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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凉未央     南陈衰亡录txt下载     南陈衰亡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宠妃的美意

    陛下在做什么呢?

    张贵妃嘴角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如果能够在圣上身边,即使看着自己的男人,也强如一个人自娱自乐。

    她轻轻地撩起珠帘,走进了皇上的书房。

    轻盈地脚步,像一朵云彩一样,无声无息,陈同并没有发觉自己的爱妃已经到来。

    咦!怎么又是那种愁眉苦脸的表情?张贵妃见陈同正萎靡不振的坐在书桌旁,一张苦瓜脸拉得长长的,看样子难道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陈同确实不顺心,但却并没有任何大事让他焦头烂额,而是桌上那一大堆文牍让他提不起精神。

    自从坐上这宝座,还真是表面风光,实际上时时冗事缠身,自己可以说就没有多时间逍遥自在。

    那曾经夜夜笙歌的文艺风雅,总是萦绕在脑际,挥之不去,现在虽然没有什么人能管束自己,但只要自己有什么逾越的言行,有些臣僚总是会喋喋不休,他又不能把凡是反对自己的全部赶出朝堂。

    那些摆在面前的什么赈灾、匪乱、修缮道路、以及周边敌情的谍报等等,哪一件不让自己伤老筋,哪一件不要自己批示?由自己最后作出决定。

    他真有些暗自后悔坐上这龙椅,哪曾想到这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背后,却是这么一大堆无聊透顶的琐事。

    哎······要是有个帮手来帮衬一下该有多好啊!这些该死的文牍,看得自己瞌睡连连。

    正当他心烦的时候,随着一声和风细雨的娇声‘陛下’宝儿已经轻灵地飘到了他面前,一双如藕般细嫩的粉臂已经像灵蛇一样缠上了他脖颈,一阵芝兰清香扑进他的心扉。

    “爱妃!”一见是宠妃,陈同早已将她小蛮腰圈在臂弯里,脸上阴霾瞬间一扫而光。

    “爱妃,你真是朕的可人儿,当朕正想你的时候,你就来了,我俩真是心有灵犀!”

    张贵妃顺着陈同的手劲,早已乖巧柔顺地融进了他的怀抱。

    还是像以往一样,陈同总是喜欢将她抱在自己膝上,张贵妃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除了更加妩媚动人外,却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早为人母了,她的身躯还是那样轻柔纤细,像少女一样,只是褪去了少女的羞涩,而那姿态更是风情四溢。

    陈同很享受抱着宠妃的感觉,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会让他一下子沉沦,会让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去感受女人的风情上。

    可是当他再一次瞥见案牍上的公文和奏折时,不知怎么的心情又突然负重起来。

    宝儿刚进门的瞬间,早就猜到了丈夫的心事,现在又见他双眉微锁,闪烁着美目,娇声问道:“陛下,这些国事又让你烦恼了吧。”

    “是啊!简直烦死了。”陈同慨叹道:“爱妃不知道,朕早就看得双眼酸胀难受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朕决断,像各地灾祸要赈济;还有地方上居然有人胆敢叛乱;甚至还有报告说什么某地水的颜色突然改变,变成了血红色,等等,哎,真是让朕越看越心烦!”

    “这不是小事一件吗?陛下贵为国君,哪能事必躬亲,有伤龙体,这些小事情交给那些臣工去处理不久行了吗?”宝儿口里吐着清香,柔嫩的小手轻轻划拉着陈同脖颈的肌肤。

    “正如爱妃所说,朕可是一国之君,那么多国家大事需要处理,哪有时间分心这些小事,可令人气愤的是,这些人只是把事情一件件给朕上报上来,根本连一点处理的意见都没有,每一件都等着朕去想办法,他们一个个只知道清闲,朕都不知养他们干什么!”陈同对自己那些臣僚的不作为愤愤不已。

    宝儿笑道:“陛下,这事好解决呀!对于那些只知道拿国家俸禄不干事的人,你何不撤掉他们呢?我朝人才济济,又不缺少他们几个,而且我想这些昏天度日的,肯定多数都是陈坚的旧部,他们一定不满你罢免了陈坚,所以才事事与你作梗,你正好趁此机会将他们全部清除;至于灾荒需要赈济,你让户部去办就行了,如果你不放心,再派自己的亲信去监督户部赈灾;那些小民叛乱,你让兵部调兵前去镇压,对那些附逆者可以从轻发落,只是对那些首恶严惩不贷,分解他们的人心,很快就能平定;而对那些散播流言的,严令地方,只要有人敢妖言惑众,就砍掉他们的脑袋,看看谁还有胆子兴风作浪。”

    陈同对怀中爱妃的话正听得津津有味,而且还不断地点头,不断露出满意的笑,他正等着爱妃继续往下说,宝儿却打着了话题。

    “还有呢?”陈同急急地问道。

    “还有什么呀?臣妾不是说完了吗?”宝儿睁着两个会说话的大眼睛,望着陈同。

    “就这么简单?”陈同仔细回味了宝儿之言,的确他把自己所提出的几个问题都一一给予了简答,但却没想到如此简单。

    “当然就这么简单呀!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不必事必躬亲,如果你累坏了龙体,叫臣妾将来依靠谁呀?你尽可把一些事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办理,那样,你还用得着如此劳神费心吗?”

    宝儿蠕动着火热的身子,把对丈夫的关爱用语言和肢体充分展示出来。

    宝儿的话让陈同的眼睛雪亮雪亮的,恍如突然之间扒开云雾见日月,眼前一片光明,不由动情地说道:“爱妃,你真是上天特意赐给我的心肝宝贝,满朝文武要是有你对朕的一半忠心和才干,那朕可就高枕无忧了,这样吧,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再离开朕的左右,你来帮我处理这些事情吧。”

    宝儿一听这话,心里可乐坏了,她无意干预朝政,也不想从丈夫手里夺权,甚至来个女主天下,但是她内心却时时涌动着一股暗流。

    作为大多数女人来说,能够得到皇上的专宠那已经是无尚荣光,只要好好享受着皇上的爱,便已经心满意足,但宝儿却不甘埋没自己的才华,她对那些文牍的好奇心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宝儿理应为陛下分忧······”宝儿本想要推辞几句,没想到陈同却早已迫不及待,连声说道:“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快来帮朕批阅一下这些文件,让朕喘一口气。”

    陈同一边说着,急忙起身,要把自己的位子相让。

    宝儿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心中早有其它计较,正好趁丈夫在兴头上提出来。她坚信自己心中的建议陈同一定非常满意,就连朝中大臣知道后也无可厚非。

第二百五十八章 无能为力

    宝儿心中在盘算什么呢?

    原来宝儿对陈同的脾性知道的十分清楚,饮酒吟诗和女人是他最大的爱好,饮酒吟诗她既不赞成也不十分反对,因为她以为如果国君沉迷于此,的确对国事有所耽误,即使白天把心思花在国事上,晚上娱乐,但从以前他当太子时的表现来看,晚上大半夜的还在笙歌燕舞,即使宴席结束后,更免不了要和那些妃妾恩爱缠绵,弄得第二天大上午还无法起床,还怎么处理国事呢?

    对于女人来说,宝儿倒是不担心陈同会因此误国,因为她相信自己,哪怕陈同身边有再多的女人,她不仅能控制她们,也能让陈同的心一直系在自己身上,增加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只不过更显得自己对丈夫的关心,也会让丈夫更加体会到自己的宽容大度,从而更加深爱自己。

    所以宝儿并没有立即坐上那个不该自己的位子,而是说道:“陛下,臣妾还有一件事情向你请示。”

    “爱妃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是,朕都答应!”陈同慷慨地说道。

    “我朝天杰地灵,人才辈出,不知有多少有才识之人被遗漏在乡野,而这些人中,不仅有须眉男子,更有许多闺阁中的才女,就如那次诗会陛下遇到了袁玲,要不是陛下慧眼,岂不埋没了,所以臣妾仔细想来,如果陛下下诏广选才女进宫,定能让天下人都认为陛下是求贤爱才的明君,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陈同焉能拒绝宠妃这样如此深情的美意,真是处处为自己设想,而且毫无妒忌之心,激动地再次把宝儿搂进怀中,在她香腮上一阵雨点般的狂吻,惹得怀中美人娇笑连连,心痒难耐。

    好早宝儿心中记挂着丈夫吩咐的事,那一堆文牍还需要自己阅览,否则,情动之处,还不在这案牍上缠绵一番,享受一下别样的风情。

    广选才女的事当然不是秘密,一时之间,便传遍了朝野上下,一众文武当然不会说什么,这可是先帝时就传下的,每年都要选一次。

    但在皇后沈月娥的寝宫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坐在她对面的怀王王妃沈湘君捧着茶杯,黛眉紧锁,连茶也似乎无心品尝,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皇后娘娘,你倒是沉得着气呀!”

    丈夫被罢免后,沈湘君也多次来找过沈月娥,可是得到的都是无助的眼神,而且月娥还明确告诉她,说怀王的确有自己的不是,他居功自傲,对皇上不敬,就连她这个不问世事的女人都知道,皇上怎么不生气,怀王得到的惩罚那是罪有应得。

    其实沈月娥虽然和湘君是堂姐妹,但皇上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尽管知道对怀王的惩罚有些过分,但从自身考虑,她也不愿看到怀王势力坐大,对丈夫的江山构成威胁,所以,对于湘君的求情,她尽量找着理由说服,让她回去告诉怀王,好好享受自己的清闲日子。

    这一次湘君前来,倒不是刻意又提起丈夫被免之事,而是圣上广选美女一事,她早听说是张贵妃在暗中怂恿,所以希望姐姐月娥出面干涉,借此对张贵妃进行报复。

    湘君在月娥面前已经说了一大堆话,却不想皇后只是心事重重的听着,并没有发表过多的看法,所以,湘君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皇后表明态度。

    “哎······我能怎样呢?”月娥不堪负重的芳心让她缓慢地站起来,低垂着眼皮,只是默默地数着手中的佛珠。把自己所有的心事全部倾吐进那早已铮亮的佛珠里面。

    “姐姐,你可是正宫皇后啊!母仪天下,掌管着整个后宫,你怎么能这样听任那个狐狸精把皇上迷惑得神魂颠倒,就连国事都交给她处理,这可是后宫干政,自古以来的祖训是严厉禁止的,你怎么就不闻不问,而且现在又怂恿皇上选什么才女,分明是要选一群狐狸精来迷惑圣聪,她更好趁机弄权!难道姐姐连这点都看不明白吗?”

    沈湘君对姐姐的态度显得极为不满。

    沈皇后听着堂妹的话,她岂能不明白这是张贵妃为讨好圣上出的鬼主意,是为了进一步巩固她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而故意为之,但选美之事历来有之,她如果以此为理由阻止,不仅不能如愿,反而会让皇上更加讨厌自己。

    “妹妹可知道,皇上的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皇后的存在,我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在这后宫里,我是可有可无的,皇上现在还让我呆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说不定哪天他稍有不高兴,就会把我一脚踢出宫去,甚至把我赶紧冷宫。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沈月娥无奈的眼神盈满了酸楚。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是我朝最高贵的女人,你更是我们家族的希望,当初伯父送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忘了吗?难道你就从此置家族的荣辱于不顾?难道你从此就这样自暴自弃,甘心坐以待毙吗?”

    沈湘君被姐姐的软弱激怒了,大声地责问着月娥。

    “妹妹,姐姐都已经这样了,朝廷里面没有任何人会为姐姐说一句话,我这么多年有没有生育,好在我收养的胤儿还算聪明争气,皇上也把他立为太子,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盼望胤儿能够平安长大,将来有所作为,其余则别无所求,何况选才女一事,历朝如此,并不是圣上才想出的新鲜事,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月娥说完,回头看了愤愤不平的妹妹一眼,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妹妹,自古以来,圣意不可违,任何一个帝王都会维护自己的尊严,哪怕是做错了,也不会改正,所以我劝你就别再这些事情上动心思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劝劝陈坚吧,让他不要逆天而行,要安于现状,平平安安地过过舒坦的日子,这也是为了我们家族,为了你,为了你们孩子的将来啊!”

