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养伤
古玉知道周通人老成精,已经猜到了几分她的心思,有些羞赧的笑着谢到:“是学生的不对,您老别放在心上”,说着又指向身旁的任鹏飞说道:“还要拜托您老一件事情,我这弟弟叫任鹏飞,资质不凡,只是生活得地方太小,眼界有限,有许多基础方面的内容反而一无所知,所以想请您给安排一下,能让他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在学院中跟着其他学员一起学习,你看可能提携一二?”
周通作为崇武院的院长,却是十分的惜才,任鹏飞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是佼佼者,他看了也是十分的喜爱,立即点头应下了此事。
任鹏飞见古玉为他求情,顿时心中感动,又见周通答应收留,立即大礼拜谢道:“多谢院长。”
自此古玉就在崇武内安心的调养,期间还询问了杜家姐妹的信息,得知为了得到更好的修炼条件,已经被周通想办法送去了剑洲的明心宗,让古玉略感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又在情理之中,闲来无事,古玉又向周通找了个差事,做起了藏书殿的一名管事,也算是让周通兑现了当年的诺言,每天都躲在藏书殿内悠闲地看着各种典籍。
古玉恬静的捧着手中的书,靠坐在一张藤椅上津津有味的细读着,快要席地的乌黑长发被她从脖颈处绕到胸前,整齐的堆在怀中,因为是临窗,又是难得的晴日,清晨妩媚的阳光倾洒下来,落在她半边如玉的脸庞上,竟是那么的耀眼,美得不可方物。
“老师,请问办理借书是否在这里”,一个略显兴奋的青年男声打断了古玉的阅读。
职责所在。古玉慢慢的把头从书中抬了起来,寻声看了过去,只见正有一伙十多个青年学子站在办公台对面,男女各占一半,领头的是一名二十四五的青衫男子,容貌只能算是上佳,但穿着贵气,气势非一般人可比,其他人虽也都是个个出身不错的样子,但与此人相比却又差上一筹。又见其他人以他马首是瞻,就基本知道他一定是背景不小的人物。
包括青衫公子在内的所有男学子们全都眼神热切的看着古玉,显然被刚才她读书的一幕所惊艳。相对于此,那些同来的女子却显得非常的不高兴,尤其是紧挨着青衫公子那一位,无论是模样还是高贵的气质和装扮,都显得高人一等。此刻正恶狠狠的瞪着古玉不放。
古玉对这些人的神态置若罔闻,语气平和的问道:“这位学子,可想好要借哪一种?”
青衫男子这才发现自己这样目不转睛的瞪着对方看十分的不礼貌,赶忙有些慌乱的把眼光躲闪开来,嘴上却赶忙答道:“学生正打算尝试突破进入照胆,虽然那时学院会安排专门的导师维护。但还是想要一本讲解突破照胆瓶颈经验的书籍。”
“左数第十三排地七个书架上有一些相关的典籍,你自己挑选去吧,挑好了拿到我这里来记录”说完不再理会青衫男子。而是对着其他人问道:“你们可是也要借阅什么典籍么?有的就直接说出来。”
这伙人中的男学子们不知道本来是否有借阅典籍的打算,不过一听古玉问起,马上争先恐后的上前搭话,好似能和她说上几句也是不错,古玉不在意这些。一一的给予耐心的解答,并告知借阅典籍的大体位置。就再次低头看起未看完的书来,那些人见没了搭讪的理由,一会就各自散开,去寻找自己说要借阅的典籍去了。
等到这些人走远后,古玉心中也是叹气着摇了摇头,突然听到那些人竟然仍在谈论自己,由其是那位瞪过自己的贵气少女,正对着其他人指责着古玉的不是,语气中有些气恼,更多的却是不屑。
此人有些酸溜溜的对着青衫男子埋怨着:“景哥哥干嘛对她那么客气?只不过是藏书殿的一个普通管事,算得什么老师?还自以为是,依我说何必大老远的从大汉跑到这里来求学?咱们大汉的听雨阁就要比这崇武院好上十倍,就是以景哥哥的家世,想要进阶照胆期还不是轻而易举?”
青衫公子一听此言面色不悦起来,不过马上又无奈的说道:“离儿下次万不可这样言语,崇武院若是一无是处,会存在这么多年?还会有数不尽的年轻人想尽办法往里挤?听雨阁虽是咱们大汉朝的国立学府,但也决不能与这崇武院相比的,能够与之一较高下的只有正心院,而听雨阁更偏重于儒雅之学,治国之道,在武修知识方面,就是和正心院相比,崇武院也绝对是首屈一指,这几年所学就可明见,若是只在宗族内进修,哪里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进阶照胆的瓶颈?要我看,至少也要晚上三五年的时间,何况我称她一声老师,这是规矩,也是为人处事的手段,不然得罪了这些管事,咱们在这一大堆书里想要自己寻找到想要的典籍,没有个大半天的时间绝无可能,又何必在一些小事上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被叫做离儿的少女听了这番话后,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在心上人面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连忙乖巧的点头应是,在不多说其他,依然紧跟在青衫男子的身边。
那伙人陆陆续续的回来登记,古玉一一做了笔录,并收取了相应的学分,青衫男子是最后一个,正当古玉给他办理登记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这一次只有三个人,其中有两名明艳动人的美少女,即使是一路向登记台这边走来,两人的眼睛也不曾离开过中间的那名男子,满眼中尽是柔情。
那名被注视的青年一袭月白色的儒生长衫,配合上他儒雅的气质和英俊的面孔,确实对怀春少女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就连之前青衫男子这一伙人中的少女也不例外,各个面靥含羞。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崇武院入了学的任鹏飞。他快步来到台前,恭敬地对着古玉一礼道:“小玉姐”
他这一举动顿时惊呆了所有人,在众人眼中,这月白长衫的儒雅男子一看就是非同一般的绝色人物,竟对只是样貌美丽的普通管事如此礼敬,一时间头脑中竟转不过弯来。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一路跟随他一起来的两名少女,这时也不敢相信的看向古玉,见古玉模样俏丽,除了有些冷淡的气质,就再也找不到出奇的地方,当然这只是她们故意在心里把她丑化了一番,不过出于少女怀春的心思,立时对古玉产生了敌意,因为她们看来,不管比不比得上自己,但自己的心上人是极为重视的,自然成为了她们心中的头号大敌。
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内的客人
古玉哪里看不出两个女孩的心思?而且对于只是这么几天,任鹏飞这小子就迷得两个少女痴心一片,竟然还妒恨起自己来,顿觉好笑的紧,一时没有把持住,却是笑出声来:“哈哈哈!”
这没心没肺的开怀笑声立即让任鹏飞血气上涌,面色通红起来,他当然是听出古玉笑声中的调侃,本来他也不算脸皮太薄,只是被自己敬重之人当面调笑,仍是有些挂不住。
古玉笑得开怀,却又引得众多男学子的侧目,只是青衫男子眼光在古玉和任鹏飞直接来回的扫视,明暗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古玉笑了一阵,却见青衫男子一伙人还愣在这里,马上冷下脸来说道:“做过登记的学员不要围在这里,没什么事就快点离开,不要耽搁其他人询问。”
听到古玉下了逐客令,这些人也就没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纷纷出了藏书殿。
青衫男子找了个理由打发了总是缠在他身边的离儿,对着身后的几人吩咐道:“去给我查一下,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仔细点,别露出什么马脚。”
身后一人听到他这样吩咐,马上嘿嘿淫笑道:“鲁少果然好眼力,那小妞别看穿的不怎么样,要是打扮起来,那绝对是个大美人儿,而且以我的经验来看,那还是个完璧的妙人儿。”
青衫男子鲁景听到那人淫秽的话嘴角上扬了一下,不过口中却呵斥道:“让你查你就查,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不过一定不能让段离那小丫头知道,段家这条线我可不想放弃。”
其他人对鲁景的斥责并没有气恼,反而全都一副了然的样子笑了起来。
古玉不知道那些人的动作,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此刻的她正对着任鹏飞调侃着:“看不出来呀!鹏飞这魅力尤盛往昔啊,杵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快点给姐姐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两位红颜知己?”
任鹏飞面对古玉的作怪,只能报以苦笑,但嘴上还是介绍到:“这两位是和我同院的学友,左边的这位是公输家的芳儿小姐,右面这位是卢家的星莲小姐。”
这两人出身大世家,礼数方面却是做的十足,何况见古玉和任鹏飞之间的相处态度非常自然,本来有些抵触的情绪也就消散了。
古玉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突然开口问道:“还真是巧了,一个公输家,一个卢家。还都是相熟的,冒昧的问一句,星莲小姐,你和卢廷安是什么关系?”
两名少女同样惊奇了起来,听古玉的口气。好像和她们家族有些交集的样子,可为什么会在崇武院只当了一个普通的管事?以她们两家的实力,随便安排一下也要比这强上许多,尤其是听了古玉最后的问题,卢星莲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卢廷安是她的大伯。是上一代的卢家家主,现在虽然让出了家主之位一心潜修,但也曾是大秦王朝的巨头人物。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开口就提到了他,自然引起了她内心不小的振动。
不过还好,卢星莲马上醒悟过来回答道:“那是小妹的大伯,小玉姐认得大伯?”
卢星莲问出这个问题后自己都觉得可笑。竟鬼使神差的提出了这样一个荒唐的问题,而为了拉近和任鹏飞的关系。下意识的也跟着称呼起姐姐来。
古玉仔细瞄了瞄卢星莲,果然与卢家的那些人有些许相似,顿时怀念的应声道:“算是认识吧,既然卢廷安是你大伯,那么卢月辉就是你的堂哥喽,我与他算是老相识了,当年我曾在卢家暂住了一段时间,哦,就住在泌心院,现在回想起那里的美景还觉得犹在眼前呢!卢月辉还好吗?”
古玉的回答出乎了卢星莲的预料,没想到这人真的与他们卢家有些渊源,更是进住过泌心院,天哪,她已经被这一消息惊呆了。
古玉连叫了几声,卢星莲才回过神来,再看古玉的眼神却已经不同了,才想起古玉追问她自己堂哥的情况,马上回答道:“现在我堂哥已经接掌了卢家家主的位置,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您既然与堂哥相熟,怎么不去见面聊一聊?这样问我也没什么意思。”
古玉一听就知道这小丫头心中起了八卦,那泌心院在卢家可是个敏感地带,不禁对当年卢月辉恶趣味更觉搞笑,尤其是那酒品,当真是无话可说,不过对于卢星莲的提议却没有回答,而是对着另一位公输家的小姐问道:“你们家的公输斑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公输斑,当年和古玉相处的可是极不愉快的,最后在拍卖行上还让她狠狠地戏弄了一回,反倒是给了她很深的印象,所以随口问了一下。
公输芳本来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古玉突然把球抛到了她这边,赶忙定了定神回答道:“二哥被大哥派离了一帝城,许久没有消息了,不过应该过得不错吧!”
