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剑破快刀
景舟从琴盒中抽出长剑,恰到好处在脖前三寸处,挡住田伯光这势在必得的一刀,继而笑道:“老丈可知何为云水禅心?”
曲洋眼一眯,反问道:“云水禅心,这名字倒是新奇的很,不知为何?”
“不求醉避风雨外,唯愿醉笑江湖中而已,不过这可有些难!”
景舟的话让田伯光一愣,眼前这小子竟然还敢分心和那老头说话!
当真是狂妄无比!
“小子找死!”
田伯光当即刷刷三刀,出招比之前更快上三分!
令狐冲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则皱眉思考起来。
“唯愿醉笑江湖中,景公子不仅文采极好,没想到连武功也是这般高强,还亏我之前担心,此时看来是多心了”,令狐冲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落寞。
他要是对上田伯光的快刀,此时怕是早已身上见血了!
“自己果然和景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等人中龙凤,合该和小师妹凑一对。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余了。”
田伯光见势在必得的几招被挡住后,谨慎的立刻后退了回去。
他万里独行掐花弄草一二十年,逍遥自在,可不是仅仅凭借一身轻功,更多的还是靠着自己的谨慎。
没有把握,打不过就跑。
眼下这人,剑法当真高明的紧,自己这必杀的几招,他都能后发制人挡住。
“阁下是何人?”
当下田伯光把“小子”二字也去掉,收起了轻视之心,细细打量着景舟。
之前这小子那一剑后发而至,挡住他全力以出的快刀,这岂不是说明,眼前这的剑比他得刀还要快三分?
如此快的剑,田伯光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人,断不会是无名之辈!
田伯光在脑子中不断的想着大大小小的有名之人,然后才双指颤抖的指着景舟道:“你,你,你是辟邪公子?”
“这天下人都以为你田伯光不过一淫贼尔,却没想到,他们九成人都不如一个淫贼的脑子。可惜,虽然你猜对了,但是没奖。”
景舟的话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是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这大热天里让几人感觉到一阵冷意。
听到景舟这话,田伯光汗毛乍起,扔下仪琳,一转身从窗户下跳了下去。
辟邪公子可是以快剑闻名,而且,死在他受伤的人,数不胜数,自己的快刀,恐怕难以在他的手中讨得半点好处。
田伯光逃的快,景舟的步子也不慢,不过十个呼吸左右,后面跟着的景舟便几乎追上了田伯光。
景舟右臂一伸,长剑穿破空气朝着田伯光的后背刺去。
剑还未到,田伯光便感到背后一阵刺痛,当下右手反转一刀,挡开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本来还是满人的街道,这时候在他二人周围也清空了出来。
不少人认出田伯光后,都躲的远远的。
这等打斗,他们可不敢靠的太近,毕竟田伯光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一手刀法当真不错。
他采花逍遥几十年,这期间出手的正道人物也不少,但是现在田伯光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甚至不少人想除魔卫道,但是都死在了田伯光的快刀下。
还有传言说,田伯光的功夫怕是比恒山、泰山几大门派的掌门人还要高!
有些人更好奇追着田伯光的白衣剑客,这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年轻高手?
这田伯光,虽说品行为人不齿,但是手上的功夫,当真高明的很。
“辟邪公子,今天这衡阳城中正道聚集,你当真要与我在此相斗?在那酒楼中是我做的不对,冒犯了你,我在这里给你赔礼。”
现在田伯光的右手还在发麻,之前景舟那一剑他虽然挡住了,但是剑上的力道还是传到了手上。
此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景舟的对手,不仅刀没对方的剑快,轻功也是不如他,打不过,还逃不了,这让田伯光不得不低头求饶。
他又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在江湖上混了这么急,他早就看透了江湖的本质,活着才是道理。
听到田伯光喊景舟辟邪公子,周围有不少人看向景舟的时候,眼里有着一丝畏惧,但更多的人眼中充满了狂热。
“辟邪剑谱”,杀了眼前这白衣人,便能得到那大名鼎鼎的“辟邪剑谱”!
虽然他们一个人打不过辟邪公子,可这衡阳城中有多少正道中人,便是拿人命填也能累死辟邪公子。
他们不信眼前这个年轻人能从这人群中杀出去!
一瞬间这些人仿佛看到了辟邪剑谱在向自己招手。
“要是低头认错能解决问题,那练剑又有何用?”
这偌大的江湖,练武可不就是为了一个逍遥么!
管他什么万里独行,还是什么五岳七岳少林武当,凡是惹到自己,断然没有退却之理,大不了凭着手中之剑,搅他个天翻地覆!
任尔千般法术万般神通,我自一剑斩之!
听到景舟如此说,田伯光还不死心,又说道:“你当真要鱼死网破不成?纵然是你杀了我,可是这力气还能剩下几分,若是被那正道中人围住,你也难免落得一个死!”
田伯光也看到了周围人眼中的狂热,那是对武功秘籍的的狂热。
在江湖里,唯有武功秘籍,才能让人不顾生死,忘却害怕。
“鱼会死,网不会破,这汇集正道又如何?便是天下习武之人汇聚,想要杀我,也得问问我手中的剑应不应!”
“草拟妈的,人死卵朝天,想要我死,你也死吧!”大不了就是死,但是即便他死,他也不想让眼前这小子好过。
田伯光见逃不掉,也不再低三下四,持刀向景舟冲来,左突右进,一瞬间便在景舟周身砍出七八刀,刀光霍霍,这手刀法,当真不负他快刀之名。
“下辈子可别做淫贼了,更别再惹到本公子!”
见在自己身前舞出刀网的田伯光,景舟也不放在心上。
任你千刀万法,我自一剑破之!
景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一剑,直取田伯光眉心。
田伯光刀快,景舟剑更快,倘若田伯光不避开这一剑,他还没砍死景舟的,便先死在景舟剑下。
田伯光收刀挡剑,见自己的刀伤不到景舟,转而和他游斗起来,却是打得消耗景舟气力的主意,等藏在暗中的正道中人杀上来的时候,他趁乱浑水摸鱼逃掉。
田伯光这手刀法确实不赖,在专心防守后景舟的长剑竟被他挡了下来,虽然有些吃力,但也能看出来,他比那余沧海强多了。
又过了几招,田伯光头上已经遍是冷汗!
这人的剑,真是匪夷所思!
久守必失,田伯光终究还是没能尽数挡下密密麻麻的剑光,腿伤,肩上尽是口子。
最厉害的还是那腹上一道半尺长剑伤,白肉外翻,血不停的往外冒,染红了一大片衣物,让周围围观的人都感到一阵心寒。
此时围观的人才发现辟邪公子的武功如此之高!
。。。。。。
第32章 刘府再会
耳闻不如眼见,之前他们听说辟邪公子杀了哪些人物,虽然觉得他厉害,却没有直接的感受。
见到田伯光的快刀后,在场中人无不思索,自己又能接下田伯光几刀!
此时又见田伯光败在辟邪公子剑下败相已露,心里的震撼远超之前!
甚至之前有些眼热辟邪剑谱的人已经悄悄退走了。
那些没退走的,有一部分人小声嘀咕起来:“没想到这辟邪公子一手剑法,比田伯光的快刀还快,这等剑法,如何挡得住?”
“看他不过双十的样子,哪怕打娘胎里练功,也不可能又如此功力。定是那辟邪剑谱,才让他一身功夫如此高明!”
“不错,这辟邪剑谱看来比传言的还要厉害几分!”
身上的伤口痛的田不光不断的咧嘴,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一粒又一粒的冒出来。
此时他也没心情听这些人说什么了,辟邪剑谱的好坏也与他无关。
想不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过是在辟邪公子手下多撑几招罢了。
难不成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
“哐当”一声,田伯光手中的刀再也拿捏不住,被景舟一剑挑飞,掉在地上。
田伯光绝望的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不要!”
这时从后面赶来的令狐冲冲了过来,一剑挡在田伯光身前。
田伯光虽然是淫贼,但是令狐冲对他还是和原著一般,有着敬佩之情。
见景舟要一剑结果了田伯光,令狐冲脑袋一热,便挡在田伯光前面。
但是景舟的剑哪里有那么容易挡住,只见长剑荡开令狐冲的剑,去势不减,直接刺进他的胸膛。
“你。。。”
望着胸口的长剑,令狐冲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景舟一脚踹飞眼前的令狐冲,一剑穿透田伯光的胸口,结束了他的性命。
田伯光这淫贼,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家的清白,死有余辜!
至于令狐冲是死是活就不关他的事了。
要不是看在令狐冲是主角的份,景舟不介意再给他补几剑,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如原著一般,像小强一样命硬。
武功平平却爱多管闲事,说的好听一些叫侠义,说的难听一些就是急着送死的搅屎棍,恶心人。
倘若是他救别人也就罢了,就田伯光这种死一万遍都不过分的人,景舟都替岳不群感到心寒。
见到田伯光这么快就死了,周围那些想要杀景舟夺剑谱的人瞬间冷静了不少。
这时仪琳也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胸口染红一大片的令狐冲,她哆哆嗦嗦的把他抱在怀中,一边流着泪,一边不断的往他嘴里塞各种药丸。
景舟不理会周边人恐惧的眼光,走到仪琳身旁,笑道:“小师傅,以后行走江湖可要小心些。”
“阿弥陀佛”,仪琳念了一声佛语,闭目流泪不语。
对这个伤了令狐大哥的人,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景舟长剑在手中一转,顿时两道身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兔起鹘落,便有五六道身影又躺在血泊之中。
“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滚!”
长剑归鞘,景舟朝前走了一步,顿时他前面的人赶紧让开。
他每走一步,前面便空出一条路来,一群人握着兵器的手颤抖不已,心里虽火热辟邪剑法,却无一个人敢上。
“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说完景舟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待辟邪公子身影不见了后,才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好可怕的杀意!
不过几个呼吸,一群人便和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仿佛在地狱走了一遭。
杀了田伯光后,景舟径直前往刘正风的府邸。
刘府,各路宾客陆续到来,到了晌午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丐帮的,七合门八合门,东海帮,听说过的,没听过过的,这些人三三两两的在大厅之中寒暄着。
这金盆洗手可是一件盛事,来到刘府的,不少是一方的掌门。
能到这里来,哪怕是站在边上,出去也能和别人吹嘘好久了!
这金盆洗手,对这些小门小派的人来说,便是一件极为长脸的事。
岳不群一身书生打扮,此时正在人群中和他们有说有笑,丝毫没有一点华山掌门的架子。
不管是籍籍无名之辈还是三流九寇之徒,只要是过来和他搭话的,他都笑脸相迎,这让一些小人物受宠若惊,不禁大叹道:“岳掌门不愧是君子剑,当真有君子之风。”
只听那惊天一笔赵有文一脸红光的说道:“不愧是君子剑,岳掌门一身风度,真是让人折服。今儿能同岳掌门一番交流,当真是受益匪浅。”
他之前上去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搭话,没一个人理他,唯有这华山掌门岳不群对他笑脸相迎。
别看他名字起的响亮,叫“惊天一笔”,在场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几个认识他的?
他这惊天一笔,出了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怕是无人知道他的名号。岳不群的作为,让他感觉自己被受到了重视,不禁兴奋的跟身边的人吹嘘起来。
“是他!”
岳灵珊一声尖呼,景舟刚走进了刘府,她便看到了日夜思念的人儿。
双手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后,朝着景舟跑去。
“喂,你。。。你怎么来了?”
景舟听到问话,侧头一看,竟然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岳灵珊。
当下笑着回复道:“原来是岳姑娘啊,没想到江湖之大,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缘分。”
“岳姑娘还是这幅装扮好看。”
听到景舟的回复,岳灵珊脸色微红,心下想道:“这人还真是脸皮厚哩,哪有这样子和女孩子家说话的?”
