头。”
查理接过陈铭递过来的酒杯，看到陈铭似乎想说些感谢的话，直接开口将陈铭还没说出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不了解内情的查理和怀特一样都只是以为陈铭无法上机是和康恩中校交恶的结果。和毫无办法的怀特相比，作为陈铭还未卸任的责任教员，查理完全可以对陈铭的去向进行推荐。
而接受单位的长官偏偏又是查理的老战友，一个电话过去，直接确认接收。就这样，陈铭的改装训练，照常可以进行。
喝得迷迷糊糊的陈铭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将要去的航空队和改装机型。直到第二天和怀特两人告别后，和查理顺路乘坐飞机又一次横穿白头鹰到西海岸的一座海军航空站内。
看着航空站内停得满当当的F/A-18B战斗机，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真有心想事成的一天。前脚还在想飞F-18破局，后脚就真的进行F-18改装。
“好了，你也到地方。如果你能在半年内完成F-18的改装，或许我还能够带你的航母承运训练。”
查理和陈铭在航空站外告别，同时在场的还有航空站的长官，一位头发发白的上校。也是查理的老战友。
白头鹰军队的将军晋升完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没有将军退下来挪出位子，底下的上校就无法晋升。而很明显，查理的老战友就是属于没有晋升希望的那一批。没了晋升压力，这位上校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和蔼不少。
听到查理的话，他眼神微凝。能让查理看中的人可不多啊，不过他倒没有什么挖角的心思。相反还很乐意成人之美。
上有上校的关照，下有明白白头鹰真实目的的压力。陈铭的改装进度进行得飞快。
五个月后，陈铭提着行李，又一次换到了一个新的航空站。而查理，此刻正在门口等他。
见到陈铭如约而至，查理笑得很开心。带着陈铭进入航空站内分配好的宿舍，等陈铭将行李放好后，不给陈铭休息的时间就兴冲冲地拉着陈铭往机场跑去。
陈铭了解查理雷厉风行的个性，距离四年之期只剩下四个月了，同样着急回家的陈铭也乐得如此。
一直到爬上双座的F-18B座舱内坐好前，陈铭的思绪都在想着家乡的人。黄淮，鲁淮成，郑远海，邓久光还有母亲。如果说这些人里谁最让陈铭挂怀那就是自己的母亲谭秋雯了。
每次打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还好，还好。身体还好，生活还好。但陈铭却能听出母亲口中的一丝疲惫，但无论是问鲁淮成还是问郑远海，却都只能打听到同样的结果。
之前距离归期还长，哪怕有些焦虑陈铭也没办法。现在归期将近，这种焦虑越发频繁的开始出现。
“我先飞一遍你看着，好好感受一下弹射起飞的感觉。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在弹射起飞的过程中，对好了轮，你就不要去动杆，双手抓住上方的把手。等弹射结束的第一时间，再去拉杆，将飞机拉起来。”
查理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陈铭说道。
陈铭点点头。等到机务人员将飞机牵引到安装在地面上的弹射器前，将前轮前面的一个钩子挂在弹射器上，对着座舱内的二人打出准备就绪的手势后。双手抓住作为上方的把手，静静等待着弹射器启动。
片刻后，机身突然一抖。一股大力死死地将陈铭压在座椅后背。感受着这比任何超跑都要猛的推背感没多久。弹射结束的轻松感刚传到陈铭身上，又是一股失重感传来。
飞机起飞了。陈铭暗暗记下，弹射的时候就是等推背感结束的瞬间拉杆！
等和塔台沟通完毕，将飞机改平后。查理开口说道。
“弹射起飞的危险更多在于甲板工作人员，你飞的时候注意好我前面所说的就没有问题。如果弹射压力不够，那你只能怪自己倒霉，碰到了一个喝了假酒的弹射操作员。”
查理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后接着说道。
“如果说海基航空兵和陆基航空兵最大的区别在于降落时要用着舰勾勾住阻拦索。这话没错，着陆点的准确性你也练过，我不担心。”
“接下来，我跟你说说操作上的区别。看到下面的那个信号灯灯箱了没有？”
陈铭眼神瞟了瞟下方现在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的灯箱，他知道查理说的是哪一个。在模拟航母降落轨道上有一个黑色的奇怪灯箱。
灯箱正中间有一排黄色的信号灯，大概在从上往下数第四枚的位子向左右有绿色信号灯延伸，在一排绿色信号灯上下有红色信号灯填充。
“是，长官。”
陈铭在书中看过，知道这个是飞机降落目标的移动信号灯。用来辅助飞行员在降落的滑行斜坡上调整好坡度，以供安全降落用的。
中间的黄色信号灯上下移动，用来表示飞行员的滑行斜率。如果飞机的滑行斜率正好在3.5度时，信号灯会移动到绿色信号灯中间，同时绿色信号灯亮起，表示可以落地。如果飞行的角度过高或者过低，则都会亮起红色信号灯，代表禁止着陆。
“好，你知道的话那就不用我多说什么。我的要求还是那样，如果没有亮绿色灯，直接复飞。在落地上多复飞几十次才落地都比莽莽撞撞地落地好。养成一个好的习惯，这样在航母上才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在查理的指导下，陈铭几乎将油箱的油都飞光，都没能在3.5度的正确滑行斜坡上稳定住飞行姿态落地。
最后在燃油报警的威胁下，陈铭正常落地。加满油后，又一次起飞。
在陈铭日后回想起来，这段时间的复飞次数，比陈铭一生的复飞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第一百零九章 海航落地全油门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在反复的训练下，陈铭现在只要降落，似乎都会条件反射的去找3.5度滑行斜坡。
“砰~”
伴随着着舰勾勾住阻拦索发出的一声闷响，陈铭驾驶的F-18B很快停了下来。
这是连续第五次着陆成功了，按照查理教官的规则，自己应该算是通过考核了。陈铭有些兴奋，毕竟查理教官的考核条件某些程度上讲并不比海航的检查员考核难度低。
毕竟在真正的航母上，没有勾住阻拦索的脱缰事件发生概率大概在5%-10%。而查理的要求则是连续五次，准确成功，才算完成。
“你还记得从主轮落地到停下，用时多久吗？”
查理看到陈铭的兴奋劲，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
“大概，三秒？”
陈铭看到查理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有哪里出问题了。心情有些忐忑的回答。
“两秒。从勾住阻拦索，到完全停下，只有两秒的时间。”
查理平静地回复了一句，似乎在酝酿情绪。陈铭猜的没错，查理马上开口骂道。
“整整五次落地，你每次落地都将油门给收了。你告诉我，如果是在航母上，你把油门收了，如果出现脱缰，怎么办？去海里喂鲨鱼吗？”
陈铭被查理骂得楞了一下，顿时明白查理生气的原因了。
的确，自己一直在陆地上飞习惯了，降落前收油门，落地后直接收完已经成了本能的动作习惯。但如果是在航母上，飞行甲板长度有限，一旦油门收完却发生脱钩，剩下的距离再开油门也没有足够的跑道长度供自己复飞。
“想明白了吧。这个不怪你，每个海基飞行员刚开始都会忽视这一点，但是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纠正这个习惯。记住，从主轮接地的瞬间，推到全油，直到感受到勾住阻拦索产生拉扯感，再立马收光。”
查理看到陈铭恍然大悟的表情后，没有再骂。反而颇为欣慰地笑着说道。
“从主轮接地给全油，到感受到拉扯收光。时间，只有两秒。不，比两秒更短！同样的，养成这个习惯。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我帮你联系检查员一个星期后进行航母承运资格考核。完成起飞和降落，你具备了上航母的基本条件，至于剩下的科目，我觉得在地面上教学的效果太差，等到了航母上我再带带你。”
“是，长官！”