古玉一听就已经明白,公输斑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没能如愿以偿的当上家主,不过时间过得真快,原来的老家主都已经退位让贤,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人心和热血也都跟着有些发冷,她不禁感慨的想到:“都说保持容颜不老艰难的很,可要让人心不老却才是难如登天,只希望自己的这腔热血能够永远不要冷却才好。”
几人见没有人过来借阅,就在一起聊了一会,而任鹏飞还会不时的问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古玉都认真的给与了自己的见解,听得两个小姑娘频频侧目,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看似普通的女子,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虽然她们的实力不高,但耳濡目染得多了,见识却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古玉一些别出心裁的讲解,更是让她们大开眼界,竟也把自身的一些疑问提了出来,古玉倒也毫不吝啬,一段时间下来,让两个小姑娘开始崇拜起来,直到有人来查阅书籍这才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千篇一律,只不过青衫公子鲁景会时不时的大献殷勤,又是鲜花,又是价值连城的名贵饰品等等,让古玉不胜烦恼,有时候忍不住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拍死,不过最后还是无奈的忍了下来,一见他来,就马上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这天是学院每月一天的休假日,学子们可以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态出去好好逛上一逛,古玉这里却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内的故人,正是卢月辉。
第二十五章 必然之行
现在的卢月辉已经渐渐有些步入中年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已经不复当年的平易近人,而是透漏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不过见到古玉后自然而然的收敛了许多。
两人近十多年未见,都是心生感慨,话题渐渐多了起来,而古玉从中了解到如今卢月辉已经成家,妻子是慕容家的慕容菲烟,也不知与当年倾慕他的慕容菲雨是什么关系,不过这种敏感问题古玉没有过问,而对于古玉这么多年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卢月辉嘴上总是忿忿不平,让古玉不觉莞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一起闲聊时的愉快。
“古玉,到了一帝城居然躲在崇武院,而没有去我卢家做客,可是有点不把我当朋友啊!”卢月辉语气有些责怪的说道。
古玉微微一笑,向他解释了起来:“我哪里没有把你当朋友?我现在身上有点小麻烦,以卢家的能量,应该收到一些风声了吧,我可不想给你填什么麻烦,还是躲在这里安心,你那里人多嘴杂,免不了会暴露我的踪迹。”
卢月辉详怒的哼了一声道:“哪有什么麻烦?你不知道,我这次来可不仅仅代表个人,还是受了老祖宗的托付,要我一定请你到卢家暂住,一切都有他担着。”
古玉一听此言万分不解,立即询问道:“你们家的老祖宗怎么知道我?还非要要请我过去?”
还有一句话古玉没好意思深问,那就是咱们两个虽然熟识,可你们卢家不可能就因为这么点关系,去顶住剑灵门这头巨兽的怒火吧!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不等古玉辗转猜测,卢月辉就已经给予了解释。
“你不要误会,这其实还要从当年你在我们家暂住说起。还记得我父亲要请你共餐的那次吗?当时你不是给了一卷卷轴给父亲的见面礼?自那以后过了好些日子,父亲整理宝库的时候无意间想到了那个卷轴,等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卷十分高明的锻体秘法,说句丢脸的话,可是比我们卢家本来具有的锻体秘法高明许多的,当时让我父亲十分的震惊,就马上派人去寻你,却得知你已经不知所踪。”
古玉确实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却没有插话继续听卢月辉说下去。
“这件事情惊动了本来一直闭关多年的老祖宗。老祖宗是我卢家唯一的一位锻体期的瑰宝,已经停在锻体中期多年,一直不能突破。而那卷锻体秘法给了他老人家极大地启发,没想到数年之后,老祖宗真的突破了,成为了锻体后期的强者。”
卢月辉说道他老祖宗突破到锻体后期时非常激动,并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古玉。
古玉听了对方的描述不禁愣住了。心道那位卢家老祖倒是好运气,想不到那卷锻体秘法居然让他有机会再进一步,不管如何,人家这是把功劳算在了她的头上。
古玉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据她已知的消息来源,整个大秦那些宗门大派和世家。最强者也都是锻体后期而已,各宗门世家之间的利益划分,也都是以这些高手的实力和数量作为基准。如今卢家老祖宗在境界上提升一个层次,意味着卢家地位已经不比往昔,再不是几大家族中排名末尾的了。
怪不得卢家的老祖宗敢放言替古玉担当,如今他确实有说这话的实力,不过古玉对卢家老祖的信赖远低于周通。之前古玉因为好奇已经和周通确认过,周通已经是是凝意初期的武修。所以古玉觉得呆在崇武院更让她安心,她可不想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心思不明、却又超出自己应对能力的人,说不定人家就认为她的身上还有与锻体秘法相差不多的宝藏,自己真的去了,没准儿就羊入虎口了。
这凝意期和锻体期相比,实力可不是增长一星半点,这时武修的灵觉意识开始凝聚,开始慢慢转化成能够直接控制并可以放出体外的神奇存在——灵识。
灵识就好比一个人身上多出了一双能够时刻观看四周动态的眼睛,随着修为的增长,在一定范围内做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观察,说是看,却不甚准确,因为灵识查看到的内容是直接反映到深层的意识世界,更准确也更加敏锐,应对各种事态也更加迅速,还能穿透那些能够遮住视线的物体,比如地下,比如山石内部等等。拥有灵识的武修能够更好的了解到敌人的下一步意图,致使对手处处受制,极大地增加了胜算。
灵识的产生给凝意期以上境界的武修带来了诸多优势,虽然凝意期仅仅是摸到了一丝门径,但如果对手没有练过什么特殊秘法,想要查看对方的实力,只要不高过自身,灵识一扫就可一目了然,就是高于自己的武修,也能敏锐的察觉一二,对危险的感知也要增强数倍,所以在整个岭南域,现在对她来说没有比呆在周通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
古玉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而是诚恳的感谢了一番,最后把周通推了出来作为理由,她也是没有办法,若是对方真起了其他的心思,别的理由不见得镇得住,而那些大势力肯定是了解周通的一些背景和实力的,所以把他当成挡箭牌再合适不过了,这可不是她太过疑神疑鬼,她宁可枉做小人,也不想糊里糊涂的丢了小命。
卢月辉见未能说动古玉,最终也不再勉强,只是一再说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定要找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类的说辞,这才离开了。
古玉等他走后,竟然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不停地衡量着卢家到底有几分的真意,最后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希望确实是自己多心了,哎!果然这种事情最是耗费心力,连看书的心情也丢失的一干二净。”
自那天以后,古玉更加的深入检出,把自己隐藏的平凡无奇,幸好半年的时间还是安然度过,她体内的煞气现在也算是平和稳定,至此她才算真正踏实了下来,到如今,原本的计划也都要尽早提上日程,而且她在大秦这边也可算是处在风口浪尖,剑灵门仍在到处组织人手四处寻找她的踪迹,虽然看上去卢家没有把她的行踪暴露出去,不过却也实难猜透卢家的真正意图,再加上定脉丹的主药玉冰蟾液,古玉大汉王朝之旅是势在必行。
古玉找到了周通,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院长,学生现在已经无碍,近几天就打算去一趟大汉,把体内的隐患消除,这一去可能要数年的时间,我想一路在沿途上到处看看,就让任鹏飞留下来,希望您能够帮忙多加留意一下。”
第二十六章 易装
周通对此并不觉得惊讶,知道古玉应该早就做好了计划,于是叮嘱道:“去吧!任鹏飞那里我自会照顾一二,不过你也不要大意,剑灵门一时是放不下这个脸面,说实话,后来听闻你在伴月沼泽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让老夫震惊不小,虽然没有几个武修认得你的样貌,但你的战绩却是小圈子里传开了,外面更是把你传成了身高数丈、三头六臂的凶兽!”
古玉一听此言不觉莞尔一笑道:“这样也好,剑灵门为了保存颜面,自然要极力把我说的夸张凶恶,若是被世人知道两名长老被一位名不经传的青年女子击杀,颜面何存?不过倒也显得有些手段,不知道如何把与其作对的血刀门散播出去的正确消息给掩饰了过去,您老放心,我在大秦境内会尽量绕开他们,等到了大汉,就不是剑灵门力所能及的地方了。”
周通知道古玉心性沉稳,听其已经把此间的问题看得如此透彻,也赞许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好好地聊了一阵,期间古玉还请教了一些修炼方面的问题,最后周通给了她一个万宝袋,里面却是半年前古玉就拜托他帮忙收集的定脉丹的其他材料。
这冒险盟会的能量确实非同一般,只半年的时间就凑得七七八八,缺少的那些也是因为半年的时间太短,几种特定地域出产的灵药产地太过偏远,一时间还没有到达,实际上都是集中在大汉境内,只要古玉到了那边自然能够收集齐全。
古玉对着周通连番感谢,等到古玉就要离开的时候,周通突然慎重的叮嘱道:“再有九年时间就是封印秘境开启的时候,不过这是咱们的叫法,其他那些不明其中秘闻的武修却称其为混灵秘境。若是和他人谈论时你最好也要这样称呼,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九年后的八月月圆之前,务必到大汉极西的魂罗湾与我会合,我会给你留下一个名额的位置,可不要错过了时辰!”
古玉细细的听着,把周通所说的注意事项统统牢记下来,只是对于名额问题微微一愣,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和对方说明她身上就有一块孕灵鉴,赶忙摸出来摆在周通面前。并说起获得这枚孕灵鉴的经过。
周通嘴角一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要知道他自己也只有三枚而已。这还是接任以来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都是下面好不容易保住的,其他的只要一经出现,就都被各大势力或明或暗的收入囊中,可能就是一些排的上号的大势力。也因为时运不济未能获取一枚,想要获得名额,就要向其他势力花大价钱购买,“你这一枚还可以在携带九人一起,可有什么想法?”
