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在文坛上的地位,就不用说了。
苏德之所以主动“供认”,并揽下“罪责”,为的是保护苏文铤。
因为苏德知道,文老,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文坛宿老,文老之子——文景范,乃是南京兵部尚书,暨南京参赞机务官,乃是南京守备的“三大巨头”之一!
那可是拥有实权的!
倘若文老真的为红楼梦一事而发怒,那么文老喷出的怒火,足以将苏文铤焚烧个干净!
那金乡书院的山长,心里那个乐啊,心中大笑道“哈哈,文老出马,果然非同凡响,文老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话而已,那苏德就‘招供’了,好!”
文老却是愕然,奇怪问道“修得,你先起来。老夫不太明白,老夫为什么要责罚于你?”
苏文铤,文老早就认定此子文武双全,文可作《望岳》那样的千古名句,武可诛杀太湖贼寇。
那红楼梦中的“句读”,更是博大精深,文老此番亲自来到苏家,正是为此而来。
何来责罚?
听了文老这话,苏德愣住了,那金乡书院的山长,也被惊得不轻,一口茶水差点喝进气管,咳嗽不止。
文老来此,并非为了“声讨”苏德?
那山长一边咳嗽,同时心中也成了一团乱麻。
“文老,您不是为了那红楼梦而来?”苏德疑惑问道。
“是啊,老夫正是为了此书而来。那是一本好书,只是听老夫这徒儿说,此书今日你家书坊已经售罄,他空手而归,所以,老夫就亲自来了。”文老笑呵呵说道。
“啊!”
苏德被惊得里焦外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问道“文老,您是说,红楼梦此书,是……是本好书?”
“对啊,那的确是一本好书!”文老答道。
“这……”
苏德,以及那金乡书院的山长,全都陷入呆滞,这事,出乎了他两人的预料。
苏德呆滞过后,心中忽然想起一事,顿时脸带愤怒,骂道“逆子啊!”
“嗯,修得啊,何出此言?”文老问道。
“文老,您有所不知,其实那红楼梦,还有上万册库存。学生那逆子,因昨日无人购买此书,故今日限购二十册,人为造成一书难求和洛阳纸贵的效果!”
“这个逆子,如此不择手段,他回来后看我不家法伺候!”
苏德越想越气,心说“文铤啊,你坑谁不好,偏偏坑到文老头上,你这不是作死么!”
“诶诶……”
文老止住苏德,笑道“哈哈,修得啊,你那宝贝儿子,老夫早有耳闻,分明是一个难得的麒麟儿,怎么就成你口中的逆子了?”
“文老……”
“呵呵,老夫猜的不错的话,那红楼梦中的‘句读’,恐怕也出自此子之手吧?”文老问道。
“正是如此!”
“哈哈,老夫正是为这‘句读’而来!”
“文老,您请稍等,学生这就吩咐下人取来一本红楼梦。”
“诶,不必了,既然那‘句读’的创始人在,何须再去看书,你只需将你那麒麟儿叫来即可。”
“是,文老!”
苏德亲自吩咐下人,火速赶到长洲千户所,将苏文铤叫回。同时,一本崭新的红楼梦,从库房中取来,被苏德送到了文老手上。
等待之余,文老就和苏德一起讨论红楼梦中的诗词,毫无疑问,书中的诗词获得了文老的连声赞叹,推崇备至。
那金山书院的山长,如坐针毡,他见文老如此推崇此书,心知此行的目的已经完全失败了。
他寻了个借口,半路开溜。回到金乡书院后,他重新拿起那本红楼梦,忍着不习惯和头晕,一行一行往下看去……
文老和苏德,两人将红楼梦前三十回中的诗词回味了一遍,之后,那苏德忽然心中一动,起身拜倒,说“文老,学生有个不情之请,望文老答应。”
“修得啊,何事?你先起来。”
“文老,学生……想请文老收下犬子苏文铤为徒!”
“呵呵,修得啊,你那麒麟儿文武全才,乃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这倒是满足老夫收徒的条件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老夫还要亲自见一见本人,才能下决定!”
“应当如此!”
