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恩怨
“啊！”
“族老……救我……”
这紫青光芒来得毫无预兆，而且近距离之内速度快地惊人，猝不及防之下“嗖嗖嗖”地直接将张志明打成了筛子，血肉碎末喷溅地整个会客大厅到处都是。
“阿呀！”
一旁的张族老显然没预料到这一出，双眼瞪地欲裂，怪叫了一声，身上法力一涌，三道不同颜色的符箓从其身上激发，水火金三属性攻击术法呈现出品字形朝陈凡盖去。
陈凡见状也不躲闪，手中法决一掐，身上金银长毛忽然极速暴长，如万千丝絮一般在自己体表结出了一层厚实无比的金银毛甲，轻而易举地抵住了三道符箓的冲击。
见此情形，张族老哪里还不知道陈凡秘术神通惊人，身影一晃，施展三色遁光朝会客大厅外激射而去。
原本还带着善意来访的同道修士，居然二话不说转眼就灭杀了自己的族人后辈，这哪里是访友来了，明明就是来寻仇的恶客。
“此人修为不弱，外加年轻力壮，秘术神通十分古怪，老朽年老气衰不是其对手！”
“还是先联络族内两位老祖宗出手，将此恶客擒下再做打算。”张族老一念至此，便取出一道警示符朝大厅外发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位张族老还未飞出会客大厅的正门，陈凡已经一个闪身从后方追撵了上来，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直接捣碎了对方的护体遁光，抓住其肩膀，随后如钉钉子般一把将他钉插进了大厅的石砖地面中。
“咳咳！”
“你……你是筑基体修……”
烟尘散去，张族老满头白发散落，七窍溢血，面容凄惨地在地面露出半个脑袋，一身衰败的法力更是在刚才的交手中被陈凡一掌打散。
失去了法力维持，原本就寿元将尽的他此时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不行了。
“本来想着祸不及家人，可惜你们张家待客之道太差，上来就动手动脚。”
“能养育出张志明这样的人渣，估计你们全族都是一样的货色。”陈凡眼神冰冷，像是看着一条死鱼一般俯视着露出半个脑袋的张族老。
“你！”
“噗……”张族老闻言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黑血彻底晕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股怒气冲天的神念波动从张家驻地的深处横扫而至。
“何人敢在我张家放肆！”声落人至，遁光散去，一身着青袍的马脸中年人出现在了会客大厅内。
这马脸中年人先是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张宗涛，以及被打成筛子的张志明尸体，二话不说便隔空打出一道法决，一道青色绳索从其袖中射出，朝着陈凡卷去。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我倒要看看你们张家有什么手段！”
陈凡冷笑了一声，双眼一激，紫青光华爆射而出，将那道青色绳索轰地扭曲倒飞，随后身体一晃，毛绒大手带起一股噗噗炸响的音爆，朝着张家金丹狠扇了过去。
“区区筑基中期也敢动手反抗？”
“真是不知死死活！”
马脸中年人语气冰冷，身上青光一闪，一面青色能量墙凭空浮现，挡下了陈凡这一掌击。
不过令这位金丹修士意外的是，自己随手施展的防御手段，居然被陈凡这肉身一掌打地波澜震荡，一副随时都要碎裂的模样。
“原来是个有力无脑的蛮子体修！”
“难怪敢在我们张家造次！”
马脸修士冷哼了一声，法决再掐，一身金丹气势朝着陈凡压去，而那堵青色能量墙则是应声而变，光华暴涨了数倍后，居然从能量墙中凭空钻出数道青色能量锁链将陈凡四肢牢牢锁住。
“就这点本事？”
陈凡见四肢被锁，也不躲闪，嘴上不留情面地一喷，身上白光一闪，毛绒身体眨眼间暴涨倍化至四米之高，四肢稍稍一抖，那些青色锁链瞬间崩裂。
随后踢出一脚，在马脸修士一脸惊骇中将那青色能量墙一脚踹碎，一股伴随踢腿而起惊人的劲气在会客大厅内狂卷爆发，咔嚓一声将整座会客大厅的楼顶都掀飞了出去。
“堪比金丹的筑基体修！”
“阁下是何人？”
“我们张家可从未得罪过像阁下这样的体修高手！”
马脸中年人脸色难看之际，身影早在陈凡踢碎能量墙的瞬间暴退至了会客大厅外的半空。
除此之外，此人还祭出了一件铜镜法宝，护在其身体正前方，一脸忌惮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长毛小巨人。
“哪来那么多废话！”
“等老子打服了你，再好好跟你们张家算这笔总账！”
陈凡狰狞一笑，脚一垛地，方圆千米内的石铺地面轰然碎裂，随后借着这股反冲力，身影快如闪电一般冲天而起，双拳好似流星一般朝着那马脸中年人不停轰去。
“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气劲在半空炸响不停，那马脸中年人体表青光闪烁，铜镜法宝不停游走其周身将陈凡的拳头挡下。
陈凡虽然没有完全开启肉身状态，但是此刻保持四米倍化体型的他，也有了近一百二十万斤的惊人力道，比起金丹初期体修的力量都稍稍高出一头。
何况陈凡每一拳击出都带着大日真火焚烧特性。
不到十息时间，陈凡已经轰出了数百拳！
那马脸中年人御使的铜镜上很快便有了支撑不住的迹象，无数大日真火更是快速堆积将其团团笼罩，防止其逃脱。
随着白色火球越积越大，好似一颗白色小太阳高悬于空。
等到那面铜镜法宝咔嚓一声应声碎成数块，“轰”地一声白光炸裂，堆积在马脸修士四周的拳劲如同核爆一般在张家驻地上方爆开，无数白色火球四散飞落，将驻地内的楼房撞地四崩五裂。
而爆炸中心处的马脸修士更是不好受，贴身法宝被轰碎，一股反噬之力涌上心头，呕地一下喷出一口瘀血，，一身青光暗淡，灰头土脸地驾驭遁光在陈凡的拳风下到处躲闪。
“这是哪里来的煞星！”
“不过筑基中期，但是每一拳都好似金丹初期巅峰体修出手一样。”
“连我祭炼百余年的玄光镜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族兄外出未归，不然我二人联手之下，说不定还能抵挡此煞星一二。”马脸修士虽然暂时落败，但是脑子却十分清醒。
知道自己不是陈凡的对手，就想借助金丹修为的遁速暂时逃离。
可惜此念头刚一升起，不远处的陈凡身形又忽然暴涨了一圈，从四米小巨人倍增至六米多高的金银毛猿状态，大手一挥，一个闪身拍击，速度快地令人反应不及，如同拍中苍蝇一般将马脸修士一掌轰进了下方张家驻地之中。
第七十六章 生意
“咳咳……”
“道友……停手……有什么恩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不过死了两个后辈族人……没必要拼地你死我活……”马脸中年人从深坑中身形踉跄地爬起，一脸求饶地冲着高处的猿化巨人呼喊道。
而此番交手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整个张家驻地，数百道练气、筑基的张家修士开始从驻地各处驾驭遁光赶来。
不过在远远看到自家老祖宗那副狼狈模样后，这些张家修士开始集体色变，心中忐忑，不知是向前援手救助老祖宗好，还是脚下抹油后撤保住性命再说。
毕竟连金丹初期的老祖宗都不是那半人半猿的巨汉对手，他们这群修为浅薄的族内后辈上去也不过是送菜罢了。
“停手可以，限你半个时辰之内，将你张家积蓄的所有灵石交出来买命。”
“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血洗你们张氏一族！”
半空中的陈凡开口，身影一闪落到了马脸修士旁，趁其气息萎靡不备之下，将数道大日真火所化种子打入其体内。
“你……这是佛门真火禁制……”
“还要我们张家所有灵石？”受人所制，马脸修士顿时脸色异常难看了起来。
再加上那些进入其体内的真火种子，如跗骨之毒般扎根于各处经络大穴之中，光凭金丹初期的法力还暂时驱散不尽。
想要摆脱，除非陈凡主动收回这些真火种子，或是夺舍更换法体。
要不然一经神念触发，这些大日真火就会从其体内爆开，活生生将其焚化。
生死不由人之下，这位张家老祖迫不得已，只能按照陈凡的要求去族内收集灵石。
而陈凡则是撤了肉身变化，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张家的会客大厅的主座上一边调息恢复法力，一边抬头盯着那早已经空无遮蔽的楼顶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也不怕这张家老祖临时逃脱，对方的族人和一身性命都在自己手中，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这灵石是肯定能收地上来。
……
半个时辰限期一至，那张家老祖果然如约返回，而且还带着一票筑基期族人，恭恭敬敬地献上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陈凡接过储物袋神识往其中一扫，发现只有两千多块高阶灵石在内，便神色不悦地问道：“你们张家不是号称巨鹿岛三大修士家族之一，怎么全族只有这么一点灵石储备？”
“道友有所不知，这巨鹿岛内资源极为清贫。”
“我们张家又家大业大，族人修炼靡费颇多，几百年下来能攒出这些灵石已经极为不易。”
“若不是家兄时常带族人深入外海险地狩猎，估计连这些灵石都攒不出来。”马脸中年人一脸苦涩。
这些灵石可是族中多年积累，若是流入大城坊市说不定还能换回两件威力不俗的金丹法宝胚子。
可惜惹上眼前这位煞星，只能拿钱消灾。
而且观其最后的巨猿变化的一击，明显有了金丹后期的实力，即便是与族兄合力都不一定是此煞星对手。
这马脸修士索性破罐破摔，直接乖乖把灵石奉上，保住几百年家族基业再说。
“算你还有点识相！”
“灵石老子收下了，回头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张家族人，少去外面干那些阴人的龌龊勾当。”
“至于那些真火种子，半月后会自行消散，莫要拿法力刺激它们，要不然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陈凡将对方奉上的灵石全部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将空袋子丢回给了马脸修士，留下几句狠话，便腾空而起离开了张家驻地，留下一干张家修士面面相觑起来。
“老祖宗，就这么轻易放此人离开吗？”
“对啊老祖宗！”
“我们张家好歹是巨鹿岛大族，被人欺负上门还不吭声，此事一旦传出去，置我张家脸面于何地！”
见陈凡已经远去，这会客大厅的废墟内顿时骚动不停。
“够了！”
“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
“此事等族兄回来，我们二人自会邀请其余几家金丹同道共议对付此人。”
“我们张家的灵石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马脸修士在族中晚辈前硬气了几句，算是勉强替自己挣回了点脸面。
不过在说狠话前他还特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陈凡留下的什么监视后手存在，这才心中松了一口气。
……
“哈哈哈！”
“想要灵石就去抢！”
“辛辛苦苦狩猎，哪有这抢劫来地痛快。”
“难怪前世那些外国大片动不动就来个黄金大劫案，真是无本万利的一门好生意。”
离开张家后陈凡第一时间便驾驭遁光飞离了巨鹿岛，省得被岛上几位金丹修士组团围剿。
虽然他此时已经有了对付金丹后期修士的手段，但是法力根基浅薄，倍化肉身跨级提高战力的手段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因此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是他最好的选择。
而且此行顺手解决了与张志明的恩怨，陈凡念头通达之下，心情也畅快了三分。
飞离巨鹿岛数日，陈凡降落在了一座毫无灵气可言的荒岛上，打算开辟洞府闭关潜修，将这些到手的高阶灵石全部消化。
可是洞府还未开辟完，陈凡便通过神识发现了一艘越洋巨舟劈波斩浪而来。
“这是跨洋舟？”
“看着是像回九国的方向！”
“这海外人生地不熟，暂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先回九国再说。”陈凡心中一动，驾驭遁光便飞到了越洋巨舟上方。
这时，巨舟上的凡人也抬头见到了陈凡这位灵光闪烁的修仙者，纷纷躬身下拜行礼。
“前辈可是想搭乘此舟？”
“晚辈刘明，是四海商会派来驻守此舟的修士。”
“前辈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巨舟上飞出一青年修士，见陈凡身上法力高深急忙恭敬行礼道。