古玉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还没想好,不过我应该只需要一个名额。剩下的九个若是您老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算到我这一边,到时候若在混灵秘境中真的发生什么变故,也可以增加不少助力。”
周通一听古玉以大局考虑。更是满意的笑个不停,一个劲的夸赞她,最后让她灰溜溜的跑了。
最后古玉找到了任鹏飞,把自己的计划解释了一下,虽然任鹏飞想要跟随着她一起去大汉。但在古玉的耐心劝导下最终留在了崇武院,毕竟在这里学习对他有极大地好处。也知道古玉的用心良苦。
第二天,古玉刻意的装扮了一下,换了一身极为朴素的儒衫,用一条黑色的束胸把饱满的胸部紧紧地缠住,又把长发在身后仔细的盘起,收敛了一身凌厉的气势,腰间挂着一柄平凡的连鞘长剑,背上还背着一个书篓,竟化身成了一位面容略显清秀的读书郎,她本来就少有女子的柔弱媚态,这一打扮,那股子英气却是显了出来。
古玉在镜前转了一圈,最后满意的哈哈一笑,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突然灵机一动,手腕一翻,手中就多了一把扇子,其上有极强的灵韵荧光缭绕,甚是绚丽。
古玉体内星力一阵直冲折扇,荧光就跟着消失不见,折扇也变得普通之极,一抖手,扇面铺展开来,上面却显露出一副极为灵动的山水之画,古玉还特地的试着扇了扇,却有一股淡淡墨香传来,如今已经快要入夏,折扇在手,倒与她现在的打扮相得益彰。
这把扇子不是寻常之物,而是古玉当年在寂静森里从胡媚娘那里强取豪夺而来的山河扇,因为十分感兴趣,这些年也曾多次做过研究。
这扇子却是特殊,不想用其对敌时,可以作为普通的折扇一展而开,但若是当做武器,却和持有者的实力有着密切的关系,根据体内星力的储量大小,其能够动用的功能也会随之变化,星力越是雄厚,能够展开的部分就越大,威力自然也就越强。
当年古玉亲眼看着胡媚娘就凭这这把折扇轻松力压同阶武修,现在古玉的实力却是已经能够把此扇的威力完全施展出来,而且这把山河扇的能力诡异多变,竟能转换星力的属性,让一名武修使用出不同的属性能力,真的算起来,可是比起离歌强上不止一筹,如今被古玉翻出来做了装饰,当然也可以临时作为助力应对一些突发事情。
一切准备妥当后,古玉竟大摇大摆的从一帝城的正门走出,他这样的打扮在这一时令的一帝城内随处可见,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踏着一双小布靴,悠哉游哉的走在官道上,一帝城的附近这一时辰却也有许多人进出,直到她一直沿路前行了半天,人数才开始稀少起来。
这条官道修得极是宽广,足够七八辆马车并列而行,因为正当正午,古玉就找了路边的一处阴凉席地而坐,较有兴致的左顾右盼,因为之前的两次都是匆匆而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和清闲,却也觉得四周的景色还算不错。
“骨碌碌”,一阵车轮的声音从其后方由远及近的响起,古玉转头瞄了一眼,却见是一名五十上下的老汉赶着一辆有些破旧的牛车缓缓而来,其发间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在那张朴实的脸上留下了许多极深的沟痕,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麻布坎肩,露出两条黝黑结实的臂膀,应该是劳作多年的缘故,又上了年纪,背部有些佝偻,他一边甩着鞭子一边哼着小曲,这会儿已经到了古玉近前。
第二十七章 搭车
老汉在与古玉擦身而过的时候偷眼瞄了瞄她,牛车向前行了一段,老汉突然一拉缰绳叫了一声“吁”,拉车的老牛顿时就听话的停了下来,老汉坐在牛车上回过头来,脸上憨憨的笑着,对着古玉喊道:“小后生,看你一个人走路,肯定是腿乏了,这前行数十里,就这一条官道,想是同路,若是不嫌弃,到老汉的牛车上来,老汉我拉你一程。”
古玉听到老汉叫她,又听其话语间朴实的邀请,被他所感染,脸上顿时升起了一团真挚的笑意,赶忙起身客气施了一礼后答道:“多谢老丈,晚辈就厚颜蹭一下您的牛车了”,说着几步来到车前。
那老汉见古玉答应,而且十分客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嘴上连忙推说着:“甭谢,甭谢,后生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能愿意坐老汉这辆破牛车,那也是老汉的福气,老汉是个粗人,最敬佩的就是读书人,将来呀!我也要让我那孙儿到城里的大私塾念学问”,老汉一边说,一边把车上的东西挪了挪,还翻出了一块灰色的麻布,使劲儿的抖了抖,铺在了刚腾出来的车沿上,让古玉坐上去。
古玉见其这番举动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自从古成夫妇去世后,古玉这么多年除了修炼,就一直在勾心斗角、打打杀杀中度过,老汉简单的动作,勾起了她心中久违的亲切,看着老汉,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古成,感动间对着老汉深深地一礼,也不再客气,非常自然的坐在了牛车上,看得老汉呵呵直笑,古玉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汉牛车赶得极稳。古玉只是能够感觉到轻微的颠簸。他十分健谈,不时的会和古玉聊上几句,开始时可能不太确定古玉的性子没敢多说,但渐渐发现古玉说话时非常随和,而且听他说话时十分的耐心和认真,这就让他放开了话头,不过嘴上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孙子,每一说起,就呵呵的乐个不停。
古玉指着车子里堆着的东西问道:“老人家,这车上装的何物?您这一把年纪的。几十里路可不好赶,怎么没有后辈一起?”
老汉呵呵一笑回答道:“小后生不知,老汉家里有自己开垦的几亩田地。本身也算是半个猎户,去年冬天存了几张兽皮,连着年前收的一车稻谷一起去都城贩卖,都城的物价比离家近的两个镇子高出不少,不就是多走些路而已。家里这时正在忙着播种,我家那小子和媳妇都忙着下地去了,再说老汉我在这条路上赶了几十年的车,还用得着什么人陪?”
古玉能够听出老汉话语间的满足,他的生活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另一种充实。喜怒哀乐,全都寄托在那一车稻谷和几张兽皮上,不知为何。她竟心底有些羡慕,不过可惜这种生活已经不再适合她了。
正当古玉低头回味的同时,老汉突然扭头说道:“对了,瞧我这时老糊涂了,后生晌午还没有吃过泛吧。你等等”,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个油布包。小心翼翼的拆了开来,露出了里面一层白纸,白纸包裹的极为严实,老汉仔细的剥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古玉一看却是认得,只是几块普通的酥饼而已,一帝城内许多地方都有得卖,却也被老汉放的如此小心。
酥饼只有四块,老汉小心的端到古玉身前说道:“这是栗子仁馅儿的酥饼,你尝一块吧!”
古玉看着眼前的四块酥饼怔了怔,连忙推却到:“老人家快收起来吧,您老让晚辈搭车就已经让我汗颜,如能要您老的吃食,晚辈自己准备了一些干粮的。”
老汉一听古玉拒绝,立时就瞪了眼睛,嘴巴上乱糟糟的胡茬颤了又颤,不乐的说道:“你这小后生,虽是白白嫩嫩的,但瘦瘦弱弱的,平时肯定吃的不饱,你这年纪正要长身体,这又要赶路,身体怎么能受得了?虽然我这吃的不多,但也不差你这一口,快快拿了去。”
古玉有些无奈,她看上去好象没有那么娇弱吧!而且这四块酥饼一看就是老汉特意给自己的孙儿买的,原本她也是当过老人的,知道这种什么好的都留给后辈的心情,知道他自己也不会吃上一块,像他这样普通的农家,平时吃的都是粗糠做的馍馍,就是馒头,一年吃的也是极少,幸好山林中野兽众多,冬天时倒是能够吃上几次肉食,这酥饼古玉虽然平时看之不上,但老汉手中的四块却有着她拿不起的重量。
见老汉倔强的瞪着她看,古玉最后还是伸手去了一块酥饼,不过一边拿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老人家相让,晚辈就尝尝这酥饼的味道,不过晚辈这里也准备了不少的干粮,也想请您老尝尝,您可也不要客气呀!”说着假意的取下身后的书篓在里面翻找了一下,就取出了两只烧鸡,同是一股极为浓郁的肉香飘散开来,这是一帝城最有名的,古玉吃过后也觉的非常爽口,所以买了几只放在万宝袋中留着下酒解馋,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古玉怕老汉拒绝,于是在对方开口前就先解释到:“您老尝尝,这可是我家传的手艺,保证您吃过之后忘不了。”
老汉本来真是不想接受,这烧鸡一闻就知道非同一般,普通的烧鸡他也吃过,但绝没有这么香,他估么着若是在一帝城里卖,一只少说也要四五两的银子,不过听古玉解释是自家做的,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同时也羡慕古玉竟然家传有这种绝技,到了哪里都能混口饭吃,在古玉的一再劝说后终于接了过来,不过样子十分的古怪和犹豫。
古玉心思玲珑剔透,稍作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的原由,心中就是一叹,继而说道:“老人家,您把那只带回去给您孙儿尝尝,我也吃不了这一整只,咱俩把这一只分了也就够了。”
老汉脸色涨红了起来,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古玉两手一掰,就把手中的烧鸡一分为二,把其中的一半塞到了老汉的手里,笑嘻嘻的拿着另一半啃了起来,也不见她注意形象,一会满嘴都是油腻。
老汉感激的看着古玉,虽然他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户,但看穿古玉的意图的还是可以的,见她吃的完全像个孩子,最呵呵的笑着,眼里满是慈祥。
夕阳西下,天已经接近傍晚,老汉赶着牛车终于从管道下转入到一条不起眼的车胤小道,因为马上就要入夜,老汉坚持邀请古玉到自己家中住宿一夜再走,古玉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渐渐的,牛车驶入了一个背靠群山的小村庄。
第二十八章 淳朴
古玉现在的视力在黑夜中根本不受任何影响,远远地就可以看清村庄的全貌,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村子,房屋的排列杂乱无章,只有三四十户的样子,这个时侯各家人应该也是从田里回来不久,家里多少都亮着油灯,不过却也只是昏昏暗暗,勉强透出窗纸,熏得发黑的烟窗里都冒着炊烟,应该是在准备晚饭。
随着牛车接近,村里顿时响起了剧烈的犬吠,就见靠近村口的一家窗影上有人影晃动,“嘎吱”有人推开了门向着路口这边张望,可能是隐约见到有牛车的影子,就听那人试着喊了一声“爹,是你吗?”
老汉视力可没有这么好,但是却也听到了那声呼唤,马上应声道:“是黑子吗?是我,咱家来客人了,你让冬梅把肉干拿出来,等我把牛拴好就回屋。”
古玉早已看清,站在门口的是以为三十多岁的壮硕男子,男子个头不低,不过一脸的憨厚相,听了老汉的吩咐,马上应声道:“诶”,就赶忙转身进屋去了,紧接着那屋里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拴好的牛车,老汉笑呵呵的拉着古玉直接推门进了屋子,先是一个只容两人同行的过道,过道左侧中间开了一个门框,过道最里面是个黑乎乎的灶台,正有一男一女在那里忙活着,男子就是刚才站在门口的黑子,另一个是一名样貌有些清秀的妇人,黑子一边向灶内填柴,一面看着夫人呵呵傻笑,妇人则是嗔怪的瞟了他一眼,看这亲昵的模样,应该是一对夫妇无疑。
见有人进来,夫妇两人全都转头看向这边。黑子站了前来,妇人也放下手里的东西,可能少有见到外人到家里来,有些拘束的把两手在前襟上擦了又擦,但还是随着黑子一起向着老汉喊了声“爹,您回来了!”
老汉好像对古玉能到家中做客非常高兴,赶忙把古玉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和媳妇,“这位公子跟我一路过来,是个有学问的,现在天晚了。我就邀她来咱家住上一晚”,又指着黑子夫妇说道:“这是我家儿子,你就和我一样叫他黑子。别的都好,就是人太老实,不怎么爱说话,这是我儿媳冬梅,我还有个孙子叫生儿。对了,我乖孙哪去了?这次价钱卖的比以往都好,我可给他买了些好东西呢!”
“爷爷,我在这呢!爷爷给生儿带了什么好东西呀?快拿出来给生儿看看!”
老汉声音刚落,就从里屋传来一个稚嫩的男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冲到了老汉脚下。抱住了他的大腿,老汉喜上眉梢,哈哈大笑着把脚下的小家伙抱了起来。用短密的胡须扎了对方一口,惹得小男孩咯咯直笑。
这时古玉才有机会见礼,“黑子哥,嫂子,小弟打扰了!”
那黑子确实憨厚。连忙一个劲的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
那生儿当真招人喜爱。竟主动甜甜的喊了声叔叔,叫得古玉连道他机灵,既然做了人家长辈,自然要有所表示,她想了想,拿出一瓶手中最差的丹药来,瓶内足有二十颗,此丹名为养精丹,能够强身健体,祛病驱邪还算灵验,正好适合这一家普通人,不是她小气,而是太好他们也消受不起其中的药力,所以这养精丹最为合适了,向老汉一家解释说自家有医术传习,让他们放心收下,吩咐他们一年吃上一粒就会有奇效,本来老汉一家觉得贵重想要推却,但古玉说是送给小辈的见面礼,没给他们反对的机会。
晚饭的菜样不多,但古玉知道和已经是他们能够拿出的最好的吃食,古玉也没有客气,而且还在那个做掩饰书篓里掏出两壶酒来,都是一帝城中上好的佳酿,和老汉还有黑子喝了起来,开始还都放不开,但见古玉神色自然爽快,甚合爷俩儿的性格,就也不再扭捏。他们何时喝过这等美酒?两壶合在一起足有二斤,古玉只喝了一点,其余的全被两人消灭个干净,这酒后劲很大,竟把两人给喝倒了。
一夜都在黑子爷俩的呼噜声中度过,第二天天蒙蒙亮,黑子两口就起身下了田,等到太阳升起,古玉就想要和老汉告别,却在此时村口传来一阵喧闹,等到出了屋子,古玉就看见有人想这里狂奔,边跑还边喊着:“出事了,不好了,韩大爷,黑子哥出事了!”
