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你怎么会
曲涧磊维修设备，用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
等他营造出宜居的居所之后，才来到了大家聚集的地方。
口供已经问完了，那些人的下场……也就不用再提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这是营养剂的意思，他表示你们只管下手，其他的有我。
当大家以为他只是至高的时候，就经常这么表现，而且承诺也都兑现了。
那时大家认为，他是托付了身后的至高之上，哪曾想人家自己就是至高之上？
现在他既然又做出承诺，众人当然不会犹豫，于是痛下杀手。
曲涧磊问了一下大家的伤势，伤得最重的是清弧。
她身上有多处轻微骨折和骨裂，外伤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以帝国的科技水平，治疗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康复。
当然，想要彻底不留隐患的话，差不多要三五年。
但是清弧短期内没有冲击至高之上的打算，所以可以默认为一个月就能痊愈。
事实上，就算眼下参加战斗，她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穆光、沐雨和克莱尔也有点小伤，但是就无足轻重了。
剩下的三人基本是囫囵的，不过消耗的内息比较大，需要回气。
曲涧磊决定，临时架设两个超级聚灵阵，帮助大家休整。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
他看向营养剂，轻描淡写地发问，“这位至高之上的大人，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众人闻言，齐齐静默了，这个问题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只不过至高之上的地位……实在有点高了，没谁会去贸然打听。
那就只能指望老大出面了，毕竟此人是他带进队伍的。
营养剂抬手揉一揉眉心，无奈地发话，“首先我想知道，你怎么看我这个人？”
“是值得信赖的战斗伙伴，”曲涧磊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他喜欢实事求是，不会否认对方的付出，但是由于心情不爽，也没兴趣说太多。
“那就没问题了，”营养剂随口回答，“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混进团队吗？”
曲涧磊沉默了几秒，无奈地叹口气，“我要给其他伙伴一个交代，你捡能说的说吧。”
营养剂沉吟一下，出声发问，“你是否清楚，我注意你这支团队很久了？”
“大概是……能有点这种感觉，”曲涧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认识海音家的莱茵？”
除了这种可能，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的小团伙，怎么会被一个至高之上盯上。
“没错，”营养剂点点头，“是我的得力助手，小丫头很会办事。”
偏执狂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小丫头一直很忙。”
营养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只能果断闭嘴——得，你们说吧。
然而，对话的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之后，营养剂才又轻喟一声，“其实，我比莱茵要更早认识你！”
“啥？”曲涧磊愣住了。
他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死活也想不出，自己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猛人。
你要是很早认识我，随便出手帮帮忙，我也不会混得惨到这种地步吧？
然而下一刻，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不会吧？”
顿了一顿之后，他出声发问，“至高之上出手会遭遇的反噬……会伤害你什么？”
营养剂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翘：你终于知道关心我了啊。
他左右看一看，沉声回答，“这种隐私……回头跟你说吧。”
至高之上的软肋，这种话题，当然不合适当着别人说。
然后他也不等曲涧磊回答，站起身来，抬手做了几个姿势，“熟悉吗？”
曲涧磊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地痉挛了起来，根本无法控制。
他看着营养剂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眼角也不住地抽动，“你……怎么会的？”
对方使出的是八段锦，这一套东西，只有从垃圾星出来的伙伴才会。
那时是锻炼身体增强战力用的。
等大家开始修炼后，随着修为的增长，已经用不到它了。
在曲涧磊的印象中，克莱尔好像都不会八段锦，倒是学会了更实用的太极刀。
不过，营养剂这么处心积虑，没准是跟花蝎子学的？老本肯定不会教他。
见到他夸张的表情，营养剂并没有说什么，收起架势静静地看着他。
等到曲涧磊的神色转向缓和，他才又出声，慢吞吞地发话。
“有一种地衣，吃了会让人浑身浮肿……还记得吗？”
“我去……”曲涧磊抬手一拍额头，“你让我缓一缓……还有这么神奇的事？”
这件事情，他只跟花蝎子说过，甚至连老本都没可能知道。
因为只有花蝎子见过小京，在那之后，他再没有提起过这种旧事。
而花蝎子做人非常警觉，对他俩的往事，也一直守口如瓶。
别说是帝国的人打听，就算是本特利想问，恐怕她也不会说。
再说了，以老本的那性格，才不会无聊到打听这种事。
但是营养剂居然……会是小京？曲涧磊还是有点不敢接受。
然后他想起，在自己见到营养剂之初，隐约就感受到了一点小京的影子。
正是因为这种若有若无的亲近感，他才会这么快地接纳了对方。
然而现在听到对方的话，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当时花蝎子亲口说的，小京已经死了。
曲涧磊并不清楚，那时的小京还遭遇了折磨，被砍掉了四肢。
他相信花蝎子不可能骗自己，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下，小京被人抓住，应该是必死无疑。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小家伙侥幸逃脱了，他是怎么来到帝国的？
好吧，以他的招黑体质都能逃离垃圾星，小京当然也可以，没道理只能他自己有奇遇。
但是对方这一身修为，又是怎么来的？
曲涧磊真不是狂妄，他觉得自己的修炼速度，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
小京不但因为某种机缘觉醒了，而且比他修炼得还快……
好吧，这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总不能快到这种地步吧？
曲涧磊认识莱茵的时候，营养剂可就已经是多年的至高之上了！
天之骄子肯定是存在的，但是这种修炼速度……根本是反人类的存在了吧？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不能提这个问题，否则会显得他太过自大。
营养剂斜睥他一眼，微微一笑，“老大，这里面还有点说法，回头跟你解释。”
这一声“老大”，曲涧磊听得有点恍惚，似乎跟往常的味道不太一样……
他怔了一怔，然后缓缓点头，“好的，我先搭建阵法。”
搭建阵法很简单，现在他已经将超级聚灵阵模块化了，组装起来非常轻松。
穆光原本一直是被排斥在聚灵阵外，这次战斗他表现优异，也能入阵了。
感受到阵内充足的“异种能量”，他觉得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他忍不住感慨一句，“你们一直用这种能量修炼，真的好奢侈。”
其他三名至高各怀心思，没人回答他，好半天之后，偏执狂才说了一句。
“这种阵法，你一时还适应不了，等到感觉不适应的时候别勉强，主动退出吧。”
这还真不是歧视，而是经验之谈，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而穆光也是个很听劝的人，待了一阵确实感到了不适应——这能量吸收起来很吃力。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退了出来。
曲涧磊的神识也在观察着大家——这已经是团队的整体风格了。
见状他又搭建了一个超级聚气阵，供穆光一个人修炼。
穆光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默默进阵休整去了。
曲涧磊感觉到了他的异常，但是此刻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也就没有多想。
偏执狂、沐雨和清弧三人的心思，也不在回气上，偷偷感知着老大和营养剂的对话。
尤其是清弧，她早就知道营养剂的身份，却没有跟老大明说。
她能确定，营养剂对老大和团队都没有坏心思，但是知情不报——压力确实有点大。
不过很快的，偏执狂就悻悻地嘀咕一句，“居然架设防御阵……真是过分！”
防御阵都架了起来，显然就是不想让他们偷窥。
防御的级别倒不是很高，强行感知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谁都不会那么做——平时的窥探更接近于玩笑，正经事上可就不能那么做了。
沐雨对于窥探的兴趣不是很大，她更在意的是，“他俩不但都有法器……居然都能使用。”
完整的神文宝物就已经很难得了，能驱动法器更是匪夷所思。
偏执狂被这话提醒了，“嘿，我从巴布斯身上扒了一件坎肩，防御型的法器。”
坎肩居然能随着巨人化而变化，用来防御很不错。
至于说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帝国的觉醒者对这并不是很在意。
有法器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
“这还得看老大怎么分配，”沐雨倒是清醒得很。
她知道学长是为自己好，老大平时也不在意这些，但这东西太珍贵了，肯定要综合考量。
“没他俩的攻击，法器也到不了你手里。”
第1147章 谁还没点奇遇
曲涧磊开启了防御阵之后，很直接地表示，“你进阶的速度，真的超乎我的想像。”
营养剂也已经整理好了思路，“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涅槃’这个词？”
涅槃二字，她使用的是用华夏语的发音——当然，不是很标准。
曲涧磊仔细琢磨一下，然后再次愣住了，“我去……你是说涅槃？”
他的发音，就标准得多了。
“对！”营养剂毫不犹豫地点头，“你的神文传承，果然比我厉害得多。”
曲涧磊没有在意他的夸奖——这本来就是前身的母语好不好？
他沉思一阵之后，才讶异地发问，“也就是说，认识我之前，你就是至高了？”
“没错，”营养剂点点头，“冲击至高之上，我借鉴的是涅槃方式……”
他在冲击至高之上时，已经把相关事宜都安排好了。
之所以选择偏僻的垃圾星，是因为那里很少有人关注，更没有冲击至高之上的条件。
营养剂没有什么仇家，但是她一路的修炼过于惊世骇俗，肯定有人心里不舒服。
他也是防患于未然，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包括低调地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家庭。
可惜的是，他还是遭遇了背叛。
背叛者并不清楚他的全部安排，但是发现他失踪了一些年，就暗戳戳地搞点破坏。
而当时涅槃之后的他不但弱小，也失去了此前的记忆，活得非常辛苦。
总算是他也托付了一些相对可靠的人，从垃圾星上找到了他，还做了相应的治疗。
等他找回记忆，加害他的人，当然被处理掉了，其中也包括背叛者。
当时他的人甚至想毁掉整个垃圾星，被他阻止了——老大还在那里。
在他康复的过程中，也派了不少人去垃圾星寻找曲涧磊。
但是这件事……还不能声张，否则可能会给曲涧磊带去灭顶之灾。
在小京的印象里，老大拥有相当惊人的神文传承，不过垃圾星上的资源实在太匮乏了。
他并不认为，曲涧磊能够在短期内迅速崛起，所以保证对方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而且他要正式冲击至高之上，在这个过程中，还是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关注。
他原本就是小心谨慎之人，经历的那次背叛，整个人都差点没有救过来，自然会更小心。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人在垃圾星寻找多年，死活没有找到曲涧磊的行踪。
身为中心城背叛者的本特利，曾经也进入他们的眼光，包括其所在的团队。
但是没有证据显示，此人跟曲涧磊有什么必然联系，反倒是跟军方嫌犯萧莫山走得很近。
这种情况下，本特利得到的支持，应该是来自于其他外部势力。
而且这一拨人已经藏了起来，想要找到也很难……
简而言之，营养剂确实是去找老大了，也用了相当多的手段，但终究是未能如愿。
后来不止是莱茵注意到了曲涧磊，清弧也求上了门。
于是他才决定去看看，这个掌握很多神文知识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根脚。
营养剂偷窥到曲涧磊的第一眼，就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不过他总觉得，这事儿真的有点匪夷所思——你的修炼速度，不可能比我还快吧？
后来经过断断续续的观察，他最终确定，这就是昔年自己的老大！
但是问题又来了，他怎么向曲涧磊表露身份？
首先，对方的警觉性太高了，其次他自己……总之就是很犹豫。
大概就是“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他不想接触得太过突兀。
所以在接触到曲涧磊之后，营养剂在各个方面，都展示出了自己的能力和诚意。
于是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曲涧磊最终接受了他。
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实在藏不住了，他也不想再等了，于是摊牌。
当然，营养剂陈述这些的时候，有些不该说的，就直接略过了。
比如说清弧的知情不报，他刻意避开了——也许对方能猜到，反正他不可能出卖自己人。
曲涧磊听了之后，久久没有回应。
虽然他刚才已经猜到了部分真相，但是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是要好好消化一下。
过了一阵他才出声发话，“还是那个问题，你要出手，遭遇的反噬是什么？”
他确实安全感不好，哪怕营养剂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他还是要了解对方的弱点。
——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昔日的老大，那就说出来。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他也是出自对小京的关心。
主要就是看对方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了。
营养剂闻言脸色一黯，然后轻喟一声，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寿命……”
“我去……”曲涧磊听到这个答案，是彻底地无语了。
他有过一些猜测，考虑到营养剂曾经频繁出手，觉得反噬没可能那么严重。
不算这次的话，以往对方出手的力度并不大，A级或至高的威力，但是频率真不算低。
——倒是忘了，这家伙还曾经假装冲击至高成功，真的是过分……
以曲涧磊的理解，对方此前出手的力道，大概也会……多少经受一点反噬？
此刻他听说是这么严重的后果，真的是相当吃惊。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又发问，“那你今天这一次出手，会折损多少寿命？”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营养剂随口回答，短暂的失落过后，他又变得淡然了。
“至高之上……伪元婴寿数九百，我大致的感觉，现在的状况，未必能活过八百岁。”
这当然是包括了他的一些其他行为，在进阶伪元婴之后，他不可能没有出过手。
曲涧磊想一想又发问，“折损的是寿数……这是你自己的感知，还是有什么说法？”
营养剂讶然地看他一眼，“这就是涅槃进阶的后果，你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吗？曲涧磊的嘴角扯动一下，凤凰涅槃之后……要燃烧寿数？
不过下一刻，他又生出了点好奇，“你所说的‘就是’，这是谁给你灌输的概念？”
营养剂眨巴一下眼睛，沉吟一下才发话，“不瞒你说，涅槃的思路，我得自于神文体系。”
曲涧磊对这个说辞一点都不意外，如果没有相关的传承，你知道“涅槃”俩字怎么读吗？
