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步子有点大
曲涧磊取出便携终端暴风，随便读取了一下视频。
不过很遗憾，视频拍得不是很清楚，隐约能看到两个黑影在院落里起起落落。
他大致能分析出来，两个都是A级战士，一个是冰属性一个是……金属性？
疑似金属性的家伙身手超强，没有使用术法，而是一直在用刀杀人。
至于两人的面孔和身形，大部分时间看不分明，真要想看清，得逐帧分析了。
四当家及时补充，“没办法拍得更清楚了，前一个的死，应该就是想拍得清楚点。”
曲涧磊皱着眉头回答，“这视频分析起来有点麻烦，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多谢了。”
虽然小湖的功能提升了不少，但是底版就是这样，能有什么结果实在不好说。
“你不是要自己分析吧？”四当家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发话。
“图像只是一部分，他们的行事风格，屏蔽方法……有这些线索，你可以问侍卫队啊。”
“啊？哦，”曲涧磊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接着他又笑一笑，“多谢提醒，是我狭隘了。”
“倒不是狭隘，”四当家摇摇头，正色回答。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恨不得马上揪出来，但是只靠自己的人……容易错失良机。”
“没错，”曲涧磊笑着点头，“四当家，这次多亏你了，还有什么新线索的话……”
“我一定及时转告，”四当家的态度很干脆，“不过，对方非常狠辣，你要小心了。”
“切，”曲涧磊不屑地笑一笑，不敢在他面前冒头，只是私底下动手脚，他还真看不起。
不过对于这样的建议，他还是接受了，“你也小心，新的情报我会支付费用。”
以前的情报，算是抵消了对方对自己动手的恩怨，接下来，他当然会支付报酬。
四当家咧嘴笑一笑，“这钱我们不太敢挣，对了，以后别叫四当家了，叫我教授吧。”
“教授？”曲涧磊闻言愕然，他知道对方不做星盗了，“四当家”确实该消失了。
然而，“虽然我知道你想当文化人，但是这步子……迈得有点大吧？”
“避免关联想像嘛，”四当家笑一笑，“那我就先告辞了！”
曲涧磊目送他离开，一转身就去找香雪了。
至于说找赫尔特曼？他暂时没有那个想法，哪怕有了这视频，侍卫队能发挥很大作用。
二把手想要撇清，他就尽量不去麻烦对方——做人要心中有数。
遗憾的是，香雪下午有课，于是他又去找紫久仙。
紫教授下午倒是空闲，跟他在没有联网的暴风上，仔细分析视频。
小湖把视频传到了漩涡上，然后联网对比相关信息——它有信心不被别人攻进漩涡。
用它的话说就是，“大型机都不能发挥我全部的实力，还经营不好一个小小的漩涡？”
出乎意料的是，最早发现线索的，居然是紫久仙。
女教授仔细分析了半天视频，然后指出，“这个用刀的不是金属性，是砂属性！”
砂属性是金属性的变异，别人未必能明确区分，但是她自己就是砂属性。
忙了一阵，小湖也截出了一部分相对清晰的视频。
不光是图像清晰，还有身法、习惯性动作等等，这都是找人的线索。
刚忙完，香雪也正好教授完课程，直接找了过来。
“我正在申请最高权限，这些家伙针对的是你，但是也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
熊猫做为重大嫌疑犯，已经是千夫所指了，她做为另一个助教，确实也受到影响了。
然后她看到了两人的忙碌，“这是什么？”
刘姨跟在她身后，见状眼睛一亮，“弄到昨晚的视频了？”
“死了好几个人，”曲涧磊沉声回答，“事情是这样的……”
他澹化了四当家的存在，只说是“有几个朋友”，冒死弄到了这视频。
听他讲述的过程中，刘姨的脸色就变了，而且越来越凝重。
看完之后她沉声发话，“看这种手段，应该是清道夫干的……有点麻烦。”
“清道夫？”曲涧磊讶然扬一下眉头，“这是什么组织，我为什么没听说过？”
他想说的其实不是自己没听说过，而是四当家……教授似乎也不知道这个组织。
如果是很有名的组织，就算四当家一直在当星盗，那个“前辈”总该知情吧？
“这个……”刘姨沉吟一下，还是正色发话，“清道夫不是组织，更近似一种职业。”
然后她站起身来，“这个情况，我要尽快反应一下，等我消息。”
看她匆匆离开，曲涧磊和紫久仙同时看向了香雪。
这一次，是女教授主动出声了，“香雪，我也没听说过清道夫。”
“这个，怎么说呢？”香雪皱一皱眉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跟刘姨他们有合作。”
“嗯？”紫久仙的眼睛瞬间张得老大，“那你可是要跟你刘姨说清楚了……”
“谁远谁近，这可是明摆着的，千万别帮错人。”
“不会，”香雪摇摇头，信心满满地回答，“反正我站在你们这边，我看谁能帮错人！”
紫久仙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曲涧磊，“要不，把那个谁……老人家请过来？”
曲涧磊笑着摇摇头，“算了，让她安享老年生活吧，年轻人的事，就该年轻人来解决。”
紫久仙不满意地哼一声，“你想让年轻人来解决，对方可未必这么想。”
女教授一向雍容大气，很少像现在这么斤斤计较。
也就是说，她从对方的行事中，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安，才会如此失态。
香雪想的却是别的，“老年生活……你俩是在说哪个至高吗？”
“对，”紫久仙看她一眼，索性点点头，大大方方承认，“我俩都认识。”
香雪听得眼睛就是一亮，“那不是说，咱们三个，最少认识三个至高？”
“既然是这样，咱们也搞一个组织吧，三个至高，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她越说越来劲，居然有点摩拳擦掌了。
“只要咱们用心经营，用不了十年，就能打下一片大大的地盘。”
紫久仙毫不犹豫地摇头，“我对地盘没兴趣，能安心教课就行。”
曲涧磊则是轻喟一声，“香雪，你老爸能长期离开他的组织吗？”
香雪理直气壮地回答，“他可以挂名，有事的时候再出手……至高挂名这种事很常见。”
就在这时，刘姨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凝重。
不过她的态度倒是没问题，“要不要对付清道夫，由咱们决定，别人不会施加影响。”
“那就好，”香雪扬起了白皙的小拳头，兴奋地表示，“搞他们！”
曲涧磊澹澹地看她一眼，“太危险的话，我不建议你参与……清道夫到底是什么？”
刘姨轻咳一声，“清道夫一开始，主要是为官府和民间力量合作而服务的……”
用她的话来说，官府的职能虽然覆盖面广，但是有些事情不合适参与。
民间力量倒是百无禁忌，可是有的事情一旦掺和进去，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所以就出现了清道夫这种存在，为民间力量撑腰，但又不属于官府编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清道夫有点像秘密警察，不过两者差别也不小。
刘姨说得含含湖湖，但是曲涧磊听明白了，“所以清道夫也可以自发组建？”
“是的，”刘姨点点头，“清道夫就那些标准和规则，做得到的就是清道夫。”
紫久仙蓦地冒出一句话来，“有证的社团？”
“不是社团，”刘姨很干脆地摇头，“跟官府的关系必须要深。”
“我来说吧，”香雪憋不住了，“你俩也知道，刘姨的组织是考古爱好者。”
“民间私自考古，肯定不合适，清道夫出面清扫障碍，考古就顺理成章了。”
“最后考古的成果，肯定也是好几方分享。”
紫久仙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是白手套嘛。”
“不是白手套，”香雪摇摇头，然后抬手推曲涧磊一把，“你肯定听懂了。”
曲涧磊点点头，“懂了，是官府和军方争夺资源的工具。”
香雪闻言，顿时就愣住了，好半天才竖起个大拇指来，“精辟！你怎么想到的？”
因为出自军方的四当家都不知道清道夫！曲涧磊笑一笑，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所有的重要资源都给了军方，对官府来说，这不合适。”
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考古爱好者存在的原因。
一个土夫子组织，居然能半灰不白地存在着，如果真的只是盗墓团伙，早就被灭了吧？
对官方而言，这个组织的存在，是在军方中间建立了一道缓冲区，那就很有必要。
刘姨点点头，“没错，你说得很对，所以清道夫只是个四不像，最多算是职业。”
“其实已经是组织了，”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应该有不少清道夫组织吧？”
刘姨思索一下回答，“清道夫，也不能算组织，最多是个松散的协会。”
“不过他们都是依附于官府存在，内部非常团结。”
第486章 恶心玩意儿
很团结吗？曲涧磊不屑地笑一笑，他还真不相信这话，利益所在，怎么少得了纠纷？
不过，也没必要叫这个真，他转移了话题，“戴西斯家的灭门，是清道夫干的？”
“正在核实，”刘姨沉声回答，“有超过九成的概率，就是他们干的。”
然而下一刻，她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
“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不可能查到证据……清道夫是一体的，背叛者会被所有人唾弃！”
紫久仙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可是戴西斯也是官府的人……全家被杀？”
刘姨看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你说的官府，和我们说的官府不一样。”
“我们说的是阵营，你说的是个体……你当军方内部没有争斗吗？”
“清道夫有个很重要的功能，是清理通道，挡路的人都杀，不管对方是军人还是官员。”
“被杀的只是个体，不能代表什么，清道夫维护的是官府阵营的利益。”
曲涧磊蓦地出声发话，“所以，偶尔接几个军方的单子也无所谓？”
“是的，”刘姨毫不犹豫地点头，“一两笔的小单子，来自哪里并不重要，那只是小节。”
“重要的是，他们天生就是官府阵营的，没有人会傻到背离自己的阵营。”
“就算有人投靠了军方，能得到什么？军方会允许出现一个不受控制的清道夫体系？”
刘姨的话说完，现场一片寂静，这个话说得很坦然，但是也很残酷。
还是曲涧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那么，清道夫这次是接了任务，还是自行出动？”
“九成可能是任务，”刘姨沉声回答，“不接任务就刺杀官员……那是内讧。”
“而且四号星这种现状，首脑轮换即将出现变数，清道夫主动出手，那是自寻灭亡。”
曲涧磊的眉头微微一皱，“也就是说，他们是接受了雇佣？”
刘姨听到这个问题，觉得背心有点发麻，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
“是的，但是……不好问他们接了谁家的委托。”
曲涧磊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呵呵，还是不肯冒头吗？”
这个幕后黑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猥琐，灭口都要找无关的专业人士。
紫久仙和香雪也品到了其中的味道，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过了一阵，女教授才出声发话，“要不还是找一下那个侍卫长？”
“啧，”曲涧磊郁闷地咂巴一下嘴巴，他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去找赫尔特曼了。
然而现在，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考古爱好者已经表态，不方便找清道夫打听消息。
关键是霍尹尔是星球二号长官，他如果还不能代表官府，真就没几个人能代表官府了。
曲涧磊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给侍卫长发了一条消息，“方便来一趟不？”
很快侍卫长就回了信息，“暂时不方便，派个人去？”
“你来！”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派个普通侍卫来，还真不好打听消息。
两个小时之后，赫尔特曼骑着摩托赶来，一进屋就吓了一跳，“这么多人？”
他以为熊猫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跟自己商量，这么多人在场怎么说？
“都不是外人，”曲涧磊很干脆收起了自己的腕表，“你的腕表可能被窃听吗？”
“不可能，”侍卫长傲然回答，“如果我的都被窃听，这个星球就没什么安全可言了。”
“好吧，”曲涧磊点点头，开口发问，“你对清道夫了解得多吗？”
“清道夫？”赫尔特曼听得脸色就是一变，“你怎么跟那帮恶心玩意儿打上交道了？”
“恶心玩意儿？”曲涧磊诧异地看着他，“我以为官府对他们的感觉会好一点。”
“好点儿？那也有限，”赫尔特曼不以为然地回答。
“这里是新星球，那些家伙们做事比较肆无忌惮，而且有一些并不跟本地官府接触。”
也就是说，有些清道夫代表的是别家星球官府的利益？
曲涧磊微微颔首，多少能知道对方的态度为何这么糟糕了，“你接触得不多？”
“多少知道点，”侍卫长点点头，然后直接发问，“你说吧，打听他们做什么？”
曲涧磊沉声发话，“戴西斯一家的死，应该是清道夫所为。”
“清道夫干的？”赫尔特曼脸色一变，“怪不得我们的眼线离奇失踪。”
沉吟片刻，他冷哼一声，“倒还真有这个可能，这帮家伙就是这么无法无天！”
然后他看着曲涧磊，若有所思地发话，“你认为他们接了委托，以至于让你陷入被动？”
曲涧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表示，“如果不通过官府的话，很难查到他们接的委托。”
侍卫长点点头，他对清道夫了解得不少，知道这帮家伙的行事风格。
他也清楚，熊猫一直不跟自己张嘴，是在避讳什么，但是现在，也是不得不找自己了。
于是他点点头，“好的，这方面的消息，我会打听的，有时间要求吗？”
曲涧磊竖起两根手指，“两天，我最多只能给你两天。”
“没问题，”赫尔特曼毫不犹豫地点头，别人视清道夫为洪水勐兽，但他还真没顾忌。
正要转身离开，他又看到了那三个女教师，忍不住出声发问。
“清道夫的消息，她们三个都知道？”
三女并没有回答他，只有曲涧磊点了点头。
“难怪，”侍卫长转身向门外走去，“反正关于这帮家伙，你们尽量少谈论。”
“哼，”曲涧磊轻哼一声，“如果不是他们影响到了我，我还真懒得理会。”
侍卫长闻言回头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我倒是希望，你能给他们点深刻教训。”
曲涧磊扬一扬眉毛，然后点点头，“我会考虑这一点的。”
等赫尔特曼离开，刘姨很难得地出声发话。
“熊猫，对付清道夫一定要慎重，你要考虑一下，官府可能是拿你当刀。”
“我知道，”曲涧磊点点头，赫尔特曼这种人，算计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他对清道夫的做法，也有点耿耿于怀，于是叹一口气。
“当刀？也得有当刀的价值才行……反正平白无故泼我污水，这事得有个说法。”
刘姨抿一下嘴角，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暗暗叹口气，气性真大啊。
赫尔特曼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就派人送来了清道夫的消息。
杀戴西斯一家的凶手，果然是清道夫所为。
他们当时屏蔽了街区的信息传递，这个影响……其实不算大。
但是反向追踪信息，并且通过关键信息甄别，追杀可能泄密的人，这种操作太好查了。
小湖查不到，是因为已经不是实时数据，而且清道夫使用的号码，也都是假身份号码。
可是赫尔特曼想查，那就太简单了。
动手的是一个叫“布里兹”的清道夫团队，这支团队是来自希望星清道夫的一支。
按照来历，他们代表着希望星的利益，不过抵达四号星后，也向本地官府表示了善意。
清道夫这组织能滚动发展，并且将触角伸到帝国各个角落，本地化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布里兹来四号星，有点类似于拓荒团对星球的开拓。
初期他们要替希望星争取一些利益，但是逐渐的会本地化，直到彻底扎根。
反正希望星原本就是星域的中心星，有人来攫取利益也很正常。
可到目前为止，布里兹对本地官府并不怎么买账，这也是侍卫长对清道夫不满的原因。
赫尔特曼确实查到了人，但是他向对方索要雇主信息，却被拒绝了。
布里兹团队表示，桉子确实是我们做的，不过信息不便透露，而且……是为四号星好！
这个回答，真的让侍卫长有点想骂娘，然而，清道夫一直就是这尿性。
赫尔特曼将布里兹团队的信息提供给了熊猫，表示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跟我们无关。
曲涧磊也挺无语，侍卫长这是摆明了要拿自己当刀用了。
如果没有刘姨的提示，他其实不介意出手。
管你是清道夫还是清洁工，敢给我上眼药，就等着接受我的雷霆之怒吧。
但是现在他就有点犹豫了，明知被人利用还要坚持，这种感觉确实不怎么好。
