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资料里没有啊
等潜艇进入航行稳定阶段，金子晴带着新学员们去了四舱的会议室开动员会。而陈铭自然是留在了指挥舱。而尚堂，自然也是在指挥舱辅助艇长指挥工作。
“咱们377艇还是首次这么群英荟萃嘛！”
不一会，刚刚去新学员那里刷了波脸回来后的陈政委看到指挥舱内的三人，再想想会议室那一屋子的准军官，笑着说道。
“那是，咱们这是新老交替。这样咱们海军的人才才能生生不息啊。”
听到政委的话，看到潜艇也已经进入正常巡航阶段。吕艇长找到自己的艇长宝座上坐好，端起水杯笑嘻嘻地喝了一口水后说道。
“不过老吕啊。你说我好歹也是咱们潜艇部队的一名老政工了。这什么刺头没见过，看苗子多少也能看出点。”
看到有陈铭这个外人在，陈政委在吕奉光身边坐下后，犹豫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这个卢一涛，我是真没有看出有什么潜力。听说他还是你和金教官一起挖过来的，你该不会是考虑到他外公的情分，给他开了绿灯吧？”
吕奉光听到陈政委的话后，先是瞪了一眼尚堂。毕竟这件事，也只有同为T计划学员队副队长的尚堂知道。如果不是他嚼舌根，陈政委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事，因为陈渊并不是T计划的参与者。
“这话是我说的。”
看到吕奉光的目光，尚堂连忙坦白从宽。
“你也别瞪人家，这人是我问的。我不明白你们看中他哪一点的，要说好兵苗子，我看韩冰洋就不错。有潜艇指挥官的潜质。”
“他呀，有一颗非凡的大脑。”
看到陈渊站出来提尚堂抗雷，吕奉光自然也不能再绷着脸。加上卢一涛现在的表现确实很拉胯，只得笑嘻嘻地含糊其辞。
“诶，这个卢一涛是何方神圣呐？”
连陈渊这个政委原本都不知道T计划学员的具体信息，陈铭就更加不知道了。听了半天，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无法在脑海中将人对号入座。
“就是在码头上，你扶的那个傻大个。”
尚堂看到陈铭戳了戳自己，压低声音在陈铭耳边说道。
“诶，别以为你嘀嘀咕咕的我就听不见。好歹你也是副艇长了，哪有这么叫人傻大个的？你这觉悟有问题啊。”
尚堂话音刚落，就被吕奉光逮了个正着。遭批两句尚堂后，吕奉光开始说起正事。
“说说接下来咱们这次巡航的安排。既然咱们艇上现在有两位副长，那就麻烦陈副长来辅助我指挥吧，这样尚副艇长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留意学员队那边的情况，你们三位怎么看？”
这是军事安排，政委陈渊当即表示自己没有意见。这些事不是他这个政工口的干部该过问的。
“吕艇长，还是让尚副艇长辅助您吧。一来您二位搭班子时间久，有默契。二来呢，我在潜艇上是副航海长，后面就没有在潜艇上工作了。加上时间也久了，现在对潜艇业务也不熟悉了。”
副艇长，陈铭还真代理过那么几个小时。在曾经和180舰solo的时候，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自己本科学的是水面舰艇指挥。尽管舰艇指挥大同小异，但潜艇和水面舰艇区别还是不小的。
水面舰艇的航行，只能说是在二维空间内运行。而潜艇在潜航状态下，则是在三维空间运行。这一点有点像飞机和汽车的运行区别。
加上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东南舰队，对北海舰队这边的海图资料，水文情况都不了解。这时候来让自己干副长，不添乱都不错了。
“说的也是。那这样吧，麻烦你多帮我们关注一下学员们的情况。他们第一次上艇，有些还是地方大学生刚入伍，这个毛病，矛盾估计不少。得麻烦陈副长多费费心了。”
吕奉光听到陈铭拒绝的话后，想想也是那么回事。自己刚刚那句话说得有些想当然了，想通后也没有反对。
陈铭不是T计划的教官没关系，这次只是让新学员们体验体验罢了。只要陈铭保证他们的身体状态，精神状态不出问题就足够了。
尚堂对吕奉光的这个决定自然也没有异义。
“吕艇长，那我就先去会议室那边跟学员们认识一下。”
“好，你去吧。把这些带过去。”
告别吕奉光三人，陈铭拧着吕奉光给自己的一摞文件袋走到四舱舱门边，刚刚将舱门推开一丝缝隙，就隐约听到里面有一个声音传来。
“有人来了！”
会议室内，金子晴坐在首位，身后是一面党旗。一群作训服衣领上贴着一道杠的学员们分列左右，此时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刚刚是谁耳朵那么好使，听见我过来了？”
陈铭走进会议室内，对着准备起身让座的金子晴摆摆手。
“你坐，我一不是T计划的教官二不是377艇的领导，怎么能喧宾夺主呢。”
陈铭说完后，看着一群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个介绍还是为鹿宁又一次听准而惊讶发愣的学员们。
“报告首长，是我听到的。”
一名坐在金子晴右手边，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学员开口说道。
“耳朵可以啊，你叫什么名字？不去当声呐兵可惜了。”
“首长，我叫鹿宁。之前海军雷达观通站的。”
“鹿宁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你边上吗？”
听到陈铭的话，鹿宁连忙应是。同时推推自己身边的席楠，示意他们往后挪挪。
“抱歉金教官，打扰你的进程了。尚副艇长在指挥舱辅助吕艇长工作，学员这边的情况暂时由我来负责一下，不介意我旁听一下吧？”
陈铭歉意地对着金子晴笑了笑，同时解释了一下情况。
“当然不会。我们正在进行自我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高迪，继续啊，你不是号称知道他们的全部情况吗？”
“他们的情况，我是都知道。但是对面这位首长，我不知道，资料里没有啊。”
高迪看着突如其来的陈铭有些无奈，这个比装得不够圆满，差评！
“哦？什么资料？”
金子晴听到高迪话语中的漏洞，立马追问道。
“当时我去尚教官办公室送材料，在他桌子上看到的学员队资料，我就瞟了一眼就记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补更57）
“瞎扯，你还瞟一眼就能记住，骗鬼呢？”
“就是！”
“诶，你们别不信，我连新华字典都能背出来。”
高迪看到众人不信自己，顿时急声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都介绍完了，但对你们，陈副长还有些人没认识呢。简单的介绍一下，然后我再为你们介绍这位陈副长。”
和陈铭对视一眼，看到陈铭默默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高迪的泄密情况后。金子晴出言打断道。
“我是姜耀，还有那边那个卢一涛都是海事大学毕业的。不过我是本科，他是研究生。”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报告首长，我叫韩冰洋。”
“你好！”
“这位是席楠，20岁就毕业的物理学硕士，高材生。和你一样。”
几人热热闹闹的介绍完，金子晴看到稍显腼腆的席楠，主动开口介绍道。听到金子晴话中，陈铭似乎也是个高材生，众人颇感兴趣地将目光投在陈铭身上。
“你好，席楠。你们别听金教官瞎吹，我可没他这么厉害。我18岁才本科毕业，后来是硕博连读，去年才毕业呢。”
“鬼鬼，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18岁才本科毕业，才！！”
听到陈铭说的话，最为活跃的鹿宁忍不住吐槽道。这番吐槽顿时令会议室内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陈铭没有阻止的意思，加上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众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近不少，刚刚初见长官时的严肃也消散了些，又恢复到之前嘻嘻哈哈的状态。
“这个油嘴滑舌的叫鹿宁。富二代，他的特长你见过了，耳朵好使。”
“你好。”
陈铭听到金子晴的介绍，看着身边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子伸出右手。他的耳朵，自己是见识到了。
想想郑远海的那个头号狗腿姜喜子，陈铭说不羡慕是假的。
毕竟在海上航行，声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于探明海况，寻找航路都是至关重要的，想当好舰长，有一名优秀的声呐兵帮助那是事半功倍啊。
“我去，你也是富二代啊？！”
就在陈铭恶胆丛生，寻思着要不要考虑以后把这小子挖走跟着自己干的时候就听到鹿宁传来一声惊呼。
“你怎么知道的？”
“是啊。我们怎么都没看出来。”
听到鹿宁的惊呼，其余人都投来探寻的目光。就连金子晴也不例外，她虽然对陈铭很了解，但那也仅限于陈铭个人，对他的家庭情况还真不知道。
“还能怎么看，这块表。江诗丹顿的经典款，就这一块表现在都快三十万了。我之前想要我爸都不给我买。首长，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反正不是和你家一样卖文胸的。”
“严肃点！文胸那是包含了人体工学，健康学，医学，呵护女性健康的美好产品！”
在众人的哄笑中，鹿宁气急败坏的解释道。就连陈铭听到这个白胖小子家里卖文胸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家里之前条件并不算好，后来这些年我妈炒房赚了些钱。”
金子晴还在这呢，考虑到女性感受。陈铭赶紧干咳两声转移话题。
“好了，下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陈副长。”
金子晴听到陈铭转移话题的语言，立马顺杆爬，将话题揭了过去。
“去年奥运会的主题曲，你们都听过吧？”
“听过，听过。”
“那咋能没听过呢？”
“那MV你们应该也看过吧，有没有发现什么？”
金子晴听到众人的叫嚷声，玩味地笑道。
“诶，你，你，你。有点眼熟嘿。”
姜耀率先反应过来，盯着陈铭的脸皱眉沉思。
“没错，那首曲子就是我们的陈铭，陈副长写的。除此之外，梁祝交响曲也是他的作品。”
陈铭听到金子晴对自己的介绍居然是从自己的音乐作品开始，也没有拒绝。在部队里，这么介绍一位军人虽然有点不太好，但总比真实的说陈铭那“海军公敌”的事迹，吓到这些新学员好一些。
“我知道你们或许会想，这是不是一位文工团的领导，但我告诉你们，他是一名军事主官。”
金子晴稍微等学员们缓和了一下震惊的情绪后，这才说道。
“一名拥有两枚个人二等功奖章的优秀军人。同时还是咱们海军航空兵的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后来去法国三军防务大学进修，成功取得战略学的博士学位。也是咱们在场这些人里学历最高的。”