老汉一听就急了,连忙问道:“伢子,你黑子哥咋了?出了啥事儿?”
那伢子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才再次说道:“是毒龙寨的二当家,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田里,说是替百里县的黄大员外来收回属于他的田,咱们那一片田根本不是他的,黑子就和他理论了几句,就被毒龙寨一大帮子人给打伤了,身上都是血,我见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回来给您老报信,您快去看看吧!”
伢子一口气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老汉一听这事儿与毒龙寨和黄大员外有关,当时慌了手脚,最后下意识的说着“走”,可人却呆立着一动不动,双手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抖动个不停。
古玉眉头一皱,暗道自己刚要离开,就凑巧碰到这股之事,老汉一家让她觉得倍感亲切,见老汉六神无主的慌乱模样,想着天下父母心,说不得要出手帮上一帮,所以突然伸手抓住老汉的更加佝偻的肩膀说道:“韩老爹,别着急,咱们先去田里看看再说,在这里也等不出什么结果,伢子,前面带路。”
那伢子并没有见过古玉,自然不知道她是谁,可是在她话语里听到了信服,连忙点头应是,就小跑着在前面。老汉听到古玉的声音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嘴唇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哥说的对,快走快走”,赶紧拉着古玉跟在伢子后面跑了起来。
在韩老汉的见识中,认为向古玉这样的读书人都是有本事的,也许有什么办法可以应付毒龙寨那些个强人,古玉见他一大把年纪,跑了一会就开始气喘吁吁,有些不忍,体内星力一震,就从韩老汉抓着的手臂融入他的体内,韩老汉突然觉得身体一下子变轻了,刚才的疲劳也不扫而空,虽然奇怪,但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再紧追几步跟在伢子后面。
等到三人来到一大片田地处,这里已经聚了许多人,这些人分成两方,一方全都是身带刀剑、面色凶恶的大汉,正以一个身穿炼金锁子甲的独眼巨汉为首;另一边一看就知全都是附近的村民,手中都拿着各种农具,个个神情激愤的对着另一边的人叫喧着,场面非常嘈杂。
第二十九章 韩锋
有眼尖的村民看到了韩老汉,“韩老爹过来了,快让让。”
两伙人全都被喊话的人吸引,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刚刚到来的古玉三人,村民们更是自觉让出一条道来,现出了被围在中间的空地,那里正有四五个人躺在地上,身上都有斑斑血迹,显然是受了伤,黑子正在其中,而其看起来是所有人中伤的最重的一个,此刻已是双眼紧闭,人事不知了,而她的妻子冬梅也在他身旁抹着泪。
韩老汉三步并作两步抢到了黑子跟前,看到黑子胸口处吓人的伤口,顿时老泪横流,竟一口气没能顺上来,昏了过去,少不得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古玉赶忙上前给他为了一颗顺气定神的丹药,有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黑子,发现确实伤的不轻,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忧,她也不多说,直接取出一瓶伤药,洒在黑子的伤口上,又喂了一颗疗伤丹,这样一来黑子算是性命无忧了,三五天即可痊愈,村民们虽然不认识她,但见她是随韩老汉而来,再看其打扮,都没赶上前阻拦,任凭她施为。
另一边毒龙寨的人可没有什么同情心,这会已是十分的不耐烦,为首的锁甲大汉独眼一瞪,凶恶之像毕现,吓得一些胆小的村民躲躲闪闪,惹得独眼首领咧嘴一笑,其身后的喽啰们也附和着狂笑不已,明显没有将村民们放在眼里,这也正常,在这些刀口上添血的人来说,他们不过是乌合之众。
“你们这些个土包子,赶紧给老子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不然老子现在就让小的们烧了你这鸟村子,别耽搁了弟兄们到黄员外家喝酒。”
听了独眼首领的叫喧,村民们更加畏缩。其中不少人都已经失了勇气,开始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眼看着大势已去,突然一声怒了由远处响起:“那个没长眼的,赶来我家撒野?”这一嗓子立时引起了极大地骚动,全都想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起起落落的跳跃这前行,一次两三丈,在村民们的眼中速度倒是极快,转眼就已经到了两伙人之间。
人影站定之后。显出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来,此人身材并不高大,但体格壮实。皮肤也有些偏黑,五官普通之极,眉宇间透着一股狠历,身上穿的是一件黄色的长衫,在袖口处有一个三片树叶的标志。古玉便知他是个某个宗派弟子,因为岭南域各宗门都有统一的服饰,而且在某些部位做上本门的标记,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炫耀和威慑。
青年背上背着一口阔剑,以古玉的眼力可以看出是一柄上品凡器,他有着点星初期的修为。青年已经到来。眼光自然而然的瞄向了毒龙寨的独眼头领,待到看清对方的面貌眼神立时一缩,气质突然大变。从其身上升起了刻骨的愤怒和杀意。
“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担心毒龙寨地处隐秘难寻,没想到老天也要帮我。哈哈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青年气势的转变让本来独眼首领忐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虽然平时杀人如麻,手下也有一群过硬的兄弟,但也只不过是一个勉强算是初悟境界的武修,这是他精修一门拳法后花了极长的时间强行突破的,却没有后续相应的修炼功法,可眼前的青年虽然年纪不大还有些眼熟,但高俅多年滚打的经验告诉他此人非常可怕,知道眼前的青年正是一名他这么多年时刻羡慕和向往的武修,可是这位明显是和他有仇的,虽心知难以匹敌,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蒙混过关,于是硬着头皮客气的说道:“这位朋友可能是有所误会,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一见面就要找我寻仇?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那青年面露不屑的冷笑道:“呵呵,误会?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虽然过去了十多年,但不会连那只眼睛是怎么瞎的都忘了吧!”
独眼首领一惊,这只失去的眼睛的痛楚,十几年来他一刻都未曾忘记,每每响起此事都会心如刀绞,只要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是独眼,就会把那人挖去双眼后杀死,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禁忌,如今这青年竟口口声声提起了这桩当年的旧事,令他愤怒的眼中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不过最后的一丝理智阻止了他,眼前的青年不是他眼下能够对付的,如今只能忍让,心中却想着等以后有了机会定要让此人加倍的偿还。
青年武修想是故意戏耍对方,竖起右手的食指,笑呵呵的说道:“当年,我就是用这根指头挖下了你的眼睛。”
独眼首领闻言大惊失色,惊怒道:“是你?当年那个小杂种?不可能,十几年前你就应该死了,还是我亲手了结的。”
青年带着悲伤和快意的复杂神情说道:“当年你杀我全家一十三口,以你的狠辣自然不会留下我这个活口,何况当年我虽只是十来岁的孩子,但却误打误撞的挣扎中抓瞎了你的一只眼睛,可是你没有想到吧,我天生与他人有异,心长在右侧,你那一刀虽然贯穿了左胸,而且还把我抛到了河里,但老天怜我,我被河水冲着顺流而下,昏迷中被此村的韩老爹救下,不问出身,视我如几出,在他的照顾下我渐渐痊愈,后来没多久机缘巧合碰到了我师父,拜入了三叶门,直到前不久突破进入点星期,才被师门允许下山行走,于是我就迫不及待的赶到这里看望他老人家,打算过一阵子在打探毒龙寨的具体位子,没想到却巧合的碰到了一起,正好今天可以一并了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让你明白是谁杀了你,等去了下面可别报错了杀你之人的名讳,记住了,我叫韩锋。”
韩锋说完也不含糊,把手向后一伸,“锵亮”一声,拔出了背上的宝剑,二话不说杀向了独眼首领,那独眼首领却也是个奸诈之辈,了解到来龙去脉后,想着当年没有多砍上几刀,现在却后悔莫及,韩锋一动,他就马上急急的向后撤,边撤边喊道:“都给老子上,挡住,挡住,杀了他老子重赏他黄金百两。”
他这一嗓子倒也恰到好处,本来见自己头领都不敢与眼前的青年硬抗,他们也不想上去送死,可现在不同了,独眼首领虽然残暴,却是极重承诺,这也是御下的手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百来黄金足够他们拼了性命来换,顿时壮起胆气,疯狂的扑向韩锋。
第三十章 山贼末日
韩锋眼底闪过冷芒,不见半分紧张,做了一个剑招的起手式,待到两方接近到了一定得范围,猛然出手,匪徒们虽然悍勇,但怎奈两方实力相差实在太大,鲜血飘飞,韩锋就像是化身成了一股红色的旋风,每一剑都会带走一条生命,只一会,匪徒们已经倒下了大半,剩余的哪还有什么斗志,就是给他们一千两黄金,那也得有命拿才算,顿时像是心有灵犀,突然作鸟兽散,向着后方分散逃去。
韩锋主要目标还是独眼首领,这些匪徒喽啰也不过是只阻碍了他片刻,以两者间的速度差距,几个起落,韩锋就已经欺身到了那人身后,抬手就是一剑劈出,那独眼首领经验丰富,感觉身后的杀机,不等大脑明确指令,转身抬剑格挡。
“噗”
韩锋全力的一剑,直接斩断对方长剑的同时,更是毫不迟疑的落在独眼首领的身上,那人张了张嘴想要说希望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轰然倒地。
韩锋杀了独眼首领后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次动身向着逃跑的匪徒追去,不久之后,韩锋一身血迹的回来了,只是在场站着的都是再老实不过的农户,何时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胆小的已经吓得腿软瘫在了地上,其他人虽然勉强站着,但个个脸色苍白,见韩锋向他们走来,由其是他身上刚刚沾染正利的杀气,虽然知道韩锋不会伤害他们,但还是不自觉的露出惧怕的神情,整齐的下后方退了两步。
韩锋见到众人的神情微微一愣定住了身形,情形显得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打破眼前的情形,一声闷哼和轻咳声同时响起。众人自然寻声看去,却是众人退后之后,把原本被围在中间的受伤的黑子等人显露了出来,闷哼是韩老汉所发,而轻咳声却是黑子口中传出,没想到这爷俩竟在这个当口同时醒来,别人感想不多,但却喜坏了一直在旁边垂泪照看的冬梅,顿时笑颜如花,先是把公公扶坐了起来。又低头不停地喊着黑子。
被这一家一搅合,再加上韩锋情绪已经稳定,杀气已然消散了大半。刚才的紧张尴尬的情况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稀稀拉拉的响起的村民的议论声:“真的是韩锋那小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却是了不得了,老韩头好福气呀!”
“是啊是啊。那时刚来那会儿,就是个闷葫芦,你看现在,这能耐可大了去了,也不知道成家了没有,我们家大丫年龄正合适。赶明儿一定让我家那口子上老韩家说说。”
一时间众说纷纭,气氛也渐渐热闹起来,但话题都是围绕着韩锋。韩锋对这些村民的议论不以为意。而是快步上前来到韩老汉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并马上咚咚的磕起头来,“爹,孩儿回来看你了。”
韩老汉这时还有些迷糊。看着眼前的青年有些眼熟,看了一会突然像是看出了什么。神色激动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是锋儿?”