“练气九层？”
“看来你们四海商会也是财大气粗，为了区区一艘载凡人的跨洋舟，居然派你这样的天才弟子来此驻守。”
“在下刚从外海狩猎回来有些困顿，打算搭个顺风船回九国内陆，刘道友可行方便？”陈凡微微一笑，说明了自己来意。
“方便！方便！”
“此船刚好要去吴国白浪城靠岸。”
“前辈既然肯赏脸，晚辈必定安排妥当。”刘明面上一喜，满口答应下来。
这跨洋舟虽然多是在内海行驶，但是路途中多多少少会遭遇一些波澜。
若是有陈凡这样的筑基修士坐镇，行驶途中的安全系数自然是大幅度提升。
第七十七章 钓鱼
当然了，陈凡也不白乘这跨洋舟。
仗着自身筑基前辈身份，陈凡上船之后还隔三差五地出来指点这刘明一些练气期的修炼心得，让这位一脸上进的青年修士倍感受用。
当然了，从张家刚抢到手的两千多块高阶灵石，陈凡耗费了近五十天全部吞服完，塑灵之体提升了近两层之多，法力根基也因此暴涨了近倍许。
按照陈凡估计，以自己现如今的法力储备，差不多是同等筑基中期修士的四倍之多。
而且这吞灵塑体真功的筑基期篇章还没修炼完，一旦全部修成，陈凡推测自己的法力或许能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又没灵石了！”
“回九国后还是要想办法多捞一些。”
没了灵石辅助修炼，余下时间，陈凡不是在甲板上眺望日落日升的壮丽海景，就是自己在顶楼船舱内研习身上的秘术神通。
期间这越洋舟还遇到了几波低阶妖兽群的惊扰，陈凡都一一出手驱赶，让同船的凡人见状惊为天人一般。
……
三个月后，这艘越洋巨舟终于靠岸。
与那位刘明不辞而别后，陈凡隐匿了修士气息，混在下船的诸多世俗凡人中踏上了吴国的土地。
这吴国属于弥勒寺的地界，是九国之中少有的礼佛之国。
刚入白浪城陈凡便看到了不少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侣穿行于街头巷尾，也有捧着破碗四处化缘的邋遢和尚。
城内更是香火气息浓厚，各家各户都有佛像供奉，随处可见有虔诚信徒吃斋念佛，嘴里咪咪嘛嘛念地不停。
陈凡在城内逛了一圈，寻了一处酒楼吃了些陆地上才有的荤腥菜打下牙祭，便将自己神识一放，像是雷达一般从此城中锁定了几个气息微弱的低阶修士。
……
白浪城内一座富丽堂皇的寺庙，一位正敲着木鱼的老主持突然睁开眼，浑身汗毛根根立起，像是被什么凶猛巨兽给盯上了一般。
“阿弥陀佛！”
“不知是哪位修行前辈光临本禅院，小僧性言，此厢有礼了。”老主持双掌合十对着虚空一拜。
紧接着，陈凡所扮长毛壮汉就驾驭遁光凭空而降，落到这老主持面前。
“性言大师客气了。”
“在下刚从外海回来，路过此城，想找人问问这附近是否有修仙坊市存在。”
陈凡发现对方只是个练气三层的老和尚，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也没防备，直入正题地与对方聊了起来。
“阿弥陀佛！”
“原来是海外来的前辈！”
“此城以西五百里，有一处石佛寺经营的中型坊市。”
“小僧虽然法力微薄，年轻时也曾受邀去过石佛寺参禅修行一段时间，有幸去过几回此坊市。”老主持热心肠地回道，顺便还取出了一份路线图赠予陈凡。
陈凡接过地图一扫，觉得眼前这老和尚性子颇对胃口，便留下十块低阶灵石当做报酬，道了一声谢后便自行离开。
……
五百里地界，对于陈凡这样的筑基修士来讲不过半个时辰便能赶到。
一边驾驭一艘灵光飞舟，一边欣赏这吴国地貌，陈凡很快就在一片山峦中找到了那处石佛寺所在。
此庙巧夺天工地开凿于陡峭山壁之上，占地千余亩，连绵整座山头，而一侧山崖更是被雕刻成了一尊双眼微眯的巨型石佛。
而在石佛的莲花台处，有不少修士施展遁光进进出出，显然就是离着最近的那座坊市暗藏其中。
“心思巧妙，居然想到把坊市藏到石佛的背靠山体内。”陈凡嘴角一笑，跟着几位路过的练气散修，飞遁进了莲花台的通道中。
通道内有八名身着黄袍的练气高阶僧人打坐念经，显然是被派来驻守看管这坊市入口的。
见陈凡这筑基修士出现，几位黄袍僧人皆是起身行礼。
“阿弥陀佛！”
“这位筑基前辈无须缴纳香火钱，其余练气期同道入坊市需每人出一块低阶灵石换取通碟。”领头的黄袍僧人开腔道，惹得不少随行的散修心中愤懑不已。
陈凡见此情景也没多说话，朝着几位值守的黄袍僧人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山体之中。
走了大约百余步穿过通道，就见这石佛背靠的山体内整个掏空，内部空间占地千余亩，有灵光四溢的商户阁楼群立于此。
不少道门弟子和散修穿行于坊市街区，西侧一块石台上更有不少修士席地而坐，摆摊叫卖着身前之物。
陈凡往内转悠了一圈，走马观花一般浏览一些修士摊位，顺便购进了几份有关吴国内的势力介绍分布图，以及一份吴国各地坊市的详细路线图，还去一商铺内采购了千余份能记录神识内容的低级玉简，这才找了一处坊市旅店住下。
由于是佛门寺庙经营的坊市，陈凡要了一份斋菜和灵茶，顺便通过端菜送上门的小沙弥打听起了这石佛寺的内部情况。
通过一番问询，陈凡发现这吴国之中的佛修颇为讲究辈分和名头，像练气、筑基期修士所在的佛门势力只能以禅院起名。
一但禅院内有僧侣晋升金丹或者元婴，就能开宗立派，冠以寺庙的名头。
这石佛寺传承至今千余年时间，历史上一共出现过十余位金丹期佛修，也就是前文提到过的金丹菩萨。
不过近些年石佛寺内并无优秀弟子收录，在前人不断坐化圆寂之下，只留下了一位金丹中期的老菩萨还在此地苦苦支撑。
至于这片坊市内最高修为的，也不过筑基后期的几家商商铺主持人而已，守备力量不比那张家强出多少。
话听到这，陈凡心头便有了打算，顺手赏了几枚低阶灵石给那个话唠小沙弥将对方打发走，卸了伪装，顺便取出了那些提前采购的玉简，开始准备起了明日的后手。
……
第二日，一律阳光通过石佛的双眼处射入这山体内的坊市，让整座坊市再次热闹起来。
陈凡则是熟睡到正午时分，一扫先前在外海时的疲惫，稍加洗漱打扮，化作那长毛巨汉，去了这处坊市中最大的一家商铺飞缘楼。
此楼说不上富丽堂皇，但是驻守在内的掌柜却是一位筑基后期的中年修士，可见这家商铺底蕴不凡。
见陈凡这筑基高人上门，店内的小厮立马将陈凡迎到了二楼位置。
“这位道友眼生的很！”
“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飞缘楼？”
“在下飞缘商会银牌掌柜段飞鸿，道友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出。”
“丹药、功法、符箓、法器，就算是佛修高人圆寂时所化的金刚舍利子，只要道友开的起价，我们商会都有本事调度过来。”
中年掌柜留着八字胡，大腹便便，能说会道，形象上倒是与当初那位多宝阁的金胖子有些相似之处。
见陈凡装扮的长毛壮汉上门，观其肉身外貌和法力波动皆是不俗，这位中年掌柜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段掌柜客气了！”
“在下南越国人士，姓章名靖，段掌柜唤我章某人便是。”
“此躺来贵商铺，在下打算出手一件宝物。”
“我想此地坊市，也只有段掌柜一家有能力吃下我这宝贝。”陈凡拱了拱手与对方寒暄了几句，压沉着声音故作神秘道。
“原来章道友是南越国生人，难怪看着那么眼生！”
“不过道友真是来对了地方，这石佛坊市内就数我们飞缘商会底蕴最深。”
“即便道友能拿出金丹修士的法宝，我这也能出一个包道友满意的价格。”段掌柜眼珠子一转，知道是大生意上门，往二楼入口处打去了一道法禁，热情地邀请陈凡入住详谈。
“嘿嘿！”
“贵商铺如此财大气粗，那就再好不过了！”
“还请段掌柜替章某人掌掌眼，看看此物能值多少高阶灵石。”陈凡客套了几句，直入正题地取出一灵气逼人的玉盒拍到了茶桌上。
盒盖吧嗒一开，一件符箓状的黑色小甲正散发着流光溢彩，安静地躺在玉盒当中。
“符宝！”饶是见多识广的这位段掌柜见到此宝也是面色大惊，斟茶的手忽然一抖，眉头一跳，忍不住开口惊呼道。
“不错，正是符宝。”
“此宝乃是在下一位家族长辈所赐，落到章某人之手前后只使用过一回。”
“只要使用得当，反复祭出二十余次不在话下。”陈凡将玉盒推到了对方面前，嘴里振振有词地描述道。
“没想到章道友如此大手笔！”
“这符宝的价值可比普通金丹修士的法宝还要珍惜一些。”
“而且此件符宝还是极为罕见的贴身甲类，落到低阶修士手中堪称保命的无上至宝。”
“如此贵重稀罕之物，道友真舍得换成灵石？”段掌柜咽了咽口水，拿起那黑甲符宝反复打量，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段掌柜只管开价！”
“在下若不是遇到瓶颈期，也不会忍痛割爱。”
“只要价格合适，此物就卖于飞缘楼又何妨！”陈凡面色先是装着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咬牙地颇为肉痛道。
“好！”
“章道友果真爽快之极！”
“我们飞缘楼有规定，寻常符宝收购市价在一千两百高阶灵石左右。”
“不过道友提供的此符宝乃是贴身甲类，市价上自然稍有溢出，就作价一千五百块高阶灵石如何？”段掌柜有些不舍地将玉盒合上，给出了一个报价。
“高阶灵石一千五吗？”
“可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段掌柜只要能拿出灵石，此物便卖于贵商会。”陈凡沉吟了片刻后便开口答应了下来。
“好！”
“章道友稍作歇息，如此多高阶灵石，我这店内一时半会还没有储备。”
“待我去隔壁几家友商拆借一二，立马回来交易！”
段掌柜也是快言快语，生怕陈凡这单大生意跑了，急匆匆地下楼去拆借灵石周转去了。
大约等了一盏茶功夫，这位段掌柜气喘吁吁地赶回了这飞缘楼，将一袋鼓鼓囊囊的灵石袋放到了玉盒旁，顺便拿出一份交易灵契推到了陈凡跟前。
“呼！”
“同行如敌国，隔壁几家掌柜都是些笑面虎，真是废了段某好些口舌才凑齐了这些灵石。”
“章道友你看看这灵石数量是否足够，若是觉得没问题，就把这灵契签一下，钱货两清这灵石袋就能拿走了。”段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顺带端起一杯新泡的灵茶一饮而尽。
“有劳段掌柜了！”
“灵石没错！”
“确实是一千五百块高阶灵石。”
陈凡见状冲着对方微笑点了点头，神识往袋中一扫，没有发现什么猫腻，便在这位段掌柜一脸惊骇之下，将灵石袋和那件放着铠甲符宝的玉盒一并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章道友！”
“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飞缘商会，搁这戏耍段某人？”段掌柜身上气势一涌，一股筑基后期的法力波动在商铺二楼荡漾开来。
原本静谧的二楼空间，也在对方一手掐诀下，突生数道赤金色的法阵禁制，如同凭空生起的立方体一般将这商铺二楼瞬间锁死。
第七十八章 明抢
“段掌柜莫要激动。”
“在下不过是手头紧，暂借你们商会一点灵石用用而已。”
陈凡见对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急忙开口缓和了两句。
不过下一秒，陈凡的身影便在座椅上微微一晃，嗖地一下便在这段掌柜的视线中失去了踪迹。
“不好！”
段掌柜眼睛一花，心中一惊，神识笼罩整个立方体法阵之内，数道护体灵光从贴身佩戴的几件法器上亮起将其笼罩。
可惜这些法器灵光虽然看着厚重，但是架不住陈凡的全力偷袭。
噗的一下数层护体灵光应声碎裂，段掌柜扭头猛然一看，就见一只毛绒大手如穿透豆腐块一般从数层灵光中破洞而入，随后轻飘飘地一抚他的后脑，一股天旋地转之感瞬间涌上心头。
噗通一声，这位筑基后期的段掌柜便在陈凡偷袭之下晕死昏迷，倒在了二楼的地板上。
而陈凡显露出的身影，此刻已经施展出了山灵猿变化，四米多高的半人半猿形态，差点就要与这二楼天花板持平。
“有借不还！”
“再借不难！”
“段掌柜，得罪了！”
一击得手，陈凡撤去了肉身变化，嘴里喃喃自语，抓起这段掌柜的脑袋便开始搜魂起来。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从搜魂段掌柜的记忆中，差不多了解了这二楼禁制解法，陈凡便对此人下了道昏睡咒，将这人丢在地上不管，打出两道法决将二楼赤金法阵撤去，顺便如蝗虫过境一般将这二楼藏宝全部搜刮殆尽。
做完这些还不算完，陈凡将一枚事先准备好的玉简塞到这段掌柜之手，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下楼。
可能是商铺二楼隔音效果很好，外加有隔绝禁制在。
这一楼的几个小厮还在忙活着手头的生意，招待着上门的一些低阶散修。
见陈凡这位筑基前辈从二楼下来，这些练气小厮立马笑脸相迎，恭敬地将陈凡欢送离店，丝毫不知他们的掌柜此时已经中了陈凡的暗算。
……
出了这飞缘楼，陈凡脚步匆匆，驾驭起遁光便从这石佛坊市远窜而走。