“而他还有半个多月才27岁。陈副长在从舰艇学院指挥系毕业后，第一个工作就是在潜艇部队上担任副航海长。”
听金子晴说到这里，陈铭已经品出味来了。感情树典型是这么树啊，害得自己白担心了。
用自己的事情，现在这么年轻就是副团的经历给这些新加入潜艇部队的学员们画一张美味的大饼。
陈铭并不反对这一点，自然也不会说出一些真相。
自己这种晋升速度，也只能存在于特殊的时期。就好比战争年代的军队晋升会比和平时期要快很多。同样的，发展阶段，装备等人的情况下，人的晋升速度自然也会变快。
等海军发展到一定程度，装备和人才配适情况良好后，陈铭这种晋升速度将再也不复存在。
君不见经过多次战争洗礼后，成熟而又技术先进的白头鹰军队。任何一个职务晋升，都必须要通过相应的考核外。到了将军这一级，直接就成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没有将军退休，你就是拯救地球都别想上去。
看到会议室内的学员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希翼的光芒。陈铭和金子晴对视一眼，目的达到了。
“咳咳，既然金教官要将我树成个榜样，那么我也就祝福你们，能够早日成长起来，独当一面。我相信你们未来的成就比我而言，只高不低。”
都说欲抑先扬，陈铭先笑呵呵地捧了学员们一句，然后说道。
“不过现在嘛，你们还是不成熟的。有问题的话，那我作为你们的师兄，前辈还是得指出来的。”
“来把这些文件，一人一份，传过去。”
陈铭将手中的一摞文件袋，交给对面的高迪和身边的鹿宁，让他们传给自己的战友们。
“这里面是关于艇上的一些操作指南，还有最关键的三大条例，尤其是保密条例。高迪，你刚刚偷看学员资料并讲出来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泄密。所以罚你将保密条例全部背下来，并且默写三遍交给金教官，有没有问题？”
“你们也别笑，条例都是必须要记住的。所以你们也都要背下来，同样默写三遍。”
陈铭脸上挂着笑嘻嘻地表情嘴里说着最残酷的话。
看着这群生无可恋的学员们，陈铭在心里只想问一句。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一百七十八章 听说你们想打架？（补更56）
在一众学员哭丧的表情中，金子晴宣布了各学员观摩舱室的安排后便宣布散会。
“没想到和你配合还挺有默契的嘛。”
等学员们走后，留守会议室的金子晴看着陈铭调侃道。
“你都说了我是艇上学历最高的人了，这点察言观色的智商都没有我这博士岂不是有水分了？”
听到金子晴调侃的语气，陈铭也笑着回了一句。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二舱了。等会开始巡视学员们的状况。”
“行，你这大博士没有水分。”
闲扯两句后，陈铭回到指挥舱。学员们刚到各舱室，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陈铭也可以乘此机会休息一下。
“对这些学员感觉怎么样？”
看到陈铭进来，吕奉光笑嘻嘻地问道。
“具体的还不了解，不过就初步认识来说，各个都是身怀绝技啊。”
陈铭称赞一句后，忍不住感慨道。
“还是咱们国家发展得快呀。我还记得我刚到部队那年，一个大学生都是宝贝疙瘩。当时我们基地从地方大学特招了一批人，弄了个大学生学员队，都给别的基地眼红得不行。现在看看这些小伙子，光硕士都不少了。”
“是啊，现在经济发展上去了，自然就有钱投资教育了嘛。”
听到陈铭的感慨，吕奉光何尝不是心有戚戚。他年纪可比陈铭大得多，经历过的困难年岁也比陈铭长。
“不过他们现在只能算是一些参天大树的种子，连发芽都没发。他们能不能在部队这片土壤上扎根，成长都还要我们继续努力啊。”
“放心吧，吕艇长。我相信有你们这些人在，把他们培养成一名合格，优秀的军人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陈铭的话，吕奉光笑着应承下来。这是他带兵多年的自信，也是他们这些当军官的使命。
“对了，你对这次出航，学员们的安排有什么打算没有？”
“这还真没啥安排。我提前都不知道要出航，不过这段时间我会多注意关注学员们的状态的。身体还有心理。我曾经心理上出过毛病，对这一块我想我应该能够发现他们的异常。”
陈铭说着说着，洒然地笑了。
“再说了，近海巡航又不是远洋长航。三五天的时间，搞不好连兴奋期都没过，心理上出毛病的概率并不大。倒是第一次听到艇体外壳受海水挤压发出的声音可能会对他们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压力。”
“好，学员这边我就放心的交给你了。你和金教官还有尚教官互相配合着来。”
陈铭又和吕奉光在指挥舱闲聊片刻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准备告辞，去看看学员们的状态。
“艇长，我和陈副长一起去吧。”
“好！”
目前377艇正在水下六十米深度巡航，在该海区水深98米并且海况信息都熟悉的情况下。吕奉光并不会拒绝尚堂的请求。
“诶，陈副长，那个卢一涛你见过了吧？你对他怎么看？”
“嗨，你就别叫我陈副长了吧。我这副长班还没上呢，你叫我小陈就行了。”
陈铭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卢一涛我见到了。听介绍说他是计算机硕士，看那样子确实是个弱不禁风的技术宅。在会议室里的时候，精神状态就萎靡不振的。不过我相信这个东西，后面通过体能训练，是能锻炼出来的。”
“所以你和艇长还有金教官的看法一致咯。真不明白你们看中他哪一点。”
尚堂有些纳闷地说道。
“另外，咱们也别搞那套了。你叫我老尚，我叫你老陈好了。”
“行。看不看中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另外，咱们是军人。我认识一个兵，陆特的。他的老连队有六个字，叫不抛弃不放弃。这六个字是他们连队的魂和精神。”
陈铭听到尚堂说的话，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许三多，想到了那个自己只是听说过，但从未去过的钢七连。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潜艇和陆军连队不一样。在陆地上，有东西可以让他们慢慢练，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在潜艇上，一次失误就可能导致全艇所有人给他陪葬。”
“这不是还有培训期呢嘛，等培训差不多了再看情况要不要让他上艇不就行了。”
尚堂说的没错。许三多这种兵，在钢七连会有史今这样的好班长帮助他成长。但是如果在海军舰艇部队，尤其是潜艇部队。哪怕他又一次好运碰到一个史今班长这样的人，他都不会有今天。
因为在潜艇部队，没有人敢拿自己战友的生命开玩笑让他一个憨瓜练手。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潜艇外壳受海水挤压出发的声音。”
“那这不会沉了吧？”
“咱们现在是水下六十米，相当于六个大气压力。而咱们艇最多可以下潜到300米，也就是可以承受三十个大气压力。”
“我就像知道会不会沉。”
“不会！”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这关于卢一涛情况的陈铭和尚堂二人此时便在轮机舱舱门外听到了里面传来鹿宁和卢一涛的对话声。
听到卢一涛那虚弱，却又自信而肯定的理性分析。陈铭笑着从尚堂挑挑眉头，那意思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行，我承认我偏激了行吧？走吧，去鱼雷舱。”
看到陈铭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尚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鱼雷舱位于潜艇前方的一舱。正常来说，在观察过轮机舱的情况后，应该去后面的电机舱看看另外两名学员席楠和高迪的情况。
但轮机舱和电机舱的特性比较类似，都是舱室温度较高，又都是为潜艇提供动力的舱室。所以看到温度更高的轮机舱内，两名学员都没有出问题，尚堂便做主直接去低温的鱼雷舱。
至于电机舱内的两人，等会送饭的时候再去看看也不迟。
“你把本子给我！”
“不给你怎么着？”
“找打！”
刚刚走到鱼雷舱门口的二人，听到舱内传来的声音，脸色一变。好家伙，这才分舱室多久啊就能闹出事来？
还是部队里性质最恶劣的战友之间打架。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冲进鱼雷舱。看到舱内韩冰洋已经揪住了姜耀的衣领，陈铭怒极反笑道。
“听说你们想打架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状况频发的学员队（补更55）
“还不松手？”
尚堂看到似乎被陈铭的声音惊呆的两人还保持着原来那副拳脚相加的架势厉喝一声。
黑着脸的尚堂显然比阴阳怪气的大阴阳师陈铭有威慑力得多，加上早先他们看到尚堂的第一面就被后者来了个下马威。
此时听到尚堂的话，两人立马松开手。
“报告，是他先动的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姜耀试图抢救一下自己，连忙说道。只是他不知道，他们二人在里面的对话，陈铭和尚堂都听到了。
如果不是姜耀因为不爽韩冰洋的态度去抢他的笔记本，韩冰洋也不会动手。但这件事说起来，韩冰洋这个老兵的态度确实也有问题。
“行了啊你，你们在里面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如果你不抢韩冰洋的本子，他会动手吗？”
等尚堂的白脸唱完，陈铭立马站出来当红脸。
“还有你，韩冰洋。你也是老兵了，瞧不上这些刚入伍的新兵我能理解。但是谁不是从新兵阶段过来的呢？多体谅和包容新兵，是不是身为老兵的基本职责？”
“是，陈副长！”
或许是陈铭前面为自己发声的举动赢得了韩冰洋的好感。这句话他回答的十分果断。
听到韩冰洋的回答，陈铭隐隐感觉自己现在仿佛和尚堂组成了377艇第二套班子的感觉。艇长就是尚堂，而政委就是自己。
“怎么？姜耀，你不服气？”
正在脑海里疯狂脑补的陈铭，看到韩冰洋身边姜堰不屑撇嘴的动作，开口问道。
“报告！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老兵就能代表我做决定？我也有自己的需求。”
“说说看，你有什么需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冲突的爆发点，在跟金教官汇报情况的时候，韩冰洋代替你做了决定对吗？”
陈铭拦住想要直接弄个比武一决雌雄的尚堂，开口说道。
“而韩冰洋的决定九成是，一舱情况正常就把电话挂了。我说的对不对？”
“对。首长，你不知道他那表情有多嚣张。”
“你...”