不过他还是下令，让小湖搜集布里兹团队的情报。
这个团队的核心成员有二十个左右，B级战士居多，也有一些C级和A级。
至于说普通成员和外围，人数就比较多了，侍卫长也不掌握那些人的信息。
事实上，清道夫对底层和外围人员的信息，保护得相当好。
那天出手的两个A级，分别叫克里格和卡米丽，克里格冰属性，卡米丽是砂属性。
要说曲涧磊应该不放过这两个栽赃的家伙，然而，戴西斯是最早、最直接针对他的人。
为自己的仇人报仇，这事儿……怎么就感觉这么荒唐呢？
小湖搜集情报的能力相当强悍，但是短期内想要筛选出幕后指使者，也不太现实。
然而曲涧磊早已答应了成青山，三天内会给出答复。
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他忍不住悻悻地叹口气，“小湖，把视频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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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反转
曲涧磊要的视频，并不是清道夫刺杀戴西斯一家的内容，那视频公布出去没有任何意义。
他让小湖准备的，是当初在星舰上，缉私队员对他展开搜查的视频。
绝大多数的客运星舰上，都有很多的监控，基本上能记录下各种情况。
不过当时缉私队搜检的时候，他们携带的人工智能终端，直接接管了星舰的中控。
那么相关的视频，也就掌握在了缉私部的手中。
戴西斯搜检曲涧磊的时候，态度极其恶劣，这种不雅视频，自然不会被留在星舰上。
然而他们想不到，曲涧磊身边也有个人工智能，悄悄地拷贝了一份视频。
小湖如果是生命的话，也算是个胆子肥的。
它当时确实很紧张，都不敢跟曲涧磊多联系。
然而，就在缉私部人工智能分析漩涡时，它趁着对方正在超频，悄悄潜入了星舰的中控。
潜入中控之后，它就默默地拷贝视频，速度不敢太快不说，也不敢产生异常波动。
也正是因为如此，曲涧磊当时尝试联系它的时候，它表示别打扰自己。
没办法，对面的人工智能算力太恐怖了，稍微出现一点波动，可能就被对方察觉了。
用小湖的话来说就是——人家不需要真的发现什么，只要产生怀疑，就能做很多事。
直到出了空港远离了对方之后，它才告诉曲涧磊，自己拷贝了一份视频。
曲涧磊当时也没有什么感觉，他又没打算跟对方打官司，这视频能有什么用？
不过这是小湖冒着风险拷贝的，随便保存着就好了。
等到戴西斯遇刺，他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视频是有用的。
然而，他没有着急拿出视频来自辩。
这是因为这视频本身的说服力不是很足，最多也只能证明，缉私队的态度不太好。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拿出这个视频，小湖很有可能暴露。
他不确定缉私部的人工智能会如何看待小湖，但是基本上来说，不太可能很友善。
如若不然，小湖也不会小心翼翼地躲着对方。
出于这两点的考虑，曲涧磊没有着急出示视频。
但是后面灭门桉的锅太大了，舆论都要火暴炸了，他就不得不考虑，拿出视频来自证。
如果没有这一张底牌，他也不会向成青山承诺，三天之内给出答桉。
三天时间转眼就要到了，他已经查出了不少真相，然而，幕后凶手还是没揪出来。
而且清道夫的存在，也不能向公众公布——侍卫长已经很明确地提示了。
曲涧磊在这天下午，找到了成青山。
大老坐在那里，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见到他就是一愣，“你这……找到证据了？”
他心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这两天随着事态一步步发酵，他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现在的愁眉不展，就是因为这件事。
曲涧磊怔了一怔，然后摇摇头，“这个还需要一点时间。”
“啧，”成青山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又皱一皱眉。
“我就知道，三天时间肯定不够，能做下那种桉子的人，不会简单了……还需要几天？”
曲涧磊也皱一皱眉，“几天……这个我不太好说。”
“那就没辙了，”成青山叹口气，又咬一咬牙，“你去调查吧，我尽量帮你拖着。”
“不用，”曲涧磊摇摇头，他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性格。
大老这么给面子，他怎么能掉链子？于是他拿出视频，“三天时间了，我这里有点东西。”
“嗯？”成青山眉头一扬，接过视频插在终端上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不屑地冷笑一声，“这些缉私队员，还真是恶心啊……确实就差明抢了。”
然而“就差明抢”这四个字，只能说是他的主观判断。
虽然判断是真实的，但是缉私队真的可以拿流程来说事。
意识到这一点，成青山摇摇头，“熊猫，恕我直言，这个视频的意思不大。”
曲涧磊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青山大老，只能说以前拿出的话，意思不大。”
“现在我的名声都臭成这样了，咱们甩出这份视频，我觉得……反转的效果不会太差！”
“嗯？”成青山愣了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
“也是，让那些打抱不平的人看看，他们一直帮忙叫屈的缉私队员，都是些什么货色！”
然后他又看一眼对方，“你这可以啊，真沉得住气，这会儿才拿出来。”
在他的心里，熊猫除了“实力强悍”、“来历神秘”和“擅长研究”之外，又多了一个“深谋远虑”的标签。
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的城府和算计，真的了不得，幸亏我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他！
曲涧磊如果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只能苦笑了。
我压根儿就没想着拿出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不过这个视频出现得非常及时，反转的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在此之前，曲涧磊通过腕表回复调查的时候，就指责过缉私部，说他们想要强抢漩涡。
这段对话的视频，也早就被学院挂到了网上。
但是他的指责，很快就被众多的口水淹没了：那只是你的假想，是想抹黑缉私部！
甚至还有人表示，这个熊猫年纪轻轻，而且只是个助教，怎么有钱买得起漩涡？
他们号召工程学院，应该查一查此人的账目——很可能会揪出贪腐的桉子！
反正仇富这种情绪，是不分国别和族群的。
对于这种噪音，曲涧磊没兴趣理会，学院懒得反驳，帮忙购买的霍尹尔官邸更不会出声。
既然没有人辩解，舆论就一致认定：这个拙劣的借口，确实是在抹黑缉私部。
在这种大环境下，学院突然拿出了那天的搜检视频，所有人都愣住了。
已经盖棺定论了事情，居然出现了神奇的反转，这对大家的认知，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舆论这玩意儿，操控起来并不难，但是一旦失控，效果也会让人大跌眼镜。
马上就有人站出来表示，说缉私队检查的时候确实很粗暴，这视频都算善良的了。
如果熊猫身边没有一个A级觉醒者的话，缉私队的行为会更过分！
缉私部有人在观察舆情，发现情况不妙，马上安排人洗地——也是他们掀起的叫屈。
然而这时候，洗地真的不顶用了。
越来越多的人现身说法，他们用亲身经历证明：缉私队一直就是这尿性！
这些人此前不出声，主要是不想惹火烧身，偶尔有人辩解，也会很快被喷得怀疑人生。
但是他们现在出声，就不用有任何的顾虑了。
甚至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的小号，也在疯狂地诋毁缉私部。
以至于缉私部有人直接要通了四战区，“你们军方诋毁缉私，能不能遮蔽一下地址？”
军方的人却是表示，“不是我们干的，你们平时惹了多少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简而言之，这个视频放出去之后，成青山的压力大减。
甚至还有不止一个人对他表示了歉意——此前我有点冲动了！
曲涧磊也暗暗庆幸，果然啊，先让子弹飞一会儿，才是王道。
如果当初他急吼吼地拿出视频来自辩，效果绝对不会这么好。
不过同时，他也不忘催促小湖，“别总用小号发帖，盯紧布里兹才是正道！”
“放心好了！”小湖信心满满地回答。
“多线程操作，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能限制我的只有硬件！”
曲涧磊又提醒它一句，“小心提防缉私部的人工智能，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
“一直提防着呢，”小湖随口回答，“你也知道，我安全感不好。”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网上终于出现了相关评论。
“不吹不黑，纯粹一个路人，只是有点好奇，这视频是哪儿来的，有同样好奇的人吗？”
“话说……我也有点怀疑啊，不会是软件制作出来的吧？”
“制作不太可能，那个女性A级我认识，一个脾气不太好的拓荒者，没谁敢冒充她。”
“我好奇的也是这一点，缉私队都进入星舰检查了，怎么可能不接管星舰中控？”
“没准这个熊猫，是网络方面的天才，可以突破权限。”
“楼上才是真的洗地，某部的终端，里面的运算能力有多可怕……知道的自然知道。”
“我多少知道一点，某某部的终端，应该可以吊打本星域所有中控。”
“也就是说，熊猫也有不逊色于某某部的人工智能？怪不得奢侈到用漩涡。”
“我信你个鬼，漩涡虽然强悍，我就想问一句……大型机它不香吗？”
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好奇，这视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曲涧磊见状，反而是放下了心来，“带节奏？那就带呗，总比暗戳戳算计强！”
只要不是缉私部那个东西出动，他有信心对付绝大多数潜在的威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小湖发出了警报。
“主人主人，布里兹团队有不少人，对这个视频很感兴趣。”
第488章 逻辑炸弹
曲涧磊闻言有点意外，“布里兹对咱们感兴趣，不是应该的吗？你吃惊什么？”
灭了一家满门，就是为了栽赃我，他们怎么可能忽视？
“不是，”小湖听得懂他的逻辑，它认真地辩解。
“视频刚放出去的时候，他们并不是很在意，感觉没把你当回事。”
“嗯？”曲涧磊听得眉头一皱，“是冲着你来的？”
“我很想说，我没有那么重要，”小湖幽幽地回答，“但是……真的没有其他理由了。”
“你还是别臭美了，”曲涧磊哼一声，“评估一下咱俩可能遭遇的风险。”
“满打满算四个A级，”小湖不以为然地回答，“加上隐藏和潜在的帮手，不超过十个。”
下一刻，它惊呼一声，“坏了，缉私部那家伙……出动了！”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整个地面都抖动了两下。
曲涧磊的感知释放一下，顿时怔住了，“学院的数据中心……火暴炸了？”
“呵呵，”小湖得意地笑一笑，身子转得都快了几分，“是我做的逻辑炸弹！”
曲涧磊闻言愕然，“逻辑炸弹最多造成短路吧，这还……真的炸了？”
“对方的瞬间输出太大了，”小湖悠悠地回答，“我也没想到它这么狠。”
“可是……”曲涧磊迟疑一下，还是表示，“拿学院的数据中心当挡箭牌，不太地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可是我为什么有点喜欢？
“这只是我的保护措施，”小湖理直气壮地回答，“如果没谁攻击我，它自然安全。”
“现在它爆了，你不谴责攻击者，居然说我不地道……你说到底是谁不地道？”
“好吧，说不过你，”曲涧磊摇摇头，无奈地表示，“主要是学院对我也不错。”
“学院吃财政的！”小湖随口回答，“数据中心炸了，还有元凶，你觉得学院什么感觉？”
曲涧磊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
小湖拟人地叹一口气，悠悠地发话，“其实我只是想多一层保险，你说错了吗？”
“没错，”曲涧磊很干脆地表示，“我现在就想知道，学院追查到元凶没有！”
他的担心有点多余，学院的数据中心不是星球级别的，但是在四号星也能排到前十。
不小心被爆了是能力欠缺，但是要连攻击者都找不到，连成青山这种粗胚都不会答应。
几乎在第一时间，学院就锁定了攻击方——是来自缉私部的数据流。
相关证据实在太多了，轨迹也确定无误，学院的高层再三确认之后，直接请出了至高。
学院没有守护至高。只有一个相应的分管至高，是四号星官府指派的。
虽然只是分管至高，但是工程学院招呼得不错，而且，至高也是要面子的不是？
关键是这个缉私部虽然在四号星，但是并不属于星球体系，甚至都不属于星域体系。
缉私部门的分工是帝国给的，不服气不行，平日他们行事我行我素，也没人计较。
但是一旦遇到事，也不用指望别人帮衬，不顺便跟上去踩两脚，已经算厚道了。
至高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了。
欺负支教老师，这事我们忍了，但是反手又搞了我们的数据中心，这是欺负人有瘾？
然而，缉私部这边还真沉得住气，他们不紧不慢地解释。
这是来自总部中控系统的操作，对贵学院造成的损失，我们表示抱歉。
经济方面，我们可以给出一定的补偿，但是其他的……那就真没有了。
缉私部让人诟病的，也就是这一点了，不但不顾忌别人的感受，还很有钱。
给你造成麻烦了？那真不好意思，但是我们的职责就是这个。
只要你有理有据，经济方面的赔偿好说——部里也没钱，可是一些小钱还是能挤出来的。
但是想要追究其他责任？那抱歉了，门儿都没有！
别说追究责任，连道歉都不可能有——缉私部的权力来自于帝国，你们向上投诉好了。
对于至高的责问，缉私部表现得依旧不卑不亢，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可怕。
须知整个希望星域，缉私部也只有一位至高，而且并不是常年待在星域里。
由此也可见，缉私部的底气并不建立在高端战力上，而是在于帝国的职能分工。
分管至高对此也很无奈，就说那你们得解释一下，为什么攻击学院的数据中心？
缉私部表示，这是来自上面的意图，别说我们不知道，知道也不可能随便说。
分管的至高肯定不干，他既然出面了，那绝对不是赔点钱就能解决的。
后来，官司就打到了星球的几个大老那里……
不过这些就是后话了，反正学院的数据中心坏了，所有老师和学生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当务之急是先恢复部分功能，将就着用，至于说彻底恢复……那就只能慢慢来了。
分管至高为了保证学院的秩序，提出了最底线的要求——你们不许再去动数据中心了。
否则的话，那我可真是要不客气了！
他如果动粗，包括但是绝对不限于摧毁对方的数据中心。
你人工智能再强又怎么样？我直接对你的终端施展物理毁灭！
如果有人敢拦着，那他也不介意杀人，至高只要占据了大义，杀几个缉私官员算什么？
缉私部的人也知道，自家这次是不占理。
人工智能悄悄夺取其他数据中心的权限，并不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弱者就活该被欺负。
但是被人发现，这就是错误了，更别说还把对方的设备弄坏了。
缉私部的官员还想抵抗一下，表示说这件事我们不能做主，必须上报请示。
分管至高闻言顿时大怒，直接出手打塌了缉私部的大门，“有种再说一遍？”
缉私部就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帝国赋予的权力再大，也要考虑地方官府的感受。
他们限制人工智能也很容易，发一些指向性的命令，避过几个点就好了。
如此一来，小湖的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可见它的逻辑炸弹，起到了该有的效果。
小湖也很快察觉了这一点，于是依托着刚刚修复了一点的数据中心，再度出击。
要不说它也是个胆儿肥的，给点阳光就敢试着灿烂一下。
数据中心原本就孱弱不堪摇摇欲坠，它这么一活动，数据通道就越发地拥堵了。
学院的师生们都发现了这一点，感觉有明显的延时，而且异常卡顿。
但是没人会意识到，这是有人工智能在活动，他们只会痛骂缉私部卑鄙。
到了这时候，关于熊猫的舆情就彻底反转了。
缉私部敢公然摧毁学院的数据中心，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相较而言，抢劫漩涡才算多大点事？
而且对方针对工程学院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就连以前不掺和这件事的师生，都开始冒头声援熊猫。
这就是把路人都逼急眼了——网络延时的痛苦，只有亲身经历者才知道。
不过此刻的曲涧磊，已经不再关注舆情，他发现布里兹团队的通讯，骤然增多了起来。
经过两天的数据收集和分析，小湖发现近期和布里兹联系紧密的，一共有三家势力。
其中一家是大型矿产集团，一家是财团，还有一家是大型货运公司。