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日思夜念的人,便又啐了自己一口:“岳灵珊啊岳灵珊,你难道当真是一个不知礼仪的姑娘?”
终究是喜悦压到了羞愧,她接着好奇的问道:“你也是来看刘三爷金盆洗手的吗?”
她确实把景舟来此的的目的想的跟自己一样了。
这金盆洗手在江湖上早就传了开来,她一路上见不少门派掌门都来了。
景舟先轻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摇头道:“是也不是。一是来见见各门各派的豪杰,二来便是了却心中之事。”
说到这,景舟便不再往下说了,毕竟,打打杀杀的事,他不想让这姑娘参与进去。
。。。。。。
第33章 打脸嵩山派
岳灵珊本来有着好多话想对景舟说,此时见到了景舟,一时又不知该如何下口。
景舟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
之前有千言万语,现在竟然都卡在了嘴边。
顿了好一会,岳灵珊才道:“原来你文采那么好,你那首临江仙连我都知道呢。点滴芭蕉声愈翠,声声催忆当初。欲眠还展旧时书,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
景舟笑了笑,缓声道:“不过是一首词罢了,天下文人哪个还不能写得出那么一两首,我也不过是有感而得,就像岳姑娘的剑舞的也是极好的。”
岳灵珊低下头,声若蚊蝇:“你又没见过,怎知道我舞剑极好?”
“虽然没见过,但是华山剑法却是早有耳闻,岳姑娘更是岳掌门的掌上明珠,资质不凡,区区剑法,又怎么会难得到岳姑娘?”
“莲步轻移,汉宫飞燕道风流。何况美人舞剑,美上添美。”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说完这句,景舟接着话题一转,又道:“一会可能要打斗起来,岳姑娘还是找时间离去吧。不然人多事杂,发生点意外就不美了。”
岳灵珊哪里舍得离开,她日里夜里无不想着再见景舟一面,现在见到他了,再让她离开,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鼓起脸来,不服气的问道:“这有什么危险的,左右不过是刘三爷洗手罢了,各大门派都在这里,便是魔教妖人也不敢来闹事。再说,不是还有你在身边吗。”说道着,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低下头,不敢再对着景舟。
“岳姑娘,你还是离去的好,一会,我手中的剑,保不准可是要见血了。。。”
岳灵珊见景舟说的极为认真,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离去,她不舍得,不离去,又怕景舟不高兴。
最后还是景舟的话占了上风。
走之前她又抬起头,对上景舟的双眼,问道:“以后还能遇见你吗?”
刚说完这句话,她便感觉不妥,瞬间脖子都红了起来。
女孩子哪里有说话这么直白的?
“你想遇见,那定然是可以的。快走吧。”
景舟惯性的露出了笑,对着眼前的姑娘回复道。
这时,刘正风刚好接过朝廷的圣旨,若是没有意外,他今天便从武林人士换成了朝廷将军,从此不再与这些打杀有所关扯。
这是他给自己想好的路,若是没有嵩山派闹事,他便可以隐退江湖,和曲洋琴箫合鸣。
刘正风不顾在场江湖人士的脸色,送走宦官后说道起来:“从今以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绝不再用师传武艺。江湖恩怨,门派是非,刘正风也不再过问。如违此誓,有如此剑。”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拍,将长剑折断两半。
这时他露出微笑,挽起衣袖,双手欲往金盆之中伸去。
关键时候,嵩山派的人站了出来,一声历呵“且慢”,打断了刘正风。
“刘师弟,左盟主令旗到了!”
这时,陆柏站了出来,一手持旗,居高临下的对刘正风说道。
“左师兄有何吩咐,竟然劳驾陆师兄前来?”
“刘师弟,我看你这金盆洗手还是暂止的好。其他弟子看住刘府家眷!”
洗盆洗手,刘正风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要退隐江湖,那也得问问他嵩山派同不同意!
“他左冷禅好大的威势!当真这诺大的江湖,你们嵩山派能一言决定诸番是非吗?”
“人家想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你们也要管上一管,手倒是长的很?以后岂不是什么泰山、华山、恒山处理内部事,你们嵩山派也要插上一手啊?”
这时,群雄都朝着声源看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捋嵩山派的虎威。
岳不群神色一变,握着剑的手顿时露出了青筋,眼前这人说的话,可是句句敲在他心里。
今日嵩山派既然能插手刘正风的事,自然也敢改日插手他华山派。
“左冷禅这贼子,野心勃勃,没想到现在就忍不住了!我华山派又该如何是好!”
陆柏顺声看去,见到是景舟后,当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也不顾的刘正风之事了。
虽然嵩山派做的有些霸道,可却没有人挑到明面上说,看破不说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此时被这小子点破,他嵩山派怕是想要一统五岳,怕是又平添了不少困难!
“好啊,是你小子,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这次便是你插上翅膀,也逃不了!”
陆柏将令旗一收,大声喊道:“诸位江湖同道,此人乃是那魔教妖人辟邪小贼,还望诸位同我嵩山派一起将这魔教妖人拿下!”
他深知自己一个人不是景舟的对手,但是今天这里这么多正道人士,便是东方不败也不能从这里从容离开!
况且这小子身上还有辟邪剑谱,只要他稍加鼓动,这在场的这么多人,定不会置之不理。
今日本来就是嵩山派前来树威的,此时要是不将眼前这小子拿下,那岂不是嵩山派的名声要大打折扣?以后怕是五岳盟主令旗便不再好使了!
“什么?他。。。他就是那辟邪公子?”
“这辟邪公子竟然比传言的还要年轻几分,莫非,这辟邪剑法真的威力如此之大?”
“这么说来,杀了他岂不是能得到辟邪剑谱?”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辟邪剑谱,在江湖上传言几十年,谁不想得到啊?
这可是直指江湖巅峰的武功秘籍!
谁能得到这剑谱,只需练上几年,便可成为少林方丈那样的高手,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心动的!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这时,余沧海也站了出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景舟,若不是他知道自己不敌景舟,现在说不定就第一个冲上来了。
现在在场这么多人,他也不害怕,今天定要将这可恨的小贼碎尸万段。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管嵩山派也罢,青城派也罢,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想要这辟邪剑谱的,尽管朝某来便是!某倒是要看看,你们手中之剑有多锋利!”
说罢,景舟一拍背后琴盒,长剑从盒中飞出,落入右手。
“陆柏,你也不用装了,咱们新仇旧恨今天一起算了!”
说完,景舟便鬼魅般闪到院中,长剑霍霍,青光乍起,瞬间便杀死了几个嵩山派弟子。本来平时嵩山派弟子一身黄衣代表着显赫的地位,现在,站在人群中却成了催命符。
“啊啊啊!”
“嵩山派弟子随我杀敌,武林诸道还望一起出手诛杀此獠!”
。。。。。。
第34章 烂好人
见到嵩山派弟子被杀,陆柏心中冒起火来,这些可都是精英弟子啊!
今天为了顺利控制住衡山派,他可是带了一队精英来。这些弟子培养起来可是花了嵩山派太多的心血!
只是,这些精英弟子,在景舟的剑下,就和稻草一样,到了一波又一波,无半点抵抗之力。
定逸师太是个急性子,见景舟如此杀害五岳剑派之人,长剑一拔,持剑朝着景舟后背刺去。
“魔教妖人受死!”
“这老尼姑,功夫不怎么样,脾气倒是和灭绝有几分相像,难怪恒山派会被左冷禅差点吃的一干二净!”
身子一晃躲开定逸的剑,景舟刷刷数剑,又送了几个嵩山派弟子去见阎王。
景舟敢杀进人群,就不怕他们一起上,别人不知道,但是景舟还能不清楚各大门派之间的龌龊事吗?
这些人表面上沆瀣一气,当出力的时候,却都留几分,说白了,就是敷衍。
岳不群之前就一直站在那,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他巴不得景舟杀光在场的崇山之人,这样,实力大削的嵩山派还有何能力做五岳之首?
这可是削弱嵩山派的大好时机,而且哪怕这嵩山派的人都死了,左冷禅也找不到借口牵扯到华山派。
陆柏冷哼一声道:“岳掌门难道是在看戏不成?不说我们五岳剑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今日让这魔教贼子活着离开,到时候岳掌门怕是难以和左师兄交代!”
“陆师兄却是误会了,岳某怎么会任魔教妖人逞威风呢!”
被陆柏一激,岳不群也不好再站着无动于衷。
这会儿他见众人杀了上去,也跟着上去划水。
左一剑,右一剑,看似刺向景舟,实则这剑软绵无力,没有丝毫震慑可言。
不求有功,但求好看,这就是岳不群心里想的。
景舟身子一侧,避开后面的剑,有腿一跨,身子向前横略数步,整个人儿朝着余沧海杀来。
看着到了眼前的长剑,余沧海寒毛倒立,毛骨悚然,运起全力愈挡住这一剑,可是,他的剑哪里比的上景舟的剑快?
“师太救我!”
眼看躲不过去,余沧海惶恐的大喊一声。
“啊!”
青光一闪,在余沧海惶恐的目光中,划过他的眉心。
“框当”,余沧海的剑叠在地上,身子软绵绵的倒下。
“正道十大高手的余沧海这就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剑怎么会这么快,连。。。连招式都看不清!”
余沧海一死,众人不知觉的出手又慢了两分。
有一些功夫弱些的,将步子有往后挪了挪,不再冲杀在前面。
反正天塌了,有嵩山派,华山派这样的大派在前面顶着!
这辟邪公子的剑法太可怕了!
不顾众人的惊愕,景舟又向另一人杀去。
景舟这一剑却是直指定逸。
她不是第一个冲上来吗,景舟现在就想送她去见佛祖!
“你们一群人打一个人,好不羞!”
这时一阵女童声传来,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死丫头,看来你是魔教妖人的同伙了,给我死来!”
“啊!”
曲非烟一声惊呼,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便有几道剑影朝着她劈来。
“非非!”
曲洋目眦欲裂,想不到正道中人毫无人性,连小姑娘也下得去手!
他隔着太远,虽然心里愤怒,随手洒出一片毒针,杀了几个正道中的弟子,可是想要出手救下曲非烟却及来不及,当下心中悲痛不已,难不成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曲非烟,难不成这一世她还要如同一缕轻烟转而消散?”
之前在酒楼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景舟还以为多了自己,她的命运会有所不同,曲非烟也不用再丧命于费衫手下,没想到转眼她落于险境。
“大哥哥,你弹琴很好听哩。。。”
想起来在酒楼时的画面,看着这个小姑娘就此香消玉殒,他实在是心有不忍!
景舟一咬牙,暗骂了自己一句”烂好人”,一剑逼开陆柏,提起一口气,身子一纵,朝着曲非烟奔去。
“哼,贼子还想救人,岂不是太不把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
“大伙一起上,和魔教妖人不用讲江湖道义!对小妖女也不用心软!”
“杀!”
明晃晃的刀剑寒气逼人,曲非烟虽然用短剑逼开两柄武器,却立马又有数道寒风袭来,“咣当”,她手中的短剑被一柄大刀砍掉,那刀转而又朝她的脖子看来。
那刀来的极快,闪躲已来不及,此时曲非烟甚至能看清对面那疤脸汉子脸上的毛孔。
眼看那刀就要落在自己的脖间,曲非烟吓得闭上了双眼。
“铛”的一声,并没有痛传来。
曲非烟只觉腰间一暖,紧接着整个身后便有一股力传来,将她按在一宽阔的胸膛上。
景舟一剑杀死那持刀的汉子,将曲非烟救了下来,拦在怀来。
虽说曲非烟个头不大,身子也不重,但是带着一个人,不论是剑法还是轻功,施展起来都不如之前那般轻松。
避开左边的刀,挡住前边的拳,右面马上又有着枪刺来。
“躲不开,苦也!”