    “姐姐,我们还有将来吗?如今皇上只给了我家夫君一个空的头衔,手中没有任何权力,以前常来府上的人也躲得远远的,家夫整日闷在屋里,不言不语,长久下去,我真担心他有想不开的那一天。”

    “妹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怀王没有了权力,他也许暂时难以接受,可是我认为这并不是坏事,自古伴君如伴虎,手中即使权力熏天,功高不盖主,否则,结果会更加凄惨,妹妹还是得多多安慰怀王,放下心事,安心过富足平淡的日子,妹妹央求之事,姐姐是有心无力,如果皇上能听得进我一言半语,我也不至于日益在木鱼声中过日子。”

    送走堂妹,月娥脸颊上早已躺下两行清泪,对怀王的事,她真是无能为力,自己已经朝不保夕,还怎么能肩负振兴家族的重任,一想到父亲对自己的期盼,月娥心里如刀割般撕裂的痛。

    她只希望收养的胤儿能够尽快承认,能够尽快担当起重任,看来一切的希望都只有寄托在孩子身上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选才女

    广选才女的旨意快马流星地传到各地,而且旨意中还担心地方官吏误解,特意强调这次要选的是才女。

    宝儿之所以别出心裁选才女,而不是像以往一样选美,那是因为她知道陈同的爱好,一个女人,如果只凭自身的容貌,没有任何才学,在平时的交流中无法与丈夫唱和几句,是陈同看不上眼的,而且有才学的女人修养要高于一般女人,她们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定位得比较好,会少几分和自己勾心斗角。

    聪明的张贵妃虽然目的是讨圣上的欢心,但她绝不容许自己掌控下的女人成天算计着自己。

    各地州县闻风而动,这是新皇登基后要他们办的一件喜事,说不定就是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来临。

    何况经自己举荐的女子,一旦得到皇上的重视,在皇上耳朵边吹吹风,那可是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各地官吏无不尽心尽力,明察暗访,按照旨意的要求,不择门第高低,家境贫富,也不论相貌如何,只要是有才学的,无不在征召之例。

    当然,这些地方官吏混迹官场,都是久而成狐狸的,他们挑选的时候,门第和家境倒是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在相貌这点上,还是没有严格按旨意去办,因为大家明白,一个再有才学的女子,如果相貌奇丑,也会让皇上见了有伤视线,何况,大家更明白,这些所谓的才女其实是要经常伴驾的。

    不几日,数千妙龄女子便从各地相继送往京城。

    陈同对这件新政颇为得意,亘古至今,还没有哪位帝王让女人走出闺阁,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自己的创举,这可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是自己这样开明的君主,不拘一格降人才,才给了她们这样一个人生的大舞台,让她们人生的光华在这个舞台上尽情地绽放。

    陈同在内心也特别感谢张贵妃,为她的睿智所折服,为她为自己出了这样一个美妙的主意而激动不已。

    所以在召见这些女子的时候,陈同当然不会忘记携带贵妃,他要让那些被选中的女子对自己的宠妃感恩戴德,要让她们记得,能够出人头地,不仅是自己这个皇上给予她们的恩惠,其中也有张贵妃的一份功劳。

    这些女子走过眼前的时候,有惶恐不安的,有激动兴奋的,有羞涩难掩的,不管什么表情,但都要娇滴滴地口颂‘万岁’,陈同非常享受这种温柔的话语,像春风般吹拂着他的血液。

    经过一番看似认真的挑选,这些女子被分成了几类,那些长相美貌而且确实有一定才华的,便赐给了女学士的称号,主要任务是陪侍宴饮;那些容貌稍显不足但亦有才华的,便让她们在宫中负责笔墨事宜;那些容貌虽然出众但胸无点墨的,就让她们充当宫人,专职演习歌舞。

    总之,本着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陈同不忍心在她们火热的心中浇上一盆冷水,冷却她们的热情,她们能够响应自己的号召,舍弃父母亲人前来应聘,那可是全身为自己着想,在这一点上,陈同做的可谓仁至义尽。

    当然,这数千女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评选完的,第一天,陈同的眼光里足足留下了两千个女子的倩影,从早到傍晚,他一点都没感觉到疲惫。

    就连坐在她旁边的张贵妃也没有预料到他竟然有那么高涨的热情,自己好几次感觉到腰酸背痛,想劝丈夫休息一下,改天再继续,又不好开口,担心扫了陈同的兴。

    一直到视线开始模糊,而灯光下的女人虽然更加娇艳,但总会掩饰女人的一些瑕疵,陈同才下旨暂且终止挑选。

    “陛下!陛下!你都累了一天了,你可不能这样。”

    她可从来没有见过陈同有过像今天这样的劳累,一坐就是一整天,平时批阅公文,还不到一两个时辰,就已经身心俱疲,她担心着白天丈夫的劳累,而现在又要......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看你说的,臣妾想你还来不及呢,臣妾只是担心陛下累坏了龙体。”宝儿见陈主有些误会,急忙解释。

    “哈哈,原来是这样,爱妃不要担心,朕今天特别高兴,也一点不感觉到累,反而更想爱妃,今晚就让朕好好侍候爱妃。”陈同轻轻用手抬起宝儿的下颚。

    既然话到这个地步,这可不是一般平常人家的夫妻,即使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宝儿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有多少后宫女人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都是梦寐难求的事,而自己可不能不知好歹。

    “陛下,臣妾怎敢让你侍候······”

    这一情状······?啊······?这一情状多么像······!

    宝儿心底闪过一个画面,芳心猛地一颤。

    但她是个十分机警的人,能够立马守着心神,从而避免再去胡思乱想,过去的已经连同生命尘封在了泥土中,现在自己只有一个牵肠挂肚的男人,那便是正在辛勤耕耘的陈同。

    自己的未来已经和这个男人紧密联系在一起,夫荣妻贵,自己已经享受着女人最高贵的待遇,哪能还去怀念过去。

第二百六十章 最佳人选

    陈同累了,累在宝儿的温柔乡里。

    陈同也有些后悔,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感受着爱妃那颗和自己一样狂跳不止的心儿,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想下来,可是不知怎么,就是不想动。

    宝儿也像陈同一样累了,但心中却满满的幸福,她还是觉得激动,因为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二次感到无比的满足。

    宝儿已经淡忘了那件事,要不是陈同,她宁可一生一世不再去想。

    听着身边陈同渐渐平静的鼾声,宝儿却始终无法入睡。

    人是最奇怪的动物,明明告诫自己要忘掉的东西,偏偏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记忆中死而复生,宝儿努力摒除着那个画面。

    要不是陈同在耳边轻声地呼唤,臆想了大半夜的宝儿还真酣睡着。

    “陛下,何不多睡一会儿?”宝儿梦呓般的声音弱弱地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爱妃,你难道忘了今天还要去面试那些才女,如果爱妃觉得疲劳,那朕一个人去,爱妃所睡一会儿。”

    陈同看着宠妃慵懒的倦容,想到昨晚自己的狂乱,还真不忍心让宝儿起床。

    “陛下,臣妾已经睡足了,臣妾这就起床。”宝儿可不想误事,她要让所有才女认识自己,让所有才女看到当今圣上对坐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多么宠爱,只有她才是这个后宫真正的女主人,从而也让她们今后心生警戒,认识到只有依附自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骨头尽管像散了架一样,可是该做的事却一点耽搁不得。

    面试的程序一如既往地进行,陈同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面前的一个女子身上。

    只见这个女子显得特别与众不同,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不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她穿着素雅的天蓝色绸衣,白色娟裙,身上不像其她一般人家的女子那样布满了纹饰,显示着廉价的繁华,乌黑铮亮的头发简单地盘成一个髻,那枚在天光下折射着银光的银簪是头上唯一的饰品,她的腰身和双腿都很长,尤其是腰身,还略微有一丝丰满,给人以力量的感觉,那双眼睛清澈中荡漾着秋波,而那秋波中天然流动着情愫。

    女子特有的清新,让陈同觉得耳目一新,精神一振。

    旁边的宝儿可时时刻刻都在暗中留意丈夫的反应,陈同瞩目的神情哪能逃过她灵黠的美目。

    “陛下,你看这个女子气质独特,全身散发出一股幽兰之气,陛下觉得如何?”宝儿侧过头,低声说道。

    陈同顺着宝儿微微伸出的手指一看,宝儿所指正是自己心中默念的女子,不禁点头对宝儿报知以赞许的目光,心中暗自惊叹宝儿不愧是天生慧眼,竟然和自己一样,一眼看出这女子卓尔不凡的气质。

    “陛下,让她走近一些。”宝儿既然明了陈同的心意,便小声建议道。

    陈同正有此意,只是当着宠妃的面不好说出口,害怕在宠妃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听宝儿一说,陈同立即往旁边的顾安一努嘴,顾安可是能读懂眼神的人,立即扯着尖细的声音吩咐道:“你这女子近前几步。”

    “臣妾周玲玉,拜见陛下,拜见贵妃娘娘。”周玲玉听到吩咐,仪态端庄地上前,礼数也十分周到,宝儿不禁微微颔首。

    “你是何方人氏?芳龄几何?”这回轮到陈同发言询问了,毕竟自己才是主考官。

    “臣妾祖籍湘州,今年二十。”女子轻启丹唇,声音珠圆玉润,既动听又没有狐媚的感受。

    陈同一听她的年龄,心里倒是吃惊不小,因为按照这个年龄,早已是名花有主,甚至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正在丈夫家里相夫教子,怎么还来参选呢?何况自己可不想把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留在宫里,那些办事的官员难道这点都不明白。

    但陈同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相信没有人敢欺骗自己,可能这女子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没字配,至于是否如此,怎好此时动问,先不管如何,看看她的才学怎么样?

    陈同心中犯着疑惑,不由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名册,找到了周玲玉的名字,见她后面的注脚还是很合自己心意,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才学要展示给朕的吗?”

    周玲玉低头回道:“臣妾自幼便听闻陛下文采超群,造诣非凡,那是当今文坛翘楚,无人能望陛下项背,引领这当今文坛的走向,臣妾常怀仰望之心,今日能睹圣颜,瞻仰圣上风采,三生有幸,臣妾才疏学浅,恐有陛下圣聪。”

    周玲玉一席话把陈同高高在上的捧起,陈同心里更是喜滋滋的,“你不要过谦,既然是来参选,你一定有不一般的才华,也一定要把自己的才华展示出来。”

    周玲玉得到吩咐,再说谦卑之言也是废话,于是微微将螓首抬起,朗声吟道:·····寒灯作花羞夜短,霜雁多情恒结伴。非为陇水望秦川,直置思君肠自断。

    周玲玉刚一吟完,四下便想起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大家在议论什么,但从每一个人的表情,看得出所有其余在场之人都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陈同听得也是像着了谜一样,张贵妃更是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这女子果然与众不同,不仅容貌出众,气质非凡,她的文采也是所见诸女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我观此人可留在陛下身边重用。”

    有爱妃的赞许和承认,陈同当然即刻将周玲玉封为女学士。

    女学士周玲玉由于得到皇帝和张贵妃的赞许,尤其是被张贵妃看上,当然就在张贵妃的授意下,被安排在了皇帝的藏书之所珠玑阁。

    周玲玉却心中自个纳闷起来,既然是选女学士,那应该对她们这些女学士授之以任务,安排在各个衙门任职,怎么反而把自己安排在了皇宫内院,而且看这情势,这里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选才女又不是选嫔妃,留在宫里是什么意思?周玲玉越想越闷闷不乐,那些皇家藏书本来自己一进来的时候,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珍品,心里着实一喜,可渐渐喜悦变成了闷闷不乐,变成了忧愁。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像之威

    周玲玉徘徊在藏书阁,那些从未见识过的孤本秘籍再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她自幼在父亲的熏陶下,饱读诗书,满腹才情,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不希望自己能像男子一样光宗耀祖,但是总想展露自己心中所学。

    要不是自己的才情穿得乡野皆是,因此湘州的主政一接到圣旨,便立即想起了自己,要不是主政一再解释这是国家推行的一项新政,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像她这样的女子有展示才华的机会,不把一身所学埋没在闺阁,她才不会来参加呢。

    玲玉开始由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起圣上看见自己时那流光溢彩的眼神,心里猛地一震,那可不是一国之君因为觅得了人才而欣喜的目光,那是只有女人才能读的懂的光芒。

    玲玉开始后怕起来,开始思念起家中的双亲,开始后悔自己已经身陷囹吾,叫天天不予叫地地不灵。

    华美的锦衣,一身的珠翠,都不是玲玉想要的,这里的画梁雕栋,看起来虽然犹如置身天阙,恍如人间仙境,但玲玉深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她自小最大的愿望便向往着在平淡的生活中,让自己的光彩照射着身边平凡的人。

    可是,这深宫?自己还能走得出去吗?