看到又有点暴走架势的两人，陈铭拉了一把韩冰洋。感受到陈铭的动作，韩冰洋冷哼一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我想和金教官说给我换一组，我随便去哪都行，只要不和他一组就好。”
“你知道金教官安排分组的深意吗？你想过为什么偏偏就是你们两一组？她难道不知道你和卢一涛是校友，为什么不把你们分在一组？”
陈铭的疑问三连顿时令姜耀短暂的懵了一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无话可说。
“你和韩冰洋互相看不惯。你觉得韩冰洋爱摆老兵架子，韩冰洋觉得你就是个拖后腿，啥也不知道的新兵蛋子。金教官之所以把你们分在一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冰释前嫌，互相接纳和包容。”
陈铭看到姜耀无话可说，便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鹿宁和卢一涛一组，金教官是希望活泼的鹿宁能带动相对闷骚的卢一涛。而席楠一个物理学毕业生和高迪一个无线电专业的毕业生，这两人一组，在专业上又比较有共同话题，能够更快融入到一起去。”
“潜艇是一个整体。百人操艇，如同百人用枪。心得往一处想，力得往一处使。像你们这样同室操戈，别说想开动一艘潜艇，稍微出点失误，全艇的人都得给你们两陪葬。”
“刚刚在动员会上，自我介绍的时候金教官隐瞒了一些东西。其实我还有一个集体一等功在，这个一等功是怎么来的？你们想知道吗？”
尚堂看到两人被陈铭的话，引起了兴趣，刚刚稍显暴躁的情绪也平和下来。心里踏实了许多，现在也跟着好奇起来。
“那时候我可能比你们都还小一点。那年我只有18岁，在东南舰队372艇上。我们在一次驱逐外籍军舰的护渔行动中，配合水面上的舰艇，俘虏了一艘外籍潜艇，逼得他不得不上浮投降。”
陈铭话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
“你们觉得这就是我们获得集体一等功的原因吗？我告诉你们，不是！在返航途中，我们艇碰到了掉深。还是速度和下沉率特别快的掉深时间，深度已经超过了我们潜艇的极限下潜深度。”
在场众人，除了姜耀外，都是老潜艇兵。听到陈铭提到372艇，顿时都意识到是什么事件了，不由得脸色微变。
“艇内的水管破裂，主机舱进水。从遇到险情，到脱险，一共用时14分钟。而最关键的从破裂进水到掉深停止只用了三分钟，这180秒里，艇长下达了十多道指令，艇员完成了500多个动作，全部无一失误。”
“你们可以想象，在主机舱管路破裂进水的环境中。战士们根本听不清有些命令，但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回答说，我听不清你的命令，但我正在按照损管作业标准流程处理！”
陈铭说到这自己也有些唏嘘。
“在主机舱进水的第一步，就是封闭水密舱门。当时这个舱门是我亲自去关的，当时主机舱内连我在内一共有三人。一旦堵漏失败，潜艇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主机舱内的三个人，却是必死无疑。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信任我的战友们，我的战友们也信任我。”
“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我们摸索着关闭了大大小小40多个阀门。最后我们三人通力合作，这才将破损管道堵漏完成，最早负责堵漏延缓舱室进水时间的那名战士，后背在艇壁上撞得鲜血淋漓。”
陈铭说到这，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有些沉重地说道。
“这才是我们获得集体一等功的原因。好好想想吧，小伙子们。你们都还年轻，穿上这身海军军装，不仅仅是好看，潇洒，还有更重要的责任，对你的战友负责任。在潜艇上，一个人强是不够的，你还要学会帮助你的战友一起变强，那这艘艇才是真的强。”
陈铭说完后，拍拍两人的肩膀。
姜耀和韩冰洋此时皆是面色凝重。再多次的普法教育都不如监狱一日游，听到陈铭这个亲历者说出的经历。两人仿佛明白了，潜艇到底是什么。
对国家而言，潜艇是国之重器。对部队而言，潜艇是一件战争兵器。而对他们这些潜艇兵而言，潜艇是保护他们生存的全部。同样，他们这些艇上的人，也要保护潜艇。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在陈铭和尚堂看到谈话起了效果，正准备悄悄离开时，一名传令兵突然跑了进来。
“报告，七舱出现学员晕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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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377艇的夜晚茶话会
听到有学员出现晕厥的消息，陈铭和尚堂对视一眼后，立马转身调头前往七舱。
039级潜艇的七舱是经航电机舱。
刚刚推开舱门，一股浓烈的稀硫酸味道扑面而来。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给蓄电池组加酸后不久。
在蓄电池组上层的艇员休息座位上，席楠正是晕倒在这上面，面上还带着口罩....口罩？
“高迪，他这口罩哪来的？谁让他带口罩的？”
陈铭厉声喝问道。
潜艇的威慑力就在于其隐蔽性。为了保证自身的隐蔽性，潜艇运行时上浮换气的间隔通常最低都是三天。
艇内本身氧气浓度就不高，还带个口罩，这不是找刺激吗？
“这是他自己准备的，说是知道潜艇里面味道不好。”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把他抬到金医生那吧，来老陈，搭把手。”
尚堂的话打断了陈铭还想说什么的念头。现在也确实不是追责的时候，陈铭瞪了高迪一眼，扯下席楠脸上的口罩后，走上前抱住席楠的双腿跟在尚堂后面向四舱的会议室走去。
“他这是怎么了？”
看到陈铭和尚堂抬着一个晕倒的学员过来，金子晴神色大变。
这群学员兵上艇本身就是破例的违规操作，如果有学员在艇上出现生命安全问题，不光吕艇长要吃瓜落，他们这些T计划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
“没啥大问题，单纯就是缺氧。傻啦吧唧的在潜艇上还带个口罩，能不晕吗？”
陈铭听着尚堂回答金子晴的问题，看到金子晴拿出医疗箱后连忙上前，帮忙将西南的衣服扣子打开。
缺氧引起的晕厥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席楠晕倒的第一时间就被身边的高迪发现，虽然潜艇内的通行条件并不算好，但潜艇也不大啊。
晕厥时间发生不长，没有形成长时间缺氧，那么情况就很轻松了。
金子晴掏出听诊器，确认了席楠心律还有肺部呼吸节奏趋于正常后，伸出大拇指压住席楠的人中。不一会，晕倒的席楠悠悠转醒。
确认席楠的状态良好稳定，在尚堂给席楠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二人就离开了四舱继续巡查。
“老陈，晚上你去我那睡吧。”
巡查结束后，尚堂突然开口对陈铭说道。
在潜艇上，只有艇长，副艇长等人有一个独立的小单间。和水面舰艇相比，不止是住单间要求的级别更高，这个单间也更加狭小。
但再狭小，那好歹也是个小型的私人空间不是。现在艇上，这种另类的人员配置让本就有限的单间变得更加宝贵。
首先，吕艇长是肯定在自己的小单间休息的，保持艇长的休息质量对全艇的安全航行来说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另外金子晴作为一个女性，陈政委将自己的单间让了出来。如果现在尚堂再让出来，等于艇上仅有的三个小单间全部一帮外人占了。
“可别跟我客气。我年纪小，跟他们一起睡，晚上聊聊天说不定还能有点共同话题什么的。你这黑脸过去，只怕学员们晚上睡觉都大气不敢喘，你还是省省吧。”
听到陈铭的话，尚堂笑着拍拍陈铭的肩膀没有再强求。陈铭和学员们住一块确实比他更合适。
“嘿，大个。你和那个姓姜的黑娃是同学？”
“是啊，我们一个学校的。”
“你知道吗？他今天跟韩冰洋打起来了。”
“为啥?”
