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 九字真言
金刚镯就算再放大，也放不到多大，也就五六米的直径。
但是重是真的重，朵甘认为，不会比贾水清的印章轻多少。
有点遗憾的是，她真发不出太大的威力——这才到手多久？
不过也够了吧？她很清楚的自己的任务，就是试探而已。
金刚镯就这么砸了下去，按说……效果应该一般。
然而下一刻，整个大陆都震动了起来，感觉万余公里的大陆就要这么崩塌。
“我这么厉害了吗？”朵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幻像吧？”
“只是某些人的恶趣味，”曲涧磊闪现在她身边，淡淡地看着这一幕。
“这座大陆，原本就不该存在的。”
果不其然，大陆可以复制，但是金刚镯这种东西，是不能复制的。
一片地动山摇中，硕大的大陆分崩离析。
就在这时，一道灰芒一闪而至，直奔曲涧磊而来。
“你有病吧？”曲涧磊都来不及吐槽，这特么打塌这座山的又不是我！
不明就里之下，他下意识就是几个瞬闪，不成想，灰芒的速度比他的瞬闪还要快一点。
眼看着是躲不过了，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惊慌，因为没感到什么威胁。
反倒是在瞬闪的过程中，他看到了灰芒是什么——一块类似于令牌的东西。
令牌上面，还有隐约的图像，仓促之间也看不分明。
眼见令牌越追越近，他的脑后出现了一只大手，虚虚地抓向令牌。
这是他看到朵甘的手段后，觉得有些实用性，借鉴过来的。
不过他才习练了没有多久，不是特别熟练，此刻使出，是担心令牌上会有什么手段。
然而，这只手还没有抓住令牌，另外一只大手伸过来，抢在他前面抓住了令牌。
正是朵甘所为，做为大手的原创者，她使出来的效果更好。
下一刻，就在她的大手想要攥紧的时候，那令牌猛地一跳，竟然从她手里跳了出来。
这一跳非常怪异，感觉更像是破开空间的瞬移。
原本还有一只大手也伸了过来，却是营养剂的施为——朵甘这一套，有不少人在借鉴。
可惜的是，营养剂这一抓也落空了，最后还是曲涧磊的大手抓住了令牌。
而且令牌到了他的手里，竟然不再跳动了。
曲涧磊感受一下灵气大手中的令牌，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就将令牌送到了眼前。
令牌呈青灰色，有点青铜器的感觉，看起来相当古朴厚重。
上面镌刻着两个钟鼎文——“封镇”，还有一些玄奥的花纹围绕。
“封镇令？”远处的尺子传来了一道神识，“倒是好久没见过了。”
相较其他人纷纷出手救助老大的行为，这家伙的反应最为过分。
见到灰色的光芒之后，它先是想也不想地窜出去老远，才在远处打量着。
“封镇令……”曲涧磊好奇地看向它，“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感觉对你形不成威胁！”
“鬼才知道这是什么，”夕照悻悻地嘟囔一句，“那些修仙者里，阴损的家伙可不少。”
得，都不需要问，这位肯定是吃过大亏的。
不过看这家伙的行事，阴损的也未必一定是修仙者，偏听偏信是不可取的。
其他人也没在意它的态度，贾水清出声发问，“封镇令是要镇押什么吗？”
“也未必，”夕照随口回答，“封镇令只是个说法，并不一定是法器，更没有标准。”
“大多时候，封镇令更像是一块任务令牌，证明身份和权利的。”
听说是这么个东西，曲涧磊撤掉了灵气大手，探手将令牌抓住——嗯，确实没什么异常。
然后他才放出神识，感知了一下，“咦，感觉像是件空间物品？”
“这很正常，”夕照随口表示，“里面可能放置了一些完成任务需要的道具。”
贾老太的神识一闪而过，“奇怪，这个空间物品……有禁制？”
“有禁制也正常吧，”营养剂也感知了一下，“可能是获得任务权限的人，才能开启。”
又是几道神识一闪而过，然后朵甘看向了曲涧磊。
她若有所思地发话，“这是封镇令主动选择了老大……”
“你别多想，”曲涧磊苦笑着一摊双手，“我感觉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尺子缓慢地飞过来，“跟别人相比，你最像正牌的修仙者。”
曲涧磊倒是认可这话，不过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太大的必要。
他的眉头皱一皱，“可是我也打不开这个空间，也不知道里面会有点什么。”
克莱尔想到了老大曾经讲过的故事，“会不会需要……滴血认主？”
“这个……”曲涧磊有点犹豫，他倒不怕失败，反而是有点担心成功。
万一真的认主了，再给来点莫名其妙的任务，那可就头大了。
以他的体质……呸呸，以他的运气，这种可能性客观存在。
然而，看到大家都是期待的眼神，他揉一揉额头，“那我试一试。”
他撤掉所有的防御，刺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到令牌上。
血滴直接从令牌上滑落，仿佛雨滴落在了油膜之上。
曲涧磊一抬手，又收回了血滴，吸收进体内——金丹无漏，不能轻易流传出去个人信息。
“你们谁来试一试？”
四当家第一个响应，他已经彻底消化了剑意的伤害，神魂越发稳固。
机缘当前，该争的时候肯定不会放弃。
然而非常遗憾，他的血滴也不被令牌认可，同样的滑落了。
看到他没受到影响，其他人也纷纷出手相试，可惜都没有什么用。
“还是得老大来，”尺子扭动一下，“感觉你的血液，相对比较不受排斥。”
曲涧磊闻言愕然，“啊，有吗？”
“有！”这一次是朵甘率先出声，她点点头，“你的血液……比较挂杯。”
挂杯！曲涧磊听得忍不住翻个白眼，莫非你还想喝一口不成？
“确实是这样，”营养剂也点点头，“你的血，黏着程度比较高。”
曲涧磊知道她不会骗自己，于是又皱一皱眉，“莫非需要什么口诀？”
“这也很可能，”夕照表示赞同，“反正试一试呗，错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曲涧磊点点头，又挤出一滴血来。
那么，该用什么口诀才好呢？
他思索一下，算了，随便试吧，“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念完最后一个“行”字，他一抖手，用灵气包裹着血滴，打向封镇令。
血滴接触到古朴的令牌，恍惚间有波动一闪，有若荡漾的水纹。
然后这一滴血，瞬间就渗透到了封镇令中，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啊”朵甘轻呼一声，然后又是神识一扫，“可惜，还没有打开。”
尺子微微跳了一下，“未必没有打开，老大？”
曲涧磊愣了一愣神，才缓缓点头，“倒确实是打开了，不过空间……也不算大。”
夕照轻喟一声，“这才是正经的封镇令……排他的储物空间。”
就在这时，营养剂发出一声轻咦。
大家闻声看过去，才发现捞女抱着她的脚踝，虚虚地挂在空中不说，还不住地扭动着。
贾老太见状忍不住出声，“这里应该也是……石室主人的手笔？”
曲涧磊微微颔首，然后手腕一翻，手上多出了一块火晶，“想要这个？”
封镇令里有不少火晶，也许……是给火精准备的食物？
捞女一个弹射，就缠住了曲涧磊的手臂，直接将火晶卷起。
然后它又伸出一只触手，径直向令牌探去，奇快无比，让人根本来不及阻拦。
然而下一刻，触手倒卷而回，伸出时有多快，收回时就有多快。
紧接着，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喊声，听起来竟然有点痛苦。
“嗤，”夕照冷哼一声，“知道疼了吧？我就说了，修仙者里阴损的家伙很多！”
它的话换来几双白眼：不该拿的东西，就不要乱伸手，你这屁股还真够歪的。
大头蝴蝶转动一下身子，迫不及待地发话，“老大，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也是其他人迫切想知道的。
“有些符箓、丹药……”曲涧磊细细地盘点着，“咦，还有一个剑匣？”
里面的空间不算特别大，也就是勉强放两艘连级舰，跟章鱼肚子里发现的储物戒差不多。
可是里面的东西非常少，尤其是灵石，只有区区的几十盒。
不过倒是有一些黑曜石，还有五个封装严密的盒子。
发现黑曜石，曲涧磊的眼睛就是一亮，“这是又有神文资料？”
看到他的神识不住扫动，其他人真的是心痒难耐，但是没人敢开口催促。
最终还是夕照忍不住了，“里面有些什么，有任务吗？”
曲涧磊四下看看，发现随着大陆的崩塌，周边又陷入了能量乱流中，“回星舰说吧。”
回了团级舰之后，他先拿出了一些丹药和符箓……起码要告诉大家，这次确实有收获。
然后他最关注的，就是那些黑曜石了。
仔细翻看一下，别说，里面还真有关于封镇令任务的描述。
第1392章 符宝
相关的描述，就是石室主人留下的，此人自称“散修易何”。
至于说区区散修，怎么能弄到这么大一座山做为道场，他并没有提及。
不过易何不是孤家寡人，他是一个散修联盟的长老。
从他陈述事情的语气中，感觉也不怎么缺资源。
这里出现了空间的异常波动，散修联盟短期内顾不得探究根源，所以发出了封镇令。
易何得到封镇令之后，离开了那座做为道场的大山，来到了此地。
结果他来了一看才知道，并不是非常危险的异界空间波动。
通常来说，修仙者并不害怕发现异空间，因为那可能意味着丰厚的回报。
当然，危险的异空间也客观存在——比如说天魔、噬灵或者末法空间。
这些空间一旦跟修仙界打通，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这也是封镇令存在的意义。
易何探查过后认为，这里的空间变化不存在太大危险，关键是……他很想去探索一番。
修仙者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确实相当勇于进取，更别说他还是散修！
所以易何将封镇令留在此处，还做了道场的投影，表示这里跟自己有关。
而他则是孤身前往空间异常处，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在有所得之后，处理好空间异常，并且在一段时间内回转。
出了意外也无妨，他留下的封镇令，做了自主激发的设置。
异空间的影响蔓延到此地的话，令牌可以抵挡相当长一段时间。
再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去了之后没回来。
那么下一个接任务的修仙者，可以在投影的道场里找到封镇令，继续封镇那处异空间。
现在看来，意外是真的发生了，但是后续……就没有任何后续。
曲涧磊了解了内幕之后，也顾不得盘点其他的收获，跟队友们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捡有用的说就好，像什么散修、散修联盟、长老之类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听他说完后，克莱尔居然第一个发言，“所以说，封镇令是真把老大你当做修仙者了？”
你这是专门帮我找事啊，曲涧磊正色发话，“可能跟别人相比，我更接近修仙者吧。”
“我是出身在垃圾星的，这一点……营养剂就能证明。”
景月馨闻言笑着摇摇头，心说没准你是夺舍的……现在都不掩饰熟悉神文了！
不过团队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这些真的不重要了。
倒是穆光若有所思地发话，“老大你刚才念的……可是九字真言？”
你居然知道九字真言？曲涧磊讶异地看他一眼：还真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看啊。
他正色回答，“既然封镇令是这种性质，那么，我念的口诀应该不是唯一解。”
“反正只要能证明，后面来的人里，有修仙者的手段，令牌可能就会确认。”
营养剂笑着摇摇头，“我看啊，没准你跟这个易何有什么关系！”
她这是玩笑话，大家也没有当真。
反倒是贾老太若有所思地发话，“那咱们把封镇令带走……这里再出麻烦怎么办？”
搁给帝国任何的势力来看，数字魅影都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团队。
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团队成员做事，起码算得上讲究，也能控制住不该有的谷欠望。
用曲涧磊的话来说，就是“要有敬畏之心”。
有这样的团队文化，固然跟老大的以身作则有关，但是成员的道德标准普遍不低。
贾水清就认为，己方有必要为这里可能出现的麻烦负责。
朵甘也点点头，“有必要去看一看，前方还有什么。”
“肯定要去，”曲涧磊正色发话。
“这次有一定风险，毕竟易何是货真价实的元婴……不想去的，跟营级舰留在这里。”
能让元婴一去不复返，凶险可想而知。
然而没有一个人退缩，就连克莱尔和天音两个A级，也一致表示要去开一开眼。
于是两艘星舰启程前行，曲涧磊则是继续翻看着收获。
夕照对于灵石不多很有点怨念，“这家伙也不知道多留点灵石。”
曲涧磊随口回答，“人家去冒险拼命，能不多带点灵石吗？留在后方算怎么回事。”
一边说，他一边取出一个密封盒子打开，“咦……这是？”
盒子里有一张类似于符箓的东西，却是使用一种晶莹圆润的石头雕刻而成。
关键是此物散发出隐隐的威势，让曲涧磊都有点心悸。
“符宝！”夕照脱口而出，“这可是……好东西！”
用它的话来说，符宝是可以多次使用的符箓，不过最大的特点是……能够越阶使用！
曲涧磊拿出的这一张符宝，是元婴级别的术法，但是金丹就能激发。
贾水清听夕照解释之后，若有所思地发话，“清源星上的陨石术……就是这种？”
他们在清源星遭到的陨石攻击，那威力相当不俗。
当时他们以为是至高之上出手了，后来才知道仅仅是至高出手。
这件事留给他们的印象足够深刻，现在自家终于也有这种好东西了！
曲涧磊思索一下，索性将另外四个盒子也拿了出来，“是五张符宝吗？”
以往他有这些东西，都是藏着掖着的，不过现在不能继续这么做了。
世易时移，不能始终以同样的方式来管理团队，要学会与时俱进。
至于符宝给谁不给谁，团队发展到现在，也是时候琢磨弄一套贡献制度了。
取出五张符宝，仔细辨认一下之后，曲涧磊多少有点失落。
元婴级别的符宝只有两张，分别是“炽阳术”和“囚笼术”。
前者是攻击性术法，后者是束缚性术法——也可以成为防御术法。
剩下的三张符宝，都是金丹级的，A级应该就可以使用。
然而，这三张并不能为团队增加多少战力。
不过贾老太看得很开，“如果有更高级别的符宝，易何肯定会带走使用。”
“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也是团队的底蕴。”
“前方有变化，”猛然间，夕照发出了预警，“有强烈的能量潮汐！”
它发出警告之后，中控室才响起了电子合成声。
“出现能量旋涡，建议提升防护罩强度，营级舰随时准备倒车后退。”
小湖这是在演戏，以表现得像个正常的人工智能，否则它跟老大直接沟通，效率会更快。
这说明事情不是很紧急，然而，营级舰都要考虑后撤了，显然也不可小觑。
不过大家更关注的是，“到底是能量潮汐，还是能量旋涡？”
“也许是能量旋涡吧，”夕照倒是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大多时候，它喜欢从善如流。
“能量潮汐一词，我也是才学会的……科技侧的仪器，有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说话间，舱外的能量乱流明显加强了许多，那些被裹挟的杂物，速度都快了许多。
团级舰的防护罩强度，提升到了七成，这已经相当于营级舰的顶格防御了。
又前行半天时间，营级舰不得不停了下来，向后缓缓退去。
团级舰则是将防护罩提升到九成，继续前行。
猛然间，一件不大的物体袭来，重重地砸到了团级舰上，“嗵”的一声闷响传来。
很显然，这件物品的质量不小，哪怕团级舰没有破防，能造成这样的响动也足够惊人。
贾老太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是个什么东西？”
电子合成音给出了答复，“团级舰的残骸……上一代的产品。”
“我糙……”穆光的嘴角抽动一下，哪怕是上一代，依旧是团级舰啊。
然后他侧头看四当家一眼，“代差不是很明显吧，你不怕？”
“代差主要体现在动力、隐身和设备层面，”四当家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对这些很熟。
“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大概是你见到的团级舰残骸比较少。”
我说的是这个问题吗？穆光抿一抿嘴，却也不继续争辩，他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担忧。
贾老太略带一点遗憾地表示，“哦，不是稀有材料，有点可惜。”
合着她关心的，竟然是能有什么收获，并不在意这里曾经葬送了什么强大的存在。
然而，话虽然这么说，舱室里的气氛，还是变得沉寂了些许。
一个多小时之后，又有什么微小物品撞上了团级舰。
不过这种情况发生得太多，大家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现在舱外的能见度降低得很厉害，众人的心思也不在各种收获上。
这跟心理压力有一点关系，但也是充分相信舰上的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辨识宝物的能力一般，但是只要距离星舰比较近，并不会漏掉可能的好东西。
下一刻，大头蝴蝶转动了起来，“老大，我捕捉一点可能有用的东西。”
“用传送带送上来，”曲涧磊不动声色地暗暗吩咐，同时站起了身子。
团级舰的空间足够大，传送带能将抓取到的东西，送到指定的专用舱室。
曲涧磊进了舱室之后，顿时就是一愣，“我去……不会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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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3章 目标
小湖送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块拳大的空冥石！
更让曲涧磊感到意外的是，空冥石的一面，竟然露出了明显是新茬的断面！
“刚才撞到星舰的，是这个东西？”
“裂开了，”大头蝴蝶转动着身子，不无遗憾地回答。
“本来有轮胎大小，我就抓住这么一小块……是你要的吗？”
“我去，空冥石？”夕照的神识传来，紧接着，尺子就飞进了舱室。
它在空冥石上一圈一圈盘旋着，显然有点激动，“我就说嘛，是能量潮汐，不是旋涡！”
它的反应已经惊动了大家，数道神识刷地跟了过来。
像天音和克莱尔，更是直接跑了过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曲涧磊没有在意夕照的计较——潮汐和旋涡，无非是一种称呼罢了。
“你是说，这种情况合适孕育出空冥石？”
“大概就是这样！”夕照的情绪很不错，“空冥石本身就是……唔，我组织下语言先。”
它的大致意思是，空冥石同时兼具空间和时间的属性，是自然界不可能天然出现的物质。
所以它们只会出现在界域壁垒或者界膜中。
想要得到这些物质，必须是一个不太稳定的空间节点，才能时不时能抛洒出来一点。
然而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空间节点只是条件之一，不是有节点就有空冥石。