大约过了一日功夫，一道气息磅礴的金丹修士带着几位筑基后期从这石佛寺追赶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位肉皮干枯的老僧，而随行的几位则是石佛坊市内几家商铺掌柜，那位苏醒过来的段掌柜赫然就在其中。
“苦石前辈，可有那贼人留下的线索？”段掌柜脸色颇为难看，经此盗抢之事，他名下的这座飞缘商铺可谓是损失惨重。
除此之外，还在石佛坊市的几家同行眼皮底下丢了面子。
若追不回这些损失，那他这商会银牌掌柜身份可要被一撸到底，这才不惜血本地请出了石佛寺唯一的金丹主持前来索敌。
“此人离去时间过长并无留下什么踪迹，贫僧只能借助段施主所给信息，将这方圆千里范围内暂时搜寻一遍。”
“何况此人能在不经意间将段施主你给制服，想来不是筑基期内战力滔天之辈，就是金丹同道所伪装，即便是遇到贫僧也无太大把握将此人擒下。”老僧双眼微眯，灵眼之术扫射四方，摇了摇头无奈叹息道。
“如此……那便多谢苦石前辈暂施援手了！”
“在下回去即刻传讯商会内部，请几位金丹供奉发出缴榜通缉，希望能有些作用。”段掌柜听言一脸苦笑。
连金丹修为的苦石老僧都拿对方没有办法，他这个筑基后期也只能认了这闷亏了。
不过此人离去去还留下一玉简，玉简内遗留的消息居然暗指巨灵殿章家一脉，这可让段掌柜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哪有当强盗窃贼的，走之前如此大摇大摆地留下自己身份信息。
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之事，自然被这位段掌柜一眼就看穿。
不过那玉简中除了描述那贼人章靖的身份外，居然还晦涩的描述了这巨灵殿章家暗行人种这违背修仙界伦常之事。
如此劲爆的大瓜，顿时让这位段掌柜意识到这玉简的烫手程度非比寻常。
“那巨灵殿章家据说可是有一位元婴老祖坐镇！”
“此事干系重大，根本不是我一个筑基修士能掺合的。”
“还是将此玉简信息上报给商会内部，请商会高层定夺才最为稳妥。”
……
从石佛坊市离开后，陈凡早已经驾驭遁光奔向了下一个目的地。
至于他此刻的身形面容，已经从那位长毛壮汉，化成了一披着纯白僧衣的光头和尚形象。
外加有大日金刚经所修佛门法力在身，让陈凡的伪装更添五分真实感。
等到遁飞七日时间后，一座富丽堂皇，藏身于群峦叠嶂之中的金色寺庙便出现在了陈凡视线之中。
此地名为金宗寺，与那石佛寺情况相近，都是这吴国当中的三流佛门势力，门内只有两位金丹佛修坐镇。
不过这金宗寺由于占据一条稀有金属矿脉，其名下的金宗坊市却是比石佛坊市规模大出不少，是吴国东部少有的大型坊市之一。
有了先前捞快钱，啊呸，捞灵石的经验，陈凡自然是想故技重施再做上几票生意。
毕竟现在灵石缺口太大，除了这掠夺的方法外，陈凡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如何快速积攒灵石来弥补吞灵塑体真功的损耗。
不过刚一临近这金宗寺，陈凡便感到一阵晦涩的神识波动从自己身上掠过。
扭头一看，就见一队几十人的念经颂文童僧，正簇拥着一位披着金裟长眉老僧从远处坐着一巨型莲花法器而至。
“阿弥陀佛！”
“未曾想到此行外出辩经，能在这金宗寺外，遇到金刚密宗的嫡传弟子。”
“贫僧莲花寺妙文，见过这位小菩萨！”长眉老僧起身行礼，对着陈凡隔空佛号了几句。
“小菩萨？”
“金刚密宗？”
陈凡闻言心中一顿，这两个陌生词汇可从未在他先前浏览的吴国势力资料中出现过。
不过这长眉老僧好歹是金丹佛修，陈凡只能以礼相待，单掌合十，回了一句：“小僧智障，见过妙文菩萨。”
“这小菩萨的名讳，小僧愧不敢当。”
第七十九章 伪装
“智障？”
“智行见障！”
“不愧是金刚密宗出来的高徒，光是名讳便含如此佛学至理，贫僧佩服。”长眉老僧佛号了一声，不知是脑补出了什么东西。
“敢问妙文菩萨，为何称呼我为小菩萨？”
“小僧刚出寺游历不久，从未听闻寺中前辈提起过此言。”陈凡一脸好奇问道。
“阿弥陀佛！”
“智障法师莫见怪，贫僧擅使一对辨身灵眼。”
“先前远远就瞧见法师你肉身灵光非凡，想必是早已经褪去罗汉证得肉身菩萨果位，只需法力精修上来便能成为我等同辈中人，因此才称呼你为小菩萨。”妙文闻言微笑点头，颇有些得意地冲着陈凡解释道，言语中对其所修灵眼秘术有些推崇之意。
“原来如此！”
“多谢妙文菩萨指点！”陈凡听罢再次行礼，暗道这长眉老僧深藏不露，一眼便看破自己藏着的肉身力量。
“我观智障法师你年岁不高，便有如此修为，想必是精通金刚密宗那门传说中的大日金刚经。”
“可否随贫僧前去这金宗寺内辩经论法，增长一下我等外宗子弟的见识？”妙文老和尚眼珠子一转，一脸兴起地邀请道。
“这……好吧！”
“长者请，晚辈不敢推辞。”
“小僧佛法修为浅薄，就怕搅了几位前辈的论经兴致。”
陈凡有些意外，面上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嘴上答应了下来，跟着这位妙文老僧的队伍进了这金宗寺内。
……
金宗寺内金碧辉煌，主厅内立着三道十米多高的佛陀金身塑像，厅内则是莲花蒲团满地，座无虚席。
眼见妙文驾驭的莲花法器降落，两道气息雄浑的金丹佛修便起身出门迎驾。
“我佛在上！”
“妙文师兄多年未至，没想到佛法修为精进此等地步，想必距离碎丹成婴也已经不远了。”其中一位老和尚以神识一探那莲花法器上的妙文，顿时脸上动容之色大起。
“阿弥陀佛！”
“见闻师弟过奖了，许久未见，师弟修为不也突破了一个小境界进入了金丹中期吗？”妙文面露得色，法驾一摆，极为潇洒地落到了金宗寺大厅的一处侧座上。
而陈凡则是在对方的示意下，跟随入座到了他的身旁。
见此情景，大厅内的大小僧人无不哗然。
一个筑基期的小和尚，居然跟金丹后期的妙文平起平坐，这可有违佛门的辈分规矩。
“妙文师兄这是何故？”
“莫非这位小师傅有什么特别之处？”另一位金丹修为的中年和尚小声问道。
“见空师弟莫见外，这位证得肉身果位的小菩萨乃是金刚密宗的高徒智障法师。”
“先前在寺外被我的法驾侥幸撞见，不胜欣喜之下，这才邀请他前来辩经论法。”妙文老和尚一模长眉，替陈凡介绍了起来。
“什么！”
“居然是金刚密宗出来的大师！”
“我佛在上！”
“智障大师能来此辩经大会，真是我等三生有幸。”见空和尚闻言面色一变，连带看向陈凡的目光都变地极为尊敬起来。
显然是这金刚密宗在吴国修仙界的地位特殊，满座的大小僧人在听到此宗名讳后，皆是起身向陈凡施礼。
陈凡见状则是微笑点头示意回礼，心中却是有些忐忑，生怕自己这半路出家的假和尚露了什么马脚。
好在这辩经大会并无什么生死搏杀的凶险斗法存在，而是由两位金宗寺的金丹佛修起头，讲述佛经佛理，顺带穿插一些佛门功法修炼上的心得体会，与道门中的心得交流会有些类似。
发现这辩经大会没有什么危险，陈凡坐在其中便有些心安起来。
除此之外，陈凡还仗着前世学的佛家偈语，时不时地抛出一些这异世界没有的新奇佛理，听得在座佛修如痴如醉一般，权当是听到不外传的密经佛法，更将陈凡这冒名顶替的金刚密宗弟子身份坐实了三分。
……
辩经大会持续了一天一夜，陈凡感觉自己耳边全是咪咪嘛嘛之言，差点被这些绕耳不绝的佛法给洗了脑。
散会之后，陈凡便被邀请进了金宗寺内的僻静客院入住，三餐斋饭皆由寺内练气弟子送上门，待遇之高与那位金丹菩萨妙文相当。
接下来一段时间，陈凡全部在客房内闭关修炼，吞服刚抢到手的高阶灵石。
等到那位妙文和尚前来通知，说是想请陈凡前去莲花寺坐客论经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此时陈凡的吞灵塑体真功正修炼了关键时期，自然委婉回绝了妙文的邀请，继续赖在这金宗寺潜修。
直到手头一千五百块高阶灵石全部吞服完，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此时陈凡的塑灵法体再次提升了一成之多。
丹田内浓稠的白色法力，也比起之前平添倍许，单频法力深厚来讲几乎达到了同阶修士的六倍。
“呼！”
“灵石又烧完了！”
“还好那个妙文已经提前回莲花寺了。”
“这金宗寺内就剩两个金丹初期、中期佛修，应该不会影响我接下来的生意。”陈凡收功吐气，面露一丝古怪笑容。
出了客房与门口驻守的弟子交代了一句，留下一封辞别口信，陈凡便驾驭遁光出了金宗寺的地界。
找了个偏僻山谷撤去白袍和尚伪装，陈凡再次易容成壮汉形象。
不过这回不是长着浓密体毛的壮汉，而是一位脸上留着蛇鳞胎记的奇丑汉子模样。
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此形象有些瘆人，陈凡便取出一顶黑纱斗笠带上，顺带收敛了一下体内佛门法力，折返回金宗寺方向，直奔此地那大型坊市之中。
……
这金宗寺的大型坊市规模不小，比起巨灵殿的坊市都不逞多让。
陈凡只闲逛了一圈，便发现此地盛产一种名叫玄砂金的特殊材料。
根据几家商铺小厮所述，这玄砂金可融于佛门法器、法宝之中增添几成佛法威力，同样也是不少佛修用来塑造金刚法体的必备材料之一。
而且这吴国境内，只有三处矿脉能产出这玄砂金，这才造就了此地坊市兴盛之极。
至于这金宗寺不过两位金丹佛修，便能占据如此天材地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据传此地出产玄砂金，有大半都孝敬给了吴国第一大宗弥勒寺的高僧，余下的出产份量不是被妙文这样的金丹佛修瓜分，就是流入到元婴老祖手中，只有较少数产量会流入到坊市内。
有了弥勒寺，和诸多高阶佛修的层层关系网，自然没有不长眼的修士敢动这金宗寺。
不过陈凡对此并不太在意，只要这玄砂金能拿来换灵石，抢谁不是抢？
即便是巨灵殿、弥勒寺这样的九大道门，只要陈凡有把握脱身，日后肯定也会去走上一遭。
……
在金宗坊市内转了半日，将先前从飞缘商会那抢来的杂物全部换了两百块高阶灵石。
陈凡故技重施，带着那件灵甲符宝上了一间名叫金银阁的商铺三楼，接待陈凡的是一位筑基后期的年姓掌柜。
在与陈凡商定以一千六百高阶灵石收购那件灵甲符宝，那位年掌柜便取出了灵石袋想要交易。
“不好意思年掌柜！”
“这符宝我不卖了，不过这些灵石就当观赏此甲的费用，赠予在下吧！”
陈凡话语刚落，掌风已经落到了这位年掌柜的身上，啪啪两掌便将此人震地昏迷过去。
扫了一眼这金银阁三楼的藏物，陈凡感觉此行收获将远远大于在石佛坊市做的那一票。
不过在打算破除三楼诸多藏物的禁制，抓起年掌柜的脑袋进行搜魂时，一段晦涩的记忆涌现，陈凡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古怪起来。
“金宗寺那条玄砂金的矿脉分布图？”
“这年掌柜怎么会有此矿脉的信息？”
“这不是金宗寺的隐蔽产业吗？”
“莫非……这年掌柜打算联合外人去偷一波矿？”
“这是碰到同行了啊！”
第八十章 人世炼狱
从搜魂结果来看，这金银阁的年掌柜显然对于那条玄砂金矿脉觊觎已久。
而且从其记忆来看，早已经将矿脉内外情况全部摸透，还在其内找了接应的修士，就差找个时间下手了。
毕竟这玄砂金在吴国修仙界的贵重程度，比起灵石这种硬通货只弱半筹。
若是能从中盗取一批玄砂金出来，几乎是能扶持一位筑基修士无视资源消耗一路修炼到晋升元婴程度。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看来这条矿脉不得不去一趟。”
陈凡心中思量，收起灵石袋顺带将这金银阁三楼洗劫一空，将这年掌柜下了一道昏睡咒这才大摇大摆地下楼离去。
……
金宗寺的这条玄砂金矿脉，位于坊市三百里外的一处瘴气密布的山谷之内。
离开坊市后，陈凡耗费半日时间便摸到了此地。
不过这山谷从外看丝毫不起眼，如同寻常山谷一样，可是一经紫青灵瞳扫描，陈凡便发现山谷内居然叠加了近百层的外景幻阵。
“MD，真是丧心病狂！”
“百道幻阵集中在矿脉入口，这是套娃套上瘾了吗？”陈凡见此情景心中忍不住吐槽。
这么多的幻阵层层叠加，光是明日维持消耗的灵石就已经不菲。
何况在幻阵底下，还有一道灵光惊人的防护大阵，可见这金宗寺对此矿脉的重视程度。
陈凡在半空收敛气息，顺着搜魂得来的路线图，轻巧地绕过了山谷内的法阵，溜进了一个黑乎乎的矿洞入口。
为了不在幻阵底下沾染生灵气息，暴露洞口位置，因此这洞口处并无金宗寺的僧人把守。
钻进洞口，按照路线图找到了那条被做了隐蔽记号的分叉口，往地底下探近五十里距离后，陈凡这才从一个废旧的坍塌矿道中探出了身。
“叮叮当当”的响动从矿道尽头传来，陈凡双眼紫青灵光闪动，入眼是一片如蚂蚁筑巢般的超大型地底空间，占地近万亩不止。
巢穴中心地带是一大片潦草搭建的石头屋，陈凡只是粗略扫视，便算出这些房屋数量不下万座。
而沿着巢穴一圈的穴壁位置，无数点着火把的矿道入口杂乱分布，少说有几万个不止，乍一看便让人浑身鸡皮疙瘩一起，有点密集恐惧症的既视感在里头。
而陈凡所在的废弃矿道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这废弃矿道早已经坍塌，因此出入口并无火把点燃。
不过让陈凡大为震惊的，还不是这些数量规模庞大，不知延伸至何处的矿道。
