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如此这般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起码生活服务极为方便。
就比如马凉和柳霏霏二人去赶飞机，普通出租车已经不行了。就他们那几个大行李箱，必须叫一辆商务车才能装的下。
在魔都像这种叫车服务，成本被巨大的客户需求平摊，费用并不会太贵。
一大早5点不到，马凉就订好了车，开到了柳霏霏宿舍楼下。
上去帮妖女把行李拿下来，二人坐着车直奔虹桥机场。虽然是8点多的航班，但春运期间必须早点去值机。
值机，托运行李，过安检，候机，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原本8点05分的航班，等马凉和柳霏霏二人坐上去的时候都已经8点20了。
航班延误放在平常都不稀奇，更何况正值春运。
好在没等太久，8点40分左右航班“准时”起飞，魔都飞往蜀都，到达蓉城估计要中午了。
都说近乡情怯，马凉倒没什么这种感觉。
只是前后两辈子加起来，确实有多年没有见过爷爷奶奶了，他们二老也是马凉唯一亲近的亲人。
虽说叔叔和姑姑两家对他也好，可从小不长期生活在一起，总归没那么亲。
很讽刺的就是，自己的亲爹、亲妈，倒是对他这个留守儿童关心甚少，除了偶尔给爷爷奶奶一点钱外，几乎很少过问他的生活。
是他的亲生父母人很坏吗？
当然不是，只能说每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无法分给所有人。
尤其是他那没啥文化的爸妈，在生存都非常吃力的情况下，又怎会顾念到他这个婚姻失败的产物。
都说春运路上无数的奔波与喧嚣，也阻挡不了游子们归心似箭。
世界上最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也莫过于阖家团圆。
每多靠近故乡一里，年味就更浓厚几分，足以抚慰离散的乡愁。
飞机上大多数人脸上都写满了返乡的期冀，可重生的马凉却没那么激动。
要不说他的名字没取错呢，某种程度上说是生性凉薄也不为过。
突然间，马凉发现了不对劲。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柳霏霏，这会儿反而消停了下来。
他扭头望了过去，只见妖女也没有如其他人那样激动。
反倒是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惆怅和不安，眼中再没有先前那种归家的期待了。
马凉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呢。”柳霏霏愣愣地看了看他，硬挤出一丝微笑，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见她不想说，马凉也不好继续逼问。二人都没了聊天的兴致，他索性闭目养神，补个小觉。
临到中午，航班顺利落地。
在机场吃了碗面，就准备往家里赶。
马凉的老家，在蓉城下属金塘县的赵家镇；而柳霏霏的老家，则是在绵州下属潼川县的西平镇。
虽然从行政区域划分的名字上看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其实两个镇离得并不算远。
西平镇所处的地理位置正好靠近旌城市的中水县，就处在蓉城和绵州中间位置，离马凉老家也不过就四十公里左右。
所以他们二人称为老乡，没有一点问题。
如果换做前世，为了省钱肯定是要倒几趟大巴车才能回去。妖女家则更远，回去还要麻烦。
可现如今马凉手头阔了，自然不会那么傻。
直接跑到停车场包了一辆黑车，9座的金杯阁瑞斯MPV。花了一千块钱，全程送他们俩回家。
春运期间，也别想着讨价还价，能有车愿意跑一趟就不错了。
按理说双流机场出发，肯定是去马凉老家更近。但为了柳霏霏的安全着想，肯定要先送她回家才行。
从双流机场开到西平镇，大概一百二十多公里路程，至少要花两个多小时。
这还是包车花费的时间，要是倒大巴回去，天黑估计都到不了。
车上，柳霏霏依然是情绪不佳，一点儿都没有回家过年的那种开心劲儿。
马凉也猜不出她为何会这样，但左右不过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伸手拍了拍妖女的手背，好声安慰道：“没事的，都回家了，高兴点。”
“嗯！”许是听到心上人安慰，柳霏霏心情终于好了些。
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四十多分钟，金杯车才到了西平镇。妖女的家还算好，就在镇子上。
不像马凉，从小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在村子里。
直到上了中学，才到镇上跟着姑姑一家人住了段时间。
马凉也就是初中跟着小混子们学坏的，后来还是班主任硬生生把他打服了，才给拯救了回来。
初三的时候发愤图强，考进了县里最好的高中，还得了奖学金。
奖学金虽不算多，但省着点用也够他生活所需，高中三年着实努力，最后考上了华政。
……
司机依照着柳霏霏的指引，停在了一家汽修店门口。
马凉看车子停下，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看了看车窗外的门店招牌，上写着[忠和农汽修理]。
根据店名猜测，柳霏霏他爹应该就是叫柳忠和了。
这农汽修理小店，基本就是给十里八村的老百姓修修三轮车和小的农用器械，大型农机修理的生意根本轮不到这种小店头上。
尤其是在西平镇这种落后地区，干农汽修理压根就赚不了几个钱。
和在大城市干汽修店完全没得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看见面包车停在门口，店里以为来了生意，很快就跑出一人。
“妈”柳霏霏立刻跳下了车子，十分拘谨地朝着对方打了一声招呼。
马凉也跟着下了车，把妖女的两个大行李箱抬了下来。
抬眼望去，这两母女站在一块儿长得竟一点儿都不像。
眼前这位被妖女喊妈的人，五官长相和柳霏霏连一丝神似都没有，绝对不是说一句年老色衰可以解释得通。
没有想象中的母女情深，更没有所谓的抱头痛哭。
只听得妖女老妈冷冷地训斥道：“你个短命娃儿，啷个这么晚才回来？你干脆死在外面算啰。”
说完还一脸戒备地看着马凉，一点儿都没有掩饰眼神中的敌意。
“妈，这是我大学同学，我买了好多礼物给伱们。我一个人拿不动，他帮忙送我回来的。”柳霏霏忙解释了一句。
妖女老妈闻言更怒了：“你个败家玩意儿，有钱不晓得留到给弟弟读书，买个棺材板儿啊.”
“妈买东西没花多少钱，我这还有.”柳霏霏立马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弟弟读书不怕，以后他上大学的钱我包了。”
老妈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表情这才好看了些。
不过其依然没有给好脸色，在那边碎碎念叨起来：“这么点钱管啥子用，你弟弟以后可是要去首都上大学滴。
万一毕业后留在那边工作，还要买房子、娶婆娘。
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叻，就是把我和你爸这两条老命卖了都不得够。
你个死娃儿以后赚到钱，给我省到点用，听到不。”
“我晓得了.”一向要强的柳霏霏，这会儿也只能红着眼眶应承了下来。
尽管心里委屈到不行，可是这会儿却不敢表现出半点不甘。
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也从未想过要反抗什么。
就在这时，店里又冲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人。那个男孩子，应该就是柳霏霏的弟弟。
而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用问准是她的奶奶了。
老人中气有点不足，但还是气哄哄地朝着柳霏霏老妈骂道：“你个砍脑壳的，老远就听见你满嘴喷粪。
大过年的我乖孙女好容易赶回来，说句好听滴会要你的命啊！”
说着也不管儿媳妇儿翻白眼，快步就朝着柳霏霏就抱了过去。
“婆婆.”柳霏霏哭着就朝着老人抱了过去，眼前的奶奶才是家里最疼她的亲人。
老人抱着妖女，也不禁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一句戏言。谁能想到在大学里风光无限的妖女，回到家竟是这般待遇。
马凉都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妖女会变得爱财如命呢。
如此这般的原生家庭，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晚点还有一章，我继续码字。
第180章 命中的人儿
重男轻女，这种事情在国内可不鲜见。
别说是这会儿了，就是再等个十几年后，依然有很多偏心眼儿的愚昧父母。
如果是经济条件落后，通过努力还能改善。
可思维上的封闭，基本就属于绝症了。除非遇上瞬间就能让信仰崩塌的事件，否则这种思维固化一辈子都治不好。
哪怕不是重男轻女，偏心眼儿这种事情，在很多自以为开明的家长那里也时有发生。
即使两个都是儿子或女儿，也没几个家长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父爱、母爱都是有限的，把爱分配好需要极高的艺术和认知能力，大部分多子的家长做得并不合格。
所以独生子女家庭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孩子遭受父母的这种偏心眼儿的伤害，就会少很多。
可妖女家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所谓重男轻女的偏心眼儿范畴。
简直就和前世如《欢乐颂》、《都挺好》等几部大火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堪称原生家庭PUA。
都说原生家庭造成的伤害，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柳霏霏以后能不能治愈，马凉不得而知，但他上辈子一直到重生前，都没给自己治好了。
他不结婚、不生娃，何尝不是原生家庭带来的负面影响所致呢。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马凉即使再替柳霏霏愤愤不平，也不会去随意插手她的家事。
他只能帮忙把行李箱拎进屋子内，半句话都没有多说。
倒是妖女的弟弟，还算是有点眼力见儿，知道来帮他一起拎箱子，并没有傻愣地干看着。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柳霏霏那极品的老妈，在婆婆面前却占不到半分便宜，被老奶奶狠训几句就打发去做饭了。
你很难想象，在儿媳妇面前恶语相向的老太太，转瞬间对外人就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老人家一脸慈祥地望了望马凉，又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孙女，了然地笑了：“小伙子，留下来吃个晚饭塞。”
活了大半辈子，老太太吃过的盐比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奶奶这一打量，把柳霏霏都看得不好意思了。一向古灵精怪的妖女，这会儿羞得依偎在自己奶奶身旁，竟露出了撒娇的小女儿状。
她歪过头，用两汪清水似的凤眼直勾勾地看向了马凉，隐隐也有些期待。
“奶奶，谢谢啰。下次再来吃饭，司机还在外边等到叻。”马凉朝柳霏霏眨了眨眼睛，扭头就朝着老人家客套了一句。
真要留下来吃饭，那都不知道要吃到几点了，人家黑车司机可不带等他的。
妖女奶奶闻言回道：“好嘛，那下次一定要来家里吃顿饭。”
马凉只能点头答应，继而就礼貌地告辞走人。柳霏霏搀扶着奶奶，一直送他到了门口。
“留步吧，不用送了。”说着马凉就上了金杯面包车。
柳霏霏望着他就要离去，眼中满是不舍：“等过完年，我去你家找你玩。”
“好，来之前打我电话。”马凉痛快地答应了。反正两个镇子离得也不远，来一趟也不算麻烦。
他挥了挥手，就让司机开车走了。
刚开出去十几米，就见得车子后追上来一个人，急切地敲着车窗，不是妖女的弟弟还能是谁。
司机顺势又停了下来，马凉按下车窗，很是不解地望着对方。
“伱是不是我姐的男朋友？”这位弟弟表情十分严肃地质问道。
这个问题，马凉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回道：“姑且算是吧！”
“你要对我姐好一点，要是敢欺负她，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傻弟弟突然话锋一转，语气竟变得凶狠起来。
看这小子的年纪，估摸着也就是念初二、初三的样子。
马凉还真从对方身上看出了几分自己初中混社会时，那点愣头青的狠劲儿。
只是这家伙的脑子，貌似和他差得不知道有多远。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屑地笑道：“男人最重要的武器是这儿，而不是空有一股子蛮横劲儿。
你小子要是真那么心疼你姐，这番话就不是来对着我说。
自己家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
好好动动脑子，想办法让你爸妈对你姐好一点，这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家人的伤害，才是最疼的。”
也不管这小子听不听得懂，马凉懒得和他废话，吩咐司机再次启动车子，飞快地离开了。
二愣子弟弟傻傻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显然是马凉的话让他问心有愧、无地自容，很是臊得慌。毕竟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又怎会不懂呢。
望着马凉的车子远去，傻弟弟眼中划过了一缕坚定。
家里，柳霏霏把两个大行李箱推到了奶奶房间，急匆匆地打开箱子，不停地拿出给老人家买的礼物邀宠。
“婆婆，这是我给你买的保暖坎肩儿，还有这个棉鞋和羽绒服，穿上可暖和了。
对哦，还有这个桂花条头糕、双酿团、豆沙青团，都是软软糯糯的，婆婆你牙不好，这些都是专门买给你吃哩。”柳霏霏献宝式地把礼物一件件拿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买这么多东西回家，之前养鱼搞得那点钱，也就是刚够补贴点自己的日常花销而已。
毕竟以她那个极品老妈的尿性，原本就不同意她去读大学，恨不得把她当场嫁人，换一笔丰厚的彩礼了事。
出学费，那更是不可能的。
柳霏霏大一报道时的生活费，还是老太太拿出自己的棺材本儿解决的。
所以妖女一边申请了助学贷款，一边做着家教，再广撒网、多养鱼给自己增收，从不敢问家里要一毛钱。
也就是跟着马凉发了一笔横财，手头才阔绰了起来。
或许是过去给穷怕了，所以柳霏霏即使得了分红，也不敢乱花钱。也只有给家人买礼物，才会如此大手大脚。
老太太都看傻眼了：“瓜兮兮滴，一下花了拉莫多钱，怪不得你妈要骂你塞。”
“婆婆，我悄悄告诉你哦，我赚了好多好多钱。
买这些东西，花了还不到十分之一。”柳霏霏凑到奶奶耳边，小声分享着自己最大的秘密。
虽说是被原生家庭PUA，但妖女可不傻，绝不会把钱都上交给那个极品老妈。就先前塞的那个红包，里面也就放了三千块钱而已。
老人家慌神了：“你娃儿没做啥子坏事吧？
咱家穷归穷，可千万不能搞那些歪门邪道，更不能干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啊。”
老太太知道孙女儿有多漂亮，如果走邪路来钱肯定很容易。
“婆婆，你想撒子哟，不是那样的。
刚刚送我回来的男生，是他带我一起做生意赚的钱，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滴。”在奶奶面前提起马凉，柳霏霏脸上又微微泛红了。
老太太这才安心，摸了摸孙女的头，宠溺地说道：“把钱好好藏起来，莫要让你妈看到啰。
她那个人见不得钱面，不然又要打鬼主意了。”
“我妈发现不到，我已经拿了三千块钱堵她的嘴，剩下的我都好好存到去。
等存够了钱，到蓉城买套大房子，接婆婆去市里面住。
到时候天天带着你到处耍，好好孝顺婆婆。”柳霏霏说着说着，就又扑进了老人怀里，眼眶不觉又红了。
老太太闻言，也不由地跟着垂泪：“你娃儿哈戳戳的，婆婆一把年纪啰，说不定哪天就入土的人，还指望啥子哟。
现在就盼着你以后好好滴，这就够了。”
“我不管，我要婆婆长命百岁，等我赚好多好多钱孝敬你。
