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挑肥拣瘦
六个人分成了两拨离开，香雪开车，载着曲涧磊、小秦、克莱尔和昏迷的千峰先走。
花蝎子和本特利则是骑着摩托在后，不过速度比他们也慢不了多少。
在回去的路上，不可避免地遇到了盘查。
不过本特利虽然是电磁属性，花蝎子却是风属性，庄园外没有出现风元素的气息。
而且两人不但是B级，还都是变异属性，盘查的城卫军也不敢太过冒犯。
两人的身份都经得起查，有人还想细查，发现跟海音家族有点关系，果断放行了。
曲涧磊四人也不怕查，至于车里昏睡的千峰至高……他的精神幻术又不是摆设。
有惊无险的，六人回到了民俗，接着又面临全城的搜查。但是这个搜查力度，就要小很多了，毕竟只是一个准勋爵家遇袭。
对星球官府来说，这确实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但也只是社会事件，不存在高层博弈。
相较而言，希望四号星两把手霍伊尔倒台的事情更大。
至于引起神文关注的那些事情，重要性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而且，袭击者并没有直接攻击诺顿家的庄园，只是在庄园外发生了激战。
甚至连星球官府自身，都在有意无意地推卸责任，检查的力度就可想而知了。
三天之内检查了两次，又过五天，居然没有再检查了。
曲涧磊琢磨着，可以把千峰至高运走了，于是跟众人打个招呼，说自己要离开一趟。
香雪最是好奇，问他要去做什么，听说要运走至高，主动要求算她一个。曲涧磊很干脆地拒绝了，表示这次有相当的危险性，你不要凑热闹。
香雪又问带这么一个大活人离开天柄星，难度比较大，你打算怎么带走？
她的言下之意是，如果让我参与的话，能帮你想一想办法。
不过曲涧磊真心不想让她涉险，于是再度婉拒。
然而，怎么把这么一个大活人弄到蓝精灵星，确实是个大问题。
用假身份登星舰是不要想了，他身边昏迷的千峰至高，没办法向别人解释。
通过货舱偷渡倒是条路子，他也能实时看管千峰，但是风险相对较大。
关键是路上太容易出意外了，曲涧磊觉得自己都快生出心理阴影了。
说实话他现在无比想念那艘破破烂烂的星舰，有它在的话，多少个活人装不下？如果8383能在天柄星也免检就好了，或者3344也行。
然而这不现实，那种免检通行证只是在中转星好用，就算去天刃星，都有出意外的可能。
要不……联系一下莱茵？她应该已经回来了。
不过最终曲涧磊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出门去找了一趟精灵之家的分部。
果不其然，精灵之家还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可以携带一大件免检货物上星舰。
但是……要加钱，至于维生舱这种货物，一件就是二十万。
这是一个非常擅长打擦边球的组织，规定维生舱可以上星舰——里面有没有人不重要。
曲涧磊原本还想着，没准要解释一下什么的，结果人家根本不问。
回到民宿，他把千峰至高塞进了维生舱星。然后，他把从此人身上缴获的纳物符给了小秦。
纳物符里也没有多少东西，最值钱的不过是少量能量块和两颗A级结晶。
A级结晶就给了香雪，算是对“友军”的馈赠，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第二天，他要带着维生舱上星舰，安排小秦往维生舱里灌注麻醉剂。
不多时，小秦惊慌地
跑了过来，“老大，那个至高……相貌变了！”
众人闻言，连忙赶了过去，这才发现，在维生舱里泡了一晚上的千峰，面容大变！
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只是夹杂着少许白发，臃肿的面颊也变得瘦了一点。
甚至连鼻头都有点塌陷了。
曲涧磊正琢磨呢，香雪惊呼一声，“这不是那谁、那谁……贾巴尔吗？”
其他人闻言，相互交换个眼神——合着老大抓了一个乌龙回来？
曲涧磊皱着眉头想一想，然后沉声发问，“是那个‘见者有份，贾巴尔？”
贾巴尔这家伙是出了名的爱财，对钱财有近乎于病态的追求。
此人爱财的名声，甚至都传到了圈子外面。
一般而言，别人不怕至高爱财，绝大多数至高根本是花钱请不动的。
但是这家伙太爱财了，是贪得无厌的那种类型，最后搞得声名狼藉、神憎鬼厌。
曲涧磊确认了是此人之后，忍不住咂一下嘴巴，“我糙，这货没把钱带在身上！”
花蝎子犹疑地看他一眼，“老大，你要考虑的，不是为什么会遭遇掉抱吗？”
“这还考虑什么？”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正牌的千峰，肯定是去了首都星。”
折腾了这么一场，抓住的居然不是正主，无疑是很扫兴的事情。
不过这贾巴尔也是金属性至高，那就无所谓了，合适那个怪物夺舍就行。
至于说什么时候再去找千峰的茬儿，这个就不着急了。
反正诺顿家想必也明白了他报复的决心，那么，就在日复一日的担惊受怕中度过吧。
倒是香雪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回事，我们的情报居然会出错？”
“好了，你不用在意，”曲涧磊笑着安慰她，其实夺舍贾巴尔的话，也有其他的好处。
“反正你记得，别跟别人说，我们活捉了贾巴尔。”
“这个没问题，”香雪还在纠结，自己的情报为什么出错了，所以只是随口解释。
“早就有人说，贾巴尔已经死了，反正他没有亲属，死活也没人在意。”
克莱尔听到这话有些好奇，“他是至高哎，怎么会没有亲属？”
在她的印象中，至高是帝国社会的顶端存在，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孩愿意主动巴结。
香雪看她一眼，随口回答，“因为他实在太抠门了！”
曲涧磊带着维生舱来到中转星，就是九天之后了，星舰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专车把他送到精灵之家后，服务生又体贴地叫了一辆出租车。
果然是钱花到哪儿，哪儿就服务周到。
曲涧磊把车开到郊外无人的地方下车，让出租车自动回转。
然后他把贾巴尔放出来，收起了维生舱，拎着此人电闪而去。
一个昼夜之后，他来到了自己的地盘，打开石门走了进去。
石窟里静悄悄的，那个偏执狂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曲润磊把贾巴尔往地上一丢，就去检查自己的库房。
看了一圈，他发现没有丢失什么货物，这才又走出来，却发现人脸轮廓依旧没有出现。
“我说，人都给你抓来了，也不知道冒个泡？”
人脸轮廓依旧没有出现，声音却是响了起来，“你那个聚焦灵气的阵法呢？”
“我还得喂到你嘴里？”曲涧磊不满意地哼一声，“先看看合用不？”
一团黑雾飘了出来，非常淡的那种，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黑雾笼罩到了贾巴尔身上，四五秒钟之后，声音再度
响起，听起来有点郁闷。
“两百四十岁左右了……年纪偏大。”
“咦？”曲涧磊气得笑了，“挑肥拣瘦的，你这还来劲儿了？”
对方闻言，不情不愿地轻声嘀咕一句，“我不到八十岁就进阶至高了。”
这还是真的天才，起码不比清弧差，不过对曲涧磊来说，就没什么说服力了。
他进阶至高的时候，不过是四十岁上下。
所以他不以为然地表示，“你要是嫌岁数大，那就没有了！”
顿了一顿，他又冷冷地发话，“我倒是能抓来一百岁的至高，但是帝国会是什么反应？”
百岁之前进阶的至高，都可以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绝对是帝国关注的重中之重。
这种至高一旦出事，官方的反应可想而知。
而且这么小的选择范围，找个金属性至高难度实在不低，关键还得是罪大恶极的那种。
石室里沉寂了下来，好半天，人头轮廓才又出声。
“两百岁以下的总可以吧？夺舍的风险很大，这么一个老头，我实在有点不甘心。”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曲涧磊心里也实在腻歪。
他缓缓摇头，“抱歉，你当初可是没有提前约定，现在坐地起价，是个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抓到人了，”人头轮廓的声音有点无奈。
“还以为你行动以前，会跟我敲定一下，毕竟是至高不是？”
“你也别生气，我不让你白忙，先给你看一看我的阵法，这总可以吧？”
这特么……曲涧磊是真的想骂人。
但是想到能看到传送阵的资料了，他又生不起什么气来，只能哼一声，“别耍花样！”
然而很不幸，他的话说得晚了，石壁上一阵扭曲，出现一副图案和一行行小篆。
曲涧磊随便扫了一眼，然后就怔住了，“怎么只是上半截？”
人头轮廓振振有词地反问，“要是全部给你看了去，我什么时候才能脱困？”
曲涧磊被怼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哼一声。
“除了抓人，把人带过来，我也花了不少银票……这笔账，咱们以后慢慢算！”
第739章 通缉名单
曲涧磊在石窟里待了一天，大致推算了一下，确实是涉及到了空间的奥秘。
可惜的是，他暂时无法参详出来什么，想要搞明白，估计要用不短的时间。
文字和图像，他都已经默默记下来了，但这是对方投影出来的，将来肯定还是要见实物。
简而言之，不是一无所获，但也不能让他满足，一天之后他打算离开。
人头轮廓想让他把贾巴尔留下，杀死也行，他好萃取一下对方身上的金属性根骨。
曲涧磊断然拒绝，“你这不是吃人吗？想都不要想！”
说实话，他对萃取根骨的原理不是很懂，担心对方在玩什么诈，借此壮大修为。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资敌的，而且也确实有吃人的嫌疑——他可忘不了废土的堕落者。
“啧，”人头轮廓不无遗憾地叹口气，“互信果然是个大问题。”
曲涧磊根本就没有听他白活，带着昏迷的贾巴尔离开了。
来到星港旁边的聚居区，小湖稍微搜索了一下，发现谢里夫居然在中转星。
这种情况比较罕见，他是缉私部唯一常驻天钩星域的至高。
此前他在中转星逗留多日，主要是处理己方战舰遭受攻击一事。
后来他跟曲涧磊交好，也算是完成这件事的手尾。
对于缉私部来说，中转星确实是整个天钩星域的重要节点。
但是谢里夫要看顾整个星域，这么频繁地来中转星，确实比较罕见。
不过曲涧磊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联系了一下谢里夫。
谢里夫的口气原本非常糟糕，但是听出对方是谁之后，马上就开心了起来。
“是你啊老红，正好没吃晚饭呢，找个地方喝两杯？我请你！”
曲涧磊听得有点狐疑，“你这家伙，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谢里夫闻言干笑一声，“见面聊，难道不遇事情，就不能跟你喝两杯了？”
不多时，两人就在一家相对高级的饭店碰面了。
谢里夫带了一名c级的女性觉醒者，不过略有一点尴尬的是，这里距离缉私部不远。
两人二话不说，先吃喝了一阵，c级的女性主要是为两人服务，自己没吃多少。
吃喝到一半，曲涧磊开口了，“老谢，这次找你是有点事情。”
“你说，”谢里夫一边说，一边看了女人一眼，女人识相地起身走出包间，还带上了门。
曲涧磊先说一件小事，“能不能弄两张五年全星域免检的通行证？”
“啧，全星域免检？”谢里夫皱一皱眉头，显得很为难，“还是两张……不好搞啊。”
“少来，你们缉私部办得到，”曲涧磊不给他推诿的机会，“我出钱。”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谢里夫沉吟了起来。
对他来说，这事儿真的很好办理，可问题的关键是，对方这帮人脾气不好。
缉私部专治各种脾气不好，但是对方有至高，还敢对缉私部大打出手。
“那就算了吧，”曲涧磊也不想为难对方，他一向信奉的是你情我愿。
谢里夫没有受对方的情绪影响，如果因为不好意思而让步，通行证惹出事来算谁的？
以对方的无法无天，招惹到军方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表示，“别的事好说，这件事确实不太方便，我觉得你们都敢对军舰下手。”
对军舰下手？曲涧磊想否认来的，但是又一想，这个可能性还真的客观存在。
他不再关注这个话题了，“听说小行星带的通缉犯不少，缉私部掌握的情报多吗？”
“通缉犯？”谢里夫听得眼睛一亮，“你问这个做什么？”
曲涧磊随口回答，“我们最近在搞一些试验，需要用到一些觉醒者，最好是高阶的。”
用觉醒者做实验不算罕见，比如说研发新的术法，前文就已经提到过了。
但是用通缉犯做试验体，这就有点值得玩味了，起码也是一些犯禁忌的试验。
不过话又说回来，通缉犯没有人权，哪怕是觉醒者，也要先赎罪，被抓去做试验也正常。
谢里夫闻言，眼睛却是越发地亮了，“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没有？”
“修为越高越好，”曲涧磊才不会吐实，也省得对方猜到自己的目的，“列个单子给我。”
谢里夫的表情有点怪异，“越高越好，至高的信息要吗？”
“当然，”曲涧磊想也不想地回答，“越高越好，肯定就包括至高。”
“那正好你可以帮我个忙，”谢里夫眉头一扬，“我这次来，就是查找一个至高通缉犯。”
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这个忙我未必会帮，能让你都头疼的通缉犯，我为什么要管？”
老谢你推辞我的时候很干脆，我自然也不会大包大揽。
谢里夫却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他赔着笑脸发话，“老红，万事好商量。”
“办个通行证都不给面子，让我帮你杀至高？”曲涧磊白他一眼。
“那不是担心你们脾气大吗？”谢里夫笑着发话。
“真要办成了，几个通行证算什么？就当是额外奖励了，出了事也没人敢歪嘴。”
曲涧磊撇一撇嘴，“我们做试验，也是有要求的，具体的情况我不方便说。”
“你要抓的至高，未必符合我们的试验要求……你还是把单子给我列出来好了。”
谢里夫却是不管不顾，直接报出了相关资料。
“我们要抓的是凯瑞，男，现年一百五十九，有接触型人格障碍，杀三千余人，在逃。”
“人格障碍？”曲涧磊闻言扬一扬眉毛，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不过这个岁数，倒是符合人头轮廓的要求，“就这点介绍？”
谢里夫回答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杀星盗也杀缉私队员，性格复杂……嗯，金属性！”
你早说最后三个字啊，曲涧磊听得一翻白眼，“金属性……那在太空里有属性加成的！”
谢里夫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的土属性，在太空里也有属性加成。”
“我有属性加成是我的事，”曲涧磊脸一沉，“我的东西是我的，不能成为你们的理由！”
“也没有让你杀了他，”谢里夫还在努力忽悠，“绳之以法固然好，撵出天钩星域也行！”
曲涧磊摆一摆手，“不用说了，你给我列清单吧，多长时间还能给我？”
谢里夫见他真的无意再说，于是肯定地表示，“明天这个时候给你，”
顿了一顿，他又笑着发话，“晚上别去精灵之家了，就在这里住下吧，服务也不差。”
他说这话，是要请客的意思，但是曲涧磊哪里肯占他这点便宜？“晚上我有安排。”
他起身扬长而去了，c级女觉醒者又回来了，“谢里夫大人，部里传来了新消息……”
“我不想听，”谢里夫一摆手，澹澹地发话，“今天我想休息……怎么就没个有担当的？”
女c级眨巴一下眼睛，“大人您是在说，刚才的那位大人吗？”
谢里夫澹澹地看她一眼，这虽然是上了自己床的女人，但是有些毛病还是不能惯。
“至高的事情，不是你有资格议论的，老红当然很厉害。”
女人嘴巴动一动，欲言又止。
“你说，”谢里夫随口发话，“我还不至于不敢让女人说话。”
“我要说的就是那位大人，”女人鼓起勇气回答，“有消息显示，他们强攻了诺顿家族。”
“天柄星的那个？”谢里夫闻言愕然。
他当然知道诺顿家族，缉私部招惹上红景天的团队，可不就是因为诺顿家？
但正是因为了解，他不但知道诺顿家退出了小行星带，更是要授勋了。
授勋是帝国的大事，但那也只是少数人的庆典，大多数人是漠不关心的。
谢里夫正是因为缉私部遭遇了池鱼之祸，才会关注诺顿家被授勋，更知道官府的关注。
“不是有城卫军的保护吗，居然强攻……这胆子太大了一点吧？”
何止胆大？女人苦笑一声，“据说他们出动了最少四个觉醒者，诺顿家损失惨重。”
“有一名至高失踪，根据大家的分析，很可能……凶多吉少。”
“只有凶，哪儿有吉，”谢里夫定一定神，不屑地笑一笑，“落入红景天手里，还想活？”
女人不住地点头，“是的，我也是觉得，这帮人太不好打交道了，大人您一定要小心。”
“小心……倒也未必吧，”谢里夫轻声都囔一句。
一天之后，曲涧磊收到了通缉犯的名单，然后他真的……彻底吓了一大跳。
合着在小行星带，隐藏着最少六个至高通缉犯。
多的话，就没办法估量了，也许十个、十二个，或者……二十个？
曲涧磊压根儿就不敢相信这个数字，整个天钩星域才有多少个至高，有没有三十个？
但是谢里夫澹澹地表示，“没犯事的至高可以到处走，可是犯了事的至高没有别的选择。”
曲涧磊不想跟他争，但是，“可是我在小行星带很久了，没觉得有那么多至高啊。”
“那你待的还是不够久，”谢里夫很平静地表示。
“你永远不知道，在你身后，有多少至高在默默地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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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头颈部