苏德点头,同时心中祈祷文铤啊,你待会儿回家来,可要好好表现才行……
却说那苏文铤,在长洲千户所的中院书房,听取了便衣兵户打探来的消息,并做了相关安排之后,再次返回杂造局,搬张椅子,优哉游哉坐上去,看着屈窦等人忙碌。
就在此时,苏德派出的苏家下人,到了。
苏德只说让苏文铤火速回家一趟,至于原因,没说,那传话的小厮也是一问三不知。
苏文铤怕家中有什么变故,于是简单交代屈窦几句,立即策马奔腾,以最快速度返回苏家。
苏文铤进入苏宅,一路来到客厅。
进入客厅之后,苏文铤一眼就看见客厅中已有三人,一个是老爹苏德,一个是昨天见过的李兄,一个是……
“老梆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么一句话,被苏文铤脱口而出!
原来,昨日下午,苏文铤、柳如是、梦竹三人,在南濠街遇到的那位老者,正是文老!
苏文铤说完这句话后,还微微皱眉。
怎么回事,这老家伙还亲自找上门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
苏文铤皱眉,但却没有察觉到,就在他说完那一句话之后,整个客厅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文老错愕,因为他没想到苏文铤竟然是昨天下午的那人。
李玉发呆,这位苏兄,还真是开得了口,这可是文老啊,怎么到了他口中就成了“老梆子”?
而苏德,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老梆……子?
苏德差点晕厥过去,这可是文老啊,文老究竟代表着什么,就不用过多赘述了,反正在南直隶地区,文老的“势力”,庞大得厉害!
而且,苏德刚刚才祈祷过,希望苏文铤回家后,好好表现,争取通过文老的法眼,择他为徒。
而现在,苏文铤都说了什么?
老梆子!
苏德从椅子上起身,摇摇晃晃,扶着椅背,怒喝道“畜生,你说什么呢!”
苏文铤心中一紧。
貌似这还是老爹第一次这么激动的斥责他。
苏文铤的视线从暴怒的老爹身上,转移到文老身上,两眼一咪。
这老头,看来来头不小啊!
苏文铤提高警惕,走近苏德和文老,对文老说道“老头,昨日下午,已经和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为什么今天还要来骚扰我家?”
“住口!”
苏德再次爆喝,苏德怕苏文铤再说出什么惊人言语,立即说道“这是文老,还不赶快拜见!”
文老?!
苏文铤惊讶无比,上下打量了文老一眼,问道“你就是文老?”
文老的名头,在苏州府,乃至南直隶,甚至全大明的读书人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文铤也算是一个读书人,所以文老的名头,苏文铤自然听过。
文老,也曾是苏文铤心中的“偶像”!
“正是老夫!这位小哥,没想到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苏文铤,哈哈哈!你我有缘,有趣,哈哈哈!”文老笑道。
“还不快拜见,杵着做什么!”苏德再次大吼。
苏文铤看了看老爹,退后一步,躬身行了个揖礼,说道“晚生苏文铤,拜见文老!”
苏德终于松了口气,但想到刚才苏文铤的表现,心中又觉得拜师的事悬了,于是对文老问道“文老,您看?”
“嗯,此子文武双全,一表人才,的确是颗好苗子。只不过,这脾性也太过火爆了些!”
苏德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地,心说完了,文铤拜师一事,可能要黄。
但苏德还不想放弃,于是问道“那拜师一事?”
“看看吧!”
苏德瞬间心如死灰,看看吧,那就是没戏了!
见了老爹这幅样子,苏文铤眼中瞬间锐利起来,文老?又如何!因而出声问道“等等,什么拜师?”
“哎,文铤啊,为父好不容易求得文老收你为徒,可是你,哎!”苏德连声叹气。
“收我为徒?!”
苏文铤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傲然道“文老懂的,我也懂,但是我懂的,文老不一定会懂。何须拜文老为师!”
“你……逆子啊!”
苏德扶着椅子靠背,遥指苏文铤,气愤不已。
“父亲请息怒,孩儿所言,不过实话实说,即使文老盛名再高,但要做我的老师,恐怕还是不够!”苏文铤大言不惭。
苏德被气糊涂了,而文老却笑道“哦,你这话老夫倒是第一次听,老夫也不谦虚,恐怕整个大明王朝,能在学问上超过老夫的,屈指可数。你年纪轻轻,何出此言?”
那文老的弟子李玉,已经懵逼在那里了,这位苏兄,可真是狂妄到了没边……
“好,那晚生就斗胆,出三道题目,若文老解出其中一道,就算晚生输。晚生输了的话,则在文府府前长跪一个月,以赎今日妄言之罪!”苏文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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