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审判之火，出征天X神域
雅典娜给的禁忌神典，相当有料。
如她所述，禁忌神殿中记载着诸多凭借神力展现神迹的方法。
这“神迹”。
指的不是指糊弄信徒用的花把势。
而是通过神力造成某种超常迹象达到杀敌制胜乃至毁天灭地的方法。
笼统来说。
神迹即是信仰体系禁咒再往上一级。
最低级别的神迹，施展门槛至少需要初入十三境。
在这之前。
神迹施展需要拥有神位。
满足这两个硬性标准之后，神迹就比较简单粗暴了。
只要你知道方法，轻易就能施展。
熟练度？
不存在的。
神迹威能如何，只在于施术者体内力量可以支撑到什么程度。
在术法方面，西方体系一直都是如此。
从基础开始便优于东方体系。
只不过他们上限较低。
不似东方体系深入相应术法后有威能逐步增强、术式构筑时间缩减及大圆满后质的飞跃等等提升。
对李敬这般开挂人士来说。
上手后威力上限只看个人实力的西方术法多少是有那么一点鸡肋。
同样等级的术法。
再有同样的境界。
熟练较高的东方体系术法在各方面都完爆西方术法……
诚然。
东方体系术法需要在不断运用中去提升，费时费力更需要持之以恒。
个人的精力又相对有限，不可能样样精通。
但很不凑巧。
作为一个挂B，李敬可以通过加点把东方术法一口气拉满，无需通过运用提升。
不过这并不是说神迹对他而言没有了可取之处。
神迹的上限相对较低。
但在他的手里也有不需要技能点这一优势。
说到底。
他的技能点也是有限的。
面对东方术法，他得精挑细选去选择自己需要的。
面对西方术法却没有挑选的必要，他只需要记住相应神迹的施展方法即可兼顾所有。
揣着希X神族的禁忌神典，李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在超强的记忆力支撑下，他只花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将厚厚一本禁忌神典整体烙印在了脑袋里。
合上手中典籍，李敬抬手指尖轻捻。
一抹暗红色无比炙热的火焰悄然生成。
审判之火。
又名地狱火。
希X神族掌握顶级神迹中的一种。
别看只是一小朵。
这玩意，有着永不熄灭的特性。
沾到了便不可能有办法摆脱。
哪怕对象被焚烧殆尽，审判之火也会永恒存在。
唯二的解决方法，是施术者主动解除及解决施术者。
在此期间。
所有“有幸”接触到审判之火的事物都会被焚烧殆尽。
值得的一提的是。
非是目标对象被焚烧并不会助长审判之火的火势，也不会令其蔓延。
审判之火只会在施术者希望它出现的地方。
除此以外。
审判之火有着一个相当特殊的机制。
目标对象身上每多一分罪孽，审判之火的威力会大上一分。
对大奸大恶的之徒威力尤为巨大，反之则稍弱一些。
罪孽是如何判定，比较迷。
这期间似乎会对目标对象这一生做过的事进行衡量。
并不一定世间之恶一定会判定为恶，世间之善也不一定会被判定为善，具体会从初衷、目的种种角度出发。
哪怕你杀人如麻，初衷是好的。
极有可能不会被判定为恶。
审判之火就好像是有自己的思想，自有一套判定标准。
这一特质的存在，使审判之火往往能展现出远超过其他神迹的威能。
毕竟世间没有绝对的善，也不存在绝对的恶。
善与恶界限，往往并存。
定睛注目审判之火，李敬不禁寻思。
自己这一生，算不算是罪孽深重？
扪心自问。
李敬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所以。
自己的罪孽到底深不深？
眨巴两下眼睛，他伸出一指触及火焰。
“哗啦”一声。
审判之火给了他答案。
就那么一瞬。
审判之火点燃了他全身……
火势烧得那叫一个旺！
其强烈程度，甚至叫啃过不死神药又肉身成圣的他感到一阵皮肤焦灼。
李敬当时就好家伙。
瞧这火势。
他可不只是普普通通的罪孽深重啊！
关键眼前。
他只是随意凝聚出一小朵审判之火，并未有太多投入。
审判之火可以烧得那么旺，全然是因为判定他有罪……
正寻思自己具体哪里有罪，雅典娜的降临体走了进来。
乍一眼瞧见李敬坐在自己的神位上，满身都是审判之火周边空间几近被烧得扭曲，她眼角跳了一跳默默止步。
“门主，你这是在玩什么？”
“姑且是想看看自己罪孽是有多么深重……”
李敬笑笑，随手拍散越烧越旺的审判之火，而后起身。
“希X神族集结完了？”
“我个人能调动的主力集结完了。”
雅典娜的降临走上前来，体轻声言语。
“其余主神手底下的人马与一部分愿意参与战争的祖神们会在开战以后，视情况降临。”
视情况降临？
李敬皱眉。
这意思是……
情况不妙时降临增援，还是大优势时跑来分一杯羹？
恐怕是后者吧？
略微沉默，李敬古怪道。
“看样子，要真正拿捏整个希X神域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凡事总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雅典娜的降临体浅笑，道。
“此次出征涉及除希X神域以外的八大神域，我倒也不太希望他们能够参与。至高神族的友军非常强力，我与那些支持我的神族跟着喝汤就行，好处怎么都不会少。”
李敬闻声咧嘴。
雅典娜到底是雅典娜。
之前还跟阿比盖尔大眼瞪小眼呢。
这会却是打上了叫至高神族去冲锋陷阵，自己跟在后面喝汤的算盘。
对此。
李敬懒得做评价。
首先。
至高神族绝对不会介意当先冲锋，付出更大的代价拿到更多的好处。
其次。
目前要叫雅典娜打头阵，她办不到。
希X神族只是死了个宙斯，不存在被击垮一说，整体只是暂时性服软。
且杀死宙斯的是他，不是雅典娜。
能服了后者的不会有多少人。
然后很致命的一点。
由于时间紧迫。
雅典娜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去挑战宙斯死后空缺的神位，得到神位的认可。
这般状况。
就算是换了李敬执掌大局也不会多少变化。
至多就是他如果手腕铁血一些，服软听从他指示的人会多上一些，且本质是为了苟活而非真心臣服。
暗暗摇了摇头，李敬往神殿外面走去。
……
雅典娜的神殿外。
此时已有茫茫多的希X神族战士聚集。
漫山遍野，到处都是。
乍一眼看过去。
少说有千万人……
论数量，雅典娜集结的这一部分人手恐怕就算是至高神族后续精锐部队降临了也难以追平。
可要说质量，差了不只是一点半点。
至高神族的先头部队，至少是十二境。
希X神族却是十境居多，十二境人数极少。
十三境的。
干脆只有几名主神作为领军人物混在队伍里。
李敬出来见到这般状况止不住眉头皱了一皱。
雅典娜不至于那么蠢。
临到出征还搞藏一手这种事。
也就是说。
眼前这些，已是她目前能够调动过来的极限了。
这……
讲真略惨。
但又是可以理解的事。
事前是她自己要求，让他尽可能避免杀伤希X神族。
如果不是只死了一个宙斯，状况估摸着可以好上很多。
说到底。
神族包括人在内的智慧种群本质上没太大差别，就是贱。
正有感慨。
雅典娜本尊与阿比盖尔一左一右迎了上来。
“王。”
“门主。”
二人分别出声，单膝跪下。
李敬见此挥手打出一缕混元一气令两人起身，淡然说道。
“开战在即，不要讲究那么多。”
说着，他看了眼漫山遍野严阵以待的神族战士，嘴角上扬。
“看起来他们都已经做好准备，不需要来个战前动员什么的？”
雅典娜与阿比盖尔闻声对视一眼，后者开口。
“赞美至高，王你若能为战士们说上两句，或许……”
话没说完，李敬摆手。
“太麻烦，懒得说。”
说话间，他抬手轻挥。
“哧啦”一声，希X神域的天空成片塌陷，呈现出好大一道空间裂隙。
没有片刻的耽搁，李敬脚下一动，御空而起突入空间裂隙。
雅典娜与阿比盖尔见状愣了又愣。
前者当先反应过来，一步跨出周身重甲覆身“锵”一声拔出神剑，直指向天。
“目标天X神域！杀！”
伴随着雅典娜的话音，战争的神权触动。
顷刻间。
包括至高神族的战士在内，在场所有的神族战士周身蒙上一层红光，集体被上了一层BUFF。
得到BUFF加持，神族战士们当场就集体红了眼，掏出自己的神兵嗷嗷叫着冲向高天进入裂隙通道。
阿比盖尔见状眉头紧锁。
她都没下令呢。
自家的队伍就在雅典娜的影响下往通道里冲了。
这么搞她很没面子不是？
偏偏她又没法怪雅典娜。
一方面是人家当先反应过来。
另一方面人动用了战争的权能无差别给至高神族的战士也上了一层BUFF，其中附带有狂暴等种种正面加持。
有这BUFF在，至高神族的战士战力水准至少提升三成。
反观她。
作为死亡祖神根本没这能耐。
正郁闷着。
雅典娜回首，怪异出声。
“门主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迎上如此一问，阿比盖尔抿嘴，道。
“或许你觉得他不适合作为领导者，但实际是他不屑于领导我们两大神族。若非如此，怎么会有你我二人？”
雅典娜沉默。
对李敬。
除了强大，她了解十分有限。
纵然有智慧的神权傍身。
很多事，她远没有阿比盖尔看得清楚。
点点头，雅典娜身形化作一道金光，电射上天。
阿比盖尔亦是化作一股黑雾，扶摇直上进入空间裂隙。
……
时间回到片刻以前。
天X神域。
一片祥和。
这片神域无愧于天X信徒们得到救赎以后的最终归宿，天堂。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神域四处洒落了圣洁柔和的光辉。
栖身在神域得到救赎人们或生活在城市之中或定居在林地之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有人的居所附近。
到处可以看到有可爱的小天使追逐嬉闹。
山野林地之中，象征着圣洁的珍奇异兽随处可见。
然而就在这一片祥和之中。
天。
突然塌了。
漆黑的裂隙通道骤然呈现当空，将整个天空撕裂。
“铛铛铛铛！”
负责守护天堂的战斗天使们第一时间察觉异变，拉响了警钟。
一名又一名天使手持武器展翅冲上高天。
更远处，有越来越多的天使聚集过来。
地面上的人们则是原地傻了眼。
他们不理解。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
最先出发的李敬跨越空间到来。
刚一完成跨越，他便迎上了茫茫多十一境到十三境不等的战斗天使，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边的那种。
入目此景，李敬挑眉。
显而易见。
对进犯，天X神域早有准备。
目测希X神域的消息不只已经流传过来，更有人与天X神域联合。
天X神域是如此。
其他神域是什么样子？
正有思绪，至高神族的先头部队与希X神族的战士们带着BUFF跨界而来，足够开阔的空间裂隙致使他们一次性过来了近百万人之多。
迎面遇上茫茫多的战斗天使，不论至高神族还是希X神族的战士都没怂。
“杀！”
爆呵声响，双方战士在高天之上直接冲击在一起。
顷刻间便有无数天使陨落。
至高神族先头部队的战斗力，太强了。
希X神族的战士们被雅典娜上了BUFF，在正面混战中也不见得逊色多少。
尤其是那些个身着金色裙甲赤果上身嘴里喊着斯巴达的，一个比一个猛。
形势完全是一边倒。
但这。
仅仅是刚刚开始。
眼前也根本不是天X神域的主力。
很简单一个道理。
纵然是早有准备，他们也不知道李敬的空间通道开在什么位置，无法筑起有效的防线。
此刻主力毫无疑问是守在天X神域关键地带。
且他们不会妄动。
眼前茫茫多的战斗天使，只是单方面说明了天X神域可以拉出来作战的天使族够多，经得起消耗的同时又可在神域进行全面布防。
从双方冲击中也能看出。
眼前数量巨大的战斗天使完全就是“消耗品”，作用只在消耗至高神族与希X神族的脚步与精力。
尽管这些战斗天使无一不是武装到牙齿，人数上也有着绝对的优势。
可他们的战斗力弱几乎肉眼可见。
首当其冲便是境界虚高。
十三境的战斗天使，甚至打不过十二境……
哪怕有雅典娜的BUFF，正常情况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天X神域的连环计
注目眼前种种，李敬神色平淡。
明显这一波茫茫多的战斗天使是被作为消耗品，形势呈一边倒完全不值得奇怪。
战阵之上。
瞬息万变。
由于李敬打开的空间裂隙够大，希X神族千万神族战士与至高神族百万先锋军很快全员完成了空间跨越。
很自然的。
一边倒的形势成了完全碾压。
碰撞开始时。
战斗天使们因为有在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至少有能力可以给希X神族及至高神族的战士带来些许损伤，甚至可以通过以命换命偶尔换掉一个。
然而随着两族“联军”人员到齐，战斗天使们的人数优势不再那么明显，全然只剩下了被收割的份。
在这期间。
希X神族及至高神族的尖端战力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一个个拥有神位的主神稍一出手，眨眼就是战斗天使像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跌落高空。
事实上。
若不是远方不断有源源不断的战斗天使冲杀而来，碰撞其实早该结束了。
眼看被作为消耗品的战斗天使好像不要钱似的，两族联军合力一阵乱杀都没法杀完，李敬略微眯眼。
换做寻常有那么多高阶异类可以杀。
他一早就心痒难耐了。
然而眼前。
他没有丝毫参与进去的想法。
原因无他。
战斗天使们的血条虽然都在相应境界对应的水平上，但精源却一个比一个少。
十一二境会有的精源，李敬如今本就已不怎么看得上。
此刻前赴后继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的战斗天使们，相比寻常十一二境会有的精源还要低上一个甚至两个水平线。
十二境对标会有的精源，可能是正常十境的水准。
难得才有一个可以比得上十一境的。
这对如今的他来说，真是连蚊子腿都算不上。
唯一值得称道的。
也就是战斗天使无穷无尽的数量。
此刻出手。
积少成多倒是或许可能可以给他带来相对可观的精源。
可要想借此升级，依然不科学。
眼前的问题是。
纵然拥有神位的两族主神下场疯狂收割，战斗天使依然源源不绝前赴后继，好似根本杀不完。
这样下去肯定不成。
天X神域也多少有点邪乎了。
仿佛这天地间有着无数的战斗天使。
只是转眼。
整个大地已完全被血水染成红色，天使族的尸体堆积成山。
事情明显有点不对劲。
自己……
是不是有必要出手一下？
正如是想着，阿比盖尔与雅典娜一左一右横空而至，悬停在李敬身边。
两人到场分别看了眼周边乱战与地面上的尸山血海，阿比盖尔神色稍许凝重。
“雅典娜，这可是你给我的八大神域相关讯息中最糟的状况？”
“嗯。”
雅典娜点头，道。
“天X神域的准备比想象中要充份得多，他们这是要建立与地狱门户的链接，再以无穷无尽的生命为血祭召唤审判者不会有错。”
？
李敬听得二人言语打出一个问号，满头雾水。
被称为天堂的天X神域对应的地狱他自然知道。
所以审判者是啥？
明显某人没做过有关天X神域的“功课”，雅典娜轻声道。
“于门主而言审判者可能有些陌生，圣经中提到的天启四骑士门主应该知道？”
天启四骑士？
李敬挑眉，随之大概明白了天X神域连一个正经的主神都没蹦出来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要用不值钱的战斗天使堆出四个不属于天X神域顶尖战力来打头阵，给予两族联军迎头痛击。
这其中还牵涉到了另一个神域。
地狱。
没错。
与被称为天堂的天X神域对应的地狱，是一个同体系的独立神域。
只不过栖身其中的并非神明，而是西方世界人们谈之色变的魔鬼。
天堂与地狱互相有联系，但并不友好。
这一点从李敬成为星云世界守望者并获取有关九大神域的信息时心中便已明了。
且事实上。
此前他顺势要阿比盖尔首先以天X神域为目标，主要也是为了把九大神域中可能最棘手的两个神域解决。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为天堂的天X神域与地狱是分别独立存在。
但两者又有并存关系。
天堂毁了，地狱会受影响。
地狱没了，天堂也难以避免会遭受重创。
星云天道给李敬的信息中没有两大神域最开始是什么状况的有关信息。
不过事先李敬有猜测。
这两个神域开始时可能是共享一个天地方圆，后来得到某个契机才顺势分了家。
因而天堂与地狱会有联合，李敬并不意外。
但他没想到两个互相不对付的神域会联合得那么干脆，甚至天X神域从一开始就制定了彼此建立链接的对策。
没多想，李敬询问。
“天启四骑士很强吗？”
“审判者介于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第三方势力，强大毋庸置疑。”
雅典娜回应，道。
“不过具体如何我们希X神族也不太清楚，毕竟不曾正式有过接触，预估天启四骑士不会比顶尖祖神弱。比较难办的是，天启四骑士不能单纯从实力的角度去判断，真正难缠的是他们的审判者权能。按照有限的信息不难判断，四人分别代表的瘟疫、战争、饥荒以及死亡与寻常神权差异非常大，与末日直接挂钩。”
李敬闻言稍许皱眉。
其他倒是没啥。
主要听雅典娜讲那么多，他仍还有些迷糊。
不过天启四骑士的强大应该不用质疑。
如果这四个不强，天X神域不会废那么大劲设计要去召唤他们。
审判者权能。
李敬在接触审判之火后也大概有了个概念。
带有审判要素的力量，在特定情况下确实要比寻常神权厉害不少。
撇了眼此时完全是在被单方面屠杀却依然源源不绝的战斗天使，李敬道。
“对方早有准备，审判者降临目测不可避免，你俩早做准备。如事先说好的，此战主要看你俩能否应付得了此事。”
说罢，李敬轻唤。
“青锋。”
“在。”
器灵青锋执剑出现在他身侧。
“照看好她，别叫她死了。”
李敬指了下雅典娜吩咐了声，脚下一动径直离开。
雅典娜与阿比盖尔见状微愣。
李敬要考验她俩，她们可以理解。
但人真就说走就走，是两人没想到的。
彼此对视一眼，两人视线分别落在立足在一旁的表面是个冷面帅哥的器灵青锋身上。
迎上二人注目，青锋合眼低语出声。
“不用看我，如非必要我不会出手。”
雅典娜闻声眨眨眼，点头道。
“此战……有劳青锋先生保护了我。”
作为一名主神。
雅典娜还是比较有自觉的。
她很清楚。
在一场寻常神战中自己可能是尖端战力。
但在跨神域战场上，自己什么也不是……
祖神们才是主力军。
一旁阿比盖尔见器灵青锋表明态度则惋惜痛失一个顶端战力。
眼前这青年很明显跟无名她们一样是李敬的器灵，那几位的强大她在至高神域有过亲眼目睹，杀祖神真跟杀小鸡似的。
没点真能耐的。
在无名等四人面前走不过两个来回。
有真能耐的。
也挣扎不了多久……
正感慨着，雅典娜看过来。
“阿比盖尔，现在可能需要你出手解决一下现状，这么打下去不是个事。这会我们连前哨阵地都还没建立，后续还得面对天堂与地狱的联军，更还要应付天启四骑士，得节约战力。”
说着，雅典娜补充道。
“最好不要见血也别留下尸体，那样不只会加速天堂与地狱的链接更还会令天启四骑士提早降临。以我们目前的军力毫无疑问没法同时面对这些，首先得开辟一个足够安全的阵地，令至高神域的援军得以降临。”
阿比盖尔与雅典娜目前是“争宠”的关系。
但在战事上，二人目标一致。
没辙。
李敬对两人分别都有要求。
对雅典娜。
他要她拿出成果来。
对阿比盖尔。
他要她拿出足够亮眼战绩，牺牲较少的至高神族。
两人都很清楚。
像眼前这种时候要玩“宫斗”，谁也不可能讨得了好。
通过事前与雅典娜短暂的互相了解，阿比盖尔更已然明了。
这女人在智慧神权的加持下脑子比自己好使很多，又有战争的神权傍身，在大规模战争中肯定也是她比自己更加出彩。
因而眼前听得雅典娜言语，阿比盖尔也是默认把指挥权交给了她。
点头应了声“明白”，阿比盖尔飘身上前站定在高空，素手轻抬吹出一抹黑雾。
死亡的神权，随之触动。
阿比盖尔吹出一小抹黑雾顷刻间犹如瘟疫一般，在天空中疯狂蔓延，很快大地也受到了影响。
凡是接触到黑雾的。
不论是战斗天使，还是地面得到所谓的救赎在天堂“定居”的人们无一不是刹那间化作一具尸体，或坠落或倒地，接着身体化作沙砾飞散。
两方接战，在这一瞬迎来终结。
阿比盖尔轻易就杀死了附近区域内除希X神族及至高神族以外的所有生灵。
但事情会那么简单吗？
显然不。
“呜！”
一声尖锐的号角声在远空响起。
天空随之阴暗下来，血色的冰雹如狂风暴雨自高天坠落。
才刚得以从与战斗天使无休止的搏杀中摆脱的希X神族及至高神族联军沐浴在冰雹之中非常警惕，第一时间运用神力护住了自身。
然而冰雹并没有对他们造成损伤。
血色的冰雹坠地诡异地燃烧了起来，点燃了一切。
“呜！”
又一声号角在远空响起。
不远处一片汪洋所在呈现异变。
数不清的海洋生物翻着肚皮浮上水面，汪洋从蔚蓝色变化为血色。
“呜！”
号角再响。
已化为一片火海的大地之上不论河流还是溪水尽数化为异样的灰白色。
见到这种种异状，阿比盖尔面色微变，退守到雅典娜身边。
“这是……末日号角？”
雅典娜无声点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阿比盖尔得到肯定的回应，异样低语。
“对面难不成是疯了？都还没正面打上一回，就要唤来末日毁灭一次自己的世界？”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对面也没道理愚蠢到这种地步。”
雅典娜轻声诉说。
正想说点别的什么。
“呜！”
第四声号角响起。
刹那间。
天空像是遭到了某种未知力量侵袭，“轰”的一声被击穿了好大一片，呈现出大片的虚空。
与此同时。
高挂当空的烈阳也被击穿，缺了三分之一。
紧接着。
第五声号角响起。
一颗绽放着闪耀光彩的流星划过当空，随之整个天地陷入彻底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呜！”
号角响起第六声。
天地间无端卷起一股死亡的气息。
立足高空的两族联军顿时有一部分人毫无征兆地失去生命，化作一具又一具尸体跌落下去。
如此异状，顿时惹得所有人色变。
然而状况似乎无法被改变。
纵然他们无一不是运用神力护住自身仍还有人无端消亡，强如十三境也无力避免死亡的降临，唯有拥有神位的一部分主神才安然无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消亡并不是无差别降临。
只是有一小部分人莫名死亡，其余人都无恙。
“呜！”
号角很快有第七声响起。
这一次，并没有异变发生。
但远空中，有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
在一片阴暗之中。
可以看到一个又一个天使笼罩在圣洁的光辉中，急速冲击而来。
这一波天使。
人数并没有多夸张。
但他们明显不是先前纯粹是送死的战斗天使们那么简单。
尚在远处时。
他们便给两族联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冥冥中。
两族联军更有一种感受。
仿佛对方不可战胜，胜利的天平彻底完全倾倒在了对面。
事实上。
在末日号角吹响七次以后。
天X神域的规则确实发生了微妙变化。
主神以上可以有明确感受。
对方……
不仅没有了死亡的概念，更还得到了“胜利”这一概念的加持。
面对这般感受，阿比盖尔脸色苍白。
她。
是死亡祖神。
对方失去了死亡这一概念，等同于令她完全无力化。
胜利这一概念的加持，更直接裁定了接下来这一场对垒的结局。
活过了无尽的岁月，征战过无数神域，阿比盖尔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雅典娜事前给她种种有关讯息里。