他点点头，“你继续说。”
这话有点祈使句的感觉，不过营养剂也没有感到不满。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至高之上，但是连他自己都承认，只是“伪元婴”的修为。
“我的传承得自于我的师父……”
当年的他天赋惊人，A级的时候就被很多人看好，遭遇了各种拉拢。
最后还是一个老迈的至高提出，要收他做徒弟，真正的师徒传承那种。
至高有自己的目的，不过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开出了条件：我有至高之上的路！
营养剂当然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哪怕当时他才是A级，但已经认为至高是铁板钉钉了。
长话短说，合着他的师父也是得了黑曜石的传承——宇宙这么大，总有些运气逆天的。
遗憾的是他并非火属性体质，无法走“涅槃”的途径，他也曾经尝试过，但最终失败了。
他终究不甘心传承失传，考察了诸多后辈，最后在寿数无多的时候，遇到了营养剂。
由此可见，营养剂的气运，也不是一般的强悍，天纵之才不说，竟然还有这种天降机缘。
曲涧磊听到这里，轻轻拍一拍自己的额头，“那么，你得到的传承完整吗？”
营养剂摇摇头，“不算完整……终究是隔了我的师父，不过可以拿给你一起研究。”
曲涧磊沉吟一下发话，“这个……倒也不着急，还是早点入阵去回气吧。”
交流至此，他心中的块垒已经尽去。
虽然他也很好奇营养剂所说的传承，但这并不是需要马上办理的事。
他手上正在解析的修炼内容已经不少了，也都相当重要。
正经是营养剂经历了刚才那一战，身体亏空不少，急需补充。
营养剂却不着急入阵，讲述完这些，他整个人明显轻松了不少。
他伸出一只手，嬉皮笑脸地发话，“喊了这么多声老大，总得给几百颗胶囊吧？”
“几百颗……”曲涧磊无奈地翻个白眼，“我也不多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小京的回归，让他还是心情大好，取出了两百颗胶囊交给对方。
“快去回气，接下来还有仗要打。”
一转眼，两天就过去了，这点时间真的不够大家休整，甚至都无法完成彻底的回气。
但是大差不差，能保证接下来的战斗就好了，想做细微的调整，那就是水磨工夫了。
事实上，就这两天的消耗，也让穆光大为咋舌，“一天就是几十万的能量块……”
他也是见过大钱的人，但是抵达至高之上，除了修炼，还有许多要花钱的地方。
比如说收集其他关于修炼的资源，又比如说测试各种冲阶的实验。
反正像这样奢侈的修炼……他只能感慨：果然是贫穷扼制了我的想像力吖。
（更新到，召唤月票、追订和推荐票。）
第1148章 历史排名
大家在回气两天后，就收起了聚灵阵，主要是考虑，还要消除残余的灵气。
这个过程也需要一定时间，所以打好提前量，是非常有必要的。
驱散灵气的活，曲涧磊就不让营养剂参与了——动不动就要燃烧寿命，实在有点可怕。
别人也没有在意，沐雨主动揽下了这个工作。
偏执狂主动找到了曲涧磊，“老大，你知道营养剂原来叫什么吗？”
他是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些消息，这句问话不过是敲门砖而已。
曲涧磊一听，反倒是愣住了，他还真没有打听过小京的本名。
对他来说这个并不重要，本名叫什么真的无所谓，认准是某个人就好了。
团队里大家也都习惯了化名，甚至连过往历史都不会认真打听，并不影响相互的信任。
只不过营养剂此前的一系列操作，确实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似乎……有必要交代一下？
曲涧磊正在犹豫，营养剂外放的神识已经感知到了，毫不犹豫地发话，“景月馨！”
“这个名字……”沐雨皱起了眉头，她似乎有点印象。
“有没有搞错？”穆光却是直接跳了起来，“你好像不比我大多少岁吧？”
这个名字，他实在太熟悉了，横压了帝国整整一代的天才！
穆光就是对在此人的仰望中，逐渐成长起来的。
他也算一代天骄，但是此人，是他越追越远的存在！
近几十年，这个名字才不怎么听说，也逐渐淡出了大家的记忆。
穆光一度以为，对方可能打算闭关冲击至高之上，哪曾想，人家已经是至高之上了。
“贾水清的岁数，应该比你还大不少吧？”
“嗯，”营养剂坦然地承认了，“撇开修为不提，我得喊她一声前辈。”
“我想起来，”沐雨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有望帝国最年轻至高的那个！”
她作为朝阳三百年一遇的天才，跟偏执狂一样，眼光不会向下看。
但是景月馨这个名字例外，因为天才之间很容易出现比较。
她进入冷冻舱的时候，景月馨才只是A级，但是名声已经传出去了。
偏执狂闻言就是一愣，“这么年轻……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其实他在闭关前，已经不怎么在意帝国的后起之秀了，安顿好了沐雨就直接闭关。
不过下一刻，沐雨又来了一句，“我怎么记得……伱不是男性吧？”
营养剂不说话了，过了一阵才回答，“我也没说自己是男性吧？”
我去……曲涧磊抬手轻拍一下额头，还好还好，前一阵差点以为，自己的取向出了问题。
事实上，他连小京的性别也不确定，哪怕两人轮流使用过同一个洗澡间。
营养剂似乎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我不是帝国最年轻的至高，只排第三……”
偏执狂听得嘴角抽动一下：这种卖弄方式，还真的是很别致。
有史以来的帝国第三，还不够你吹牛吗？
然而下一刻，景月馨又来了一句，“如果加上老大的话，我排第四！”
他……她可是非常清楚，老大从普通人进阶到至高，用了多长时间。
穆光闻言，讶然地看了曲涧磊一眼，“用了多长时间？”
他的好奇心原本就不弱，而现在……似乎是见证奇迹的一刻。
帝国历史上修炼速度排名前四的人，自己居然一下子见到两位？
曲涧磊却是觉得没啥值得骄傲的——毕竟他是活了第二世的人。
如果从涅槃之后算起的话，营养剂的修炼速度远胜于他。
做为一个骄傲的强迫症患者，他不接受有水分的优胜。
他轻咳一声，“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说也罢。”
就在这时，清弧出声了，“景月馨前辈，您是不是跟贾水清前辈见过？”
“见过两面，”营养剂沉声回答，“可惜这段时间里，她好像没有认出我来。”
当初她对这个团队，定义的是三个半熟人，曲涧磊、清弧和贾水清就是三人。
至于那半个？则是花蝎子，当初他和老大曾经放过对方一马。
在他被抓住之前，花蝎子尚未成为老大的伴当，所以只算半个熟人。
曲涧磊再次出声发话，“那以后怎么称呼你，叫本名还是营养剂？”
营养剂沉吟一下回答，“算了，就叫营养剂吧，我不喜欢总感知到自己的名字。”
营养剂……那也代表着那段最艰难的岁月啊，曲涧磊心里轻喟一声。
然后他沉声发话，“那以后大家都不要提景月馨这个名字了。”
“现在言归正传，八十七军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赶来，藏起来还是打？”
“我倾向于打，”偏执狂毫不犹豫地表态。
总算还好，他也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不过只是建议，我听老大……和营养剂的。”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态度。
老大原本就德高望重，现在又多了一个在修为身上碾压大家的存在，你俩商量就行了！
“打吧，”营养剂轻描淡写地表示，“我给对面的暗示足够多了，最后还是害了我！”
别人可能不知道“害了我”何解，但是曲涧磊很清楚——小京的寿数减少了！
身为至高之上，已经做出了很多暗示，结果换来的还是寿命减少……
换给他是小京，也绝对不会放过对方。
“那就招来6503号舰吧，”曲涧磊做出了决定，“务求不放过一个！”
这颗星球上有大量的探测器，其他星舰的靠近，很容易被感知到。
但中继塔被毁，信息根本传不出去，小湖都不需要实时屏蔽，后期随便修一下影像就好。
毕竟实时屏蔽要用到较多的算力，也有可能被人发现异常——军方的设备一向很尖端。
所以对方的如意算盘，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算天道好还。
三天之后，果然有两艘星舰出现，都是军方的连级战舰。
克莱尔依旧藏在地下室，要对方亮明身份。
然而对方非但没有亮明身份，反而一个劲地追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涧磊等人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们多问一嘴，无非是担心误伤了路过的星舰。
既然对方不肯回答，九成九就是正主了——哪怕误伤了，也是对方自找的。
6503猛地蹿出来，直接实施火力打击，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打扫完战场之后，众人果断离开，目标直指清源星——已经到了返回的时候。
哪怕中继塔没有被毁掉，他们的驻扎任务也到期了，军方想找茬都没理由。
来的时候，他们是遵循军方的规定，经过了十天的常规星际航行。
回的时候，大家就懒得再慢吞吞赶路了，直接使用了跃迁。
这么短的距离使用跃迁，肯定是会赶路过头，还要反向跃迁一次。
这不但是多跑冤枉路，跃迁也需要大量的能量，只有土豪才会选择这种赶路方式。
可他们并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这么多高阶觉醒者，花钱买时间，划得来的。
在星舰上，大家继续休整。
曲涧磊虽然还有很多话要问营养剂，但是身边的偷窥狂太多，只能回头再说了。
五天之后，两轮跃迁结束，曲涧磊等人坐进了一辆小型攻击舰里，笔直地飞向清源星。
小型舰并不适合在太空里长途跋涉，但是他们的纳物符里，有大量的能量块。
而且万一出事，他们还能传送回6503舰，也算是退路有保障。
飞了差不多半天时间，有巡逻的军舰发现了小型舰，通过公众频道喊停。
曲涧磊他们并没有停下小型舰，只是亮明了身份，表示驻守任务已经结束。
军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被公关了——这根本不现实，就算能做到，守秘也会成为大问题。
这艘军舰调取了一下记录，然后很惊讶地表示，“你们驻守的地方，通讯中断了？”
穆光主动接过了送话器，他对这一套是很熟的，很不耐烦地表示。
“这不属于你们调查的范围，如果有异议，你们可以联系军区……请不要越权。”
对面闻言，却是明显地不高兴了，“我们是否越权，轮不到被征调的人来指手画脚。”
“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停舰接受检查，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穆光闻言，直接开骂了，“征调任务才开始多久，你们特么的这是飘了？”
“警告你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炸你？”
他说的一点没错，对面确实是飘了——被征调者已亮明身份，对方验证后放行才是正经。
不过……出现这种现象也很正常。
军方平时相对收敛，遇到这种重大事件，频繁地颐指气使下，会不由自主地放飞自我。
对面听他这么说，情知碰到了行家，关键是对方的语气实在够蛮横。
军方的人不可能都没脑子，于是有人发话，“我们不是吓大的，你们敢报上家族名号吗？”
穆光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不是贵族，只是封地的租客……古斯丁家的封地。”
对面闻言，顿时就没了声音。
那可是一帮敢打炸宪兵队军舰的狠人，打爆一艘普通军舰，很难吗？
第1149章 人格魅力
短暂的沟通过后，对面的军舰果断地放弃了纠缠。
这不是意气相争的时候，既然对方有值得人尊敬的实力，那就要保持敬意。
但是该做的事情也要做，他们向军区发出了通报，同时尾随对方。
小型舰航行到距离清源星五百万公里之处时，商务星舰和军方的支援军舰同时到来。
因为清弧已经提前通过传送阵去了一趟清源，古斯丁家的管家，也得到了最新消息。
军方的支援军舰带来了军区最新指令，想要强行登舰检查。
但是古斯丁家的管家态度强硬：这是我们封地的领空！
通常情况下，贵族封地的领空限于大气层内，这个距离实在太远了。
可这说法不是绝对的，而且最近清源星对贵族们发出征调令，也提升了领空范围。
当然，距离星球五百万公里的地方，这高度属实有点过分，对应不上“领空”这个词。
但是清源星官府此前也没有说明，多少高度就过界了——没谁想到会有人这么积极。
不过通常来说，这也不算多大点事，解读权在官府和军方手中。
然而现在，遇上这么一个头铁的对手，那还真就没办法说了——人家有能力玩横的。
双方对峙了一阵，最后还是小型攻击舰上的人发话了。
“你们继续纠缠的话，我们就要使用封地法赋予我们的合法权益了。”
通常情况下，敢这么威胁军方的人，不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疯了。
——这种距离，还属于封地法的适用范围吗？
但是军方的人还真的怵了，对面连宪兵队的军舰都敢打，可不就是一群疯子？
关键是人家还有相应的实力！
军方来援的战舰也没了脾气，只能在一边监视。
既然有外人在，曲涧磊等人并没有离开攻击舰。而是抓住了商务星舰的机械臂。
就这样，商务星舰带着攻击舰飞向了清源星。
在即将进入大气层的时候，管家再次警告军方。
——你们最好不要进入封地领空，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正式手段沟通。
他从贵客们不愿意离开攻击舰的行为，就分析到了他们的心思。
军方的人虽然不情愿，但是进入真正的领空后，对方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一次来援的人，其实已经知道了大致的状况。
此前有人似乎要对付这波人，中继塔可能是因此毁掉的。
只看这些人还能回归，就说明没有吃大亏。
当然，对方可能有所死伤，这在战斗中也是难免的。
既然如此，对方的情绪不太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他们决定不去触这个霉头，别人的过错，自己何必去扛雷？
落地之后，军方从领地的正门发出请求，求见刚才回来的一行人。
但是管家已经得到了授意，表示租客经历了大战，精疲力竭需要休整。
至于说荒凉星球上发生的事情，他也给出了答案：贵客们遇袭了！
整体经过，就是曲涧磊一行人经历的真实遭遇，直接讲述即可。
那些不能说的手段，自然就含糊略过了。
军方来人听得面沉似水——搁给谁遇到这种事，心情也不会好。
不过他们一直没有表态，听完之后，才就其中一些含混的信息发问。
这些问题直指核心，就是想了解曲涧磊一方的真正实力。
但是管家表示，租客就是这么说的，人家不想说详细经过，难道我们还能揪着问？
其实对话的双方都非常清楚，这些内容涉及到了租客的隐私。
那些秘术和底牌，是随便什么人都打听的吗？
所以管家怼得理直气壮，说完之后，他又出示了一些相关影像资料。
——八十七集团军的人虽然毁掉了中继塔，却没有毁掉全部的监测设备。
尤其是基地周边的监控等设备设施，从各个角度，全面记录了战斗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军方的人虽然有心理准备，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说也是一次处心积虑的偷袭，竟然被人抓包到这种地步？
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就这么一场看似极其不对等的战斗，竟然以这些人的胜利而告终？
当然，影像资料也存在缺失，肯定是做了刻意的删减。
尤其是那么大一艘营级战舰，上一秒还在耀武扬威地火力全开，下一刻就坠落在了地面。
军方来人定格了这个时刻，无奈地发问，“营级舰是怎么被击落的……总有个说法吧？”
这可是军舰里的中层战力了，不问是不可能的。
管家却是面无表情地回答，“贵客们表示，相关影像损毁了。”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来自军方的精锐，会骤然发起攻击，而且……火力很凶悍。”
——还是找你们自己的问题吧，不用东打听西打听了。
这夹枪带棒的回答，搞得军方的人也是相当无语。
不管怎么说，这些影像已经充分地展示出，友军是如何蛮不讲理地偷袭被征召者的。
就算是这样，还被对方反杀了！军方的人是真没脸再就这个问题纠结了。
于是他们提出了新的问题，“这些被征召的人，是如何离开的？”
管家毫不犹豫地回答，“一艘路过的星舰施加了援手，也没有留下姓名和来历。”
“他们受贵客们的人格魅力感染，还主动附赠了一艘小型攻击舰。”
人格魅力……军方的人嘴角抽动一下：伱说的这些话，自己信吗？
但是也没办法再问了，只从影像资料上就能看出，对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军方需要地方提供大量征召者的时候，爆出这样的丑闻，也着实让人头大。
而且一次性偷袭五个至高，这让人想要辩解都无法张嘴。
所以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这件事情的原委，我们会详细调查。”
“现在有个要求，基于这件事的严重性和恶劣程度，初步确定为绝密信息。”
“在军方的最后判研决定出来之前，相关信息严禁泄露，否则后果自负！”
“这个要求，我们是认真的，希望你能郑重转告，千万不要自误！”