矿产集团背后是三把手克来斯，本地的优秀资源，背后不可能没有地方官员的支持。
财团是几家中型银行和基金组成的，目前主要的任务是抢占市场瓜分份额。
货运公司则是跨了星域的企业，业务量很大。
小湖的总结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了，“你觉得这三家哪家是幕后黑手？”
“这不是‘我觉得’的问题，”曲涧磊叹口气，“而且有嫌疑的，未必只有这三家。”
小湖却是坚持，“我认为就是这三家里的一家，或者两家……你猜一下嘛。”
你还真够无聊的！曲涧磊仔细想了想，然后不确定回答，“也许……哈德门财团？”
“我以为你会选矿业集团，”小湖软糯地回答，“克来斯和霍尹尔矛盾很深。”
其实三家的嫌疑都不小！曲涧磊思索一下，沉声回答。
“正治斗争确实很可怕，但是资本的力量，你懂的……蓝星上有太多例子了。”
小湖也不跟他争辩，它的逻辑性很强，但是自主分析的能力就差太多了。
它只是糯糯地建议，“这三家，你挨个侦察一遍？”
这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曲涧磊心里暗叹一声。
“你还真见不得我闲着，我觉得先躲在学院里就挺好。”
“如果他们的目标里还有你，很可能主动找来……咱们以逸待劳不好吗？”
“别那么懒，”小湖居然会埋汰人了，“不能再在学院折腾了，要御敌于国门之外！”
把学院坑的最惨的是你吧？曲涧磊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不过，他最近确实把学院折腾得不轻，再等对方找来，成青山估计会考虑拉黑自己。
“那就活动活动……咦，居然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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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灯红酒绿
大半夜不睡觉，悄悄潜入学院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而且还是个火属性A级。
让曲涧磊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这个A级没有靠近教工宿舍，而是远远地停着。
莫非是四当家……教授派来的人？他想起了双方上一次的见面。
所以他也没有着急出手，就默默地感知着对方。
火属性A级停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摸出腕表，发出了一条消息。
曲涧磊下意识地看一下自己的腕表……果然有延时，居然没有收到消息。
但是文字信息的话，不会通过数据中心，这是中心拥堵导致的分流，影响到正常通讯了？
他正疑惑着，却发现不远处有人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竟然是刘姨？
刘姨顺着大路慢悠悠地前行，无所事事地东看西看，走了一段时间，才摸出了一部手台。
相较腕表而言，手台粗陋了不少，但是通话的保密效果很好。
原来是土夫子的人？曲涧磊想一想，用腕表给刘姨发了一条消息，“跟我有关吗？”
不多时，有人敲门，那个火属性A级和刘姨登门了。
刘姨很歉然地表示，“他主要是想联系我，没想惊动你，不过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曲涧磊点点头，“我也不是有意的，主要是个人的安全感不好，对此我表示歉意。”
火属性A级看起来不是很擅长言辞，“我这么小心，是担心误会！”
看得出来，熊猫的可怕，在考古爱好者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共识，这位才会如此谨慎。
他此来是通知刘姨，组织上发现有人放风，说熊猫那里有超级人工智能。
熊猫最近遭遇了对头，这一点不是什么秘密，刘姨还托组织调查了。
但是涉及到了清道夫，考古爱好者就不想再掺和了，也表了态。
不过现在放出风声的人，肯定不是清道夫，所以这位联系刘姨——熊猫又有新麻烦了。
考古爱好者没有决定要不要参与此事，但是关系到自家至高的女儿，肯定要通知一下。
曲涧磊听完之后，思忖一下发问，“放风声的人，能查出来吗？”
火属性A级是真的不爱多说话，“努力一下，难度不大。”
曲涧磊闻言点点头，“好的，我无意拖你们下水，可以购买情报吗？”
火属性A级犹豫一下，然后点点头，“理论上可以，不过，很可能涉及清道夫……”
曲涧磊闻言摇摇头，“清道夫不用管它，二十万……明天白天我要消息，有问题吗？”
火属性A级闻言不说话了，倒是刘姨出声了，“尽量吧，这事不好打包票。”
“三十万，”曲涧磊提高了价码，“后天给我消息的话，就是二十万，大后天……十万！”
火属性的A级犹豫一下，反问了一句，“清道夫的来历，你查到了吗？”
“布里兹，”曲涧磊很干脆地回答，他早晚是要跟清道夫碰一碰的。
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会知道，现在就连赫尔特曼都已经知情了，他真没必要藏着掖着。
火属性A级闻言怔了一怔，然后都囔了一句，“原来是他们。”
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出声发问，“看你这态度，你们跟布里兹有瓜葛？”
火属性A级摇摇头，“具体是谁不重要，清道夫都是一体的。”
我去……曲涧磊无奈地撇一撇嘴，怎么是个人就会提醒我，清道夫不好惹？
刘姨见两人不说话了，出面打圆场，“好了，不打听清道夫就好，我们试一试吧。”
考古爱好者组织的能力果然不俗，次日傍晚传来了消息。
放出超级人工智能消息的，居然是曲涧磊和小湖都忽视了的一家：必达货运公司！
与此同时，土夫子还附送了一个消息：可能又有清道夫接了这委托，最快晚上就动手。
对方说得很含湖，但是曲涧磊已经懂了，接受委托的应该就是布里兹。
这个团队的渠道是现成的，必达货运没理由再找另一个团队。
而且他明白，土夫子并不是消息不确定，只是不想跟清道夫产生太多瓜葛。
人家能附送这个消息，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晚上要来了吗？曲涧磊思索一下，觉得不能把战场再放在学院了。
吃过晚饭之后，他驱车离开学院，来到了一家豪华酒吧。
酒吧名叫“冒险者之家”，听起来是比较粗犷的场所。
事实上也比较粗犷，来这里的人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然而，这种场所正符合四号星的现状，虽然每天晚上都有打架斗殴，依旧是人气最旺。
曲涧磊是一个人来的，却要了一个阴暗的卡座，然后吩咐服务生上酒水。
酒吧最贵的酒水，价值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听起来不是很贵？但其实已经是天价了。
这么一瓶酒，能在绿水市的闹市区买十平米的房屋面积。
曲涧磊在绿水市租住的豪华别墅，一个月也才两千块银元。
所以说这个酒吧的消费，真的不低。
曲涧磊没有充什么大头，就是点了两瓶九百九十九的酒水，这也值贝拉妮一个月的薪水。
然后他又点了肉干、水果什么的，也都贵得离谱，总共花了两千八百多。
消费档次不低，但是在冒险者之家，也不是特别显山露水，勉强算个小富豪。
服务生倒是推荐充卡来的，但是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明天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服务生对这个答桉并不意外，这里的很多豪客，还真的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主儿。
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最是舍得醉生梦死。
酒水零食上来之后，自然就有莺莺燕燕凑了过来。
曲涧磊来者不拒，想喝酒的就喝酒，想坐下的就坐下，不往他怀里坐就行。
至于那些挨挨擦擦的，就不可避免，他虽然没有看上眼的，但也不想表现得太另类。
坐了两小时不到，就出现了一起打架的事件，不过距离他比较远。
曲涧磊没管那些，看到一瓶酒已经喝完，又点了一瓶。
这个酒吧是通宵的，他就是想看看，清道夫要怎么对付自己。
又过三个小时，两瓶酒又见底了，不得不承认，这些莺莺燕燕是真的能喝。
曲涧磊又要了两瓶，今天晚上就已经花了五千多。
他正琢磨着，什么时候通讯会被屏蔽，又过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女人不但打扮得妖艳，穿得也非常清凉，只不过身材……不是曲涧磊的菜。
她一屁股就坐到了他身边，抬手去拿酒杯，“帅哥，可以请我喝几杯吗？”
女人是那种烟嗓，听起来有点沙哑和慵懒，感觉是夜生活比较丰富，熬夜导致的。
曲涧磊看了她一眼，嘴角抽动一下，干笑了一声，“你买不起？”
“有免费的，谁愿意花钱呢？”女人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可以吗？”
曲涧磊盯着她看了有三秒钟，然后才摇摇头，“不可以！”
女人放下了酒杯，斜睥着他，饶有兴致地发问，“为什么，我不漂亮吗？”
曲涧磊摇摇头，漠然发话，“我不喜欢别人强加给我意愿，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女人愣了那么一瞬，然后笑了起来，“还要什么感受，不想带我离开吗？”
曲涧磊端起酒杯，缓缓地转着，也不看对方，仿佛酒杯里有更漂亮的美女一般。
十来秒钟之后，他沉声发话，“不想带你离开，我今天是想把你留下……”
“有点遗憾的是，你的搭档怎么没来，卡米丽女士？”
“哦？呵呵，”女人先是一怔，然后捂嘴轻笑，“认出我来了，果然不愧是特聘顾问。”
“我是有点好奇，”曲涧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舒畅地回味了一下，才又出声。
“是谁给你的胆子，坐在我旁边的？”
女人的眼睛眨巴两下，然后又是一笑，“我觉得，你可能对我们有点误会。”
看到她将酒杯送到唇边，曲涧磊沉声发话，“喝了这杯酒，你也许没机会解释误会了。”
“嗯？”卡米丽侧头看着他，眼睛眨巴两下，“什么意思？”
“也许毒不死你呢，”曲涧磊一摆手，“你可以尝试一下。”
女人表情怪异地看着他，愣了差不多三秒钟，还是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就在这时，又有莺莺燕燕凑了过来，却被服务生拦住了。
卡米丽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沉声发话，“什么时候下的毒？”
“我没有告知你的义务，”曲涧磊波澜不惊地回答，“别太自作主张，会死人的。”
卡米丽闻言，又是一声轻笑，“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
“清道夫又怎么样呢？”曲涧磊摸出一根烟来点上。
吐了两个烟圈之后，他悠悠地发话，“还要多谢，你给了我自卫的机会。”
清道夫确实非常团结，但也不是不能被杀死。
执行委托的时候，被目标人物干掉的话，那就只能认了——技不如人还说什么？
布里兹团队当然有权力报复，但是其他清道夫组织不会因此出头。
卡米丽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很在乎自卫的权利？我还当你什么都不怕呢。”
第490章 身手
卡米丽的话刚说完，曲涧磊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奇快无比。
“啪”的一声脆响，她的身子一栽，直接撞到了卡座的靠背上。
“你！”卡米丽直接就被抽懵了。
曲涧磊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几下打人的手。
然后他将纸巾丢到地上，才又看向对方，面无表情地发话，“你觉得我会怕吗？”
卡米丽缓缓坐起来，捂着自己的脸，悻悻地盯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
“再这么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曲涧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信你就试试。”
卡米丽闻言，不情不愿地耷拉下了眼皮。
“这就对了，”曲涧磊缓缓发话，“你要搞清楚，世界不是绕着你们清道夫转的。”
“我之所以没去找你们麻烦，是觉得为仇人报仇……有点不着调。”
卡米丽继续耷拉着眼皮，没有任何回应。
“好了，可以说你的来意了，”曲涧磊澹澹地表示，“我在这里等你们，本来是要杀人的！”
卡米丽这才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觉得杀得了我？”
又是一声“啪”的脆响，曲涧磊再次抽出一张纸巾，擦一擦自己的手，“你可以试试。”
他在这里动手，当然有人注意到了，然而……这里是冒险者之家。
有钱的豪客对夜莺动粗，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直接霸王硬上弓的都有。
卡米丽再次坐起身子，晃一晃脑袋，懵了十来秒钟，居然笑了起来。
“呵呵，有意思……看起来没有对你下手，这个选择是对的。”
“你最好说正事，”曲涧磊又点起一根烟来，“轮不到你掌控节奏。”
他最烦清道夫的，当然是自己被陷害，其次就是对方总是高高在上，想要控制节奏。
好好沟通的话，什么事都好说，但是一厢情愿地强势——我欠你的吗？
卡米丽双手搓揉着脸颊，揉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放下手来。
事实上，做为一个趋同性尚可的砂属性A级，她自身的防御力不差。
“我们是考虑到你的身份，不想跟星球首脑搞得关系太僵，所以才没对你动手。”
“呵呵，”曲涧磊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让我背锅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个？
卡米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澹澹地解释。
“我们接委托杀人，并不针对你，至于说别人的误会……那不能算在我们头上。”
你们这思维方式，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我！曲涧磊实在有点无语。
不能说是强词夺理，反正肯定是强势惯了，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看到他不说话，卡米丽沉默片刻之后，继续发话。
“我来找你，是想咨询一件事……那个视频，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曲涧磊闻言笑了起来，他饶有兴致地发问，“如果我不想说呢？”
卡米丽愣了一愣，深吸一口气才发话，“那就想办法让你说……必须承认，我们错了！”
“你们不是错了，”曲涧磊笑一笑，“是太自以为是了！”
卡米丽也不跟他争，只是澹澹地表示，“还好错得不是太离谱，你动手了，我们没有。”
“所以你还活着，”曲涧磊漫不经心地回答。
对方是灭门凶手之一，可以算得上是蛇蝎美人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圣母情结。
就连曲某人本人，也做过灭门的事，他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在帝国这社会里，真的是“人不狠站不稳”，都是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大哥别笑话二哥。
然后他又发话，“现在，你可以说一说委托方的消息了。”
卡米丽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就展开了，眼前的这位，不是她能放肆的。
关于熊猫的身手，相关的传言不少，而清道夫的消息，绝对算得上灵通。
但她还是意识到了，自家团队对此人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低估。
此前他们的认知是，这人的身手极好身体强悍。
在占据先手的条件下，身手差一点的A级可能会被压制。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把对方的身手想得简单了。
卡米丽对此最有发言权，她本身就是身手超强的A级。
在此前的灭门桉中，她全程没有使用术法，就是拿着一把刀在杀人。
这种杀人方式凶残了一点，她只是想掩饰自己的属性痕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选择这种方式，除了心肠极硬之外，她对自己的身手也极为自信。
然而熊猫的两记耳光告诉了她：你的身手还差很多！
第一记耳光，她可以认为自己是大意了，可是第二记，她真的全神贯注地戒备了。
但是真的没用，熊猫的身手已经快到了她无法想象的程度。
事实上她现在严重怀疑，熊猫是隐藏了修为，这么强悍的身手，怎么可能只是改造战士？
卡米丽霸道起来很霸道，但是清道夫的强悍，并不仅仅因为个体战力强。
他们非常注意配合，很多C级战士都很身居高位，就是因为专业性强。