不是没提到天X神域末日号角这一手段。
但她没想到可以这么离谱。
别说是阿比盖尔。
雅典娜也不曾料想末日号角竟是可以做到这样。
虽然其中代价近乎是天X神域就此破灭，但这未免太过作弊！
面对现状，雅典娜断然拔剑。
“锵！”
“全员听令！退守收束防线！”
两族联军都很果断。
听到雅典娜下令当即全员收拢，很快建立防线。
与此同时。
冲杀而来的天使们到了。
碰撞一触即发。
失去了死亡概念的天使们毫无顾忌，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即使头颅被砍身体被撕裂照样要给对手来上一下。
一击以后，他们很快又恢复过来。
断肢重生，断头复原。
面对这般扯淡的对手，希X神族与至高神族联军想不陷入被动都不行。
实力不济的希X神族战士大量伤亡。
至高神族也不断出现损耗。
更远处。
还有更多的天使扑杀而来。
且在他们的队伍中，出现了六翼甚至八翼的天使。
六翼与八翼，分别对应着天X神域中位神以及上位神的水准……
眼看局势不妙，阿比盖尔偏头询问。
“雅典娜！有对策吗？”
“有，但得花时间准备。”
雅典娜回应，低沉道。
“恐怕赶不及。”
说话间，她垂眼望向地面。
阿比盖尔下意识跟着望下去，随之脸色变了又变。
第六百九十五章 天启四骑，全面开战
在末日号角被吹响时化为便已一片火海的大地上，不知何时呈现了一片纯粹由熔炼构成的虚影世界。
无比焦灼的气息，升腾而起。
随之。
虚影世界逐渐呈现出将要实质化的趋势。
相伴而来的。
还有一股极端邪恶的意味……
伴随着虚影世界逐渐实质，一个又一个样貌丑陋或类人或非人的怪异存在在虚影世界中呈现身形……
它们齐齐向天上看着。
那一双双眼睛绽放着摄人红芒，或透露着饥渴或透露着疯狂或透露着嗜血。
望着底下呈现的种种，阿比盖尔脸色难看到极点。
眼前局势已不能单纯用堪忧来形容。
天使族有下位神、中位神加入战场，更还有末日号角加持失去了死亡的概念。
此刻地狱又要与天堂建立连接，魔鬼将加入进来。
要不能做点什么，这一场战争恐怕没真正打响就要结束了。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大意了啊！
早知自己的权能会因为末日号角吹响而无力化，此行自己至少该带两名祖神在身边。
这会要打下烙印令至高神族主力降临，对方可不会坐视她施为。
是自己太过自信了……
阿比盖尔银牙紧咬。
正有不甘，远方地平线上出现四道骑马的身影。
阿比盖尔有所察觉抬眼。
入目四道骑马身影，阿比盖尔的心房猛然一阵收缩。
这四道身影，赫然每一个都有不亚于她的实力……
祖神。
除此以外。
阿比盖尔还从四人身上品味到了一股极端不讲理的力量。
审判一切的力量……
同为祖神级别。
这四人毫无疑问有着在特定条件下碾压大部分祖神的能力。
此时此刻。
也毋庸置疑具有他们发挥审判之力的条件。
天启四骑士。
阿比盖尔眯眼。
自己终究是太小看了星云大世界了……
末日号角。
天启四骑。
这期间种种都有被记载在天X神教的教典里，雅典娜给的有关讯息里也有，可非是真正见到谁能想到可以离谱到这种程度？
谁又能想到天X神域那么拼。
上来就掏底牌？
深吸一口气，阿比盖尔断然偏头。
“雅典娜，我们撤。”
雅典娜无声点头。
至高神域的主力甚至还没机会降临，天X神域就底牌尽出。
这场战争，已经没法打了。
若要硬钢。
唯一的结果便是希X神族效忠于她个人的千万神族战士消亡殆尽，至高神族的先头部队被彻底歼灭。
及时撤退止损，回去希X神域重整旗鼓才是明智的选择。
抬手将佩剑直指向天，雅典娜便欲下令。
就在这时，平淡的话音响起。
“碑，镇世。”
随之。
一块巴掌大石碑在后方冲天而起，豁然放大，眨眼便化成一块顶天立地的巨型石碑轰然落下。
“轰隆！”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
死亡的概念，重新被赋予在了战斗天使们身上。
胜利天平的倾斜也瞬间消失无踪。
异变来得如此突然。
战斗天使们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仍还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末日号角带来的加持完全失效，顷刻间就有无数战斗天使血洒当场，被希X神族与至高神族的战士们撕碎。
骤然面对如此光景，阿比盖尔与雅典娜都是微微一愣。
下意识回头。
两人愕然发现后方李敬正在后方一处云巅上，坐在茶桌前惬意品茶。
望见某人，两人都懵到不行。
先前李敬离开，两人始料未及。
此刻发现某人其实没走而是在后方喝茶，两人一时间真心不知该说什么。
大爷的！
就算考验她俩也不至于这么搞人心态吧！？
不过两人反应很快。
“全军听令！固守！建立阵地！”
雅典娜轻斥出声。
战争的权能触动。
两族联军的战士们周身顿时绽放出耀眼的红光。
局势好不容易有了转机，雅典娜也是一点都不藏了。
战争的神权火力全开。
这还不算。
她反手就是掏出宙斯的神兵闪电，爆呵一声往地面扔了下去。
“轰！”
神兵闪电坠落钉在地上。
高天之上顿时风起云涌。
“轰轰轰轰！”
数不清的怒雷划破当空，撕裂了大地的同时，硬生生使得眼看就要完全浮现的地狱实质化过程发生断档。
与此同时。
有雅典娜的全力加持，两族联军的战士们当场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在片刻前的异变中反应及时幸存下来的战斗天使们分分钟被撕成碎片，化为一具又一具尸体，即便是拥有神位的那些个也没能幸免。
雅典娜原地发威，阿比盖尔也没闲着，闭上美眸两手交叠在胸前低声吟唱。
随之。
一个六芒星法阵逐渐呈现在她身前。
天启四骑士？
阿比盖尔倒不是没有在意，只是相应状况已不需要她关心。
李敬出手以后，原本出现在两族联军正面的天启四骑士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另一边，明摆着是去找他了。
这哪还用得着她操心？
后方。
李敬坐定在云巅一手托腮望着并排而来的天启四骑士，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动作。
四骑很快接近并升空上来，停在不远处。
两相对视。
四骑士分别下马，脱下头盔。
象征着瘟疫的白马骑士是一英俊非凡的青年。
象征着战争的红马骑士是一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
象征着饥荒的黑马骑士是一帅到掉渣的中年男子。
象征着死亡的灰马骑士是一形容枯槁与干尸无异的老人。
分别脱下头盔显露出面貌，四人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倒，合眼低头。
？？？
护在阿比盖尔身边关注着后方的雅典娜。
天启四骑士跑去找李敬了。
她第一时间就有注意到。
本以为既有着顶尖祖神实力又有审判之力的天启四骑士遇上李敬会有一场大战，谁想到四个居然直接跪了？
雅典娜一脸懵逼，李敬却是丝毫不意外。
天X神教的圣经中记载。
天启四骑士象征着末日，存在意义是给人类带来审判。
但事实并非如此。
李敬也是见到了才知道。
他们是纯粹的审判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中立阵营的同时，也是秩序的守护者。
他们不会偏袒任何人。
在天X神域遭到入侵，又主动召唤他们的前提下。
如无意外，他们确实会帮着天X神域。
论其中缘由，并不是天X神域召唤他们又或者彼此有啥关系，单纯就是入侵天X神域的人扰乱了秩序。
但这茬。
天X神域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天启四骑士并不会帮助他们杀敌。
因为现场，有李敬在。
李敬是谁？
星云大世界守望者！
维护整体大世界秩序的“顶流”……
反观天X神域，不过是星云大世界独立在外成为神域的一部分。
天启四骑士是介于天堂与地域之间的审判者阵营。
相比李敬这么一个维护大世界秩序的守望者，档次低了不是一点半点。
审判者出场只会站在秩序一方。
李敬代表的秩序比天X神域优先级高上了太多太多，且是天启四骑士无法介入的层次。
他们不可能与他为敌。
同时天启四骑士也不傻。
他们确实在特定条件下显得比较无敌。
可在大世界守望者面前，根本不够看……
注目天启四骑，李敬平淡开口。
“你们四个很不错，有没兴趣跟我混？”
四人闻声抬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发声。
李敬见状开口。
“放心，我并不是要你们脱离审判者阵营，而是希望你们后续可以多管着一些地方，确保秩序的正常运行。”
迎上这么一嘴，是为战争骑士的女子略微皱眉。
“尊敬的守望者，我们是处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审判者，没有权利管辖其他……”
不等战争骑士把话说完，李敬摆手。
“权限不成问题，我可以帮你们安排。”
听得这话，四人齐齐挑眉。
天启四骑士是绝对中立的审判者，但他们也是有需求的。
身为守护秩序的审判者，可以介入的层面越大他们的实力也就越强，并能从稳定的秩序中不断受益达到更高的层次。
然而像眼前这种机会，以往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除却天堂与地狱，他们无法涉足更多的层面。
因为从四人出现开始，他们就被死死限制在两块神域之间。
天X神教的圣境里记载他们曾为上帝审判人类，这纯粹是扯犊子。
他们的力量无法投射到大世界里。
就算可以。
私自审判大世界中的生灵也等同于对着大世界天道骑脸输出……
这玩笑，开不得。
彼此对视一眼，代表着瘟疫的白马骑士拔出佩剑横持在手向前递出。
“为世界守望者效劳，是我们天启四骑的荣幸。”
李敬见状眨眼，随即会意。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起身过去，李敬伸手接剑在瘟疫骑士肩头轻触三次，顺势凭借大世界守望者的权限赋予了他可以在九大神域穿梭的权限。
作为世界守望者。
李敬其实是可以挑选助手的。
不过这助手的门槛很高。
首先得要实力够强，其次是绝对公正。
后者是重中之重。
且这公正不是由李敬个人断定，而是天地大道判断。
这，完全没办法作假。
因而寻常状况下根本没可能指定成功。
只要是智慧生物必然有私心，怎么着都公正不到哪里去。
李敬自己也不例外。
要不是前后有寰宇大世界与星云大世界的天道直接指定，他完全没可能成为世界守望者。
但天启四骑不同。
他们是为了秩序而存在的审判者。
相比西方曾一度盛行的只是嘴上说说的骑士七美德，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极强的约束，绝不允许他们有失公正。
很自然地。
瘟疫骑士受到了认可，得到权限。
李敬顺势以骑士册封礼给另外三人走了形式，赋予权限。
天启四骑的实力并没有因此原地提升，但审判者权限自然而然的“惠及”了九大神域。
感受到自身“管辖范围”变大，四人神情肃穆着站起身来。
“尊敬的世界守望者，不知现下可需要我们做什么？”
形容枯槁与干尸无异的死亡骑士开口，灰白的眼眸中绽放摄人精芒。
李敬抿嘴，道。
“天堂的真相略残酷，你们且配合我的人把天堂平了。至于别处，不一定有你们可以出手的机会。”
天启四骑没有发声，齐齐抬手锤在左胸以骑士礼表示领命，戴上头盔转身翻身上马，四人以四个不同的方向疾驰离去。
天堂的真相。
确实残酷。
与寻常神域只会有信仰系飞升者不同。
天堂有许许多多得到所谓救赎的人类以及异类存在，其中很大一部分只是信仰足够坚韧的普通人。
在天堂。
他们可以过上无忧无虑、没有伤痛的日子。
然而事实是。
他们不过是必要时被舍弃的祭品。
天启四骑的召唤及地狱与天堂的链接，事前很大程度上已被阿比盖尔遏制。
但也就在这时候，末日号角被吹响了。
李敬作势离去，凭无声魅影藏身后方吃瓜有凭强大的神念观察到。
末日号角一连七响，不单纯是给天使们上了一个不死外加一个必胜的BUFF，更还毁灭了世界。
然后就是重点了。
末日号角第六号无差别杀死了三分之一的智慧生灵。
身在近处。
确实只可以看到希X神族与至高神族的联军有人莫名消亡。
然而在更远处并非如此。
此外李敬更有注意到。
惨被献祭的天使只是很小一部分倒霉蛋，巨量的“被救赎者”在献祭中毫无征兆地彻底消亡。
显而易见。
他们的存在意义便是为了在末日号角被吹响期间减低天X神域的战力损耗。
这期间的不公与肮脏。
根本不用李敬说，天启四骑也再清楚不过。
但在天X神域。
这就是既定的秩序。
同时也是他们可以在天X神域受到威胁时得到召唤前来维护秩序的唯一手段。
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也没有绝对的正义。
作为审判者，天启四骑不会插手自己不该插手的事情。
此刻世界守望者有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前线上。
雅典娜眼睁睁地看着李敬获得了天启四骑的“效忠”，四人分四个方向以踏平天X神域为目标去了，一时间她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没等她回过味来，一旁阿比盖尔通过冗长的吟唱成功将空间烙印勾勒了出来。
“唰！”
“唰！”
“唰！”
一道又一道圣洁的光彩围绕着烙印所在从高空垂落。
随之。
一名又一名强大的主神、祖神带着自己的神仆与下属降临在天X神域。
这。
是至高神域真正的主力。
浩浩荡荡的主力军，眨眼就降临了数千万之巨，且仍还有主神与祖神带人不断降临。
雅典娜当时就傻了眼。
至高神族很强。
她大概有猜测。
可没想到可以这么离谱……
后面具体还有多少人，雅典娜不知道。
但仅眼前这样一支军团若是降临在希X神域，希X神域被彻底踏平只是单纯的时间问题。
一眼看过去。
人降临到来的祖神就有近百人……
希X神域所有祖神加起来连对方半数都没！
自家主力军降临，阿比盖尔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片刻前险些被逼入绝境，她的小暴脾气也是有些上来了。
“至高神族全员听令！以至高的名义！命汝等踏平天X神域！”
才刚降临还没来得及把握住状况的至高神族主力听得这么一声，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比盖尔这一声令下，在至高神族中不只是全面开战的意思更还有另一层深意，“接下来大家自由活动，能杀杀能抢抢。”。
刚降临就得到这最终指示，饥渴难耐的至高神族主力哪忍得住？
没有任何交流。
一名又一名主神、祖神率领着自己的队伍随便找了个方向，二话不说化作一片流光激射出去，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自己的猎物去了。
阿比盖尔也没闲着，以一己之力带上自己的先头部队直接瞬移出去。
！！！
雅典娜。
这姐们，居然不带她玩！
至高神族主力四散，有四支人马没动。
这四支人马分别是有无名等四人带领。
被分配到四人手里的人员也很听话，无名等四人没动，他们也没动。
眼见其他人都带队走了，作为领队的无名等四人默契转头，望向李敬。
迎上四人注目，李敬微笑。
“都自己玩去，青锋你也是，记得带上雅典娜。”
得到指示，素来比较闷骚又热爱砍人的器灵青锋眼睛一亮，卷起一阵狂风当先带着雅典娜与希X神族的队伍飞遁出去。
器灵无名等四人也不甘落后，到上自己的人马四散了出去。
……
第六百九十六章 阴暗天堂，坠入地狱
神战在天X神域全面打响，至高神族的主力军仍还在不断降临，接着加入到战斗之中。
双方战力，明显并不对等。
有天启四骑带头冲锋，又有至高神族主力军后续跟进，这一场战争说是摧枯拉朽都不为过。
希X神域的队伍。
在这期间基本成了打酱油的。
关键天启四骑加上至高神族一票祖神，顶端战力严重溢出。
天启四骑是审判者。
一旦审判开始，他们对所有敌人都是一视同仁。
并不会因为对手如何弱小而抱有仁慈之心，该杀就是会杀。
至高神族反而讲究一些。
没有神格的敌人，他们不会在意也没兴趣为了连神格都没有的弱小存在而有片刻停留。
这波。
天X神域多少有点搬石砸脚了。
若非天启四骑得到召唤，他们远不至于立刻就兵败如山倒。
毕竟如果没有天启四骑，凭借天X神域中茫茫多的战斗天使至少可以依靠数量限制一下至高神族的推进。
李敬留在原地，没有直接参与到战争中去。
但由于有道器无名等五个器灵在战场上活跃，精源获取提示不断在眼前弹出，完全不带停。
不得不说。
天X神域是真的人多。
仅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李敬就原地升了好几级。
这还只是道器无名等五个器灵的战果。
若算上无差别杀伤的天启四骑与至高神族众多主力的杀伐，天知道有多少战斗天使消亡在这半小时里。
战争的残酷，不用多说。
不过李敬很平静。
即便这场战争谈不上有多正义，甚至他根本就是打破天X神域平静的入侵者。
但有些事，他必须去做。
不做。
日后遭殃的将是星云大世界中数之不尽的智慧生灵。
事实证明。
天X神域的阴暗远比想象中的要更深。
小半个小时过去。
天X神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至高级别的战力出现，至少李敬的五个器灵没有见到。
也就是说。
打到现在，天X神域正儿八经的主力根本还没有出来。
不但如此。
按照器灵无名等给予的汇报，前线推进过程中本应是普通人类与异类的“被救赎者”陆续有开始被一股未知力量强制转化成战斗天使的迹象，失去自身意志化身成了天堂的“守护者”。
这状况，一定程度拖延了各个军团的脚步。
尽管堪堪得到转化的“被救赎者”实力并没有多强，可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些。
了解到此间种种，李敬不禁有所感慨。
果然世间背后，掩藏的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暗。
天X教徒口中所谓的救赎，真心可笑。
通过救赎得以上到天堂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战争中的牺牲品、消耗品的结局。
要说这天X神域，多少也确实有些令人不齿了。
被救赎者们可以在战争中被强行转化成战斗天使，天X神域中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多战斗天使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回过头来。
天X神域真正的主力直到现在都没下场，显然打着尽可能消耗入侵者，集中自家主力军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再雷霆出击的盘算。
严谨来说。
这是战术，没毛病。
然而在所有的一切之前。
天X神域不仅召唤了天启四骑打头阵，更还与地狱建立了链接。
这根本就是把天启四骑与地狱的力量当挡箭牌，自己则躲在后面。
这说实话有些那什么了……
有必要提上一嘴的是。
地狱方面也非善茬。
在雅典娜凭借宙斯的神兵遏制地狱呈现的之后，地狱方面直接就没动静了，一副好像顶不住神兵的压制没办法与天堂联合的模样。
宙斯的神兵当然不普通。
可仅此哪阻止得了地狱与天堂重建连接？
说到底。
宙斯本尊也不过是一名比较厉害的主神。
他所掌握的神兵再离谱，也不至于离谱到这程度。
且事实上。
雅典娜被器灵青锋带走不久，她就将原本插在地上限制地狱回归的神兵闪电给召唤走了。
也就是说。
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在阻止地狱与天堂的“重连”。
不过相比天堂的盘算。
地狱如此作为，李敬完全理解。
毕竟地狱中都是魔鬼……
你指望魔鬼能有契约精神，这不是自找没趣？
或许天堂和地狱最开始确实有联合之意，但随着局势变化，地狱方面显然也没愚蠢到非要蹦出来。
……
独自坐定在最开始两族降临所在的云端，李敬晃了晃手中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起身俯视地上半虚半实的地狱。
神战若没有转机，地狱方面显然是不打算参战了。
这可不成。
李敬倒不是非要血洗哪一个神域不可，只是他有必须完成的事。
眼前这般状况。
他必须得走一趟地狱。
不说他本就有天堂与地狱一块收拾了的盘算，对方来都来了又不彻底冒出来而是选择观察，难保不是有某些阴谋。
天X神域一事以后。
他暂时还没去过的那些神域会有一定程度的联合也是完全可以料想的事。
连第一个遭殃的天X神域都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与策略，其他神域百分之百也已得到了相关消息，甚至此刻正在暗中观察。
如果可以。
李敬不希望注定会变得复杂一些的事态变得太过复杂。
解除御空，李敬呈自由落体下坠。
很快。
他与化为火海的地面接触，但又没有实质接触。
他，直接坠入了焦灼的地狱。
地狱与天堂全面发生链接，非是单独某一个位置彼此相连。
而在李敬带领两族联军降临的位置，始终有一群魔鬼聚集在此，没有散去。
他们始终是在观察。
在此期间，他们见证到了天启四骑士向李敬“效忠”，更还见证到了他凭一己之力轻描淡写地使末日号角带给战斗天使的加持无效化。
骤然见到李敬坠入地狱，在场所有的魔鬼皆是为之色变。
这些丑陋、邪恶的存在，无一不是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若是换做寻常。
李敬遇见魔鬼这般存在早就大杀四方了。
魔鬼，该杀不是？
该杀好呀！
可以收割精源了。
但眼前到底还是考虑下状况的。
地狱，本就是魔鬼应该在的地方，他们并没有去霍霍谁又或者对谁造成威胁。
时日今日。
李敬随着层次的提升也具备了一定的神性。
世间万物，都有存在权利与必然性。
魔鬼这般丑陋邪恶的存在，乍一看不应存在于世，但实际他们是西方世界组成极为重要的一环。
且事实上。
地狱不只有一个。
眼前这个只是特例，与天X神域独立了开来自成天地。
以希X神域为例。
死者的归宿冥府，跟天堂对应的地狱没差。
只不过冥府并没有与希X神域分割开来，自成天地。
注目地狱中数之不尽长相丑陋的魔鬼，李敬尽可能挑了个比较顺眼的羊角恶魔落定在其身前。
有幸被他选中的羊角恶魔见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安心，我没恶意，至少现在没有。”
李敬微笑。
“……”
羊角恶魔。
确实，李敬看着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可这不代表他不该害怕呀！
目光看看左右，羊角恶魔发现周边魔鬼在李敬落下时就集体选择了远离，暗暗骂娘之余摇身变化成一个文质彬彬的西方男子，讪笑着搓了搓手。
“尊贵的大人，小的是十字路口恶魔克洛德，不知有什么可以给您服务的？”
十字路口恶魔？
李敬挑眉。
这还真是令人耳熟能详的存在。
眼前克洛德的态度，也令他很是满意。