韩锋被他这么一叫,顿时流下泪来,哽咽着应答道:“是我,爹,是锋儿回来看您了,孩儿不孝,让您老担心了。”
韩老爹得到韩锋的确认,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把将韩锋搂了过来,嘴里不住的喊道:“锋儿,我的锋儿,回来好,回来就好。”
古玉一直把热闹看到现在,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丝别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因为她看到刚刚村民中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偷偷的脱离了人群,向着远处去了,就知道这事还没有结束,那人应该是个眼线,最大的可能是受了那位黄员外的指派,已经通风报信去了。
虽然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却没有作出任何警示,事实上她倒是觉得这样更好,在这里等一等,就可以一劳永逸,谁在后面自然会马上跳出来,要不然为了韩老汉一家的安全,她还要花上些功夫查一查,以做到斩草除根,这韩锋虽然狠厉,不过境界太过一般,明显没有什么经验,若是那黄员外真的找来什么人,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在村民们看来此事已经结束,就七手八脚的抬了几个伤员往回走,其余人也是各自忙活去了。
黑子经过古玉的救治事实上已然无碍,虽然伤口看着仍就吓人,但整个人精神却很饱满,等到了家中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有村民把大夫请了来,村民们竟都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因为实在是有些路远,虽是黑子等人刚一受伤就拍了人去请,可也一直拖到现在。
听村民称呼,知道这大夫姓曾,是个中年人,圆圆的脸盘,下巴上留了一撮寸长的胡须,样子有些发福,想来这一路上也是没停过脚,喘得厉害,但却十分敬业的立即给几名伤患检查,给古玉平添了几分好感,像这种偏远山村,本就很难请动大夫治病,路途还在其次,来上一次能挣得几个钱?
曾大夫挨个诊治,一一下药,直到黑子这里,就显得万分的惊奇,但手头上没有停下,仔细的做了检查后,也是开了些调养的药,又把剩余的伤者也都处理了一遍,在那些伤者的亲人们的感谢中皱着眉头思量起来。
村民们不知所以,却是不敢上前打搅,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心中纷纷猜想着是不是不好治呀?这时曾大夫突然抬头在屋内扫视起来,最后把目光在古玉和韩锋身上定了定,这才开口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按照我开的药服用,十天半月即可痊愈,不过诸位可否告知,在我来之前是否有人给黑子看过?”
他这么一问,村民有不少人把目光看向古玉。古玉先向着大夫拱手一礼,才说道:“正是在下所为。”
她的一礼显示了对这位曾大夫足够的尊敬。
曾大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古玉后客气的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了得的医术,若我所料不差,没有小兄弟的帮助,黑子怕是难以撑到我来了,而且刚刚查看黑子的情况,发现他现在伤口看似骇人,实质上内里已经痊愈的大半,小兄弟可是下了一剂好药啊!”
古玉微微摇头,毫不在意的回道:“我是什么道行却是自知的,只是临场逞强,比不得曾大夫您慈悲心肠,劳心费力的跑到这里给大家治病,在下心中敬佩。”
曾大夫听了古玉的夸奖显得非常满意,也听出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就把话题转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韩锋身上。“这位公子气宇不凡,而且面生的很,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第三十一章 岳老赖报信
韩锋神色冷淡,但心中也对曾大夫的所作所为甚为感激,身体上的礼数却是标准。
“在下姓韩,单名一个锋字,多谢曾大夫前来给家兄诊治”,又对着古玉同样一礼继续说道:“也感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两位如有所需,只要在韩某的能力之内,定不会说半个不字。”
看曾大夫对韩锋的身份一脸的疑惑,韩老汉马上拉过韩锋的手臂解释道:“曾大夫,这是老汉我十几年前收的义子,今天要不是他回来的及时,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儿现在可出息呢,已经是个武修了,可是大城里人们常说的高人。”
看着韩老汉满意的神态,还一个劲儿的夸耀自己的孩子,曾大夫这才恍然,心道:“怪不得这样的人物会出手帮助普通的村民,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这回韩老汉可是有了出头之日喽!”
听闻韩锋是名副其实的武修士,曾大夫连忙把姿态放到最低,没有了刚才的随意,可能是觉得这种情况不太自在,就赶忙告辞了,等曾大夫走后,其他人也相继离开,屋里只听到韩老汉与韩锋父子的对话,多是担心韩锋这些年生活的如何。
不说古玉这边现在如何,只说毒龙寨的人全被韩锋剿灭,可是吓坏了一人。
此人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有名的无赖,人人叫他岳老赖,三十好几的人,却整日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净钻研那些个歪歪门道,看到黄员外派来的人都死了,他却眼珠儿一转,竟立马想出了一件发财的门路。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就溜了出来,直奔百里县而去。
岳老赖来到一座朱红门楼的门前,刚上前几步,就被守门的汉子拦了下来,只听拦路的汉子鄙夷的喝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竟敢往里闯,可是活腻歪了?”
岳老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被这大汉一下,又看着汉子要上明晃晃的钢刀。只觉得双腿发软,心中却是有些后悔自己何必沾染这等闲事,不过现在骑虎难下。看那汉子的架势,若是现在没有什么令人满意的解释,一顿暴打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岳老赖心里发苦,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的解释道:“您老千万别误会。小的有极为重要的消息想要禀报给黄大员外,是真的,是和他老人家想要的田地有关。”
守门的汉子瞪着岳老赖一会,最后恶狠狠地说道:“在这等着,我进去给老爷通报一声,若是你说的有假。到时候老子扒了你的皮。”
听到那汉子威胁的话,岳老赖就是心头一颤,身体也吓得抖了一下。看着汉子进了庭院,却也不敢移动半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岳老赖过得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般煎熬,终于那守门汉子从里院出来。向着他招了招手,岳老赖哪敢怠慢。哧溜溜的一路小跑迎了过去。
“跟着我走,老爷要见你,我可要事先警告你一声,在这里面给我老实点,不该看的就不要看,不该问的也一样不要多问,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了吗?”
岳老赖赶忙一个劲儿的称是。
在大汉的带领下,岳老赖七拐八拐的已经被绕的头晕了,这才被带到了一个很有气势的大堂上。岳老赖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嘴上谄媚的叫喊道:“小的给黄大老爷请安。”
过了好一会,岳老赖也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不禁把他那双鼠眼转的溜圆,用余光看清了大堂里的情况。
他看到大堂内竟然人数不少,正面的两个主位上分别坐着一个人,左边的一位是一名中年胖子,身上穿的却是上好的锦缎,可惜因为脂肪太多,把整个衣服都挤的走了样,脸上的肥肉同样不少,把本来不大的眼睛挤成了只剩一条细缝,但岳老赖还是能够感受到从那双小眼睛迸射出的精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明明是笑的,却难掩那种冷酷和犀利,正是那位黄员外。
右边主位上是一名头间花白的老者,此人初看平平无奇,但岳老赖多年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的本是告诉他,这人要比黄员外危险百倍,就好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眼睛平平的看着他的时候,就令他全身冰冷。
再下手方的位置上分坐着几名年轻的男女,也个个全都一副高傲的气派,竟一直未曾用正眼看过他一眼,好像只要看他,就会污了自己的眼睛,这样的态度告诉岳老赖,这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此刻的他已经后悔到了极点,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等待。
主位上的两人一直相谈无尽,之间的气氛十分的欢快,不时的,紧挨着黄员外的那名锦衣青年也会插上几句,黄员外与老者却也不以为意,前者一看向他就会满脸的慈祥,而后者则是一副十分满意的的神态。
又过了足有一顿饭的功夫,岳老赖跪得有些麻了,精神也不是很集中,突然听到一声呵斥传来,吓了他一大跳,一抬头,正看见黄员外等人全都看着他,而黄员外下手的年轻人更是一脸的恼怒。
“喂,说你呢,没听到我父亲叫你吗?还要本少爷喊你?”
岳老赖心头一跳,额头上已经沁出的冷汗,赶忙磕磕巴巴的想要解释,“我…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黄员外对着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戈儿,与这等人置什么气?”
这才对着岳老赖问道:“刚才我是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向我禀报啊!今儿个我这来了贵客,以后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说说看,希望是让我满意的回答。”
岳老赖不敢有半丝犹豫,马上把自己看到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等他把话说完,黄员外已是面色铁青。
“啪”
黄员外肥胖的手猛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这帮贱民,我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不知道这百里县方圆百里是谁说了算!”
黄员外旁边那位锦衣青年正是他的小儿子黄戈,因为身据武修资质,他又舍得花钱,就入了附近的一个武修门派蓝玄派,如今修炼有了些成就,而正巧他的师伯,也就是与黄员外并列主位的老者有要事来百里县,为了让这位在他眼中神人一般的师伯满意,自告奋勇的跟了来,并竭力邀请到了自己的家中,好让父亲帮忙,没准儿这位师伯一高兴,就会对他另眼相看,那时候在门里的地位就会不同往日了,若是再传上自己一招半式,那可是受用终生。
第三十二章 蓝玄派的杀意
黄戈一听在百里县竟然有人敢给自己的父亲捣乱,当时就已经气急,实质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他那位师伯身上,他父亲刚刚夸下海口,在整个百里县说一不二,把事情交给他们黄家那绝对能够办得漂漂亮亮,可马上就有人当面打脸,搞不好会让师伯对他们黄家失去信任,不再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黄家来办,那他的一番苦心岂不是付诸东流?这样他如何甘心,如何不气?想也没想,起身就是一脚,正中岳老赖的肩窝。
这一脚毫不留力,“嘎巴”几声脆响,岳老赖被踹出去两丈多远,撞到了柱子才算停了下来,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再看岳老赖,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号,一条手臂无力的垂着,明显是骨骼断裂,疼得他直蹬腿儿。
没想到这时一位蓝玄派的青年男子开口说道:“黄师弟,之前把自己家吹嘘的如何如何,怎么马上就有人挑衅,依我看你们黄家怕是没有能力帮助师伯,你们黄家的面子事小,耽误了师伯他老人家的大事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黄戈一听声音,就知道此人正是一直与他作对的同门郝师兄,现在自己家中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情,他就马上跳出来落井下石,给他小鞋穿,却也无言反驳,就越看岳老赖越是气愤,忍不住又要上前,却被黄员外出声拦住。
“戈儿还不住手,莫要让你师伯和师兄弟们看了笑话,快快给你师伯赔礼。”
黄戈也不傻,知道这是父亲提点他不要冲动,并给他向师伯解释和表露忠心的的机会,马上恭敬地对着他师伯深深一礼道:“还请师伯恕罪,让这等小事打扰了您老人家的雅兴。弟子马上就去把那人了结了,决不会耽搁了师伯的大事。”
老者摆出一副慈祥的模样,不在意的说道:“师侄不必如此,听刚才此人所言,那人定然也是一名武修,但只听这些还无法判断其修为,正好闲来无事,老夫带上诸位师侄也和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敢如此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至于老夫的事情还需要黄老弟多多费心了。”
此人嘴上说得极为诚恳客气。让黄家父子惶恐不已,实际上心中却是暗暗冷笑,“若不是你们黄家现在确是对我有极大的帮助。老夫岂会与这等凡夫称兄道弟?就那么点心思我岂会看不出?若是事情办得好了,给那黄戈小儿一点甜头也没什的大不了的,若是没有办好,哼哼……”
黄家父子哪里知道此人所想,本来黄员外对于黄戈独自前去甚为担心。不过现在一听此人愿意同往,顿时大喜过望,使劲儿的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他失望,震得身上的肥肉一个劲的乱颤,差点让蓝玄派的另外几个年轻人笑出声来,被那位师伯拿眼一扫。就全都憋在心里。
百里县和韩老汉所在的村子不过二十来里的路程,虽然岳老赖脚程一般,又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蓝玄派的这些人骑得可全都是上好的骏马,不到晌午,一行人就肆无忌惮的闯进了村内。
韩老汉家屋内的众人听到外面的马蹄和嘈杂声,除了冬梅留在屋内看护黑子外,其他几人都出得屋来。正看见一群趾高气昂的人对着视线内村民来回的扫视。
当韩锋一经出来,就感觉到这些人非比寻常。在看到他们身上的统一装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过虽然心里不踏实,但却也没什么惧意,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三叶门,附近的宗门多少也要给一些面子,所以主动上前抱拳一礼道:“在下三叶门韩锋,有失远迎,诸位朋友驾临真是让本村蓬荜生辉,不知所为何来?”