要不是婆婆你把我捡回来，我现在还不晓得在哪儿受苦呢。”柳霏霏哽咽着说出了自家的秘辛。
没错，她是还在襁褓时就被遗弃，是奶奶从外面捡回来的。
那会儿老人的儿子和儿媳死都生不出娃，老太太就整天寻摸着领养一个孩子。
在蓉城做保姆时，老人家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一个弃婴，也就是刚出生没多久的柳霏霏。
打听好些天都找不到谁丢的孩子，老太太迫于无奈只能辞了工作，把孩子带回老家了。
这也是为何妖女和现在的老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的原因。
一开始柳霏霏在家也很得宠，一切都没有问题，这个家原本应该如常过下去。
可莫名其妙的，妖女那对便宜爸妈又给整怀上了，没多久就生了个男丁，家里的关系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极品老妈和喝醉酒的老爸在某次吵架中，把真相喊了出来。
从那以后，柳霏霏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为何会被区别对待。
可年幼的妖女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她不知所措，更无力反抗。是奶奶一直护着她、疼着她，坚持供她上了大学。
要不是老奶奶拦着，柳霏霏说不定早就被那个重男轻女的极品老妈卖了换彩礼。
大恩无以为报，亲情更重千金。
妖女变得视财如命，一是因为从小穷怕了，二就是她想赚很多很多钱，来回报眼前最亲的老人。
赚不到钱的情况下，她也就学会了养鱼，试图嫁入豪门走捷径。
因为她每天都有一种深藏心底的害怕，怕自己还没能来得及赚到大钱，身体不好的奶奶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将会是她一生的遗憾。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完全知晓柳霏霏的过去，那对她这个妖女的乖张行为就不难理解了。
一老一小抱在一起感怀，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老太太揉着孙女的脑袋，关心地问道：“乖孙，你和那个男娃娃是不是好起啦？”
“没的事情，婆婆你莫要乱说.”想起马凉的若即若离，柳霏霏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
老人家笑着打趣道：“不得好，那人家为撒子要带你赚钱？”
“是说撒，那个瓜娃子整天神搓搓的，鬼晓得他脑壳啷个想。”柳霏霏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奶奶见她那傲娇的样儿，又意味深长笑了：“我们家霏霏长得这么好看，哪个男娃娃会不喜欢撒。
娃儿，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
命中的人儿遇到去，千万不要轻易撒手。婆婆还惦记着看我的乖孙生个大胖娃娃叻，哈哈哈”
“我才不生呢，我要永远陪到婆婆身边。”老人的话一出，柳霏霏顿时不依了。
她害羞地又扑进奶奶怀里卖起了娇，只是脑海里飞快闪过了马凉的身影。
命中的人儿！
或许，好像，大概没跑儿，应该就是这个魔星了！
都市重生文，女主的人设塑造非常重要。
相信大家看了那么多重生文，很多书的女主除了名字不一样，身份不一样，是不是几乎都一个模子？
我本人就不喜欢看那种纯花瓶，一秒倒贴，没有任何剧情支撑，也没有人物成长性的角色。
所以自己写的时候，刻意设计了不同女主的背景变化，用剧情让人物更鲜活起来。
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很用心在塑造每一个角色。
每个人的故事接下来还会有发展和变化，这也是人物成长性一部分。
如果觉得还过得去，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181章 没得选
“厉师傅，前边那条小路右拐，开到底就是了。”马凉耐心给黑车司机指着路。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金塘县的赵家镇红星村。
好在红星村并不算太偏，离镇上也就两公里左右。
真要是穷山沟沟的村子，马凉的学习底子也不可能那么好，更别说考进县里最好的重点高中了。
他小学和初中都是在镇上读的，骑个自行车就能回家。
后来跟着镇上的小混子学坏，才被姑姑接去家里，盯着住了大半年，这才硬生生拉了回来。
不然的话，马凉说不定这会儿还在里面踩缝纫机呢。
所以真论起来，马凉一共有两个恩人，一个就是初中的班主任，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姑姑了。
面包车右拐走了几十米，终于停在了一栋老宅子前。
老宅属于砖木混合结构的典型农村瓦房，一共有上下两层，单从外观也能看出经历了不少风雨。
给黑车司机付了尾款，马凉拎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下了车。
“呀，大哥回来了。”屋内很快跑出一个半大小子，看见马凉就激动地喊了起来。
这小子正是姑姑的儿子，也就是他的表弟武志超。
刚上初中，正是最皮的时候。
武志超这一嚷嚷，屋里人一下都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马凉的姑姑马素芬和姑父武胜利。
“凉娃子回来了，累了吧！”姑父见了他也很是高兴。
马凉走上前，对着眼前这两位既是亲人又是恩人的长辈，尊敬地打了声招呼：“嬢嬢，姑爹！”
嬢嬢在川蜀话里读作一声，即niāng，既可用来称呼父亲的姐妹（即姑姑），也可称呼母亲的姐妹（即姨妈）。
当然，也只是少部分地区这样喊而已。随着时间推移，老百姓的日常称呼也越来越接近普通话了。
“我乖孙回来了，累着没得！”奶奶吴秀莲对马凉这个长子长孙一直都是宠得紧，急着就上前抱住了他。
而爷爷马水生则默不作声地跟在一旁，虽然神情也很激动，但依旧如往常一样默不作声。
他老人家这个闷葫芦性子，连带着两个儿子都遗传了过去。
不管是马凉的亲爹马建国，还是他的小叔马建军，都是和爷爷一个模子刻下来的，皆是不善言辞。
马凉其实也遗传了不少，上辈子年轻时就是个闷墩儿。
所以在大学里一直平平淡淡，毫无精彩可言。也是后来做了律师练出一点口才，才变得开朗了些。
马凉是二老的第一个孙子，自然是最得老两口稀罕。
加上老人惯有的隔辈亲，就更是对马凉这个留守儿童没法儿严家管教。所以即使他初中跟小混子学坏了，也依然是听之任之。
虽说养育方法不对，但唯一能给马凉有亲情感觉的，也只有爷爷奶奶了。
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感情就是不一样。
可重生回来，一睁眼就在了去大学报到的火车上。
所以从记忆上来说，他已经有十来年没有见过爷爷奶奶的面了，这一刻再次见到了二老双亲，马凉也不由地有些心绪起伏。
“婆婆，我想惨你啰。”他急忙上前抱住了奶奶，扭头又对着爷爷有些哽咽地喊道，“爷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爷爷马水生也是高兴坏了，可闷性子的他也只是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被众人迎着进了屋子，也没见其他人在。自己亲爹和小叔两家人，此刻竟都没有回来。
马凉朝姑姑好奇地问道：“我老汉儿呢，还有幺爸他们一家，咋都没得回来？”
“他们两个都先回婆娘家去了，明天才会回来。
正好明朝家里杀年猪，他们会赶来帮忙的。”姑姑马素芬不在意地回道。
马凉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川蜀地区耙耳朵多是出了名的。
大过年的先回媳妇儿家，他亲爹和小叔两人也是够可以的。不过姑父武胜利也好哪去，一样是个耙耳朵。
虽然姑父的父母去世早，但即使老人还在的时候，他也经常在老马家过大年三十，着实是疼媳妇儿疼出了典范。
现在姑父的父母都故去了，因此每年过年都顺理成章地跟着媳妇儿来老马家待着了。
其实不光是过年，两口子平时也经常来照顾马凉的爷爷奶奶。
因为姑姑姑父就在镇上开了家红薯粉小作坊，虽然赚不了大钱，也算是个能维持生计的活儿。
主要姑父武胜利这人勤快，又愿意动脑子，日子勉强过得去。
镇上离老宅也不算远，照顾二老的任务就落在了他们头上，真是何其的讽刺。
都说养儿防老，可老马家在这点上却丝毫没有体现出来。
马凉的亲爹和小叔，都是长年带着媳妇儿在外打工。别说是照顾老人了，没再把孩子托给老两口带，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反倒是姑姑这个小女儿，成了家里最顶事儿的人。
平常照顾不说，还经常接济二老，比起两个亲儿子来说，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明显更为孝顺。
就连马凉这个侄儿，姑姑马素芬都担起了管教的责任。
龙生九子，都各不相同。
更不用说所谓的普通人，以为靠生儿子就能防老，也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而已。
进了屋，马凉就开始打开行李箱，给众人送起了礼物。
“凉娃子，你哪来这么多钱买礼物？”马素芬看完顿时就急了，生怕他走上了邪路。
要知道这个侄子上大学时，还是家里给凑的生活费。
就连学费她本来都想咬牙帮马凉出的，但考虑到大哥的面子，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自己亲儿子的学费让妹妹家出，那大哥的脸往哪搁。
可马凉的亲爹、亲妈也不宽裕，只凑了两千块钱出来，剩下的就只能让马凉靠助学贷款解决。
见马素芬一脸紧张，马凉赶忙解释道：“嬢嬢，莫要急撒！
我周末去做家教，赚了一点钱。后来还和同学一起去摆摊做生意，慢慢生意越做越好。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我自己就有钱了。”
对于姑姑一家，马凉完全可以信任，挑一些能说的讲了出来，毕竟这种事情想瞒也不可能瞒太久。
他现在不一样了，平常花钱大手大脚也能看出端倪。
总不能身为重生大佬却故意去装穷吧，那样做岂不是很不当然，何必呢。
“赚了钱也不能乱花，先存到起撒，以后还要买房、娶婆娘呢。”姑姑马素芬依旧埋怨道。
她是真的关心马凉，也不贪图侄儿有什么回报。
马凉笑着回道：“没花多少钱，买这点东西都是小意思，不差这点儿。
志超，这是哥给你买的MP3，拿去耍。”
说着又继续分起了礼物，爷爷奶奶、姑姑姑父一个也没落下，人人有份。
人生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没得选。
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
既不能选择出身，也不能选择父母，更不能选择家庭，生下来是啥样就是啥样，后天无法改变。
如果有的选，马凉情愿生在姑姑家，成为她的孩子。
虽然姑姑一家穷还是一样的穷，单至少不会成为留守儿童，也会多出很多从未感受过亲情。
月初了，大家月票上一上啊，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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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岁岁年年人不同
尽管都埋怨马凉乱花钱，但收到新年礼物不论是爷爷奶奶，还是姑姑姑父，脸上都笑得合不拢嘴。
小表弟武志超，当场就换上了马凉给他买的阿迪的运动鞋，根本等不及留到过年那天再穿。
穿上运动鞋，拿着MP3就往外冲，和村里的小伙伴们显摆去了。
MP3随身听现在家里虽没有电脑下载歌曲，但肯定难不倒这个小表弟。红星村好赖离镇上很近，总有些人不那么穷。
村里人大多都沾亲带故的，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跑到条件好的人家，找电脑下载去了。
没多久，姑姑、姑父二人就忙着去张罗晚饭。
虽然家里还没有杀年猪，但村里其他人家早两天就有开始杀年猪的，自然也会分一些猪肉给老马家人。
过年嘛，大家也就指着这几天敞开了吃。
姑姑和姑父两人厨艺属实不错，回锅肉、麻婆豆腐、腊肉炒儿菜、凉拌折耳根、腊肠炒豆角，满满一大桌子好吃的。
对多数人来说，美食才是对故乡最深刻的记忆，马凉也不例外。
前后两辈子加起来，吃了无数的菜式，可是嘴里最惦记的还是家乡的口味。
吃完晚饭，姑姑、姑父二人又拉着马凉问东问西。
不过他口风很紧，也不想透露太多细节，免得把他们吓着。
倒不是怕姑姑、姑父贪他的钱，而是因为不想让钱这种身外之物破坏了这仅有的一点亲情。
一旦姑姑、姑父知道他发了财，以后再面对他时，肯定会变得非常拘谨，这不是马凉希望看到的事情。
当然了，他也并非看着亲人受穷而不管不顾的人。
带着家人日子慢慢地好起来，一切都顺其自然才最合适。而不是直接给他们很多钱，那样关系就不对味了。
他心里也在琢磨，如何帮姑姑、姑父致富。
要说最快的方法，自然是让姑姑、姑父给他供货。
下半年，马凉就要开始启动麻辣烫项目，倒是可以向姑姑、姑父的作坊采购一些川蜀宽粉。
可是姑姑姑父的作坊规模太小，马凉的麻辣烫店现在也是八字还没一撇。即使店开出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发展，二者进行匹配合作还为时过早。
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马凉也只能从长计议。
农村的夜生活很是无趣，除了村民们凑个牌局、血战到底，也就剩看看电视了。
一家人早早地就睡下，因为明天还要起来忙着杀年猪呢。
隔天一早，马凉起床出来就见到了老马家的人终于凑齐了。
他的亲爹马建国带着后妈张红燕和两孩子都回来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一个叫马诚，一个叫马思琪。
一起回来的，还有小叔马建军和婶婶卫红英，以及堂妹马思晴。
那个年代村里人找对象，多数都是十里八村相互介绍。所以马凉的后妈和婶婶，娘家离的都不远。
所以两家人才能大清早赶回来，一起准备杀年猪。
“马凉回来了，小诚、小琪，快叫哥哥！”张红燕见到马凉从屋里走出来，忙吩咐两孩子和他打招呼。
这个后妈其实人不错，论性格比他亲妈好太多了。
不是马凉故意黑自己的生母，就他老妈那个急脾气上来，他都觉得看不下去。
他爹和他妈离婚，多半是性格不合的原因。
张红燕对马凉一直都很客气，甚至有些刻意讨好，也不知是不是心里觉得亏欠于这个继子。
前世他年少不懂事，一直觉得是张红燕把亲爹抢了去，导致自己变成了留守儿童，所以和这位后妈很不对付。
直到踏入社会见多了人间狗血，才慢慢看开了。
马凉这俩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显然都是乖巧听话的，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哥哥！”
“锅锅好！”小叔的女儿马思晴也凑上前，嘴甜地喊了一句。
马凉点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就回屋把给弟弟妹妹买的礼物，全都拿了出来，分发给他们。
虽说这寡淡的亲情对他来说无所谓，但面子上还是要顾及一下。
不像给武志超这小表弟买了一堆礼物，这三个弟弟妹妹一人就送了一双阿迪的运动鞋。
还都是基础款，也不会太贵。
马凉可不在乎什么一碗水端不端得平，谁对他好，他就加倍还回去。
亲爹对他都没怎么尽到当父亲的义务，他又何必上杆子倒贴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呢。
能买双运动鞋，已经很够意思了。
见到马凉竟然有钱买礼物回来，在一旁闷不做声的亲爹马建国突然着急问道：“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运动鞋啊？”
毕竟没有人能想到，上大学短短几个月的他这么快就发了。
“莫要慌，钱是我自己打工赚的。”马凉语气平淡地解释了一句。
“呀，快谢谢哥哥。”张红燕忙喊着俩孩子感谢，“你们要好好向哥哥学习，以后也考个重点大学。”
在这位没什么文化的后妈看来，准是马凉读了重点大学才这么能赚钱的。