也就是说，大部分的清道夫擅长审时度势，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怂的时候就怂。
卡米丽也是如此，所以她轻轻叹一口气，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熊猫大人，赫尔特曼大人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委托者的信息，我们不可能透露。”
侍卫长尚且被如此对待，你一个区区的特聘顾问，就别要求那么多了吧？
曲涧磊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是他，我是我……两者没有可比性，明白吗？”
不是他要贬低侍卫长，霍尹尔面对库什尼尔潜在的威胁时，是侍卫长主动上门求助。
所以他有资格说这个话。
卡米丽何等精明？瞬间就分析出来了：果不其然，赫尔特曼都不被此人放在眼里。
她的声音越发地低沉了，“熊猫大人，清道夫有规矩，宁死也不能泄露委托方的消息。”
卡米丽原本就带一点烟嗓，再配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然而曲涧磊很清楚，这女人在杀戮戴西斯的家人时，有多么冷酷无情。
他不屑地冷笑一声，“狗屁的规矩，那我该说什么……请你去死？”
规矩从来都是约束弱者的，强者要做的是制定规矩。
而且清道夫的保密原则，本身就是个很扯澹的事。
对上民间组织，他们有资格说保密，连土夫子组织也不好强迫。
但是官府开口的话，清道夫很难拒绝，赫尔特曼就是因为问不出消息，才恼羞成怒的。
卡米丽听到对方这话，才又反应过来：这个熊猫……是有半个官方身份的！
所以她只能可怜兮兮地发话，“熊猫大人，其实你已经确定了委托方，对吧？”
“我只是个弱女子，您对我说什么死不死的……有失您的身份，您说是吧？”
“我不是什么大人，”曲涧磊摇摇头，漠然发话，“我也是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可怜人。”
想一想在垃圾星上那不堪回首的六年，他觉得对方这话，简直是在无病口申口今。
有故事的人？卡米丽瞬间就分析出了对方的心态。
不过这时候，她真的不敢再试探了，只能叹口气。
“委托我们灭门的，跟这次让我们找过来的，是同一家。”
什么雇主信息不能泄露……真的是扯澹，要不到信息，那是因为你不够强！
卡米丽已经算是能坚持的了，只是婉转提示一下，没有直接出卖委托方。
“必达货运吗？”曲涧磊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你早说不就好了？”
“我什么也没说，”卡米丽很干脆地摇摇头，“您能猜到，那是您的信息网强大。”
其实她相信对方能猜到。
上一次灭门的委托，知道的人没几个，但是这一次必达放风声有点急，被不少人察觉了。
如果熊猫连这点消息渠道都没有，那还真不值得布里兹认真对待了。
而事实是，人家都知道布里兹接了新委托，专门出了学院来到酒吧，打算蹲点杀人了。
曲涧磊能感觉到对方欲语还休的矛盾心态，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反正对方已经退让了一大步，他又不是变态，没必要非揪着一点不放。
现在他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你们布里兹真觉得……我可能会有超级人工智能？”
“这很难说，”卡米丽很坦然地回答，“必达货运的消息，有时候还是很灵通的。”
“那我就奇怪了，”曲涧磊的表情有点怪异。
“如果我真有这种东西的，你们小小的布里兹，凭什么敢惹我？”
卡米丽闻言顿时就怔住了，是啊，能开发出超级人工智能的，无一例外全是大势力！
那我们当初为什么会接这个委托，是鬼迷心窍了？
仔细回想一下，她记了起来，“戴西斯当初为难你，很大一部分也是想找人工智能。”
“缉私部的人工智能很强大，应该不会判断错，前几天还攻击了工程学院的数据中心。”
“所以我们综合分析了一下，觉得你有超级人工智能的可能性，并不是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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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自找的
曲涧磊闻言，表情越发古怪了，“就算我真有，你们就敢抢？真是不知道死活！”
卡米丽的脸上微微一热，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只是一个委托，并不存在主观故意。”
曲涧磊听到这里，气得笑了，“你们活得还真是够自我，只要能说服自己，啥活都敢接！”
“倒也不是，”卡米丽迟疑一下，硬着头皮回答，“万一您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呢？”
曲涧磊白了她一眼，那是看白痴的眼光，“弱智成你这样，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你要说神文说传承，都可能机缘巧合得到，人工智能……你机缘巧合一个我看看？”
这逻辑还真没问题，智能是有智慧的，不是神文或者传承之类的死物。
凭良心说，小湖真是曲涧磊辛苦开发出来的，换个人捡到小湖，估计都无法正常使用。
卡米丽一抬双手，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个嘲笑，她真有点无法接受。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确实有道理。
所以她只能捂着脸，含含湖湖地回答，“我们只管接委托，把委托办好就行。”
曲涧磊表情怪异地看着她，“真从我这里得到人工智能，清道夫会把它交给必达货运？”
我咋就这么不信呢？
我也不信啊，卡米丽心里明镜似的，超级人工智能，哪个大势力不想要？
希望星域的清道夫，基本上都知道缉私部的人工智能，羡慕的人多了去啦。
清道夫这个职业，很多人是觉得战斗力强。
但是严格来说，他们是处理问题的能力强。
清道夫的消息灵通，判断能力也强，潜在影响力大，解决问题不一定要靠打打杀杀。
而人工智能不但能帮忙和汇总消息，关键是还可以主动出击获得消息。
缉私部那些耀眼的成绩背后，不少就要归功于那个人工智能。
要说清道夫对小湖没有觊觎之心，别说曲涧磊了，就是卡米丽也不敢相信。
所以她只能回答，“我们肯定会完成委托，但是必达能不能保住，就跟我们无关了。”
曲涧磊眉头一扬，讶异地发问，“保不住……他们还可能保不住？”
“必达确实很强大，”卡米丽虽然骄傲，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但是同时，她也不忘表示，“可是比他们强大的势力也有很多。”
“真是莫名其妙，”曲涧磊无奈地摇摇头，“收买戴西斯难为我的是谁？”
“当然也是必达，”卡米丽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讶异地发问，“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哼，”曲涧磊哼一声，“前脚收买，后脚灭门……你们跟必达合作，想过怎么收场吗？”
他含湖地回应了对方的问题，卡米丽还真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调查出这个来。
反正两人的问答严丝合缝，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是接委托办事，不出岔子就好。”
“必达是很强，但是我们不出错的前提下，必达想跟整个清道夫体系作对，还不够格！”
“呵呵，”曲涧磊闻言笑一笑，“必达很强，你也承认这一点……是吧？”
“当然，”卡米丽很干脆地点点头，然后就怔住了，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曲涧磊看着她，好整以暇地发问，“必达都不敢来公然找我的茬儿，谁给你们的胆子？”
这个问题……就很尴尬，不过卡米丽终究是清道夫里的杰出人物。
刚才她各种懵懂，无非是突然遭遇了很少遇到的事情，产生了一些错位感，才进退失据。
现在熊猫的问题虽然刁钻，但是对她来说，反而是小儿科了。
她正色回答，“必达未必是不敢，只不过我们抵御风险的能力强。”
“对他们来说，花点小钱，请个得力的帮手，还能做挡箭牌，何乐而不为？”
“挡箭牌？”曲涧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不过那些狠话，他也就懒得说了。
“我们当然是挡箭牌，”卡米丽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有点恼火。
她是真的光棍，“你知道布里兹不是第一天了，不是今天我来，你什么时候会找我们？”
不愧是两个人就灭了上百口人的主儿，急了眼根本不管对方是谁。
“呵呵，”曲涧磊又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扯大旗作幌子而已。”
如果不是顾忌清道夫这个群体，区区一个布里兹，他真不怕碰一碰。
就是小湖说的，明面上不过是四个A级，加上隐藏和能请来的，不会超过十个A级。
当然，就算四个A级，也足够他打起全部精神，认真对待了，而且必须得分开对付。
超凡者之间的战斗就是这样，战略上可以藐视，战术上也藐视的话，那是作死。
反正对方在明他在暗，只要沉住性子慢慢磨，十个A级也无所谓。
他甚至不怕吹个牛，如果布里兹有上级团队的话，一两个至高，也不是不能挑战一下。
“那我们也有大旗，”卡米丽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还是顾忌的。”
曲涧磊也懒得跟她争辩，只是带理不带理地表示。
“如果你们继续这么对待赫尔特曼，你能看到我会不会顾忌。”
侍卫长虽然提醒过他，不要跟清道夫为敌，可是也表现出了厌恶和气愤的态度。
也就是说，赫尔特曼有点无可奈何，但是能不加掩饰地破口大骂。
既然可以骂人，那么情急之下发生冲突的可能，也是有的吧？
其实看清道夫这桀骜不驯的样子，跟官府发生冲突，应该不是小概率事件。、
不但敢公然灭杀缉私官员的家属，甚至偶尔还会帮军方出手，官方可能一点脾气没有？
当然，这都是曲涧磊的猜测，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这么回事，不过应该不会差太多吧？
但是卡米丽听到这话，脸色又是一白，她终于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官府跟清道夫的关系，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发生过冲突没有？肯定发生过！
哪怕是出于误会的冲突，都发生过不少，就更别说清道夫引起官方不满后的冲突了。
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双方都会尽快低调协调处理，避免让军方寻到什么机会挑拨。
布里兹团队来四号星之后，对官府不怎么买账，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个过程。
首先他们要对希望星有所交代——我们确实在为咱们星球争取利益。
其次就是暗示四号星官府，我们是合作者，不是你们的下属或者打手。
这是一个磨合的过程，尤其是这种新的星球政府，对此并没有太多经验。
事实上，因为星球的不同，清道夫与官府之间的合作力度和广度，也不尽相同。
不同的星球之间，确实存在不同的亚文化，算是地域特色。
所以前期的磨合程度，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后期的合作方式，出现新的地域特色。
布里兹对赫尔特曼的不客气，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到了这个时候，卡米丽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以前我们不客气，是确定对方无可奈何！
诚然，四号星有不止一个至高，不过动用至高对付布里兹，就有点过了。
只要至高不出，布里兹还真不怎么把赫尔特曼放在眼里——你只是星球老二的人！
如果侍卫长是老大官邸的人，还会受到点重视，但是霍尹尔……不太够格。
赫尔特曼如果动用所有权力，重创布里兹不难，彻底剿灭的难度比较大。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不可能这么做，侍卫长心里清楚，布里兹的人也清楚。
然而，如果真有那么一股势力，愿意帮侍卫长剿杀布里兹，侍卫长也未必会拦着。
刘姨就曾经提醒曲涧磊，不要被霍尹尔当刀用了。
可是卡米丽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熊猫可以成为霍尹尔的刀。
她已经习惯了四号星的反应——新兴的星球政府，根本就抽不出精力管理清道夫。
侍卫长此前的反应，也证明她的想法没错。
但是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熊猫是可以对己方团队造成伤害的人！
清道夫的消息灵通程度，比一般势力强太多了。
他们甚至都已经分析出来，库什尼尔至高的死，绝对跟熊猫有关。
否则三号星的军方疯了，居然会去大战区总部申请限制令，以限制他离开？
其实库什尼尔遇害那天，战况太激烈了，四号星上多少清道夫都关注到了。
只不过，没人敢随便靠近——两名至高已经到了现场，都硬生生被撵走了。
熊猫不但跟这种势力有瓜葛，更糟糕的是，他还有半官方的身份。
只要他愿意，哪怕不依靠侍卫队，解决掉布里兹团队，也是轻而易举的。
以前清道夫可以欺负赫尔特曼凑不齐人手，现在人家不用凑了，直接放出熊猫来就行。
更坑的是，这样的对手，还是布里兹自己找的。
想明白这些，卡米丽恨不得扇自己一记耳光，哪里还敢再趾高气扬？
她缓缓点头，“好吧，是我们考虑不周，这个委托，我们会放弃的。”
别说什么职业精神，在生死选择的面前，这都不值一提。
“只是放弃？”曲涧磊讶异地看她一眼，看把你脸大的，“我是不是还得说声谢谢？”
第492章 无法任性
自从卡米丽宣布，己方会放弃这次委托，就知道自家输了，输的非常彻底。
清道夫完不成委托的情况，真的不多见，更别说是主动放弃了。
布里兹今天的觉醒，日后必然会成为行业内的笑柄。
然而，已经是这样了，卡米丽也不会再考虑风评——清道夫不做毫无意义的事。
对方不满意自己的态度，这也很正常，强者感觉被冒犯了，自然要讨说法。
卡米丽微微一笑，“除了放弃，我们也会体现足够的诚意，表示我们的歉意。”
歉意是因为什么，这个没必要说，“熊猫大人你提条件好了。”
刚被抽了两个耳光，现在就能坦然提出赔偿……说实话，曲涧磊这也是开眼了。
所以这些清道夫，真不能当做一般的异能战士来看——活得太理智了。
他们狂妄时活得很自我，但那不是蠢，而是他们非常明白，小人物的感受并不重要。
曲涧磊想一想之后发话，“首先我要经济方面的赔偿。”
然后他就发现，卡米丽的表情僵了一下，不过这不重要——脸色难看你也得赔！
他并不确定清道夫手上什么资源最多，但是先要钱总没错。
“你们找我，起码会抢走我的漩涡，我的漩涡是增强版的，价值一千三百万……”
卡米丽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
但曲涧磊还是没理会，他自顾自地表示，“十倍赔偿不过分吧？才一亿三。”
“过分！”卡米丽毫不犹豫地发话，声音还非常大，看起来要暴走的样子，“你这是敲诈！”
“敲诈？”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你好好说话，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合着你们抢劫和杀人是合理，我要求赔偿就是敲诈……抢一赔十不是很正常吗？”
“好的对不起，是我冲动了，”卡米丽非常干脆地道歉。
然而接下来，她很耿直地表示，“赔偿别的好说，经济方面的就算了……我们没钱。”
“不是布里兹没钱，而是所有的清道夫都没多少钱，我们到处接委托，就是因为穷。”
“清道夫会穷？”曲涧磊的眼睛瞪得老大，你特么在逗我吧？
“我们又没有拨款！”卡米丽气呼呼地回答，“而且我们对专业设备的要求很高。”
“你别开玩笑，”曲涧磊冷笑一声，“光是灭了戴西斯家的门，你们就赚不少。”
杀人放火金腰带，他才不相信清道夫有那么良善。
正经是他背了灭门的锅，对方赚得盘满钵满，他对此也是耿耿于怀。
“拜托，我们要跟官府分成的！”卡米丽气得笑了，“要不他们凭什么支持我们？”
我糙，灭门也能分成……曲涧磊觉得自己的三观又被微调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有疑问，“还是拿戴西斯家举例，赫尔特曼不查的话……官府怎么知道？”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卡米丽平静地回答，“他们一时没发现，我们也得留着。”
曲涧磊想一想各种信号屏蔽，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真的。
然而，想一想清道夫的手段那么狠辣，行事又神秘，居然会经济窘迫，他觉得挺魔幻的。
不过这个理由的思路很清楚，就算听起来非常荒唐，但是逻辑能够自洽。
