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代替
第261章代替
就在吉尔森被喜鹊悄悄地引进小厅的时候,庄信彦派人去请的大夫也到了夷馆。庄信彦让海富和茶行的掌柜在大厅招呼安抚客人后,便扶着秦天去到一个小房间暂时休息。
大夫诊断过后说秦天是吃了一种叫绞肠草的东西,大夫说:“这种绞肠草含有毒‘性’,只是这毒不会致命,但会让身体不适一段时间,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腹痛和四肢无力。”
“绞肠草?”秦天抚着肚子忍痛说:“我绝对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大夫笑道:“这东西外表和韭菜十分相似,秦当家是外地人,一时误事并不奇怪”
秦天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机会误食绞肠草。不过现在她怎么中毒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该怎么渡过这一难关。
一旁的青柳询问大夫秦天有没有危险。大夫道:“没有多大的事,这种误食很常见,只需吃几副‘药’,安心静养十天半个月就会复原了”
庄信彦闻此言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秦天却吓了一跳,“十天半个月?”真等上十天半个月,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大夫有没有办法现在就能让我快速恢复的,只要能让我顺利表演完就好”或许是因为过于‘激’动,秦天只觉腹痛更为明显,她不由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旁边庄信彦因为过于担心,也不管大夫在场,伸手就去帮她‘揉’肚子,只想着让她舒服一些,好在大夫并不是迂腐人,对这情形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法子过于霸道,虽然能让秦当家暂时无事,可之后只怕会要休养更多的时候,一个不好,或许还会对身体有伤害”大夫回道。
看清了大夫的话,庄信彦不等秦天表示,断然摆手,道:“不行”接着不由分说,让青柳跟着大夫去抓‘药’。根本就不理秦天的坚持。
“信彦,你明明知道这次的表演有多么重要,只要我能成功表演完,吉尔森一定会将买办权‘交’给我们。可是如果就此中断,或是等上十天半个月再改期,或许庄明喜已经坐上了总商之位,我们与她的恩怨你比谁都清楚,如果让她坐上总商之位,我们以后是防不胜防啊信彦,这可不是小事”秦天抓住他的胳膊着急得说,话还没说完,又一阵腹痛袭来,绞肠草真是名副其实,秦天只觉现在的肠子都绞在了一起,痛得她冷汗都出来
“我只知道你的安危最重要”庄信彦看着她,目光与语气一般的坚定。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用她的安危来换取。
“信彦……”秦天何尝不了解他是关心自己,可是此时哪里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算拼着身体受到些许的伤害,她也不会给庄明喜任何机会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不行,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可这一次,我一定要坚持下去”秦天也是同样的固执,她挣扎着站起,越过庄信彦身边,想要出去找刚才那个大夫。
刚走两步,胳膊就被庄信彦拉住,“信彦”秦天回过头瞪着他,又气又急。
“我去”庄信彦看着她,薄冰般的眸子闪烁不定。
“什么?”秦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庄信彦看着她,闪烁不定的眸光渐渐沉淀下来,渐渐的,神情中透出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然,“工夫茶我也会,你休息,我去表演”
大厅
庄信彦扶着秦天在台下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你好好休息。”庄信彦拍了拍她的手。
秦天一直看着他,一颗心忽上忽下,不得安宁。
安顿好她后,庄信彦直起身子,转身面向着前台,刚准备迈步,秦天一把抓住他的手,她感觉到他手心冒出的冷汗,感觉到他全身的紧绷。
自从他们出来后,便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应付场面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有很多外商见表演中断就想走,是他使劲浑身解数才将人留下,将场面稳定住,如今见到老板出来,如遇救心,对大家说:“我们当家的出来了,各位客官放心,我们当家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这边,秦天一时顾不得去应酬客人,她看着庄信彦忽然觉得心酸,他向来敏感,孤僻,虽然学话这么久,却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他并非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和嘲笑,就在前两天,茶行里的伙计轻描淡写的一句,也让他难过在意了很久。可现在,他为了她,竟‘逼’着自己面对这么多人,‘逼’着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说话,他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逼’着自己面对这一切?
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面对即将的尴尬和难堪。
“信彦,算了,改期好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秦天紧紧地拉住他的手。
“你放心。”庄信彦低着头,看着她柔声道,然后轻轻地挣脱她的手,朝着前台走去。
他即将面对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可是秦天说得很对,总商一位事关重大,如果此事不处理好,将来受苦的还是秦天。他不想让秦天的身子受损,更不想她将来因总商的事劳神受罪,唯一的办法,只有他将表演继续下去。
可是他不断地问自己,他能做到吗?他真的能做到吗?
一定得做到,即便做不到也要想尽办法地做到。如果在关键时刻不能为家人挡风遮雨,那他还算什么丈夫,算什么男人?