这些人虽然是为了黄家的事情而来,但没有想到现在多了个三叶门,蓝玄派和三叶门都是附近的门派,两派之间的实力也相差仿佛,不过因为是紧挨着的两股势力,两者利益上摩擦自然不少,但考虑到四周其他环视的强敌,又与一帝城过近,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过激的举措,双方也都不想把对方得罪的太狠,黄戈自然也就不好轻举妄动,一切还要他那位师伯做主。
老者也知道其中的关窍,率先跳下马来,不过却并没有回礼的意思,而是头颅后仰,用鼻孔对着韩锋,并把双手背在背后,一副前辈教训后辈的模样,冷言冷语的说道:“老夫蓝玄派游不问,你是三叶门谁的弟子?”
韩锋一来不知道这些人来此的目的,二来虽然蓝玄派做派让人不舒服,但也知道此刻不好得罪,于是仍做低了一些姿态回答道:“原来是游前辈驾临,家师是门中二护法柴榆,前几年有幸和家师一起见过您老。”
游不问听了韩锋自报家门,当听到他是柴榆的弟子后微惊了一下,而且马上收敛刚才的嚣张姿态,游不问心里清楚,自己虽也是门内护法,但实际修为却是照胆中期,而刚才韩锋所说的柴榆却已经停留在照胆后期多年的人物,两者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自然不敢再以势压人。
“哦?没想到竟是柴兄的得意弟子,却是老夫没能认出贤侄,还望师侄莫要放在心上,却不知贤侄怎么会到这来?”
韩锋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江湖阅历又浅,觉得也没什么刻意隐瞒的,虽然出身低微可能会让人看不起,但在他看来事实就是事实,却没有注意到游不问已经在无形间绕过了他刚才询问的话题,反客为主,竟开始想要摸清韩锋的底细。
韩锋张口就说明了缘由。“此处是有晚辈的亲人再次居住,故而前来探望。”
游不问听了韩锋的回答心里有了底,有自认为隐蔽的仔细扫视了为了一大圈的村民,见除了一个白面书生以外,都是普通的农户,知道此处三叶门只有韩锋一人,并没有其他同门。
游不问眼神闪烁了一下,在心中快速的做起了衡量:“这三叶门不好得罪,不过为那件事情,眼前这位姓韩的小子是留不得的,若是让其他人听了风声,说看到有不少蓝玄派的人出没在百里县这种小地方,怕是想不引起别人猜忌都难,况且此人身边并没有其他同门,极大地可能行踪不被人所知的,至少杀了他也能够争取一些时间,当然这些愚民也不能留下活口。”
游不问心中的想法闪电般一闪而过,心中就有了决定,他用两只背在背后的两只手向着自己那些徒弟师侄等人做了些手势,简单的下达了几个命令,那些蓝玄派的门人早就注意着游不问的状况,一接到命令都是脸色一变,眼底的凶光连闪,尤其是那黄戈,看向韩锋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残忍和兴奋。
第三十三章 永绝后患
蓝玄派众人的变化村民们都不能有所察觉,能够注意到的就只有古玉和韩锋。
此刻韩锋心中惨淡,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此劫了,只是心中愧疚自己没有能力保护韩老汉一家,也悔恨自己的力量不足,即使这些年心怀仇恨,也没有任何一刻能够比得上现在更加渴望强大的力量,但一切都是徒劳,自己不能逃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义父义兄他们前面,于是自然上前一步挡在了游不问等人的前面,凝视着对方。
古玉心中暗暗长叹了一声,眉宇间的不快久久不散,不免心中感伤:“武修当真是不把普通的百姓当人看,这些蓝玄派的人全都眼露凶光,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肯定打算不放过这些朴实的村民,人心真是难以把握,再强的武修不也一样是从普通人一步步爬上来的?是他们的本心容易变质?还是我太过陈腐?呵呵呵,不可说,不可说啊!”
就在刚才,古玉突然想通了,没有什么被迫,自己选择如何做都是自己,他人如何做想又与她何干?看不惯,杀了就是,这一刻竟然让她的念头更加通达,感觉这天地更加清明了一些,心境上却是更近了一步。
嘴上噙着一撮微笑,“就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麻烦吧!也算了结了这场缘分,呵呵,我还真是到了哪里,哪里就有麻烦啊!真是劳碌受苦的命,难得清闲!”
对于韩锋的表现古玉还是非常赞赏的,虽然资质不太好,可如今看来也算是个好苗子,可不能毁在这里。
游不问看到韩锋向前一站,眼睛就是一咪,同时心中也有些感叹他的作为。虽然在他看来有些愚蠢,但这份气魄却更为难得,可比自己弟子们强太多了,不过这样一个人才今天到底还是要折在自己手中。
个人的心理活动以及动作表现不过是顷刻间完成,这时黄戈终于有了机会表明身份,像他这种出身一般都有类似的通病,就是不论何时都会尽量抬高自己,好给对手更大的打击,以满足心中的奇特**。
“管你是韩锋李峰,听好了。少爷我叫黄戈,百里县的黄员外正是我爹,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加上这群贱民。就可以反抗我爹?简直是痴人说梦,告诉你们,动了我黄家,就得乖乖的受死,也好让周围的贱民们长长眼睛。知道得罪我们黄家的下场。”
黄戈话顿时让村民们大乱,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快跑啊!黄家来杀人了!”
这一下却是在油锅里倒上一盆凉水,村民们本就没有主见,有人带了头就全都跟风,向着四面八方奔逃,却不想想人家既然放出了话。自然胸有成竹,哪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几乎在同时蓝玄派的众人压低身体作出正要追击的动作。就连游不问也是如此,目标当然是要动手解决唯一碍眼的韩锋。
韩锋早已做好了死拼的准备,看着惊慌奔逃的村民心里就像在滴血,但却也知道他们逃跑根本就是徒劳,这些普通人如何能跑得过蓝玄派的那些弟子?正自感伤。可眼前诡异的情形却让他万分惊疑,同时也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情。因为蓝玄派的十来人竟一直保持想要动身的姿势,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地上,而且从正对着他的游不问身上可以看到,他瞳孔扩大到夸张的程度,明显是受了极为恐怖的惊吓,额头上的汗渍好似披雨一般直淌而下。
虽说韩锋看得真切,说是时间很长,实际上也不过几个呼吸而已,这会儿韩锋眼看着游不问等人像是突然恢复了自由,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因此而显得轻松,而是眼中的恐惧扩散到了全身,脸色煞白,一个个不知所措的样子,还是游不问强上一些,突然从嘴里挤出一声满含恐惧的吼叫:“快走!”
游不问声音都有些尖锐的失了声,出声的前一刻,人就已经到了自己的马前,让人无语的是,以他的身手,居然一连几次都没能跨上马背,情急之下还狠拍了一下马背,惊得那马儿撒了欢儿的跑,游不问牵着缰绳追了十几步才跳了上去,追在其弟子们马匹的后面拼命地驱赶身下的坐骑,一时间样子好不狼狈。
本来逃跑的村民们都看到这惊奇的一幕,反而停住了身形,不知所措起来,到底是用跑还是不用跑?
此刻古玉正轻摇着山河扇,望着远去的马队,眼底一片冰冷。
没错,刚才却是古玉突然出手,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远离一帝城,不便在这里出手,怕被剑灵门察觉到纠缠上来,于是用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当蓝玄派正要动手的时候,她突然把眼睛一咪又瞬间睁大,一股无形的气势就透射而出,如山崩地裂的威压落到了游不问等人身上,让这些人连动也难动一步,而且同时还释放了煞气隐藏在其中,而在游不问等人感知中无异于修罗鬼蜮,所以才会出现韩锋所见的怪异情景。
这种手段之前古玉在卢府也曾用过一次,但那时纯粹是最为笨拙的手法,只是把体内积压的气势和煞气全都释放出来,基本上不受她所控,只能选择一个方向让气势带着煞气一起向前,而现在却有着极大地不同,气势和煞气的强弱控制起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只要愿意,就不存在外漏的可能,范围和目标也能毫无偏离,已经可以算作精神具现的攻击,这一灵感还是来自当年获得诡异长棍时凶险的过程,却是被她融入到自身的特点中。
古玉可不是什么仁慈泛滥的人,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蓝玄派的那些人。
还在韩锋和村民们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向着还有些呆傻的韩老爹辞行:“韩老爹,小子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大半天的时间了,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小子就此告辞了,咱们有缘再见!”