就连夕照自己，也不能精准地形容空冥石的诞生条件。
就像它对修仙百艺的了解一般，它只知道有这个说法，至于详情……为什么要搞清楚？
大致来说，得是界域的壁垒中，存在空冥石才行！
不管是联邦和帝国对峙的豁口，还是轻纱星曾经出现的异空间漏洞，都没有出现过此物。
可是同时，夕照坚称，“……我对空冥石，是有些感应的。”
“此前选择这团微弱的能量团，就是有这种预感！”
“表象、我想知道表象，”曲涧磊不耐烦地提醒它，“这里已经出现空间豁口了吗？”
“还有，这样的空冥石，一般会泄露出来多少？”
夕照却是非常耿直地回答，“这些情况……咱们不是现在就能验证一下？”
朵甘闪身过来了，她拿起空冥石看一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她出声表示，“从易何前辈开始尝试封镇，到现在已经很多年了……”
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曲涧磊闻言点点头。
“那现在就要认真对待了，努力感知……我去，这种环境怎么感知？”
然而，相较封堵可能的空间豁口，大家更愿意去寻找空冥石！
前者只是责任甚至可以算道义，后者却是可能实打实缩短修炼时长。
所以一干人顿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如何在这种严苛的环境下，探查空冥石的存在。
其实方法……依旧是那些，只不过就是该如何合理地安排。
首先，团级舰的主动探知功能压迫开启到最大——此前并没有如此操作。
主要是这种设备长期开启到峰值，容易造成损毁，大家认为够用就行了。
其次就是大家需要使用神识感知。
四当家先主动测试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混乱能量不会伤害神识。
然而，人在船舱里，神识感知的效果要差很多，最好还是到星舰外面感知。
可是现在的外部环境，就算是团级舰的防御，都扛得很辛苦。
人若是出去，咬牙也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内部开启聚灵阵是一定的，最少要保证大家恢复灵气的速度。
然后就是分班倒，营养剂和曲涧磊一个班，朵甘和四当家一个班，贾老太和穆光一班。
夕照前辈……独立成班！
除此之外，大家还给出一个建议，让老大在团级舰的升降平台上，搭建防御阵！
他搭建的防御阵跟防护罩性质不同，脱胎于修仙者的防御阵，区别只是用能量块驱动。
这种防御阵更加防外不防内，而且没有了装甲的阻隔，神识感知起来更方便。
要不说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各种措施都被大家设计了出来。
在升降平台上搭建防御阵，还需要很高明的加固技巧。
不过大家都认为，这对老大来说不算个事——毕竟是能手搓设备的牛人。
然而就算有防御阵保护，长时间高强度地使用神识，也是非常熬人的。
曲涧磊和营养剂做为第一班，坚持了六个小时，就果断地撤了下来。
此刻他俩还能继续坚持下去，但是曲涧磊认为，这样的疲劳程度刚刚好，过犹不及。
其他三个班轮着下来，他们起码能休整十八个小时。
一眨眼，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大家没有捕捉到空冥石。
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空冥石真有那么多的话，早就在帝国泛滥了。
反正参与的人都是心性坚毅之辈，面对枯燥无味的重复工作，没有谁的心情受到影响。
当朵甘和四当家一个班的时候，忽然发现了明显的异常能量。
朵甘没有通知人工智能改变航线，而是在距离那东西两百公里时果断出手。
大手抓回来的不是空冥石，而是脸盆大小的一块圆弧骨头，感觉像是什么东西的头盖骨！
朵甘早就知道，自己锁定的不是空冥石，但是看到这玩意儿，还是忍不住撇一撇嘴。
“这是……我什么时候成了捡破烂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收起了此物。
多不用说，只说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这骨头还具有强烈的元婴气息，就足以说明其强悍。
含能材料很宝贵，这可是老大亲口说的！
只是当她向老大展示收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方的表情有点怪异……
朵甘这一班开张了，接下来夕照也开张了。
它收取了越野车大小的一块矿石，看起来像是迷迭铜。
这是一种铜的同位素，广泛应用于各种高端合成材料的制造，主要是起催化剂的作用。
这种物质不能人工合成，在自然界也相当罕见，帝国的市场上，它的价格比黄金更贵。
但是夕照表示，“这根本不是迷迭铜……是有星纹的天星铜，在修仙界值老钱了！”
不过夕照获取这块天星铜，可是没跟小湖客气，直接通知团级舰改变了方向。
事实上到了现在，团级舰已经在不住地变换方向了。
没办法，能量乱流带给星舰的压力太大了，硬扛着压力笔直前行的话，很容易受损。
对于小湖来说，它现在就像是在战场上一样，尽可能地规避任何潜在风险。
好在它是不会迷航，搁给别的星舰想这么操作，都要考虑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星舰频频飘忽地走位，夕照吩咐它改道，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朵甘发现了这一点，暗暗记在了心上——以后我也不需要硬扛着。
在这种混乱环境下，她刚才使用了大手，又消耗了一些灵气，却没有借人工智能之力。
不多久，夕照又有了一件收获——是一面破破烂烂的旗子。
曲涧磊见状，忍不住暗暗摇头，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开始不矜持了？
他只是暗自腹诽，哪曾想，夕照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感知到舱内的细微动静。
它没好气地表示，“怎么，你感受不到这旗子上的气息吗？”
“感知到了，”曲涧磊沉声回答，“但是这法器，已经残破了啊。”
“这是非常罕见的光系法器，”夕照一本正经地表示，“光是材料就价值连城！”
“好吧，你有理，”曲涧磊心里又暗叹一声：这是我……起了不好的带头作用？
夕照值班六个小时，总共就收取了这两样。
但是事实上，有这样的成绩，简直可以说是逆天了。
其他探险队在这样的环境里，十天能碰到一件都是运气不错了。
下一个班，就又到了曲涧磊和营养剂。
营养剂有点好胜心，“咱们也收集一下别的物品吧？”
“没必要，”曲涧磊摇摇头，“碰到的话，可以收起来，专程去找就不必了。”
“咱们必须记清楚主要目的，其他都是枝节末梢。”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俩低头一看，只见营养剂的脚脖子上，史莱姆形状的捞女猛地冒出了一只触手。
触手冲着某个方向指指点点，感觉相当激动的样子。
“这是……”曲涧磊皱一皱眉头，心里忍不住嘀咕：某些家伙的启灵手段，真是差点！
“先去看看吧，”营养剂沉声发话，“没准有高品质的火种。”
曲涧磊也没有反对，能让一个捞来捞去的家伙激动成这样，想必不会是太小的事。
按照火精指出的方向，星舰瞬间就飞出了数百公里，却是没有丝毫的发现。
“这是……”曲涧磊的眉头微微皱起，要说初生的火精能感知很远，他是不信的。
营养剂却低头看脚踝一眼，“转向了！”
捞女的触手却是已经改变了方向，而且也变得粗了一点。
很显然，对方的距离是近了，而他俩居然没有发现？
于是她加大了神识的力度，曲涧磊则是通知小湖改变方向。
第1894章 真君
兜了两圈之后，曲涧磊和营养剂几乎同时发现了目标。
那是一块脸盆大小的不规则物体，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残骸。
可是这就很古怪，这物体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算小，他俩竟然能同时忽略了此物。
就算这里的环境再差，有捞女指点出了方向，拳头大的物体都不可能被忽略。
更别说小湖也没有扫描到此物。
尤其是让两人纳闷的是，“我真没感觉到火元素，老大你感觉到了吗？”
曲涧磊郁闷地摇摇头，“我也没感觉到……不会又是幻神砂吧？”
“幻神砂？”尺子飞到了升降平台上，“哪里，在哪里？”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曲涧磊沉声回答，“我也挺好奇，捞女到底发现了什么？”
没几分钟，他们就赶到了距离那物体四五十公里处。
已经这么近了，大家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件物体上，嵌着一枚储物戒！
物体应该是个砖块的一角，只不过是比较大的砖块，上面还有隐约的花纹。
这砖块的来历肯定不凡，否则也不至于能在这里漂流这么久。
那储物戒就钉在砖块的边缘，基本都没入了砖内，
只不过距离都这么近了，在他们尽力的感知下，储物戒独有的空间隔断感，骗不了人。
既然是储物戒，那火系宝物，应该就是放置在其中。
也不知道这捞女是什么感知能力，相距这么远，居然也能感受到储物戒里的东西。
难道说，是这宝物相当珍稀，储物戒都阻挡不了其咖位？
除此之外，营养剂还有个问题想不通，“可是这么大的物体，咱们怎么会错过两次？”
夕照悠悠地表示，“也许有类似幻神砂的东西，马上东西就到手了，仔细分析一下。”
在这里发现储物戒，绝对是值得高度重视的事。
其他人听说了，都懒得回复灵气了，纷纷凑了过来。
反正大家的损耗都不是很大，按时休息只是为了坚持更长的时间，放松一阵并不打紧。
砖块很快就到手了，曲涧磊感受一下材质，也忍不住咋舌。
“好家伙，还真的结实……夕照前辈，这是什么物质？”
尺子扭动了一下，“修仙界的特产那么多，我怎么能一一知晓……还真没有幻神砂！”
最后一句话，明显有转移话题的意思，不过也没人笑话他——谁还不要点面子？
“呼噜呼噜”捞女又发出了急促的呼喊，显然是提示大家：我饿了！
它的触手甚至都有伸向砖块的趋势，不过半路上硬生生忍住了。
很显然，封镇令此前的反击，给它造成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曲涧磊运起灵气，捏碎砖块的一角，取出了储物戒。
这个储物戒里的物资，就丰富了很多，不过大都也是各种异兽、矿石、珍稀植物等。
像丹药、符箓或灵石之类的，则是少得可怜，显然是经历过大战的。
曲涧磊的感知力不差，一下就感受到了，有几个盒子里，有明显的火元素气息。
盒子是使用了简单的封印，倒也不担心气息泄露太多。
再加上储物戒的阻断作用，就算元婴也未必一定能感知到。
曲涧磊取出一个盒子，就想研究一下，然而，两只触手奇快无比地探了过来。
不过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的事了，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
他的手一挥，直接将两只触手扇开，然后狠狠地瞪了淤泥怪一眼，“找揍？”
“呼噜呼噜”捞女再次大声喊了起来，感觉竟然像是带了哭腔。
反正那个情绪，绝对是相当伤心！
尺子在空中抖动了一下，“好了，不用看了，盒子里应该是熔岩之心。”
“熔岩之心？”曲涧磊表示自己没听说过，“比营养剂的的极焰还强吗？”
同为火属性元婴，朵甘到现在都没有熟练掌握极焰，她可是比营养剂多活了三百年。
“熔岩之心……那是无数岩溶精华中诞生出来的，”夕照忽然觉得，自己不太会解释了。
“这么说吧，极焰的规则可能更高，但是熔岩之心是有生命的……”
“不对，极焰更强调杀伤力，熔岩之心是纯粹的、自然的火元素，嗯，大概就是这样。”
营养剂出声发问了，“捞女现在吃熔岩之心，会不会更好？”
“那是肯定的，”夕照毫不犹豫地回答，“它现在最好的食物就是这个。”
“极焰的话，它还能吃很长一段时间，但不是最合适的……天地精灵，就该天生天养。”
“那给它，”营养剂从曲涧磊手上拿过盒子来，直接打开。
两只触手嗖地窜了过来，火速地卷走了一团明黄色的果冻。
营养剂哼一声，“这一次就让你吃了，等下次，我让你吃才能吃……听明白了吗？”
说完这话，她也没管捞女听懂没有，而是又看向曲涧磊。
“储物戒是它发现的，所以……应该奖励一下。”
“嗯，”曲涧磊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的残缺砖块。
“它怎么就能瞒过咱们的感知呢？”
大头蝴蝶转动了起来，“老大你再用神识仔细扫视一遍，我观察分析。”
曲涧磊又仔细地来回扫视……不止一遍。
等到第三遍的时候，大头蝴蝶的身子猛地一僵，“停……有一个电磁峰值有细微偏差。”
“贾前辈！”曲涧磊放出神识，“你来用神识扫视一下！”
贾水清虽然没到平台上，也一直在观察着这里，闻言一闪就出来了。
她的神识接连扫视几遍，也没有发现异常。
“算了，”曲涧磊摸一摸额头，“把这砖块碾碎吧，我倒不相信……”
“等等，”大头蝴蝶再次表态了，“好像有生命磁场！”
“啥？”曲涧磊闻言就是一愣，“你没开玩笑吧？”
“可能性很大，”大头蝴蝶也不是特别确定，“老大你不是直觉感很强吗？”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威胁呀，曲涧磊才想这么回答，猛地觉得背心有点发凉。
“呵呵，”夕照发出一声冷笑，“终于不藏了吗？”
“我有什么可藏的？”平台上蓦地冒出一条人影，长衫高冠，面容和身形都很模糊。
他冷冷地发话，“若非封镇令被你们得到，又孕育出了火精，我会被你们感受到？”
曲涧磊的眉头微微一扬，“前辈你是……易何真人？”
“你是哪个小世界的？”高冠男人讶然发话，“我是真君……元婴就该被称作真君！”
“我知道的就都叫真人，”曲涧磊少不得假巴意思申辩一下。
然后他又借机发问，“既然真人……真君出手，那空间异动，没问题了吧？”
“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高冠男人淡淡地表示，“我竭尽全力，也只是暂时封禁了空间。”
曲涧磊闻言，讶然一扬眉毛，“那真君你现在的状态？”
“只剩这一缕残魂了，”男人非常坦率地表示。
“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回去取封镇令，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曲涧磊听得目瞪口呆，“真君你这还……真是耿直啊。”
他两世为人，见过了太多的人间百态。
对方这一把年纪，就算没有害人的心思，绝对也不会少了防人的警惕心。
难道修仙者真的能做到这么率性吗？凭良心说，他有点不相信。
“无非是贪念使然，”偏偏的，易何真君还真能坦然面对，“当初直接封镇就好了。”
“可惜了，这世上没有如果，我也做不到让时间倒流！”
曲涧磊沉默半天，才缓缓发话，“真君的胸怀，实在令晚辈佩服。”
“我们想知道，对面的异空间是什么情况，封镇令能帮忙稳固封印吗？”
“这个等等再说，”易何真君不紧不慢地发话，“小友的来历，我有点看不透。”
“既有气息驳杂的元婴，还有这些……呵呵，原初战士？”
“难得的是，还有天地精灵……嗯，不是器灵，小友你能说一说，出自谁家吗？”
很明显，他对曲涧磊的来历起了疑心。
“这个……前辈就莫问了吧，”曲涧磊不可能告诉他实情，但也不想欺瞒。
“不管我出自何方，对面空间若非人族掌控，那咱们就是一体的。”
他借鉴了希尔的说法，事实上，他认为这是修者中的正治正确，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种程度的敷衍，又怎么可能不被易何真君看出来？
他缓缓发话，“既然这样，异空间的信息，你就不要打问了，徒乱人意。”
曲涧磊怔了一怔，才笑着点点头，“也好，前辈如果没有需要帮忙的，那就此别过？”
他很想跟修仙界搭上线，而易何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正牌修仙者。
但是对方的警惕心太高，不认真沟通的话，根本不可能消除戒心。
可若是有限度地说点实话，对方能不能相信是一回事，却很容易导致队友们生出疑心。
既然是如此，这种相逢……就只能说遗憾了。
当然，他心里也有点别的想法。
如果对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坦荡，他想要就此别过……怕是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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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5章 各取所需
面对易何真君，曲涧是不怕翻脸的，哪怕对方展示出的修为，应该是胜过己方任何一人。
不管怎么说，己方的顶尖战力贾老太和夕照，起码能抵挡一阵。
——就算夕照真实的战力可能有点拉胯，但是躲在一边阴人肯定没问题。
然后有营养剂和朵甘打配合，己方三名至高，完全可以从容地组成一个三才阵。
再加上可以操控科技侧武器的小湖，有团级舰的硬件做支撑，他觉得完全有一拼之力。
这还不是全员在场，当初在联邦的时候，大家甚至都打算硬拼出窍大能了。
而且这易何就算再厉害，眼下也只剩下一缕残魂了——这绝对不是假消息。
否则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回到投影的道场，取走封镇令。
事实证明，还真像他想的那样，他才说完告辞的话，易何真君出声了，“慢着！”
他指一指抱着营养剂脚踝的捞女，“此物原本是我的，小友就这么带走，不合适吧？”
话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此刻这么强调，很可能只是一个借口。
“哪里就是你的？”曲涧磊闻言就笑，“宝物有德者居之，而且是我们孵化出来的。”
易何真君闻言眼睛一眯，阴森森地发话，“小友莫要欺人太甚！”
“你这是觉得，我没了战斗力，所以有胆子，大放厥词？”
“跟战斗力我无关，”曲涧磊沉声回答，“天生精灵原本就是天生天养，”
他俩的交流，主要是神魂层面的，不涉及语言的问题，其他人倒也能听得明白。
营养剂蓦地出声了，“前辈若是真想带走火精，那就带走好了……能养大吧？”
“咦？”易何真君看她一眼，眉头一挑，“果然……是这种语言，不是修仙者？”
“谁说的？”曲涧磊的嘴里冒出了神州语，然后又改为神识交流。
“前辈既然想拿走火精，那就拿走吧，别亏了这天生精灵就好。”
话是这么说的，然而事实上双方都很清楚，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完结。
一旦归还了火精，封镇令怎么算，其他物资和法器又怎么算？
于是易何真君又问，“那封镇令，你是如何收取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是盯着曲涧磊的，很显然，他认为别人做不到这一点。
曲涧磊回答道，“我也就试了一下，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你也要收回吗？”
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他心里已经感觉很扫兴了，这么些天时间白忙了。