眼见掌风刀剑袭来,景舟身子一转,手上运起一股柔劲,将曲非烟抛了出去。
蓦地左肩一痛,一把柳叶刀砍在他肩骨上,刀锋入骨三分,顺着刀刃流出鲜红的血,疼的景舟眉头一皱,差点叫出声来。
一股钻心的痛传到大脑,黄豆般的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整个左臂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知觉。
如不是景舟反应了过来,这一刀可能就卸掉了他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
返回院内的岳灵珊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她脑袋空白一片,整个人大叫了起来。
她之前走了,但是又担心景舟,便再次返了回来,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岳不群听到她的尖叫,三两个呼吸跳到她身边,趁着她还没冲入人群,一个手刀将她砍晕过去。
随手将岳灵珊交给他身后的弟子,嘱咐几句,转身又冲到人群中去划水了。
持刀之人嘴上露出来得意的笑,他是第一个砍伤辟邪公子的人,仿佛现在已经看到辟邪公子死后他被人恭敬的场面。
见景舟受伤,原本往后退却的不少人,顿时如猫闻到腥味一样涌了上来。
“大家一起上,为余观主报仇!”
“对,这小子已经受了伤,一身实力怕是下降不少,大家不用怕,杀了他!”
“上,一起杀了魔教妖人!”
。。。。。。
第35章 受伤
景舟反手一剑,斩向那砍伤自己的人。
力度之大,直接削掉了那人的脑袋。
血从脖子处喷射而出,溅了景舟一身。
不一会儿,如雪的白衣便沾满了血。
“哈哈哈”,景舟此时杀的痛快,双眼冒着红丝,心中杀意大涨,也不觉得肩膀痛了,一声大笑,把积聚在胸中已久的情绪宣泄了出来。
若是有熟悉景舟的人自此,定然会发现他此时仿佛大变了模样,仿若入魔了一般。
拼着受了陆柏一掌的机会,右手鼓足内力,一个急冲,景舟长剑上青光闪闪,登时刺穿定逸的胸口。
不一会儿,继青城派,衡山派之后,泰山派的两个老道又双眼圆睁,不甘心的死在景舟剑下。
“哈哈,痛快痛快,男儿当提三尺之剑,杀尽心中不平之人。”
他又连杀两人,背后也新添了一个口子。
景舟现在已经数不过来杀了多少人了。
他此时浑身都是血,有他自己的,还有别人的,顺着手中的剑,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整个人好像从血池中刚捞出一样。
整个院子充斥着血腥味,地上稍微低洼的地方都积起了血。
院子里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几个没死过去的,嘴里吐着血沫,艰难的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
此时,虽然景舟一身口子,血不断往外流,但是院里众人却被他吓破了胆,迟迟不敢上前。原本挤满人的院子,现在竟然空了一大半。
“咕嘟!”
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唾沫,落在众人耳中,如针落地,清晰可闻。
尽管景舟看似体力不支,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往后退去。
他们这些人,原本以为这么多人杀死景舟应该很简单,没想到,现在光是大派掌门便死了好几个,更不用说那些小门小派的人。
再打下去,说不定自己也会倒在这里。
陆柏和岳不群俩人,一个一开始就知道景舟剑法厉害,小心躲避着,一个一开始就抱着打酱油的心思,出工不出力,此时,在场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他俩没有受伤了。
刘正风也不是迂腐的人,见崇山派不怀好意,当下趁着众人乱斗,遣散了一众弟子,带着妻小避进后院。
陆柏现在越打越心惊,尽管景舟一身鲜血,跟从地狱中爬出的饿鬼一般,但是到了现在,院子中有一半的人死在他剑下的。
放眼望去,此时整个院子除了他一个,再无身着黄衣的崇山人。
压下心中恐惧,陆柏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到现那小贼还能剩下多少内力?他的剑已经慢了很多了,大家一起上,今天便要让他死在这里。”
“不错,大家一起上,到时候谁杀死这魔教妖人,辟邪剑谱便归谁!”
“得到辟邪剑谱,练上三五年,便可称霸武林,便是拿命换,也值了!”
一听到辟邪剑谱,有些人瞬间便驱逐了恐惧,辟邪剑谱,谁不想要啊!
只看辟邪公子手中流着鲜血的的剑,便知道这辟邪剑谱的威力了。
他们若是得到这辟邪剑谱,那武功定然会突飞猛进。
至于自己能不能杀死眼前这人,便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毕竟谁还不觉得自己有点运气,有希望抢到那辟邪剑谱。
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会相信万一的。
“杀!”陆柏一马当先,双掌朝景舟胸膛印去。
别人可以划水,但是他和景舟有着新仇旧怨,想让景舟放过他那是绝不可能的。
唯一活命的办法,就是杀掉眼前这个人。
现在景舟已经杀红了眼,对身上的伤口也毫无感觉,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人杀光!
见陆柏主动向自己冲了过来,景舟丝毫不惧,举剑朝前刺去。
哪怕两人中间还隔着几个人,景舟身法运到极致,“刷刷”几剑解决眼前的障碍,沾满鲜血的长剑和陆佰的一双肉掌撞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你果然内里见底了,今天这衡阳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陆佰见自己的肉掌接住景舟的长剑,不禁面色狰狞,狂笑起来。
他有心算无心,当下觉得今天杀死景舟的把握又大了一分。
“杀你,哪怕一成内力也足矣!”
对于景舟的话,陆柏觉得他是死到临头的鸭子,嘴硬。
当下又挥出七八掌,漫天的掌影笼罩着景舟。
“砰砰砰”一阵剑掌相交的响声,俩人转眼间又过了几招。
“去死吧!”
景舟这时露了一个破绽,被陆柏一掌拍在胸口,“咔嚓”一声,传来了胸骨碎裂的声音。
吐出一口血沫,他忍着疼痛,以伤换剑,刺透了陆柏的心脏。
“啊!!!!”
杀死陆佰后景舟还没来得及歇息片刻,便感觉后颈被东西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左手往后一抓,顺势把从脖子上拿下来的东西扔了出来,景舟才看清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蝎子,蝎子尾巴还有着一滴血珠。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受蝎毒的影响,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拄着长剑,景舟感觉自己现在胸闷脑涨,眼睛发花。
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唯独算漏了曲非烟。
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心软!
剧烈的疼痛让他神志一清,景舟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或许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他不是令狐冲,不是段誉,他不是主角。
刀剑,伤到他也会流血,流血流多了他也会乏力,一不小心,他也会被被人杀死。
趁着还能拿起剑,他想再杀几个,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况且,景舟也知道,他便是求饶,想活下来,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周围的人见他中毒,也不上去逼他,反而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毒发身亡。反正眼前辟邪公子的死已成了定局,他们能忍受着寂寞练功一二十年,现在多等一刻也没有什么。
岳不群从衣服上撕下一块步,缠在自己的左臂之上。
他之前在划水的时候,故意让景舟刺伤了他,这样子,哪怕今天这的人都死光了,他也有话可解释。他这一剑换整个嵩山派的人,值了。
这次嵩山派的人来了不少人,光是太保也有几个,现在,全死光了。
岳不群觉得这次,嵩山派哪怕家大业大,也得元气大伤。想到这,他心情就大好。
景舟跪在原地,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双手越来越无力。
这时,他想到了任盈盈,想到了灵雨,想到了那个叫碧儿的小丫头。
。。。。。。
第36章 得救
“只要盈盈说我弹的好,就算全天下人说完弹的不好,我也不在意。”
“有美人兮天一方,晃流苏兮环佩响。”
“丫头,记住了,景色的景,小舟的舟。”
景舟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切,一瞬间都在他眼前过了一遍。
“等着一切都过去了,或许谁也不记得我了吧?世人只知道,曾经有一个修炼了辟邪剑谱的人,丧命于这衡阳成中。”
“呵呵”,景舟苦笑一声,模糊之中,他看到有人拿着刀剑朝自己走来。
“不想死的都滚!”这时,一阵怒呵声传来。
五毒教的蓝凤凰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景舟仿佛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走到自己身边,再也无力握住长剑,头一沉,歪倒了过去。
那日景舟说要再去衡阳城添上一把火后,黄钟公事后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借着为任盈盈送诗的由头,将这个消息传给了给她。
可是,任盈盈还是来晚了一步。
“景舟!”
跟在后面的任盈盈看到景舟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
“杀,给我杀了这些名门正派的杂碎!”
她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喊道。
顿时间,整个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里面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不一会儿,断肢残身便落了一地,夹杂着肉末,整个院子像极了地狱。
任盈盈跑到景舟身边,一把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左肩处那道露出骨头的口子,心就跟被刀割了一样,牙齿咬破了嘴唇,沿着嘴角,流出了一道嫣红。
“凤凰儿,凤凰儿,你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任盈盈一边跟不要命的往景舟身上输送着内力,一边急呼过蓝凤凰过来帮他把脉。
蓝凤凰摸着景舟的脉搏,刚一触手,便皱起眉来。
实在是景舟的气息太弱了。
要不是他胸口有一股内力护住心脉,现在说不得就死过去了。
“盈盈,不若我们先回到城中,将平一指寻来为景公子看看,我。。。”
说道最后,蓝凤凰看着泣不成声的任盈盈,最后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
衡阳一场金盆洗手,葬送了数百江湖有名人物。
嵩山派更是死伤惨重,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那日,从刘府活着出来的,就岳不群和其他擅长轻功的寥寥数人。
其他人,先是被景舟杀了一大半,后又被任盈盈带来的人屠的差不多精光。
曲洋将曲非烟安顿好后,再返回刘府,地上已经没了活人。
谁也没想到,金盆洗手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做左冷禅得知他嵩山派的人都死了后,气的他暴跳如雷,要不是自认为魔教势大,不是他一派之力能抗衡的,他早就杀上日月神教了。
死在那的可都是嵩山派的中坚力量啊!
即便嵩山派这些年来在他手中发展的很快,但是想要培养一个精英弟子,不光要付出大量的银钱药材,还得需要大量的时间。
他花了十年心血培养的门人,就这么没了,这让他如何不心痛啊!
来参加这次金盆洗手的,唯一一个感到高兴的就是岳不群了。
他之前把岳灵珊砍晕后便让弟子们先撤了,这次除了他臂膀伤了外,再无其他的损伤。
还赚足了名头,辟邪公子这样的魔教妖人,被他们杀死,为武林正道除了一大祸害。
尽管岳不群出工不出力,但回到华山之后,他君子剑的名头又响了几分!
想来,只要自己在安心经营几年,华山派一定会崛起。现在嵩山派,除了左冷禅,高手也没有几个了,实力和他华山派,差别又减少了一些!
这次除了他华山派,其他几派都死了不少人。
泰山死了两个长老,恒山掌门人都死在景舟手里,崇山,那更是死了数个太保加几十个精英弟子。
现在岳不群终于能看到他华山再次号令其他四派的机会!
。。。。。。
“咳咳”,景舟感觉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嗓子干的火痛,双手也没有一点力气。
他一生轻咳,把趴在他身边的睡觉的任盈盈惊醒了过来。
任盈盈用手抚摸着他苍白的脸抽泣道:“别动,你病了,要快些好起来,你说过要陪我放纸鸢的。你还欠我一百只萤火虫呢。”
看着眼前这个泪人儿,景舟想起了那个调皮可爱的影子,想起了俩人之前说过的话。
“我这人儿,非是良人,盈盈就不怕我红杏出墙吗”
“嘻嘻,你要是敢出墙一寸,我便挪墙一寸,你要是出墙一尺,那我挪墙一仗就好了。”
一幅幅画面不断在景舟脑中闪过,又咳了一声,他无力道:
“咳咳,我病”,景舟还没说完,便咳出一大口黑血,“盈盈,你放心好了,我、我就是、是病了,一会就、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景舟便感觉胸口一闷,晕了过去。
此时,他胸前的玉佩发出一股淡淡的微光,顺着胸口进入他体内。
只是这股光实在是太淡,以至于让人眼无从看清。
在外面苦苦思考方子的平一指,听见任盈盈的嘶喊声,赶紧走了进来,一把抄起景舟的手腕,将指头搭在上边,不断的皱着眉。
纵然是他平一指,天下第一神医,此时也是对景舟无计可施。
他身上的外伤还好说,止住血包扎起来,用药静养一段就行了,但是那深入肺腑的剧毒,确是难到了平一指。
这种毒霸道异常,又已经深入了肺腑,着实让他无计可施。
不论是毒伤还是外伤,若是分开,平一指倒是还有办法,此时这两样伤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纵然是华佗再世,也不见得能将人救的过来!