自误……管家撇一撇嘴，军方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了，还好意思这么说？
就算自误又怎么样？了不得也就是再经历一场偷袭而已。
当然，他的职业素养让他不能这么表态，于是彬彬有礼地回答。
“我可以把话传到，但是效果不敢保证，我们也无权左右贵客们的行为……”
见到对方又想说话，他自顾自地表示。
“贵客们做出了一个决定，以后不再响应军方的征兆……是决定，不是要求！”
也就是说不管军方再怎么施压，人家是铁下心思不再理会了。
这尼玛……军方的人又想骂娘了，这么强悍的战力，居然就要袖手旁观了？
看看八十七集团军这帮玩意儿，干的都是什么破事！
对方遭遇到这种事，有这样的反应实在不奇怪，但是来人也不可能就这么答应了。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遗憾，会据实向上汇报……”
“我个人单方面表示理解，但是我无权做出回应。”
这时候来人也不再强硬，给出了几近于官方措辞的回答，看似没有答应。
但是对管家来说，对方没有反驳，就意味着事情可以商榷。
不过，想到自家租客的火爆脾气，他觉得……军方不答应也得答应。
送走来人之后，他又联系了租客，将结果陈述了一遍。
花蝎子随口应付了他，因为此行出动的人，状态都不是很好。
曲涧磊七人足足休整了半个月，才恢复了正常行动。
这还不包括清弧，她依旧在养伤。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包括留守的人，都接受了一个事实——营养剂是至高之上。
甚至连闭关的贾水清都听说了——毕竟她还没到真正闭死关的时候。
曲涧磊结束休整的时候，老太太也走了出来。
看着瘦小的营养剂，她感触颇多，“景月馨……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冲了上去。”
两人以前见过两面，那时景月馨虽然也至高了，却是十足的小辈。
关键是贾老太的名头也不差，虽然景月馨更天才一点，但是没到最后，谁敢说自己更强？
所以后者对前者，还是保持了一定的敬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贾老太知道对方已经至高之上了，还能比较坦然地面对。
营养剂也没有计较对方的态度，她只是轻叹一声，“但是……你走在正确的路上啊。”
贾水清没有否认这一点，面对更胜自己一筹的天才，她不允许自己虚伪。
所以她也只是轻喟一声，“但我已经失败了一次，终究还是不如你……”
“你现在已经认识了老大，我觉得一切都来得及。”
“我也希望是这样，”营养剂点点头，“自己摸索，实在太难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远远谈不上亲近，但是这一刻，还真有不少的话说。
说到底，终究算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共同的话题实在太多了。
聊着聊着，贾老太忍不住出声发问，“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种形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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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0章 形象不重要
贾老太和营养剂聊天，周边的神识……当然也很多。
远处的沐雨就点点头，“学长，这位年轻时，除了是修炼的天才，也是以美貌著称。”
“这关我什么事，”偏执狂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去跟老大说，才是正经。”
“嗯？”正在神识外放的曲涧磊皱一皱眉。
原本他还没有想过此事，只是觉得自己的取向没有出问题，就很不错。
但是听他俩这么一说，他也忍不住生出点好奇来——小京原来长什么样子？
营养剂却是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咱们既然走了修炼一途，容貌什么的，重要吗？”
“倒也是，”贾老太点点头，眼神中却是有异芒一闪。
这一次，她是真有点口是心非了——你不在乎容貌好坏，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有！
两人又聊一阵，就聊到了营养剂曾经使用的法器了。
贾老太只是听说了个大概，并不清楚整个过程，她很不见外地发问。
“你那个法器，是怎么驱动的？”
营养剂的脸上现出一丝为难，她很清楚周边有多少神识围着。
但是贾水清真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也是团队里除了老大，跟她共同话题最多的。
虽然沐雨也勉强可以算作同代人，但是她很早以前就被冷冻了，近二百年的生活是空白。
她想了一想，然后表态。
“这样吧，我正好要跟老大请教一下，你跟着一起去，看老大让不让旁听。”
嗯？曲涧磊听得眉头又是一皱，这镇魂钟明明是元婴期的法器，你要跟我请教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小京都算是他这一世最早的战友，也是最信得过的人。
当时的小家伙失去了记忆，自身存活艰难的情况下，还救了裂缝，就本性来说也不坏。
所以他也不想藏私，见到二人前来，还帮着营养剂说话。
“贾前辈，这涉及到她的底牌，我不好做决定……将来你跟她打问成不成？”
贾老太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了。
在她这里，曲涧磊的话，比其他所有人的话加起来都管用。
然后曲涧磊再次开启了防御阵，一众偷窥狂只能面面相觑，“又来了……”
营养剂对于祭炼镇魂钟，有太多的疑问，因为此前不方便请教，始终是自行摸索。
所幸的是，她手上还有一份关于涅槃进阶的功法。
虽然只是单纯的进阶功法，也不算完整，但终究有个整体的轮廓。
要不说每个敢惦记冲击至高之上的人，都是不简单的。
营养剂不但借鉴着它成功进阶，更是还摸索出了祭炼法器的路子。
虽然曲涧磊也不擅长祭炼，但是通过对剑丸的祭炼，还是掌握了一些相关知识。
以他浅薄的见识，也能分析出，对方路子不完全正确……有些明显是走上了歧路。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营养剂自身的灵气不足。
化用一句话，那就是“灵气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灵气是万万不能的”。
既然对方有修仙的传承，他对祭炼的心得，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反正两人都是属于摸索阶段，相互交流也能激发彼此的灵感。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营养剂的收获，远大于曲涧磊。
很多她并不确定的猜测，老大会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曲涧磊也不算亏，收获虽然不多，但是百尺竿头，想更进一步原本就很难。
不知不觉间，他俩就谈论了一天一夜。
防御阵外的诸多神识，却一直没有离开——能成就至高，真没几个是轻言放弃的人。
两人虽然沟通得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过犹不及。
曲涧磊主动喊停了，“你先消化一下，再认真推算一阵，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
“嗯，”营养剂点点头，“那个涅槃的功法，我会尽快整理出来。”
“对了，我还有一些神文资料，回头也让他们拿过来。”
曲涧磊听到“他们”二字，有一点好奇，“你手底下有多少至高？”
“信得过的……四五个吧，”营养剂随口回答，“愿意替我出力的，那就多了。”
“不过对于后者，我也轻易不会用……上一次的亏，吃得太大了。”
曲涧磊也已经搞清楚，小京曾经被削为人棍，闻言点点头，“所以我的疑心也很重。”
此前他总暗暗自嘲，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但是这一刻，真的可以公开说出口了。
营养剂微微颔首，“此前我就是太相信别人了，要不然我会对帝京学院那么大怨气？”
曲涧磊听得有点好奇，“你是被那个学院的人坑的？”
“基本算是吧，”营养剂悻悻地回答，不过很显然，她没兴趣多提这件事。
“反正巴布斯是我干掉的，这锅我认，倒是不信他们还敢继续纠缠。”
事实上，此刻清源军区的内部，也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个阵营认定，不管怎么说，八十七集团军也是自己人，这是天然的站位。
“军方再怎么犯错，也轮不到外人来动手……杀宪兵也就算了，那可是七大王牌之一！”
另一个阵营则是认为，己方已经非常被动了，不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七大王牌又怎么样？事情发生在咱们地盘上，被动的是咱们！”
对方又反驳，“还拒绝征调，以为自己是谁？别人有样学样怎么办……乱世当用重典！”
“最少五个至高的战力，已经被推到对面了，你们希望更多的战力退出征调吗？”
然而，哪怕是这么激烈的争吵，双方都很有默契地不提一点。
在那一场战斗中，有至高之上失踪了。
因为曲涧磊他们没有留活口，所以军方并不确定巴布斯的死活。
甚至有至高之上参战的消息，也仅限于寥寥几人知道，并且严令不得外泄。
不过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参战的人里，肯定有比普通至高还要尊贵的人。
反正没有人肯定，巴布斯一定死了。
大部分人都猜测，那位或者那几位重要人物，有大概率是逃脱了——最少有人逃脱了。
至于说至高之上可能被灭杀？别逗了，人家就算打不过，还能跑不了？
就在这样的争执中，他们接到了来自军方总部的质问。
八十七集团军的人擅离职守，去了不属于他们的地方，有相关的手续没有？
军队不得擅离驻地是铁律——大部分成熟的人类社会，都会有这样的认知。
当然，军中也可以展开必要的交流，但前提是要有完善的报备手续。
然而就算手续齐全，八十七军的人在驻地之外擅自挑起争斗，也是被禁止的。
军方发出质问的，并不是专门的负责人，但是地位并不低。
此人表示这件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带来了很坏的影响。
帝国正值用人之际，发生如此重大的事件，清源军区难逃责任！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处理好事情的手尾。
调查清楚事情原委，严惩涉事人员，安抚好当地征召者的情绪，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听起来像是打官腔，但是话里话外都隐含一层意思——别把这种战力逼到叛国者那边。
当下的形势有多么严峻，怕是只有军方总部才知情，很多消息连清源军区都不掌握。
但是军区清楚一点，此刻军方总部高度重视地方治安，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来自非分管上级的呵斥，还是让他们有点懵懂。
军方是环环相扣的战争机器，最讲究各司其职，总部那里……不会发生了权力之争吧？
于是又有人小心地打听——军方也不全是心思简单之辈，擅于揣摩上意的大有人在。
然后依稀就得到了这么一个信息：有身份比至高还尊贵的人，对清源星的现状很不满。
那就直说是至高之上好了，或许……还是古斯丁封地租客的后台？
如果巴布斯没有失踪的话，可能还够资格站出来打擂台，这点压力起码有人分担。
但是现在……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主张安抚一派的大占上风。
曲涧磊等人没有对此太过关注，营养剂已经说了会处理此事，应该不会存在太大问题。
倒是本特利惦记着观察空间波动点，频频去问老大，要不要跟军方敲定一下？
不管这一次驻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坚持到了一个月，应该得到应有的回报。
曲涧磊则是表示：可以稍微等一等，待到清弧养好伤。
反正当初申请的期限，是三个月到半年，没必要那么着急。
其实清弧的伤势只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他又获得了不少神文资料。
这是来自于营养剂的贡献。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她不但整理出了涅槃的功法，还有收集的其他资料。
这其中有她的独家资料，也有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隐秘信息。
对曲涧磊而言，有用的资料还真的不少。
其中他研究最多的还是涅槃功法，不仅因为该功法相对完整，也跟小京遭遇的反噬有关。
既然喊他一声老大，他当然不能坐看小弟一次次地折损寿数。
第1151章 别无选择
曲涧磊仔细分析了一下涅槃功法……怎么说呢？觉得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以他浅薄的认知，当然没资格评价修仙界的功法。
但是修仙体系的大致原理和路数，他还是懂一点的。
曲涧磊高度怀疑，这套功法未必是给人族修者使用的。
反正修仙界里应该还有妖修，或者修仙者的灵宠什么的，他觉得这套功法更合适非人族。
最起码，也得是有妖修血脉的人族。
这种跨越物种的生命结晶，在帝国不是很常见，甚至是严禁研究的课题。
但是在修仙界不乏类似的传说，各种超凡的存在，好像很擅长打破生殖壁垒。
诸如草莽英雄之类的，也没谁觉得不能理解。
曲涧磊皱一皱眉头，他认为以小京的见识和机灵劲儿，应该也能发现一些不妥。
“你觉得这是给人修炼的功法吗？”
营养剂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缓缓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事实上我也怀疑，师父传授给我功法的时候，刻意删减了一些……他应该更清楚。”
曲涧磊闻言眨巴一下眼睛，你这师父……感觉不像好人啊。
营养剂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微微摇头，“师父对我很好，估计是怕我有顾虑。”
说到这里，她轻喟一声，不无自嘲地笑一笑，“再说了，我有得选吗？”
“不管这功法适用于什么血脉，起码相对完整，觉醒者体系的模仿之路，真的太难了。”
曲涧磊听到这话之后，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并不认为，修仙者对觉醒者有亏欠，但是这帮觉醒者中的天才，也实在是太拼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表示，“这套功法，其实对我的启发很大。”
这话确实不假，在此之前，曲涧磊还真没有接触过一套像样的修仙体系功法。
最接近的一次，也不过是鬼修残破的记忆。
而那些记忆的第一接收者是花蝎子，精神力有限不说，对修炼功法的理解也有限。
曲涧磊接收的是二手信息，基本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反正这套功法，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欣喜。
琢磨了十来天，他对冲击元婴的过程，有了更明确的认知。
于是他再次修改了贾老太的冲阶方案。
老太太也真的信他，马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别说，我觉得这些改动挺合理的。”
一转眼，他们回到清源星就两个月了。
这一天，曲涧磊正在和营养剂交流祭炼法器的手段，猛然间，大头蝴蝶转了起来、
“老大，紫泓星的快递到了，那边的风声也紧了，要从平安商团征调至少一名至高。”
曲涧磊闻言眉头皱一皱，自家的至高尚且捉襟见肘不敷使用，哪里还能提供更多至高？
“让他们想个理由应付一下……咱们还差几年就能还清贷款？”
“一共十年，还差五年，”大头蝴蝶继续转动身子。
“能量石矿刚走上正轨，各大财团抢着提供资金，那点贷款并不是什么问题。”
曲涧磊思索一下，找到了本特利，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如果对方一定要咱们出至高，那可以考虑放弃能量石矿的股份。”
本特利听完之后，脸就黑了下来，“我去一趟，真要退股，也不能让他们好受了。”
曲涧磊点点头，“那就见机行事，主要优先考虑，保障你、萧莫山和小秦的安全。”
“嗯，”本特利黑着脸点点头，然后又哼一声，“哼，不开眼的家伙还真多。”
就在这时，营养剂的神识发问了，“哪个星球，紫泓吗？”
“嗯，”曲涧磊点点头，他知道这家伙一直在偷听。
“我来处理吧，”营养剂表态，“没必要专门跑一趟。”
本特利怔了一怔，沉声发话，“最好能保留股份。”
“当然，”营养剂毫不犹豫地回答，“交给我了。”
随着她的神识离开，本特利才扬一扬眉头，冲着曲涧磊竖起一个大拇指。
老大，还是你牛。
就在这时，穆光的神识也表态了，“这事我也能帮点忙，对了老大，有点事情跟你商量。”
曲涧磊不疑有他，来到了对方所在的别墅。
穆光的神色有点扭捏，“老大，我想收集点聚灵阵里的灵气。”
“嗯？”曲涧磊闻言先是一扬眉，然后脸微微一沉，“你觉得合适吗？”