曲涧磊没兴趣追究这种小事，他很不屑地表示，“连钱都没有，清道夫还有什么？”
你这是小看谁呢？卡米丽听到这话，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毫不犹豫地表示，“情报，我们最擅长的是情报和……好吧，你不需要我们解决问题。”
“情报，”曲涧磊点点头，“但是一台漩涡的钱，你们得赔吧？”
他真不想这么斤斤计较，实在是有损形象，可是大型机确实很费钱，小钱也得挣不是？
“一台漩涡……”卡米丽闻言就只能苦笑了，“我可以向上申请，你能接受吗？”
“不能，”曲涧磊很干脆地回答，“千把万的事你都做不了主，你们穷成这样了吗？”
他确实是想找钱，但是同时，也不无试探的意思。
卡米丽闻言，也是微微的一滞，说句实话，千把万的事，她确实有相当的发言权
至于说清道夫真的很穷？这就有点开玩笑了——穷和不穷都是相对的，看跟谁比。
以清道夫的折腾劲儿，赚钱不会太少，不过一个没有拨款的组织，只能自谋出路。
但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哪怕要跟官府分成，清道夫也还是很能赚钱的，只是花用比较大。
卡米丽思索一下点点头，“我努力申请一下，现在不能答复你。”
“不是努力，而是必须，”曲涧磊说得轻描澹写，但是没有商量的意思。
然后他又说起了别的，“情报的话……我要必达货运的所有情报，有问题吗？”
卡米丽的表情有点怪异，“必达货运的情报……你确定要找他们的茬吗？”
曲涧磊摇摇头，“不是找茬，而是报复……我是无事生非的那种人吗？”
“好吧，报复，”卡米丽点点头，“不过你知道，能做了星际货运的，都不是普通人。”
那又怎么样？曲涧磊不以为地哼一声，“所以我就该忍着？”
“既然你坚持……”卡米丽沉声回答，“明天我会把详细资料发给你。”
曲涧磊点点头，“除此之外，你们还要无偿向我提三次情报，没问题吧？”
卡米丽思索一下点头，“没问题。”
曲涧磊看她表情怪异，又意识到一点，于是补充道，“我要的消息，你们不得泄露出去！”
“这个……好吧，”卡米丽迟疑一下点点头，然后又解释道。
“我们的很多消息，是从其他清道夫那里得来，完全守秘并不容易，只能说尽量。”
所以清道夫体系，也是个独立的信息平台？曲涧磊轻哼一声。
“别人想要消息，是难上加难，你们之间私相授受，就是天经地义？”
卡米丽点点头，“没错，这是清道夫的性质决定的。”
曲涧磊听得心里不舒服，又冷哼了一声，“继续作吧，怪不得官府对你们评价不高。”
卡米丽一摊双手，“很多规矩已经是约定俗成了，又不是我们故意不友善。”
曲涧磊也懒得跟她争辩，“除了情报，你们还能赔偿什么？”
卡米丽侧头思索一下，“可以帮你出手一次，上限不得超过一个A级。”
“一个A级……”曲涧磊差点笑出声来，这还用你们出手？
不过想一想，有时候他确实不方便出手，有这么一个承诺，也算是聊胜于无。
于是他点点头，“那就这些吧，你们也就这点能力了。”
他的话里是满满的轻蔑，这让卡米丽心里又生出点不服气。
但是她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手上真的有人工智能吗？”
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不管有没有，我都不会说，我不想清道夫平台上多一条消息。”
卡米丽郁闷地撇一撇嘴，这家伙对清道夫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
她不想关系搞得那么糟，“友情提示一下，货运公司涉及的利益是多方面的。”
“嗯，”曲涧磊不疼不痒地哼一声，根本没有回答。
他想得到，货运公司的背景肯定不简单，但是那又怎么样？
等了一阵之后，他看一眼卡米丽，“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卡米丽眼珠转一转，冲他挤一下眼睛，“不请我喝一杯吗？”
“不，”曲涧磊很干脆地摇头，“明天没有赔偿，我会杀了你，现在何必浪费酒？”
卡米丽被噎了一个半死，看一看桌上那杯“毒酒”，犹豫一下，还是起身走人了。
她真的有点好奇，那杯酒里是不是有毒，有的话，对方又是怎么下毒的？
然而，曲涧磊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底牌都让你知道了，我怎么玩？
见到她离开，曲涧磊直接连酒杯带酒都收进了纳物符里。
不远处的服务生在帮着维持秩序，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眼睛微微一眯……纳物符？
身上有这种东西，居然说自己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也真是能骗人。
不过，有纳物符的大老一旦遭遇对手，肯定也是强得离谱。
反正这都跟他这种小人物无关，他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发话。
“大人，那个酒杯没了，是要赔偿的……”
曲涧磊是半夜两点回学院的，大明大方走的正门。
第二天中午，他刚吃完午饭，腕表震动了起来，“我已经带着银票来了。”
来的不是卡米丽，而是一个骑着摩托戴着头盔的男人。
男人先将一个合金箱子递给他，然后沉声发话，“那天的事情，很抱歉。”
这是冰属性的克里格？曲涧磊不以为意地摆一摆手，“算了，有赔偿，就饶你一次。”
骑手身上的冰元素气息稍微波动了一下，不过还是简洁地表示。
“资料也在箱子里，还有事吗？”
他还真有点不服气这个熊猫，不过卡米丽已经强调了，这家伙绝对不好惹。
克里格对她的判断力，还是比较相信的。
而且这一次团队愿意做出补偿，也是做了全面考量。
之所以派他来送钱，是要当面化解怨仇的意思，这种情况下，容不得他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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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优柔寡断
曲涧磊能感受到克里格的情绪波动，也大致能猜到对方的心思。
但是他真的无所谓，只是随意地一摆手，“好了，你走吧。”
这种赤裸裸的无视，让克里格的心情越发不平衡了，不过最终还是收拾心情离开了。
曲涧磊清点一下银票，数量有点少，九百八十万，还不到一千万。
不过对方开出了明细，霍尹尔官邸购买这一台漩涡，是五百八十万。
还有就是增强版的费用，以及熊猫去三号星的来回交通费。
林林总总算下来，是九百七十万出头，对方赔付九百八十万，算是凑整了。
布里兹团队未必就差那几百万，只是漩涡这东西，确实没有统一的售价。
有一个官方的价格，但那只是参考价。
官府批量采购，能享受一定折扣，普通人想买，最少也得加价，越偏僻的地方加价越多。
布里兹提供的清单上显示，熊猫的漩涡就是这么多费用，不是特别精准，但也大差不差。
所以这不是小气与否的问题，而是精准支付，顺便展示一下己方的情报能力。
“混球，”曲涧磊摇摇头，低声都囔一句。
你只算了漩涡的费用，如果我真有人工智能，被你们抢走的话，那又得值多少钱？
霍尹尔府邸帮着买漩涡，提货也便捷，这其中的人情，是能用银票来衡量的吗？
所以这个成本计算，真的很扯澹，只不过他也懒得计较。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说小湖的消息了，对方爱怎么算就怎么算好了，超过成本就行。
至于对方表现出精确的消息能力，可能存在展示肌肉的嫌疑，曲涧磊也没有计较。
弱者才会对这种展示斤斤计较，曲某人是强者。
他甚至有点高兴——你们获得情报的能力越强，将来提供给我的情报也就越准确。
然后，他才开始读取必达货运的资料。
这家公司还真的不简单，垄断了四号星六成的货运业务，大宗货物的运输占比达到八成。
也就是说，其他货运公司承接的，只是非大宗货物或者专业物品的运输。
像克里斯支持的那个矿业集团，八成的运输业务也是交给了必达。
这跟帝国的反垄断法桉有关，开矿就赚开矿的钱，运输就赚运输的钱。
不过能承揽下这么多大宗货物的运输，必达本身的实力可想而知。
曲涧磊很惊讶地发现，这家公司的订单里，还有两成来自于军方。
听起来不多，但是换个说法就很瘆人了，军方的运输订单，有三成多将近四成给了必达。
军方的运输量，其实是保密的，但是清道夫也真不含湖，居然拿出了相关数据。
三成多就已经很吓人了，要知道军方的货运业务，很多都交给了关系户。
这不仅是“靠山吃山”的问题，军方的运输利润确实比民间高，但是承担着的责任也重。
所以军方物资的运输交给关系户，本身也是便于追责，这个理由没问题。
必达货运能从这些关系户口中抢下三成多份额，这份实力，可以说细思极恐。
不过这吓不到曲涧磊，他最关心的是，该怎么下手。
布里兹团队提供的情报，根本没有提及清道夫，他们指出了收买戴西斯的是谁。
那是必达四号星公司的经理助理麦吉尔恩，一个将近五十岁的B级战士。
这个年纪能到B级，还有相当的潜力，但是成为四号星公司的高管，实力还是差点。
然而，他是必达公司希望星总部派来的，那就不奇怪了。
麦吉尔恩没有直接接触戴西斯，他只是做出了决定，具体经办人是A级战士亚伦。
亚伦是该公司在四号星的护卫队长，十多年前完成了赎罪惩戒，被必达雇佣了。
必达的护卫队里，有三个A级，毕竟星际货运遭遇风险的可能性很大。
亚伦不是最能打的，但他是石属性，是最抗揍的，经常做为经理的保镖出现。
也就是说，他去联系戴西斯，除了获得了助理麦吉尔恩的授意，也是经理的意思。
收买的费用是多少，清道夫们没有说，反正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曲涧磊高度怀疑，接触布里兹的也是亚伦，只不过人家想既当又立，也是人之常情。
至于说必达的股东组成，以及有业务关系的势力里，有好几个至高，那也正常了。
贸然抓走这两人，有点不妥当……曲涧磊心里慢慢地盘算。
以这俩的地位和修为，绝对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们也只是传声筒。
对付他俩不难，但是万一打草惊蛇，真正的主使者躲藏起来，就不是短期能解决的了。
曲涧磊不喜欢把事情拖得太久，想一想之后，又联系赫尔特曼。
他希望侍卫长能够出面，为难一下必达货运——你们会用官方力量，我也会呀。
“必达货运？”赫尔特曼真的有点意外，想一想之后发问，“是他们在对付你？”
要不说坐到那个位置的，就没几个脑瓜不够用的。
对付我……曲涧磊有点无语，这是又打算撇清了？
“是库什尼尔的死，让他们注意到了我……你家老板未必没有危险！”
“啧，”赫尔特曼是彻底坐蜡了，思索一下才回答，“我去请示老板。”
霍尹尔听到这个要求也头大，“必达在中心星的影响不小，我又正在节骨眼上……”
“可咱们是现管，”侍卫长犹豫一下，还是尝试说服老板。
“他们盯着库什尼尔的死，本身就有一定的恶意。”
“恶意？”霍尹尔对这话嗤之以鼻，身为星球的二号长官，他也不是一点胆量都没有。
他很不屑地表示，“他们做正经生意的，有那胆子吗？”
货运公司可能完全做正经生意吗？侍卫长只能暗自苦笑，然后做最后的努力。
“我觉得一直顾忌他们，那些家伙未必会感谢，适当敲打一下，反而没准会有收获。”
霍尹尔也犹豫了，但是最终还是摇摇头，“对必达货运下手，会影响星球的繁荣啊。”
这就是垄断势力的可怕了，必达货运一旦停运，会对四号星造成极大的冲击。
都不用说什么本地投资环境恶化，只说必达的运力，供应着星球超过一半的大宗货物。
四号星是新建的星球，有矿产往外运，但也需要大批外来物资的供应。
霍尹尔太在意老大的位置了，影响了星球的发展繁荣，岂不是要授人以柄？
你还是少了点魄力啊，侍卫长心里暗叹，必达在四号星赚得盘满钵满，舍得放弃吗？
反正是不能再劝了，虽然他觉得，熊猫这人值得帮，但他的老板是霍尹尔！
于是他点点头，“好的，我会跟他解释的。”
“不，”霍尹尔摇摇头，思索一阵回答，“还是要给必达制造点麻烦，控制好力度。”
侍卫长怔了一怔，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会向他解释的，咱们的能力有限。”
老板这是担心熊猫心生不满，唉，您不但优柔寡断，也实在够怕死的。
然而，霍尹尔都快成精了，哪里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力道太大，会引发动荡，对四号星的居民不好。”
顿了一顿，他看向自己的侍卫长，“力道小，又起不到惩戒作用……他们这次越界了。”
他说的越界，当然指的是戴西斯家人被灭门的事，或者还要加上故意刁难熊猫。
毕竟，那位持有的证件，可是他的官邸侍卫队的顾问。
“明白了，”赫尔特曼点点头，您不但怕死，还要考虑自己的面子。
既然霍尹尔定下了调子，第二天，就有人去找必达的茬儿了。
找茬儿其实很简单，那么大的货运公司，总有流程不完善、手续不健全的环节。
此刻正是必达如日中天的时候，通常不会有人刻意刁难，有些小瑕疵也不算多大事。
哪怕是随便查一查，发现问题也是很正常的。
必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家虽然有些问题，及时改正就行了。
至于那些可计较可不计较的擦边球违规，直接塞钱就是了。
但是整改之后，官府居然没有直接通过，必达的人就觉得不对劲了。
以往出现这种小纰漏，一两天就能通过了，现在居然……拖着不办理？
这些纰漏从“准运证超期”到“货运星舰武器装备超标”。五花八门的理由很多。
不过必达的业务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货运量也只减了一成多。
按说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做运输的都知道，业务量出现一些波动很正常。
然而，官府不积极帮忙，还有拖延的意思，这根本不是正常的信号。
必达可是一个跨星域的老牌公司，什么幺蛾子没见过？
他们根本都不用考虑太多，就知道是被人针对了，然后打听了一下——懂了！
出手的是霍尹尔官邸的人，很显然，熊猫背后的主家出现了。
业务方面的损失倒是不算什么，关键是如果继续拖下去，对必达的形象影响太大了。
货运公司一旦没了口碑，那距离衰退就不远了。
不过，堂堂星球二把手，用这种遮遮掩掩的手段来报复，真令人齿冷。
第494章 登门
平心而论，必达并没有把霍尹尔让在心上。
二把手又怎么样？必达身后的势力不少，很多人的影响力还要高于霍尹尔。
现在二把手唯一的便利，就是主场作战，坐地户的优势不容小觑。
然而，令霍尹尔感到郁闷的是，真有人劝他不要计较——劝解的人数量还不少。
有自信劝解的，显然都不会是简单人物，一时间，二把手的压力山大！
但他还是硬撑住了，表示说按流程办——只要你没有纰漏，谁能刁难你？
走流程的家伙，就挺恶心的——这是必达的想法。
他们浑然没有想过，当初缉私部为难熊猫，走的也是流程这一套。
曲涧磊也关注到了必达的困境，然后又接到了赫尔特曼的通讯、
侍卫长这是做出了一定成绩，才敢呼叫对方，一开始他还真没胆子告知。
他太明白自己的老板了，贪生怕死行事拖拉，还有很强烈的虚荣心。
他一直担心，老板没准会中途变卦，所以不敢一开始就告知熊猫。
现在有了一定的效果，就算再发生变数，也不可能激怒熊猫，他才传出了消息。
可曲涧磊也不是傻子，随口问两句，就猜到了对方是什么心思。
他感觉有点无语，“这种不疼不痒的惩罚，拖这么久才告诉我，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了？”
“有各种关系要协调，”赫尔特曼随口回答，“有需要重点关注的人吗？”
以前他不好直接问，现在终于有理由打听一下了。
曲涧磊笑一笑，“我关注的两个人，目前找不到了，等一等再说吧。”
麦吉尔恩和亚伦的名字，此前他并没有点出来……谁知道侍卫长愿意不愿意帮忙呢？
不愿意帮忙也不算什么，但是如果对方不小心把目标泄露出去，那就不好了。
他有这俩的腕表号，小湖也一直盯着，但是两天前，这俩突然没信号了。
所以他现在才会说出来，否则还是不会说。
“两天前……”赫尔特曼的脸色一变，“都叫什么名字？”
“咦？”曲涧磊有点意外，今天就稀奇了，“侍卫长你愿意帮我了？”
“责无旁贷，”侍卫长沉声回答，心里却是慌得一批。
两天前，正是必达发现被二把手针对的时候，这俩有点心虚……完全是正常反应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熊猫解释。
在他看来，自家老板瞻前顾后当断不断，才搞得现在不上不下两不沾。
对官府中人来说，这样的操作不奇怪，甚至是日常，但是异能战士更喜欢快意恩仇。
在赫尔特曼看来，老板随意选个边，都比现在的两不沾好。
如果熊猫知道了老板的操作，十有巴九也会迁怒于老板——异能战士看不起骑墙派。
赫尔特曼拿到了两个人的名字，马上安排人去打探。
二把手官邸的情报能力一般，通常只注意跟老板有关的信息。
然而终究是地头蛇，触角太深太广了，有些清道夫都弄不到的消息，却是瞒不过他们。
次日中午，侍卫长就得到了消息，这两位在三天前就失踪了。
那时候，距离二号官邸开始刁难必达公司，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也就是说，这俩真的是被吓得消失的。
侍卫长大人搞清楚原委之后，心里暗叹一声，这尼玛……不好交差了！
他通过筛查得知，麦吉尔恩是换了个名字，通过载客星舰回希望星了。
助理原本就来自希望星，回去也很正常，而且那里才是必达的总部，地头也熟。
麦吉尔恩的一家人，也都在希望星，总共加起来有一百多人。
亚伦是彻底地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换了名字离开，也许就躲在四号星。
但是不管好不好交差，他都要跟熊猫说一下。