“这虚弱的身子经不起猛药的刺激,但是再不救治,恐怕眼前这人活不过一时三刻,这。。。这该如何是好!”
平一指拽着胡子,来回在屋内踱步,不断的想着可行的法子。
纵然是他胡子拽断了几根,此时也是没什么好法子来救治眼前这人。
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任盈盈说道:“景舟公子若是只有外伤,老夫倒是有把握把他治愈,但是,这深入肺腑的毒却是棘手的很。他身子太虚,经不起刺激。这,这。。。”
“而且,现在毒已经逼近心脉,再无救治之法,景公子怕是,怕是活不过明天。”
平一指说了一句谎话,没敢把活不过一时三刻告诉任盈盈。
望着景舟发紫的嘴唇,这时任盈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立马跑了出来,握住蓝凤凰的手,双眼盯着蓝凤凰的眼睛,迫切的问道:“凤凰儿,你是不是说过,你们五毒教的情蛊可以解百毒?”
“是不是,你快告诉我!”
。。。。。。
第37章 情蛊
面对任盈盈的逼问,蓝凤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情蛊是能解百毒,但是虽然能救活中毒之人,却需要以解毒之人拿命来换。
情蛊乃是一对巴掌大小的蛊虫,分为母蛊和公蛊。
用情蛊解毒,其实是利用情蛊来换血。
将一人的血换给另一人,如此,换完血后,中毒之人便会毒解,但是这换血解毒之人,便会毒发身亡。
任盈盈见蓝凤凰不答话,便说道:“景舟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了。若是那情蛊能解景舟身上的毒,凤凰儿你便拿出来试一试吧,这么多年我拿你当姐妹,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说完,任盈盈竟是欲给蓝凤凰下跪。
她作为日月神教的圣姑,平时都是别人给她下跪,此时,为了救治景舟,她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哪怕是跪在刀山上,她都不会犹豫一下。
蓝凤凰儿赶紧拉起任盈盈,苦涩地说道:“盈盈,你知道的,这情蛊说是解毒,其实是换血,你。。。你这又何必呢。。。”
“救了他。。。你便。。。”
说到这,蓝凤凰也跟着流出了泪来。
一但用情蛊给景舟解毒,任盈盈必死无疑!
她一直都拿任盈盈当作姐妹,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情蛊虽然稀少,但蓝凤凰也舍得给任盈盈,她做不到的,是看着任盈盈去送死。
“凤凰儿,求求你了,我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若是能救他,哪怕是死,我也愿意的。”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若是他死了,我也不独活,随他一起去了。”
见到任盈盈满脸的决绝,蓝凤凰无力的说道:“盈盈,你可想好了?”
“喜欢上他,是我自愿,放弃自己救他,也是我自愿。我不乞求些什么,喜欢他是我的事,为他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只要他活着,我便满足了。”
说完,任盈盈拉起蓝凤凰的手,放在她胸口上,轻笑道:“你听,我的心在为他而跳,每一次跳都是在说,我喜欢他。”
又想起来那首诗,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轻吟道:“有个盈盈笑语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这是黄钟公那日送给她的,这首诗任盈盈极为喜欢。
“这是他为我写的诗呢,写的真好。。。”
“没用什么好想的了,自从遇到他的那天,我便不属于自己了。”
他说话略带不正经,他逛花楼,他的词,他的字,他的琴,他的一切,任盈盈都记在心里。
一身紫衣,腰悬白玉,第一次见面时侯他便是出口调戏自己,但自己却没有生气,心下还有暗喜。
他去逛花楼,自己心里不舒服,但是听到他一阙词名声大作,自己又为他高兴。
一遇紫衣误终生,但是她不后悔,若是让任盈盈在选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老头儿,你可知,好茶当配好水,才子抱佳人。若是缘来了,我和圣姑岂不是一段佳话?”
这句话任盈盈觉得是自己这些年听过最好听的话。
可惜,他只为自己写一阙词,还有,一百只萤火虫。
月前花下,自己拎着装有萤火虫的笼子跑,他在后面追,这定是极美的。
想到这,任盈盈不知觉得漏出了笑容。
“盈盈,你这是又何苦。。。”
蓝凤凰见自己拗不过任盈盈,抹了一把泪,认真的看了一眼任盈盈,努力把她的笑记在心里,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任盈盈笑了。
难道,情之一字,就真的这样让人无惧生死吗?
她一个苗疆姑娘,还没经历过感情,对任盈盈的做法颇为不解。
在她看来,盈盈用自己的命换景舟的命,是不值当的。
。。。。。。
床上任盈盈和景舟并排躺着,俩人手腕各有一只蛊虫,蛊虫头对头,尾巴处一根细长的尖针刺入景舟和任盈盈手腕处的血管。
蛊虫肚子一鼓一扁,血液便从一个人的身体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
任盈盈看着脸色逐渐回复红润的景舟,仿佛,自己身上也不难受了。
换血,尤其是换中毒之人的血,这过程的痛苦不下于人落入水中溺死的痛苦。
时间每过去一点,任盈盈便感觉自己的呼吸不畅一分,到了最后,竟然脸色憋的发起紫来。
蓝凤凰站在一旁,看着任盈盈逐渐消失的生机,再也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平一指见惯了生离死别,虽然没有向蓝凤凰一般失声痛哭,但心里也是另有一番滋味。谁能想到,平时杀人如麻的圣姑,此时为了一个男子,竟拿自己的命来换他生机。
感受到自己体内不断流失的生命,任盈盈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着景舟,希望把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哪怕是到了奈何桥,喝了那孟婆汤,她都想记着这张脸。
她想抬手再摸一下眼前人的脸,可是手臂却再也不听使唤,怎么也抬不起来。
如此过了不到半刻,任盈盈便闭上了双眼,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
。。。。。。
景舟感觉自己的身体暖暖的,就像是冰天雪地里被人抱着一样,很舒服。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又回到了洛阳,回到了绿竹巷。
他身上的伤口愈合了,胸口也不闷了,臂膀也有力了。
在一个宜嫁娶的日子里,他一身红衣,牵着任盈盈的手拜了天地。
任盈盈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景云,说是希望他一辈子像天上的云一样,自由自在。
“咳咳”,景舟感觉胸口一轻,醒了过来。
他刚要起身,左肩后背的痛让他倒吸一口气,暂缓了要起身的动作。
景舟看到不远处桌子上,趴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猜测着是在这照顾自己的,于是便说声说道:“姑娘,醒醒,姑娘。。。能帮我倒杯茶水吗?”
此时他嗓子有一股灼烧的感觉,像是六月天里,数月未见过雨水的路面。
“姑娘,姑娘醒醒。。。”
如此,景舟反复叫了三四遍,那小姑娘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眼。
“啊,公子你醒了!”
见景舟醒来,那姑娘显得极为高兴。
她在这照顾了景舟三天两夜,现在见景舟醒来,有一种劳动成果被人肯定的感觉。
景舟哭笑不已,这小丫头,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是啊,我醒了。”
“姑娘,能帮我倒杯茶水吗?”
。。。。。。
第38章 信笺
景舟现在嗓子干痛,连说话都带上了沙哑感,他现在急需要一杯茶水润润嗓子。
“哦哦,公子稍等,我接着去为你烧水。”
不一会儿,这姑娘便抱着一碗粥过来,说道:“外面的神医说你大伤初愈,腹内空荡,还是先喝点米汤的好。这是从外面买的粥,公子你先喝一些吧。”
可能是照顾景舟的感受,大半碗粥里汤多饭少。
景舟在这姑娘的服侍下,喝了半碗汤,才觉得嗓子略微舒服。
景舟记得之前倒地的时候看到一个蓝衣姑娘,想必,自己便是被她所救了。
之前任盈盈哭的那一幕,被他潜意识忽略了。
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后,景舟便打量起这屋里的环境来。
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雕花的大木床上铺着牡丹争艳三锦被,床前是一个小圆桌,之前那姑娘便趴在上面。
桌旁挂着一张琴,琴头吊着流苏。
床的斜对面是一座流彩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首饰盒前是一顶金镶玉细花鸾凤冠。靠近窗边,梨花木的桌子上摆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宣纸上赫然是之前他在烟波楼写过的那一阙临江仙。
景舟越看越觉得熟悉,仿佛这屋里的东西之前见过。莫非,这房子的主人是哪个花楼的姐儿?
想到这,景舟便忍不住问道起来:“姑娘,还未知你姓名,托你这些天的照顾,在下不胜感激。”
那姑娘掩嘴一笑,说道:“我叫翠珠,公子可大不必谢我,谢谢我家小姐罢,救你,她可是出了很大力气。”
“翠珠姑娘,那你家小姐是谁?”
听到景舟的询问,翠珠脸色难为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景舟会意道:“既然姑娘有难言之隐,便无需说了。”
这小姑娘此时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想来这即日照顾他没少费心,景舟到是不好意思再难为她。
一连几天,景舟都躺在床上,期间翠珠给他换了一次又一次的药,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结痂,甚至今天景舟都能感觉到伤口处有一股痒痒感。
除了肩膀上的那道刀伤,他感觉自己身体基本康复。
“听翠珠说,你的伤基本痊愈了?”
这时,景舟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走了进来,他猜想到,这便是此间主人,那日救自己的那个人了。
“多谢姑娘搭救,景舟感激不尽”
“虽然我救你没少出力,但是你这外伤却是平一指帮你治的。你身上的毒,可不是我帮你清除的。”
听到蓝凤凰的话,景舟想起来了那个手掌般大小的蝎子。
那么大的蝎子,想来毒性也不会弱,自己能被人救过来,可见人家没少出力。
既然自己的外伤是平一指处理的,那说明这毒平一指也解不了,在笑傲中除了平一指景舟想不到还有其他神医。
平一指的一身医术已经是活死人肉白骨了,难道救自己的是一个隐士高人?
既然想不出来,那干脆问好了,于是景舟开口道:“敢问姑娘,那是何人帮我解了身上之毒?”
听到景舟的话,蓝凤凰眼中明显地闪过悲痛,顿时红了眼角。
她扔给了景舟一封信,然后道:“你自己看吧。要不是她拿自己的命来救你,你现在早死了。”
“她拿命来救自己,她拿命来救自己”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音一般,一直在景舟耳边回荡。突然他的心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一般,又仿佛一些珍贵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想起之前他躺在任盈盈怀中的那一幕,他不敢想下去了。
到此时,他如何又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谁说男儿最无情,不过未到伤心处。
景舟双手哆嗦着打开信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出里面的纸来。
“在你翻开此信之时,盈盈已经走了。莫要伤心,能在走前,看到你好起来,盈盈是极高兴的。可惜,见不到你帮盈盈捉到萤火虫了。。。”
。。。。。。
“你说过,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记忆会被尘埃掩埋,有些人也会忘掉,此时,想必你不会再忘掉盈盈了吧。”
“咯咯咯,你可不要哭,哭出来便是你说的大花猫了。。。”
。。。。。。
景舟拿着信怔了半天,才吐字道:“是啊,现在是忘不掉你了!”
此刻,所有的与任盈盈相关的记忆,都如潮水般的涌上他的心头,一波又一波冲刷着他的情绪。
“盈盈你真傻,真的,像我这样的人,又如何值得你搭上自己命?”