抬头看了眼呈现在高天在地狱的空间层次上半虚半实的天堂，李敬收回视线。
“按照我所了解的天X神话，地狱应该是由魔王撒旦也就是堕落天使路西法掌管？”
“啊这……”
克洛德眨眼，赔笑着道。
“撒旦大人的话，跟堕落天使路西法其实是两回事。将两者关联起来是天堂忽悠信徒的说辞，意在造成地狱臣服于天堂的假象。”
得此回应，李敬稍许错愕。
魔王撒旦与堕落天使路西法不是一个人，这是他没想到的。
主要他所了解有关地狱的西方神话不是这样。
不过细品之下，他又不觉得这有什么了。
说到底。
路西法不过是耶X华创造的一个高阶天使。
纵然堕落了，也不至于达到与创造自己的耶X华达到同一水平线。
不在同一水平线。
地狱哪有可能与天堂完全对立，甚至分庭抗礼？
而造成假象以便忽悠信徒，也确实是天X神域会干的事。
暗暗摇了摇头，李敬淡笑。
“我希望可以见撒旦一面，不知可否劳烦通报一……”
话说一半，李敬忽的心有所感，偏头望向北方。
与此同时。
一道黑色的流光激射而来，轰的一声坠落在他面前，激起一阵烟尘。
烟尘四散。
一只身段妖娆，几乎可以说不着寸缕只在几个关键部位有一块布片，后腰位置长有一堆蝙蝠翅膀双眸为血红色的女性恶魔嘴角含笑显露身形。
见着女恶魔，李敬眉头微皱。
这位……
从外观上来看应该是只魅魔？
不过眼前人是什么物种不重要。
重要的。
是她的实力……
其头顶血条显示数值，22566。
这。
是十六境初期的水准。
十六境，这是需要打破境界束缚才能达到的层次。
地狱……
可以有这般等级的存在？
不过李敬转念一想，又是释然了。
打破境界束缚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事没错，但并非人力不可为。
而星云大世界要没出茬子，不会比寰宇大世界差多少。
李敬不知道寰宇大世界究竟有多少打破了境界束缚的存在，但数量肯定不少。
其中上三界必然会有。
甚至至高神域可能也有。
至高神域毕竟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
神族又是可以随年龄增长而自然提升的种群。
年纪够大的至高神族成员能打破境界束缚不值得奇怪。
很可能这类存在只是没蹦出来，被他遇到而已。
毕竟要说实话。
像他这样打破了境界束缚的存在还在东奔西走“欺负人”的本身就是一种异数。
正经打破境界束缚的存在，哪个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闭关潜修向更高的层次迈进？
思及此处，李敬不由地多打量了突然到来的女魅魔两眼。
此来他本意是想找地狱之主撒旦谈谈，接触一番后再确定事后自己要怎么“料理”地狱。
但对方似乎对他的到来也有对策。
眼前这位，即是对策。
这是……
示威？
不像。
如果是示威，对方到来不该一副很是友善的模样。
所以。
是打算色、诱？
也不能够呀。
到他这种层次，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通过美色可以搞定的。
李敬在打量女魅魔确认后者什么成份，后者也同样在打量他。
一旁克洛德见着女魅魔则是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仿佛不认识她。
但紧接着克洛德的瞳孔逐渐放大，呈现惊恐，远比见到李敬更加深邃的惊恐。
“你……你是……莉莉丝大人！？”
女魅魔闻声淡淡地瞥了克洛德一眼，道。
“别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死了，出来走动一下又如何？”
说着，她摆摆手。
“这里没伱什么事了，该哪里凉快就哪里凉快去，地狱很热不是？其他人也一样，该散了散了，别杵这里碍眼。”
听得莉莉丝言语，克洛德如蒙大赦，二话不说化作一阵黑雾消失在原地。
其余魔鬼也不怠慢，各显神通选择离去。
驱散了成堆聚集的魔鬼，莉莉丝周身涌现一股纯黑色邪恶至极的魔力化为一条华丽长裙，遮掩着周身曼妙。
接着，她回首拎起两侧裙摆，略微躬身行了个标准的西方女子礼。
“恶魔莉莉丝，见过世界守望者。”
“李敬。”
李敬自报姓名，略微颔首。
对方以礼相待，他当然不能说如何怠慢。
莉莉丝这个名字。
对曾是地球人的他来说也属于是极端耳熟能详的那种。
天X神话中最初的人类亚当的第一任妻子，最终堕落成了恶魔。
这位。
在天X神话里是纯粹邪恶的代名词。
关于她。
有很多种说法。
其中比较有名的，是她诱惑亚当与夏娃偷吃了禁果。
撇开这些。
莉莉丝得知李敬名讳很是矜持地微笑点头，随后抬手轻挥了一下。
下一瞬。
她带着李敬瞬移到了一处宫殿厅堂里。
莉莉丝显然早有待客的准备。
偌大的宫殿里摆上了无数美食不说，有两排十个身着女仆装的魅魔守候闭眼在厅堂两侧，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模样。
李敬正环顾左右，莉莉丝看过来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请坐。”
李敬点头，顺势坐下。
既然人家早有准备要招待他，那就坐下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呗？
横竖他不会有什么损失。
第六百九十七章 与魔鬼交易，莉莉丝
李敬入座后，莉莉丝也在对面落座。
接着，她嘴角含笑注目过来。
“尊敬的世界守望者，很荣幸……”
话说一半，李敬抬手。
“莉莉丝小姐不必那么客气，叫我李敬或者李门主就行。”
说着，他平淡道。
“另外既然地狱方面派出莉莉丝小姐出面与我交涉，想必对我此来目的是什么再清楚不过。因而我们没必要拐弯抹角，希望莉莉丝小姐能够长话短说，表明地狱方面的态度。”
迎上李敬如此话音，莉莉丝神色不变，保持着雍容浅笑着点了点头。
随手取过一旁的高脚本轻抿了一口其中疑似红酒的酒液，莉莉丝开口。
“李门主作为世界守望者先后对希X神域与天X神域下手又降临在地狱是为了什么，这已是不用去猜测的事。在此我还得谢谢李门主高抬贵手，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对地狱下手。”
说着，她淡淡道。
“不过我们暂时不清楚李门主你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劳烦请解答一下，李门主征战神域是出于私情还是……？”
“这问题，我想莉莉丝小姐心中应该已有答案，没必要我特意做说明。”
李敬平淡言语，道。
“说到底，我作为世界守望者若出于私情征战各大神域本身是严重违反规则的行径，神族之间彼此征战才是另说。”
莉莉丝闻言点头，托腮问道。
“所以，世界的意志确实是将要回归了？”
“差不多是这样。”
李敬耸肩，取过桌上一样看着不错的甜点吃上。
莉莉丝确认到世界的意志将要回归，眉头轻挑了下，道。
“这么说来，东方世界上三界的状况已经得到解决，世界又要重新走上正轨了？”
李敬闻声微愣，眼底绽放一缕精芒。
“针对东方世界上三界，莉莉丝小姐你似乎知道不少？”
有关上三界被毁灭孢群入侵的事，李敬此前有跟雅典娜确认过。
希X神族对此毫不知情。
他们所掌握的信息。
只有世界的意志在亿万年以前突然消失，导致世间所有的力量成长都遭到了限制，神族在此期间也变得难以将自己的力量投射到大世界里去。
具体发生了什么，希X神族一无所知。
借此李敬也算确认到。
至少希X神族与毁灭孢群没什么关联。
天X神域与地狱，李敬目前还没来得及深入。
不想莉莉丝见面就来了一波自曝。
这。
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的。
替星云天道弄清楚毁灭孢群是何人所为，怎么着都算是大功一件。
同时作为被“钦定”的世界守望者，李敬也需要尽可能排除潜在威胁。
省得日后整来毁灭孢群的那伙人老实一段时间后又闹幺蛾子，他又得跑回来处理。
对座。
莉莉丝迎上李敬反问，矜持一笑。
“不瞒李门主，有关东方世界上三界的状况，我个人确实多少了解一些内情。不过在此我需要申明，包括我个人在内，所有地狱所属都没有参与进去过。”
说着，她讲述道。
“之所以我会有所知情，主要原因是我们地狱的业务比较宽泛。不论东方世界还是西方世界，甚至神域亦或昔日的仙域以及上三界我们都有涉猎。”
李敬闻声稍许皱眉。
地狱，在九大神域中属于是特例。
他们的“业务”，并不似其他神域以宣扬自己的信仰为主。
本质上魔鬼一脉也不是靠信仰吃饭的。
世间确实有不少恶魔崇拜者。
但那些崇拜者可以提供的信仰非常有限。
且恶魔崇拜者们在世间全然是人人喊打的存在，无法肆意活动“推销”自家信仰什么的。
如此状况下。
纵然是地狱有心想走正经神域的路子也根本走不通。
偌大地狱之中，魔鬼多到数不清。
信仰又往往具有针对性。
要走正经神域的路子，地狱完全没可能独立在天堂之外，更没可能有与天堂分庭抗礼的能力。
魔鬼一脉玩的，是灵魂交易那一套。
主要通过与智慧生灵进行交易，获取对方的灵魂增益自身。
相应的状况，李敬最开始就有从星云天道给予他有限的信息里获知。
作为曾经的地球人，他也对地狱魔鬼那一套有所耳闻。
不过地狱魔鬼的业务可以如此宽泛，不仅涉及到了东方世界甚至仙域、上三界也有涉猎，属实叫李敬有些始料未及。
仿佛料定了某人会对此有惊讶，莉莉丝轻笑。
“我们地狱不同于另外八大神域，走的是实绩而非水份极大的信仰。在交易之中，各类魔鬼的能力时常也可以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便利。因而在有某些特殊需求时，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交易对象。”
说着，她舔了下殷红的嘴唇。
“与东方世界的力量交易，说实话挺麻烦。尤其是昔日上三界那一批，对象通常是寻常恶魔无法应对的存在，经常会遇到对方单方面毁约甚至因为不想履约直接杀死魔鬼的情况。但东方世界修炼者由灵魂蜕变而来的元神，相比寻常灵魂实在美味太多，时常会有恶魔忍不住铤而走险。受此影响，我们的消息也相对灵通。”
听得莉莉丝如此讲述，李敬点头之余，无声咧嘴。
跟魔鬼讲契约精神，正在“遭罪”的天堂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但这事。
确实是相对。
魔鬼不讲契约精神。
主要在于他们像是保险公司一样善于钻契约的各种漏洞，甚至利用漏洞挖坑以达到把交易对象坑死，收获其灵魂的目的。
抛开钻漏洞、利用漏洞坑人这一块。
在单纯的契约上，魔鬼相当守约。
甚至可以说无比诚信。
单方面毁约的事情，他们不会干。
契约是怎么定的，他们就怎么做。
这方面，他们其实与依靠见证天魔大誓吃饭的那些天魔很像。
若非违背了天魔大誓，天魔不会对谁下手。
只不过钻漏洞利用漏洞这一套，搁上三界那块显然没可能走得通。
关键正如莉莉丝所说。
上三界的人通常不是寻常魔鬼可以应对的。
与魔鬼交易很是凶险，这一点人尽皆知。
可上三界中人又有哪个是善茬？
那毕竟是个杀人夺宝家常便饭没啥区别，强者为尊的纯粹世界。
前一秒跟你嘻嘻哈哈，转头捅你一刀这种事常见到不行。
为了利益灭人满门更是司空见惯。
地狱魔鬼遇到上三界的人，确实会是比较被动的一方，不机灵一点指不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一想。
好像魔鬼其实也没那么恶劣？
暗暗摇了摇头，李敬抬眼正想言语，莉莉丝举起酒杯抢先开口。
“李门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李敬打出一个问号。
“我们地狱对外长久以来都是和平交流的方针，我们不会欺负谁，也不会随便受人欺负。事前我们会与天堂联合纯粹是不知此事之中有李门主你的参与，权当是有外来势力欲要侵占西方世界。但既然已经知道内情，我在此表明一下态度，地狱没有挑战世界守望者的想法。”
莉莉丝平淡讲述，而后玩味着笑了笑。
“涉及世界的意志与大世界即将回到正轨，单纯有所表态想来无法满足李门主。我能明白阁下是要交差的，同时也大概能猜到世界的意志是不希望像我们这样的存在成为大世界真正回归正轨的阻碍。此刻坐在这里，我可以代表地狱向李门主你宣誓效忠，今后地狱可以完全是你说了算。但相对的，李门主你需得确保我们地狱的‘业务’在大世界回归正轨后可以在允许范围内正常进行，并不会妄加干涉。”
面对莉莉丝这么一番表态，李敬挑眉。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莉莉丝点头，而后补充道。
“贪婪是我们魔鬼的本性，可相比神族又或者是东方世界中某些人，魔鬼简直可以用纯良来形容。至少我们魔鬼很清楚什么叫大势所趋，知道审时度势。”
说着，她意味深长道。
“宣誓效忠换取平静，日后又可以有大世界守望者撑腰。用东方的一句来说，何乐而不为？”
李敬稍许沉默，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亏？”
莉莉丝闻声眨眨眼，道。
“那我再附加一个条件好了，地狱可以动用所有的力量去追溯发掘，协助追寻亿万年以前导致上三界覆灭的幕后黑手。”
不等李敬出声，莉莉丝道。
“如果进行顺利的话，我想在李门主你拿下天堂之前事情就可以有结果，当然不一定是好消息就是。”
“不一定是好消息，这不跟没有附加条件没有区别？”
李敬歪头。
莉莉丝哑然，而后哭笑不得道。
“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我们地狱也到底比较特殊，弱者几乎没有生存的权利强者也指不定哪天翻车，魔鬼的‘更新换代’非常快。想通过昔日进行过的交易发掘蛛丝马迹得以能找到关联者为前提，这方面恕我没法给予你保证。”
说着，她迟疑了下。
“要不，李门主你提个条件看看，我寻思寻思是否可以满足？”
“我提条件？”
李敬做出思考的神色，忽的笑了一下。
“那，就要你好了。”
？
莉莉丝打出一个问号，而后古怪着皱眉。
“李门主你希望我可以追随于你，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感觉得到，纵然没有世界守望者的身份，你也比我强大上太多。追随在你左右，或许可以让我更上一层楼。只是有像我这样下三滥的恶魔追随，旁人恐怕……”
“旁人怎么看我与我何干？”
李敬失笑回应，道。
“莉莉丝你实力很强，又是比较特殊的恶魔，日后说不准于我有大用。”
“这样吗？”
莉莉丝红唇轻抿若有所思，接着忽然嫣然一笑。
“既是如此，那便按李门主说的来好了。等你正在做的事完全平定以后，我便离开地狱作为你的私人所有物。”
没等李敬出声，她笑道。
“相对的，李门主你需得在有条件时优先确保我可以有走向更高层次的机会。另外有一点需要说明一下，我不是如何传统的女人，曾经有过不止一个男人。同时我是司职原罪的恶魔，诱人堕落沉迷肉欲是我的‘本职工作’。在李门主你身边我姑且可以洁身自好，不真刀真枪的上。但如果长时间没有履行自身职责，我的力量会有衰弱，这方面希望李门主你可以不要管得太严或者由你满足我。”
“……”
李敬。
莉莉丝这一通平淡的讲述，讲真叫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道理他懂。
在地球流传的诸多神话里。
莉莉丝全然是堕落的代名词。
她不是有过几个男人的问题，而是逮着谁睡谁讲究一个私生活混乱。
偏偏这女人魅力出奇的高。
纵然恶评如潮，总会有人“买单”。
李敬收下莉莉丝，是出于对她突破了境界束缚的认可及恶魔的特殊性。
不想人还没“过门”呢，就敢惦记上他了。
勉强绷住脸，李敬道。
“由我满足你恐怕不成。”
得此回应，莉莉丝露出些许惋惜的神色。
李敬权当没有看到，继续道。
“你有你的‘本职工作’我不会过份干涉，只要你不霍霍自家人也别过份胡作非为就行。”
“连吃窝边草都不成？”
莉莉丝有些不乐意。
“不成。”
李敬坚定立场。
莉莉丝见状哀叹，抬起纤纤玉手凌空勾勒了一番。
很快。
一张铭刻有奇异文字的羊皮纸凌空呈现出来。
取下羊皮纸，莉莉丝咬破指尖摁上一个指印，而后递送过来。
“有关我个人，定契没多大意义。毕竟李门主你与我都是摆脱了束缚的人，违背契约轻而易举不会有任何损失，你我全靠自觉。这份契约是有关地狱的效忠，日后若是地狱方面有违背契约的情况，你可以命令我出手毁灭所有，地狱方面没有发表怨言的权利。”
李敬点头，接过契约看了一眼。
契约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但神奇地可以被他理解。
准确的契约内容是不是像莉莉丝说的这样，李敬无法真正确定。
毕竟恶魔都是在契约上动手脚坑人。
只有莉莉丝才知道，这份契约中写的是不是被他所理解的内容。
不过不论具体，与李敬而言都没差。
地狱不听话。
他亲手毁灭就是。
至于其中可能有坑人条款，那也得坑得到他才行……
抬手咬破指尖，李敬摁下一个指印。
随之。
契约发生自燃，焚烧殆尽。
接着李敬神色古怪了起来。
他清晰感受到。
随着契约自燃，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烙印以比较微妙的方式附着到了自己的元神上，然后被他的元神扯下来揉成一团嫌弃地丢开到一旁，接着被混元一气搅碎。
对座莉莉丝对此显然也有感受，一副见鬼的表情看过来。
显而易见。
由她亲手撰写的这一份契约并不普通，她没想到对象为李敬时连生效都办不到。
不过表面上，莉莉丝没有把话说破的意思。
本身她与李敬定下契约充其量就是走个形式，显得地狱方面比较有诚意，而不是要坑某人。
且事实上。
作为司职原罪的恶魔，莉莉丝能一脸矜持地坐在李敬对面已是极度克制为避免触怒他的表现。
换了寻常。
莉莉丝可没那么“乖巧”……
轻轻咳嗽一声，莉莉丝起身，微微一笑。
“交易已经成立，我也该改口喊李门主你为主人了。”
说话间，她摇身变化出一身女仆装，走过来在他身侧站定。
“主人，趁着天堂还没有被攻破，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可不可以被满足？”
“你想去天堂插一脚？”
李敬偏头。
“天堂地狱本是一家，但彼此从来就不存在和睦可言。这种捅老乡刀子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莉莉丝展露笑颜。
“随你吧，记得不要打错人。”
李敬没所谓着摆手。
……
第六百九十八章 变味了的战争，还不够
与天堂合作，地狱并没有做两手准备。
莉莉丝也没有欺骗李敬。
地狱方面事先根本不知道希神域一事源起由世界守望者，牵涉到了世界的意志，只当是有不属于星云大世界的神族入侵。
若非如此，他们不可能与天堂进行合作。
地狱魔鬼们的存在，毕竟与正经神族差别很大。
本质上。
他们也不能算是神族。
魔鬼之中拥有神格的存在屈指可数。
甚至司职原罪的莉莉丝其实也没有神格。
相比拥有各种神权的神族。
魔鬼们更像是类似原初才存在。
他们与生俱来就有自己的使命，在各个层面上为世间散播黑暗与混乱。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
魔鬼们的存在，是世间平衡的一环。
有光。
必然要有暗。
他们是秩序中不可或缺的要素。
当然。
这并不是说地狱在星云大世界即将灵气复苏的格局下不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西方有句俗话说。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相比神族降临有着极其苛刻的条件与限制，只要世间存在恶意，魔鬼的意志可以在任何时候以恶意为寄托轻易降临到大世界里。
真要是没人约束。
魔鬼们对大世界造成的影响可能比靠信仰“吃饭”的各大神族更加恶劣……
可只要有人约束，魔鬼们比神族听话很多。
贪婪，是魔鬼的本性。
同时，魔鬼的求生欲也是首屈一指的……
地狱是个非常奇妙的地方。
这里不存在同族一说。
有的只是赤果果的弱肉强食。
欺凌甚至是杀戮弱者，是魔鬼们共同的爱好。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
要没点求生欲，弱小的魔鬼根本没机会成长起来。
比较强势的魔鬼们可不会讲道理，无法让他们满意，弱者的下场只有死亡。
如此环境，奠定了魔鬼们比较容易被“管理”的基石。
说难听点。
魔鬼清一色都是欺软怕硬的角色，纵然是魔王撒旦及与李敬接触的莉莉丝也不例外。
遇见世界守望者这般“狠角色”，哪怕再迫不得已，他们也万万不可能选择与之为敌。
魔鬼们深谙只有活着才有未来的道理。
总而言之。
只要足够强大，轻易就可以拿捏魔鬼。
反之。
随时可能被会被背刺。
就像现在的天堂。
如前文所说，在共同抵御外敌上地狱没有做两手准备。
但事实上。
背刺天堂，他们是时刻准备着的……
这边莉莉丝前脚刚得到李敬的“准许”，她甚至人都没走呢，地狱与天堂便瞬间完成了链接，数之不尽的魔鬼嗷嗷叫着涌进了堂堂。
莉莉丝本人在这之后也选择了暂时离开。
李敬则选择留下。
地狱与天堂已完全重叠。
在地狱就是在天堂，没啥区别。
这一场战争，也不是随便就可以说会结束的。
不管怎么说。
天堂是偌大的一个神域。
天堂的中坚力量可能在任何地方，也必然还有后手。
而在神战之中，也讲究一个细致。
既然打了，就要彻底击垮。
如不能做到彻底，将会数之不尽的问题遗留，甚至风险。
即便有地狱魔鬼们的加入。
要彻底击垮天神域，李敬预估少不了得要个把月的时间。
说到底，扫平一个世界不会那么简单。
尤其天堂这般动辄可以“全民皆兵”的世界。
……
晃眼。
半个多月过去。
在这半个月里，战火席卷了大半个天神域。
战局大势，仍还是一边倒。
不过随着底层力量的巨量消耗，天神域的抵抗也越来越强烈了。
越来越多拥有神位，比较有实力的存在加入战局。
他们很是机敏。
尽可能避免着与至高神族祖神级别碰撞，采取游击的方式与战力分散的联军迂回作战，借此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作为联军主力的至高神族在这半个月是损耗不小。
希神域的队伍躲在后面，损耗反倒是相对小些。
地狱魔鬼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虽说魔鬼们多是秉持着跟在主力至高神族屁股后面捡漏的方针，一个劲霍霍那些惨被至高神族横扫过的地方，但数量巨大又相对比较弱势的他们是天神域的主要打击对象。
这一场战争，因此变得很是微妙……
半个月时间。
李敬始终作为旁观者在莉莉丝的老巢，享受她给安排的十多个魅魔女仆无微不至的伺候。
他当然不可能因此沉沦。
借身在前线无名等五个器灵的眼睛，他有很好地把握到局势。
从魔鬼加入开始。
这场战争就显得越来越微妙。
与其说天神族是因为天堂的战火越烧越旺而奋起反抗，不如说他们是在尽可能削弱地狱的力量。
不得不说。
这是很聪明的做法。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天神域已“放弃治疗”。
这是可以理解的事。
天启四骑的倒戈，直接揭破了李敬大世界守望者的身份。
从那一刻起。
反抗其实就已经失去意义。
且不谈至高神族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大世界守望者的参与注定了这一场战争将以天神域的末路为终局。