曲涧磊翻看着通缉犯名单，有点无语，他真没想到，小行星带隐藏的通缉犯有这么多。
除开至高不说，A级的通缉犯有三十到八十人……整个天钩星域才多少A级？
也就是说，能确定藏身于小行星带的A级，就有将近三十人。
曲涧磊想到了扎里夫星的星盗四当家，那个应该是含冤投奔了星盗。
他忍不住分心思索一下，也不知道这三十人里，有多少是含冤的？
不过A级的通缉犯，他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只要这些人不上杆子找死，他没兴趣去对付。
至于A级之下的那些通缉犯，曲涧磊甚至连扫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然而他再想一想，又生出浓浓的不解：为什么只有个把A级的厨娘团队，就敢劫掠星舰？
于是他又忍不住问谢里夫，“真有这么多通缉犯吗？”
谢里夫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淡淡地回答，“人为了活着，可以付出很多……你知道的。”
曲涧磊闻言默然，良久才点点头，“受教了，告辞。”
你要去哪里，愿意帮我的忙吗？谢里夫很想问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不多时，那女性C级来报，“那位大人直接去了星港，上了8384舰离开了。”
谢里夫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没听到这话，良久才笑一笑，“还真是急性子。”
曲涧磊着急离开，确实是想尽快拿下那个至高通缉犯凯瑞。
人头轮廓手上的传送阵，是他最近优先级排第一的事情，耽误不得。
而那位见他擒下了贾巴尔，表现出了相当的意外，那么，他捉拿凯瑞也要尽快。
快速擒下第二个金属性至高，应该可以对人头轮廓造成更大的压力。
如此一来，不但有利于他得到传送阵，等对方夺舍成功，他依旧能保持相当的威慑。
如果时间拖得过长，对方没准会小看他的能力。
8384升空之后，没有去其他的地方，笔直地开往了废弃矿星体。
这艘破烂星舰在小行星带名气有点大，他打算在捉拿通缉犯的时候，换一艘星舰。
航行途中，他又遭遇了几波星舰，不过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毕竟像诺顿家脑残少爷那种主儿，并不多见。
曲涧磊在废弃矿星体上，又发现了新的星舰降落痕迹。
不过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忍不住，把持这些星舰的人，没准就是通缉犯。
自己固然见不得光，对方也未必就敢暴露在公众视野中。
他感知一下星体上没人，将8384舰开入库，换了高仿的3344号离开。
谢里夫给出的信息显示，凯瑞有极大可能藏身在小行星带的头颈部位置。
头颈部只是这里人的俗称，跟形状无关。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头颈部是帝国最开始开发小行星带的位置。
这片区域占据的空间不小，直径超过百公里的星体上百颗，其中有矿产的星体占三成。
很多星体已经失去了开采的价值，有些星体的矿还在开采，但基本上也是零星作业了。
甚至有些零散小团队，也会带着小型采矿设备，乘坐星舰来碰运气。
这里涉及的利益纷争较少，秩序相对好一点。
不过也不是绝对那么平静，十来年前，还曾经有人骗来人开矿，待遇跟奴隶差不多。
开采这些零星矿，利润不是很高，使用大型采矿设备真的不赚钱。
正经是人工加上小型设备，能保证一定的利润。
这就是著名的“黑矿工事件”，后来惹了人，被官方一锅端了。
现在还有没有黑矿工，这就不好说了，但绝对没有人敢公然使用。
曲涧磊没有来过头颈部片区，他选择的大本营虽然也是废弃矿星体，但不在这一片。
不过他听说过这里，知道此地是各个大势力看不上的，官府反倒有点影响力。
但是他对凯瑞藏身在这个片区，有相当的疑惑。
怎么说也是个至高，到哪里不该吃香的喝辣的，何苦藏身这里做野人？
直到小湖幽幽地说了一句，“老大，你也是至高了，还不是一样？”
曲涧磊瞬间反应了过来，也是啊，他能悄悄地苟起来，别人凭什么不可以？
他身上的秘密确实多了一点，不苟不行，但是别人身上就没有秘密了吗？
退一步说，就算没有秘密，也许还有其他的不得已！
他能放下至高的架子，不去追求各种享受，别人就一定吃不了苦？
所以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想法，真是要不得的。
接着他想到，凯瑞患有“接触型人格障碍”的心理疾病。
这跟他的病症不太一样，但是毫无疑问，对方是不擅长甚至可能排斥跟其他人接触。
念及此处，曲涧磊无奈地摇摇头：对方的病症，也许比他还合适当宅男。
紧接着，他的心里，甚至隐约生出了一丝怜悯，这大概就是同病相怜吧。
对方固然杀了很多人，但是他自己……何尝不是杀了很多人呢？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开始在这片区域查找凯瑞的下落。
头颈部这一片区域，还是相当大的，逐个星体调查，会消耗大量的时间。
但是曲涧磊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好在这些星体没有特别巨大的。
他自身带着能量测试仪、元素感应仪和超微波动感知器等等。
这都是他在漂泊的过程中一点一点收集的，其中很多是战利品。
以往他没有使用过这些仪器，也不怎么看重，但是他本身很注意收集相关仪器。
说到底，他是一个动手能力很强的机械维修师，没准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了呢？
就这些仪器的先进性，基本达到了大型势力的安保标准，比官方的重要部门也相差仿佛。
仅靠它们，他就已经能在两三个小时之内，大致扫描一颗直径两百公里之下的星体了。
所以扫描星体所用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大部分时间，还是要用在赶路上。
小湖为此规划了一条合理的检查路线图，以达到最短路线和最少时间的目的。
在这个路线图中，还考虑了不同的优先级。
曲涧磊优先选择的，是那些还有人在开采尾矿的星体，其次就是有零散团队踏足的星体。
他认为对方藏身这种地方的概率很高，一滴水藏入大海才是最难寻找的。
那种鸟不拉屎的荒芜星体，就算你藏得再好……总要出来跟外界接触的吧？
曲涧磊心里已经充分高估了对方——就假设对方物资充裕，还有隐匿阵好了。
可就算这样，也有相应的补充需求不是？他在废弃星体修建的大本营，就是明证。
有鉴于此，曲涧磊决定先从有人的星体查起。
在检查那些存在尾矿开发的星体时，有人会上前质疑他的合法性。
然而，3344是艘高仿军舰，曲涧磊透露出A级的气息，然后表示自己在做勘测就够了。
不是没人看出军舰有问题，但是……上面的武器是没问题的。
再说人家只做勘测，他们也不能拦着不是？
再有腻歪的，曲涧磊就会放出那艘攻击舰，在星体上悬浮一阵。
简而言之，不管他是不是代表官府，战斗力绝对是杠杠的，
看守矿场的人也有武器，但是对方没打算动粗，他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所以除了一开始的几家，检查得稍微有点磕绊，后面都还算顺利。
至于那些零散小团队开采的星体，就更是这样了。
小团队里应该不缺乏亡命徒，也有人有决心保护自己的收获。
然而，只要眼不瞎的人就知道，光是这高仿军舰往来一趟的费用，都超出他们的利润了。
所以人家前来，目标就不可能是他们这种小蝼蚁，大家乖乖听话就好。
曲涧磊也没有为难他们，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因为他表现得过于克制，甚至有人上前问他，你这艘星舰能不能载我们到其他星体？
不求你专门送我们，让我们搭一趟顺风船就行，出点费用也无所谓。
这就是“星际淘金者”，某个星体上没有收获，就要转战其他星体。
还有人上前问，这艘星舰还要不要帮手了，我们的价格很便宜。
曲涧磊知道这些人讨生活不容易，但还是冷冰冰地拒绝了。
用了三十天的时间，他将有人的星体查了一个遍，结果没有什么收获。
有几家倒是有点嫌疑，他也用A级的感知力感知过了，暗暗地记在了心上。
他认为凯瑞有大概率藏在这几家之中，不过他不着急复核，先把没人的星体检查完再说。
如果能排除所有无人的星体，那接下来就是二次核查。
反正把所有星体都过一遍，也能有效地降低某些人提防的心思，方便他突然出手。
曲涧磊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在检查到第五颗无人星体的时候，就遇到了点意外。
这颗星体不大，直径堪堪到达了一百公里，但是有不小的放射性。
这么一来，很多仪器就不能使用了——起码不够精准。
于是他索性出了星舰，一边在星体上飞行，一边用A级的精神力去感知。
才飞了一分钟，他就眉头一皱：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石洞！
第741章 自寻死路
曲涧磊查验了这么多天的星体，当然知道有些星体上，是有天然洞穴的。
不过天然洞穴和人为打造的洞穴，终究是不一样的。
哪怕抹去了打造时相关的元素气息，可依旧是不一样。
自然造物和人为的造物，确实存在着区别，也许有人可以掩饰得很精妙，不易被人发现。
但是到了至高的修为，第六感都提升了很多，察觉到不妥并不难。
当初有人搜查曲涧磊，却发现了别人修建的秘库，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曲涧磊能确定，这个石洞是存在问题的。
他降落下去查看一番，果不其然，是一个觉醒者修建的秘库，里面还有不少物资。
不过仔细感受一下，他能确定，这个秘库应该很久没有人来了——起码也在三十年以上。
曲涧磊思索一下，摇摇头封住了这个秘库，没有拿走里面的物资。
他不确定修建秘库的觉醒者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这也许是人家最后救命的稻草。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断了对方最后的生路呢？
好吧，说到底是里面的物资很一般，他真不缺这一点。
如果里面是天价的财富，他肯定就不客气了——能收藏太多财富，想必自身能力也不会差。
这个小小的意外提醒他，这些无人的荒芜星体，未必就没有人藏身。
要知道，这还是还是辐射很高的星体，待得久了对人身体有害。
有了这个认识，曲涧磊也收起了对荒芜星体的忽视，认真地逐颗检查。
一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了，这一天，他检查到了一颗不规则的星体。
这颗星体大致呈椭圆形，有点像鸡蛋，一头大一头小。
星体有一些棱角，但是被风化得很厉害，倒是没有什么锋锐的地方。
星体最长的两端，也不到一百公里，按说是可以检查也可以不查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曲涧磊有点莫名的触动。
顺应着那种感觉，他将星舰降落了下来。
星体上也有一些微弱的辐射，不过可以忽略不计，曲涧磊取出了各种仪器。
除了经常的检查仪器之外，他还取出了一个大功率的超短频振荡器。
后者是专门用于探查岩石结构的，比较容易发现空洞、叠层什么的。
不过事实上，想要探查这么大的星体，这个设备还是太吃力了一点。
曲涧磊使用这个，主要是想掩饰他的脑波波动。
经历了人头轮廓一事之后，他对自己的直觉，已经有一点迷信了。
不管怎么说，感觉到异样，小心一点并不为过。
然后他牵引出五个探头，钉在了星体表层。
在这个过程中，其他仪器没有显示出有什么异常，于是他开启了振荡器。
再然后，他的感知力悄然地释放了出去——不算很强，但是精微程度非常高。
就这种小心的程度，哪怕对方有隐匿阵，多少也能让他感知到一些异常。
因为操作得非常小心，以至于效率不是很高，而且对精神力的消耗比较大。
头颈部范围如此大的片区，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近乎于盲目的自信，他可舍不得这么浪费。
一分多钟之后，他终于发现了异常。
那是在一条浅浅的缝隙内，有个隐藏得极好的洞穴，绝对是人为修建的。
修建这个洞穴的觉醒者，绝对是用了心的，一般的至高来，怕是都感知不到异常。
最关键的是，曲涧磊隐约感觉到了：这个洞穴里，应该是有活着的生物！
会不会是凯瑞？他想一想，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3344舰到来的动静不小，哪怕搁给普通的觉醒者，也不可能察觉不到。
既然察觉到了，总要收敛气息做适当的伪装吧？
凯瑞可是至高，在他的刻意隐匿之下，曲涧磊这半吊子精神感知，能感觉得到对方吗？
所以应该是A级或者B级的觉醒者，隐匿气息的能力较差，被他发现了。
当然，藏身在这里的觉醒者，百分之百是通缉犯，还可能兼职星盗。
可是，这些人就一定该死吗？曲涧磊并不这么认为。
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对素不相识的人做出审判。
他日常行事就是一个宗旨：只要你们不招惹我，我才懒得去做正义的使者。
不过既然发现了隐藏者，不调查清楚也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阵，他起出探头，移动一下超短频振荡器。
有意无意地，他把它转移到了距离洞穴五公里左右的地方。
这个距离，再加上一公里左右长度的探头线，基本上也能探知到洞穴里的基本情况了。
在安装探头的过程中，因为离得近了，他一不小心发现，洞穴内居然还有更隐晦的气息。
感情对方不止一个人？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真的一点不奇怪，通缉犯结伴躲在这里才是正道。
在这冰冷死寂的太空里，长期孤身一人，怕是会发疯吧？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像他一样，耐受得住无尽寂寞的煎熬。
事实上，如果没有小湖的陪伴，他觉得自己都未必扛得了多久。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一支见不得光的团队，里面会不会有他感知不到的至高？
想到这个可能，曲涧磊就忍不住多想一想：难道凯瑞会真的藏身于此？
紧接着，又是一份纠结涌上心头：如果对方真是凯瑞的话，该不该给这家伙一个机会？
说到底，他是对凯瑞生出了一份同情心，两人在精神方面都有缺陷，很容易发生共情。
不过纠结归纠结，他还是固定好了五个探头。
然而，就在他打算启动振荡器的时候，一股庞大的精神力猛地撞向他的脑部！
这一股精神力之强大，在曲涧磊遭遇的至高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而且精神力发动得非常隐秘，没有一丝一毫的前兆！
别的不说，只冲着这娴熟的手法，对方不但是个老银哔，对精神力的微操水平也极高！
真的有至高啊……曲涧磊苦笑一声，发动精神力，狠狠地迎了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洞穴里的人简短地探讨过，要不要对他出手。
初开始的主流意见，是打算放过他的——对付一个A级好说，但是那艘战舰不好对付！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居然有人认出了曲涧磊正在使用的设备，“那是超短频振荡器！”
博学当然是好的，但是使用不当的话，那就是灾难了。
就在曲涧磊移动振荡器的时候，洞穴里的人经过探讨，已经做出了决定。
那就是先使用精神攻击，击杀这个A级，然后看对面战舰是什么反应。
为什么先使用精神攻击？因为这种攻击方式没有外在表象，很不容易具体观察到。
可以想象一下，探查未知星体的时候，探索者没有征兆就突然倒地，同伴会怎么想？
——好吧，不管他们怎么想，遭遇莫名其妙的危机，总好过遇到人为攻击！
要知道，在宇宙大航海时代，最可怕的不是复杂天象，也不是不知名异兽，而是……人！
只要不是来自同类的攻击，对方未必会做出多么强烈的反应。
万一战舰猜测，己方的人没准是中毒之类的，甚至还有可能派出救援力量。
洞穴里其实也有重武器，出其不意地连续攻击的话，有很大可能击毁对面的高仿军舰。
没错，这些人已经认出来了，来的这艘军舰……它不是正经军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生出了一些心思，否则的话，早就对军舰集火了！
这些人想的是，如果能完整拿下这艘军舰，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对方一定要逃的话，那也只能将其打伤或者击毁了。
可是那么一来，不太瞒得过其他星体上的人，而且这个藏身之所，也暴露了。
在太空里打造一个大本营有多不容易？曲涧磊自己就很有发言权！
出于多方面考虑，至高选择使用精神力攻击曲涧磊，虽然有点古怪，但是逻辑上没问题。
曲涧磊确实没有想到，对方选择了精神力攻击。
不过他早做好了各种准备，哪怕是其他攻击方式，他照样无所畏惧！
两股精神力重重地撞到了一起，对面至高的精神力直接涣散，明显是晕了过去。
曲涧磊也不好受，只觉得头猛地一震，眼前居然冒出了两颗小星星。
这说明对方的精神力，不是一般的强悍，比起用精神力绝地反击的西格瓦，还要强一点。
不过这也不是他变弱了，而是分心了，没有专注精神力方面的防御。
刚才曲涧磊消耗了一些精神力，在他的下意识里，接下来是打算节省着使用。