尤其是孕育火精，非但是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块，还用了小四个月的时间。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是有主的东西，还回去就好。
只是以后……大家也就没必要再相见了。
然而易何真君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嘀咕，“九字真言吗？”
“好了，我们在这里还有事，”夕照不耐烦了起来，“这个储物戒还你！”
“还有封镇令，也能还你，火精你就不要指望了……你只是残魂了，也养不起！”
“咦，”易何真君讶异地看向尺子，“不过是区区的精灵，我全盛时，你这么说话试试？”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全盛？”夕照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精灵原本就是天生天养，你提前窃取，我身为精灵，没找你算账已经不错了！”
易何真君居然被这话噎住了，这俩精灵虽然不搭界，但确实都是精灵。
见他不做声，夕照打蛇随棍上，“你也能体会到我们的诚意，对吧
？”
“既然你不反对，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这才是真正的夕照，不愧是深得“修仙不是打打杀杀”的真谛。
先是虚言恫吓一番，然后马上就坡下驴……就是这么个事情，商量好就结束了。
反正它是要把火精保下来的，这个没得商量。
其实对方的状态，它也能感受到一二，就剩下个架子了。
哪怕它真舍得把火精让出去，这名真君怕是也没能力培养了。
只不过这种事，看破不说破就好，否则惹得对方恼羞成怒，反倒不美了。
易何真君这么一大把年纪，瞬间也反应过来了：这只精灵不是个好鸟！
不过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明白自己的情况，确实不足以支撑了。
于是他又发问，“你们要前往异空间，求的是什么？”
“看能不能连接修仙界，”曲涧磊正色回答，“能搞到点宝物也不错。”
“最起码，不能让异空间侵犯了这一方世界，此番世界凡人众多。”
易何真君沉吟一下点点头，“能感觉出来，你说的确实是实话。”
“不过异空间节点处凶险万分，你们这群人……最好还是约上师长同行！”
对方能知道九字真言，大概率是有师门传承的吧？
曲涧磊却是知道，这位又是在套自己的话。
他正色回答，“总要看一看情况才好，对了，我们有意搜集空冥石，前辈有相关信息吗？”
“空冥石……此处确实有一些，”易何真君微微颔首，“搜集来何用？”
这里确实有不少宝物，但是他看的上眼的不多，那些残破的法宝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如果身体没问题的话，那些看不上眼的东西也能搜集一下，赚钱嘛，不磕碜。
而这空冥石，却绝对算他看得上的宝物之一。
只不过当时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而且空冥石虽然罕见，用途却不多，就没用心去收集。
他倒是挺好奇，对方寻找空冥石，会用来做什么？
曲涧磊沉吟一下发问，“前辈可知道白驹塔？”
“你还真是……”易何真君被震惊到了，大名鼎鼎的白驹塔，他如何不知道？
其实就算不知道，光听这名字，再考虑空冥石的特性，也能大致猜到，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缓缓点头，“没想到小友竟然有如此传承，佩服！”
“只是想试一试，”曲涧磊不置可否地回答，“未知前辈可否有相关消息？”
易何真君默然，过了一阵才发问，“我若告知你，可有什么回报？”
曲涧磊闻言却摇摇头，“前辈已经是残魂，我也不知道该回报什么……可有挽救之法？”
最后一句，其实问也是白问，素昧平生的二人，怎么可能向对方泄露如此私密的消息？
果不其然，易何真君最后也只问了一句，“小友手上可有阴魂石？”
阴魂石只能供残魂寄身，对方连养魂或者固魂的丹药都不问，可见残魂受损极其严重。
当然，也有可能是心存防备，但是曲涧磊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残魂就是残魂，不是普通手段能补全的，如果到了生死两难的时候，再大的险也得冒吧？
他摇摇头，“没有阴魂石，倒是有些养魂木。”
“养魂木也行！”易何真君毫不犹豫地表示，“有多大？”
曲涧磊取出来两块养魂木，这是库存里最大的两块了，“前辈要哪块？”
“都这么小……”易何真君有点失望
，不过旋即他就反应过来了，“也对，你只是金丹。”
“这两块我都要了，你要多大的空冥石？”
曲涧磊用神识比划一下，差不多是两米的正方体，“这么大的……两三块就行了。”
“你倒是真不客气，”易何真君哭笑不得地摇头，“这何止一座白驹塔？”
“只是白驹塔的仿品，”曲涧磊不动声色地回答，“试手的过程，总要防备意外。”
“也是，”易何真君点点头，“不过你要求的物品，可是比养魂木高多了。”
其实养魂木在修仙界也不便宜，而且是硬通货，不过比空冥石还是远远不如。
“这里是个没有养魂木的世界，”曲涧磊正色回答，“而此地产出空冥石。”
“前辈应该明白，物以稀为贵。”
“好吧，”易何真君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两块养魂木虚浮在空中。
紧接着，他的神识从养魂木中传出，“咦，你这个养魂木……怎么这么重的阴气？”
“得自鬼修的传承，”曲涧磊回答道，“挺讨厌的家伙。”
他从夕照的口中得知，哪怕在修仙界，待见鬼修的也没有多少，所以不怕这么说。
主要是他不想解释鬼修传承之类的内容，这些事情通常都是越描越黑。
那么，他做为一个看鬼修不顺眼的修仙者，获得一些鬼修的物品也正常吧。
“鬼修？”易何真君轻咦了一声，显然有点意外。
不过他没有表示对鬼修的看法，只是问了一句，“小友得到鬼修的功法了吗？”
曲涧磊闻言默然，过了一阵才森然发问，“前辈可知鬼修功法的弊端？”
易何真君是真不习惯被小辈这么质问，但是对方的实力……他不至于怕，但也很忌惮。
别看对方大多都是原初战士的路子，但是蚁多咬死象。
他叹一口气，“只是想借鉴一下，如何维系这一缕残魂罢了，我对鬼修不感兴趣。”
曲涧磊试探着发话，“我手上有蛊修的功法，也有一些蛊种……前辈你要吗？”
“蛊修？不要！”易何真君回答得非常坚决，“改修那种恶心玩意儿，我宁可死！”
第1396章 识途
易何真君对于改修蛊术，不是一般的排斥。
他是残魂了，不过寄生到蛊种上，确实有重新成长的可能性，然而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
“我也不喜欢蛊修，”曲涧磊点点头，“既然这样，前辈先带我们去找空冥石？”
封镇令和其他物资怎么分配，还没有说清楚，不过既然对方不着急，他也不急。
“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之类的话，他早就耳濡目染了。
反正时间优势在他这边，无非是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
果不其然，养魂木上传来神识，“那就先进舱吧，外面环境还是有点糟糕。”
“好的，”曲涧磊点点头，然后又问一句，“前辈，我们还需要在外面搜寻空冥石码？”
易何真君回答道，“如果仅仅是空冥石，那是不需要了。”
“不过这空间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资源，搜寻一下也不错。”
“先入舱吧，”贾老太出声了，然后看一眼曲涧磊。
做为合作多年的伙伴，这一眼已经将她的意思表露无意——要提防着这家伙搞小动作。
曲涧磊心里也有点不放心，于是一行人通过升降平台回到舱内。
才进入舱内，易何真君就是微微一惊，“聚灵阵……居然不是用灵石驱动的？”
养魂木来到聚灵阵边，转了两圈，“这个好，我还考虑，怎么跟你们张嘴要灵石。”
这话是真的实在，不过曲涧磊有点意外，“我看储物戒里还有灵石的。”
“那还能用完啊？”易何真君反问一句，“这个异空间的情况，我总得交待给后来者。”
是这样吗？曲涧磊还真不怎么信，你有那么负责的话，会无视这个世界凡人的死活？
正经是像夕照这种魂魄完整的，需要大量灵气来提升状态，以备不时之需。
而残魂主要需要保证的，是意识的完整，固然需要灵气，但是再强也意思不大。
不过这些就都是小事了，只要对方愿意帮忙去找空冥石，其他事情没必要苛求。
易何真君进入聚灵阵后就不出来了。
过了一天，朵甘发现他没什么异动，又去了升降平台，继续在外面释放感知。
难得进入一个很少人探索的空间，能多淘换点好东西，为什么不努力呢？
两天之后，她还真的淘到了点好东西，一个轮胎大小的小院模型，稍微有点残破。
她抱着模型来找曲涧磊，“老大，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行在？”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不确定地发话。
修仙者的随身行在，他只是听说过，还真没见过。
不过很显然，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模型，否则根本不可能保持得这么完整。
“行在？”尺子飞了过来，然后晃动一下，“破损了，不好修。”
朵甘却是没听说过“行在”一词，搞清楚之后才又问，“老大你能修不？”
曲涧磊越发地无奈了，合着你们不光捡破烂，还让我修破烂？
不过修法宝……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然而他还不能直接拒绝，虽然他感受不到易何真君的神识，但是他相信，对方感知得到。
既然冒充了对白驹塔有所了解，那就有必要表示，他在炼器上还有些造诣。
于是他微微摇头，“这个真不敢保证，我看一看吧，你别抱太大希望。”
夕照也表示，“术业有专攻，行在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维修的。”
朵甘却是无所谓，“这行在真不错，老大
你慢慢研究，我再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她又出去了，夕照见状也忍不住了，“我也出去看看，不能白来一趟。”
它是这么说的，但是曲涧磊大致能猜到，这家伙在谋划什么。
果不其然，半天之后，夕照的神识传来，“能量更混乱了，好多东西都感受不太清楚。”
贾老太闻言，身子一闪也出去了，“那可得抓紧了。”
三巨头出去两个，只剩下营养剂在星舰里陪着曲涧磊。
过了一阵，易何真君的神识主动传出，“行在这东西……没必要修。”
“修理起来很麻烦不说，这方世界没有灵气，光有聚灵阵不足以长期支持行在。”
曲涧磊笑一笑，“闲着也是闲着，这里的人没见过世面，让前辈见笑了。”
易何真君沉默一阵发话，“这一方世界，还有没有直通修仙界的通道？”
“没有了，”曲涧磊点点头，“前辈你这个状态……恐怕有点不妙。”
易何真君再度发问，“那我就得跟你们走到一道，否则自身都难保？”
“我们可没这想法，”曲涧磊沉声回答，“咱们现在不过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等到我们收集到空冥石，前辈你何去何从，只管自便。”
“只管自便？”易何真君冷笑一声，“你们出去了三人……不是诱使我出手吗？”
他这一把年纪，真不是白活的。
曲涧磊默然，营养剂却哼一声，“前辈，我们修炼的资源也不多，犯不着分给外人！”
“你们能转化灵气，”易何真君淡淡地表示，他听得明白，对方没有否认他的猜测。
然后他叹口气，“不过你们没有必要提防我，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费心。”
等他表态完毕，舱室里竟然没有人再说话了——有些事情，解释不如不解释。
不过时不时的，易何真君还会传出一道神识，指点星舰的飞行方向。
曲涧磊也不知道，这位是如何确定方向的，但是小湖表示了——轨迹有点不正常。
大头蝴蝶有自己的定位系统，感觉某些弯弯曲曲的曲线，实在有点难以理解。
“也许是科技侧和神秘侧的区别吧，”曲涧磊也只能这么认为了。
反正在对方表现出明显的恶意之前，他是不可能怀疑的。
又过了三天，朵甘、贾老太和夕照从平台上撤了回来——外面的能量越发地混乱了。
他们倒是还能撑得住，但是消耗太大的话，万一遭遇意外很可能力不从心。
这三天里，贾老太收获了一块越野车大小的天星铜，朵甘收获了一根一米多长的兽角。
夕照的收获有点搞笑，是一块三立方米大小的狗头金。
接下来的两天，能量越发地混乱了，而且前方出现越来越强的吸力。
易何真君表示，就快到地方了。
不过曲涧磊团队的成员，都抱着两种心理准备：或者是寻宝的地方，或者是翻牌的地方。
大头蝴蝶见到这种环境，忍不住碎碎念，“我就说是能量旋涡，还说什么能量潮汐。”
然而，夕照就像听到了它的话一般，下一刻就表示。
“这吸力可不是单纯的漩涡，有引力必然有斥力……果然是能量潮汐！”
曲涧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点小事，有必要耿耿于怀吗？”
然而，随着夕照的这番话，前方传来的吸力越发地强了。
一天之后，团级舰不得不中止了直接前行，而是绕着圈子螺旋飞行，以抵抗前方的引力
又过了半天，团级舰不可避免地抖动了起来，而且越抖幅度越大——吸力实在太强了。
大头蝴蝶转动了起来，“按照这样发展下去，星舰就算不损毁，也可能进去出不来。”
曲涧磊不动声色地发话，“预估一下必须中止的时间。”
大头蝴蝶继续转动，“乐观一点的话，六个小时，如果说下限……四个小时。”
误差有点大，不过它必须要留出足够的机动时间。
曲涧磊闻言，忍不住想起了轻纱星那次遭遇的异空间能量束。
当时小湖也给出了精准的估计，但是大家最后逃离的时候，还是狼狈了一点。
于是他发问，“两个小时之后返航，还来得及吗？”
小湖迟疑一下回答，“最好还是一个小时吧……或者一个半小时？”
“不能再晚了，料敌要从宽，谁知道咱们会遭遇到什么？”
曲涧磊跟它商量妥当，直接放出了神识。
“大家准备好，有鉴于前方有不确定的危险，所以一小时之后开始返航，现在开始计时！”
众人听到这话，没有谁发出质疑，而是埋头忙碌起来，准备撤离的事宜。
这个时候，大家肯定会选择无条件相信老大。
就连易何真君都没有提出异议，他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才能到。
然而四十分钟之后，舰身猛地一震，大家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栽，星舰竟然在明显的急刹。
事实上，并不是星舰采取了主动制动，而是星舰进入了另一个环境中。
这一处空间异常地平静，根本看不到任何狂暴的能量反应，连光线都暗淡了下来。
没有那些代表不同能量的异常光芒，就是单纯的灰蒙蒙一片。
这一片空间如此地静谧，形容为死寂都一点不过分。
“就是这里了，”易何真君的神识传出，“是能量平衡区，可以找到空冥石。”
“你们要小心了，千万不要随便离开这些区域，否则有很大可能出现悲剧。”
“能量平衡？”四当家闻言眼睛一亮，“连接着异空间节点？”
“先专注做一样，”易何真君无奈地表示，“修行最忌讳冒进，你这个老大怎么教的？”
这也能是我的锅？曲涧磊闻言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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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7章 傲慢和道歉
众说纷纭之际，控制室里传出了电子合成音，“附近区域可以使用小型攻击舰。”
“那当然要用，”朵甘毫不犹豫地表示，跟老大相处得越久，她越能感受到听话的好处。
朝云那家伙的建议还真的没错——宁可怀疑自己的智商，也别怀疑老大的决定！
她上了一艘小型舰离开了，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到得最后，偌大的团级舰里，就只剩下了曲涧磊和营养剂。
易何真君忍不住表示，“所以这个女娃娃，才是你最信任的吗？”
“前辈的话有点草率，”营养剂不动声色地回答，“我修炼的是涅盘，老大自然信得过。”
“涅盘？”易何真君的神识在她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轻哼一声，“又是一个不伦不类的。”
他在自家道场里留下的随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除了正牌的涅盘，其他都是辣鸡！
然而营养剂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她站起身来，冲着养魂木一拱手，正色发话。
“前辈，你辱我无所谓，但是辱及先师和师门传承……我请跟您死战！”
“我糙……”曲涧磊还真没想到，营养剂竟然主动挑战对方。“你疯了？”
“老大，他辱我先师，”营养剂正色发话，“这仇不能隔夜！”
易何真君也不解释，就那么淡淡地看着：我看你们还能做出什么嘴脸！
辱骂他人之师，肯定是大仇，但是他认为，这是对方打算借机发作，达到什么目的。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发问，“你认真的？”
“当然，”营养剂毫不犹豫地回答，“生死局……老大你做个见证。”
“我做个屁的见证，”曲涧磊一抬手，一道落雷术就劈了下去，“那就搞死他！”
易何真君见状直接傻掉了，“雷、雷、雷……雷修？”
修仙界会雷系术法的不少，别说金丹修者了，炼气期都有会雷法的。
但是会雷法和雷修，是两个概念，同样的雷法，雷修使出的时候格外迅捷和强劲。
易何真君并不确定对方是雷修，但是雷系术法使用得这么娴熟，不是雷修还能是什么？
按说他是元婴，没道理怕一个金丹，哪怕是雷修。
但他是残魂！这些精神体最怕的，就是遇到雷修！
两块养魂木直接瞬闪了出去，“你们……啊啊，这是做什么？”
落雷术已经劈到了一块养魂木上，木头顿时就被劈得冒了烟。
这还亏得是易何真君跑得快，也挡住了，换个人的话，养魂木已经成齑粉了。
营养剂见到老大先动手了，也是微微一怔，她原本是想自己做恶人，让老大装好人的。、
可是现在老大都已经出手，那就别无选择了，她一咬牙，掣出了镇魂钟。
“前辈，下辈子做人要厚道！”
易何真君完全想不到，他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就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他本来就看不起非正牌的涅盘功法，这都是写进了随笔的，也不怕跟人这么沟通。
问题在于，对方表示了抗议之后，他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认为对方是在演戏，而且他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错，冷眼旁观倒也不算有意羞辱人。
但是说到底，他是没看得起这些原初战士体系的修者，觉得对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他甚至认为，什么“先师”之类的，都是对方杜撰的。