但天神域无法做到像地狱一样选择屈从。
其中涉及到很多因素。
不过最主要是天神域的信仰不允许他们屈从。
对天神域而言。
其他的都可以失去，唯独信仰不能崩塌。
为了守护天堂而接受一场注定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是他们必须要走的路。
为了信仰可以延续。
至少他们得有一个尽力抗争过的表象。
这注定了天神域的大部分力量被牺牲。
说明白一点。
就是从李敬是大世界守望者被揭破开始，这一场战争就已彻底变味。
天神域考虑的早已不是如何胜利，而是怎样尽可能保全自身。
在这前提下。
有机会可以削弱与天堂“同根”的地狱，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战争过后，天神域定然得要彻底陷入萎靡。
届时他们将没有能力与地狱针锋相对。
有地狱的威胁存在，天神域想要依靠时间恢复元气完全是奢望。
只有给予地狱足够的打击，他们才有机会在战后的未来有喘息的机会。
在这方面。
地狱与天堂也算有着无声的默契。
背刺天堂，他们是时刻准备着也是认真的。
但同时，他们也明白地狱天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平衡需要得到保持，一旦天平倾斜后果将是无法预料的。
因而从地狱参战开始，参与的魔鬼们其实有大部分也注定了成为牺牲品的结局，只有一小部分魔鬼会活下来并在战争中受益。
这期间种种。
不是参战魔鬼与天使会知道或意识到的事，全然是由两边顶层进行把控。
到李敬这里。
他并非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一切，而是随着对战局的观察才逐渐有了明了。
明了其中猫腻，对李敬来说多少也算一番经验。
因而他默许着天堂继续抗争的同时，对地狱方面对自己一定程度阳奉阴违的“小算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这天傍晚。
李敬惬意地躺在莉莉丝的宅邸天台上，一只身着女仆装的魅魔坐在一旁乖巧地为他剥开一个形似葡萄的灵果，送到他嘴边。
顺势吞下灵果，李敬偏头噗一下吐掉果核。
刚好这时。
果核落地处一团黑雾涌现。
一只身高足有两米五开外身形壮硕的羊角恶魔随之现身。
见到果核“好巧不巧”落在自己脚边，羊角恶魔低头看了一眼，而后望向仰望着天堂并没有正眼看过来的李敬，躬身施礼。
“地狱之主魔王撒旦，见过世界守望者。”
李敬闻声瞥了一眼过去，道。
“我来地狱已有十多天的时间，身为地狱之主的你倒是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撒旦沉默了下，保持着躬身的姿态道。
“在此请允许我向守望者致歉，不是我不想来觐见，实在是……”
不等撒旦把话说完，李敬撇嘴。
“打住，我没兴趣听你扯犊子。”
说话间，他对伺候着自己的魅魔女仆摆了摆手。
后者会意，默默选择退去。
李敬顺势坐正身子，澹然偏头望向撒旦。
“你此来是单纯代表地狱，还是有耶华那一份？”
迎上这么一嘴，撒旦再次陷入沉默，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
“守望者明鉴，此番我来觐见有耶华的一份，主要是为了确认守望者的态度。”
“我的态度？”
李敬歪头。
“天神域的战火已延续了十日有余，神域的力量损失过半，耶华那边有想要停战的想法。”
撒旦低语，道。
“那边有明了，守望者你并非为了毁灭天神域而是为了平衡，为了未来秩序的平衡天神域愿意进行无条件配合。如果可以，他们希望就此停……”
话没说完，李敬澹然道。
“就此停战是不可能的，我也需要对我的人有个交代。这十多天天神域确实有不小的损失，但对我的人而言他们远远还没有得到预期的收获。”
“抛开我对我的人需要有交代，单纯就目前而言还没到我希望天神域损耗的程度。说到底天神域到目前为止连个至高水准的人都没蹦出来，严格意义上来说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以天神域的特殊性，战斗天使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接连道出两番话语，李敬继续道。
“告诉耶华，不要跟我耍这种小聪明。我可以理解他明哲保身的策略，但还远远不够。想要停战，就做好牺牲真正中坚的准备。或者，他可以像是希神族宙斯一样为了族群延续而站出来，牺牲自己。”
听得某人如此讲述，撒旦没有发言，点头表示明了化作一抹黑雾退去。
李敬见此不屑地撇了撇嘴。
局势。
他有看明白。
说实话，他瞧不起耶华。
其为了自家的信仰延续而做出抗争的表象，可以理解。
但本质。
最大的目的是想要保全自身。
相比起来。
宙斯站出来的选择虽然显得很是路盲，但要崇高太多。
撒旦也是同理。
这位不仅是直到现在才来见他，十多天来他根本不曾参战过。
他。
很惜命。
尽管他与耶华有着直接联系，可他若是参战对面绝对不介意倾尽所有的力量整死他。
回过头来。
在与天神域有无声默契的前提下，撒旦也不想地狱牺牲太多。
正因此，他才选择过来见李敬，询问后者的态度。
毕竟战事继续延续，天神域必然有更进一步的损失，而地狱为了双方平衡也需要更进一步的牺牲。
到这里。
事先毫不犹豫选择了臣服的地狱在台前幕后可说是全程“通敌”也不为过。
要不是李敬的目的并不在毁灭天神域以及地狱，星云天道也不会期望这事过后九大神域少上几个，他早亲自出手灭掉这两个神域了。
不提天神域如何。
地狱对他的投诚谈不上有半点真心实意。
且事实上。
如果不是看在源源不断进账的面子上，李敬甚至有能力令这场战争加速结束。
天神域的核心所在圣山。
早在几天前就已被他掌握到了准确位置。
耶华并没有在圣山。
这位非常惜命。
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盯上，选择了避开圣山。
而他手底下大部分有至高水准的天使，都傻乎乎以为他仍然还在圣山，集中力量坚守在那里。
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些至高水准的天使是耶华牺牲的底线。
只要李敬击破圣山，天神域的损失就会达到极限，若再更进一步天神域很可能就此落幕，结束战争将是他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李敬之所以没那么干。
一方面是出于私心，想多收取一些精源。
另一方面则是那些有至高水准的天使若一家伙全被干死了，地狱这边也得掏出相应的强者进行牺牲。
这。
没法搞。
关键他不可能让撒旦挑选一些牺牲品出来杀掉。
要合理地叫这些牺牲品死在战争中，很难很难。
撒旦本人也不一定舍得。
真要按照这种步调去结束战争，过程将非常麻烦。
仰望天堂，李敬轻出一口气起身。
就在这时。
一道乌光从天而降，坠落在他身边。
随之。
莉莉丝周身是伤，很是狼狈地显露身形。
李敬见状稍许诧异了下，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这是遇到对手了？”
“……”
莉莉丝沉默，而后阴沉着脸询问。
“撒旦那魂澹来过了？”
李敬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应，莉莉丝额头暴起数根青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重重吐出一口恶气。
第六百九十九章 这就是恶魔，曾是神域
平定过情绪，莉莉丝弯腰扯去腿上破裂得不成样的丝袜，抬手轻扣一个响指。
随之。
一块黑幕将她的身形遮掩。
李敬见状眨眨眼，坐定在位置上倒上两杯生命树叶茶。
这边他茶水刚倒完。
遮蔽了莉莉丝的黑幕化作烟雾散去，显露出她的身形。
此时的她已不见有狼狈。
恢复了雍容高贵的姿态，同时也换了套比较居家的衣着。
抬眼见李敬倒上了茶水等待自己，这茶水还一看就知道不普通货色散发着惊人的生命力，莉莉丝嘴角含笑在对面坐定。
以宛若贵妇的姿态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莉莉丝“唔”一声，眼睛亮了一亮。
“这是……传说中的生命树叶？”
“哦？”
李敬意外，道。
“莉莉丝你知道生命树叶？”
“在遥远的过去机缘巧合有幸接触到过。”
莉莉丝回应，笑盈盈着看过来。
“门主你不愧是世界守望者，连生命树叶这般罕见之物都能搞到。”
“生命树叶固然罕见，但对你我这般层次而言没太大的意义，至多就是尝个鲜。”
李敬开口，道。
“这东西我手里有不少，你要感兴趣之后我送你一些就是。”
莉莉丝闻言眼睛又是亮了亮。
“当真？”
“不过是些无用之物。”
李敬笑笑，道。
“你很快会是我的人，你我的约定里更有由我引领你前进的条件，你有需要我当然会满足。”
听某人这么说，莉莉丝笑颜如花。
“那我就先谢过门主了。”
“小事情。”
李敬说了句，而后异样道。
“比起这个，你不去找撒旦算帐吗？”
“没这必要。”
莉莉丝应声，低头喝了口生命树叶茶道。
“作为地狱魔王，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李敬哑然，道。
“你们恶魔……都是那么豁达的吗？”
“豁达那肯定谈不上。”
莉莉丝澹然回应，道。
“门主你也说我们恶魔了，恶魔可不会讲究什么道义。别说是在如今地狱需要做出牺牲的节骨眼上，搁在平时要给我机会可以在不影响地狱稳定与综合实力的前提下弄死撒旦，我绝对不会犹豫。”
说着，她笑了笑道。
“有与门主你的约定在，我注定要离开地狱，被当做牺牲品卖掉不值得见怪。”
李敬咧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撒旦前脚刚走。
去了天堂十多天没见人的莉莉丝后脚就很是狼狈逃了回来。
这显然不是撒旦单纯临时起意，而是人一早就盘算着要卖掉注定要脱离地狱的莉莉丝。
而天堂那边。
显然也早有准备。
这期间撒旦玩了个心眼。
天堂明显不知道莉莉丝会脱离地狱。
在确认到李敬的态度以后，撒旦毫不犹豫就以结束战争为前提与天堂方面达成了共识，把莉莉丝给卖了。
地狱死一个摆脱束缚的莉莉丝，天堂那边也出一个差不多的牺牲掉。
这样彼此的力量都有削弱，又能符合李敬天堂与地狱得有更进一步损失的要求，撒旦这算盘打得何止是啪啪响？
如果莉莉丝死了。
李敬绝不可能追究。
一来莉莉丝是自己跑去天堂浪的。
二来作为摆脱了束缚的存在死在天堂，只能算莉莉丝自己实力不济，怪不得旁人。
如此可以为地狱“节约”一个顶端战力之余，又能在这场变味的战争中换掉一个天堂的顶端战力，美滋滋啊有木有？
如果莉莉丝没死。
状况又会顺理成章变成眼前这样。
地狱不会有任何损失，莉莉丝也不会急眼跑去跟撒旦算帐。
原因很简单。
他们都是恶魔。
算计彼此，甚至想弄死彼此是他们的日常。
而他们又有共同的目标。
维系地狱的昌盛。
这。
讲真李敬有些接受不来。
偏偏这些发生在魔鬼之间完全合乎情理……
眼见对面李敬脸色说不出的古怪，莉莉丝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让话题继续的打算。
“嗯”一下发出一声扣人心弦的呻吟，莉莉丝坐在位置上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展现撩人的曲线，而后意兴珊着趴在桌上。
“事情到这地步，我是没法到天堂继续捞好处了。不过也罢，天堂那些得到救赎的灵魂固然美味但远不比上交易得来的灵魂，消化也比较难。”
说着，她两手托腮捧着小脸看过来。
“门主，这一场战争你打算令其延续到什么时候？”
“就目前天X神域藏着掖着的尿性，等战火烧遍天堂再考虑停战也不急。”
李敬平澹出声。
得此回应，莉莉丝微愣，低沉着道。
“如此，恐怕天堂那边得被逼狗急跳墙，地狱方面可能也会出现不配合。”
“你看我像是会在意这些的样子？”
李敬歪头。
莉莉丝见状怪异出声。
“可如果真要闹到那种程度，门主你虽然不会损失什么，但你手底下的人……”
话没说完，李敬平澹一笑。
“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我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莉莉丝沉默。
李敬则是继续发声。
“说到底，就现在天堂与地狱目前明争暗合又舍不得做出足够表率的状况，我不可能接受。接下来我还要走过六个神域，有地狱与天堂的先例在前，后面六个神域都是依样画葫芦我又该如何作为？此行我可不是单纯为了完成星云天道布置的‘任务’，而是未来的秩序稳定。”
道出这么一番话语，李敬木然道。
“连正儿八经的战争都可以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可以相信保留了大部分中坚力量的天堂、地狱又亦或是其他神域在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吗？”
迎上如此一问，莉莉丝扑闪两下黄宝石一样的眼睛，点头道。
“也是，要神域悉数消停下来不把他们打疼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尤其东方世界在过去亿万年里彻底失去了上三界与仙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东方世界抵御地方世界入侵的能力为零。这么一想，门主你这差事确实挺难。”
“不扯这些。”
李敬摆手，抬眼询问。
“事先你答应我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我想你这一阵应该不至于是光顾着在天堂捞好处？”
“那肯定不至于。”
莉莉丝笑笑，坐正身子。
“消息目前多少是有一点了，不过我暂时找寻不到更多具有明确指向性的证据。现阶段可以确认到的是，上三界那档子事里应该至少有两个神域参与。其一如今正在挨揍的天X神域，另一则是严格意义上归属应该是东方世界的X津神域。”
李敬闻言皱眉。
莉莉丝这办事效率，可以。
其有言在先。
无法找到更多具有明确指向性的证据。
也就是说。
她口中提到可以确认参与其中的两个神域是有根据的。
稍许沉默了下，李敬出声。
“能详细说说？”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我们简单说好了。”
莉莉丝微笑，讲述道。
“首先天X神域与X津神域本就是我的最优先怀疑对象。”
“要论野心与信仰散播广泛程度九大神域中天X神域毫无疑问是第一梯队，历史上不论在信徒中还是在神域层面上，天X神域组织过不止一次东征。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与地狱同源的天X神域是九大神域中与东方世界最不对付的神域，没有之一。”
“至于X津神域，他们对东方世界的仇恨程度也可说是远近闻名的，毕竟他们的存在本身是在遥远的过去被从上三界踢出来的一部分神明。他们没有一天不想以神明的身份重新回去上三界，君临天下。”
听莉莉丝说到这，李敬神色古怪。
X津神域的信仰，在地球上只存在于岛国。
对此，他原本没当回事。
诚然。
华夏与岛国存在难以解开的宿怨。
但这是近代史。
在神域与上三界的层面扯不上联系。
然而令李敬意想不到的是。
X津神域竟然是由被上三界踢出来一部分神明构成……
这还能扯上联系？
仿佛是知道李敬心中所想，莉莉丝道。
“门主你虽是守望者，但我看得出来你年轻得过份，很多事你不知道也是常理。且事实上，现如今要我跟你深入讲述，我也办不到。我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不错，然而时间过去得太久了记忆已经模湖，历史断层对像我这样理论上永恒不灭的存在也有一定的影响。”
说着，她继续讲述。
“我勉强还记得的是，昔日的上三界其实也是一个神域，那时候神明数量甚至超过如今九大神域的总和。只不过后续在人类飞升者逐渐出现之后，与上三界的神明爆发了激烈冲突，甚至一度将上三界打崩。那时候的东方飞升者可不比后世，才刚飞升强势程度就不比神明逊色，两方阵营分庭抗礼了好多年。”
“后来因为一个名为‘巫’强势种族的崛起，又因为某个未知因素的影响，神明阵营选择退出上三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直接离开了星云大世界，剩下一小部分则另起炉灶铸就了神域。X津是其中之一，也是上三界唯一流传至今的东方世界神族文明。”
“顺带一提，当初离开上三界的不只有神明也还包括了巫族在内的大部分人类飞升者。留下的都只是一些弱小的存在，但即使如此也足以制止神明重回上三界。”
接连道出三番话语，莉莉丝轻出一口气。
“剩下的应该不用我多说了，被赶出来的神族当然想回去上三界，然而因为人族飞升者的综合实力要胜过他们无法如愿。由于形形色色的修行法门出现，昔日地上信仰的衰退也不比现代唯物主义推行造成的影响小，很大一部分留下的东方世界神明都是因此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只有X津神族苟到了今天。”
听莉莉丝说了那么多，李敬无声点头。
昔日上三界曾是神域，可说刷新了他的认知。
但仔细一想。
世上有无数东方神话可以证实，东方世界本就是有神祇存在的。
不谈其他。
在地球可以被追朔的历史神话里，东方世界存在的图腾神祇不计其数。
甚至莉莉丝方才提到的“巫族”，也被认为是神祇。
火神祝融、水神共工啊什么的。
这些洪荒神话里提到的大神，可不都是巫族？
针对此间种种。
他有很多想问。
可惜的是。
莉莉丝显然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一个是时间过去已经过去得太久，另一个是莉莉丝方才也有明确提到。
历史断层。
对她这样见证了历史的存在有着一定的影响。
不是她不愿意去回忆，而是没有能力。
沉默一阵，李敬抬眼。
“你目前所述只是你个人怀疑天X神域与X津神域的根据，谈不上是证据。”
“别急嘛，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
莉莉丝轻笑，喝了口生命树叶咂咂小嘴，再次打开话匣。
“关于这事，我跟几个比较有能耐的老朋友打听了一番。按他们说到的情况，在亿万年前X津曾得到过一块来自虚空的神秘石板，据说其历史可以追朔到星云大世界存在以前，属于一个已经被毁灭了的大世界。由于无法破译其中奥秘，X津神域曾有神明特意找到地狱梦魔一族的强者进行交易，目的是通过入梦尝试追朔石板曾存在的时代。”
说着，她继续讲述。
“事情最终是成功了，X津神域付出了两名高阶神明的灵魂与大量献祭入梦回到了石板存在的时代，得知石板曾经所在的时代是毁灭在一种几乎无解的虚空生物手里。”
听到这，李敬皱眉。
“知道那种虚空生物是什么？”
“不知。”
莉莉丝摇头，道。
“梦魔一族有入梦、窥视梦境的能力，但如果足够强大存在不允许窥视，梦魔一族强行窥视会导致反噬。当时帮助X津神族的梦魔并没有进行窥视，知晓的信息全然是通过事后的了解。”
说罢，她继续道。
“另外其中有个至关重要的信息，那种虚空生物似乎对制定规则一类的能力没有抵抗力。”
第七百章 欠缺调、教，真神不在
对制定规则一类的能力没有抵抗力？
李敬眯眼。
这还真是对上了。
没多想，李敬出声。
“没有其他信息了？”
“没了。”
莉莉丝摇头，而后展颜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
“仅此已足够证明天X神域有参与其中了不是吗？”
李敬无声点头。
嘴炮可以通过很多种方法实现，不是神族独有的能力。
东方世界的儒家体系、道家讲究言出法随的真言之道以及佛道神通舌灿莲花都有嘴炮能力。
可嘴炮要上升到可以短暂制定规则，只有小部分站在神族文明顶点的神明才有可能可以做到。
为什么说只是有可能？
因为要实现依靠嘴炮实现制定规则，对应的神位与神权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期间强度与位阶自然是有门槛的，但至关重要的其实是对应。
以李敬所拥有至高神位为例。
至高神位是至高神族的神王之位毋庸置疑，其存在也非常独特。
然归根结底是至高神位背后的权能中有可以进行嘴炮的能力，且强度够高。
这一点。
不是每个神王之位都具备的。
像希X神族的神王之位就没有这种能力。
然后就是关键了。
放眼星云大世界九大神域，除了天X神族以外的神族都没有嘴炮的能力，只有天X神域及其信徒才玩“神说”那一套。
神说XXX，甚至在天X神教的教典里出现了无数次。
说老实话。
李敬在成为世界守望者把握到九大神域时就有怀疑过天X神域。
没辙。
能以像他一样的方法解决毁灭孢群的，放眼整个星云大世界只有天X神域能做到。
可解决是一回事。
驱使又是另一回事。
至少就李敬个人而言。
他不知道凭嘴炮制定怎样的规则才能令毁灭孢群听从自己的指挥或者暂时受自己驱使，本质上他对嘴炮的能力也没啥钻研。
但眼前莉莉丝既然提到了毁灭孢群对制定规则的能力没啥抵抗力是当初被X津神域掌握的信息，后者借此作为切入点几乎可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以此为切入点，他们必然要借助天X神域的力量。
垂眼思索了片刻，李敬起身。
莉莉丝见状跟着起身，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道。
“门主，你这是打算去找耶X华？”
“明知故问。”
李敬瞥她一眼，道。
“不过可能会让你失望，除非不得已，我不会杀他。”
莉莉丝闻言眨眨眼，忽的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出声。
“门主你这话就有些过份了，我可没有想借刀杀人弄死耶X华的意思。”
“但你想弄死撒旦不是吗？”
李敬木然。
莉莉丝俏皮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李敬见此翻了个白眼，随后正视过去。
“现在还不是你我约定随我离开的时候，你暂时也不能算是我的人。这一档子事我姑且是当做你查到多少就告诉我多少，不曾想过要有隐瞒。”
听得某人如此言语又面对直视，莉莉丝神色微动，收起俏皮的姿态拎起两侧裙摆躬身。
李敬见此也没多说。
尽管彼此明言。
可如果没有撒旦出卖莉莉丝的这一档子事，后者多半在调查结果中不会道出有关天X神域的细节。
原因很简单。
耶X华一旦被做掉，与其对应地狱之主撒旦虽不至于为了地狱与天堂的平衡“自我牺牲”，但就此让出地狱统治者的位置将是不可避免的事。
且届时他不是简单退居幕后，而是彻底退休。
平衡这种事。
不是一个神王是否在位可以影响的没错。
但像耶X华这般存在若是消亡，天堂定然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新的神王短时间内无法被甄选出来的同时，也没那么快可以成长到能与老牌魔王撒旦抗衡的程度。
地狱与天堂是同源，同时也是世仇。
像撒旦与莉莉丝这样上位者层次不同，会考虑到必要的平衡。
但底下的魔鬼不会想那么多。
死敌衰落了，这不得痛打落水狗？
