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如何处置
下午,叶羌道和龙玥在医院吃过饭之后,叶羌道便提议陪着龙玥出来走走。
两人下了楼,在医院的花园内相互陪伴着漫步,叶芜道没有提及关于过去的一天的任何事情,而龙玥也没有问起,两个人甚至很少说话,只是以一种罕见的默契相互陪伴着前行。
虽然沉默,但是没有人会觉得这对年轻的男女是因为无话可说
而沉默,爱的最高境界,便在于不说。且不论这个不说的境界到底
是否爱情的最高境界,但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能够达到这种地步的,
终究是极为难得的。
“拍拉图信仰精神恋爱。他说**的交合是一种肮脏的低级的
无趣的**,这种肮脏的低级的无趣的**应该被摒弃,那是丑陋不堪的。可笑的是尽管我们如今尽量站在学术的角度来看待这番话
。但依旧还是有许多人出了一个疑问,拍拉图究竟是怎么解决自
己的生理需求的?难道是自满而溢?不知道伟大的哲学先驱在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自己被**的低级**给征服的内裤是怎么样的一
副情景向来就离经叛道的叶芜道揽着龙玥柔若无骨的腰肢,两
人走在花园便,雨过云散,之前的一场汉奸大雨彻底消耗干净了天
空的阴霾,此时的天空格外澄净,此时从病房内出来散步的病人也
多了起来,花园内三三两两或者独自或者在家人陪伴下行走在花园
内的病人便是最好的证明。
龙玥聪明地选择了沉默,清楚少主性格的她知道这种话题千万不要接话茬否则的话恐怕少主还会说出更加令人害羞的东西来。
“玥玥有没有想要迎 。叶芜道侧过身来。在龙玥的耳边调戏
道。
龙玥脸颊上的绯红更胜,美艳不可方物。
一对年轻的恩爱情侣总是能够引起善良人们的祝福的,一位年
老的老妇人独自坐在花园边的长椅上,见到远远走过来的叶羌道还
有龙玥,穿着稍大一号的龙玥脸色红晕中有些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
的无法遮掩的病态苍白,而叶芜道小心翼翼的呵护显然让这位老妇
人很欣赏。见到两人缓缓走来,一直都面带善意笑容的老妇人缓慢地站起身来,对叶芜道和龙玥点点头,送上祝福的眼神之后转身在
护理护士的帮助下缓缓离开。
叶羌道和龙玥对视一眼,坐到了老妇人让出来的长椅上。
“少主,下午我就出院吧!”坐在长椅上,龙玥感受着叶芜道
温暖的怀抱还有暖洋洋的太阳照射下来带来的暖心窝子的温暖,这种彻骨的温暖让她永生难忘。但她很清楚,这个怀抱不可能永远属
于她,她不能自私地霸占少主的怀抱,她属于这个男人,但她不能逗留在他令人甘愿死在他的怀中太久,那样太自私了。
叶芜道并没有回答,轻轻抚摸龙玥脑袋的他不置可否。 龙玥抬起头来,望着少主的脸庞,眼眸中有些倔强。
叶芜道依然微笑。目视前方,眼神玩珠。
龙玥猛然转头,原本带些倔强和祈求的眼神中一片冰冷萧杀。
周围阳光的温度仿佛也骤然降低了好几度。一阵微风吹来,原
本应该舒适的清风此时此刻竟然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寒气息,仿
佛冰寒极地,如同刀锋一般刮在身上的劲风一般!
远处。花园的尽头,一个闭着双目的女人缓步走来,女人背后
,一个偃偻着身体的银老人身穿一丝不芶的西装礼服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两个人,确切地说只是走在前面那个闭着双目的女人一个。仅
仅是她,便仿佛取代了周围的整个世界。
空灵,飘渺,智慧,佛陀。
很难找出确切的词汇来形容这样一个女人,叶芜道为自己竟然
用佛陀一个词语来形容一个女人感到有些好笑,在他看来最当的上
佛陀这两个字的应该是那个永不涉世的天罚语台经藏。然而如同,
这个女人单纯在智慧上,绝对堪称得上泯然众生的佛陀。这一点,
叶羌道绝对相信。
在欧洲。以智慧让叶芜道凝重九分的同龄人人不多。司徒尚轩
。奥古斯海,还有一个。便是眼前的独孤伊人。而三人之中,这个独孤伊人绝对属于最特殊的一个存在。
独孤五百年出伊人。
这句话便可从侧面了解到这个女人对于独孤家,对于欧洲的影响力。
这便是她,一个瞎了的女人,一个传说中连上帝都嫉妒的女人
。
“上去体息吧。”叶芜道拍了拍如临大敌的龙玥,龙玥的身体
并不适合处于这种高度戒备的状态下。更何况这种时候,也没有必
要。
龙玥轻轻点点头。虽然很不情愿。但服从少主的,命令绝对是她的心中高于自己意志的思维方式。
龙玥轻轻离去,而独孤伊人也来到了叶羌道面前。
叶芜道坐着。独孤伊人站着。两人相互“对视”
良久。两人的嘴角扬起同样满含深意的微笑,竟然同时开口。 “好久不见。”
这种令人惊讶的默契之后,独孤伊人讶然,而后便是玩味。轻轻抿唇。
“听说猿粪这个东西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猿粪没有的时候再强求都强求不得,而猿粪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无论怎么躲还是要被淋得一身粪味,你说对还是不对?。叶羌道一语双关的把戏在智商高到恐怖的独孤伊人面前自然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把戏,轻轻浅笑的她毫不避讳道:“叶芜道所说的,自然是对的
“哦?你就这么笃信我?从七岁的时候你认为圣经实际上是指引人类走向灭亡的一部死亡之书起就再也没有去过教堂的独孤伊人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以后就算失业了我也不用担心饿死街头了。”叶芜道越起了二郎腿。微微眯起眼睛的他脸上有种浓郁的阴谋气息。
“没有了阴谋和争斗。如果人类被圣经以一种圈羊方式圈养起来。那么和灭亡又有何异?叶芜道,和三年之前比,你的确是变了许多。起码在我面前。你隐藏得更深了独孤伊人的脸上出现一抹令人心悸的孤独和寂寞。她这样的女人终究是要孤独一生的,放眼天下,有几个男人能被这样的女人看上眼,而又有几个男人胆敢站在这样的女人身边?更何况走过一生。
因此,无论是她亦或者是印度的那个女人,还有地中海的那个女人,从出生之起,命运大多都已经被注定好。
“为什么不说是你肤浅了许多?”叶芜道不屑轻笑。
独孤伊人摇摇头,莫说英国放眼偌大欧洲敢这样和她说话的人绝对没有,然而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一种沟通方式。实际上两人看似随意的聊谈之中处处暗藏机锋,叶芜道看似信口拈来的一句话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和独孤伊人这样的女人打交道。不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是要被玩死都不知道的。书吧细 防皑比姗不一样的体验,小溉阅读好去处
“叶芜道。我不奢望你能坦诚,但同样,你也不要企图认为我便能够被你蒙混。你是纨绔也好枭雄也罢。太子与否,当你君临天访问o…!愚良明朝肘代网游专区。旧”日四…
下的那一天,天下人自然看个明白,在我的面前,你又何必带上那
副注定被看穿的面具?虽然我眼睛瞎了。但心。却是清明的。”独孤伊人缓缓坐到了叶芜道身边。缓声道。
叶羌道司言,转过头望着身边的这张倾倒整个欧洲却没有一个
男人胆敢有任何冒犯和亵读的容颜,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女人在智
慧方面带给他的威胁甚至要过之前的任何一个女人,禅迦婆娑也好亦或者是地中海的她也罢。都没有办法带给叶芜道一种纯粹的在智力上交锋的快感。
“好吧,你说吧,我没有找上你,你却主动送上门来,所谓何
事?”叶芜道张开双臂放在椅背上,自然而然地把独孤伊人半揽在
手臂中,这种乎寻常的动作虽然并没有直接侵犯独孤伊人的身体却已经出了某种境界的限度。
先是那位一直都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保持弯腰姿态的老人。老
人干瘦的老脸上皱纹舒展开来,抠偻的身体爆出一股不属于他这
今年纪的强大气息。独孤伊人抬手,阻止的老人的气息。随之,老
人身上如同雄狮般蛰伏的气息瞬间便消失于无形。
低下头,这个老人和寻常的老头子无异。
叶羌道感兴趣地看着这个老头,虽然和吴暖月身边的杨青帝老
人还差上一些,但能够站在独孤伊人身后的决然不会是什么小虾米
角色,起码也是斯康坦丁之上能和帝锁铩比肩的人物。
“我知道你要来找我,因此我便送上了门来,现在,要杀要舌
,随你下手吧。”独孤伊人脸庞出现一抹颠倒众生的晕红,极淡,却真实存在。嘴角的弧度泄漏出些许阴谋的气息。
叶羌道眯起眼睛,从一开始便未曾放松过的戒备此时到了一个
临界点,而压抑已久的怒气让他漆黑的眸子中仿佛升腾起一股黑色
火焰。
虽不是始作俑者。但却罪不可恕。独孤伊人,你是在哦摊牌阅读最新董节就洗徇书吧细 比姗剧慌芥全
或者你根本就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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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狙击
从警视监办公室内走出来的叶羌道所看见的并不是警察们大张旗鼓的戒备,而是满脸是血地站在门口龇牙咧嘴地对他傻笑的陈眸
火。
地面,无数据穿着制服或者没有穿着制服的尸体横七竖心屿尚
着,有些伤口大些。于是血就更多,而有些伤口小些甚至看不出来
伤口。于是这些人身下几乎没有多少鲜血,即便有也是沾上了旁边
的尸体的。
貌似比较完整的尸体明显要多余血流成河的尸体,看得出来,这些比较“文雅。的尸体走出自于旁边萧破军的手笔。
“我们走叶芜道并没有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总部被屠杀
干净那么外界一直都在和警察总部保持联系的那些巡警们必然会第
一时间现异常,当巡警们回到总部现这边的情况之后驻军绝对会第一时间出动,叶芜道能够将整个熊本县的警察本部屠杀干净但
并不代表他愿意在这个时候正面面对日本军队。
从五楼的楼梯上一路走下来,整个走廊和楼梯上满是血水在缓
缓淌落,就如同走在恐怖片的片场一般。常人恐怕无论如何都没有
办法想象走在一幢过一百人死人的楼中那种恐怖阴森的感觉,数
分钟之前,这里还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但数分钟之后的现在,
整憧大楼除去叶芜道三人下楼的脚步声之外再也没有了任何认为制造出来的声音。
除此之外,每一个办公室中急促的电话铃声成为衬托出这种恐
怖氛围的绝佳催化剂。刺耳的铃声在整憧大楼内不断地回响,一声
声仿佛直接敲击在人心上的电话铃声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呼吸急
促和紧张,在这种神经自然紧绷的环境下,逃跑。几乎是每一个人
的第一反应。
鲜血。殷红。
叶芜道走下楼梯,楼梯上就如同河流一般倾泄下来的血河已经让他的鞋底沾上了不少的鲜血。几乎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一脚踩在阅读最新茸节就洗徇书吧细 比昭饥甩姗刷慌芥全
血泊中走过的,溅起了鲜血,**味就如同被搅拌之后的浓咖啡一
般令人无法忍受。
很快。叶羌道走出了大楼,站在大楼下叶羌道随意地”借用”
了一辆空无一人的警车。
警车驶出令人连多呆一秒**都欠奉的警察大楼,一直到拐上
了街道之后人声才渐渐增多了起来。
并没有做出亡命姿态的叶芜道只是以很平稳的度在街道上行驶。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遇到这辆开着警灯拉响警鸣的警车时候
大多都会主动让道。今天熊本县这样的警车并不少见,只是唯一不
同的是之前那些警车都是成群结队地呼啸而过,这一次。仅仅一辆
而已。
陈蟀火自从出了大楼之后就没有开口,坐在后座的他呼吸有些不自然,在过弯时他打开窗户将脑袋伸到窗外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叶芜道从后视镜注意到了这一点,见到陈烽火胸口晕开的血色
,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叶羌道却没有说话。
吐出一口鲜血之后陈蜂火显然觉得舒服了许多,靠在后座上感
受着从窗户外吹进车内的凉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却只是让脸上原
本就有的鲜血涂开。整张脸都是鲜血的陈肄火吐出出来以后的第一
句话。 ”爽!真他娘的爽!”
,“杀了多少?。由始至终只杀了一个人的叶芜道脸上浮现出和
他总是略显的苍白的脸色不相附的清冷笑容。
“三十六个。五个硬点子,受了点伤。嘿嘿。”陈烽火见到从
同一条街对面驶来的一辆警车,伸手将窗户关上,哈哈大笑。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赚,能杀三十六个。怎么看都亏不了了。
陈烽火大笑完之后体力显然有些透支,原本就受伤住院的他身体状况实际上和表面所表露出来的大相径庭。经过这一次战斗之后
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想要说话的陈烽火被萧破军阻止了。
“保存你的体力,还没有完。”萧破军的话不多,但却拥有足
够的理由让陈烽火不再开口。 一路沉默,和无数的警车擦肩而过之后。空中传来一阵直升机特有的螺旋桨轰鸣声,从车里看出去,不远处的天空三架直升机成
品字形急飞过,而方向正和警车背道而驰。是对警察本部去的。
叶芜道轻轻点开车内的收音机,调频。
“根据最新的消息,熊本县警察本部在十分钟之前遭受到不明
力量的恐怖袭击,受创严重。目前熊本县国民自卫队接受上级命令
紧急进入熊本县区域,熊本县政府宣布全县进入紧急状态,而这件
事情引起了国家高层的密切关注,目前防务省官员正在紧急磋商对
策。”
收音机内播音员略显得急促的声音让这则突如其来的广播在车
厢内回荡,而这个频道只是警察的内部频道而已,也就是说这则消
息是从熊本县的交通台指挥中心出来的,普通民众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这件生在他们身边的“恐怖袭击。”
渐渐地。在地方政府的运作下街道上的车辆渐渐减少。而出现在路上的不仅仅只有警车。更有甚者甚至有几辆荷枪实弹的军车!
叶芜道之前开着警车直接闯入熊本县的事情在驻军的干预下已
经不是一个秘密,因此警察本部被屠杀干净之后军部立即将目光锁在了叶芜道这一伙人身上,而路上的警车自然是要受到重点排查的。
道路的最前方已经出现了军人设卡设置路障的身影。而警车也不得不降低了度,因为在设卡的士兵后面就是一辆装甲车如同巨
无霸一般蹲伏在道路中央。
作为熊本县的出入口之一。这条道路自然是要被重点照顾的。
然而刚刚赶到的驻军还没有来得及设置好路障叶羌道就已经到了。
可见。时间仅仅差一点而已。
“有问题。”萧破军第一个噢出了阴谋的气息。看着前方缓缓
走来的两名执行排查任务的士兵。萧破军转过头望向叶芜道。
“日本政府还没有那么大的魄力用一个警察部的人做诱饵来抓
我们,而且这一次行动完全没有外泄的可能性存在,因为那是昨天晚上我才临时决定的,一直到找到你们两个。包括端木子房在内没
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只能归功于日本驻军
的行动效率。”叶羌道将警车熄火停在路边微笑道。
对于萧破军的怀疑心知肚明,叶羌道便将这个问题点破。
被现是必然的事情。现在问题在于。是打动干戈还是逃出生
天。
叶羌道的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没有开门的意思。而这辆如同野兽般静静蛰伏的警车显然引起了对面士兵的警觉,两名士兵的脚
步明显放缓,神情戒备。
“太子,来到日后后我前前后后杀了过百个鬼子。够本了。就
是挂在这里,也没啥好怨念的。就是去了地下也感觉脸上有光。不丢人!”陈蟀火勉强调匀了自己的呼吸之后对叶芜道说道,笑容中
怎么看怎么有种解脱的意味。
转过头来。叶羌道看着陈辉火血糊糊的脸上那虽然匪气但却比
太多人都足以称得上爷们两个字的笑容,道:“你给我活着。” 叶羌道说完,便打开了车门,萧破军随之。
陈肄火想要打开车门。但却现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上
了锁。陈烽火想要上伸手到驾驶座上把锁打开。但他胸口越严重
的伤势显然已经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动作。
脸上因为剧痛而一阵苍白。疼痛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陈肄火的
神经消耗着他的体力。
走出驾驶室的叶芜道第一时间就引起了对面两名士兵的高度警
觉。抬起手中的武器正要开口。两名士兵却现自己眼前的人忽然
消失了。下一秒,那个甚至还来不及再自己瞳孔中剪影消失的身影
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只是这一次,近在咫尺。
两名士兵缓缓倒下,对面,装甲车前十余名士兵第一时间现
了这边的异常。
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士兵们立刻就举起枪,按照上面的命令,
一旦现疑犯不可活捉,就地击毙。
“咕咕咕。”清脆的枪声在街道上响起。无数的子弹在空气中
穿梭带起一片咻咻声,火舌吐出枪口仿佛是死神的怒火。在人间收
害人命。
叶羌道第一时间规避了所有子弹有可能出现的方位。几乎瞬间移动的他出现在街道的另一侧,面带笑容地看着对面十余名士兵。
并没有出手的叶芜道清楚。萧破军会在第一时间解决掉这些虾米。
空气中,沉闷的螺旋桨声再一次传来。叶芜道猛然抬头,一架
直升机赫然从遥远的天边急飞来。
叶芜道甚至能够感受到直升机打开的侧门便。坐在直升机上的狙击手所使用的高倍狙击镜瞄在身上的灼热感。
微微眯起眼睛。叶芜道如同野兽般恐怖的直觉提升到了最高点
,三秒。两秒。他甚至能够模仿狙击手的读秒。
显然。此时不要动是最好的办法。在这样的距离下。狙击手占据绝对的制高点,被对方瞄准时只要狙击手的水平不是太烂那么唯
一逃生机会只有狙击手扣下扳机的一瞬间。
只有在那一瞬间。狙击手的全部精神才不是灌注在目标一人身
上的。
拥有七百二十六次成功狙杀目标经验的叶芜道很清楚。任何一名狙击手的心理变化和规则。
因此,他没有动。
两秒。叶芜道浑身的肌肉紧绷到一个临界点,眼睛眯成一条弧
线,微微闪烁着精光的眸子此时褪去了所有的斑彩,游走在死亡边缘,这才是影子冷锋的生活,久违的沸腾啊。 对面这名虽然没有照面但却带给他极大威胁感的狙击手显然已
经让叶芜道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独孤求败固然是一种境界。
长期站在炭峰的叶芜道很难遇上这样值得他如此紧张的对手,一旦遇上拥有如此威胁的对手。那么对方的下场绝对只有一个,死。叶
芜道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威胁和伤害到他的机会,这一点从市练的那
三年起便一直持续到如今。
据他所知,世界上能够带给他这样危机感的狙击手绝对不过
十个人。然而这十个人中有七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么刺下
三个中能够赶在这样巧合的时间遇上这么巧合的事情。唯一的解释
只有一个。正如萧破军所说,有问题。
一秒。
叶芜道的心脏跳动均匀成一个频率,紧张状态下普通人的心跳
通常会加,然而一直都有意识地控制自己心率,叶芜道并没有让骤然加的心跳和肾上腺素的加分泌导致让他手脚颤抖这样很有
可能引全局溃败的细节问题出现。
零秒!