“还能为啥，一个不服一个掐呗。”
陈铭刚刚走到分配给自己的床铺舱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鹿宁和卢一涛的对话声。
“咳咳，鹿宁。知道你耳朵好使，但你这嘴巴似乎不太好使啊。人没打起来呢，瞎传什么？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陈铭一边推开舱门，一边干咳两声提醒一下里面的二人。
“哟，陈副长。你咋也来这住了？副长不都是住单间吗？”
鹿宁看到陈铭突然出现楞了一下，随即脸上挂起一副嬉笑的样子。现在是非值班或者操课时间，加上陈铭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他也感觉这个中校比较亲切，语言上比较随意。
“我又不是这艇上的副长，到时候我分哪条舰都不知道呢。再说了，你看看咱们艇上现在的人员，是正常配置吗？政委的单间都让出来了，只是陈政委没睡咱这舱你们不知道罢了。”
陈铭对向着自己友善点头的卢一涛回了个礼后，答道。
“不是吧？谁这么大面儿，能让政委给挪窝？”
鹿宁惊讶地问道，就连卢一涛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你们金教官呗，人家是女同志。和咱们这些大老爷们睡一块合适吗？”
陈铭坐到暂时分配给自己休息的床铺边，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
“那倒也是。诶，陈副长，你现在还不到27岁就中校了，还立过功。你能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吗？”
鹿宁理解地点点头，转而好像又想到什么，开口向走道对面床铺上的陈铭问道。
“我能有啥故事？我刚到舰艇部队的时候全是事故。”
陈铭听到鹿宁的问题，顿时想到了自己的挖角大计。这种在部队能够最快拉近关系的夜间茶话会，陈铭自然没有放过的理由。
“我这不是开玩笑，说出来不怕吓到你们。刚到舰艇部队实习的时候，就上了核潜艇。那是当时东南舰队接收的第一艘核潜艇，结果刚出海就碰到东方舰队一艘潜艇因为通气阀开启故障导致全艇官兵牺牲的事故。”
听到陈铭的话，鹿宁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核潜艇和普通潜艇哪个更牛批”赶紧吞了回去。神色有些凝重，而卢一涛的神色比他更凝重。
卢一涛受到自己外公因潜艇沉没牺牲的刺激，从小就萌生了要建造一艘永不沉没潜艇的梦想。或许对各国潜艇的公开数据资料他能烂熟于心，但真正上到潜艇上，才发现自己原来所作的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
现在陈铭说的话，无疑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谁说潜艇事故都只是沉没？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尚金冲突初现
“那后来呢？”
艇内住舱的灯光大多在此时突然熄灭，仅仅只保留一些微光照亮着舱门附近。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了。
“后来嘛，第二次出海进行自给力极限长航训练。”
听到鹿宁好奇的话，陈铭想了想还是再聊一会吧。
“这次是潜艇在海床附近被不知道是海带还是海草给缠住了，通过鱼雷管出舱排障。”
“不是吧？海带能缠潜艇？这特么就离谱。”
陈铭看到鹿宁那夸张的表情笑了笑。这种事，自己之前也是不信的，直到亲生经历才知道前世某张姓局座因果律武器的厉害。
“这次训练完成后，我就正式毕业授衔了。转到一艘基洛级潜艇上担任副航海长。第一次出海执行任务返航的时候碰到了掉深。”
陈铭说到这看了一眼凝重的卢一涛。
“卢一涛，你应该知道一般潜艇的极限潜深是三百米吧。那次掉深深度一度超过了这个数字。五舱管路破碎进水，堵漏上浮那些就不说了。上浮后的抢修工作都用了六十多个小时，当时潜艇的受损还有危机情况我想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我的舰艇初体验就是这样，百分之百的事故率。一直到八年后的去年，我才算真正回到了舰艇上。所以你们呐，现在还是学员阶段就要好好学习。潜艇指挥官代表的不仅是指挥一艘舰艇的权利，更是将你的战友们安全带回家的责任。”
陈铭碰到的事故，其实和他自己都没啥关系。但面对新学员，见缝插针的灌输一些正确理念和思想还是很有必要的。
“行了，今晚就聊这么多。早点休息吧，如果在陆地上，现在熄灯号都吹了半响了。”
说完这句话后，陈铭转过身，将毛毯在身上卷了一下后闭上眼睛。
“嘿，老陈。醒醒。”
再次睁开眼睛，一张黑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陈铭顿时跳起来开始穿衣服。
“不好意思啊，睡过了。离开潜艇太久了。”
由于这次战备巡航中夹带了一群需要为之操心的学员兵。所以晚上的值班安排为吕艇长，尚副艇长还有陈铭三人进行轮换，由陈铭负责在夜晚中间的四个小时值班指挥工作。
“没事，才刚过两分钟。再说了，又不是有什么险情，不用太着急。”
等陈铭穿好衣服收拾好床铺后，两人一边向着指挥舱走去，尚堂一边开口说道。
“战备巡航一般没什么事，你在潜艇上呆过应该都了解。考虑到你离开潜艇时间久了，加上对周边的国际形势可能了解不太多。所以只要你发现疑似险情就拉战斗警报，失误不要怕，大不了就是咱们辛苦几趟。总比万一真出什么事好。”
“好的，我记住了。”
陈铭点点头。海军舰艇都是一个精密而庞大的机械体系，每个岗位上的人有自己的专精。而舰艇长的主要工作，除了将舰艇上的官兵们管理好，监督好以外，更重要的就是判断。
根据各部门，各舱室给出的信息，作出最合理和最正确的判断。
自己在本科阶段学习的舰艇指挥更多是侧重于操作方面。比如海军舰艇的各种指挥口令，海图判读等等偏向于操作方面的东西。判断这一块则是在副长和舰长考核中更受重视。
本科舰艇指挥学习操作基础，不出问题就可以毕业。但毕业不代表你马上就能真正指挥舰艇。指挥一艘舰艇，口令下好，信息接受理解好这只是基本的东西。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两人刚跨过六舱的舱门，陈铭仿佛听到前面五舱住舱层有声音。
“走，看看去。”
听到尚堂的话，陈铭也没反对。指战员大部分时间都应该呆在自己的指挥岗位上，但并不代表完全不能活动。此时跟着尚堂去看看艇内的情况，并不是违规的举动。
“异国情调，甚至沙滩美女都能看到。”
陈铭听到五舱下面住舱部分传来金子晴的声音。前面的内容好像是在聊旅游？如果自己没猜错她应该是在给学员做心理疏导。
不过这才出航第一天就需要心理疏导，这些学员兵是不是太娇气了？
“金教官，咱们是在执行任务，不是在观光。请你不要误导艇员，影响艇员休息。”
尚堂那呛人的话将陈铭那又有点跑偏的思想拽了回来。
“潜艇部队的交战机会远远多于其他部队，随时可能面对敌人来自空中，水面以及水下的威胁。远航就是出征，下潜就是战斗，只要潜艇出动就是实战。尚教官，这算误导吗？”
嗯？这气氛顿时就有点微妙了。
陈铭听着金子晴针锋相对的回答心里咯噔一下。在这之前，他还真不知道这个T计划的两位副队长有什么不和的传闻。
搭班子工作，互相不和对做事可没有一点好处啊。
“诶，那个谁，把头抬起来。”
“卢一涛？你怎么在这？”
“我叫他来的。行了，你回去吧。”
卢一涛“诶”了一声后，慢慢爬了上来。看着黑着脸的尚堂，还有尚堂身后的陈铭表情颇为尴尬。甚至还有一丝傻狍子的憨味。
“卢一涛，以后回答教官要用是。”
“是！”
“尚教官，长时间水下航行，总板个面孔，迟早会出心理问题的。”
等卢一涛离开后，陈铭和尚堂正准备转身前往指挥舱，突然听到金子晴在下面补了一句。
“我不是学员，你不用给我上课。”
听着两人的对话，陈铭总感觉诡异无比。两人的话，陈铭其实可以很明确的听出来，二人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培养学员。
强硬，冷酷奉行严师出高徒的尚堂和温柔，细腻喜欢温水煮青蛙的金子晴凑一块有没有化学反应不知道。
但这两人先掐起来的可能性感觉比学员们之间打架的可能性都高。
“诶，话说你和金子晴之间怎么回事？我刚听你们两对话，你们都各有各的道理。你想要艇员好好休息，但是金子晴可能觉得如果没有合适的心理疏导，艇员根本没法好好休息。”
陈铭和尚堂一前一后，边走边问道。
“我觉得你们应该互相体谅包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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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莫不是个关系户？
“我已经妥协过。军事训练我管，心理训练她管。我们互不干扰，现在是潜艇战备巡航，属于军事任务，那自然归我管。”
尚堂听到陈铭的话后，理直气壮地说道。
对于这样的钢铁直男陈铭也没啥好再劝的了。
等回到二舱，尚堂去了自己的房间休息，陈铭则留在指挥舱内进行指挥。说是指挥不如说是监管更合适。
有点像空客A320上的MP监控飞行员。只要潜艇正常的航行不出问题，陈铭就没什么事。在听到海图室或者声呐室通报前方海况的信息后，需要避让就下几个转向口令。
一夜时间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
第二天377艇还组织了一次海上打靶演习。陈铭没有看过他们的训练大纲，不知道这是为了给新学员们准备的开幕大戏还是正常的训练日程。
第一次听到战斗警报，第一次看到官兵们在各自战位前的严阵以待。这种战争状态下的凝重氛围给这些还分不清演习还是实战的潜艇新兵们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这次打靶演习，T计划学员队中也只有当过两年潜艇兵的韩冰洋一人能够真正负担起一部分的岗位工作，其余的学员们则是一直在惊疑中发呆。
都是一些刚刚进入部队的年轻人，吕奉光没有打算他们能够无师自通。看到学员们脸上露出的震惊和震撼，满意地笑着安排返航。
回到陆地上的陈铭感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接入通讯信号后震动了一下。疑惑地拿出手机，一条于今晚下午六点前到舰院训练中心报道集合的短信印入陈铭眼帘。
今晚下午六点？短信时间是刚出海那天发的，这么说来也给了外地学员预留的时间。但是突然这么早集合是为什么？舰院的副长班开课时间向来是比较固定的，从未有提前的说法。
“小陈啊，有什么问题吗？愁眉苦脸的。”
“吕艇长，没事。刚刚收到短信，舰院那边让集合了。但是离开课还有二十多天，我在想这突然集合是为什么？”
陈铭看到身后走来的吕奉光，疑惑地问道。吕奉光虽不是舰院的人，但北海舰队距离舰院比较近，当年陈铭实训的时候就是去的北海舰队，所以他们可能会对近些年舰院的安排更熟悉一点。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马上你就要集合了，我就不留你了。赶紧过去吧。”