这种事，不是魔王撒旦说管就可以管得住的。
个人的能力与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不谈魔鬼这一类存在本质就极其恶劣，地狱中有不计其数的魔鬼，撒旦一个人哪可能管得过来？
且作为魔王，他万万不可能下令让魔鬼们不得进犯衰落了的天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得民心者得天下。
死敌衰落了，你没啥动作不算，还要阻止其他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诚然。
魔鬼们不会胆敢反抗魔王。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对一个不够睿智的魔王有意见。
应对耶X华消亡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魔王消失，让地狱也陷入到群龙无首的状态里，否则天堂早晚会被魔鬼们玩崩。
撇开这些。
眼前李敬也算有了正经事要做，没有多耽搁，挥手撕裂空间步入其中。
莉莉丝见状眼珠子转悠了圈，迈开长腿赶在空间裂隙合拢之前挤了进去。
下一秒。
两人来到天堂，被武装到牙齿的圣山所在。
李敬站定发现莉莉丝跟了过来，皱起眉头。
莉莉丝调皮吐舌，一脸乖巧。
面对其尝试萌混过关的表现，李敬无言张了张嘴。
正不知该数落这丫的一番还是如何，作为入侵者的两人被一队守卫着圣山的天使们发现。
于天堂而言至关重要的圣山遭到入侵。
且还是在天堂发生全面战争的节骨眼上。
发现了入侵者的天使们没有丝毫废话更没有丝毫犹豫，见面就展开背后纯白的羽翼抄出神兵释放出无比强烈的神力扑杀过来。
李敬没动。
莉莉丝则是眉开眼笑着吆喝一声。
“放肆！休伤吾主！”
叫嚣间，她上前一步释放出浓烈到无以复加的黑色魔力。
可怜这一队守卫圣山的天使平均水准虽都是足以比肩主神的存在有着十三境的水准，撞上莉莉丝释放的黑色魔力他们连哼都没机会哼上一声，眨眼就化成了一地白骨。
李敬见此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下。
莉莉丝这波可不是什么护主心切，纯粹是馋这票天使的灵魂，顺势捞一笔。
几个十三境的精源，如今李敬倒是不太瞧得上。
但从莉莉丝一十六境初期杀几个十三境用力到这种地步，好似生怕一下没搞死会被他抢怪的尿性不难看出，这位对灵魂的渴望是多么强烈。
这。
很不好。
事到如今。
李敬已很难道找到与自己同一水平的异类对手。
一个两个同水平的异类对手，精源也远远抵不过低上一两个境界的复数敌人。
莉莉丝是十六境。
足以秒杀大部分会被李敬视为精源来源的“猎物”。
几个十三境天使，李敬不在乎。
可要不给莉莉丝“修正”一下，他日后恐怕没法把这位带在身边。
正寻思事后该怎么“调、教”莉莉丝，以合理的方式让她明白抢门主的怪会被讨厌，一道炽烈的流光横空而至“轰”的一声砸落在近前的台阶上。
流光散去。
一名背后有着六对羽翼，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手持一把长戟显露出身形。
见着青年，莉莉丝惊讶出声。
“哟！我当是谁来得这么炸裂呢！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神国副君大天使长米伽勒。”
嘴上一副不把米伽勒当回事的样子，她的身体非常诚实默默地退后一步回到李敬身后，小声嘟囔。
“圣山这也不是没人了呀！咋上来就是大BOSS呢？”
李敬闻言嘴角一扯。
这女人。
简直了……
看血条与精源，眼前米伽勒确实要比莉莉丝强上一线。
不愧是在神话里曾与撒旦进行过七日战争，甚至不需要耶X华出手，就带兵赢得胜利的天堂一把手。
但这不是莉莉丝秒怂的理由。
说到底。
米伽勒也就是比她强上一丢丢罢了。
这点优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真打起来，两人不一定是谁胜胜负。
那边。
米伽勒冷冷地看了莉莉丝一眼，视线落在李敬身上，雍容躬身。
“神国大天使长米伽勒，见过世界守望者。”
李敬见状摆手示意，淡然道。
“你可知耶X华现下人在哪里？我有些无关战争的事情需要向他求证一下，这可能会直接关联到天堂的最终结局。”
米伽勒显然是明白人。
知道李敬此来圣山不是不耐烦了要亲自出手。
迎上某人平淡的话音，他摇了摇头。
“父神已经不在神域，我不知他具体去了哪里。”
说着，他继续道。
“实话不瞒守望者，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父神已经离开，我甚至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战争的筹备从一开始就是由我与几位兄弟主张，父神并没有参与。为避免影响到大局，我有将消息压下来。”
？
李敬打出一个问号。
耶和华不在？
从一开始就不在？
下意识地，他偏头望向莉莉丝。
莉莉丝见状怪异出声。
“与地狱的合作，确实是米伽勒跟撒旦大人沟通，耶X华并没有出面。”
说着，她低语道。
“米伽勒的话姑且是可以信的，耶X华已经不是第一次莫名消失。长久以来他也是偶尔才露一次面，他在与否就算是包括米伽勒在内几个大天使也无法准确把握。”
听得莉莉丝如此话音，李敬沉默。
这事……
多少有些尴尬。
且不谈眼这波无法见到耶X华。
正主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在天X神域了，他却直到现在才知情。
抬手揉了揉眉心，李敬出声。
“所以，现在天X神域是你说了算？”
米伽勒颔首，平静着看过来。
“虽然不知守望者此来所谓何事，但不妨去我的神宫与我说道一番。顺便，我也想请教守望者，如何才能放过天X神域结束战争。”
“关于战争，你与撒旦应该已经有过沟通。”
李敬回应说着，道。
“不用寻思着说服我，该延续的就让它延续，时候到了战争自然会结束。”
说罢，他继续道。
“当然如果你能为我此来的目的提供有用的信息，我可以考虑提前结束战争。”
米伽勒点头，挥手撕开一道空间裂隙，侧身笔画了个“请”的手势。
李敬见状上前。
莉莉丝跟上来之余，抱上他的胳膊冲米伽勒扮了个鬼脸。
米伽勒对此视若不见。
在李敬与莉莉丝先后步入空间裂隙之后，他也是步入其中。
……
圣山某处，属于米伽勒的神宫。
李敬、莉莉丝以及米伽勒通过空间裂隙直接出现在神宫最大也最奢华的一间宫殿里。
这间宫殿想来是米伽勒听取其他下级天使汇报以及议事的地方，宫殿最深处有着一张偌大的王座，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座位。
李敬见此丝毫没有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王座上。
莉莉丝这会也尽显狗腿子本色，顺势坐到王座扶手上的同时，在王座四处掏摸扮演一个花瓶。
见着二人如此，米伽勒平静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阴冷，冰冷的视线扫过莉莉丝很快重新恢复平静。
“有关东方世界上三界一事，米伽勒你知道多少？”
李敬开门见山。
米迦勒闻言一滞，道。
“有限。”
说着，他定睛看了看李敬，默然道。
“父神曾经参与其中，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李敬微愣。
这米伽勒，当真是出奇的实诚。
他只是随口一问，人直接就招了，且还是照着坐实耶X华曾参与祸害了东方世界上三界置整个星云大世界于险境的事实来。
这一下子，叫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边。
米伽勒继续言语。
“更详细的情况我不曾有过知情，我只知道父神在此事之后就极少在神域露面，大部分事宜都是通过意志与我和我的几个兄弟沟通，亿万年以来都是如此。不过那一段时期，他至少是有在天X神域的。”
说罢，他补充着道。
“路西法对此可能知道更多一些，尽管他堕落了，可他终究是父神最为宠爱的孩子。如果守望者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命人去放逐神狱中将他提出来。”
“把人提出来。”
李敬点头，而后出声。
“你既然知道耶X华有参与那件事，想必知道X津神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第七百零一章 路西法，三兄妹
“是的。”
米加勒回应，道。
“X津神域是一切的源……”
话说一半，米加勒改口。
“不，准确地说，他们偶然得到那块来自某个破碎世界的石板才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话音未落，莉莉丝撇嘴出声。
“罪恶？米加勒你这一手推卸责任玩得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把责任推卸到X津神域或者他们获得的那一块石板上可不会减轻天X神域面对的罪责。”
“我并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叙述事实。”
米加勒平澹应声。
莉莉丝柳眉一拧。
正想出声，李敬摆手。
“行了，莉莉丝你消停点，拌嘴没有任何意义。”
作为司职原罪的恶魔，莉莉丝自然谈不上有多嫉恶如仇。
她纯粹是长久以来都看米加勒不爽，彼此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又完全对立，想趁机多怼上几下。
换做平时。
她可没这种机会怼米加勒。
一方面分别是天堂与地狱顶尖战力的两人很难见上面。
另一方面米加勒属于是神性极高以至于几乎没有感情的那一类存在。
他不会愤怒、不会高兴、不会忧伤，为人处事遵循直奔结果的原则。
在寻常状况里。
遇见恶魔，米加勒都是直接动手不会有半点废话。
简单来说。
这哥们就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根本不会给旁人磨嘴皮子的机会。
如果可以。
莉莉丝想趁机多怼米加勒几下。
奈何眼前李敬开了口，她只能欲求不满着哼哼两声，勉为其难着安静下来。
莉莉丝消停了下来，李敬顺势望向米加勒。
“你可曾亲眼见过X津神域手中那一块石板？”
“不曾。”
米加勒摇头，道。
“守护天堂是我的职责，如非必要我不会离开天X神域。事实上，我所知的一切都是事后父神亲口告诉我的，那时候上三界的变故已然发生。”
说着，米加勒停顿了下，随后一板一眼讲述道。
“父神做事从不会毫无理由，他会将相关的内情透露给我，想必是预知到了些什么或者是认为我有必要知情。或许……他为的就是天X神域需要世界守望者与世界意志的这一刻，又或许是其他。伟大天父的旨意，我无从摸索。”
李敬沉默。
眼前这位天国副君，出乎意料地好懂。
其充满神性，又异常耿直。
正常李敬不会随便就信了谁的一面之词。
可米加勒说的。
他信。
这位莫得感情的大天使长为人不一定有多正派，但并不是会撒谎的那种人。
于神性高过头的他而言。
谎言是多余的。
相比起花言巧语，他明显更崇尚凭力量去解决一切问题。
要不是李敬有世界守望者这一重天X神域无法对抗的身份，米加勒根本不会在这心平气和地跟他谈话。
这也侧面说明。
为了能够结束天X神域面对的现状，米加勒不会有任何隐瞒。
他是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看样子。
只能寄期望于被放逐的路西法了。
抬眼看看米加勒，李敬寻思着跟这行事风格与按照程序运行的机器人没差的大天使长没有更多可以说的，干脆合眼做假寐状。
米加勒也确实属于点一下动一下的类型。
见李敬不再开口，他静静地立足在那也进入缄默。
甚至在事先李敬已经有过表态的前提下，他没有趁着空闲尝试努力一下说服李敬，谈谈结束天X神域正面对的战争。
这一下可把莉莉丝难受到了。
她属于相当不安分的类型。
身为恶魔，她更是不搞点事情出来就浑身不舒服。
简单来说就是不作妖会死。
然而李敬在侧，她不敢造次。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小半个小时过去。
始终保持着米加勒忽然偏头西方，挥手打开一道空间裂隙。
闭目养神着的李敬察觉异状睁眼。
因为两人保持缄默无聊到几乎昏昏欲睡的莉莉丝亦是精神一震。
下一秒。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米加勒撕裂的空间裂隙中走出。
高的那个。
与米加勒如出一辙是个身形高大的金发帅哥，但其眼眸却是莉莉丝一样的黄眼竖童。
黄眼竖童。
这是恶魔的象征。
显而易见。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堕天使路西法。
再看身形较为小巧那一人。
这位是个样貌可人的女性。
不同于寻常女性天使，美貌与身段该有的都有。
她有的，只是一张娇柔可人又称得上稚嫩的小脸。
身材……
目测身高不到一米五，一头飘逸的金发齐腰盖住臀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位胸前一马平川程度比叶飘然还要标准，宽大的白色神袍甚至没有被撑起任何起伏。
要不是那张小脸足够女性化，她的性别可能就是一个迷了。
值得一提的是。
她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号角。
纵然没有使用真视之眼，李敬也看得出来这号角中蕴藏着极为恐怖的力量，其中暗藏着无数种类似规则烙印的力量。
正打量着女性天使腰间号角，后者雍容躬身施礼。
“加百列，见过守望者。”
李敬挑眉。
加百列？
所以。
她腰间就是末日号角！？
话说回来……
负责警戒天堂的加百列原来是女的吗？
正为此惊讶着，外貌为合法萝莉姿态雍容的加百列站直身子视线落在莉莉丝身上，不经意间厌恶地“啧”了声，忽然一脚踹在一旁路西法腿上。
“……”
李敬。
“……”
莉莉丝。
“……”
正打量某人的路西法。
仿佛早已习惯加百列是这幅模样，路西法无言看她一眼，视线重回到李敬身上露出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路西法，见过世界守望者。”
话音未落，加百列幽幽出声。
“尊贵的守望者，建议不要被我身边这位兄长人畜无害的模样欺骗，他已经从骨子里烂透，是个无可救药自甘堕落的魂澹。”
李敬闻言哑然。
他当然不会被路西法的微笑误导。
不说这位是传说中臭名昭着的堕天使。
人光是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就透露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相比这位。
莉莉丝仿佛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猫咪。
同样是邪恶气息，莉莉丝身上的气息比路西法要纯粹太多。
眼前叫他有点难崩的。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以雍容姿态到来的加百列表现出了远比米加勒强烈无数倍的个性。
任性。
毒舌。
很难想象，这位是与加百列一样的天X神域“第一梯队”。
这边。
路西法权当没听到加百列对自己的评价，视线在神色平澹的米加勒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后再次注目过来。
“尊敬的世界守望者，过来路上我可爱的妹妹已与我说明过天X神域目前所面对的现状，也大致说明了守望者你需要什么。”
说着，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
“我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加百列闻声皱眉。
米迦勒则是面色微沉，无声上前了一步。
随之。
表面上不见有遭到任何束缚的路西法周身浮现一条金色锁链并迅速勒紧，锁链上不知附着着怎样的力量，勒紧间在他周身上造成极其严重的烫伤。
然即使如此，路西法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眉头都没皱上一下。
米加勒见此脸色愈发阴沉。
束缚在路西法身上的锁链因此也是勒得越来越紧，同时变得愈发焦灼。
锁链上附着的力量不只是会散发高温那么简单。
路西法的人形姿态很快保持不住，本是个金发帅哥的他逐渐扭曲成为一个浑身上下没有哪怕一片完好皮肤的狰狞魔鬼，但他神色依然未变。
米加勒与路西法无声对峙。
李敬保持旁观态度。
莉莉丝饶有兴致。
加百列则是目光分别看过米加勒与路西法，小脸阴沉下来。
“两位兄长，差不多够了。在外人面前，能否烦请你们不要丢天堂的脸？”
米加勒闻声侧目看她一眼，合眼退后一步。
随之。
束缚在路西法身上的金色锁链消失不见。
路西法见此冷冷一笑，揉了揉肩膀恢复成金发帅哥的模样，注目保持旁观的李敬。
“尊敬的守望者，关于上三界一事，我曾有幸听父神他老人家发过牢骚，其中既有担忧也有期盼。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如数告诉你，但我希望事后可以获得自由。”
米加勒与加百列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前者眉头紧锁没有发声，后者神色稍显复杂。
李敬迎上路西法的话音则是稍许思索了下，毫不含湖。
“可以。”
某人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叫路西法愣了一愣。
显然。
他没想到李敬眼睛都不眨就答应给予自己这种危险人物自由。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李敬屈指轻弹。
一道混元一气激射而出。
路西法见状面色微变，下意识想要退后。
进入无形状态束缚着他的锁链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再次呈现。
下一秒。
混元一气宛若锋利的剑刃，切断了锁链。
这一茬叫路西法猝不及防。
他难以置信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已不再遭到束缚的模样。
“满意了？”
李敬发声。
路西法下意识抬眼。
随即愕然发现李敬并不是在与自己说话，这一句“满意了？”是奔着米加勒去。
那边。
米加勒神色一如既往地平澹。
面对李敬的问话，他略微点头。
路西法将这看在眼里，深深地瞧了米加勒一眼，眼底浮现些许复杂很快敛去。
加百列则是轻哼一声。
“男人，麻烦。”
李敬莞尔。
莉莉丝则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致勃勃地盯着三兄妹来回打量。
面对加百列的碎碎念，路西法与米加勒默默选择无视，前者望向李敬开口。
“X津神域手中那一块石板是来自另一个破碎的世界，这一点想必守望者已有知晓。按照父神给我的讲述，其上记载着许许多多强大的虚空生物，包括它们特质、习性以及栖息地坐标。”
？
李敬打出一个问号。
栖息地坐标？
这……
认真的？
米加勒、加百列以及莉莉丝听得路西法言语也是分别皱起了眉。
虚空。
充斥着虚无，浩瀚无垠。
其飘忽不定的特殊性。
注定了虚空之中无法定位。
空间坐标什么的，在虚空中没有任何意义。
路西法见到四人清一色表现出质疑的表情，耸肩道。
“说实话我刚听说时也难以置信，不过父神不会湖涂到在没真正确认前就信了这种邪乎的说法，可事实是虚空内在确实可以被定位。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想来是石板曾经所在那个破碎世界的智慧文明有特殊的方法实现了本应该不可能的事，且方法就记载在石板上。”
听得路西法如此言语，李敬若有所思。
米加勒、加百列以及莉莉丝亦是露出思索的神色。
“按照父神的说法，实现在虚空中定位并且往返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X津神族为此付出了不少，他本人也不慎遭遇了一些问题。他的离开，主要是为了解决自身出现的问题。”
路西法讲述说着，道。
“同时他也有一些事迫切地想要去求证，因而他选择离开天X神域，去往了虚空深处探索未知的神秘。”
听得这话，米加勒与加百列脸色变了又变。
去虚空深处探索未知的神秘？
这……
已经不是虚空中是否真的可以被定位的问题了。
而是耶X华还能不能回来的问题……
虚空中能被定位是一回事，往返虚空又是另一回事。
众所周知。
一旦沦陷到虚空里，很难再回来。
暂且抛开虚空中可被定位的说法具体如何。
常规认知中。
想要离开虚空，首先得找到出口。
这期间不存在原路返回这一说，纵然是找到了出口也不一定是去到哪个世界。
耶X华这般存在自然有可以在虚空以外的世界里撕裂空间回到天X神域的能力，但在这之前他作为入侵者得面对世界的意志。
耶X华这种级别，可不是随便说就可以藏住的。
他一旦降临，世界的意志必然会有发现。
其存在与其可能打开的空间通道，威胁性可想而知。
他唯一会被世界意志忽视的可能性是，巧合去到一个神域，世界意志管不到的地方。
这概率。
小得可怜。
因为神域通常都是以大世界附属物存在。
通常要去到神域，必定先到大世界踩个点。
综上所述。
耶X华基本没有可以完好无损回来的可能性。
周边。
李敬稍许消化了下路西法的言语，抬眼询问。
“耶X华可有说过他要去探寻的神秘是什么？”
“神域。”
路西法回应。
？
李敬。
？
米加勒等人。
“真正的神域，不是我们现在所在常规认知中的高纬度空间。”
路西法开口，道。
“父神认为，虚空深处存在着一个更高层次的世界。石板就是来自那个世界，其不见得是已经破碎了的，反而强盛至极以至于能驾驭虚空生物。”
第七百零二章 加百列，进军X津
“更高层次的世界？”
米伽勒喃喃，露出思索的神色。
加百列亦是托腮，寻思其中可能性。
莉莉丝则是沉吟出声。
“东方世界有句古话，叫天外有天。世上存在着相比神域、仙域以及上三界这般高纬度空间更高层次的世界长久以来都有被猜测，但从没证实过。”
呈述了那么一句，她偏头望向李敬。
“虽然我个人不太愿意承认，但耶X华确实非比寻常，他毕竟是独一无二的天父。地狱永远都比天X神域低一头，其中缘由便是因为天堂有他。同样是掌权者，撒旦完全没有直面他的能力。这般人物定然不至于被谎言或假象蒙蔽，他既然冒着生命危险付诸行动去求证这一切，那恐怕很可能是他确实发现了些什么。”
李敬稍许沉默，摇头道。
“妄加猜测没有任何意义，眼前事实是耶X华已经不在，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说话间，他望向路西法。
“如事先约定的，你自由了。”
路西法挑眉，而后一脸挑衅的表情望向米伽勒。
正欲言语，李敬起身。
“加百列，你跟我走。”
？？？
莉莉丝。
加百列本人、路西法以及米伽勒分别皱起了眉。
面对三人注目，李敬淡笑。