而是那些从矿道口进进出出的凡人旷工！
这些凡人旷工浑身乌黑，双眼麻木，瘦弱地皮包骨，背上背着半人高的背篓，腰间系着一把鹤嘴锄。
除此之外，这些旷工全都被人用两道铁环穿了琵琶骨。
肩上的铁环互相拴着细长的铁链，与另外一个旷工前后间隔几米地互相锁着。
十人为一组，一个接一个好似蜈蚣一样在矿道内步履阑珊地移动。
而在石头屋群的中心处，一座高搭的灵台上，正供着一座半黑半金的巨型三身佛像，如视蝼蚁一般面朝巢穴的三个方向。
佛像底下则有一群金宗寺派来监工的僧人，不过这群僧人明显与陈凡先前在辩经大会上见到的气质正大光明的佛修不同。
这群监工僧人，一个个打着赤膊，脑满肠肥地吃肉喝酒，手中长鞭更是时不时地朝那些走不动道的旷工身上抽去，嘴里骂骂咧咧催促不停，显然是一群毫无佛门清规可言的酒肉和尚。
而且其中几位酒肉和尚，还抓着几名衣不蔽体的凡人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毫无忌讳地行那欢喜禅之事，看得陈凡是怒火中烧。
除此之外，这片矿洞巢穴中随处可见发臭腐烂的凡人尸骨，男女老少，就连幼童的尸骸都有，像是被用完、压榨完的垃圾一样，毫无用处地随地丢弃。
尸山骨海堆积地到处都是，一股冲天怨气在此矿洞巢穴上空弥漫。
陈凡只是用灵眼秘术扫视了一圈这矿洞巢穴内的情景，便感觉头疼脑胀，双目欲裂，一股歇斯底里的撕裂之感涌上心头。
这哪里是什么佛家经营的矿脉！
全然一副炼狱般的景象！
“原来这就是玄金砂的由来！”
“原来这就是满口救苦救难的礼佛之国！”
“原来这异世界并无什么救世主！”
“什么九国道门！”
“什么光明佛修！”
“全都跟那那两个邪道童子一样，视凡人如蚁人，视人命如草芥！”
“修什么仙！”
“修什么佛！”
“全都是背地里灭绝人性的恶魔！”
“既然这整个异世界都是如此，那我就当一回真正的魔！”
“屠尽这些狗屁的仙与佛！”
陈凡只感觉脑海中无数思绪翻涌，记忆中的画面如幻灯片一般在眼前闪过。
前世的蝇营狗苟，今生的苦海沉沦。
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凉，压抑了许久的陈凡，只觉着心中有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迸发。
张口，流光飞射，许久未曾动用的凶神刀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呼啸地落在了那半金半黑的三身佛像的三颗脑袋上。
“轰隆！”
惊人的巨响波动在矿洞巢穴中炸开。
那些低了一辈子头的凡人旷工，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纷纷抬头往那巨响传来的动静方向望去。
只见那座三身巨佛的脑袋被炸地失去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散发白色光芒的长柄兵器，正插在佛像的脖颈位置，不停地朝外散发白色光圈。
“什么人？”
“敢来我们金宗寺造次！”佛像底下的监工和尚们纷纷起身，祭出贴身法器，绕着无头佛像四散开来。
“杀你们的人！”
冰冷之声响起，陈凡从废旧矿洞中踏空而出。
每走一步，他的肉身便会增长一圈，直至变成一头五米高的半人半猿形态，对着临近的几个监工和尚抬手就是一掌。
“澎澎澎”惊人巨力带起一阵劲风，陈凡双掌所到之处，全是肉身崩裂，血洒半空的惨烈画面。
这些监工和尚，除了领头之人有筑基中期修为，余下二十多个全是练气期的佛修。
陈凡自然是拿他们当灯泡一样，一出手就全部煽爆，一点情面都不留。
直到二十多个监工和尚全部死在了陈凡手中，陈凡这才踏空落到了那无头巨佛的脖颈处，抓起凶神刀对着矿洞头顶的岩层处就是一捅。
“轰！”
一道惊人白光冲天而起，将这存在了不知多久的地底巢穴捅穿出了一个大窟窿。
一抹阳光从头顶巨大窟窿处洒落，无数凡人旷工听着动静从矿道、石屋内走出，泪流满面地对着那无头佛像上方的怪人下跪拜倒。
陈凡见此情景，只觉着心中畅快无比，取出一坛猿猴酒往嘴里灌了一口，大声对着巢穴内喊到：“你们自由了！”
“自由了？”
“我们自由了？”
“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欢呼之声此起彼伏，那些被奴役了不知多久的凡人旷工，一个个找机会卸去肩头锁链，一边对着陈凡跪拜，一边拉扯着身边同伴往矿洞外奔走。
其中几位胆子大点的凡人旷工，更是跑到高台上，拿起手中的鹤嘴锄就往高台基座上疯狂挖掘起来。
“上仙！”
“我等凡人命贱如蚁，身无旁物，无以回报上仙！”
“这基座和佛像都是玄砂金矿石所铸！”
“还请上仙收下！”
几个年长的凡人旷工，手捧矿石高举过头，一边磕头，一边对着陈凡呼喊道。
陈凡只感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大手一挥将这些玄金砂全部收入储物袋，随后抬头看了看那穿透地底的大窟窿，留下一句：“你们快去逃命。”
“别再落入那些佛门败类手中！”
话语刚落，陈凡便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旷洞巢穴中。
……
三百里外的金宗寺内，今日突然警钟声大作，见空、见闻两人得知玄金砂矿脉出现变故，立马召集一群手下门徒在寺内戒备，自己则是往矿脉所在的山谷方向飞速赶去。
“师兄，可猜到是何人所为？”
“这矿脉位置隐蔽非常，除了你我二人嫡传一脉在矿洞内轮换驻守，外人何来矿洞的情报？”法驾之中，见闻和尚面露愁容道。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玄金砂价值非常，被人觊觎上也是应当。”
“就是不知是魔道邪修所为，还是同道出手。”见空和尚故作镇定地说道。
这玄金砂矿脉是金宗寺唯一的基业收入，金宗坊市之所以火热，也是因为此矿脉源源不断产出的缘故。
虽然矿脉内的情形龌龊不已，但是事关全寺上下近千名弟子的修炼消耗，这份带血的收入从千年起就从未停下过。
一旦停下，必定伤及金宗寺的根本。
何况整个吴国，乃至整个九国修仙界，到处都是奴役凡人之事。
因此即便是见空、见闻这样号称菩萨的金丹佛修，知晓矿洞内的血腥奴役情景，也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正当两人在法驾内商讨对策之时，远处一道白色遁光忽然迫近。
就见一五米高的半人半猿的怪人，手持一柄三尖两刃刀，站立于虚空，对着这队金宗寺的法驾就挥出了一击。
白色刀芒划破长空，陈凡这一击蕴含金丹中期体修的巨力，外加有大日真火加持，声势浩大惊人。
“好胆！”
法驾内的见空和尚大喝了一声，抬手一掌，打出一道金色佛光与那迫近的白色刀芒撞了个粉碎。
“咦？”
“阁下一外人，何故会我佛门无上神通大日真火？”
等到半空中的法力震荡散去，见空、见闻两人收起法驾，眼睛微眯地不停打量着眼前这位拦路怪人。
“师兄，不止是大日真火！”
“我以灵眼秘术观此人体内有一股尸气隐晦暗藏，想必是一具活尸所化。”
“而且此人的血脉变化之术也颇为玄妙，好似与妖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见闻和尚在一旁小声提醒。
“既然是活尸，体内必有尸珠存在！”
“等将此人擒下，再去解决矿洞后患，说不定还能替我寺炼制出一尊金刚护法来！”见空和尚一听面露一丝喜色，丝毫不知眼前这半人半猿怪人的凶险。
第八十一章 只求痛快！
只见这见空和尚右手一扬，一串菩提手串从其手腕中脱落飞出，化作数颗金色流星朝陈凡射去。
这些菩提串珠上镌刻有无数佛文经典，显然是一件佛门法宝。
一经法力激发，那些金色菩提珠便在半空组合成一道金色能量立场，如同捕鱼大网，落至陈凡头顶。
陈凡见此情景自然不想硬抗，身影一晃，在半空划出一道诡异弧线，避开佛珠的攻击。
随后借用肉身巨力，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到了两秃驴身旁，双目紫青光华一激，无数紫青光芒化作法力钢针如疾风暴雨般朝两人身上盖去。
见闻和尚身上金色袈裟无风而动，绕着两人化作一道布障，如铜墙铁壁一般，“噗噗噗”地将这波紫青光芒给拦下。
同一时间，见空和尚张口吟唱，一阵索命梵音落入陈凡耳中，让他神魂一颤，身形跟着一滞，远处一击落空的佛珠调转回头如飞火流星般砸在了陈凡的后背上。
陈凡只感觉背后被如同被巨锤轰了十几下，身影一头扎入了下方山林深涧之中，撞出数百米长树毁、尘土飞扬的冲击路径。
好在陈凡肉身够强，体表金、银双色长毛如同交织成的盔甲，外加长毛底下有铜皮和紫青飞蛇的鳞甲层层叠加，遭遇这金丹中期佛修的一击也只是受到了些许内伤。
有自愈之力的加速恢复下，这内伤很快便能修复如初。
“一人攻，一人守。”
“这两个和尚配合起来不简单！”
陈凡啐了一口带血的浓痰，取出那件甲器符宝往身上一拍。
黑色铠甲包裹全身，一个弹跳，陈凡身体好似炮弹一样飞出山林，手中凶神刀一扬，好似流星般在半空划出黑白双色光芒。
这黑白光芒一头撞向了那主守的见闻和尚，空气中都爆出阵阵爆裂撕鸣。
“居然是体修！”
见闻和尚见此情形嘴里一动，张口一吐，一件半透明的青铜古钟带着惊人佛光波动被其祭出。
嗡的一声，只见此钟由小变大，在半空滴溜溜一转，好似龟壳一般将两人罩在当中。
“铛！”
黑白光芒撞地古钟在半空横飞出了千米之远，等到光芒散去，就见陈凡手中的凶神刀好似要弯折一般，长柄呈现出九十度曲折，而三尖两刃的刀头则是抵住钟身表面发出“滋滋滋”的摩擦火花。
“器宝还是不如真正的法宝强啊！”
“才承受了我一半状态的力量就如此不堪。”
“先滚去坐冷板凳吧！”
霎那间陈凡思绪翻飞，张口一吸，将凶神刀召回。
随后体内法力一激，神通秘术全开，肉身再次倍化，从五米身躯眨眼变成一头十米高的半人半猿的怪物状态。
“这是？”
“巨灵殿的巨灵倍化真功！”
一股磅礴的肉身气息震地虚空震荡不已，躲在青铜古钟内的两个秃驴只凭神识一扫眼前的怪物，就立马大惊之色，急忙祭出数件防护法宝、法器叠在古钟内壁。
“挡得住吗？”
陈凡冷笑一声，两条手臂好似加特林发出的子弹一般，疯狂地轰击那青铜古钟表面。
砰砰砰砰！
每拳附带近四百万斤的巨力，堪比金丹巅峰体修的爆发攻击，只是数息时间便将那青铜古钟给捶地爆碎开来。
随后双拳横推，又轰碎了数件防御法宝、法器，陈凡这才大手一捞，将见空、见闻两个秃驴抓在了巨掌之中。
“噗噗”两下握掌发力，劲力穿透两人的护体法术，将两人浑身骨骼捏碎大半，顺便以大日真火穿入这两个秃驴体内丹田，将两人苦修数百年的佛门金丹给震地爆碎开来。
失去了体内金丹的法力支持，见空、见闻两人顿时面色煞白，如凡人一般瘫软在陈凡巨掌之中。
“好……好一个巨灵倍化神通……”
“金丹巅峰的肉身修为……我们师兄弟二人败地不冤……”见空口吐浓血，强撑着一口气道。
而陈凡在废了这两人后，第一时间收起了全开的肉身状态，以半人半猿的壮汉面目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抓着这两人的脖子缓缓落到了下方山林中，将这两个秃驴丢在了地上，抬起一脚踩在见空的光头上，一脸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为什么要奴役那些凡人？”
“……”
“……”
此话一出，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见空、见闻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回答我！”
“为什么！”
陈凡见两人默不作声，脚下力量加重，见空和尚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要在下一秒被立刻踩爆一般。
“哈哈哈！”
“真是可笑！”
“你一个吸人血吞人精气的活尸，居然敢质问我为什么奴役凡人？”
“难道死在你手下的凡人、修士还少吗？”
“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
“修仙、修佛、修魔，皆是逆天而行！”
“没有那些凡人矿奴，我们金宗寺千年基业就要断绝！”
“你想救凡人？”
“世间那么多不公，那么多奴役，灭绝人性之事，即便是我佛降临也改变不了这世间不公！”
“你一个行尸走肉，能救地过来几个？”
将死之人，其言也真，见空和尚一看陈凡并无留手之意，大笑了一声说出了这世间最残酷的现实。
一旁的见闻和尚则是张口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便自绝心脉，闭目闭气圆寂了过去。
“不公又怎么样？”
“不平又怎么样？”
“我又不是什么佛祖圣母，也没那么大本事去拯救天下人！”
“只是你们金佛寺惹地我不开心，我心情不爽，就想杀几个臭秃驴泄泄火！”