终于要完成了，陈铭激动地回复道。同时，手掌放在节流阀推杆上方，在心理模拟快速地推上和回收两个动作。
“别整虚的，现在离吃饭还有点时间。再飞一次，这次记住要领。”
查理看看陈铭的动作，又看到场地边的机务人员重新铺设好阻拦索后，开口说道。
再一次起飞升空，改平后直接盘旋进入降落轨道。熟门熟路地找好滑行斜坡，陈铭慢慢地收回油门，收完后左手就留在了节流阀推杆上。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感受到主轮砸在地上，脑海中响起那魔性“dunag”的声音，瞬间推至全油。还没等陈铭感受到发动机的轰鸣，又一股轻微的拉扯感传来。再迅速地收回油门，这时油泵供油才刚刚到发动机的燃烧室。
飞机机身轻轻向前窜了一下，又被阻拦索拽了回来。
“还行，脑子还算不是个摆设。这一个星期多习惯这种感觉。手上的动作还要再快一点，你这次油门给的和收的都不够果断，时机把握也不是很好。慢慢练习，走了，吃饭去。”
陈铭没在意查理略显刻薄的评价，相反还很庆幸自己碰到了一个好教官。陈铭两人一边向食堂走去，一边听着查理嘴里念叨着什么“落地不给全油的海航不是好海航”之类难懂的话。
奇怪的姿势又增加了~
一周后，陈铭顺利的通过了检查。获得了航母的承运资格，此时距离四年之期还有三个月，既然没有得到大使馆或者白头鹰军方通知自己的消息，陈铭也乐得继续跟着查理多学学。
“等会着舰你来飞，不要紧张。其实和训练差不多，放松心态来就好了。大不了就复飞嘛，对吧。”
陈铭听到查理的话，再看看远处海面上仿佛只有狗牌大小的航母，骂娘的心都有了。这特么叫我怎么不紧张？
虽然过程都是那么个过程，比如在地上，随便一个人都能跳过50cm远。但是把这个高度提高到100米的楼顶，让你跳到旁边一座间隔50cm的楼顶上，几乎没人能够不紧张。
距离越来越近了，陈铭收了收油门。习惯性地调整好飞行姿态，进入滑行斜坡。
“F404，姿态良好，可以降！”
陈铭耳麦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过此刻陈铭没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远处的降落目标信号灯上，看到一条亮起的绿灯，陈铭心里安定了不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仿佛就要撞上航母一般。就在陈铭有些紧张准备拉起复飞的时候，主轮着地了。仿佛在灵魂中响起“duang”的一声，手上下意识的一把将节流阀推至全油。
在感到速度骤降的时候，不等拉扯感传来，又是一把收回油门。
“啪啪啪啪~”
陈铭愣愣地看着周围围拢过来鼓掌的甲板工作人员，直到后座的查理也开始鼓掌。这才意识到，自己，成功了？！
“干得漂亮小子，第一次着舰就直接成功。我们看好你！”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陈铭扭过头。这才发现飞行已经被牵引至停靠区，声音是由搬运扶梯的机务人员刚刚伏在座舱边说的。
欣喜地谢过他，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飞行记录，将必须登记的信息填写好签字后。陈铭爬出座舱，顺着扶梯爬下飞机。
直到陈铭站在脚下这艘尼米兹级航母“里根”号的飞行甲板上，感受着扑面而来略带点腥味的海风。
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叫。
航母飞行甲板上的噪音很大，陈铭的叫声也仅仅只有附近的人能够听到。看到是陈铭这个刚刚第一次着舰的新飞，都善意的露出笑容。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令陈铭兴奋的不仅是第一次着舰成功。
这是陈铭第一次踏上航空母舰，也是阔别舰艇部队后，第一次参与到舰艇部队的活动。
第一百一十章 回国前的分手
陈铭在里根号上待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陈铭从双座教练型的F-18B换成了F-18E，放了单飞。见识了弹射操作吊舱内操作员的工作，见识了位于航母飞行甲板底下的空中管制中心的工作。
也知道了第一次着舰时耳麦里传来的声音，是船尾负责引导降落的飞行员发出的通知指令。
原来总是知道航母很大，但当陈铭实际踏上这个人类战争历史上最庞大的单器械上时才真正领悟到大的含义。
四五千名舰员同时在航母上工作和生活，这人数比白头鹰某些小镇的总人口还要多。每次去食堂都人满为患，丝毫感觉不到出海航行的寂寥。
三个月的时间，陈铭连里根号上的大部分区域都未曾踏足。
如果说航母给陈铭的第一印象是大，那么第二印象就是纪律。要维持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安全，流畅的运行。光靠技术和经验是不够的，航母上的舰员，尤其是甲板工作人员拥有着极强的纪律性。
七色军团各司其职，由于飞行甲板噪音颇大，更多的时候都是依靠手势交流。在看到穿着黄马甲的调运指挥人员打出禁止手势时，无论是飞行员，还是其余工作人员都会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所有人都显得那么干脆而利落。
陈铭第一次见到里根号的指挥官克拉特上校就是在航母的驾驶室内，克拉特上校告知陈铭他被调往华盛顿的消息。陈铭从在航母上呆了一个月时开始，就十分敬佩这位能够将这座庞大的海上堡垒指挥运转得井井有条的上校。
陈铭听到这个调令顿时意识到，自己离开的时候到了。认真的朝着面前的上校敬了个军礼后，陈铭收拾好行李。告别查理，还有其他熟悉的飞行员以及甲板工作人员后，搭乘一架要回到陆地上的预警机回到海岸边的航空站。
抵达航空站后，陈铭没有停留。跟预警机机组告别后，走出航空站。电召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说起来，这是陈铭第三次坐在张少将的办公室内。和以往两次不同的是，这次大使先生居然也在。
过滤掉令陈铭自己都感觉脸红的赞美之词，陈铭听到自己的那把TAC-388狙击步枪也会和自己一起乘坐接大使馆工作人员回国的专机一起返回后，心理顿时激动起来。
陈铭想想也有点好笑，似乎自己有点收藏枪械的癖好。去趟老A弄了把95出来，来趟白头鹰又弄了把高精狙。想想自己当年那有点好笑的举动，陈铭打定主意回国后将这把高精狙交给鲁淮成，让他帮忙上交给国家。希望能够帮助到国内的高精度狙击步枪研发。
就在陈铭为自己的觉悟点赞的时候，大使先生突然开口道。
“陈铭啊，等会你也别跑了。晚上就在大使馆吃饭，都说出门饺子回家面，晚上和马上回国的使馆工作人员一起吃面。我和老张给你们送行。”
陈铭嘿嘿笑着答应大使先生。得到陈铭的答复，大使先生很快告辞离开。毕竟是一国驻外的全权公使，能抽出空来见见陈铭就已经是极为难得了，陈铭也能够理解。
“还傻笑什么，还不去换衣服？打算穿着这身白头鹰的军服回家吗？”
张少将看到陈铭的傻笑，没好气地将他赶了出去。
陈铭笑嘻嘻地出门，找到外面的一名工作人员打听自己军服存放的位子。大使馆内陈铭一身白头鹰军服辨识度十分之高，被陈铭叫住的那人同样也知道陈铭的身份。
带着陈铭找到负责管理使馆内勤事物的一名工作人员，陈铭拿到自己阔别四年的军服。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使馆宿舍区域，在他的宿舍内，脱下白头鹰军服，换上自己那一毛二的常服。
本来想着白头鹰军服也没用了，打算丢掉，突然想想毕竟是花钱买来的。又折叠好装在袋子里交给工作人员，拜托他放回自己的行李箱中。
穿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军服，陈铭喜滋滋地跑回使馆内。现在才下午三点，距离使馆晚宴还有三个小时，距离送他们回国的飞机起飞更是还有七个小时。
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忙碌的使馆内最闲的一号人，陈铭无奈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突然想到自己手机从上航母开始已经关机三个月了，连忙从提包中将手机翻出来。
没错，这个提包就是在护送钱斯的时候，丹佛基地赠送的那个。不讲究啥忌讳的陈铭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拿着用了。