但是遭遇了攻击后，即便是眼中冒出了金星，他还是直接释放出了至高的威压。
他刚才还想着，对方如果是凯瑞，自己要不要手下留情一把。
可是现在，对方居然主动发起了攻击，那他也不用再犹豫了，狠狠还手就是了。
如果力道掌握得不好，一不小心把人杀死，也怪不得他。
事实上，他公然展示至高的威压，又暴露了精神力的长处，对方的下场基本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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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搂草打兔子
在曲涧磊的全力感知下，发现对方的团队里人并不多，总共就十几个。
除了那个至高，总共也就两个A级和三个B级。
剩下的都是C级和改造战士，普通人只有两个。
“高阶觉醒者比普通人还多……这就是至高的团队？”
接下来，曲涧磊一点都没有留手，释放出精神攻击，将所有人都放翻了。
搁在正常社会里，他是不会这么疯狂的，不可能无差别地使用精神攻击。
但是眼下，是在无人监管的太空，这就无所谓了。
然后曲涧磊感知一下对方的洞穴，发现没有什么潜在威胁，就强行破开了石门。
进入洞穴之后，他先给所有活着的人下了禁制，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不得不承认，至高带着的团队，就是不一样。
这个洞穴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里面甚至停着一艘武装商船。
只是这艘武装商船上面伤痕累累，乍一看不比8384强多少。
区别在于，8384是假装破烂，本身战斗力极强，这艘商船是真的破烂。
商船里还有一艘攻击舰，基本上算是完好的。
不过商船加攻击舰再加上至高，在普通星际航行中，确实也不用担心什么。
石窟内的其他布置，就要差很多了，布局、规划以及舒适度，都赶不上曲涧磊的营地。
但是这个就不好比较了，曲涧磊的营地，是他一点一点盖起来的，是当成家来经营的。
而这些人可能就是把此地当做一个过渡，将就一下也就够了，没必要太上心。
让曲涧磊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洞穴，居然还有防御阵！
不是他自娱自乐开发出的那一种，而是官方出售的套装，按照图纸安装好就能使用。
按理来说，后者更便捷，使用者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会简单地按照规范操作。
至于说原理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掌握，售后维修也必须找官方来帮忙。
然而，就算这种防御阵，普通人都不可能单独买到。
一旦采购，通常就是设备加安装加调试加售后。
想要单独买一套带走，不但手头要有相关的技术人才，还得有天大的面子才行！
这一波人，还是有点手段的，也有技术人才，把防御阵安装在了洞穴里。
曲涧磊看得摇摇头，心说要是早把防御阵打开，我也不至于瞬间放倒你们这么多人。
防御阵不但能够防护物理攻击，也能防御精神方面的攻击。
不过曲涧磊只是稍微怔了一下，就想到了对方不激发防御阵的原因。
防御阵一旦被激活，防护罩上就会出现能量波动，力度很大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光晕！
对方一开始就想着蒙混过关，根本没打算打开防御阵。
等他开始试探对方底线的时候，对方也不敢随意开启防御阵——否则战舰会发现的。
当他发起攻击的时候，对方也许考虑开启防御阵了，但是非常遗憾，一切都已经晚了。
防御阵不是随开随用的，从开始到能量提升再到防护巅峰，这需要一个过程。
曲涧磊摇摇头，说到底，还是对方运气不佳，遇到了自己。
然后他取出了基因检测仪，检验一下这些人的身份。
那位至高并不是凯瑞，而是木属性序列的，基因验证显示，是一名叫基德的通缉犯。
由此可见，谢里夫说的还真没有错，小行星带里隐藏着的高阶觉醒者确实不少。
如果不是他找到门上了，对方大概率不会在小行星带搞风搞雨，而是摸摸地蛰伏。
这里的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基因检测显示，这名至高的伴当里，还有五名通缉犯，可见通缉犯也是会抱团的。
这些通缉犯，帝国都有明码标价，木属性至高的价格过了百万。
至于说通缉理由，明细里也有写，不过曲涧磊根本没有查证的兴趣。
他自己就是被通缉的，知道有些理由可能是真的，但是也有些理由，那是真不着调。
反正他是没打算把这些人交给帝国，哪怕这些通缉犯，加起来也值点钱。
他想要领赏，就会不可避免地暴露，哪怕通过谢里夫转交，但也经不住有心人查。
而且这些人大多数是觉醒者，大概率不会被杀，而是会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等赎罪完毕，这些人如果能活着返回社会，岂不是又是多了潜在的仇家？
所以倒不如直接杀掉，一了百了。
至于说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该死？就是那个道理：主动招惹他，那就死吧！
杀掉这些人之后，曲涧磊居然得到了六张纳物符。
虽然其中三张的耐久，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但也足以说明，这些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曲涧磊倒是又发现一个事实，杀通缉犯真的比较赚钱，这些人都把大部分身家随身携带。
仅仅是这一票，他就收获了四千多万的银票，还有将近两千万的能量块。
唯一遗憾的是，这个至高不是凯瑞。
他并没有着急带走那艘武装商船，而是先把洞口封了起来，然后驾驶星舰升空。
头颈部片区还没有检查完，他肯定要等把事情做完，才会带着这种大型收获离开。
反正这一仗打得悄然无声，连一枪都没有放，那些相邻的星体上就算有人，也发现不了。
正经是曲涧磊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要不要做职业猎赏人？
他倒不是贪图官府那点赏金，关键是……通缉犯身上带的好东西不少。
又过了二十天，经过苦苦查找，他终于找到了凯瑞。
这一次，又是他的感知提供了端倪，他甚至考虑：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专门猎杀至高了？
不能飘！曲涧磊暗暗告诫自己，丧家之犬一般的至高，跟有组织的至高还是不能比！
那些上了通缉榜单逃亡的至高里，肯定也有战力非常强悍的！
然而很遗憾，事实证明，很多至高还真没有他想的那么强悍。
像这一次遭遇凯瑞至高就是如此。
他也不是一个人逃亡的，身边汇集了两个A级和三个B级，以及一个改造战士。
这几个人也都是通缉犯，凶悍倒是足够了，可惜完全不够看。
更可笑的是，曲涧磊下了3344舰之后，凯瑞居然带头冲了过来。
看起来，他是想要俘获高仿军舰，而且相信自己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抢下军舰。
“终究还是年轻啊，”曲涧磊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对手，无奈地摇摇头。
一百五十多岁的至高，见识到的真的太少，什么梦都敢做。
这一战，曲涧磊又收获了五张纳物符——其中两张的耐久掉的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他还在凯瑞藏身的石窟内，发现了一艘小型星舰，状态还相当不错。
这种星舰比攻击舰稍微大点，防御武器聊胜于无，没有跃迁能力，基本不可能太空远航。
当然，逼得急了的话，冒险遁入太空深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回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凯瑞弄这么一艘星舰，想来是方便进出头颈部区域……起码方便接触到正常人类社会。
至于他们使用星舰离开的时候，如何才能让别人察觉不到……似乎也没那么难。
不管怎么说，曲涧磊想的没错，不管谁逃亡到太空，都要保留重回人类社会的手段。
意识到这一点，他忍不住有点心动：现在已经是两艘星舰在手了，有没有可能得到更多？
这一片区域的荒芜星体，他只查验了一半，而且那些有人的星体中，也有几家有问题。
他觉得自己继续查下去的话，再弄两艘星舰也问题不大。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既然已经活捉了凯瑞，那就适可而止吧。
老话说得好，得意不可再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懂得点到为止。
然而，想是这么想，念及可能得到的收获，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舍：能收获星舰啊。
大头蝴蝶更是满满的哀怨，“都是钱呐，这两艘小破星舰，才值几个钱？”
不过小湖的抱怨，反倒是给曲涧磊敲响了警钟，“你个财迷……要懂得戒贪！”
高仿军舰抓着两艘星舰，飞向了太空深处。
来到大本营，曲涧磊又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人动过的迹象，才开着8384离开。
这一次，破烂星舰虽然带着免检通行证，但是在接近中转星的时候，还是遇到了盘查。
盘查他的依旧是缉私部，不过对方尚算克制。
“8384舰，你舰有通行证，但是跟随的两艘星舰，是怎么回事？”
真的很克制了，换个场景的话，缉私部肯定二话不说就上来检查了。
曲涧磊则是淡淡地回答，“你们联系一下谢里夫，他托我方办的事，办妥了！”
对面缉私部的人一听，脸色就是一变。
谢里夫是自家的至高，这个大家都知道，不过最要命的是，对方居然敢直呼至高之名。
再听一听这口气，想都不用想了，说话的就是一个至高！
缉私队员未必有多害怕至高，当初白金汉至高都差点被缉私部算计过。
然而这一次，对面可是直接敢对缉私战舰开炮的主儿，那当然不一样。
缉私队员的语气顿时客气了许多，“大人请稍等，我们马上联系谢里夫大人。”
第743章 我有底线
非常遗憾的是，谢里夫至高此刻并没有在中转星。
他托付曲涧磊帮忙处置凯瑞的事情，对方没有明确的答复，但也没有拒绝不是？
所以这件事情他就暂时放下了，毕竟整个星域的缉私部，不知道有多少事呢。
不过缉私部终究也算个执法机构，相互之间联系，要方便很多。
谢里夫至高正在忙碌，接到通讯的时候，声气不是很好。
但是当他听说，8384上有人表示，把事情办妥了，瞬间就高兴了起来。
“啊，那可太好了，你们替我道个谢……说我尽快回去，不过具体时间拿不准。”
“什么，多了两艘星舰？让人家降落……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是战利品！”
不得不承认，老谢对小行星带的混乱程度，比曲涧磊了解太多了。
曲涧磊等了半个小时，正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对面忽然出声了。
“好了，已经联系上了谢里夫至高，他说会尽快赶回来，8384舰，可以入港了。”
按说谢里夫还吩咐了要恭敬什么的，但是对面的缉私队员实在恭敬不起来。
他们都知道，就是这艘破烂玩意儿，干掉了己方的两艘战舰。
虽然被干掉的，只是编外的缉私人员，但是被打脸的，是整个缉私部。
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死伤，如果不是知道惹不起对方，没准他们还会说两句风凉话。
至高的朋友又怎么样？我们是为缉私部抱不平，谢里夫至高还能处理我们不成？
然而没办法，是真的打不过对方，所以话说到位，再多也就没有了。
8384舰抓着两艘星舰降落，还真的有点扎眼。
星港紧急联系了一下，知道那两艘星舰“有故障”，特地空出来一个较大的泊位。
曲涧磊先将两艘星舰放下，最后才是自己的座驾落地。
他还没有出舱，公众频道就有人喊话，“8384舰，你的两艘星舰需要维修，是吧？”
曲涧磊一听就有点腻歪——肯定又是吃这一行的。
他懒洋洋地回答，“我们自己会联系人，不用你们费心。”
对面却是冷冷地发话，“这不可能，你最好想好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场维修的。”
“你好好说话，”曲涧磊不耐烦地回答。
原本他的心情还不错，凯瑞抓到了，还有一大笔外财，但是这话真恶心到他了。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没有看清楚我的舷号吗？”
他觉得这有点不应该，星港虽然不是缉私部的序列，但是相互通气都非常及时。
往日他正常降落的时候，星港那些看守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怎么换了一个泊位，就变成这样了呢？
事实上他还真想错了，正常星舰的停泊，和需要维修的星舰停泊，是不同部门来管理的。
对面明显不吃他这一套，还是那句话，中转星这里的大势力，实在太多了。
更别说小行星带里，还有那么多高阶的通缉犯。
这些人能垄断星港的维修业务，身后不可能没人，也不会被这话轻易地吓到。
所以对方很耿直地回答，“舷号看清楚了，你想说什么？”
“你最好打听一下，”曲涧磊懒得多说，他不耐烦地表示，“信不信我杀了你都没事？”
“啧，”对面听到这话，多少还是有点心虚，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一句，“你是至高？”
曲涧磊气得哼一声，“话真多，小子，你留下名字，回头我让谢里夫收拾你！”
谢里夫……对面一听这话，真不敢接茬了，在星港讨生活的，还有谁能不知道谢里夫？
对方敢直呼至高之名，哪怕自身不是至高，也绝对不怕谢里夫找茬。
这买卖……还真就不能接了！对面终于不再说话。
但是曲涧磊不干了，对面不给个说法，他还不能离开走人。
没办法，这次他又是孤零零一个人来的，自己下了星舰的话，万一对方盯上8384了呢？
“跟你说话呢，把名字留下……如果不留名字，可别怪我翻脸了！”
对面不做声，不是人不在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话了。
毕竟是公众频道，虽然是两人的对话，但是能听到的可不止是他俩。
这边正在紧张地打听，8384舰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成想公众频道里又传出了这话。
紧接着，就有其他部门的同僚发来了消息，“你特么傻吗，招惹这艘星舰？”
果不其然，关注公众频道的人还真不少。
这位也有点懵，“这特么谁家的星舰？说话跟等离子炮似的。”
“把诺顿家吓得撤资的那家，”同僚的回答，有点幸灾乐祸。
“对了，还打掉了缉私部两艘战舰，你居然敢这么说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偶像了。”
大家都是在星港讨生活的，中转星上虽然大势力多，但是终归是有数的。
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必须背熟英雄谱，以及各种关系图，否则早晚撞枪口上。
“我糙，”这位一听，还真的愣住了，“就是前一阵缉私部死了那么多人的事？”
对他来说，能吓跑诺顿家的存在，不会带来太大的压力。
这些势力虽然不小，但是未必会因为这点小事发作——真的犯不着。
他这种小人物，就靠着星港赚一点辛苦费，跟他计较，还不够丢人的。
但是敢公然攻击缉私战舰，造成了大批的死伤，这根本是不讲理的存在！
“你好自为之吧，”同僚也不可能说得太多，能有这个提醒已经是人情了。
曲涧磊的威胁发出没多久，星舰加密频道有人呼叫。
呼叫的还是这位，不过直接下了软蛋，“大人，是我该死，不该……”
“我不想听这个，”曲涧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知道至高不可辱吗？”
“大人，是我混蛋，”那边一听对面自曝是至高，直接啪啪地冲着自己扇起了耳光。
“我也就是赚一点辛苦的小钱，您高高手，别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小钱？”曲涧磊原本都不想计较了，听到这话又冷哼一声。
做这种垄断生意的，绝对是暴利，你居然说是小钱？
“这是把我当傻瓜了，你真的是想找死吗？”
“真没多少钱，”对面都快哭出声了，“利润能有个几十万，但是落到我手里的真的不多！”
曲涧磊又是一声冷哼，他当然知道，做这种生意要交保护费，自己落不下大头也正常。
所以他也懒得多说了，“免费给我修好这两艘星舰，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对面迟疑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没办法，这是至高的条件。
曲涧磊也不是一定要占这种小便宜，只不过对方让他不爽了，他就会让对方不爽。
然后他又信口吩咐一句，“你再问一下，谁有兴趣买这两艘星舰。”
“好的，大人，”这位是真不敢再说什么了，反而是琢磨着，我能不能借此小赚一点？
好吧，就算赚不到钱，能跟一个至高搭上关系，也值得了。
曲涧磊没有再说话，而是驾着星舰再次升空，降落到了以往降落的泊位。
他还是有点信不过对方，底层的小人物一旦决心搞破坏……那也真没有下限。
在看守的目瞪口呆中，他下了星舰，拖着一个维生舱，向出口走去。