    玲玉的心不断往下沉,特别是刚才引领自己进来的宫女,竟然称呼自己为‘娘娘’,这让玲玉听着全身直冒鸡皮疙瘩,这个称呼可不是愿意听到的,所以连连向宫女更正,说自己只是个女学士,让她不能如此称呼。

    就在玲玉不知所措的时候,宫女来报说圣上到来,玲玉赶忙稳着心神,既然圣驾到来,正好趁此无人之际,表明自己的心迹,希望圣上能宽宏大量,放自己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臣妾拜见圣上,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周玲玉大礼参拜。

    “周学士快快请起。”陈同一边高兴地笑着,一边没有任何男女界限地伸出双手去搀扶周玲玉的香肩。

    而跟着他进来的那些宫女更是乖巧地连招呼也没有打一个,一个个默默地早退了出去。

    玲玉一直在留意身边的情况,她当然无权阻止宫女,但是她却想摆脱陈同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无奈陈同好像算准了她有这一招一样,无论她如何想挣脱,却总也摆脱不了陈同的控制,自己又不能太过用力,如果造成圣上有什么不测,那不仅自己,就连自己整个家族也难逃厄运。

    惶恐的内心伴随着羞涩的表情,不仅没能让陈同平静下来,反而被他看做是一个女人欲拒还迎的娇羞,更进一步激起了陈同心中的渴望。

    玲玉低垂着螓首,紧咬着嘴唇,在陈同的力量下,就像风中摇摆的一朵花朵在不停颤动,这一切看在陈同眼里,更是对自己的一种挑逗和暗示,更是心痒难禁。

    玲玉感受到陈同正在把自己往怀里带,情急之下,猛地一用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下,“陛下!陛下!请你不要逼迫臣妾!”

    陈同一愣,燃起的热情就像浇了一盆雪水,立时冰冻着,茫然问道:“美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愿意朕临幸你吗?”

    “启奏陛下,臣妾只是应选才女而来,不愿意做嫔妃,请陛下不要逼迫臣妾。”周玲玉语不成声地啜泣着。

    陈同万万没有想到,以自己天子至尊,这样的要求竟然被一个刚进宫的女子如此坚决地拒绝,脸上立即罩上一层寒霜,没好气地说道:“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女人哪个不想得到朕的宠幸,哪个不想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你真是奇怪!”

    玲玉虽然垂着头看不见陈同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已经听出了他心中的怒气,急忙辩解道:“陛下,你的圣旨上是说选才女,并不是说选秀,所以臣妾才来参加,往陛下不要食言。”

    陈同默然,自己圣旨上的确明确说的是选才女,不是选妃,在看着梨花带雨般软弱的身子,心里又顿时升起几丝怜悯和同情,若是自己非要在此时将她扑倒在自己身下,想来她也只有逆来顺受,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何况一个女人?

    但那样又有什么乐趣呢?自己堂堂天子,那样禽兽的行为岂是自己做的,他就不相信凭自己的风流本事,竟然征服不了这样一个女人?

    想到此,陈同心中的怒火又慢慢平息下来,悻悻地说道:“好吧,我不再强迫你,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

    陈同怀着兴奋的心情而来,却失意而归。

    人生在顺畅的时候,是事事附和心意,不顺的时候,是事事与自己作梗。

    陈同这两天就遇到了人生中不顺畅的时刻,昨天刚刚被周玲玉拒绝,第二天早朝再次遇到了令他极为不爽的事。

    原来他一直想知道隋主杨坚长个什么样子?所以在派袁彦出使的时候,特地挑选了两个技艺高超的画师,随着袁彦北上,并嘱咐袁彦,让他找机会让画师将隋帝的画像带回来。

    袁彦不明白陈主的想法,只是一味圣上交代的事情,自己无比要办好,而当时隋主隆重礼遇他,并亲自设宴招待他和他的随从,这让画师有了近距离仔细观察隋帝的机会。

    肩负重任的画师在整个宴会上各自都把心思和眼神聚焦在隋帝身上,他们可丝毫不敢大意,要是把圣上的差事办砸了,那可是自己的厄运。

    所以两位画师各自从自身的审美角度,只差没有在脑海中记下隋帝的每一根毛发,回到官驿后,两人各自凭记忆画了一张,然后相互揣摩,添补不足之处,从而才得出一张两人都觉得极为满意,没有任何瑕疵的隋帝画像。

    当袁彦将它交到陈主手中,陈主展开一开,顿时呆若木鸡,整个人立即陷入冰窟窿中,两个眼睛瞪着一动不动。

    陈主的心似乎瞬间遭到雷击一样,整个血液和思维刹那间凝固了。

    要不是画像将陈同几乎完全遮挡,相信下面的臣僚一定以为他突患疾病,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否则,为啥像泥塑一样呢。

    就在大家以为陈同一动不动可能是在仔细观察画像的时候,却听见他愤恨而慌乱的声音:“朕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此人!”

    话音未落,那画像已被他撕得粉碎,而人已经离座,仓皇向内跑去。

    原来陈同是想通过画像看看隋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能否构成威胁,殊料咋看之下,果然比他平时听到的关于隋主不仅英武而且具有雄才大略的传闻更令他惊骇。

    今见隋主相貌雄奇伟岸,头角峥嵘,特别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他流露出来的气质,大有横扫天下的豪情壮志,陈同才觉得心胆俱裂,六神无主。

    当然,所有臣僚并不明白陈同的心思,看见主上仓皇离殿,也只能用惊诧的目光彼此看着。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遭美人冷眼

    隋主威仪的画像像巨石一样压着陈同,让他心情在烦闷之下,无从解脱。

    巨大的压力面前,有人选择愤然而起,有人选择逃避。

    茫然无措的陈同自小性格懦弱,自小就在女人堆里锦衣玉食逍遥快活,哪曾遇到过什么挫折和打击,更没有自己的雄心和抱负。

    他只感觉到末日已经来临,只感觉到前途一片黑暗,说不定哪天画中人物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甚至仿佛看见了自己正在隋主面前瑟瑟发抖着等候发落。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陈同越想越头痛,他干脆不再去想。

    陈同最终选择了逃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何不趁此时光,相伴美人,在美酒的醇香中陶醉?

    清凉的月色如水,静静地倾斜在大地上,凉凉的、幽幽的。

    与外面微微的凉意相比,大殿内则是另一番热闹喧嚣,欢声笑语连连。尽管夜已经很深,但是所有在座的人,似乎都兴致正浓,没有丝毫倦意,大家忙不迭地飞觞传酒。

    陈同高坐在正中,既然放下了心事,既然决定过好眼前的快活日子,那还有什么愁烦呢?所以他一脸红光中折射着满脸的笑容。

    张贵妃坐在他身侧,嘴角抿着笑意,但神情略微有些端庄,不像左边的孔贵嫔风情万种,也不像右面的龚晓婉妖艳如花。

    因为张贵妃日夜相伴陈同,陈同这两天神情的细微变化,她焉能感觉不出来,丈夫在周玲玉那里吃了闭门羹,她早从侍女那里得知,但她敢断定,一定还有什么情况让丈夫心里不爽。

    好几次张贵妃都想试探着问一下,可是又觉得问多了引起陈同反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秘密,就连自己这个来自乡村的女孩,本是那样纯真,在这后宫几年的沉浮,还不是有满腹的心思,甚至还有一个阴暗的角落,不足为外人道。

    所以,对陈同的这次宴会,张贵妃既没有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没有反对,醇香的美酒和娇柔的美人,是男人在心情郁闷时最好的解压剂,他希望陈同能够在欢愉中释怀。

    在座的当然更少不了陈同平日最喜爱的一种颇具才华的文人,甚至还有陈明也在。

    宝儿也是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和陈同一样富有才华的皇弟了,她记得那次相遇还是在孔灵的宫里,而且那次自己更犯忌,让两人都异常尴尬。

    今天的陈明看起来更显得风采奕奕,玉树临风,当宝儿的余光第一次看到他和旁边的孔灵两人都在有意无意张望的时候,便再也没有注意两人,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宝儿可不想破坏这种既相思又不能倾吐的气氛。

    在所有人众中,最惹眼的还是那些刚刚入选的才女,她们穿着虽然不像妃嫔那样华丽耀目,但是第一次置身于这种场合,感受着皇家富丽堂皇的气氛,感受着这如仙境般的盛宴,每个人脸上自然流露出异彩。

    但也有人例外,那就是周玲玉,坐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兴奋的神情,默默寡欢。

    宽敞的大厅中央,歌女们正伴随着悱恻缠绵的音乐边歌边舞,她们如柳枝般柔弱的娇躯扭动着青春的渴望,看得所有人耳热面红。

    陈同那天遭冷遇后,他可不甘心,到手的鱼儿岂能让她从掌心里面滑落,他要用自己的手掌经过轻柔的抚摸,让鱼儿在他掌心里有安全感,乖乖地。

    陈同屡屡用热情地目光看向周玲玉,但令他失望的是每一次碰到的都是她冷冷的眼神,旁边的张贵妃见此郎有情妾无意的情景,转动着手中的琥珀杯,不禁莞尔,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块香饵送到丈夫嘴里。

    一曲歌舞方罢,孔宣站起来发言道:“陛下,今日席间新增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学士,真乃是我朝的新气象,也是历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足见陛下实行的新政一片欣欣然的气象,更见我朝文坛如繁花似锦般繁盛。”

    孔范说着陈同最爱听的话,立即赢得一片附和之声,陈同在溢美之词中满面红光,兴致勃勃。

    这眼前的一切,真是如梦如幻,即使瑶池琼宴,也不过如此。

    正当陈同沉浸在自己梦幻中的时候,周玲玉却出人意料地站了起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平静地说道:“陛下,臣妾愿唱一首古歌,以助圣上雅兴,不知圣意如何?”

    陈同一听,笑得嘴都合不拢,喜滋滋地正要说话,周玲玉却不待他开口,已经轻启檀口。

    “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既高飞,罗当奈何!乌鹊双膝,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大王!”

    玲玉字字句句清澈的声音,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大厅中一片沉寂,都在静静等待陈同雷霆之怒。

    而玲玉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唱罢便又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座位。

    陈同可没料到这意中人儿会当众以歌声来明确地拒绝自己,心中在剧烈地震荡,脸色更是不好看。

    幸好张贵妃一听玲玉第一句,就已经预料到事情会出糟,急忙解围:“周学士这借古喻今的歌,臣妾听了也颇为感动,歌者心声矣,周学士那是当今天下巾帼中之翘楚,才学不输于任何男子,凡是具有才学的人,都追求一种清高悠闲的生活,周学士正是这种心境,我想圣上亦是当世明君,对周学士的才学更是佩服有加,亦能深深体谅周学士的心情,只是陛下求才若渴,还望周学士放下此心,将才学用于帮助圣上治理国家。”

    陈同一听宝儿之言,也明白爱妃实在为自己和周玲玉说话,也急忙收敛起脸上的怒气,哈哈笑道:“正如爱妃所言,朕对周学士的才学羡慕不已,朕今日设宴,也正是要让大家看看周学士和在座所有学士的才华,明白我朝人才济济,周学士虽然清高,可否看在朕渴慕人才的份上,暂且屈尊?”