穆光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于是表示，“我可以付出代价。”
“这根本不是代价的问题，”曲涧磊黑着脸看着他。
“我们的团队对你还不错吧？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从经济上做出一些补偿。”
对方在上一战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他也给出了一些回报。
包括神识分化、崩山诀之类的，那都是承诺之外的好处。
但是灵气这东西，实在太敏感了，很容易招来帝国的关注。
他不相信穆光想不到这一点，而且灵气原本就是他这个小团体独有的东西。
当然，像天钩迷府之类的地方，也存在灵气，可是如此浓烈的灵气，他这里算独一份儿。
——想拿走我独门的东西，你怎么不胆子更大一点，跟我要聚灵阵呢？
穆光叹一口气，无奈地回答，“这些灵气，对我的身体有明显的改造作用。”
曲涧磊也没作声，只是沉着脸看着对方——你是想说，“此物与你有缘”？
穆光当然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么不着调，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我暂时消化不了太多灵气，所以想收集一些，用来慢慢调整身体，我保证只是自用。”
“作为回报，我可以拿出萃取并保留灵气的法门，想必……你们也是需要的吧？”
“咦？”人影一闪，偏执狂现身了，他好奇地看着穆光，“你有这样的法门？”
团队里所有人都知道，灵气是好东西，但是不能随身携带。
老大炼制了一些回气丸，但那只能补充欠缺的灵气，并不能像异兽结晶一样帮助修炼。
除此之外，老大还有一些胶囊，可以在战斗中弥补灵气的不足。
但是这胶囊并不是单纯的灵气，还能修复伤口，甚至可以部分恢复觉醒者体系的内息。
也就是说，胶囊的宝贵性，还在浓缩的灵气之上，只可惜老大一直表示，胶囊数量不多。
对于这个说法，大家也没什么怀疑，这么宝贵的东西如果很多，那才是不正常的。
所以大家都非常希望，能有一些可以随时补充灵气的手段，方便随时修炼。
现在穆光说有这个法门，惊动了偏执狂也很正常。
但是曲涧磊的兴趣不大——修炼这种事，不就应该选择安全的时候进行吗？
关键是他听营养剂说过，那家伙好像也偷偷带出去过一些灵气。
也就是说，小京自己就有浓缩灵气的手段，他只是一直没有细问。
穆光提出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
穆光看到了他的反应，心里暗叹一声——对方这眼界真不是一般的高。
但他还不能不回答偏执狂，“我收藏得有一件神文体系的宝物，可以凝聚灵气……”
这话一说，人影又是一闪，却是营养剂来了，“凝聚灵气的宝物？”
曲涧磊见状，郁闷地撇一撇嘴，这事儿还真有变故了！
不过凭良心说，只冲着“宝物”这个词，他也不得不心动。
穆光见到至高之上都被惊动了，心里又生出点希望。
他点点头，“是的，但是这件宝物我不可能让出去，只能交给你们分析一段时间。”
营养剂闻言怔了一怔，然后看向了曲涧磊，显然是在等他做决定。
他对老大的尊重是表现出来了，可是曲涧磊又怎么可能无视小京和偏执狂的态度？
再加上他自己也很好奇，于是微微颔首，“我个人认为可以考虑……”
他对宝物的态度，一向是这样，并不要求一定拥有，关键是要能提供一定的思路。
“但是这宝物的价值，我要分析之后才能做出决定，还算公平吧？”
“公平，”穆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对老大的口碑，还是相当信服的。
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他的女儿跟对方接触的时间足够长。
一天之后，有人来古斯丁家族的封地，求见租客，表示自己是送东西来的。
合着穆光早就安排人把东西带到了清源星，只等谈妥条件。
曲涧磊见到宝物的时候，也有一点意外——居然是模块化的阵法。
而且阵法明显不是古物。
虽然看起来磨损了不少，但是不管是材质，还是加工工艺，看起来都是近现代的。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穆光也没有解释，直接安装起了阵法。
这个阵法占地只有十来个平米，还是榫卯结构，安装起来非常傻瓜。
安装完毕之后，穆光冲着曲涧磊一摆手，“就那个凹陷处，你输出一点灵气。”
还要给阵法补充灵气？曲涧磊有点意外。
不过应该不是陷阱，庄园里这么多至高，还有伪元婴小京，对方不至于作死到这种程度。
曲涧磊刚要走进阵法，旁边人影一闪，本特利现出身形，“老大，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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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章 动机不纯
见到本特利要代替曲涧磊，穆光没有阻拦，只是面无表情地发话，“要纯粹的灵气。”
没有谁喜欢被人怀疑，他也不例外，不过对方是想保护团队老大，这个可以理解。
但是他很怀疑，这个“老本”能够输出的灵气，是否精纯。
本特利走进阵法，将手放在凹陷处，开始输送灵气。
他自身也有一些觉醒者体系的内息，但是度过雷劫之后，对灵气的掌控力大幅增加了。
他输送了差不多十来秒钟的灵气，阵法运作了起来，周边有游离的灵气飘了过来。
随着时间的延续，飘来的灵气越来越多，阵法中聚集的灵气也越来越浓。
本特利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两分多钟后，他疑惑地发话，“一直需要灵气做支撑？”
“是这样的，”穆光点点头，不动声色地回答，“所以一般情况下，很不方便使用。”
曲涧磊却是眼睛有点发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本特利撇一撇嘴，“这东西……你觉得使用起来，划得来吗？”
“当然可以，”穆光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灵气能达到一定浓度，汇集起来就划算了。”
他认为对方已经至高了，应该知道“天钩迷府”之类的所在。
那里本身就有一定浓度的“异种能量”，凝聚起来相对比较轻松。
本特利的嘴角扯动一下，“也就是说，大部分时间是亏本的。”
这是当然……穆光无奈地揉一揉眉心：如果没有这种限制条件，至于闲置这么久吗？
“使用条件确实苛刻，但是……主要是受环境限制。”
本特利抿一抿嘴巴，才又要说话，曲涧磊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聚灵阵！”
这才符合他心目中的正牌聚灵阵——以灵石为启动的动力，吸收灵气。
他的超级聚灵阵，其实还是个大杂烩，是以能量块为驱动的。
当然，正牌的未必是最合适的，现在他手上没有灵石，反倒是能量块相当充足。
不过他可以分析一下正牌聚灵阵，再对自家的聚灵阵做出相应的调整。
只是这么一来，这件宝物对他的吸引力，就要小很多了。
听他这么说，穆光也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他琢磨这件宝物的时间太久了，当然有了自己的相关分析。
但是同时，他还有别的筹码，“不过我们设计了灵气凝萃装置。”
这才是他敢于提出交换的底气，“纯粹是自己研发的！”
曲涧磊听到这话，都为之一愣：我去，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自己研发的？”营养剂也闪现了出来，脸上有明显的讶异之色。
然后穆光一抬手，放出了一台设备，高有两米多，占地差不多七八平米。
紧接着，他填充上能量块，发动了设备。
随着一阵轰鸣声响起，设备的开口处开始抽取空中的气体、
然后穆光又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设备旁一个尖嘴的出口处。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尖嘴处出现了一层小小的水汽，看起来迟早能形成水滴。
这时，偏执狂和沐雨也赶了过来，“怎么这么大的噪音。”
设备的噪音确实不小，七八十分贝总是有的。
以帝国的科技水平，这么喧嚣的设备，如果出现在城市里，绝对会被人投诉。
不过他俩的出现，大致还是鸡蛋里挑骨头，并没有刻意贬低设备的实用性。
穆光沉声回答，“没办法，阵法就这么大，超出范围的话，还要处理其他难题。”
设备也不算很大，主要是放置能量块和散热的部分比较占地方。
前者也就算了，是为了保证动力不中断，后者就说明，这设备的能耗很高。
又等一阵，本特利忍不住了，“只是个改造过的空气压缩设备，能耗还这么大？”
穆光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曲涧磊，“他在机械方面的水平……只能说一般。”
“嗯，”曲涧磊点点头，老本说出了大致情况，但真的只是半吊子水平。
“分离出灵气凝聚出的水滴不难，但是这个水滴本身蕴含庞大的能量。”
压缩空气简单，但是压缩灵气……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怪不得设备这么吃能量块，确实需要足够强劲的动力。
营养剂也点点头，“这个装灵气的瓶子，也很不俗。”
灵气原本是不该出现在这一方世界里的，更别说凝聚出的灵液了。
她曾经悄悄顺走过一些灵气，知道萃取和保存灵气有多难，所以才会一开始就关注此事。
穆光伸出一个大拇指来，“还是大人有眼光，瓶子也是特制的！”本特利眉头紧皱，忍不住出声，“但是这个使用成本……也太高了吧？”
“是高了一点，”穆光很干脆地点头，然而这是重点吗？
“但是这种东西，能用价值来衡量吗？对我而言，花再多钱都买不到啊！”
营养剂默默地点头，不过紧接着，她又说了一句，“前置条件也很高。”
这是大实话，这设备必须要在灵气相对充裕的地方使用。
否则的话，哪怕烧掉山一般的能量块，也未必能凝聚出一滴灵液。
那个正牌聚灵阵，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相较老大研发的聚灵阵，实用性又差一点。
穆光也没有否认，点点头叹口气，“以前我们曾在异种能量浓郁的地方试过，可惜……”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很显然，那些地方可不是一个灰色组织能长期经营的。
真是有点鸡肋！曲涧磊摸一摸额头，“所以最有价值的……其实是这个萃取器？”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高科技产品，跟修仙体系没什么关系。
此前他只是没有想到，知道原理之后，自己设计制造一台，也不会有太大难度。
当然，想要成功制造出萃取器，也很是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最关键的是，曲涧磊一向认为，创意很关键。
他没有想到，对方想到了！虽然只是一层窗户纸，但并不能顺理成章地认为不重要。
在牛顿之前，有多少人被苹果或者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砸到了？
而且仔细分析这台萃取器的组成结构，也会节省相当的时间。
然而，他终究还是有点遗憾，忍不住叹口气，“这个聚灵阵……真的是意思不大。”
虽然说嫌货才是买货人，但他的嫌弃，也是货真价实的。
可是穆光也是技术型人物，他正色发话，“看老大你的反应，总是没见过这东西，对吧？”
“哪怕意思不大，借鉴一些长处，能更好地优化现有的阵法，这个也没错吧？”
都是搞技术的，一句话点到就好，没必要说那么多。
“这个倒是，”曲涧磊点点头，“我允许你适度收集灵气，相关的能量块，自己准备。”
紧接着，偏执狂也发话了，“但是伱事先说神文宝物，其实……你占的便宜不小。”
穆光嘿然无语，这个阵法，他是绝对不会给出去的，最多让对方研究一下。
但是此前他说话，确实也使用了一定的话术，先强调的是，自己有神文宝物。
否则的话，对方都未必愿意听他谈下去，那创意就真的白让人借鉴了。
他有苦衷，但是本特利冷冷地发话，“你想萃取灵液，本质上是跟我们的团队有隔阂。”
他一向很在意忠诚，认为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对方对己方团队没有多少认同感！
几个至高轮番发话，说得穆光有点无地自容。
这不是“双拳难敌四手”的问题，而是对方任何一人说的都有道理。
尤其是最后本特利的发话，更是直指他最弱的一环——你动机不纯！
穆光其实也有苦衷：老大说了，自己想投靠，人家都未必会收。
可是这个理由，现在不能拿出来说事——对方不收，自己就不去争取了吗？
最后，他只能轻喟一声，“可是香雪还在你们团队里。”
哪怕我有千般不是，总不可能害了自己的女儿吧？
“算了，”曲涧磊摇摇头，“我先检测一下，看一看这聚灵阵的年代有多久。”
如果年代不够久，那就可以断定，连神文体系都算不上，这就真没意思了。
他碰到故意做旧的事，自己还上过当呢。
拿来相关仪器检测一番，他的脸色有点发黑，“这简直……也有自毁装置？”
穆光闻言叹口气，又点点头，“宝物肯定没有问题，但似乎是吸取了帝国的科技。”
“此前还有一件类似的宝物，但是被损毁了，这一件，我们谁都不敢拆。”
本特利的表情变得有点怪异，“那你拿这个东西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光一摊双手，很坦然地表示，“我们做不到，不代表你们也做不到。”
“这不是奉承，考古者也一直在研究聚灵阵，但是距离成功遥遥无期。”
他们在争论，曲涧磊却是嘿然不语，因为他已经确定，这东西应该是修仙者制造的。
就像金乌丙号机器人一样，壳是帝国的科技产品，内核却是修仙体系的思路。
那些来过这里的修仙者，还真的是擅长学习啊。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因何而来，为什么又都消失不见了？
第1153章 悔之晚矣
穆光这次拿出的东西，实在是有点鸡肋。
不过曲涧磊最终还是没有计较，除了对创意的尊重，还有些微的情怀吧。
本特利本来还有心思再分辨一下，却发现“景月馨”甩过来个眼神，隐隐有警告的意思。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偏偏的，对这个小个子有些忌惮。
倒不是因为对方的修为，他隐约觉得，老大对营养剂有些别样的关心。
他做多么危险的事，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老大的意愿，他是非常看重的。
他不做声了，别人自然也就不再追究——大家表示出意见就好，没必要一直坚持下去。
就连脾气最暴躁的偏执狂都没出声。
撇开老大的意愿不提，那香雪大概率也预定了至高的境界，何必枉做小人呢？
曲涧磊一上手对方的萃取器，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小看了土夫子。
别看机器的外表普通，噪音又大，但是设计非常精妙。
空间利用率和能量转化率，不是一般的高，抗压、防护和隔离措施，也让人眼前一亮。
噪音大也是非战之罪，主要是空间太小了，其他方面更重要，就只能牺牲这一点了。
曲涧磊一直觉得，自己凭着机械专业的知识，在帝国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这台机器无声地告知他：你固然不错，但是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曲涧磊大致评估一下，觉得自己如果想要设计出类似的产品，首先要先认真进修。
他是有小湖帮忙设计，但是很多设计理念，都是他此前没有接触过的，得现场分析。
他机械知识的主要来源，还是蓝星的体系。
虽然他也吸收了不少帝国的知识，但是并没有系统性地学习过。
知识体系上的缺失，不是凭借个人力量能弥补的，再逆天都不行。
除此之外，正牌的聚灵阵，还是给了他一些提示，不至于一无所获。
眨眼间，又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曲涧磊造出了第一台灵气萃取器。
这台萃取器比样机大很多，噪音又低，这主要是他的聚灵阵大很多，不太受空间限制。
然后他也开启了机器，跟穆光一样，开始萃取灵液。
穆光见状，都忍不住一脸的羡慕，对方制取灵液的速度，比他还快很多，
说到底，不受空间影响就是好啊。
曲涧磊先后制造了两台萃取机，萃取了差不多两个月，就停了下来。
他已经制取了不少灵液，足够应对两场烈度较高的战斗了。
反正这东西储备太多也不是好事，真的是过犹不及。
在此期间，军方也派人来问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空间波动点采集数据？
类似这种情况，通常是民间势力去催促军方，军队反过来催促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事实上，曲涧磊他们已经超期了，超过了此前约定的最长期限——半年。
但是军方还不敢计较，只能在逾期之后催促——已经到期了，再拖下去真不好处理了。
军方也确实为难，目前空间波动的变化还不算大，也就是越往后，数据会越宝贵。
他们此刻不催促，以后被人视为放水，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然而在萃取灵液期间，本特利不想外出，表示要顺延一点时间——只要你们认账就行。
停止萃取灵液后的第三天，他才带着香雪，坐着商务星舰前往。
就在本特利离开的第三天，营养剂找到了曲涧磊，“老大伱在忙什么？”