“如此收场，似乎不在你们的期待中？”
三人沉默。
忽的加百列甜美一笑，上前半步道。
“我必须承认，我有些小看你了。仔细想想也对，人类被选定为世界守望者根本是破天荒的事，你能被选上定然不至于是单纯出于强大的个人实力。”
说着，她正色道。
“有件事我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我跟你走了战争就会结束？”
“都说是收场了，难不成还继续打下去？”
李敬平淡出声。
加百列点头，目光望向米伽勒。
“兄长，天堂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米迦勒始终平静的脸庞上浮现些许复杂，默不作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加百列颔首，又望向路西法。
“兄长……”
话未出口，路西法轻出一口气。
“安心，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
不等加百列出声，李敬挥手撕开一道空间裂隙。
“最好是这样，不然日后我还得走一趟就比较麻烦了。”
意味深长着说了这么一句，他步入空间裂隙。
加百列见状神色微沉，分别向米伽勒与路西法点头示意了一下，过来瞥了一脸懵逼坐在王座扶手上的莉莉丝一眼。
“愣着做什么？该走了，你的饲主在等你。”
说罢，她举步进入空间裂隙。
“……”
莉莉丝。
刚好也就在这时。
空间裂隙呈现出将要闭拢的趋势。
顾不上多想，莉莉丝赶忙起身进入空间裂隙。
……
短暂的置换过后。
莉莉丝发现自己来到了战争的起点，李敬带着两族联军最初降临的位置。
眼看李敬已坐定在一张茶桌前，加百列也跟着坐在一旁，莉莉丝神色古怪着看了看后者，上前坐到空出来明显为自己准备的位置上。
才刚坐下，李敬开口。
“按照流传在地球的神话传说，耶X华似乎有预知未来的力量，看样子确实是如此？”
莉莉丝皱眉，出声道。
“据我所知，耶X华并没有……”
话没说完，加百列耸肩。
“父神确实有一定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没地球信徒们手里的圣经里那么夸张。他的预知能力是建立在天X神域赋予他的神权之上，这部分能力无法用于个人，只对宏观上的天X神域产生作用。”
？
莉莉丝打出一个问号偏头。
迎上她的注目，加百列翻了个白眼。
“主人，你从地狱挑选的这一只恶魔似乎智商有些捉急呢。”
莉莉丝闻言当时就是眉头一拧，周身释放出无比庞大的魔力。
“你说什么？”
“这就急了？”
加百列歪头，满脸挑衅。
莉莉丝见状额头暴起一根青筋，怒不可遏。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收敛自身魔力，莉莉丝望向李敬。
“主人，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耶X华早已预见天X神域会发生的战争？”
“嗯。”
李敬点头，道。
“不只是如此，他还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说着，他淡然道。
“耶X华为寻觅更高层次的世界而离开大概率没法再回来，这于天X神域来说是致命的损失。但仅此依旧不会改变天X神域的强势，有些该发生的事不会改变，天X神域需要损失更多的同时也得确保自身可以与同源的地狱保持对等，如此才能延续下去。堕天使路西法，就是为了这一层考量而存在。”
话音未落，加百列抬手啪啪两下拍了拍手，异样着道。
“主人不愧是主人，这些事我也是去了放逐神域把路西法捞出来告知其天X神域目前的现状后，才从他口中得知父神很早就安排好了布局。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路西法是自甘堕落甚至羞于有他这么一位兄长，不曾想他竟是默默为天X神域付出了那么多。也难怪父神总说路西法是他最成功的造物，过份宠溺着他。”
李敬笑笑，没有说话。
莉莉丝则是陷入沉默。
路西法堕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讲真。
她说不清。
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亿万年前上三界出事前更加古早的时期。
那时候耶X华就预见了天X神域会有此一难？
这……
未免太可怕。
明明他当时还没参与到会导致今日之果的事件里。
再往深处品。
今日李敬与路西法的会面，不可避免的同时又像是事先预演过一样。
路西法掌握的信息足以在今天换来他的自由，堕落成魔鬼的他事后又没可能可以留在天堂，只能去地狱寻觅安身之所。
以路西法的实力。
去了地狱，魔王撒旦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他会顺势成为地狱的话事人之一，甚至取代撒旦作为魔王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昔日路西法堕落时就有逃离天堂到地狱活动，是后来“不小心”才被天堂抓回去。
他的遭遇，注定了他与天堂有着不解的仇恨。
没人会怀疑他。
且事实上。
过去地狱曾组织过不止一次尝试营救路西法的行动，目的只在为死敌天堂添堵……
越往深处想，莉莉丝就越细思恐极。
有路西法在地狱掌权，天X神域无论衰落到什么程度都不至于被毁灭，同时又有随时可以联合地狱魔鬼抵御外敌的能力。
这，是耶X华一早就算计好的。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些算计，其实很早就被摆在了明面上。
不只是地球。
只要有天X神教信仰存在的地方，路西法被误读成是地狱魔王撒旦是普遍现象。
即使是守望者李敬，事先也问过那么一嘴不是？
这一切，表面上看只是天X神域若有意若无意杜撰。
可深入进去。
何尝不是在为路西法入主地狱铺路！？
眼看莉莉丝坐在那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加百列摇头。
“莉莉丝，我劝你别寻思太多，省得庸人自扰。你我不过是堪堪摸上准天父级的门槛，天父级的能力与算计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说着，她玩味一笑望向李敬。
“主人，莉莉丝追随在你身边，想必已跟地狱没有联系。你应该可以保证，也不会允许她做些多余的事？”
李敬闻声眨眨眼，露齿一笑。
“看心情。”
加百列皱眉。
正欲言语，李敬揉了揉肩膀。
“唉，年纪大了，肩膀有些酸。”
“……”
加百列。
默不作声起身，她来到李敬身后伸出自己娇弱的小手，为他揉肩。
莉莉丝见此呆了那么一下，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并逐渐显得缺德。
“主人。”
轻唤了那么一声，莉莉丝摸出一套小号的女仆装放到桌上。
“我觉得这挺适合加百列。”
“是吗？”
李敬垂眼看了看，转头道。
“换上试试？”
“……”
加百列。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幽幽道。
“我可以拒绝吗？”
“我还没下令停战。”
李敬微笑。
“……”
加百列沉默，取过桌上的女仆装转头化作一道金光遁走。
莉莉丝见状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尤其刚刚加百列取过女仆装时屈辱的表情，她能记一辈子。
正想说点什么，李敬看过来。
“你的准备倒是挺充份，既然加百列换了，干脆你也一起换上好了。”
“……”
莉莉丝。
……
片刻后。
换上了女仆装的加百列重新回来。
落地站定，她抬眼不由地愣了一愣。
此时莉莉丝已换上了女仆装，化身成为一个色气大姐，一脸不情愿立足在李敬身后。
这一下。
叫加百列心情明媚不少。
目光望向李敬，加百列红唇轻咬。
“这下主人你该满意了？”
正淡定喝茶的李敬闻声看她一眼，“嗯”了声抬手轻扣一个响指。
下一秒。
乾坤领域以他个人中心张开。
刹那间。
天X神域整体被吞没到了一片浩瀚无垠的宇宙中。
此前李敬便已步入了十七境，小乾坤界随着他的境界提升，顺理成章地就化成了一片宇宙而非昔日的星空。
与寰宇大世界上三界的三神皇相比。
李敬属于是“大器晚成”。
不过也没办法。
上三界三神皇那是花大力气锤炼自身独立世界的主，他没花过那么多心思也没那么多时间，只能依靠境界提升强行令小乾坤界进步。
结果是一样的。
但又有不同。
李敬不知道上三界三神皇真实水准如何。
毕竟没有见过。
但他基本可以猜测。
那三位水准大概在十六境出头的水平线上。
也就是莉莉丝与加百列口中的准天父级别。
可能三人的实力会比猜测更强一些，但不会强横太多。
相比损失了亿万年之久的星云大世界，寰宇大世界真实水平到底是要落后一些的。
有大境界的差距。
同样是浩瀚的宇宙，上三界三神皇绝不可能比得上他。
撇开这些。
令小乾坤界完全笼罩了天X神域，李敬顿时对天X神域中所有的一切了如指掌，洞悉到了所有的一切。
心念微动。
至高神域与希X神域所有的人被无差别从天X神域各个角落横移了过来，停留在近在咫尺的那一片星空里。
前一秒还在大杀四方或者在天X神域某处霍霍的两族人员突遭异变，个个神色惊惶。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作用在他们身上的力量，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看清李敬带着两名一高一矮两名女仆置身在一颗蓝色星球上方，他们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李敬很强。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可他们没想到。
竟然可以达到如此地步。
东方世界修行者中有一部分有开辟小世界的能力，这个人尽皆知。
西方世界也有诸如掌中天国之类相似的能力。
但从没有人可以做到，以一己之力在刹那间在将偌大一个神域一口气纳入自己的世界。
太强大了……
这个人类。
超出了身为神族的他们的认知。
正当他们为此惊骇，李敬挥手撕裂空间。
“天X神域的战事到此为止，下一个目的地，X津神域。”
此言一出，又有空间裂隙在眼前，两族联军对李敬所表现出实力的震撼顿时化为亢奋。
天X神域这一战。
说实话没人打爽。
尤其是对至高神域的队伍。
战争中。
天X神域全程都是隐藏着实力，尽可能减小自家损失。
偶然才能撞见一个祖神级别。
上位神级别也不多。
这怎么可能打得爽？
当然爽是次要的，关键是神格。
就那么一点收获，李敬说天X神域到此为止，他们当然不能认可但又没法说什么。
此刻有另一个神域在眼前。
他们更是半点怨气都生不出来。
冲！
在无言的默契之中，所有人冲向X津神域。
李敬淡然凝视着这一切，悄然给予器灵无名等五人及混迹在队伍中的天启四骑指示。
“到了X津神域，遇见实力在准天父级别以上的对手尽量不要直接下杀手，拿下给我送过来，我需要找一件东西。”
得到指示，器灵无名等五人以及天启四骑先后给予回应，而后毫不犹豫冲入X津神域。
第七百零三章 X津神域，滥竽充数
由于李敬无差别将所有至高神族与希神族横移到了附近，向津神域的进军很快完成。
与此同时。
仍在天堂肆虐的地狱魔鬼们遭到了天神域战斗天使们的迎头痛击。
魔鬼与天使。
互相有克制。
但作为天堂存在的天神域毫无疑问是天使们的主场。
只在转眼之间。
整个天堂战局的形势反转。
在此前的战役与冲突中，天神域大半地界近乎被血洗。
因而活下来天使个个都是杀红了眼，疯狂收割魔鬼不给他们逃回地狱的机会。
在小乾坤界完全吞没天神域的节骨眼上，李敬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一切。
不过他懒得操心进犯了天堂的魔鬼们结果怎么样，同时也希望地狱被削弱一些。
天神域在战争持续期间始终雪藏着顶尖战力，但上位神以下水准的天使还是死了不少的，普通的战斗天使伤亡更是不计其数。
诚然。
普通的战斗天使纯粹是消耗品，神域方面随时可以强行令被救赎者们转化并令其失去自身意志。
但这一场战争下来。
天神域的被救赎者已死伤殆尽。
战斗天使也是死了一批又一批，已所剩无几。
这般状况下。
让地狱多死些魔鬼也是有必要的。
在此之外。
全程被摁在地上摩擦死伤无数的天神域也需要打上一场漂亮的反击战，最终迎来胜利的结局，如此才能平定天神域在巨量伤亡的“民心”。
这种事，李敬还是乐意成全的。
没在天神域多做停留。
李敬在至高神族与希神族的联军完成进军以后，带着莉莉丝以及加百列跨越空间裂隙。
当三人来到津神域时。
两族联军已经分散出去，寻觅自己的“猎物”。
不同的神域情况不同。
天神域是每一个被救赎者都可以被转化成战斗天使，在开战前神域内更已累积了海量的战斗天使或守卫或生活在天堂各个角落。
整体，就是全民皆兵的感觉。
正因此，在遭遇一早便已可以预见的入侵时天神域才能在第一时间调遣人员进行迎击。
到津神域这里状况就不同了。
能被称得上神域的。
首先得是灵气密度远超寻常小世界的高纬度空间，其次则是自成天地方圆拥有广阔的地界。
津神域并没有天神域那般全民皆兵的能力。
所以纵然他们做好了迎击入侵的准备，双方也没可能第一时间就产生碰撞。
毕竟就算是李敬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撕裂的空间裂隙会在津神域哪一个位置。
他没到过津神域，单纯只是凭借守望者权限洞悉了津神域存在的空间坐标，这要能迎面撞上那可真就有些离谱了。
撇开这些。
李敬、莉莉丝还有加百列刚到津神域，抬眼便见雅典娜等候在空间裂隙出口。
明显这位是在等自己，李敬皱眉。
“找我有事？”
“嗯。”
雅典娜点头，略微迟疑了下，开口道。
“门主，希神域那边有十数位主神以及祖神愿意向我宣誓效忠，并且希望可以降临到津神域参战，你看……？”
“这种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用问我。”
李敬摆手，道。
“你我都是明白人，宣誓效忠不存在太多的意义，说到底誓言这种东西约束不了神明。那些个主神与祖神这个时候蹦出来不外乎是关注着天神域，见到了有真便宜可以捞临时改变态度，你自己看着拿捏着他们一些。”
“这个我知道，多谢门主提醒。”
雅典娜应声，道。
“我走远一些再打下烙印，免得打扰到门主。”
说话间，她目光看看一左一右立足在李敬身边的莉莉丝与加百列，稍许向两者点头示意了下，转身化作一道金光遁走。
对雅典娜，莉莉丝与加百列都没太大兴趣。
虽说雅典娜在希神族中属于是相当有名的那种。
但在双双是十六境准天父级的两人面前这点实力真心不够看。
甚至连宙斯都没资格在她俩面前哔哔。
天堂与地狱两大神域，到底是九大神域中比较强势的那种。
同为神域。
希神域不见得真有多么弱小，准天父“选手”肯定是有的。
但无法与天堂还有地狱相提并论。
究其原因。
终究是信仰的影响。
唯物主义盛行，各个智慧文明都在进步是所有神族需要面对的问题不错。
但有很多神族地上信仰缺失其实从好几个时代以前就已经开始。
其中各个神族内卷，争夺地上信仰是一部分原因。
主要原因却是部分神族摆的一手好烂。
卷不过其他神族也就罢了。
有些神族从不倾听信徒的祈祷，降下神迹助涨信仰的撒播。
始终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尘世，将人类及其他智慧文明看作是最低级的蝼蚁。
本来就卷不过别人，还摆一手好烂，整体实力自然比不上天神域这般“卷王”。
要知道。
就算是在如今信仰传播难度堪比登天的地球，天神教的信仰也遍布西方每一个角落。
地狱魔鬼的“交易”，更是很早就已进入了东方世界。
希神域就属于是摆得一手好烂的那类。
要不是有李敬带着，又有寰宇大世界同时有卷王与战争狂属性的至高神族冲锋陷阵，整个希神域就算倾巢出动也不见得可以撼动天神域。
看了眼雅典娜离去的方向，加百列不解着偏头。
“主人，我有一个问题。”
？
李敬打出一个问号。
“以主人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瞬间横扫任何一个神域，令对应的神族臣服掌握生杀大权。”
加百列开口，道。
“单纯以未来的平衡为目标没必要那么麻烦，你为什么要选择挑选两个神族以战争的方式去促成这件事？”
“拿下简单，事后的管理是个问题。”
李敬笑笑，道。
“另外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跟莉莉丝，我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不错，但其实我早已去到了另一个位面空间成了世界守望者。最近我才回来星云大世界，协助星云天道解决了上三界的问题以后，我才被赋予守望者的权限并被要求解决九大神域的问题。”
听得某人如此讲述，加百列与莉莉丝都是愣了又愣。
李敬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地球人，这全然出乎两人的意料。
她俩毕竟雅典娜不同。
后者是“上”过李敬身才发现他体内存在恐怖的神力。
始终未见李敬使用过神力的两人根本想不到他会是一个异域神。
更叫两人没想到的是。
他原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世界守望者……
人类被选为世界守望者本就可以说是前所未有，李敬还同时是两个大世界的世界守望者。
这。
要不要那么离谱？
偏偏细品之下，两人又觉得没毛病。
首先李敬实力够强。
其次他协助星云天道解决了上三界的问题，令一切有了回归正轨的期望。
星云天道消失，上三界封闭。
表面上九大神域没受到多少损失，但亿万年来灵气稀薄造成影响长久以来也是令各个神族头痛的大问题。
信仰之力并非是以灵气为载体。
然他们这些神族体内的神力却是以灵气为载体。
本质上。
神力对神族而言，也近似是高浓度的仙灵之息。
不但影响着他们的实力体现，也还是能否进步的关键。
亿万年来。
九大神域中不是没人想当“好人”去上三界帮星云天道一把，关键他们没有那种能力。
甚至九大神域找不到一个人有办法可以突破上三界的封闭……
亿万年来没人可以办到的事，李敬却轻易办到了。
“活该”他当守望者不是？
暗暗惊叹着，莉莉丝神色异样。
“所以，主人你的重心其实是另一个世界，之后会带我们两个离开星云大世界？”
“嗯。”
李敬
点头，道。
“你们两个应该不会不愿意？”
没等莉莉丝出声，加百列略有些希冀开口。
“主人，未来……你有没有可能会去虚空深处，寻找父神前去找寻的那个世界？”
“不太可能。”
李敬摇头，道。
“我对那个世界不感兴趣，那里也不见得有多么美好。”
加百列稍许皱眉，道。
“主人你有没想过，那个世界很可能是上三界昔日作为神域时那一批离开的东方神明以及顶级强者们去往的世界？”
“有猜测，不过我懒得去求证。”
李敬耸肩，道。
“不说他们在不知道多少个时代以前就已离开，如今有没有活着都不一定。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为啥要去找他们？”
没等加百列出声，李敬道。
“你希望可以把你的父神找回来，我可以理解。不过有件事你得搞明白，作为世界守望者我不会允许耶华回来，同时他作为上三界事件的罪魁祸首之一需要面对惩罚。”
听某人这么一说，加百列神色动了动，沉默下去。
莉莉丝见此美目扑闪两下，道。
“主人你对已经选择追随你的加百列这么说，多少有些冷血了。耶华毕竟是创造了她的天父，你再不济哄骗一下她。”
说着，她嫣然一笑。
“不过我挺喜欢主人你这做法，请继续保持直男的风格。”
加百列刚开始听莉莉丝为自己说话还有些惊讶，听得后话止不住俏脸一黑，冷冷地一眼横了过去。
李敬则是翻了白眼，转移话题道。
“我们现在是在号称有八百万神明的津神域，既然能被称为神明，必然会有神格。机会那么难得，你俩可以自己去捞些好处，不用管我。”
话音未落，加百列摇头。
“津神域的确有八百万神明那么一说，但多数其实是勉强有点实力的妖魔鬼怪被拿来凑数，正儿八经有神格的神明并没有那么多也不够强大。若非他们手里有昔日上三界离去那批神明与强者遗留的一些宝物，这一神域完全是个笑话。”
“啊这……”
李敬尬住。
他对津神域的了解仅停留在八百万神明的典故上，剩下就是前不久才得知上三界是他们在作妖。
津神域相比其他神域相对弱势倒是可以预料。
毕竟在地球，有关他们的信仰只存在于岛国……
加百列这番话语，多少有些刷新了他的认知。
津神域八百万神明多数只是有点实力的妖魔鬼怪，是被拿来凑数的可还行……
这。
有啥意义吗？
吓唬人？
唬谁？
总不能是吓唬其他神域吧？
经由加百列那么一说，李敬也注意到明明有道器无名等五个器灵分散出去在为自己收割精源，精源涨势却远远比不上天神域的战斗天使。
绝了。
神域还能掺水的吗？
李敬暗暗吐槽之余，面色古怪。
上三界毁灭一事，津母庸置疑得背上最大的锅。
很难想象。
连正经有神格的主都谈不上有多少，拿妖魔鬼怪来凑数的神域可以搞出那么大乱子。
暗暗摇了摇头，李敬望向莉莉丝。
“莉莉丝你作为恶魔对神格没有需求，只对灵魂有渴望，不打算出去顺势捞上一些？”
“确实我只需要足够强大的灵魂就可以，但我们恶魔也是有讲究的。”
莉莉丝回应，道。
“如非必要或是确实好处很大，我们不会主动去做掠夺灵魂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一方面这会对我们日后的‘生意’造成一定影响，另一方面灵魂美味与否也得对看对象是怎样的存在。”
说着，她停顿了下，讲述道。
“包括人类在内的灵长类智慧生灵的灵魂对我们恶魔而言是少见的美味，其余智慧生灵可就不一定好不好吃了。以兽类的灵魂为例，我们恶魔通常是拒绝此类灵魂的，除非对象是东方世界的化形妖物。像妖魔鬼怪这种，在我们恶魔的‘食谱’里排得比兽类灵魂更低。这里面有不少道道，细说有些麻烦，主人你知道一下就好。”
李敬闻言点头。
确实没必要多解释。
总结就是津神域不只被加百列嫌弃，莉莉丝也瞧不上这里可以被捞到的好处。
没多想，李敬落向地面。
加百列与莉莉丝见状跟上。
先后在地面一片风景不错的湖泊边站定，李敬熟练地扯出一张长桌，摆上茶水与零食。
某人很懂享受，莉莉丝已多少有些了解。
加百列瞧见这状况说不出的诧异。
丫是世界守望者，同时也是注定要席卷九大神域的战火的发起者。
才刚入侵津神域，他哪里也没打算去摆出一副要野餐的模样……
这合适吗？
正一脸懵逼，她忽的浑身一震，转头望向东方。
李敬与莉莉丝同时心有所感，双双偏头看过去。
同一时间。
一名腰后有着九条狭长狐尾容貌艳丽的女子凌空踩着轻灵的步伐进入三人的视野，并缓步走来。
“准天父级。”
加百列眯眼。
莉莉丝退后半步，很没骨气地躲到李敬身后。
“主人，这位很不简单，比我跟加百列都强。”
第七百零四章 玉藻前，摆烂来使
论实力，来人确实比莉莉丝和加百列强上不少。
在李敬的视野里。
其头顶血条显示数值23895。
这血条，妥妥是十六境后期的水准。
血条后方精源显示，是二十亿。
这精源总量。
属实叫李敬眼馋。
想淦……
按照莉莉丝与加百列事先对X津神域的描述。
眼前这位，毫无疑问是X津神域天花板级别的人物。
同时。