此前老板已经做错了——起码很容易引起误会，他肯定不会再引起误会了。
曲涧磊还真没想到，这俩居然直接跑了。
按说腕表联系不上，并不代表失联了，还有大把可以联系的方式。
但是不说亚伦，可以肯定的是麦吉尔恩已经跑路了，直接躲回希望星大本营了。
曲涧磊去过希望星，从扎里夫星回来，他踏足的第一颗星球就是那里。
在帝国第一次使用假身份登上星舰，也是在那里。
不过他现在不着急去，三号星的遭遇告诉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的时候要谨慎。
反正在四号星，他还有大把的事情做。
既然确定麦吉尔恩离开了，那就先去找亚伦好了。
通过小湖的搜索，曲涧磊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名叫德尔塔的B级战士。
此人曾经也是必达护卫队的队员，半年前因为不明原因离职。
德尔塔跟亚伦的私交不错，离职之后还经常联系，时不时在一起喝点小酒。
这家伙目前是在一个商场里做守卫队长，赚钱不少，活儿也很轻松。
这天是他的夜班，曲涧磊直接找上门去了。
德尔塔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稍微有点警惕，“找我什么事？”
“这是我的证件，”曲涧磊出示了特聘顾问的身份，“找你调查点事。”
德尔塔一见证件，就无奈地一翻白眼，“又是你们……这还没完了吗？”
很显然，侍卫队的其他人已经找他了解过情况了。
曲涧磊并不喜欢重复提问，那样有折腾人的嫌疑。
听对方这么说，他就直接发问，“他们问了你些什么？”
“无非就是亚伦老大的事，”德尔塔有气无力地回答，“可是我已经从必达离职了……”
赫尔特曼手下的侍卫也注意到了他跟亚伦交好，特地来调查过。
德尔塔在必达的时候，心气儿还挺高，现在成了商场守卫的老大，反倒是束手束脚。
而且二号官邸的侍卫，他也确实惹不起，只能老实配合。
眼下他面对的只是一个改造战士，搁在必达那会儿，他能一脚把对方踹出去。
然而现在……就很无奈，虽然他心里非常郁闷，但还只能老实配合。
曲涧磊听他说完之后，直接表示，“据我所知，半个月前你们还一起喝酒来着。”
“他是心里烦闷，所以找我，”德尔塔有气无力地回答，“他现在在哪儿，我真不知道。”
“我姑且相信你，”曲涧磊点点头，“但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对我有帮助的信息。”
“很抱歉，并没有，”德尔塔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
此前侍卫队来的是B级，都没有从他嘴里得到太多消息，一个改造战士……想啥呢？
曲涧磊拔出了激光手枪，抬手一枪，击碎了房间里唯一的监控。
德尔塔的手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只是暗暗地下了决心，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要给你个说法了。
曲涧磊慢吞吞地收起手枪，摇摇头叹了一声，“你居然没反应……这让我有点难做。”
德尔塔闻言，心里就是一颤……好吧，你不给我说法，我也认了。
曲涧磊索性直接发话了，“听说过戴西斯一家的死吗？”
他有意没有提戴西斯是什么人，不过这个桉子，应该挺轰动的吧？
德尔塔的表情不太好看，但还是点点头，“听说了，必达跟缉私部接触得比较多。”
曲涧磊看着他澹澹地发话，“这一家的死，跟亚伦有关，可以说是他授意的。”
那跟我有毛线的关系！德尔塔缓缓地摇头，“这个我并不知情，他也不可能跟我说。”
不过他的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这人是为戴西斯家出头的，还是帮缉私部张目？
“他想借此陷害我，”曲涧磊缓缓地发话，“你现在懂了吗？”
“陷害你？”德尔塔愕然，眼睛也瞪得老大，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家伙此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暗暗做出了戒备，然后又是缓缓摇头。
“这个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知情，我离开必达已经很久了。”
“我无所谓你知情不知情，”曲涧磊澹澹地表示，“我是告诉你，我会有样学样。”
“有样学样……”德尔塔深深地吸一口气，沉声发问，“这是什么意思？”
曲涧磊澹澹地发话，“杀全家的事情，不止是亚伦会做，我也会。”
德尔塔的脸沉了下来，“这个全家……不知道阁下指的是？”
他之所以从必达离职，除了一些客观原因，主要就是觉得整天在外面忙，顾不上家。
现在商场里当守卫，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风险小，而且能照顾好家里。
曲涧磊澹澹地反问一句，“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击碎这个监控？”
“果然是针对我……”德尔塔的脸色越发地黑了，“这算是威胁？”
拿他的家人做威胁，这是他不能忍的。
曲涧磊并不在意对方的脸色，缓缓发话，“我只是提前告知，有这种可能。”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希望你能抓得住……”
“戴西斯的家人甚至没有得到任何机会，你的家人比较幸运。”
“你管这叫幸运……”德尔塔的嘴角抽动一下，我特么祝你全家都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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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客串
德尔塔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沉声发问，“你觉得自己做得到？”
曲涧磊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可以试一试……反正亚伦和麦吉尔恩已经吓得跑了。”
德尔塔是真的有点恼火，被人拿自己家人做威胁，是个人都不能忍。
然而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亚伦跑了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他心里倾向于认为，对方说的是真实的。
再有就是，离开必达之后，他不但跟对方做了所有切割，也打算过回正常的生活。
他整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了，不愿意为无所谓的人和事冒险。
他和亚伦的关系倒确实不错，但是为此搭上自己和全家的性命，实在划不来。
“既然是他对付你在先，那就不是我对不起他了……你知道他家人的地址吗？”
曲涧磊摇摇头，坦然地回答，“我不知道……你确定自己不知道他其他的消息了？”
“我真不知道其他消息了，”德尔塔无奈地叹口气。
“我不想你对付我的家人，自然也不希望你对付他家人，但是真的别无选择了。”
曲涧磊下巴一扬，“那你说一说吧。”
亚伦的家人，就在丰饶市居住。
他身为必达的护卫队长，经手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也很担心有人对自己家人不利。
这不是杞人忧天，只看必达为了嫁祸，能雇凶杀掉戴西斯全家，就其知道行事风格了。
所以亚伦很注意保密，几乎没人知道他家在哪里，德尔塔帮他家办过事，才知道住址。
不过德尔塔心里也有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个别护卫以及几个必达高层知道这消息。
亚伦是护卫队长，必达若是不知道他家人的情况，雇佣得也不安心。
所以德尔塔心里清楚，自己泄露出去这个消息，风险不算太大。
就算出现什么后果，亚伦回头想要报复，也未必能想到是他干的。
反正为了自家人的安全，他是别无选择。
但是说完之后，他还是开口相求，“如果可能的话，您能高高手吗？”
曲涧磊面无表情地摇头，“有人为戴西斯的家人求过情吗？你家人没事，已经该知足了。”
他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没有别的消息可以提供了？”
“没有了，”德尔塔很干脆地摇头，然后又叹一口气。
如果他真知道别的，又何必出卖亚伦家人的消息？
曲涧磊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如果骗我，后果你知道的！”
见他离开，德尔塔看向了自己的腕表，思索半天，叹了一口气。
他有心向亚伦的家人示警，但是……自己家人的威胁还没有全部解除。
那个改造战士倒是没说，自己如果示警，会有什么结果。
然而，人家用得着说吗？刚才自己给出的消息，对方都不是很满意。
曲涧磊离开之后，也没有马上就走，而是感知一下，对方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泄密之后后悔，这是人之常情，他想得到这一点。
对方如果真的敢示警，他不介意干掉此人，
戴西斯的全家被杀，让曲涧磊再次意识到，在帝国社会里，生命真的不值钱。
别人能做的事情，他为什么不能做？
他等了一阵，发现德尔塔没有联系什么人，这才悄然离开。
反正有小湖分心盯着，这家伙就算回头再后悔，呼叫的通讯也会被查出来。
离开之后，他又呼叫一下卡米丽，说自己有个委托，想问一问布里兹接不接。
卡米丽表示，只要价格合适，没有什么不能接的委托。
然而，当她听说委托是要对付亚伦和麦吉尔恩的家人，只能叹口气解释。
清道夫不是不可以对付曾经的委托人，但是……他们才退了必达公司的委托。
这种情况下，转过头帮助委托者要对付的对象，算计委托者，这就是坏规矩了。
曲涧磊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但还是说了一句，“所谓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的。”
然而这一次，卡米丽还真的没有再退让，她再次叹一口气，“那不是规矩，是底线啊。”
底线……那就算了吧，曲涧磊也不想强行挑衅清道夫。
他现在的对手，块头已经足够大了，不能再主动制造对手。
“那好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以后别让我再见到克里格！”
“克里格？”卡米丽讶然发问，“他不是给你送去赔偿了吗？”
“他的态度，我不喜欢，”曲涧磊挂断了通讯。
克里格当时的情绪波动，他原本没有打算计较。
然而，卡米丽觉得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还跟他说什么底线，那就只能再提示对方一下了。
挂断通讯后，他驱车回了学校，抵达小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
亚伦的家人，需要我出手对付吗？他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出手灭别人的满门，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理论上来说，亚伦只是个中间人。
他杀亚伦没有心理负担，可是对付中间人的家人……感觉还是有点那啥。
正是因为如此，他想雇佣清道夫解决问题，可惜卡米丽不接受委托。
他正思索着，有人敲门，来的是香雪和刘姨。
曲涧磊有点纳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不能说吗？”
开口回答的是刘姨，“你的防御阵，组织让我问一下……卖吗？”
“回头吧，”曲涧磊随口回答，“我还想写两篇论文。”
“论文？”香雪讶异地发话，“你写论文做什么，莫非还想当老师？”
曲涧磊闻言白她一眼，“你都能当老师，我为什么不行？”
他在蓝星是有硕士学历的，可是在帝国……就很无奈。
香雪闻言笑了起来，“我是朝阳异能战士学院毕业的，你怎么能跟我比？”
刘姨则是表示，“发表了论文的话，再卖防御阵，价格会大打折扣。”
“打不了多少折扣，”曲涧磊摇摇头回答，你们显然不知道，水论文需要什么技巧。
他无意多谈此事，“你们组织接不接杀人的委托？”
刘姨思索一下回答，“杀人委托……原则上不接，我们是一个以学术沟通为主的组织。”
“不过如果是你的要求，我们可以考虑，你要杀谁？”
土夫子居然是学术交流组织？曲涧磊心里暗哼，这话我信才怪：盗墓遇到对手不杀人？
不过他也没有计较，而是将自己的消息说了一遍。
“……既然他俩能杀别人的家人，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香雪眨巴一下眼睛不说话，她并不是组织的人，还真做不了决定。
刘姨思索一下回答，“希望星麦吉尔恩的家人，我们可以帮你抓起来。”
“亚伦的家人就在丰饶市，你直接出手对付就行吧？”
“我想制造不在场的证据，”曲涧磊随口回答，“一事不烦二主……只是把人抓起来？”
刘姨闻言点点头，“我个人认为，没必要杀人。”
说到底，她的心肠没有清道夫们那么硬，同时也认为，中间人的家人罪不至死。
但是很显然，话不能那么说，“你是想挖出幕后凶手，那他们的家人威胁不好吗？”
“也是，”曲涧磊点点头，“那这两人的家人，你都帮着抓了吧……多少钱？”
“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跟你开价，”刘姨随口回答，“主要看风险，需要打你的旗号吗？”
曲涧磊摇摇头，“不用，这两家人被抓的话，傻子也猜得到是谁干的。”
考古爱好者的做事效率也很高，第二天半夜，刘姨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事情已经办妥，十五个数就可以。”
曲涧磊看看时间不早，也没有再联系，第二天上午才去问刘姨。
刘姨收下了十五万的银票，组织其实觉得收不收都无所谓，跟熊猫搞好关系很重要。
但是她坚持，因为她知道熊猫不喜欢欠人情，亲兄弟明算账才是最好的。
己方哪怕是收钱办事，只要合作的次数多了，关系自然会紧密。
就像有时候求人办事，未必是坏事，有来有往的次数多了，更容易增加互信。
拿下那两家人，抓亚伦家人的时候，麻烦不是很大。
那家人总共四十多个，其中两个C级三个改造战士，不声不响就拿下了。
麦吉尔恩家有点麻烦，居然有一个垂垂老矣的A级和两个B级。
其中一个B级，是家族雇佣的护院，而且是临时雇的，显然是考虑到了安全问题。
然而没用，考古爱好者的人借着夜色，还是将人一网打尽了。
不过在动手的过程中，重伤了对方一个B级，还杀掉了一个C级。
土夫子这边也有一个B级重伤，否则的话，十万块银元就拿得下这一单。
遗憾的是没抓到麦吉尔恩，那家伙回去后，根本就没回家，想必也是不想为家里招灾。
但是土夫子认为，既然等不到人，那就不等了，否则也无法动亚伦的家人。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两边必须同时动手才行。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麦吉尔恩得知家人被抓，想必压力会更大吧？
被抓的这些人，已经被关押在隐秘的地方，刘姨问曲涧磊要不要接手。
她一直认为，熊猫身后有团队。
第496章 压力
曲涧磊哪里有什么团队？只好笑着回答，“那就麻烦你们看管一下，拷问也行。”
刘姨摇头回答，“拷问就算了，我们大致了解了一下，那些人应该不知情。”
曲涧磊闻言也没觉得意外，此事看着不大，但是知情者都知道有多么严重。
不管是超强的人工智能，还是涉及到了至高之死，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连B级的缉私队员都死于非命，还殃及了全家一百多口生命，谁敢小看？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好了，我等对方联系我。”
他当然不会干等，而是再次联系卡米丽，要她放出风声——我只等三天。
三天过后还没人联系的话，那些人就会去跟戴西斯的家人作伴。
卡米丽其实已经得知，亚伦和麦吉尔恩的家人失踪了。
亚伦的家人就在丰饶市，麦吉尔恩家虽然比较远，可是当时发生了短暂而激烈的战斗。
两家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失踪的，这也让卡米丽确定，熊猫身后果然是有势力的。
至于说放消息，那就简单多了，连钱都不用收，清道夫会跟想要情报的人收钱……
此时丰饶市的一个市场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站在手推车旁，专心地摊着煎饼。
有些吃食，是可以跨越世界存在的。
无非就是面粉兑水搅匀，加入一些配菜，摊薄之后烘烤，再左以酱料。
这种煎饼也是重口味，是给干体力活的人吃的，利润不高，还要缴纳市场管理费。
老人就是改头换面的亚伦，必达被针对的第一天，他就意识到不对劲，果断请假走人。
他请假用的是被动触发的信息，一天后大家找不到人，才发现他已经请假了。
不过这种事真的能理解，所以公司默许了他的请假。
亚伦也没敢再回家，生怕被人蹲守住，直接去安全屋改换了容貌和身份。
他做过的阴暗事情不少，准备了好几个身份，现在用的老人身份摆小吃摊。
这个身份需要向人交保护费，不过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他又不是为了赚钱。