“各种忙不完的活，”曲涧磊随口回答，“紫泓星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此前营养剂打了包票，要处理好能量石矿等诸多手尾。
然而非常遗憾，有人表示说，这次形势非常严峻，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很大。
既然有大人物在关注，那就让大人物出面打个招呼，大家也就敢放心操作了。
营养剂心里很清楚，对方是想直接卖个人情给自己，算计的可能性倒不是很大。
但是她的人情何等宝贵，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惦记的吗？
所以她很恼火地回绝了，后来也没有再提起此事。
营养剂很随意地摇摇头，“没解决呢，我现在就等着他们再催促萧莫山……”
“我不可能见对方，但是招呼已经打过了，他们真敢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就是纯纯的上位者心态——想卖我人情？你还真的不配！
但是我不见你，你也得心里有数，真敢从中作梗……我就看你有没有这胆子！
曲涧磊想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那你来是什么事？”
“凡尔赛的夫人死了，”营养剂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才九十岁。”
对于寿数一百五十岁的帝国人来说，九十岁不过是正常寿数的百分之六十。
凡尔赛的妻子是续弦，但也是A级，身体相当健康强壮。
凡尔赛不但是至高，还是耀阳学院的老院长，家里根本不缺钱。
他的夫人就算遭遇意外，只要不是横死当场，及时送到医院，绝对抢救得过来。
曲涧磊对凡尔赛家的情况有点了解，但也不是很多。
见到小京的表情，他忍不住问一句，“怎么死的？”
“死于试验原料火暴火乍，”营养剂摇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可笑的是，那里正是凡尔赛的私人实验室，你说这事滑稽不？”
曲涧磊很耿直地打断了她的八卦，“打扰一下，你能说重点吗？”
“真没劲儿，”营养剂轻声嘟囔一句，然后正色发话，“凡尔赛认为是他杀。”
“又是自由心证吗？”曲涧磊无奈地摇摇头，“他俩的感情怎么样？”
“当然好了，”营养剂毫不犹豫地回答。
“凡尔赛比较花心，但是他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女人，何况是他的妻子？”
“现在他高价悬赏凶手……还特地让人转告我，说只要能抓住凶手，塔的事情好商量。”
曲涧磊听了，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他是真心想购买的——哪怕对方不卖，租来看看也无妨，但是对方很傲慢地拒绝了。
现在对方需要帮助了，才想起来，要考虑此事了？
曲涧磊肯定不会放过那座塔，但并不急于在当下。
你有傲慢的权力，我也有，这世界大抵还是公平的。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发问，“凡尔赛确定了仇家？”
“没有，”营养剂摇摇头，“确定了仇家，他还不出手的话……那不是活成了笑话？”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我也正是在好奇这件事，他不要面子的吗？”
“可是不确定凶手的话，咱们是不是还要负责查证？”
他连猎赏人都懒得做，就更别说兼职侦探了。
“应该是有一定的目标吧，”营养剂不以为然地回答，她对这种操作并不陌生。
“他不想树敌太多，所以找一些猎赏人分散注意力，也很正常。”
曲涧磊不以为然地哼一声，“他不是堂堂耀阳学院的老院长吗，还怕得谁来？”
“那算什么？”营养剂不屑地哼一声，“帝京学院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的耀阳？”
“再说了，他最大的对头，很可能就来自耀阳内部。”
她后面这句话，曲涧磊还真的赞成，无非就是内部的派系争斗，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
“你说的有理，但是我没打算去猎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以为自己是谁呀？”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大，”营养剂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她这句话不要紧，周围偷窥的神识齐齐就是一惊：我糙……这俩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其中尤其以本特利最为吃惊：老大跟这小个子……到底认识多久了？
他虽然跟老大失联了一段时间，但是其中的经过也大致都了解，这女人哪里冒出来的？
然后只听得营养剂又发话，“我也没想着猎赏，傲慢的人自然应该付出代价。”
“咱们把他绑架了吧，冒充他的仇家，或者直接去抢了那座塔！”
“反正形势这么乱，他就算猜到是谁干的，难道还愿意再多出一个强大的仇家？”
没错，现在他俩联手，再加上各自的团队，绝对算得上一股强大的势力。
虽然就算跟青锋商会二十多个至高相比，都要似乎差一点，但是凝聚力强不是？
只有接触过他们的人才知道，静水微澜的帝国社会，活该隐藏着这么一只大鳄。
曲涧磊却是有点微微的意外，“你居然……没看出这么心狠手辣。”
“我也是分人的，”营养剂不以为然地回答，“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会对他好。”
“凡尔赛最近过得有点太顺风顺水了，我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做人不要太傲慢。”
曲涧磊仔细想一想，还是表示，“先观望一阵，看事态怎么发展吧。”
“现在插手固然能混淆视听，但是也容易惹火烧身，这时候咱们最好能沉住气。”
“这个倒是，”营养剂点点头。
她不怕事，但行事也算不上很激进，无非是有点恼怒凡尔赛不识趣。
然后她看向贾老太闭关的方向，悠悠地叹口气，“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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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4章 异服
按说贾水清冲阶，护法的力量实在有点庞大了。
除了本特利临时出去勘测空间点，曲涧磊、营养剂、偏执狂、沐雨、穆光和清弧都在。
六名至高不但能组成五行战阵，还可以有一名至高策应。
这股力量实在太雄厚了，更别说这是在封地里，还有各种轻重火力。
就算老太太弄出点异常天象来，也用不着这么强的实力去抵御外来的觊觎。
但是大家想的，可不只是护法，他们还想观察贾水清的进阶经过，这是难得的机缘。
包括营养剂也是如此，哪怕她已经是伪元婴了，却也不想错过这种机会。
否则的话，她是真想去亲自蹲守凡尔赛，见机夺取那座塔。
十来天后，本特利回来了，带来了大量的数据，小湖开足马力开始计算。
大头蝴蝶目前要算的东西还真的不少，除了已有的项目，还加上了涅槃功法。
而空间波动点这种异常天象，是占用算力最多的。
又过五天，营养剂买的另一套计算单元组也到了，价值两百多亿。
哪怕她是至高之上，也忍不住感叹一句，“真的太费钱了，设备贵，使用的消耗也大。”
不过随着这套单元组的到来，基本可以认为，他们将古斯丁家的封地，当做长住之地了。
曲涧磊对新的计算单元组做了改造。
在改造灵气萃取器的过程中，他对节省空间的方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单元组的体积大幅缩小，可以有效减少一半左右的空间，这是他以前做不到的。
不过改装好之后一测试，发现机组的散热需求急剧提升，消耗的能量块随之大幅提升。
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但是消耗实在太大了，曲涧磊不得不再次改进计算机组。
体积小型化是刚需，哪怕有了营养剂这个伪元婴，他依旧要做好随时跑路的打算。
他手上的秘密是越来越多，以景月馨的身份和地位，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别的不说，光是五行战阵，就引来了巴布斯这种伪元婴的觊觎。
上一战对方的配置真算得上奢华，如果再高估一点他们的战力，他们很可能阴沟翻船。
但是光小型化也不合适，日常的消耗实在太大了，而且元器件的耐久掉得也快。
有鉴于此，他还要架设一个有助于空间拓展的结构，能长待的地方，就使用第二种结构。
这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尤其是计算单元组中，精密的元器件实在太多了。
曲涧磊用了整整半个月，才把新的单元组改造完毕。
这还亏得是有机器人帮忙，又有营养剂和古斯丁的雇员代为采购相关器材。
如果搁在蓝星上，估计半年时间都搞不定。
新的设备组装好，又试运行了十天，才正式投入使用。
接下来就是替换下原有的那套大型计算单元，做进一步的改造。
这次改造用了十天时间，又经过五天的测试，才投入了使用中。
也就是说从单元组到货，用了整整一个半月，两台超大计算单元组，才同时开始跑数据。
一旦投入地做某些事情，时间真就过得飞快。
曲涧磊刚忙完这些，营养剂又找过来了——八天前，凡尔赛遇到了刺杀。
她得到消息比较早，但是知道老大在忙正事，所以等到他忙完，才过来通知。
目前耀阳学院所在的好运星，已经因为这件事变得混乱了许多。
曲涧磊想一想，然后才发问，“咱们如果不去，那座塔有可能再次失去下落？”
“嗯，”营养剂点点头，也是一脸的凝重，“这次能打听到这塔的下落，也有点侥幸。”
说到底，还是凡尔赛的地位太高，行事相对没有多少避讳。
他得到黑驹塔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藏着掖着，而是放到了自己的藏品中。
他倒没有嚣张到公然展出，但是有好友前来，参观藏品的时候，就能看到黑驹塔。
他的藏品很多，黑驹塔算是不起眼的——本来就裂开了，起不到任何法器的功效。
正经还是上面的神文，以及相关的资料，才更有用处一点。
当然，也有人像曲涧磊一样，对黑驹塔的材质很感兴趣。
然而区别在于，那些神文对于曲涧磊没有多少难度，所以了解清楚材质是很重要的。
对其他人来说，前期的门槛太高了，虽然了解材质也是必须的，但优先级就靠后了。
在凡尔赛的藏品里，好东西非常多，黑驹塔并不算最引人注目的。
他的实力和影响力足够保护这些藏品，就算真有人想打主意，也会先盯着别的藏品。
像河川科技的人，会盯着梁水至高的研究成果，但绝对不会考虑从他手里拿到黑驹塔。
现在凡尔赛受伤，肯定会引发一定程度的混乱，有些心怀叵测的家伙可能借机出手。
营养剂也未必就想趟这趟浑水，但是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黑驹塔可能再次失踪。
这一次真的再失踪，想再次打听到相关消息——基本是不可能的。
得手的人肯定不会再露出马脚，否则别说是觉醒者博物馆，耀阳学院的人也放不过他。
“啧，”曲涧磊闻言咂巴一下嘴巴，这种情况下，他也实在不能继续坐视了。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手下的那些至高……派不上用场？”
营养剂闻言摇摇头，“现在的好运星上，至高都已经扎堆了。”
“我手下的至高，也受到了征调的影响，这是整个帝国范围内的。”
“倒是能派几个人过去，但不是很好用，万一出了情况……我怎么跟你交代？”
曲涧磊叹口气，“看起来，不参与不行了……可万一在这段时间里，那位冲阶成功呢？”
“我也很纠结，”营养剂皱一皱眉头，“不过还好，有你帮着我推演功法。”
对她来说，旁观贾老太冲阶很有必要，但是为此影响了老大的事情，还是划不来的。
曲涧磊沉吟一下，下定了决心，“那就跟他们说一声……就咱俩去好运星吗？”
“咱俩就够了，”营养剂毫不犹豫地回答，“帮水清前辈护法很重要。”
“而且旁观冲阶，对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机缘。”
曲涧磊通知了大家自己要离开，至高们没有什么反应——他们的神识早就得到了消息。
守护一个贾水清，确实用不到这么庞大的战力。
不过花蝎子提出了异议，她也想跟着老大前往好运星。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贾老太冲击的是至高之上，是元婴境界，而她只是A级的修为。
她认为自己就算旁观，也不会领悟到太多的东西，还有很大可能不得不半路中止。
这并不是瞎猜，当时本特利冲击至高，B级的天音根本没有坚持多久。
花蝎子认为自己的消息能力和身法，可以帮老大做一些事情。
至于跟古斯丁家族雇员对接的事情，香雪绝对可以应对自如，紫玖仙也没有问题。
三天后，三人乘坐着商务星舰离开，又倒换到了6503号星舰上。
按照惯例，星舰行驶两天之后，才会进行跃迁。
曲涧磊忙了一个多月，终于放松了下来，“我得做点好吃的，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多做点，”花蝎子闻言兴奋了起来，“我可以打下手。”
大概是同样来自垃圾星的缘故，她非常喜欢老大做的重油重盐的饭菜。
营养剂闻言有点意外，“老大你还会做饭？”
曲涧磊思索了一下，小京跟自己一起东奔西跑的时候，他确实没怎么展示过厨艺。
那个时候，能吃饱就不错了，想喝一口干净的水都难，他不得不随身携带着过滤器。
也就是遇上本特利之后，饮食条件才开始逐渐改善起来。
他点点头，“我做的饭菜口味比较重，如果你爱吃清淡的，怕是要失望了。”
“我爱吃口味重的，”营养剂站了起来，“我去整理一下，看带了些什么食材。”
“我带得有，”曲涧磊的话还没说完，小家伙已经离开了。
两小时之后，饭菜都做好了，营养剂却还没有出现。
“我去喊一下她，”花蝎子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大厅一侧的门打开，走近一位宫装丽人，曲涧磊直接看得傻眼了。
好看……这一刻，他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可谓绝代佳人。
紧接着，无数形容词涌入他的脑海：明眸皓齿、玉面琼鼻，倾国倾城……
关键是气质，没有什么妖艳的感觉，在生动活泼的同时，还有一股端庄大气。
更值得一提的，是丽人的身材，相当符合他的审美。
前文说了，帝国的美女，一向以粗壮为美。
曲涧磊的团队里，身材能符合他审美的，就只有紫玖仙，但是别人都认为她太瘦了。
在曲涧磊的眼里，香雪都略显丰腴，但是大家的认知则是：香雪还是偏瘦。
但是此刻，宫装丽人的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二左右，体重……大约就是一百斤上下。
难得的是，要前有前要后有后，太符合他的心意了。
更让他诧异的是，这身宫装根本不是帝国的风格，反倒是一股浓浓的神州风迎面扑来。
第1155章 正装
好吧，说神州风有点狭隘了，不过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修仙风格的装束。
难得的是，宫装丽人的发髻上，还插着一支凤形的金步摇。
曲涧磊看得有点傻眼，花蝎子却是直接呆住了。
她打小在垃圾星长大，来到帝国之后也到处东躲西藏，很少有时间刻意打扮自己。
但是她的容貌相对姣好，平时也相对注重一些打扮，还喜欢买些漂亮的衣服首饰。
相较而言，五大三粗的克莱尔就相当不重视这一点。
然而，真要说起打扮来，花蝎子比紫玖仙、香雪和天音都要略逊一筹。
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战士的天职本来就该是战斗，而且老大也要求低调。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所以在团队里，也只有一直负责民宿的香雪，能随心所欲地打扮自己。
但是花蝎子不太注重打扮，并不代表她不懂得欣赏。
她绝对没有见过这种风格的打扮，然而，所谓美好的物事，那是有相通性的！
她忍不住赞叹一句，“太好看了，不过……你哪位啊？”
她其实能确定，对方应该是营养剂，否则就算她没认出来，老大也该有反应了。
然而，对方不但改变了容貌，还以这样的装束和气场出现，实在是太过惊艳了。
宫装丽人微微颔首，“当然是我，很奇怪吗？”
走到桌边，她款款坐下，樱唇轻启。
“难得老大亲自下厨，那我也得配合一下，讲究点仪式感吧？”
曲涧磊没说话，摸出一根烟来默默点燃……他感觉自己需要消化一下看到的场景。
“你、你、你……”花蝎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她知道对方是至高之上，变换身材容貌都正常，但是这一身打扮什么鬼？
“你这身装束，是怎么设计出来的？”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这时候你这么一身打扮，还弄出这样的容貌，什么意思？
只不过对方是至高之上，高了她两个等级，有些冒犯的话，实在不合适说。
营养剂看了她一眼，略带一点好奇地发话，“你就没有觉得，我有点眼熟吗？”
花蝎子怔怔地看着她，好一阵才缓缓摇头，“抱歉，真没这感觉。”
“要说眼熟的话，跟刚才你的形象，有那么一点点相近。”
她能从对方的眉眼之间，隐约认出一丝营养剂的轮廓，但也只是那么一丝而已。
“呵呵，”营养剂轻笑一声，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看向了曲涧磊。