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提示音想起。陈铭看到最多的是黄淮发来的。
打开短信，最早的一条，果不其然的是提出要分手的消息。后面则是一些看到陈铭没有回复后，关心的话。
对这个结果陈铭早有准备。从依拉科那件事后，两人的交流就变得仿佛有了障碍。每次通电话能聊得内容也越来越少。
黄淮的父亲已经下海经商了，成绩还算不错。黄淮也同样从总政文工团出来，签约了一家呆湾的唱片公司。而陈铭最近这一年多，每天的日常就是上飞机，下飞机讲评，吃饭睡觉。黄淮和陈铭聊到自己新认识的朋友的时候，陈铭也只能告诉他自己就怀特，约翰几个朋友。
共同话题越来越少，随着陈铭训练进度愈发繁忙。黄淮完成签约后，通告，商演等等活动也开始了当空中飞人到处跑的日子。每天晚上都很疲惫的两人通电话从三天一次，慢慢变成了最后的一个月一次。
陈铭默默地打字回了一个好，想了想同样也告诉了黄淮自己马上就要回国的消息。看到对面立马发来的恭喜信息，陈铭退出这个号码的短信页面。
没有预想的伤心，也没有什么撕心裂肺。
陈铭又给怀特，约翰，查理等人发去了告别的信息，同时也告诉了自己其实是交流生的事实。其实说是来偷师的更为恰当。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朋友。我和约翰一周后完成改装训练，我们会申请去大西洋舰队。”
等了一会后，就在陈铭以为怀特等人会恼怒异常的时候，收到了怀特的短信。看到短信内容，陈铭微微笑了笑，没有回复，将手机揣进兜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惊喜变惊吓
第二天下午，载着使馆工作人员回国的飞机准点降落在京城机场。
陈铭在回国前就问过张少将关于自己的安排问题，张少将说他回国后可以自行回家。然后分配通知会告诉他的领导。
自己的领导不就是鲁淮成么？心里有比数的陈铭脸上挂着微笑，在京城机场告别使馆的工作人员们。然而陈铭尴尬的发现，看到出站口等候的家人，这群使馆工作人员们压根没有一个人心思放在陈铭身上。
颇为尴尬的转身离去，用自己的军官证购买了一张回东江的机票。
本来陈铭想先回家的，但想想飞机落地后估计得到半夜了，突然回家打扰母亲休息不太好。至于会不会打扰鲁淮成休息，陈铭表示毕竟亲疏有别嘛。
拿到机票，陈铭在航站楼内随便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就跑到航站楼入口处和来自五湖四海的烟友们一起吞云吐雾侃大山。
离开祖国四年，听到不管是哪里方言的中文都感觉好听。
终于等到登机时间，陈铭告别烟友，坐上飞机。在查理口中，“红灯区碧池”式地轻柔落地后，陈铭走出东江机场的航站楼。
看着变化颇大，但却仍旧透露着熟悉的东江市夜景，陈铭强忍住高歌一曲的冲动。准备走向出租车上客区。
“同志，请等一下。”
陈铭正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铭转过头，看到两名带着白色头盔的纠察，楞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请出示一下你的军官证。”
两名纠察在向陈铭敬礼后，开口说道。
陈铭回礼后，依言掏出自己的军官证交给两名纠察检查。
现在国内，纠察都开始离开营区了吗？出国几年的陈铭并不知道新组建的三军纠察部门，确实拥有走出营区，在地方检查管理军人事物的权力。
“你好，请出示一下公函。”
纠察检查过陈铭的军官证是真实的后，将军官证还给陈铭，同时开口说道。
“公函？我没有公函啊。”
看着陈铭满头雾水的样子，两名纠察对视一眼。眼中透露着逮住大鱼的光芒。
“同志，没有公函的话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铭看着两名纠察同时转身一左一右站定，将中间道路让出来的样子。眼中吐露着一丝怀疑。
“我需要检查你们的士官证，还有，你们带走我的理由。”
听到陈铭的话，两名纠察反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现在的信息技术并不发达，军官证号码对应的军队户籍信息两名纠察现在没法查证，检查证件更多是依靠经验来分辨证件的真伪。
现在听到陈铭居然连“非公务外出不得着军装”这个规定都不知道，更加坚定了要将陈铭带走的想法。
“你是纠察还是我们是纠察。再墨迹我们强制执行了啊。”
对陈铭的军官身份有了疑心，两名纠察言语上生硬了不少。看到陈铭还没动作，顿时准备上手。
陈铭看到纠察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腕。一拧，一拽。将那名纠察拉到身前卡住脖子制住。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纠察的同伴愣住了，从航站楼里走出来准备离开的旅客也愣住了。
陈铭看到纠察的同伴发愣后掏出对讲机准备呼叫支援，赶紧将面前的纠察放开。别说他们，陈铭自己都楞了下。
“对不起兄弟，我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我只看看你们的士官证，如果是真实的，我立马跟你们走。”
准备呼叫支援的纠察看到陈铭的松开同伴的动作，放下手中的对讲机。听到陈铭的话，再看到周围不少准备看热闹的群众有点围拢的架势后，不再坚持。
掏出自己的士官证递给陈铭，陈铭拿过来检查无误后还给那名纠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一脑袋的雾水，陈铭跟着两名纠察上了他们的车。见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群众也很快散去。
被带回军分区的陈铭，依言交出了自己的军官给纠察们拿去检查。他们要根据陈铭的军官证号在军队户籍内搜索确认身份。
只是将军官证交出后，纠察就让陈铭在一间小办公室内等待。出去时还将门上了锁。看着这防贼一般的待遇，陈铭无奈的只能在办公室里找了个座位坐下。
大约四十分钟后，陈铭靠在椅子上，听到办公室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子。
“鲁伯伯，您怎么来了？”
陈铭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鲁淮成，一脸惊讶。
“哼，我为什么来你不知道啊？小兔崽子去了趟白头鹰胆肥了是吧，都敢跟纠察动手了啊？”
鲁淮成阴沉着脸，当先走进来。
“唉，首长别这么说。我问过当事的纠察战士了，这件事就是个误会。他们的处理程序也有问题，如果直接出示证件其实也没这事。”
跟着鲁淮成走进来的一名穿着陆军军装的上校，笑呵呵地打着圆场。陈铭不认识他，但也能猜到这是军分区的头头。
“对不起，我错了。”
虽然陈铭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被纠察抓进来，但自己确实动手了，这个道歉总还是要的。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啊，去跟那位战士道歉去。”
陈铭对着那名不认识的上校微微致谢后，灰溜溜地跑出门找到那名纠察道歉。纠察战士听到陈铭的道歉，也同样表示自己处理程序也有问题，很快冰释前嫌。甚至还向陈铭打探起那些招式来。
“还不走留着在这过年呐？”
出门的鲁淮成看到门口和战士笑嘻嘻的陈铭，嘴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陈铭尴尬地对着战士笑了笑后，一溜烟地跑到鲁淮成的车边。熟练地打开后座的车门，直接摸了上去。
“你小子，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看到陈铭的动作，鲁淮成冷哼一声开口问道。
“这不是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嘛，对了鲁伯伯，这纠察为啥要抓我啊？”
“你那是惊喜吗？你那是惊吓。大半夜的刚睡下，军务处一通电话打过来，说陈铭被纠察抓了让他们去领人。我还想是哪个陈铭呢。”