想法虽没错，但情况和她认为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她这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马凉记得前世这俩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都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反倒是亲妈那边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学习反倒是不错。
不过他也不得不对亲爹亲妈说一声佩服，明明都是离婚人士，再婚时竟都能找一个头婚的对象。
更让马凉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两个家庭分明都穷得要死，再婚后还能各自又生了俩孩子。
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某种程度也是对孩子不负责。
带着孩子来世上受穷、受苦，何必呢。就算是再喜欢孩子，少生一个不行么？
这也是为何他亲爹、亲妈两家人手头一直不宽裕的原因。
养两个半孩子，换了谁都会压力山大啊，要不说连马凉的大学学费都凑不出来呢。
而只有一个孩子的小叔和姑姑两家，就比他们要宽裕很多。
许是心有亏欠，马建国也不好意思朝儿子责问什么。他这当爹的能看到马凉给弟弟妹妹买运动鞋，心头已经高兴得不行了。
这位不善表达的父亲，并不懂该如何和儿子修复关系。
这世上最大的代沟，或许就是没文化的父母和读了书的孩子之间产生的巨大认知差异。
反正马凉上辈子即使后来看开了，也一直和父母都没什么话说。
“凉娃子，你在外边打工赚钱不容易，下次别买这么贵的鞋子给妹妹了。”婶婶卫红英也跟着客套了一句，“还不快谢谢大锅！”
“谢谢锅锅！”堂妹马思晴又甜甜地大声谢了一句。
这个堂妹是老马家第三代中最为活泼的，比武志超那小子还要会来事儿一点。
小辈们开心地试穿着鞋子，大人们则忙着准备杀年猪了。
为了能尽可能吃得新鲜，又不显得匆忙，腊月二十七八是村里集中杀年猪的日子。
今年是平年，没有年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所以有着急吃肉的人家，腊月二十五就开宰了。
老马家赶在今天杀年猪，时候则刚刚好，过年加大菜。
提前一礼拜就把屠夫请好了，这几天正是人家最忙碌的时候，必须预约才行。
老年人觉少，马凉爷爷天没亮就起来了，早早地劈柴架进灶塘。
老头儿早就把火烧得旺旺的，一大锅水已经烧得翻腾滚沸，灶屋里热汽弥漫。
村里帮忙捉猪的也陆续到来，都是有气力的精壮汉子。
人家都是熟门熟路，压根就不需要马凉掺和。
乡下养的土猪可不像养猪场里的猪，常常都会放养。成天满村东跑西窜，撒野惯了，要捉住它得费一番功夫。
屠夫带着满身寒气准时来了，把腰形屠篮搁下，里面是各种寒光闪闪的屠具。
众人打过招呼，水烧开、人到齐，说动手就动手。
拖猪尾巴的拖猪尾巴，抓猪耳朵的抓猪耳朵，捞脚的捞脚的，三两下就把猪掀翻在地。
那熟稔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众人这几天没少干这事儿。
这一套连招下来，可把土猪给吓坏了，猛烈挣扎，五六个人一起费了老大劲才压制住。
用绳索七缠八绕绑定，捆得严严实实的，串上两条粗木棒，几人齐力把猪抬上了条凳。
屠夫一手把定猪头，一手紧握一尺来长霜雪般闪亮的屠刀，说时迟、那时快，屠刀从猪喉下斜插进去，只一剜一转，一股带着热气的猪血瞬间便喷溅而出，汩汩跌落大木盆。
马素芬麻利地往猪血里加上盐巴，搅匀后很快就会凝固。
这一大盆猪血，也是一道绝顶美味，大城市里都不一定吃得到这么新鲜的好东西。
两桶滚水早顿在旁边，放完血则要赶紧刨净猪毛。
屠夫双手紧捏刨刀，半支烟的功夫就把猪刨得白白净净。
去完猪毛，屠夫又十分熟练地开始继续收拾，三下五除二先剔除了五脏六腑，然后分割不同部位。
循着荤腥味，村里几条土狗也来了，在案板边不停摇着尾巴，低头舔食落在地上的肉末碎骨。
姑姑让屠夫切了一页猪肝，割下巴掌大一块刀头肉，要了一块里脊肉，和一节猪大肠，就下厨准备杀猪饭去了。
来帮手的汉子们，每人都分了一些满意的部位回去。众人先把肉拿回家，一会儿再过来吃杀猪饭。
屠夫则是饭都顾不上吃，人家这几天杀猪的活儿忙着呢。
“凉娃子，把这两块猪肉给伱二叔公、三叔公家送去。”爷爷拿稻草绑了两条猪肉，吩咐马凉去送货。
领任务的不止他一人，几个孩子都被安排当起了配送专员。
杀年猪就是这样，村里沾亲带故的人都会给人家分上一些，这也是人情味浓厚的表现。
马凉拎着猪肉，就往二叔公、三叔公家走。
眼看着就要过年，村民们穷是穷了点，但家家户户都充满了节日的喜气。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户人家却一反常态，毫无喜庆可言。
门口虽站满了人，可是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半点高兴。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送完肉回来，就见到已经有不少村民在那家人门口围观了。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马凉终于明白了原委，原来是这家的老人刚刚走了。
村里老人多，这种事也不稀奇。
但大过年的故去，折腾的就是后辈们了，这个年肯定过得不会太安生。
村里的长舌妇们顿时就有了话题，纷纷开始议论起这家的儿女们如何如何不孝顺。老人选在这个时候走，就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这种说法在村里很有市场，尤其是老人们之间最喜欢念叨。
或许是不孝的儿女太多，老人们需要营造这种社会舆论压力，以期望自家的崽子们能更孝顺一点。
可尽管如此，村里每年都有老人故去。
真是应了那句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马凉又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二老年岁虽不算太大，可是身体都不怎么好。
尤其是奶奶，前年还大病过一场，身子骨一直没有好利索。
前世老两口走得都比较早，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等马凉当律师赚了点钱想孝敬一番的时候，二老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重活一次，也算是可以把上辈子的遗憾弥补一下。
不过他也不可能带着老两口回魔都去，如何操作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这件事情，大概率还得落在姑姑和姑父二人头上。
毕竟只有他们两个长辈最靠谱，指望他亲爹和小叔，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马凉回家后也没等多久，老马家的女人们已经把杀猪饭做好了。
妯娌之间配合默契，出餐速度飞快。大圆桌上满满一桌菜，看得人口水直流。
红椒爆炒猪大肠，酸辣猪血，青蒜辣椒小炒肉，泡椒熘猪肝，莴笋炒里脊肉，芹菜梗爆炒腰花，皆是色香味俱全。
还有一油汪汪的梅干菜扣肉，和大砂锅炖就的筒子骨萝卜汤。
加上香肠、腊肉等几个小炒，和两大壶农家米酒，这顿杀猪饭绝对能把很多人馋哭。
众人入席，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无不是大快朵颐。
杀猪菜只是过年的序曲，这份快乐一直要延续到春节以后。
二合一章节。
这一章日常虽然平淡了点，但也是很用心写的，算是把主角的家庭背景交代清楚了。
这两三章可能会有书友觉得无趣，就当作是过渡吧。
主角的行为模式是受原生家庭影响，后面的一些情节发展，和家庭背景都有关系。不交代清楚，回头又有读者要喷主角太圣母又或是冷血无情了。
大家多多支持！
第183章 群发的可还行
“大哥，快起床了。”马凉一睁眼，就看见了表弟武志超在边上不停推搡着他。
拿起手机一看，才刚7点出头。
村里的生活节奏，基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晚上睡得早，清晨起得也早。
等马凉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到大厅里就见到几个弟弟妹妹正围着奶奶撒娇，仿佛在争着什么。
“婆婆，再给我们吃两个撒”
“不要吃太多，糍粑不好消化，一会儿午饭都吃不下了。”奶奶端着一盘刚煎出来的糍粑，护得严严实实的。
几个小家伙已经吃过了，剩下这盘量最多的糍粑是给大孙子留的。
见到马凉从屋里出来，奶奶又高兴地喊道：“凉娃子，快来吃早饭。”
老太太也确实是明着偏心眼儿，最喜欢马凉这个大孙子。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让他是从小跟在二老身边，被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呢，感情自然不一样。
一碗骨头汤，一盘红糖糍粑，这就是马凉的早饭。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除夕夜就在今晚，家家户户从一大早就开始料理各种食材，以便做出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比如东坡肘子这道菜，是川蜀地区很多家庭年夜饭必备的选项。
硕大的猪肘子要提前处理，焯水、腌制、风干，然后放锅里炸出虎皮，光是预处理就要个把小时。
就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炒糖色、炒香料，最后再一起放砂锅里小火慢炖上三个多小时，着实要费不少功夫。
一家人齐上阵，厨房施展不开就在老宅前的空地上开整。
洗菜的洗菜，切配的切配，又卤又烧，硬菜一个接着一个。
因此中午这顿，就已经比平常丰盛太多了。晚上的年夜饭大餐，就更是让人愈加期待。
中午，老马家人正在享用美食，突然间就来客人了。
“建国，建军，都在呢”还没进门，来人就大声喊了起来。
马凉他爹忙放下碗筷，起身招呼道：“卫东啊，吃了没得。
你可是有两三年都没回来了，没吃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咱们正好喝两杯。”
来人叫徐卫东，在村里和马凉他爹、小叔都是一辈儿的。
只不过大家虽是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可后来的人生际遇却不尽相同。
“不了不了，我是过来送请帖的，还有不少家要去送呢。
年初二我家里摆酒，到时候大家伙儿都一起去吃席哈。”徐卫东把请帖放下，笑呵呵地就走了。
小叔马建军抢过请帖一看，脸色就没那么愉快了。
他把请帖往桌上一扔，悻悻地说道：“我早就估到了，果然是新房子造好，等不及要显摆一下呢。”
见不得人好本就是人的劣根性之一，马凉这小叔也不能免俗。
因为老徐家三兄弟都是能人，一个在蓉城、两个在山城，干得都是麻辣兔头小吃店。
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好，自然是没少赚钱。
徐家三兄弟一起凑了钱，把老宅推倒重建，起了一栋四层楼高的新宅子，在村里堪称牌面第一。
人家乔迁新居摆个酒再正常不过，但看在老马家两兄弟眼里就不得劲了。
谁让他们没能耐呢，长年在外打工也没赚到什么钱。眼看着村里一个个能人都在建新屋，兄弟俩也只能干瞪眼而已。
“又要上礼了，每年春节都少不了这事儿。”后妈张红燕不由地吐槽了一句。
村里就这样，都是赶着过年的时候办喜事。
孩子结婚、娃娃满月、老人做寿、乔迁新居，从初一一直摆到元宵节，夸张的时候天天都要吃席。
毕竟平常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办酒席才能凑齐人。春节期间摆酒不仅热闹、有面子，礼钱还能多收一点。
可是老马家兄妹都没啥本事，也没赚到大钱，就算想摆酒家里也没啥喜事。
唯一可喜的，还得是马凉考上了重点大学。可高考那会儿马建国还在外面打工呢，连儿子的学费都凑不出来，哪有钱摆酒。
婶婶卫红英笑嘻嘻地建议道：“大哥，要不你也给凉娃子办个酒席。
他好赖是考上了名牌大学，摆个酒也可以回收一点礼钱。”
“不得行，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亲爹还没发话，马凉就急着给否决了。
虽说考上重点大学在村里也是头一份大喜事，可拿这个名义摆席，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一直陪着敬酒。
这事儿马凉可不乐意，跟耍猴似的让那么多人围观。
马建国闻言，脸色也沉了下去。其实就算儿子不反对，他也没能力摆酒。
离婚折腾够呛不说，再婚后又生了两个孩子，养着本就吃力。
半年多前，第二个老丈人还动了一次大手术，更是一下把他好几年的积蓄掏空。
摆酒的钱再少，他这会儿也拿不出来。
再说过年花销本就很大，还得留点余钱，以备来年不时之需。
马建国本就觉得自己无能，一看儿子那坚决抗拒的态度，他就更感觉扎心了。
爹当成这样，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马素芬见大哥拉下了脸，原本也想怂恿摆酒的心思立刻就息了。她倒是很想给马凉庆贺一下，可侄儿毕竟不是亲儿子，不好做主啊！
因为徐家请帖的事，中午这顿饭的气氛立刻就变沉闷了许多。
毕竟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一看人家的日子红红火火，老马家却瞅不见任何希望，一家人又怎会高兴呢。
一直到半下午开始准备年夜饭，一家人才又重新恢复了喜悦的心情。
过年嘛，哪怕再不开心的事情也要暂时抛到脑后。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好的，珍惜当下才最重要。
辣子鸡、毛血旺、粉蒸肉、夫妻肺片、蒜苗炒腊肉、麻辣香肠、口水鸡、啤酒鸭、红烧草鱼、炸酥肉、东坡肘子、辣炒肥肠，外加几个素菜和一大盆筒骨海带汤。
这顿年夜饭可谓是丰盛至极！
风起的年代，老百姓哪怕再苦再穷，也多少会蹭到一点红利。
就像老马家一样，虽然都没有赚到大钱，最起码这年夜饭的标准是一年比一年好！
当然了，马凉这个重生大佬除外，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马哥了。
一边和家人享用着除夕大餐，他心里一边琢磨着如何改善一下家人的生活水平。
至于这个家人，当然也有个先后顺序。
必须先从爷爷奶奶和姑姑姑父开始，至于他那便宜老爹和小叔这两家，且往后面排一排吧。
最好是潜移默化地改变，别回头没事儿也闹出点不痛快。
毕竟人性经不起考验，马凉可不想去测试一下。
等家人条件都好了点，就可以借机给爷爷奶奶在村里也起一栋新屋，让二老住得舒服一些。
现在虽然也有能力，但他可不会马上就装这个逼。一切还需从长计议，走一步看一步吧。
菜式丰盛，一家人自是吃得无比开心。
马建国和马建军两兄弟都喝醉了，可能是一年到头唯有今天可以真正放开了喝。
又或许是唯有喝醉，才能忘记因贫穷带来的一切不快。
两兄弟很快都被媳妇儿都带回去躺着了，老爷子也有点不胜酒力，被奶奶搀扶着回屋早早睡下。
姑父和姑姑带着孩子们出去放鞭炮、放烟花，老马家也需要热闹一下。
唯有马凉继续待在屋内，任由电视机在那播放着春晚节目，看都没看一眼。
春晚嘛，年年吐槽年年看，反正也没人真当回事。
从下午开始，手机时不时地就会收到拜年的短信，既有同学发来的，也有生意上的来往相互问候。
马凉这会儿也忙着编辑一条拜年短信，群发了回去。
不过重要的人必须要单独问候，就比如他的恩师刘大院长、师叔冯德成大律师等人，可不能糊弄了事。
还有冰美人姐姐介绍的那些高端人脉，都是要单独拜年感谢的。
正忙着呢，突然手机连续振动，一下收到了好几条短信。马凉返回收件箱界面一看，人都愣了。
江大学姐、柳妖女、颜冰富婆和枫老师四人就像是提前约好似的，竟同时发来了祝福短信。
估计是除夕夜通过短信拜年的人太多，移动公司短信基站挤爆了，才导致发送接收延迟。
不过四人的短信赶这么巧，也有点不可思议。
[过去一年，最幸运的事就是能与你相遇；愿来年，我们还能有更多的惊喜。新年快乐！]——江吟秋。
[憨包儿，我也不晓得啷个说。总之，祝伱新年快乐了！等过两天我就去找你]——柳霏霏。
[往事无可回首，来年请多指教！新年快乐！]——林枫筠。
[去年感谢你的出现，来年仍需你在身边。新的一年，愿我们一切都好！]——颜冰。
看了她们的短信，马凉一边傻乐，一边又头疼该怎么回。
写一串甜言蜜语？
太矫情了，不是他的风格。
万一惹得四女同时打电话过来，那可就搞笑了。
思来想去，还是简单粗暴点好，他立刻编了一条短信，简简单单就几个字，给她们群发了过去。
反正内容都一样，不用分彼此！