看守已经知道了刚才的事，竟然连检查维生舱的胆子都没有，就这么看着她离开。
曲涧磊租了一辆车，驶离了星港。
开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他让车辆自动返航，然后放出凯瑞，收起维生舱。
天色已经有点发暗，他身子一晃，拎着凯瑞就消失了。
那两艘星舰，他其实是可以自行维修的，只不过……他觉得有点麻烦。
而且维修的事做多了，难免会被别人猜到点什么，倒不如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关键是修好之后，正好借机在正规平台售卖。
既然已经成功进阶至高，要操心的事只会更多，自己应该学会抓大放小。
次日傍晚，他拎着凯瑞，走进了石窟。
这一次，人头轮廓没有再矜持。
虽然依旧没有现出轮廓，但却主动出声了，“这个感觉要年轻一点，多大岁数？”
“不到一百六，”曲涧磊沉声回答，“你要再推三阻四，真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去，这么年轻吗？”人头轮廓闻言，有点喜出望外。
紧接着，一团黑雾飘了出来，比上次稍微浓密了一点。
黑雾笼罩着凯瑞，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根本不像上次，只有区区的几秒钟。
最后，他满足地感叹一句，“这一具身体真的不错，可难为你了。”
“你才知道啊？”曲涧磊闻言翻个白眼，“为了找他，花了我整整两个月时间！”
人头轮廓闻言，有点意外，“为什么一定要找这个人，是你的仇家？”
“帝国的通缉犯，”曲涧磊随口回答，“你不是以为，我会随便抓个至高给你夺舍吧？”
麻烦你搞清楚，我做人是有底线的！
至于说对方会不会嫌弃通缉犯的身份，他根本就没有考虑。
都已经至高了，通缉就通缉吧，要是这点担当都没有，那就肯定是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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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古老誓言
不出曲涧磊的所料，人头轮廓还真没有在意通缉犯的身份。
这个偏执的家伙甚至表示，“这样最好了，我也不想伤及无辜，至高里还是有好人的。”
曲涧磊闻言，反倒是有点微微的意外：这家伙居然还有些是非观念？
不过，说至高里“还是”有好人，那么就是说，大部分不是好人？
确实是个拧巴的家伙啊，他也懒得琢磨了，“你夺舍要几天时间？”
“这我哪里知道？”黑雾依旧笼罩在凯瑞的身体上，显然是在仔细检查相关细节。
“我从来都没有夺过舍，没有经验，反正小心一点没坏处。”
然而，曲涧磊毫不犹豫地表示，“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就一个要求……尽快！”
“怎么可能？”人头轮廓讶然发话，“这关系到我以后的发展！”
“我说了……尽快！”曲涧磊再次强调，语气非常重。
“别给我找这么多理由，我就不信了，你做了几百年烂泥，就没有推算过夺舍！”
都是明白人，说那些有的没的，有意思吗？
人头轮廓并没有反驳，他只是表示，“可是推算只是推算……好吧，也许要三个月。”
“那伱自己慢慢夺舍吧，”曲涧磊很干脆地回答，“我的阵法你是不要借用了！”
“这不可能，”人头轮廓急眼了，“没有灵气支持，夺舍难度会大大增加。”
“我多少事呢，等不了你那么久，”曲涧磊的态度很坚决，“也不可能把阵法给你留下。”
聚灵阵这种东西，他绝对不允许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没的商量。
人头轮廓迟疑一下，最终勉为其难地表示，“那就……两个月，不能低于一个半月！”
“三天！”曲涧磊毫不犹豫地表示。
“你差不多点，”人头轮廓也急眼了，“夺舍要讲契合度，三天时间够我整合吗？”
曲涧磊冷冷地发问，“那三个月的时间，你就能契合到百分之百了？”
“这倒不可能，”人头轮廓老实地回答，“但是起码能契合到差不多吧？”
“反正差着呢，”曲涧磊冷冰冰地表示，“差不多和差不少……区别很大吗？”
“当然很大了，”人头轮廓振振有词地回答，“差很多，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契合。”
曲涧磊不为所动，“那你就不要使用阵法三个月以后我来看你！”
他不是想PUA对方，主要是一定要让对方搞清楚，到底谁是主谁是次。
人头轮廓闻言嘿然不语，半天才叹口气。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果开头能打好基础，事半功倍呀。”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曲涧磊毫不犹豫地表示，“而是在告知你！”
人头轮廓犹豫再三，才期期艾艾地表示，“如果三天时间里，我融合得不到位……”
“那你在这里继续融合，”曲涧磊很干脆地表示，“我带着阵法离开。”
他不是完全不讲理的，只不过这个话语权，他一定要拿在手上。
“那么……好吧，”人头轮廓思索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还在努力自己争取时间，“我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来熟悉这一具身体。”
“没问题，”曲涧磊回答得很干脆，这点小要求，他还是能满足的。
但是他也表示，自己这里没有漏洞可钻，“熟悉身体期间，我不会拿出阵法。”
人头轮廓闻言，忍不住轻声嘟囔一句，“你这还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形势比人强，他牢骚再多，还是得接受这条款。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黑雾依旧在检查凯瑞的身体。
不过曲涧磊也没有催他，抓大放小才是王道，这一点时间不算什么。
又过十来个小时，人头轮廓终于表态，“可以了，取出阵法吧。”
“不着急，”曲涧磊摇摇头，“你确定准备好了吗？”
没由来的，人头轮廓感知到了一丝不妙。
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也不可能冒着激怒对方的风险出尔反尔，“我确定。”
“那跟我起誓吧，”曲涧磊淡淡地发话，“天道见证的古老誓言。”
“古老誓言？”黑雾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看起来差点溃散掉。
他不可置信地发问，“你连这个都会？”
“也许是吹牛呢，”曲涧磊轻描淡写地回答，“反正我说什么，你跟着念一遍就行。”
他是真的在吹牛，主要还是想从心理方面威慑对方。
这么做不一定有用，但是不做一定没用，他在对方眼中已经很神秘了，不怕再神秘一点。
“那么……好吧，”人头轮廓有着明显的迟疑，但是没办法，他有得选吗？
事实上，他还有一些微微的激动，关于古老誓言，他还真的略有耳闻。
这种几近于传说的东西竟然还真的出现了，他居然觉得……有点与有荣焉？
“跟我念，”曲涧磊打出一连串的手势，最后是一个负阴抱阳蕴五行的抱拳礼。
然后他沉声发话，“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太极在外，子午在内……”
这一套说辞，是他让小湖设计的，最终他还做了一定的润色——反正就是用来唬人的。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人头轮廓还真能听得懂里面一些字词。
所以他也只能规规矩矩地跟着念，“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太极在外，子午在内……”
这段誓言引词并不长，一共才一百零八个字，可以说是短小精悍。
后面约定的具体事项，反而长了一点，倒也不必多言。
起誓结束，人头轮廓都还有点懵懵懂懂，“这样就行了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再次发问，“我也可以这么约束别人吗？”
“这事以后再说，”曲涧磊不耐烦地表示，“只有三天时间，我要开始摆设阵法了。”
然后他拿出聚灵阵，娴熟地架设了起来，“计时开始！”
人头轮廓再也顾不得多说什么，下一刻，石壁上冒出了浓浓的黑雾，向聚灵阵中涌去。
曲涧磊在头颈部片区活动了两个月，灵气和精神力其实都有相当的亏损。
不过他服用了几颗万年石乳，灵气的亏空倒不至于太大。
现在他也不会进去跟对方分享灵气，不管怎么说，形象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
跟他相比，人头轮廓可是真的不管不顾了。
滚滚黑雾不住地向聚灵阵涌去，越来越浓密，到了后来，黑雾粘稠得都跟油脂一般了。
而且就这么一直涌动着，直似无穷无尽，直到一天一夜之后，才慢慢转淡。
曲涧磊看得还真有点大开眼界，“这家伙当初用了多少镓啊。”
三天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他轻咳一声，“收功了，时间已经到了！”
他在大局上已经把持住了，自然不会再在小节上细扣，所以给对方留点反应时间。
十余秒之后，地上的凯瑞睁开了一只右眼，眼皮还在不住地跳动着。
“给我，给我……再给我三个小时可好？”
“给你四个小时，”曲涧磊摆一摆手，“现在开始计时。”
在三小时五十八分钟的时候，凯瑞的双眼全部睁开，缓缓地坐了起来，“时间快到了。”
要不说高阶觉醒者不一样，真的是不服不行，没有任何的计时器，时间却掐得相当准。
曲涧磊微微颔首，“怎么样，要不要试着活动一下？”
凯瑞的眼睛又闭上了，长出一口气，“稍等，让我缓一缓。”
“那就缓缓，”曲涧磊很大度地点点头，毕竟是做了四百年烂泥，才有了新的身体。
不过聚灵阵还是要关闭的，然后……收起来。
在他关闭聚灵阵的时候，凯瑞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空气中游离着的零星灵气，猛地顿了一顿，然后前仆后继地冲向了闭着眼的凯瑞。
就有若扑火的飞蛾一般，奋不顾身！
十来秒之后，空中再无一丁半点的灵气，仿佛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比狗舔得还干净！莫名其妙的，曲涧磊的脑中居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半天之后，凯瑞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子来，开始踉踉跄跄地走路。
真的是有点……惨不忍睹，他身上明明散发着至高的气息，却是步履蹒跚有若婴儿。
不过肉体这东西，一旦熟悉起来，还是快得很的。
半小时之后，凯瑞居然可以在石室里飞来飞去了，有若仙人一般飘逸。
“挺不错的，”曲涧磊点点头，“如果能够不顺拐，就更好了。”
“这个……怕是有点难，”凯瑞轻喟一声，然后苦笑了起来，“我也不想啊。”
“他的左右脑习惯，跟我原本的相反，而且现在，契合度还不到三成。”
曲涧磊的眼珠转一下，“那你在这儿继续契合好了，我带着阵法离开。”
然后他又一伸手，“你的阵法……拿来！”
“这个倒不用”凯瑞干笑一声，却是因为脸部肌肉控制得不好，看起来阴森森的。
“我现在虽然有点不太协调，但是发挥至高的战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都说了，以后要跟着你，自然要说话算话！”
第745章 重出
人头轮廓说要跟着曲涧磊，确实是起过誓的，但是底线不是这个。
底线是就算不跟随他，也不能泄露秘密，更不得为敌。
不过曲涧磊知道，对方是存了什么念头，所以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那你可记住了，一旦决定不得悔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当然不会悔改，”凯瑞笑一笑，笑容还是相当恐怖，但是比刚才要好不少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在肉眼可见地窜高、成长、强大！
“但是这个阵法……以后可以经常使用吧？”
“当然，”曲涧磊随口回答，“如果你要跟着我，我当然不能让你成为累赘。”
伱这人比我还不会说话！凯瑞心里默默地吐槽，“你若不骗我，我自然不会骗你。”
曲涧磊点点头，“那行吧，你再歇息一会儿，咱们就离开……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凯瑞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叹口气，“何必呢？对别人来说，我已经死了。”
“如果你非要喊一个名字，那随便好了，大不了还叫凯瑞。”
曲涧磊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好，是通缉犯……要不叫你偏执狂？”
“可以啊，”凯瑞毫不犹豫地回答，“偏执就挺好我喜欢这个名字。”
“没错，”曲涧磊点点头，“我也觉得偏执挺好……只有偏执狂，才可能成功！”
“咦，这话是出自哪里？”凯瑞……偏执狂的眼睛又是一亮，“说到我心里去了！”
好像是蓝星的名言……曲涧磊摇摇头，甩开那份思念，“能变换一下面孔吗？”
“这个你放心好了，”偏执狂的脸上现出了一丝苦笑，真正的苦笑。
“我跟镓元素融合了这么多年，你知道镓的特性……破坏、重组、再破坏！”
这话就有点太心酸了，曲涧磊点点头，“我不希望你因为身份问题惹来麻烦。”
“身份？”偏执狂不以为意地哼一声，“你放心好了，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
曲涧磊有点怀疑这话，这位都敢融合镓元素，可想而知有多么胆大妄为了。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可不也是这样吗？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严格来说，他和凯瑞、偏执狂一样，都是有相当性格缺陷的人。
所以，前一阵他有点同情凯瑞，现在却觉得，偏执狂更值得同情一些。
不过最终，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比较擅长冒充哪一种属性？”
偏执狂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傲然回答，“除了电磁属性都行。”
凭良心说，电磁属性真的非常吃天赋。
觉醒者到了至高，连精神属性都比较容易开发出来，但是电磁……这个就没辙。
曲涧磊闻言眉头一扬，“那就光属性？”
“你这是抬杠吧？”偏执狂受不了啦，“光和暗能包括在里面吗？”
曲涧磊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还是你不行！”
他对光属性真的是一窍不通，但是暗属性术法他都使用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偏执狂无奈地摇摇头，“你是无属性，想怎么说当然都可以。”
他的话很无奈，但是搞笑的是，摇头的时候，他的脖子居然还跟着手脚一起顺拐。
“那就冰属性吧”曲涧磊想到了，在铁屑星体，自己曾经冒充过冰属性。
“简单，”偏执狂毫不犹豫地回答，“都是固态结晶，这个我擅长。”
“希望是这样吧，”曲涧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方的理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具体到实操……还是走着看吧。
事实上，根本不用走着看，飞着看就能看出来。
两人收拾了一下，出了石窟之后，就开始低空飞行了。
曲涧磊这还是第一次拥有可以一起飞行的伙伴，原本是挺高兴的。
但是没飞多远，他就觉得不对了，“我说，你打什么转啊？”
在石窟里明明飞得挺好的，现在居然是在打转……起码不够稳定。
“适应一下吧，唉，”偏执狂郁闷地叹口气，“感觉自己被装在一个罐子里。”
曲涧磊倒是第一次听说，夺舍之后是什么感觉，倒是很有点兴趣。
哪怕在蓝星的网络小说里，这种感受也描述不多。
他原本还想着，要学习一下花蝎子，一手拿枪一手银票拦一辆车。
不过现在看着偏执狂的状态，算了，还是让他继续习惯一下这具身体吧。
所以两人回到星港附近，用了四天的时间。
曲涧磊先带着他，去了一趟精灵之家，毕竟四百年没有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吃饭的时候，倒还算正常，偏执狂表示，“幸亏舌头恢复得比较好，肠胃先不管了。”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还好，要不这么贵，可有点浪费……舌头很容易恢复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舌肌才是身体最复杂的肌肉。
“为了跟你讲理！”偏执狂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有需求，当然容易恢复。”
看得出来，跟曲涧磊讨价还价，也让他感到很心累。
吃饭好说，洗浴就一言难尽了，偏执狂洗完澡出来之后，嘴里一直轻声嘟囔着。
“小了，也短了……”
曲涧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里还有其他配套服务，不过先说好，你自己出钱。”