鲁淮成打趣地说了一句，现在没有外人在，他也没有再摆脸色给陈铭看。
“现在新出了规定。军人非公务外出不得着军装，你刚回来还不知道。这事说起来也是个误会。”
“这啥艹蛋规定啊。”陈铭忍不住吐槽道。
“诶，怎么说话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副中队长
搭着鲁淮成的便车，陈明先回到东江基地鲁淮成家休息了一晚。
刚刚回国的陈明有一个月的假期休息，顺便倒倒时差。
第二天早上陈铭十点多才睡醒，洗漱一番后去到鲁淮成办公室。讲《梁祝》的谱曲交给鲁淮成，顺便跟鲁淮成汇报了关于TAC-338狙击步枪的事情。
枪陈铭肯定没法随身带，昨天刚落地，狙击步枪就被一同回国的使馆武官带走了，说是后面会给他送过来。现在早点跟鲁淮成说一下上交的事，由鲁淮成出面打电话也免得麻烦同志们来回运输。
从鲁淮成的办公室出来，陈铭向着军港走去。好久没见到那些小伙伴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陈铭在军港见到了从舰艇学院毕业回来的郑远海，看到他肩膀上的一毛三陈铭还略微有点醋意。自己授衔好像比郑远海还早一点，结果现在被他后来居上了。不过研究生毕业授予上尉军衔本就是规定，陈铭恰了下柠檬也就过去了。
看到陈铭回来了，郑远海也一扫不能上舰的郁闷。兴奋地拉着陈铭去找谢庭群还有陈建军。陈建军的肩膀上已经换成了中校，虽然他也是正儿八经的舰副长班出来，但想想短短四年就从正营的少校提到了副团，迈过了一大门槛，这速度也是很快的。
恰好赶上180舰靠港休息，三人跟舰长告了个假，拉着陈铭中午一定要一起吃饭。陈铭自然无不可的答应了，随后四人继续奔向潜艇支队。
李思明现在已经变成二级军士长了，还收了个徒弟。陈铭看着李思明身边这个叫孙为民的，脑袋圆乎乎，笑起来就像无害动物一般的下士，有点无语。前面邓久光的小徒弟史大凡是这样，现在李思明的徒弟怎么也是这么个形象。
陈铭怀疑这帮海军收徒是不是还有看面相这么一说。
热热闹闹地吃过午饭，陈铭下午又去了陆战队。得知邓久光二人正在准备参加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陈铭将克里斯之前送给自己的mildotmaster卡片送给二人，希望能够帮助他们加强一部分的远程火力打击能力。
圆脑袋的小悟空史大凡陈铭没有见到，听邓久光说这小子跑去参加陆特的选拔去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师门不幸”之类令人难懂的话，逗得问询赶来的向羽还有搭档柳小山哈哈大笑。
晚上几人自然又是一番聚餐联络感情。吃过饭后，陈铭回到鲁淮成家，献宝式地给鲁淮成磨好自己从白头鹰带回来的咖啡。
鲁淮成曾经也去过国外留学，虽然不太喜欢喝咖啡，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笑呵呵地品尝着陈铭端上来的咖啡，同时听着陈铭这四年在白头鹰的经历。听到陈铭居然在里根号航母上混了三个月，笑骂陈铭在白头鹰的待遇比海军的老首长都高。
曾经国内有位海军首长，也曾踏足白头鹰的航母。但就连参观都受到了白头鹰方面的种种限制，甚至就连一架西科斯基公司的直升机都不允许他靠近观看。不得已之下，老首长只能垫着脚尖，伸长脖子，勾着身子站在边上，只想能多看两眼。
陈铭看着鲁淮成笑着笑着眼角似乎冒出了一点晶莹，刚准备安慰两句，鲁淮成就已经缓了过来。将陈铭赶去房间休息后，鲁淮成坐在客厅里，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一口咖啡，暗暗思索起关于陈铭的安排问题。
在东江基地呆了一天后，陈铭踏上了返回羊城的火车。母亲的精神状态意外的还挺不错，陈铭问到母亲原因。最后哭笑不得的发现，母亲精神状态好是因为自己能出国留学，有出息了。虽然现在不比民国时期，留洋是件很风光的事情，但00年能够出国留学的人在国内还属于凤毛麟角。
而之前陈铭在电话中听到母亲的声音每次都略有疲惫，则是因为母亲为了给自己存结婚的钱，每天干两份工作这才显得有些疲惫。
得知真相的陈铭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赶紧劝导母亲，自己现在有钱了，不用她老人家再辛苦了。
知道陈铭有钱，母亲第一反应想的不是自己可以歇着了，而是拉着陈铭出去买房。陈铭哭笑不得的跟着母亲出去，他知道未来房产市场的增幅，所以也并没有拒绝。
离开白头鹰前，陈铭将所有歌曲版权全部打包出售给了怀特。所以现在陈铭身上有足够的现金流，而且还是在现在十分吃香的外汇。
忙活了一个星期，在东江，羊城还有鹏城分别买了好几套房以后。陈铭以为自己总算能松口气了好好歇歇，却没想到母亲在知道自己和黄淮分手后居然又开始张罗给自己相亲。
自己才22啊，放在正常人家，也就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陈铭欲哭无泪的抱怨现在相亲太早了，却被母亲用什么你爸当年这时候都结婚了之类的话给堵了回来。
眼看实在劝服不了自己母亲，又硬着头皮在家里呆了三天后。实在坚持不下去的陈铭落荒而逃地跑回东江基地找到鲁淮成请求销假。
听到陈铭那滑稽的理由，鲁淮成和刚刚准备出门的秘书都笑了起来。随意打趣了陈铭两句后，鲁淮成一边拿出一份调令，一边开口说道。
“你下面的安排已经出来了，去东南舰队航空兵大队，担任一中队副中队长。”
“啊？司令员，当时去白头鹰前，不是说是航母部队吗？”
陈铭听到鲁淮成的话，疑惑地问道。
“哪有那么快的，现在一艘放了几十年的半成品航母过来。咱们还要改装，还要补充建设。能在十年内下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鲁淮成有点感慨。现在白头鹰的航母游弋在全球各个重要海域，而自己国家现在弄一艘半成品航母都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其中的差距，不可谓不大呀。
“另外，你小子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副中队长可是副营的职位，两连跳还不满足？”
鲁淮成说完后，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套上尉肩章丢给陈铭。
随后摆摆手，示意陈铭赶紧滚去报道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真的是个奸商
陈铭拧着行李，站在航空兵大队的营区门口，等待着未来的顶头上司前来领人。
“陈铭？！！嘿，还真是你小子！”
“王师兄？！怎么是你啊？”
听到声音的陈铭转过头去，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嗨，可别叫我师兄，叫我王哥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一直觉得我去飞行是打他一个舰院系主任的脸。”
航空兵大队一中队中队长王巍一边接过陈铭的行李，一边开口说道。
“我看到上面说要空降一个从白头鹰回来的飞行员来当副队长，名字叫陈铭。我还以为是重名呢，没想到还真是你。这下子估计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你了，咱们难兄难弟就老老实实躲在这南边吧。哈哈哈！”
“嗨，王师兄别这么说。当年我从舰院出来的时候，老王提起你的时候满脸都是自豪。再说了，你这么躲能躲几年，你三十都过了吧。今年过年我陪你一起回去，正好我出来这么些年也没有回去看看老王了。他挺想你的。”
听到陈铭的话，王巍神色间闪过一丝愧疚。
“行吧，我答应你。现在不聊那个了，走，我带你去见见兄弟们，还有咱们的战鹰。兄弟们可都听说你小子在白头鹰是上过航母的，还能在航母上降落。你可不能藏私啊，这些本事必须教给兄弟们，不然我跟你没完听见没？”
现在又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年代，王巍的要求陈铭笑呵呵地满口答应下来。
两人先去了飞行员宿舍，将陈铭的行李收拾好。飞行员宿舍标准是两人一间，而陈铭作为副营级的中队长，勉强都够上分房的最低标准了，在宿舍中自然而然地分配有一个单间。