“老大，能多少认出一点来吗？”
曲涧磊吐出一口轻烟，才缓缓发话，“说实话，有了眉毛和头发，还真不适应。”
他对小京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初遇时候的那个无毛怪。
“忘性真大，”营养剂不满地嘀咕一句，然后看向花蝎子，“这次出来，你有点碍事。”
“碍事……”花蝎子眨巴一下眼睛，大致猜出了对方的意思。
但是她决定装傻，“我修为低了一点，但是保命优先，肯定不拖累你们，大人放心。”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宫装丽人点点头，“我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笨笨的。”
“第一天、我……笨笨的？”花蝎子愕然。
她还真有点不服气，论起探查敌情的能力，她可是连萧莫山都不怎么服气。
但是紧接着，她又察觉到了一个细节，“第一天……我做什么了？”
宫装丽人微微摇了一下头，缓缓发话，“你和你的同伴，追杀我和老大啊。”
花蝎子闻言，顿时就石化了，满眼的不可思议。
往事在她脑中一幕一幕重现，以奇快的速度向前追溯着。
好半天之后，她才结结巴巴地发话，“你、你、你……你是那个小孩？”
“我想一想，叫小京对吧？”
宫装丽人淡淡地看着她，“我本来就叫景月馨，这个名字……有问题吗？”
“可是……”花蝎子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僵了，麻木程度能媲美接收了鬼修记忆的时候。
过了好一阵，她才结结巴巴地表示，“你不是、你不是出事了吗？”
“嗯，”营养剂缓缓点头，“我听说了，就是你告诉老大，我已经死了！”
“这个……”花蝎子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僵化了。
好半天之后，她才晃一晃脑袋，“这不可能吧？你怎么会……你现在是至高之上啊。”
“所以我一直不肯表露身份，”营养剂淡淡地看着她。
“既然你跟来了，让你知道也无妨，老大的整个团队里，我就三个半熟人。”
花蝎子愣了好一阵，才出声发话，“除了老大和贾前辈，还有半个是谁……清弧吗？”
营养剂摇摇头，“你才是那半个，当时我们没杀你，已经很客气了。”
呃……好吧，花蝎子悻悻地皱一皱眉，“那我知道了，要保密对吧？”
这位居然是垃圾星上的那个小京，保密显然是必须的。
营养剂淡淡地表示，“除了老本，不要跟别人说。”
“嗯，”花蝎子乖乖地点点头，其实这一次她一定要跟着出来，也有本特利的授意。
老本对营养剂有点疑惑，特地跟她说了一声。
在开始的很长时间里，她和本特利才是老大的伙伴——如果不算小京的话。
然后她忍不住又发问，“可是你当时还没有开始修炼吧，怎么就……至高之上了？”
这话问得实在有点冒昧，但她真的按捺不住好奇心。
营养剂沉默了几秒，才沉声回答，“是我的修炼方式，你知道就好。”
“好的，”花蝎子乖巧地点点头，“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好了，吃饭吧，”营养剂也不想跟她一般计较。
当她决定在星舰上换装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坦然面对这个结果了。
反正花蝎子也不算彻底的外人，三人真的是相识于微末之时。
如果跟来的是本特利，她还未必会换上这身行头，但是对上花蝎子……就很有必要。
曲涧磊摸出一瓶酒来，“终于能让你尝到我的手艺了，喝点酒庆祝一下。”
营养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才笑吟吟地发问。
“老大，你喝酒是为了我这身衣服吧，漂亮吗？”
“你这话让我怎么接？”曲涧磊听得翻个白眼，“我是不是还得夸你长得好看？”
宫装丽人闻言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开心，这一刻，星舰里有若万花齐放。
“小心呛住！”曲涧磊关切地表示，然后若有所思地发话。
“你这一身行头，也是得自神文体系的知识？”
“嗯，”营养剂点点头，“我知道你对神文体系了解得多，我这……也算是正装吧？”
“当然，”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别人都当他是专家了，承认这点事不算什么。
“我倒是很好奇，这个款式，你从哪里知道的？”
营养剂随口回答，“原初战士的记录里，有相关记载，我又综合了一下。”
难道她会告诉他，这是为了庆贺两人重逢，她特地花时间整理出来的？
只可惜，这一天来得稍微晚了一点，旁边还有一个电灯泡碍事。
曲涧磊没想那么多，反倒是关心，“穿这一身，被官府发现，会不会有麻烦？”
这个问题，问得营养剂差点想翻白眼，你这关注的都是些什么啊。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官府应该有相关的资料，我也不合适穿出去。”
这也就是她，如果换个普通人……甚至是低阶的觉醒者，敢这么穿绝对会被官府拿下。
神文体系方面的禁忌，那可真不仅仅是说一说。
然而，就算她不怕查，被官府发现，也少不了接受一番调查，那样依旧是太高调。
“我也就在星舰上穿一穿，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关注。”
等到跃迁结束，果不其然，她换回了此前的衣物，连容貌和身材都变了。
曲涧磊到底有点好奇，“你这两个形象，多少都有点小京的影子……”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当然是穿正装的！”营养剂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形象，纯粹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那……倒也有点委屈你了，”曲涧磊随口回答。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女人嘛，可不都喜欢美美哒？
“这有什么？”营养剂义正言辞地回答，“我不是很看重这个，老大你也不是那种人，对吧？”
花蝎子将目光转移开，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嘀咕：你不在意……呵呵，这话你自己信吗？
“也未必……”曲涧磊轻声嘟囔一句，凭良心说，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呢？
就算不想做点什么，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让人赏心悦目。
好运星也位于荆棘星域，是内圈靠近核心区的星球。
跟祝福星相比，好运星的繁华程度稍微差一点，也没有祝福星上那么多学院。
耀阳学院的总院就位于这里，不过耀阳还有四个分院，分别位于其他星域。
凡尔赛的老家并不在好运，只是后来把家搬了过来，毕竟在这里，他能享受到太多便利。
6503舰在距离好运星三千万公里远处停了下来，没办法，这里的巡查也很严。
他们的星舰甚至都被拦住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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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6章 扑朔迷离
拦截6503舰的，一次是军舰，一次是被征调的民间星舰。
好在营养剂做了充分的准备，拿出一份证明来，最终还是过关了。
那艘军舰相对客气一点，不管怎么说，6503舰从外形上看，就是标准的制式军舰。
哪怕涂装有点问题，但这依旧不是什么大事，军方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也很多。
倒是那艘民间星舰，不知道是不是对军方的征调不满，拦着他们问了好半天。
到最后，对方甚至想要登舰检查——对面的星舰上，也有至高的存在。
这一下惹恼了营养剂，直接冷哼一声。
“看来真的渴望被征调，居然这么尽职尽责，这个情况我记下了。”
对方总算把这威胁的话听进去了，最终悻悻地放行。
6503舰来到距离好运星三千万公里处，等了半天的时间，等来了一艘重载货运星舰。
虽然只是货运舰，但是看装甲就知道不凡，更难得的是，还就是好运星本地注册的。
货运星舰上的负责人是个女性A级，两舰对接之后，她表现得非常客气。
女A级再三地表示，己方负责人有事，实在不便前来，还请海涵。
曲涧磊三人客套地回复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根本不接对方的话茬。
他们表现出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女A级没有丝毫的不满，仿佛早就料到了。
重载货运星舰降落在了公共星港，才一落地，就有一辆大型悬浮车开了过来。
悬浮车不但大，内部也相当奢华，还加装了厚厚的装甲。
出星港的时候，守卫也没有做任何检查，就那么直接放行了。
然后悬浮车一路飞驰，三小时之后，抵达了一处庄园。
庄园坐落在半山腰，不是很大，占地也就四五万平米，周边林木繁茂，主要打闹中取静。
越野车开进庄园，早有一个女性至高等在了那里。
女至高长得五大三粗，说话却是细声细气，“见过诸位贵客，我本该亲自去迎接……”
她也想去星港迎接贵客，奈何得到了告诫，不许她出迎。
说到这个，她还有点委屈，“说是怕引起关注，可我一向不惹事的。”
营养剂冷哼一声，“这事不用再提了，低调不是什么坏事，住宿安排好没有？”
“安排好了，”女至高马上表态，“我带你们去看看。”
她是真的热情，一点至高的架子都没有，挨个给他们介绍。
三人选择了一个有独栋别墅的小院，表示会都住在这里，不需要分开。
然后女至高才看向营养剂，期期艾艾地发问，“那这个……您是主客？”
合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接待和安排的是谁！
营养剂则是淡淡地一摆手，“你不需要知道这个，把安排的其他事也准备好。”
女至高离开之后，曲涧磊才指一指自己的脑袋，“刚才那位……这里有恙？”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至高会活得这么唯唯诺诺。
“嗯，”营养剂点点头，“她原本就不算聪明，后来还伤到了头部，精神力受损。”
“这还真是……”花蝎子摇摇头，她见的至高也足够多，真没见过这么傻乎乎的。
营养剂却又摆一摆手，“别说了，她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花蝎子闻言一愣，曲涧磊却是又点点头，“这种人的话，确实不方便独当一面。”
营养剂闻言也点头，“所以还是要咱俩来，见机行事。”
接下来两天，三人没有再外出，而是休整了一番，顺便整理一下各种信息。
傻傻的女至高叫达琳，天赋极佳，属于修炼起来一根筋的那种，居然侥幸冲到了至高。
不过后来她和景月馨遭遇了偷袭，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创。
当时两人是背靠着背作战，也不存在谁救了谁一命的问题，就是相互为倚仗。
但是毫无疑问，她见到情况不对的时候，本可以偷跑的。
后来景月馨就认定了她，遇难之后曾经短暂分离过，后来又捡起来了。
以达琳的状态，当然不适合情报搜集，但是营养剂还安排得有别人。
除此之外，曲涧磊手上有小湖，也擅长在网上收集各种隐秘信息。
然而很可惜，这一次，小湖能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
不是收集不到信息，而是……收集到的信息太多了。
网络上明显有人在带节奏，各种信息铺天盖地，说什么的都有。
如果单单是几种说法，小湖也能依据大数据，分析出来大致情况。但是说法实在太多了，想要抽丝剥茧分析出来，基本不可能——各种谣传真的脑洞大开。
而且这种事不是做实验，真相只有一个，非对即错，没有试错的空间。
相较而言，别看达琳的脑瓜有点憨憨的，但是她收集到的情报，都是有根有据的。
而且有些口口相传的消息，是注定不可能在网络上出现的。
所以说人工智能真不是万能的，很多时候，小湖并不确定对面上网的是人还是狗。
曲涧磊看了看汇总的情况，只觉得脑袋有点大，“这是还有人专门负责编故事？”
营养剂倒是无所谓，“反正咱们来了，肯定要到处走访一下，求人还不如求己。”
于是第三天头上，曲涧磊和营养剂二人就出门了。
达琳没有跟着出来，而是派了一个A级的中年人陪伴。
这个中年人叫阿卡，是好运星本地人，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目前似乎正在追达琳。
撇开修为不谈的话，两人实在不够般配。
但是算上修为，阿卡绝对是高攀了，有点“阿姨，我不想努力了”的味道。
好吧，这只是玩笑话，阿卡终究是A级，还不至于低微到那种程度。
但是毫无疑问，达琳选择信任他，也有这个因素。他要倚仗自己，才能活得更好。
至于说无间道的可能，这个客观存在，但是阿卡也很清楚，她虽然是至高，上面还有人。
达琳虽然有点憨，但并不是傻掉了，谁敢琢磨得罪至高身后的人？
区区一个A级，能攀上她这个至高已经不差了！
阿卡也确实服务周到，载着曲涧磊和营养剂东跑西跑。
营养剂对他也比较放心，她的逻辑很简单——真要得罪我，你会很惨的！
但是曲涧磊的安全感不好，忍不住悄悄用神识告知她，“万一这是个死士呢？”
营养剂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死士也不是随便能当的，要有信仰和牵挂才做得了。”
“他有吗？”
曲涧磊闻言，顿时豁然开朗，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当地人最了解当地人。
四个人跑了三天后，营养剂给花蝎子下了指令，让她重点监视几个人。
按说这种分派，以前都由曲涧磊做主，但是这次，大概是她看这个电灯泡不太顺眼。
花蝎子也没表示出任何的异议，别说对方是至高之上，只说人家是小京，就足够了。
那可是最早跟着老大的元老，资格就摆在那里。
曲涧磊和营养剂的活儿也不轻松，他们要分析观察很多重点嫌疑人物。
主要是凡尔赛不但学生多，子女也多，各种关系错综复杂。
敲定重点观察人物之后，大头蝴蝶也能出上一部分力了，主要是全程监控对方的腕表。
但是它能起到的作用不算大——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怎么可能不提防通讯方面的泄密？
所幸的是，除了他二人，营养剂还有达琳等手下，可以分担一部分任务。
然而就算这样，他们还很是打探了几天，才多少锁定了几个重点嫌疑人。
其中一个至高、特聘副院长莫扎特的嫌疑很大，这人以前是被凡尔赛打压过的。
还有是笛卡尔公爵，据说是公爵的两个孙子在学院实习的时候身亡。
不过这就是传言了，公爵的孙子进学院，就算入不了三强，进荣耀学院也是个选择。
耀阳在军事学院里，也仅仅是坐二望一，没道理这么抢手。
而且公爵之孙进这样的学院，大概率是要隐匿出身的——就像当初的天音一样。
如果没有当事人出面做证，这根本就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反正笛卡尔公爵和凡尔赛确实不对付。
这是两个嫌疑最重的，其他还有不少，比如说耀阳学院的现任院长。
按说他是凡尔赛的嫡系，对老院长也非常恭敬，不该有什么嫌疑。
但是老院长在学院里的威望，实在太高了……
帝国是有超凡存在的社会，自由心证很流行，其中也有“受益最大者嫌疑最大”的说法。
总之就是一团浆糊，各种可能性太多了。
他们抵达的第九天，还是小湖立功了，它搜集到一条信息：凡尔赛的后代们不合！
老院长太能生了，活得又足够久，直系的后代就超过了三百人。
这还仅仅是围绕在他圈子中的，那些亡故和脱离家族发展的不算在内。
这种情况下，后代中有人关系不太好，实在是太常见了。
然而同时，帝国又是个家庭观念很重的社会，族人可以有分歧，但不能闹得太不成样子。
小湖是从某个嫌疑人的对话中得知，凡尔赛的后人之间分歧很大，简直可以说是仇视。
第1157章 激化
现在凡尔赛岁数已高，眼看时日无多，却留下了大笔的财富。
就连黑驹塔，都只是他的藏品之一，不太重要不说，而且还不考虑卖掉。
那就是除了大批的藏品，他还有大量的钱财和产业。
凡尔赛确实非常富有，但是几百个后代这么一分，平均到手上还能有多少？
谁也不想分少了，都想分得多一点，这事儿该怎么整？
再加上这些后人之间原本就有些分歧，矛盾真的很难控制。
营养剂听到这消息，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会吧，这些后代会暗算凡尔赛至高？”
在她看来，凡尔赛妻子之死，有可能是家族中人做的。
毕竟凡尔赛前后一共娶了五个夫人，就这还都是正式的，没名分的另说。
这跟他花心与否关系不大，毕竟他能活三百岁，至高之下也就一百五十岁。
再加上还有性格不合的、老了以后不能尽到妻子义务的……前后五个正妻真不算多。
前面四个正妻就算了，第五个妻子可是还活着的，才九十岁，大概率会死在凡尔赛之后。
这种情况下，前四个正妻留下的后代……做点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找人谋害凡尔赛，这就有点过了吧？
撇开血缘关系和伦理道德不说，只要凡尔赛活着，就是家族最重要的支柱，没有之一。
这种情况下，傻瓜才可能去做这种事吧？
营养剂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曲涧磊听到这话，眉头皱一皱，他最烦这些东西了。
而且这种事，总会让他想起“人性之恶没有下限”——都可以弑母了，弑父就很难吗？