    周玲玉刚才也只是一时冲动,因为整个宴席期间,陈同的目光总是留恋在自己身上,想到那天他对自己的无礼,哪有什么心情,所以才有刚才一举。

    其实稍微冷静下来后,她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她深深知道触怒天颜的后果,那可不是用自己一生作为代价能够弥补的,说不定会累及家人,让自己的父母蒙受灾难,那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之所以拒绝陈同,当然有她难言之隐,自己虽然还是闺阁少女,未曾出嫁,但是已经字配他人,名花有主,她真是不愿意违背婚约,攀龙附凤。

    想到此,周玲玉再次缓缓站起来,“臣妾适才言语多有对陛下不敬,往陛下宽宏大量,恕臣妾不恭之罪。”

    美人求饶,陈同脸上重又洋溢着笑意,“无妨,无妨,周学士请坐,刚才就当酒后戏言,朕不怪罪。”

    于是,殿内再次响起了轻柔曼妙缠绵的音乐声。

第二百六十三章 退婚

    周玲玉强自压抑着内心的不安,整日把自己关在藏书阁中,她不知道过了今日,明日是什么样子。

    圣上第一次没有对自己用强,但他的心思只要是女人焉有不明白的道理,那晚在宴会上自己莽撞冲动,要不是那个张贵妃,只怕自己和家人早已沉入地狱。

    百无聊奈的翻阅着那些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书籍,若是落在进宫之前,自己有幸能够见识到这些,怕不欣喜若狂,废寝忘食地阅览。

    可现在竟然连这些都提不起自己的兴趣,都那样素然无味,危机虽然暂时解除,这两天也没看到任何人来打扰自己,好像自己已经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可周玲玉明白,这只是自己人生极为短暂的安静,圣上既然对自己动了心思,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自己出宫,那样,他还有什么脸面高坐朝堂,面对下面的文武大臣,即使再他后宫女人中,也会没有任何面子。

    周玲玉在心里暗自叹息着命运,今后的路真不知该如何走!

    “周学士好有雅兴!”正在周玲玉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清脆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自门口,她失神之际,手中的书居然一下子失落了地上。

    还等不及周玲玉弯腰拾起书籍,宝儿已经迈着轻盈的莲步来到了面前,再次浅笑道:“学士为何如此惊慌,难道是妾身之罪?”

    因为那晚的事,周玲玉对宝儿极有好感,急忙慌乱下拜:“臣妾不知贵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

    “学士快快请起,只要学士不怪罪妾身冒昧打扰,妾身就倍感安慰了。”

    “娘娘千金之躯,何等尊贵,臣妾本不过是选进宫中的一名学士,娘娘屈尊降足,实在让臣妾惶恐。”

    见周玲玉一味地客气,也不起来,宝儿急忙伸手芊芊玉手,拉着玲玉:“学士快快请起,如学士不嫌弃宝儿愚鲁,从今后你我姐妹相称如何。”

    周玲玉借着宝儿之力,缓缓站起来,略微低垂着头,心里依然忐忑不安:“娘娘何等尊贵的身份,乃是天仙临凡,玲玉只不过是尘世间微不足道的沙粒,怎敢高攀。”

    “妹妹怎还如此谦虚,倒叫宝儿汗颜了,自从那天我看见你,就对你倍感亲切,更对你的才情折服。”

    宝儿一边拉着玲玉的手,一边坐在靠墙的一张长长的锦凳上。

    “不知娘娘今天前来,有何事吩咐?”玲玉试探着问道。

    “我一个闲人,有什么事?只是刚才觉着一个人闷,心中想到妹妹,所以信不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妹妹吧。”

    “臣妾也一个人闷得慌,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怎敢怪娘娘打扰,臣妾正想着有机会谢谢娘娘那晚解围之恩呢。”

    周玲玉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圣上这位宠妃有天壤之别,尽管宝儿一口一声妹妹的叫着,但玲玉却一口一声娘娘的称呼,不敢有丝毫逾越。

    “那晚的事圣上也有不对,只是圣上自从见识了妹妹的才学之后,对妹妹可真是念念不忘,他倒不是因为妹妹出众的容貌,而是倾心于妹妹的学识,妹妹当知道,当今圣上在诗词音律上造诣颇深,可以说亘古至今还没有哪个帝王能有他这样的才华,妹妹亦是饱学之士,当知道像你们这种人,对彼此都会生出一种爱慕。”

    既然说到了圣上,宝儿当然不能错过机会,她今天前来,唯一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撮合两人。

    “娘娘此话虽然在情在理,可是臣妾已经许配有人,怎能毁弃婚约,另侍他人,即使圣上对臣妾有天高地厚之恩,臣妾也不敢以身报恩。还望娘娘多替臣妾再圣上面前美言,让臣妾出宫,臣妾来生再报答圣上和娘娘的隆恩。”

    宝儿莞尔一笑,说道:“呵呵,说起妹妹有婚约一事,姐姐有一件事情还得对妹妹说明,还望妹妹宽恕我擅自做主之罪。”

    玲玉一愣,自己说起有婚约,贵妃竟然说要向自己请罪,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有什么但请明说,臣妾万死不敢怪罪娘娘。”

    “不瞒妹妹说,我见圣上对你一往情深,茶饭不思,担心圣上龙体因此而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所以擅自做主,让人把你在宫里的一切告诉了你的父亲和陆家,他们感念皇恩,已经解除了你们两家的婚约。”

    “啊!”这还真是个晴天霹雳,令人意想不到,玲玉担心自己惊叫出声,赶忙捂着嘴,睁大眼睛,愣愣地望着宝儿,一颗芳心狂跳着。

    宝儿轻轻拉下她的手,继续说道:“姐姐冒昧做主,如果得罪了妹妹,姐姐在这里赔罪了!”

    宝儿说着已然站起身,虔诚地弯腰鞠躬。

    震惊之下还六神无主的玲玉见贵妃亲自赔礼道歉,哪敢承受,急忙再次下跪:“臣妾焉敢归罪娘娘,娘娘如此,折杀臣妾了。”

    玲玉此时心中真是打碎了五味瓶,五味杂陈,也不知是酸楚还是苦涩,但她坚信自己一点甜味都没有。

    本来那是自己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是自己的退路,现在竟然背后被做了手脚,而且还是当今的贵妃娘娘,玲玉的心不断往下沉。

    “妹妹,姐姐也知道此事做得不地道,但是为了圣上,为了我朝江山社稷,也是迫于无奈,你放心,为了补偿陆家,我已经向圣上禀奏,不仅在物质上给予厚赐,而且还让他破格擢升陆家之人,还希望妹妹不要记恨姐姐。”

    宝儿再次苦口婆心地劝导。

    当看着宝儿离去的背影,玲玉终于禁不着自己的眼泪。

    命运真是捉弄人,自己参加选举,只不过是不想埋没心中所学,更像施展抱负,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一观念自小就在玲玉心中萌生,当时她还暗自庆幸,遇到了一个那样圣明的天子,给她们这些女人以如此好的机会。

    而今细细想来,这选才女跟选妃有什么区别,她不知道其她女学士是否已落到和自己一样的命运,要是那样的话,圣上只不过是变换了一个名称,在全国挑选自己如意的佳丽充实后宫。

    虽然听说当今圣上文采出众,而且这藏书阁里也有天子的真迹,她也曾留心品味那些作品,的确文辞优美,但她又觉得隐隐有一些不足,他诗词中所写内容大多与儿女之情有关,少了大丈夫那种豪迈和凌云壮志。

    那些诗词如果谱成曲谱,让那些舞女轻歌曼舞,肯定动人心扉,但却不能激励一个人的志向。

    难道这圣上就只爱好这些?难道他是一个荒淫无道的君主,可是从那晚他没有强迫自己,又似乎不像,反而有几分君子风度。

    尤其是那宴会上,居然宽宥自己,难道他真是对我动了真情?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当今天子是一个多情的男人,这一点从他身边那些女人娇艳如花的脸上看得出,她们过得还算幸福。

    玲玉现在再次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抉择。

第二百六十四章 落入彀中

    又是接连两天平静的生活,玲玉渐渐放下了心中所想,出宫也不再奢求,而且连那最恰当的理由都已经被断,看来这里恐怕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玲玉是一个既明事理又懂生活的女人,既然事情无法改变,何不收拾心情,好好生活。

    书架上那些东西成为了她最好的精神寄托,她像一个如饥似渴的婴儿,孜孜不倦地吸取着书中的营养。

    只是侍女来得更加频繁了一些,不时送来各类点心,还特意嘱咐说那是圣上和贵妃娘娘专门让送来的,并告诉她注意休息。

    每一次侍女来的时候总是轻轻地敲门,得到她的允许后方才推门而入,起初玲玉还问一声‘是谁’,后来干脆不问了,每当听到敲门声,只轻轻吩咐一句‘进来’。

    “进来!”玲玉这次的音量有点高,因为她正仔细看着陈同的作品,文章是一个人心声的表露,玲玉希望从他的作品里好好想想这个人。

    当时她正看到每次玄武湖阅兵时陈同留下的几首作品,觉得还不错,不失男人的豪壮,也不失天子的气势,心里颇为高兴,所以听到敲门声后,音量就自然提高了很多分贝。

    “周学士这么专心,在看什么呢?”这声音可让玲玉吓了一跳。

    “陛······陛下!”玲玉慌乱地站起来,玉手急忙将桌面上的书合拢。

    “臣妾参见陛下,祝······”玲玉这才想起应有的礼仪,可是陈同已经很快将她扶了起来。

    “好了,好了,哪有那么多礼节,只要你不怪罪朕的鲁莽就行了。”这回陈同却很快放开了手,而是自顾坐了下去。

    “臣妾哪敢怪罪陛下。”玲玉双手交叉紧捏,胆怯地说道。

    “呵呵,听这话,你还是在怪罪朕,只是不敢说出来。”陈同笑呵呵地投过热情的目光。

    “没······没有,臣妾······”玲玉没有想到这回看到的天子竟然没有威严,反而像常人一样和自己说笑,反而弄得不知所措。

    “好了,你也坐下吧,不要再说了。”陈同打断了玲玉。

    “陛下在座,臣妾哪敢冒昧。”玲玉好不容易稳住心神。

    “没关系,你不用这样拘束,快请坐下!”陈同这回更伸出手示意,玲玉可不敢太过矫情,谢罪坐下。

    这回两人面对面坐在那张书桌两侧,只是玲玉却始终侧坐着,更没有胆量去近距离打量这个对自己存有非分之想的圣天子。

    “这是朕的拙作,不知学士看了后有什么想法。”陈同早就瞥见那本书正是自己的作品。

    一说到这方面,玲玉心情放松了许多,而陈同更是无话找话说,甚至指着那些作品给玲玉详细介绍了起来,包括是在什么时候写作的都做了说明。

    这一番谈话倒是波澜不惊,反而让玲玉的心安定下来,不时还偷偷瞟一样陈同。

    只是每一次那目光又忙不迭地逃避,陈同则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任何过激的话语和举动。

    这倒让玲玉特别意外,以她的直觉,皇上肯定不会是专门来自己,来与自己讨论这些诗词的,而且他现在的表现,多有绅士风度。

    还是陈同渐渐把话题转移开去:“周学士,朕今天来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玲玉这时连话都不敢多说,因为她的芳心在无数次与陈同的目光碰撞中在怦然跳动。

    “这里搜集了天下许多孤本秘籍,学士闲暇之余尽可尽情浏览。”

    “多谢陛下厚意!”

    “不用谢,朕今天来是特意向你赔罪的。”陈同轻描淡写地说道,眼光却扫向周玲玉。

    又是一个赔罪的,玲玉心里一震,肯定又会说道那件事情上。

    “臣妾万万承受不起,还请陛下收回刚才说的话。”玲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哈哈,学士难道不知君无戏言,朕话既出口,焉能有收回的道理,你说呢?”

    见周玲玉一脸因窘迫而胀得通红,陈同接着说道:“张贵妃知道她有愧于周学士,所以今日特亲自备下几样小菜,朕就毛遂自荐,充当信使,特来请周学士,不知学士肯赏脸否?”