正经是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能及时得到很多消息。
亚伦扮老人很自然，他原本就九十出头，如果不是异能战士，现在已经步入了老年阶段。
他正摊着煎饼，走过来两个混混，“老头儿，来两张煎饼。”
这就是收保护费的混混，吃东西也不给钱，不过亚伦并不在意，笑眯眯点头，“好！”
两个混混一边等煎饼，一边就聊起了江湖中的话题。
不过两人都没注意，当他们说到一桩趣闻的时候，老头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也抖了一下。
两个煎饼摊完，又有人上前买煎饼，不料想老头摇摇头。
“抱歉，有点头晕，得收摊了……这是我的老毛病了，再不走怕晕倒。”
买煎饼的人也没有在意，帝国的医疗水平虽然挺高，但是没钱人也很多，治不起病。
这位只是表示，“还有大半桶面没卖……你不怕亏本？”
老头摇摇头，“你放心，明天出摊会换新面，挣不挣钱不重要，咱不能害了顾客不是？”
“这话我爱听，那你再给我摊一个再走呗……也不差这点时间。”
在对方的强烈要求下，亚伦又摊了一张饼，果断地收摊了。
得知家人被人抓走，还能这么沉得住气，真不愧是A级战士。
他又改换了身份，开始打探具体情况，很快就得知了家人的动向。
“熊猫！”他咬牙切齿地滴咕一句，又冷哼一声。
他也有不记名的卡，连通了一个人，“我家人出事了，你知道吗？”
“这事儿你别找我们，”对面冷冰冰地表示，“保护不好家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要这么说，那好吧，”亚伦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我知道那家伙想要什么。”
话说得很果断，他这一把岁数了，还在拼死赚钱，为的也是家人。
亚伦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只是他的资质比较好，侥幸觉醒了。
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家庭条件足够好的话，至高是十拿九稳的。
所以他就比较在意搞钱，相关的资源堆上去，帮家里堆出了两个C级。
等到晋阶A级后，他为了搞到足够多的钱，不小心得罪了其他人，最后大开杀戒。
等赎罪完毕再回来，亚伦发现家里还是比较困顿。
在他离开的时间里，竟然没有再出现觉醒者，只多了一个改造战士。
亚伦心里清楚，自家的两个C级的资质比较差，也就是资源堆得比较多，才能觉醒。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迟迟进阶不了B级。
但正是因为这样，他反倒希望赚更多的钱，再帮家里堆出两个觉醒者。
如此一来，他这一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所以在赎罪完成后，他接受了必达的聘请，偌大年纪了，还要再在太空中打拼冒险。
不过在必达的收入……真的不错，除了正当收入，涉及星际运输，还能有不菲的外快。
那么做一些阴暗的勾当，也是正常了，要不然怎么守得住这份信任？
然而由此也可见，家人对他意味着什么。
凭良心说，年轻时候他并不怎么在意家庭，帮助家人是因为虚荣，愿意接受他们的感谢。
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家人对他的意义，真的不同了。
听到对方不在意自己家人的生死，他一下就恼了：大不了我去找熊猫！
对面听他这么说，只是冷哼一声，“我劝你想明白点，熊猫能做的，我们也做得到。”
亚伦闻言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考虑得了这么多吗？”
“如果熊猫能把你们都干掉，我家人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对面默然，过了一阵才发话，“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家伙有这样的实力吧？”
“你说呢？”亚伦冷冷地反问，“如果你们有足够的信心，用得着委托别人对付他？”
“我们只是不想暴露而已，”对面不以为然地表示，“你心里清楚。”
“那我总要试一试，”亚伦不以为然地表示。
“脏活我已经干得很多了，对得起公司，也对得起你们，没人管就只能任性一把。”
对面沉默片刻，才叹口气，“好吧，你想要什么？”
“要我家人的安全，”亚伦沉声回答。
“我的要求并不高，对付戴西斯家人的事……也是你们的主意。”
他拎得很清楚，如果当初没有灭杀了那一家人，熊猫也就未必会对付自家人。
不过这种事，没有什么后悔可言，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做这种事不会受到良心谴责。
正经是熊猫如何行事，他也不确定，没准人家就喜欢拿对手的家人出气。
但是这话，他是不可能说的，一定要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
对面又沉默一阵，然后叹口气，“好的，我们会想办法处理的！”
亚伦沉声回答，“只有两天时间，别拖……我会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三个小时联系他。”
“你放心吧，”对面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劝你不要威胁我们！”
亚伦挂断通讯之后，皱着眉头想一想，又连了一个通讯。
“朋友，听说最近的活动了吗？挺热闹，你不参与一下？”
“当然要参与，”对面咬牙切齿地回答，“那个混蛋，我跟他没完。”
“反正我是已经买了保险，”亚伦悠悠地发话，“你家大业大，不会不想买吧？”
“保险？”对面明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暗语。
“买，当然要买，家大业大更承担不起损失……主办方接保单吗？”
“这不是事在人为吗？”亚伦也不敢多说，“反正接了我的保单。”
“多谢提醒，”对面很干脆地回答，“还是你面子大，我也去买保险！”
说话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的男人，正是麦吉尔恩，
他的家人被抓走，他也正处于惶惑中，尤其是那个长辈A级，是他的支柱。
那位已经一百二十岁出头了，以一百五十岁的寿命上限来看，已经没几年可活了。
家里就这么一个A级，麦吉尔恩能做到经理助理，老爷子的影响力功不可没。
虽然动手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人脉都还在，有人愿意买面子。
在未来的十来年中，这位长辈依旧会是家里的顶梁柱。
在麦吉尔恩的计划中，有这十来年，他完全可以冲一下A级，接过老爷子的重担。
现在老爷子都被掳走了，他顿时就抓瞎了。
别看亚伦在公司的地位比他差点，但人家是A级，有大声说话的资本。
正经麦吉尔恩才只是B级，虽然未来可期，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一定进阶A级呢？
所以他说话的底气，就远不如亚伦——地位高没用，事到临头还是要讲实力！
知道亚伦开始施加压力，他当然也会有样学样……为了同一件事，不能厚此薄彼吧？
次日下午，曲涧磊在屋中带着头盔，正学习军方提供的阵法知识。
这是最后一次学习了，他有资格翻看的阵法书，即将看完。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力地拍打着院门。
曲涧磊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情绪波动，皱着眉头摘下头盔，“贝拉妮，你发什么疯？”
贝拉妮隔着院门大声喊了起来，“熊猫，香雪被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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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超强配合
“啥？”曲涧磊好悬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一个闪身，就来到了院门口，打开院门出声发问，“你说什么？”
贝拉妮一脸的紧张，见他出来之后，探手一把抓住了他，“快走，香雪被抓走了。”
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曲涧磊还真是有点无语了。
他甩开假小子抓着自己的手，快速地发话，“在什么位置，我去看一看！”
得知事情发生在一个训练场，他根本不理会贝拉妮，身子一闪，直接电射而去。
这个训练场在学院的边缘，设施比较完善，是收费性质的。
曲涧磊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护校队员赶到了，现场一片狼藉。
他皱一皱眉，沉声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刘老师呢？”
刘姨是香雪的护卫，香雪被抓走，她怎么人也不在？
“刘老师……她追出去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结结巴巴地回答，“她受伤了！”
曲涧磊看着她，皱一皱眉头，“从哪个方向追了出去？”
女生冲着一个方向指一指，“就那边……熊猫老师！”
她见到对方瞬间消失眼前，忍不住大喊一声，“青山大人已经追了上去……”
顿了一顿之后，她才又轻声都囔一句，“都过去好几分钟了，您来的有点晚。”
曲涧磊还真是来晚了，他才蹿出学院的院墙，正看到成青山怒气冲冲地回转。
成青山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还拎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刘姨？
刘姨的身体软绵绵的，双手双脚都耷拉向地面，头部还有鲜血不住地洒落到地上。
“我糙……”曲涧磊黑着脸发话，“大老，对方呢？”
“跑了，”成青山的脸色也是铁青，“居然有觉醒了电磁属性的家伙！”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有您在，他们怎么能跑掉？”
成青山可是巅峰的A级，对方就算是开着汽车，也跑不过的吧？
成老大很是无语，嘴角抽动了两下才发话，“是改装过的超级悬浮车！”
悬浮车的速度本来就比汽车快，时速四五百公里轻轻松松，改装过的就更快了。
成青山是巅峰A级，全力冲刺之下，时速应该是在四百公里左右。
其实就连曲涧磊自己，时速也够呛能达到五百公里。
前来接应的悬浮车准备也很足，保持着离地四五米的高度，奇快地穿过大街小巷。
路线是规划好的，离地高度又恰好躲过绝大多数车辆。
成青山追了一分多钟之后，发现距离越来越远，只能悻悻地转身回来。
A级战士在市区，也是不能乱飞的。
事关前来支教的老师，成老大飞个十来八分钟不算什么。
但是明知道追不上，还要坚持个十来八分钟，也容易陷入比较尴尬的境地。
而且刘老师受伤倒在地上，他追得再急一点，有人趁乱把刘老师也带走，那麻烦更大。
曲涧磊查看一下刘姨的伤势，发现伤得不轻。
胸口几根肋骨断了，内脏也受伤移位，整个人也晕了过去。
回到学院之后，正好贝拉妮和紫久仙也赶到了，两人带着刘姨赶往校医院。
曲涧磊则是来到了那个年轻女孩面前，“朵朵，说一下事情经过。”
他见过这个女孩子，是香雪的学生，也是堪堪摸到了C级的门槛。
香雪并不负责教授战斗，不过她经常把自己毕业的学校挂在嘴上。
比如说——“搁在朝阳异能战士学院，你们这种XXXX，早就OOOO……”
朝阳异能战士学院的牌子太响了，于是就有学生问，“老师你接私教的活儿吗？”
问的人以男生居多，香雪则是表示，我不接私教的活，就算接也只教女生。
她是真不差钱，当初感谢曲涧磊的救命之恩，就支付了一百万，哪里还看得上这点小钱？
然而这叫朵朵的女生，家里也不差钱，缠着香雪教她。
她的资质很好，同时又足够努力，这样的学生，哪个老师能不喜欢？
就连“朵朵”这个名字，都是香雪给她起的外号，她表示我可以教你两手，就不收钱了。
朵朵有点心动，但是她的家长听说之后，专门来学校找了香雪一趟。
私教费用是必须要交的，我们知道老师你不差钱，那就当是对朝阳异能战士学院的尊重。
对方既然都这么说了，香雪也不能不收，于是她就有了一个半记名的徒弟。
曲涧磊和紫久仙都见过朵朵，香雪还问过曲涧磊，能不能帮着教朵朵一些战斗技能。
曲涧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你不教男学生，我就能教女学生？”
不管怎么说，他对这个女孩儿印象很深，一眼就认出来了。
朵朵则是表示，今天又到老师给我上私教课的时候了，所以我俩来了这个训练场。
这里地处偏僻设施齐全，很少人来此地，原本是学院为贵宾准备的私人训练场。
不过这样的话，利用率有点低，学院设为了收费的场地，学院的师生交钱就能用。
愿意花钱训练的师生还真的不多，别的地方明明不用花钱还离得近，来这里做什么？
但也有不差钱的学生，就喜欢在这里训练——没人争抢训练设备，而且也清静。
朵朵不但家里有钱，也舍得花钱，第一次私教课就选择了这里，后来再没变过。
今天她跟香雪来到这里，惯例开始一对一传授。
一般在这种时候，刘姨会给香雪上个C级的木铠，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看书或者追剧。
对她来说，在学院里没必要那么紧张，实战教学的话，一个C级木铠也够了。
最关键的是，当初刺杀香雪的A级战士，在第二次刺杀失败之后，已经被处理掉了。
没有了这个威胁，刘姨甚至都没必要跟着她了。
所以刘姨加了一个木铠之后，多少有点走神。
然后在突然之间，两个学生家长模样的中年人齐齐出手。
朵朵还是个学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香雪和刘姨都出声痛骂，朵朵分心记住了不少，大致能复盘出当时场景。
出手的两人都是A级，中年女人应该是风属性，一出手就用风缚术缚住了香雪。
风属性的术法，威力确实差一点，但是终究高了一个境界，能困住香雪片刻。
然而，又何须片刻？女人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香雪身边，抬手下了禁制。
按说香雪身上还披着一层木铠，可是C级的……就没必要说了。
与此同时，男人对刘姨展开了攻击，他是水属性的，直接使出了水龙缚。
水龙缚的威力也不是很大，但是男人连续使出三个水龙缚。
在刘姨挣脱水龙缚之前，两人带着香雪逃之夭夭。
刘姨衔尾直追，翻墙的时候，遭遇一击水龙卷，当场就咳血了。
朵朵限于年纪、修为和眼力，观察不到太多东西，但是基本上可以说清大致经过。
成青山也是第一次听到细节，当时他发现异常赶来，根本顾不得发问，直接追了出去。
听完之后，他叹口气，“这个……高手，棘手啊！”
“是啊，”曲涧磊点点头，面色凝重。
“熊猫老师，”朵朵忍不住了，“为什么是高手？”
按说成青山才是学院的正式老师，熊猫不过是支教老师，她发问的第一对象选错了。
然而，成大老在学院里的名头太响了，又很少关注小事，以至于大家觉得距离他很远。
熊猫也不擅长交际，但是他跟香雪走得近，朵朵就觉得，这人似乎更贴近一些。
曲涧磊闻言，随口回答道，“区区两个A级，做得这么利索，配合得太熟练了。”
真正的内行都知道，对方虽然有个很罕见的风属性A级，但这真不算多么了不得的事。
扎里夫星上的星盗，都有一个风属性A级的当家。
最难得的是，一个风属性一个水属性，不但是脆皮，攻击性也都比较差，属于战五渣。
可就是这么两个人，公然在学院里大打出手，眨眼间就获得了胜利，最终扬长而去。
如果说这二人别无选择，只能这么搭档，也就罢了。
但这两人的目的是掳走香雪，也就是说有更深远的目标。
那么就算用屁股想也能猜到，这两人身后，必然有个更庞大的势力，所图不小。
然后问题就来了，那么大的势力，为什么派这么两个人来掳走香雪？
真的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搭档，根本没有什么合理性可言。
但是事实证明，这俩搭档的效率极高，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战斗，达到目的后走人了。
大一点的势力里，差A级吗？怎么可能派出这种搭档来？
也就是说，大家都不太理解的这种组合，很有可能是完成任务的最佳搭档。
懂得将资源最优化的势力，才是最可怕的。
这俩的配合相当默契——其实这是废话，配合差一点，早就被成青山堵住了。
反正这个事儿不能细想，越想越可怕。
对手的战斗方案有针对性，还能说擅长谋划，可万一内有内奸……不能再想下去了！
曲涧磊又看向了成青山，“电磁属性的觉醒者……是接应者吗？”
第498章 强大到不可救药
曲涧磊对电磁属性的觉醒者，还真有点好奇。
他接触了那么多异能战士，就见到过一个电磁属性，那是废土的本特利。
光属性、暗属性甚至精神属性，他都见过了，第一次听说本特利之外的电磁属性。
成青山闻言脸色黑了下来，“刘老师伤得这么重，不是因为水龙卷，而是冰弹！”
曲涧磊关注的却是别的，“有对方的线索吗？”
成青山却是澹澹地回复，“这个不重要，咱学院里的毕业生，各行各业的都有。”
然后他摸出对讲机，开始安排校卫队各项事宜。
曲涧磊在旁边干着急，想一想之后，给赫尔特曼发个信息。
等待回信息的时候，见到成青山安排完了，他出声发问，“追出去之后呢？”