对方出行的时候，拿了两张纳物符，里面应该有一些银票的吧？
偏执狂怔了一怔，然后摇摇头，颓然发话，“算了，还不是很契合。”
两人正说着话，服务生敲门进来了，“请问这里是有一位红先生吗？”
曲涧磊的眉头一扬，看他一眼点点头，“我就是。”
“有一位先生，想邀请您共进晚餐，”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发话，“不知您？”
“让他自己先过来，”曲涧磊随口回答，“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请我吃饭的。”
他使用的确实是红景天的相貌，但是认识他的，未必是朋友。
不多时，有人推门而入，同时笑声也传了过来，“哈哈，老红回来了？”
“谢里夫？”曲涧磊扬了一下眉毛也没起身，“找个地方自己坐吧。”
谢里夫走过来坐下，看到有一个穿着浴衣的男人坐在不远处，倒也没有在意。
不过下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侧头看了一眼，然后下意识地释放出一丝感知。
他这真不是有意的，纯粹是至高做得久了，随心所欲习惯了。
而且他在稽查部里任职，大名鼎鼎的暴力机构，行事自然也不会太考虑别人的反应。
“嗯？”偏执狂的眼睛微微一眯，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反弹了出去。
谢里夫只觉得脑海一震，身体下意识地后仰，脸色也瞬间变得雪白。
太弱了！偏执狂没有再理他，而是斜眼看了曲涧磊一眼，嘴巴左右抽动两下，没有说话。
“至高？”谢里夫咬牙吐出两个字，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坐直了身子。
他刚才是下意识的行为，想感知一下对方的修为，本意上来说，没有冒犯红景天的意思。
现在却愕然地发现自己试探的这位，居然也是至高。
这样试探至高，就有失礼的嫌疑，更别说对方精神力充裕得惊人，修为明显在他之上。
尤其要命的是，这位是跟着红景天一起的，老红原本就是能斩杀至高的狠人。
意识到这一点，他原本还在胀痛的脑部，越发地疼痛了起来。
然而遇到这种事，也由不得他装死，他揉一揉额头，“抱歉，是我冒犯了。”
他为人相对活泛，除了必须坚持的底线，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当初因为缉私战舰的事情，他跟曲涧磊吵得脸红脖子粗，可最后说放下也就放下了。
偏执狂又看了曲涧磊一眼，见他不说话，于是拿起一杯饮料轻啜。
“算了，”曲涧磊摆一摆手，“老谢你别理他，这家伙脾气不好，危险的很。”
谢里夫又看了偏执狂一眼，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心说也就是你了，敢这么说此人。
“听说你解决了凯瑞的事情，是真的吗？”
偏执狂闻言，又看了他一眼，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凯瑞。
不过他的身体控制不灵活，这一眼，仿佛是在恶狠狠地瞪人。
谢里夫又有点毛骨悚然，心说我就问一句，你何必这么凶狠？
曲涧磊随口回答，“说处理，就肯定处理了，以后你都见不到他了。”
“有什么……凭证吗？”谢里夫犹豫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发话。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官迷，特别爱炫耀自己的业绩。
不过他也不忘表示，“上百万的奖金，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
“都已经处理了，还说什么凭证？”曲涧磊不以为意地笑一笑。
他手上其实有凯瑞的身份牌，那是从纳物符里找到的。
但是领赏就大可不必了，他一点都不想让人关注到。
“不过你想放心的话，倒是好说，我已经把他的座驾带到了中转星。”
“座驾？那可不错，”谢里夫闻言眼睛一亮，“要不卖给我吧？”
他并不担心对方吹牛，红景天已经够强横了，再加上那个危险的至高，能拿不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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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偏执蛮横
从曲涧磊口中确认了消息之后，谢里夫一点都不想再等了，执意要去看一看星舰。
曲涧磊可不惯他那一套，拧着对方请了一顿晚饭，三人才前往星港。
谢里夫进入星港，当然是不用查身份的，凭那一张脸就够了。
来到停泊星舰之处，曲涧磊微微愣了一下，那两艘星舰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离开时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谢里夫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指着那艘破破烂烂的商船发话，“是这艘吗？”
在他想来，这艘商船虽然破了一点，起码能星际航行不是？
曲涧磊摇摇头，指向了另一艘小型的星舰，“是这艘。”
“不会吧？”谢里夫有点愕然，“坐这种小船，凯瑞能走多远？”
“他逃离的时候，据说抢了一艘重载武装商船的，怎么变成这个了？”
曲涧磊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没搞错。”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就算凯瑞抢了重载商船离开，重新接触社会的时候，也不方便用。
那种商船标识太强了，倒不如这种小型星舰，接近人群的时候，不会引起太大关注。
这是他自身的经历，而且，他相信谢里夫也想得通。
谢里夫怔了一怔，又出声发问，“既然那艘是凯瑞的，这艘又是谁家的？”
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鬣狗基德的。”
“鬣狗基德？”谢里夫又是一阵骇然，“他也被你们干掉……处理掉了？”
“嗯，”曲涧磊点点头，“也是在头颈部，查找凯瑞的途中遇到了，他想偷袭……”
谢里夫愣了三秒钟左右，就消化和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他摇摇头。
“这家伙还真够倒霉的，基德的悬赏，可是比凯瑞还高，你们也不打算要？”
曲涧磊澹澹地回答，“那点小钱，还真不够丢人的。”
一般的至高说出这种话，有装哔的嫌疑，但是以他的实力，这么说还真是问题不大。
偏执狂却是目光呆滞，好像在走神。
事实上他是在琢磨，这家伙为了帮我夺舍，在短短两个多月里，最少干掉了三个至高？
凭良心说，他也曾经是笑傲群雄，睥睨至高的存在。
可就算是他，也做不到杀至高跟杀狗一样，只是为了一个外人，就疯狂到这一步。
曲涧磊只给了他三天时间夺舍，这真远远不够，要说他心里没一点抱怨，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能等三个月，他的身体协调性绝对会大增，行动时也不至于这么别扭了。
他确实不在意小人物的看法，但是面对曲涧磊，却连姓名都不好意思报出来。
由此可以看出，他还是很要面子的，这么不上不下地就出来见人，实在有点别扭。
然而，此刻他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忍不住一动。
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关键是……真的敢动手啊。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了两个人，一个b级战士，一个c级战士。
b级战士先跟谢里夫打一个招呼，“见过谢里夫大人。”
谢里夫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b级战士能站在他面前，都算是他给面子了。
这位也没敢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曲涧磊，深深一弯腰，“见过红景天大人。”
这次你的眼没那么瞎了！曲涧磊听出来了，这正是公众频道跟自己对话的那位。
他澹澹地看对方一眼，“怎么没给我修理星舰？”
b级战士犹豫一下，才迟疑地回答，“这两艘星舰……有人报失。”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下，心说你干这一行，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吗？
别的地方有星舰报失，可能维修厂未必敢维修，但这里可是靠近小行星带的中转星！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靠着星港吃饭，没准要注意避嫌，他也懒得再跟对方多说。
他只是抬手指一指对方，面无表情地发话，“舍不得那点维修费是吧？”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但是这也不重要了，相信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
谢里夫在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疑惑：不在乎高额悬赏，要为这点小钱计较？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涉及了至高的尊严。
b级战士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忙不迭地发话，“大人，您听我解释。”
他是真打算维修星舰的，那艘武装商船的主人虽然找过来了，但是他没兴趣理会。
说到底，失主再理直气壮，送修的人是至高，他还不至于连这点轻重都拎不清。
失主打听清楚原委后，就提出个建议：你也别修了，我们直接跟对方赎回星舰好了。
失主的心里也清楚，自家的星舰是遭遇了不测，如果不是意外，那出手的绝不是一般人。
而b级战士心里清楚，红景天至高修好星舰之后，是打算卖掉的。
考虑到失主也有些势力，又有保险公司撑腰，人家愿意退一步，他也不好再强硬。
所以他就等着红景天前来，把事情汇报一下——大不了晚修几天，反正是免费的。
至于那艘小型星舰，也有失主的家人找了过来。
不过这家人比较小气，实力也不强，只是牛皮糖一样缠着他。
关键是这艘星舰不需要太多修理，又有保险公司关说，他索性一起等着红景天来。
为此，他还想法打听了一下红景天至高的特征，虽然不太精确，但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曲涧磊听完之后点点头，“对方打算多少钱赎回商船？”
b级战士迟疑一下，吞吞吐吐地回答，“三、三千万……”
曲涧磊平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但意思很明显——你特么是在逗我？
b级战士被这冷漠的目光吓得哆嗦了一下，心里真的是无尽的懊悔。
当初我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敢插手这位的事情？
现在好了，想置身事外都是奢望了，凭良心说，光是那个商船的失主，也够他头疼的。
然而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了，也只能一步一步地硬抗了，“他们想见您面谈。”
“他们算什么东西？”偏执狂突然出声了，“一个亿，爱赎不赎！”
曲涧磊澹澹地看他一眼，没有出声，心说这家伙果然是有点至高的做派。
b级战士愣了一愣，才恭敬地发问，“请问您是？”
偏执狂歪着嘴斜着眼，根本懒得理他。
倒是谢里夫有点看不下去了，他虽然不是星港的人，但终究是官府序列的至高。
他在场的情况下，如果发生了严重事件，自家脸上也挂不住不是？
于是他看着b级战士，澹澹地发话，“你怎么跟至高说话呢？”
b级闻言，眼睛顿时就登的老大，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歪嘴斜眼的也是个至高。
三个至高！他的全身勐地打一个激灵，这特么真的见鬼了。
他身边跟来的c级战士更不堪，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他只是跟着老大来见一见世面的，没想到，这世面见得……也太大了。
b级战士根本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就跑，“我去告知他们。”
曲涧磊没理会这俩，只是看一眼谢里夫，“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谢里夫摇摇头，然后表示，“这艘商船一个亿，我给你搞定！”
然后他又指一指那艘小的星舰，“那一艘，两千万卖给我？”
别看只比漩涡贵一点，但是这个价格其实很公道，甚至都有点高了。
普通小型星舰，还真不值多少钱。
“送你了，”曲涧磊一摆手，不以为意地澹澹回答，“对了，答应我的通行证呢？”
“小事，”谢里夫随口回答，“给你几张手持的缉私部特许通行证。”
“手持通行证？”曲涧磊听得就是一愣，“不针对星舰的通行证？”
“是，”谢里夫闻言点点头，心说如果不是担心你随便发作，当然能给你发普通通行证。
他解释一下，这算是缉私部认可的人员，才能持有这种证件。
有这个证在手，缉私部不可能为难，就算遇到不信邪的，也要考虑一下证件是谁发的。
只要肯查，不难发现是谢至高发出来的，整个天钩星域的缉私部，谁敢不卖面子？
曲涧磊眨巴几下眼睛，算是消化了对方的话，一时间，他的表情有点怪异。
上一次他弄到比较合用的证件，还是希望四号星的霍尹尔颁发的。
但是那张证件最后的结果，真的不是很好。
不过最终，他还是点点头，“那多谢了，这艘星舰的款子，麻烦老谢你帮忙处理一下？”
谢里夫一听，眉头就是一皱，“我说老红啊，你不是又想跑了吧？”
“我有自己的事，”曲涧磊正色回答，“老谢，这中转星乌烟瘴气的，你该好好管管了。”
“你如果要走，钱的事我可不管了！”谢里夫急了，我就是帮个忙，结果成我的事了？
偏执狂看他一眼，“缉私部的至高，什么时候这么没担当了？”
谢里夫虽然很畏惧对方，但终究也是至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听到这话，他就受不了啦，“阁下要是有担当，能帮忙清剿一下小行星带的通缉犯吗？”
第747章 认知偏差
谢里夫都有心跟偏执狂好好吵一架了，反正只拌嘴的话，他也不怕对方。
但是偏执狂根本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星舰的主人来得很快，应该是收买了看守星港的守卫。
然而，让曲涧磊哭笑不得的是，来的中年b级一开口就是质问的口气。
“这艘星舰，你们是从哪里弄到的？”
在场的三名至高，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就算你分辨不出我们的气息，你来的时候没人告诉你，这艘星舰关系到什么人吗？
中年b级见到三人都不说话，主动亮明了身份，原来不是正牌主人，而是保险公司的人。
他表明原以为这艘星舰是失事了，现在看起来，是被强抢去的。
这个性质就非常恶劣了，更别说在那个过程中，还死了不少舰员。
相关的费用，保险公司已经赔付了，现在正主儿出现了，他们自然会前来打听。
不过很遗憾，他们真的选错了对手，在场的是三个至高。
谢里夫和偏执狂都没有反应，前者是看热闹，后者是漠不关心。
曲涧磊见没人说话，只能澹澹地表示，“先礼后兵，你还不配！”
保险公司都是傻瓜吗？当然不可能，中年b级一来就气势汹汹，显然是有缘故的。
说白了就是套路，就像星盗抢劫，总要先杀鸡儆猴，是标准的试探。
如果不能先声夺人，后续自然会有人跟进，或者继续施压，或者是退让。
反正从理论上讲，保险公司是受害者，小小的发作一下，谁还能当真？
但是曲涧磊不吃这一套，毫不犹豫地指出了这一点——玩这个，你不够资格。
中年b级闻言微微一怔，然后看向了谢里夫，“至高大人，您说句公道话。”
曲涧磊闻言，顿时气得笑了，合着你还知道谢里夫是至高？
他看一眼谢里夫，“老谢你做证，是他先对我不敬，可不是我滥杀无辜！”
中年b级闻言，脸色勐地一变，身体瞬间向侧后方闪去，嘴里大喊一声，“大人饶命！”
谢里夫嘴角抽动一下，“老红老红，这里是官方场所。”
话音未落，中年b级轻哼一声，身体向地面重重摔倒。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三个人随行，见状赶忙冲了上去。
谢里夫则是看了偏执狂一眼，有心呵斥对方两句吧，又想到了这厮的绰号。
他无奈地叹口气，“我怎么也在场，你多少给个面子好不好？”
偏执狂轻哼一声，很随意地回答一句，“又死不了。”
他只是看不过眼略施薄惩，只不过这个口气……真的是非常至高。
保险公司的人将中年b级掺到了一边，马上就向上面汇报。
曲涧磊三人也没有离开，就看着对方在那边摇人。
发现这边出事了，陆陆续续有人凑过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有人是喜欢凑热闹，但也有人专门赚亡命钱，想看看能不能揽到什么买卖。
总算还好，刚才被吓跑的b级通知了一些人之后，回转了过来——他是真的不敢离开。
见状他赶忙呵斥，“都滚蛋，大人……至高办事，也是你们能看的？”