    “臣妾卑微之人,哪敢劳驾圣上和贵妃娘娘,臣妾万死难恕。”玲玉又起身下跪。

    “既然学士肯赏脸,那朕牵头带路如何?”陈同也适时站起来,扶起周玲玉。

    事已至此,周玲玉哪有推辞的理由,只好跟着陈同步出了房间。

    这次宴席当然极其简单,除了张贵妃和几个服侍的宫女外,再没有任何人,就连桌上的菜也就那么几样。

    只是气愤倒蛮融洽,尤其是张贵妃不断说着道歉之类的话,虽然让玲玉略微尴尬,但心里也暗暗佩服贵妃为人和气、大度。尤其是面对自己这个可能会成为她竞争对手的女人。

    “周学士,妾身昨日偶感风寒,身体颇为不适,今日不能陪你多饮,改日再向你赔罪,你陪圣上多饮几杯如何?”宝儿看出玲玉心中已经没有多少敌意,自己可不能老是在这里成为障碍,开始找理由告辞。

    玲玉可不能因为张贵妃的离开也告辞,那可是对皇上的不尊重。

    只是自从张贵妃离开后,她真是如坐针毡,尤其是偷眼一看之下,张贵妃竟然把刚才还站立在她身后的侍女都带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圣上两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笼罩下来,玲玉好几次想要告辞,可是话到嘴边总是被陈同的话语岔开。

    “学士怎么面有忧色,难道再担心什么?”陈同也是明知故问。

    “陛下,臣妾不胜酒力,略感难受。”好在玲玉也算巧言善辩,这样的理由可谓无可厚非。

    “呵呵,那无妨,学士少喝点,陪朕说说话就行,咦,朕差点忘了,朕这里有南方送来的极品好茶,让朕为你倒一杯。”

    玲玉来不及阻止,陈同已经起身。

    接过茶杯,玉手却第二次被陈同握着:“学士,你的才学让朕十分佩服,朕对你的渴慕更是惟天可表。”

    “陛下·····”玲玉想要缩回手,可任那小手再柔滑,当一种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的时候,玲玉又似乎失去了力道。

    “学士,朕所说句句是真,自从朕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朕就为你心动,为你相思,你难道忍心让朕独自承受这相思之苦?”

第二百六十五章 美梦成真

    听着陈同深情地表白,玲玉只恨没有一个地缝能够钻进去,躲开这尴尬的场景。

    而那小手偏偏不听话,明明自己在用力要挣脱出来,可是那力道却总是不知不觉中半途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暗恨自己真是无用,难道就这样就把自己交给面前只见过几面的男人,他的一切自己了解吗?这后宫佳丽如花丛中成群结队的蝴蝶,自己一旦身如其中,还能找回自我吗?这皇帝对自己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爱慕?要是他只图一时之欢娱,那自己将来何来幸福?

    玲玉心里百感交集,好在灵光未失,更没有因为甜言蜜语而立即迷失,低垂着头,低声说道:“陛下,你何不坐下听臣妾说说。”

    “好,朕也正要听听玲玉姑娘的心里话。”想不到陈同竟然慷慨地答应,而且还主动放开了自己的手,并且扶着自己IDE香肩,让自己坐回了凳子上。

    令玲玉不安的是陈同却没有远离自己而坐,反而自己拎过一张凳子,就在自己面前面对面的坐下。

    玲玉的头低垂得更厉害,因为这距离实在太近,就连陈同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地听到。

    她感觉到眼前之人正用火辣辣地眼光在审视着自己,可是又不能让他坐远一点,他可是当今至高无上的君主,有谁敢支配他?他这样近乎低声下气地讨好自己,自己还能苛求什么呢?

    “玲玉姑娘有话不妨说来听听,朕洗耳恭听!”

    玲玉其实还真找不出恰当的话来驱散这暧昧的气氛,刚才只是为了把手拿出来,才那样顺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陈同当真了。

    见玲玉双手紧握着放在双膝上,低头不语,陈同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又说道:“玲玉姑娘不必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就说什么,朕不是那种听不进话的人。”

    再不开口可就说不过去了,玲玉暗自咬了一下贝齿,低声说道:“陛下,臣妾蒲柳之姿,不值得陛下如此关爱。”

    “哈哈,姑娘这是矫情,想我陈同贵为一国之君,不说拥有天下美色,我这宫中貌比西施者也大有人在,可是朕并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好色之辈,容貌对于女人和男人来说,其实也是颇为重要的,女人希望有娇美的容颜取悦心仪的男子,男人也希望自己的女人貌若天仙,自古‘秀色可餐’,但朕偏偏特别看重一个人的学识,姑娘学识丰富,着实让朕迷恋。”

    陈同这话又让玲玉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另一番认识,暗想:难道他真是这样有见识的君主?

    “姑娘怎么不说话,刚才姑娘不是说有话要对朕说吗?”陈同觉得自己说了一大堆,玲玉还是低头没有反应,他心里可有些等不及,说什么今天也要把这香饵品尝一下。

    “圣上的话让臣妾折服,圣上有如此开明的想法,真是古今以来少有的君主。”玲玉找不到话,只好夸赞两句。

    “哈哈,姑娘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否则,朕会翩翩然飞起来,那时,姑娘要想把朕从天上抓下来都不可能了。”

    “扑哧!”玲玉尽管赶忙双手捂口,但那声清脆的笑声还是没有控制着。

    “姑娘笑起来真美!”

    陈同用手去拉她的手臂,玲玉扭动了一下身子,陈同居然没有拉开。

    “圣上乃是一国之君,我可没胆量抓圣上。”话音从玲玉指缝间流出。

    “这不要紧,姑娘不抓我,我就抓着姑娘一起飞上天去,好么。”陈同没有放开手,反而更偏着脑袋去看她被遮掩着的脸儿。

    “不好!”玲玉芳心乱跳。

    “为什么?”

    “圣上虎威······”

    “你说朕狐假虎威······”陈同打断了玲玉的话,故意说道。

    “不是,我是说圣上······”玲玉一位陈同是真的听错了话,赶忙辩解,可是她的话再次被陈同打断。

    “朕即使狐假虎威,那只狐也是玲玉姑娘。”

    这句话陈同倒是说的明白,玲玉也听得清楚,不禁幽幽地说道:“圣上是说臣妾是一只惑主误国的狐狸?”

    听这语气,陈同真很自己不该这样玩笑,刚刚好好好的氛围竟然被破坏,他可不想前功尽弃,急忙说道:“姑娘此话差矣!姑娘既不是狐狸,我也没有虎威,其实,我倒真愿意姑娘是一只狐狸,我宁愿此生此世为姑娘痴迷,携同姑娘畅游山水之间,过那悠闲自得的日子,也胜似作国君。”

    “陛下······臣妾愧不敢当!”玲玉这回可算抬起了头,眼光也掠过陈同。

    “玲玉姑娘,你是不知,这君主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每天处理不完的各种事情,让人一刻不得安宁,朕是真的向往那种宁静的生活,奈何,朕既已挑起了这幅担子,又不得不为天下苍生考虑,又不得不只图自身安乐而置苍生于不顾。”

    女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情感的动物,只要一两句中肯动听的话,就会为之而感动,陈同的话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叩开了玲玉的心扉,她幽幽的眼神中已然带着几分热情。

    “朕能遇到姑娘,在听到姑娘所吟诗句后,心里特比高兴,渴盼着有机会能够和姑娘对吟,从而释放心中的沉重,所以那天才对姑娘无礼。”

    “陛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陛下不要再说了,臣妾能得陛下如此垂青,臣妾心里实是不安。”

    说话之间,在陈同轻轻带动下,玲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依偎在了陈同的身上。

    心意已经相同,还有什么要说的呢?此时再多再甜蜜的话语都已经是多余。

    陈同轻轻抚摸着玲玉的秀发,他知道怀中人儿还在忐忑中,只有通过这样的爱抚,她才会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

    正如陈同所料,第一次靠在男人身上,第一次闻着男人厚重的气息,第一次享受着男人的爱抚,情窦早已开的玲玉焉能控制着感情的涌动。

    开始的那种羞涩、不安、甚至恐惧渐渐被来自陈同的爱意驱散,她只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去享受男人带给自己的一切。

    滚烫的脸颊在陈同手指划拉下,血液在加速流倘,颤栗的红唇在陈同手指来回轻抚下,越来越干渴。

    下颚被男人的手轻轻抬起,男人火辣的眼神灼烧着双眸,她只好闭上眼睛,砰砰狂跳的心,让鼻翼不断翕动,而陈同的气息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当红唇被男人的嘴包裹着的时候,她感觉到心都要跳出来了,当娇躯被男人抱起走向那人生的另一个起点时,她居然立时升起一种渴盼。

    当爱意随着她的血液流倘时,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她从此已为人妇,从此有了依靠的男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奇遇丑事

    “玉桃,我们出去走走。”

    当夜幕已经降临,宝儿依然伫立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

    这个夜晚注定不是属于自己的,为了满足丈夫的嗜好,她忍痛将丈夫推向别的女人怀里,而且还放下身份,为丈夫撮合好事。

    这能怪谁呢?一切都是自己的建议,除了周玲玉,这次选进的学士还有那么多,喜新厌旧是每个人无法改变的本性,尽管自己觉得丈夫不会抛弃自己,但他又怎舍得那众多的温柔乡而单单独宠自己呢?

    看来只有独自煎熬一段时间了。

    哎!这日子还真难熬,宝儿心里暗自叹息着,犹如从峰顶跌落到了万丈深渊。

    “好的,姐姐,我马上就收拾好了。”正在收拾的玉桃答应着。玉桃其实已经不再是宝儿的丫鬟,在新皇登基后,也得到了一个封号。

    当宝儿从陈同那里出来后,便去叫上玉桃,并把玲玉的事情也向她说了,玉桃知道宝儿的心情,便陪同她回来。

    玉桃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不同而在宝儿面前矫情,知道宝儿喜爱自己烧的饭菜,于是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可口的菜肴,也不要侍女侍候,在宝儿面前,重新扮演了自己的角色,就连饭后的收拾,她也是自己动手。

    柔柔的月光,柔柔的风,凉凉的夜,凉凉的心情,玉桃轻挽着宝儿的胳膊,漫步在小道上。

    “姐姐,我给你吹一曲柳笛儿怎么样?”看着不言不语地宝儿,玉桃也知道她的心情,但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不用,玉桃,我们就这样走走挺好。”

    “是,姐姐。”

    是啊!在一个人心情不佳的时候,再安慰的话,再喜爱的事也难以排解郁闷,倒不如在这宁静中,让自己慢慢消化。

    “玉桃,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宝儿一直纠结着这次选才女的事,事后她总是觉得有些欠妥,如果丈夫沉湎与女色,不理国事,那自己可是做了一件误国误民的大错事,真是罪不可恕。

    “姐姐,我想以你的睿智一定能够相处办法,技能让圣上因为你这个主意而更加敬重你,又不会让圣上整日被她们所迷,事情本没有对错,就看你怎么对待。”

    “是啊!我原本想即使我不出这主意,圣上的选秀也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那样,何不我来先倡导这事,可不管怎样说,我心里的担心总是抹不去,就拿前两天来说,圣上在遭到玲玉拒绝后,竟然那样萎靡不振,又大摆筵席,借酒浇愁,我不得不去当了这个和事佬,让圣上得偿所愿,哎······”

    “姐姐,你听······”正在此时,玉桃一把拉着宝儿,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宝儿一惊,停下脚步,倾耳细听,果然听到前方那片假山后似有低低的说话声。

    “我们去看看。”玉桃再次低声说道,那声音太低,细如蚊蝇,要不是她刚才屏神静气在听宝儿说话,偶尔觉得有些异样,还真不易发觉。

    宝儿也颇感好奇,轻轻点了一下头,两人于是循着那蚊蝇般的细微声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

    假山后其实没有路,满是茂盛的草,只是这草并不是野草,而是人工栽植的,现在正是茂盛季节,若是落在春夏之交,那茸茸的草丛还真是休闲游玩的好所在,宝儿就常在自己寝宫那片草丛上席地而坐。

    那声音竟然是人的喘息声以及碰触深草发出的声音。

    月光很亮,眼前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宝儿一声怒叱。

    这声低叱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将两人的魂儿都吓得飞了起来,急忙松开身子一看。

    眼前这张脸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后宫之人谁不认识张贵妃。

    “贵妃娘娘,饶命啊!”两人像是似先商量好的样子,一骨碌翻身,已经滚怕到宝儿面前,不断哀求道。

    “看你们这幅狼狈样,丢人现眼,还不赶快把衣服整理好。”宝儿早看见两人衣衫不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两人慌不迭地将用手急忙将外衣拉拢,却拼命求饶。

    因为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只要被发现,大多讨不了什么好,而最不幸的恰巧又被最有权势的张贵妃碰到。

    宝儿看明白了一切,心内立即升起一股厌恶之气,像这样的事,她不仅平时没有听说过,今晚更是第一次见到,她看见两人那副模样,心里只想呕吐。

    愤怒写满宝儿的脸上,像这样的宫女,该怎么处置呢?