空气猛然凝聚,在直升机上,全身上下都被包裹起来的狙击手
眼神清冷,修长的手指轻轻移动,狙击镜中,准心死死瞄准在目标
眉心。手指扣下扳机!
几微秒之后,每秒度过八百米的子弹就会冲出枪膛狠狠地扎入目标的身体!
狙击手的嘴角微微扬起,她甚至看到了目标成为她第四百个被爆掉的脑袋。
但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所瞄准的对象是什么人。恐怕绝对不会做
出如此鲁莽的事情。
瞄冷锋的眉心,这是被称之为报冷之王的世界第一狙击手都不
敢去做的事情。
果然。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刹那,极为短暂的那一刹那,狙击手
竟然看见了狙击镜中。目标对她露出的笑容。就好像一名早就布下
大网的猎人看着自以为是的猎物落入自己陷阱的得意笑容。
愤怒,愤怒之后便是深深的不详预感。
这一切,仅在半个眨眼都不到的时间内进行完毕。而当不详的预感在狙击手的心头刚刚浮现起来时。她修长好看的手指已经扣下扳机。闽读最新董节就浩徇书吧细 比昭阻姗刷谨芥全
…急于赶工,累死。终于赶出来了。因为没有太多时间设计
。所以或许有些漏洞,但这里面确实是埋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伏笔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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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羽虫三百有六
半只脚跨入了地狱是什么样的感觉?身体的左边是死亡的冰冷
。而右边却是生存着的温暖。这种徘徊在死亡线上的感觉如果没有切身实际地去感受过的话,那么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那种将死将生的刺激是来的如何令人永生难忘。
当狙击手现目标就在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从狙击镜中带着彻
骨冰冷的蔑视笑容消失时。子弹带着破空的呼啸声,伴随一声辽远的枪声,漆黑的枪口喷出一道极为短暂的火舌。一枚子弹在枪口的
空气中制造出来一个短暂的音障之后消失。
在短暂的一刹那身体运动协调到一个近乎完美的程度。叶羌道
以毫厘之差躲过了这枚狙击子弹。
之所以说是毫厘之差,是因为叶芜道甚至能够感受到额头一丝
火辣辣的疼痛,在躲闪的那一瞬间,思想的度无限变慢,时间也在一瞬间被凝固了起来,时间流减缓,而之所以造成这一假象的就是因为叶羌道高度集中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一个临界点。
在那一个临界点上,叶芜道身上的感官被无限被地放大,他甚
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在做出一连串动作时候拉伸,压缩所产生的能量推动自己的身体完成精神所下达的指令,额头一丝火辣辣的灼热感,每秒度过八百米的子弹竟然擦着叶羌道额头头皮飞过! 狙击子弹狠狠地扎入了叶芜道身后的建筑内,钢筋水泥的墙壁被砸开一个大洞,水泥四溅。
若这样一枚子弹击入人体,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叶芜道伸出手,摸了摸额头,指尖,一偻殷红,不浓。却刺眼。
多久没有重新回味这种令人激动的感觉了啊。叶芜道将指尖的血丝抹开,此时。心中淡淡的警兆又一次浮现起来。
眉头微微跳动。叶芜道第一时间抬头望向还在空中盘旋的直升机,直觉告诉他,这架直升机上的狙击手并没有就此罢手。
的确。直升机上的狙击手的确没有打算就此罢手。一击不成。立即远遁。这是所有狙击手至高无上的生存法则,因为狙击手一旦在一个已经被**的点停留的时间过长那么迎接狙击手的就是残酷的死亡。并不是说所有的狙击手格斗能力都很弱。但通常。一个人有限的精力并不足以支持他在人任何方面前专精。
因此,也有狙击手被近身就是死亡时刻的说法。
而这名狙击手。很反常地没有立即离开,这种时候这种选择无疑传达出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名狙击手必杀叶芜道。
狙击手第二次攻击随时有可能到来,叶羌道的目光却在搜寻任何一个能够对空中的直升机造成伤害的点,死在警车前的两名士兵手上那把已经上膛的枪显然是最佳选择。
“咔”。就在此时,警车的门竟然打开,从门中踉跄出来的,是陈蟀火
陈蟀火大口喘息着站在门口,扶着车门。此时。萧破军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除去那两装甲车依然静静蛰伏之外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士兵。萧破军人却已经消失。
陈蟀火见到站在对面的叶芜道,刚要张嘴打招呼,一声枪响。书吧卿姗肛昭垃况姗不一样的体脸,小蜕阅读好去处
叶芜道心中剧跳。手中一抹光华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划破空气。极细的破空声尖锐而刺耳,穿透空间。扎入空中。
陈烽火的身体猛然一颤,眼珠瞪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凝聚。
缓缓地,嘴角鲜血渗出,继而越流越快,他半举起来的手也仿
佛被固定住了一般。
叶羌道怒吼一声,身体化作比流星还要迅疾的光芒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就出现在陈蟀火身边的他将陈肄火推进了警车内。
反转过陈蟀火的身体。在后背,一片晕开的血红触目惊心。
还好,不是要害。
叶芜道松了一口气。
陈烽火虚弱却能够坚持不断的声音传来。 “太子,我抱后腿了?”
“是。”叶芜道点点头,看着陈烽火脸上懊恼的神色,大笑道
:“不过也给了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听见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陈蟀火咧嘴直笑,
而原本洁白的牙齿此时此刻满是血红。脸色迅苍白的他如同风中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叶羌道撕开了陈烽火的上衣,然后将他伤口周围捆绑住,暂时
简单地止血之后,抬起头,对陈烽火道:“想不想多杀几个鬼子?
“不想不是爷们。”陈烽火的声音更加虚弱。
“是个爷们,就给老子撑着。”叶芜道说完,便退出了警车。
而此时,空中的直升机已经转向要离开。
显然。连续两次的失手让这名狙击手彻底放弃。
想走?叶羌道嘴角的笑容狰狞而充满煞气,原本即便黑暗气息
洋溢也带着一种由衷贵族式的温文尔雅此时此刻已经被抛弃不见。
刺下的。只有愕的怒火。
惊天的警鸣声响彻天地。空荡荡的街道上由远而近的警鸣声清
晰无比。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向着这个中心冲来。
叶羌道很清楚,恐怕有过五百人的军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开
拔。见到不远处的装甲车。日本政府想要一劳永逸?叶芜道冷笑一
声。
一道熟悉的魁梧身影一闪即逝,向远方急闪去,是舞破军! 显然,萧破军的出手,让叶芜道有足够的时间对付空中那辆直
升枫
对付高高在上数十米的直升机。只要不是人任何武力都是苍
白而无力的,因此叶芜道压根就没有打算想过靠自己的力量冲上去
。那是绝对不切实际的。
叶芜道将大拇指和食指形成一个环形弧度放入口中。一声哨声尖锐而清亮,响彻云霄。在漫天彻底的警鸣声中势如同一道涌入火焰中的甘洌清泉。
一声鹰鸣。带着承蒙主人召唤的欣喜。带着傲视天下的霸气。从九天之上扶摇直下。由上而下的呼应形成最好的共鸣。如此默契
,若没有几年的悉心陪伴是绝对培养不出来的。
空中,天边,白云边缘。一个黑色的小点般大小的身影骤然出现。随着距离的接近它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华夏大地,地大物博,虫羽三百有六,最神骏者。天空的王者
。海东青!
极品的异种海东青!
能够和印度婆罗门圣物被视为湿婆化身之一的那衍罗一争高下
。可谓之神品。
海东青的出现仿佛预示着胜利的天平即将生扭转性的倾斜。
果然,接下来生的一幕注定将被所有人铭记。
海东青从比直升机更高的高空之上俯冲而下。而目标竟然就是
那架还在盘旋的直升机!
相撞。结局只有一个。
机毁人亡,但撞上高旋转的螺旋桨,海东青也绝对不可能活命。
就如同一道宙斯霹下的雷电,从天空的最高处带着众神的怒火
霹雳而下!
直升机的驾驶员显然已经现了海东青的存在,急切地想要转
变方向规避的他竟然现自己避无可避。在空中。笨拙的直升机永远都不可能有天空中遨游的海东青那样来的灵活和自然。
心脏瞬间都提到了嗓子眼。驾驶员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中那只体积不大但却神骏无比的鹰俯冲而下!
海东青在接近直升机的时候,身体旋转出灵巧无比的弧线。就如同最美的芭蕾演员在他们的舞台上绽放出最为自然和殉丽的舞姿
一般自然和从容,这道弧线恰好让海东青规避了直升机庞大螺旋桨
因为高旋转所带起来的巨大气流。几乎是如同变戏法一般瞬间从
极上转变到了极下的方位。由下而上。狠狠撞击在直升机的防弹钢化玻璃罩上!
整架直升机的机身清晰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钢铁制造的直升机在空中实在太脆弱了。
海东青一击不成便远遁,展开的羽翼在空中滑行,又是一个预
示着死亡的弧线。第二次!海东青一双尖锐的利爪第二次狠狠撞击在玻璃罩上。直升机颤抖的幅度更大!
坐在直升机上的狙击手神色冰冷。在海东请带着第三个令人目眩神驰的弧线撞击而来时猛然伸手,绑在小腿上的小巧银色女士手枪落入手中,拔枪。开保险。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凝滞。
几乎在短短的一秒钟之内。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已经完毕。
“砰”。清脆的枪响,狙击手竟然现海东青以极其细小的差距躲过了这枚子弹。
“孽畜”。狙击手怒哼一声,而此时,第四次撞击已经到来。 在驾驶员近乎绝望的惊恐尖叫声中。拼命飞逃的直升机再也没
有办法保持自己的平衡。在前端的钢化玻璃罩竟然裂出如同蜘蛛网
般的裂纹,在高空。这种裂纹无疑就是致命的。即便是没有大气气流的影响仅仅在直升机上方螺旋桨制造出来的巨大气压就足以让这架直升机坠入死亡深渊。
伴随着海东青最后一次猛烈的撞击。直升机的玻璃罩在空中彻底粉碎。无数的玻璃渣子在气流作用下如同利列一般射入机舱内。当其冲的驾驶员瞬间便成了筛子。被无数玻璃渣子死死地钉在座椅上,在没有机会出尖叫声。
随即。更多的玻璃渣扎入了直升机内的仪器中。大多数仪器在
瞬间失灵。而电线短路造成的烟火让直升机在短短的数秒钟之内就化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半空之中,一团黑色的烟雾包裹着红色火光如同一个巨大的礼
花绽放。 只是这个礼花的代价有些巨大,燃烧掉了日本军方将近四千万
美金。
烟花之后,一个灵活娇健的身影在直升机爆炸前的最后半秒迸射出来,跃入空中的她打开很快便打开降落伞,随即便遥遥地消失在高楼背后。
海东青一声嘹亮而尖锐的清鸣,重新直插云中,在立了大功之
后继续在空中执行未完的任务。
眼看着那朵礼花的绽放,叶羌道随意地扫了一眼狙击手落地的
方向之后便转身,回到警车,动之后迅离开。
“太子,如果逃命的机会只有一个,你丢下我就行了陈蟀
火靠在后座,勉力睁开眼睛的他只觉得这个动作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艰难的动作,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这样电视中狗血的生离死别
一幕上演,陈烽火只能嘲笑命运这个妹子没有新的花样玩了。
“我会的。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从后视镜看
了一眼虚弱得不行的陈蜂火。眉头微微皱起的叶芜道在尽量保持车
身平稳前提下再一次提。
陈蟀火脸上保持招牌式的没心没肺无赖笑容,点点头。想开口
却不知道说什么而且也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于是便乖乖闭嘴。
警车开出去没有多远便能够在街道的两旁现无数警察还有士
兵混合成一团的尸体,有些尸体狰狞恐怖,有些尸体则神态安详,但无论如何。街道两侧无数的尸体还是让青天白日下熊本县的衔头
蒙上一层阴恻恻的诡异恐怖气息。
不一会,车顶轻轻一震。继而一双手出现在副驾驶打开的窗上
,萧破军的身体随之翻入牟中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有三十秒的时间。我不太能确定周围是不是还有高手在。四
十秒之后,会有士兵重新进入这一片区域。”萧破军转头对叶羌道说道。说完之后又看了看陈肄火。
“看什么看,老子又没死!”陈烽火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萧破军破天荒地笑了笑,也不和陈肄火理会。他知道。这张从
来都不会积德的嘴只要还能说出这句话。那就没事。
三十秒的时间。四十秒之后便没有十足把握。这说明还是有十秒钟的盲区,加上萧破军的另一句话。叶芜道转瞬之间便考虑好了
来龙去脉之后,转头对陈烽火道:“坐稳了。”
陈肄火点点头。咬牙道:“老子在床上从来没有低于半小时的
战绩,这一次也他妈一样!”
“草,你明明就是个处男!”叶羌道哈哈大笑,一脚油门踩到
底!
动机出野兽般的咆哮,整辆车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使得车
上的人狠狠贴在座椅的靠背上。周围的景物倒退度猛然加快。
度指针几乎在短短一瞬便旋转过了九十度!
此时,在熊本县的另一个方位,一名身穿黑衣的女人挣脱开身
上降落伞的绳索之后迅隐入了小巷中。而在小巷中急穿梭的她
并没有现在头顶上空,一只海东青正围绕着她盘旋。
得罪了叶羌道的人从来没有几个有好下场。无论她是谁,结局
仿佛都已经注定。支持作者 支持正腼阈读!愚良明朝时代网游专区口从…旧”日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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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是你!
熊本县郊区,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在没有一辆车辆的道路上疾驰,而在四面八方,隐约可闻的警鸣声仿佛正以极高的度向以这辆警车为中心形成以一张巨大的网包围过来。
空中,直升机遥遥盘旋。
能够在一个国家的领土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于出动直升机这样的热武器,唯一能够解释的只有国家机器,军队!
“哒哒哒!”清脆和沉闷糅合在一起的特殊声响只有特殊的武装直升机配备航炮才能够拥有,这种口径为二十毫米的航炮能够轻易地在数百米之外击穿任何厚度不过三厘米的钢板。而这种航炮目前在日本军队中只有一种称号为“休伊眼镜蛇”的武装直升机才配备,而在日本全国,这种直升机配备了不过一百架而已。
这架眼镜蛇如同蛰伏的毒蛇一般死死地盘踞在警车的后方上空,而在直升机的前端正不断地吐出凶猛无比的火舌,火舌中,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子弹以快的度从枪膛中射出来然后射击向目标,那辆在地面以急行驶的警车。
在笔直宽敞的道路上,警车正不断地以“之”字来规避上空的子弹,每当子弹带着尖啸声将沥青地面炸的碎石纷飞车上的人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种与死神共舞的刺激。
碎石纷飞,有些砸在了车门上,有些砸在轮胎上,整辆警车外表被砸得面目全非,而坐在安全性能并不差的警车内能够感受到每一次撞击所带来的冲击。
在这种撞击下,要保持绝对高的度行驶对于驾驶员的技术要求有多变态可想而知。
而此时,车上竟然只有两个人。
坐在驾驶位上的,并不是被整个日本高层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扒皮抽筋喝血吃肉的叶芜道,而是原本应该坐在副驾驶上的萧破军!