东南舰队航空大队属于高配编制，大队是团级，中队营级。一个航空中队下辖三个飞行小队，一共12架战斗机。就在陈铭和王巍收拾房间时，一中队其余十名飞行员纷纷赶来。
一群天之骄子们轰轰闹闹地挤进陈铭的宿舍，帮忙打扫房间，收拾床铺。人多力量大，十来分钟功夫，陈铭的单间就已经焕然一新。
“一群嗅到腥味的猫，平时咋没见你们给我收拾下房间呢？”
听着王巍那颇有点小情绪的话，房间内众人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在王伟的介绍下，互相认识一番后，又一起熙熙攘攘地向着场站方向走去。
“陈铭啊，咱们大队的战斗机是歼8II，在国内算是很好的飞机了。但是我知道你在白头鹰是飞的F18，咱们现在除了空军有两个团的su27是三代机外，就咱们的歼8II是最好的了。就是有点委屈你了。”
王巍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向陈铭介绍道。
“哪里委屈，咱们八爷也挺好的。”
如果说不想飞更好的飞机那是撒谎，但是这种时候自然不会真说那种话。而且，八爷护卫领空多年，并不能说不是好飞机。只是确实有点跟不上时代罢了。
参观完座机后的第二天，陈铭就开始了改装训练。查理教官的“好习惯”训练又一次派上了用场了。适应了歼8II的驾驶系统以后，陈铭的改装进度进展飞快。就是落地的习惯引得检查员不停咂舌。
你家有矿是怎么滴？拿着飞机这么砸。好在不是民航检查，对落地有轻柔的要求。虽然对陈铭每次落地都是跟主轮有仇一般砸下去的重着落有些微词，但瑕不掩瑜。两周后，陈铭还是通过了改装训练。
夕阳西下的傍晚，一行十一名穿着飞行服，左臂提着飞行头盔，脸上带着飞行墨镜的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列从场站边的战备室走出。
在指挥员王巍的口令下，齐步走向停机坪。夕阳在他们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远处忙碌的场站兵们看向这里的目光中吐露着毫不掩饰的艳羡。
走到自己的座机面前，陈铭向站在边上的机务人员敬礼。填写好飞机记录表上的发出信息，陈铭爬上舷梯。
“陈，你要想一个自己的代号，等会告诉兄弟们。然后今天你跟我飞僚机，这些日子我带你熟悉一下我们的巡航空域。完成巡航后，依次返回进行夜间低可视条件降落训练。”
陈铭看到坐在座舱里，正在进行开车前检查时，听到隔壁战机座舱里王巍的声音。伸出右臂，笔了一个OK的手势。
“通讯测试！”
“鼹鼠收到！”
“地鼠收到！”
“田鼠收到！”
···········
“竹鼠收到！”
陈铭听到耳机里一群的一群“鼠”脸色有点黑。你说你们一群飞行员，不取点什么老鹰，大鸟之类的代号，整一群老鼠是个鬼？但入乡随俗，陈铭也只得给自己弄了个耗子代号。
“竹鼠是什么鼠？”
“竹鼠啊，是一种中暑以后特别好吃的老鼠。你们要吗？三元一只，十元三只。”
陈铭耳机里突然响起一个飞行员疑惑的声音。陈铭想了想，憋住笑回道。
“拉倒吧，你这个奸商。”
众人一边在耳机里闲聊，一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完成开车检查后，陈铭伸出手臂，对座舱地下的机务人员打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随着舷梯慢慢被撤出，众人纷纷启动电门。按照各机距离滑行道入口距离远近的先后顺序开始滑出。
“行了啊你们。我给咱们中队起老鼠的代号，就是希望你们都能和耗子一样呆在地下。咱们每次飞行，都能平安落地。你们现在怎么还玩上了？”
听到中队长王巍的话在耳机里响起，笑闹的几个飞行员都纷纷憋住笑意。
“塔台，竹鼠准备完毕，请求起飞！”
陈铭的座机慢慢滑进起飞跑道，在跑道头停稳后。陈铭开始要起飞。
“竹鼠可以起飞。西风，二级。上高度3000，修正海压1031。”
咦，怎么管制突然换成了一个女声。就在陈铭疑惑的时候，塔台管制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竹鼠，你真的是个奸商。”
陈铭听着耳机里管制那强忍住笑意的声音，还有战友们的哄堂大笑。黑着脸将节流阀推杆推到底。
第一百一十四章 落地鸟击
陈铭驾驶着飞机，大约落后王巍的长机半个机身，跟在长机的侧后方。
起飞后的老鼠中队并没有直接开始战备巡航，而是在先在巡航前，练习了一下编组训练。在完成训练后，这才两两一组，四散而去，各自奔赴自己的巡航区域。
“今天我们飞的是N23空域，我先带你飞一遍。然后剩下一个月里，慢慢让你飞完我们全部的巡航空域。”
王巍的声音在甚高频里响起。
“一般我们白天都是单机巡逻，晚上是双机编队。最近这段时间，对面有点不老实。白天可能也会改成双机编队，不过暂时还是单机。”
“是，明白了。”
陈铭一边听着王巍介绍空域情况，一边暗暗在心里记下他说的话。
“哟，我们大名鼎鼎的老鼠中队又来新人了？”
“他们好像要补一个中队副，还是个大老鼠。新老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甚高频中突然出现两个陌生的声音，陈铭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区域管制在说话。
军机的航线不像民航那样复杂繁多，夜晚没有多少飞机在天上训练，所以管制工作也轻松许多。加上晚上领导不在，闲极无聊的管制员自然会选择偷偷和飞行员聊上几句。
“你们好，我是竹鼠。”
想通关节的陈铭也笑着在甚高频里回复道。飞行员和管制员就是一对从未谋面的好基友。尤其是一个区域管制中心就那么些人，迟早都能混熟，陈铭也乐意和他们开开玩笑结个善缘，
“竹鼠是什么鼠？”
又是这个问题？！
“一种中暑后很好吃的老鼠，三元一只十元三只。你们要吗？”
听到陈铭的灵魂拷问，王巍终于憋不住笑了。甚高频中除了王巍的笑声突然安静。
“你个奸商！”
陈铭撇撇嘴，表示自己不跟这帮没有经历过网络文化洗礼的土鳖计较。也不知道叱咤网络的嘤嘤怪和竹鼠商这辈子啥时候能再次相见。
闲聊两句后，陈铭和王巍回归正题。一边慢慢在星空下飞着，一边听着王巍的言传身教。这种一线飞行员的经验，往往更加丰富和珍贵。
陈铭对王巍的倾囊相授，十分感激。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前来接替巡航的战机就位。陈铭和王巍同新来的战友们打了个招呼后，同时调转机身开始返航。
一路上，慢慢会和其他老鼠。一群老鼠开开心心地返回机场，这种日常他们早已是习以为常。
“竹鼠，等会你先落地吧？”
“好的，那我先切五边了。”
陈铭看看燃油表，油量还很充足。所以直接开口答应，只当是战友们想看看自己的操控技术呢。
虽然降落不比在空中做机动看上去那么炫酷，但是落地的水平同样可以侧面反应出一名飞行员的操控能力。
而军机飞行员和正在逐渐变为监视者的民航飞行员不同，操控技术是衡量一个军机飞行员最重要的标准。
陈铭熟练的切入五边，开始进近。习惯性地找到3.5度滑行斜坡，在跑道顶端，主轮重重地砸了下去。
“咦，竹鼠你不愧是奸商啊。这么落得费多少胎啊。”
看到陈铭那暴躁的重着落，田鼠砸吧砸吧嘴，啧啧有声。
“别胡咧咧。这是海基航空兵着舰的落地方式，你们以后想上舰的话，现在都好好跟竹鼠学着点，以后都能比别人有优势。”
王巍和其余飞行员不一样，看到陈铭的落地方式后，眼神闪闪发光。来当海军航空兵的，谁还没个上航母的梦想，自己这次是捡到宝了！
田鼠听到王巍的话，也闭嘴不再言语了。他们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刚刚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但王巍既然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再胡闹。毕竟，如果落地不合格的话，检查员也不会让陈铭通过改装训练。
一架架战机呼啸着落地，很快天空中就仅剩下掠阵一般的中队长王巍的长机还在空中。
陈铭此刻正和几名飞行员站在跑道边，等王巍落地后统一带回。还有两名刚刚落地的飞行员正在往这边赶来。
机场，尤其是军用机场附近。不仅楼房会有限高，灯光同样也会进行管制。靠近军用机场附近的道路都是没有路灯的。
所以此刻站在机场跑道边的众人，眼里能看到的只有天上的点点繁星，跑道上一路排开的跑道灯以及天边一架正在慢慢下降高度的飞机上的防撞灯。