[想你了，抱抱！]
群发的可还行。
心脏又难受了，调一下作息，今晚就一章，明天爬起来再继续。
第184章 晚熟的人
越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就越觉得日子过得快。
一个年说过就过，除夕吃的年夜饭，初一走亲戚拜年，眨眼间马凉就已经回老家好几天了。
大年初二，俗称迎婿日，正是女儿女婿回门的日子。
出嫁的女儿会带着丈夫及儿女回娘家拜年，老马家两个儿子马建国和马建军自然也是要带着媳妇和孩子回老丈人家去。
人一下子少了一半，老马家顿时又冷清了下来。
这年头也没有智能手机，想查点信息资料都不方便，马凉正头疼如何帮家人致富呢。
正当他想着是不是去镇上找网吧上上网时，手机响了起来。
“马凉，回来过年了没得？”电话那头着急问话的，正是他的高中同桌胡伟杰。
正因为对他情况十分熟悉，所以人家才有此一问。
毕竟他前世放寒假时就没有回家过年，依然留在魔都做兼职，只为多赚一点钱。
马凉当即就回道：“回来了，正好想找你有事儿呢。”
“回来了你不早说，快，赶紧来县里，今天中午同学聚会。”胡伟杰急着催起来。
马凉纳闷道：“同学聚会？班长也没喊我啊，就不去了吧。”
高中也不像一般人想的那么单纯，在同学关系上，甚至不如大学室友朝夕相处四年的感情深。
最起码像马凉所在的县城中学，一般城里的同学是很少和他这样的乡下同学玩到一块儿去的。
也不能怪同学们从小就势利，只能说各自的背景不一样，导致大家气场不同，硬要处到一起互相都别扭。
今天所谓的同学聚会，也不是什么正式聚会，不过是县城本地的同学们一起吃个饭而已。
这种活动基本都AA制，人家县里的同学聚聚很方便，也不会乱喊乡下的同学参加，免得给家境不好的同学增加压力。
所以马凉也没有收到班长通知，不过即使通知了他也没兴趣参加。
因为无论什么年纪的同学聚会，都是一种特别无聊的事情。所谓的同学聚会，其实就是一部分人的秀场，和另一部分人的感伤地。
大家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何必硬凑到一块儿呢。
平常短信问候都没有一个的，聚会又能聚出什么感情。还不如三五好友小聚一下，来得更为自在。
“不来你可别后悔啊，林秋雅今天也会参加。”胡伟杰自以为抛出了诱饵，马凉准会上钩。
小胡同学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同桌心里对林大校花仰慕已久。
可是马凉已经不是以前的小马哥了，重生前更是见过了中年发福版林秋雅，怎么可能还有执念呢。
就算是重生前没有幻想破灭，他现在也不会有多少兴趣。
他身边四位佳人的颜值水平，哪个不比林大校花强？而且强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马凉想着正好要找胡伟杰帮忙，也就不再坚持，答应了下来。
从村里赶去县里，虽然路程并不远，可对于没车的他来说也属实不算方便。
先要骑自行车赶到镇上，然后坐小巴才能行。
本来半小时的路程，马凉硬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
这也更加坐实了他想帮家里人致富的想法，老马家人连辆车都没有，出行太不方便了。
二人约在学校门口碰面，刚赶到时就看见胡伟杰早等在那了。
“马凉，这边。”胡伟杰骑着一辆电动车，在学校斜对面大声招呼起来。
金塘县属于蓉城下属的四县之一，虽说在四个县里面实力最强，但因为离蓉城市区距离最远，所以和另外十几个区市相比，经济发展也一直不被重视。
尽管如此，金塘县也是接近于县级市的存在，比起川蜀地区其他的小县城来说，也已经强太多了。
而马凉的高中母校，叫做[金塘中学校]。
名字很奇怪，既不是一中也不是二中，就叫金塘中学校，本地人则直接称为金塘中学。
既然中学被冠以县城的名字，自然就说明是县里最好的中学。
马凉和胡伟杰也都是在最好的重点班，不过并不是文科班，而是读的理科。
高考结束后，马凉的成绩虽然不错，但没有如多数同学那样选择理工科院校，而是报考了华政法律专业。
毕竟多数理工科专业，都需要读研、读博才有能更好的发展。
家境贫寒的他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楚，大学毕业后绝对不可能去读研读博的。
出于就业优先考虑，更为普适的法律专业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这并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是一种现实而无奈的客观选择，如果马凉不是在街上混过，可能连这点认知都没有。
一个扎心的真相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其实并不早熟，而是更晚熟。
要知道父母和家庭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太重要了，而穷人家的孩子在理解人类社会的运转逻辑以及人性深处的真相方面，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穷，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伱的认知和想法都是对的，为什么你的口袋里没有你想要的。
穷人家的孩子一般都要30岁以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不断的碰壁、踩坑、走弯路，才能渐渐地洞悉世界的本来面目。
每当被碰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时，才会明白一点社会的规则。
而这其中就会错失掉很多很多的机会，甚至乎是一些扭转命运的关键契机。
在这个过程中消耗掉的不光是青春，还有激情和斗志。
需要不断的试错，不断的浪费自己的时间去试探，才有可能翻身超越自己的父辈、祖辈。
前世的马凉光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就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努力，克服了无数的认知障碍和情感缺失。
而这些东西对于富人家的孩子来说，从小就开始接受熏陶了。
穷和富之间，最可怕的并不是先天基础条件上的差距，而是思维和认知上的差异。
马凉很庆幸，上辈子学了法学。
虽然后来从事律师工作依然走了不少弯路，但至少拓展了不少见识，不然的话他或许连现在这点能力和认知都没有。
真要那样的话，即使重生回来，他也不可能做出现如今的成绩。
很多事情看上去简单，真到做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少不足。
而创业就更是难上加难，除了红唇串串香这一个超级网红小吃外，但凡换一个项目马凉都有可能直接抓瞎。
前世没做过生意，能不交创业的学费就已经是他穷尽脑汁所致了。
重生后的创业过程中，马凉自己的能力和认知也在飞快提升。
如果换做前世刚上大学时的状态，他肯定死要面子活受罪，绝对不可能找同桌帮忙。
可是现在他的脸皮就厚实多了，直接就朝着胡伟杰开口问道：“伟哥，我想尽快弄个驾照，能不能找你爸帮帮忙，过两天安排一下。”
“嘿！你问的还正是时候，我也刚想趁寒假学个驾照呢。”胡伟杰惊奇地回道。
他不明白眼前的同桌怎么忽然间转了性，也不知道为何一直不宽裕的好兄弟，竟突然有钱能学的起驾照了。
不过有人陪着一起练车，小胡同学还是很十分乐意的。
马凉见他理解有误，又继续补充道：“我不是想学车，而是打算直接去考试。
我在大学里其实已经学会开车了，现在就是想直接拿个驾照。”
他之所以敢对胡伟杰提出这个请求，正是因为心里有把握，因为这小子他爹是县交警队的大队长。
考驾照这事儿正好归他爹管，专业对口。
现在才2006年，县里考试也没有那么严格，提前安排一次走过场的驾照考试，交警大队长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要是再早几年，或许考都不用考，直接领一张驾照都成。
“啥玩意儿？你学会开车了？”胡伟杰听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自己这小官二代都没有学会，马凉这个穷学生竟然比他还快。
马凉点了点头回道：“没错，确实已经完全学会，科目一的理论考试也没问题的。
不过我在家待不了几天，初七初八就要回东海。所以在初七之前，能不能拜托你爸帮帮忙，提前帮我安排一次驾照考试。”
如果是其他同学，马凉还不一定好意思开这个口，但胡伟杰却不一样。
这个同桌是他高中三年在班上唯一处得好的兄弟，没有之一。
虽说读了大学后二人都是各奔前程，但哥们儿关系一直还在，哪怕过了十几年都没有变淡半分。
只不过上辈子碍于面子，马凉并没有想着向这位好兄弟借力。
要知道前世的小胡同学一毕业后就回老家考公务员，进而走上仕途，混的可比他好多了。
可现在不一样，重生回来的马凉深谙一点：有关系不用是傻子。
现在的他再不是上辈子那个晚熟的人，这种小事不至于拉不下面子开口。
“虽然有点麻烦，但不难办。得叻，晚上回家我去和我爹打声招呼。”胡伟杰痛快地答应下来，转而又打趣起来，
“这事儿回头再说，咱们赶紧去饭店吧，同学们都等着呢。
一会儿过去，要不要我帮你把位置安排在林秋雅边上坐啊？”
马凉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回道：“别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胡伟杰简直不敢相信，惊得差点都没扶稳电动车。
一向自诩要更帅一些的小胡同学，大学里找女朋友都没有这么快的动作。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找个女朋友而已，多大点事儿。”
“我发现你去东海上了半年大学回来，别的本事没涨，吹牛皮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不愧是法学专业的，嘴皮子已经先练起来了。”胡伟杰一脸不信地回道。
马凉无奈道：“你爱信不信，反正一会儿别瞎闹我和林秋雅的事儿。”
“真的假的？”胡伟杰蔫坏地调侃道，“当初是谁在课桌上写人家的名字来着？”
马凉老脸一红，这种黑历史他差点都给忘记了。
他忙佯装镇定地回道：“谁还没有个中二的时候呢！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林秋雅在我这啥也不是，一会儿你少咋咋呼呼就行。”
“嘿！你这家伙装得跟真的一样。”胡伟杰明显是仍不相信。
毕竟班上明着喜欢林秋雅的男生可不是一个两个，暗恋的就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要不是他自己早已心有所属，说不定都要对林秋雅起心思了。
马凉懒得再解释，坐上电动车后座，拍了拍他的肩膀催道：“赶紧走吧，这么喜欢八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娘们儿呢。”
“你个哈麻批，老子这都是为了谁啊，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胡伟杰气得没话说了。
他直接一拧油门，电动车就飞速冲了出去。
第185章 狮子不和狗玩
巴肆酒家，在县里不算是顶级的大酒楼，但口味纯正、价格亲民，深得金塘县老百姓们喜欢。
今天的同学聚会，就定在了这里举行。
别看同学们都是城里人，不少甚至还是二代，可大家毕竟都还是学生，在这种价位段的饭馆儿聚餐正合适。
没一会儿，马凉跟着胡伟杰就到了地方，等走进包厢一看，人差不多到齐了。
特大的包厢内摆了两张大圆桌，每桌都坐了七八个人。
见到胡伟杰把马凉带来，同学们的表情都很是怪异。尤其是班长何甜甜，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毕竟大伙儿都知道马凉家里穷，哪怕是这种亲民价格的饭店，如果AA制的话对他也是一种压力。
不过大部分同学单纯只是不喜欢他而已，都想不到买单的事情。
因为哪里一向都不合群，和同学们都不怎么亲近，也只有胡伟杰这个同桌能和他玩到一块儿。
“呀，马凉！我还以为你今年不会回来呢。”班长何甜甜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以掩饰自己没有通知到位的心虚之情。
其他同学这么干肯定没问题，她毕竟是班长，面子上必须说得过去。
马凉心里再明白不过，但也不会去主动戳破。
他微笑着回道：“本来也没想回来的，正好有张特价机票，也是临时决定的。”
这话一是化解大家的尴尬，另一方面则是表明了自己连机票都买得起，吃顿饭的实力还是有的。
“哈哈，怪不得，早知道我就提前喊你了。”何甜甜听见他的回复那是相当开心，“快随便坐，还有几个同学没到，等他们来了咱们就开吃。”
这位班长也是个小官二代，她爹可是县里的副书记。
胡伟杰见状，直接拉着马凉朝着林秋雅边上走去，对着隔着空位的男生就嚷嚷上了：“挪个屁股啊，没点儿眼力见儿。”
林秋雅如今正值青春无敌的年纪，十分勾人。她左右两侧都没有人坐，各空了一个位置。
男生们是有心没胆，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急色。女生们则是同性相斥，压根就不想坐边上给她当陪衬。
这也和林秋雅的性格有关，确实不讨女生们喜欢，用一个词总结就是[纯·绿茶]。
柳霏霏的茶艺那是装出来的，其实本性并不差。可林秋雅这位“校花”纯属于公主病太重，连班上的女生们都看不下去。
可小男生们不懂啊，在颜值即是正义的真香定律下，硬是把她捧成了女神。
林秋雅左侧只有一个位置，所以胡伟杰才让边上那男生挪一挪。
之所以说话如此张扬，一是因为小胡同学一向大咧咧惯了，二就是像他们这些二代们，也是论资排辈的。
被胡伟杰吼的男生，家里虽也是体制内的，但父母都谈不上什么级别，所以底气就差多了。
马凉本不想坐在林秋雅边上的，但架不住好兄弟生拉硬拽。
坐下刚想和“校花”打一声招呼，就见到林秋雅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甚至隐隐还带着些许嫌弃。
换做上辈子，他心里一直把对方当女神，肯定是眼瞎看不见。
可现在他是个重生回来的老油条，又怎会瞅不明白这种小女生骨子里的傲劲儿呢。
从前世这位“林校花”最后嫁了个土大款就能看出，准也是个势利的主儿。
许是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见他在身边坐下，林秋雅立刻显出了一丝不耐烦。
马凉顿觉无比讽刺，上辈子怎么就迷了眼睛。
重生前还想着找这位“校花”圆个梦呢，此时再看过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倒胃口。
只能叹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稍微好看点就当成女神。
“不好意思来晚了，让大家久等。”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马凉扭头望去，一下子走进来三个人，气场和其他同学们完全不一样，脸上写满了自信和傲气。
这三人可是班上的风云人物，都是妥妥的二代。
邱欣宜，学习委员，不仅人长得文静清秀，而且学习还很好。成功考入了人大，是马凉他们这一届的校状元。
更关键的是，人家亲爹还是副县长。
中间那位男生是副班长张邵阳，他爸是县公安局长，学习也很是不错，顺利考入了北理。
这两人本就有点眉来眼去，又同在帝都上大学，这下走得更近了。估计进一步勾搭在一块儿，也要不了多久时间。
见他们两个一起进来，可把马凉的好兄弟胡伟杰气够呛。
因为这小子也喜欢邱欣宜，只是人家学习委员不怎么爱搭理他这个学渣。而且情敌张绍阳无论哪方面都压他一头，小胡同学也只能暗自生气。
人家两人考入的都是帝都的重点大学，他只是读了个川蜀师范大学的文理学院而已。
好赖读个大学，结果连金塘县都没跑出去，属实有点拉胯。
因为文理学院是由川师的文化传播学院和国际商学院合并而成的，过几年还会独立出来，并更名为蜀都文理学院。
文理学院的校区就在金塘县，离胡伟杰的家才不到三公里。
读大学读成胡伟杰这样，没少被同学们取笑。在最气人的是，张邵阳的父亲还是他爸的顶头上司，小胡同学就更是恨得牙痒痒。
而且张大少和他这个熊孩子还不一样，人家在社会上都很吃得开，县里黑白两道通吃。
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二代们也不都是混吃等死的。
很多二代优秀起来真的会让普通人感到窒息，你会发现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和人家的差距。