再不堪的涅盘功法，也不会传承成为猴版体系吧？
哪曾想，原本看起来还算和
蔼的二人，瞬间就化身为夺命杀手了！
仅仅那个金丹雷修，就已经让他吃不消了，现在这个猴版的涅盘，竟然掣出了法宝！
真要动手的话，他倒也不怕跟对方殊死一搏，唯一可虑的是去了外面的那些……
等等慢着，这是什么法宝？
易何真君并没有听说过镇魂钟，但是这种钟型法宝的攻击方式，他是大致清楚的。
尤其是，他一眼认出了钟上的那个“魂”字，想也不想地大喊，“道友，我道歉！”
哪怕他再看不上猴版修者，也必须面对一个现实——残魂最怕的，就是对神魂的攻击！
于是在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刚才自己的态度，有点傲慢了！
然而，这个傲慢，能怪他吗？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道歉？晚了！”营养剂冷笑一声，抬手就要将镇魂钟祭起。
“等一下，”曲涧磊出声了，他冲营养剂挤一挤眼睛，“这里是星舰内部，听他怎么说。”
“哼，”营养剂悻悻地收起了镇魂钟，“星舰内部又怎么样？地方够宽敞！”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的嘴角还是翘起一个微微的小弧——这是老大不想让我用灵气。
曲涧磊这才又看向易何真君，“前辈，看在同为修仙者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们是哪里做得不够恭敬吗？”
他的话听起来貌似恭敬，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质疑。
“这位道友是原初战士体系的，”易何悻悻地回答，“怎么可能修炼涅盘功法？”
“眼力也不怎么样嘛，”营养剂冷哼一声，“是不是涅盘都看不出来，也敢大放厥词？”
“你……”易何真君还真的有点不服气。
他对涅盘原本就研究得比较多，后来又培养火精，更是仔细研究过一番。
不过下一刻，他轻咦了一声，“咦，还真有涅盘的表象？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营养剂又是一声冷哼，“你冒犯了先师！”
“我可以道歉，”易何真君毫不犹豫地表示。
“能让你这个体系的修者修炼涅盘，确实是人才，是我冒昧了。”
曲涧磊摸一摸额头，“前辈，你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坦诚。”
营养剂的怒气却还没有消除，“老大，赔他一块养魂木……等交易结束，就分道扬镳！”
曲涧磊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已经明白了营养剂的意思。
虽然易何真君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修仙者，但是阴差阳错之下，双方相处得并不愉快。
易何有自己的颜面，但是自家团队也自家的骄傲。
哪怕他知道，对方能补足己方不少短板，可是这种情势下，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曲涧磊又取出了一块养魂木，“这块就小了点……抱歉了，双方还缺乏足够的互信。”
易何默然，他当然知道，若是离了对方，自己这一条残魂想要生存下去，难度非常大。
但他确实也有自己的傲气，修仙者若是失了本心，还谈什么道途？
他已经道过歉了，指望他退让得更多，那是不可能的。
曲涧磊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吩咐小湖又放出去几艘攻击舰，自动查找空冥石。
良久，易何真君才又发话，“能跟我讲解一下这方世界的情况吗？”
“做为回报，你们拿走的东西，我就不要了，留点灵石就好。”
其实那些东西里，还有一些是他舍不得的，但是眼下……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以他的状况，灵石都有点多余，不过他想的是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能离开得体面一点。
“外面的事情，也没什么可说的，”曲涧磊将三国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些。
这些消息，随随便便都能打听得到，夕照封印许多年，脱困没多久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易何真君若是能离开少女星域，打听这些消息也是易如反掌。
不过异空间入侵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说一下，“对了，有阿修罗一族入侵了……”
“阿修罗……”易何真君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隐约有说不出的轻蔑。
曲涧磊也没管那么多，自顾自把阿修罗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然后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帝国有个洞府，我们已经预约了，待我元婴就去取走。”
“元婴？”易何真君听得又来了点兴趣，不过他在意的是，“洞府……谁家的？”
“洞府叫天钩迷府，”曲涧磊答非所问，“你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然而，易何真君在意的并不是迷府名字，“它内部的结构，能说一说吗？”
“迷府都差不多的吧？”曲涧磊讶然地表示，但最终还是大致介绍了一遍。
“试炼迷府……”易何真君做出了精准的判断，然后又问一句，“有水之精灵吗？”
“水精……”不知道为什么，曲涧磊想到了万年石乳，“好像没听说，水汽倒不少。”
“应该是那个了……”易何真君低声嘟囔一句，然后又问，“器灵是个傻傻的元婴？”
“傻倒……不算太傻吧，”曲涧磊猛地想起了夕照的点评，“有点天地意志的味道。”
“知道了！”易何真君轻喟一声，“没想到啊，那样的出窍真尊也陨落了。”
我糙……曲涧磊听得头皮有点发麻，这是出窍修者的洞府？
不过再想一想，也实在很正常，洞府的器灵都是元婴，主人是出窍，不奇怪吧？
易何真君却是没有再问迷府的事，“联盟那边，是什么异空间入侵？”
“不知道，”曲涧磊摇摇头，“只知道那边也不太平……”
第1398章 修仙者的蔑视
易何真君没有得到联盟方面异族的情况，但也不是很担心。
在他的眼中，阿修罗也就那么回事，修仙界如果遇到阿修罗位面，通常都是兴奋不已。
大家争抢的是，谁打哪一片地盘；在意的是，自家哪些小辈还差点历练！
至于帝国、联邦或者联盟……这些文明在科技方面还行，修炼的道路上可就差远了。
那个原初战士的修炼体系，都是修仙界帮忙搭建的——据说最初叫做超凡战士计划。
反正上限就是金丹，而且还是猴版的——修仙者认为他们是同族，但也要防着一手。
这一次他发现，超凡战士的体系里，出现了伪元婴——比如说身边这个营养剂。
但这依旧不奇怪，修仙界也有类似的现象，有句话叫一入修炼深似海。
当道路走到尽头，总有一些惊才绝艳的天才，会向各个方面做出尝试。
那么有人偶然成功，不是很正常的吗？虽然这个成功，九成九要打个引号。
这些话就扯得远了，总而言之，阿修罗一族能在联邦搞风搞雨，无非是联邦太弱了。
同理，在联盟兴风作浪的异空间星兽，也许不会太差，但也不会太强。
真要足够强的话，轻易就把联盟灭掉了——起码搁给修仙界，那绝对是举手之劳。
只不过修仙界不可能那么做——哪怕是不同文明，终究也都是人族。
所以在易何真君的眼中，就算不确定联盟的异兽是哪些，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他只是不屑地表示，“我就是问一问，修仙界真要连通这里，这些异兽都是原材料！”
曲涧磊听到这话，却是猛地一扬眉头，“前辈，阿修罗元婴能做什么原材料？”
“阿修罗、阿修罗……”易何真君沉吟着表示，“让我想一想，这个种族真的不强。”
曲涧磊闻言，和营养剂交换一个眼神……修仙界还真不是一般的牛掰！
让联邦人打生打死的阿修罗，居然被如此藐视了！
易何真君还在搜索记忆，“阿修罗的皇族，那些出窍期的，比较合适代管阿修罗族群。”
曲涧磊点点头，“原来阿修罗的皇族是出窍期。”
“皇族不一定是出窍期，”易何真君一本正经地解释，“阿修罗很能生，皇族并不少。”
“确切地说，是出窍期一定是皇族。”
营养剂的双眼有点茫然，“阿修罗竟然有出窍期……出窍期最大的作用，是役使同族？”
前者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后者则是直接震碎了她的三观。
“阿修罗身上本来就没什么好东西，”易何真君很随意地回答。
然后他才意识到一点，“你们手上有阿修罗元婴的尸体？”
“有，”曲涧磊直接放出来一具八臂阿修罗，大喇喇地表示，“杀了四只，带回来两只。”
他这行为当然有卖弄的意思，你最好能看清楚我们的实力。
易何真君闻言，也确实吓了一跳——杀了四只阿修罗元婴？
他对阿修罗的战力还是比较清楚的——平心而论，比修仙者差一些。
在他全盛的时候，单杀一只阿修罗元婴不难。
但是一对二的话，他能短期撑住场面就不错了。
在援兵到来之前尽可能地顶住，这就妥妥算强元婴了，至于说一穿四，那是做梦。
就算这样，还得是他在全盛时期，现在还真的不行。
而对方却是轻松地斩杀了四只阿修罗元婴，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你最好老实一点，能杀四个元婴，不信拿不下你一个残魂！
易何真君不认为对方可能说假话，因为这毫无必要。
错过今天，大家就是陌路了，又都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犯得着丢这种人？
他想了很多，但却是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也许它们的骨头能做兵器？”
这真不是易何真君无知，而是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的相关线索。
阿修罗身上有什么宝贵的原材料……这特么根本没有记载的好吧？
如果他参加过对阿修罗的战斗，也许能有一些实用的偏门法子。
但是没办法，他还真没参与过，时运不佳，没有赶上。
“阿修罗的骨头……”曲涧磊听得也是一呲牙，“我手上还有很多阿修罗兵器的。”
阿修罗的骨头再硬，还能硬过手上的兵器？
那岂不是成了“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的反转版？
就算阿修罗想保护自身的骨骼，那兵器也不会比骨头的硬度差很多吧？
易何真君听得也有点头大，“还有阿修罗的兵器……你说想拿它们的尸身做什么吧。”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见识差，但是现在真的没有头绪，阿修罗的兵器，不差了吧？
“这个……”曲涧磊思索一下发话，“阿修罗的皮制符，或者肉……炼丹？”
“炼丹是不行的，”易何真君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阿修罗的肉是臭的。”
他的解释很豪横，“元婴的肉体上，确实有元婴的能量，但是元婴那么多，谁差这点？”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迟疑地表示，“不过阿修罗的皮……好像还真的能制符。”
“应该有过这样的例子，不过话说回来，阿修罗不以法术见长，也不太吃术法攻击。”
“所以它们的皮肤，偏向于‘术法绝缘’特质，就算制符，也不是优等品。”
真不愧是修仙界的元婴真君，语气很张狂，但是见识也足够多。
“不是优等品……那就这样吧，”曲涧磊无奈地苦笑一声，然后又摇摇头叹口气。
“这一方世界中，元婴级别的存在真的不多，有总比没有强，总不能拿修炼者试手。”
拿修炼者试手……你还真敢说！易何真君实在觉得有点无语。
不过他还是要说一声，“这种事可做不得，那不就成了邪修？”
一说邪修，曲涧磊却是又想起来一件事，“前辈，修仙界来过这里多少人？”
然而，易何真君的江湖经验，真不是一般的丰富，他轻飘飘地反问一句，“你不知道？”
曲涧磊也是没辙了，“前辈你说笑了，我若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
“你不知道的话，那我不能说，”易何真君的套路是真的熟，“这是修仙界的秘密。”
“那随便你吧，”曲涧磊随口回答，“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买账就算了。”
“来的人多了，”易何真君退了一步，但是跟没退也没啥区别，“我想说也说不清楚。”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散修，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你到底想问什么？”
他身为元婴真君，面对金丹自承散修，已经是很掉面子的事了，所以这问题不算冒昧。
曲涧磊正色回答，“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香火成神道的道友来过。”
“香火成神道？那绝对没有！”易何真君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不是个正道。”
修仙界果然也存在歧视链！曲涧磊默默地点头。
起码鬼修、蛊修和香火成神道……地位都不怎么样。
他淡淡地回答，“我就是听到联邦有人说‘敕令’，心里有点好奇。”
“敕令？”易何真君闻言先是不屑地一哼，然后疑惑地发问，“授箓了吗？”
拿这个问题问帝国的至高，能答上来的不会超过千分之一。
“没有，”曲涧磊摇摇头，“根本不是香火成神的体系，是偷窃天地的权柄！”
“懂了，”易何真君毫不犹豫地发话，“这些邪门外道使用敕令做掩护罢了。”
他说起这些来，一点磕绊都不打，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下一刻，他还是愕然发问，“你遇到了这样的修者？”
“一个元婴，”曲涧磊随口回答，“杀了，但是那个权柄……有点邪门！”
“这可是大事……”易何真君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然后苦笑一声。
“算了，我都这样了，这种事也轮不到我管……本方世界还有修仙者吗？”
曲涧磊叹口气，“修仙者……除了我们之外，大概就只能来少女星域这种地方找了。”
“果然……是这样了吗？”易何真君嘟囔一句，不再说话。
过了一阵，天音驾驶着小型舰回来了，“找到了一块不大的空冥石！”
她嘴上说的是不大，但是真不小了，长宽都超过了一米，高也差不多两米。
仅仅是这一块，就足以制造出一座黑驹塔来。
“空冥石这么多的吗？”曲涧磊来了兴致，“咱们的星舰也可以开动一下吧？”
原本团级舰是居中策应的，还要看守易何真君这个不稳定因素。
但是这一场发作之后，双方也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态度和底线。
既然已经约定，此间事毕就分道扬镳，倒也没必要太过提防。
他问一下小湖，“这一片宁静区域，咱们随意活动一下，不会跟他们失联吧？”
大头蝴蝶转动一下，迟疑地回答，“这一片区域，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
“就算离开，我也不建议走得太远。”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那你通知其他人一下，别走得太远，陈述一下潜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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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9章 小湖的喜怒
曲涧磊刚通知完小湖，易何真君突然又传出了意念，“你的神识在跟人交流？”
曲涧磊闻言有点意外，他和小湖的沟通，连夕照都没有发现过，怎么就被这位注意到了？
不过他也没有否认，对方已经决定，把大部分身家留给己方了，他没必要小气巴拉的。
他不冷不热地回答，“团队的事务，总要安排妥当。”
易何真君却是又表示，“我的感觉，是你在跟数字生命交流？”
“咦？”曲涧磊这次还真的惊讶了，这位连数字生命都知道，而且还感受到了？
他顿了一顿，才发问道，“你不会是才观察到的吧？”
如果是才观察到的，那么，聚灵阵对这位的意义，就要重新定义了。
“确实是刚才就注意到了，”易何真君回答道，“只不过那时发问，有交浅言深的感觉。”
难道咱俩现在的交情就很好了吗？曲涧磊暗自嘀咕一句。
不过凭良心说，对方要把大部分东西赠与自己了，关系也确实近了一些。
至于刚才的动手，算是不打不相识，只要双方在结束后分道扬镳，也不会有什么后患。
“前辈此前，也接触过数字生命吗？”
“我只是听说过，”易何真君淡淡地回答，“是基于电磁规则演化出的存在，很不稳定。”
“说是生命都言过其实了，而且非常不可控。”
大头蝴蝶快速地转了两圈，看起来情绪有点激动，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曲涧磊在它的情绪中，没有感受到什么忌惮，显然不是担心对方偷听到什么。
于是他沉声发问，“前辈想必有以教我？”
“这种存在为天地所忌，”易何真君直接就下了定义，“迟早都将不容于天地。”
大头蝴蝶狠狠地转了半个圈子，“放屁！”
曲涧磊却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发问，“不容于天地……这是前辈自己的判断？”
然而，易何真君却是断然否认，“我见都没见过数字生命，哪里来的判断？”
他没有说自己的信息来自哪里，很显然，这是欲擒故纵的套路。
但是从曲涧磊的角度上讲，对方这么做并无错误——人家实在没有这个义务。
哪怕在他的团队中，也都是这样，如非必要，队友之间不会主动打听什么。
——人家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不要去强求。
所以曲涧磊明知道对方等着自己发问，也只能主动出声——这个消息对他很重要。
“我看前辈倾向支持这一观点，不知是基于哪种缘故，数字生命会为天地所忌？”
易何真君也没有藏着掖着，“因为此种存在……没有敬畏之心！”
曲涧磊闻言秒懂，别说，这还真是数字生命自身的缺陷。
无论在任何的科幻或者传言中，数字生命一旦不受约束，会快速地发展自己的同类。
——只是同类，不是族群。
而且这样的增长，只会越来越快，到最后所有的资源，都会转化为数字生命同样的存在。
宇宙会因此而不堪重负，最后很可能毁灭崩溃，确实可以说是“不容于天地”。
也就是诉后，这个“没有敬畏”的评价，真不算错。
与之相对应的事，修仙者也是逆天的存在，修炼时也需要大量的资源支持。
但是修仙有劫难，这是天地意志的考验，也可以说天地对修者的修炼，有一定的默许。
起码修仙者在修炼的时候，不可能压榨所有的资源——
凡人也有生存的权利。
还有那些无助于修炼的物质，修仙者不会去刻意破坏。