其形象体现明确指向了岛国神话里为数不多李敬耳熟能详的存在，九尾妖狐玉藻前。
见着这位，李敬也算是回过了味来。
玉藻前。
毫无疑问是妖。
其在岛国神话体系里的身份也是著名的三大妖怪之一。
严格来说。
其与神明没有半点关联。
可他正经琢磨一下。
所谓的高天原八百万神明，正经有名有姓的本来就只有那么几个，剩下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角色。
回过头来。
只要东方世界神话体系里神明拥有的权能，在岛国神话里又都有对应。
其中很大一部分，掌握在形形色色的妖怪手里。
在岛国。
又的的确确有许多妖魔鬼怪受到民间祭拜，寻求保佑。
将这些被认为可以提供庇护与抱有的妖魔鬼怪看作是神明也没毛病不是？
这么一想，其实X津神域八百万神明掺水貌似本来就是摆在台面上的事……
再看正凭一双晶莹的赤足凌空缓步走来的玉藻前。
她是岛国神话里著名的三大妖怪之一没错，但这只是针对她身份的其中一个说法。
民间也有她是X津神域扛把子，天照神的分灵转世而成。
如此一来。
其确实可以被看作是神明。
B格还不低……
这边李敬正对X津神域所谓的八百万神明进行解读，玉藻前来到近前落下。
迎上李敬、莉莉丝还有加百列，她先是打量了后两者一眼，最终视线落在某人身上微微颔首。
“玉藻前，见过世界守望者。”
李敬稍许沉默，多摸出一张板凳放下。
“有什么事坐下说。”
玉藻前闻言微愣，点了点头上前坐下。
李敬顺势在对面落座。
眼看二人坐定丝毫没有要冲突的迹象，加百列神色古怪，压低话音对莉莉丝道。
“那啥，这位应该是敌人来着。人那么快就找过来又能确认到主人的身份很明显X津神域早有安排，这位也明摆着是有备而来，主人他怎么……”
莉莉丝眨眨眼，若有所思着道。
“东方世界有句古话叫来者是客，在东方文化里也还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这女人分明是作为使者到来，主人不动她也算情理之中。”
说着，她拉上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加百列，小声道。
“别管那么多，这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有主人在，谅这玉藻前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造次。相比起来，我们赶紧坐下，主人拿出来的东西就算是小吃茶饮也很不简单。”
加百列寻思着有李敬在，玉藻前确实翻不出啥风浪，与莉莉丝一同在长桌另一边坐下。
这边。
李敬坐定稍许打量了一下玉藻前。
这位。
是一只“标准”的九尾狐。
但显露在外的兽类特征也就是九条尾巴不似寻常九尾狐是常见的纯白色，其毛色是金色。
这里面是否什么说法，李敬不知道。
不过倒是确实与岛国神话里其白面金毛的形象相对应。
李敬在打量玉藻前，后者同样也在打量他。
可无论怎么看某人，玉藻前都瞧不出他的深浅。
这。
是彼此实力差距太大的体现。
抛开实力差导致深不可测的既视感，玉藻前怎么看李敬都是一个再“标准”不过的人类。
一时间。
玉藻前脑海里一部分早已被遗忘的记忆有复苏的迹象。
不同于莉莉丝与加百列只是听说。
她是曾经正经生活在上三界的存在。
她曾亲眼见证过有那么一批理应渺小的人类修行者暴打一众高高在上的东方神明，彻底掀翻上三界原有的格局。
眼前这位。
毫无疑问是可以比肩昔日那群“渺小人类”的存在。
有这份实力在。
他作为一个人类可以成为世界守望者也合乎情理……
轻出一口气，玉藻前开口。
“尊敬的世界守望者，我此来是代表X津神域神王天照请求停战。我等愿意臣服，恳请您……”
话没说完，李敬摇头。
“停战是不可能的，X津神域需要付出代价。”
说着，他淡笑。
“要说为什么，像你这种级别应该心知肚明。我是从天X神域过来，你们也预料到某些事了，心存侥幸显得很愚蠢。”
玉藻前闻言沉默，而后起身。
“明白了。”
？
李敬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
这位……
难不成是打算走人了？
难道她不该努力一下尝试说服自己？
说好的有备而来呢？
眼见玉藻前向自己略微躬身，一副真要就此离去的模样，李敬古怪出声。
“你……不尝试说服我一下吗？”
玉藻前抿嘴，轻声言语。
“如守望者您所言，X津神域对应对入侵一事心存侥幸。然而很不幸，您显然已经知道了足以把X津神域毁灭也不足以被平息的内情。您作为守望者的职责是守卫秩序，同时也代表天道的意志。我个人不觉得可以凭口舌可以说服已然洞悉到内情的你，天道的意志也不会允许您被说服。”
听得玉藻前这般话音，李敬皱眉。
玉藻前这番话很是理性。
看得也挺通透。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位不是一般的摆。
要说服他放过X津神域确实很难，但至少争取一部分“宽大处理”不是？
玉藻前明明是作为求和的使者到来却没有丝毫想法，见面没两句话就放弃了，摆烂摆的何止彻底？
怪异着看看玉藻前，李敬出声。
“看你的样子，似乎X津神域被毁了也没所谓？”
玉藻前闻言抿嘴，道。
“尊敬的世界守望者，如您所见我是妖而非神明，神域怎么样跟我没啥关系。X津神域对我来说，充其量就是一个安身之所罢了。”
说着，她继续讲述。
“事实上，要不是天照当初给予我种种许诺拉拢，我不可能也没理由离开上三界。虽然在若干年之后离开上三界的决定勉强算是让我避开了可能杀死我的灾害，但天照许诺给我条件的并没有兑现多少。”
“……”
李敬。
讲真。
他方才对玉藻前摆烂有可能是“欲擒故纵”的猜测。
但此刻看来。
这位是真的摆得彻底。
最骚的是。
其明确表述了自己对X津神域以及神王天照的种种不满。
这。
实在是叫李敬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X津神域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洞悉到他降临的地点，并且确认到他的身份派出“使者”，这显然不只是早有准备也还下了大力气。
可这使者……
找一个对X津神域有很大意见且没有归属感的使者来求和，天X神域难不成是没人了吗？
仿佛是知道李敬心中所想，玉藻前诉说。
“守望者您可能不知道，打从您进军天X神域击垮他们的一切战前准备开始，X津神域上层就彻底乱了。首先论综合实力X津神域连给天X神域提鞋都不配，天X神域都扛不住的入侵这边没理由扛得住。其次是某些人心里有鬼，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的天X神域又是事件唯一的参与者，守望者您会从天X神域获知些什么是可以预料的事。”
讲述一通，玉藻前摊手。
“所以，上层关联者一早就逃了，包括天照。”
“……”
李敬。
别说是他。
另一边莉莉丝与加百列听得玉藻前的言语也是瞠目结舌着看了过来。
关键这实在没法让人绷住。
X津神域心里有鬼，可以理解。
他们本来就该有鬼。
可包括神王在内的上位者直接逃离神域，未免……
妈耶！
这何止是活久见？
诚然。
X津神族原本都是上三界的人，这一名为高天原的神域是后来被创造出来。
可无论如何神域是他们的根。
离开了神域，他们能去哪里？
更关键的是。
连神域都可以放弃这种事若是被信徒们知晓，有关的信仰不得分分钟崩塌？
信仰崩塌。
对地上信仰极为依赖的神明而言是极其致命的。
他们将因此失去神位与神权带来的绝大部分力量，只剩下自己身为神明这一种群随时间流逝而递增的力量。
这算不上是失去所有。
神族特有的天赋，也注定他们仍还有一定实力。
可离开了神位与神权，他们哪里还算得上是神？
加百列与莉莉丝目瞪口呆。
李敬则是抬手揉了揉眉心，道。
“按你说的，X津神域连神王都跑了，那剩下在抵抗的是……？”
“跑了的毕竟只是一部分心里有鬼又作为上层人士的关联者，X津神域有八百万神明虽是戏说，但整体数量还是有不少的。遭到入侵，他们至少知道奋起抵抗。”
玉藻前叙述，而后耸肩。
“就是他们大部分人不知道其实神王一早就开溜了，只留下了一个化身主持大局造成X津神族有抵抗过的假象，以维系信仰的延续并为逃离的那部分高层争取时间。”
听得玉藻前如此讲述，李敬咧嘴，而后怪异出声。
“你既然知道那么多内幕，为何……”
“X津神域再不济也是我目前的安身之所，尽管我对这里谈不上有多喜欢，可这里是世上为数不多能容得下我的地方，若被毁去了对我而言将会是一件比较头疼的事。”
玉藻前回应说着，捉过腰后一条金色的狐尾把玩了下，补充道。
“守望者您是东方人，对狐妖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应该不会陌生。我个人作为狐妖与寻常狐妖也有不同，我生来就被赋予了极强的天然魅惑，随着实力提升我的天然魅惑不可控的部分愈发强大，偶尔还会冷不丁全面失控。”
“我个人有主观压制时尚且还行，全面失控时十三境以下的存在都无法抵抗我的魅惑，尤其是雄性。不论我是否愿意，他们会为了得到我、取悦我进行争夺。”
接连道出两番话语，玉藻前也不寻思着要离开了，坐下取过一块糕点吃上。
“从某方面来说，我个人存在即是一种灾害。寻常就算是神域也容不下我，毕竟哪怕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赋能力什么时候会失控，又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话音未落，加百列眨了眨眼，转头望向身边莉莉丝。
“虽然听起来挺扯，但这位好像比曾经引发无数灾难的你还要更厉害一些。”
莉莉丝闻声露出些许不服气的神色。
但看玉藻前仅是坐在那就是一副为祸人间的模样，她垮了下小脸。
“不论妖类还是人类，东方世界的存在强大到一定地步以后本来就有能力比肩神明，关键在于他们懂得自主修炼。反观神明虽有随着时间流逝成长的天赋，但相对缓慢很多，剩下的提升手段不外乎是地上信仰的获取与吞噬其他神明的力量。整体来说，神族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外力，东方世界修行体系中的人则完全依靠自身。在此格局下，神族有非常明显的前期优势，大后期根本没的比。”
这边。
李敬听过玉藻前讲述对其过人的天赋感到惊讶。
狐妖。
他当然了解。
再不济他也有一个狐妖道侣。
想当初他境界还低时。
玉怜可不就是不经意间一个举动就能让他几近把持不住？
但狐妖一类的天赋能力要成长到玉藻前这般成为一个“移动祸害”，妥妥不是只依靠境界提升就可以获取的。
事到如今。
玉怜的实际境界也已不低，达到了十三境。
她还是专攻魅惑的狐妖。
然而在玉怜身上。
随着境界提升她的魅惑能力虽越发强大，但可控性也更强了。
事实上。
成就了十三境的玉怜已有主动关闭原本不可控的天然魅惑，避免影响周边。
就玉藻前的讲述来看。
她作为狐妖的天赋不仅强大也还独特，更还有别于其他狐妖。
暗暗惊叹着，李敬审视小口吃着糕点的玉藻前。
“有关于你，在地球有流传着诸多典故。其中有一种说法，玉藻前你在去往X津之前是为祸了整个商周时期的妖后苏妲己，这是否属实？”
迎上询问，玉藻前眨眨眼。
“是我没错，准确地说……是我的一条尾巴。顺带一提，流传在地上的典故纯粹是扯淡。上三界那一批神明早在历史发生断层之前就离开了，在过去的亿万年里上三界又遭到了封闭，封神榜什么的不过是后世地球人的幻想。历史上的苏妲己降世，事实是我的天赋能力严重失控九条尾巴全跑了，其中一条跑回了我尚未飞升时修炼的地方。”
第七百零五章 橄榄枝，黄泉国
听过玉藻前的讲述，李敬点头。
从有关神话的层面出发。
玉藻前的讲述毫无疑问具有颠覆性。
但从事实的角度出发，她说的没啥毛病。
商周时期，是完全可以被追溯的华夏历史。
封神？
那肯定是扯淡。
就算没有涉足修行，李敬也不可能认为真的会有封神榜之类的东西。
修为到了如今这地步，他更不会相信人类国度的交战与朝代更迭会令参战者位列仙班。
按照他当初从原初尸仙叶轻语口中得知的讯息。
仙。
是真实存在的。
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仙。
实力硬性标准，同时也还需要拥有类似神位的仙位。
仙。
是近似于圣人，足以比肩原初的存在。
真要以凡人的身份参与俗世战争就能位列仙班，成仙未免太过简单。
要知道。
就算是他，至今也还没有摸到半点正经成仙的门槛。
李敬如今什么水准？
十七境！
且他修行涉及正统仙道、体修、神道、合欢道、魔道等等诸多流派，拥有西方神位又肉身成圣还是世界守望者。
连他都没有成仙，封神传说中提及的那些人凭什么？
回过头来。
也正如玉藻前所说。
不仅仅是地球，星云大世界的历史整体发生过断层。
单是上三界封闭这亿万年。
最开始时地球甚至不见得会有人类？
而在那时候。
上三界正儿八经的东方神明早离开了不说，留下的也已被毁灭孢群团灭。
商周时期至今才多少年？
这怎么想都没法对应得上。
当然。
流传在民间的种种神话传说也不见得完全是扯淡。
其中空想是一部分不会有错。
剩下的应该是历史发生断层前文明遗留被发现，然后被古代人套用到了当代神话里。
再有一部分则是由见证了整个历史的神明体系出于某种目的杜撰而成。
以眼前玉藻前为例。
妖后妲己的真实情况虽只是她的一条尾巴，但明确有被对应到她身上。
这显然是X津神域搞出来的事。
要说目的。
不外乎通过被拉拢了的玉藻前与华夏大地产生联系，尝试撒播X津信仰。
就如今来看。
结果肯定是失败的。
不过有关玉藻前的事迹，确实作为东方神话的一部分流传在了华夏大地上。
暗自做着推敲，李敬抬眼。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分辨不清神话里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断层过的历史有过太多遗留，被发现后掺杂在了后世历史中。”
“近代史与神话典故确实混乱。”
玉藻前赞同着点头，道。
“很多东西一看就知道很扯，比如封神事件中提到我的那一条尾巴是受女娲娘娘的指使，这简直是在搞笑。我要真认识女娲娘娘那种顶级存在，那不得死死抱着她的大腿跟着一起离开星云大世界？哪至于X津神域这帮下三滥混一起？”
李敬哑然。
女娲。
这毫无疑问是华夏神话中的顶级巨佬。
甚至传说人类都是由她创造的。
造人这块真假与否暂且不论。
连巫族都可以存在，且和诸多神话里一样暴打了一众东方神明。
女娲这般在相关神话中笔墨极其浓重的角色必然是真实存在过的。
且显而易见。
其是神明阵营。
多半是星云大世界最强大的原初神祇之一。
按照神话传说，她也还跟巫族有不小的联系。
要真认得这种巨佬，玉藻前确实不至于混到如今这地步。
没多想，李敬询问。
“冒昧问一句，昔日上三界一众东方神明以及巫族等强者选择离开，你为什么选择留下？”
“当然是实力不够咯。”
玉藻前耸肩，道。
“你看我现在也才十六境后期，不要说是东方神明以及巫族等强者选择离开的那个时期，你觉得我在亿万年以前能是什么水准？那时候我甚至还没打破境界束缚，根本没资格跟着离开。”
说着，她补充道。
“归根结底，昔日上三界东方神明以及巫族等一众强者选择离开原因并不是别的，纯粹是他们太过强大这片天地已经容不下他们。在这前提下，他们又整天打来打去搞得星云大世界各种天崩地裂，当时的天道意志想管又管不了，只能‘礼貌’地请他们离开并给了他们离开的理由。”
李敬闻言挑眉。
这聊到关键了不是？
昔日的东方神明及巫族等一众强者本质是因为太过强大又太能作妖，最终是被天道意志“请”走的。
再细品玉藻前的话语。
很明显当时的东方神明及巫族等顶尖强者已强大到天道意志根本管不住的程度，天道意志最终是通过某个理由令他们自愿选择离开。
这一品。
更高层次的世界浮出水面。
线索也出现了。
星云天道，知道更高层次的世界存在于什么地方。
此前李敬与加百列说到自己对所谓的更高层次世界不感兴趣，姑且算是半价半真。
兴趣，他确实不大。
但如果可以去看看又有明确线索，他绝对不会介意深入一下。
不过目前他没有空闲寻思这茬。
不论如何得先把星云天道的“任务”办妥，把九大仙域给收拾妥当。
不然就算他有心追溯，人家估摸着也不乐意告诉他。
抬眼瞅瞅对座玉藻前，李敬歪头想了想。
“既然你对X津神域没啥归属感，寻求的只是一个安身之所，要不干脆以后跟我混？”
“嗯？”
正吃着糕点的玉藻前闻言稍许诧异，而后异样着出声。
“我身上存在的问题已经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你确定要我跟你走？不怕我给你惹出大乱子？”
“我觉得问题不大。”
李敬回应，道。
“你能惹出来的乱子也就是那样，我完全有能力可以进行解决。”
“这……”
玉藻前迟疑，大眼睛盯着某人瞅了瞅，道。
“你作为守望者到来，又对各大神域下刀子的真实理由我有猜测，上三界应该是要复辟了，X津神域当初惹出来的乱子你不过是顺势调查。”
说着，她扭捏了下，小心翼翼道。
“我……可不可以留下来，等上三界复辟然后回去当个衣食无忧的女王？”
“……”
李敬。
短暂接触中，玉藻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性情相关的细节。
但大致李敬看得出来。
这位……
其实也挺屑的。
估摸着真实性情与同为九尾狐的玖里有得一拼。
此刻看来，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他经过思量抛出橄榄枝，这位没正面回答不算，还惦记上了等上三界复辟回去当女王。
丫咋不上天呢？
既然对他征战神域的真实缘由有猜测，就不该有去复辟以后的上三界当女王不是？
要知道。
上三界复辟以后一切得要重新开始。
这位……
是十六境后期。
从零开始的上三界有她在，何止是会破坏平衡？
关键她还是个想当女王的主。
眼看李敬一脸无语望着自己，玉藻前扁扁小嘴。
“果然不行吗？”
“不行。”
李敬给予肯定的回应。
“那行吧，我跟你走。”
玉藻前不情不愿着应声，而后道。
“你对华夏神话了解那么多，想必是华夏人？不如你以后就叫我妲己好了。”
说着，她懒洋洋着讲述。
“我是妖的同时，也是洪荒时期因地上信仰而诞生的众多图腾神兽之一，昔日是个拥有东方神位的祥瑞妖神。岁月变迁针对我的地上信仰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了各种恶名。神位我一早就没有了，历史上我也不曾有过名字一直是被称为九尾狐，玉藻前这名字只是为了顺理成章地X津神域的一员罢了。”
“懂了。”
李敬点头。
称呼如何，他其实没所谓。
一个名字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玉藻前是她。
妲己也是她。
都一样。
不过既然人有要求，他应着就是。
值得一提的是。
妲己自述最初是因地上信仰而诞生的图腾神兽，李敬稍许意外。
事前他还真没多想。
妲己是九尾妖狐，他下意识认为其与寻常妖物一样是妖魔化的产物。
没曾想其是脱胎于地上信仰，原本更是一个正儿八经有神位的东方祥瑞。
这世上。
果然还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事。
眼看李敬又顺势“收了”妲己这么一个准天父逼近天父级的“选手”，一旁全程吃瓜逮着桌上零食各种胡吃海吃的加百列与莉莉丝彼此看了看，有了不小的危机感。
她俩分别在天堂与地狱都是身居高位的主。
跟着李敬，她们当然希望日后可以有对应的地位。
在这之前，她们没见到李敬身边有可以作为对手的存在。
这会多了个妲己，情况不得不说有些不一样了。
这。
有必要联手一波！
二人很有默契，瞧出了彼此的心绪，分别伸出一手握在一起无声结盟。
？
李敬瞥见化身吃货的两人突然握手打出一个问号。
妲己同样有察觉，但没多在意。
诚然。
在李敬邀约之前，她有等上三界复辟跑去当个女王的想法。
但她并不是为了权利，而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躺平摆烂。
争夺权力。
不是她会干的事。
不过妲己寻思着吧。
自己既然从说客使者变成了李敬的“小弟”，怎么着都该有那么一点贡献才行。
跟了李敬直接开摆肯定不合适。
抿着红唇想了一想，妲己抬眼。
正要出声，李敬回首看过来。
“之后你叫我李敬或者门主都行，不用守望者长守望者短的。大多数情况下，我世界守望者的身份也还是要藏着一些的。”
听得如此话音，妲己点头之余，出声道。
“门主你……应该对X津神族手中的那块神秘石板有兴趣？”
李敬微愣，异样道。
“你知道东西在哪？”
“知道大致的位置，不确定具体在不在。”
妲己回应，讲述道。
“我不曾有真正见过那块石板，倒不是天照不想我参与，主要是我懒。东西可能已经被天照带走，也有可能还留在这里作为X津神域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放在黄泉国。”
黄泉国？
李敬皱眉。
性质上，黄泉国与跟天堂对应的地狱类似。
但本质更接近东方神话里的阴曹地府。
其是轮回中的一环。
同时也是一众凶恶妖怪与鬼神聚居的地方。
此外黄泉国与高天原并不似天堂及地狱分别独立，是同时存在于X津神域中。
由于是轮回的一环。
黄泉国拥有着类似小乾坤界中幽冥世界的特质，无法正常往来。
想去黄泉国，最简单的办法是死上一次。
其次是化身成受X津神域认可有资格入住黄泉国的凶恶妖怪……
除开这两种办法，别无他法。
就算是正儿八经的X津神也没办法随意越界。
天照倒是挺会藏东西。
联想到天照虽然与一众X津神域高层落跑了，但却又留下一缕分魂坐镇X津神域，石板应该正如妲己所说被视为神域的救命稻草放在那。
天照的分魂多半正等着合适的时机凭石板跟他谈条件。
思及此处，李敬给妲己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小弟没白收。
天照留下的是一缕分魂，石板又将被他作为筹码，真要到谈条件的地步还真不一定有多好办。
李敬要去黄泉国倒是有可行之法。
可他的“小弟们”没法肆意前往。
关键他无法像寻常撕裂空间一样打开一条前往黄泉国的通道。
就算知道东西被藏在黄泉国，光靠他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找。
稍作思考，李敬询问。
“妲己你在X津神话里属于是顶级恶妖，应该是黄泉国的原住民？”
“当然。”
妲己嫣然一笑，志得意满道。
“我是黄泉国的狐妖女王，存在于黄泉国的风俗产业全数是属于我的私产，手底下貌美如花各种口味的鬼怪妖物不计其数。”
“……”
李敬。
“……”
一旁加百列与莉莉丝。
妲己这话乍一听，没啥毛病。
但细品。
妲己哪是什么女王？
分明是黄泉国最大的皮条客！
眼看妲己搁那一脸得意的表情，三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吐槽。
妲己本人显然对此没什么自觉。
曾是祥瑞的她“堕落”成了恶妖也是相当彻底，一点都不觉得拉皮条这种事有啥毛病。
“门主，黄泉国性质特殊，你要去可能有些麻烦。”
妲己开口，道。
“要不你在这等着，我一个人……”
话说一半，李敬苦笑。
“说老实话你办事我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说话间，他起身摇身一变久违地化身为大妖“玖里”。
第七百零六章 毁灭决定，进入黄泉