陈铭正和几名战友聊着天，谁都没有预料到危险的来临。
对他们而言，这种夜间降落的训练已经反复练习过无数次了，更何况是资历最老的中队长王巍。这种训练科目对他而言，应该是毫无难度的。
与其担心王巍，倒不如趁着队长还没落地，赶紧讲两句闲话来的实在。
正在和战友聊天，刚准备说话的陈铭突然脸色大变。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陈铭看去的地方，只见远方的天空上，骤然爆起一团耀眼的火光。
在这灯光管制的机场周围，那团火光格外的亮眼。零星留守的场站兵也被天空中的异象吸引，抬起脑袋。
“鸟击！”
陈铭率先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凄厉地大吼道。
“田鼠，通知消防！”
“鼹鼠，通知医护！”
“地鼠，去管制台，快！”
听到陈铭这个新任副中队长的命令，众人没有迟疑。立马转身向着各自的目标奔去。
都是飞行员，他们自然明白，落地时遇到鸟击到底有多危险。
除了突然发生的动力失衡，被鸟撞碎的零部件同样会对机体造成损伤。一旦油箱，供油管，座舱等任何一个关键部位被碎片划伤，后果都将是不堪设想的。
陈铭布置完任何后，没有呆在跑道上傻站着。急匆匆地跑向附近最近的一架战斗机，他需要一部甚高频和王巍取得联系。
虽然，取得联系也没什么用。除了航母着舰外，陈铭会的内容王巍都比他强，但陈铭不想就这么在地上干看着这一场事故发生。
陈铭刚刚跑到最近的一架战机边上，爬上舷梯。不等他想办法弄开座舱舱盖，王巍的座机已经接地了。
陈铭楞楞地看着远处一团小火花落在地上，耳边还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和刹车片摩擦的刺耳噪音。
随后，一团更大的火花冒起。
陈铭眼神凝固了，看着远处跳跃的火花。
耳边刚刚警铃大作的声音，也慢慢变得很远，很远。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带杆手抖
陈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又是何时醒来的。
坐在床上，满眼都是昨天在天空中亮起的花火，还有落地后的火光。那团冲出跑道的焰火，仿佛和伊拉科那辆燃烧的汽车轮廓慢慢重叠。
看到陈铭有些呆滞，但又布满血丝显得格外骇人的眼神。田鼠静静地将打包好的饭菜放在陈铭身边的桌子上。
一周过去了，舰队第一时间派了调查组下来。一般而言，机场都有专门的驱鸟兵，就是为了防止起飞和降落阶段的鸟击事故。
这个阶段鸟击，飞机的速度不够，一旦鸟击使得下降率太高或者爬升率太低都将会是大事故。而昨天降落前，机场驱鸟兵专门拿着驱鸟用的猎枪围着战场都放过一轮了，接过还是发生了事故。
陈铭看着桌子上躺着的一张事故调查报告复印件，里面给出的结论是。单纯的鸣枪驱鸟，在几年后，有部分鸟儿已经习惯了枪声，所以并没有被有效驱离。离开机场附近不远，等枪声停止后，又飞了回来，正好撞上了王巍的座机。
“事故报告你都看了吧。我们已经向上面申请研发专业的声波驱鸟器和灯光驱鸟器了，到时候安装在车辆上，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故了。”
陈铭看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鲁淮成，呆滞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随即暗淡下去。
“是舰队陈副司令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你这边的事情，今天特意过来看看你。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事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想办法让它以后决不再发生。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鲁淮成牵强地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陈铭的肩膀。
“走，去飞一圈给你鲁伯伯看看。我还没看过你在天上的英姿的呢。”
“首长，我想复员。”
陈铭没有依照鲁淮成的动作起身，而是坐在床上，后背靠在墙壁上，静静地说道。
“胡闹！为什么复员啊？国家培养你耗费了多少资金，送你去白头鹰又耗费了多少资源你不知道吗？”
鲁淮成听到陈铭叫自己首长，知道他是认真的，顿时眼神一瞪，喝骂道。
在陈铭的印象里，鲁淮成从来没有对自己做出过这种表情。他知道鲁淮成是真的生气了，但陈铭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这一个星期来的想法。
“从我到东江基地开始，走到哪里事故就出到哪里。而且不仅是这里，在白头鹰的时候也是。我接过的一个战士，还不到四个月，人就没了。整个胸腔以上几乎都被打烂了。我还有个叫马佛的同学，本来分在航母上不用去战区，很安全的位子，结果也碰上了阻拦索断裂，整个人都被腰斩了。”
陈铭没有哭泣，语气低沉而又平静的说道。
“我感觉我这辈子就是和军队犯冲，只要我在军队里，就跟扫把星没区别，只会给别人带去苦难。”
“陈铭，你给我站起来。你当军队是过家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要走可以，你鲁伯伯不拦你，但你必须将国家花费大笔资金，人力物力让你学会的东西，都交出来。做完这些，你鲁伯伯帮你打招呼，让你提前复员！”
陈铭看着鲁淮成因为情绪激动有些胀红的脸色，内心颇为不忍地站起身子。在鲁淮成的示意下推开宿舍门。
“老王头！”
陈铭看到门口居然还站着一位军人，正是阔别多年的舰院王主任，也是自己的老师。
“别叫我老王头，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王师兄，我的儿子，没想过转业。他走了，我也没想过转业。你的师兄师姐们，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说想转业的。怎么到你这缩了卵子？以后出去，别说是我老王的学生。”
王主任气呼呼地说完后，掉头就走。陈铭看着王主任远去的背影，还有头上不知何时变得花白的头发，死死地捏住拳头。
“走吧，飞到空中。让你老师看看，你还能行。”
鲁淮成语气有点唏嘘。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为了自己的学生还要赶过来演这出戏，鲁淮成对这个第一次谋面的舰院系主任颇为敬佩。
二十年的教书匠生涯，并没有磨灭他身上军人的铁血意志。
陈铭沉默地走进飞行更衣室，换上飞行服。眼神却瞟到那个还未摘去姓名牌的，原属于王巍的衣柜。眼前又一次出现那片夜空中的焰火。
强自定了定心神，陈铭走到停机坪。鲁淮成已经在跑道边等待了，没有看到老王的身影陈铭心里有些难受。
接过座机边机务人员递过来的飞机记录本，填写好发出信息。陈铭爬上舷梯，隔壁原本属于王巍座机的停机坪上空荡荡的。
陈铭坐进座舱。突然感觉原本熟悉的座舱一片冰冷，眼神不自觉地向着那片空荡荡地停机坪看去。
开车前检查，飞机电脑启动正常，双脚踩了踩方向舵回力正常，陈铭继续将手放在操作杆上，测试有无卡阻现象。
手在碰到操作杆的那一刻，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陈铭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片焰火。
冷汗瞬间布满了陈铭的脑门，赶紧将手拿开。焰火消失了，手也不抖了。陈铭深吸两口气，向塔台要了滑行指令。
“竹鼠，你的操作杆有卡阻吗？注意稳定跑道中线。”
塔台管制的声音将陈铭惊醒，手离开操作杆，眼前的焰火又消失了。及时在起飞跑道前踩下刹车。
“请求起飞，竹鼠。”
本想如实汇报的陈铭，陡然看到跑道附近鲁淮成脸上欣慰的神色，心虚地开口要起飞指令。
“竹鼠，你确定你的操作杆没有卡阻吗？”
管制想起前面陈铭滑行时的姿态，不放心地询问道。
“确定。”
“好吧，允许起飞。东南风，一级。上高度3000，修正海压1022.”