在后座,陈烽火的意识已经濒临涣散的状态,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不断变缓,忽然轻笑了一声,这个动作牵引到他的伤口让他俯下身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嗽声中一口热血喷在了衣襟上,触目惊心。
萧破军从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皱起眉头淡淡道:“你能坚持多久?”
“绝对能够坚持到医院。”陈烽火再虚弱也未曾露出过任何疲软的神态,即便此时,声线再嘶哑,但他依旧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萧破军悄悄地将车子稍微平稳一些,点点头,凝神注目前方不再多言。
几分钟之内,在笼罩向这辆警车所组成的巨大网中忽然被人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任何阻挡在这辆警车前方的人全部被第一时间摧毁,突如其来的巨大损失让日本军方的行动终于露出些许的迟缓,而着这一瞬间的迟缓让这辆警车成功以毫厘之差躲过了军方下定决心出动重兵将这辆警车留下的决心,当最后,在一座横架河流的桥上,警车以无比张扬的姿态急行驶过熊本县的界碑,至此,警车身后所有追捕的力量全部打道回府,在整间长达三个小时的事件中所造成的影响已经足以让日本政府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日本政府在硬生生地吞下叶芜道送上的这只苍蝇之余,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精力去想应该怎么报仇,他们更多的考虑的是在政府部门几乎要被打爆的民众电话应该如何去应付。
而此时,作为整个时间的核心,叶芜道却已然留在熊本县中,甚至于日本官方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所追捕的最大恐怖头目竟然没有跟随车子离开而是停留在熊本县!
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被无数的电影电视小说剧本用烂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有用的,起码,现在全日本就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叶芜道竟然就在熊本县。
狙击手穿梭在小巷中,日本密密麻麻的小区让她如同走迷宫一般在各条道路中闪烁不停,而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恐怕不用几分钟就会被这种令人晕头转向的迷踪方法将狙击手跟丢。
在熊本县中穿梭了大约半个小时,狙击手终于在一家外表普普通通的日本民众家庭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大约一米五高的黑色铁栅栏,而铁栅栏上缠绕着许许多多人工种植的藤蔓植物,在绿茵茵的藤蔓中间偶然出现几朵素白色的小巧花朵,将这一片民居凭空点出了些许的生气来。
狙击手轻巧地翻身跃入民居之后闪身便消失在民居的后院。
巷子又一次回复了平静,没有半点人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过一分钟,狙击手那黑色的纤巧身影再一次忽然出现在铁栅栏的旁边,在确定前后左右都没有人之后,她这才翻身进入了隔壁的民居。
打开隔壁民居通往后院的门,这里是厨房,而厨房内的一切餐具都一应俱全,摆放整齐,但却偏偏见不到人的踪迹,显然,这是一幢没有人居住的民居,而之所以地面整洁没有灰尘那是因为经常有人来打扫的缘故。
狙击手径直走上了二楼,在二楼幽深走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门的她习惯性地扫视了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异常。
这个现让一直都保持神经紧张的她松了一口气,走入房间反手关上门,窗帘紧紧合拢的房间内又回复一片寂静。
黑暗中,她熟练地伸手莫向墙壁的开关。
“一名狙击手竟然能够让陌生人靠近身体五米的范围之内而没有丝毫察觉,这不得不让我很失望,或许我原本就在你的身上寄托太大的希望了。”黑暗中,一道和周围的黑暗环境极为贴切的男性声线缓缓响起,慢条斯理,带着天性般的贵族优雅,就仿佛在和艺术大师品鉴《最后的晚餐》一般从容。
这个声音让狙击手的神经在短暂一刹那之内紧绷到最高成都,转身,左腿支撑地面,右腿一记毫无水分的鞭腿狠狠击向黑暗中声音出的地方。
“哗!”清脆的破碎声响起,摆放在桌台上的台灯无故遭了殃。
那个声线忽然又在房间的另一侧响起,带着嘲弄般的轻蔑笑意,道:“怎么,心慌意乱了吗?你现在根本就无法回复你扣动扳机时候的绝对冷静不是吗?因为这个时候,你连你的生命都无法保证。不过,你近身格斗的技巧到让我很惊讶呢,一个狙击手能够拥有这样的格斗技巧,拥有这样天分的你难怪能够在短短数年之内迅崛起。”
她没有说话,身体后退紧紧贴在墙壁上,放缓自己的呼吸之后并没有做出徒劳攻击的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现在的她,更多的是在思考如何逃命,她甚至没有去想对方是谁,在很多时候,危急情况下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的时间来和对方猜谜语的,因为时间往往都很吝啬,特别是命悬一线的时间。
“原本我以为你会是欧洲的米迦勒,会是北美的欧摩耶,甚至会是爱尔兰的传奇冰霜玫瑰,但我考虑了许久却还是失算了,因为我没有想到日本竟然能够在继叶隐知心之后再一次出现你这样一朵奇葩。”这一次,那个声音的主人在原地没有动,黑暗中的狙击手仿佛能够感受到在那个方向,来自于那个男人看待猎物一般的目光正在审视自己,即便是明知道这样黑暗的环境中不借助仪器任何人都不可能视物,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那如同针芒一般锋锐的目光!
然而更加让她心堕入谷底的是这个男人一口气所说出来的四个人的名字,欧洲的米迦勒,北美的欧摩耶,爱尔兰的冰霜玫瑰,这三个人是世界上所有狙击手都顶礼膜拜的最高神话,也是她一直都位置努力和越的目标,至于最后一人,则让她心神颤抖,因为这个名字,是她从小到大的偶像,绝对的偶像,甚至可以说是精神寄托。
能够轻松地说出这四个人最起码也证明这个男人是能够触及到这四个人所在层次的位面上,这意味着什么?
“啪!”不知道是谁,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装饰好看的灯盏中散出来,驱散了黑暗。
而房间内的一切,也进入眼帘。
一盏支离破碎的台灯散落在地面上,除此之外,房间内很整洁干净,还有两个人,一个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此时,他便优雅地坐在窗帘前的圆背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房间的另一端浑身上下紧绷起来死死贴在墙壁上的女孩。
女孩的紧张和不自然将男人的优雅和闲适衬托得淋漓尽致,房间内诡异的气氛让空气的流也变缓。
叶芜道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依然蒙面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包裹住了几乎所有肌肤,但还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捕捉到这个女孩的青涩和稚嫩,即便是早有准备但这个女孩的年轻甚至身上那股没有脱去的稚气还是让叶芜道惊讶了一把,女孩的眼睛**在外面,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惊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冷静,死一般的冷静。
冷静,这是作为任何一名狙击手的基本素质,而基本素质还有许多,比如耐心,毅力,天分,等等等等,但无疑冷静是最重要的,因为很多时候,冷静通常能够让一名狙击手安全地生存下来。
时间不知道在两人相互对视的过程中过去了多少,叶芜道忽然站起了身。
站起身来的叶芜道无疑带给女孩很大的压力,但她眼眸中的冷静却越强盛。
叶芜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女孩的对面,并没有用语言或者过多的肢体动作来刺激女孩,只是简简单单地踏着步子走来。
轻轻的声响仿佛每一脚都踩在女孩的心头,善于观察细枝末节的女孩凭借一名狙击手敏锐的洞察力惊骇地捕捉到叶芜道竟然每一步跨出来的距离都是一样大小!
没有严格到近乎残酷的训练,没有强大到近乎恐怖的身手,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女孩已经近乎绝望,她知道,在这样狭小的环境中遇上这样一个强大到她几乎只能仰视的对手意味着什么。
“我经过专门的精神训练,虽然你这种心理压迫很到位,但对我没用。”女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仿佛在给自己找信心,又仿佛在威吓对方,总而言之女孩寻找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切入点。
“但你还是害怕了,不是吗?”女孩轻灵的声线稍稍缓解了空气中几乎要凝固的诡异气氛,叶芜道展开优雅的笑容,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女孩对面半米的位置。
两人之间,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你差点让我死了。”叶芜道依旧保持微笑,凶神恶煞的恐吓永远都是低级的手段,这一点对于信奉“微笑压迫”的他而言从来就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任何时候,一个时刻带着微笑的敌人总是比一个状若疯子般易怒的敌人要来的更具有威胁。
“但你还是活下来了!”女孩用叶芜道说话的方式反唇相讥道。
叶芜道轻笑,伸出手想要拉下遮挡住女孩容貌的面罩,但却被女孩撇过头躲开,重新将眸子死死盯在叶芜道脸上,女孩的眼中满是戒备。
“但你却差点让我的同伴死了。”叶芜道脸上的微笑渐渐收敛,世界上真正明白叶芜道对于同伴的看重只有龙组,还有赵宝鲲,徐清远这一批一起长大的小,别人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叶芜道这样以利益为武器将所有人都收为自己棋子的枭雄竟然会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将最后的生机让给身边的人,前提是,那个人值得叶芜道为之付出。
叶芜道第二次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给女孩躲避的机会,直接拉下了女孩的面罩之后捏住女孩清秀绝伦的脸庞,笑容依旧,声线温和,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被自己捏住的脸蛋因为疼痛和不自然而扭曲,淡淡道:“所以你要死!”
女孩眼中冰冷一片,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看着叶芜道。
叶芜道眉毛微微跳动,只要他的手中下力,这朵生长自日本的奇葩必然会消散于他的手中,摧毁天才,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每一次总是能够让叶芜道感到非比寻常的刺激,只是辣手摧花的事情,如果不是必要,他不会做。
“你不能杀她。”在叶芜道的身后,一声如同冰山之上的叹息轻轻传来,一个如同女神般的女子站立在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帘后,窗户打开,凝固的空气在风力作用下加流动,而房间内的气氛也随之一变。
叶芜道豁然转身,眯起眼睛看着站在窗前的女人,淡淡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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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女神
命运的巧合之处恰恰都在某两根看似完全连接不到一起的线上做出一个节点,这个巧合能够将这两根线连接在一起,甚至于重合。
因此,弱者被命运和强者同时玩弄,强者却能够在被命运玩弄的同时抓住每一个巧合的机会玩弄弱者,无论如何,弱者与强者之间的差别并不在于是否被命运所折磨,而是在于前者逆来顺受,后者却懂得抓住每一次机会。
即便如此,很多的时候,命运偶尔打的一个喷嚏却足以让人们感冒上许久,这一切甚至来的毫无征兆。
叶隐知心,这个十几岁在同龄的女孩还在学校中与学长学弟打情骂俏的年纪就已经接掌千年宗门的志高权利的女人,这个在二十岁的年纪当别的同龄女孩还在大学的象牙塔里享受踏入社会之前的最后栖息地温和的阳光时就以天皇老师的身份矗立于日本之巅的女人,这个悍然以女性的身份压下整个大和民族近乎变态的畸形男权社会的女人,毫无疑问,这个女人简直成为了日本某一个时代的代名词,而这个时代,此时正在迎接其巅峰的到来。
统御日本人的精神支柱,这便是给叶隐知心最确切的定位。
恰恰是这样一个女人,此时此刻站在窗前,凝眸望着眼前这个属于华夏的男人,这个注定和她纠缠一生的男人,也注定是她一生之中唯一脱于众生之上的男人。
“凭什么?”叶芜道的手松开女孩,实际上在这样短的距离内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姿势和状态,叶芜道要她死只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功夫而已。
听到叶芜道冷淡到近乎有些刻薄的语气,叶隐知心终生都清冷不变的眸子默默有些黯然,她是知道的,叶芜道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特别是女人插手他的事情,但眼前这个女孩干系重大,是绝对不能够死在这里的,若非如此,她绝对不会冒着和叶芜道翻脸的危险来劝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叶隐知心却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避,她要看看,自己在叶芜道的心中有多重,这是一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对男人说出来的心思。
叶芜道在精于算计也绝对想不出来叶隐知心这样近乎被神化的女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精巧的女儿家心思,虽然叶芜道的思维从来都不会被定向于某一个角度,但毕竟主观的影响是客观存在的,在他看来,叶隐知心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能以寻常女人的心思来揣摩的,于是,心态不同了,在两个人的感情游戏之中的微妙胜负也悄然生了倾斜。
“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凭的就是我,还不够吗?”叶隐知心看了清秀绝伦,因为她的出现而进入呆滞状态的女孩一眼,这样的情景她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她清楚在日本新一代的青年之中自己意味着什么,这也是她对日本新生一代始终都不满的原因所在,她需要的并不是把自己当作神一样顶礼膜拜的新生代,而是勇于将自己视为越的目标所为之努力和奋斗的年轻一代,而这一点心态上的差距也恰恰是叶芜道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能够鹤立鸡群的原因,毕竟,像是叶芜道这样自负到将青龙甚至于世界神榜都视为自己越目标的男人太少,太少,少到这个世界上也屈指可数而已。
而像是叶芜道这样的男人,真正的敌人恐怕是他自己吧。叶隐知心轻轻叹息一声,若非为赋新词故作深沉,真正地强大到了将自己视为敌人的枭雄,有什么样的女人才有资格陪伴在他身边?
叶隐知心莫名的忧伤让叶芜道有些警觉,从来接触的都是理性状态的叶隐知心,按照常理而言这种感性的状态并不应该出现在她这种女人身上才对,难道是最近生了什么事?叶芜道第一时间就搜罗了一遍自己记忆中日本最近生的事情,虽然和三大神社的角逐日趋激烈,但这些事情绝对不足以让叶隐知心这样的女人如此失态才对。
叶隐知心的默然,叶芜道的狐疑,然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此时相当于在砧板上的女孩,清秀的女孩完全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偶像,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站在整个大和民族之上的女人,实质上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遥遥地见过,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只小丑鸭罢了,即便是拥有着日本皇室血统,在寻常民众的眼中自己便是尊贵无比的皇族,可面对这个能够成为天皇老师的女人,荣耀的皇室血统实在算不得什么。
如果说叶隐知心的出现让她的精神呆滞,那么叶隐知心在和眼前这个强大而邪恶的男人交谈时语气中偶然流露的绝非寻常女人和男人交谈的蛛丝马迹则让她的大脑彻底短路。
难道....女孩看了一眼自负到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而背对自己的男人,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最不愿意想到的念头。
不,绝对不可能!站在神坛上的女人,她是完美的女人,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男人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即便有这个念头都是对女神最无耻的亵渎!
什么冷静,什么理智,狙击手的法则全部被抛弃,女孩看向叶芜道的目光满是愤怒和憎恨,甚至还有嫉妒。
“如果我说不呢?”叶芜道给出了叶隐知心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望着叶芜道自负而分明的脸庞,叶隐知心神色复杂,叶芜道,你为什么总是习惯如此咄咄*人,难道你非要将我*入绝境,你怎么来如此大的自信就确信,我摊牌之后,牌面写的是你,而不是剑道?