骤然见到李敬变化，在座妲己等三人皆是为之一愣。
三人都是十六境，准天父级。
论眼界，三人绝非常人所能比拟。
且境界会带来对世间万物的认知加深，达到三人这般层次的主正常情况下极少会有看一眼无法理解的人、事、物。
然而眼前这状况，三人属实无法理解。
世间变化之法，不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都多到数不清。
其中有些高深的变化之法，确实可以有以假乱真的效果。
但以假乱真，不至于可以达到蒙蔽三人这种层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再精妙的变化之法在打破了境界束缚的三人面前都没有意义。
偏偏眼前李敬的变化就是那么地无懈可击。
他在根本上从一个人类变成一只女妖，从头到脚完全找不出任何纰漏。
身为妖物的妲己，甚至在李敬完成变化一瞬就产生了某人与自身是同类的“错觉”。
妖物之间彼此会有感知。
这份感知十分特别，源自于妖修体系的修炼方式与妖物一类必然会有的血脉特征，正常来说不可能出茬子。
此刻面对李敬的变化，妲己不是一般的懵。
关键她不觉得世上有变化之法可以做到眼前这样。
由此她不禁产生质疑。
李敬会不会本来就不是人，其实本身是自己的同类？
身为九尾妖狐。
妲己虽是缘由地上信仰诞生而非妖魔化，但她很清楚后世狐妖中有一部分特殊的存在跟自己一样有九条尾巴，并拥有千变万化之能。
如果是千面狐妖，那一切就合理了。
前面狐妖的变化是天赋，而非方法。
强大的千面天赋作用下。
就算是境界高过千面狐妖，也万万不可能看得出纰漏。
眼前李敬变化的确实是狐妖。
甚至其腰后明明白白地显现着九条纯白色的狐尾……
有九条尾巴。
这明摆着是千面狐妖不是？
一脸懵逼着瞅瞅李敬，妲己秉持着确认的态度出声。
“主人你难道原本就不是人，眼前才是你最真实的姿态？”
“想多了你，我是彻头彻尾的人类。”
李敬失笑，道。
“我倒是有一位好友是千面狐妖，你要是有兴趣，之后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说话间，他皱眉托了托胸前高地。
不知不觉。
有百多年没使用玖爷的姿态行走了。
讲真一下子有点习惯不过来。
前面有点沉。
瞧见李敬托胸，妲己等三人倒是借此看出他并不适应女性的姿态。
其中加百列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前平坦的地平线，小脸止不住阴郁了几分。
她毕竟是女性。
有些自身细节，终究还是会在意的。
主要她不是平那么简单。
是太平了……
然后她还没有任何可以改善的可能。
作为被耶X华创造出来的大天使，她的外形从降世开始就固定了。
不老不死，也不存在“发育”这一过程。
讲真。
这挺叫加百列绝望的……
原本她倒不至于在意到如此程度，毕竟天生是这样想不认命都不成。
碰上妲己与莉莉丝这般“胸怀伟岸”之辈，她不至于多想。
问题李敬是个男的……
抛开惨遭无形暴击的加百列。
妲己确认到李敬确实是个人类为此感到震惊之余，怪异出声。
“门主你仅是如此变化，怕是无法获得X津神域的认可。你是变化成了妖物不错，但体现不出凶恶的一面是无法去到黄泉国的。”
“这个好办。”
李敬微笑，将体内随着变化化为妖力的力量部分还原为混元一气，然后转变成了煞气。
刹时间，他气质大变。
分分钟从一人畜无害的美人狐变成了看一眼就知道是凶神恶煞的存在。
某人的气质变化来得非常突然。
妲己等三人为此一惊。
三者都是异类，对煞气极其敏感。
体现在李敬身上的煞气何止是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面对某人，三人无一不是汗毛倒竖。
能叫准天父级的三人本能地感到惊惧，这得是经历过多少杀戮累积出来的煞气？
三人无法想象，也不敢想。
这边。
李敬调整过体内力量后清晰感受到自身冥冥中受到了X津神域某一道微妙的规则认可，合眼体会了下。
类似的规则。
诞生了幽冥世界的小乾坤界也有。
但小乾坤界的幽冥世界只有亡魂可以进去，没有恶妖这个附加项。
这有必要“学习”一下。
在小乾坤界的发展上，李敬始终是秉持着不多加干涉的原则。
本身站在创世主的角度上，他要明辨是非只容许“善”的产生容不下“恶”的存在，世界最终将变得扭曲。
善与恶，有同时存在的必要。
且善恶不同阵营本身有着截然不同的延伸性。
在“表世界”的大环境里，“恶”的进步不会受到抑制，但因为整体是光明的大环境失去了不少可能性。
为原生物种中的“恶势力”定制一个可以集中起来“共同进步”的黑暗世界很有必要。
令幽冥世界像X津神域黄泉国这般运作就很不错。
其可以作为“恶势力”的聚集地，也还有诸多可以助长“恶”的负面因素，存在着诸如阴气、尸气、瘴气等可供修炼吸收的因素。
相应的因素，在光明的“表世界”非常少见，很容易出现被霸占的情况。
在作为“里世界”的幽冥世界里类似因素却是随处可见的。
有对应的环境，“恶”的进步才能有更多的可能性……
稍许体会过后，李敬大致明了X津神域对应规则的运作方式，牵动心念联络了小碍指示她对规则作出相应调整。
过程很顺利。
在不影响天地方圆大格局的前提下，天道意志魔改一条规则谈不上是难事，相比制定一条新的规则简单上很多。
主要你得知道怎么改才不会出问题。
规则变化。
幽冥世界很快迎来了一票天性喜好杀戮的凶恶本土生灵，它们迫不及待地选择了进入幽冥世界，而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定居在幽冥世界。
稍许关注了下幽冥世界的变化，李敬睁开双眼。
“莉莉丝、加百列，你俩接下来不用跟着我了，自己找点事情做去。”
二人闻言彼此对视了下。
莉莉丝开口。
“就算主人你这么说，我俩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话音未落，加百列摊手。
“X津神域本来就没几个正经能打的，上层主要人物还都跑路了，我们两个准天父级总不能去欺负弱小吧？”
李敬闻声寻思着倒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从个人的角度出发。
他是没什么强者自觉的。
只要有精源，该动手他就会动手。
到现在为止征战了三个神域。
他虽然出于各种缘由与一定程度的排斥没有直接参战，但有让器灵无名她们出去放飞为自己收割精源，本质上他也还是参与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李敬理解强者应有的骄傲。
稍作思索，李敬视线落在加百列腰间的号角上，道。
“既然X津神域上层都跑路了，小加加你干脆就吹个小曲罢。”
骤然听得一声“小加加”，加百列稍许愣神，而后古怪着取下腰上号角。
“主人你应该知道我这是神器末日号角，在任何地方吹响都会带来毁灭？”
“嗯。”
李敬点头，道。
“X津神域的状况特殊正适合拿来杀鸡儆猴，在X津神域之后还有六个神域等着我。要都这么搞，事情会很麻烦。我这一趟是为了未来的平衡不错，但本质上是为了收编九大神域令他们接受管束，在上三界复辟星云大世界灵气复苏后不敢造次而非妄造杀戮。如果能一次性震慑到其他神域，令他们甘愿臣服不失为一件好事。”
听得某人如此话音，加百列神色愈发古怪。
“要按主人你这么说，我们天X神域……”
话未说出口，莉莉丝翻了个白眼。
“就你们那层层设计的抵抗力度，各种设计被击垮了才表态愿意臣服且还是通过我们地狱表态，不谈主人若是接受了其他神域会怎么看，你们又具体能有多少诚意？”
加百列呛声，陷入沉默。
李敬本人对此没做评价。
莉莉丝看得挺通透，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
通过天X神域他洞悉到了毁灭孢群会入侵的幕后，搞事情的就只是两个神域而已。
天X神域已受到应有“惩罚”，极大程度被削弱。
现在是X津神域。
其他神域完全无辜。
他们能自愿臣服接受管束是最好的。
且李敬个人也还是期望可以早些结束的。
一个个神域打过去很麻烦，得花大量的时间。
来到加百列身边，李敬赏了她一个摸头杀，道。
“好好干，这事办妥了记你一功。”
说罢，他顺手一指点出。
一扇造型古朴的骨门呈现在他身侧。
这是被X津神域认可的恶妖才有能力打开，通往黄泉国的生灵通道。
“走了。”
转头招呼妲己一声，李敬推门步入通道。
妲己没耽搁，过来跟着步入其中。
见着二人离去，加百列摸了摸自己被揉过的小脑袋，望着缓缓合拢的骨门有些愣神。
莉莉丝见状凑近些许。
“不会吧不会吧？就被摸一下脑袋你就给攻陷了？”
“……”
加百列哑然，无言扭头。
“想什么呢你？我只是在寻思，主人他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
莉莉丝眨眨眼。
“这……应该不至于？”
说着，她补充了句道。
“不过你看起来确实挺好哄。”
加百列沉默，取下腰间号角闭眼仰头。
“呜！”
末日的号角，在X津神域被吹响。
……
与此同时。
李敬与妲己通过生灵通道，出现在了黄泉国入口。
刚一到来，李敬便发现自己似乎无法直接进入小乾坤界了。
打开领域倒是没问题，进去却是不成。
再抬眼。
黄泉国入口有两个。
一个是有零散恶妖通过的生灵入口。
另一个则是排起了长龙的幽魂通道，巨量死者灵魂正在排队进入。
其中有人类也有异类。
同时。
李敬还看到不少希X神族以及至高神族。
望见如此一幕，他稍许皱眉。
妲己见状适时开口。
“X津神域有完整的轮回体系，不论外来与否，只要是地上世界死去的灵魂都会进入黄泉国。他们或被定罪受八大地狱煎熬或转世重生，这一点跟其他神域有些不太一样。像天X神域与其相对应的地狱，都只接受外来的信仰者或者有化身魔鬼潜质的灵魂。”
李敬闻言点头。
完整的轮回体系，这倒是不值得意外了。
地上世界这会毕竟是正在进行战争，只要是死了的都会进来。
正想说话，妲己出声。
“主人你带来的神族队伍似乎死了不少人，横竖都已经来了，你要不要去跟八大地狱的几位阎王见一面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这些灵魂释放出去？”
说罢，她补充道。
“死在X津神域又进了黄泉国，他们最终转世为X津神域本土人士。”
“这是正常轮回，没必要去干涉。”
李敬摇头，道。
“不过我有个问题，他们应该可以受到公正的审判？”
“这个自然。”
妲己点头。
第七百零七章 前往阿鼻，号叫地狱
得到肯定的回应，李敬点点头。
正常轮回，不应被干涉。
他也是未免意外问上一嘴。
正常来说。
只要是存在轮回的天地方圆，地上世界无法干涉地下世界。
本质上轮回是秩序的一部分。
若能被人为干涉，怕是整个天地都会乱套。
就算是小乾坤界，作为创世主的李敬也无法随意干扰生死轮回，就算可以办到他没那么愚蠢去做这种打乱秩序的事。
到X津神域这里。
按照李敬目前了解到的。
X津神域并非自然存在，而是人为创造出来。
也就是说。
这一神域是近似属于个人的独立世界，有创世主。
但这创世主毫无疑问不可能是X津神域中某一个人。
纵然神王天照有天父级别的水准，他也没道理有这种能力。
毕竟这片天地方圆是作为神域存在，其又与星云大世界接轨，存在登天路可以迎来飞升者。
这里面。
必然得经过星云天道。
否则仅登天路这一条就没法实现。
李敬估摸着。
出手缔造X津的神域就是星云天道本尊。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惨”被赶出上三界的X津神族有个地方可以呆，并接收自家飞升者，省得X津神族与相关人员没地方去给她搞出幺蛾子来。
总结就是。
X津神族在X津神域不过是“住民”，无法对天地方圆进行直接干涉。
目光环顾了下左右，李敬道。
“石板在黄泉国什么位置？”
“八大地狱最底层，阿鼻地狱。”
妲己回应，道。
“为天照保管着石板是一个在相关地上神话里比较有名的大妖怪，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
李敬挑眉。
这还真是耳熟能详。
不过具体，他还真不熟悉。
他了解的。
只有八岐大蛇被须佐之男斩杀。
“阿鼻地狱在黄泉国最底层，存在形式与职能比较特殊，属于是黄泉国的管制区域。”
妲己开口讲述，道。
“要去那里，我们免不了得拜会掌管阿鼻地狱的十殿阎罗第九殿平等王，从他手中得到通关文书才能深入。我们先去号叫地狱，那里是我的地盘，我让相熟有门路的朋友准备一下可直接拜会的拜帖。”
没等李敬出声，她继续道。
“当然门主你要是想省事一些，我们也可以直接过去。反正以门主你的实力，就算是十殿阎罗带上所有十殿所属的小鬼齐齐上阵也挡不住你。”
李敬哑然，哭笑不得道。
“黄泉国掌管着X津神域的生死轮回，毫无疑问是秩序的一部分，我作为守望者怎能‘知法犯法’去破坏秩序？姑且就按黄泉国的章程来走便是，我们去拜会一下平等王。”
“嗯。”
妲己应声，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些许欲求不满。
李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不由侧目多瞧了她两眼。
这女人。
怕不是跟平等王有点故事……
很明显她希冀着自己去冲一下平等王。
看出来归看出来，李敬没有说破。
他对妲己早有初步判断，丫同样是只屑狐狸。
只不过相比玖里，她更善于藏匿。
也可能是彼此还不够熟悉，她最真实的本性不至于那么快“暴露”。
一只屑狐狸的有小九九……
心里有数就好，说破她没意义。
天性“扭曲”，不是通过说教或者调、教可以扭过来的。
……
黄泉国的生灵通道有诞生于黄泉的鬼神把守。
鬼神举族皆是充满野性的俊男靓女，额头有一到两个尖角是他们的族群特征。
值得一提的是。
负责把守生灵通道的鬼神虽整体实力不算很强，但面对面见上你可以明确感受到他们的实力远不止表面可以看到的这样。
这方面。
就算是能看到他们头顶血条与精源的李敬也没法把握得住。
不过他可以大致品味得到。
这些鬼神似乎在黄泉国里受到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加持，目测只有在黄泉国的地界上他们才可能爆发出远超自身实力的战力。
撇开这些。
妲己无愧于是黄泉国皮条界的“扛把子”。
出入生灵通道的恶妖见到她无一不是退避三舍。
把守通道鬼神们更是默许了妲己与李敬通行，并没有进行盘查。
走过生灵通道跨越了三途河，两人也算是正式进入了黄泉国范围。
妲己随之止步，看过来道。
“门主，接下来我们可以御空走了。你是第一次来黄泉国，不妨由我带着你，为你简单介绍一下？”
“也行，反正不赶时间。”
李敬应声。
得到首肯，妲己挥手放出一架华贵的车辇。
……
妲己的“皮条帝国”所在的号叫地狱也可以被称为叫唤地狱。
通常是杀、盗、邪淫、饮酒相关，被判有罪量刑较轻的亡魂都会在号叫地狱受苦，或者服刑完毕在此生活等待转世轮回。
然后则是从事相关行业的鬼差及其家人居住在生活区域。
像妲己这般恶妖本质是跟着判罚走，属于是找了个契合自身地方定居。
在去往号叫地狱的路上，妲己给李敬介绍了不少黄泉国的事情。
用妲己的话来说。
整体上黄泉国跟与仙域对应负责东方世界整体轮回的阴曹地府差别不是很大。
八大地狱的种种基本是对照阴曹地府，有十殿阎罗等等体制，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细微的差别。
相比黄泉国。
李敬肯定对阴曹地府了解更多，也更感兴趣。
主要即使是成了世界守望者，他也无法准确感应到作为东方世界生死轮回“系统”的阴曹地府具体存在。
这不值得见怪。
掌管着东方世界生死轮回的阴曹地府太过特殊，其所涉及的层面是整个大世界，天道意志对其存在自然会比较慎重。
西方世界的轮回“系统”也是同理。
不同的是。
因为有诸多信仰体系存在，不是所有西方世界的亡魂死后都会进入大世界的轮回“系统”，像李敬此前征战的天X神域及与其对应的地狱就是“截胡”的惯犯。
他们敢这么做，倒不见得是天道意志默许。
更多应该是钻了个相关规则的空子，使一切变得合理。
趁着与妲己闲谈，李敬问了一些有关阴曹地府的问题。
然而很可惜。
妲己所知道的，都是以黄泉国这一对应着阴曹地府的轮回系统为参照的信息。
毕竟阴曹地府是真正只有死了才能去的地方。
妲己敢说黄泉国的种种与阴曹地府对应，纯粹是因为在黄泉国有相应的文献记载。
一路闲谈。
约是一个多时的样子，李敬与妲己来到了位于黄泉国第四层的号叫地狱并进入居住区，最终落在一条灯红酒绿发达到令人发指的风情街上。
尚未下车，李敬便见到街边有各种各样的女性妖物着奔放的衣物在自家店门前揽客。
其中还有各种鬼怪、鬼神以及一切奇妙的生物掺杂其中。
除此以外。
也还有面向女性群体的牛郎店。
这波。
讲真叫李敬长了见识。
关键这好长一条看不到头的街道尽是风俗相关产业……
离谱。
有必要提上一嘴的是。
妲己带着李敬落下停车所在，正是整个街道最大的一个门面。
偌大一间青砖青瓦的中式古典楼房伫立在那，连带着庭院在内目测占地面积不亚于一个小型居住区。
跟着妲己下车，李敬抬眼看了看楼房高处悬挂着的牌匾。
极乐坊。
收回视线，他古怪着望向妲己。
“这……是你的店面？”
“产业之一。”
妲己嘴角上扬，笑容那叫一个得意。
李敬见状咧嘴。
正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妲己揽过他的胳膊往楼内走去。
在楼外揽客的相关人员见着妲己无一不是退让出去，以谦卑的姿态低头恭迎之余，好奇地打量某人。
李敬此时是玖爷的形象。
这就由不得众人不好奇了。
这位是什么来路？
怎的臭名昭著的妲己与其如此亲近？
别看妲己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她在黄泉国毫无疑问是大BOSS级别，同时也还是整个X津神域最为臭名昭著的顶级恶女，寻常无论是谁见了都得绕道走。
相比女性。
妲己的“男性”好友更多一些。
她个人也不喜欢与女性进行交往。
用她的话来说。
女性不是咱们家的潜在顾客，交往了没有意义。
这女人就是那么真实。
因而在妲己的属下们看来，其带一名风姿绰约的女性友人回来属于是破天荒的事。
这边。
妲己引领着李敬进了楼房，径直往楼上走去的同时压低话音。
“门主，你要是需要特殊服务，咱们家是不提供的。黄泉国毕竟是走法治的路子，邪淫之类在这里更会被定罪，所以整个风情街上的店子都走擦边的路子。陪酒宰客已经是十殿阎罗能够容忍的极限，不然难以得到经营许可不算，还三天两头会被负责管理叫唤地狱的鬼神突击检查。”
说着，她嘿嘿一笑。
“你要真需要特殊服务，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间为了收入而铤而走险的黑店。”
倾听过妲己挤眉弄眼一通诉说，李敬木然。
“你家门主我看起来像是那样的人？”
妲己闻言美目扑闪两下，道。
“说来也是，门主你现在没那功能，纯粹是无稽之谈。”
“……”
李敬。
道理他懂。
但他俩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哭笑不得之余，李敬也因妲己的讲述有些意外。
原以为这条风情街上真就是简单粗暴拉皮条的，感情黄泉国有进行合理的管制，最多就是陪酒宰客没有那种服务。
这多半是黄泉国也在与时俱进，参考着不断进步的现代社会进行改变的结果。
……
不多时。
在妲己的引领下李敬来到一间奢华的客房里。
“门主你请坐下稍后片刻。”
妲己进门开口，道。
“来时路上，我已传讯给下属请有门路的朋友搞拜帖去了。算算时间，人应该过会就会上门来了，拿到拜帖我们就出发。”
“好。”
李敬下意识应声，顺势落座。
才刚坐定，妲己凑过来挤眉弄眼着递过来一本菜单。
“机会难得，门主你要不要消费一下，享受享受？”
“……”
李敬。
好家伙。
他才刚坐定屁股都没捂热呢，妲己就想挣他兜里的钱了。
这狐狸……
果然屑！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李敬倒不介意弄点小吃什么的消遣一下。
漫不经心着接过菜单，他发现菜单上吃食以服务都是以冥元为价值衡量单位。
这应该是黄泉国特有的货币。
抬眼正想询问，妲己贴心开口。
“黄泉国的一冥元大致等同于东方世界的一块上品仙晶。”
“……”
李敬。
前面听妲己说包括她的店子在内，整个风情街都是以陪酒宰客为主，原本他还没有在意。
此刻看来。
TM宰客根本是往死里宰啊……
一个普普通通的灵果果盘，要一百多的冥元。
这也就是一百多的上品仙晶……
如此高消费，寻常谁能受得住？
总不能黄泉国个个都是超级阔佬吧？
正为此惊叹，妲己身子依靠过来些许，倾靠在他的身边轻捋了下发丝妩媚一笑。
“门主你不会是不知道该点什么吧？要不……我来点？”
“……”
李敬。
他再次好家伙。
他觉得……
自己大概明白妲己家的店子是什么经营方式了。
此事妲己莫名变得亲近不算，他还明确感受到前者身上强有力的天然魅惑正在悄然发生作用，但又没到蓄意施为的程度。
全他喵是套路啊！
也得亏是他坐在这里。
要是换了旁人。
就妲己这种水准的祸水一嗔一笑，怕不是没几个能扛住，稀里糊涂就消费了。
无言看看没有丝毫节操可言，就差没有整个人挤自己怀里的妲己，李敬翻了个白眼将她从身上推开，顺势合上菜单。
“消停点别闹，玩火也看下对象。”
说话间，他顺手取出自家珍藏的灵酒。
“你已经决定跟我走了，手底下的风俗产业该怎么安排想好了没？”
妲己被推开又被训了那么一句，勉为其难安分了下来。
迎上询问，她无所谓着耸了耸肩。
“就那么丢着呗。”
说着，她讲述道。
“资产什么的我倒并非不可以带走，只是我手中产业里养了不少人。要一口气把资产全数带走，跟我混的妖魔鬼怪恐怕分分钟得喝西北风。在黄泉国这种满地黑店的地方，你要想生活过得滋润一点，少不了得要一个稳定的收入渠道。我那么做了，他们是真的会饿死在黄泉国的。”
听得妲己如此讲述，李敬意外出声。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关心下属？”
“关心倒也谈不上，只是姑且有那么一点责任心，然后是没办法。”
妲己笑笑，起身拿过李敬取出来的灵酒倒上两杯，随后坐定在他身边。
“冥元是黄泉国独有的货币，到了外面没法使用。事出突然，我要将我家的资产大量兑换成灵物仙晶之类，怕是整个黄泉国的经济体系得来上一个大地震，届时免不了得招来鬼神查账。我家的买卖虽合法合规，但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
李敬闻言点点头，胸中思绪。
妲己这一说，充分说明了她的富裕。
这女人貌似很能挣钱？
虽然路子不太正，但这方面可以利用一下。
正有盘算，妲己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而后眼睛一亮。
“门主你这灵酒……”
“比较普通的货色罢了，以后跟着我，你随时可以喝到更好的。”
李敬淡然一笑。
正想说别的，“笃笃”一阵扣门声响起。
听得敲门声，妲己挑眉。
“请进。”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名身高两米左右顶着一张面瘫脸的男性鬼神走入进来。
他进门先是木然瞧了妲己一眼，而后视线落在李敬身上略微躬身。
“黄泉国平等王第一辅佐官鬼伢，见过世界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