古玉的辞行虽然有些突然,但今天的风浪对韩老汉实在是有些大,所以回答时有些心不在焉,也没说挽留不挽留,只是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古玉也就当做已经知会了,向着唯一较为清醒的韩锋抱了抱拳,轻摇着手中的扇子,大踏步的转身离开了,只是明明是普通人的步伐几步,但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极远处,只能看见一道隐约的背影,竟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人的疑惑,好似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正是神足通运用的体现,如今以她了身后期的修为,终于把这一手段有了初步的掌握,一个时辰内也可以坚持盏茶的功夫,不过体力和星力全都消耗惊人,使用到了极限后,至少也要半天的时间才能恢复如初,虽然还领悟不深,不过效果却已经十分显著,速度惊人至极。
古玉与蓝玄派的那群人起步时间不过相差半炷香的时间,因此没一会儿古玉就已经赶了上来。
只见她眼中寒芒乍现,也不想和他们罗嗦,星力一吐,把山河扇对着那群人一挥,竟凭空酿出了一道数丈高的龙卷风,在旋转地狂风中还夹杂着无数锋利无比的无形风刃,蓝玄派的众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连人带马一起被卷到了高空,等到狂风散去,从空中落下来的已经全都变了残破的尸体。
第三十四章 昊阳城
古玉没有任何多余的多余的表情,对她来说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杀了这些人也算是给村子绝了后患,一会儿顺路把最后那个后患黄员外也一并解决了,也就该继续上路了。
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勤俭节约原则,古玉把游不问身上唯一的一个万宝袋翻了出来,其他蓝玄派弟子身上的她也懒得查看,基本上都被刚才那道龙卷毁掉了,这东西别看其貌不惊,却是很难被毁坏,习惯性的往里面一扫,除了玄晶和一些不入眼的材料丹药以外,却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古玉手一抹,就有一张破旧的兽皮出现在手中,看上去虽然不是非常古老,但也是有些年月的东西了,而其上却是绘制了一条条线,组成了一块地形图,在地图中的一处位置还有一个极为醒目的标记,看起来居然是一份藏宝图,应该是一位即将坐化的武修不想断了传承故意留给后人的,再一想蓝玄派兴师动众的来了这么一大帮子人,怕是正为了藏宝而来,只是古玉对着周围根本不熟,有了地图也一样是睁眼瞎,只是把图上的地形大体急了个轮廓,可心中并没有打算可以寻找,只是想着沿途而行若是恰巧在她所行的路线上,去看看也无妨,就是错过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最后随手收了起来。
收拾好战利品后,她远离了那片血肉区域,再运转星力对着地面一闪,又是飞沙走石的掀起一大片,转眼就把现场掩埋的干干净净。
该做的都已经做完,古玉再次动身直奔百里县,到了县里做了一回贼,偷偷溜到了黄家大院里找到了那位黄员外。彻底绝了后患,一直到她离开百里县许久之后,黄员外家才大乱起来,又是哭丧又是报官的好不热闹,更多却是普通百姓在暗地里拍手称快。
太阳懒懒的坠到了极西处,已经打上了盹儿,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风卷着沙尘,经过昊阳城内的一排排杨树,趁机抢走了握在它们手里半年来的叶子。不顾它们气愤的抖动,一股脑的消失在远方,尽显秋意的萧瑟。
这时的昊阳城十分干燥。而且天色已然见晚,但作为大秦与大汉的纽带,却从不缺乏来往的客人,这不,西城门大股的人流涌入。有过往的商客,也有佩剑的护卫甚至武修,这么一大群人中,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俊俏书生郎,除了吸引了几名就近怀春少女的眉眼外,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此人正是独行数月之久的古玉。
自从离了百里县,古玉一路上时快时慢,开了了不少的眼界。遇到猛兽强盗是不可避免的,不仅不会乱了她的兴致,反而仿佛加了几味调味剂。
要说一路上最高兴还是她得了一份不错的收获,正是来自那张本不在意的藏宝图,因为她并没有一直沿着官道。而是只要方向没错,大道小路均是一样行走。没想到却让她昏头昏脑的闯到了宝图所绘的地界,既然到了那里,自然是按照宝图寻了寻,最后还真弄到了一份让她也注重的丹方,不过洞府虽然找到了,东西却不是手到擒来,反而是抢了别人的,因为早在她来之前,那个洞穴式的洞府已然被一群强匪所占,而里面的东西,也被那大当家隐秘的藏了起来。
古玉可不想无缘无故的杀人,何况当时也不知道所谓宝藏的价值,毕竟到了她如今的境界,一般的东西已经很难入眼,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悄悄地潜伏进去,在匪徒们没有注意的时候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倒真让她在大当家休息的地方的洞壁上找到了一个暗格,除了一些钱货以外,还有一张丹方,全都被她顺手牵羊的拿了个精光,最终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逃之夭夭,逃跑的过程中居然心中有些心虚和窃喜,像极了作案成功的小贼,不知道那为素未谋面的大当家发现自己所有的家当全都被盗后,会不会哭死。
等到了僻静地方,她才仔细的看了下到手的东西,其他倒还好说,那张丹方却是个好东西,上面记载了一种叫做精元丹的初级极品灵丹,长期服用的话,有增加精血的功效,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要知道人的精血越旺盛,就越能让人让人精神百倍,不易疲劳,若是负伤,精血越是雄厚组,恢复的自然也就越快,而且随着精血的增加,还会一定程度的增加身体强度,甚至还能增长一定的寿元,虽然上面记载的材料比较难寻,但也被她喜滋滋的收了起来,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昊阳城是一座极其繁华的大城,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太过特殊,它既不属于大秦也不属于大汉,而是隶属一个名叫孟鸠的小王朝,说是王朝,实际上也不过是两大强国之间的缓冲带,这地方太过敏感,两边谁也不想碰,孟鸠国也就存在了下来。
古玉向着内城中心地带行进,并在最繁华的一处地段附近找了一座客栈住了下来,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剑灵门的麻烦,最少眼线不是那么多了,先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又在楼下的厅堂里找了个座位,叫上了几个当地的特色吃食,最主要的当是好酒,一口气就先要了三壶,也不管其他人注意的目光,美美的为自己满上一杯,十分享受的吃喝起来。
这昊阳城的酒楼客栈的生意十分的红火,而古玉所选的这家更是存在地理优势,价钱自然要高得吓人,出出进进的哪个不是家资丰厚的?即使这样,要不是古玉一口气就要了一个最豪华的套间,不然普通的厢房根本就没有空的,也就只能破费一下了,不过这家客栈的酒菜倒也真是不错。
古玉连喝了两壶酒,算是过足了瘾,这才放缓了速度,转而把注意力转移到四周食客们所聊的话题上。
离她不远的一桌做着三个人,看上去都是相熟的,只不过一个个皮笑肉不笑,就知道只是相互应付罢了,只听其中一人言道:“今年的丰收祭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了,我看如今这势头,恐怕参与人数要远超往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昊阳城多少家客栈?不论大大小小,如今竟全都客满,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说不准能够谈下几笔大单,朱兄家里一直做的是药材生意,却不知这一次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又想要换些什么?”
第三十五章 丰收祭
另一人眼睛眯了眯,应该就是刚刚那人所提到的朱兄了,不过从其眼底闪过的恼怒看来,对于之前那人如此不客气的追问自己身上东西的作为十分气恼,虽然大家心知肚明,凡是来参加丰收祭的势力或个人,哪一个身上没有一两种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因此和人相处时,越是这样就越显得紧张敏感,要知道心痒别人身上未知的东西是一回事,确认了价值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前者大家还都能尽量克制,而后者就不好说了,所以为了避免冲突,极少会有人触摸此类的话题,因为没有人会如实回答,反而只能是平白的得罪对方,之前那人的声音着实不低,已经有不少桌的客人向这边望来,多少有些吃惊和幸灾乐祸。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位朱兄并没有发作,而是敷衍道:“艾兄说笑了,在下家中不过是小门小户,这次全仗着长辈们给了机会,只来开开眼界,哪比得上你们艾家粮食生意红火!想必是准备了大笔的钱财,要换上不少好东西吧!”
古玉听着两人在暗中较劲,心中暗笑不过是一丘之貉,倒是那个什么丰收祭引起了她的关注,而之前大堂里的许多人也都在小声的讨论着这一话题,听众人话语中的意思,这丰收祭像极了一个大型的交易会,而且是非常杂的那种,既然凑巧碰到了,也可以收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不只是缺少的定脉丹的那几种材料,前不久却让她想起了差点被她遗忘的一张丹方。
不是她记性不少,而是过去的时间已经不短,那个时侯又是以为短时间内根本用不上,就被她一直搁置在了储物空间的角落里,只是她的修炼进度一度超出了自身的估量。直到最近才突然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份丹方,此丹方正是得自揽月洞府名为塑身丹的丹方,上面描述此丹的功效十分实用和强大,最适合锻体期的武修。
通常情况下,锻体期实际上不管是跨入还是更进一步,若是为保安全稳妥,都将会是一个极为缓慢的身体调节过程,只能慢慢的累积强化,过分强求反而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而如定脉丹和化元丹却是解决了跨入阶段的问题,而塑身丹的功效却正好作用在整个锻体期的凝练上。能够极大程度提高这一进程,而不会对自身根基造成任何损害。
古玉如今算是两手准备,自认进入锻体期已经一定会十拿九稳。虽然定脉丹还没有到手,但目标明确,难度反而下降了不止一个层次,一旦进入锻体期,若是再有塑身丹辅助。她的修炼速度又将迎来飞跃性的进步。
正所谓未雨绸缪,但她也看出塑身丹的炼制有些难办,这已经是中级下品品阶的丹药,与耀念丹不相上下的珍品,没有把握炼制不说,里面提到的灵药材料更加让人头疼。辟火妖丹、葵水妖丹、火灵冰心果、龙髓果、赤月熊胆、幽魂花汁等等,光是主药就要近十种,每一种都是能够让一般武修倾家荡产的存在。碰不碰得上也还要看运气呢,辅药也超过百种之多。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葵水妖丹她乾坤指环中就有,实际上这种材料就是指相当于凝意期武修的水属性七级凶兽的魂晶,因为这一阶段的凶兽也和武修一样会有一个质的突破。这时候凶兽体内的魂晶将得到极大地凝练,进化成名为妖丹的精华。只要妖丹完全凝练稳固,再有突破后,那时凶兽也不再被称为凶兽,而是进化成了更为高级的存在——妖灵,当然妖灵的妖丹就更好了,不过古玉也只是敢想一想罢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虽然效果大减,但也一样是几位珍贵的。
当年第一次去一帝城的路上,参与护送唐芸的事情时,曾经穿越烈焰谷的边缘,当时正撞到两只强大凶兽在那里火拼,最后一死一伤,让古玉得了便宜,那冰蛇体内就有一颗还未凝练完全的水属性妖丹,虽然不是最佳,但也勉强合用,而当时被她捞走的灵药却正是火灵冰心果,也可以说是整个塑身丹最为关键的一种材料,因为有了它才能够完美的融了冰火两种想冲属性,让所有的灵药的效力发挥到极致,当初以她的见识根本不认识这种层次的灵药,后来得了星源宗的传承后才有所了解。
至于剩下其它的辅料,能不能凑齐全看运气,古玉把希望放在了将来的混灵秘境内,不过至少要把其它相对容易收集的辅药备齐,省的真有凑齐主药的一天,却发现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处理这些,完全是白白浪费时光,现在正好有丰收祭这个难得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何况刚得精元丹方也要尽量收集灵药材料呢。
正当古玉在脑海中琢磨着计划,突然光线暗了一些,古玉一惊,没想到竟然想的太过入迷,连有人靠近过来都没有察觉,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但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就顺势假装确实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抬起头来,正对上两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把聚焦的位置缩小了一些,看到两只眼睛的主人却是两名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
这两名女子身材十分的高挑,模样虽不是绝美,但也清秀可人,而且搭配上华美的服饰和饰品,更显得丰华夺目,两人全都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左边的略显成熟稳重,右边的那位应该年纪稍小一些,有些古灵精怪的味道。
“这位公子请了,如今堂内没有空余的座位,我姐妹二人可否与公子拼凑一下?”
说话的却是年纪大上一些稳重女子,其声音温文婉卷,又有股名门世家的大气。
古玉瞧了瞧两人,最后淡淡一笑应声道:“两位小姐请便,再者说这座位也不是我家的。”
玉知道两人不过是客气的礼数而已,可不是真的争取她的意见,她自然识趣的应了下来。
由于两方并不熟悉,两人谢过之后就相继坐了下来,叫了小二过来,点了几个菜,也是各吃各的,两个姑娘也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从胭脂水粉到绫罗绸缎,最后竟也把话题转到了丰收祭上来。
古玉刚才实际上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从她们相互间的称呼中知道,大一些的叫蓉儿,小一些的叫筱筱,这时蓉儿正给筱筱讲解丰收祭相关的内容。
“筱筱你是第一次来逛丰收祭,到时候可要在我身旁跟紧些,那时候人实在太多,走散了可就难找了,虽然肯定有许多好玩的东西,但实在是鱼龙混杂,这里可不比咱们华廉城,还要多加小心!”
那位被称作筱筱的少女显然对蓉儿十分的信服,连忙点头不已。
“筱筱一切都听蓉儿姐姐的,不过到时候咱们一定要买很多很多东西回去,一定气死谢瑶那些家伙们!”
第三十六章 尴尬情迷
蓉儿抿嘴一笑,假作愁苦地轻叹一声说道:“要不是你死磨着我没有办法,才偷偷带你出来,若是回去被我父亲和单叔叔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训我呢!你倒好,净想着好玩儿的。”
筱筱不为所动,而是马上使劲儿往蓉儿身上靠了靠,同时撒娇道:“我知道蓉儿姐姐对我最好了,等回去了由我和沐伯伯解释,就说是我非要拉着你出来不就行了,而且这也是事实嘛!沐伯伯最疼我了,肯定不会生气的。”
蓉儿自知筱筱这话不假,无意的一抬头,正撞在古玉的目光上,竟不知怎的,脸上有些发烫,两耳升起了淡淡的红晕,定了一下后突然对着古玉问道:“我听公子的口音,好象不是附近的人士,也是来参加丰收祭的吗?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小女子姓名?”