但是数字生命则不然，发展到极致，石头里都能提炼出各种元素来炼制机器人。
当然，这些都只是曲涧磊的认知，不一定正确。
但是毫无疑问，所有的修炼者都很清楚，求道当一往无前，做事却要心存敬畏。
曲涧磊能懂，大头蝴蝶却是又转动起来，“胡说八道，谁说我没有敬畏了？”
“老大你的指令，哪一条我没有听？这家伙纯粹就是想当然！”
曲涧磊默然，小湖你所说的，正是有约束的情况。
一旦没了约束，或者因为某些原因导致约束失效，数字生命会如何发展……真不好说。
帝国之所以严禁研究人工智能，可不就是因为当时的数字生命……已经失控了？
所以他微微颔首，“确实有些道理，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哪位前辈提出的？”
然而，易何真君却是回答，“这就不方便回答了，我只能说，那位大能非常睿智。”
提出这个观点的修仙者很聪明，不过更关键的是……那是大能！
曲涧磊默然，过了一阵才发话，“前辈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易何真君波澜不惊地回答，“我只是想提示你一句，数字生命不可信。”
大头蝴蝶疯狂地转动了起来，“放屁，放屁，放的是大大的臭屁！”
仿佛是感觉到了它的愤怒一般，易何真君继续发话。
“那位大能曾经说过，控制那些电磁设备，其实可以使用精灵甚至世界意志。”
“就像你说的那个迷府，按说是可以使用器灵，但是最后使用的，是初生的世界意志。”
曲涧磊默然，他承认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因为这个原因嫌弃小湖，又怎么可能？
思索了一阵，他才又出声，“前辈你说的这些，其实关键还是在于可控！”
“除了可控，还要有独立意志，”易何真君回答道，“有了独立意志，才会心生敬畏！”
“这个……”大头蝴蝶急剧转动的身体顿时慢了下来，“好像也有点道理哈。”
曲涧磊沉吟一阵才发话，“多谢指教，不知道前辈需要什么回报？”
“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要什么回报？”易何真君淡淡地回答。
“只是我看你，缺少一些传承……或者信息不太灵通，不希望你未来陷入麻烦中而已。”
这几句话，倒是有些修仙者前辈的做派。
然而很可惜，他遇到的是曲涧磊，这位不但警惕心强，也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他一本正经地表示，“我不愿意欠别人的，前辈的话对我有所帮助，还请说出诉求。”
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算是有，也要欠下因果，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易何真君听到这话，有一点无奈，“我只是想，这一方世界的修仙者，只剩你我了。”
“留一份人情，日后好相见，不好吗？”
“不好，”曲涧磊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人情债，才是最难还的。”
为了断掉对方的念想，他又看向营养剂，“有人想让我欠账……有什么好建议吗？”
营养剂的眉头一扬，阴森森地发话，“老大你说过，恩大成仇……干掉债主不就完了？”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易何真君无可奈何地表示。
“我想跟你们要这个聚灵阵的奥妙，可以吗？”
“没问题，”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在这一方世
界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奥秘！”
“我都没有告诉队友们，现在你是第二个知道的……我对前辈真的很尊重！”
“你稍等！”易何真君是彻底无奈了，“你就这么巴不得撵我走吗？”
“嗯，”曲涧磊很干脆地点点头，“前辈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是个非常团结的团队，”
“前辈你留下来，会成为不稳定因素，我身为团队的决策者，要为同伴的安全负责！”
可是我这个状态……易何真君也彻底无语了。
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做出解释，但是都残魂了，还能做什么？
所以他只能没好气地反问，“那只栖身在戒尺内的精灵，你觉得比修仙者更可靠？”
曲涧磊理直气壮地回答，“它发了天道誓言的！”
“天道誓言？”易何真君闻言，还真的意外了。
不是他觉得天道誓言难掌握——虽然知道这个誓言的人，确实不多。
关键是这种誓言在这个世界，未必有用！
“在大部分的修仙界，天道誓言基本都不会有明显反馈，你确定它发誓了？”
“我确定，”曲涧磊说起这个来，就有点想笑，“而且天道有明显反应！”
“不可能！”易何真君非常肯定地表示，因为他很清楚这一方世界，“这里的天道很弱！”
“它连发了九次！”
“连发……九次？”易何真君闻言，是彻底无语了。
过了好一阵，他才又表示，“九为数之极，这倒也有可能……难道天道没有被激怒？”
要不说不愧是正牌修仙者，各种相关知识掌握得不要太多。
尽管易何真君只是散修，也猜出了天道可能的反应。
曲涧磊的嘴角微微一翘，“还好吧，不算特别生气。”
不是“特别”生气？易何真君再度无语，你这小小的金丹，经历还真不是一般的精彩！
感慨过后，他又发问，“就你现在所处的这个帝国，目前对修仙者是什么态度？”
你这问题问得……实在没啥水平，曲涧磊沉声回答。
“就刚才那位……戒尺，曾经被关押进研究院研究，靠着装死跑出来的。”
“这样啊，”易何真君见他无视自己的暗示，也只能无奈地发问。
“修仙者的处境这么糟糕，连精灵都不能幸免，咱们不应该抱团吗？”
第1400章 天音的运气
易何真君说来说去，还是想跟曲涧磊团队相互倚仗。
他把话都说成这样了，曲涧磊也无法再装聋作哑，“抱团可以，我们如何信任你？”
易何真君默然，他固然想抱团，但是绝不会同意自证清白。
半天之后他才表示，“你看着办吧，我不会发任何誓言。”
要是换个人这么说，曲涧磊绝对就恼了——好像我求你似的。
但是面对本方世界唯二的修仙者，他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那份纠结。
——此前诸多的拐弯抹角，不过是修仙者最后的倔强。
萧莫山能有情怀，清弧能有情怀，他曲某人自然也不可能没有情怀。
修仙者孤高一点，难道真的就错了吗？
然而，身为团队老大，他总不能因为个人的喜好，让大家陷入可能的危险中。
他正迟疑着，大头蝴蝶转动了起来，“老大，也许他能帮着我分析一下独立意识……”
“感觉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出来！”
小湖需要培养独立意识！曲涧磊抿一抿嘴，最终还是表示。
“前辈，我们可以把你带出少女星域，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荒凉星球……”
“你所需要的东西，也可以帮忙安排，但是我希望，双方能够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易何真君沉默片刻，然后才发问，“荒凉星球，就是无人居住的星球？”
“是的，”曲涧磊点点头，“保持距离，对你对我都好。”
“对我不好！”易何真君实在忍不住了，“我如果处于正常状态，确实喜欢清净。”
“但是目前情况是，我在荒凉星球无法照顾好自己。”
“我可以使用其他手段找到你们，可是这样的话……又会破坏彼此的互信。”
“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把我带到其他宜居星球。”
“如果我有日常小需求，可以通过暗示普通人来完成，绝不轻易打扰你们。”
“既然你也不排斥抱团，那么，为什么不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多为对方考虑一点呢？”
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笑了，“现在我有点相信，你确实是散修了。”
“那些宗门弟子，怕是没兴趣解释这么多。”
“宗门弟子，那确实是高高在上，”易何真君倒是不认为，对方是在试探口风。
“不过散修行事可以更随心一些，不需要考虑复杂的人际关系。”
“那就这么说定了，”曲涧磊一摆手，“既然这样，我们也去看一看空冥石的情况。”
就在这时，克莱尔驾驶的攻击舰也回来了，“老大，我的收获不小。”
她的收获……怎么说呢？两块拳大的空冥石，一块人头大的，还有一块有三个人头大小。
如果不是天音拿回那么大一块空冥石，这个成绩是绝对可以了，拍卖都能卖出几十亿。
但是万事就怕对比，这差距实在有点大。
曲涧磊也没说破，只是笑一笑，“这么多块，你还真努力。”
“当然，”克莱尔不无得意地回答，“还有些小的，实在分身乏术，要不会捡得更多。”
“我带你们去一处吧，”易何真君表态了，“不过到了之后，你们不能擅自行动。”
曲涧磊正考虑，怎么才能不伤克莱尔的积极性，闻言点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不过紧接着，易何真君又表示，“还是等他们都回来吧，那里不太好找。”
一天之后，其他人陆续回来了，结果天音又带回来一块跟此前大小相仿的空冥石。
剩下的人收获不一，其中四当家的收获最大。
他竟然搞到了一块火车头大小的空冥石，足够打造三座黑驹塔了。
不过除了这块大的，他找到的另外三块，最大的也就轮胎大小。
至于克莱尔，等了一天，早已经被刺激得免疫了……
简而言之，到目前为止，他们找到的空冥石，足以尝试制造五座黑驹塔。
可是曲涧磊还是想去易何真君说的地方看看。
他觉得哪怕制造五次黑驹塔，也未必能成功，有必要多准备一点材料。
而且空冥石这种东西，蕴含了空间和时间的规则，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他跟大家商量了一下，众人也都同意了，于是再次启程。
行驶了两天之后，星舰逐渐遇到了阻力，前方有强大的能量排出。
夕照顿时得意了起来，“我就说嘛，这是能量潮汐……有吸力，有排斥力。”
没人在意它的吹嘘，好奇心强的穆光，反倒是很客气地请教易何真君。
“请问前辈，这种斥力是到处都有，还是只在这里存在？”
易何真君除了对曲涧磊相对客气，对其他人都比较冷淡。
他只是平静地表示，“吸力和斥力相对平衡，这是一个能量排出的通道。”
“这才应该是正确的解释，”贾老太点点头，“这个通道尽头……是异空间？”
“也算不上异空间……界膜吧，”易何真君真的是惜字如金。
刚才为了争取待遇，他不但放下了脸面，还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也实在是难得。
又过一天，逐渐加大的排斥力，让团级舰都不得不降低了一半的速度。
曲涧磊发现星舰里没人说话，主动化解一下气氛，“前辈你是怎么发现界膜的？”
“肉身前往，”易何真君淡淡地回答一句。
可能是他意识到，这么回答有点不客气，又补充了一句，“没你们条件好，还有星舰。”
听到这话，就连尺子都抖动了一下，“我去，还是修仙者底气足！”
虽然它自视很高，可是现在这外部环境，就连它也不得不承认，换给自己绝对做不到。
它在太空里飞行没有问题，但是眼下这情况，团级舰扛起来都费劲。
关键是还要继续前行，这得多么强大的肉身，才抵挡得住？
“我用掉了太多底牌，”易何真君听到这话，多少也有点感触，“要不然何至于此！”
又过半天时间，团级舰震动了起来，明显是乱流颠簸所致。
长话短说，震动越来越强烈，又撑了四五个小时，小湖发出了警报。
“强度这样增加下去的话，咱们最多再坚持三个小时。”
总算还好，两个小时之后，大家的眼前猛地一亮，前方蓦地出现一片光芒，异常地耀眼。
“左拐，快左拐，”易何真君出声了，“可以找到能量平衡的片区。”
片区很快就找到了，非常平静的那种。
此刻的星舰左边，是灰蒙蒙一片，几近于黑色，右边却是亮得耀眼。
前方则是不住流动的能量，从他们的角度看上去，仿佛是在俯瞰一片无边无垠的湖面。
“前面就是界膜，”易何真君淡淡地表示，“慢慢地靠近，能发现一些界膜内的空冥石。”
星舰凑近之后，大家确实观察到了，紧贴着界膜，确实有类似于空冥石的物体。
不过这些物体虽然罕见，但是看起来个头并不小，最小的都有越野车大小。
曲涧磊感知一下，讶异地发问，“这些空冥石从界膜出来……会缩水？”
“会缩水，但不太多，”易何真君回答道，“主要是它们会被能量束冲撞得裂开。”
“这才真是……”曲涧磊无奈地摇摇头，空冥石的硬度真的不怎么样。
他们在少女星域发现的第一块空冥石，就是在星舰上撞碎的。
那么接下来，大家似乎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等到耀眼的光芒中喷吐出空冥石的时候，尽快收起来，争取不让它碎裂。
然而等了两天，压根儿没有空冥石被卷出来，克莱尔忍不住发问。
“老大，咱们是不是想一想办法，看怎么观察到另一边的空冥石？”
向外喷射能量束的豁口，直径起码数千公里——也许更宽。
团级舰的探查能力很强，但是能量太狂暴了，并不能探查到豁口的全部——也就三成多。
“还是准备不够充分，”曲涧磊嘀咕一句，“但是谁能想到这一点啊。”
除非能带三艘团级舰来，要不然观察起来总有遗漏。
“想得到空冥石，要等，”易何真君直接表态了，“等十天半个月都正常。”
“这东西在界膜里不算太少，但是见一次也不容易，很多在喷射出来的时候会粉碎！”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否则空冥石怎么会这么宝贵？
“懂了，”克莱尔点点头，然后忍不住又问，“没准一个月也等不到一块？”
“有这个可能，”易何真君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感知一下异空间节点，也是机缘。”
克莱尔皱一皱眉，郁闷地表示，“可是我感知不到。”
就算高冷如易何真君，听到这么直来直去的话，也有点哭笑不得。
“那就仔细感知，机会难得……在修仙界，这样的感知机会，都轮不到你靠近！”
克莱尔有点不服气，但还不敢争辩，她眼珠一转。
“那我们能不能打开界膜，直接拿走空冥石？”
“当然可以，简直太可以了，”易何真君干脆地回答，“问题是……谁能打破界膜？”
“老大……”克莱尔看向了曲涧磊，挤一挤眉头，“咱们不试一试？”
曲涧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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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1章 空间裂缝
打破界膜……曲涧磊还真没自大到那种程度。
只看这不同空间的能量喷射，就能想到界膜有多么坚韧。
别说他只是区区金丹，连易何真君这堂堂的元婴，也没敢这么想。
曲涧磊认为，估计出窍期都未必够用，怎么也得是分神期，把握才会大一点。
不过天音却表示，“界膜肯定很结实，但是单位面积的受力强度，未必一定大。”
“如果能使用锐器，破坏掉张力结构，也许真能成功……就像拿针扎破皮球。”
曲涧磊也懒得跟她俩争辩，“易何前辈，你说句公道话吧。”
易何真君只是淡淡地表示，“我的态度也只是一家之言，你们可以试一试。”
听到他这句话，还真不止一个人动心了。
就连贾老太都有点跃跃欲试，“估计打不破，但是界膜有多硬，我真的想见识一下。”
曲涧磊也没有反对，只是表示，“谁想试都行，不过我不会试。”
做为一个比较开明的老大，这话已经算相当明显的暗示了。
营养剂轻咳两声，“试一试也无所谓的吧？老大你是有什么顾虑？”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劝曲涧磊，实则不然——她怎么可能拖老大后腿？
营养剂这么说，是想以此为媒介，让老大顺理成章说出那些理由。
曲涧磊知道她的心意，事实上，他也确实有话说。
“成功破壁不仅要有足够强的攻击，还要躲得足够快……否则后果可能很严重。”
“老大你说的有理！”营养剂重重点点头。
“界膜一旦打破，那些失控的能量喷涌而出，想一想都可怕。”
贾老太也听懂了这话，忍不住轻声嘀咕。
“打不破界膜，是攻击力小，打得破界膜的话，又要面临……真是纠结。”
然后她又看向曲涧磊，“老大你确定，一定有危险？”
曲涧磊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我不会赌，因为不值得。”
如果是他一个人，赌一把也无妨，可是现在整个团队都在看着他，他不会带这种节奏。
不过下一刻，他侧头看向养魂木，“前辈，空冥石是在界膜后生成的？”
易何真君迟疑一下回答，“我所接触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他都不说自己的观察，而是说接触到的消息，说明消息来源不限于少女星域。
尺子闻言也抖了一下，“确实是这样，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能出产在这些地方。”
曲涧磊手腕一翻，放出了残破的黑驹塔，“这个……放进去温养，能修复吗？”
“黑、黑……黑驹塔？”易何真君意外得都有点口吃了，“还有这种仿品？”
不过定一定神之后，他还是回答道，“我没有听说过此宝……不是小友炼制的吧？”
“当然不是我，”曲涧磊随口回答，“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再炼制好几座黑驹塔。”
“怪不得你敢仿制白驹塔，”易何真君却是找到了别的答案，“原来你手上有这个！”
“前辈！”曲涧磊有点无奈了，“我在请教你，此物放进界膜内，能修复吗？”
“修复……我看看”养魂木绕着黑驹塔转了两圈，“材质受损，存在修复的可能。”
神秘侧确实普遍存在这种现象，不像科技侧，维修一定需要人工做出针对性处理。
比如说那个残破的法宝炼魂炉，根本没有经过维修，慢慢温养就恢复了部分。
空冥石这种珍稀材料，修复的过程就更加玄学了。
易何真君并不认为肯定能修好，可是确实存在一定概率。
不过这么操作，难度也不小，“送黑驹塔进去……比划破界膜危险多了。”
曲涧磊沉吟着发话，“划破界膜最多只是能得到空冥石，可我未必能炼制出白驹塔。”
“但是如果能温养黑驹塔成功，可以直接得到一件法宝……这个风险还是值得的。”
易何真君沉默一阵回答，“小友看得透彻，我不如也。”
曲涧磊闻言笑一笑，心说我要是信了你的话，那才叫见鬼，无非是变相的奉承。
可是有了他这个思路，团队里的人反而下了决心。
老太太就率先表示，“那我先试一试，这界膜有多么难破。”
她没有使用残破的大印，毕竟有外人在，使用残破的法器，那不是给自家丢人吗？
事实上，大印也不可能对界膜造成什么影响，这是钝性攻击。
使用钝性攻击打破界膜——那是出窍以上的大能才会考虑的。
所以贾老太直接抬手向前一指，“冰封~”
“术法……攻击界膜？”易何真君的语气，感觉有点像破了音，“真是天才的构思。”
“没必要笑话吧？”曲涧磊有点不高兴，“说好守望相助，这也是战友。”
“好吧，是我的错，”易何真君对上他，真的是从善如流。
他还不忘解释，“术法是属于能量或元素攻击，用来攻击界膜，甚至不如钝性攻击。”
贾老太没有受他的影响——元婴修者的观点又怎么样？不试一试总不甘心。
不过事实证明，确实试了也白试，她的所有攻击手段都无效。