叶隐知心忽然明白了以前叶芜道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是一种无奈,以前总是以为这种无奈只是无病**的烦忧,但真正地陷入了爱情的僵局才深深地懂得,原来这种无奈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你还记得不记得,以前在中国的时候,你杀掉南宫轮回,你告诉我,你欠我一个人情。”叶隐知心望着叶芜道轻声道,她知道叶芜道从来都是一个自负而且从来都不会违背诺言的男人,而恰恰这个男人极为吝惜送出诺言,因此叶隐知心始终都小心地保留着这一句承诺,甚至于在很多时候她甚至将此视为两人之间最后的纽带。
叶芜道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叶隐知心竟然为了身后的这个女杀手将他当年欠下的一个承诺都拿了出来,无疑,叶隐知心要保她。
让叶芜道愤怒的并不是这个女孩的特殊,让他愤怒的是叶隐知心竟然将两人之间的诺言轻易地用于交换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这种愤怒让叶芜道的面色阴沉到可怕。
将叶芜道的阴沉收入眼底,叶隐知心撇过头去,不看。
“好。”叶芜道阴沉之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这个女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无关紧要的棋子,若非叶芜道习惯于将自己身边所有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不安全因素彻底排除的话他甚至会冒这么大的险回来杀掉她,当然,其中还有更重要的一层原因使得在此事前叶芜道不得不下手杀掉她,原因就是这个女孩几乎把陈烽火给一枪送下了黄泉。
“你走吧。”叶隐知心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孩,仿佛只要不涉及到叶芜道她便能够对所有人都保持清明和然的心境,此时对女孩,便是对众生无异。
女孩咬着嘴唇,作为局外人她看不懂这一扑朔迷离的局,但她却嗅出了即便是身为局中人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异常。
最后,她还是离开了,她是一个聪明人,她知道这里不是她应该停留的地方。
房间内,就剩下了叶隐知心还有叶芜道。
“你想跟我说两清了,是吗?”叶芜道咄咄*人地走到叶隐知心面前,这尊面对曾经日本武士道的巅峰武藏玄村尚且没有半点胆怯,面对世界第一剑客青龙尚且没有半点弱势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征服一个女神比征服一万个普通女人来的更加有快感,然而巨大的回报所带来的巨大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与叶隐知心这样的女人玩捉迷藏般的游戏,不但需要高到近乎变态的情商,智商,甚至还需要无与伦比的运气来配合,否则,那是真的会没命的。
不要认为叶隐知心不会杀人。
更加不要认为作为月亮女神般存在的叶隐知心会与心慈手软这样的词汇有一星半点的关系,能够站在日本武士道的最巅峰,不但需要实力,更加需要魄力,智慧,还有杀人不眨眼的绝对武力。
叶隐知心倔强地没有说话,就如同保持这自己最后倔强的孩子一般。
“你觉得可能吗?”叶芜道再*近一步,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合在一起。
叶隐知心后退半步,但两人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鼻息吐出来的温热。
再前进一步。叶芜道的脸色没有半点妥协可言。
叶隐知心再后退,此时,已经退到了窗边。
“叶芜道,够了。”叶隐知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拦还想要得寸进尺的叶芜道。
叶芜道冷笑一声,悍然一步跨出,站在叶隐知心的对面凝望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几为天人的绝色容颜。
两人之间的气息在极短的距离内相互糅合,合二为一几乎不分你我。
“从第一次见到我开始,你就注定不再是以前的叶隐知心了,难道你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吗?”站在叶隐知心的对面,一呼一吸之间都能够感受到叶隐知心身上的幽幽香味,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不可能使用任何化妆品的,唯一能够解释这股特殊香味的就是被无数花花公子心驰神往却极少得一见的天然体香。
“叶芜道,早在中国,我就告诉过你,你若早十年之前出现,剑道和你之间,我会选择你。但你没有,因此我选择了剑道,不会改变,永远。”叶隐知心仿佛是在说给叶芜道听,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很不习惯和叶芜道这样亲密接触的她转过身来,看着窗下院墙中爬满栅栏的藤蔓,眸子中细末的哀伤只有她自己能够读懂。
叶隐知心并不清楚她做出这样的动作在叶芜道眼中无疑就是送上狼口的小羊羔,然而任何一头狼都绝对没有任何理由放过这样送上门来的美餐。
伸出双手环抱住叶隐知心的腰身,让两人的身体之间靠拢,挤出了最后一丝空气之后两人身体相互接触,虽然之前并不是没有过亲密的接触但是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做出这样暧昧的接触却是第一次,这种几乎要渗入灵魂的快意让叶芜道身心一阵疲惫。
他终究是人,不是神,在伦敦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日本,几乎没有休息立即便策划了熊本县的时间,就是铁打的,也该累了。
叶隐知心的身体僵硬,在这方面空白几乎为零的她没有办法依靠自己记忆和经验来找到解决的对策,她想要拒绝叶芜道的怀抱和接触,但脑海中却猛然出现了自己提出那个人情的要求之后,叶芜道阴沉夹杂着失望还有愤怒的复杂脸色,在自己转过身的一瞬间,见到叶芜道苍白脸庞上从不轻易被人觉的疲惫,太多太多叶芜道的影响重叠,最终她还是叹息一声,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
没有得寸进尺也没有急于求成,抱着叶隐知心的叶芜道清楚这恐怕是她目前而言最大限度的容忍,欲则不达这句话在这方面一样适用。
“极少有人能惹生气,而能够惹我生气的却绝大部分都是女人,你,算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叶芜道将脸埋在叶隐知心飘逸的丝之间,感受着怀中人的温暖和柔软,还有那沁入心脾的馨香,无怪乎温柔乡英雄冢,叶芜道现在就连思维都懒得再动一下,就算外面火星撞地球世界末日了,叶芜道也懒得管。
“那我是该庆幸我是你众多女人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叶隐知心的心情骤然转冷,冷笑道。
“算是吃醋吗?”叶芜道轻笑道。
叶隐知心冷哼一声,身体轻轻旋转,已经脱离了叶芜道的怀抱,冷淡道:“你该回去了,这里并不安全,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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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地中海教皇般的女人
一个广阔的布局不仅仅需要极其远大的战略目光,也需要布局者做好应对一切局内有可能生的意外落子情况出现,因为坐在对面的博弈者包括不甘心在棋盘内沦落为棋子的奕子都会想方设法地创造意外的出现,正如一个叶芜道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一样,一个不善于出于突事件的博弈者是不登不上大雅之堂的。
丰臣遵是一个意外吗?显然,是的。
叶芜道不是神,因此他在丰臣遵出现之前也没有预料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拍卖会的现场,但这种意外并不妨碍叶芜道将大盘握在手中设下一个套子让丰臣遵这条大龙自己钻进来。
唯一让叶芜道不敢轻心的是看似为看客实为坐在自己对面的对弈人,提义明。
这个老头,果然难缠。
走出宫殿式建筑,叶芜道扬起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今夜多云,天空算不上深邃反而有些阴沉,黑夜中都能够感受到低压压的乌云在风力作用下缓缓向前推进,而隐约可见的月光只有在乌云的间隙才能偶尔让地面的人们窥到究竟,大多数时候,天空是一片漆黑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路边昏黄的路灯成为唯一使人们躲避恐惧的寄托。
刑天便坐在宫殿外面的石板上,并不适应这样高层次热闹场合的刑天从一开始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叶芜道身后,而注意到刑天的不自然,叶芜道便让刑天在外面等他。
见到叶芜道出来,刑天庞大的身体从石板上窜了起来,跑到叶芜道身边憨笑。
“小天,等久了吧。”叶芜道拍了拍刑天的肩膀,每当看到刑天孩子般纯净的笑容时,他总是能够感觉到姑姑那样神仙般的女人为什么说刑天是一尊慈悲杀神。
刑天使劲地摇摇头。
“我没时间和你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叶芜道微微皱起眉头,淡淡道。
刑天猛然转身,前一刻还带着稚嫩与纯净的脸上此时满是严肃,一种纯粹的为了杀戮而杀戮的杀气从刑天庞大如远古巨人的身上散出来,弥散而久远,在黑夜之中,刑天的身体蓄势待。
在刑天转头望向的方向,一个卓越而狐媚的女人缓缓走出来,嘴角带着精致的笑容,纪浅夕秧,这个并不陌生的女人。
“太子就是这么对待一个美女的?”纪浅夕秧轻轻道,犹带惧意地看了刑天一眼,楚楚可怜。
从一开始,叶芜道就没有用正眼看这个横竖都不是表面那样肤浅的女人,反倒是注意着刑天的他莫名叹息一声,拍了拍刑天。
“小天,没关系。”叶芜道淡淡道。
得到了叶芜道的安抚,刑天显然放松下来了,习惯于用简单的杀戮解决问题的他身上杀气散去,一转眼,又恢复成那憨厚的大个子。
或许在世人面前,刑天不再是一个大傻个了,但在叶芜道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带些憨傻的孩子。
“提义明有什么话要说?”叶芜道对这个女人没有太多兴趣,语气也随之冷淡。
“我就不能自己来找你?”纪浅夕秧自然不难察觉到叶芜道本来就没有刻意隐藏的不满,嘴角微微扬起,从来都只有她给别人冷眼看,很少有男人敢用这样的脸色对待她的,但显然,叶芜道有足够的资格这样做。
虽然没有犯贱到如同小说中写的那样叶芜道越是冷淡她就越有一种感觉与众不同的庸俗,但纪浅夕秧还是为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不随大众的特异而感觉新鲜。
叶芜道不置可否,嘴角的弧度告诉纪浅夕秧想要知道的一切。
“好吧,他累了,让我来找你,因为他说我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的话他可不敢保证明天早上起床时会不会接到西武集团被**打砸抢烧付之一炬的噩耗。”纪浅夕秧微笑道。
“我不要所谓的解释,那在我看来只是给弱者一个否认自己失败的理由。我要的是你们能满足我的条件。”叶芜道轻笑道,抓住了机会不敲诈一笔可是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雁过拔毛这种事情他在小时候就已经被爷爷熏陶得炉火纯青。
“太子的条件,我们自然是要满足的。”纪浅夕秧略显放荡地轻笑一声,伸出小手掩住嘴唇轻笑出声的她身上漾出一层令人神驰神往的波动,像这样的女人,的确足以称之为狐狸精。
“六四分,我六,你四。”叶芜道以正宗的国内黑话道,脸上配合地做出狮子大开口的贪婪表情。
纪浅夕秧再聪明,但也不会了解中国国内很流行的黑话,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透过字面理解意思,轻轻皱起眉头。
“太子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纪浅夕秧道。
“听说拍品中还有一件没有出现的来自于大明皇宫朱元璋最喜欢的一件龙形环佩?再加上这件。”叶芜道耸耸肩,坐地起价。
纪浅夕秧皱起眉头似乎在回想叶芜道所说的那间龙形环佩,最后摇摇头,她道:“六十亿美金会折合成西武集团与神话集团合作中所需要的资金交由两家企业的财政部结算,至于那枚龙形环佩,这是老头子最喜欢的东西,我不能做主。”
“这么说来,你能够调动西武集团最少过六十亿的资金?”叶芜道眯起眼睛,不怀好意道。
纪浅夕秧很大方地承认,道:“我的调动没有上限。只要我愿意,把西武集团的账户上所有资金送给太子也不是问题,当然,只要太子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行了。”
叶芜道摇摇头,带着刑天自顾自朝黑暗中走去,他的声音远远传来:“老子不卖身。至于那件环佩,让那个处心积虑地算计我的老头给我老老实实送过来,否则我不敢保证他预感到明天早上西武集团旗下产业被砸个稀巴烂的噩耗会不会变成现实。”
叶芜道的背景就要消失在纪浅夕秧的视线中,叶芜道忽然转身,面对纪浅夕秧轻笑道:“差点忘了一件事情,有一个人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纪浅夕秧惊讶道:“什么人能够劳驾太子?我洗耳恭听。”
“在她去耶路撒冷之前拜托我转告你,你答应她的事情最好在她回来之前办到。哦,还有,她叫贪狼。”叶芜道说完之后便转身而去,身边是刑天那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之中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但纪浅夕秧心中却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叶芜道带着刑天走过庄园,在路过提义明所在的那幢低矮小房子时,放慢了脚步。
“小天,你知道不知道,住在这里面的老人跺跺脚,整个日本会有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叶芜道指着那幢低矮的房子,语气算不上冷漠,只是轻缓。
刑天眨了眨眼睛,挠挠脑袋的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摇摇头。
“但大多数时候,他也只是守着看不见摸不着却却是存在的荣耀,看得见摸得着却随时可能失去的金钱等待生命终结的老人而已,而他的经历,我们也许都会遇上。”叶芜道淡淡道。
“琊子哥,神仙姑姑说过,不管...不管...”刑天挠挠头,感觉那句很拗口的话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明明印象很深刻,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管他人嬉笑怒骂,只管自己清粥白菜。”叶芜道笑道。
“还是琊子哥厉害。”刑天由衷道。
“厉害?”叶芜道默默地念了一遍,忽然停下脚步。
黑暗中,阴柔和恐惧都离人而去,漆黑的夜空依旧没有月光来临,但却不再给人可怖的感觉,是谁?拥有如此的能力。
一切,都只因从黑暗中款步而来的那个女人。
麻袍,没有点缀,没有装饰,一袭长过膝,这是一个美丽到任何华丽辞藻都会变得空洞而苍白的女人,这是一个气质然到令人忍不住跪下顶礼膜拜的女人。
不同于叶隐知心大智近妖,心中因为衷剑而绝情的冰冷,不同于禅迦婆娑洞察命运掌握命运转轮的然,不同于姑姑叶晴歌不食人间烟火仿如天人仙子的绝世,这个女人,是圣洁到应该站在梵蒂冈接受全世界数十亿信徒虔诚膜拜的地中海女性教皇。
第565章 专以神而弑
怎么样的女人,才可以被称之为神?
拿叶芜道在自己同龄人中所认知的最为接近神的三个女人来说。
作为日本的女剑圣,叶隐知心的确拥有足够的资格,但无论是叶隐知心自己还是叶芜道都清楚,叶隐知心在剑和爱情之间,一天不做出真正的选择,一天斩不断这烦恼丝,恐怕就一天妄论神。
禅迦婆娑,这个能够看破命运的女人面前,几乎没有人能够藏的住秘密,当你做出一个动作张开口型的时候,这个女已经知道了你要做的下一个动作,你张开嘴型要说的那一句话是是什么,这样的女人,似乎最附和小说和电视中为人们创造的臆想之中的神,但是,这个女人受到的家族牵绊太大了,站在整个印度精神信仰绝顶的她肩上背负着不但有家族,还有整个印度。背负枷锁的人,是不合格的神。
因而,在叶芜道的心目中,三个同龄人中实际上最接近神甚至于可以称之为半神的女人只有眼前的她,地中海,曼珠沙华。
“是不是很惊讶于我的到来,其实我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却偏偏出现了的人,不是吗?”曼珠沙华身上穿着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麻袍,对于她而言,世俗上那些光鲜亮丽的衣物并不适合她,这一辈子都只穿麻袍的她始终都认定原始才是人类展的终点。
在黑暗中的曼珠沙华身上那无所不在的神圣气息将整个黑夜都渲染得庄严肃穆,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在说话的时候那对棕色瞳孔轻轻地望着叶芜道,即便是如今的叶芜道,也没有办法从这双眸子中看到一点点除去平静之外的任何东西。
“要来,你总是有办法来。”叶芜道轻笑道。虽然面对曼珠沙华这样的女人依旧没有太大好感,但如今的他俨然已经能够以最大的平静心态来面对。
黑暗从来不会与光明为伍,如果说代表黑暗的叶芜道面对能够掌握命运的禅迦婆娑是不安的紧张,那么面对代表神圣和圣洁的曼珠沙华恐怕就是*裸的不满。
“你还记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对你说的话。”曼珠沙华的脸上终于露出浅浅的笑意,眸子也悄然柔和了许多。
“行了,我还记得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企图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天天吃斋念佛呢,这个目的到现在不是一直都达不到?直接说吧,大老远跑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我很忙的,特别是在这种月黑风高夜,不去做点什么事情简直就是伤天害理。”叶芜道随意地在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示意刑天坐到自己身边,叶芜道正眼也没有再看曼珠沙华一眼。
在曼珠沙华这样的女人眼里,那世俗的一套简直就是被扔进垃圾桶的垃圾,叶芜道不会无聊地在这种女人面前玩弄什么城府心机,简单直接,恰恰是唯一不引起两人冲突的沟通。
“虽然没有成功过,但作为目前为止我唯一努力过依旧做不到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的打算。好了,不好用那副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你知道的,这些对我都没有用。”曼珠沙华听闻到叶芜道那熟悉的招牌式调侃,竟然破天荒地走到叶芜道身体另一侧坐下,不紧挨,也不刻意疏远,两人的身体之间间隔三十公分的距离,精准如尺量。
“被地中海那群神经病顶礼膜拜的你这样靠近我可是会让我不知所措的,毕竟可不是人人能够接近神的,要是被你的那群崇拜者们看见,估计天天会有人用飞机大炮来把握轰炸成灰。”叶芜道摸摸鼻子,调笑道。
“我很喜欢和你交谈,虽然原本就不多的交谈次数大多数都是以不愉快结束,但在你的口中我能够听到别人那里永远都听不到的东西,有些东西,天底下兴许只有你能够厚颜无耻地光明正大说出来。”曼珠沙华脸上原本就极浅的笑容渐渐淡去,仰望起头望向天空,这是她在绝大多数时间最经常做的一个动作,别人把她当神,却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愿意,只有身边的这个男人曾经问过,累不累?恰恰是这样一次短暂的回忆成为她始终舍不得丢弃下心中的牵挂,否则面对叶芜道这样永远都和她站在对立面的人,她真的不会理会。
“吃的是饭,造的是粪,天桥下的乞丐和奔驰宝马里的富豪有什么不同?就算是你和我之间,也是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类罢了。”叶芜道并不太习惯仰望,即便是看天空他也喜欢站在极高的高峰以平视的目光看待天下,他也曾经问过身边的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仰望天空,得到的回答却是因为在人间已经找不到能够让她留恋的东西。
貌似是一句站在天台边缘即将跳下去的人才会说的话,但叶芜道却清楚,这个女人,是真的孤独。
“话糙理不糙,大致是这个理。”曼珠沙华点点头,棕色的瞳孔中心一点映出漆黑夜空的影像,渐渐地浮现起一抹了然。
“你来日本,就是为了大老远地跑来看根本不存在的星星的?”叶芜道挪了挪身体,满脸邪恶表情坐到曼珠沙华的身边怪笑道。
“为你而来。”曼珠沙华转过头来,看了叶芜道一眼,而后便轻轻转过头继续看着漆黑的天空,淡淡道。
“你这样说我会害羞的。”叶芜道厚颜无耻道。
曼珠沙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再一次转过头,这一次是凝望着在眼前叶芜道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专门绕道来的,也不全是为你,一来是日本田中家族和我们有些渊源,不过这种事情我可出面可不出面,听说你也在日本,于是便来看看。”
仔细地琢磨曼珠沙华每一个字的叶芜道很快就捕捉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专门绕道,田中家族,渊源!
丰臣家族有一个在外面蹦达的丰臣遵因此显得高调了许多,而至于另外一个低调许多也没听说有什么动作的田中家族,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叶芜道却不会幼稚到认为这个能够和丰臣家族对抗千年的古老姓氏会简单到哪里去。
和地中海的那群神经病有渊源,这倒让叶芜道有些捉摸不定,要知道地中海那群神经病的祖先们经历最辉煌的荣耀时日本的先民还在荒郊野外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而这个田中家族竟然能勾上这样一条大船,这一招对日本这盘棋的变数不可谓不大。
将一切疑问完美地隐藏起来,叶芜道眯起眼睛道:“绕道?”