而跟在张绍阳身后一起进来的傅俊川，则是一位特殊的存在。
这位同学不是官二代，而是实打实的富二代。他爹傅傅岩春原来是县里的大混子，一路靠着开游戏厅、舞厅、赌场、放高利贷发家。
后来更是什么赚钱干什么，生意越做越大。
他们家在县里开了两家超市，还有两个饭店，两家网吧，一家汽修店，一家KTV。甚至已经把生意拓展到了隔壁几个县。
这位傅大少虽然学习不咋地看，但完全可以说是班上的首富，妥妥的人生赢家。
只不过因为他爹老混子的身份上不了台面，就一直跟在张绍阳身后当小弟。
张邵阳和邱欣宜很自觉地就坐到了班长何甜甜身边，他们都是县里的官二代，而且还都是班干部，天然就有自己的小圈子。
狮子不和狗玩，这是规矩。
高中生都已经这样，更不用说在大学里了。
指望考个好大学，就能随意搭上二代圈子关系的，那指定是想瞎了心。
不是没有幸运儿，但人家背后付出的代价一般人绝对无法想象。
傅俊川这家伙，直接厚着脸皮坐到了林秋雅另一边的空位上。
没错，他也是“林大校花”的爱慕者之一，而且是最有竞争力的候选人。
只不过此刻的林秋雅年少不懂事，这会儿也有点自视过高，瞧不上傅俊川这个小混子。
“女神”嘛，挑挑拣拣也正常。
岂不知以后她找的老公，还不如边上这位傅大少呢。
见马凉坐在林秋雅左手边，傅俊川的脸色十分不喜，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一向张狂惯了，在班上除了张邵阳外，谁的面子也不给。
因为他爹年轻时曾被张大少的局长爸爸亲自抓进去过，所以傅俊川在张邵阳面前完全硬气不起来。
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就连胡伟杰这个交警大队长的儿子，人家傅大少都没有放在眼里，更别说是马凉这个穷逼了。
他傅大少看中的女人，一个村里的土狗也配染指？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还顾及着点同学情面，如今毕业成了小混子的他哪还需要在乎什么影响。
没考上大学，傅俊川心里本就不平衡，尤其看马凉这个乡下同学考入了华东政法，心里更不爽了。
生怕哪天马凉毕业后会回老家走仕途，成了张绍阳他爹那样的存在，那以后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在马凉面前点头哈腰。
别看傅大少是小混子，但是对华夏国情还是很了解的。
在他们金塘县哪怕再有钱有产，也不如衙门里芝麻绿豆大的官来得威风。
随便一点小权利，都能够让他家的生意分分钟关门。
这也是他傅大少为何一直跟在张邵阳屁股后面当跟班儿的原因，就是想提前把大腿抱紧。
给人当狗，自然是件很不痛快的事情。
所以他接受不了第二个张邵阳出现，不想再出现一个同学压在自己头上，对马凉就更是怎么都瞧不顺眼了。
马凉当然看见了傅俊川的嘴脸，换做以前也只能暗自生闷气。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鸟都不会鸟什么傅大少，小屁孩一个，小马哥又怎会放在眼里。
他爹是大混子又怎样，正义的铁拳早把这些人锤老实了。
虽然现在自己是不如对方的爹有钱，可他一个重生大佬，又怎会把这种捞偏门起家的大混子放在眼里。
马凉嗤笑一声，鄙视地看了这小屁孩一眼，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第186章 还不赶紧让让啊！
马凉这一眼鄙视，顿时就让傅大少火大了。
“人啊得有点自知之明，不该来的就尽量少掺和，别一会儿连饭钱都付不起。”傅俊川嘴里立刻就阴阳怪气了一句。
马凉本不想搭理他，可看这二货蹬鼻子上脸，心里也来气了。
他冷笑一声，当即就嘲讽道：“今天是咱们一班同学聚会，你一个混子插班生都好意思来，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要不你问问在座的各位，谁真的拿你当同学了？
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伱自己没点逼数么。要不是你爹有俩臭钱，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麻卖批，说谁呢，信不信老子给你一耳屎。”傅俊川瞬间就怒了，因为马凉的话扎中了他最不想面对的一点。
见兄弟被骂，胡伟杰再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替马凉出头道：“我日尼玛仙人板板！
你果杂人好有宝气，动我兄弟一个试试？”
小胡同学一直很看不惯傅俊川这个小混子的暴发户嘴脸，二人本就有点不对付。
毕竟按成绩来说，傅俊川这小子根本上不了他们重点班，是靠他爹花钱送礼硬生生插班进来的。
要知道胡伟杰自己当初也是凭实力考进重点班的，并不是通过家里找的关系。
只不过后来贪玩，又迷上了看小说，成绩这才变成了吊车尾。
高中生相对单纯很多，对于蝇营狗苟之事十分抗拒。哪怕是他们这些小官二代们，互相之间也较着劲儿。
作为中学生在学校比不了家世，比不了经济条件，学习成绩就成了唯一可以衡量实力的领域。
所以学习好在高中阶段还是很有存在感的，就连马凉自己也因为成绩排名靠前，没少让同学们羡慕嫉妒恨。
上辈子他也常为此自鸣得意，可到了大学才是认清现实的开始。
家世背景、人脉资源、经历见识等等，这些本质上都决定着一个人的未来。
人家不断稳步发展，你经常行差踏错，差距就渐渐拉开了。
“关你毛事啊！”见胡伟杰突然冒出来，傅俊川不免有些心虚。
毕竟小胡同学也是个小官二代，还是执法系统内的二代，正是他最需要避着点的人。
胡伟杰满脸鄙夷地说道：“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人少，我们兄弟俩你随便挑一个，咱们出去单练，看谁能嘴硬到最后。”
小胡同学初中时有幸曾见识过马凉以前在街上混过的历史，打架那是真有一手。
所以高中成了同桌后，见马凉学习还很不错，考试又给他抄，主动示好之下，二人就处成了兄弟。
见胡伟杰冲动着就要上前干架，马凉一把拉住了对方。
小屁孩过家家式的打架很没劲的，即使打服了对方又能如何。真闹大了最后还不是各找各妈，让家长出头，幼不幼稚。
他早过了在街上混日子打架、好勇斗狠的年纪。身为法律人，如今是能动嘴绝不动手。
“今天是同学聚会，闹什么闹。”张邵阳这位副班长终于忍不住放话，“俊川，在班上给我消停点儿，你到另一桌坐去。”
作为副班长，这时候必须站出来平事儿。
他吩咐不了胡伟杰和马凉，还吩咐不了自己的跟班狗腿子么，立刻就朝着傅大少训了一句。
张少发话，傅俊川这小混子当时就哑火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马凉和胡伟杰一眼，心有不甘地走到了另一桌坐了下去。
“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何必呢。
过个十几年再翻回来看今天的行为，何其幼稚。”班长何甜甜这会儿也站出来打圆场，“咱们赶紧上菜，直接开吃！”
班长一发话，就有同学主动去外边儿找服务员传菜了。
马凉也拉着小胡同学好一阵劝，毕竟这兄弟属实能处，就是脾气有点急。
他没把刚才地事放在心上，拉着胡伟杰继续说起考驾照的事情。
虽然大部分单位都是初七正式上班，但小县城的单位不可能有那么勤快。
必须找小胡同学他爹帮忙下个指示，最好是初七那天上午就安排科目考试，等走完过场，下午就能拿到驾照。
这样就不会太耽误时间，马凉还急着返回魔都看着串串店的生意去呢。
这边刚聊着，突然马凉的手机响了。
拿出一看，竟是妖女打来的。
“瓜娃子，我到了金塘县，该怎么转车去你们村？”柳霏霏在电话那头着急问道。
才大年初二，这妖女就等不及来找他了，像是要给他个惊喜。
马凉头疼地说道：“我现在就在县里，你在汽车站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说着问胡伟杰要了电动车钥匙，骑车去接人。
“喂，你去接谁啊？”胡伟杰好奇地问道。
突然离席也不好，马凉只能交代一句：“我大学同学，没打招呼就来了。
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
汽车站也不远，骑电动车也就十分钟左右。
没多一会儿，马凉就看到了一脸兴奋的妖女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了车站门口等着，引得不少路人侧目相望，回头率百分之百。
不得不说颜值这种事情，真的是随机的。
金塘县明显要比西平镇更大，人口更多，偏偏就没一个人美成柳霏霏这般模样。
不然也不至于就林秋雅那样的，都能称为校花女神了。
看见妖女手上拎着几袋礼品，马凉很是苦恼地说道：“也不提前说一声，搞什么突然袭击。
来就来，买这些东西干嘛？”
“这又不是给你买的，是我给爷爷奶奶买的。”柳霏霏笑嘻嘻地回道。
她最近也打听了些马凉的家事，来之前就早有准备。
马凉见拗不过她，只能作罢：“走吧，咱们先吃饭去。”
帮忙接过柳霏霏手里的东西，骑着电动车载着她就返回饭店去。左右同学聚餐是AA制，他多出一份钱就是，也不用怕谁叽叽歪歪。
可是当他带着柳霏霏走进包厢的时候，原本喧闹的房间彻底没了声音。
一时间安静到可怕，大伙儿愣神了足足有好几秒钟。
毕竟妖女的颜值，可不是什么“林大校花”可比，那亲眼所见的视觉冲击力对于同学们来说，震撼是必然的。
最关键的是，如此这般的美女，竟然是跟着马凉一起来的。
这才是大家一时间接受不了的地方，毕竟在以往的印象中，他这个穷逼同学是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
胡伟杰这位好兄弟最先反应了过来，立刻起身招呼道：“欢迎欢迎，马凉你赶紧介绍一下啊。”
“柳霏霏，我大学同学。”马凉只能开口讲道，“今天高中同学聚会，这位是我同桌的好兄弟，胡伟杰。”
“你好，大家好！”柳霏霏很是大方地和众人都打了声招呼，可惜回应者寥寥。
大家伙儿这会儿还没回过神呢，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胡伟杰激动到不行，忙招呼妖女入座。看着马凉刚刚空出的位置，只能让边上人挪一挪了。
至于谁挪？自然是林秋雅这个“校花”了。
有柳霏霏这真正的大美女在前，小胡同学这会儿哪还会把林大校花当盘菜。
他立刻就埋怨道：“秋雅，还不赶紧让让啊，咋这么不懂事儿呢。”
第187章 曲线救国
人生最大的挫败感，往往来自于无能为力。
出身没得选，运气没得选，孩子没得选，岁月没得选，就连生死都一样没得选。
长相也是如此，生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儿。
哪怕给脸用上点科技，底子不行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不可能和人家天生丽质的美人想比。
不如人长得漂亮，就真叫一个无能为力。
林大校花此时就是这样，面对柳霏霏的颜值碾压，她顿时有了一种如遭重击的感觉。
什么事就怕当面比较，这种无情的对比对林秋雅来说过于残忍。
硬生生让她这样一位曾经的“校花女神”，观感直接拉低到了和在座的其他女生一个水平。
尽管客观上来说并非如此，可此时同学们心里就是这般感受。
尤其是那些平常就不待见林秋雅的女生们，这会儿就更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窃喜。
在马凉女朋友面前，大家都是路人而已，谁也别装范儿，看你林大校花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摆什么女神的谱。
人就是这样现实，女生们暗爽不已，男生们则是看都不看林秋雅一眼了，不想浪费每一次偷瞄柳霏霏的机会。
“欢迎欢迎啊，远来是客，俊川，快让服务员多加几个菜。”张邵阳这位副班长眼睛都看直了。
饶是在帝都上学，他张大少都未曾见过如妖女这般颜值的美女。
自从马凉带着柳霏霏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傅俊川就当场就看傻了，这会儿早已经把林秋雅这个意中人抛之脑后。
听见张大少吩咐，他结巴着回道：“好好，我.我.这就去。”
只能说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柳霏霏的颜值也过于震撼。
傅俊川已然忘记了刚刚还和马凉叫嚣来着，扭头就露出这样一副没出息的样儿。
张少和傅少这般表现，自然是让班上的女生们看了十分鄙夷。
尤其是学习委员邱欣宜，原本还觉得张邵阳为人大气，远比同龄人成熟，因而对他很有好感。
哪成想都是装的，如今见了柳霏霏瞬间就现了原形。
她顿觉自己以前是瞎了眼，怎么就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东西，暗自生气不已。
邱欣宜又把目光投向了胡伟杰，结果更是令她气得不行。
只听得小胡同学正一脸谄媚地朝着马凉带来的美女询问呢。
“霏霏姐，你可有姐妹？”
“没有呢，我倒是有一个弟弟，你想不想认识一下？”妖女很是俏皮地回了一句，当即就给胡伟杰给整郁闷了。
原本大家交流感情的同学聚会，彻底毁在了马凉手里，包厢内完全成了他个人的秀场。
他和柳霏霏成了全场唯一的焦点，让一众同学们都沦为了陪衬。
尤其是组织聚会的张大少，在几番搭讪无果后，顿时就感觉同学会索然无味，以后再也不想搞这种破事儿了。
吃完饭，众人各回各家。
分别前，胡伟杰很是不舍地看着妖女问道：“霏霏姐，确定不一起吃个晚饭？”
虽然朋友妻不可戏，但和美女多待会儿也好啊。
聚餐的时候已经问明白了情况，他还惦记着让柳霏霏给他介绍点东外的学姐学妹啥的。
“不了，我要和马凉回家。”柳霏霏笑盈盈地拒绝了。
此话一出，更是让同学们大跌眼镜。
才大一，就跟着回去见家长了，要不要这么猴急？
马凉摆了摆手准备告辞，走之前又朝着胡伟杰叮嘱了一番：“回去记得千万和你爹说一下考驾照的事情，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倒是不怕为难小胡同学这个好兄弟，毕竟事情并不难办。
要是县交警大队的大队长连这点小事儿都安排不好，那以后就别混了。
“放心吧，等我电话通知就好。”胡伟杰想都没想，痛快地答应下来。
告别了同学，马凉带着柳霏霏打了辆出租车回村。
妖女大老远赶来找他，还买了礼物看望爷爷奶奶，他又怎么好意思不让人家上门呢。
其实柳霏霏的意思他懂，他又不是真的傻。
女孩子都如此主动了，心意不言自明，可马凉这会儿到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越是了解对方，就越清楚妖女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随意。
从小被原生家庭的PUA长大的她，内心本就脆弱而敏感。她这妖女的做派，不过是自我构建的一种保护机制而已。
如果把柳霏霏的伪装外壳掰开了、揉碎了，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可怜的人儿。
谁又不是呢，马凉自己不也是个惨兮兮的货。
所以他就更是进退两难了，很怕不小心会再次伤害到看似坚强、实则柔弱的妖女。
真论起来，柳霏霏比起外柔内刚的林枫筠可病娇多了。
可要让他对妖女就此撒手，心里又很是不舍。谁让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呢，男人都是贪心的。
打车回去就要快很多，半小时不到就回到了村里。
等柳霏霏两手都拎着礼物上门的时候，家里人都看呆了，压根没有想到马凉会玩这一出。
“爷爷、婆婆，新年好！祝你们健康长寿，平平安安！”
“嬢嬢、姑爹，新年好！愿你们生意兴隆，新年发大财！”
尽管害羞，但柳霏霏还是大方地和马凉的家人打着招呼，喊人的时候嘴别提有多甜了。
“好，好，小妹儿快屋里头坐.”马凉奶奶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只当是自己的大孙子带着婆娘来看她了，快活地不行。
这意味着她和老伴儿抱上曾孙有望，老马家四世同堂指日可待。
爷爷也很开心，只不过老头儿不善表达，急匆匆地就跑去给孙媳妇儿烧水泡茶。
柳霏霏很是乖巧地拿出了礼物，送给了马凉家人。
血压仪、养生壶，以及蜂蜜、老年钙片等补品，都是送给爷爷奶奶的特意挑的。
给姑姑送了丝巾、化妆品，姑父买了皮带、打火机的礼盒，以及一罐茶叶和两条烟。
全都是精心准备，有的放矢。
不得不说，这方面是妖女的强项，从小的成长环境注定了她很善于讨好别人。
仅是一会儿功夫，马凉一大家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机灵的姑娘。
“凉娃子，老老实实和我说，你和人家姑娘是不是在谈朋友？”姑姑马素芬把马凉拉道一边轻声问道。
作为家里唯一管事儿的人，她不得不替侄儿多操心。
马凉头疼地回道：“差不多算是吧.”