陈凡听罢见空和尚此言，心头虽是一震，但是嘴上却不留情面，脚下依旧不停地发力，将对方的脑袋踩崩成一团碎肉血污。
……
哗啦啦，山涧中忽来一片黑云，雷雨交加冲刷着先前交手时留下的痕迹。
陈凡静立在雨水中，看着地上的血污被一点点洗刷。
“从今往后。”
“不问前程，也不问是非对错。”
“力所能及之下，做魔头也好，当僵尸也罢。”
“只要我还活着，就活出个痛快潇洒！”
不知过了多久，一番心路历程之下，陈凡好似想通了许多事，抓起见空、见闻留下的储物袋，抬脚往金宗寺的山门方向走去。
第八十二章 灭门
金宗寺内，此时如临大敌一般。
因为就在刚才，寺中供奉着的两位金丹佛修的神魂牌同时碎裂。
神魂牌的碎裂，代表外出前去查探矿脉情况的见空、见闻意外陨落。
山雨欲来风满楼！
本来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去顶着，这下好了，寺中两个顶梁柱同时陨落。
失去了金丹修士的庇佑，占据着如此大财富规模的金宗寺内只剩下一干练气、筑基佛修。
没了主心骨，这群修为低下的金宗寺弟子顿时人人自危起来。
“可有见空师傅、见闻师叔的消息？”
“已经连发十道传讯符箓都没有回信！”
“大事不妙！
“快去派一些遁术出众的弟子往矿脉方向搜寻！”
“再派一人去知会莲花寺的妙文师叔，就说我寺有难，需要请妙文师叔前来主持大局！”
寺内几位筑基弟子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碰头商讨了半个时辰，思来想去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可惜，还未等派出去的弟子有回信。
一阵黑云如盖顶之势，朝着金宗寺地界压了过来。
哗啦啦，雨水如天倾，将方圆百里内都笼罩进了一片漆黑的骤雨之中。
就在此时，那满天大雨的深处，突然出现了一高大身影。
此人身披黑甲，一身灵力波动惊人，所到之处雨水避让，一个踏步便登上了金宗寺的山门台阶上。
“阿弥陀佛！”
“敢问施主来我寺有何贵干？”山门前两个练气和尚拦路询问。
“手痒。”
“想宰几个和尚过过瘾。”
陈凡话语刚落，双目紫青光芒一放，将眼前两个拦路的练气期和尚瞬间打成了人肉筛子，随后抬脚往金宗寺内踏步走去。
不过每走一步，陈凡都会对着脚下石阶发出劲力。
一条肉眼可见的崩裂痕迹，从山门处一路向上延伸，震地整座金宗寺主峰都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地动山摇？”
“不好！”
“有敌人闯山！”
“快起护寺大阵！”
寺内众多僧侣乱成一团，警钟在寺内长鸣。
在这些筑基、练气和尚看来，光凭法力肉身就能引得主峰震动的，少说也有金丹期的修为。
再加上寺内失去了见空、见闻两个金丹顶梁柱，只能靠着人多围攻战术去挡眼前大敌。
等到陈凡一脚踏上主峰寺庙大门前时，就见一道光芒刺目的金身罗汉虚影屹立峰顶，将整座金宗寺笼罩在其中。
而组成这金身罗汉虚影的，除了这寺内激发的灵石大阵之外，还有各职其位的寺内和尚。
“金刚罗汉阵！”
“降妖伏魔就在此时！”
领头一位筑基巅峰气息的和尚，眼见陈凡出现，立马操控那罗汉虚影朝着陈凡所在挥掌拍去。
“有点意思！”
陈凡见状也不躲闪，身影一晃，便化作十米巨猿形象朝着那罗汉虚影轰出了一拳。
一个能量虚影，一个肉体神通。
两者互相碰撞，霎那间整个金宗寺的主峰如遭雷霆激荡，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而那倒罗汉虚影也在陈凡这全盛状态的一拳下，崩碎成了泡沫状。
堪比金丹巅峰的一击，连带将维持此阵的诸多金宗寺弟子给震地七窍流血，气息萎靡地瘫倒在地。
陈凡则是身形微微一晃，脚下一顿，将反冲力化去，嘴里吐了一句“中看不中用”，便缩小肉身形态，毫无阻拦地走进了这金宗寺内开始大肆杀戮起来。
由于此前吞灵塑体真功有所小成，陈凡此时的法力根基比起在昆虚水府时增长了六倍之多，已经足够支撑他维持十米形态近三十息时间。
先前与见空、见闻的交手耗去了十来息，一路走来金宗寺已经恢复地差不多。
外加陈凡遭受矿洞的炼狱情景刺激，心中对这些体态保养地油光水滑的和尚厌恶感极强，以至于下起手来狠辣无比。
拳脚掌风、紫青灵眼，外加凶神刀绕着寺内到处翻飞，霎时间整座金宗寺都被鲜血染了一片。
一时间整座金宗寺内惨叫不断，也有不少见风使舵的和尚见势不妙，如作鸟兽散地朝四面八方逃窜。
那些逃走的和尚陈凡懒得去追，等到将眼前的和尚宰杀地再无几个活口之时，陈凡这才收功一顿，抓起脚边一个半死的筑基和尚提到了自己跟前。
“我问你，见空、见闻的洞府在哪？”
“算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见这半死和尚张了张嘴，只有吐气声，没有半点神智在，陈凡抓起对方的脑袋就开始搜魂起来。
取了对方的记忆，找到两个老秃驴日常潜修闭关的洞府。
陈凡强闯入内，将两人洞府内藏着的所有东西洗劫一空，这才丢下几个表面章靖身份的信息玉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金宗寺地界。
……
等到莲花寺的妙文和尚，带着三位同门师兄弟驰援之时，整座金宗寺内已经没有半个活人。
满地的尸骸、血污，血腥恶臭弥漫整座山头，看得四位金丹佛一阵修心惊肉跳！
“好狠辣的歹毒手段！”
“金宗寺上下千余口居然一个不留！”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到底是何方邪魔，敢在吴国修仙界的地界犯下如此大的杀戮？”
“快去四处搜寻一二，想必还有一些知晓内情的弟子在外逃命，务必将犯事之人召告天下！。”
……
陈凡不知道吴国修真界闹得如何轰轰烈烈。
在辣手解决完金宗寺全寺之后，陈凡飞遁千里之远，找了个世俗凡人聚居的城市，再次伪装成先前的白袍和尚形象进入其中。
此城名叫烂柯城，由城内一座烂柯古寺而得名。
据传这烂柯古寺八百年前，曾出过一位德高望重的圣僧，生前被吴国皇族封为至圣先师，死后则是被铸成金身佛像供奉于寺内。
数百年来，只要是吴国内的佛门子弟，都会来此地瞻仰这位圣僧遗像。
陈凡之所以来此城停留，也是飞遁路过此地时，凭借灵眼神通远远望见此城内有一冲天佛光经久不散。
这佛光纯粹神圣，哪怕先前经历的几座佛修寺院都未曾有过。
外加灭了金宗寺上下老小，陈凡斩获颇丰，需要花点时间清点一下收获，因此才想到落到此城内暂时停留驻足。
第八十三章 王爷
“这位大师恳请留步。”
“我家主人路经此地见大师气度不凡，想与大师结交一二。。”
“还望大师赏脸移步。”
陈凡所化白袍青年僧人还未入这烂柯城，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位和蔼的招呼声。
陈凡回头一看，就见身后一排场不俗的马车队，正有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管家，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对着陈凡行礼鞠躬。
“没有法力波动，只是一群凡人想邀请我？”
陈凡有些意外，神识一动，不动声色地扫过这马车队伍，发现其中有不少身穿内甲的佩刀武者。
而且这些武者修为水平不俗，其中多半都是后天二、三流，还有数名一流武者围在队伍正中的那辆豪华马车旁。
不过观这些武者行令禁止的架势，并不像世俗中的帮派出身，反倒有点朝廷军队的影子在里头。
“阿弥陀佛！”
“既然主人家以礼相邀，小僧自当奉陪。”
陈凡心中思来想去，觉得混进这样的凡人队伍也算不错的隐蔽选择，便答应了对方的邀请，跟着眼前这位中年管家，上了正中心的那辆豪华马车。
这豪华马车内布置不俗，车厢一侧摆着一小号的焚香炉，炉内冒出的香薰让人一闻精神奕奕，中间是一张四平八稳的方桌，桌上瓜果素食摆放整齐，又有热炉煮茶，桌旁围着三个体态放松的凡人，两男一女。
主坐的华服男子相貌不过四十岁，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面容不怒自威，正捧着一卷佛经沉迷入读。
而挨着此人坐的一位身穿白纱的貌美女子，正为这华服男子慢慢斟茶、揉肩，一副下人丫鬟作态。
至于这车厢中最后一位神定气闲的老者，则是一位半步先天的武者，想必是这华服男子的护卫。
见陈凡这白袍僧钻进马车，那华服男子面上一喜，急忙将手中佛经一放对着陈凡行礼道：“见过大师！”
“冒昧相邀，还望大师海涵！”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陈凡见状，神色平静地回礼道：“施主客气了，小僧法号智障，适才赶路耗费了不少体力。”
“能入贵人的马车歇脚，算是小僧的福气。”
听到智障这一僧名，华服男子先是一愣，嘴里念叨了一句“智行见障”的佛经佛理，便立马喜不自禁，急忙开口让那位白纱女子替陈凡斟茶。
至于那位护卫老者，则是睁眼看了陈凡一眼，发现陈凡一身毫无内力修为，就将他当做是普通僧人，自顾自地打坐运行内功起来。
“智障大师，实不相瞒，在下姓赵名正如。”
“乃是吴国排行第九的内姓王爷。”
“这位是我的爱妃甄珍，这一位则是云梦城第一剑道高手李藏锋前辈。”
“我观智障大师衣着气度与寻常僧人大有区别，不知贵寺是哪处庙宇古刹？”华服男子有些自来熟，面色自若地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
“小僧的来历不方便与外人闲说，还望九王爷见谅。”陈凡抱歉地回了一礼。
“不方便说吗？”
“没问题，本王也不是不识趣之人。”
“不过能培养出智障大师这样气度不凡的出家人，贵寺一定是闻名遐迩的大寺，亦或是那些高来高去的修仙佛宗。”这位吴国的九王爷语出惊人，显然是身居高位，知晓这修仙界的些许底细。
至于那位闭目练功的老者，在听到修仙二字后，忽地睁开双眼，死死地盯向了陈凡，居然不动声色地忽然抬手一指，一道真气所化剑气凝指飞出，猝不及防地朝着陈凡肩头点去，嘴里念叨：“大师！得罪了！”
“阿弥陀佛！”陈凡见状佛号了一声，体表白光一闪，一道白色光墙凭空升起将那道凡俗剑气化去。
“不是内力真气的手法！”
“大师居然是传说中的修仙者！”老者惊呼了一声，抬手连点剑指，数道剑气落在光墙上如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地被震散。
如此骇人手段，已经不是一凡俗武者能够想象的。
“李施主，你着相了。”陈凡双掌合十，一阵法力威压悄悄往此人身上一放。
顿时这位凡俗内称号不短的第一剑道高手便呆立在了原地，浑身冷汗直冒，不停发颤，好似生死不由人一般面无血色起来。
“还请智障大师收了神通！”
“李前辈也是嗜武成性，想与大师这样的佛门仙家交手切磋，并无其它恶意！”赵正如在一旁打起了圆场。
“阿弥陀佛！”
“既然王爷开口，小僧便卖王爷一个面子。”陈凡微微一笑，收起了法力威压。
没有了罩体的压力，那李藏锋顿感眼冒金星，好似贫血一般四肢无力地往后一倒，胸膛内如破风箱一样撕扯着大口喘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血色，一脸苦笑地在车厢内说道：“练武六十载，连这位大师的一招都不敌。”
“老夫真是……”
李藏锋欲言又止，看向陈凡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起来。
那位赵王爷则是出来缓和气氛，一边替李藏锋开导，劝其不必妄自菲薄，一边向陈凡多次抱歉。
毕竟这仙、凡有别，想要修仙缺少灵根机缘便难如登天。
即便是像赵正如这样贵为一国王爷，权势滔天，一国之内凡俗物资唾手可得，但是一日无法登仙，百年后就是一抔黄土。
“仙也好，凡也罢，皆是万物生灵。”
“人活一世，难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若是几位施主，宁愿留在这红尘世俗享受人伦常乐。”
“因为求仙问道本就逆天而行。”
“这一路凶险万分，即便是小僧自己也指不定哪日会圆寂陨落。”陈凡开口放起了嘴炮，说了一大堆前世网络上浅显易懂的人生哲理，听得车厢内的三人如痴如醉起来。
“智障大师不愧是佛宗高僧！”
“如此佛家哲理，小王熟读万卷佛家可是闻所未闻。”
“恳请大师入城后于小王府内多住几日，小王想与大师辩经论道，一览这烂柯城内别样风光。”赵正如眼前一亮，开口急忙邀请道。
陈凡刚想找一处僻静之地潜修一段时日，这凡俗王爷送上瞌睡枕头，他自然不会推辞，开口一句：“有劳九王爷了！”便开启神识往那城中心的烂柯寺探去。
不过不探不知道，陈凡的神识刚一接触那烂柯古寺，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咬、吞噬自己的灵魂一般，吓得陈凡急忙收回神识，心中有些惊讶道：“有点意思！”
第八十四章 圣僧
眼见神识无法对这烂柯古寺起什么作用，陈凡便收起了试探的心思，打算入城后再亲身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而赵正如这位吴国王爷，在烂柯城内居然设有行府别苑。