“禅迦婆娑与迦叶修陀订婚,请帖到了我手里,我的下一站,就是印度。”曼珠沙华的眸子盯着叶芜道,轻缓道。
眼睛微微眯起,叶芜道的脸上竟然满是玩味。
“连你都邀请到了,想必其他被邀请人都不会是简单的角色吧,不知道那些老不死的黄金家族有多少个会出来?婆罗门这么多年没有动,一动就天下惊啊,这样的盛会,错过了会不会很可惜呢。”叶芜道喃喃自语道。
“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出现在订婚宴上。”曼珠沙华转过头去,这一次,却没有望向天空了。
“洗耳恭听。”叶芜道淡淡道。
“没有原因。”曼珠沙华淡淡道。
叶芜道哑然,随即笑道:“你果然还是这样。”
“彼此。”曼珠沙华唇瓣悄悄爬起一抹笑容,随即消逝。
“我之前说过,月黑风高,你既然来了这深更半夜的我也不好让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回去,怎么样,跟我去做点你从未做过的事情不?”叶芜道歪过头来对曼珠沙华坏笑道。
曼珠沙华眉头微微蹙起,原本打算拒绝的她在见到叶芜道脸上那止不住的坏笑时改变了注意,问:“是什么我从未做过的事情呢?如果我真的没坐过,我愿意试试。”
“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叶芜道笑容敛去,神情淡漠,淡淡道。
“也好,最好在你去印度之前将一身杀气泄殆尽,否则禅迦婆娑的爷爷恐怕要怪我将一尊杀神请了去。”曼珠沙华看着叶芜道在黑暗中邪气四溢的脸庞轻轻道。
“那个偏居一隅却心怀天下的老人恐怕最不怕的就是所谓杀神吧。”叶芜道冷笑道。
望着此时此刻邪魅如暗夜君王的叶芜道,曼珠沙华轻轻叹息,禅迦婆娑,掌控命运的你唯独看不清自己的命运,若你知道这个男人注定以屠神而立世恐怕当初也不会招惹他了,命运是注定的,但过程却可以改变。印度,你究竟会迎来一个什么样的未来?迦叶修陀用三年时间布一个天大的局,但身边的这尊专以神而弑的杀神又何尝惧过谁?
女人,在强大的女人,也逃不过男人附庸的命运,这一点,就连禅迦婆娑你自己都躲不过。
第566章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月黑风高,杀人越货。
在黑暗滋生的夜晚,罪恶悄悄地在白日光鲜亮丽的城市中漫步,罪恶和丑陋在此时**出最狰狞的面具,人家灯火,路边昏黄,溅血南墙。
丰臣遵面色微微苍白地靠坐在车上,横膝放着一长方形的古朴盒子。
这盒子内的东西,就是他花一百亿美金买下的鱼肠剑。
手掌轻轻抚过横在膝盖上的长盒,古朴长盒上天然的细密纹路带给指尖真实的触感,一想到手上这长盒只是自己被耍弄的工具,丰臣遵的手指就微微颤抖。
“到哪里了。”丰臣遵睁开眼睛,淡淡道。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前座开车的人小心回答道,悄然将车提高了些,做司机和做下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伺候好主子,如果不懂察言观色的话,他这名司机也没有多少活头了。
丰臣遵点点头,转过头透过车窗看向窗外连成一线的路灯和街边建筑,黑暗笼罩天地,一股不详的预感始终都萦绕在他心头。
刚才家族已经联系过他了,家族对于今天晚上生的状况非常不满,虽然在联系中并没有表达多少意思,但丰臣遵很清楚这一趟回去恐怕要遭受到家族内原本就对自己虎视眈眈那群人的围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丰臣遵肺部的灼热感愈加强盛,一波一波如同海浪般推向神经,在寂静的黑夜中神经的敏感程度仿佛倍增,这让他的身体忍受着极大的煎熬。
早年受下的老伤,原本已经痊愈了,但今晚却被刺激得复了。
一想到那张恶魔般的面孔,丰臣遵的五官一阵扭曲,对于叶芜道可谓恨之入骨的他此时此刻真的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喝血,从来都是他玩弄别人,丰臣遵什么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过这样的脸,恐怕不用到明天,整个日本上层都会嘲笑他的无知。
丰臣遵不是有多在意外人的眼光,而是在他这样家族内部竞争极为激烈更何况大举未定的继承人身上,任何一点马虎都会影响家族对于继承资格的评选。
“少爷,有情况。”司机忽然开口。
黑夜中,丰臣遵的双眼骤然睁开,丝丝缕缕的精光闪烁,终于来了?
从一开始就认定叶芜道还会找上自己的丰臣遵压根就没有打算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去,而且也正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和叶芜道硬碰硬试一次的丰臣遵对于这个“意外”可是等待已久。
一共三辆黑色特制防弹车,丰臣遵在中间一辆,而从丰臣遵这边看去穿过开在前方的第一辆车能够见到在前面道路的中央站立着一个男人。
漆黑无月的夜空下,这个仿佛整个人都溶入了黑暗的男人给人一种不存在的幻觉,但这个男人却确实存在的,这不是幻术也不是阴阳术,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浓郁的黑暗气质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一个永远都属于黑夜的男人。
君王般气质。
“撞过去!”丰臣遵在见到这个熟悉的男人时嘴角抽搐,满脸狠厉的他挤出一句话。
司机点点头,同时丰臣遵的命运也已经通过无线电传达到了另外两辆车上,加大马力,黑夜中原本就不断呼啸的道路上,这三辆绝对堪称卓越的防弹车引擎出一阵咆哮毫无顾忌地对着站在道路中央的叶芜道冲去!
三辆车的大灯明晃晃让人睁不开眼睛更加不要说直视了,但叶芜道却毫无所觉一般,微微眯起的眼中闪烁着玩味和狡猾,说到底,这个丰臣遵还算是一个聪明人,起码没有白痴到犯一些低级错误。
有备而来啊。
叶芜道嘴角扬起,邪魅而诡异。
三辆黑色防弹车如同黑夜中的野兽,低沉咆哮着向叶芜道冲去。
三辆车呼啸而来,但站在中央的叶芜道却不闪不避,似乎存心活腻歪了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
按照常理而言,人体在忽然遭受到巨大的惊讶时大脑会对身体失去短时间的控制权,当然也有人反向理解为在巨大的危机紧迫感下大脑的潜力被充分激,大脑告诉运转之下带来的就是思维的极具增,但无论是失去短时间的控制权还是思维上的急增,带来的后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身体跟不上思维的运转,因此在大街上你现有一辆车对着你呼啸而来的时候大部分人的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可身体却没有办法依照大脑的指令迅做出动作,于是你会现你怎么都跑不起来,所谓吓得腿软大致上就是描述这种情况。
但此时,叶芜道却仿佛违背了这一人类常理,就在第一辆车即将撞上他时,他的身体忽然消失了。
不是瞬间移动,而是真正的急,在短短一瞬间内甚至快到了人的肉眼还没有反映过来的短短一刹那,叶芜道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动作。
丰臣遵所在的第二辆车内,车顶忽然在一声轰然巨响中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坐在车内的丰臣遵亲眼看着头顶的车顶部分被狠狠击陷,要知道这可是特制的内含三层车框架构的防弹车,这种力量,简直骇人听闻!
此时,丰臣遵清楚对决的时间到了,躲避已经没有用,于是便果断地下令停车。
从第二辆车的车顶上跃回之后,叶芜道在空中滑出一道美妙绝伦的弧线站立在路边的一块巨大广告牌顶端,静静地俯视脚下停下来的三辆车。
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一个身穿麻袍背负整个天地的神圣女子。
“你要杀人?”曼珠沙华轻轻皱眉。
“否则你当我带你来看乌云闻尾气的?”叶芜道淡淡道。
“杀便是罪孽,若按照你们中国佛家的话来说,杀一便是罪,你这样身染万人血的男人可曾想过要遭受到多大的因果报应?”曼珠沙华轻轻叹息一声,对于杀人这两个字眼她没有寻常女人的惊慌和失措,但却也不像叶隐知心那样习以为常,她这一生都未曾杀过一次生,如今叶芜道要在她眼前进行一场杀戮对她而言自然是非同寻常的。
“报应?如果真的有因果轮回,那么我这一生的经历岂非前世就已经注定好?既然已经注定好了,我还怕什么因果什么轮回。”叶芜道嘴角的嘲讽丝毫不加以掩饰,在提及因果和轮回时他便不可抑止地联想到了那个在印度掌握命运的女人,一个第一次见他就宣称自己是她命中男人的女人。
若那个女人在,此时便会说,轮回牵引因果,因果注定轮回,一切都有定数,一切都漠不可逆,却有迹可循吧。
叶芜道的笑容悄然寂寞,无论如何,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令人难以释怀的女人。
曼珠沙华轻轻叹息一声,却不再多言。
脚下,车门打开,丰臣遵缓步走出,手中,执盒。
伴随着丰臣遵,另外两辆车上同时走下来了十多名黑色西装黑色墨镜打扮极为相似的男人,从这些男人身上散出来的淡淡气息来看,属于丰臣家自己培养的忍者死士一流。
丰臣遵一下车便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站在广告牌之上的叶芜道,当见到站在叶芜道身边的曼珠沙华时,丰臣遵的瞳孔缩紧,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能让智谋深沉的丰臣遵露出这样的表情,显然曼珠沙华的存在对于他而言相当于火星撞地球世界末日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放心,她不出手,你把她当成一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好了,否则这游戏还怎么玩?”叶芜道从广告牌上高高跃下,压根就没有打算让丰臣遵见到明天太阳的他现在考虑周围到底还有多少暗手埋伏,不过这些,龙玥都会处理,但叶芜道不会幼稚到认为作为日本最古老姓氏的继承人,丰臣遵身边会没有什么老怪物保护,特别是在这个非常时期。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这种只在中国出现的黑色幽默日本人是不会懂的,即便是曼珠沙华都一头雾水,不过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的曼珠沙华到真有些观而不语的意思,即便心知叶芜道拉着她来是利用她的影响力拉她下水她也无所谓,对于她而言,丰臣家族的猜忌也好整个日本的忌讳也好,这些烦扰和纠缠根本就不是让她产生半点兴趣的原因。
“你要剑?”丰臣遵将目光移回叶芜道身上,仇恨在此时被完美隐藏,扬了扬手中的长盒,淡淡道。
“一百亿美金,谁不想要呢?”叶芜道猖狂大笑,一声声大笑都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入丰臣遵的心脏。
嘴角勉强抽搐一下算是笑容,丰臣遵冰冷道:“你就这么确定鱼肠剑在我的身边?”
第567章 大错
叶芜道和丰臣遵对话的时候,丰臣遵身边的那些忍者死士也没有闲着,悄悄地将叶芜道包围起来的这群死士无论是在气势还是素质上都拥有让叶芜道不能掉以轻心的理由。
“在不在你的身上不重要,华夏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的,因此我的目标不是剑,而是你。”叶芜道嘴角的弧度依旧邪魅无比,一双在黑暗中流光溢彩闪烁着浓郁黑暗光泽的眸子缓缓环视,淡淡道:“如果你死了,原本就被皇族纠缠得无暇分身的丰臣家,还有一直都在密谋杀掉我的田中家恐怕都会难以置信吧。”
这一次,丰臣遵没有再说话,回答叶芜道的是一声冷哼。
身后,三名忍者死士悄然无声地冲过来,叶芜道的身体让开半步,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尖刃劈开空气!
“果然有意思多了。”叶芜道看着手执尖刃浑身上下都隐藏在黑衣中的瘦小男人,恐怕这支隐藏在黑暗中的部队才是真正的精锐吧。
而此时,剩余所有身穿西装的忍者死士同时将身上的西装撕裂,露出来的是黑色的劲装,短小而彪悍。
那名手执尖刃的忍者冷哼一声,唯一**在空气中的小眼睛中闪烁着阴狠和嗜血,这种嗜血的光芒,若非杀人过百是绝对积累不起来的。
一言不,合身攻上。
叶芜道嘴角的笑容不变,足尖轻点地面,身体仿佛拥有了违反地球重力的能力一般在地面倒退着滑开,而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尖刃就指向叶芜道的门面,两者相距不会过五十公分!
叶芜道的身后,两名忍者死士已经包夹上来,左右两侧同样也没有被放过。
这是一次完美的合击。
站在战圈之外,丰臣遵眼中光芒闪烁不定,虽然他对自己家族的部队拥有足够的信心但他同样不敢奢求这支部队能够杀掉叶芜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用这一整支被家族花费三十年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部队换叶芜道一个人的性命,但这样做的人不少,可他们的结局却都是同样的,那就是毫无疑问的惨败。
丰臣遵虽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恨不得将叶芜道挫骨扬灰但他还保持着最起码的理智,理智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趁叶芜道被纠缠的时候迅离开。
丰臣遵咬咬牙,转身要离去,而他的身边,那名司机始终都静静地守护在一旁,一直到下了车这名貌似普通的司机才显露出不凡来,平凡而普通的中年脸庞上完全没有任何面对一场大战该有的兴奋和冲动,在这即便是空气都弥漫着浓郁的凝重气氛黑夜中,这种毫无由来的平静本身就是一种诡异。
丰臣遵转过身来,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曼珠沙华,这个不知何时从广告牌上下来的女人。
“抱歉,我答应了他,不让任何一个人在得到他同意之前离开的,显然他并没有让你离开的意思,为了兑现承诺,我不能让你离开。”曼珠沙华轻声道。
丰臣遵抓住长盒的手骤然握紧,咬牙道:“为什么你要听叶芜道的话?这个世界能够驱使你的人恐怕还不存在吧!”
“你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不是驱使,只是一个承诺而已。”曼珠沙华圣洁的脸庞即便在黑暗中依然有着不可比拟的魅力,这种圣洁和浩然甚至于出了审美观的界限,任何一个人当拥有了曼珠沙华这般的说气质时都不可能与平庸为伍,仿佛天生就应该站在神坛之上的曼珠沙华就算是对你说不,你也会感觉理所当然。
丰臣遵清楚,今晚如果不突破眼前这个女人恐怕没有办法离开了,眼神一凌,丰臣遵身后的司机仿佛收到了命令,迈出步子缓慢而坚定地站在曼珠沙华对面。
每一步的跨度在八十公分,没有多一毫厘也没有少一毫厘。
曼珠沙华的表情依旧虔诚而淡然。
司机站在曼珠沙华对面五米的位置停顿了几秒钟,继而身体猛然冲出!仿佛夹杂着呼啸的风声,这个男人不动则已,一动则有若风雷,凶猛如虎。
曼珠沙华神情虔诚,轻轻抬起头,天空黑暗,仿佛世界上所有的光芒都被天地之间的黑暗给挤了出去,轻轻垂下眼帘,悲天悯人。
男人的身体丝毫没有因为曼珠沙华是个女人而有丝毫放松,实质上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的他正在蓄势待全力一击!
丰臣遵缓缓后退,正在寻找一个离开机会的他有大半的注意力都在曼珠沙华这个真正决定他今晚命运的女人身上。
男人和曼珠沙华的身体在经过极短暂的时间之后接触了,在相接触的那极短暂时间内,曼珠沙华一只晶莹玉润的手掌轻轻贴在了男人的胸口,男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掌贴在自己胸口,在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曼珠沙华这个动作的他惊恐地现自己竟然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摆脱这一掌,在那一瞬间,男人已经清楚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恐怕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但他没有放弃,他试图用攻击来代替防守,他明白这样级别的强者击出一掌牢牢轰在自己胸口给自己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但他并没有退缩,对于他这种人而言,死亡或许只有一瞬间的痛苦,但换来的却是永久的解脱。
拳散成手刀,男人的手刀企图狠狠看在曼珠沙华的雪白的脖间。
无论什么级别的强者,始终都只是人类,脖子永远都是他们最脆弱的部位,男人有自信这个地球上不存在脖子遭受到他全力一击之后还存活的生物。
曼珠沙华仿佛没有男人存心要她命的一击,贴在男人胸口的一掌内劲暗吐,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神采,继而身形暴退。
男人的身体狠狠撞在停在路边的防弹车上,即便是厚重的防弹车也被这强大的撞击冲得一阵摇晃,男人的身体缓缓滑倒在地,感觉几乎窒息的男人再次望向曼珠沙华的目光时竟然带着恐惧。
这是一个他永远都无法战胜的人,这是男人此时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曼珠沙华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静静地看着脸色难看的丰臣遵。
看也不看委顿在车旁的司机一眼,丰臣遵握紧双拳,最后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不敢赌。
曼珠沙华忽然转身,轻轻越上了巨大的广告牌,不再看丰臣遵一眼。
丰臣遵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而此时,曼珠沙华的声音传来。
“盒子留下。”
丰臣遵面色大变,有惊讶,有怀疑,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弯腰,放下盒子,丰臣遵毫不犹疑地转身逃离。
曼珠沙华看着丰臣遵离去的背影,再望向场中战斗的叶芜道,轻轻叹息一声,叶芜道,希望你不会怪我。
而另一边,比起这边转瞬即逝的战斗,叶芜道的身边的战斗却热闹非凡。
十多名忍者死士此时已经躺下了大半,而躺在地上的人大多都没有呼吸的机会,至于在叶芜道的对面,那名手持尖刃的男人此时目光闪烁的阴狠让他几乎与野兽无异。
手持尖刃的男人双腿狠狠蹬在旁边一辆车上,身体借着这股力量如同炮弹一般弹射出去,而他的目标就是正面对三人围攻的叶芜道!