数天之后
景舟换成了以往的紫衣服,第一次见到任盈盈时穿的衣服。
坐在这绿竹巷中,抚着原本属于任盈盈的琴。
曲子,还是之前任盈盈教他的那几首,只是,原本旷达的曲子却被他弹出了一份伤凉之感。
有些东西,不是说一下子便能忘的。
之前他还觉得那房间熟悉,那本来就是任盈盈的房间,之前景舟还去过一次,可是,那天他潜意识中有一种害怕,抗拒着自己去回忆。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带女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
“表独立兮山之上”
“云容容兮而在下”
。。。。。。
琴抚到后面,景舟控制不住自己唱了起来,这首别样的山鬼,回荡在竹叶之间。
蓝凤凰绿竹翁站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华山
“珊儿,别想那个人了,都是命啊”
宁中则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她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人,这感情之事,最是让人伤神。
这女儿家一但动了情,想要再放下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娘,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啊。”岳灵珊趴在宁中则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还记得两人初次见面时他对自己的夸赞,记得他那柔若春水般的笑。
宁中则拍着岳灵珊的后背,无奈的叹息。
景舟的死,让这个姑娘的心仿佛被针扎满了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么残酷?感情才刚开始,还没来得及开花,便枯萎了。
那日,本来一切都那么美好,本来以为自己和他又近了一步。
自从那日她被砍晕后,便被师兄弟们带回了华山。
衡山一场金盆洗手,去了数百人,活着回来的不过数人。
她听岳不群说,景舟身中剧毒,又失血过多,在魔教之人赶到的时候,便已经倒地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瞬间感觉天塌了,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后来其他人担心她,破开门进去后,发现她已经晕倒到床上。
。。。。。。
第39章 锦书难托
“盈盈亲启,见信如面”
“你之信,我以收到,本欲装匣锁柜,奈何半夜醒来,难以入睡,遂就此信,一坦心中之语。”
。。。。。。
蓝凤凰推门而进,前两天,她便感受到了眼前这人欲要离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可是决定要离去了?为何不在多住两天?”
蓝凤凰亲眼看到任盈盈死自己眼前,她对景舟的感情很复杂,即不想再见他,又不希望他出事。
这时听他要走,心里一时乱得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舟笔一收,写完最后一句“三生有幸”,小心翼翼将信装入信封,然后放在烛火之上点燃。
一股火苗瞬间从信一角燃起,慢慢把信纸烧的蜷曲,一片片分碎开来,化作一缕缕烟灰,散失在空中。
待手中的信完全化为灰烬,消失在天地间后,景舟才转身道:“对啊,该走了。”
“多住一天和多住两天又有什么分别?”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景舟叹了一口气,对那个为自己赴死的姑娘,心里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愫。
蓝凤凰看了他一眼,心里叹道:“傻盈盈,你的死,终究是让他记住了你。若是你能听到这句话,怕是会高兴的很吧。”
过了片刻,她又安慰道:“活着的人,总得要开心一些,如此,才有价值,不是吗?”
“如此才有价值吗?”
景舟双眼看着窗外,一双眸子目光极为深邃,长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现在卡在后天不得寸进,想出去走走转转。有些事,也该做个了解了。”
景舟觉得,还是自己的功力太低了,要是他突破后天,精气神合一,内力流转不息的话,是不是在衡阳的时候,便不会被人伤到,任盈盈便也不会去死。
这些天来,蓝凤凰不但拿出了五包花蜜酒给他,便是五毒教的镇派功法五毒功他也翻了个遍。
这五毒功虽然凶狠霸道,却也是如辟邪剑法一般剑走偏锋。
寻常人练功,都是打坐练气,日复一日,如此,虽然速度慢一些,却无隐患。
而这五毒功法,确是练功之时辅以五毒,将毒性融入到内功中去,与人对敌时,依仗毒性伤人,与那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颇有类似之处,只是,这秘籍确无化功之神异。
景舟受蓝凤凰照顾颇多,也不想让这个姑娘误入歧途,便说道:“这五毒功你还是少练的好,这门功夫实则是伤人先伤己,功力愈深厚,体内积攒的毒性就愈强,终有一天你会压制不住,万毒嗜心而死。我可不想你最后把自己练死。”
这五毒功是五毒教的镇派之传,换成别人如此贬低这么功法,蓝凤凰身上的毒物早就扔了出去了。
虽然五毒功有这个弊端,但是这功法在五毒教仍旧是比教主都尊贵的存在。
可见一本功法对江湖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功法蓝凤凰练了多年,哪里能不知道这弊端,只是,江湖之中,武功高了还能多活些时日,若是没有功夫傍身,恐怕不用等毒发,便被人打杀了。
当下她苦笑一声,无奈道:“若是不练这功法,说不得我死的会更快。况且,我乃五毒教教主,若是不练此功,又如何护得住教中弟子。。。”
“你也莫要伤心,下次再见的时候,我送你几本高明的功法。”
要是一般人,想要或取一本功法难度不小,但这世界还有不少功法等着他呢。
这个时候景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华山走一趟,那里后山之上,还存着五岳剑法呢。
若说笑傲中最容易获得的功夫,除了辟邪剑谱,便是这华山思过崖的五岳剑法了。
他现在身上也没什么高明的功法,辟邪剑谱不适合他人,龙爪手倒是不错,但不适合女子练习,还有一本无形七弦剑,这本功法倒是懂得乐律便可以修行,但是想要能有所成,还得依仗高深的内力作支撑。
那日他从福威镖局走后,便去了一趟少林寺。
天下武功出少林,这藏经阁景舟也是好奇的很。
但是当他偷进少林寺之后,还是机缘巧合在藏经阁中翻到这本龙爪手,其他的七十二绝技,他却是没发现。
虽有略有可惜,却也并非空跑一趟,到是心有安慰。
将龙爪手从怀中掏出来,景舟缓声道:“这门功夫,虽然不适合女子修炼,但也是一门高深的武功了,里面的武学至理,你倒是可以看看,不过,切记,不可强练!”
这七十二绝技虽然可以练,但确需熟诵佛经,明白佛家经意。
尽管少林的七十二绝技没有口口相传,但是每本功法,却需要用佛学来解释,不然强行按照自己的理解修炼,便容易出岔子。
那慕容博和萧远山,两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武学理论更是站在了天龙的顶峰,若说看不懂七十二绝技,显然不可能。可即便这样,两人最后还是练岔了,白白成了少林的免费打手。
景舟心里一直有个猜测,这少林故意把七十二绝技摆放在藏经阁,恐怕也有这个想法:渡化一批武功高强的打手。
一般人想要瞒过巡寺僧,进入藏经阁显然不可能,能进入藏经阁的都是江湖好手。
这些人,看到了架子上的七十二绝技,哪里有不练之理?可是却不通佛法,最后练出岔子来,还需要放下屠刀,皈依佛门。
所以尽管手里有龙爪手,景舟也不打算深练,唯恐一些暗语自己领悟不到真正的意义。
蓝凤凰接过秘籍,不敢相信道:“这是少林的绝技,这是你偷出来的?”
不说这少林寺僧人众多,藏经阁守护森严,僧人想要修行这七十二绝技,也唯有入了达摩院,才有机会。想去少林偷师,难!
少林千百年来出过的高手不止凡几,藏经阁随便拉出一个来,都是一流好手,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听说过有谁能从少林偷出东西来!
景舟道:“这有什么,前些日子去了一趟藏经阁,便顺手拿了这本秘籍。。。”
“如此,我也该离去了。。。”
景舟不是拖拉之人,既有了决定,嘱咐了这几个姑娘几句话,便走了。
“哈哈,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一身紫衣,一个琴盒,在蓝凤凰眼中翩然离去。
“这份洒脱,或许便是盈盈喜欢他的缘由吧。。。”
直到人看不见了许久,蓝凤凰才转身回去。
江湖虽大,但她相信,两人相遇却是容易得很。
或许,他真的可以送自己几本高明的功法。
蓝凤凰缓缓将眼前的秘籍打开,上面的每一句话在她看来,皆是晦涩难懂,奥妙无穷。
此时她才发现,景舟送给自己的东西,似乎异常珍贵。。。
第40章 再临林府
“那林平之的祖父本就是和尚,这少林武功倒也适合他们。”
出了洛阳,景舟一路南下,他记得说过要给林平之找一本合适的秘籍。
言必信,行比果,既然说了,断然不能轻易毁言。
三尺明月,两袖青龙,景舟这一路轻剑快马,走得倒也不慢。
路上偶遇几个不长眼的,他直接打杀了。
。。。。。。
“哼”“哈”
这天景舟一早来到福威镖局,还隔着百十米远,便听见院中林平之练武的喊叫声。
这人,在经历过生死后,性子会大变很多,以往的那个富家公子哥儿,现在也吃得下去苦,一改往日性子,苦练起来。
在景舟看来,虽然林平之年龄大了,资质也不甚好,但是,只要性子稳了下来,肯下苦功夫,再寻得一门不俗的功夫,持之以恒,也会有一番长进。
“看来,林公子倒是变化了不少,往后定然会有一番成就。”
人还未进门,景舟的声音便传到了林平之耳中。
金盆洗手那场厮杀,虽然让景舟差点死了,但也让他功力更进一步,虽然没有突破到先天高手,血液骨髓替换一遍,身上发生种种不可思议之变化,但是他这听觉和视觉也早超出常人。
这百米外风吹草动,他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辟邪剑谱没有没有阐述先天之境,功法也有不少残缺,但是景舟先天精神强大,靠着胸前那块神秘的玉,在前路不明的情况下还是到了这绝世高手之列。
若不是任盈盈的死让自己精气神无法合一,景舟觉得自己现在说不得也要做一下那天下第一,东方不败的位子。
“是景少侠吗?”
林平之听见景舟的声音,便停了下来,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纵是他来回看了几遍,还未发现景舟的身影。
他小跑到大门前,推开门,站在门前搜寻着,直至目光往南到七八十米的时候,才看到景舟。
之前,他只觉得那声音就在耳边,仿佛说话之人在他眼前,可是他目光看遍了院子,也没有看到那紫色的身影。
以往他只知道景舟功夫高明,至少要比余沧海厉害,可是,现在景舟的一句话,便让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按照景舟走着的速度,那之前岂不是说景舟站在近百米外的地方,把话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这,这近乎神的手段,让他心里好生向往。。。
是不是他坚持练功,终有一天,也能达到景舟现在境界?
这下子,林平之心中的练武之情更火热了。
他看着景舟像是在走,可是又感觉他轻飘飘的,似被风吹起的落叶往前飘着,看似走得缓慢无比,但是却快则无比,几个呼吸,景舟便站在了他面前。
这让他心里不断惊叹景舟功夫之高明!
“林公子倒是愈发精神了,步履沉稳,双臂有力,看来最近没少下苦功夫!”
林平之脸色惭愧道:“以往平之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武功不同寻常,经此一难,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什么武功高强的少镖头,此时再回想起来以前福威镖局镖师们对自己的称呼,林平之便羞羞的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景舟安慰道:“无妨,林公子毅力不凡,乃是大器晚成!”
林平之双手微抖,神情激动道:“景公子,这可是当真?”
景舟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
他景公子可是从来不说假话之人,即便郭靖、田不易不也是资质一般么,他们能有一番成就,还是靠着自己诺大的毅力。
资质再差,还能差过田胖子不成?有道是天资不够,勤奋来补!
所以田胖子最后成功逆袭,当得了大竹峰首座,娶得了小竹峰鲜花,可谓是道玄一辈最大赢家!