他能怎么解释，人家姑娘家家大过年的都上门了，就算说了不是姑姑也不能信啊。
“你娃溜洽子，才刚读大一就把婆娘领回来了。
我和你说哈，要是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许你打人家女娃儿的坏主意！”马素芬没好气地训道。
马凉欲哭无泪地回道：“嬢嬢，不存在滴，八字还没得一撇呢！”
“你娃儿从小就贼得很，啷个晓得你会不会把人家姑娘家家毁到手里。”马素芬显然是不相信侄儿有那么老实。
马凉本就居心不良，又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只能敷衍两句糊弄过去。
但凡有客人上门，老马家人都得盛情款待，更不用说是妖女这个准孙媳妇儿了。
爷爷奶奶、姑姑姑父齐上阵，鸡鸭鱼肉等新鲜食材又开始飞速操办起来。
柳霏霏多聪明的人啊，她不可能干看着，很是乖巧地过去帮忙。
“婆婆，这个牛肉用生粉多腌制一会儿，炒起来就不会啷个硬了，你和爷爷都咬得动”
“要的，要的，哈哈哈哈！”
“嬢嬢，这条鳜鱼我来做个红烧的，你们也尝尝我滴手艺！”
“好嘛，让给你来做.”
妖女十分积极地在马凉家人面前表现自己，把他看得直摇头，想说点啥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柳霏霏本就是处心积虑来的，来之前就抱着曲线救国的心思。
既然在马凉这里一时间争不过江大学姐，不如提前赢得他家里人的心。
她就不信自己这个川妹子，会不讨马凉家里人喜欢。
柳霏霏一边和马凉家人准备着晚饭，一边在看着自己很得长辈们欢心的模样暗喜不已。
她得意地腹诽了一句：江吟秋，谁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
熬夜更了第三章，大家多多支持！
第188章 计上心来
“霏霏，这个红烧鳜鱼味道巴适得很！”
姑父武胜利一边吃着柳霏霏烧得鳜鱼，一边伸出个大拇指不吝夸赞道。
“回锅肉也炒得好，肉片煎得刚刚好，老头子我都咬得动。”爷爷难得开了回口，也跟着大肆夸赞了一番。
对于妖女这个准孙媳妇儿，老爷子那是再满意不过。
不仅厨艺好，对老人还十分有耐心，最关键是长得乖惨了，真可谓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女娃儿。
奶奶在一旁意有所指地夸道：“霏霏啷个乖的女娃娃，哪个男娃子要是娶了你做婆娘，那真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被老太太连夸带暗示，饶是妖女一向古灵精怪，这会儿也羞得低下头去，恨不得躲到饭桌底下。
只是低下头的那一刹那，柳霏霏烟视媚行地看了马凉一眼。
眼神中充满了骄傲与得意，甚至还有一丝小傲娇的埋怨：看吧，奶奶都说我很好的，就你这个方脑壳不懂得珍惜。
不得不说妖女为了曲线救国真是拼了，不仅讨得了老马家人欢心，还大秀了一番厨艺。
最关键的是，硬是陪着爷爷喝了两杯，可把老头儿给高兴坏了。
吃完饭，马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奶奶想要让柳霏霏留在老马家住一晚的提议。
人家大姑娘家家的，这会儿连没过门的媳妇儿都算不上。第一次做客就留宿在老马家，那像什么话。
就是再拿名声不当回事儿，也没有这么干的。
他骑着车，载着柳霏霏回到了镇上，找了个条件不错的旅馆开了间房让她住下。
单人间，大床房，别误会，马凉也没打什么坏心思。
就算他也很想收了妖女，但绝不是在这种时候。这妮子对他还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属实让他有点头疼。
“你就要回去了吗？”眼看着他要离开，柳霏霏言语间满是不舍。
马凉很是为难地说道：“那不然呢，难道我还住下不成？”
“其实，你可以住下啊！”柳霏霏朝他抛了一个媚眼，一脸俏皮地挑逗道。
马凉顿觉一阵血气翻腾，没好气地回道：“你这是在玩火，知道么。”
“我又没说和我住一间，你可以在旁边再开一间嘛。”柳霏霏嘻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还没有大胆到随便投怀送抱的地步，能上门见家长就已经是狠下决心了。
马凉摆了摆手，强忍着冲动回了一句：“拉倒吧，我怕半夜忍不住过来砸你的门。”
说完就夺门而出，不想让自己的意志力继续遭受摧毁级的挑战。
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真的用上点攻势，今晚绝对可以拿下妖女。但不确定的是，事后柳霏霏万一逼他和江大学姐分手，那可怎么办。
小女生和成熟女人不一样，尤其是第一次恋爱的女生，心里还有着各种美好的幻想。
关键是这些个想法是排他的，不允许和任何人分享。
无论是柳霏霏，还是江吟秋，本质上都是如此。一个江大学姐就够马凉应付了，再多一个妖女，岂不是要疯。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办法，马凉也不敢轻易招她。
惹不起，躲得起！
一个闪现，直接走人。
第二天上午，马凉带着柳霏霏又跑到镇子附近的幸福水库游玩。
小镇也没有别的地方逛，不过自然风光倒是不缺。看看山、看看水，回归一下大自然，心情变得格外开朗。
一直逛到中午，饭点都差点过了，二人才又回到了镇上。
好在早饭吃的很饱，这会儿也不算太饿。家里这会儿估计早已经吃完了午饭，赶回去也吃不上了。
于是二人随便在路边找了家小吃店，将就对付一顿。
[老四蹄花儿]，这就是饭馆的名字，从名字就知道此店的特色就是蹄花儿。
蜀都的市花是芙蓉，所以才被称为蓉城。
而在汤汁间绽放的猪蹄花儿，也是本地老百姓心中真正意义上的另一朵市花。
当猪蹄经过一番火烧火燎、洗刷沐浴、时间慢煨，它们才会变得像牛奶、像白玉、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白，于是升华成了可爱的蹄花儿。
蜀都素有文字如此描述蹄花儿:“娇滴滴的水晶皮儿，入口弹牙，一抿即化我娇羞，筷子一夹抖三抖。”
所以蓉城本地人与蹄花儿之间的情感，好缠绵、好燃瓦、好牙长……
马凉和柳霏霏一人要了一碗蹄花汤，再要了两个小菜和米饭。
原本还不觉得饿的二人，在蹄花儿端上来的那一刻，顿时就感到香气扑鼻，口水直流了。
蹄花炖的稀溜耙，肉和皮都是软软糯糯的，轻轻拿筷子一划就可以划开，连着猪蹄筋的部分堪称最为经典。
配上特制的蘸料，可以说是让蹄花汤拥有了灵魂，吃起来肥而不腻，别有一番风味。
“还是家乡的蹄花儿好吃，在东海想吃都吃不到呢。”美味入口，柳霏霏不由地感叹了一声。
马凉笑着打趣道：“看把你馋的，那要不要再给你来一碗？”
“不要不要，你想把我当猪溜溜养啊？”柳霏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
她虽然嘴馋，但饭量并不大。
马凉就笑笑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享用起蹄花儿的美味。
吃着吃着，他无意中朝店外看了一眼，就见到了一辆邮政小货车由南向北开了过去。
一开始还没往心里去，又嚼了两口蹄花儿，脑中猛地灵光一闪。
他终于想到如何帮姑姑家致富了，那就是开淘宝店，做电商啊。
虽说2006年的淘宝才刚刚开始起飞，就连快递网点也只是在包邮区实现了全覆盖。
像川蜀这样的内陆省份，不少县城都还没有快递网点呢。
他们金塘县虽然离蓉城近，估计也要明后年才真正能实现快递的高效配送。
因为也就是在今年五月，圆通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民营快递公司，和淘宝进行了战略合作，把快递费用彻底打了下来。
而在此之前，每一单快递的费用最少都是15-20元。
是圆通在老马的要求下，把每单的成本降到了8元。也正是借助了这个成本优势，淘宝和圆通的业务彻底一飞冲天了。
逼得其它快递公司不得不加入其中，开启了恶性竞争的价格战。
市场充分竞争，受益的自然就是消费者。电商也正是从2006年开始，彻底迈入了黄金十年。
无数中小商家吃到了电商的第一波红利，实现了大跨越式发展。
所以马凉完全可以让姑姑姑父跟着蹭电商、蹭淘宝的红利，赚取第一桶金。
虽然镇上没有快递，但是有邮政局啊。
邮政可是国家队，你永远值得信赖。
不仅配送成本更低，而且在这年头的时效也并不会比快递公司差多少。
要知道四通一达五大快递公司，此时也就是在包邮区能保证配送时效，其它地区一样拉胯。
没有电商的腾飞，没有招商加盟的野蛮生长，快递公司这会儿也一样抓瞎，并没有比邮政牛多少。
关键的是，此时的多数电商用户，对快递时效的耐心是足够的。
等个十天半月都不会觉得久，不会像几年后那样，三天不到货就开始催魂一样。
而姑姑家并不需要做其它产品，就卖自家生产的农家红薯粉。
一时间计上心来，马凉越想越觉得可行。毕竟早期的淘宝电商，就属于蛮荒时期，随便卖点特色产品都能赚钱。
至于赚多赚少看个人实力，不用眼红别人的生意，做好自己的产品就够了。
第189章 画饼
抓住时代的风口，这话一直流传盛广。
可是鲜有人知，这句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关键要看你有多少抓住风口的能力。
但凡做过生意就会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能力越强、资金越多，才能撬动更大的盘子。
否则的话，即使风口对着你的脸上吹，你也抓不住多少红利。
任何生意的成功，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共同作用后的结果，电商生意也不例外。
不是说随便开个网店，就能分分钟赚个几百上千万，关键还是在于自己手头的实力强弱和所在地区的资源获取成本的高低。
都知道电商生意做好了非常赚钱，但产品供应也很关键。
为何杭城、羊城、鹏城能成为经济的前沿地，其各行各业的产业配套是重中之重。
这三个地区也是电商行业最兴旺的地方，其中缘由，一看便知。
而马凉的姑姑和姑父，生活在蓉城下属县远郊的一个小镇上，不仅交通不便，也没有其它的产业资源支持。
除了自家作坊生产的红薯粉条外，又能去哪找别的产品资源。
而且没有启动资金，没有相关行业的资源和供应链积累，即使去了产业集群的城市，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整合开拓。
不论什么生意，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天上不会掉馅饼。
风口之上，猪都能飞？
这句话有个前提，那就是你自己必须是一头已经长出了强大翅膀的猪。
没有挥动翅膀的能力，风再大猪也是飞不起来的。
也许真的运气好给你遇到大风口飞起来了点，一旦风势褪去，摔死的全是没翅膀的猪。
尽管马凉知道电商红利期最赚钱的产品是女装和美妆产品，但他可不会天真到让姑姑、姑父直接跑去杭城进货，改行做那些。
想屁吃呢，做生意要那么容易，岂不人人都是亿万富翁。
资金、团队、运营、产品供应链，电商的这些环节哪一个不是有着天大的门槛。
没有相关行业积累，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让你踩一个大坑。真要是想当然冒进，分分钟亏得裤衩都不剩。
更何况如果对行业不熟悉，连入门都难，更别说赚钱了。
但凡借助电商发财的，人家本身就在原有的行业里打拼了多年，有深厚的积累，才能一飞冲天。
绝不是来个什么阿猫阿狗，随便开个网店就能发财。
要真那么容易，当年淘宝第一网红张大弈为何还要勾搭“阿里太子爷”来借势呢。
第一网红都这样，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
真相永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往往都藏在视线之外。
马凉上辈子虽然没有接触过电商，但他很清楚，一口绝对吃不成个胖子。
与其羡慕别人怎么怎么发财，不如专注自己当下能做到的事情。
姑姑、姑父完全可以利用现有的资源，一步一个脚印，把红薯粉条的生意做大做强才最为靠谱。
反正也不指望能做得特别大，只要利用电商把粉条作坊带到一定的规模就好。
到时候他的麻辣烫连锁项目也起来了，食材供应链也差不多成型，自然能给姑姑、姑父的红薯粉生意赋能，让其再上一层楼。
等到姑姑姑父有了足够的实力，才有资格谈别的项目。
一想到这儿，马凉就迫不及待地对着妖女说道：“快点吃，吃完陪我去趟县里。”
“去县里干嘛？”柳霏霏很是不解地问道。
马凉没解释太多，买了个关子道：“去买点东西，时间有点赶，咱们早去早回。”
飞快吃完蹄花儿，结账出门。
为了赶时间，马凉连小巴都懒得去坐，直接包了辆面包车就往县里赶。
半小时后，顺利到了县里，直奔电脑城。
马凉打算给姑姑家配个电脑，然后再买一个数码相机，这都是生产工具，做电商缺一不可。
“马上就回东海了，你买电脑做撒子？”柳霏霏不解地问道。
马凉这才耐心地解释道：“我准备帮姑姑家开个网店，把他们作坊生产的红薯粉条放到网上去卖卖看。”
“网店？”柳霏霏眼睛瞪得老大，完全没有想到马凉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马凉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带着柳霏霏就逛起了电脑城。
选了家靠谱的装机店，花了6000多块钱，配了一台性能足够用的组装电脑。
然后又跑到数码专柜，买了一部2000元出头点的三星数码相机。
等电脑组装完成，装好系统，天都快黑了。马凉取了电脑，又包了辆车带着妖女赶回家吃晚饭。
一家人正等着马凉回来呢，见到他又把妖女带了回来，无不是开心极了。
尤其是奶奶最为高兴，拉着柳霏霏的手问东问西。
去哪里玩了？有没有吃好啊？最好能多住几天，以后有空了也能来看看她啥的。
老人家就这样，见了亲近的人就爱念叨，何况准孙媳妇儿呢。
姑姑马素芬见到侄儿拎着两个大箱子回来，尤其是那个液晶显示器很是扎眼，当即就问道：“凉娃子，你啷个又买这么贵的东西？”
“这可不是给我买的，是给姑姑你家买滴。”马凉笑着回道。
马素芬顿时就急了：“我和你姑父打字都不会打，要电脑做撒子用？”
“我会，我会。”小表弟武志超在一旁把手举得高高的。
这小子平常也没少偷偷跑去网吧玩，做梦都想着什么时候家里也能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
此时见马凉实现他的愿望，高兴地整个人都快蹦起来了。此时在小表弟心里，眼前的表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马素芬对着儿子怒吼道：“有你啥子事啊！
你娃儿鬼迷日眼，考试都考不及格，还想玩电脑？小心我现在就给你两耳屎？”
被老妈当场训斥，武志超哭丧着脸看向了马凉，眼中满是祈求。
“嬢嬢，电脑不是拿来玩的，是给你们开网店做生意用滴，以后咱家的红薯粉条儿可以放到网上去卖，生意肯定很好。”马凉耐心解释道。
姑父武胜利听完一脸懵逼：“撒子东西？网店？听都没听说过。”
“网店就是在网上开个虚拟店铺，通过网络卖东西给客户。
一旦有人在平台下单付了钱，咱们就把红薯粉条打包寄给人家。别人收到货，平台就会把钱转到我们的户头……”马凉耐心解释道。
只不过很可惜，他最后还是白讲了一通。
在2006年的现在，想让一个落后地区小镇上没什么文化的中年夫妇听明白什么是电商，显然马凉是高估了自己的讲述能力。
倒是小表弟听得很是入神，年轻人嘛，接受新鲜事物会快很多。
马素芬心虚地说道：“凉娃子，电脑还是你带回大学自己用吧，我和你姑爹也不懂撒子网店，撒子电商。
别回头生意没做成，还惹来不少麻烦。”
“嬢嬢，其实操作起来简单的很。等明天我手把手教你们用一下，到时候你们就晓得了。”马凉无奈地回道。
他干脆不再多废话，等隔天去姑姑家的店里把电脑装上，亲手演示一番，比什么讲解都好使。
姑父武胜利也十分为难地说道：“要不还是算了，作坊的生意我俩都没做明白，那撒子网店就更学不会了。”
“信我，真滴不难，开网店一旦生意做好了，能赚好多好多钱。
到时候就能给志超在蓉城买套大房子，以后他娃儿娶婆娘就有底气了。”马凉见二人抗拒，不得不又画了个饼给他们吃。
姑姑和姑父还二人待继续纠结，奶奶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俩个真是拉稀摆带，胆子还不如我乖孙儿大。怕撒子嘛，凉娃子是大学生，听他的准没错。
不然就靠你们两个的粉条作坊，想给志超买房娶婆娘，怕是等我入了土都看不到。”见女儿女婿瞻前顾后，老太太气地直训斥道。
爷爷也跟着掺和起来：“没得错，以后志超上大学、参加工作、娶婆娘，哪个不要花钱。
凉娃子在东海上大学，见过大世面了，听他的准没错。”
马凉画的饼，姑姑、姑父两口子还没吃上，爷爷奶奶倒是趁着热乎劲儿吃得很香。
姑父这才应承道：“好嘛，那就听凉娃子的，试试看再说。”
“好耶！”武志超闻言大声欢呼起来，做不做生意他不管，最起码电脑是肯定可以留在家里了。
姑姑马素芬一看儿子那样儿就来气：“你娃儿叫个铲铲。
以后再考不及格，别想玩电脑。敢碰一下，我就打你个屁股蛋儿开花.”