单腿后撤,叶芜道抓住一名忍者死士的手腕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狠狠一记弹腿,被拉直的手臂从手肘部位被整个踢断,叶芜道如同扔垃圾一般将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的忍者死士扔了出去。
头侧甩,叶芜道的整个身体在地面滑动整整三步,然后闲逸地伸出手轻巧捏碎了在他眼中无比脆弱的忍者死士喉咙,转过身,下一个。
骤然抬头,那个男人瘦小的身体正以极高的度弹射过来。
叶芜道冷笑一声,身体不退反进在眨眼之间就前进了三步,这三步,已经足够他抓住男人。
右手食指和拇指弯曲对结成一个玄妙的弧度,男人手中寒光四溢的尖刃已经要触及到叶芜道的皮肤,叶芜道不慌不忙,屈指轻轻在刃侧一弹。
在高运动中极其细微的偏差都有可能酿成惨祸,正如同飞机在空中撞上一只麻雀也有可能机毁人亡的道理一样,而此时,手持尖刃的男人就诠释了这一点,感觉到手上从未在战斗中脱手过的武器传来极强的力量让他几乎握不住武器,心中惊骇的男人眼中满是惊疑。
但叶芜道并没有就这样简单地放过男人,屈指连弹,连续三次撞击让这柄武器彻底脱离了男人的手,在尖刃脱手的同时叶芜道旋身狠狠一记侧踢已经踢中了男人的腰侧。
毫无疑问,身体横飞。
叶芜道并没有就这样简单地放过这个如同附骨之虫一样狠毒的男人,一旦被这样的人盯上就要第一时间将其绞杀,否则接下来就要面对无休止的纠缠了,叶芜道很不喜欢这样。
身体以匪夷所思的度冲上,追赶上了在半空中男人的身体,叶芜道的双腿狠狠蹬向地面,身体冲天而起的一瞬间膝盖弯曲,人体最坚硬的骨骼之一膝盖骨狠狠撞击在男人门脸上,一声惨哼,血肉横飞。
第568章 滚
虽然这支部队拥有足够惊人的战斗力,但这一切都不是能够叶芜道阻拦的理由。
当地面能够站立的人只剩下叶芜道一个时,虽然算不上尸横遍野但随处可见的尸还是令人在这样的黑夜中感到不寒而栗。
叶芜道已经现了丰臣遵的离开,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已经察觉到这一点的他不可谓不愤怒,不是不想追,而是不能追。
曼珠沙华这个一直都敌友未变的女人在此时做出这样的选择显然并不是无故放矢更何况叶芜道能够感觉到周围一直都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窥探生的一切,日本的怪物不是没有,只是之前没有出来而已。
站在离地大约六米的广告牌上,曼珠沙华低头望向站在地面的叶芜道。
黑暗中,这个刚刚空手屠杀十数人的男人拥有一种越纯粹的黑暗气息,随着夜色渐深,整个天地之间阴冷的寒气愈浓重而这个男人的气质也如同午夜盛开的昙花一般令人永生难忘。
“虽然你清楚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问为什么的人,但现在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叶芜道淡淡道。、“你真的需要所谓的解释吗?”曼珠沙华轻轻从广告牌上跃下,轻灵的身体仿佛完全无视地心引力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到炫目的弧线之后这个女人的身体轻轻站立在叶芜道面前三米的位置,两人对视,曼珠沙华的脸上没有所谓的抱歉神情反而一种近乎神圣的平静与叶芜道强盛的黑暗气息相得益彰。
“你似乎很了解我。”叶芜道嘴角微微扬起,虽然在笑,但了解他的人大致都清楚,此时的叶芜道是万万招惹不得的。
“不了解,起码对此时的你,不了解。”曼珠沙华老实地摇摇头,又轻轻转移过视线望向了叶芜道微微握拳的右手,低声道:“你要对我动手?”
“你以为我会遵循什么狗屁大男子主义不对女人动手?要知道我真正愤怒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叶芜道邪笑道,笑容越璀璨的他仿佛眸子中都带有一股深沉的令女人迷醉的气息,向前跨出一步,但却怒气盎然,与他脸上的灿烂笑容形成最为强烈的对比。
“我必须要承认,你的确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为特殊的一个。”曼珠沙华叹息道。
“所以你就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叶芜道冷笑一声,不可否认他此时的确有一种功败垂成的挫败感,原本今晚会是除掉丰臣遵这个毒瘤的最佳时期,只要丰臣遵除去之后那么无论是山口组还是整个日本**联盟都将成为单纯的**组织而不是一个代表着整个日本上层社会的庞大社会机器,除掉这个人那么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是紧跟而上将一直都隐藏在日本社会最深处的丰臣家族还有田中家族给挖掘出来,毕竟在一旁的皇族也必然会乐得他和这两个家族斗得你死我活从而为太子党创造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实施计划。
但今晚,原本他认为是神来之笔的女人却成为了他最大的败笔!这怎么能让他不愤怒。
“但是人我已经放了,你要拿我怎么办?”曼珠沙华淡淡道。
叶芜道微微眯起眼睛,眼前这个女人的确已经让他怒火万丈,但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怒火而摧毁理智的人,在此时此刻,最应该考虑的是应该如何补救而不是在这个创口上造成二次伤害。
曼珠沙华对于叶芜道的怒火置若罔闻,仿佛一切都风轻云淡的她是世界上很少能够将叶芜道的不满无视的人之一,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实质上她并没有所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把握,习惯于信奉神明的她将一切都推于命运决定,她清楚眼前这个盛怒的男人或许真的会杀了自己,也或许会强忍下不满,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就如同一个倔强的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始终都不愿意承认的孩子。
“你说过,你最见不得杀戮,当我在你面前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而后我告诉你,这些人都该死,神已经指定了遇到我便是他们的亡期,你还记得?”叶芜道冰冷道。
曼珠沙华点点头。
再大智若妖,曼珠沙华也不敢说自己能猜测叶芜道此时心中的想法。
叶芜道忽然转过身,背对曼珠沙华,走向委顿在防弹车前,那名还在苟延残喘的司机。
曼珠沙华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犹豫。
曼珠沙华眼中的叶芜道此时背负整个天地的黑暗,她甚至还记得叶芜道从一开始就指着自己叫骂自己不是救世主,不能救赎世界上每一个人,当时的叶芜道还略显得稚嫩,但此时,这个男人已经趋于大成了,如果要阻止,她真的还能阻止他吗?
靠在防弹车上的男人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抬起头来看着叶芜道一步一步走来,微微闭上眼睛,对于他这种人,这一天早就应该到来了,此时,男人竟然现自己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早一点离开这个悲哀的世界,也是这充满灰色人生中最后一幕喜剧吧。
叶芜道走到男人的面前,此时这个男人在他的眼中脆弱得和羔羊无异。
扬起手,只要挥下去,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了一条生命。
叶芜道的面前,出现一个女人,曼珠沙华。
“你还是忍不住你的救赎了?”叶芜道眉眼带着浓重的嘲讽,冷笑道。
“叶芜道,够了。”曼珠沙华淡淡道。
“凭什么?”叶芜道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大的笑话,仰面大笑。
“我不是救世主,我不能救赎世界上面每一个人,但我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进行无意义的屠杀,而这一切你只是为了达到刺激我的目的而已,现在,你成功了。”曼珠沙华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斯。
“那那些人呢?你就能看着他们被我一个一个杀掉?还有这个人呢?他不是被你打得失去了行动能力才没有机会离开吗?这一切,你自己才是始作俑者!错误的杀戮也还正确的救赎也罢,我叶芜道的杀孽我自己下了地狱会去背负,不要你这个娘们在我面前叽叽歪歪废话,如果真的要救赎,不如直接杀掉我,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杀神,岂不是多了几分清净?”叶芜道脑海中忽然出现了禅迦婆娑那双令人永远难以忘怀的眸子,忽然出现了那日叶隐知心和自己争执的场景,脸上的表情越冰冷,手中却毫不停留。
在地面上,男人脸上的表情忽然僵硬,双目暴瞪,脖间的青筋爆出皮肤,额头上豆大的冷汗肉眼可见地从皮肤渗透出来,显然,这个还没有死去的男人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曼珠沙华脸上的却带着深思的表情,对叶芜道的行为视若未见。
这种非人的痛苦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叶芜道终于结束了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男人的生命。
叶芜道转过身,淡淡道:“很小开始,就有人告诉我,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抱着可笑的怜悯心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存活不下去,你拥有一整个宗教作为支持,站在宗教的立场出于地中海人类信仰巅峰的你不会明白这种真正残酷的世界是怎么样一副令人寒的面目,同样,从小就研习圣经的你更加不会明白和数头野兽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争夺生存机会的残酷。如果我今天放了他,这个男人马上就会被人救走然后会变本加厉地在我身上讨回来,正如你放走的丰臣遵一样,你可知道,一个丰臣遵,要杀我太子党多少好男儿?你滚吧。”
背对着曼珠沙华离开的叶芜道嘴角却充满自嘲,他终究还是心软了,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对女人的心软绝对没有好处,但他还是心软了,或许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弊病。叶芜道想到爷爷书房中太上忘情四个字,自嘲的意味更浓。
你滚吧...被叶芜道的一番话说得毫无反驳之力的曼珠沙华竟然现从未因为什么而荡漾过的心湖竟然因为这三个字而轻轻颤抖起来,虽然很快就回复了平静但终究是种下了因果的种子。
这个世界上,何曾有人对她说过这些,又何曾有人敢对她说滚这个字眼,曼珠沙华望着叶芜道落寞离去的背影,忽然现了,原来自己所谓的正义在这个男人身上看来其实是一种最任性的自私。
自己鄙夷叶芜道乱杀无辜,但又何曾想过自己是否对叶芜道过于残忍了?
良久良久,一直到叶芜道彻底消失在曼珠沙华的眼中,这个女人轻轻抬起头,不知何时,有半边月亮出现在乌云一侧,曼珠沙华喃喃自语:我真的错了?
第569章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日本,深夜的高公路上。
因为日本人出行都习惯于做地铁因此日本的高公路并不拥挤,而且这样的深夜也让车流量降低到了最低,空旷的路面给了叶芜道最大的挥空间,将这辆性能并不差的奔驰车以时过两百公里的度在高公路上飙车并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虽然车很高,但车内却一直都很平稳。
龙玥坐在副驾驶上。
“我没有抓住他。”龙玥自责道,在她看来没有抓住甚至于击杀丰臣遵就是她不可原谅的失误,虽然有一名神秘男子的插手牵制是造成这一结果的罪魁祸而她自己也差点在那次短暂的交手中受伤但这一切都不是她原谅自己的理由。
叶芜道拉过龙玥柔软的小手放在档位器上,覆盖着龙玥的手,感受着龙玥这双只为他一人而柔软的细嫩小手让人惊叹的手感,微笑道:“没关系,这些都不足以为虑,不过让我感兴趣的到是那个隐藏在暗中的神秘人,说说你和他交手的经过吧。”
“很强,单打独斗的话,正常状态下恐怕我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也不会好过的。”龙玥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给出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却让叶芜道深深皱起了眉头,如今的龙玥在整个日本虽然距离叶隐知心还有一段很大的差距但在叶隐知心之下绝对出于日本核心高手圈内,能够让龙玥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对方比龙玥要高出不止一筹。
虽然已经有了遇上强敌的心理准备,但龙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叶芜道还是惊讶了一把。
“如果下一次再遇见他,我有信心以负伤为代价击杀丰臣遵。”龙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叶芜道的脸色,见到叶芜道陷入深思,又补充了一句。
叶芜道闻言哑然,拍拍龙玥的小手笑道:“下一次,我们一起上,古人是上阵父子兵,我们就夫妻兵,一定所向无敌。”
这一句忽如起来的话显然出乎了龙玥的意料,小脸通红,龙玥低下头扭扭捏捏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望着此时羞涩如邻家少女的龙玥,叶芜道仿佛又回到了在伦敦的那个雨夜,轻轻叹息一声,紧紧抓着龙玥的手,叶芜道严肃道:“龙玥,记住,你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就算是你自己也没有权力伤害你自己,我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因此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拼着自己冒险,如果可以,就让我来。因为在我眼中,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不是浪漫的求爱,更加不是缠绵悱恻的情话,这是承诺,更是嘱托。
龙玥的脸庞火烫一片,轻轻点点头。
叶芜道扫了一眼放在车上的长盒,微微皱起眉头,他示意龙玥打开盒子。
龙玥将古朴的长盒打开,辛辣的杀气顿时洋溢车厢内,在长盒内展开一层大红色绸布,而绸布上此时正躺着一把剑,这把剑就是鱼肠!
用忤逆之间称呼这把剑丝毫不过分,虽然历史上同样以刺杀君王而出名的荆轲残虹匕也同游着近乎相同的命运,但比起眼前这把鱼肠却少了几分神话色彩。
剑身不长,仅仅承认手掌到手肘之间的手臂长短,但却极为凶厉,仅仅躺在长盒中一股不同于赤宵剑的逆气就已经令人胆寒。
叶芜道伸出手放在剑身上,刚硬的剑身没有多少花纹只是历史和时间留下的痕迹让这把鱼肠剑略显得沧桑,只是这股杀气却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减少反而愈加内敛和凶悍,叶芜道手指所触之处,冰冷刺骨。
“孽障!”叶芜道冷笑一声,车厢内,闪过一道古朴而苍茫的雄浑剑意,这道雄浑剑意夹杂着万剑臣服的无上气势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鱼肠剑上的杀气。
短短一瞬,转瞬即逝,雄浑剑意消失之后,鱼肠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蛰伏不同,而之前的杀意凌然也消失不见。
“忤逆之剑,千年前夫专诸之刺王僚,堪称以彗星袭月,不知今日还胜几分威能。”叶芜道合上了长盒,冷笑道。
“萧破军有黄泉,霸道凶猛如虎,与他正合适,龙玥你有村正,诡异妖冶,妖兵认主就是你最合适的武器,也不需换,至于这把鱼肠,龙玥,你说谁最适合这把剑?”叶芜道问身边的龙玥。
“龙玥不知道。”龙玥依然还是龙玥,从来不会去想不是自己所考虑的问题,也不会理会除去自己所在意之外的人,她只是她,手执村正,焚世红莲。
实质上心里已经有了合适人选的叶芜道再一次提,有很多事情已经等不及他解决。
丰臣遵逃离之后今晚前后两次结下的死怨势必将丰臣家族和他的矛盾明朗化,叶芜道毫不怀疑子啊天亮之后他乃至于整个太子党就会遭受到丰臣家族的全面攻击,虽然两者之间原本就是不同阶层不同立场的敌对势力,但就是**还知道盖上一层遮羞布的社会很多时候就算是明知道对面站着的人*了你老婆奸杀了你女儿但你也不得不用笑脸和他虚与委蛇,对丰臣家族,叶芜道从来就没有打算能与这个家族有一个好下场,到是另外一个始终都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动辄能够请到曼珠沙华这种级数女人的家族叶芜道一直都保持高度警惕。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一直都虎视眈眈的日本皇族,那个一辈子都深居在皇宫里的老头,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如果说在黑暗世界中叶芜道还有一个太子党的话,那么商界中,远在国内的神话集团根本就无力在日本有丝毫作为,叶芜道唯一能够利用的就是同样对整个日本都心怀不轨的西武集团,然而他所要面对的就是今晚之后包括索尼丰田等一系列日本级大财阀在内的虎视眈眈,这些与日本政府有着牵扯不断联系的财阀从某一种层面而言完全能够左右日本政府的意志,然而在今晚之后,这些集团必然对西武集团以及叶芜道自己保持极高的警惕,很有可能一些左翼代表集团会忍不住在这一趟原本就混乱的浑水中再搅上一把。
大局形势不清,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日本这一盘棋虽然临近收尾但却远远还不到胜负明朗的时候,难道这是彻底平静之前最后的疯狂?