“行，那我这就去车站。”
陈铭说完后，二人互相敬了个军礼就此别过。
尚堂和金子晴两人已经带着学员队先返回潜院了，陈铭也来不及告别。在艇上也忘记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了，但愿有缘终会相见吧。
陈铭从这边的潜艇支队大门出来后，走了不少距离才打到车奔赴火车站，踏上了前往大连舰院的火车。
下午六点，陈铭走进了自己母校的大门。
校园内的变化让陈铭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除了偶尔路过的几栋教学楼还保留着原来的面貌外，其余的绿化，运动场等等全部焕然一新。
舰院训练中心，陈铭以前没听说过，应该是后期新设置的部门。在门口的校内地图上，陈铭已经记下了训练中心的位子，倒也不存在迷路的情况。
另外，训练中心在这个时候也很好找。一群少校，中校扎堆的地方就是了。
走到训练中心这里，陈铭很尴尬的发现，在所有参加舰副长班的学员里，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中校。
舰长和副舰长的关系就好比是舰上的第一和第二责任人。当舰长失能，或者因为其他原因失去指挥能力时，副舰长会直接代行舰长职权。
在这种要求下，舰长和副长的培训内容，在某些方面是很类似的。最起码，一条舰上的所有部门，水武，导水，航海，观通等等必须全部要掌握。
陈铭在大学本科就读舰艇指挥时，除了高数，英语这种大学通科外。关于舰上的专业课程也都上过的。
最后在实习分配前三个月，会选择一项作为精修，以便于学员们到舰队可以直接对接工作。当年陈铭选择精修的是航海，这也是一般选择学员最多的一项。
毕业的学员们授衔后一般会担任舰上的部门副职，就比如陈铭之前的副航海长。等到他将本部门的业务熟练掌握甚至精通后，如果有空缺会顶上部门正职，如果暂时没有空缺则会进行部门轮岗。
而舰长和副长晋升的前提就是舰上所有部门的业务你都要了解并掌握，在这样的要求下，全训考核应运而生。
一般的部门长在参加副长班前都会由舰队组织进行全训考核，考核合格者才能获得进入副长班学习的机会。
陈铭并没有经历全训考核，甚至来说，后面这么多年时间就没在舰上摸过什么业务方面的东西。
听到鲁淮成让自己去副长班本来没啥感觉，但现在自己那扎眼的中校军衔在吸引了其余副长班全部学员的目光，顿时让陈铭忐忑起来。
这个时候，如果来个全训考核，自己估计还真比不上这群少校。有多少大学生大学学的东西，实习半年后就忘了个干净的。
陈铭没有忘干净，还能记住多少那就真是未知数了。
“副长班全体学员集合！”
就在陈铭心里打鼓的时候，一名中校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训练中心大楼前的台阶上，喝道。
心虚的陈铭本想先当个孙子，等自己半年副长班学习后把曾经的记忆练出来再当爷爷。但人算不如天算，这群十分会“做人”的少校们自觉地给自己空出了一个第一排的位子。
得，这下没得藏了。
“哟，这还有个中校呢。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官，东南舰队陈铭。”
中校听到陈铭的回答后点点头，打开手中装着学员名单的文件夹，发现居然还真有一个叫陈铭的中校学员。
简直是滑稽。这人副长班都没毕业，怎么给上的副团？？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关系户陈铭
“全体都有了，讲一下关于这次集合的事情。”
中校没有在陈铭身上过多纠结，确认有这么个人后点名完毕，开口说道。
“相信你们来之前都参加过舰队的全训考核了吧？”
听到中校的话，陈铭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墨菲定律似乎在自己身上出现的格外活跃。
“参加过就好，但是，这次你们舰队的全训考核作废。由我们训练中心重新组织全训考核，并且我们会对你们入学时的考核做一个记录，等你们副长班毕业还会有第二轮考核。”
中校的话刚说出来，底下众人表情均是出现了一刹那惊异，但良好的纪律让场面始终保持平静。
毕竟在舰队全训考核过了，只要不是关系户在舰队走了后门，再考一次又何妨？何况听面前这位中校的意思，这次考核哪怕是倒数第一，都不会被淘汰，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学员们的惊异更多是惊讶在时间上。全训考核科目可不少，而且除了理论的答题外，还有实践操作的考核，一天时间能考完一门科目就算不错了。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群李逵中间混进去了陈铭这么一只李鬼。
陈铭现在真是欲哭无泪，谁知道鲁淮成到底是咋想的。全训考核不给安排就算了，好歹提前打个招呼让自己在舰上赶紧再摸摸业务啊。
俗话不都说嘛，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自己这下可好，枪不是什么好枪，连磨都没有磨一下。
“你们也别多想什么，这是咱们强军改革中的一项尝试。过去的演习，考核都太照章办事了，除了成绩好看，对军队战斗力提升没有一点帮助。所以现在准备将训练的内容，模拟演练蓝本以及考核全部划到训练中心负责，咱们舰院是第一次试点。如果成绩好的话，未来三大舰队都会设置自己的训练中心。”
这下稳了！
听到面前那位中校的话，其余学员们这下心才算真是踏实了。只要没有淘汰，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幺蛾子，那就没事。
毕竟副长班能否顺利，甚至毕业时间早晚都直接关系到海军每个基层指挥员的个人前途，容不得他们不上心。
中校说完后分配宿舍。做完这个工作后，直接下令解散，让学员们自己去学工处办理临时学生卡，然后吃饭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在训练中心门口集合开始全训考核。
全训考核对于其余学员来说感觉没什么，虽然现在上面想改革，但毕竟刚开始，步子也不会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加上全训考核不比模拟演练，全训考核的内容都是一些基础性的技能掌握情况。这个东西玩不了什么套路，比如航海，你的海图绘制准确度，航路领航正确与否都是可以很明白的给出一个准确答案的。
但这些舰上基础性的技能，反而是陈铭现在最大的薄弱点。
后面在法国虽说拿到了博士学位，但那都是战术学和战略学上的玩意。如果问陈铭怎么打，他能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但具体到怎么把一枚导弹最快最准得打出去，他就不太行了。
半个月后，全训考核结束。
陈铭毫无疑问地成了舰院这一期副长班里最靓的那个仔。
军衔最高，全训考核成绩最差。关系户无疑了，而且还是那种顶牛皮的关系户。考虑到这一层，虽然对陈铭这种人很是不屑，但表面上见面还是笑呵呵的。
有个中校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也能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
对于这样的结果，陈铭心里早有准备。自己又没什么过目不忘的金手指，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被剃成秃瓢陈铭都感觉很庆幸。
苦笑着接受了这个结果的陈铭不是没有看到同学那不屑的眼神，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就和电子竞技中菜是原罪一样。一个海军舰艇军官，你连这些基础性的技能都掌握不好。就好比一个电子竞技的职业选手，连英雄技能都不知道一样荒唐。
都不只是菜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这样的结果坏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同学不待见，甚至连授课的老师都觉得陈铭是个关系户，对他颇为放纵。
反正最后考核成绩自己如实填写，不合格就给不合格。至于他回去后怎么样，就和他们没关系了。但陈铭在舰院的时候，他们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没有社交，又有足够的自由度。这样的舰院副长班生活让陈铭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光。
每天上课，学习，吃饭，睡觉就干这么四件事。和当年每天的琴房练琴，吃饭，晚上上课，睡觉颇为类似。
除了在副长班上课外，陈铭还找到自己本科时的老师要了一份本科学员们的课表。在碰到一些基础性的知识遗忘时，陈铭会去图书馆，会去本科生的教室旁听，重新学习。
副长班和舰长班比较相似，但侧重点不同。副长班的学习更偏重基础性知识的巩固和加强。全训科目的进一步加深学习占比更大。模拟演练中的指挥训练则占比相对较小。
这样的设置让陈铭欣喜不已。虽说这样迟迟无法体现自己的真实能力，自己得背上更久的关系户头衔，但却能够让自己有更充裕的时间，来给自己充电，查漏补缺。
当人的生活充实起来后，会发生时间过得飞快。半年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次全训考核，陈铭虽说没有拿到第一名的成绩，但正数第三名的成绩对比入学时的倒数第一强出太多。
无疑惊爆了一群学员们的眼球。
陈铭在训练中心门口的人群中，看着公告栏上自己的成绩，欣慰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返回宿舍，准备好好休息已应对第二天的模拟演习考核。
走在路上的陈铭突然有点感慨，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自己前面这些年的发展有点太顺了，顺利到了哪怕自己明知道基础性的东西是自己的弱势，但却总抱有一个乐观的想法。
感觉自己，勉强还行。但现实确实完全不行。这些基础性的技能，才是保障整条舰艇运转的关键。在这方面，只有行或者不行，没有勉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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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刚睡醒，先码了两章发出来。等下还有！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实训考核（补更54）
第二天一早，来到训练中心前的陈铭就看到一辆大巴车正停在训练中心门口。