古玉听到那蓉儿突然问到自己身上,也不好失礼于人,淡笑着回答道:“小姐慧眼如炬,在下姓古名玉,确实不是附近人士,不过丰收祭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刚才听两位小姐谈论,不禁心生兴趣听的入神,唐突了两位小姐,还请勿怪!”
两人一直是以蓉儿马首是瞻,这会儿自然也是蓉儿应付,何况话头还是她挑起的。
“古公子客气了,我们姐妹刚才可是乘了你的情才坐在这里的,若是愿意,大可大家一起聊上几句,小女子沐蓉,这是我妹妹单筱筱,既然公子对丰收祭感兴趣,那我就给公子讲解一二。”
古玉自然求之不得,故而客气的说道:“那就有劳沐小姐了。”
沐蓉腼腆的一笑道:“说起这丰收祭,可是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数百年前,秦汉两国征战不断。百姓衣食难继,突然有一天两方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并且十分默契的都退了一步,在两国之间形成了一条不属于两国的缓冲带,渐渐的这条缓冲带上兴起了数个小国,孟鸠国正是其中之一,战乱的平定,让各行业在这片颓废的地方再次兴起,尤其是孟鸠国的谷粮,更是连年丰收。百姓们衣食无忧,有感此乃上天的恩赐,就在每年秋收过后举行祭奠。也就是丰收祭,后来因为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孟鸠国成了为两大帝国交易的纽带,逐渐发展成了真正的贸易王朝,有些商人借助丰收祭的热闹把自己的商品展出。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收益,此时已经传开,越来越的人参与其中,最后更是包含了各阶层的人士,一直发展到如今的盛况,等再过几天。看情形,今年昊阳城内为了参加丰收的人至少要超过数万人,远超过往年。真是一年强盛一年啊!”
古玉听得明白,只是如此多人都是为了丰收祭而来,仍是让她有些震惊,不过心中的疑问更胜,于是继续追问道:“上万人的交易大会。可谓盛况空前,只是昊阳城有这么大的地方提供活动的场地吗?”
沐蓉刚要给与解释。边上一直听的入神的单筱筱突然插言道:“我来说我来说,这个我知道。”
沐蓉对着古玉歉意的笑了笑,对于单筱筱的举动十分的无奈,只能由着她。
单筱筱见没有人阻拦她,马上卖弄着说道:“实际上届时整个昊阳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意摆摊,只要不是有意闹事,哪怕你把摊位摆在衙门门口也不会有人阻拦,而且丰收祭要整整持续七天的时间,足够你把整个昊阳城摊位逛个遍,而且我听父亲说过,最后两天会有一场地下黑市的交易,不过能够参与的人极少,至少要明性期的武修才有资格,当然知名的名门世家得到认可也可以参加。”
说到这里单筱筱脸上有些失望,因为她知道她和蓉儿姐姐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古玉心中大动,听单筱筱所说的黑市一定不简单,光是门槛就设得如此之高,里面的东西自然有不少珍品,她是不想错过的,于是开口问道:“哦!那不知筱筱小姐可知道黑市的在哪里举办?”
单筱筱闻言咯咯笑了起来,过了一会缓和了下来,故意上下打量了一圈古玉,才打趣的说道:“怎么?古公子也想进黑市瞧瞧?不过我看你这身板儿是没什么希望的”,又蹙了蹙琼鼻懊恼的说道:“若是和我爹在一起就好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别说是黑市了,就是昊阳城也一定不让我来,哼哼!他不让我出来,我就偏要跑过来瞧瞧。”
古玉看着她一副娇蛮样不禁莞尔一笑,沐蓉更是没扳住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劝解了几句,倒是人家不怎么领情,还怪罪其笑话她了,竟报复着搔起痒来,沐蓉也不罢休,一样的反击,两人一时笑做了一团。
她们这边闹得太欢,却是引来了越来越多的目光,两人这才觉得不对,赶忙收起玩闹,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两人闹得脸上略显红润,看上去好不诱人,客栈内多数男子被勾了魂去,连刚才热闹的声音也静了下来。
古玉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这样的笑容被沐蓉瞄到后,腾地红了脸,就连脖颈处也是娇滴滴的粉嫩,单筱筱到底是天真了许多,虽然被这么多人瞪着看有些臊,却转脸就无所谓了,正瞧见沐蓉变得通红的脸颊,先是一愣,接着两只黑黝黝的眼珠儿在古玉和沐蓉身上一连扫荡了好几次,继而脸上作出一副奸诈的笑意,好似偷了腥的猫。
单筱筱心里偷笑,认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嘴上却是直接不饶人的说道:“咦?蓉姐姐的脸怎么这么红呢?是不是生病了?”
这话已经说出,沐蓉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已经不自觉的把头地到了胸口。
古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扮作男子的,本来她的面貌就是百里挑一的,现在男装打扮就显得英俊非凡了,她以一名男子的身份盯着人家姑娘不放,自然要惹人误解,只是现在实在是不好解释,只好讪讪的轻咳了一声,把目光转向了它处,站起身来微微一礼道:“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忙,两位小姐请自便。”
说完也不等两人答话,人就已经“噔噔噔”的上楼去了。
古玉走的太过突然,单筱筱“哎哎”的喊了两声,见她仍没有回应的意思,顿时气恼的拍了下桌子,嘟着嘴正要向身边的沐蓉告状,却见此刻的沐蓉眼神有些迷离,更多的却是一股没落之意,让她本来要抱怨的话堵了回来,并突然转成了担心的询问:“蓉姐姐你怎么了?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沐蓉抬起头,正看到单筱筱一脸担心的盯着她,赶紧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同时解释到:“没有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咱们也快些吃完回房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逛个痛快。”
沐蓉的语气显得没什么精神,两人匆匆用了饭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
第三十七章 再见古剑
古玉摆脱了沐蓉两人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不禁自娱的嘀咕了一句,“这种艳福真是难以消受啊!”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回了,第一次是唐芸,这一次又是沐蓉,全都是一面之缘而已,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男装后竟有如此魅力,因此还在心中诽谤了一下自己:“难道我更适合做男人?”
几天的时间古玉都在修炼中度过,今日一早,古玉就被乱哄哄的声音吵了起来,隔音效果不错的密闭房门根本挡不住鼎沸的人声,她就知道这是丰收祭正式开始了。
古玉推门出了房间,一路上下到一楼的大堂,可是不管是楼道还是大堂竟都是空空如也,由此可见这丰收祭当真不是一般的受欢迎,而当她跨出客栈大堂迈入接到,就有如进入了两个极端的世界,只见放眼望去,只要目光所及之处全都站满了人,每条街道的路边上早已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许多摊位上还立着一些横幅,有的写着出售物品的明细,还有竟是写着收购某种东西,更有一些家族之流竟公开写着在某某方面寻求合作,当真是五花八门,有些内容就连古玉沉稳的性子也是傻了眼的。
古玉现在正沿着一条街道前行,可惜并不是她自愿而为,因为人流实在是太多,当她一进入大街,就直接被挤到了人群中,而她又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对周围的人动手,最后就变成了“随波逐流”。
过了足有两个多时辰,古玉终于摆脱了大部队,竟然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里因为已经是远离中央的闹市,虽然人依然多的不行,但至少已经可以自主选择方向和查看两边的摊位。只是左右看了一阵,令她诧异的是竟少有武修在四周摆摊的,这让她不禁想到:“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门道不成?”
带着心中的疑问,古玉随便在自己身边拉过几个人来问了问,得到的答案却是:“虽然说是自由选择地点摆摊,但武修们的摊位多是集中在城东衙门附近,普通人也很自觉的不去那里凑什么热闹,有的话那也是得了什么神秘的东西,希望哪个武修相中了,好大赚一笔。”
古玉一听此话。想了想后也就释然了,毕竟普通人若是看到周围的人有许多的武修,必然会感到非常的不自在。这两种人实在是难以真正融合在一起。
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古玉尽量绕着外围人流较少的路线向着城东区寻去。
果然如之前问到的信息一样,等古玉到了城东区一看,几乎所有人都是武修,而且排列的十分有规律。可以看出越是向里面,实力就越高,而最里面只有两个人在那里闭目养神。
古玉习惯性的用秘法一探,发现两人都是了身期的强者,一名是中期的高大老者,另一位是个初期的中年模样的男子。身材都有些清瘦,两人的前面地上都设了一个摊位,上面琳琳种种的摆出了不少东西。
这两人是坐在一颗巨大的榕树下方。而且占了方圆四五丈的距离,这在到处都是人的昊阳城就显得颇为抢眼了,不过这是对于强者敬畏,根本不会有人和人会站出来质疑什么,尤其是紧挨着两人摆摊和交易的那些明性期武修。一个个看向两人摊位上的东西眼神中透了出强烈的热切,但很少有人敢上前。即使有那么少数的几人,在两人摊位前看了看,问了几句后,就都苦笑着摇起头来,就又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古玉到没有急着上前凑热闹,而是一个摊位也不放过的看了过去,只要是她需要的,觉得价钱合适,就都收入囊中,这丰收祭果然不错,一路下来倒是真凑了不少有用的,尤为让她欣喜的是定脉丹的材料,除了主药玉冰蟾液和火烛果以外,竟出人意料的都已经齐了,她准备的可不只一份的量,而是七八份之多,原是因为她得的清浊莲上的莲子就有十颗,考虑到成丹问题,多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古玉施施然的走到两名了身期的武修摊位前,样子十分的随意,同时有些好奇的扫了一眼摊位上的东西,却见摊位的边上还写着一些字,都是说明要换的东西,而且只能以物换物,古玉这才知道,怪不得之前那些明性期的武修全都愁眉苦脸了。
突然,古玉在老者的摊位上的一个东西上停住了目光,那是一颗网球大小的胆囊,呈黄褐色,其上散发着强烈的灵力波动。
古玉却是认得此物,正是塑身丹的一味主药赤月熊胆,这赤月熊实际上不过是五级凶兽,但贵在数量十分的稀少,至少古玉所知的岭南域是这样的,想要寻找自然不易,没想到这里就有一颗,而看样子也是刚刚猎取没有多长时间,药性饱满,顿时心中激动起来。
“在下想要换取此物,不知阁下想要换些什么?”
她这一问顿时引起了四周武修们的哗然,不过当摆摊的老者缓缓的睁开双眼后,所有的声音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优先化元丹的主药或是增进了身期修为的成品灵丹,实在没有这些就用玄晶交换也可以,作价一千,不二价。”
老者语气平静,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古玉听完后二话没说掏出一千玄晶扔在对方面前,老者神色不变,倒是抬眼看了一下古玉,最后什么也没说,大袖一挥,就把那堆玄晶收走了。
古玉自然也不客气,低身去了摊位上的赤月熊胆,仔细的看了看,终于高兴地收了起来。
见老着摊位上没有其它引起她关注的东西后,就把视线转向了另一边的中年武修,别的还没有细看,倒是两柄并排放在一起的长剑引起了她的重视,除了见柄处的图案略有差异以外,这两柄剑的样式几乎一模一样,剑长四尺有余,剑身上刻有细密的古朴花纹,虽然灵光已经被人压制,但仍让人感到锐气逼人。
古玉之所以注意两柄长剑,是因为她之前见过它们,这两柄长剑竟是当年在寂静森林的灵岛上和古玉手中诸多宝物一起的三柄长剑中的两柄,而且明显是和古玉乾坤指环的剑匣是一套的,那里出世的宝物哪一样不是稀世珍品?古玉自己手中最多,每一样也都仔细研究过,虽然还未能完全参透,但也能对其威力有一定的了解,再次见到此剑,古玉自然心痒难耐,想要把眼前的两柄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