当陈烽火见到叶芜道时已经是黎明了,三四点正是人类睡眠最深沉的时候。
电话铃在漆黑的房间中响起陈烽火下意识地跳了起来,两分钟之后已经睡意全无的陈烽火打开门,果然太子正站在门口,而太子的身后,刑天那个大个子也对着他憨笑。
“太子。”陈烽火挠挠头,手忙脚乱地让太子进了门,而后便有些尴尬地站在稍显杂乱的房间中对叶芜道恭敬道。
“不用那么拘谨,我只是随便来看看,另外送一件礼物给你,不过酒店里每天都会有人上来清理房间的你还能把这房间搞成这样,你的本事真的出我的想象之外。”叶芜道随意把几件衣服扔到一边勉强给自己找了一块能够坐下来的位置,笑道。
陈烽火显然有些尴尬,酒店的房间内什么酒瓶扑克牌还有换洗的衣服扔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虽然清楚太子不是拘小节的人但清楚向来对细节要求苛刻的太子性格陈烽火还是有些忐忑,至于剩下更多的就是有些尴尬了。
“坐。”叶芜道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陈烽火坐下来。
陈烽火坐到位置上,望向太子,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清楚太子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缘无故找他的陈烽火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我所知道的不错的话,你的师父是东方家的人吧。”叶芜道淡淡道。
陈烽火一愣,点点头,痞气浓郁的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一抹正经和严肃。
“我杀了东方家族全家,你知道不知道?”叶芜道拿出一包烟,扔给陈烽火一根,还有一根放在手上把玩,却不点燃,眼神玩味。
陈烽火的脸色显然有些异常,被提及这一辈子最尊重的人时但凡是个有血有肉的爷们便会正经起来,此时的陈烽火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师父的死对于他而言始终是一个不敢去揭开的伤疤,虽然清楚师父那种人未必就在意他这个徒弟是否在他死后天天念着给他报仇,但陈烽火却清楚,没有师父,就没有今天的陈烽火。
“敬师如父,你要做出什么来,我不惊讶。”叶芜道的手指之间那支雪白的烟被玩得出神入化,这句话之后叶芜道便没有开口,望着对面的陈烽火,叶芜道缓缓将那支烟放入口中,神情玩味的他依然没有点燃。
虽然陈烽火一直都是他很看重的将才而且这个来自于市井的地痞**也没有让他失望,甚至于可以说是惊艳,但叶芜道却不会放一个定时**在自己身边,现在的他就在考验陈烽火,过去了,陈烽火就真正地飞黄腾达,能够真正地进入太子党核心决策层,如果过不去,那么叶芜道也不会失望,反正从来不在一个人身上抱以太大的希望本身就是他的习惯。
第570章 大坑章节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空气中无声的压力却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叶芜道的耐心在渐渐地消磨,如果连做出这样一个决定都需要这么多的时间来考虑那么就足以证明根本不足以成大事。
终于,陈烽火手微微地颤抖,或许这种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有现,他将叶芜道扔来的那根烟放在嘴里,从衣服口袋中摸出打火机,点燃,两人之间多了一抹火光。
打火机没有给陈烽火自己点烟,陈烽火那双微微在颤抖的手点燃打火机却凑到叶芜道面前。
叶芜道垂过头,让陈烽火为他点烟。
这个暗示性极强的动作显然已经让两人心知肚明,陈烽火终究还是选择了做一个彻彻底底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没有让我失望,从来都是,相信你以后也会如此。”叶芜道轻轻吸入一口烟,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见到陈烽火做出他最不愿意见到的选择,现在的叶芜道可谓是松了一口气,熟悉的烟草味道让肺部最大限度地扩张,深深吐出一口气,房间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烟味。
“我师父打一开始就教我,这年头好人和英雄是活不下去的,不做小人,哪来的活头?这个社会谁不带着伪善的面具在做背后的小人。他从来就没指望我有多大的出息,而我这个徒弟也算是他同情我才没让我给人打死,能活着就好。起码现在的我活的比以前更好。我从来都尊敬我师父,骨子里的,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的缘分也算是尽了,他没有指望过我什么,我也不会在他死后去为他报仇,我只能在每年清明节给他送上一束花。”陈烽火的面色有些苍白,无数次亡命街头,最凶险的一次被敌对帮会十几个拿刀的小混混堵在死胡同里差点给砍成一堆碎肉的他也未曾这么狼狈过。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陈烽火抬起头望着对面的叶芜道,这个始终都让他打心眼里无话可说的男人,道:“太子,说实诚话,你会不会担心我以后反水?”
“你会?”叶芜道挑眉,玩味道。
“有机会,我会!”陈烽火凝重道。
“什么样才算是机会?”叶芜道淡淡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够站立在太子的对立面,我陈烽火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就算不是对手,但我也希望太子能全力出手,我希望能够得到太子的尊重。死了就当睡了,但起码要顶天立地,不求问心无愧,但求对的起自己应该对的起的人。”陈烽火的回答同样不假思索。
回答他的却是叶芜道近乎狂妄的大笑,房间内回荡着叶芜道的大笑声。
两人的对话度极快,旁人甚至还没有听清楚两人的对话就已经结束了,而叶芜道的大笑结束之后,他站了起来,伸出手示意刑天把他背着的长盒拿出来。
刑天把背上的长盒拿下来,交在叶芜道手中。
叶芜道将长盒扔给了陈烽火,道:“这把剑你保管好,现在的你还不足以用这把剑等到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再打开,我希望你最后一战会是拿着这把剑来找我。”叶芜道说完之后就已经带着刑天离开房间,对于他而言,陈烽火已经是太子党内除去萧破军端木子房之下最值得重用的大帅之才。
叶芜道离开之后良久,陈烽火还捧着那个长盒久久不能回神。
一直到天边的鱼肚白渐渐透过酒店窗帘投射到房间中,陈烽火才如同梦中惊醒一般,望着手中的盒子,他知道之前生的一切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手掌轻轻抚摸过那古朴长盒,他仿佛都能够从中感受到一股沉凝的杀气在缓缓蕴敛,虽然很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但索幸陈烽火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将长盒珍重地保管好,回到之前坐着的位置,陈烽火深吸一口气,刚想要习惯性地拿出烟才现之前点的那支烟早就已经染尽,余下的只有寸寸断裂的灰烬了。
而此时,日本某处,山清水秀境地。
丰臣遵跪坐在竹林之中,这里是一处山巅,极远处的东方,血红的朝阳带着新一天降临的清心和磅礴缓缓升起。
然而丰臣遵此时却没有了看日出的心情,他的所有精神都集中在坐在山峦之巅,悬崖绝壁最前端的那个老人身上。
“凝神,看日出。”委顿干瘦的老人仿佛能够看见丰臣遵的心不在焉,苍老的声音从他的身上传来,但却看不出来这个老人丝毫的动静。
声音不大,但丰臣遵却像是接到圣旨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缓缓露出面目来的血红太阳。
万丈阳光穿破了黑暗的封锁,点点的金色灿阳投射到大地上,大地缓缓恢复了生机,日出总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更何况是在这能够第一时间看到日出全貌的山巅。
“开拓万里波涛,布国威于四方。你还记得不记得这句话的出处?”老人缓声道。
“明治天皇于一八六八年明治维新之时的亲笔诏书中所文。”丰臣遵恭恭敬敬回答道。
“很好,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忘记。”老人点点头,虽然是肯定的回答却给不了丰臣遵任何欣喜的感觉,他知道,此时任何情绪都必须深深地隐藏起来,否则迎来的只有老人的痛斥。
“丰臣家族的第一代家主曾经说过,日本不是征服东方的国家,就是被东方的国家彻底剿灭,而这一预言也成为日本军国主义思想最原始的根本,没有人希望被剿灭,于是征服和扩张就理所当然地在我们民族的思想中扎根了下来。”老人缓声道,语气飘忽的老人却是道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丰臣遵的脸色不敢有变化,只是低头聆听。
老人说道这里,却忽然停了下来,转换了另一个话题,道:“那个叫叶芜道来自于东方国家的男人,你有没有胜算?”
“没有。”丰臣遵咬牙回答,虽然这个回答是最笨的一种回答但在这个老人面前,大巧若拙未必就真的愚蠢。
“你下山吧,家族能给你的机会不多了,你好自为之。”老人淡淡道。
丰臣遵脸色一变,继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山。
他知道,昨晚生的一切在家族中引起的风浪算是风平浪静了,但更加令他耿耿于怀的是那一句机会不多了。这种错误,老人也好家族也好绝对不可能容忍第二次!
丰臣遵离开之后,老人坐在山巅之上,此时太阳已经大出,起初的血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炫白,强烈的光辉已经没有人能够正视。
“让你看笑话了。”老人缓声道。
竹林的另一侧,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走到老人身后,淡淡道:“现在我是一个连家都被人烧了的流浪人,哪里还有看别人笑话的资格。”
“伊势神宫做出的牺牲必然会有人偿还的,是三大神社也好,我丰臣家也罢,或者是那个来自于中国的男人,都无所谓了。”老人依旧没有转过身的意思,只是轻缓道。
“算是你给的预言还是承诺?”女人冷淡道。
“你还在怪我?”老人淡淡道。
“当年就是你亲手把我送入了伊势神宫的,我怎么能不怪你?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成为了伊势神宫的拥有者,但你的计划却不得不因为叶芜道的横空出世而搁浅,甚至于他对伊势神宫的歪打正着让你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棋局被打乱,我不怪你,我只是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恼火?”女人冷笑。
“家族的新生代让我太失望了,如果有一个叶芜道这样的继承人出现,那么我经营设计了六十年的天下就能够在继承人的身上得到完美的果实,日本将回归丰臣家族的统治,可惜,可惜。”老人伛偻的身体更加委顿,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惋惜。
“妄想!肮脏的家族基因恐怕只能出现像你这样的怪胎!”女人刻薄冷笑。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父亲的?”老人冷喝。
“你能指望你和你亲妹妹**的产物能有多正常?”年过六十的女人脸上满是嘲讽和冰冷,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憎恶。
第571章 叶家一门
日本本岛西部,被称之为雪漠的鸟取县拥有全日本最为圣洁的白雪,这里的雪虽然没有富士山那样闻名于世也没有北海道那样妖娆和繁华,但本土的日本人在三个景点之间却都喜欢选择这里,大致上便是因为鸟取的雪景拥有浓郁的日本传统特色,普通的乡村,低矮的乡舍,再加上一望无际的雪漠和雪山,这样精致的景色也确然少见了。
此时的雪山之顶,一男一女正缓步而行。
“很惊讶,你会忽然来日本。”几乎可以用妖艳来形容的男人很容易让人混淆他的性别,这并不是一种外表上的脂粉气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妖艳,这个身穿距离现代越来越远的大长袍子的男人如若不开口,能够确定这个男人性别的人几乎不存在。
仿佛被身上的妖艳气质所影响,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说话声依然很柔和,不重,很轻柔,就如同在你耳边轻轻耳语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舒适。
在男人的身边,款款而行的是一个不属于人间的女人,飘渺如仙,如果说日本武道巅峰的叶隐知心是那一种在某一个领域内达到极致的神话,还有站在绝顶自然而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会让人感觉到从头到脚的自然,这种女人,是真正不食人间烟火的,任何尘世的沾染都是对这个女人无情的亵渎。
这种女人,寻常男人根本不生不起丝毫亵渎的心思,而有那个资格和境界能够接触这种女人的男人,大半会为这样的女人而孤老一生。
“想来就来了,以前不来日本,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国度的人,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女人随意道,转望去,站在雪山之上眺望脚下不断蔓延来开的雪色还有山脚下那青青曼曼的精致,隐藏在绿色植物中间的人家显得格外安详,虽然对这个国度的人没有任何好感,但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站在特定角度看这个国家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是为了你的侄子而来的吧?”男人嘴角微微扬起,每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总是能够让他感到一阵别样的心旷神怡,虽然在和她之间,以及在和她的那个侄子之间三人的恩怨纠葛几乎没有办法理得清楚,但有一点他是始终明白的,这样的女人决然不可能因为其他人而影响到自己,正如同自己好几次与她侄子的正面交锋一样。
这个女人就如同她那个怪物哥哥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石破天惊,他可不想成为这个女人来到日本之后第一个出手的对象。
“是,也不是。”谈到那个男人时,女人的嘴角便会露出会心的笑容,虽然极浅但却真实存在的,而身边的男人则很好地捕捉到了一闪即逝的一点浅笑。
“看来还真是血浓于水呢,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真没有见过你为哪个男人而笑的,就算是你的侄子,若是让青龙那个暗恋你几十年的家伙知道了恐怕也要嫉妒得够呛。”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很日本传统式的小扇,挂着一方小小的扇坠,折扇在他的手中宛如有生命的活物一般灵动,轻轻将折扇合拢拍在手心,男人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前端时间青龙也来过日本?作为被他死死压在亚洲第二的你恐怕不会不关注他的行踪吧。”女人并没有在意男人的玩笑,只是淡淡道。
男人当然不会在乎女人的冷淡,他知道能够和这个女人并肩而行就已经是天底下不知道多少男人梦中渴求的事情了,把玩着手上的折扇,男人微笑道:“你是知道的,我们这种人哪会在乎这种虚名,虽然做一个老二的确不怎么爽,但做了十几年不习惯也习惯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行踪我到的确很关注,毕竟这里算是我的老巢,要是毫无准备地让他再杀上几个来回那么你侄子在日本的这盘棋也不用下了。他在日本只停留了三天,伊势神宫被烧有他的痕迹,顺便也宰了一支实力不弱的部队,本来那支部队是冲着你侄子去的,后来消失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没管了。”
“你是真不知道?”仿若洞悉人心的女人淡淡反问,语气不轻不重,却不怒自威。
“好歹给我留点秘密吧,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我的一桩很丢脸的事情。”男人耸耸肩,苦笑道。
女人摇摇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的她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有前行,只是随意走到山峦之边,眺望极远处,天空稀薄淡蓝,地面自然的植物和人类的房屋相映成辉,在女人游览无数山川的经历中不算最美,却也算是极美了。
“不打算去见见他?我看天底下唯一能让你另眼相看的也就是你的侄子了。”男人望着女人空灵清绝的背影,轻轻走到她身后的位置,淡淡道。
“不去了,见不见,也是一样,他要是见了我,兴许又要徒生出些事端来。”女人背对着男人,背对着整个天下的脸庞上悄然出现一抹堪比夜空流星的寂寞,璀璨而绚烂,同样,极为短暂。
仅仅一闪而逝之后,女人的脸上平静依然没有丝毫异样,这一次,即便是身后男人那敏锐到毫必现的洞察力也未曾察觉。
“若是你侄子早生二十年,如今的天下也不是这般光景吧。”男人带着由衷的玩味,极有深意道。
“天下?他父亲不屑的天下,你当他真有多在乎,他在乎的,更多的还是他的女人。”女人轻轻叹息一声,山顶的风从对面无限的天空吹拂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的同时也会因为站在高山雪原而自然产生晕眩,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站在海拔八百多米的雪山之巅迎风而立的。
“无论如何,若是他出生在他父亲的年代,想必会是很精彩的碰撞呢。”男人轻笑道。
女人不再开口,并不喜欢说太多话的她始终都保持空谷幽兰般的自然和轻灵,任外界狂风暴雨也不能打乱她的节奏。
男人也没有再多舍,手中摇晃打开折扇的他身上那宽大的袖袍迎风而立,在猎猎作响的同时却不会给人怪异的感觉,这个男人太适合这一身宗教韵味极浓的服装了,嘴角似笑非笑,这个男人在看向女人的背影时总会露出一抹深思。
“你是站在局外的局内人,因此看的应该最清楚不过,芜道在日本的棋胜负几何?”半晌之后,女人的声音随风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男人沉默一阵,问:“真话还是假话。”
“叶晴歌从不听假话。”女人淡淡道。
“四分胜,四分败,还有两分看天命。”男人淡淡道。
女人的眉头深深皱起。
“四成的胜率,足够一个赌徒为之疯狂了,更何况是叶芜道这样从未败过的赌徒?说实话,我还真的很希望看到他一败涂地的样子,看看能够被你另眼看待的男人在从九霄之上跌落凡尘时会是怎么样一副狼狈的模样。”男人的声音很平和。
“哼。”从不妄动喜怒的女人竟然破天荒地冷哼一声,男人还来不及惊讶就听到女人降低到冰点的声音。