对围观者来说，“至高”二字远远比“大人”强多了，闻言顿时一哄而散。
这时，保险公司的通讯也接通了，得知自家职员被打，那边的措辞顿时激烈了起来。
然而，听说谢里夫至高也在场，还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保险公司的人犹豫了起来。
“把你的腕表递给至高大人。”
谢里夫看一眼对方递过来的腕表，根本懒得接，抬手指了指维护秩序的那个b级。
——什么阿猫阿狗的玩意儿，居然想跟我通话？
腕表对面只是一个a级，听说谢里夫不接腕表，也没了脾气，只能跟b级交流沟通。
这位b级随口说两句，然后表示，“除了谢大人，人家还有两个至高……你要我怎么办？”
对面的a级顿时就呆住了，过了一阵才发话，“那他们抢星舰就有道理了？”
不是他头铁到要硬顶至高，保险公司做的就是这种业务，他没办法退缩。
“人家是从别人手里抢的，”b级也不顾对方是a级了，很耿直地表示。
他并不确定，这艘星舰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认为，红至高还不至于做事不认账。
所以这星舰，九成九是抢自别人的——人家连缉私战舰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a级没好气地反问，“他说是抢的，那就是抢的？”
“你现在是在质疑至高！”b级借机威吓对方，“要我转告吗？”
至高就不能质疑吗？a级心里有点不以为然，不过……他是真不敢那么说。
所以只能表示，“那总得有证据吧？”
b级叹口气，“谢大人现在就陪着那两位至高，他不考虑自己的名声吗？”
a级闻言还真的是没辙了，反正他该做的也做到了，不可能因为公司的事结下私仇。
曲涧磊和偏执狂也没着急离开，毕竟还要从缉私部领取手持通行证。
当天晚上，保险公司的至高出面，联系上了谢里夫，很快就搞清楚了内幕。
得知对方是红景天的团队，而且星舰抢自通缉犯的手，保险公司也无话可说了。
说到底，这是一件已经处理完的理赔事件，只不过现在出了新状况。
保险公司确实想挽回损失，但是遇上这种狠茬，也实在没办法硬上。
到最后，还是星舰主人乖乖地拿出了一个亿，其中有部分资金还是出自保险公司。
没办法，就当是一笔新业务好了，红景天团队恶名在外，他们连“不买”都不敢说。
三天之后，曲涧磊和偏执狂驾驶着破破烂烂的8384，前往天柄星。
偏执狂并不是很喜欢说话，但是看到这艘星舰，还是忍不住吐槽，“至高的体面呢？”
大头蝴蝶直接在控制室的屏幕上现身，“体面……体面能当钱花？”
它已经被对方发现了，自然不怕再多说两句。
“你这……”偏执狂的嘴唇有点发抖，“你个人工智能懂个屁！”
“那你拿出你的钱来，让我看一看，”小湖真不简单，居然都学会用激将法了。
“懒得跟你一般计较，”偏执狂果断结束了争吵。
看来是个穷鬼！曲涧磊做出了判断。
以这家伙的偏执，跟人工智能都吵得起来，如果真有钱，还不得拍出来？
不过想一想也正常，偏执狂冲击至高之上的时候，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能剩下多少钱？
尤其是那海量的镓，估计绝对便宜不了。
而且，那是冲击至高之上，冲不过去万事皆休，冲过去了……还用担心没钱花吗？
但是有个问题，现在就可以问了，“这次出来，你带上阵法了吗？”
偏执狂迟疑了一阵，才回答道，“带了，不过我使用你的阵法的时候，才会给你参详。”
“行吧，”曲涧磊随口回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这个迟疑，有点不对劲。
破烂的8384跃迁之后，出现在了天柄星的星系范围里。
走了没有多久，还真有缉私的战舰迎了过来。
然而，对方看清楚8384的外形之后，明显静默了好一阵。
天钩星域的缉私部都是一体的，中转星的缉私部出事，其他缉私部当然也听说了。
在太空中，破破烂烂的星舰肯定不止这一艘，但是再加上舷号的话，不可能是别家了。
良久，战舰中规中矩地发出了呼叫，“8384，我舰奉命检查过往星舰，请出示相关证件。”
——听清楚了，不是针对你，这是我们的职责，你有什么证件就拿出来吧。
曲涧磊直接将特许通行证投影了出来，“看到了吗？”
缉私战舰又沉默了一阵，才再次回答，“检查无误，放行！”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但查验了证件的真伪，还调查了一下是谁办理的。
这艘击毁了两艘缉私战舰，并且导致若干缉私队员死亡的星舰，居然有这种证件？
然而，等他们发现，是谢里夫至高出面办理的，这个事就没办法追究了。
不过同样的，指望他们对8384舰有多么热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相对封闭的体系就是这样，除了集体的荣誉感之外，人们也会下意识地抱团取暖。
也就是谢里夫身为至高，已经跳出了窠臼，才会因为曲涧磊的功劳撇开成见颁发证明。
缉私战舰态度很冷澹，但是曲涧磊哪里会在意这个？继续航行就是了。
勐然间，偏执狂发出一声轻咦，“我去，怎么时间……”
曲涧磊没有理会他，这家伙还在适应身体，不用去管这一惊一乍。
但是大头蝴蝶转动了起来，这是老大之外，它唯一能对话的人类，“时间怎么了？”
“时间不对，”偏执狂低声都囔着，“合着……我只休眠了两百年？”
他一直以为，自己休眠了有四百年，倒也没有在意现在是何年何月。
现在他才勐然发现，原来在时间感知上，自己出现了严重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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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不是一加一
曲涧磊听到偏执狂说，时间感知出现了问题，也生出点好奇心来。
因为这家伙在夺舍的时候，时间控制得非常精准，四个小时的误差也只有一分钟左右。
他有心研究一下，时间出现了什么变化。
修为到了至高，他琢磨的已经不止是五行了，时间、空间之类的元素，也要开始研究了。
比如对方手中拿着的传送阵，就涉及到了空间的奥妙。
于是他就跟偏执狂交流了起来，想知道时间感知的差异。
然而非常遗憾，偏执狂提供不出更多信息，他只是单纯地确定，自己感知到的是四百年。
曲涧磊还想继续确认一下，看看对方的思维，是不是进入了不同的空间或者维度。
但是偏执狂有点恼火了，“算我感知错误好了，没必要一直揪着我问吧？”
小湖忍不住插话，“也对，身陷那么深的地下感知迟钝很正常，这叫度日如年。”
偏执狂斜眼瞪了一下屏幕上的大头蝴蝶，却是没有再说话。
8384即将降落的时候，天柄星的星港也提出要求，要眼看相关证件。
曲涧磊出示的，还是缉私部的特别通行证。
通常来说，宜居星对星舰的降落，要求非常严格，入港要检查证件，落地之后更要详查。
想一想蓝星就知道，本国出港的渔船回来，都要检查各种证件，就别说国外的船只了。
对于天柄的星港来说，8384倒不至于不属于帝国，但是起码可以看成是外星域的星舰。
也只有缉私部的特别通行证，才能让它不经过任何查证，就能公然降落。
这是属于缉私部的背书，是对人而不是对星舰的。
简单来说，就是缉私部认为这个人是可靠的，甚至可能负有某种任务。
至于此人乘坐的交通工具是什么，那并不重要。
果不其然，星港接通了缉私部的半公开资料库，验明了证件是真实的，准许星舰降落。
星舰在宜居星降落，流程可就多了，尤其8384舰是第一次出现，星港还派了专人引导。
不过星舰还没有彻底降落下去，曲涧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有军队？”
他要降落的泊位不远处，出现了两艘连级战舰。
在泊位的旁边，还有三四十名军人和七八台机甲在等待，都持得有武器。
“这特么……”曲涧磊有点挠头了，“是冲着咱们来的？”
看到这阵仗，他有点不想降落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刻想跑的话，也不是很方便。
“小湖，搜集一下星港的太空武器状态，有没有顺利逃走的可能性？”
大头蝴蝶转得飞快，“正在搜集中，可惜以前相关记录较少，大概需要一段时间。”
曲涧磊无语了，说起来遭遇这种局面……还跟他有关。
他一向信奉小心谨慎天柄的整个防御体系关系到军方，他曾经建议小湖不要轻易试探。
主要是他一直走的是偷渡路线，或者是私人星舰，没必要考虑这一层因素。
而且小湖这家伙比较活泼，万一在军方的网络里折腾出点事儿，就不好了。
不成想现在还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了，临时抱佛脚也有点晚。
偏执狂蓦地出声发问，“为什么要逃走？”
“因为……犯了点事，”曲涧磊悻悻地撇一撇嘴，“真是无聊。”
“犯事怕什么？”偏执狂还真是头铁，“想一想办法不就完了？”
“抓了个至高，还杀了，”曲涧磊看他一眼，“就是第一次抓给你的贾巴尔。”
“杀了至高……”偏执狂的眼睛有点发直，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协调的缘故。
过了一阵，他才又嘀咕一句，“你就不会做得小心一点？”
“你有多久没杀过至高了？”曲涧磊白他一眼，“想搞定一个至高，动静小得了吗？”
偏执狂眼睛一瞪，开始跟他较真了，“有什么难的。一个精神攻击就能搞定吧？”
他自己的精神攻击就很厉害，也感受过对方的精神攻击，比他都要强悍很多。
搞偷袭之类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真心觉得一个至高没有多么难对付。
曲涧磊哼一声，“现场人很多，这里是中心星，哪怕杀掉所有人，总不能把尸体都带走。”
偏执狂愣了一愣，不再说话。
他的性格确实执拗，但又不是不讲道理，对方说的情况，他思索一下就明白了。
在那种条件下，想要不声不响地打晕一个至高并且带走，还真的不可能。
说话间，星港催促星舰尽快降落，小湖也只能控制着8384缓缓下降。
星舰稳稳地降落在泊位上，在场的军人马上就围住了星舰，然后举起了枪口对准了舱门。
现场的气氛，在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
在曲涧磊的吩咐下，小湖没有关闭动力，保护罩的强度也很高。
他并没有走出去，而是通过外放设备发话了，“哼，伱们知道至高不可辱吗？”
你们也不用猜了，星舰里就是有至高！
“抱歉，”公众频道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至高阁下，您涉及攻击帝国勋爵的家族。”
曲涧磊无奈地翻个白眼，他就知道是这件事，“小湖，还没分析清楚吗？”
大头蝴蝶回答道，“还在计算中，目前成功逃脱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
曲涧磊一听，就没再催促了，逃离星球的防御体系肯定要使用穷举法来推算。
但是整个防御体系并不是完全自动的，还要充分考虑人为因素，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这么一来，推算的速度快得起来才怪。
下一刻，外放的声音设备再次响起，“有证据吗？没有的话……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换个人敢跟军方这么对话，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至高……还真就例外。
公众频道里的声音，依旧非常生硬，“没有证据，我们也不敢随便冒犯至高。”
“不要信口开河，”曲涧磊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恼怒了，“出示你的证据！”
对面却是强硬地表示，“还请阁下放弃抵抗走出来，否则我们要强行发起攻击了！”
“你攻击一下试试，”曲涧磊待理不待理地回答，然后投影出了自己的特别通行证。
“缉私部的通行证？”那个声音波澜不惊地回答，很显然，他已经听说了这个证明。
对面冷哼一声，“至高阁下，我们来自军方！”
这就是这种证件的不足之处了，缉私部毕竟是相对独立的体系。
他们颁发的证明，官府可以默许，但是也能不认可，至于军方，就更是这样了。
而且前文说过，军方和缉私部的关系很微妙，后者还有适度监督前者的责任。
保护勋爵家族在授勋期间不受影响，原本是官府的责任，但是军方出手帮忙也很正常。
“这是打算连缉私部一起得罪了，”曲涧磊轻声嘟囔一句。
然后他稍微提高一点声音，“出示不了证据，别怪我不客气了。”
下一刻，公众频道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至高阁下，还请先出了星舰，具体情况，咱们可以当面谈。”
“我拒绝！”曲涧磊很干脆地回答，他现在要做的，是尽量为小湖争取时间。
“先扣一顶帽子，然后再骗我出去……这事儿咱们没完！”
然而紧接着，后面说话的人又出声了，“至高阁下，为表示敬意，我们可以上星舰沟通。”
“那你们上来吧，”曲涧磊非常干脆地回答。
他认为，对方派来沟通的，肯定会有一定的地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跟至高对话的。
帝国不流行人质一说，然而，他原本就是至高了，帝国的规定是不能随便杀死至高。
再加上军方一个身份比较重要的人，他真想逃走的话，多少也能让对方投鼠忌器一点。
能增加多少逃生的概率，这不好说，但是概率这东西，能提高一点算一点。
反正他的至高身份在这里摆着，对方主动来求见，才是正常的反应。
然而紧接着，曲涧磊的心里又生出一丝疑惑：对方这么主动送上门来，是有什么算计？
不过已经是这样了，再想那么多也没用，他让小湖打开了舱门。
曲涧磊和偏执狂坐在星舰的中厅——这里是集合人员的地方，等着对方上来。
中厅并不算大，下一刻，四个人鱼贯而入，其中两个身着军服，还有两个是便装。
军人中一个A级一个C级，便装的则是一个B级和一个C级。
曲涧磊二人大剌喇地坐在那里，连起身的兴趣都没有。
A级一眼就锁定了曲涧磊，抬手敬个军礼，“见过至高阁下，我是天柄军区刘永明。”
曲涧磊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做声。
很显然，对方应该已经确认，他就是红景天了，居然没有……好吧，不得直呼至高之名。
偏执狂见状不满了直接释放出至高的威压来，“给我也敬个礼。”
刘永明闻言先是一怔，然后脸色在瞬间就变了，“居然还有一名至高？”
他身后的三人，脸色也是齐齐一变——两个至高，那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了。
第749章 拒绝背锅
曲涧磊想得没有错，天柄星的人在8384降落时，已经确定了星舰上是红景天的团队。
小行星带距离天柄星非常远，但终究同属天钩星域。
红景天曾经在歌德利星体上诛杀至高西格瓦，在整个星域都不是秘密了。
还有个别至高跟西格瓦关系尚可，想要查证一下，红景天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过万密矿业传出消息来，西格瓦是冒充收保护费的星盗，所以被干掉了。
至高做这种不名誉的事情，是要被人唾弃的。
大家都知道，很多至高私下里做的事情，未必比西格瓦光彩，可人家没被抓了现行不是？
被抓了现行，又不小心被杀，涉及的还是赛尔财团，那就只能认命了。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天钩星域早就针对红景天做出布置了，而不是不闻不问。
刘永明等人上8384的时候，就已经认定，红景天应该在星舰上。
大家都知道，此人非常蛮横，甚至敢对缉私战舰发起攻击，他们也做出了针对性的预案。
但是突然之间，又多了一名至高，这就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刘永明只能再敬个礼，“见过这位至高阁下。”
他很想问一下对方的身份，但是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因为在此之前，他并没有询问红景天的身份，此刻如果区别对待，那就是刻意惹人了。
他可以假装不知道红景天的身份，这个无所谓，但是有意表现出来，不是挑衅是什么？
偏执狂哼了一声，然后斜着眼睛问一句，“现在天柄军区的至高是谁？”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休眠了四百年，现在发现才过了两百年，就想听一听有没有熟人。
刘永明迟疑一下，还是回答道，“那位大人姓刘，尊称青羽。”
“嗯？是他？”偏执狂讶然地一扬眉毛，不成想还真听到熟人了。
“就是那个水属性……受伤之后，快三十年才进阶B级的刘青羽？”
这是当初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学弟，四十好几才进阶B级，不过几年之后就B级巅峰了。
他闭关冲击至高之上的时候，刘青羽也要冲击A级了。
正因为此人进阶B级非常艰难，但是冲击A级时间很短，他对这人有一定印象。
“咦？”刘永明闻言愣了一下，才小心地发问，“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偏执狂斜着眼睛瞟他，“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
“再次见过大人，”刘永明抬手拱一拱，毕恭毕敬地发话，“青羽大人是我的祖父！”
怪不得他敢上星舰，合着是身后有个至高的爷爷。
哪怕红景天再蛮横，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也未必敢加害。