“你好，请问实训考核不是在这里考吗？”
陈铭有些疑惑地问着身边的一位少校。按理来说，训练中心的模拟考核设备都是全套的，包括之前进行的实训考核就是在这里完成的，那么自然是可以完成模拟指挥军舰训练或者考核的。
“你不知道吗？昨天教员在群里说了，今天咱们直接去驱逐舰支队，实舰考核。”
听到陈铭的问题，少校楞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之前因为看不上陈铭的缘故，根本没有把他拉进09级副长班的群聊。
“额。那什么，咱们班的群你进一下吧。”
陈铭看到那名少校脸上尴尬的神色，顿时猜到了原因。不过陈铭也不会因此而生气，笑着进入群聊翻看起前面的聊天记录。
军队就是这样的地方。会做人，会来事都不如有本事。只要你够牛批，哪怕你再木讷，也会有人愿意跟你交朋友，愿意尊敬你。
陈铭大度的样子无疑又博的了少校的一丝好感。处于改善关系的目的少校主动开口跟陈铭搭话，左右无事的陈铭自然不会拒绝。
“恭喜你们经过半年的舰副长班学习，向着成为一名合格的舰长又迈出了一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小十分钟，入学时见到的那位中校又一次走上训练中心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这群学员们说道。
“无论你们日后是否能真正当上舰长，但我希望你们人生中的这一段时间没有白费。今天你们将迎来最后一次实训考核，本次考核不计入成绩。考核结束后，你们就可以自行返回各自单位了，这一项实训的成绩报告我们会发到你们单位。”
中校简短的话语说完后就招呼众人登车。随后大巴车载着一车的军官驶向北海舰队驱逐舰支队。
为配合舰艇学院的实训考核，驱逐舰支队抽出了三艘驱逐舰供副长班的学员们使用。全训考核第三名的陈铭第一批登上驱逐舰。
早考完，早回家，这也算是对成绩优秀学员的一点小特权吧。
陈铭笑着走上舰艇。
“你好，我是173舰舰长，这位是我们舰的政委。从考核开始，到考核结束这段时间。173舰听你指挥。”
陈铭刚刚走上舰，就看到在直升机甲板上迎接自己的舰长和政委。连忙走上前感谢道。
“谢谢二位。很荣幸这次有机会能够来到173舰，另外还请舰长帮我跟一下吧。指挥真正的舰艇压力还是蛮大的。”
陈铭这话并不全是客气。现在173舰正停靠在码头上，连缆绳都没有收回。陈铭有理由相信，这次考核绝对是从离码头开始，到靠码头结束。
到大海上的考核内容，不可能来真枪实弹的对轰。但码头这个东西却是固定在那的。离靠做不好，万一磕碰了那就是真的军舰受损事故了。
纵然理论上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但陈铭有点紧张还是在所难免的。
“哈哈，好说。来，请。”
舰长笑着答应了陈铭的要求，转身带着陈铭向驾驶室走去。显然他也明白陈铭在担心什么，甚至他比陈铭更担心。
毕竟他才是真正的173舰舰长，173舰就像他的孩子。把孩子被给人带，万一别人弄伤了咋整？
“陈铭啊，我给你介绍一下你脚下这艘舰。173舰是052C型导弹驱逐舰，是咱们海军目前最先进的驱逐舰了。舰上除了装备有冷发射的垂直导弹发射系统，还有相控阵雷达，可以无死角的侦测周围。另外舰体用了消音瓦铺设，尾桨也是五叶大桨，隐身性能很好。”
舰长的语气颇为自豪。他也的确有自豪的资本，就连陈铭都眼热得不行。
该型号的驱逐舰东南舰队不是没有，但也仅仅只有一艘。一直被舰队当宝贝一样供着，等闲人想上舰看看，门都没有。而北海舰队这里已经拿这种舰给学员练手了。
陈铭真不知道是该为东南舰队的穷酸哭泣还是为祖国造舰速度开心。
陈铭走进驾驶室，在官兵们亲善的笑容中，坐上了代表舰长的座位。这不仅是舰长的座位，更是舰长的战位。一名舰长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这里，统筹整艘军舰的运转情况。
坐在舰长座位上，看着舷窗外的海面与连城线停靠的军舰，静静地等待了大概三分钟。
“报告舰长，考核开始。我舰的考核区域为06海域。”
电话响起，陈铭就猜到了是考核开始的命令。等从通讯员口里得到准确的信息后，果断开口下令道。
“全舰注意，各就离码头岗位。”
“是，各就离码头岗位。”
“收回一，四缆，后退一。”
陈铭通过舷窗，看到前甲板上的官兵就位后，继续下达命令。
“收回二，三，五缆。”
帆揽手收回缆绳需要时间，军舰开动也需要时间。等看到前甲板上的官兵们已经将缆绳收回，陈铭继续下达收回全部缆的命令。
“前进二，右舵25！航向165。”
等感受到军舰慢慢动起来后，稍微等了一会。陈铭接着下令。
军舰的离靠码头和汽车倒车入库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更加复杂一些。因为军舰庞大的体积，舰长根本做不到通过目视观察舰体情况，加上大吨位带来的惯性，有时候等你意识到有问题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北海舰队一般的训练海域是一片内海，哪怕173舰的考核海域06海域处于内海中心靠外一点的位子，都十分安全。
和东南舰队军舰训练时，偶尔会出现和周边国家军舰对持，或者摩擦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
加上今天天公作美，海面风平浪静，头顶艳阳高照。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地抵达06海域。
“相控阵雷达开机，声呐室密切注意海底情况，直升机加挂反潜声呐吊舱随时待命。”
刚一进入考核海域，陈铭就连下三道命令。就在173舰长正有点怀疑陈铭会不会太紧张了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
“舰长，今天天气还不错。要不再把拖拽声呐放下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干脆叫王八舰好了
“有点过分了吧，这才刚进入考核海域，总不可能这么快就来险情信号吧？”
173舰的舰长抬手擦了擦额头那一丝并不存在的冷汗，有点无语地说道。
“还是放下去吧，反正那东西回收比较麻烦，早放早享受晚放享折.....咳咳，说不定还能捞个鱼啥的给兄弟们加加餐呢？”
陈铭嘿嘿笑着说道。
目前咱们国家的驱逐舰主要定位都是以保护防御为主，尤其是这个052C驱逐舰。既然是打防守反击，那干脆开始就把自己弄成一只水泼不进的铁筒。
“现在你是舰长，你做决定好了。”
173舰长表示自己放弃抢救陈铭这个走入歧途的孩子了。
06海域在地图上看着没多大一点，但实际面积可不小，一般来说没有哪个考核官会这么早就给出险情指令。不过看在陈铭是第一次参加实舰考核的份上，有些小题大做也是难免。
“命令，下方拖拽声呐，声呐室密切注意水下威胁！”
听到陈铭的命令，驾驶室里的众人都善意了笑着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
“舰长，你是考核的人在干嘛？这都二十分钟了，会不会咱们已经被判定出局了？”
173舰高度戒备得又行驶了二十分钟，始终没有听到各部门传达的险情通报，这让陈铭心里有点打鼓。
“放心吧，淘汰出局会给出通知的。我就说了，他们没那么快给出险情的，毕竟又不是考你一个人。不过我估计马上就.....”
“雷达报告！我舰265方向发现两架敌机信号，距离12海里！”
173舰的舰长话还没说完，就被传令兵的厉喝打断。发生险情的时候可顾不上什么打断领导说话犯忌讳这种屁事。
”战斗警报！“
陈铭听到传令兵的声音后拉响战斗警报的命令脱口而出。不等传令兵复诵完毕，陈铭继续命令道。
“打开导弹发射盖，4枚红旗9导弹准备，两弹一机，导水部门分配好目标。”
“前主炮装填防空高爆弹，730近防炮开火准备！”
“水武部门，深弹两枚准备，声呐室打起精神注意水下威胁！”
陈铭一连串的命令脱口而出，173舰的舰长在旁边听得直咂舌。这些小年轻现在都这么彪了吗？听到一个险情信号就搞出这么大动作？
“陈铭啊，你的思维很正确。咱们173舰设计中就是防空为主，反舰反潜为辅。多面警惕是好的，但是你这个反应有点大了。”
舰长等陈铭命令下达完毕后，开口提点道。
“另外，敌机距离还远，过来还要点时间，下命令的时候呢，不要着急。要给战士们一点时间听清，听明白你的命令。”
“是，谢谢舰长。我受教了。”
听到身边舰长的提示，陈铭有些不好意思的捞捞头。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太快有时候不是好事，不是每个传令兵都能瞬间准确记忆并理解陈铭的意思。
陈铭这种年轻舰长还好一点，有的舰长年纪大了，普通话说得不太好的。如果太激动的话，可能连方言都能彪出来，不是长期合作的传令兵，有时候还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听明白舰长的命令。
加上自己现在确实有点紧张过度。两架敌机飞行还是需要时间的，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让陈铭语速快而平缓得将命令下达完毕的。
“报告舰长，导弹发射前准备完毕！”
“发射！”
听到导水部门的报告，陈铭果断下令道。至于会不会误伤，那纯粹是开玩笑。民航的飞机航线都是固定的，绕开军管空域的，所以这个时候出现的空中目标只可能是敌机这一种。
“报告舰长，声呐室于我舰135方向8海里处发现潜艇信号！”
还没等到陈铭听到导水部门的战果确认，声呐室那边又发现了来自水下的威胁。
“直升机立刻起飞，声呐室密切跟踪水下威胁信号！”
陈铭经过舰长的提醒，这次倒是冷静多了。的确没啥好紧张的，052C驱逐舰上装备了目前最新型号的四面有源相控阵雷达，空中威胁几乎无处遁形。
而水下，鱼雷可不是导弹，除了不能精确制导外，速度也因为水中的阻力没法和空中的导弹一般动不动就三四马赫起步比。
8海里的距离从鱼雷发射到自己舰艇这里都需要不少时间，而自己这边，除了声呐室跟踪，还有直升机上带的反潜吊舱已经自己屁股底下拖拽的声呐，可谓是三位一体。
对方发射鱼雷几乎第一时间自己就能反应过来。如果在这种反潜力度下，173舰还能被鱼雷轰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173舰的舰员全体叛国了。
看到陈铭这次命令传递有了明显的进步，173舰的舰长表情欣慰地笑了笑。他年纪也大了，看到这些后辈的成长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报告舰长，敌机击落一架，还有一架突过来了。”
“报告舰长，声呐室检测到两枚鱼雷发射信号。”
四枚防空导弹打两架敌机，居然还让对面一架跑出来了。陈铭感觉有点可惜。但此时更重要的是下达后续的命令。
“右满舵，两车前进四！”
陈铭先下达了一个规避命令。地方潜艇在173舰的右后方，一般来说很多人的规避选择会选择向左。
但由于敌方潜艇刚刚发射鱼雷就被173舰知晓，陈铭选择向右已最快的夹角躲过鱼雷的攻击路径。
“730近防炮准备！红旗-9导弹两枚发射准备！”
“前主炮......”