别苑内布置幽深，又有数百名下人、丫鬟伺候，每日斋饭换着不重样地来。大行方便之下，陈凡挑了其中一座偏僻客房就此暂住下。
期间那位李藏锋老头，还不止一次来找陈凡指点试武，颇有些不死心的意味在里头。
毕竟此人苦修武道几十载，纵横吴国江湖无数年，被一相貌不过二十若许的修仙和尚一招击败，数十年的武道信念就此崩塌。
若是绕不出这修仙者的沟沟坎坎，估计后半生都要在噩梦中惊醒渡过。
好在陈凡也是武人出身，借着以往体修经验，指点了一下李藏锋的肉身薄弱，让这半步先天的老头如梦初醒一般，数日苦修锻体武功，连带一身生机都有些许提升。
过不了多久，此人说不定真能枯树逢春踏出那关键半步，像当初金刀门门主刘金龙那样步入先天也说不定。
至于那位九王爷，则是从小深受皇室教育，也曾在皇室供奉中见过几位练气低阶的修仙者，因此对陈凡的身份并不感冒。
只是这九王爷每隔几日便携带其貌美如花的王妃登门拜访，找陈凡辩论经书，一副虔心向佛的架势，弄地陈凡有些哭笑不得。
……
在王府呆了三日，陈凡清点出一下金宗寺的收获。
此行一共斩杀两位金丹佛修，数百名筑基、练气的低阶弟子，缴纳储物袋多达百余个。
而且这金宗寺背靠玄金砂矿脉这条发财路子，寺内从低阶弟子到金丹长老都身价丰厚，富地流油。
百余个储物袋搜刮完，陈凡一共获得了三万多块高阶灵石，外加不计其数的各类法器、丹药、材料，以及数量繁多的玄金砂矿石。
“这些灵石，应该够我将筑基期的吞灵塑体真功修炼圆满了。”陈凡满意地将灵石装袋，顺便翻出了几枚被见空、见闻和尚贴身收藏的玉简。
这些玉简内记载的，除了一些吴国佛宗的趣闻秘事，和金宗寺内的一些佛门功法之外，还有两门陈凡颇为感兴趣的佛门神通。
其中一门是传闻中炼制护法金刚的佛门秘术，另外一门则是当初见空和尚所施展的索命梵音。
护法金刚秘术，又被佛门中人称作为傀儡金刚。
需要以肉身强大的活尸为主料，尸珠为辅料，配合佛力灌输，将活尸体内的尸珠由阴转阳，炼制成人造的金刚舍利子。
越是强大的活尸肉身，练出的护法金刚就越强大。
而且这门护法金刚神通后头，还配合有一种神魂分裂操控秘术，需要控制之人以分裂神魂远程操控傀儡金刚。
若是到了元婴修士手中，这傀儡金刚还能承载修士元婴，即便是修士本体毁灭，有这傀儡金刚在便能再次重修，有点像传闻中道门的第二化身。
至于后面一种索命梵音，则是一门名叫降魔咒的音波神通。
此音波神通蕴含神魂、神念冲击，对付陈凡这样没有专门修炼过神识功法的修士格外有效。
之前陈凡稍加不注意，便被见空和尚的一道降魔咒给暂时控制定住，可见这降魔咒的威力不俗。
而且这门降魔咒除了念经施展之外，还能配合大声撕吼，转化为一门降魔吼的范围音波攻击，颇对陈凡现在直来直去的胃口。
不过这两门神通修炼起来颇为损耗法力和时间，陈凡只能将其暂时搁置，打算先探索完烂柯古寺再说。
……
入夜时分，整座烂柯城灯火阑珊。
陈凡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飞遁进了城中心那座矮山上的烂柯古寺。
古寺的黑木牌匾鎏着金漆，寺内烛火通明，即便是深夜也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念经声响。
至于那供奉着圣僧死后金身的古寺大殿内，则是有一位值夜的小沙弥添油掌灯，以保这大殿内日夜灯火不熄。
陈凡隐匿着身子溜进大殿后，先是给那位小沙弥下了一道昏睡术法，随后便绕着那位圣僧的金身像不停打量起来。
这圣僧相貌平平，有点八十岁老头模样，通体被熔铸进了金身像之中。
只能透过灵眼秘术，才能大致看到金身像内的那道肉体凡胎。
“咦？”
“这是佛门舍利子！”
“而且这舍利子佛光惊人，显然是这圣僧死后所化！”陈凡收起紫青灵眼，一脸惊叹。
要知道，先前路过此城上空时，陈凡便远远见到一道冲天佛光。
这抵近一探，这佛光波动更加纯粹惊人！
哪怕是陈凡筑基中期的神识修为，也被这肉眼不可见到佛光死死压制住，不能探查其内半分。
“奇怪。”
“如此程度的圣僧舍利子，搁置于此数百年，为何没有佛门中人来取？”
“按理来说，这圣僧所化舍利子，能对任何一名佛修起到帮助作用。”
“哪怕是取了这舍利子拿去换灵石也行啊！”陈凡心中嘀咕。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烂柯古寺内虽然没有丝毫的法力波动，但是这大殿内压制、吞噬修士神识的手段，显然不是寻常修仙者能布置的。
为了保险起见，陈凡只是绕着这圣僧金身像转了一圈，对着此金身像拜了拜。
觉得金身像内的舍利子对自己没有过多用处，而且其中藏着一丝让陈凡道不明说不清的排斥之感，陈凡只稍加驻足便转身飞离了这烂柯古寺。
只是让陈凡没有意料到的是！
就在他离开不到十几息功夫，那被他下了昏睡法术的掌灯小沙弥，居然猛地从趴倒在地上的姿态中睁眼站里起来。
“算你这小和尚识趣离开。”
“要是不长眼取那金身像内的人佛舍利，老衲这掌魂灯中估计又要多一道冤魂。”
“不过这小和尚体内还真是古怪的很！”
“佛门真经所修法力，居然能跟尸气共存。”
“还有两股乱七八糟的妖族血脉在其体内支撑。”
“体内法力根基之深，更是远超同阶修士数倍之多。”
“肉身也异常强大！好似还兼修了巨灵老怪的倍化神通。”
“也不知是哪家宗门培育出的小怪物。”
“古怪！真是古怪！”
“要不是老衲打赌输了那弥勒老佛半筹，自封法力在此地看守，说不得要擒下这小和尚调教几天。”
掌灯小沙弥眼中闪过一道金光，望向陈凡离去的方向老气横秋地嘟囔了许久，这才找了个蒲团坐下，半梦半醒地继续当起了磕头虫。
第八十五章 暗流
夜探烂柯古寺无果，陈凡带着一种莫名的心悸回到了赵王爷的行府。
那圣僧体内的舍利子对于佛门修士来讲虽然稀有无比，但是对于陈凡来讲却是用处不大。
毕竟他走的修炼体系不同于寻常修士，佛道功法、僵尸之道、体修神通，以及最后一种传承自昆虚水府的妖兽血脉。
数种看似冲突的力量强行混合，拼凑出了陈凡现在的超常战力。
可惜这种能跨越数个境界的战力并不持久，犹如昙花一谢，只能仗着瞬间的爆发力速杀那种猝不及防的对手。
若是遇到擅长遁术、或者克制体修神通的金丹修士，或许陈凡最为依仗的肉身变化就会失去作用。
“还是吃亏在修行经验上。”
“如果修为境界够高，眼见够广，积累的知识足够丰富，说不能从这几种杂七杂八的修行体系中总结出适合自己的一条主线来。”陈凡自我反思道。
……
接下来的时间，陈凡开始在客房中深居简出。
除了每隔几日与那位赵王爷探讨佛经佛理，陈凡大部分时间都在吞服到手的高阶灵石。
吞灵塑体真功霸道非凡，越是深入修炼所耗费的灵石就越多。
好在这金宗寺一行陈凡收获颇丰，源源不断地吞服，都没有将灵石袋中的储备消耗完。
春去秋来之下，一年半光景转瞬即逝。
那位九王爷收到了吴国朝廷的召见，已经在大半年年前带着护卫、王妃急匆匆返回皇城。
离去前这位虔心向佛的九王爷还留下几道口信，让行府内的下人务必伺候好陈凡这位得道高僧。
当然了，这一年半时间陈凡除了吞服完近两万块高阶灵石，筑基期的塑灵之体被他这大手笔的灵石堆积，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
此时的他一身法力根基雄浑非常，若是拿外界同级修士对比，大概有了近二十倍的法力差距。
不过陈凡的法力修为还是停留在筑基中期水平，肉身力量在这一年半中也并无太大提升，但是续航能力却是增长迅猛。
若是全开肉身状态，陈凡估计能从先前的三十息时间，稳定提升至两分钟左右。
除此之外，陈凡在吞服灵石塑造灵体的枯燥时间内，居然意外学会了一心多用，顺道将手头的几门功法、神通秘术全都仔细研习了一遍。
特别是那门新到手的佛门护法金刚的炼制手法，被陈凡反复翻阅，再结合先前得到的那本双头四臂的天煞真魔功的变化神通。
陈凡心中已经假设好了一条大致的肉身晋升路线。
不过此地是世俗凡人的地盘，修炼手头这几门神通功法多有限制，陈凡便留下一封书信从这赵王爷的行府不辞而别。
……
就在陈凡遁走修仙界，潜入世俗凡间这一年半载内。
整个九国修仙界都陷入了某种诡异氛围当中。
先是吴国爆发出的金宗寺灭门惨案，引起无数佛门势力前来调查取证，四处搜捕陈凡这犯案的始作俑者。
至于那条空置出来的小型玄金砂矿脉，也在弥勒寺的强势出面下被转接给了妙文和尚所在的莲花寺。
除此之外，被陈凡洗劫的金银阁和飞缘商会也连发悬赏通缉，意图捉拿陈凡这个强取豪夺的不明修士。
当然了，最让陈凡意外的是，他先前故意留下的信息玉简，居然在这一年半内意外发酵。
各种有关炼制人种的黑幕消息，在被有心人的添油加醋之下在九国内迅速散播，矛头直指巨灵殿的章家一脉。
即便是血灵老怪亲自出面辟谣，还拉了几位元婴同道出来站台，但是依旧无法洗脱身上的污名。
甚至于这些小道消息越描越黑，配合数起有关九大道门的黑料，将巨灵殿之外的几家大派宗门同样拉下了水。
特别是那些海量的散修和修仙家族，在得知道门大会上拜入大宗的杰出弟子，极有可能被抓去灭魂充当人种，一身灵根资质徒做他人嫁妆，一时间整个九国修仙界内人心惶惶。
连带九大道门的弟子、长老平日在外执勤走动，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俨然一副避恐不及的趋势。
陈凡从路过的坊市中得知这些消息时，也是颇感惊讶，隐隐猜测猜到这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想在舆论上彻底摸黑九大道门。
一旦这九大道门失去了民心和弟子生源，长期潜移默化之下，足以动摇九大道门统治的根本。
“真是一盘大棋！”
“没想到我先前留下的那些信息玉简，居然起了导火索的作用。”陈凡心中冷笑，知道自己是被人拿去当了枪使。
按照目前形势来看，巨灵殿或者是那位血灵老怪，一定对自己这如同掀桌子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
不过一想到那血灵老怪气急败坏的模样，陈凡心中就有些说不出的畅快。
就算以陈凡现在的实力暂时拿元婴修士没有办法，但是能意外恶心到对方也算不错的结果了。
“快了！”
“再苟一段时间，再取你这老狗的性命。”。
……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凡以白袍和尚的形象频繁出入吴国各地坊市，将手中先前掠夺的资源全部换成了高阶灵石，顺便采购了一批与炼制护法金刚相关的材料。
除此之外，陈凡还在游历吴国各大佛门坊市中，意外发现了这玄金砂矿石的作用。
此矿石可以用金丹、元婴之火，或者地脉之火提纯精炼，提炼出的玄金砂能够配合数种珍惜材料调制出一种名为金刚液的佛门锻体神药。
据说涂抹这金刚液后，能刺激佛修的肉身转化为佛门中常见的金刚形态，坚持涂抹一段时间，能大幅度提高肉身强度。
像陈凡先前修炼的大日金刚经中配套的金刚护体神通，就是缺少了这金刚液的关键配方，这才导致施展此神通后威力并无传闻中那么夸大。
而炼制金刚液的其余辅助材料，在陈凡的游历过程中以高阶灵石开路已经采购了一大批，但是最为关键的地脉之火，整个吴国修仙界却并无踪迹。
毕竟这调配金刚液的手段，大多数只有金丹、元婴期佛修才会用到。
像陈凡这样的筑基期中的异类，可是寻遍整个九国修仙界都无前例存在。
没有金丹、元婴之火，陈凡只能把主意打到地脉之火上。
好在多方打探之下，陈凡得知位于吴国和赵国交界处，一家名为拜火宗的中型修仙势力恰巧有一条地脉之火正在对外经营开放。
不过听贩卖情报的坊市商铺老板所述，这地脉之火借用起来限制颇多，具体情况还要等陈凡前去拜火宗亲身体验才能知晓。
第八十六章 遇旧
赵国，位于九国西部地带，此国修仙界有别与吴国礼佛，以炼器之术闻名于世。
像当初陈凡在外海遇见的那位海藏楼主煅烽，据说就是师承自赵国某大炼器宗门。
而赵国修仙界明面上的霸主，则是九大道门排行第二的天剑宗。
剑修的神通手段大多出自于自身的本命飞剑，而本命飞剑是所有法宝中出了名的易炼难精。
因此从天剑宗出来的金丹剑修，多多少少都算是半个炼器大师。
而且有本命飞剑的剑修，与没有本命飞剑的剑修实力相差悬殊。
像陈凡之前在昆虚水府遇到的几个天剑宗弟子，便是后者这种情况，因此才被陈凡轻易斩杀。
……
耗费了三个月时间，陈凡穿过了大半个吴国，来到了情报所提的两国交界之处。
与吴国的绿水青山不同的是，赵国国境内过半是由一望无际的沙漠组成，烈日炎炎炙烤着整个大地。
一踏入赵国地界，陈凡便感觉环境气温提升了数个档次，吸入鼻腔的空气干燥又灼热。
而那些久居沙漠地界的凡人则是身披白袍，头缠白巾，显然是为了防止体内水份流失，与陈凡前世的某些中东古国的衣着风俗有些相似。
陈凡走马观花地路过几处沙漠里的绿洲城市，很快就摸到了拜火宗位置所在。
此宗同样屹立于赵国沙漠之中，不过有别于那些凡人绿洲，这拜火宗居然建立在一大型火山上。
若不是察觉到天空中不停有修士的遁光进出此地，陈凡也想不到会有修仙者头铁到这种程度，居然敢在一座活动的火山口建立宗派。
不怕一个火山喷发，直接将此地建筑来个火系禁咒抹去吗？