她出手都无功，朵甘就直接没动作了——总不能指望定风珠打破界膜吧？
营养剂也没反应，她的镇魂钟肯定无用，极焰嘛……贾水清的冰封都被贬低成那样了。
夕照也没发起攻击，它真不擅长这些攻击。
所以它撺掇曲涧磊，“老大，试一试你的剑丸？”
曲涧磊无奈地看它一眼，“我这么点家底儿，早晚都要让你抖搂空了！”
在夕照出现前，他遮掩着的好东西真不少，结果这个大嘴巴一来，泄露的信息越来越多。
曲涧磊清楚，这家伙对这个世界也有提防，通常只说些不重要的，会遮蔽必要的辛密。
不过他真没想到，这一刻，它连剑丸都被喊出来了。
“剑丸……还有剑修传承？”易何真君有点微微的意外。
剑修在修仙界是出名的难惹，不过也不算很罕见，剑丸相对少见，但依旧算不得重宝。
然而，易何真君还是有些期待，“如果是剑修，那确实可以试一试……元婴级剑丸？”
大佬就是大佬，眼力不是一般的强，竟然看出了剑丸的等级。
一道白芒重重地击中了界膜。
然而这界膜的坚韧，真不是吹的，只是微微凹陷下去一点，然后又弹了起来。
白芒被弹飞出去，曲涧磊抬手收了回来，“真够结实的。”
他高度怀疑，哪怕界膜一点韧性都没有，剑丸也无法破防，甚至有可能崩毁。
然而就算这样，他还是倾尽全力，发出了第二击。
他这一击，连朵甘都忍不住暗暗咋舌，“离得这么远，竟然都能感受到可怕的锋锐！”
她非常怀疑，自己在全力防御之下，能不能在这一击下活命。
老大的能力，真不仅仅是体现在神文造诣和改造能力上，战力也是一等一的强悍。
曲涧磊再次
收起剑丸，遗憾地摇摇头，“可惜，我已经尽力了。”
易何真君却是表示，“以小友的修为，并不能发挥剑丸的全部威力……连三成都没到。”
“待你元婴之后，再来试一试，效果肯定比现在强。”
有了他这一番说辞，曲涧磊也不再纠结。
“那也不用在这里等太久了，守到喷发出一块空冥石之后，咱们就离开吧。”
这个空间点确实值得蹲守，但这里终究不合适修炼，没必要浪费太长时间。
关键是他并不确定，此地的安全性有多高，“前辈都已经说了，这里的空间并不稳定。”
他这嘴巴……也真就没谁了，说出这话不到半天，空间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曲涧磊正在聚灵阵里恢复灵气，顿时就被惊醒了，“开启最大防御。”
大头蝴蝶转动一下，“已经开启了，看到你在打坐，没有惊动你。”
这一次空间波动来的非常突然，几乎是才观察到预兆，就波及了过来。
总算是小湖没有懈怠，第一时间提升起了防御，并且及时做出了规避。
在这一场波动中，竟然出现了几处空间裂缝。
空间裂缝是宇宙中最可怕的杀手之一。
别说军舰，连星球都能瞬间被啃下一块，分分钟碾为虚无。
亏得是这次空间裂缝不算多，长度和宽度也有限，而团级舰的运气没有那么糟糕。
别说空间裂缝，光是裂缝中喷涌出的能量，团级舰挨上一记都不好受。
易何真君及时发出神识提醒，“不要用神识去感知空间裂缝……会被切断的！”
空间裂缝真的就有这么霸道。
所幸的是，曲涧磊团队在进入少女星域时，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而且后来大家在感知剑意的时候，又被伤到了神识，所以就更小心了。
这一次面对空间突然出现的异象，所有人的反应都非常保守。
他们很老实地使用仪器观察，没有谁作死到去用神识感知。
对于高阶的修炼者来说，能克制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也实属不易。
不过不管怎么说，易何真君能及时发出警告，本身也释放出了相当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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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2章 天魔消息
这一次的空间波动出现得非常突然不说，还产生出了强大的能量混乱场。
由此引发的能量波动……也亏得是团级舰，如果是营级舰，很可能造成损伤甚至损毁。
而且团级舰的运气足够好，真要是摊上一条空间裂缝，根本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
团级舰内有持续不断的轻微颠簸——稳定的内部还会这样，可想而知外面情况的恶劣。
四当家忍不住感慨，“我终于知道，为啥连军方都不敢长期逗留在少女星域了。”
万一遭遇这种情况，一支满编的师级舰队，不知道能囫囵着回去几艘。
这一次，他们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少女星域的凶险。
不过曲涧磊反倒是在琢磨，“异空间节点那里，会不会也受到了影响？”
“有可能喷出空冥石，”易何真君知道他的想法，“甚至还可能有熔岩之心。”
合着此前他也遇到过类似的空间波动，不过没有这次这么凶险。
他手上的熔岩之心，除了平时守候的获得，就是在那一次收集的。
但是他也表示，“这种情况通常会持续不短的时间，咱们不宜久留。”
很快的，他们就收获了两块空冥石，差不多都有四当家捡拾的那块大小。
熔岩之心也收取了一块，有人头大小。
还有其他零散的熔岩之心和空冥石，但是想要捡拾的话，风险有点大，曲涧磊放弃了。
除此之外，小湖在团级舰的近处，发现了一块乌黑的石头，有轮胎大小。
“老大，这块石头上，有非常古怪的能量。”
“收起来，”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发出指令，“注意隔离。”
能让小湖认为是异常能量的物体，应该不是本方世界的东西，有极大可能来自异空间。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一幕，穆光甚至好奇地问了一句。
得知可能是来自异空间的含能物品，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克莱尔甚至兴致勃勃地表示，“既然人工智能有这功能，那多收集一点异空间的材料。”
眼下的情况虽然那凶险，但是这样的机会，也实在是难得。
而且老大的人工智能实在太好用了，又没有损伤神识的危险。
但是穆光非常坚决地反对，身为考古爱好者中的大佬，他深明适可而止的必要性。
有考古爱好的人，大多很难控制住贪心，以至于有太多悲惨的先例。
“老大常说过犹不及，前辈也说尽早离开……咱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亏得是他反对及时，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异空间的物品，诱惑实在太大了。
于是团级舰转身一路狂飙，终于在一天半之后，抵达了相对平静的那片区域。
受到能量波动的影响，这片区域都开始变得混乱了。
而混乱能量的主力，还没有波及到此处，此刻抵达的只是前锋。
大家也不想再去搜寻空冥石了，都想着尽快离开此地。
不过曲涧磊出声发问，“前辈，这一次的能量波动，会不会打通异空间和这一方世界？”
“这个我真不知情，”易何真君无奈地回答，“你是担心对异空间的封镇失效？”
“确实存在这样的担心，”曲涧磊沉声回答，“主要是封镇令我也带来了。”
他对帝国没有感情，但是那些凡人总是无辜的。
能力越强的人，责任越大。
曲涧磊从不喜欢主动揽事，可是举手之劳能拯救族群，这样都不去做，岂不是太冷血了？
“封镇令……”易何真君沉吟一下表示，“一旦使用了，咱们是解不开的。”
这就是他当初没有使用封镇令的原因。
当时他想先确定一下，对面的异空间是什么性质的。
如果是遍地宝物的机缘之地，仓促封印岂不是可惜了？
这不能怪他自私，修仙者固然要心存敬畏，但也要“争”字当先。
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与大道争……修者当自强，如果不争，天上掉不下来馅饼。
在完任务的同时，努力为自己争取点修炼资源，有错吗？
哪怕到了现在，他已经是残魂状态了，却依旧还在纠结。
“如果对面是对修仙者有益的异空间，一旦封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封了。”
“万一封镇期间，对面异空间的波动停止，想再找这异空间都难。”
曲涧磊闻言摇摇头，“说到底还是贪婪……唉，问题是我也按捺不住这种贪婪。”
团队的需求就摆在这里：不止是缺乏法器，还缺乏其他的修炼物资。
灵气的问题，目前有聚灵阵能解决，但是等到了出窍期甚至……分神期呢？
所以他提出建议，“要不看一看那块黑石头是什么，万一前辈你能认出来历呢？”
“倒也是，”易何真君自问，自己的眼力和见识还是没问题的——起码比面前的小友强。
蕴含能量的物质，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会被视为标志性物质，基本不可能被忽视。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这物质不要是自己没有听说过的，“事不宜迟，抓紧时间。”
曲涧磊带着养魂木来到了下层舱室，其他人也跟来好几个。
那块黑色石头，被放置在了隔离舱里，还用特制的透明盒子封装了。
这是处置未知物质的标准配置，每一艘团级舰上都有类似设施。
倒不是团级舰都能接触到异空间物质，关键在本方世界里，也有太多未探明的星球。
隔着舱室的屏障玻璃门，养魂木摆动了几下，就停在了空中，“不会吧？”
“看出什么了吗？”曲涧磊沉声发问，“总感觉这石头……有点阴气。”
石头的模样，肉眼大致就看得清，更别说隔离舱内，还有局部放大功能的全方位摄像头。
这块石头看上去没有那么紧密，反而有点像蜂巢一般，有密密麻麻的孔洞。
要让曲涧磊形容的话，这块石头有点像是……一大块焦炭！
易何真君迟疑一下表示，“能打开隔离舱，近距离看一看吗？”
小湖对异种能量已经做了解析，目前还没有彻底解析完毕。
但是基本的几个安全指标已经测试过了，包括辐射、异化传导、毒性外溢……等等。
小湖给出的答复是，“可以进入隔离舱”。
不过它不建议打开封装盒子，“含能物品很容易吸引来生命体。”
生命体想要生存、活动和繁衍，肯定是需要能量的。
而小湖目前虽然没有在石头上检测到生命体，但并不代表肯定不存在生命体。
只有进入了星际大航海时代的人，才会知道，生命的形式会有多么多姿多彩。
隔离舱室门打开之后，曲涧磊觉得阴气更重了——是可以作用到精神的那种。
“小湖，你确定不存在异化传导的问题……包括对脑电波？”
大头蝴蝶转了两圈，“你们已经披铠了，会形成有效阻隔，除非它存在主动攻击意图。”
养魂木并没有披铠，不过易何真君表示了，自己也
有防御手段。
事实上，舱门一开，养魂木呆了差不多一秒，直接凌空飞到了封装盒上空。
它激动地来回绕着圈，“竟然、竟然是实质化的魔化魇精，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魔化魇精？”曲涧磊怎么听，都觉得这不是个好名词，“魇精……而且是魔化了的？”
“你这个词断得有问题，”易何真君一本正经地回答，“严格来说，是魔化魇……精！”
好吧，就算有问题，曲涧磊倒也不争辩，“但是魔化魇……这也不是个好词吧？”
“这是好词，”易何真君继续表示，“也叫化魔魇……想什么了吗？”
滑膜炎……蓝星的运动员容易得，在帝国不算顽症！曲涧磊摇摇头，“还请前辈解惑。”
“这个魔，指的是天魔！”易何真君指出其中关键的一点。
简而言之，天魔大多无形无体，有点类似于暗物质，在死亡之后，通常会消散掉。
但是修为较高的天魔，如果是自然死亡，有一定概率能留下一些精髓。
这些精髓就被称为魔化魇精，通常体现为液态，而且非常容易挥发掉。
天魔生前是专们攻击修者的神魂，但是死亡后的精髓，对修者神魂有相当的补益。
在修仙界，魔化魇精是非常难得的好东西，提纯之后能滋养增益神魂。
当然，危险也客观存在，如果提纯不过关或者过量使用……会很惨。
实质化的魔化魇精，就更罕见了，不止是大魔才能遗留下，还需要一定的外在条件。
而这玩意儿一旦实质化，不但效果更好易于保存，更关键的一点是：能够寄魂！
也就是说，易何真君可以尝试以此物寄魂，而不再需要养魂木了。
此物……还是简称为魇精吧，实质化的魇精确实自带能量，还会向外散放。
散放的能量确实可以干扰神魂。
不过只要有提防，不会出现大的问题，反而可以让神魂适度受益。
至于说此物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多能量——那是大魔留下的！
剑修的一剑，剑意都能流传那么长的岁月，天魔死后所化的魇精，流传久一点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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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3章 要省着用
易何真君面对如此收获，是相当兴奋，“最少也是出窍期……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还是要稍微处理一下，小心撑得万年船！”
“前辈，”曲涧磊见他这么兴奋，忍不住出声提示，“那是天魔，是天魔啊！”
“你都说了，自然死亡的天魔，才会留下这东西，那么……对面的异空间里有什么？”
他想到这一点，头都是大的。
联邦那边有阿修罗入侵，联盟那边……好吧，还不知道是什么异族在入侵。
原本帝国还算是能暂时偏安，现在倒好，存在天魔的异空间……口子也快开了。
“啊？”易何真君这才从激动中镇定下来，“对面是天魔空间？”
不过养魂木停了一停，又再次表态，“对修仙者来说，天魔空间也是个好去处啊。”
天魔对修仙者的伤害极大，可以算得上是顶尖的大敌。
但那是因为它们无形无体的特质，又通常会选择修者最脆弱的时候发起偷袭。
如果能找到其老巢，派出状态正常的修仙者去围剿，胜算还是相当大的。
尤其是天魔巢穴里，宝物也不会少，撇开魇精不提，巢穴周边也不乏壮大神魂的宝物。
——毕竟天魔最擅长神魂攻击，自家的神魂成长，肯定也需要一些外物来帮助。
这是可以预期的收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可能资源。
比如说灵石矿，又比如说，有些天魔会将杀死的修者的宝物带回去。
所以在修仙者的眼中，天魔所在的异空间，比阿修罗所在的异空间受欢迎得多！
曲涧磊听着他的解释，心里却是在暗暗叹气，等到他说完，马上就表示。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根本联系不到修仙者，而帝国这边，有太多的无辜人类。”
易何真君的回答却是，“天魔基本上不会攻击凡人，因为那样毫无意义。”
“至于说觉醒者，这个体系受到攻击的概率极低。”
“首先上限是伪金丹，只有抱丹过程中才可能受到天魔攻击，更弱小的也不用担心。”
“据说这个体系，不会受到天魔攻击……在历史上，冲击至高的过程中有多少人死亡？”
他说得振振有词，曲涧磊也没听说冲击至高会有外力入侵——冲阶失败的死亡率极低。
然而，他却抓住了一个细节。
“前辈，你说的‘基本上"不会攻击凡人，如果是一些罕见的天魔呢？”
“盗窃天地权柄的事情都能发生，谁能保证，天魔不会将普通人异化？”
天魔对普通人的异化，这是他提出的新猜测，起源嘛……也许有“丧尸化”的灵感？
“您说了，天魔最在意的是灵魂，而普通人的神魂虽然很弱，但是积少可以成多！”
易何真君默然，他虽然存有一定的私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道理。
撇开找不到修仙者这个大问题不谈，只说对方关于天魔的猜测，也是不无道理。
强大的天魔可以找修仙者的麻烦，弱小的天魔就不能以凡人为攻击目标吗？
最后他无奈地表示，“那你的建议是什么，真要使用封镇令吗？”
曲涧磊默然，五六秒钟之后才发问，“前辈你此前镇押这异空间节点的手段，是什么？”
封镇令应该是很强大的，但是目前本方世界的三个国嘉，面临的异空间入侵不止一处！
曲涧磊倒也没有那么高风亮节，能优先考虑到联盟和联邦。
但是他认为，
有必要考虑到一点：帝国面临入侵的异空间节点，会不会只有这一处？
所以封镇令……还是不能轻易使用！
更别说天魔空间的好处，他也要忍不住惦记一下。
目前自己的修为还差点，等到凝婴之后，没准就可以去试探一下了。
“是用阵法镇押的，”易何真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以带你们去看一看。”
其他人搞明白原委之后，也纷纷支持老大的决定。
虽然继续留下来查看阵法，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但谁会愿意坐视异空间生物入侵？
两天之后，团级舰赶到了阵法中枢所在。
易何真君表示，自己布设的阵法，也是出自出窍大能的手笔，有相当的玄奥。
至于阵法名字叫什么，他又是如何得到的，他没有说，别人自然也不会问。
但是他强调一点，这种阵法的镇押效果，并不逊色于封镇令。
只不过封镇令一旦使用，空间节点就再也无法打开，所以他才选择了使用阵法。
阵法中枢甚至都无法用肉眼看到，而是藏在了一处空间夹层中。
他们赶到的时候，空间波动已经越来越强，团级舰七成的防护罩都有点悬乎了。
但是也没办法，星舰的防护罩不能一直处于满负荷状态，否则太容易出现疲劳性损伤。
大家接下来的跑路，还要指望它，实在出不得半点篓子。
阵法中枢所在的空间夹层不小，易何真君指出方位后，团级舰直接开了进去。
里面是雾蒙蒙的一片天空，阵法中枢的占地，差不多有一百平米，上面有玄奥的花纹。
不过曲涧磊等人第一眼关注到的，是阵法上镶嵌的六十四块上品灵石。
灵石本身对外隔绝，不用担心灵气外泄。
但是众人还是有点疑惑，“这些上品灵石看起来……损耗不大？”
自从易何真君遭遇不幸，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灵石居然还充盈着？
“是阵法的功效，”易何真君随口解释，“灵石是启动和调节时才会消耗一点……”
这就是出窍大能打造的阵法的精妙之处，维持阵法运转的动力，竟然汲取自被镇押者！
易何真君解释的时候还算轻松，但是情绪很快就变得糟糕了起来。
“坏了，无暇晶坚持不了多久了……小友手上有无暇晶吗？”
我顺着你的感知看过去，才知道无暇晶是什么！曲涧磊有点无语。
那是中枢里九块磨盘大的石头，色泽温润，还有隐约的云纹，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纹路。
他缓缓摇头，“这东西，我在这一方世界没有见过。”
朵甘也跟着点点头，她对帝国的物产最有发言权，“确实没见到过。”
“啧，”易何真君郁闷地表示，“早知道，不该把那些无暇晶浪费掉……”
“浪费？”曲涧磊听得有点匪夷所思，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阵法材料……你居然浪费？”
“我以为这里不缺这东西，”易何真君悻悻地回答，“因为我见到过啊。”
他还真的在这方世界见到过，而且就在少女星域里。
当时他也进入了一团乱流中，发现了一些无暇晶，还收取了不少。
也正是有那些收获，他在搭建阵法的时候，用无暇晶做了多次试验。
既然有机会弥补，那就啥也别说了，曲涧磊果断地表示，“那就去找呗！”
团级舰驶出了夹层，风驰电掣一般向外驶去。
而此刻的能量波动程度，又增加了不少，感觉
是波动的主力快到了。
团级舰疯狂地赶路，三天后，汇合了等在外面的营级舰，继续夺路狂奔。
又过两天，抵达了道场投影的所在处。