第190章 说的我都动心了
隔天一早，吃了早饭，姑姑一家就带着马凉返回镇上。
两口子在镇农贸集市附近的商业街上开了间粉条店，前店后家，小镇沿街店铺多是这种模式。
除了卖自家产的红薯粉条外，也兼着卖点其它食材。
乡下的地不值钱，店铺看上去面积倒是不小。空出一个角落来，摆上桌子，快速装上电脑，开机。
店里没有拉宽带，就直接插着电话线拨号上网。反正几千块钱的电脑都买了，也不在乎这点电话拨号上网的费用。
马凉登上淘宝，注册账号、实名认证、申请网店，一条龙操作了下来。
看得姑姑和姑父二人一头雾水，电视机里的内容他们有时候都琢磨不明白呢，哪里能看得懂什么鬼网站不网站的。
马凉好心宽慰道：“嬢嬢，姑爹，莫要担心。
刚开始是这样的，等慢慢摸索，时间一长就熟悉啰，没得那么难。”
“就是，我都看会了。”武志超这小表弟在边上嘚瑟地说道。
这小子领悟能力很快，马凉在操作的时候，特意手把手先把他给教会了。
以后自己回了魔都，姑姑和姑父有什么不懂也好让小表弟慢慢教他们。
马素芬在一旁感叹道：“科技发展的太快了，这什么网站就跟看天书一样。”
“莫得关系，我俩慢慢学，活到老学到老嘛。
志超都能学会，我们俩个还能学不会嘛，大不了让儿子慢慢教我们撒。”姑父武胜利脑子活，明显要更有信心一些。
马素芬气得瞪了丈夫一眼：“教个铲铲，他就知道贪玩，你还指望他？
读书不得行，考都考不及格，也不晓得像哪个鬼。”
“我那是家里穷，莫得办法。真要让我读书，肯定比志超这傻儿子强。”姑父武胜利不乐意了，强行辩解了一句。
两口子又开始了日常拌嘴，为傻儿子随了谁争执个不停。
马凉忙打断了二人的花式秀恩爱：“嬢嬢，姑爹，莫要吵嘛。回头交给你们俩一个任务，过几天记得去办一下。”
“撒子任务？”马素芬好奇地问道。
马凉耐心解释道：“等年后上了班，姑爹去电信局把宽带申请一下，嬢嬢你拿银行卡去开通一下网络支付功能。
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在网上收款付款了。”
“好嘛，除了这些呢，做网店还有撒子要注意的吗？”马素芬又紧张地追问道。
既然马凉已经花了大钱给他们家买了电脑，她就想努力把网店开好，不想辜负了侄儿的一片心意。
更何况昨天描绘的美好蓝图，她心里也是向往不已。
网店要是生意真的好起来，就能多赚点钱，以后儿子娶媳妇儿也有底气。
她可是听说过，现在十里八村的彩礼钱是越来越高了。
马凉耐心说道：“其它倒没什么重要的了，我来教你们怎么把网店的生意做出去。
看到这个数码相机没的，既可以拍照片，又可以录视频。
平常可以多拍点用粉条做的菜式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去，吸引好多人来看。
人家在网上看到你们发的照片和视频后觉得好吃，就会跑到我们网店来下订单。
这个就叫引流，意思就是主动出击，把客户从别的网站拉到我们网店来。
姑姑你的厨艺好，以后可以经常拍一些做菜的视频，尤其是我们家红薯粉条做的菜式，全都上传到这个土豆网上去，肯定会有不少人喜欢看的。”
马凉又继续耐心讲解着一些网络推广的小技巧，这些方法虽然一时见效不会太大，但积少成多啊。
这年头虽然没有微博，没有小红书，没有优酷、爱奇艺、企鹅视频和小破站，但是却有土豆网、人人网、天涯论坛和豆瓣。
越是在互联网的早期蛮荒时代，引流的成本就越低，引流的效果就越好。
只要坚持去到社交网络做内容引流，迟早会量变引起质变的。
现在国内连专业的网红博主都没见几个，何不让姑姑成为第一代美食博主呢。
“就这么简单？”马素芬听完后，有些想当然地说道。
马凉摇头笑了：“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光是拍照片、拍视频、上传推广，就够你们研究一阵了。
照片和视频做的越好，看的人就越多，咱们网店的生意也就会越来越好。”
“听起来也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说不定比我们在镇上开这间小店还要难呢。”姑父细细琢磨了一番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马凉怕他们打退堂鼓，忙安抚道：“难才好呢，难的工作做好了才能赚大钱。
当环卫工扫马路倒是不用动脑子，可那也赚不到钱啊。
边做边学，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再说有志超这个机灵鬼在，不用担心学不成。”
“就是就是，有我在怕撒子，我早都已经学会啰。”小表弟又得意地嚷嚷开了。
马素芬见状又气得训道：“真会假会啊？要是到时候拉稀摆带，看我揍不死你。”
“妈！哪有你这样的，你还是不是我亲妈了？”武志超顿觉生无可恋，发出了一声抗议的哀嚎。
只不过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马凉又忙着给姑姑姑父继续上课。
姑父武胜利拿了个小本本坐在电脑旁，认真地记录着马凉说的一切细节。
就连妖女都听得十分认真，那双魅惑众生的丹凤眼不时地闪过若有所思的光芒。
马凉虽然不懂电商，但互联网的引流套路还是耳濡目染过一些。
反正如今是电商行业的早期蛮荒时代，整个行业都还是个蓝海市场，竞争并没有那么激烈。
随便做一些推广，都能获取到不少流量。
不像五六年以后，行业越来越卷，想要做好电商生意不仅门槛极高，没个专业的运营团队、没有资金投入，可能连个饭钱都赚不到。
产品、美工、运营、客服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专业人员支持，缺了哪一环网店都不可能做得好。
过几年电商行业真卷起来，必须有团队才行，个人做电商已经没什么窗口机会了。
除非你有多重影分身能力，一个人就能身兼多职，否则想做电商创业，起步门槛至少都需要几十上百万的启动资金，不然连生意盘子都转不起来。
但现在是2006年，情况则完全不一样。
这年头因为网速的关系，淘宝网本身都还是个无比简陋的网站。
连网店首页的页面装修都不用，产品图片也不需要PS，生图压缩一下直接上传就行。
除非是做服装类目这种SKU更新量巨大的电商生意，否则要个锤子团队。
不过正因为服装类目这种电商生意门槛很高，所以才赚得最多。
两三个小时过去，马凉讲得口干舌燥，可算是把网店的所有基础常识和简单套路给讲完了。
尽管这些知识教给姑姑姑父开网店赚不到大钱，但应该能帮着红薯粉条作坊的规模提升一两个台阶。
等他们赚到钱了，再招聘专业的团队来运营，说不定发展还会越来越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马凉的初心也只是想帮家里改善一下经济条件，并没有奢望太多。
“开网店，上传点产品图片就能赚钱吗？
是不是卖什么产品都可以？”在讲解结束后，柳霏霏突然一脸紧张地问道。
马凉愣了愣神：“是啊，之前发哥不就用QQ在网上卖碟片吗？
要不是怕盗版碟不合法被查，他都打算到淘宝网上开个网店接着卖呢。”
说是这么说，但他是一直禁止发哥那么做的。
尽管现在的淘宝网站上也是山寨产品一大堆，但马凉却不想为了点小钱冒这么大的风险。
电商都数据化、实名制了，不查不要紧，一查一个准。
发哥自己被抓就算了，万一牵连到他头上，那岂不是要凉凉。重生大佬被抓进去踩缝纫机，马凉可丢不起那个人。
“说的我都动心了，我也想开个网店。
你快帮忙出出主意，我适合卖撒子产品？”柳霏霏突然冒出了一句惊人之语。
第191章 礼尚往来
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
这话放在做生意或创业领域一样适用，因为一个人想成事太难了。
哪怕只是开个淘宝店，单凭一个人想做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对毫无经验的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见到马凉帮姑姑家开了淘宝店，妖女竟也起了兴趣，让他也帮忙推荐产品，这下就犯难了。
他不是神仙，上辈子也没多少生意经验，怎么可能随便推荐。
毕竟柳霏霏的情况和姑姑家截然不同，不仅是一个人单打独斗，而且还只能在课余时间操作。
这种情况去开淘宝店，想想都觉得不靠谱。
要知道姑姑家虽然也是从零开始做电商，但红薯粉条这个产品却是现成的，完全不用在选货、进货这方面花心思。
而且网店对于姑姑家的生意来说属于锦上添花，做不好没有太大损失。
可妖女想开淘宝店，还得先去找产品。
可不论找什么产品，都相当于从头开始学做一门生意。这里面的水可太深了，每一行都不简单。
如果再加上电商运营的话，比起开实体店来说，相当于要操心的事情翻了数倍，绝不是简单的说把网店开起来就能躺着赚钱。
就像是十几年后，经过移动互联网的洗礼，很多人都明白做电商能赚钱，嘴上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可真让他们进入实际操作阶段，大部分人都会一脸懵逼。
如果只是玩玩票还则罢了，可真把网店当成生意来做，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很多。
尤其是当你启动资金不够的时候，创业的第一步就足以让无数人打退堂鼓。
单从进货选品来说，就会难住99%的人。
去哪里进货，进什么货，需要备多少货，如果没有生意经验和行业积累，光这些事儿都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更不用说开网店的其它工作环节，绝对会让无数人停留在继续口嗨的阶段。
尽管马凉知道有些产品类目在淘宝上很畅销，但也仅限于此。
那些产品具体怎么操作，细节上如何把控，他也没做过电商，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懂。
所以妖女想开个网店，比起姑姑家难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果随便给她推荐去卖什么服装、美妆产品，让她到批发市场进货、淘货，该踩的坑、该交的学费一点都不会少。
万一被人欺生，或是自己判断失误，弄来的货卖不出去，压了一堆库存在手里，岂不是凉凉。
这妖女把钱看那么重，真亏惨了非得心痛死不可。
所以马凉只能劝道：“别闹，你还在上学呢，开什么网店，真以为生意那么容易做啊！”
“你不也是一边上学一边创业么，我看伱做起来也没有多难嘛。”听他言语敷衍，柳霏霏很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马凉没好气地回道：“那能一样吗？
我开串串店一开始有多累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是你的料汁配方和学姐帮忙弄的创业贷款正好帮了大忙，串串店说不定现在还仍旧停留在想法阶段呢。
除非你打算卖姑姑家的红薯粉条，否则就还得去开发货源。
不是我故意打击你，你手上那点钱开网店玩玩可以，真想靠网店做生意赚大钱，可能不太够。
回头真要是干亏了，可别赖我。”
其实马凉还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红唇串串香】这个超级网红小吃太过逆天，他连这个生意都不会有太大把握。
“有那么夸张嘛？说得怪吓人的！”柳霏霏不满地回道。
自己才刚燃起创业激情，就被马凉无情地浇灭，她心里自然是相当不高兴。
马凉见状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一个人干什么鬼网店，还不如当个网红博主呢。”
“网红博主？”柳霏霏直接听愣了，这个词她隐隐猜到一些含义。
马凉跟着就解释道：“对啊，你长得这么美，做网红博主简直简直是具备先天的优势。
如果做博主积累了足够多的粉丝，到时候再开网店就好办了。
不仅风险会大大的降低，说不定产品都不用自己操心了，厂家会主动上门找你合作的。”
“真的吗？”柳霏霏闻言顿时喜上眉梢。
开心的不是因为马凉说她适合做网红博主，那些内容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而是这个瓜娃子当面夸自己长得美，绝对是破天荒头一次。
马凉点了点头回道：“真的，不过这事儿也没那么简单，回头开学了我再和你细说吧。”
柳霏霏点了点头，不由地期待起来。
姑姑一家人又围在电脑前，研究了好一阵子网店的操作，期间也问了马凉不少问题。在他的解释下，总算是慢慢入门了。
晚上，又赶回爷爷奶奶家吃饭。
这会儿马凉他爹和小叔带着媳妇儿也从娘家拜年回来了，一家人又齐聚一堂。
人多吃饭就热闹，姑姑、姑父火力全开，整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其中姑姑专门用红薯粉条做了几道特色菜式，显然是网店的事情让她等不及要操练起来。
吃完饭，马凉刚要送妖女回旅馆住，就被亲爹喊住了。
“娃儿，爹平常是对不住你，但有句话我还是要和你说。你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千万不要和人家女娃娃乱来。
万一真给老汉儿我弄了个孙子出来，那麻烦就大了。”马建国把儿子拉到一边，神情紧张地说道。
只不过这话他说的十分没有底气，毕竟自己这个当爹的也没有做好榜样。
马凉真是无语了，他很想当面回怼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虽然建国同志不靠谱，不过他也知道亲爹是真的在担心自己。从其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出，是真怕儿子搞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
真那样不仅会影响学业，而且他这个当爹的也没有能力处理。
和妖女这事儿也解释不清，马凉也只能点了点头，敷衍了过去。
送妖女回了旅馆，离去前马凉又开口问道：“明天要不咱们去市里玩？”
“我想回去陪奶奶了。”尽管心里一万个乐意，柳霏霏还是硬下心肠回道。
眼看着奶奶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是各种毛病不断。
每年也只有寒暑假能回家，她想尽量多陪陪这个至亲的人。所以马凉的提议再是心动，也只能无奈拒绝。
马凉闻言想了想说道：“也行，那我明天包个车陪你一起回去。”
“什么？你要和我回去？”柳霏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喜。
马凉调笑着回道：“你都专程来给我爷爷奶奶拜年了，我不也得去看看你的奶奶啊，礼尚往来嘛。”
“瓜兮兮的，算你有良心.”嘴上虽然傲娇，但柳霏霏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痴痴地望向马凉，蕴含着万种风情。