“虽然我哥哥不插手芜道的江山,但并不代表我会看着他被外人欺负。四成胜率也好,四成败率也好,若是谁敢妄动那两分天命那别怪我叶家心狠手辣。”女人的声音伴随凛冽山风传来,男人的脸上满是苦笑。
“哪个不知道叶家一门尽变态,你可别吓唬我,你这番话要是传了出去,恐怕那暂时因为强敌而冰释的三大神社以及暗中蓄势待的两大姓氏,包括整个日本上层社会的力量都会鸡飞狗跳了。在说了,叶芜道那小子在我看来,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说起来,他手底一名叫萧破军的战将都很让我惊艳呢,我用六成实力竟然会受轻伤,虽然没有叶芜道那样变态,但相信下一届龙榜是要改写了。”男人笑容玩味,在谈及萧破军三个字时眼中不乏浓重的欣赏意味。对于他而言,如今被整个太子党敬为战虎的天王显然还稚嫩了些,但这并不妨碍他日后的展,前途不可限量,便是那一战之后这个男人的评价了。
第572章 盖亚王
鸟取山上的风依然凛冽,而任何一名游客甚至于当地人都会在山风强劲的时候选择躲避,就算是不得不上山也会尽量避开风口。
而就在平日无人问津的山口深处,却建着一幢小木屋。
木屋看起来朴实无华,没有太多装饰也没有太多所谓的玄妙,甚至于外表看起来有些破败的木屋放在外面人们看见了第一眼之后绝对不会有再看第二眼的兴趣。
此时,木屋内,却有两人。
刚从山上下来的叶晴歌,还有安倍晴海。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一个你的秘密老巢,看来你似乎远远不像是外界所想象的那样。”叶晴歌随意坐在木屋中,木屋里面的也没有太多装饰,一张床,一张桌,几张椅子,简单到甚至有些寒酸。
虽然装饰很简单甚至于称不上什么装饰只是一些必备的家具而已,但这些家具的摆放却极耐人寻味,外人看不出什么门道,叶晴歌这样的女人总是能够看见些许端倪的,大俗大雅,从来都没有一定的界限,安倍晴海这样的男人之所以能够让叶晴歌起码不讨厌甚至于能够称之为一个难得的朋友,也终究是需要一份足够叶晴歌看得上的涵养的。
“人嘛,总有些自己的小秘密,想来若不是你的忽然到访,恐怕这个地方永远都不会被外人知晓,这里可是我一年之中度过最多日子的住所了。相比在国家神社的奉圣安灵殿要舒服太多了。”坐在叶晴歌的对面,安倍晴海轻轻将手上的折扇放在桌上,看着红色的扇坠在桌沿摇摇晃晃,忽然轻笑道:“能让晴歌来的地方,就算再差在破,恐怕也值得令人回味了,这么说来我这小窝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手中打了一个响指,安倍晴海的手中竟然变戏法般地出现了两个洁白的瓷杯,轻轻拿起其中的一个瓷杯,安倍晴海的另一只手缓缓抚过大红色的扇坠,而被他抚过的扇坠部分竟然荡漾开一圈水纹,而这一切仿佛都生在一个水面的镜像中一样虚幻而飘渺,最后将那一圈水纹轻轻地引入了手中的瓷杯,洁白的瓷杯很快就盛满了一杯水。
安倍晴海将手中的瓷杯递到叶晴歌的面前,笑容轻缓。
叶晴歌接过瓷杯,出手便温,神情惊讶道:“这些年来你竟然将阴阳术修炼到了这般境界,这水竟然是热的。”
“有叶芜道那种变态的晚辈在后面紧追不舍,我可不敢懈怠,近些年来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中古的道术理论融入到阴阳术中间去,竟然让我收获颇丰呢,说起来这一灵感还是拜你的宝贝侄子所赐,在最近我和青龙的一次交手中,那个家伙还吃了我的一个闷亏,现在想来真是浑身舒泰。”安倍晴海的脸上完全没有平日的阴柔和鬼魅,此时的他如果不是装扮和气质忒卓尔不群,那么看起来会和寻常路边的男人没有太多区别,健谈,开朗,风趣。
“芜道的天资我是知道的,但他近些年来一直都将手上的功夫荒废着,而且还有那三年的经历,要是他在阴阳术上能让你感受到危机感,危言耸听了。”叶晴歌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轻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明是澄净的水竟然喝出茶香来,虽然很清楚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把戏但叶晴歌不得不承认安倍晴海在阴阳术上的权威无人可及。
“如果在以前你这么说,我也会深以为然,但见多了这个小子给我们创造的奇迹,我就不敢苟同了,而现在我看来,你的这番话更有一些姑姑为侄子掩护的意思在里面吧。”安倍晴海笑道,能这么直接地对叶晴歌说出这种话的人可不多,而他安倍晴海恰好就是一个。
微笑着摇摇头,叶晴歌这样冷淡到近乎仙子般飘渺的女人在提及叶芜道时便不可抑制地变得柔软起来,而这份自于女性天然的柔软再怎么掩饰和伪装始终都难以脱去痕迹,叶晴歌淡淡道:“掩护也好掩饰也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
哑然而笑,安倍晴海道:“好了,晴歌,抛开别的不说,我们也有几十年交情,我不敢说了解你十分但猜七分还是有把握的,既然你千里迢迢地来到日本而且还是选择在这个叶芜道即将与整个日本摊牌的敏感时刻,说吧,要我做些什么,你开口,我总是不会拒绝的。”
叶晴歌没有回答,轻轻垂下的她缓缓吹了吹手中的瓷杯,而在她的吹拂下,手中恍若真实的茶杯竟然荡开一圈圈的涟漪,这近乎玄幻的一幕持续了将近三秒之久,最后茶杯包括里面的水缓缓消失在了叶晴歌的手中,做完这一切,叶晴歌抬起头,用她那始终都不轻不重的语气说:“亚特兰蒂斯,王。”
手中捧着另一只茶杯,安倍晴海的手竟然轻微颤抖,眼神瞬间复杂。
叶晴歌说出这一句话之后整个房间中的气氛便陷入了沉默,叶晴歌没有开口,只是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安倍晴海的面色复杂。
叶晴歌不开口,是因为她知道,很多东西虽然和久远,甚至于久远到你都觉得自己快要忘了它,但就在某一个契机,这一切就会如同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地泄入你的思想你的灵魂你的生活,时间能够抚平创伤,但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够在时间的治疗下康复的,它只是结痂,轻轻触摸,便会感受到刺骨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这令人难受的沉默终于被安倍晴海打破了,他的手不再颤抖,面色也回复了一如既往的妖娆,甚至于还将手中的茶杯送入口中轻轻喝了一口,只是笑容却不再,只是道:“我就该知道,能让晴歌亲自跑一趟甚至于亲自开口的事情不会好办。”
“司徒静尘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恩怨不敢说随着司徒静尘的死和帝释天的放弃而烟消云散但终究是所有当事人都不愿意提及的往事,你的执着,我能清楚,只是放不下,苦的还是你自己。”叶晴歌叹息一声,轻声道。
“静尘活着的时候,我活着是为了能够守护她,静尘死了这么多年,我活着就是为了用活着来折磨我自己。”安倍晴海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异常平静,甚至于有些诡异,抬起眼轻轻看了一眼对面的叶晴歌,安倍晴海忽然露齿一笑,笑容中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为过,他轻声问:“晴歌,你以前劝过我,当时我问你,等你真正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已经找到了那个能让你心动的男人,但是无论如何,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找到了,什么世俗伦理什么道德界限全都见鬼去吧!别像我,为了固执的所谓尊严放弃了静尘,二十年,我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叶晴歌的手指微颤。
而这,在她以往的生命中绝对没有出现过。
是那个所谓心动的男人让她轻轻颤抖,还是那句世俗伦理到的界限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她分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一瞬间闪过的那张相濡以沫三年的男人脸庞竟然是如此深刻。
“静尘也未必愿意看到你折磨你自己。”千言万语,叶晴歌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太多东西,她都只能掩藏在心里。
“我又何尝不知道静尘从未真正爱过我,甚至于帝释天,即便到了她临死的时候也未曾得到过她哪怕一天真正的爱,要说爱,能让静尘这样的女子爱上的恐怕只有一剑东来杀入梵蒂冈的他吧?不过无所谓了,当年争风吃醋,现在帝释天依然还是他的神榜第二,站在世界六十亿人巅峰的绝顶强者,而他,则早就已经成家立业甚至儿子都已经逐鹿天下了,至于我,则始终窝在这岛国做我自己的大祭司。”安倍晴海扬起头,将杯中物一口喝下,只是这一次,房间中弥漫的不是茶香而是浓郁的酒香。
叶晴歌看着对面的男人,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外人又何尝能看得明白,有的人借酒不是消愁,而是麻痹痛苦。
安倍晴海一杯接着一杯仿佛永远都没有间歇,而他的杯在离唇的时候就会自动补满,房间中的酒香越浓郁,叶晴歌却只始终看着这个男人自饮自浊,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晴歌找亚特兰蒂斯的那个女人,是为谁?”安倍晴海忽然放下酒杯,望着叶晴歌,问。
犹豫半晌,叶晴歌斩钉截铁回道:“芜道。”
安倍晴海喝酒的手顿了顿,继而一口喝下,重重放下酒杯的他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帮你去,那个曾经将静尘逐出密境的亚特兰蒂斯,那个被称之为盖亚王的女人是如何风华绝代。”
第573章 活着的海皇,波塞冬
日不落帝国荣耀早在一六二五年就已经被查理一世预言,十八世纪开始持续两百年的荣耀终于在二十世纪初缓缓落下了帷幕,一个古老的帝国走下舞台但它并没有步入黄昏,而是继续在历史的泥沼中依照自己的轨迹踩下一个又一个深刻的足迹。
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一位双眼轻轻闭合的女人正顺着古老而陈旧的阶梯走上最高层。
楼梯老旧,女人清灵,没有太多金**修饰的场景显得朴素而安详,若手捧一盏青灯,这个如同从仕女图中出来的女人便显得愈完美和谐,周遭古老的建筑和充满西方文化气息的浮雕在沉默中缓缓诉说历史的凝重,女人敛眉垂,默然不语,仿佛在静静地配合周围气氛的升华。
在教堂的最上层,不如下层对游客开放的那样金碧辉煌,反倒有些老旧,甚至于没有一副被当作装饰用的油画,有的只是四壁上极富浓郁宗教色彩的壁画,哥特式建筑的精髓在这幢建筑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轻轻跨上台阶的最后一层,就如同踩入了历史的轨迹,脚边轻轻漫起一片轻尘,那是历史走过的痕迹。
恬静而安详的女人虽然闭着双眼,但却并不阻碍她行走,对于这里很熟悉的她完全不用双眼去视物,站在门口的她微微露出笑容,对站在教堂顶端阁房中正在静静端详那精致而老旧壁画的女人说:“每当《天佑女王》在伦敦广场的上空响起时人们的目光总会聚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而并非更加雅致古老的泰晤士河也非充满着现代**气息的议会大厦,甚至于没有人会看一眼毗邻的象征着英国**权力核心的唐宁街十号相府邸。这座越了宗教和**意义的教堂可以说是英国太多荣辱的见证者。”
那女人轻轻转过身来,她,竟然是深紫色的眸子。
气质无双,如果说世界上除去慕容雪痕之外还有一个能够让整个世界颠覆的女人,那么就是她。
头戴王冠,身披深蓝色绣有破塞冬神像的长袍,这个女人背后墙壁上是整间古老阁房唯一的挂画,那上面画的是大不列颠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伊丽莎白一世。
这样一个女人站在维特斯敏特永不对外开放的顶楼内就如同从庄严肃穆的神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女神一般无暇。
很难想像,这样一位连神都会嫉妒的女人是怎么样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无暇和美丽。
“据说耶稣十二门徒之的圣彼得曾经在这里位主教梅里斯图的领行礼上现身过,描绘着在十一世纪诺曼征服者侵占英格兰整个过程的巴耶彩图就悬挂于此,在宗教气息极其浓郁的英国,这样一座几乎见证着耶稣在欧洲崛起的教堂之所以被瞩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反而,这一切都顺其自然。”女人的脸庞上没有太多所谓的玄奥或者肤浅,只是平静的淡漠,淡然。
在望向站在楼梯口闭着双眼的女人时,紫眸的她眼眸中流淌着一种令人无法正视的神采。
即便是在欧洲,能让她开口的人都不多,而眼前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人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平民帝王爱德华在修道院度过了二十九之后打败了丹麦人并且成为英国为塞克斯王朝的君主,十一岁之前还无所建树的他之所以能够打败丹麦人甚至于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王朝离不开基督教的鼎力支持,而后他便修建了这座威斯敏特斯教堂,但这位创造了英国新时代的君王却没有参加封圣典礼,是历史所记载的抱病不能来还是和一度企图以宗教统治欧洲的基督教产生了分歧呢。”闭上双眼的女人嘴角轻轻扬起,语气中没有了对外的抗拒于千里之外反而有一种晚辈面对长辈般的亲昵,虽然很没有由来但这个仅仅凭借智慧就能够和司徒尚轩以及叶芜道这种人相抗衡的女人的确放低了太多姿态。
“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探究在那个欧洲大6最黑暗的中世纪年代亚特兰蒂斯与梵蒂冈之间的斗争。”紫眸女人轻轻转过身,抬起头来,壁画上所描绘的正是整一副的耶稣和十二门徒的画像。
“忏悔者爱德华真的和亚特兰蒂斯有关?”闭上眼睛的女人脸上破天荒地流露出一抹好奇和求知的神色,轻声追问,她知道,现在和眼前这个女人的谈话每一句都有可能是颠覆整个欧洲历史甚至于影响到世界历史的史实!
她从不为自己能够质疑历史而沾沾自喜,真正让她感兴趣的是揭开历史雾霭之后那些历史人物们真正的面孔。
“如果我告诉你整个都铎王朝从第一位君主亨利七世到伊丽莎白一世整个欧洲的版图上所有的国家种族矛盾背后都是宗教之间的相互对抗,其中的两大主角就是亚特兰蒂斯与梵蒂冈,你信不信。”紫眸女人没有以疑问的方式说,而是以肯定的句子明确告诉对面的女人这样一个信息。
“真的很令人期待那些背后的故事呢。”女人微笑,道。
“如果都铎王朝时期亚特兰蒂斯与梵蒂冈的对抗就已经激烈化,那么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从被称之为最暴力,最**,最黑暗的中世纪开始一直到文艺复兴的结束亚特兰蒂斯都从未真正退出过历史的舞台。”女人的微笑渐渐扩大,弥漫到了整张清秀绝伦的脸蛋上,肯定道。
“你很聪慧。”紫眸女人不惊讶女人能够猜到这一点,并不否认的她已然没有把注意力从壁画上移开,她是谁?她对于亚特兰蒂斯就如同圣彼得相对于基督教那般神圣。
“谢谢。”女人微微一愣,显然对于紫眸女人忽如起来的夸奖感觉有些意外,意外之后便是轻轻的欣喜,从很小开始就学会对别人的夸奖开始麻木的她十多年来是第一次为别人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而感到由衷欣喜。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天生便双目失明的女人一生中有绝大部分的时间都闭着眼睛,这样一个天生生理残缺的女人却放弃了偌大的独孤家族继承权,当世人还在为希尔顿家族的豪放女而众口乐道时她却主动扔掉了比希尔顿家族要庞大得多的级门阀的所有,没有人会怀疑,只要这个女人愿意,那么独孤家族绝对会落入她的掌中,无论是独孤冰炎或者是独孤皇琊在相互争锋之中都不愿意招惹这样一个女人,而她的名字,叫独孤伊人。
这样一个被叶芜道称之为智商在全欧洲可以排入前三的女人此时却欣喜地接受了来自于另外一个女人的夸奖。
要知道,让女人心悦诚服地对另外一个女人俯可比让她们对一个男人称臣要艰难的多,更何况是独孤伊人这样注定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女人。
但显然,这名拥有紫眸头戴皇冠的女人绝对拥有这个资格,因为她,是亚特兰蒂斯的王。
在世人看不到的这个世界另一面,一个宗教,信仰层次的战斗面,能够和在全球拥有进占总人数三分之一信徒的基督教抗衡千年的神秘亚特兰蒂斯,背负着被神遗弃的遗族枷锁的神秘势力,她便是王。
“我想向你借人。”独孤伊人的唇边出现一抹大有深意的弧度,道。
紫眸女人不语,静等下文。
“守护三叉戟的白金级神选之民。”独孤伊人淡淡道。
紫眸女人神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然道:“守护三叉戟的白金神选之民是海皇之名圣选,只有长老院过八席通过的议案才能够调动,还有则是来自于皇的亲自调令,若不是攸关亚特兰蒂斯根本利益的大事,我也不能调动,所以不行。”
“那么紫色轮回呢。”显然对于亚特兰蒂斯有很深了解的独孤伊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过这支传闻中的级部队,她真正的目的是能够和神圣武士对抗的紫色轮回部队!
“紫色轮回不是雇佣兵,神圣的锋芒只能用来对付亚特兰蒂斯的敌人。”紫眸女人的表情依然清逸,对于她而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件事情值得她真正地动容了,要说真有,那也不可能生在独孤伊人的身上。
“叶芜道。轩辕剑执掌者,昆仑嫡传。击杀叶芜道,就是撬动昆仑根基,华夏大地五千年的底蕴,本笃十六世说耶稣的光芒能够照耀世界上所有黑暗滋生的土壤,却不包括连梵蒂冈都不得不退步低头的华夏。”
独孤伊人脸上的表情忽然趋于一种奇怪的平静,轻轻低下头来的她却神情复杂,她在想什么?没人知晓,她的目的是什么,更没人知晓。
紫眸女人的脸色自从听到叶芜道这个名字时便复杂起来,惊讶一闪而过,她紫色的瞳孔深深注视着独孤伊人,仿佛透过表象直接看进了她的心里。
“你知道不知道,叶芜道的身边有一个叫孔雀的女孩。”紫眸女人淡然道。
独孤伊人眉头轻轻一挑,抬起头的她依然闭着双眼,面朝紫眸女人却给人一种她分明在看的诡异感觉。
“你知道不知道,孔雀和我一样,同样紫,紫眸。”紫眸女人的语气深邃如海。
“你知道不知道,这个紫,紫眸的女孩身上流淌的血是比我更加纯正的皇族血脉,她才是亚特兰蒂斯真正的拥有者,对于亚特兰蒂斯而言她就是活着的海皇,波塞冬。”
“我知道。”独孤伊人的气质霎时便祥和起来,就如同佛家拈花般的祥和。
“但我同样知道,叶芜道的存在,是亚特兰蒂斯皇最大的破绽,亚特兰蒂斯必须要有一名真正毫无破绽的皇,融合潘多拉之后皇已经趋于无暇,只要静等成年,那么梵蒂冈的覆灭预言将真正实现。历史,总是需要牺牲者的,不是吗?”独孤伊人轻笑。
叶芜道,不能得到你,我就摧毁你。我不会去尝试的,因为我知道,一旦尝试就是我泥足深陷的开始,那一个巴掌,我会还给你。独孤伊人的笑容愈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