林平之先是一愣,接着大喜,忙道:“是平之疏忽了,景公子远道而来,还没进府喝杯茶水,公子请随我来。”
林平之手朝前一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把他带进园内,喊了一个小厮,让他去叫过江龙兄弟俩了,然后几步快走,赶到景舟身前引起路来。
过了大院,穿过回廊,又转过两个花园,景舟才跟着林平之来到了这正堂。
这一路上景舟不断的打量着林府,发现这福威镖局不愧是财大气粗,这座院子前前后后有三进,园里假山流水应有尽有,便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怕是也不过如此。
现在景舟觉得,便是没有余沧海,以后保管也会有张沧海,李沧海。
无他,林平之父子坐拥这金山银山,却没有守护这财富的力量而已。
一不是高官,二不是江湖巨擘,不过是靠着祖上余威的商家而已,在这杀人越货常有的江湖中,就像是一块落在乞丐中的金子。
哪怕是他自己,不也常常踏月留香,劫富济贫吗?
这时,林震南已经在堂前站着等着了。
见到景舟来了,林震南一脸激动,赶紧迎了上去,笑着着说道:“见过恩人”。
“恩人就罢了,我也不过是之前欠你们的,如此我们倒是两清了。”
虽然景舟推拒“恩人”这个称呼,但是林震南却不在意,他现在就想靠着景舟这颗大树。此时,他也发现林家的危机了。
哪怕没有辟邪剑谱,光是这些家财,也足以让人眼红了。
若是能抱上景舟的大腿,那福威镖局才算是安稳无忧。
“恩人莫要如此说,若不是您,我们父子何以活到今天。”
说完,林震南把景舟引了进去,让其坐在上位。
景舟刚坐下,便有下人送来了明前龙井。白瓷翻口杯中冒热一丝热气,茶还未到身边,景舟便问道一股清香,让人精神一震。
这福威镖局果然财大气粗!
这等茶,可是和金子价格无二,自己这一小口,便喝去了寻常人家活许久的钱财。
“恩人此番前来可是有何事需要吩咐?”
景舟不急不慢的泯了一口茶,含在口中。茶水很柔很淡,清香中略带甘甜,回味了一下这上好的龙井,才道:“之前我说过要帮林公子寻一份功法,此次前来便是为的此事。”
说完景舟从怀中把那本重新抄录好的龙爪手拿出来,放在桌上。
“少林七十二绝技中一门威力奇大的爪功。此功练到深处,恢弘大气,无坚不摧,那时便是余沧海,也不是爪下之敌。”
听完景舟的介绍,林家父子激动的浑身颤抖,林平之更是忍不住,当下拿过秘籍翻阅起来。
景舟倒是没有骗他们,这龙爪手练到深处,可不是余沧海那残缺的摧心掌能比的,若是九阴真经里的摧心掌,倒是能与之争锋一二。
但是,这龙爪手能不能练到深处,还得看人。
倚天里的老和尚练了几十年,还不如张无忌现场看了一遍的厉害。但若是能跟乔峰一样,由内而外,生出强劲的内里,练出自己的爪功,刚中带柔,阳中有阴,那擒龙控鹤不在话下。
。。。。。。
第41章 练蛊
“这功夫你二人看完后,让过江龙兄弟俩也抄一份吧,之前,说过若是有合适的功夫,便传他们一份。”
“不过,你们还需谨记,要练这门功夫,平日里需要多多研读佛经,不可心存逞强斗狠,佛法理解的越通透,这门功法便能练的越高明。”
林震南父子虽然不知道为何龙爪手会与佛讲有牵扯,不过却相信景舟不会骗他们。
佛经林家祖上倒是传下来不少,只是后人多年不去翻看而已。
林震南见景舟已喝完杯中之茶,一副欲离去的样子,心中大急。
他之前还想着把景舟留下来,好好招待他一番,以后也好依傍着他这颗大树。
看出来林震南的意思,景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笑道:“哈哈哈,林镖头不必如此了,江湖有缘自有再见之日。”
说完,景舟离开座位,在林镇南父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步一步迈了出去。
。。。。。。
。。。。。。
出了福威镖局,景舟顺路往西南而去,来到了这苗疆。
之前,他在翻阅五毒功的时候,便对其中的蛊道之术很感兴趣。
尤其是这练蛊,虽然五毒功里记载不全,但是如何收服毒兽,对其进行简单的炼制,书中还是记载的颇为详细。
巫蛊之术传承已久,尤其是在苗疆,蛊术更是有着诸多神奇妙用。
百年前,华山掌门鲜于通便是因骗了一苗疆女子的身子,被人种下了金蚕蛊毒。
蛊虫,在景舟看来就是一个听话的宠物,自从看到这练蛊之法后,他心里便按捺不住好奇心。狗猫的他见过不少,但是这听话的虫子还是真没见过。
。。。。。。
苗疆之地,湿热多雨,而且大山深处长年覆盖着雾气,甚至有些地方被瘴气笼罩,最是毒虫喜欢的地方。
这练蛊,可以说苗疆是不二之选的地方。在别的地方或许还需要为找蛊虫而烦恼,而这些,在苗疆都不是困难。
这地方,堪比星宿派的宝物神木王鼎!
“这苗疆若不是毒虫态多,也不失为一个人间圣境。”
初入苗疆,景舟便被眼前之景震惊,入眼到处是郁郁葱葱之像,那参天巨树,漫天的云霞,让他感觉似是到了神界之中。
进了苗疆,翻进大山,景舟在一棵巨树附近挖了个深近五尺,宽约三尺的坑。
根据书中的记载,景舟拿出引香,点燃后放在坑中。
这引香也不知道是由何物制成的,但想来也是异常珍贵。
据蓝凤凰说,五毒教中只有长老才有资格用这引香。
点燃后景舟只觉得一股甘香之气四散开来。想必,这甘香之气便是吸引蛊虫的,和那神木王鼎有着异曲同功之效。
点燃引香之后,景舟便跳到一旁的巨树上,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空中便传来了动静。
“嘶嘶~”
“沙沙~”
景舟感觉附近的草丛里仿佛藏着好多虫子,在引香的吸引下,都从深处爬了出来。
不到片刻,蛊坑附近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异兽,有景舟认识的,也有叫不上名来的。景舟站在巨树上看着,下面的毒虫却开始了疯狂的厮杀。
这引香仿佛对毒虫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在宝物面前,毒虫的凶性更是被激发了出来。
几个呼吸,景舟便闻到了一股血腥之味,这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股熏臭,吓得景舟连忙运功屏住呼吸。
他也没想到这练蛊竟然如此凶险,书中只记载了蛊虫会进行厮杀,却没写蛊虫厮杀时会源源不断的往外释放剧毒。
景舟之前只想着如何练一只宠物了,却把这点忽略了。
即便是他内功深厚,吸入的毒气不多,还是感觉一阵头晕感袭来。
寻常人没有避毒的法子,若是站在这坑附近,怕是不一会便毒入肺腑,不治而亡。
脑袋的晕沉让景舟心下惊叹:“果然是毒物,都站在树上,仅仅吸入一丝便感觉头晕沉沉的,这练蛊之法看来确实有不少可取之处。本来便是毒性剧烈的虫兽,若是再被人炼制一番,那毒性便更为强烈了。”
之前若是说景舟仅仅是好奇这蛊虫,现在他确是想好好研究一下这练蛊之道。
又过了一会,景舟望向蛊坑,对坑内的现象甚是吃惊。
近三尺宽的坑下方已经填满了各种虫子的尸体,其中小一点的蝎子蜈蚣占了多数,便是色彩鲜艳的蛇也有几条。
此时坑内还剩下一直红头黑背千足大蜈蚣,一直拳头大小满身脓包的癞蛤蟆,以及一条青皮蛇。
景舟也没想到之前不怎么看好的癞蛤蟆竟然活了下来。
癞蛤蟆这东西他以前可没少见,雨后,小水洼里的癞蛤蟆可不在少数。
这只癞蛤蟆能撑到现在,想来也是只异种了。
景舟此时来了精神,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坑中的三个毒物。
这三个毒物,他还是不看好癞蛤蟆的,这玩意太恶心了,便是它最后活下来了,景舟也不想要。
不然,以后随身带着一个癞蛤蟆,太掉价了!
癞蛤蟆,一戳一蹦跶!
这画面。。。不提也罢!
癞蛤蟆趴在坑中一动不动,那青皮蛇先发动了进攻,柿子当然是要捏软的,癞蛤蟆这青蛇之前可没少吃。
对于蛙类,蛇有着先天的克制,对付起来更加容易。
青皮蛇的移动极为迅速,一道青影在景舟眼前闪过,这蛇便已经到了癞蛤蟆面前,张开口,露出俩寸长的毒牙,直接超着那蛤蟆臃肿的身上咬去。
那蛤蟆见青蛇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仍是蹲在原地不动,不过那恶心的外皮上流出了好多浓水,便是那臃肿的身躯也大了一圈,蹲在地上,呱呱的叫起来。
这时,那千足蜈蚣也动了,景舟没看清他怎么发力的,便见这蜈蚣一下子飞上了青蛇的头顶,在那青蛇咬向蛤蟆后,这蜈蚣才把腭牙咬到了青皮蛇的七寸之处。
这蜈蚣也不知道是什么异种,行动起来比之前的青蛇还快三分。
青皮蛇被咬住七寸,痛的尾巴发了疯似的不断的抽打起来,那被它咬住的蛤蟆也跟着遭受了无妄之灾。
奈何这千足蜈蚣就跟附骨之蛆一样,任是那蛇如何晃动身躯,如何抽打尾巴,就是不能把它摔下来。
慢慢的那蛇尾巴上的力度弱了下来,青皮蛇脑袋一歪,死在了地上。
第42章 蛊生异变
“这蜈蚣不会成精了吧?咬蛇还知道咬七寸之处?”
这时候景舟也来了兴致,感觉这蜈蚣似乎有些不一样啊,难不成捡到宝了?
别的不说,单是蜈蚣的腭牙能刺穿蛇皮,就说明这蜈蚣是异种了。看它咬死那青皮蛇的动作如此熟练,想来平时也没少吃蛇。
那蜈蚣咬死青皮蛇后,回头又咬死了那半死不活的癞蛤蟆,才开始享用起这收获来。
它先是趴在那蛤蟆身上,吸取了它身上的毒浓,才转头去享受那青蛇。
此时蛊坑里血毒混杂,已经把周围的沙土染成黑红色,但是这蜈蚣在坑底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更像是在享受。
跟据书中记载,这蛊虫每一次厮杀都会不断的强化自身,蜕变,然后通过吸食其他毒虫的毒素,来增强自己。
看这样子,这蜈蚣现在就是在不断的吸收各种毒素。
那蜈蚣在坑底吸收了一刻毒素,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景舟拿出早准备好的网杆,迅速把它捞了上来。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蛊虫在吸收了一阵毒素后会警惕性下降,这个时候捕捉最为容易。
景舟把捉到的蜈蚣放到密封的瓦罐中,同时割开中指,往罐子内放了几滴血。
这一步便是最后的一步了,不过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步。
以自身血液来滋养蛊虫,让其不断的熟悉自己的气息。日久天长,这蛊虫便会对主人熟悉,据书中记载,这甚至还可以让蛊虫产生灵性,能听懂练蛊之人简单的命令。
但是,这蛊虫哪一个不是凶狠之物?
以鲜血刺激蛊虫,搞不好就会激发其凶性,然后反噬主人。以往很多练蛊的人,都死在了这一步上。
“这蛊虫厮杀后再吸入大量毒素,便会陷入昏睡,看来这蜈蚣一时半会的也醒不了,这练蛊急不得啊。”
景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大山。现在,他得找个地方住下来,慢慢等待这蜈蚣的苏醒。
一连数十天,景舟都待在客栈之中,每日除了打坐练功便是观察这罐中的蜈蚣。
每日三次,每次向罐子滴血数滴,在这蜈蚣吸收了景舟的血后,竟然有蜕皮现象。
今天,景舟感觉这蜈蚣便能醒来。
无他,这蜈蚣头部的皮已经裂开,漏出里面血色晶莹的头来。
半夜时分,景舟感觉罐中传来动静,打开小逢迎着月光一看,那罐中多了一条血色晶莹,浑身泛着血光的蜈蚣。
之前那条黑背蜈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条跟红宝石一样的蜈蚣。
“怪哉,怪哉,难道是我的血液让这蜈蚣发生了异变?”