听到管制报过来的起飞参数，陈铭松开刹车踏板，推动节流阀。随着燃油注入发动机，飞机地速度开始提升。
在飞机提速的阶段，陈铭每次手指触碰到操作杆的时候，眼前都会出现那片焰火，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反复试验几次以后，陈铭在决断速度前将节流阀推杆完全收回。
他放弃了。
“竹鼠，你的飞机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飞机的问题，是我碰到操作杆的时候，控制不住手抖。”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停飞后安排
陈铭颓然地坐在飞机上，由牵引车将飞机拖回停机坪。
知道了陈铭出现心理问题，碰操作杆会引发手部不可控的颤抖后，管制就是有再大的心也不敢让陈铭自己滑回来。
至于一中队一下报废两个队长这种事，那就是航空兵大队长操心的了。管制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
陈铭的情况早有机场的人在鲁淮成身边告诉他真相，看到陈铭此刻失落而又自责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跟机场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后，鲁淮成带着陈铭上车。
陈铭这种情况，百分百是要停飞的。机场领导也没有阻拦，任由陈铭收拾行李离开。
跟着鲁淮成回到东江基地的第二天，陈铭的停飞命令就下来了。停飞截止时间是待定，也就是几乎等同于无期限的停飞。直到陈铭的心理问题完全治愈。
“陈铭，司令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回到东江基地后，颇为自责和失落的陈铭把自己关在鲁淮成家的房间中一直没有出来，此刻听到鲁淮成秘书的话，应了一声起床，开始穿衣服。
期间，在陈建军帮助下成功上舰的180舰导水长郑远海听到陈铭回来了，还特意跑过来看他。准备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但看到陈铭那糟糕的精神状态后，沉默地离开。陈建军，谢庭群，李四明等人都来过，但面对陈铭的问题最后都无功而返。
慢慢走到鲁淮成的办公室，喊了声报告。
“进来！”
如果是以往，陈铭那有气无力的报告怎么也会让鲁淮成批评两句，但在了解过全部情况后，鲁淮成还是平静地将陈铭喊进办公室。
“这一个星期，憋坏了吧？”
“没有。”
听到鲁淮成的话，陈铭赶紧回道。
“你还记得当年你刚来东江基地实习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
陈铭听到鲁淮成的话，楞了一下。这么些年鲁淮成跟自己说过不少话，这突然一下还真想不出来。
“当时你和陈建军有隔阂，我就跟你说过，有些东西不能闷在心理。这次事故为什么会对你有这么大影响，我和航空大队那边的领导都很不解。后面问过使馆的武官，才知道你曾经在白头鹰的时候，就得过PTSD，是叫战后综合症对吧？”
鲁淮成说到这叹了口气，喝了口茶后继续开口道。
“当时白头鹰那边你通过了心理评估，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根治。这次事故就是个导火索，让你旧病复发了。听说你在伊拉科战场碰到过汽车炸弹，你现在眼前闪现的焰火，到底是飞机的，还是汽车的，亦或是，两者都有？”
“两者都有吧，我也分不清。就是一团焰火，到底是什么燃烧的，看不清。”
听到鲁淮成的问话，陈铭仔细想了想后回道。
“那就是了。说说你下面的安排，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
“首先，有病咱们就治。东江这边没有专业的医生，你下午就去京城，我们已经帮你找好了医生。另外，高精狙已经送到兵器工业公司了，他们也需要你去一趟，给他们实际操作演示一遍。”
鲁淮成将一个写着电话号码和姓名的纸条递给陈铭后说道。
“完成这两件事后，你再去趟总政。那首曲子我交上去后，引起了总政还有文化部的高度重视，两边都在争首演呢，最后总政的李团长给我打了电话，说叫你这个创作者去一下。”
“我听说在白头鹰的时候，你就是用写这首曲子，让自己心理平静下来才通过评估的。现在我给你放个假，你去试试，看看对你的心理问题有没有帮助。”
陈铭刚想说什么，就被鲁淮成挥手打断。示意他滚蛋。
离开鲁淮成办公室，回到房间换上便装后，陈铭就动身前往机场。下午四点时，陈铭准时走出京城机场航站楼。
陈铭先找到了兵器工业这家有原来在机械电子工业部基础上，合并多家军工单位组建成的特大国企。
在接待负责人的带领下直奔轻武器研究所，在研究所内，陈铭见到了那把自己阔别一月有余的狙击步枪。
在工作人员的指导配合，专业设备的监控下，陈铭打掉了七十多发子弹，为研发人员拆解，了解这把步枪提供了足够的素材。
完成这些后，夜幕已经降临。谢绝了兵器工业公司安排住宿的好意，陈铭离开后，在京城的大街上闲逛起来。
看着熙熙攘攘的车流，和照亮天空的万家灯火。陈铭心底的失落，好像散去少许。
随便找了家宾馆住下，第二天醒来的陈铭打了个车，奔赴丰台的海军总医院。
由于提前约定好了时间，陈铭在一位叫做金子晴的学员带领下直接走进心理诊疗室。和医生沟通症状，做心理测试，大约花去了近四个小时。
最终结果和鲁淮成的猜测没有多少出入。以王巍座机鸟击事故为诱因，引发了还未彻底根治的心病。
心理问题和生理问题不同，并没有对症下药的特效药什么的。医生开了些安神类药物交给陈铭后，又结合陈铭的情况开具了一份治疗建议。
在送陈铭离开前，不停地嘱咐陈铭，有什么情况，或者想法一定要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跟送自己出来的医生助理金子晴告别，陈铭找到曾经在这附近吃过的那家小饭馆。随意点了两个菜填报肚子后，打车去往总政文工团。
黄淮已经离开总政文工团有些时日了，陈铭也不担心会撞见尴尬。和门口的卫兵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登记后，问清了李团长的办公室位子，陈铭就直接踏步走进文工团的院内。
“我告诉你，这公演必须有我们文化部出面承办。”
“你放屁，我们军乐团比你们的交响乐团差吗？何况作曲者是我们海军的兄弟，于情于理首演都应该由我们军乐团来！”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作曲的陈铭根本不是你们军乐团的人，为啥要让你们来？我跟你说啊老李，这东西的意义不一样。曲子你也听过，这是属于咱们华人的第一部交响曲，这对国家形象的宣传还有文化的反输出意义重大，你不能这时候耍小孩子脾气啊。”
陈铭放下刚准备敲门的手，总感觉自己这时候进去不是啥好事。
城门失火，很容易殃及池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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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你们评论我都看到了，没啥说的。爱看看，不看走。
有啥那么多话好BB的？
上架感言就说了，这本书不会写成纯爽文。喜欢看主角无敌上天，.asxs.，飞卢多的是。何必在这盯着不放，我又不是啥大作者，值得你们留恋？
至于说心理素质有问题，直接退役之类的。就很简单，谁上谁知道，这种东西如果真那么简单，克里斯凯尔为什么会被枪杀？早些年国内又有多少越战老兵出事？
有的事，不能说。
就这样吧，写得憋屈。今天后面还有没有更新，看心态吧。我听听歌去，好一点了接着写，不行的话今天就这样了。
以后我再写军事文我就是狗。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回老A
“陈铭啊，你来的正好，来，你来评评理。你说首演该给谁？”
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被发现的陈铭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看着李团长急吼吼地样子，连介绍一下办公室里另外一位中年人都忘了。
“要不一起？”
陈铭试探性地打着圆场。
“嗯？一起的话人数可不少，你能指挥过来吗？”
李团长还未开口，另外一名中年男子直接问道。
“我来指挥？”
陈铭楞了一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自己水平不赖，但比起老资历的指挥家来说那还差得远呢。这首曲子交上去，他就没有想过会由自己来担任指挥。
“是的，你毕竟是原创者。虽然曲谱已经有了，但是具体的节奏把控，编曲上的调整还是得你来。因为这首曲子从没有人演奏过，其他人都不愿意接，怕弄不好。最后上面还是点了你的将，让你来。”
李团长开口补充道。
“哪怕现场效果差了点也没关系，先有个标准。这首曲子想要呈现的效果，除了你，其他人心理都没底啊。这次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个。你可以先去央音培训一个月，然后排练两个月。只要在元旦前能够演出就可以了。假不够的话，我帮你给你们单位打电话。”
李团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铭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在作为指挥最基本的绝对音感，自己小时候已经练出来了。后面培训完以后，只要按照回忆中的现场效果，慢慢排出来就好了。
话音落定，文化部的易处长也没有再纠结。他知道想让文化部单独承办的想法在李团长这肯定没法实现，有这样的结果其实也算不错。
互相留了个电话后，约定好一个月后，两家乐团汇合共同进行排练后，匆匆离开。
陈铭留在李团长办公室内，听着那些恭维的话也是浑身不自在。拿到李团长出具的介绍信后，连忙起身告辞。
刚刚走到文工团门口，陈铭就见到一辆越野车旁靠着一个叼着烟的中校。
“袁队长，你怎么在这？”
“你小子这一走就没回来过，这不听说你来京城了请你去我们老A做做客嘛。”
袁郎灭掉烟头，笑嘻嘻地一边走过来一边开口。