就在陈凡仰头瞻仰这巍峨的火山时，一道微微发颤的脚底震动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只见数千米开外，一头身形近五十米的龙首巨龟，正背驼一灵光四溢的小阁楼从远处快速爬来。
而巨龟的阁楼中，有一白衣修士正身环莺莺燕燕，葡萄美酒夜光杯，左拥右抱之下，尽享齐人之福。
陈凡双眼紫青光芒一闪，灵眼秘术一开，隔着老远居然意外认出了此人身份，正是当初在通天石阶上被陈凡榨了几笔的白和风！
不过令陈凡感到惊讶的是，这御兽宗的活宝此刻居然已经晋升金丹初期。
观其一身法力波动平稳的样子，丝毫没有刚刚结丹时的那种虚浮之感。
“不愧是御兽宗的天之骄子。”
“这才几年光景，居然已经结出了金丹。”陈凡心中一叹。
而那头龙首巨龟，在靠近数百米后，居然对着陈凡所在方位低声闷吼了一声，惹得背上阁楼中的众人手头酒杯一顿，纷纷好奇地朝陈凡望了过来。
“咦？”
“没想到能在此地遇到熟人！”
“可是通天石阶上的陈兄当面！”白和风好似认出了陈凡身份，举着酒杯对着陈凡传来一道入秘之音。
陈凡面色一动，有些哑然地驾起遁光飞入那小阁楼中。
“多日不见，没想到白道友已经成了金丹高人，真是可喜可贺！”
“就是不知白道友如何认出在下身份？”
“陈某人自问伪装地足够隐蔽了，即便是元婴老祖当面也休想认出在下真身。”
陈凡以白袍和尚模样，落在一群衣着轻薄的美颜女修当中，对着白和风动了动嘴唇，以旁人不可闻的秘术传音回道。
“什么金丹高人，陈兄莫要打趣小弟。”
“小弟养的这小乌龟有一辨人神通。”
“一旦记住陈兄的神魂气息，便是改头换面也能一眼认出。”
白和风一抬手将身边一众女修挥离避散，在这二层阁楼四周立起隔音禁制，对着陈凡低声答道。
“原来如此！”
“难怪白道友一眼就能辨认出在下。”
“这龙龟神异非常，观其体型气息比起在昆虚水府时好似又晋升了一阶，白兄这几年在修行路上可是走到了陈某人的前头去了。”陈凡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小龟与我性命交修，我晋升金丹自然也加速了它的成长。”白和风稍稍解释道。
“陈兄莫说这些！”
“有缘千里来相会，咋俩能在这赵国再相会，也是缘分到了。”
“不过数年前从门中几位老祖口中听闻陈兄意外陨落，我和那卓蠢才还伤心了好几日。”
“没想到今日一见，陈兄居然安然无恙，真是让小弟欣喜！”
“别看小弟现在已经晋升金丹，估计在陈兄的手下依旧走不出几招，咋俩还是各论各，切莫因为修为辈分坏了感情。”白和风端起酒杯送到陈凡手中，依旧是先前那副活宝模样。
丝毫没有因为修为境界提升，在陈凡面前摆出身份架子。
毕竟在白和风看来，陈凡能在一干元婴老祖手下脱走，一身保命手段肯定逆天无比。
再加上先前在通天石阶上经历的一幕，白和风自然不会将陈凡当做普通筑基修士。
而且在重逢陈凡第一眼，自己的小乌龟便对自己发出提醒和警讯，说是眼前之人比起数年前在昆虚水府首次遇见时气息可怕了数倍之多。
如此种种，自然让白和风放低姿态，继续与陈凡称兄道弟起来。
……
两人交谈了片刻，陈凡也大致了解到了这白和风近几年的经历。
从昆虚水府离开后，白和风与那卓不群双双晋级金丹。
这两人都是宗门骄子，当初攀登通天石阶时便已经半只脚踏入金丹，像那卓不群更是故意压制修为境界，想要夺取通天石阶登顶后的化神机缘。
可惜最后的登顶机缘被陈凡摘走，包括那位红鸾长老在内，石阶上的众人在陈凡登顶后全被强制传送到了秘境之外。
而白和风在回到御兽宗凭借宗门资源顺利晋级金丹，耗费了数年时间巩固了金丹境界后，这活宝觉得手头欠缺一件趁手的法宝，便出关带着披甲龙龟来到这赵国内寻觅炼器机缘。
这才与陈凡在这拜火宗地界不期而遇，可以说是非常巧合了。
“小弟观陈兄一副高僧打扮，可是刚从吴国来？”
“据说吴国修仙界这几年暗潮汹涌，特别是有魔佛一脉渗透，连那吴国皇室一族都被人下了神魂控制。”
“若不是弥勒寺的元婴前辈提前出手，估计整个吴国都要掀起灭佛运动。”白和风看了一眼陈凡扮相，旁敲侧击地说道。
“魔佛……吴国皇室……”陈凡沉吟了片刻，回想起之前那位九王爷匆忙离去，心中有了大概猜测。
这魔佛一脉，据说是从佛门中脱离出的一条分支。
修佛之人一念成魔在吴国传说中比比皆是，陈凡先前在吴国游历时也曾若有所闻。
就跟道门的正邪之分一样，正道对应的是邪魔歪道。
而魔佛便是传统佛门的对立面，与传统佛门主张的救苦救难不同，这魔佛一脉的理念主张毁灭与杀戮。
这种理念一旦在吴国世俗界传播开，造成吴国动荡自然轻而易举。
不过眼前陈凡已经离开吴国，对这魔佛一脉自然失了兴趣，简单与白和风聊了几句九国修仙界都动向后，便将话题引到了拜火宗上。
白和风来此地与陈凡目的一样，皆是想借用拜火宗的地脉之火一用。
不过听其口气，这地脉之火的出借名额极为稀少，平日里除了需要元婴修士出面之外，元婴以下的修士想要借用地火，必须参加拜火宗的地火名额拍卖会。
出价高者，才能从拍卖会中争夺借用地火的名额。
好在白和风来之前拿了御兽宗宗主的亲笔手信，恰巧能带陈凡一外人入内借用地火，省去了陈凡一麻烦事。
也让陈凡感慨这九大道门的手眼通天，光靠刷脸便能省去一大笔灵石开支。
第八十七章 睚眦
披甲龙龟所到之处尘土飞扬，而此龟背驼的阁楼上却是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不停。
陈凡也问了白和风几句有关这些貌美女修的来历，皆是被这活宝以露水情缘的口头名义给挡了回去。
“这些女子应该全都出自百花楼……修仙界中专业做皮肉生意的……”
“白道友还是保重身体为妙！”
“免得日后元阳一泄，影响大道。”陈凡劝解了白和风几句，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坐练气起来。
言尽于此，听不听是白和风的事。
不过看其一脸陶醉地置身于一群貌美女修当中，显然不会将陈凡的话放在心上。
好在这赵国内气候干燥，阳光照射充足，虽然灵气稀薄，但是地理环境十分适合陈凡所修的大日金刚经。
“此地日光强烈，适合修行。”
“等把金刚液配置出来，找个地方把法力修为补上。”
“这几年光顾修炼神通和秘术，法力境界落后太多。”看着白和风都已经晋升金丹，陈凡心中自然也有了些许赶超对方的想法。
……
不到半日功夫，这头披甲龙龟便穿过黄沙荒漠爬到了一座大型火山的山脚处。
收起背上的阁楼法器，原本五十米体型的龙龟身子一缩，变成了先前看到的小乌龟状，安静地趴在了白和风的肩膀上。
白和风则是带着一众女修，对着山顶打出一道传讯符，没多久便招来了一位面黑体宽的中年金丹修士。
“御兽宗首席弟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在下拜火宗廖景，见过白道友与诸位。”中年修士表现地十分客气，显然是对白和风的身份有所忌惮。
“廖长老客气了，白某不请自来，想借用一下贵宗地火炼制几样法宝，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不知现在贵宗可还有空余的地火出口？”白和风朝着对方拱了拱手，同样是客气十足。
“有是有，不过最近地下火脉活动频繁，隐隐有再喷发之势。”
“剩余的几个空闲的地火出口，都因火势不太稳定被人弃用。”
“若是贸然使用，我怕会影响到白道友的法宝最终品质。”
“至于排在前头的几处稳定的地火出口，都有前辈高人占据。若是白道友有时间，最好多等些时日。”廖景话锋一转面露尴尬之色。
“火势不稳吗？明白了！”
“在下时间颇多，在贵宗多等些时日也无妨。”
“不知智障大师做何打算？”白和风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将话题引到了陈凡身上。
“阿弥陀佛！”
“小僧只需拿地火来提炼玄金砂，火势不稳并无大碍。”
“还请这位廖施主行一个方便，让小僧借用一处空闲的地火出口。”陈凡双掌合十，对着眼前的黑脸中年修士行了一礼。
“大师言重了，既然有御兽宗宗主拜信。”
“余下空闲的地火出口，大师与白道友尽管挑选便是。”廖景看了陈凡一身装扮，再配合上一旁白和风的身份来历，知道眼前这僧人出身不简单。
表面是上看着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筑基中期佛修，但是能跟御兽宗首席弟子结交，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
思量至此，这位拜火宗的金丹长老这才卖了个面子，开了个后门给陈凡。
……
一行人飞遁上了火山口，就见火山顶部群楼林立，巧夺天工地以无数粗壮铁柱为根基直插山体。
而在这些铁柱表面附满了暗红色符文，显然是为了防备有朝一日火山喷发。
廖景带着白和风和一干女修前去客房下榻，陈凡则是令了一块令牌，按着令牌上的提示，找到那处地火入口直奔此行主题。
“丙字十七号地火室。”
“每日使用费用一块中阶灵石，需提前缴纳一百块，多退少补。”
“特别提醒大师一句，近期丙、丁序列洞口内火势不稳，若是想炼制珍贵灵材，还请大师谨慎而行。”
守着洞口的是拜火宗的练气期弟子，见有人上门借用地火，便将洞内情况简单地向陈凡描述了一二。
陈凡闻言点了点头，取了一块高阶灵石丢给对方，便钻进了地火室。
……
地火室内布置极为简单，三多高，占地百余平米，正中间静立一个龙首石刻的出火口，左右两个控制地火开关的铁环。
陈凡将入口禁制一开，取出了一堆玄金砂矿石放置于地，开始拉动铁环，控制着地火从那龙首嘴部喷吐而出。
“噗呲”
只见一阵橙红火流带着一股惊人高温从那龙首石刻嘴中喷涌而出，陈凡急忙以法力托起地上的矿石，投掷于火光之中。
此火的温度比起陈凡修炼的筑基期的大日真火都要高出三分，不过能被一干金丹、元婴修士看中，也是因为这地火取之不尽的缘故。
若是以金丹、元婴之火炙烤、提炼矿石，多少都会伤到自身元气。
而天下修士多注重自身法力根基，不想因为炼器、炼丹这些修仙百艺伤到自身根本修为。
因此才造就了一批像拜火宗这样，以出借地火来赚取灵石的修仙生意。
……
从金宗寺夺取的玄金砂矿石数量惊人，陈凡耗费了一个月时间才将所有矿石全部提炼完。
身前堆积的玄金砂砾填满了五十多个大箱，即便是供给百余位佛修使用也足够了。
取出事先采购的其它材料，陈凡趁这地火室私密隐蔽，无人干扰，索性在这地火室内开始调配起了传闻中的金刚液。
又过去了月余，金刚液调制起来繁琐复杂，初期几瓶金刚液的调制全部以失败告终。
好在陈凡手头材料充沛，在报废了数份材料后，陈凡调制此液的经验开始迅速增长，一个月炼制下来最终得到了一百六十份金刚液。
而此时五十多箱玄金砂砾消耗大半，其余辅助材料则是一耗而空。
“没想到之前意外练就的一心多用，居然对这炼器成功率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
“这么多金刚液，足够我的肉身再提升几个档次了。”看着身前摆放整齐的玉瓶，陈凡有些兴奋地大笑了几声。
要知道那金刚液的配方中曾提起，一瓶金刚液就足够一位佛修将金刚身练地七七八八。
若是手头金刚液充沛，可以将金刚身再提升数个层次也不是没可能。
量变引起质变！
眼下陈凡一口气练出了一百六十份金刚液，光凭这百倍数量，就可以猜到陈凡为何如此兴奋了。
不过就在陈凡将眼前玉瓶全部收起打算离开这地火室时，就听得一阵龙吼之声隔着厚实的山壁传来。
紧接着轰隆隆一阵巨响，整座山体开始剧烈晃动。
而陈凡眼前的那个龙首石刻突然发红发亮，嘭地一声，犹如沸水开锅，被底部冲上来的赤红色岩浆热流给冲破开来。
一时间地火室内火光大作，陈凡暗道一声不好，将地上剩余的玄金砂砾扫进储物袋，身影好似闪电般暴退激射，第一时间蹿出了这丙字十七号的地火室。
……
同一时间，拜火宗占据的这座火山居然意外喷发。
无数岩浆热流好似滋水枪一样，从一个个围绕山体而建的地火室中喷涌而出。
那些进入地火室借用火势来炼制丹药、法宝的修士，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从地火室中腾飞而出，各色遁光好似星罗密布，绕着眼前这座巨大火山不停飞舞。
而从这些遁光中传来的修士怒骂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毕竟借用地火室的费用不低，许多修士都是拿着身价性命来此炼制法宝、丹药。
这火山意外喷发，自然让这些借火的修士损失惨重。
不过就在群修遁飞远离火山，躲避飞溅的岩浆之时，从山体深处传出的龙吼之音越发响烈。
那被拜火宗巨型阵法压制的火山口开始冒起滚滚黑烟，一道道橙红岩浆好似卡在喉咙处的呕吐物，就差一点就要突破阵法的封锁朝上方群楼喷吐。
“快！”
“开启护宗大阵！”
此番动静自然引起了拜火宗高层的注意，三位拜火宗的元婴修士立于高空，身后又有十几位金丹修士配合，不停施展法决朝火山口内发去。
而那些插立于山体内的巨大铁柱，开始被诺大法力激发，无数暗红色符文由黑转亮，在山顶组合成伞状阵法将整个火山口死死罩住。
一时间，那些从地火室内涌出的岩浆开始势头一顿，好似被这伞状阵法给压制住了。