易何真君已经知道投影的下场了，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句，“你们的出手，还真挺果决。”
依旧是曲涧磊沉声回答，“我们还以为是幻境，自然要提高警惕……”
“我们帮你搞到了魔化魇精，没必要一直念叨了吧？”
这几天虽然在赶路，但是主要操持者是小湖，舰上的乘员可以分心做别的事情。
大家已经知道曲涧磊跟易何真君的约定，也觉得可以接受。
对于魔化魇精的改进，基本上也完成了，主要还是约束一下魇精的气息。
易何真君目前正在适应魇精，进入其中的的时长，也在一点一点增加。
听到曲涧磊的话，他也没办法反驳——对方已经答应，把魇精留给他了。
就易何真君现在的状况，没有东西能比魇精更重要了。
而此物在修仙界的价格，从来就没有便宜过。
如果不是这些人带着一艘团级舰，以易何真君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捡到这东西。
即便是捡到了，也绝没有可能带出去——他自身的残魂都不太可能逃脱。
反正不管怎么算，魇精都该是对方团队的战利品，人家肯让给他，是实打实的善意。
易何真君甚至在考虑，回头讨要自己的上品灵石时，该怎么开口。
又过了四天时间，两艘星舰终于冲出了这个能量团。
才一出来，易何真君就又被吓了一跳，“附近环境变得这么大？”
曲涧磊闻言好奇地发问，“你上一次在这个位置，是多少年前？”
这也是其他人想问的，只不过这个问题有点过于敏感，大家不好随意造次。
果不其然，易何真君打了一个哈哈，“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再提。”
“我可是提醒你啊，”曲涧磊一本正经地表示，“这里始终在变化，小心找不到那团能量。”
“不至于到那种地步，”易何真君不以为意地回答，“那些特征气息，瞒不过我的感知。”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能量团不是一成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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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4章 真有狠人
曲涧磊的话，有相应的事实做支撑。
“在少女星域，能量团可能合并，但也有可能被拆分，分分合合的情况实在太多了！”，
“我懂，”易何真君回答道，“不过我对气息的辨识能力，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元婴。”
“那就最好了，”曲涧磊也没有质疑的意思，对方若是吹牛，自会承担相应的后果。
“你先指定个方向……咱们该往哪里开？”
养魂木原地打起转来，过了一阵才冲某个方向轻点两下，“向那边走走吧。”
曲涧磊分析一下，大致还是冲着少女星域深处进发，只不过稍微有点偏差。
接下来的十余天，他们都在赶路。
随着对星域的深入，不但乱流越发地强横，各种异常现象也逐渐多了起来。
在赶路的过程中，他们也遇到了很多能量团，有的能量团还就挡在正前方。
搁给初来时的他们，最起码也要尝试进去看一看，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现在，哪怕面对正正挡路的能量团，他们也是选择直接绕开。
说到底，尽快把无暇晶弄到手才是正道，其他的都是枝节末梢。
现在已经进入少女星域深处，任何一个能量团内部，都存在着足以重创团级舰的危险。
此刻的团级舰，真的不能受伤——星舰一旦受伤，获取无暇晶的难度会大增。
而且他们获得无暇晶之后，还要争取赶回去修补阵法。
在这重重的压力下，谁还有闲暇对付其他的能量团？
然而在这绕来绕去的过程中，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天，两艘星舰在一个庞大的能量团前方停了下来。
团级舰内，一大块黑黢黢的焦炭在中控室虚悬着，“我感觉到了，就是在这里！”
“这能量团的强度……”曲涧磊皱一皱眉，“我觉得危险不小。”
“试一试吧，”开口的竟然是朵甘，“老大，咱们都退缩的话，帝国真的就没希望了。”
曲涧磊还真没想到，这个出名会算计的家伙，竟然还有这么一份担当。
不过这话听起来像自夸，但是事实上，还真是那么回事。
除了军方可以派出大批军舰，不计成本去达到目的，帝国的其他势力，还确实差点资格。
他点点头，“也是，咱们堂堂的数字魅影，就要做别人不敢做的事！”
“我打算进去一趟，嗯，营级舰需要留在外面，也要留几个人看守……谁留下？”
说来也有意思，两三年前，营级舰还是他们主力中的主力，等闲都舍不得让它露面。
到了现在，竟然沦落到了守门的地步，这才过去了多久？
然而这就是事实，也从侧面说明，此前曲涧磊没有着急来少女星域，实在是明智之举。
早一点前来，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但是肯定到不了眼下的探索程度。
就算是现在，他们也不能尽兴地探查，但是总好过一次次地浅尝辄止。
曲涧磊说的留几个人看守，其实是不鼓励其他人跟随自己冒险。
有人不想进入，他觉得实在可以理解，而且这不是跟已知敌人作战，人多也没用。
正经是这里虽然位于少女星域深处，但是并不能保证没有探险者前来。
万一真有人来，无人驾驶的营级舰等在外面，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好奇。
然而他虽然这么说了，却没人表示想留下来。
曲涧磊有点不放心天音和克莱尔，毕竟只有她俩是A级。
但是天
音表示，营级舰上有咱数字魅影的徽标，谁敢轻易冒犯？
克莱尔更是认为，自己的暗属性，在进入少女星域时，就感知到了一些异常。
也就是说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她就能派上用场。
既然大家都不畏惧冒险，曲涧磊也不再多说什么，团级舰笔直地进入了能量团。
这一片能量团，跟他们以往经历的又不一样。
能量激荡得格外混乱不说，里面的星体也明显增多，倒是有几分黑区的味道。
但是能量的狂暴程度，则是远胜黑区，乱流的碰撞也极为厉害。
行驶不到两个小时，四当家就忍不住发话了，“亏得没有把营级舰带进来。”
以现在的情况，营级舰真要进来，确实有点扛不住。
不小心卷入某些乱流碰撞中，瞬间就是舰毁人亡的下场，再往深入进发，后果可想而知。
就连团级舰，也不敢说还能深入多远。
前行半天之后，破碎的星体越来越多，时不时打在团级舰上，隐约能听到沉闷的响声。
在沉闷的气氛中，营养剂忍不住出声表示，“下一次来，得带师级舰了，要不然真的危险。”
曲涧磊点点头，然后沉声发问，“前辈还没有锁定区域吗？”
“乱了，”焦炭郁闷地回答，“被打散了，而且……零碎得很。”
曲涧磊闻言，只能悻悻地撇一撇嘴巴，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又过半天，克莱尔的嘴巴动一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然而贾老太发现了她的动作，“你是想说什么？”
克莱尔向侧下方指一指，“我感觉，那个方向有很强大的威胁。”
“到处都有威胁，”朵甘沉声发话，“这片能量团真的恐怖。”
他们此前也遇到过恐怖的能量团，会直接退出去，但是此刻还退不得。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通常他们都能四处搜集一些可能的宝物了，但是现在真的分心乏术。
大型计算单元已经搬出了一个——星舰受乱流的影响，行驶得不太稳定，不宜更多。
就这样的算力，也只是堪堪够小湖使用，此刻要计算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而且有些计算结果并不准确，小湖还得不停地修正。
与此同时，数据库也在快速地更新，只看计算单元组的热度，就知道计算量有多大。
这种情形下，就算偶尔发现可能的宝物，小湖也不敢自作主张地去收起，而是会请示。
曲涧磊的态度则是“不宜多事”，“只要不是无暇晶，不要无所谓地冒险。”
一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星舰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直到小湖突然表示，“发现求救信号，相关特征符合帝国序列。”
“我去，”穆光闻言忍不住嘀咕一句，“这特么……还真是有狠人啊。”
己方这一行人，在帝国已经属于顶级的团队了，来这里都是硬着头皮强撑。
就很难想像，这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来这里撒野？
营养剂闻言看向曲涧磊，“救不救？”
“我认为没必要，”四当家神色凝重地表态，“敢来这里的人……咱们都知道。”
其实不需要他说，大家也都清楚，来少女星域探险的都是什么人。
胆大包天和利欲熏心是一定的，甚至不少人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
在这种没有秩序的地方，探险者随时能化身劫匪。
来少女星域探险的，不能说百分百都是这种人，但是绝对不止百分之九十九。
在这种地方，人不狠站不稳，小白兔来了，早晚也会彻底黑化。
穆光点头表示支持，“救人倒无所谓，但是咱们星舰都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目前小湖已经将算力发挥到极致，改变轨迹救人，危险实在太大了。
然而朵甘却是表示，“求救的人……可能比较熟悉这里。”
贾水清也点点头，“看人工智能的能力吧，如果允许的话，没准能减少咱们的探索量。”
克莱尔更是表示，“没什么可怕的吧，谁抢谁还不一定呢。”
终究是小太妹出身，她身上的匪气……在团队里都数一数二。
等了一阵，易何真君表示，“以咱们的实力，不需要怕这些人吧？”
他对觉醒者是发自内心的看不上，而且眼下这帮人的组合，还需要怕谁吗？
不过营养剂三个大佬闻言，相互交换一下眼神，这就“咱们”了？
见到易何真君都这么说了，曲涧磊也不好示弱——气势方面，肯定不能输人的不是？
他有种感觉，这块焦炭融入团队的意愿很强烈，而且他也很希望多接触对方。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让对方小看了。
于是他看向营养剂，“那就……试一试？”
景月馨闻言点点头，“如果条件允许，那就看一看呗……终究都是人族。”
三大佬都赞同，那就没什么争议了，四当家和穆光也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俩的建议不过是老成持重之举，真要接触那些人，好像谁怕似的。
曲涧磊又问小湖一句，小湖表示……需要一定时间，才可能接近对方。
花费点时间绕路，相较可能的收益，那就无所谓了，反正大家现在也是不摸头脑。
曲涧磊告知了大家情况：人工智能认为可以一试。
营养剂眨巴一下眼睛离开了，过了一阵再回来，大家只觉得眼睛一亮。
她恢复了原来的相貌，一身的宫装，款款而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咦？”穆光忍不住轻咦了一声，不过还好，没有再说什么别的。
朵甘则是点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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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5-1407章（龙年龙抬头三合一章节）
易何真君见到营养剂的装扮，也主动发问了，“你这装束……也是你师尊传下来的？”
这装束是妥妥的仙侠风，这一方世界几乎不可能见到。
营养剂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先师是男的。”
二十个小时之后，团级舰终于靠近了求救的信号源。
他们在能量团里都能接到信号，对方的距离并不远，也就五十多万公里。
但是信号方向被混乱的电磁干扰了，以至于他们绕了一个不小的圈子。
目标在不住地变动，信号方向又有误，路上还要不停地躲避各种不规则的能量乱流……
所以用了小一天的时间，还真不算奇怪。
前方是一块直径五十多公里的陨石，不规则的形状，整体偏向于球型。
经过小湖放大观察，陨石上面充满了各种能量侵蚀的痕迹。
很明显，这球型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各种能量乱流打磨成这样的。
陨石的密度很高，小湖探测之后表示，富含多种重金属成分。
否则的话，这陨石真坚持不了太久。
不过，随着团级舰靠近陨石，他们发现一件头疼的事。
陨石的外围，包裹着一层强烈的能量流体，厚度有十公里左右。
这时的陨石上，对方已经发现了有星舰在靠近，又有断断续续的信号传来。
“是帝国……军队吗？我们是帝国……核心研究院……探险队！”
“我们需要救援……有重大发现……关系到帝国的生死。”
这些话就少说吧，曲涧磊沉声回答，“我们对你们的身份不感兴趣！”
“我们现在要搞清楚的，是这陨石外面的能量流体是什么。”
他重复了好几遍，对方才勉强接收到，“能量流体……不清楚！”
信号是从陨石的一道裂缝里发出来的。
至于裂缝里的具体情况？能量流的干扰太强了，根本看不清楚。
“舰炮准备攻击，”曲涧磊也不犹豫，“分析攻击后果。”
小湖计算这里的各种情况，计算单元早就热得都快冒烟了。
不过计算对流体的攻击，这点算力就是小儿科了。
半分钟后，大头蝴蝶转动起来，“舰炮驱散能量流的概率……百分之三十七。”
“被能量流体吸收的概率……百分之十一……”
还有百分之五十二，就是其他各种可能了，其中打崩陨石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看到还有被能量流体吸收的可能性，曲涧磊皱一皱眉，“那就别用主炮和副炮了。”
先尝试攻击一下，如果能量流越打越厚的话，就要考虑其他方案了。
团级舰为了防止被反弹溅射，停留在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开始对陨石狂轰滥炸。
别看只有一千多公里，发出的攻击都出现了不小的偏差，可见这里能量之混乱。
总算还好，攻击没有落到那条裂缝上。
攻击了十余分钟，大头蝴蝶转动起来，“直接攻击效果不佳，侧向的攻击会被吸收。”
这就是相当麻烦的事了，尤其是那些接近于垂直的攻击，很容易被能量流带偏。
这么一来，能量流层只会越来越厚。
曲涧磊下令停止攻击，然后继续发出喊话，“能量流我们无法驱散……你们自己出来。”
他又喊了好几遍，对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对方表示，实在是无法冲出去，在此之前，他们也曾经
尝试过离开。
可是他们发现，能量流的腐蚀性极强。
对于在陨石内藏身的他们来说，这能量流其实是很好的保护，否则坚持不了这么久。
但是真的就冲不出去，因为他们栖身的居所，并非可移动的星舰，能量块也不多了。
“你们不肯努力，就没有办法了，”四当家很平静地表示，“并不是我们不想救助！”
说完这话之后，他还跟大家解释一番：这种情况下，救人的第一要素是让对方自救。
这么一来，有可能看到对方准备的底牌。
不是要害人，实在是有些事情不能不防。
逻辑也没错，做为被救援一方，自己都不想出力的话，凭什么指望别人尽心竭力来救你？
对面却是反问，想知道他们隶属于军方哪个特殊部门。
他们也看到了，来的虽然是团级舰，但是涂装似乎有点异常。
四当家冷笑着发问，“怎么着，还想威胁我们不成？”
对面连连表示不是这个意思，是他们在军方中的熟人极多，想看看有没有大家都认识的。
“说熟人没用，我们在军方中，仇人还不少呢，”四当家的话，真的是相当冷酷。
“如果你们无法自救，那就自求多福吧。”
这一次对方明白了，再次强调，己方实在是没有能力冲出去。
“只要你们肯出手，我们必有重谢……条件由你们开！”
四当家闻言不客气了，“我们要检查你们所有的收获，会拿走我们需要的，有问题吗？”
检查收获的要求，确实有点侮辱人——敢来这里冒险的，会是普通人物吗？
但是四当家说得理直气壮：如果是舍命不舍财的话，那也由你们！
对面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问题……全拿走都可以。”
曲涧磊等人交换一下眼神，最后大家齐齐点头。
团级舰再次靠近了陨石，不过随着进入能量流，那种排斥的感觉也一点点在增大。
好在对面说的“腐蚀之力”，凭借团级舰的防护罩，基本还挡得住。
防护罩原本是抵御混乱能量的，但是随着下降幅度加大，混乱能量造成的影响在变小。
因此，腐蚀力的加大，并没有给防护罩带去更多的压力。
一直到距离陨石一公里左右的地方，狂暴的能量流强到团级舰再也无法下降。
事实上，舰身大部分的动力，都用在抵抗乱流的席卷上。
只有这样，团级舰才不会被卷到其他的位置。
然而，这区区的一公里，就仿佛天堑一般，想要继续靠近，要冒的风险就太大了。
团级舰下方的货舱部位，两只机械臂探了出去。
机械臂上的防护少得可怜，不过材质相当结实，而且本身的抗腐蚀能力极强。
毕竟机械臂这玩意儿，可能需要从各种极端环境里抓取物品，对材质的要求极高。
不过就算机械臂全部展开，长度也只有七百多米，想要抵达陨石，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双方现在已经距离很近，对话基本不受影响了。
四当家再度发话，“就差这么一点了，你们自己想一想办法。”
对方无奈地表示，“那我们试一试吧，可是……估计只能抵达表面。”
紧接着，裂缝里传来一阵能量的波动。
这条裂缝有七八十米宽，长有四五公里，一团微弱的光芒在缓缓地升起。
等到看清楚升起的物体后，星舰里泛起了不止一声轻咦。
原来是一个半弧形的物体，面积差不多有三四万平米，最高处有近二十米。
这个物体并不是悬浮飞上来的，而是通过履带和多个合金挠钩，一点点爬出来的。
“生态圈……”朵甘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在这里搞这个？”
这种东西她很熟，自家的产业里就有不少，当初曲涧磊他们打上门，就造成过很大破坏。
面前的这个生态圈设备，比她自家的要高端很多——起码可以自由移动。
但是这种东西出现在此地，总让人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生态圈设备爬出裂缝，就停在了陨石的表面。
为了防止被能量流吹走，它用挠钩牢牢地抓住四周的地表。
不过陨石表面被侵蚀得很厉害，时不时就有石块被钩落，挠钩不得不迅速改变抓点。
就在这个过程中，对方再度表示，“我们的能量不足以支撑太久，还请诸位帮忙！”
“这你让人怎么帮忙？”四当家没好气地发话，“设备上没有机械臂吗？”
“有，但是不够长，”对方回答之后，圆弧顶端探出两条机械臂，笔直地伸向高空。
但是非常遗憾，他们的机械臂只有五十米长短，距离星舰的机械臂，还有一百余米。
就这一百余米，却始终无法拉近了，“你们能再降落一点吗？”
遗憾的是，团级舰中控室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无法继续降落，否则会失去平衡。”
团级舰是非常扛造的，但是这一刻，大部分的防御能力，已经被恶劣的环境冲击掉了。