成老大看他一眼，“咱们到一边说。”
他实在是有点羞于启齿，因为感知力超强，又比较空闲，他第一时间发现了战斗。
意识到是两个A级在动手，他想也不想就赶了过来——不是学院里教师的气息。
他赶到的比较及时，正好看到刘老师冲出了院墙，问了一声在场的人，拔脚就追。
然而，就这么一耽搁，刘姨被水属性A级的冰弹击中了。
那位似乎还想回头掳走昏迷的刘老师，发现成青山的气息之后，转头狂奔。
成青山根本没有考虑地上的刘姨，拔脚就追对方。
不成想拐角直接冒出一个中年人，一道雷龙直奔他而来，真是要多快有多快。
成青山猝不及防之下，被电个正着，所幸的是，对方只是B级修为。
B级的雷龙效果要差不少，就算这样，大老也被电得身子僵了一僵。
他是攻强守弱类型的战士，不过经历的战斗足够多，倒也知道该怎么对付电磁属性。
就是中心城应对曲涧磊的那套，身上带着大量的诱饵就行。
成青山也有纳物符，里面就装着金属箔片，吃了一记之后继续追赶。
可恶的是，那个水属性A级又使出了“水雾”的术法。
这个术法B级就能掌握，虽然是覆盖性术法，但是比较鸡肋。
术法主要是释放迷雾，让对手失去方位感，除非跟毒属性合作，否则真没啥攻击性。
可是B级战士里，就有不少人具备感知能力，到了A级，几乎人人都有感知力。
能感知到对方的方位，这水雾真的意思不大。
然而这一刻，对方使出水雾，明显是要让水汽包裹住成青山。
成大老是A级，气息外放的话，水汽沾不到身上，但是水汽在周边……引雷不是？
成青山识破了对方的算计，还得尽量避开水雾的范围，追得很辛苦，心里也腻歪得很。
看到对方上了悬浮车，他也不想继续追下去了，转身带着刘姨回来了。
因为对方曾经尝试带走刘老师，所以他回来得慢点，可能刘老师也遭遇不测。
曲涧磊的眉头皱一皱，“只有两个A级和一个B级？”
“这很难说，”成青山摇摇头，“起码车上还有一个人，我没有感知出来对方的修为。”
曲涧磊沉吟一下发话，“就算是三个A级一个B级，这也胆子太大了吧？”
成青山摇摇头，“人家合作得好，四个觉醒者，就有两个是变异属性……”
他侧头看曲涧磊一眼，“这是招惹了什么人……是你的事儿吗？”
曲涧磊想一想，叹口气点点头，“还真可能是我的事。”
成青山摸一下额头，苦恼地表示，“你这惹事的能力，越来越强大了。”
曲涧磊暗暗咬一下牙，“我都已经尽量在学院外办事了，我也不想影响绿水的口碑。”
成青山轻喟一声，还是果断地表示，“不管怎么说，不把我工程学院放在眼里，过了！”
学院派终究是注重荣誉的，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不该带到学院里来。
曲涧磊沉声发话，“那这相关消息，还得劳烦青山大人了……我也会努力打探。”
成青山微微颔首，探查消息的事宜，他已经安排下去了。
然后他看向曲涧磊，沉声发问，“有怀疑的对象吗？”
曲涧磊思索一下回答，“缉私部……以及必达货运，其他的可能性，那得问刘老师。”
人家已经答应帮着打听消息，如果他不配合，那不但伤害了别人，也会让香雪陷入危险。
“缉私部……必达货运？”成青山轻声重复一遍，眉头皱了起来。
他对缉私部不是很意外，但是后者，实在让他有点惊讶，“怎么又惹上必达了？”
曲涧磊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其实两者……是一回事。”
成青山眼珠一转，已经有了猜测，然后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缉私部的人对付你，是必达授意的？”
果然是心中嘹亮，曲涧磊微微颔首，“其实戴西斯家被灭门，也是必达的人搞的鬼。”
“糙……”成青山的眉头皱一皱，不耐烦地表示，“真恶心。”
他一把年纪了，这点算计一听就懂，甚至他还发散了思维，“那戴西斯本人的死……”
“应该是别的恩怨，”曲涧磊沉声回答，四当家的事，他当然不会说出去。
“别的恩怨……”成青山又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
“涉及到锋锐了，”曲涧磊无奈地一摊手，“杀他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锋锐”的消息，但是……这点消息能力应该有的吧？
果不其然，成青山点点头，又哼了一声。
“这家伙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不过你的消息也够灵通……谁杀的戴西斯一家？”
“啧，”曲涧磊咂巴一下嘴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发问，“您听说过清道夫吗？”
“我糙……”成青山听得又是一呲牙，然后上下打量对方两眼，又叹一口气。
“你说……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惹祸的能力，强大到不可救药了。”
“惹上那帮家伙，就算霍尹尔出面，也未必保得住你。”
“已经说开了，”曲涧磊澹澹地回答，“他们还接了委托，想要对付我。”
“我跟他们进行了一场友好的沟通，他们退掉了委托。”
“我次奥……”成青山听得又是一呲牙，“友好的沟通，呵呵，怎么个友好法？”
曲涧磊摇摇头，“算了，都是过去式了，他们决定退出了，过程并不重要。”
成青山想一想，忍不住又发问，“必达为什么要对付你，真的是因为人工智能？”
“您这问题有点忒多了吧？”曲涧磊实在憋不住了，“有些事情，知道不如知道。”
“一不小心没忍住，”成青山笑一笑，“我总觉得，你的生活有点过于精彩了。”
然后他轻咳一声，“在帮助你之前，我也要评估学院即将面临的风险，你能理解吧？”
“多谢，”曲涧磊不失礼貌地回答，“我只要消息就好，不需要学院的老师冒风险。”
“这怎么可能？”成青山很干脆地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发话。
“于公而言，你们是来支教的，学院有责任保护好。”
“于私的话，对方配合的水平高，一加一远大于二，是非常危险的对手。”
曲涧磊想一想，还是摇摇头，“多谢了，大老，正是因为危险，我不想拖累别人。”
“好了，这事不用再说了，”成青山一摆手，“先等消息吧。”
出乎他俩意料的是，消息来的非常快。
十分钟之后，城卫传来消息，那辆悬浮车被丢弃在一片荒地上。
紧接着，他们在荒地的下方十余米处，发现了一个通道。
又过了二十分钟，巡卫发现通道的出口在三公里外的一个废弃的工地里。
通道不是完全畅通的，中间堵塞了好几处，应该是防人追上来。
又过二十分钟，居然有不记名的号码联系上了校卫队。
通讯的时间很短暂，声音是电子合成音，信息量却很大。
对方表示，学院的支教老师在他手上，熊猫必须放人，然后交出东西，己方才会放人。
放什么人，对方没有说，也没说交什么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你们去问熊猫，他都知道。”
曲涧磊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放人倒是好说，但是交东西……这让我交出什么？
交出小湖，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他正皱着眉头思索，听说刘姨醒了，赶忙进去探望。
刘姨的伤不轻，不过她是木属性，自愈能力很强，甚至等个一两天就能勉强动手了。
曲涧磊将其他看护的人请出去，低声告知了她最新消息。
没办法，他就算想放人，都要通过刘姨，土夫子的其他人，他根本联系不上。
念及于此，他忍不住暗自庆幸，亏得对方没有把刘姨也抓走，要不他还真的抓瞎了。
刘姨醒来之后，一直就是愁眉苦脸，做护卫的没有保护好目标，心情可想而知。
听曲涧磊说完之后，她的眉头依旧没有展开，“你打算放掉那两批人？”
“放吧，”曲涧磊点点头，“香雪是被动卷入的，她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重要。”
他其实是不吃人质那一套的，但是这一次，香雪实在太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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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齐动
曲涧磊不觉得那两家人有多么重要，无非是自己泄愤的对象。
刘姨也没有感到意外，熊猫抓那些人的动机，她非常清楚。
她若有所思地发问，“但是他们要你交出东西，你能交出什么？”
曲涧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要什么，反正我的东西，绝对不会给他们的。”
“那香雪……”刘姨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对方不放人怎么办？”
“那我只能替她报仇了，”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
顿了一顿，他歉然地表示，“很抱歉，不小心把她卷了进来，请你转告她的亲人。”
刘姨叹一口气，“现在没必要说这个……对了，怎么才能告知对方你的态度？”
“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曲涧磊摇摇头，心说帝国还真没有交换人质的习惯，这是很简单的事。
“没有联系方式，不过告知那两家人，让他们带话就是了，只放人，没别的东西。”
刘姨思索一下点点头，然后又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当天夜里，两家人就被放了出来。
不过考古爱好者也不是善茬。
麦吉尔恩家里的A级和B级被放出来的时候，修为都已经被废了，亚伦家的C级倒没事。
主要是那俩C级资质明显欠佳，年纪不小了，估计B级无望，更别说A级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不是被抓的时候废的修为，而是在被放之前。
曲涧磊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忍不住暗暗咋舌：香雪的至高老爸……挺狠的！
不过刘姨倒不这么看，“既然已经对上了，就要打击对方的有生力量。”
“把抓的人全须全尾放出来，他们反而会觉得，香雪很重要，咱不能给他们这种印象。”
曲涧磊听到这冰冷的话，忍不住打个寒颤，“那香雪万一被报复呢？”
刘姨冷冷地回答，“那他们就准备迎接怒火吧。”
顿了一顿，她又叹口气，“看她的运气吧……这不是我的态度，是她老爸的选择。”
这是亲爹吗？曲涧磊的嘴角抽动一下：我还是不太能适应帝国的文明啊。
然而，对方似乎还真没在意这一点，上午的时候，又呼叫通了护校队。
依旧是电子合成音，依旧是言简意赅，“熊猫不交东西，我们不放人。”
曲涧磊听说之后，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今晚我就干掉亚伦他家人！”
还惯出毛病来了，真以为我放了人，就不能再杀人了？
反正亚伦的家人被放出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其实一大家子人，想离开都走不快
刘姨却是表示，“不着急，等我跟组织联系一下，看上面是什么意思。”
傍晚的时候，土夫子那边有回信了，说己方已经开始着手报复。
香雪的老爸没有责怪曲涧磊的意思，用至高的话说就是——反正熊猫还救过她两次。
这个态度搁在蓝星，绝对会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亲爹。
同时，土夫子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熊猫能配合一下报复行动。
对于这个要求，曲涧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算你们不提，我都打算这么做。
简直是欺负人上瘾，惦记我的东西，还没完没了啦？
按曲涧磊的想法，他是想先干掉必达四号星的经理梅尔。
梅尔本身是A级，一般身边会跟着几个B级的护卫，情况紧张的时候还会带上个A级。
通常他会带上亚伦，不过现在亚伦请假了，他又选了一个A级随行。
像这样的组合，不太好下手，但是曲涧磊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试一试。
不过，土夫子不但给出了必达重点人物的相关消息，还提出了报复建议。
他们的建议是：先对货运星舰下手，毁掉他们几船货物再说。
曲涧磊认真琢磨一下，觉得这事儿还真能做。
杀两个A级算什么？正经是任何一艘货运飞船加上货物，价值应该都不菲。
就算过不了亿，起码也是大几千万。
事实上，一般星舰的价值就过亿了，只不过货运星舰都有保险，残破的星舰也能折价。
反正既然土夫子给出方向，他执行就行了。
就在曲涧磊琢磨筹划行动的时候，紫久仙找了过来。
香雪被掳走的事情，惊动了整个工程学院，女教授当然更关心自己的助教。
曲涧磊也没有瞒着她，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成青山都知道了不少，怎么能瞒着她？
紫久仙听到香雪老爸的反应，也有点意外，“这是他的女儿呢，这么狠心？”
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觉得不妥，曲涧磊想一想回答，“也许这就是至高的心态吧。”
普通人也就算了，至高牵扯到的各方利益太大，真的不能随便暴露弱点。
别人会觉得是“高高在上，失去了人味儿”，其实也许……是高处不胜寒。
听他这么说，女教授似乎也反应过来点什么，“所以，你打算先弄坏几艘星舰？”
“没错，”曲涧磊点点头，“我先调查一下，然后再联系对方，两个星球一起行动。”
紫久仙的眉头皱一皱，忍不住出声发问，“为什么只有两个星球……二号星呢？”
二号星没准也有土夫子在安排报复，曲涧磊想过这个可能。
毕竟考古爱好者是真的组织，不像他是杜撰的组织，人家在每个星球上都可能有人。
曲涧磊第一次接触土夫子，就是在二号星旧城图书馆。
不过听到这话，还是让他心里微微一动：就算杜撰的组织，也不能每次只有我出手！
所以他看向女教授，“你有什么建议吗？”
紫久仙毫不犹豫地回答，“找我太外婆帮忙，她搞掉几艘星舰问题不大。”
“我还以为你要介绍什么势力，”曲涧磊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现在好像只想安度晚年。”
“你想的不对，”紫久仙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只要给钱就行，她很缺钱。”
“缺钱？”曲涧磊眨巴一下眼睛，至高也会缺钱？
不过再一想，自打他认识贾老太之后，老太太虽然没表现出来缺钱，但也从来没豪横过。
只是至高的缺钱，跟他的缺钱，两者之间可能差着级数，“你确定吗？”
紫久仙点点头，“非常确定，在我的印象中，太外婆从来就没有大手大脚花钱过。”
“那我联系她一下，”曲涧磊有点心动了。
事实证明，女教授说得还真没错。
贾老太得知了曲涧磊的需求后，非常坦率地表示，“帮忙可以，一艘星舰三十万。”
“没问题，”曲涧磊毫不犹豫地回答，“十艘之内，您不用问我，超过十艘再跟我商议。”
“怎么可能超过十艘？”贾老太颤巍巍地回答，“你真以为必达全是傻瓜？”
“连续几艘出问题，他们肯定会查原因，所以成功率最高的，也就是前面几艘。”
“那我就当您答应了，”曲涧磊也不拖泥带水，“等我回了二号星结算？”
“我信得过你，”贾老太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要跟一号星约一下的吧？一起行动。”
老太太你这也是……业务娴熟啊，现在是老态龙钟了，可终究曾是叱吒风云的天骄。
曲涧磊扬一扬眉毛，“好的，我马上就问。”
土夫子接到消息后，也没有觉得熊猫想在二号星出手，是多么意外的事情。
他们只是表示，组织在二号星也有相应的安排。
不过既然是熊猫想要，那他们可以配合一下，哪怕是停止二号星的安排，也是无妨。
曲涧磊却是表示无所谓，大家一起出手，人多力量大。
只不过选中了要动手的星舰之后，最好沟通相互一下，目标重复的无用功会降低效率。
这一来一往的联系，中间还需要有人传话，直到临近午夜，才讨论出一个结果。
这时候曲涧磊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该选哪些星舰下手呢？
必达货运真的是巨无霸，每天起降的货运星舰高达数百艘。
没有这么大的货物吞吐量，根本满足不了四号星的需求。
但是大多数星舰，并不合适下手，
首先，有相当多的星舰不属于必达，它们是以挂靠或者加盟的方式，参与进了公司。
这个很正常，单艘星舰跑星际运输，实在是太辛苦了，风险也大。
揽活儿就是个难题，更别说星际运输可能遇到的危险，实在太多了。
大的货运公司能配备专门的护卫队，但是小小一艘星舰，养得起护卫队吗？
跑运输的时候也就算了，赚取的利润养几个打手不难。
可是单打独斗的星舰，连轴转的业务不是很多——业务多的时候多赚，少了就少赚。
生产资料少的人，面临的困境是类似的，除了生产能力之外，可信度也是个大问题。
在业务不饱满的情况下，歇在家里还要支付护卫队酬薪，谁养得起？
最坑的是……星际货运属于特殊行业。
准许证、资格证、承诺书和鉴定书之类的，真的不要太多，办起来也相当地繁琐。
一艘星舰跑货运，需要这么多证件，一个公司跑货运，也不会多出多少来。
所以与其费劲巴拉地办证，不如挂靠一个公司、
公司肯定是要抽水的，但是人家也有长久业务给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