    “你们是哪个宫的?竟敢做出如此肮脏龌蹉的下贱之事!”宝儿怒声道。

    “启禀贵妃娘娘,奴婢是永宁宫的,她是安宁宫的,请娘娘千万恕罪,奴婢三生三世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其中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宫女说道。

    宝儿还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正在踌躇,旁边的玉桃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姐姐,这种事宫里数不胜数,姐姐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何况,即使要过问,也该是皇后娘娘的职责,姐姐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这话我可糊涂了。”宝儿听说这样的事很多,顿时犯疑惑。

    “姐姐,你可放过她们,我会向你详细说明一切。”

    宝儿知道,玉桃所作所为都是在为自己考虑,沉吟道:“好吧。”

    “你们两个可听好了,今日之事,本妃就当没看见,可是从此以后,再不许做这等丑陋之事,若是让本妃知晓,决不轻饶。”

    两人得到此话,真是再万幸中获得了重生,要是这张贵妃硬是按照宫规来办,还不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所以,急忙叩头谢恩,连滚带爬地仓皇而去。

    宝儿哪曾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后宫,而且听玉桃所言,还是常事,她心里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

    忧心忡忡的宝儿再无心情继续走下去,示意玉桃陪她回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想出妙计

    “玉桃,你把刚才的事详细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宫之中为什么会发生这样龌蹉的事?”

    “姐姐,你有所不知,这后宫中的女人何止成千上万,而后宫中却只有皇上一个男人,怎么会不出现这种事呢?那些宫女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当她们年纪大了,你说她们该如何?不仅宫女如此,就是我们这些嫔妃中,得到皇帝经常临幸的也不多,大多数都是独守空房,有的三年五载也不能沐浴皇恩,谁熬得过独守空房的孤独,所以有些嫔妃也背着自找乐子,还有那些太监,你别看他们已经那样,其实心里的想法龌蹉着呢?由于他们常年服侍嫔妃,也深深懂得主子的心思,所以太监和有些嫔妃之间也经常发生这类事,大家对此已经见惯不怪,所以我才劝姐姐不要过问。”

    “我怎么就对这种事一无所知呢?”

    “扑哧。”玉桃娇笑一声道:“我的好姐姐,你不知道也好,我知道你的脾气,你肯定见不得这种事,要是知道了,何异于给自己找麻烦事做,姐姐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为你那些侍女都非常年轻,一般不会做这事,即使她们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玉桃早在东宫给那贱人当侍女的时候,就经常听大家说这事,不瞒姐姐说,我那宫里有个侍女也有这事,我只是装聋作哑罢了。”

    宝儿一时无语,仔细想来,玉桃的话可真是句句在理,试问普天之下,有哪个少女不怀春,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到了一定的年龄,谁不相思?而她们又没有相思的对象,当然会想办法。

    就是那些太监······宝儿突然想到,那些上了一定年龄的太监在看那些嫔妃时的眼神,心里更是不寒而栗。

    哎······宝儿心里突然增加了重压,这事该怎么办呢?按理说皇后应该出面解决,可皇后自己都那样了,还有心思管理吗?

    要不自己出面吧?不行,那样会让人怎么看自己?大家肯定以为自己僭越,说自己仗恃着皇上的恩宠,为所欲为,那可不是自己所愿。

    “姐姐在想什么?”玉桃见宝儿不言不语,动问道。

    “呵呵,什么也没想,妹妹,我看夜已经深了,你回去吧。”

    “这怎么行呢。这黑灯瞎火的,我还是先把姐姐送回去。”玉桃不想让宝儿一个人走黑路。

    “妹妹,你难道担心我会在这宫中找不到路?还是担心有人对我不利?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没事的,你快回去。”

    玉桃耐不住宝儿一再催促,只好告辞,让宝儿一个人独自回去。

    宝儿其实像一个人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事究竟该怎样妥善处理,就连她刚才萌生的想法也没有对玉桃说,再是相好的姐妹,该隐瞒的还得隐瞒。

    宫女之间、宫女和太监之间、甚至嫔妃和太监之间,刚才那种事虽然据玉桃所言,已似乎是大家视若不见的事,是无法禁止的,但如果任其发展,这个后宫岂不是污秽不堪吗?

    宝儿决心解决这一问题,即使不能从根本上杜绝,也决不能让它继续蔓延,甚至泛滥成灾。

    那些太监,自身从进宫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们要成家立业怕要等到来生了,只是那些宫女······

    宝儿想到了把那些年纪大一些的放出宫去,可是这事还得要圣上同意,要圣上同意这倒不难,相信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动圣上,可是放是放了,但每年皇上都要举行选秀,都要选进一大批宫女,说不定选进的还比放出的多,这样新陈代谢,还不是老样子,如果想要皇上放弃选秀,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

    宝儿停下脚步,仰头凝望着那轮慢慢移动的月亮,今晚的月儿真圆、真亮,就连那月宫里面的桂花树和那只玉兔也看得清清楚楚,月圆人也圆,每年的中秋佳节,不是人们这种心愿的完美诠释吗?

    再难也要想办法解决,宝儿暗自下着决心,这事既要大家对自己和圣上感恩戴德,让大家明白是张贵妃给了她们恩惠,让出宫的女人一辈子记得自己的好,也要让在宫里的女人感受到她们能够拥有荣华也是张贵妃给予的。

    可自己不能公开出面,不能越权,只有皇后·····

    对!宝儿一想到那个事事毫不关心的皇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不正好是自己推在前面的一块招牌吗?

    宝儿主意已定,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寝宫,即使圣上不在身边,看来轻松的心情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爱妃,你在忙什么呢?”宝儿正在梳妆镜前刻意打扮着,她想等到下午好好和皇上谈谈昨晚她的想法,不料皇上却这么早找上门来。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今天怎么······”

    没等宝儿说完,陈同已经笑哈哈地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朝上没事,奏折也少,所以朕很快处理完后,便来看看爱妃,爱妃快快起来,你我之间何必来这些繁文缛节。”

    宝儿听陈同的脚步声,虽然龙腾虎步,但却是相当轻快,估摸着他今天的心情一定不错。

    “圣上新得佳丽,正应该好好去陪陪,去来我这里,不怕玲玉不高兴么。”宝儿笑道。

    “朕能够得近芳兰,权势爱妃的功劳,朕是特意来感谢爱妃的。”陈同说着,已经把宝儿搂在了怀里。

    “陛下,昨晚过得怎么样?”宝儿把小嘴凑在陈同耳边,轻声问道。

    “你说呢?”陈同盯着宝儿闪烁的目光,眼里吐着光芒。

    “我一看陛下的神情,就知道玲玉一定让陛下无比愉悦,你说是吗?”

    “可再好的女人在朕的眼里,都比不上爱妃。咦,这是什么?”陈同一眼瞥见旁边一个小册子。

    “这是臣妾把你我相识后,互相饮对的诗句整理成的小册子,臣妾无事时,就翻来看看,怀念你我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陈同一听爱妃如此在意两人的情谊,更是无比激动,“爱妃,朕也时时想起你我相识、相恋的时光,那是多美好的记忆啊!”

    来了,宝儿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

    “那陛下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愿化作鸳鸯比翼而飞?”

    “怎么不记得,我可是记忆犹新。”陈同坐在锦凳上,抱着宝儿,轻拂着她额上的秀发。

    “那陛下可还记得你我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你曾对臣妾说过一句什么话,让臣妾感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当然记得,朕说过真情之所在,在于专,终身能得一个相知相爱的人足矣,当时还是朕为你擦拭的泪水,你随即奖励了朕一个甜甜的香吻,是吗?”

    宝儿眼里抛出无限妩媚,娇笑道:“陛下,看你说的,什么香吻,臣妾的嘴臭着呢。”

    “呵呵,我当时怎么没有感觉到,让我闻闻是香还是臭?”

第二百六十五八章 达成心愿

    要是落在平时,宝儿当然渴望着丈夫的亲昵,可是今天是要办正事,要办大事,她已经渐渐将陈同引入自己设下的陷阱里,可不能因为想到要温存而误了大事。

    宝儿急忙用手挡着了陈同的嘴,笑道:“陛下,你刚才说真情在于专,可如今陛下拥有的美人已经够‘众’的了,你说是吗?”

    陈同语塞,脸上顿时出现尴尬之状,话是自己信誓旦旦说的,人家都说大丈夫一诺千金,自己不仅是大丈夫,更是一国之君,岂能说话当儿戏,但事情又是自己做的,三宫六院连自己都不晓得有多少嫔妃,连自己都不晓得临幸过多少女子,事实摆在这里。

    宝儿当然不会让陈同就这样尴尬下去,随即说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拥有天下,后宫多些女子以解陛下忧国忧民之烦恼,那是无可厚非的,臣妾也将会把具有才貌学识的女子举荐给陛下,因为她们身居后宫,如果得不到陛下的雨露,她们必然会对陛下生出怨恨之心,这可是臣妾不想看到的,想来陛下也不想让后宫女子对陛下有怨恨吧。”

    “呵呵,那是,朕只想做一个人人尊敬的君主,爱妃威朕考虑得真是周到,有你在朕身边,朕还有什么烦恼呢?只是这后宫女人如此之多,而且年年都在选进,朕也不可能一一临幸呀!不知爱妃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一问题没有?”

    “这个嘛·······”宝儿略作凝思状,沉吟道:“臣妾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只是恐怕陛下不乐意。”

    陈同笑道:“爱妃是在替朕着想,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我一定照办。”

    “陛下何不暂时停止选秀,同时放出一批年老的宫女。”宝儿用探询的语气说道。

    “这却为何?”陈同的心思哪有宝儿转得快,哪有这位宠妃灵巧,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糊涂。

    为了陈同能够答应,宝儿当然早就想好了说辞:“陛下,你仔细想一想,前些天你刚刚进行了一次选才女,全国容貌娇美和有才学的女子都已经选进了宫里,民间遗留下的都是一些庸脂俗粉,怎堪侍候陛下左右,那些才女从十三岁到二十岁的都有,可以说已经将所有精华都挑选了出来,如果陛下再选,要么就是年龄很小的,要么就是年龄大的,小的她们既没有多少才学,进宫后也不能侍候陛下,年龄大的,已经有了家室,那些地方官员为了讨好陛下,肯定也会滥竽充数,能选出真正让陛下满意的吗?”

    宝儿的话让陈同听得不断点头,“嗯,朕的确考虑不周到,要不是爱妃说明,朕还真没想过这些事,好!这事朕同意了,明天早朝朕就下旨暂停选秀一事,至于何时再选,一切听爱妃主张,那为何又要放出宫女呢?”

    最难办的事情已经落实,为了奖赏丈夫,宝儿在他怀里扭动着娇躯,将体内的温柔释放给陈同。

    “陛下,这个道理就更简单了,陛下新进的才女,不知还有多少人等着陛下临幸,而那些年老的宫女,已经年老色衰,陛下当然看不上,与其把她们关在深宫得不到皇恩的沐浴,不如放她们出去,这样有几个好处,一是她们从小进宫,已经失去与亲人的联系很多年了,让她们与家人团聚,谁不感谢陛下的大恩大德;二是她们都已经超过了婚配的年龄,再迟恐怕就只能孤身过一辈子,何不趁早让她们去许配人家,为我朝增口添丁,这也是对朝廷有利的事;三是人人都想有一个家,陛下这样做了,不知有多少家庭会世世代代感谢皇恩浩荡,会称颂陛下是千古明君。陛下,你说是吗?”