而且这块陨石相当结实，一旦星舰被气流冲击得发生侧翻碰撞，有极大概率受损。
在这种环境下，星舰真的受损的话，有极大可能根本回不去了。
双方又沟通了一阵，彼此都明白了相互的情况。
然而就很无奈，只差这一百多米，却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朵甘一直在默默地听着，她无意参与这种沟通。
听了十来分钟，她终于站起身来，“算了，我去接他们一下吧。”
“定风珠吗？”宫装丽人眼珠一转，也款款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一边说，她一边还看了曲涧磊一眼——你不会阻拦吧？
曲涧磊却会错了意，他思索一下点点头，“那咱三个一起去吧。”
生态圈设备内，七八个人在急切地交流着。
“快想一想办法，抛射锚索的希望大不大？”
“这个不要想了，抛射准度无法保证，就算抓住了，咱们想升空，设备会侧倾翻覆。”
“对方不可能答应咱们这么做，生态圈可能和星舰发生碰撞。”
“就算不出现碰撞，咱们升空的时候，也会破坏对面星舰的平衡。”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刻实在太煎熬了：救援力量近在咫尺，但是死活差那么一点点！
“也许需要大佬们自曝一下身份了，感觉可能比‘必有重谢"更有用一些。”
“哦，别看着我，我的仇人比你们想像得要多。”
“也许可以使用一下威胁？”
“别这样，我一点都不想死，敢来这里的人，会害怕威胁吗？”
“是的，他们甚至不需要开火，只要转身离开，就永远脱离威胁了。”
“不，他们会开火的，相信我，只要激怒对方，咱们不可能有安静等死的权力！”
“哦，天哪，”在嘈杂的讨论声
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看那是什么！”
“舱门，舱门开了……这是要做什么？机甲根本扛不住的！”
“不要说机甲了，至高都会被卷成肉沫……哪怕是土属性的！”
“我去，还真是一个人出来了……这会是至高之上吗？”
“至高之上也不可能啊，根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对面出来的女人，不但没有穿宇航服，还就那么矗立在乱流中。
纹丝不动！
紧接着，又出来一名男人，接着又是一名女人，三人静静地虚悬在陨石上空。
尤其是第三个女人，明明穿着非常宽松又明艳的服装，但是连衣袂都没有飘动一下。
“合金服装吧？不过这效果不错，看起来就像是普通服饰……而且真的很好看。”
“闭嘴，那绝对不是合金……天哪，这是要做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朵甘的脑后冒出一只大手，缓缓地抓向了生态圈设备。
当大手牢牢地抓住设备之后，一个声音从对讲器里传出，“放开你们的固定物！”
生态圈设备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人发话，“尝试移动两步。”
事实证明，移动还是可以进行的，但是设备移动的过程异常滞涩。
“对方的固定能力相当强，能量消耗增长了百分之四百……”
“计算分析表明，对方有百分之七十六的概率，可以安全收起本设备。”
“哈哈，”有人激动地伸出了大拇指，“至高之上，绝对是至高之上！”
“哈，这还用得着你说？一般的至高之上，怕是都做不到这一点！”
“等等，这种手段……好像是朵甘？”
就在这时，对讲频道里又传来了声音，“如果你们继续放弃附着，我们将离开。”
“只给你们三秒钟时间，现在倒计时开始……”
然而还是有人心存疑惑，“她能抓得起这么大的生态圈吗？”
“闭嘴！”认出朵甘的那位厉喝一声，“放弃附着！”
终于，在第三秒到来的时候，生态圈的挠钩全部收起。
朵甘操控着大手，缓缓地将生态圈抓到了机械臂的下方。
在这个过程中，她并没有觉得抓起来吃力——此地的引力几乎为零。
正经是抵抗乱流的席卷，难度相当大。
与此同时，因为多了一件设备，团级舰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摇摆——生态圈确实有点庞大。
好在小湖的操控还算稳健，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事件。
当机械臂牢牢抓住设备之后，朵甘散去了大手，三人一转身，施施然回到了星舰。
整个过程中，他们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无比，感觉就像是去自家后院转了一圈一般。
就在真空门缓缓关闭的同时，团级舰迅速上升，机械臂开始回收。
当机械臂回缩到五十余米的时候，团级舰基本也飞出了十公里高的能量流层。
紧接着，舷梯伸了出来，对接向生态圈的舱门。
对讲频道里传来冷静的声音，“动作快一点，舷梯的防护能力不算强！”
生态圈有多个标准对接接口，很轻松地完成了对接。
就在同一时间里，生态圈的人发出了请求，“请问能否将生态设备折叠收起？”
“如果再度遭遇险情，可以重复使用。”
对讲频道里，传来对方冷冷的回答，“我们认为必须放弃！”
“毫无疑问，该设备已经磨损严重，不应占据宝贵的空间！”
“这设备……”对方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事实上他们认为，磨损还不算严重，
但是最终，他们只是叹口气，没敢继续争辩，“我们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来收拾东西。”
“你们只有两分钟！”对面的回答依旧冰冷，“我已经说过了，舷桥的防护很差。”
相较一个完整的生态圈设备，舷桥的价值其实不值一提。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讲的是有用没用，对方的话也不能说是胡搅蛮缠。
不过最关键的是，人家根本不跟你讲对错，就是命令的口吻。
这边其实可以问一句：丢弃了生态圈的话，你们有备用选项吗？
然而，还真是不敢问，说到底，刚才那一幕，真的是彻底震撼到他们了。
反正是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
说两分钟就是两分钟，一分钟后，就开始了一分钟倒计时。
事实上，收拾起所有的东西，两分钟哪里够？五分钟也远远不够。
这是他们居住了多年的生态圈，撇开各种零碎不提，重要的物品和生活物资也不少。
但是这些人硬是提前十来秒完成了撤离——再不走，真的可能走不了啦。
生态圈设备里，一共九个人，顺着舷梯进入之后，发现是杂物舱位置。
那位宫装的丽人就站在舱室里，见到他们进来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
直到舷桥收起，舱门关闭，她才开口，“你们就在这里住下，不得乱跑，听明白了吗？”
一个粗壮的男子出声了，“敢问刚才出手的那位，是不是朵甘？”
“是我，”朵甘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还当是谁，原来是达芬奇……很高兴你还活着。”
“嗐，别提了，”粗壮男人轻喟一声，“在这里困了好几十年。”
“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能给个体面，调整个房间吗？”
“抱歉，我说了不算，”朵甘淡淡地表示，“杂物舱也不错……其实是为你们好。”
“这还真是，”达芬奇低声嘟囔一句，又看向面前的宫装女子。
他释放出些微的精神力，感知了一下，然后就是一愣，“你、你也是……”
“不就是个至高之上嘛，”营养剂很无所谓地一摆手，“达芬奇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不是她有意怠慢前辈，现在就不是排资论辈的时候。
“身为至高之上，你应该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吧？”
“现在把你们的储物装备都拿出来，我们要看一下……不要隐藏，否则后果会很糟糕。”
达芬奇无奈地摸一摸额头，对方最少有两个至高之上，他摆架子的想法破灭了。
其实光是朵甘一人，他都有点头大。
虽然他的年纪大一些，但是朵甘的不好惹，在至高之上的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
不过达芬奇身为老牌的至高之上，脾气也不是很好。
而且就是那句话了，能来少女星域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看着营养剂，淡淡地发话，“那么，阁下就是做主的人了？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我的称呼不重要，”营养剂虽然美艳，但是看上去冷若冰霜，“出示储物装备吧。”
达芬奇见她的态度，也是有点气儿不顺，但还是正色回答。
“能等一等吗？我们被困了几十年，想稍微调整一下状态。”
“等不了，”营养剂一本正经地回答，“都是高阶修炼者，也不可能那么娇气。”
“检查完储物装备，我们还有事问……为了救你们，
我们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绕圈。”
达芬奇听得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你们是谁家的？”
“你们救了我们，我们非常感激，不过我希望能友好地沟通。”
这不是他有意别苗头，而是在这种地方，千万不能表现得太过软弱，这是经验之谈。
否则上一秒救了你的人，下一秒就可能翻脸杀掉你。
必须要适当地展示一下，己方并不是软柿子，让对方多少有点忌惮才是正道。
达芬奇认为，己方表现得一直都很克制，可是无休止退让也不是回事。
所以他稍微点了一下，“多的不说，我们来少女星域的时候，乘坐的可不是团级舰！”
然而对面的冷艳女人淡淡地发话，“你不用再打听了，反正是你惹不起的。”
不是她故意装神秘，而是数字魅影打响名头才多久？对方已经在这里困了几十年！
“现在谈的问题是，我们已经把你们救起了，所以……到你们了！”
达芬奇无奈地翻一个白眼，我们的星舰要在的话，你这区区的团级舰算个P呀。
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势下，这事儿也不着急说。
“好的，大家拿出来储物装备吧。”
达芬奇的团队里，除了他是至高之上，还有三个至高，四个A级以及一个B级。
这样的配置比例非常奢华，不过也是少女星域探险队里常见的。
他们一共有十二张纳物符，两个空间囊和一个空间戒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储物袋，看样式明显是得自修仙者的。
这个储物袋，也是所有储物装备里最大的一个。
达芬奇拿出它的时候，虽然神色还是比较自如，但是情绪上多少有点波动。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把所有的储物装备都拿出来了。
营养剂验看完之后，不动声色地表示，“你们的能量块还有十来个亿嘛。”
此前还说能量块不多了，也真是好意思。
达芬奇不以为然地回答，“我们落难的时候，还有将近四十亿能量块，这点确实不多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要维持生态圈的运行，还要抵抗能量侵袭，省吃俭用到了极致！
营养剂不以为然地表示，“才几十亿能量块，也敢进这里……自信得有点过头了！”
其实他们最初来的时候，也仅仅带了五十亿能量块，但后来补货了不是？
倒是对方，牛皮哄哄地表示自家星舰了不得，很不含糊，结果携带的能量块……就这点？
达芬奇却是不动声色地回答，“失事之前，我们的能量块数量过百亿，只是没有保住。”
“哦，”营养剂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还有一些灵石收获……不错哦。”
听到“灵石”二字，达芬奇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还真是担心对方认出灵石！
哪曾想，人家根本没有拿出灵石，而是隔着空间装备，就认出了里面装灵石的盒子。
不过，既然是至高之上，还会在少女星域闯荡，有这样的眼力……也不算太意外。
但他确实舍不得把灵石交出去，所以只是婉转地表示。
“这是我从研究院里带出来的，是借用的公物！”
“达芬奇，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好不好？”远处围观的朵甘闻言，有点受不了啦。
“你跟研究院的关系，我能不清楚？你凭什么能借出来？”
至高之上很少受到固定势力的
约束，对方不过是打一下研究院的旗号。
朵甘实在忍受不了这个——当着我的面撒谎，多少给我点尊重好不好？
“还真的是核心研究院！”达芬奇指一指己方的其他人，“他们有证件，你要看吗？”
听说有灵石，曲涧磊也有点犹豫，“有多少灵石？”
“下品灵石而已，”朵甘波澜不惊地回答，“也就几万块而已。”
几万块……还“而已”？达芬奇感觉对方的用词实在欠妥当，
为了这点灵石，他先后来少女星域多次，才最终得偿所愿。
甚至他们之所以陷身此地，也是因为收获了灵石之后，才会想闯一闯更凶险的能量团。
不过对方既然看不上，那是最好的。
“贵团队底蕴丰厚，看不上这点小打小闹……正好让我不至于对研究院失信。”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灵石要拿走一半，救人不能白救！”
“好了，这就是最终结果，”营养剂冲着达芬奇微微颔首，“没问题吧？”
“这个……你们说了算，”达芬奇闻言，只能苦笑了，“没有全拿走就好。”
营养剂没有过多纠缠，意念一动，取出了一物，“这是……石磨？”
在帝国的古代史上，也是出过石磨的，不过那都是太久远的事情了。
这一副石磨小巧袖珍得很，也就一个巴掌大小，两个巴掌厚。
这可能是个模型，不过营养剂不精通类似知识，判断不出跟古物有多少相似。
正经是她的直觉感告诉她，这东西上面，有沧桑的岁月气息，绝对不是近代产物。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一件法器！
营养剂此刻拿出来，也是想让老大帮忙鉴定一下：这是不是完整法器？
“这个……”达芬奇见状，脸色又是一变：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挑。
“这东西不错，”那个男声再度响起，“收起来！”
“这是法器！”达芬奇忍不住喊了一声，“是我从研究院借来的！”
“不是法器的话，我们还看不上，”营养剂狐疑地看他一眼，“又是从研究院借来的？”
这个可真是借来的啊！达芬奇心里暗暗叫苦，刚才我为什么要说灵石是借来的？
不过现在再说那些，也没什么意义了，他非常干脆地回答。
“我只是确认一点，已经将这磨盘的来历，告知了贵方……阁下收到了吗？”
“当然，我们敢作敢当，”营养剂点点头，“你已经履行了告知义务……不拦着吗？”
“这不是我的东西，”达芬奇一摊双手，很光棍地回答，“研究院想收回，也是找你们。”
这一次，他退得非常干脆，一点都不跟对方纠缠。
在他眼里，法器虽然贵重，但是实用性不强，哪怕大家再重视，也只有研究和收藏价值。
不像灵石，那是很多地方都用得到的硬通货。
而且法器可以重复使用，灵石却是用过就没有了，属于不可再生的一次性资源。
然而，营养剂又哪里会怕了这些？她淡淡发话，“只要你承认，我们是救了你命才收的。”
达芬奇气得笑了，“可我也说了，这东西真不是我的，是他们带来做测试的。”
“我收到了，”营养剂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法器是谁的无所谓。”
达芬奇闻言愕然，思索一下才反应过来，“合着你们只是想找一个幌子？”
“当然，”营养剂看他一眼，表情有点怪异，“至
高之上一条命，难道不值一件法器？”
达芬奇也真是无奈了，“我可以给钱，为什么一定要法器？那真不是我的！”
他是跟帝国隔绝太久了，根本想不到，现在法器的行情，有多么炙手可热。
“你腻歪不？”营养剂摆一摆手，“我们拿走法器了，有自己的理由……谁不服气就来！”
她这个行事，其实是学自老大的，虽然说起来讲究，但也不无“又当又立”的嫌疑。
不过那又怎么样？数字魅影每天多少事呢，别人说的事情，他们也没工夫去一一验证。
说到底，求一个问心无愧就好！反正法器的持有者，目前是达芬奇。
紧接着，营养剂又拿出一块色泽温润的石头来，笑着发问，“这块石头，有什么说法？”
“这石头……”达芬奇的表情看似在沉吟，心里却是暗暗一惊。
他收集这块石头，九成以上的原因是要采集标本。
少女星域的奇异之物实在太多了，很多东西，大家根本不知道能做什么用。
这块石头基本不含能，依照开发的优先序列，不属于需要第一时间关注的材质。
但是他收集了这样两块石头后，经过测试，发现这石头在某些指标的通透性上效果极好。
通透性几乎近于无暇，虽然目前看来，这几个指标相互不关联，但是可能具备一定潜力。
尤其是达芬奇注意到了，石头上有隐约的天生云纹，平添了些许神秘感。
这让他觉得，这石头可能有些不凡。
就算刨除他的主观意志，云纹再加上温润之色，这石头起码具备成为奢侈品的潜质。
但此刻，他不得不调整对这石头的认知，因为对面恍若冰山的美貌女子，竟然……笑了！
这样的女人，可能无缘无故地笑吗？也许别人会信，但他绝对不会信。
要知道，这女人美艳绝伦，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还是至高之上！
帝国号称男女平等，但是事实上，在高阶觉醒者中，女性的比例要少很多。
一个相貌尚可的女性至高，会吸引来多少男人的奉承，那根本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
美女原本就是珍稀资源，每个美貌的女性高阶觉醒者，都会激发男人的征服谷欠望。
而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更是至高之上，在帝国被追捧的热度，不用猜也想得到。
谁能有资格让她一笑？
达芬奇思索一下，还是摇摇头，老实地回答。
“我只是看着它好看，感觉也许有些玄奥，不过你要是喜欢，拿走就是了。”
他心里也很好奇，但是最终选择了无视——这件事情，也许他根本掺和不起！
要说他怎么也是至高之上，有至高之上的傲气，不该这么妄自菲薄。
然而，对方收走一件法器，都是那么随意，根本视核心研究院如无物！
那么问题来了，能让这女人喜笑颜开的事情……简单得了吗？
“这个？呵呵，”营养剂又是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那是一个不屑的笑容。
区区人头大小的无暇晶……值得她出手拿走？
见到她的笑容，达芬奇的心里就是微微一揪：果然麻烦来了吗？
只见美艳的女子淡淡发话，“我希望知道，你们在哪里得到这些石头的！”
果然是这样，达芬奇心里暗暗一叹：人家根本看不上这小小的一块，而是要刨根！
不过事已至此，再逃避也没有什么用了。
达芬奇身为至高之上，终究有自己的
尊严。
（二月二，龙年龙抬头，三合一章节，被棒子哥打劫了，放出过年攒的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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