刘青羽不止是至高，他两百五十岁出头，在军方里积累了大量的人脉。
刘永明听到对方把祖父的经历说得明明白白，马上就肃然起敬。
以至高三百岁计算，他的祖父已经开始步入老年，在至高里也能摆一摆老资格了。
敢对他祖父以往经历指手画脚的，最起码也是很惯熟的人才对。
“你的修为提升得有点勉强，”偏执狂斜着眼，很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他要说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亏得是你有个至高祖父，否则资源未必跟得上。
然后他又扭一扭脖子，好像哪里不舒服似的，其实他是想表示摇头的意思。
接着他拿出一张特殊通行证来，冲着对方晃一下，“你知道我有证明就行了。”
严格来说，特殊通行证并不能当做身份证明来用。
但是这个通行证可以做为借口——我有保密级任务，这不是，缉私部特地发了证明？
刘永明的嘴巴动一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曲涧磊见大家都不说话，轻哼了一声，“证据呢？”
刘永明迟疑一下，硬着头皮回答，“大人也许不知道，诺顿家族即将接受帝国授勋。”
“这关我屁事！”曲涧磊的脸一沉，“说我攻击诺顿家族……证据呢？”
刘永明抬手敬个礼，然后身体往旁边干脆地一闪，让出了身后的便装B级。
“这位是天柄官府的星球事务助理扎伊尔，由他来解释！”
扎伊尔一抬眼，愕然地看向他，“刘永明大人，这次不是以你为主吗？”
“我们军方只是协助官府办事，”刘永明面无表情地回答，“相关证据，我们并不掌握。”
说句良心话，军方这一次能配合，真的是被官府敦促着来的。
诺顿家族在授勋前夕遇袭，并不是遭遇了有组织的武装攻击，袭击来自于高阶觉醒者。
从责任划分上讲，这跟星球的治安有关，帝国就算打板子，也只会打到官府的身上。
这是跟军方绝对无关的事情，官府不出面催促，军方吃饱了撑的来管？
刘永明甚至听说，是官府里某些人，被诺顿家族高价收买了，打算回护一下。
而他更清楚，军方也有人得了好处，才派出了支援。
不过这件事，他没有发言权，上面做了决定，他就只能听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等他发现情报有误，对方是两名至高，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于是他就想打退堂鼓了——这根本不在计划内的好不好？
他若是擅作主张，决定冒犯两名至高，军方有很大可能会把锅甩到他头上。
——我们只想对付红景天，可没有说要对付两个至高！
当然，他有德高望重的至高祖父，未必扛不下这口锅，但是……他为什么要扛？
祖父年事已高，安享晚年不好吗？
尤为关键的是，第二个至高，应该还是祖父的熟人，他就更不想扛了。
能坚持解释一下“诺顿家要授勋”，就是他的极限了。
再往下的交涉？不好意思，你们官府的人来吧，反正他是真的不掌握相关证据。
扎伊尔愣了一愣，才硬着头皮回答。
“我们有证据，诺顿家族旗下的工厂，曾经受到土属性至高的攻击。”
“你有病吧？”曲涧磊脸一沉，“土属性至高那么多，凭什么认定是我？”
“因为……”扎伊尔迟疑一下，还是心一横，“大人是红至高吧？据说跟诺顿家有矛盾？”
“真是病得不轻！”曲涧磊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自由心证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你一个区区B级，跑到我这个至高面前玩自由心证？
扎伊尔的腿肚子都开始发抖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授勋是帝国重大盛事，在此期间，诺顿家居然遭遇袭击，天柄官府高度重视。”
“重视就可以栽赃至高？”曲涧磊冷哼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再有，诺顿家的工厂遇袭，跟家族遇袭，是同一个概念吗？没准是同行恶性竞争！”
他的话说得有恃无恐，因为土属性的至高，确实只是摧毁了一座工厂。
甚至连人都没有杀一个，那座工厂的工人和守卫在街道警告后，都提前撤离了。
扎伊尔当然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红景天的团队里，不能有其他的至高吗？
他定一定神，嗫嚅着回答，“可是诺顿家族，真的遭遇了袭击，死伤惨重。”
“那关我什么事？”曲涧磊冷冷地看着他。
然后他不无嘲讽地发问，“也是因为，有土属性至高参与攻击吗？”
“这倒是没有，”扎伊尔老老实实地摇头，那天参与攻击的是金属性至高。
然而，有迹象显示，那个金属性至高，很可能是红景天团队的一员。
而且，对方能这么问出来，岂不是也说明，人家确定当晚没有土属性至高参与？
从这一点上来说，红景天的嫌疑反而是加重了。
然而，哪怕这些因果他心知肚明，可是能拿出来做说辞吗？
有官府光环的加持，他可以说一些顺理成章的话，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一个小小的B级，在普通人面前能够为所欲为，但是真没有资格在至高面前放肆。
说到底，他做好了面对一个至高的准备，但是打死也想不到，这艘星舰上有两个至高。
更要命的是，这个突然出现的至高，居然化解了军方的斗志。
曲涧磊见对方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微微皱一皱眉头，“那你还不滚？”
“我……”扎伊尔是又羞又愧又恐惧，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弄死算了，”偏执狂斜睥着他。
“告辞了，”扎伊尔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老实鞠了两个躬，转身连滚带爬地跑了。
另一个便装C级根本一个字都不敢说，追着他离开了。
刘永明倒还镇定一点，不管怎么说，这个斜眼看人的至高，是祖父的朋友。
他抬手一拱，恭恭敬敬地发话，“这位大人，我的祖父应该很高兴知道故人的消息。”
“你不用跟他说了，”偏执狂的眼睛还是斜的，“我没兴趣见他。”
没兴趣……刘永明闻言愕然，怎么这个语气，听起来是上位者对下面人说的？
他对此有点不服气，祖父大人在整个星域的军方中，都有相当高的威望。
但是对面现在有两个至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怕再不甘心也无法发作。
于是他点点头，“我会跟祖父汇报的，两位大人，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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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后知后觉
刘永明下了星舰之后，转眼之间，那些围着的军人就离开了。
两艘连级战舰也悄无声息地退去，现场又恢复了平静。
偏执狂见状先出声了，“过一会儿再走，要不然显得咱们怕他们似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曲涧磊笑着点点头，觉得这家伙的想法，跟自己还真的很合拍。
两人又等了三个多小时，眼看傍晚了，才下了星舰离开。
8384舰周边看似没人了，但是星港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
出星港的时候，也没有人验看他俩的身份，见到两人走来，看守就直接假装看不见。
走出星港之后，曲涧磊放出一辆摩托车，在其他人讶异的目光中，两人一溜烟地消失了。
一直骑到天擦擦黑，二人又找了一个中档饭店，吃喝了一顿。
偏执狂的胃口很大，一点不比曲涧磊小，吃完之后才表示，“你选的饭店不怎么样。”
“那也没见你少吃，”曲涧磊翻个白眼，“下顿你请。”
“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偏执狂跨上了摩托车，“带你见识一下。”
不过他骑了不到二十米，就差点摔倒两次，曲涧磊不得不下车，“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一路骑到了偏执狂指点的地方，两人都有点傻眼。
昔日饭店所在的巷子都不见了，成了一片林海，最粗的树需要两人合抱。
“唉，”曲涧磊感触颇深地叹口气，这就是沧海桑田啊。
偏执狂明显有点失神，好半天之后才轻喟一声，“还真的是时光如水啊。”
“走吧，”曲涧磊收起摩托车，两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俩来了这么一手，远远监控着两人的人，彻底抓瞎了，“完蛋，跟不上了。”
“本来也就不可能跟得上，这两位大人先前只是不计较罢了。”
“我倒是有些好奇，两位大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会只是想看一看林海吧？”
曲涧磊使出身法，不多时就来到了往日租借的民宅。
偏执狂的反应要慢一点，他的身法虽然也不差，但问题是肉身融合得太糟糕了。
在赶路的过程中，他不是撞墙就是撞树。
所幸的是，他能控制好自身力道，又有很高明的卸力技巧。
发生碰撞的时候，几乎不会有声音传出，更不会造成什么破坏。
可就算这样，也是相当狼狈，总算是两人脱离了监视，要不偏执狂怕是要社死了。
曲涧磊来到民宿，果不其然，本特利等人还住在里面。
见到曲涧磊回来，众人都倍感兴奋，纷纷上前打招呼。
正寒暄着，人影一闪，从院墙外跳进一个人来。
本特利的头刷地扭了过去，不过感受到身边的简垒没有动作，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反应。
偏执狂扭一扭脖子，然后看向了老本，“咦，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能冲击A级？”
他是见过这帮人的，除了那个才进阶的A级女娃娃比较陌生，其他都是熟人。
香雪讶异地看着他，“老大，这位是？”
“算是半个自己人吧，”曲涧磊随口回答，“以后你们称他为偏执大人。”
“大人？”花蝎子看偏执狂一眼，又看一眼A级的香雪，若有所思地发问，“至高？”
就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协调感觉的家伙，居然会是至高？
偏执狂没理她，只是看着曲涧磊，“合着我才是半个自己人……不用说得这么明白吧？”
曲涧磊则是不以为意地回答，“说明白一点，对大家都好。”
他说话做事一向喜欢直来直去，以往那些弯弯绕，是实在没有办法。
现在他也看明白了，这家伙性格确实不好，但是面对一般人，也不会随便发作。
偏执狂闻言翻个白眼，抬手指一指本特利，“这个家伙快要冲阶了！”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了，曲涧磊感知一下，发现还真是如此。
“老本你你可以啊，收拾一下，大家去蓝精灵冲阶吧。”
B级冲击A级，最好还是有聚气阵的帮助，但是本特利这个觉醒者是野生的。
既然不能能香雪一样，享受到军方的聚气阵，那只能用他自己准备的了。
偏执狂闻言，眼中掠过一丝疑惑，却是没有说什么。
本特利原本对此人还保持着相当的警觉，但是听到简垒都说出“蓝精灵”三个字了，也就不再遮掩，“莱茵联系我们了……”
他们五人其实一直很低调，没想着主动联系海音家族。
但是莱茵回来之后，还是听说了，小行星带那边有人来到天柄星，还是8384的舰员。
关键是他们的身份，都是海音家族帮着办理的，而他们五个不可能始终不使用身份。
顺着身份的这条线一摸，莱茵就找到他们，还专程上门了。
听说对方的至高离开了，她也没有失礼，还盛情邀请他们前往海音家暂住。
不过这五位都是懂分寸的，垃圾星上出来的四人，警惕心也不是一般地高。
他们婉拒了对方的邀请，莱茵也没有在意，说等你家至高回来再联系好了。
他说到这里，香雪出声插话，“莱茵跟我说，海音家有空闲的院落可以居住。”
她和莱茵都是A级，也都出身于帝国中条件比较优越的家族，接触起来共同语言比较多。
“那就在这里冲阶好了，”偏执狂出声了，“海音家族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
“那行吧，”曲涧磊点一点头，“明天我联系一下她。”
不成想，根本不用等他联系，第二天一大早，莱茵就来到了民宿。
一见到曲涧磊，她就歉然地表示，“实在抱歉，雷纳多那孩子，被家里人惯坏了。”
“无所谓了，”曲涧磊笑着摇摇头，“树大难免有枯枝……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星港的事，我听说了，”莱茵随口回答。
一艘星舰上，出现两个至高，这种消息不管搁在哪个星球，都算大事了。
更别说，还引来了军方的强势围观。
这样的消息，如果还传不到海音家族的耳中，那也真配不上他们在天柄星的地位了。
更别说，这件事还涉及到了另一个勋爵家族。
海音家不会把诺顿家族放在眼里，但是不管怎么说，两者都是属于贵族体系。
莱茵自己就很纳闷，“冒昧地问一句，大人你是怎么跟诺顿家族结怨的？”
曲涧磊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将情况说了一遍。
他其实心里一直怀疑，把莱茵的座驾打废的，也是诺顿家的商船。
不过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懒得向海音家提及，以免对方生出什么别的误判。
反正他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对付诺顿家，又何必向外人求助？没的让人看轻了自己。
果不其然，莱茵听完结怨经过之后，眉头就是一扬，“怎么跟我遇到的差不多？”
她一直在寻找那艘恶心的星舰，那一次，可是差点让她交代在太空中。
虽然只是意气之争，但是事情经过实在太气人了。
她托了不少人去打听这件事，只不过一直没有确切消息，直到前一阵，才稍微松懈了。
这一次她主动问起诺顿家的事，也是因为诺顿家请托到了她这里。
海音和诺顿两个家族，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一个是伯爵，一个却是连勋爵都不保了。
不过诺顿家这一代出了一个至高，勉强是够资格跟海音家来往了。
但是莱茵跟诺顿家没有什么交集，她主要关注的东西，跟海音家关系都不大。
只是这一次，诺顿家求到了海音家其他成员的头上。
可是面对两个至高的组合，海音家的成员也知道轻重，这根本不是随便招惹得起的。
所以这名成员又找到了莱茵，希望她能代为说项一二。
莱茵并没有答应这个请求，只是表示自己可以先了解一下，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不管怎么说，红景天都是伸手帮过她的人，她不可能贸然得罪自己的恩人。
不过现在听到双方结怨的经过，她觉得自己就不该有关说的想法。
那种垃圾有多么恶心人，她心里非常清楚。
曲涧磊也没有添油加醋的想法，他只是摇摇头，不屑地表示。
“就这样了，还想找我的茬儿，害得我跟缉私部打了一场……我跟诺顿家没完！”
莱茵这次来，身边还带着那个B级的中年男子。
她对男人扬一下下巴，“去了解一下，诺顿家那个少爷做过什么事。”
中年男人转身离开，她才又出声发问，“红大人这次来天柄，打算待多久？”
“我这里有一处地契，”曲涧磊摸出一个文件袋，“你看一看，能不能帮我过户？”
他拿出的地契，得自于星盗老巢。
这种东西最讲究流程的规范，以往他不方便办理，现在有莱茵出面，想来问题就不大了。
莱茵接过来一看，眉头就是微微一扬，面现难色，“怎么……会是这里？”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不方便吗？那就算了。”
他觉得自己拿出的地契问题不大，背山面湖，总共都不到半平方公里。
在蓝星神州的城市周边，这么一块地不能算太小，但这里是地广人稀的帝国！
哪怕天柄是中心星，但是这里的土地依旧供应充足。
第751章 你在逗我？
来茵听到曲涧磊的话，很随意地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片土地有说道……”
这片土地原本是一个小家族所拥有，后来官府规划这里为办公区，地价一下飞涨。
围绕着这块土地，出现了不少争端，那个小家族的人死伤殆尽，地契也不翼而飞。
后来官府的选址改了，这块地的热度才下去，但就算这样，这块地过户也会有潜在麻烦。
来茵是本地人，知道这里可能存在的麻烦。
“这块地，你就当给了我们海音家，我置换个庄园给你……只会比这个好。”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那行，要补多少差价？”
“差价就免了，”来茵笑一笑，“跟你要差价，那我还算是人吗？”
“您搬进去住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香雪忽然出声发话，“留下几个守卫，告诉他们别乱走，没问题吧？”
“当然，”来茵笑着点点头，“就知道你这家伙难缠……放心好了，没人敢不听我的话。”
于是在当天下午，一行人就搬到了一栋庄园里。
这栋庄园占据了整整一个山头，山顶还有泉水流出，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偏执狂开口了，“鸟鸣涧……这里可是曾经的论战场地。”
来茵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个至高到底是哪位，闻言忍不住出声发问，“前辈曾经来过？”