    这回陈同听得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称赞宝儿。

    “好!好!爱妃真是好主意,这事朕就交给爱妃去办如何?”

    “陛下,这可万万不可!”宝儿急忙阻止。

    陈同又犯迷糊了,诧异地问道:“这却为何,这事如果爱妃办好了,她们同样也会感谢爱妃呀!朕可不想独享其美,当与爱妃分享。”

    看来又要费一番口舌了,幸好宝儿对此也有准备,于是说道:“陛下,臣妾只是贵妃,自古以来,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臣妾可不能喧宾夺主,背上僭越的罪名,所以这事还得皇后出面,才不会给人以非议。”

    “这倒也是,只是皇后一天到晚只晓得诵经念佛吃斋,她会出面管这事吗?我想不会,爱妃此意她肯定不会领情。”

    宝儿笑道:“这就要看陛下你的了。”

    陈同再次愕然:“怎么看我的?”

    “陛下,你是当今天子,月娥姐姐是当今皇后,你们才是这个国家的男女主人,对于怎么整理后宫,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当然要向皇后去商量,让皇后担负起这个责任。臣妾只是圣上的贵妃,如果由我出面,岂不是有僭越的嫌疑,陛下若能征得皇后的同意,这事岂不就好办了吗?”

    陈同猛然醒悟,拍着自己的额头,笑道:“爱妃顾虑得周全,就按爱妃的意思办,朕即刻下旨,让皇后处理这事。”

    “陛下莫慌,陛下这样做虽然无可厚非,但最好的办法还是陛下亲自去皇后那里一趟,当面把这事向皇后说明。”

    “这······这······爱妃这不是为难朕吗?”

    宝儿当然明白陈同的难处,笑道:“陛下,你和皇后是结发夫妻,臣妾虽然知道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但陛下亲自去不是更显得陛下有宽宏大量之心吗?而且这也是对皇后的尊重。”

    陈同迟疑着,似乎费了好大力才下定了决心:“好吧,朕找个时间去就是了。”

    宝儿可不想让他有反悔的余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皇上空闲,和不现在就过去?”

    陈同可不愿意了,“爱妃,朕正是因为今日空闲,所以特别想和爱妃一起共度这时光。”

    “陛下,这事没办完,宝儿也没有心情啊,不如圣上先去,回来后宝儿好好陪陪你,怎么样?”

    陈同耐不住宝儿莺声燕语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沈月娥虽然猜中了这是宝儿的主意,但觉得这一做法的确很好,放出宫人,能减少皇室的开支,停止选秀,能让丈夫有更多精力放在治理国家上,所以对陈同的主张极为赞成,并表示自己会亲自找张贵妃,再对这事的一些细节共同商量,力争做得完美。

    对于满载而归的丈夫,宝儿当然会投桃报李,看着陈同因来回奔走有些疲倦的模样,亲自为他揉背捏肩,亲自为他把盏。

    平淡中交融着浓浓的情意,陈同静静地闭着双眼,享受着美人的恩惠,感受着来自爱妃的关怀,当然在疲劳消除后,最好的回报便是让美人尽情沐浴皇恩,让美人能够在自己的滋润下甜甜的进入梦乡。

第二百六十九章 皆大欢喜

    一夜夫妻百夜恩,陈同的绝情并没有让沈月娥心生多少怨恨,在她心里并没有对丈夫的怨恨,只是由于丈夫的薄情而让她在感情方面心如止水。

    在知道丈夫的新政后,她并不想坐视不理,就算不看在过去如胶似漆的情分上,对于这种有利于国家的事,她也不能置若罔闻。

    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第二天一大早便亲自来找宝儿商量。

    沈月娥也没有因为宝儿夺走了自己的爱而对宝儿有多大成见,反而宝儿有很多建议和主张都让她非常满意,觉得和自己的想法相同。

    两人足足谈了一个上午,最终决定由皇上下圣旨终止选秀,同时,皇后也下一道懿旨,对后宫进行清理。

    但这事还得找个承头的,月娥虽然理所当然的应该是承办人,但她坚持说自己现在只想一心诵经念佛,并不是想被这些世事劳累操心,还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宫中的大小事务,对宫中并不熟悉,而宝儿也自觉对宫中的具体情况了解得不多,两人想来想去,想到了太子的乳娘,虽说现在年纪大,但是人却非常精神,而且她在宫中那么久,非常熟悉,完全有能力来办好此事。

    考虑到她毕竟岁数很大,也不应过于劳累,所以又挑选出年岁稍微大一点的何婕妤和江修容两人协助她。

    哪些该留?哪些该走?留下的怎么安排?走的又怎么着落?这又是一系列问题,月娥和宝儿商量后都认为这还得制定出一个详细的计划,但靠她们两人在这里凭空想象肯定不行,所以,她们又把自己拟定的办理这事的人找了来商量。

    好在乳娘吴妈对承办这事颇为高兴,而且对各宫的情况竟然如数家珍,而且还推荐让先帝的随身太监张贤也参与,说他对各宫比自己还熟悉。

    这时宝儿突然想起,玉桃私下里对自己说过,许多太监为了聚敛钱财,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到,就连平时,他们也偷偷地帮助一些宫人外逃,由于宫里的女人实在多如牛毛,少个十个八个的根本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而那些太监既收了宫女的贿赂,有时还趁机把她们卖入娼家,赚取黑心钱。

    参与这事的这里的几个承头的应该不会这样,但下面具体办事却还要许多人,难保其中没有人会打鬼主意,那样岂不把这些宫女送出了虎口又送进了狼窝,自己的一番心血也白费了。

    于是宝儿提到让袁玲和刚刚得到宠幸的周玲玉也参与此事,袁玲虽然是月娥的人,但宝儿素知她为人正直,办事一丝不苟,而且人也很机灵、细心,周玲玉尽管才进宫,自己委之以重任,她也一定会尽心尽力办事。

    大家对宝儿的提议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于是大家议定凡是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上的,只要自己愿意出宫的,而且家里面还有亲人的,出去后也有家可归的,列为了第一批。

    这事虽然是皇上和皇后的旨意,但大家一看就知道是张贵妃在掌控此事,这位圣上的宠妃,大家可一直在背后议论,要找皇上不如找张贵妃,所以,谁也不敢把这事当成儿戏,一旦被聪明绝顶的张贵妃察知,那后果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经过两天仔细认真的筛选,第一批被释放出宫的一百四十九人的名单已经呈现在了宝儿面前,包括她们入宫的时间,今年多大岁数,家住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等都在每个名字后一一注明,宝儿更是挨个认真审阅了一遍才同意。

    第二批是年龄适合出宫,又愿意出宫,但是家里已经什么人都没有,出去后也是无家可归的。

    对于这样的人,她们既然不想再呆在宫里耗费余下的青春,宝儿便想了一个办法,让她们嫁给京城里那些禁军士兵,或者京城里那些衙门里面的小官吏,因为她考虑到这些女人如果自己去寻找生存之路,那是比登天还难,所以一定要给她们以生活上的保障,同时还要求凡是愿意娶这些女人为妻的必须是没有结过婚活丧偶的男人,而且必须由他们所属衙门开具证明,如果情况不属实,不仅他们本人,就是他们的上司也一样要承担罪责。

    这第二批又放出了一百二十八人,前后两次已经放出了近三百人,这些旷夫怨女得偿所愿,无不欢呼雀跃,一步几回头的磕头谢恩。

    陈同恰好看到了这些宫女离去时那种感激涕零的激动场面,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将站在他身边的爱妃半搂着,不断夸赞爱妃的英明。

    宝儿自然也异常激动,看着那些因欢喜而哭泣的人们,不由感叹道:“陛下,你该知道你这么做,为我们的孩子留下了多少福田,又该减去多少人对你的怨愤!”

    “要不是爱妃提议,朕怎么会想到这样做,这些功德都是爱妃的。”

    “臣妾可不敢居功,要不是陛下的英明,臣妾再有什么想法也是多余的。何况,臣妾只不过是想到了这一点,而具体出力的是乳娘等人。”

    当然这次也还有一些老宫人,她们既无家可归,又择配不得其人,所以只能在皇宫里面给她们腾出一个地方养老。

    而经过这一事后,张贵妃的名号更是响彻整个后宫,谁人见了不早早地就热情地打招呼,谁不想巴结这根牢牢系着圣心的裙带。

    宝儿是个人,她也需要吃饭、睡觉、休息,生活在后宫的人那么多,她不可能每个人都和他们来一次甚至几次倾心的交谈,所以,尽管许多人对宝儿感恩戴德,但也有不少人对宝儿怀恨在心,只是那种恨意不敢表露出来,也无法撼动张贵妃的地位。

    其中最不满宝儿的当然是王佳玉,她在太子宫的时候,通过各种手段,谋得了一个嫔妃的封号,地位仅次于太子妃,可是那也就是一个名号,自己却一直独守空房,对镜顾影自怜。

    王佳玉其实容貌很不错,在陈同的女人中,也算得上是上上之选,只是她为人实在只有女人的小肚鸡肠,根本没有容人之量,陈同在临幸她的时候,第一次就在陈同面前做出女人的千娇百媚,陈同可不是那种喜欢女人刻意做作的男人,所以那一晚便对她产生了反感。

    从那以后,她便淡出了陈同的视线,加上她所做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在太子妃面前说宝儿坏话的事情,更是让陈同对她火冒三丈,就连看见她都觉得恶心。

    在太子登基后,陈同虽然看在她曾经是嫔妃的身份也给了她一个贵人的封号,但也和以前一样,仅仅就是一个封号。

    王佳玉被冷落在自己那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偶尔听着下面的侍女谈论外面的情景,那颗心都沉入了十八层地狱。

    但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在心底做自我挣扎,让心在痛苦中煎熬。

    自己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即使想说几句宝儿的坏话都不可能,就是太子妃,她有几次去,也是遭到了不冷不热的待遇,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出路。

    她把心中对宝儿的很化成对巫术的信仰,可是她把自己关起来都很长时间了,而且那么诚心的祈祷,看到的只是宝儿的荣宠日隆。

    王佳玉只能躲在被窝里暗自流泪。

第二百七十章 去讨说法

    龚晓婉这天从床上爬起来就大发脾气:“这是怎么搞的,这是我最好最漂亮的衣服,怎么会龙城这样?”

    服侍她的几个侍女见主人大发雷霆,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嘴里嗫嚅道:“娘娘,昨晚半夜三更下了大雨,你的衣服挂在偏殿内,奴婢等也没想到那里居然漏雨,所以······所以······”

    龚晓婉看着那套像落汤鸡一样的衣服,不仅找不到一块干燥的地方,而且上面还溅满了雨水带下来的各种尘埃,早已是面目全非,怒气难消。

    “这么说,那我只有自认倒霉了,我平时养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你们怎么就一个个睡得像猪一样。”

    “娘娘,那里以前从来没有漏过水,奴婢也没想到昨夜会······”龚晓婉平时带这些侍女也不错,侍女们更晓得她是个火爆脾气,即使再她面前顶撞几句,只要她火气一过,就烟消云散了,所以也敢于为自己辩解。

    看着那件最珍爱的红色纱裙,那可是生日那天皇上亲自送给自己的礼物,仅仅就在那天穿了一次,平时都舍不得碰一下,龚晓婉愤愤地嚷道:“这里可是皇宫啊,怎么还比不上老百姓的家,你们难道连漏雨都听到一点声响?”