他不耐烦地表示，“懒得打听这种事，要不你来处理？”
“那我安排人了解，”营养剂对此并不反感，有些人天生就爱看伦理剧，倒也不奇怪。
事实证明，没头苍蝇一般乱撞，那是瞎耽误工夫，一旦有了线索，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只用了仅仅三天的时间，营养剂就大致摸清了凡尔赛家的家事。
不过为了打探这些消息，也有四个被雇佣的本地人出事，两死两伤。
由此可见，凡尔赛家族对于类似行径，还是相当敏感的，怪不得此前没有多少消息泄露。
营养剂此前没有刻意打听，也是发现打听对方的家事，打听消息的人很容易被盯上。
当时她并没有怎么在意，堂堂耀阳学院老院长的家事，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听的吗？
更别说凡尔赛家连番出事，神经高度紧张，类似消息显然是禁区。
但是现在有目的地打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只要她肯花钱，有的是要钱不要命的人。
这种行为类似于打草惊蛇，不过只要有意义，那就无所谓。
这四人的暴露，并没有给营养剂带去太多麻烦——已经知道对方的警觉，他的人自然会藏好。
不过就算这样，因为有个受伤者供述出了一些信息，达琳一个手下还是差一点暴露。
总算还好，那人警觉性也很高，发现不对劲果断开溜，才险险地躲过一劫。
由此也可见，凡尔赛家对类似的信息，真不是一般的敏感。
打听到的消息显示，凡尔赛已经指定了家族的下一任当家人。
那是他第三个妻子生下的儿子的后人，算是他的重孙。
重孙现在将近七十岁，已经摸到了A级巅峰的门槛。
因为具备年龄优势，起码有三十年的时间，去冲击至高。
目前的凡尔赛家族，就只有老院长一个至高。
他家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资源和相关知识都不缺，但是至高的门槛真不是一般的高。
这名重孙是家族中最有可能冲击至高的人选，被凡尔赛指定为下一任家主。
目前老院长都已经开始放权了，并不怎么关心家里的事。
站在凡尔赛的角度上看，这个想法也没太大问题，当家人肯定要最强的才好。
但是第三任妻子一脉的重孙……这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也容易惹出一点是非来。
凡尔赛目前还健在，他的后代们也不敢明着说什么，可是不满也是客观存在的。
其中尤其是第一任和第五任妻子的后代，对这个怨气最大。
第五任的后人有这反应好理解，而第一任后人最强大的理由，并不是原配夫人之类的。
帝国律法并不看重原配的地位，尤其是至高的存在，让原配这个词变得几乎毫无意义。
第一任妻子的后人表示：当初家里条件太差，如果能有现在的条件，没准早就有至高了。
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凡尔赛进阶至高时，年纪已经不小了。
他进阶至高后，影响力也没有立刻冲向巅峰——至高和至高也是不同的。
耀阳走出来的至高海了去啦，凡尔赛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所以第一任妻子甚至第二任妻子的阶段，家里的条件比现在确实差很多。
不过这也是自说自话，搁给别人绝对会吐槽：堂堂至高家庭，好意思说自家条件差？
这些就扯远了，现在准家主对未来家族资产的处理，有了明确的方案。
那名重孙坚持，等凡尔赛至高故去，家族大部分资产不能拆分，而是要一起保管和经营。
他认为一旦分散开，家族中绝大部分的财富，根本抵挡不住外人的觊觎。
只有全家人拧成一股绳，才能更好地保护家庭的财产，而不是被各个击破。
他的理由也算冠冕堂皇，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是未来的家主！
到时候，他会掌握最大的话语权，其他家庭成员，甚至可能没权力处置自己的那份财产。
这让其他族人生出了极大的不满。
再加上他准家主的身份，也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地接受，所以矛盾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然而代家主并不打算退缩，而且他得到了现任家主的大力支持。
凡尔赛当然不会同意分家，这偌大的家产，是他胼手胝足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他也希望在自己死后，后代们能团结一致，共同应对来自外部的觊觎和威胁。
凡尔赛认为，哪怕自己寿终正寝，家族在未来三五十年内，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危机。
要知道，家里虽然只有他一个至高，但是还供奉着两个至高客卿，必要时也会出手。
而且他的那些至高学生，也不可能短期内就忘掉他这个师长。
所以抓住这近几十年的有利时机，争取尽快培养出一个至高才是正经！
家庭一旦四分五裂，培养至高的难度必然会增加，只冲着这一点，他也会支持准家主。
这两种对立的观点各有道理，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代家主终究只是一个A级。
原本这个矛盾还不是特别激烈，但是凡尔赛的妻子意外身亡，他又被人偷袭受伤，导致家庭矛盾瞬间激化了。
凡尔赛深耕耀阳学院两百多年，不少家人也跟耀阳的人走得特别近，交情深浅不一。
因为凡尔赛家发生的变故，耀阳的毕业生都隐隐出现了分化的苗头。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不乏有人暗戳戳推波助澜，真实目的也不止一个。
总之主打的就是一个“乱”字，各种恩怨纠葛夹杂其中。
毫无疑问，不管起因是不是凡尔赛的家事，但是目前，这绝对是主线情节。
曲涧磊听说之后，再次头大了，他真不喜欢操心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咱们还不如直接去抢了黑驹塔，正好趁乱脱身。”
营养剂闻言，无奈地白他一眼，“一开始我就是这么建议的，但是你说小心引火烧身。”
“那是不了解矛盾主线，”曲涧磊理直气壮地夬，“现在知道了，就有应对手段了。”
“比如呢？”
“咱们可以冒充河川科技的人，”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反正只是拿走黑驹塔。”
他觉得完全没必要考虑凡尔赛的家事，既然那是主线，增加一条支线也无妨，不碍事的。
营养剂想一想，然后摇摇头，“我个人建议，不这么做……”
“凡尔赛家正努力遮掩主要矛盾，出现一条明显的支线，很可能顺水推舟转移注意力。”
“只是建议，并不想影响老大你的决定……我是想说，别低估了对方转移矛盾的决心。”
转移矛盾……曲涧磊想一想，觉得这帮家伙还真能做得出来。
虽然矛盾转移到河川科技，对己方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万一调查力度比较大呢？
再想一想，前两天达琳的手下派人打听消息，隐藏了身份都差点被抓住。
他不得不承认，凡尔赛家族万一发起疯来，也是挺让人头疼的。
于是他点点头，“那行，再观察一段时间……我主要是觉得，等待没有什么意义。”
他真觉得有点憋屈，自己的目标只是黑驹塔，现在却是要耐着性子旁观一场伦理大戏。
过了两天，事态又有了新的进展，凡尔赛家的代家主遇袭。
那名重孙名叫巴洛克，火属性A级，因为最近不太平，很少主动出门。
然而，既然执掌了大权，要过问的事情也就多了，很多时候不得不亲力亲为。
说到底还是根基不稳，不能像老院长一般，抓大放小稳坐钓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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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8章 搅动
有鉴于家庭频发意外，最近巴洛克出门，都会携带大批的随行人员，并且提前派人探查。
但是类似操作动静太大，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回回这样的话，家里其他人也会说闲话。
——还没正式当上家主，就学会摆谱了？
所以巴洛克偶尔也会轻装简从，或者是自己变幻模样，冒充其他人出行。
主打的就是一个变化莫测，不让暗中的对手有摸到规律的机会。
这一次，他也是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去处理一件合作的事宜。
对方跟凡尔赛家合作了上百年，也一向不掺和杂七杂八的事情，典型的中立势力。
这属于巴洛克需要稳定的群体，亲自到场也是应有之意。
事情处理得很顺利，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凡尔赛家的两辆车被人拦住检查。
最近整个帝国的警惕性都很高，偶尔被人拦住抽检，实在不奇怪。
哪怕车辆出自凡尔赛家，也是如此——连营养剂偶尔都会被拦下，何况他家？
反正只要验明了身份，就可以离开了。
就在检查之际，路过的人群中，猛地有人突然出手，袭击了车辆。
当街动手，还是在城卫检查的过程中，这种性质相当恶劣。
凡尔赛家和城卫当即还击，击杀行凶者一人，重伤三人。
不过凡尔赛家一方也死伤惨重，三死六伤。
所幸的是，巴洛克根本不在两辆车里，算是逃过一劫。
根据审讯得知，袭击者中有一人跟凡尔赛家某人有仇，认出之后当即出手。
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继续调查下去，则发现出手的一方是笛卡尔公爵的下属势力。
公爵本人并不在好运星发展，但是在这里也有相当大的势力和影响力。
出手的几个人，算是大公下属势力的外围。
一般情况下，凡尔赛和笛卡尔并不支持双方发生冲突，大多时候也能相安无事。
但是两者关系不好，那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只是保持简单的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偶尔出现一些冲突，也不意外，双方保持克制，把事态压下去就好。
这也说明了对方为什么敢于当街动手，背靠着大公怕什么？
被审讯者暴露身份后，索性公开表示，“我们是在车停下时动手，已经很注意影响了。”
很狂妄的言论，但却是事实。
如果当街打爆两辆疾驰的车辆，那性质会恶劣得多，影响也会更加惊人。
随着笛卡尔大公势力的入场，整件事情变得越发地扑朔迷离了。
据说养伤的凡尔赛都发话了，表示自己即将康复，这件事情总要有人负责。
当然，他说的康复，听一听就好，不用当真，关键是老院长为此出声了。
笛卡尔公爵势力庞大，在好运星上有自己的代言人。
那位至高也表态了，这不是公爵的本意，而是下面人自作主张引发的意外。
他希望官府能彻查此事，还大公一个清白，己方也会积极地配合。
然而，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别人也得信不是？
这么敏感的时间点，发生这么蹊跷的事情，让事态的发展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目前的当事人众多，围观的吃瓜势力更多，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曲涧磊一行的存在。
曲涧磊对事态的展开方式，真有点不耐烦了，他一点都不喜欢看这种腻歪的剧情。
我每天多少事呢，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营养剂也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于是提醒他一句。
“笛卡尔手上，好东西只会更多，毕竟是传承了多少年的公爵。”
看在“好东西”的份儿上，曲涧磊决定再忍一忍，
他跟笛卡尔无冤无仇，哪怕对方的宝物极多，也不会去无事生非，这有违他做人的准则。
但是主动调查一下对方的情况，却也不碍事，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关键是闲着也是闲着，这一出大戏还不知道要演多久。
他无心干预戏剧的进程，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不是？
曲涧磊跟营养剂提了一嘴，自己接下来会把重心放在这个环节上。
营养剂也知道，老大有点烦闷了，表示既然是这样，我也分派下面人多操心这一方面。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小湖在收集相关信息，曲涧磊也亲自出动，盯着笛卡尔的相关势力。
他这一盯梢才发现，合着还有其他势力，也在暗戳戳地盯着。
不过怎么说呢？大公的势力并未真的下场，盯梢的人普遍实力不强。
除了一个隐藏的木属性至高，最强的也不过是风属性A级。
这真不是曲涧磊飘了，而是在他使用神识的情况下，这些人存在简直是暗夜里的明灯。
然后，有趣的事情出现了，他盯了两天之后，竟然意外地发现了点情况。
“我去，对巴洛克的袭击，居然是反抗者组织暗中促成的！”
笛卡尔公爵在好运星有不小的势力，毕竟这里军方的存在感很强，大公很看重这一点。
但是身为昔日的贵族，就算往军中渗透，也不能太明目张胆。
所以公爵在这里，主要还是通过间接势力的影响，以当地人为基础。
这就导致了管理方面的松散——这也是无奈之举，他要真的严格管理，官府该坐不住了。
因为这个原因，大公的势力中，真的是五花八门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笛卡尔并不在意这些，越是混乱，才更利于隐藏他的心腹。
下面人偶尔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他也无所谓。
对帝国来说，一个名声不怎么样的大公，才是值得放心的大公。
结果这就导致，居然还有反抗者组织的人混了进来，策划了这次火上浇油的行动。
营养剂对这消息有点意外，但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反抗者组织就是搅屎棍、出现在这种风起云涌的场面中，实在不奇怪。
营养剂不确定的一点是，“老大，你对反抗者组织，是什么样的观感？”
“没有观感，”曲涧磊随口回答，“我身上的麻烦够多了，不想再去碰他们。”
正经是他想起来，上次小京就是以反抗者组织的成员为媒介，才接触到了自己。
“倒是你，会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同情心？”
营养剂也知道他的所指，她很淡然地摇摇头。
“我不习惯对任何陌生人打标签，只要不影响到我的修炼，我喜欢就事论事。”
这是典型的高阶觉醒者的心态，听起来虽然有点自私，但是有我行我素的资格。
这有点类似于修仙者，不关心红尘俗世，只追求自己超脱。
当时官府设套的时候，无视了民众的死活不说，也间接地伤害了不少觉醒者。
营养剂出手救援那两名至高，对帝国没有任何的歉疚感，反正她的目标是接近老大。
曲涧磊对这个回答不感到意外，“那么现在……要不要加速一下事态的发展？”
营养剂思索一下，微微颔首，“我看可以，你是想把反抗者的存在，告知帝国吗？”
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轻松，曲涧磊点点头，“彻底把水搅浑，咱们就可以借机出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营养剂闻言笑一笑，“只是不确定你的倾向。”
说到底，两人都习惯以自我为中心，做出这种决定一点都不稀奇。
曲涧磊思索着发话，“不过，还是要顺着摸一摸反抗者组织的上层。”
第二天夜里，军方、官府、公爵代言人、凡尔赛家甚至耀阳学院，都接到了匿名消息。
反抗者组织冒头，确实是大事，一时间，整个好运星都紧张了起来。
不过举报者同时告知了多股势力，这种情况下，各势力在配合方面出现了混乱。
最早下手的是公爵府，其次是城卫，两者才碰面，军方的攻击舰悄然而至……
因为行动不一致，各方的利益也不同，以至于反抗者的执行人员差点逃脱。
总算还好，抓捕到的两人都是基层人员，没有发生太大意外，其中一人自杀未遂。
然后事情瞬间就曝光了，后续的抓捕行动陷入了僵局。
多方联合审讯，被抓捕到的人，后果可想而知。
两人的口供显示，反抗者确实有意制造更大的混乱，而他俩的上级也在好运星。
然而，没办法继续实施抓捕，多方于是考虑另一个问题：匿名举报者到底是什么人？
按说对方的立场，怎么也该是倾向于帝国，但是没谁会这么幼稚地看问题。
在身居高位者的眼中，不存在非黑即白的认知。
主要是举报者一稿多投，直接导致了调查的无法持续性。
这可能是不相信某一股势力，才选择了告知多方，然而……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大多数反抗者，都是横下一条心来反抗帝国的，苦肉计这种事也不少见。
反正没抓住高层，被牺牲的只是两个基层——甚至都有可能是被高层刻意出卖的。
如此一来，彰显了反抗者的存在，加深了事态的严重性。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算反抗者不暴露，官府和军方可能想不到他们的存在吗？
反抗者行事，经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举报者的动机和身份，也值得深究。
第1159章 潜入
各方还在调查举报者身份的时候，次日夜里，又出现了新的举报。