陈铭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盯着身边的173舰舰长。
“你看着我干嘛？”
舰长看着陈铭那直勾勾的眼神，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舰长，咱们舰上有石墨炸弹或者白磷炸弹吗？”
“........咱们这艘舰本来外号叫神盾舰，你指挥的干脆叫王八舰好了。”
173舰舰长默默地吐出一句话，随后暴怒地吼道。
“白磷弹二战时就被禁止使用了！至于石墨炸弹，你是想让咱们海航的兄弟坠海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留在北海舰队
“那啥，我记得白磷弹不只是禁止对士兵使用嘛？对面这是战斗机嘛。”
陈铭听到舰长的怒骂反而愈发觉得这个思路可行。
白磷弹起火很难扑灭，尤其一战时的战斗机多以木质为主，二战后哪怕是金属结构的战斗机也禁不起持续性的火烧。无非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
至于石墨炸弹则更加恶心。这玩意对人员没有丁点杀伤力，但却是电力系统以及电子设备的头号杀手。关于这个东西陈铭还是在彭萨科拉航空站的图书馆里看到的。
湾湾战争时期，白头鹰就使用了大量的石墨炸弹攻击敌方的电力系统以及电子设备扎堆的重要设施。尤其是这玩意还是范围杀伤，石墨微粒非常小。只需要打到目标附近，它自己就能扩散进去，连射击精度都不需要。
如果舰上有这玩意，给前主炮装上，对着来袭战斗机前方随便开一炮，等它一头扎进去一切就都妥了。
“嘿嘿，我是想问问咱们演习系统数据库里有没有这个东西。有的话，就给来一下，让那边判定就行了。肯定不会真打。”
陈铭讪笑着开口解释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在这方面太过纠结。毕竟，敌机正在迫近中。
总不能这会跟对面说暂停一下，等我跟上面打个电话，让技术人员把石墨炸弹的数据录入演习系统咱们再回来打吧？
“报告舰长，深弹发射前准备完毕！”
“红旗-9导弹两枚，发射前准备完毕！”
“敌机到什么位子了？他还没有发动攻击吗？”
陈铭听到两个部门的汇报后，没有着急发射，而是问起了雷达室的情况。陈铭现在对这个还未谋面的海航飞行员十分重视。
他自己就是飞行员，在东南舰队航空兵大队飞了一年。虽说不是什么顶级王牌飞行员，但经历时间也混成了二级飞行员，自然明白在辽阔无垠的海面上空躲开两枚导弹的追击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距离8海里，正在告诉接近。预计20秒后飞过我舰。”
陈铭听到雷达室报告后短暂的思考了一秒。已海航目前的歼8II战斗机速度来说，8海里的距离其实几秒钟就够了，但由于这款战斗机设计为高空高速战斗机，所以在对舰攻击时显得有些羸弱，低空突防的能力并不强。
他绕飞寻找机会的机动方式就给了陈铭反应的时间和机会。
“防空导弹立刻发射，4秒钟后主炮，近防炮开火！”
陈铭果断下达命令道。
在他的构想中，导弹先发射，导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也是来袭战机在空中接近我舰的时间。大概四秒钟后，敌机会抵达我舰上空附近，这时候，舰炮中装载的防空高爆弹和近防炮系统同时开火。
刚刚躲开防空导弹，陈铭相信他飞机中的热燃弹已经不多了。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现在三种防空武器总有一个能打中你吧？
安排完防空这边的工作后，陈铭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屁股后面那个阴嗖嗖的家伙。
“深弹两枚发射，随后两枚在1分钟后向其左右两侧25度方向再次发射！”
下达完这个命令后，陈铭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在舰长的座位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还未等到战果确认，陈铭就先收到了考核结束的指令。高度紧绷的精神突然松懈下来，让陈铭感觉有点疲惫。
坐在舰长位子上，没有起身。直接下达返航的命令。
“考核通过了怎么也不见你开心兴奋一下？”
“开心是有点，兴奋倒是兴奋不起来。这种考核，从进入06海域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碰到敌情，自然会高度戒备。所以感觉还是有点脱离了实战。”
陈铭听到舰长调侃得声音后，想了想开口说道。
“而且，就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紧张了还是怎么回事，这听到考核结束吧，就感觉累得不行。”
“哈哈哈，第一次指挥军舰能做到这样不错了。很多人考驾照的时候，摸个小汽车都能紧张的踩错油门何况是这么大一艘军舰。等你回去后上副长，偶尔指挥几次，再考过实习舰长后，指挥个一两年我相信你肯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舰长的。”
173舰舰长听到陈铭的话，笑着说道。第一次指挥军舰有些紧张这是在所难免的情况，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而说什么陈铭不好的话。
“至于你说的，脱离实战。其实在我看来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比原先那种打固定靶船的方式好多了。那会作战处的靶船位子，考核预案就那么几份，一用好几年都不换。资格老一点的舰长甚至提前都能猜到每次考核用哪一份预案，那才是真的脱离实战，全做面子工程。”
“俗话不都说了嘛，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咱们强军改革也得一步一步走嘛，当先有好的改变就是好的。”
陈铭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很多老舰长都习惯原来那一套考核模式。突然变化太大，可能会导致一大溜的舰长考核成绩直线下坠。这样造成的后果不光是影响舰长，包括当年那些老资历的领导们都会很丢面子，有点识人不明的味道。
两人闲聊中，173舰回到北海舰队驱逐舰支队码头。规规矩矩地指挥军舰靠岸后，陈铭从舰长的座位上起身，向舰长敬礼道。
“报告舰长同志，学员陈铭考核结束。”
“恭喜你成功完成考核。”
舰长同样郑重地对陈铭回礼道。这一个军礼既是两位萍水相逢的军人之间互相告别，同样也代表了173舰舰长职权的交接。
考核结束自行解散，陈铭走下驱逐舰后没有逗留。走到驱逐舰支队外面，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买好回东江的机票。
坐在候机厅内的陈铭，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后自己就即将迎来真正的水面舰艇生活不由得兴奋起来。自己在完成父亲夙愿的道路上，终于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兴奋难耐的陈铭忍不住掏出手机，准备跟鲁淮成打个电话聊聊天，汇报一下自己在副长班的情况。
“什么？！留在北海舰队？！”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本来我没打算一直干海军（补更53）
“是的，你的调令其实早就已经到了。我正准备打电话通知你的，你现在也不用回来了，赶紧把票退了或者改签到过年的时候再回来吧。”
听到陈铭惊讶的声音，鲁淮成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陈铭离开东南舰队东江基地他心里是有不舍，但人总是要长大的。陈铭也不可能一直活在自己的庇护下。
“是，我马上去改签。”
陈铭想了想自己买的航班还有四个小时才起飞，退票改签完全来得及。至于多花钱，都是带江诗丹顿的人了还心疼这点钱吗？
好像还真有点心疼，幸好自己买的经济舱机票。没等自己心疼多久，陈铭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对了，鲁伯伯。我该去哪个单位报道啊？我刚从驱逐舰支队出来，早知道我就应该下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
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浪费了不少车费。emm
“你先去趟总部。你的调令是总部发到舰队来的，你具体的工作安排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去哪里，去干什么，都要好好干。你是咱们东江基地走出去的人，别丢我的脸。”
鲁淮成语气平淡地说道。尽管总部调令上没有说明工作单位，但想想自己听到在北海舰队服役的一些老战友闲聊时说起的话题，其实他已经大概猜到是为了什么。
“是，鲁伯伯放心吧。我现在立马出发去京城。”
陈铭挂断电话后走到值机柜台前，交了一笔手续费后将机票改签到去京城的航班。这趟航班起飞时间比去东江的要早得多。陈铭没等多久就登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
海军司令部，陈铭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来这里了。在自己还是中尉的时候就来过，上尉好像也来过，现在中校又来了。
而晋升少校的时候也见到了首长。在古代的话，自己这样算不算是简在帝心？
一边在脑海里暗暗得嘲笑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在门口的卫兵处出示军官证登记。海军司令部是标准的外松内紧，想要进入司令部其实很简单。
在网上订一个酒店就可以了。没错，海军招待所就在司令部里面，只要拿着房卡在门岗处登记就会被放行。