第192章 变脸
县城，金塘中学附近的商业街，某点心店前。
“老板，称两斤米花糖，一斤桂花糕和一斤葱油酥。”马凉掏出钱包又买了几样糕点。
柳霏霏跟在一旁什么也不言语，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看着马凉手里拎着一堆礼物，而且街对面的面包车上还有不少东西，她就傻乐个不停。
这一次她没有劝阻马凉少买一些，由得他自己发挥。
大部分都是给奶奶买的糕点，虽然这些没花多少钱，但柳霏霏知道马凉是很用心在准备。
和那些随意买的烟酒相比，明显是这些点心更需要动脑筋。
见他对奶奶好，妖女真是顾盼神飞，眼中的柔情恨不得把意中人完全都包裹了起来。
买好了最后一袋糕点，马凉拎着两大袋礼品朝街对面走去。
“莫要再买啰，我们走吧！”柳霏霏跟在身后，既欣喜又着急地说道。
马凉看了看面包车里堆满后座的礼物，点头答应了下来。
今天一大早，他就包了辆车带着妖女直奔县城，就是怕镇上买不到多少花样。
既然是去妖女家拜年，就必须要大方一点。
不管是讨柳霏霏欢心也好，还是偿还她无私贡献祖传料汁配方的恩情也罢，总之马凉绝不会心疼这点小钱的。
买完礼物，吩咐面包车司机直接往西平镇开，没多久就又来到了柳霏霏的家里。
妖女直接下了车，朝着屋内喊了起来。
刚喊了两句，她家里人就又出现在了马凉面前，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他忙从车上拎了给老太太买的糕点，礼貌地朝众人拜年：“奶奶新年好！叔叔阿姨新年好！”
看着孙女又把马凉带回来了，奶奶自然是最高兴的。
至于其他人么，也就柳霏霏的弟弟脸色稍微好看一点。毕竟大过年的妖女消失了两三天，然后就带了个男人回来，她爹妈看了生气都来不及。
尽管是收养的女儿，可这颗白菜也养了快二十年，肯定不希望就这样被马凉拱了。
尤其是柳霏霏名义上的老妈高凤霞，还惦记着把眼前的女儿嫁给有钱人家，换他个十几二十万彩礼呢，又怎会希望柳霏霏被他勾走。
这一次马凉终于见到了柳霏霏她爹柳海龙，虽然不似她妈一样脸色不快，但表情也没有多客气。
“娃子，莫理他们，快到屋里头坐。”奶奶热情地招呼道，“人来就可以嗦，买啷个多东西做撒子诶，下次千万莫要客气。”
马凉大笑着应承下来：“要的，下次我就只带一张嘴过来吃饭，哈哈.”
“这就对了嘛”奶奶听他不再见外也很是开心。
可一旁妖女的爹妈听了就不得劲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显然是对他这个客人不怎么欢迎。
尤其是看他只拎着两袋糕点和水果，眼中更是露出一丝轻视。
谁大过年的去准老丈人家里拜年，不都是名贵烟酒打底，哪会像他一个样如此寒酸呢。
马凉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儿，知道二人这是势利眼病犯了。
既然有病，就得治。
他把手上的袋子直接递给了妖女的弟弟，立刻返回面包车内又开始往下搬礼物了。
茅台、五粮液、国窖1573，各有两瓶；泸州老窖、剑南春也各买了两瓶；黄鹤楼1916和华子各两条，然后云烟、芙蓉王、娇子都各备了两条。
黄鹤楼1916和华子是撑面子的，想必妖女她爹柳海龙肯定舍不得抽，最后准是拿去烟酒店换钱。
就算是他想偷着抽，妖女老妈也不可能答应。
云烟、芙蓉王、娇子这些中档香烟，才是真正孝敬给柳海龙抽的烟。
至于酒嘛，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些东西，价值远比给奶奶买的那些糕点贵多了，可是马凉准备起来却没费什么力气。
直接在烟酒专卖店一站式采购完成，不过是多花了点钱而已。
这些礼物一拿出来，妖女爹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多不好意思，太客气啰！
海龙，还不赶紧去多买点菜回来，记得买一只老母鸡。”妖女老妈嘴上说的客气，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停。
瞬间就从马凉那接过了礼物，生怕他反悔一样。
而且连老母鸡都安排上了，高凤霞这是已经准备把他当姑爷候选人对待了。
老妈这表现，当场就给柳霏霏整的哭笑不得。摊上这样势利的父母，简直是太丢人了。
要不是希望心上人跟着回来一起看看奶奶，她都不想马凉上门。
妖女带着一丝歉意，十分委屈地望着马凉，脸上的表情是又尴尬又气急。
如果意中人哪怕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视，她都会无比难过。
不过让柳霏霏感到开心的是，马凉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而是十分淡然地回望着她。
他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无需过多解释。
从小被原生家庭PUA的她，早就成了讨好型人格。
可就在刚刚马凉微笑的那一刹那，柳霏霏头一次觉得无比放松，竟有一种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需要刻意讨好对方的感觉，这感觉温暖极了。
马凉如此阔绰出手，待遇瞬间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说得现实点，他们老柳家从来也没有收过如此贵重的拜年礼品。
就光那些烟酒再拿出去卖，也能换个大几千块钱呢。
“快，屋里坐！
石头，赶紧去洗两个茶杯，还有我藏在柜子顶上的好茶叶也一起拿来。”柳海龙当即就吩咐儿子好一阵忙活。
他这个一家之主，是准备上好茶款待眼前的准姑爷呢。
马凉很顺利地留下来吃午饭，老柳家今天的饭菜也是十分丰盛，甚至比除夕的年夜饭还要好。
往常老马家可没有这种盛况，眼前的梦幻情形完全就是因为马凉来了。
饭桌上的气氛也是其乐融融，让妖女都产生了错觉，这还是她那无情的爸妈么？
刚吃到一半，家里突然又来客人了。
“凤霞，你考虑得咋样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我说女娃娃就不需要读辣么多书，早点找个好婆家才是正道。”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大声嚷嚷着，快步走进了老马家。
见到这个老娘们儿出现，妖女老妈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慌张无比了。
今天就这两章了，明天这段过年剧情就结束了，主角就会回魔都去。
这两天睡的还行，希望调作息成功。
如果能改成白天码字，那下周我就爆更一下，大家多多支持！
第193章 不甚悲凉
卖女儿这种事情，原本应该只会发生在旧社会的。
不过很可惜，华夏大地迈入现代文明一百多年了，这种事情仍然屡见不鲜。
为大众诟病的天价彩礼事件，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卖女行为。
可这种现象并非个例，一直到马凉重生前依旧蔚然成风，甚至乎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而此刻老柳家正在上演的，就是这样一出卖女儿的戏码。
“狗娃儿他妈，有啥子事咱们晚点再说，我家这还有客人呢。”高凤霞望着来人，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有多难看。
尤其是对方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把二人私下商量的事情给抖了出来，更是让她慌得不行。
因为这件事高凤霞连丈夫都没有说过，私下就给决定了。
而被高凤霞称为狗娃儿他妈的人叫饶翠莲，是她隔壁村子的老乡，也都在镇上居住。
不过人家饶翠莲的老公麻学农是个小包工头，在蓉城接些工程，这些年没少赚钱，比他们老柳家可要阔气得多。
老麻家有个傻儿子麻俊龙，小名狗娃儿，打小就不怎么会读书，高中就没念完就到社会上混了。
虽然狗哥不务正业，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爹，老麻家这些年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
见儿子成天不着四六，饶翠莲没少为此发愁。
两口子一合计，是不是给儿子早些取个婆娘，说不定就能收心。以后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了，还能早点为老麻家生个大胖孙子。
带着这个目的饶翠莲没少在镇上打听，十里八村的女娃娃选了个遍，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老柳家。
自打了解到柳家有个闺女长得那叫一个美，饶翠莲就多方托人说合，总算是搭上了高凤霞的线，二人很快谈起了交易。
一口价，彩礼二十万。
这个价格报出来，直接就给高凤霞整晕了。
老柳家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一个捡来的女儿而已，只要嫁到对方家里，这笔巨款就属于自己了。
这个报价让高凤霞瞬间动心，都等不及和丈夫商量，当场就收下了饶翠莲给的所谓定金。
尽管高凤霞和对方说过，要做一做女儿的思想工作，可饶翠莲耐不住性子，年都没过完就急着上门来看自家的准儿媳妇儿。
以前只是听人说柳霏霏有多漂亮、多好看，今天见了妖女本尊，饶翠莲当场就不行了。
人长得美不说，还是个大学生。
这般优秀的儿媳妇只要娶回去，不愁儿子不老实。守着这么漂亮的婆娘，哪还用担心狗崽子再去外面野。
这会儿就算高凤霞再加十万块钱彩礼，她咬咬牙都能答应下来。
饶翠莲笑着说道：“凤霞，你们老柳家真是好福气啊，生了个这么俊俏的女儿。
要我说咱们两家抓紧把喜事办了，闺女嫁去我家享福，你们也减轻点压力。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还能相互帮衬点不是。”
她这番话说出来，彻底给老柳家人惊呆了。
除了高凤霞揣着明白装糊涂外，其他人压根都不知道饶翠莲为何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
“你刚刚说什么？”柳海龙作为一家之主，愣神地问道。
饶翠莲闻言更来劲了：“说我们家狗娃和你们家霏霏的婚事啊，我和凤霞都商量好了。
找个好日子先订个亲，两个娃娃可以先处着。
等霏霏怀上了，到时候再正式办酒，摆他个几十桌，一定让孩子风风光光地嫁过来。”
她心里也是够鸡贼的，还非得等怀上了才肯办酒席，生怕自家娶了个不能下蛋的儿媳妇。
“我家霏霏还在上大学，哪个说要和你家结亲的？”奶奶立刻就急了。
孙女上的是重点大学，前途一片光明，绝不可能这么早就定亲。
这事儿整得莫名其妙，把老太太搞得云里雾里的。
饶翠莲一时情急，看都没有看妖女老妈一眼，当即就把底全给兜出来了：“我和凤霞都商量好的啊，她连我家的彩礼定金都收了。
姑娘大了，迟早都有这么一天，慌啥子嘛。”
说实话，真不怪这村妇把儿女的婚事弄得像做买卖一样。
今天这事儿就算是说出去，很多人都不会觉得她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十里八村多的是人家这么干的。
只要双方父母商量好，孩子连相亲都免了，直接结婚凑合过吧。
可她这话一出，老柳家人全都傻眼。
“什么？你把彩礼定金都收了？”柳海龙作为一家之主，看着媳妇儿这不着调的做法，也是惊呼了出来。
高凤霞表情虽是尴尬，但仍装出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咋子，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人家翠莲肯出二十万块钱彩礼，那可是整整二十万呢。”
“你个短命龟儿，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去，我们柳家还没有穷到要卖女儿的地步。
霏霏是我的亲孙女，哪个都别想打她的主意。”奶奶气得直接朝儿媳妇骂开了。
高凤霞也不是个隐忍的主儿，当即就回怼了起来：“天地良心啊，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为了你们柳家着想。
你个老不死的去年动手术把家里的钱全糟完了，到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哪天你双脚一蹬，撒子都不用管，还不是我来收拾这些烂摊子。
过两年石头还要上大学，学费还不晓得到哪里去挣呢，更不要说以后还要给他买房子。
否则你孙子一世都取不上婆娘，你们老柳家以后断了香火，可莫要怪我没本事。”
老太太一时语塞，穷人家生不起死不起，更是病不起。
一场大病就足以掏空家里的所有积蓄，老柳家这情况都是因为穷闹的。
尤其是她去年做手术住院，更是让家里的经济情况雪上加霜。
老人自觉理亏，但仍是强硬地回道：“霏霏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和你没得关系。
以后等她毕业参加工作自然就会赚到钱了，你急啥子要卖她？”
“没钱我就不读大学了，我自己会挣钱结婚，不许卖姐姐。”妖女的弟弟这会儿也气得叫出了声。
高凤霞见儿子都不向着她，气得直骂道：“你娃儿晓得个屁！
真当钱那么好赚的吗？你爹忙活了一辈子，老娘都没有跟着享一天福。
靠打工赚钱就想买房娶婆娘，你莫要太天真啰。”
一旁的柳海龙的脸色难看极了，毕竟家里穷是他这个一家之主的无能所致。
但凡自己有点能耐，都不至于让媳妇儿闹成这样。
他只能缓和着劝道：“老婆，先把定金还给人家，就算是要为女儿说亲，也等她毕业了再说嘛。”
“我还个铲铲，你这个废物渣渣倒是说得轻松，欠我娘家的钱拖了好几年了，你咋不吱一声呢。
反正定金我已经还给我妈了，想退钱没门儿。”高凤霞愤愤不平地又是一通骂，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干脆就强硬到底。
无情偏是至亲人，柳霏霏望着对面那个相处近二十年的所谓老妈，心里顿时如刀割一般的疼。
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扭头望向了身旁的马凉，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苦笑，表情写满了悲凉。
自家最不堪的一面，全都被意中人看在了眼里，何其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