对于这蜈蚣的变化,景舟也不甚了解,毕竟书中没有提及蛊虫醒来后会不会异变。
就在这时,他感觉胸口处一暖,那不知名的玉发出一阵绿光,景舟便感觉跟这蜈蚣之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仿佛,他俩之前像是多了一跟线。
之前书中记载,养蛊需经年累月用精血滋润蛊虫,久而久之,人才会和虫之间建立联系。
但是在五毒教中,这样的蛊虫从未有人练出过,便是蓝凤凰也觉得这是五毒功夸大的部分,蛊虫,哪里有能明白人心意的?
不过,既然穿越能发生,那这受人控制的蛊虫也定是可以练成的。
之前景舟便一直猜测,人的精血中含有人的精神力,若是一个人的精神强大,天长日久的不断用精血饲养蛊虫,那和蛊虫建立联系是有很大机会的。
哪怕他此时精神力强大,功力深厚,依照他之前的推测,要想和这蛊虫建立联系,说不得至少也得数年。
而现在,一瞬间景舟便感觉到了这不可言说的联系。
景舟试着在脑中下了一道翻滚的命令,那蜈蚣果然在罐子中翻滚了一下,把腹部露出来。
这腹部可是蜈蚣身上最软的地方,也是最薄弱的地方,若不是它被景舟炼化,根本不会把腹部露给人。
“小家伙,你再动一下,翻转回去。”
景舟又尝试着下了一道命令,那蜈蚣果然又翻转了回去。
之前景舟便觉得胸口的那块残玉不简单,现在他不仅觉得不简单,反而是让人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这玉是什么来历,竟然有如此奇效,难不成这块玉是仙物不成?”
景舟摘下胸前的玉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着,除了手能感觉到一丝暖意,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若不是之前景舟看到它发出一阵绿光,景舟都怀疑眼前的这是幻觉。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物自晦?”
“好像捆仙绳和玉净瓶看起来也是平凡无比,却能轻易捉住猴子,难道不成,这玉也可以媲美这两件仙物?”
景舟端详了好久,也没能发现什么秘密。
若是凡玉,纵然是有着种种异效,也不可能让人一下子便和蛊虫建立联系啊!
即便那活死人墓的寒冰玉床,也不过是依仗其寒气,让人练功时心气平静,不走火入魔。
即便这样,那玉床也算得上是人间至宝了。虽然那玉床功效神异,但那玉床也做不到沟通蛊虫啊!
之前景舟依仗胸口的那块神秘的玉练成辟邪剑谱的时候,便把这玉当作了如寒冰玉床一般的的东西,其功效便是静心凝神,可以防止人走火入魔。
但是现在,景舟觉得这玉仍有大秘密等待着他去挖掘。
既然发现不了秘密,景舟便把玉重新戴了回去。
玉的事暂且被他放在一旁,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一下自己的这只蜈蚣。
从罐子中拿出那只蜈蚣,放在掌心。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是不是因为景舟和它已经有了联系,那蜈蚣趴在景舟掌心,蜷缩着,一动不动,仿佛就跟那温顺的猫儿一样。
这蜈蚣浑身血色晶莹,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出红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原来一根根黑色的腿须,现在也变成了血色了,挂在蜈蚣那尽一尺长的身躯上,就好像是姻缘树下一道道红色的许愿线,让人看不够。
把蜈蚣端在手中,只觉掌间一阵清凉。
景舟拿手去抚摸这蜈蚣,感觉像是在抚摸一块玉,入手处润滑无比,没有半点粗糙感。
寻常不知道的人,断然不会把这看作是蜈蚣,而以为是一件珠宝。
这样的蜈蚣,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是一只毒虫,就像是用玉雕刻出来的一件珍品。
景舟从掌心把那蜈蚣拿出,挂在掌腕,那蜈蚣顺势绕在上面,粗看一下,仿佛手腕上带了一件血色镯子。
初得异兽,便是景舟那已经冷透的的心,也不禁多了一丝热度。。。
第43章 血玉蜈蚣
“好宝贝,既然本体蜈蚣,又发生了易变,不若以后就叫做血玉蜈蚣。”
景舟摸着手腕上的血玉蜈蚣,掌心传来一阵冰凉之感,让人精神大振,似乎连带着体内的内力,运行也快了几分。
抚摸了一会血玉蜈蚣,景舟便又试着和它沟通起来。
他闭上眼,用识海努力的去感受,似乎,感受到在虚无之中有一股微弱的精神力。
割开食指,景舟又喂了血玉蜈蚣几滴精血,之前那股微弱的精神力似乎变得更强大了一些。
“想来那股精神力便是这血玉蜈蚣了,虽然现在它精神力还微弱得很,但是这样子便能对其进行简单的操控,日后不断的喂养它,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景舟感觉以后能将此蜈蚣养更加灵异,心中越发期待起来。
若是他早点有这蛊虫,那日便也不会被中那蝎毒。
“时也,命也!”
又想到了那个舍得为自己去死的傻姑娘,景舟长叹一声,若不是他中毒,又怎能翻阅五毒教的镇教秘籍,不翻阅这秘籍,又怎么会得到这养蛊之法!
走到窗前,景舟看着天边的月牙,想起来那个让自己捉一百只萤火虫的姑娘,心中初得异兽的热情也少了许多。
。。。。。。
离了苗疆,景舟心中略有不舍。
江湖之中,本来这蛊毒便防不胜防,现在有了这血玉蜈蚣,景舟感觉寻常蛊毒便奈何不了自己了。
手腕上挂着血玉蜈蚣,在这十万大山之中,寻常毒虫闻到这蜈蚣的气味便四散而逃,
此时没了毒虫的威胁,若不是这山中深处有瘴气,景舟倒觉得觉得苗疆不失为一个定居的好地方。
几人合抱的粗树,各种奇花异草,小湖旁还有着不少小动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透过蒙蒙的雾气,折出七彩之光,不禁让人觉得似是一块仙家胜地。
况且,苗疆十万大山,大山深处谁知道有没有前人遗迹或者天材地宝?
人间无门,或起苗疆,黄泉有路,遗鼎大荒。
这大山深处,必藏有世人罕之绝密!
据说,这苗疆乃是上古巫人聚居之地。
上古之时,巫控地,妖统天,巫妖二族纵横天下。
而这苗疆,恰好便是巫族发源之地。甚至那大巫蚩尤,便是出自苗疆九黎。
甚至更有传说,蚩尤之上有十二祖巫。
那十二祖巫个个乃盘古精血所化,天生便掌握世界法则,控风雨雷电,操时间空间,一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更是让圣人都退避三分!
以往,这苗疆还有着比武功更为诡异莫测的巫术。
万蛊噬心,起死回生,借尸还魂,种种神异之秒法,至于传说是不是真的,景舟无从考证,但是,单单是这御虫养蛊之术,便让他大开眼界,收获颇多。
圣兽灵心归毒海,仙踪遗迹问奇缘。
或许,千百年前,这苗疆之地也有仙人遗迹。
自从胸口处玉佩沟通血玉蜈蚣后,景舟便觉得,这世界似乎不简单。
既然灵兽都可以有,又怎会没有仙人?
若不是他还有帐未清,说不定要去探一探这十万大山。
一路北上,走走停停,景舟倒是行的不快。
主要是路上他不停的拿着这蜈蚣做测试。
随着景不断的喂养,发现除了能祛毒,这血玉蜈蚣竟然还有驱使百虫的能力。
血玉蜈蚣的这个能力让景舟玩心大起,一路上不断的尝试着驱使各种毒虫,大小不一的蝎子,长短各异的蜈蚣,色彩杂错的蛇。
“哈哈哈,此时公子我也算是万毒大家了!”
“若是我有开山立派的的想法,单凭借这一手控兽之术,岂不是也能做一个老祖?”
蓦地景舟想到了老毒物,那家伙一手控蛇术可谓是不凡。
欧阳克凭借一群蛇阵,便能压制住梅超风。
“老毒物怕是不练逆练九阴真经,怕是一身实力怕是也超过其它四绝,若是比武时他和丁春秋一样仗毒逞威,其他四绝怕是要饮恨而终!”
虽说老毒物心性有些阴狠,倒是挺讲武德!
心里思量了片刻,景舟又驱赶着毒虫赶起路来。
“蛇站左边,蝎子中间,蜈蚣右边,蛤蟆后边,别乱了阵型。。。”
顿时一股黑色的潮流席卷而来,将林中的动物吓得四处乱窜。
。。。。。。
。。。。。。
这日,景舟在林中驱着毒虫玩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上山打猎的庄稼人。
“王大哥,你听前面是否有什么动静啊?”
左边一个瘦弱的汉子似乎听到了什么,俯身趴在地上,用耳朵仔细听了一下,问道着旁边的同伴。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感觉前边有动静,难道不成是大虫?”
想到前面会有大虫,这二人面色一边,站在原地犹豫起来。
他二人不过是普通的庄家汉子,会使几手弓,偶尔来这山上打打猎,补贴一下家用。但是,哪里猎过大虫!若是真的遇到大虫,二人怕是凶多吉少。
这二人稍微犹豫着一会,便见前方草丛一闪,两道白色影子冲了出来。
“吓了我一跳,原来是兔子!”
看清楚跑出来的是兔子后,其中一人明显松口气。
“不对,你听兄弟,后面,不好,快闪!”
听到同伴的话,那人赶紧一闪,这时一头野猪发疯似的从后面窜了出来。
还没待这二人松口气的,他们又听到了一阵靡靡之音,接着便看到黑压压一群毒虫从后面爬了过来。
“毒。。。毒物!”
“俺的娘啊!这么多毒物!莫非是毒大仙下凡了!”
“遭祸了!快。。。快跑兄弟!”
这二人只感觉此时头皮发麻,脚生寒气,哆嗦着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后跑。
再不跑,怕是没丧命在大虫嘴下,也要被这群毒虫分尸了。
这群毒虫正是景舟用血玉蜈蚣控制着的那群虫子,自从得知血玉蜈蚣能控虫之后,他就像是老顽童一般,玩性大发,一路上控制着毒物,祸害着树中山上的动物,顺带着朝着华山赶路。
华山可是有着五岳剑法!