    “奴婢真的是没听到。”

    “哼,什么破房子啊!还说是宫殿,我看就连那破窑洞都不如。”龚晓婉找不到责怪奴婢的理由,干脆把气撒在这房子上。

    “哼,我真是背运倒霉。”

    龚晓婉越想越气不过,她决定去找圣上说理,自己可是贵嫔啊,竟然让自己住这破房子,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换一个地方。

    “快把衣服给我包好!”晓婉厉声道,那可是物证,她倒要看看圣上有什么话说。

    侍女们爷不敢问她要包好那脏衣服干什么,反正按照吩咐办总不会错,已经跪了好一阵子,如果这煞神能早点离开,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

    “拿着衣服跟我来!”

    平时侍候她出门的侍女赶忙提起正滴着水的衣服跟着她怒气冲冲的脚步走了出去。

    刚走到太极殿外面,就看见一群太监和宫女正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搬,那殿门口都堆积得像小山一样了。

    晓婉刹着脚步,惊愕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东西往外搬?”

    “回贵嫔娘娘,昨晚大雨,殿内突然漏水,现在正在打扫,所以我们先把东西搬出来。”有太监急忙回话。

    晓婉立时愣着了,这里也漏水,那自己来找圣上理论,岂不·····?

    想到此,她回头对紧跟的侍女道:“拿回去。”

    晓婉再冒失,也知道轻重,就连皇上住的地方都漏雨,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找圣上要换地方呢?

    可是现在既然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于是问道:“皇上是不是还没有起床?皇上身边还有人吗?”

    晓婉谨慎地问道,她倒不是担心惊扰了圣上,而是她知道自己这位枕边人每晚都离不开女人,如果自己贸然闯进去,遇到的是熟识的姐妹倒没什么,如果是自己不认识,却显得有几分尴尬。

    “禀娘娘,昨晚张贵妃在这里陪侍皇上,张贵妃一清早就走了,现在皇上还在睡呢。”

    晓婉一听,立即迈步往里面走去,这里的太监宫女早已熟悉她的性格,就连皇上对她这种不容通报都丝毫不在意的大大咧咧的行为不以为意,所以大家都任由晓婉进入。

    隔着帘子,闻着从里面飘出的淡淡的檀香味道,见陈同还静静地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好多天没有来到这里了,就连自己那里也有一段日子留下皇上的脚印,虽说日子不长,晓婉也觉得难熬,看圣上的睡况,肯定昨晚耗费的精力还不小,和不趁他熟睡的时候去逗逗他。

    这事也只有龚晓婉敢干,而且还不止一次这样,圣上对她的行为也不介意,反而还觉得好玩。

    晓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莲步轻轻移动到床前,轻轻撩起芙蓉帐,见陈同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哼,你倒舒服了,却让我们这些人在饥渴中忍受痛苦,看你这小样,还笑得那么得意,也让本妃品尝品尝你的气息,聊解相思之苦。

    晓婉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摒着呼吸,微微翕开红唇,凑近陈同。

    柔软的香舌像春风拂柳般来回在陈同的嘴上溜达,害怕一不小心就把陈同惊醒。

    只是让龚晓婉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其实陈同并没有睡着,宝儿走的时候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来,还想迷糊一阵子。

    刚才晓婉在门口的一阵喧哗,陈同已经明白这个煞星来了,便想好好捉弄她一下,以此报复一下前几次她趁自己熟睡中对自己的非礼。

    晓婉在用舌头爱抚,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注意观察陈同脸上表情的变化。那种促狭的笑可不是睡梦中的人应该有的。而陈同轻微颤动的身体晓婉更没有感觉到,因为她还隔着有一段距离呢。

    陈同有些忍不着了,心里的笑都快喷出喉咙里来了,正在此时,也是老天暗中相助,那条舌头居然像灵蛇一样游进了嘴里。

    陈同强忍着笑意,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上下两排牙齿一合。

    “啊!”晓婉顿觉香舌上的感觉不对,而且带着微微的轻疼,不由惊诧,同时正好看见陈同脸上绽开的笑。

    “你这个坏蛋!竟然捉弄我!”晓婉忙不迭地缩回舌头,粉拳像雨点般落在陈同胸口的被子上。

    陈同也顾不得,只是笑得抱着被子的一头不断地翻滚,终于报了一箭之仇,让他抑制不着内心的狂喜。

    好不容易止着笑,陈同才问道:“爱妃这么早就床了呀?”

    晓婉偷鸡不成反赊一把米,两个腮帮子气鼓鼓地嘟哝道:“我哪像有些人天天有人陪,睡着不想起来。”

    “爱妃吃醋了?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早,要不爱妃陪我再睡一会儿。”

    “谁稀罕,圣上再不起来,恐怕就要被龙王请到水晶宫里作客去了。”

    “呵呵,那好啊!朕正求之不得,我昨晚梦见小龙女正在岸边翘首期盼我去呢。”

    “一点不正经,我跟你说正事呢,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跟我开玩笑。”

    最珍贵的衣服弄得泥泞不堪,晓婉心中的气还没有消。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三殿取名

    陈同知道龚晓婉可是个最爱闹腾的人,打闹起来几乎没有休止,没料到今天居然似乎毫无心情,愕然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你了?”

    “圣上,你看这宫殿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心情!”

    “原来爱妃是为这事,哎,朕暂时也没办法啊!谁也不能阻止老天爷下雨,你说是吗?难道爱妃那里也漏水了?”

    “可不是,连那天你给我的新衣服都脏得不能再穿了。”说起那件衣服,晓婉便有些伤心,比自己淋了一身泥水还难过。

    “爱妃不必伤心,朕改天重新送你一件就行了。”陈同宽慰道。

    晓婉这才转而笑道:“那些臣子们的房子不见得漏水吧,他们倒是住着舒服了,也不关心一下陛下住的是啥样,陛下住在这破宫殿里,他们居然还那么安心。”

    “爱妃再忍耐一段时间,新宫殿马上就要动工了,昨天毛远大人说,图纸已经绘好,其它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就等着今天朕审阅后开始动工兴建。”

    晓婉早听闻新修的宫殿也有自己的一份,一听之下,心里所有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那陛下还有这么重大的事要处理,怎么还不起床,来,臣妾给你更衣。”

    陈同本来是想和晓婉旖旎一番的,想到的确还有事,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

    施文庆小心翼翼地如捧着至宝般将图纸呈递给太监。

    太监顾安又小心翼翼地将图纸铺展在陈同面前,陈同见宫室巍峨,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颇具皇家气势,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

    施文庆见陈同一脸喜色,不断点头,这正是讨好主子的大好机会,哪能错过,便进言道:“启禀陛下,这只是微臣根据自己的想象和构思,草拟的图纸,当中三阁高有数十丈,内有房屋数十件,凡是窗和墙壁,都以沉香木构建,并装饰以金玉,间以珠翠,外施珠帘,内设宝床宝帐,不尽之处,还望陛下指正,微臣无不遵办。”

    “爱卿办得非常好,甚合朕意,想朕贵为南国天子,所居宫殿,全部是前朝遗留,已经破败不堪,就连朕所居之太极殿,昨夜大雨,竟然也漏水,朕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不仅是朕的尊严和威仪不在,就是外人知道,也会笑话我朝,堂堂南国,居然连宫殿都如此简陋不堪,还是卿等对朕忠心耿耿,并深知朕意,下面卿等还应尽心尽力,力争工程早日竣工,朕必当重重有赏。”

    “臣等无时无刻不在替吾皇着想,为吾皇尽忠尽责乃是臣等本分,安敢望陛下厚赏,臣等只怨陛下有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施文庆脸上堆满笑意。

    “朕看这个宫殿,可以说从气势上冠绝古今,尤其是其中的三个高阁,更是鹤立鸡群,尤为壮观,应该有三个与之匹配的比较文雅的名称,方能显我朝之繁华,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孔范趋步上前道:“要说文雅的名称,臣仔细想来,恐怕满朝文武绞尽脑汁,都不能相处与之相称的来,陛下不仅是我朝之君主,在文学方面更是当代文坛之领袖,这个名称只有陛下取来,方能合意。似我等之辈,如若不知天高地厚,贸然起名,只怕会被人贻笑。”

    虽是恭维之言,但陈同在这方面也的确是行家,只见他面带微笑,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很快便在脑海里构思出了三个词来。

    “哈哈,朕刚才想到三个名称,就叫临春、结绮、望仙,不知众位爱卿一位如何?”

    众臣急忙连声称赞,“似此文采飞扬,熠熠生辉的优雅的名字,普天之下,除了我主能够想得出来外,还有谁有这样的才识。”

    陈同脸上更是神采飞扬,他也自觉这名字起得很好,尤其是当自己住在中间,左右两边住着心爱的女人,那是多么旖旎的风光,可是他脑际又闪过一丝忧虑,观此宫殿,工程之巨大,令他也感到心内有些不安。

    “各位爱卿,这宫殿虽然能够彰显我朝的威仪,但筑此三阁,恐怕需要耗费的银两不少吧,我朝国库里面是否有足够的银两?是否会招致非议?”

    此时的朝中,早已没有多少正直而敢于直言上谏的大臣,毛远被贬谪,陈坚空有一个头衔,赋闲在家,已是一个吃饭不管事的人,江总倒是有几分正直,但感念皇上曾经对他的一片情谊,也巴不得报答,虽然明知有很多事情不可为,但也百缄其口,一般不会轻易发言,剩下的都是靠一张嘴巴子仗着皇帝的喜爱吃饭的人,所以根本没有人出来解答陈同的困惑。

    要说陈同这人,倒也不是一个一味追求享乐之辈,很多时候都是心血来潮,就拿这修筑宫殿来说,也是偶然想起,但他却有一个毛病,只要是要做的事情,便不会听人劝诫。

    他也隐隐感觉到这宫殿太过奢华,也担心着国库里面没有足够的银两。

    恰在这时,孔范却来了一通滔滔不绝的演说:“陛下,我江南那是普天之下最为富庶之地,要拿出区区这点银两还不是九牛一毛,根本不会伤筋动骨,再说,就连老百姓现在也过着富足的安乐生活,他们能有今天,还不是陛下的恩惠,陛下为了天下百姓,日益操劳,忙于国事,心力交瘁,却还要住在这破陋的宫殿里,连下雨都不能遮挡,做子民的能够心安理得吗?要是因此而有伤陛下龙体,百姓哪里去找像陛下这样贤明的君主,今陛下只不过是修筑一座宫殿,而且主要目的还是不让别人看轻我们,何况陛下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你的子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予的,又有谁会因为陛下修筑一座宫殿而非议?”

    孔范话音刚落,沈客卿立即站出来:“陛下,银两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臣已经想好了筹措的办法,要不了多久,陛下就能住进崭新的宫殿里处理国事。”

    陈同一听,心里乐得开了花,他仿佛看到了在那高阁上,自己正和心爱的女人指点江山,在那宽敞辉煌的大厅里,他最宠爱的宝儿正在轻歌曼舞,那倾国倾城的优美身姿,就像迎风招展的花朵一样艳丽多姿,一道道多情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留恋往返。

    既然这个工程既不会遭到非议,给自己抹上不光彩的一笔,又不愁没有银两,朝中众臣无不赞同,那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陈同巴不得上天能够派来大批天兵天将,以神的力量在一夜之间,就让那巍峨的宫殿耸立起来,那样方能解自己心中的饥渴。

    “既然众位爱卿这样说,好!那就赶快动工吧。”

    今天陈同的心情异常高兴,比抱着自己的宠妃亲热还让他心情澎湃,那些悦耳的话萦绕在脑际,怎么也驱不散。

    那宏伟的宫殿总是在眼前闪耀,是那样金碧辉煌,那样壮观。

    那悱恻缠绵的音乐是那样润泽心扉,简直堪比天上的宫阙,胜似瑶池仙乐。

    陈同迫不及待地奔向光昭殿,她要把这一喜讯告诉张贵妃,也要告诉龚晓婉和孔灵,毕竟在自己的计划中,两人是有份的,她们正翘首期盼着呢,可不能让美人等得心儿憔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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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衰亡录介绍:
一代倾国红颜,天生丽质,发长七尺,光可照人,有幸结识南陈后主,宠冠六宫,无奈花痴后主寄情于饮酒赋诗,荒废朝政,致红颜命薄缘悭,一缕芳魂魂断清溪。南陈衰亡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南陈衰亡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南陈衰亡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