——“请详查你们自己的队伍”！
曲涧磊的两次举报，都是通过匿名电子邮件的形式。
其实在帝国，不存在“电子邮件”这种说法，但大致就是类似的形式。
使用一点点黑客的手段，先攻击对方的通讯设备，等对方察觉后再释放信息。
帝国精通黑客技术的人不多，大多都被官方机构收编了，帝国也有明令的禁止。
但是这么简单的技巧，社会面上还是有人能掌握，各大势力里更不缺乏类似的人才。
然而，两次举报都是同一种方式，操作手法完全相同，甚至一样的无法回溯追踪。
这让各方都能确定，确实是同一伙人做的。
那么这个警告就值得高度重视了——难道我们的自己人里，也隐藏有反抗者？
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相关高层难逃失察之责。
笛卡尔公爵下属势力出现反抗者一事，已经让代言人焦头烂额了。
他们根本不敢再针对凡尔赛一家做什么，反而托人表示了问候。
近些年里，这两家明面上基本没有发生过激烈冲突，看起来只是老死不相往来。
可就算这样，这种状态被打破，也足以说明代言人的恐慌。
大公的势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尚且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
现在其他各方，却是收到了明确的提醒。
这要是不仔细调查，将来一旦出了事情，根本无法向后来的调查者解释。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警告，各方有点理解举报者一稿多投的心态了。
——对方很可能掌握了不少的线索，所以不敢单独通知任何一家，索性全部告知一遍。
这种情况下，哪怕惊动了反抗者，甚至都没有成功抓捕，也算是把盖子掀开了！
收到这样的警告之后，各家碰了一下头，开始了内部严格的自查！
有没有查到是一回事，关键是有没有开始大力调查！
事实上，他们不仅内部自查，也开始在整个星球上展开了搜查。
营养剂的各项手续准备得非常齐全，然而就算是这样，庄园在次日也被查了三次！
一时间，好运星球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然而，终究是靠近内核的星球，官府的掌控力极强，并没有因此中止星球的通航。
当天晚上，曲涧磊和营养剂悄然出动，摸向了凡尔赛家族的主庄园。
他们已经将星球搅得风起云涌，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
官方的各机构明显加大了巡查力度，还有一些民间势力也被征调，街上关卡严密得很。
不过那是对普通人……是对普通觉醒者而言的，这点小阵仗根本难不住二人。
二人在神识外放的过程中，甚至试探了一下官方“脑波感应器”的敏感度。
事实证明，他俩的行为有点作死，不出意外的，脑波感应器发出了最低级的报警。
还好两人的修为足够高，身法也敏捷，有惊无险地遁走了。
负责巡查的人四下查看了一下，没发现异常，也就没有当回事。
越是敏感的设备，越容易出现误报的可能。
经历了这次试探，曲涧磊二人没有继续冒险，等到凌晨三点多，抵达了位置。
凡尔赛家的庄园，距离耀阳学院并不远，也就两公里多一点。
庄园占地面积极大，有两平方公里大小，在土地相对紧张的好运星，已经算不小了。
庄园里住着一千多人，除了凡尔赛的家人，还有一些亲戚和雇员。
外面的墙上，也有各种监控和防御体系，看起来不是特别森严。
因为距离学院很近，护校队巡逻的时候还会路过，以往庄园基本都不怎么在意防护。
也就是近期频频出事，庄园的防护才会全部开启。
然而就算这样，防御还是相对比较松散。
曲涧磊习惯了各种守卫森严的庄园，看到这种防护力度，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靠近核心区域的星球，治安条件不差，又有至高坐镇，倒也正常。
院墙有三处缺口，看起来正在施工，显然是凡尔赛家在增强防御。
值此夜半时分，没有人在施工，几盏明晃晃的元素大灯，将缺口处照得有如白昼。
庄园里光线照不到的阴暗处，有几个临时搭建的岗亭，用神识能感受到里面有人。
曲涧磊在来之前，已经通过小湖，找到了几处监控设备的薄弱点。
这几处不是设备老化，就是受环境影响成像度差。
两人用神识感知一下，选了一处周边没人的地方，连续两个瞬闪就越过了院墙。
庄园里草木繁茂，还有一片一片的农田，凡尔赛家居然还会种地。
在林木的掩映下，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独立院落。
不得不承认，这个庄园的布局，很有些烟火气。
跟边缘星域那些壁垒森严的庄园相比，显得非常宁静祥和，能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不过两名不速之客没有关注这些，而是直接冲着庄园深处摸去。
在庄园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硕大的堡垒，占地超过了十万平米，正是凡尔赛的收藏馆。
收藏馆的戒备就森严多了，各种防护开启着，还有防御阵。
曲涧磊摸出了一台缉私终端，小湖开始入侵防御体系。
在他想来，如果不是有营养剂跟着，自己都无须拿出终端，就可以实施入侵。
现在借用设备施展，一来能更便捷，二来也是掩饰大头蝴蝶的存在。
哪怕小京非常值得信赖，但小湖却是他最大的底牌——关键是也没必要让她知道不是？
果不其然，营养剂也没觉得意外，她此前早就暗戳戳地观察到，老大手上有人工智能。
然而，收藏馆的控制系统，还真的不简单。
凡尔赛也很清楚，虽然庄园不怕被人惦记，但是收藏馆里好东西就太多了。
尤其他掌控耀阳学院多年，用于保护藏品的控制系统，是相当先进和复杂。
经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入侵，大头蝴蝶才成功地掌握了系统的控制权。
曲涧磊见状，二话不说取出了旋涡——他低估了控制系统，缉私终端还是有点不够用。
在小湖的控制下，防御阵的强度稍微降低了一点，并且出现了一个缺口。
收藏馆里有三个人在值夜，其中一个B级敏锐地感受到，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他分派两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各个监控，没有发现异常。
然后他自己又出去亲自探查一遍，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他并不知道，有两条黑影紧贴着收藏馆的墙壁，都已经嵌入了墙中。
曲涧磊自身是无属性，营养剂虽然是火属性，但已经是伪元婴了。
她根本无须曲涧磊帮忙，自己也能无声无息地使用化石为泥。
等到值夜的三人再次放松下来，两人才开始了进一步的行动。
他俩直接使用化石为泥穿墙而入，为了破开金属防御，还使用了金属性术法。
但是金属性……营养剂就力有不逮了，因为属性相克，她掌握金属性术法比较困难。
倒不是绝对使不出来，关键是她使用的时候，力道控制不好。
对方守夜的人比较警觉，细微的能量波动，有可能被人发现。
如此一来，就需要曲涧磊帮忙了，倒也无须多说。
除此之外，合金层被破坏掉，原理上是会触发预警的，好在小湖已经接管了整个系统。
总之，三者的配合相当默契，也是各有所长。
收藏馆一共三层，地表两层，地下有一层，最珍贵的宝物，都在地下。
曲涧磊和营养剂悄然进入地下一层，努力绕开各种预警设备。
有小湖帮忙也不能太肆无忌惮，否则很容易被人观察到更多信息。
两人用了十来分钟，探测仪器和神识并用，终于确定了黑驹塔的位置。
那是一个密封的房间，按说智能锁不可能难得住小湖，但是二人选择了使用术法。
将墙壁腐蚀出一个大洞，两人走了进去，曲涧磊见到黑驹塔，微微怔了一怔。
在他想来，黑驹塔既然是神文宝物，体积如果不是很大，就应该很小。
就像营养剂的镇魂钟一般，平时小巧得很，祭出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大。
然而他眼前的黑驹塔，有两米多高，不尴不尬正处在中间。
“也不知道能不能收进纳物符？”他心里有点犯嘀咕。
黑驹塔上也有预警装置，还不止一件，但是遇到小湖……也就不用再说了！
取走黑驹塔之后，曲涧磊又将各种预警装置还原。
比如地上的压力感应器，他也取出了重物继续压制住。
更好的消息是，黑驹塔还真的能被收进纳物符。
就在他忙碌的时候，营养剂一边戒备，一边好奇地又化掉了一面墙壁。
那边保存的却是一件披风，看起来轻飘飘的，外面罩着一个透明的能量罩。
曲涧磊收起黑驹塔后，随口问一句，“要取走这件吗？”
“这个……那就取走吧，”营养剂迟疑一下，还是有点舍不得放过。
这有违两人最初的方案，所以她还是解释一句，“应该是传说中的隐身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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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0章 头疼事
“能隐身？”曲涧磊闻言来了精神，“那这可是好东西！”
在来收藏馆之前，两人相约不动其他东西，但是有些东西，真的是太诱人了。
考虑到小京的火属性，自身的防御相对要差一点，有必要准备一些护身宝物。
这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好在两人都不是一根筋，不介意便宜行事。
能量罩被大头蝴蝶关闭，小京拿起了披风，“轻飘飘的，应该就是隐身披风。”
她生恐老大觉得自己贪婪，又强调一句，“这披风也只能使用灵气驱动。”
“嗯，他们用不了，咱们取走也不浪费，”曲涧磊随口回答，又让小湖恢复能量罩。
然后两人再没有去看其他的藏品——哪怕可能还有好东西，但是过犹不及。
直到他俩再次翻出围墙，潜行出两三公里，小湖才从收藏馆的控制系统里脱身。
下一刻，隐约有刺耳的警报声传来。
两人早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走了！”
瞬闪在这个时候最为管用。
虽然他俩不想释放出太多能量波动，瞬闪的距离有限，但是速度快不说，也足够隐蔽。
两个瞬闪之后，二人已经跑出了十来公里，猛然间，他俩齐齐回头。
一股至高的气息在庄园里升起，雄浑而且狂暴。
紧接着，一股精神力肆无忌惮地奔涌了过来。
“我去，”营养剂伸一伸舌头，用神识跟曲涧磊交流，“这应该是凡尔赛。”
凡尔赛的庄园里，其实有两个至高，除了老院长本人，还有一个客卿。
这客卿算是老院长的半个学生，遭遇了点变故……这些不必细说，关键他是水属性。
精神力未必一定能展示出使用者的属性，但是排除掉水属性并不难。
“不用在意，”曲涧磊用神识回答，“瞬闪的距离再近一点就好。”
他是打仗打老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股精神力虽然蔓延了过来，但未必会详细感知。
精神感知不是个轻松的活，想感知到所有的异常，需要搜集大量的信息。
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哪怕进阶至高之后，生命形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搜索、甄别和接收大量的数据，依旧需要一个过程。
哪怕是真正的金丹，感知力能抵达数千公里，也不能瞬间体察清楚周边所有情况。
对方的精神力确实是肆无忌惮，但是想要详细甄别各种状况，真不是分秒间就能做到的。
既然搜索有了优先级，对方会怎么排序？
很显然，第一优先的是庄园及其周边，其次才可能外延。
自己两人已经距离庄园十多公里，对方不可能想到，己方会跑得这么快。
对面的精神力已经笼罩了过来，但是搜索重心暂时不可能抵达这里。
所以己方二人要做的就是别慌，小心脱离开这里就好。
说起来话长，但是曲涧磊在电光石火间，就做出了判断。
营养剂在这方面就要差点，虽然她活的岁数不小，也经历过很多场战斗。
但她终究不像是曲涧磊，几乎是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很多战场判断已经成为了本能。
她原本还想冒险使用神识，仔细感知对方的情况——景月馨其实习惯堂堂正正对敌。
听到曲涧磊的话，她瞬间反应了过来，“好，先溜走再说。”
不多时，两人已经遁出了一百多公里。
这里还在那股神识的笼罩范围内，但是基本上就没有大碍了。
不过由此也可以感觉到，对方是如何的愤怒了，竟然将神识释放了这么远。
在闹市这么操作，严重违反了帝国对至高的行为规范。
营养剂轻声对曲涧磊嘀咕一句，“明天可就热闹了。”
曲涧磊微微颔首，“再给他们添一把火，然后就可以走人了。”
回到租住的庄园后，他让小湖再次发出了匿名的举报。
这次举报的，就是较高层面的反抗者名单了，只有三人。
其中一人在官府任职，所以他没有告知城卫，而是告知了巡卫。
笛卡尔大公的势力也没有得到通知，理由也是一样的，就无需赘述了。
曲涧磊的计划，就是用反抗者名单勾住对方，好方便己方脱身。
同一时刻，凡尔赛正在庄园里大发雷霆。
“一个个都不省心，小动作那么多，这下可好了，都被人摸到家里了……奇耻大辱啊！”
“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力量，一定找出入侵者！”
家庭的二十几个主要成员在场，见到老爷子大发雷霆，只能低下头默默地承受。
他们已经都想明白了，老爷子号称遇袭受伤，其实是要看家庭各个成员的反应。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真的也不安分，想起来是有点惭愧。
不过老头子对家里人，居然使用上了对外人的套路，想一想也让人心寒。
一群人噤若寒蝉，那名至高客卿倒敢说一句，“丢失的是塔和隐形披风，前者比较蹊跷。”
隐形披风是好东西，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那一件破损的塔，实在没有多少意思。
他们通过现场的痕迹，已经分析出，窃贼很可能在得手后，比较轻松地离开了。
也就是说，预警的启动相对慢了——至于到底慢了多少，这很难说清楚。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既然有充足的时间撤离，为什么不动其他的宝物？
所以大家都有一种感觉：对方的真正目标，很可能就是那座塔。
至于说隐形披风，窃贼只是随手为之，谁叫这两件宝物是挨着的呢？
也就是说，对方是相对克制的，也不想引起己方太大的愤怒。
这很正常，如果收藏馆全部的藏品都被盗走，凡尔赛的怒火大概会突破天际！
那么，可能对小塔感兴趣的，会是哪些人呢？
客卿至高很清楚，前一段时间，曾经有人打问过，想要买走这座塔。
对方遮掩了身份，但是可以肯定，来头绝对不小。
这次动手只拿走两样，也是担心盛怒的凡尔赛顺着原来的线索摸下去。
如果老院长体会不到这一点暗示，执意追查的话，可能会引来更强烈的还击。
凡尔赛在至高的阶层中，确实是绝对不宜招惹的主，然而他并不是无敌的。
更别说，在这个阶层上方，还有至高之上的存在！
客卿至高帮老院长出手没问题，但是真的面对惹不起的人物，他也要考虑一下。
这时又有人嘀咕了一句，“也可能是河川或者绿水的人干的。”
河川科技和绿水学院前一阵的掐架，动静不算小。
当然，以帝国之大，值得关注的事太多了，按说未必能引起凡尔赛家的注意。
然而，对方争夺的焦点，是对小塔的研究成果，而这座塔就在收藏馆里。
凡尔赛一看，发话的是第一任妻子的后人，原本也有望争夺家主的一个。
他正在暴怒中，这人还敢说话，显然也是想展示一下思维的缜密。
念及此处，凡尔赛觉得心有点累，“你是觉得，耀阳能稳稳地压住河川和绿水？”
从学院的歧视链上讲，耀阳毕业生绝对可以这么想，那俩学院加起来都不够他们正眼看。
但是麻烦你们搞一搞清楚，耀阳是耀阳，凡尔赛家是凡尔赛家，两者不是一回事！
从某些角度上讲，德高望重的老院长，确实能够代表耀阳，然而……他老了啊。
他活着的时候，这些人情都不打紧，可以不假思索地信手拈来。
但是人情用得越多，将来的贬值也会越快。
他现在老了，麻烦学院帮忙没问题，可是人贵自知，已经有点不太合适了。
等到他真的不在的时候，学院的光环，还能笼罩整个家庭多久？
都是摆明了的道理，这些家伙怎么就想不通呢？
结果这位还真有点头铁，“老爷子，对方能入侵了控制系统，走的明显是技术流。”
系统被入侵，几乎可以认为是板上钉钉的事，否则没道理延时报警。
虽然很多大势力，也有类似的能力，但是大家普遍认定，这一块是学院派的天下。
凡尔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能保证，不是有人故意误导吗？”
他心里还有话没说，没准啊，就是你们这些混蛋中，有谁故意整出来的！
他对自己这些后代，真的是有点失望了，但是还不能明说。
他是带过学生的，虽然颐指气使惯了，却也知道人一旦逆反起来，是不讲道理的。
家庭的分崩离析已经有了先兆，他实在不能继续加剧这个趋势了。
但是这件事，也确实把他气到了。
他这一生的成就很多，除了带了很多学生出来，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收藏。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顾自己还在假冒受伤，直接现身了。
就在这时，巴洛克出声了，“老爷子，那咱们报损失的时候，才怎么选择？”
“啧，又是头疼事，”凡尔赛闻言揉一揉额头。
他可没有忘记，那座失窃的小塔，应该是觉醒者博物馆的藏品。
当初有人有事求他，他收下了小塔，也敢向好友展示一下——又不是他从博物馆弄走的。
但是报失的话……还真不能那么做，否则就是挑衅帝国的权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