不过没等盏茶功夫，一声龙吼突然传出火山口的岩浆表面，就见一头豺身龙首，浑身赤红，头顶独角，口衔一赤色宝剑的巨型龙兽冲出岩浆层，一头顶撞在了那伞状阵法上。
噗噗噗，就听地一阵碎裂声响起，那伞状阵法应声而裂。
那些直插山体的铁柱好似被一股无比庞大的热流顶出，一根根地拔出山体，最终被弹地四崩五裂飞离出去。
“轰隆！”
失去了阵法压制，火山口的岩浆最终还是喷发了出来。
刹那间地动山摇，山顶云层骤卷，雷声滚滚，方圆千里内红云遍布。
冲天赤柱直插云霄，好似要将天都烧出一个窟窿一般。
而拜火宗的那些林立于山顶的群楼，本就依托那些铁柱做基，失去了底下的支撑柱自然一个个轰然倒塌，一股脑地倾倒于岩浆热流之中，被融化地一干二净。
好在群楼倒塌之前，拜火宗内的修士弟子已经全部撤离。
无数飞行法器在火山口外围遁飞不停，随着那巨大龙兽乘着岩浆赤柱盘旋而上，直入那天空红云，不知是哪位修士喊了一声：“睚眦！”
众人这才认出了那龙兽身份，正是龙生九子中排行第二的赤鳞睚眦！
第八十八章 天威
不过这赤鳞睚眦显然不是寻常龙兽，观其在地火岩浆中任意游走的架势，即便是元婴化形期妖兽也做不到。
“难不成是化神期的睚眦？”陈凡心中一凌，隐隐感觉这场火山喷发不对劲。
此时那拜火宗的三位元婴老祖，驾驭红色遁光朝那睚眦追去，只不过还未靠近那睚眦，就听见一阵龙吼，无数飞火流星从赤红岩浆柱中飞溅而出。
这些飞火流星好似突然炸开的烟火，以拜火宗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去，覆盖范围将近数万米之地。
嗖嗖嗖无数火球划破天际，一些低阶修士躲避不及，直接被撞地焚身灰烬。
等到这些火球坠地，带起一阵阵爆炸轰鸣，好似前世记忆中火箭弹洗地一般，将方圆数万米地界炸地千疮百孔，黑烟弥漫。
如此大威力、大规模的火系术法攻击，已经远远超出了元婴修士该有的程度。
一些本在拜火宗借用地火的修士，见此情景，早就没了先前那副从容模样，几欲先走保住性命再说。
而那三位追赶睚眦的拜火宗元婴，在先前那阵飞火流星中，首当其冲，眨眼功夫便陨落了一人。
余下两人借着一面赤红盾牌，在那不停迸射出的巨型火球下苦苦支撑。
陈凡也被这些飞来的巨型火球波及，左躲右闪之下，一身白袍被热浪焚毁大半。
好在体表的大日真火，对火系术法具有一定抗性，再加上陈凡足够机灵，见火球未至就上升到一处角度刁钻的位置，这才避开了睚眦的这波术法冲击。
“陈兄！”
“快跑！”
“这头睚眦，乃是上古时期被拜火宗先辈镇压于火山底部的妖孽。”
“此兽沉睡数万年，早已经有了化神修士调动天气元气的手段，再配合此地火山喷发之势，即便是我御兽宗的守山巨兽来了也不是它的对手！”
“再不跑远点！等这睚眦恢复回元气，估计我等小命难保！”
就在这危机关头，白和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不过看他一头秀发被烫地焦黑卷曲，身旁再无一位女修跟随，明显也是受到了刚才火球冲击的影响。
“走！”
陈凡闻言也不废话，手一掐诀，体内妖血沸腾，体表紫青蛇鳞开始覆盖，身法遁术在一瞬间提升数倍。
而白和风见状先是面露讶色，随后一拍腰间的兽袋，一头翅长近十米的灰毛鹏鸟出现在了他身下。
“小灰，速速带我离开！”白和风俯身在鹏鸟背上，勾着此鸟粗壮的脖颈低语了几句。
见听得“嘤”的一声，灰毛鹏鸟一扇羽翼，身形好似灰色闪电般追逐着陈凡离去的方向激射而去。
……
随着陈、白两人汇合逃离，那道冲天火柱开始越缩越小。
无数本该冲入天际的地火岩浆开始调转方向，好似赤红热浪一般，穿破红云从天而降。
一时间拜火宗方圆十几里地界，都被这一阵岩浆吞没殆尽，凡人、修士死伤无数，整片大地都陷入了岩浆的炙烤焚烧当中。
而陈、白二人则是寻了一修士较少的方向，一路遁飞近百里，离开了头顶红云的覆盖范围，这才停下脚步，落在了一沙丘之上暂时歇脚。
“如此天威，再配合上那头上古时期便已存在的赤鳞睚眦，估计这拜火宗是没救了。”
“就是可惜了那几位如花似玉的百花楼仙子。”跟随灰毛鹏鸟一落地，白和风便开始一脸后怕地感慨不停。
“这时候还想着女人？”
“这活宝真不愧是修仙界LSP之名。”陈凡则是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打量了一眼那神骏非凡的鹏鸟，心中有了些许关于增强兽灵变的想法。
“先前听白道友匆忙描述，好像对那睚眦颇为了解。”
“可否告知在下详情？”陈凡收起了神通变化，换上了一身干净白袍，嘴里吐出了几口黑灰，有些好奇地发问道。
白和风听言则是长吁了一口气，收起鹏鸟，将那披甲龙龟放出，取出那座阁楼法器，在四周设下几层幻术旗阵，这才邀请陈凡进入阁楼一边品茶饮酒，一边描述起了那头赤鳞睚眦的来历。
原来那赤鳞睚眦是上古时期，九国地界少有的几头化神龙兽。
由于睚眦喜居炽热炎热地带，便将这片黄沙荒漠划为了自己的地盘。
直到拜火宗的前辈先人与九大道门联手，这才将这头睚眦封锁进了拜火宗底部的地脉火山之中。
未曾想到，那封印睚眦的手段，经过无数岁月的侵袭已经失去了大半功效，再经由火山喷发引起的连锁反应，这才倒置这头上古睚眦脱困而出，造成先前那毁天灭地般的情景。
而白和风之所以对此事颇为了解，也是因为御兽宗的先前也曾参与过对此兽袋围剿，并且留下知之甚祥的古籍。
“真是古怪！”
“每回遇到陈兄，我这自带的运气天赋就不太灵了。”
“之前在昆虚水府也是，还没登顶，那化神机缘便被陈兄夺了去。”
“陈兄，你不会是我的命中克星吧？”白和风故作倒霉地抱怨了几句。
“只是凑巧而已，白道友不必放在心上。”陈凡脸皮一抽，不知该作何感想。
“也对！应该是凑巧！”
“我与卓蠢才在一起的时候，比现在还倒霉。”
“不过先前看陈兄的肉身变化，好像是激发了某种蛇妖的血脉之力吧？”
“我御兽宗之内，也有前辈曾经钻研过此类借助妖兽血液的神通秘术，不过好像那些秘术的威力都差强人意。”
“莫非先前那种肉身变化，是陈兄从昆虚水府中得到化神机缘之一？”白和风眼珠子一转，将话题引到了陈凡身上。
陈凡听罢立马瞟了对方一眼，心知眼前这活宝虽然看似有些不太着调，但是此人好歹是御兽宗的招牌弟子，无论是心智还是修行阅历都让人不容小觑。
再加上有过两次交情，陈凡也不想做过多辩解，点了点头将此事默认了下来。
“此门神通可否方便借阅？”
“灵石、法宝、丹药、功法，灵宠陈兄只管开口！”
“陈兄也知道我御兽宗擅长妖兽培育，若是能取得这激发妖兽血脉之力的神通，一定能让我御兽宗实力再进一头。”
“到时候九宗排名上，我御兽宗蹿到第一，取代卓蠢才所在化源门也不是不可能。”白和风有些痴心妄想起来。
“白道友太高看在下这门变化神通了。”
“此神通限制颇多，白道友先看过之后再考虑交易打算也不迟。”陈凡复制了一份兽灵变的玉简抛给了对方。
不过这份玉简被陈凡删减了一些内容，只是大致描述了兽灵变修炼的难点，以及大致的血脉变化，并无详细的修炼方法。
果不其然，白和风在接过此玉简只是粗略一看，便爆着粗口大骂创立此神通的那位前辈脑子短路，对这门几乎是非人能修炼到血脉变化神通立马失去了兴趣。
“陈兄，我越了解你，越感觉你不像个正常人族。”
“这种奇葩换血神通，就算是化神体修来了都不一定能修炼成功。”
“妖兽血脉何其霸道，以兽血替换人血，亏那位前辈能想到这种自残方法。”白和风好像接到了什么不祥之物，面上嫌弃十足地将玉简丢了回来。
第八十九章 订金
陈凡抬手接住玉简，好似提前预料到一般，脸上一笑道：“这门神通从创立至今，只有我一人修行成功。”
“白道友若是想帮助御兽宗提升排名，还是从别的地方下手才好。”
“不过这门神通秘术交易不成，在下还有其它几样生意可以与白道友说一说。”
白和风一听来了兴趣：“什么生意？”
陈凡先是打了个哑迷，翻手取出了一鼓鼓囊囊的灵石袋送到了白和风手中。
“嘶！”
“陈兄，你这是打劫了哪家灵石宝库？”
“这里少说也有上万高阶灵石了，即便是小弟我，也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灵石来。”白和风面露吃惊之色。
要知道，此人贵为御兽宗首席，平日里作派纨绔。虽然刚晋升金丹期没多久，但是身价比起普通金丹修士可是丰厚不少。
但是想一口气拿出如此多高阶灵石，即便是元婴修士都颇为肉痛，何况白和风这样在百花楼里挥金如土的活宝。
“贵宗擅长培育妖兽，想必对外售卖妖兽血液的修士不在少数。”
“在下想采购一批偏向肉身类的妖兽血液，最好是一些拥有上古血脉的妖兽。”
“这些灵石就当作订金，每种妖兽血液万斤起步，种类数量越多越好。”陈凡说出来自己的要求。
“光是订金就万块高阶灵石起步？”
“若是只讲究血液数量，不是要求精血，那这门生意小弟就接了！”
“小弟在御兽宗内还颇有些门路，陈兄就等着好消息吧。”白和风眼珠子一转，暗中猜测陈凡要这些妖兽血液的目的，应该与先前看的那门换血神通有关。
可惜那兽灵变神通修炼条件太过苛刻，不适合他白和风潇洒的性子，索性答应下了陈凡这门生意，当面与陈凡签订了灵契协议。
当然了，为了稳住陈凡这个金主，白和风索性让自己座下的这头披甲龙龟先放了五万斤血液，作价一千高阶灵石给陈凡。
那披甲龙龟体长近五十米，生命力顽强，又有龟族的恢复天赋，耗费三天时间放完五万斤血就跟洒洒水一样，只吞了白和风几颗不太值钱的低级灵宠丹便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
如此当面薅他羊毛的举动，自然是看得陈凡眼皮狂跳，心中暗叹道：“这门生意真是太便宜这活宝了！”
……
两人在这沙漠地带又陆续走了七天，在一处绿洲外分别。
当然了，分别前陈凡还与白和风交换了一道超远程的传讯符箓，就等这活宝回去收集完血液就可以通知对方进行见面交易。
不过在分别之前白和风也说明了自己来赵国的目的，在没有完成他的本命法宝前，他一时半会还不会提前返回御兽宗。
因此两人的交易时间，就暂定于几年之后。
至于几年后，无论双方是否意外陨落，那道灵契协议都会自动作废。
毕竟陈凡现在是数个大势力的眼中钉，一个不小心就要在九国内翻车。想要跟白和风这样的御兽宗首席做生意，弄不好就会人财两空。
不过为了提升兽灵变神通，陈凡迫不得已只能出此对策。
好在与白和风见面几回，陈凡隐隐能感觉到此人性子里的真诚坦率，不像其余修仙者那般居心叵测，索性就将灵石托付给了对方。
在陈凡看来，不就是上万块高阶灵石吗？
就算打了水漂也不怕！
没了再去抢就是了！
……
与白和风分别，陈凡顺着赵国修仙界的势力分布图，在这漫漫沙海中找了一家沙漠绿洲中的炼器坊市，定制了一大批反光银镜。
由于拜火宗被上古睚眦灭门一事闹地太过轰轰烈烈，以至于陈凡踏入绿洲坊市没多久便听到各种小道传闻。
据说那赤鳞睚眦一身火系天赋非凡，外加有火山地势加成，最后引来了天剑宗几十位元婴剑修的围剿。
甚至有围观散修在远处看到了战局中有一化神修士出没，与那赤鳞睚眦斗了个两败俱伤。
最终结果，便是那头上古睚眦不敌人类，遁入地底岩浆不知所踪，过去半月时间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显然是与那位化神修士达成了某种协议。
听到这样的传闻消息，陈凡有些惊愕于九大道门的实力底蕴。
虽然陈凡先前暗中猜测这九大道门背后可能会有化神修士存在，但是被这上古睚眦一闹，基本坐实了这化神修士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这化神修士，是出自天剑宗，还是九大道门内别的宗门。
若是巨灵殿背后也有这样一尊化神老祖，那陈凡想对血灵老怪动手，可要再从长计议了。
……
黑着脸从绿洲坊市离开，对陈凡来讲当务之急还是先提升修为要紧。
顺着地图往沙漠深处遁飞了近一个月，找了一处日照光线充足，但是又偏离正常修士飞遁路线极其远的沙漠一角。
陈凡寻了个沙坑处，取出从坊市内采购的那些银镜，开始照着先前在巨灵殿那处洞府的聚光大坑，在此地布置建造起了自己的临时修炼地。
耗费了两日，一口巨型太阳灶布置完成，陈凡又大手笔地在巨坑外套了十层事先采购好的幻沙阵，免得修炼时动静过大引起路过修士的注意。
做完这一切准备后，陈凡又取出那份大日金刚经，许久未曾深入修行，此法对陈凡来讲已经有些生疏。
逐字逐句对照，仔细熟读翻阅此经一昼夜后，陈凡这才脱去一身衣物，往身上拍了个浮空法术，落到了太阳灶的中心位置。
等到日升东方，沙漠的第一缕阳光不偏不倚地落入太阳灶内，陈凡只感觉体表微微发烫，体内白色法力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经过吞灵塑体真功的加成。”
“我这法力根基已经是寻常修士的二十倍之多，法力修为一旦突破，必定惊世骇俗。”
“就是不知道这前世的奇思妙想，能助我走到哪一步。”
陈凡看了一眼脚下近百亩的反光巨坑，心中思量，又取出身上剩余的所有灵石洒落到底下巨坑中，以人造灵脉的氪金方式，暂时性地布置出了一灵气充足之地。
等到在阳光汇聚于体表，陈凡便开始疯狂运转起大日金刚经的运功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