他倒是要瞧瞧这五派失传的武功有何精妙。
不然,单是辟邪剑法,底蕴太过低薄。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武功见识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思想想去,便只有观百家之长,厚积而薄发这条路子最容易走。
这一路他不走官道,而是绕进小道,穿过树林,一是为了抓些毒物来喂自己的蜈蚣,二是满足自己的玩心。
那里偏僻往哪走,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在这偏僻之地,深夜之时,也没有一个聂小倩出来吓唬一下他。
好在这蜈蚣每吸食一些毒素,便神异一分,等景舟喂养了它数十日后,血玉蜈蚣变得已经颇有灵性,如此赶路倒也不乏味。
此时只需他手臂一挥,这蜈蚣便会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出,射到敌人身上,若是被这蜈蚣咬伤一口,不需片刻变得去见阎王。
这一路他走的不快,赶到华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入秋,山下一片枯黄之色,偶有一阵风来,吹的人生出阵阵寒意。
。。。。。。
第44章 思过崖上(感谢“随风飘扬”少侠的打赏)
“以前听说华山有一玉女峰,峰上风景秀丽,天下闻名,置身其上,犹如在云端遨游,脚下白云时而聚集,时而消散,变化万端,有如仙境一般,郝大通倒是好眼光,选了此处开宗立派。”
“就是不知道思过崖在何处。”
景舟这是第一次来华山,也分不清哪个是主峰,哪个是侧峰。
不过思过崖即是用来惩戒门派中弟子的地方,那便极有可能在后山的偏僻之地,于是,景舟按着小路,夜里朝着背向自己的那座山头爬去。
他辟邪剑法大成,脚力极快,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在山中挪移攀登,寻常人爬一天才能走完的路,景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从上往下看,只见一道黑影不断的借助岩石,在山间挪腾翻滚,不一会便从山脚到了半山腰,配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好似鬼影一般。
登上崖顶,景舟四下看了一番,只见周围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是无一颗树木,除了一个山洞外,别无所有。
虽然入秋,山上景色有所荒芜,但是这与上山的景色截然不同,不仅仅是荒芜,更是荒凉。
“看来这次自己运气不错,想来这地方便是那思过崖了。即是思过之用,那定是无草无木,无鸟无虫,不然如何思过。”
尽管夜色漆黑不见五指,但是对于景舟来说,此时与白日无异。
他径直走进山洞,入眼处是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
“这石头倒是干净,想来应该是有人常常在上边坐的缘故,不然早已如同别处一般遍布灰尘。”
说完,景舟双眼离开大石头,看向石壁,四处打量起来。
只见左侧一处刻着“风清扬”三个大字,笔画苍劲,深入半寸。
“这老骚包!”
“莫非他风清扬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成?”
对风清扬这老头,景舟还真看不上眼。
当初若不是这老家伙贪图人家姐儿的身子,被骗离开了华山,那华山剑气之争能打斗的如此惨烈?
而且当初他被骗去江南,与之成亲的还是一个女支女!这是得有心多大,才会被气宗的人耍成这样?
他自以为清高,看不上岳不群,终日隐藏在这后山之上,在景舟看来,这家伙给岳不群题鞋都不配。要是换成景舟是华山老祖的话,早就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抽他了。
华山都什么样子了,还因为个人己见,和掌门人闹不合!
华山败退,有一大半原因得归于这老家伙。
岳不群虽然手段有些不光明,但是却是一个合格的华山弟子,时刻记着振兴华山的责任。
风清扬这种,说的好听点是清高,说的难听点就是瞎正经。
景舟反手一剑,将这三字抹去,然后复刻上“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洲”。
一行大字,锋芒毕露,仿佛含着特殊的力量,震人心魄。
复看到这行字,景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感觉。
剑气西来三万里而过,这是一种怎样的气势。这一剑出,怕是云都得被切散,天地为之变色。
若是之前,他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他感觉到那胸口那块玉的不凡后,再看这句话,觉得豪情顿生!
“剑气纵横三万里,是不是若这天敢遮眼,便能劈开这天,一剑寒光十九洲,那是不是一剑出,剑气天下可知?”
“出剑当如此,想来,这万千世界,唯有圣人才有此神通。”
此时景舟虽然站在了江湖之巅,但是一剑挥出剑气不过几尺,跟着三万里一比,完全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道远且长,吾辈唯有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长夜漫漫,剑道万古。
剑之一道,非大毅力大智慧大恒心者不可及也。
而剑道一途,他现在不过是站在最低端,连门槛都没摸到。。。
景舟定了定神,别过石壁,在四周不断的摸索敲打起来。
不须片刻,他便感觉一处地方反传回来的响声异于别处,当下拿出长剑,也不出鞘,运足内力连点数十下。
“砰”的一声,石壁承受不住剑上的力量,裂了开来,上边的碎块落在地上,砰砰之声不绝。
景舟又是接连敲打几剑,将裂口敲的能容人进去后,才俯身进去。
一条窄窄的孔道上布满了了横七竖八的白骨,白骨身上的衣物已经腐烂成灰尘,唯留旁边的兵器还完好无损。
“这就是那日月神教的十大长老了。”
当初日月神教攻打华山派,却被华山派设计,将十大长老困在这洞内,活活耗死。
“可惜,这些人功亏一篑,就差几寸的距离,已然力尽而亡。纵然武功高强如魔教之长老又有如何,神通不及天数。不站在这方世界的顶端,终究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望着满地的白骨,景舟心下感慨万千。
一脚踢飞挡在身前的两柄大斧子,踏着白骨,景舟朝前走去。
一路上铜棒,铁棍,盾牌,一件又一件的兵刃,似乎在诉说着往日华山正魔火并的惨况。
到了山洞腹中,景舟只见前面是一个平台,平台之下石壁上刻着:“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的字眼。
十六个大字旁边,又刻了无数小字,诸如“卑鄙无耻”、“低能”、“可耻之极”等等,不一而足。
望着这些字景舟摇头不已:“这算什么魔教长老,这时候还跟人讲武德!”
“魔教中人难道都是一群没脑子之辈?你是魔教,还跟正教中人讲光明正大?”
“一群可笑之人,你们不死谁死?”
这些死在这里的魔教众人,真的是自己送了自己的命。
和人家正派比武就一定要守规矩一板一眼的?
那蜀山五台和峨眉斗剑,不也是被峨眉暗算死了?
江湖打打杀杀的还跟人家讲规矩,真是好生可笑。
这点魔教中人竟然没有正道中人看的透彻,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景舟忽略“卑鄙无赖”,“可耻至极”这些字眼,看向旁边的五岳剑法。
“有凤来仪”,“苍松迎客”,“无边落木”,一个个剑招在景舟脑海中不断划过。
他一边看着,一边右手并指成剑比划着,看到后面,竟然一心二用,左右手同时划动起来,上一刻左手用的还是华山剑法,下一刻右手接着又转成泰山剑法了。
他虽然只练过辟邪剑法,但是一法通万法彻,石壁上寻常人需要练个把月的剑招,此时在景舟双眼中竟然没有任何秘密。
虽然没有配套的运剑口诀,但是他以辟邪心法催发,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威势。。。
第45章 还上脸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
景舟大喝一声,双手比划越来越快,到了后面,他配上轻功步伐,在这平台上演练起来。
虽然手中无剑,但是他以指代剑,纵横之间,人影憧憧,传来一阵阵破空之声,好似有数人在这舞剑一般。
双手成剑,景舟越使越顺畅,慢慢的他不在拘泥于剑法之别。
上一招还是辟邪剑法里的“紫气东来”,下一招接着换成嵩山剑法里的“苍松迎客”。
剑随心动,这一剑往哪刺,那一剑用的力度如何,景舟此时舞动起来全靠感觉,却有如神助。
不知过了多久,景舟感觉累了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心中感觉畅快无比,似乎每一剑都刻在他心里一般,剑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心到哪,剑便到哪。
以往他用辟邪剑法对敌,只是依仗着其唯快不破的速度和诡异的剑招,对剑法却没有自己的理解。
现在,若是让他再杀人,他会用最省力气的方法,出剑把人杀死。
清扫了一下灰尘,景舟盘坐在石台上,打坐休息起来。
景舟在台上一坐便是一个晚上,他一边休息,一边在脑中推演剑法。
这时,他听见脚步声传来,虽然声音很微弱,但还是难逃他的耳朵。
这会儿,能出现在这思过崖,而且脚步声如此轻微的,也就只有风清扬那个老头了。猜到来人,景舟冷声道:“老头,你躲在这后山半辈子,今儿怎么出来了?”
这老头,脾气又臭又硬,此时又发现他在这里偷学五派武功,俩人自然是难以善终,如此倒也无需对风清扬这厮客气。
忽听见前方有异动,景舟拿剑朝前点去,一声脆响,一块小石头便被剑上所覆的剑气磨碎。
风清扬这一块石头上面附着的内力,足够打死寻常的江湖中人了,便是一流高手,一个不小心也要被打伤。
若不是景舟身负高明武学,被这一块石头打中,断然得被敲断骨头。
“风清扬,叫你一声老头那是看得起你,你倒是还上脸了,真以为自己是剑圣,独孤求败啊!”
“你若是想死,本公子不介意现在就去送你去见阎王!”
仗着自己多练几年功夫,便以为自己天下难逢敌手了?
要是没有他景舟这个意外,那或许这些老家伙还能装一下,可惜,遇到了他景舟,只能算这些人倒霉。
之前景舟教训了一顿任我行,那是看在任盈盈的面上,对于风清扬,惹恼了他,打杀了便是!
景舟刚刚对剑法有所领悟,对于风清扬,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这老家伙最多后天巅峰,能不能打杀了他,那也得等打了再说。
这老匹夫,一只脚都迈进棺材板了,不知道一身实力,还能发挥出几分。
至于那神乎其神的独孤九剑,牛皮吹的响亮,这剑法,你就算能料敌先机又怎样,只是眼力跟上了,动作跟不上,即便看出破绽也百搭!
景舟觉得,两者武功相差不大之时,这独孤九剑或许还有些用处,功夫要是差的大了,那完全就是鸡肋,甚至还不如鸡肋。
独孤九剑,和葵花宝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哼,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后山之上?今日若是不道清原由,莫怪老夫的剑锋利。”
风清扬此时已经动了杀意,之前景舟辱骂他的一番话,不仅仅是侮辱了他,还侮辱了“剑圣”这二字。
况且,此时机密,断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说不得等弄清楚这小子的身份后,行杀人灭口之举!
“名号不提也罢,无名无辈无门无派之人!”
“至于为何出现在这里,你眼瞎啊,没看到我在看这石壁之上的剑法吗?哦,也对,你都一只脚迈进棺材板了,想来是老眼昏花看不清。”
风清扬活了一个甲子,虽然见过不少口气狂妄之人,但是像眼前这小子一般狂妄的,还是第一次见!
像他这样言语犀利的更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看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还真会低估他两眼。
但即便如此,风清扬也是被景舟的话气的不轻,他几十年前威压江湖,便是各大门派掌门人见到他也是以礼相待,何时受过这等轻蔑侮辱了。
“小子好生狂!”
“好啊,既然是魔教之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风清扬面皮一抖,给景舟扣上一顶帽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一招“长虹贯日”朝着景舟面皮刺去。
眼前这小子出言不逊,又偷学华山剑法,此时在风清扬眼中,已经把他当作了死人。
“老头,说大话人人都会,任你牛皮吹的响亮,但你今天能否活着,还得看手下剑法!”
景舟“噌”的拔出长剑,不避不躲,如蛟龙出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风清扬的剑刺去,这一剑没有胡里花哨,简单的快狠准。
风清扬见景舟不躲不闪和自己拼剑,眼中尽是冷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景舟被这一剑撞飞。
就算是这小子天赋异禀,打娘胎里开始练武,他也不信他不到双十的年纪,内力能比得上自己!
“砰”的一声,两柄长剑撞在一起,有如春雷乍响,声音之大,震的洞顶往下不断的掉尘土。
风清扬面色一红,“咚咚“后退两步,才卸掉剑上传来的力量。
此时风清扬收起了部分怒火,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人来。
任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眼前之人,功力如此深厚!
虽然他剑宗不已内力见长,但是他这近一甲子的内力,即便质量不高,但那庞大的数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挡住的。
所欲一上来也就没用上全力,如此倒是吃了一个暗亏。
景舟一剑震退了风清扬,借着剑柄传来的反冲力量,大概摸清了风清扬的底子。
就内力而言,他应该是胜风清扬一筹的。
虽然之前那一剑风清扬未尽全力,用了七八分的力量,但是他何尝不是也做了保留。
“老匹夫,现在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了吧,是天下人对你过于捧赞,什么剑圣,不过是仗着自己多练了几年功夫,卖老而已。剑气纵横演剑芒,就凭你那几招破剑法,练到死也不可能!”
好大的口气!风清扬几十年前纵横江湖的时候,谁敢对他如此无礼!
听到景舟的话,风清扬一声冷哼道:“逞口舌之利的小子,老夫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剑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