陈铭看着同样从驾驶座下来，对自己呈包围姿态的齐桓苦笑着上了袁郎的车。对于陈铭的配合，袁郎表示十分满意。
“说说吧，你们来找我的目的。还有，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
“哟，还不笨嘛。你们基地鲁司令给我打的电话，听说你现在都搞上PTSD了？还在伊拉科杀了不少人啊。”
袁郎笑嘻嘻地勾着陈铭肩膀，脸上摆出一份调侃的神色。
“齐桓，看见没？当时我就说这小子和咱们老A有缘，你还不信。回了海军，照样去外面杀人。”
听到是鲁淮成打的电话，陈铭心下有些感动。鲁淮成一定是想着A大队作为国内为数不多有过海外战斗经历的部队，应该对陈铭这种战后心理问题更有理解。
不说能够帮助治愈，起码也能让陈铭和他们有些共同话题。而袁郎接到电话后二话不说就赶过来堵人的举动，也让陈铭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感觉。
“嘿，说说看，你最远狙杀的距离是多少？”
“912米。”
陈铭看到袁郎嬉皮笑脸的样子心理的阴沉消散了不少。或许这个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中校，心中也有自己难言的苦楚吧。
“走走走，我给你把整个大队的狙击手都集中起来了，你好好跟他们讲讲。齐桓，开快点。”
没有挂车牌的越野车一路疾驰，很快离开城区范围。一头扎进一片山林中。
陈铭透过车窗，看着营区内那有些熟悉的灰色迷彩服，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
有点天真，有点憧憬，还有就是对征服八号海域的执念。唯独没有畏惧。
自己现在到底是害怕什么呢？害怕给战友带去灾祸，还是在害怕自己未来有一天也会步上他们的后尘？
直到车辆在狙击训练场边停下，陈铭都没有答案。
在袁郎的招呼下，陈铭走下车。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叫陈铭。你们中有的人可能还记得他，有些可能已经不认识了。”
“曾经唯一一个真正拒绝老A招揽的人。”
袁郎说到这，还特意瞟了一眼队列中的吴哲，弄得后者一阵尴尬。
“但是经过咱们老A打磨的人，就带有老A的命。这家伙后来去了伊拉科战场三个月，狙杀68人。平均下来一个月都有二十多个，几乎一天都会杀一个。”
“最远狙杀记录是912米。无论是击杀数字，还是这个战场最远狙杀记录，我相信都是你们很多人没达到，甚至一直无法达到的。”
“今天我特意将他找过来，就是给你们上上课，讲讲大规模的战场是什么样。来，呱唧呱唧！”
陈铭有点脸红的在战士们掌声中走上前。看了看前方的人。
这人数明显超标，不少人都是带着步枪就跑了过来，就比如吴哲。
“袁队长的夸奖有点过。当年我在老A也仅仅只通过了招新选拔而已。要说特种战术，特种作战的技能，你们每个人都能当我师傅。”
听到陈铭这番话，有些认识陈铭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意，而不认识的战士，也对这个谦虚的上尉抱有一丝好感。
“既然袁队长把我找来，那我就只谈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讲述一下我在伊拉科战场上的见闻，第二个，就是如何让子弹打得远，打得准。”
看到战士们都端着枪，站得笔直，想了想自己要讲述的内容，陈铭先命令众人回宿舍，把自己的小马扎拿过来。
随后自己和齐桓一起，去仓库找来一块比较大的白板，还有水印笔。
这些东西，在将精度射击的时候会用到。
直到准备工作全部做完，陈铭都没有明白袁郎找自己来的真正目的。
但既然袁郎没说，陈铭也不着急问。
两人都维持着那么一丝默契。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陈铭讲座
“我当时因为某些原因，是以白头鹰士兵的身份参战的。”
陈铭等战士们坐好后，开始第一部分的讲述。
“白头鹰军队的作战模式，相信你们也都有了解。先是大炮轰，然后坦克推，最后步兵上去补刀收尾。今天我不聊那些高科技，信息化什么的。就说说，大规模战场和你们平时接触最多的小股部队接触的遭遇战的区别。”
“小股精英部队之间遭遇战，一般来说有几个特点。一，作战区域有限。双方发生交火后，一般来说，交火区域的半径最大只有三公里左右。而正面战场则不然，除了要防备你们面前的敌人，还要密切注意整个战场上的敌方调动情况。比如，你在正面推进时，十公里外敌方有车辆活动轨迹，你们就必须立马撤退。”
“所以，正面正常切忌恋战，贪战。命令一旦下达，哪怕你前面就是地方重要目标也得立马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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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不同是，正面战场的环境更加复杂。尤其是作为进攻方，你必须做好举世皆敌的准备。你的敌人可能是一辆被装了炸弹的车，可能是路边垃圾桶里藏的简易爆炸物，也可能是女人，甚至小孩。”
“不瞒各位，我开第一枪的目标，就是一个带着小孩的女人。当时她让孩子拿着反坦克手雷去攻击陆战队员，孩子被我的同伴打死后，她冲了上来，捡起手雷，所以我开枪了。”
“所以，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有威胁的人，和没威胁的人。”
陈铭说到这，喝了口水。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等战士们休息片刻后，陈铭开始第二部分的讲述。而面前聚拢的战士也越来越多。
“下面说说精度射击。首先一点，咱们国内现在使用的85狙还有88狙，其实并不是高精度的狙击步枪。这是事实，咱们得承认，但是这个枪是不是就打不了精度呢？不尽然。”
“影响射击的条件，风速，风向，温度湿度这些你们都清楚，我就不在提了。我现在主要说的是几个东西，一个是弹着点散布，一个是子弹下坠率，还有一个是枪管。”
“首先是弹着点的散布。弹着点散布单位是MOA，MinuteofAngle。这是一个角度单位，具体的算法我就不讲了。总的来说，就是在一百码的距离上，你瞄准同一个位子开枪，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子弹落点的散布不超过1英寸的圆形，这就是1MOA。”
“1英寸大约等于2.54厘米，也就是一个硬币左右的大小。你们可以这么理解，1MOA就是在一百码距离上散布不超过1英寸，一千码不超过10英寸。”
陈铭讲到这里有点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而咱们的85狙和88狙，散布是5MOA和4.1MOA左右。你们应该有体验，85用专门的7.62*54R狙击子弹打会更准一点，因为使用那种子弹后，散布能减小到大概2MOA左右。所以我看你们都很聪明，用88狙的人并不多。”
陈铭说到这里，底下顿时传来一片哄笑。
“而不得不说的是，这两种枪，按照西方国家现在的标准其实都不能称之为狙击步枪。你们都听说过M16吧，那把枪的散布都能打进4MOA以内。而现在西方国家高精狙的标准要求都在0.5MOA左右，汉斯国的DSR-1狙击步枪的散布甚至达到了0.2MOA。”
陈铭看着战士们有些凝重的面容，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所以，首先你们需要弄清楚，你手中的枪散布是多少。这样你射击时，才能做到心理有底。另外，既然我前面说了你们手中的枪能打，那么自然有办法解决。”
“高精狙的精度体现在枪管上，咱们不说技术上的事情。我不懂，你们也不懂。但我们都知道，一根枪管是有使用寿命的。假设你们手中的枪管使用寿命是2000发，那么它在什么时候精度最高？”
陈铭看到底下战士们若有所思的脸色，顿了顿后接着说道。
“当然是在它年轻力壮的时候。所以，把枪管当成一个只能活八十岁的人。你们每打出25发子弹，它就长大了一岁。当你打够500发子弹时，这支枪管成年了。这是它精度最高的时候。你再打500发，它就40岁了，老了，精度自然也开始下降了。”
“所以，我建议你们训练的时候。多用新枪管打，把枪管打成年，然后出任务的时候换上这根年轻的枪管，等它老了。不要舍不得，非要把枪管打报废才舍得换。”
陈铭相信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咱们战士们勤俭节约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提出来，他们肯定舍不得将还有一半使用寿命的枪管弃之不用。但有经过查理教官的飞行教导，陈铭深刻的明白好习惯的重要性。
如果战士们长时间都是在使用精度不高的枪管练枪，枪本身精度也不高，这么下去，能打的好的基本都是靠言传身教和自身的感悟。始终无法形成一套系统的教学模式。
“最后是子弹下坠率。现在世界各国，除了反器材狙击步枪和咱们的88狙以外，狙击子弹一般都是7.62mm的，所以我在白头鹰买到过一个叫做mildotmaster的卡片，我的送人了今天没有带来，我等下画出来。那个小卡片几乎是西方国家每个精度射手必备的东西。”
陈铭说到这，一边转身在黑板上画着草图，一边说道。
“这个东西的作用，就是帮助射手快速的测距，还有同时的子弹下坠率。并且直接得出你的修正值。当然，这个东西对精度的要求有点高，但是咱们可以多测试一下咱们自己步枪的子弹下坠率，然后请人做出这种卡片下发。难度并不高，只是需要时间反复测试罢了。这点你们后面可以拜托给你们袁队长。”
精度射击的要点很多，根本不是陈铭这几个小时能够讲完的。不同高度，不同角度的修正都不同，不同光照条件下对瞄准镜呈像的影响也不同。陈铭只能挑着一些关键的点，讲一讲。希望能够扭转往常那种师傅带徒弟式的经验教授模式，变成琢磨出一套系统的，好比工业化生产的能够批量培养精度射手的模式。
陈铭将mildotmaster的概念讲述完后，就结束了这次讲述。随后向着不知何时坐在底下拿着小本子记录的袁郎走去。
“听你小子这么一讲啊，我都得担心基地的85狙够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