偏执狂却是理都不理她，只是澹澹地表示，“在这里修炼确实不错。”
当天下午，这个庄园就做了交割，转移到了克来尔名下——她的假身份名下。
然后曲涧磊开始布设阵法，防御阵之类的布设好之后，又布设了聚气阵。
本特利等人已经对聚气阵不陌生了，阵法一布置好，就开始按部就班地修炼。
香雪是第一次见到，军方之外还能有聚气阵，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
毕竟她那个至高老爸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各种擦边球打的真的不要太多。
所以最初的错愕之后，她也很开心地进去修炼了，“老大还真是有办法！”
至于说私自藏匿聚气阵，也许是很严重的违法行为，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律法约束的，永远是普罗大众，个别特权阶层偶尔出点格，并不算什么大事。
看到众人都开始修炼了，偏执狂看向曲涧磊，“聚集灵气的阵法呢？”
曲涧磊一伸手，“你的阵法……拿来！”
偏执狂迟疑一下，还是从纳物符里拿出了一块非金非石的牌子，看起来像一面盾牌。
曲涧磊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就是一黑，“半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偏执狂迟疑一下，最终还是心一横，“我就只有半块！”
“你可以死了！”曲涧磊根本没有掐诀，一道神识攻击重重发出，“好大的胆子！”
“不要！”偏执狂低低地轻哼一声，抬手打出一蓬灰色的粉末，“你听我解释！”
别的不说，这一蓬灰色的粉末，真的很神奇，居然吸收了不少精神力。
偏执狂的精神力比曲涧磊差一点，但是有了这灰色粉末的助力，居然挡下了这一击。
他的身子一晃，脸色也有点发白，但还是大喊，“你不想要下一半了吗？”
“我宁可不要下一半，”曲涧磊冷笑一声，又是一记神识攻击发出，“也不接受欺骗！”
“下一半在神文会里！”偏执狂又洒出一团灰色粉末，身子一晃，口鼻中流出了鲜血！
“我是受了暗算，被人抢走一半，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手上有完整的阵法！”
曲涧磊闻言，仔细回想一下，倒也是，这家伙确实没有说过手上的阵法完整。
然而，有意的误导就不算欺骗了吗？
他冷笑一声，收起了聚灵阵，“这半套阵法，我拿走了，给你找了夺舍躯壳，两清了！”
这么两清，他其实挺不甘心的，但在偏执狂身上，他看到了太多似曾相识的影子。
没错，曾几何时，他也有相同的感受和反应。
搁给他是偏执狂，有从烂泥脱身的机会，可能不抓住吗？
在抓住机会的过程中，需要撒一点谎——甚至都不算撒谎，总不可能选择实话实说吧？
所谓共情就是这样了，前一阵，他甚至都想给凯瑞一个机会，可惜那厮上杆子找死。
现在他也愿意放对方一马，合作是不可能了，但是也没必要一定搞成仇人吧？
但如果对方舍不得这半套阵法的话，那就不能怪他没给对方机会了。
“两清？”偏执狂冲着他翻个白眼，“你这是想找机会灭口？”
“灭口？”曲涧磊闻言先是一怔，然后竟然笑了起来，“我还真是忘了！”
说实话，对方掌握了他不少秘密，要紧的是聚灵阵和人工智能，还有无属性也算。
他早就想好了，对方若是敢主动离开，他肯定要灭口。
只不过这半块传送阵的资料，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愤怒之下，他只想跟对方做切割——其实也是那点共情的潜意识在作怪。
现在倒好，对方居然主动提醒他：你要把我放走，那得灭口！
偏执狂只是偏执，并不是傻！
“真是忘了？”偏执狂狐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下套？”
他自视很高，又曾经踏足至高之上，等闲不会把至高放在眼里。
但是面对无属性的至高，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确实能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更别说现在他有了身体，对方有了精准打击的目标，这就更危险了。
看来还真是不好随便割舍了！曲涧磊无奈地摇摇头。
“那就再给你个机会，剩下半块阵法，在神文会的什么地方？”
“是我一个助手带走的，”偏执狂咬牙切齿地回答，“他的名字叫皮埃尔。”
他之所以事先没有跟曲涧磊说此事，一来是担心自己的筹码不够，二来是因为比较丢人。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交出半块阵法，算是底裤都露出来了，那也没必要遮着掩着了。
皮埃尔是他在神文会的随身助理，还有一些其他渊源，小伙子人也机灵，很得他的信赖。
他在神文会也没有正式身份，更像是顾问什么的，入会只是想多接触一点神文资料。
所以他见曲涧磊之后，说自己是神文会的，倒也不算是撒谎。
当他发现，神文会对自己帮助不大的时候，就离开了那里，甚至连手续都不需要办。
当时皮埃尔已经是A级巅峰了，年轻有为，却是跟着他离开了神文会。
偏执狂看待皮埃尔，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对他也颇多照顾。
不过大致来说，他还是不太懂得如何表示出对一个人的关切。
因为他的性格本就非常自我，对某人好也是由着性子来，外在表象甚至是动辄打骂。
打骂一定就意味着折磨吗？那还真不一定，帝国人崇尚铁血，不喜欢培养温室的花朵。
“打骂是为了你好”这种心态，真的很常见。
偏执狂在一开始，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反正他觉得自己是好心就行。
但是沉寂在地下的四百年……二百年里，足以让他仔细思考和回想自己的人生。
我那么相信和关心的皮埃尔，怎么就背叛了呢？
他猜测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到现在，都不是很确定。
因为皮埃尔一直表现得很恭敬，所以他在冲击至高之上的时候，是喊了此人来护法。
一般来说，A级冲击至高，要邀约至高来护法——没条件的话，躲在军方修炼室也算。
但是至高冲击至高之上，基本上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默默闭关。
原因很简单，至高之上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境界，没有公认的道路可以走。
摸索和冲击的过程，本身就是很私人的一件事情。
邀请了别的至高护法，如果失败了，死亡不是最难接受的，侥幸活下来被人耻笑才难堪。
那万一成功了呢？拜托，费尽千辛万苦，才摸索出这么一条路，凭什么让别人平白受惠？
这跟自私与否无关，帝国风气就是这样，构建信息壁垒是基本认知。
所以冲击至高之上，是很私密的事情，不合适找高阶觉醒者护法。
然而同时，这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人照看也不合适。
偏执狂认为，自己冲击至高之上，没准需要几年时间。
于是他安排皮埃尔来看护，万一自己需要一些什么外力，对方也能帮忙。
事实证明，他想的也没有错，那一次冲击，他花了足足三年多时间。
开始的时候，皮埃尔确实照顾得非常周到，很多时候不用他说话，对方就会做好安排。
但是等他冲击到了至高之上，开始极力收拢身体稳固境界的时候，皮埃尔出问题了。
此人等了大约一个来月，试探着问一声，发生了什么。
偏执狂那会儿正烦着呢，因为那一具身体实在太难收拢了。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成功，所以就没有回答。
结果又等了七八天，见到他越发没了动静，皮埃尔居然试探着收起了半块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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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莱茵接手
必须指出的是，偏执狂一直没有搞清楚，自己手里的阵法是做什么用的。
所以在闭关冲阶的时候，他并没有收起阵法，而是摆在了面前——万一用得到呢？
皮埃尔也知道，这是至高最看重的宝物，一直就没有体现出觊觎的心思。
不成想突然之间，他就摄走了半块阵法。
偏执狂大怒，问他你在做什么，结果皮埃尔随口回答一句，发出一记术法，转身就跑。
陈述到这里，偏执狂忍不住苦笑一声，“他居然说……怕我冲击失败毁掉宝物！”
这个可能性……他认为是不存在的，哪怕他也承认，自己的脾气不是很好。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冤枉透了，“我把什么都给了他，就算失败，也会把阵法留下！”
更让他感觉透心凉的是，对方竟然在逃走的时候，发出了攻击术法！
他已经是至高之上了，虽然状态堪忧，但是分散的身体，反而更不好攻击。
一个区区的A级发出的攻击，能对他起到什么效果呢？
他最不可接受的，是这种赤衤果衤果的背叛行为！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了精神攻击，想要诛杀掉这个小人。
没错，他是很看重皮埃尔，但是面对背叛，他的反击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帝国的大多觉醒者，都是杀伐果断之辈，很少有那些婆婆妈妈的。
但是皮埃尔居然早有准备，身怀抵御精神攻击的宝物，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曲涧磊听他的讲述，确实有点同情，但也有点不解。
“那他逃走之后，没有再回来看过？或者他没胆子，也能派别人前来吧？”
“没有，”偏执狂扭一扭脖子，面无表情地发话，“我估计他是死了。”
曲涧磊思索一下，再度发问，“那另外半块阵法，现在在哪里？”
“这我真不知道，”偏执狂随口回答，“不过当时我也重创了他，应该是活不了多久。”
他在经历背叛后，又用了半个月时间，发现死活归拢不起来身体，才开始外放感知。
让他感到气愤的是，皮埃尔显然早有预谋，居然打造了逃生通道，准备了交通工具。
不过地上的残存的血渍表明，这家伙是受伤了，而且伤势应该不轻。
偏执狂非常了解皮埃尔的实力，就像皮埃尔了解他一样。
他认为那家伙吃了自己一记精神攻击，哪怕有宝物护身，也支持不了多久。
要知道，当时他是相当气愤，攻击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手。
对方能够逃脱，主要还是准备充分，更是知道如果跑不了，会死得很惨。
但就算这样，皮埃尔逃脱之后，也未必能活几天。
精神攻击原本就是最难治疗的，而且偏执狂对自己精神攻击的技巧，很有一些自信。
“不知道去处？”曲涧磊澹澹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会在神文会里吗？”
这家伙虽然偏执，但是也会满嘴跑火车，这让他十分不爽，多一点真诚很难吗？
“我想说不在我手上，”偏执狂挠一挠头，却不小心挠到了脖子上，看起来有点滑稽。
“不过你放心好了，他能藏到哪里，瞒不过我……这半块你先将就着用。”
“瞒不过你？”曲涧磊狐疑地看着他，对于这家伙的话，他还真是有点不敢相信了。
偏执狂略带一点无奈地回答，“其实他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我都比较清楚。”
“当时是想，如果冲不上至高之上，悄悄给他留点资源，想给他一个惊喜……唉！”
曲涧磊顿时就无语了，倒不是绝对不信这家伙的话，不过这种结果……真的很痛心。
“那什么时候能拿到下半块阵法？”
“等那家伙进阶A级，”偏执狂指一指聚气阵的方向，“我正好提升一下契合度。”
曲涧磊斜睥着他，“如果到时候……还拿不到呢？”
偏执狂一翻白眼，“你手里的聚灵阵又不是摆设，我拿不到，你还能继续让我用？”
“那行吧，”曲涧磊思索一下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然后他又摇摇头，轻喟了一声，“我这还真是……够晦气的。”
聚气阵是被他架设到一间大厅里了，现在这一套聚灵阵，显然要隐藏得更好才行。
于是两人选了一处不起眼的岩壁，感知一下里面没有水脉，然后开始挖掘。
曲涧磊自打进阶至高之后，挖掘地库的时候，都是亲力亲为。
这一次，居然能有一个至高跟他一起合作，倒也是难得的体验了。
不得不承认，偏执狂虽然是金属性，但是其他属性的术法，掌握得也相当不错。
他使用的土属性术法，比之普通的土属性至高也不逊色多少。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他微操的土元素偶尔会失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身体契合度太差。
两人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挖出了一个占地两百平米的石窟，高有四米多。
然后曲涧磊拿出聚灵阵摆好激活，“好了，你继续调整吧。”
接下来，他也使用聚灵阵恢复灵气，八天之后离开了。
这个庄园不是特别大，又涵盖了一座山峰，所以前后两个门都是在半山腰。
来茵调了四个可靠的守卫过来，将庄园里的其他人全部撤走，连花农都没有留。
——反正红景天的团队里，也有木属性的觉醒者，留下花农意义不大。
至于说保洁？那就更是如此了，有风属性的B级，还要什么保洁？
曲涧磊等人开始布局修炼的时候，来茵也没有来，她知道他们在忙。
他出了石窟，却意外地发现，香雪和克来尔也没有修炼。
他一问才知道，香雪是才进阶，对修炼的需求不是很强烈，所以很自觉地为大家警戒。
克来尔则是单纯的修为低，不能长时间在聚气阵里修炼。
正好她的心性不够沉稳，喜欢热闹，就跟香雪帮着看护大家。
曲涧磊了解清楚之后点点头，“那行，辛苦你俩了，正好我也有事做。”
他要做的，当然就是解析“传送阵”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工程。
一转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其间香雪和克来尔时不时地出去，采购一些食材回来。
这俩很享受这段闲适的生活，竟然有点融入了帝国社会的感觉。
这一天，来茵来找曲涧磊了，她一脸肃穆地表示，“你们和诺顿家的恩怨，我接了！”
她终于还是搞清楚了，当初跟自己座驾发生战斗的恶心人，正是诺顿家的后起之秀。
因为当时那一战，诺顿家的星舰上，也有几个人受伤，其中二人伤势还较为严重。
这二人后来就在中转星治疗，错过了自家战舰覆灭的那一战。
再然后，随着诺顿家全面从小行星带收缩，他们也回到了天柄星。
这两人的存在无关紧要，诺顿家也不会迁怒于他俩。
但是他们知道，除了跟红景天团队的两次太空战，自家少爷还跟别人斗过气。
跟来茵那一战，甚至导致自家少爷换了一艘星舰，也算是很重要的改变。
来茵一直在打听以前那艘星舰，当然得不出结果，不过从诺顿家验证消息，就简单多了。
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先把自家帮忙说项的成员呵斥了一顿，然后直接告知诺顿家。
你们和红景天团队的恩怨，我接下了！
原因很简单，红景天不杀你们家那个少爷，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诚然，太空航行中，两艘星舰偶遇的时候，发生点冲突，不算太大的事。
但是当时交火了，不但打得挺凶，来茵都不得不流浪在星际。
可以假设一下，如果当时诺顿家的少爷换乘星舰赶来，抓住她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少爷会因为忌惮来茵或者是海音家族，就放过他们吗？
只要脑子没进水的人，就不会认可这种猜测。
太空里最合适毁尸灭迹，小行星带又以混乱着称——关键是纷争还是由诺顿家挑起。
与其赌来茵活着回去之后，会大度地既往不咎，真的不如杀人弃尸来得没有后患。
来茵并没有解释那么多，只说在小行星带，她也跟诺顿家发生过冲突。
曲涧磊闻言，哭笑不得地摇摇头，“那家伙还真的是能作死。”
对于来茵接手此事，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己固然要念头通达，来茵就没点脾气吗？
而且他已经折腾过诺顿家了，虽然没有连根拔起，但也造成了重大杀伤，算出了口恶气。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来茵也无妨。
来茵迟疑一下又发问，他们打算在这里休整多久。
曲涧磊则是回答，在小行星带过得太枯燥了，起码还要休整个把月。
来茵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又有人前来，这次是还是熟人——A级战士刘永明。
他带来了祖父的口信，刘青羽想邀请那位故人，前往军区一叙。
如果不方便的话，刘青羽也愿意前来此地，见一见老友。
香雪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转身去屋里找曲涧磊。
曲涧磊黑着脸走了出来，一开口就很不客气，“居然能找到这里……你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