但想进入真正的司令部办公区域，检查就严格得多了。再经过层层检查核验无误后，陈铭走进海军司令部的大楼。
进来以后他就有点抓瞎了，这自己该去找谁？鲁淮成也没说啊。想了想，自己是个干部，那就先去找干部处问问吧。
干部处的人听到陈铭的话也懵了。什么玩意？你们单位的领导叫你来总部，问题是你调令不在身上，报道单位也没写，这他们怎么知道找谁？
陈铭和干部处几名值班的人员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片刻后，其中一人去找来了干部处的处长。听到陈铭的名字，干部处的处长意味深长地打量了陈铭几眼，说是首长嘱咐过了，叫他到了直接去吴首长办公室就好。
在干部处其余几位同志看大佬的目光中，陈铭谢过处长，向着楼上走去。
说起来陈铭和吴首长见过好几回了，但真正在属于他这个副司令办公室里见到他还真是第一次。看着宽大的办公桌对面座位上那位肩上将星闪闪发光的老人，再看看他身后的国旗和军旗，陈铭不自觉地就感到一股压力。
“怎么？这才一年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拘束了？”
吴首长看着陈铭现在坐都没有坐实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的打趣道。面前这个年轻人，他也算是一步步看着他从一个毕业不久的中尉到如今的中校。面色显得很是亲切。
“有点紧张，这里有点正式。”
陈铭感受到吴首长亲切得态度放松了不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在东方舰队会议室，361艇事故调查组的调查问询。那个场面应该比现在更正式吧？怎么也没见你这么紧张呢？”
“那不是不是自己的责任，自己不怕。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陈铭听到吴首长的话，嘿嘿笑着回道。
“一年不见说话都老气横秋的，我记得你才满27岁不久吧。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陈铭听到吴首长的话，有些错愕。不待陈铭说点什么，吴首长接着说道。
“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之所以喜欢你们年轻人，是因为你们热血，你们纯粹，没有那种官僚作风。虽然我明白人总是要长大的，有时候也有环境所迫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初心，想想自己当年加入人民海军时的誓言。”
吴首长说完后，可能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了，接着补充道。
“嗨，人老了就爱唠叨。你这段时间的作为，表现我都看了，是个好小伙子。但刚刚我说的话，你给我记在心里。做人做事别走偏了。”
“是，请首长放心！”
陈铭听到吴首长的提醒立马站起来答道。
陈铭能够理解吴首长的苦心，他一是怕自己提职快了人飘了，二是怕自己级别上去了，手里慢慢握有权利后迷失了。
虽然吴首长和鲁淮成之前的提点有点相驳，但陈铭能够理解两位老人的意思，也都是为了自己好。
“好了，来这边坐下吧。陪我这个老头子喝点茶，谈点正事。”
吴首长说完后站起身子，走到办公桌前面会客用的沙发和小茶几前。伸手示意陈铭坐下，然后叫来秘书请他泡两杯茶。
“陈铭啊，你对自己在海军的发展有什么规划或者想法没有？”
“这个我怎么说呢？”
陈铭听到吴首长的问题楞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吗？自己原本就打算在海军一直干下去，可这话能说话，或者说，自己现在还这么想吗？
“刚刚说的话又忘了？军人嘛，怎么想就怎么说！”
“是，其实最早我本来没想在海军一直干下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事就去找陈铭（补更52）
“哦，说说看。”
吴司令听到陈铭的话后，仿佛是在意料之中一般，温和地继续问道。
“刚开始选择报考舰艇学院，就是因为我父亲在海上失事，我想解决他的遗憾。然后就申请转业回地方上去做音乐方面的工作。但是还有几年时间，我就在部队过了半辈子了，现在再说走的话还挺舍不得的。”
陈铭想了想，慢慢地说道。就像他说的那样，光阴如梭。自己从15岁报考舰院开始，到现在已经迈过了12个年头。
家里的条件随着陈铭在白头鹰搞乐队挣来第一桶金后，现在炒房也不再缺钱用了。那自己还真的舍得离开部队吗？
“关于规划方面的问题其实我还没考虑过。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学习，出国留学也好，还是刚刚上的副长班也好。我感觉我实际的工作经验还很匮乏。倒是之前和东江基地的鲁司令闲聊时，聊到过一些。”
陈铭想到了之前186舰到访法国时，自己在舰桥上和鲁淮成的对话。
“按照我这些年学习的内容来看，我想上面应该是想把我往航母舰长方向培养吧。”
“呵呵，不错。认识还是挺到位的。”
听到陈铭的回答吴司令笑着说道。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你们年轻人学习能力强，学东西快。所以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学点东西没有坏处，至于工作经验这个东西可以慢慢积累。但是有的东西，你不学，你就是自己琢磨十年，二十年可能都琢磨不透。”
吴司令说完后，喝了口茶。同时抬抬手，示意陈铭也尝尝，别太拘束。
“至于你说的航母，其实也没错。但小农家庭都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能不能真的成为咱们海军的航母舰长，关键不在我们，而在你自己。能创造的条件，我们给你创造好，能不能成器，就是你的事了。”
“你的新工作其实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该部队目前还处于高度保密状态，所以你的调令上没有写任何单位，你也得记住了。从这个办公室出去以后，面对任何人，都决不能吐露关于工作，或者部队任何一点信息。”
陈铭听到吴司令的话，哪怕从鲁淮成的话语中管中窥豹已知一二。但看到面前这位首长那严肃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我记住了。请首长下命令吧。”
“咱们国家的航母部队，现在就开始组建了。你的新部队，就是航母部队。军官证等下去找干部处的王处长，我给他打过招呼了，相信等会你去了就做好了。”
果然！听到航母两个字的时候，陈铭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曾经以为至少需要十多年才会出现的航母部队，没想到这么早就已经准备建立了。那这样说的话，那艘半成品航母是不是已经建设完毕了？
“距离全部人员到位还需要两天时间，等会我给你批个条子，先在招待所住下，然后可以在京城先玩两天。后天下午三点钟，来司令部三楼会议室，咱们开个碰头会。”
吴司令说完后，就示意陈铭可以离开了。陈铭也没有过多逗留，人家大首长能抽出这么多时间陪自己喝两口茶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还要啥自行车？
离开吴司令的办公室，陈铭先到干部处领取了自己的新军官证。海军的臂章都是一样，加上自己又没有什么军衔变更，衣服倒是不用再换了，只是军官证上的所属单位发生了变更。
陈铭在京城的时间也不少了，说实话已经没什么景点可以玩了。找到文工团的一些老朋友聚了聚后，随意的玩了两天后，陈铭准时来到总部三楼的会议室。
坐在会议室内等待了一会，陆陆续续地开始有军官和军士长进来。而这些人的军衔，最低都是一名少校或者四级军士长。最后吴司令带着两位大校走进会议室，看到会议室的大门被吴司令的秘书关好，陈铭知道，这个航母部队主要的干部都到齐了。
“同志们都坐下吧，没多少人，咱们随意一点就好。”
吴司令摆摆手示意会议室里站起来的众人坐下后，开口说道。
“咱们今天开一下航母部队的干部碰头会，大家互相之间认识一下。”
“张舰长，你先来吧。”
吴司令说完后，坐在他左侧的一名大校笑着接过话头开口说道。
“大家好，我叫张雨辰，很荣幸能够成为咱们海军第一艘航母的舰长。”
“我叫梅文化，大家不要笑我这名字啊。我不是真的没文化，我是华清大学政治思想教育专业硕士毕业，很高兴担任咱们航母的首任政委。”
听到梅政委的话，众人都善意得笑了笑。只是听到众人的介绍，陈铭突然有点尴尬得发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在航母部队的职务是什么。
军官证上写的是作战参谋，而舰艇上说实话，一般来说很少有参谋人员。参谋一般都在支队或者基地，在陆地上工作。
“我叫刘吉吉，和梅政委一样。我没留过级，而且，我是博士毕业。哈哈，开个小玩笑，我担任的是副舰长。”
这位上校副长的话又令众人乐了起来。就连吴司令都有点忍俊不禁。人都是好人，就是这名怎么看都不太正经。除了一个舰长正常点，其余两位主官，一个没文化一个留过级，这都是啥啊？
“我叫陈铭，我还不知道我的具体工作，军官证上写的是作战参谋。”
主官们自我介绍完后，轮到陈铭颇为尴尬地开口了。
“那个我打断一下，这点呢确实是我的疏忽，前两天忘记跟你说了。我在这里说一下陈铭同志的工作内容。”
吴司令听到陈铭的话后，出言打断道。
“咱们在座的这些人里，真正上过航母的，只有陈铭同志和戴民盟同志两人。而真正参与过航母工作的，只有陈铭同志一人。所以他的工作，就是辅助你们在座的各位同志，用他的工作经验，给你们提供参考。”
陈铭在吴司令的话里，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不就是当年那个学员兵吗？陈铭惊异地转头在会议室的人群中扫视起来，果然在会议室中段看到一名少校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所以以后工作中碰到什么问题呐，都去找他。别来找我，我也不懂航母，找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