庄信彦抿紧了嘴‘唇’,双手攥紧了拳头。
他走上前台,转过身,面对着所有的人。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可是他能看清每一个人说的话,每一张脸所透‘露’出来的神情。
那些神情里包括惊讶,疑‘惑’,不屑,甚至与鄙视。
这些并不奇怪,随着盛世的发展,人们在谈论起盛世的茶叶,秦天的能干时,也会谈论起他的缺陷。从前,人们都说秦天一个丫鬟嫁给他成为当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话变成,庄家真是好运气,他庄信彦更是走了大运,一个聋哑人竟然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当然,他并不在乎这些话,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他真是好运道,竟然娶了秦天做妻子。
只是那些或鄙视或同情的目光依然会让他难受。
可现在,他知道,他不能在乎这些,他要放轻松,他要保持心绪的平静,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说话的水平。
而与此同时,庄明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看向前台神‘色’平静的庄信彦,惊诧地问同桌的人:“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潘官摊了摊手:“沈太太,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
庄明喜又转向身边的杨官,见他面‘色’‘阴’沉地瞪着前台的庄信彦,很显然这一幕大出他意料之外。
“看之前的情形,好像是秦当家得了急病,可不会是庄大公子想要代替他妻子继续下去吧,众所周知,他又聋又哑,又怎么表演?”说话的是其中的一位行商,是庄明喜这一帮利益相关的行商,自然不希望看到盛世的成功,所以现在也毫不顾忌地地‘阴’损。
“刘官,君子不揭他人之短”潘官不悦。
刘官干咳了两声,也不好意思再出声。
庄明喜看着前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不可能的,即便信彦能说两句,但绝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表演,可既然如此,他怎么有胆子走到前台去?
庄明喜放在桌下的手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微地颤抖。
另一边,谢霆君看着走上前台的庄信彦也是非常的震惊,他听得身边两位大人在议论
李大人说:“这庄大公子不是耳舌不便?不知他此举是何意?”
朱关长道:“想来是见妻子身体不适,所以代妻表演”
李大人又道:“早听说庄信彦对妻子一往情深,关怀备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听到这里,谢霆君不由地朝着秦天的方向看去,见她一手捂着肚子,满脸的痛苦之‘色’,可是她整个心神似乎都没在她身体的不适上,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台上的庄信彦,仿佛整个天地里只有他的存在。
谢霆君握住杯子的双手不断地缩紧,再缩紧,忽然“卡拉”一声,杯子从中裂开,李大人连忙招人过来清理,又送上了新的杯盏,不断地询问谢霆君有没有伤着。谢霆君只是摆手,面‘色’有些难看。
这边,青柳已经拿了‘药’丸回来,见到台上的庄信彦也很惊讶:“少‘奶’‘奶’,大公子这是……”
秦天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小瓷瓶,问:“吃多少?”
“一颗就好”
秦天却倒出三颗准备服下,在她认为,‘药’量加倍,见效就越快。她只想快点压住腹痛恢复体力,将庄信彦从台上替换下来。青柳见到连忙拦住她“大少‘奶’‘奶’,是‘药’三分毒,哪里能多吃我知道你担心大少爷,可是让大少爷知道你为了他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一定更加伤心”
看着台上正在准备的庄信彦,秦天心中一酸,任由青柳拿走两颗‘药’丸,然后吞下其中的一颗。
台上,庄信彦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了口。
谢谢大家的订阅粉红,打赏和评价票~~~
第262章 刁难
刁难
台下众人看着庄信彦‘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台上,庄信彦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开了口。
“在下乃盛世茶行的庄信彦。”
他一开口,全场即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庄信彦的身上。庄信彦的聋哑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即便是一些不知道的外商在刚才庄信彦上台时,通过翻译也了解了这一点。其中也有一些人知道庄信彦会说一些话,但是亲耳听过他出声的并不多。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中都透‘露’出一种看稀奇的意味。被这种目光关注的庄信彦忽然想到了不久前在街边看到的耍猴,那些注视着猴子的目光与现在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如出一辙。
庄信彦握紧了拳头,在心中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要在意这些,只要他能好好表演完,就能让妻子安心地休息。
他再次深呼吸,迎着台下各种目光,继续说道:“在下妻子因为身体不适……接下来的表演……将由我来代替……”
他努力集中‘精’神,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每说一句,就停顿一小会,酝酿着下一句的说词。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将每个字都咬清楚。不一会,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
看着台上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庄信彦,秦天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几句话意思比较简单,虽然有个别字吐词不是太清楚,但是大家一般都了解到他的意思。翻译将他的意思转达给各位外商知道。
“我的情况……大家应该知道……我口舌不便……说话或许不是很清楚……我会尽力……还请大家多包涵……”
说完,庄信彦拱了拱手。
并不是很复杂的一句话,因为他有着很沉重的心理压力,所以说得辛苦无比。不过,他‘性’格虽然敏感,可必须沉住气的场合却从未出过差错。他的辛苦并未表现出一分,在外人的眼中,他看上去沉稳,冷静,很是让人意外。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只觉这一刻诡异得不可思议。
可是一个聋哑人又是如何表演茶道的?这一点又让所有人好奇。
淙淙的琴音再次响起。
琴音袅袅中,庄信彦将砂铫重新装上山泉水,放置在火炉上。秦天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对于他的茶道技巧,秦天并不‘操’心。这几年都是庄信彦陪着她一起研究工夫茶,昨晚也是他帮着自己一起表演。虽然她有着前世的见识,可是庄信彦却有着极高的天赋,可以说,在茶道研究上,庄信彦比她只会强不会弱,这也是庄信彦毫不犹豫要替代她完成表演的原因。
“即便是山泉。……也有讲究……”庄信彦趁着烧水的空挡,与大家说着:“山顶泉轻清,山下泉重浊,石中泉清甘,沙中泉清冽,土中泉浑厚,流动者良,负‘阴’者胜,山削泉寡,山秀泉神,溪水无味。”
他站在台前,一身浅蓝‘色’的长衫,素净文雅,俊逸无双。他本就是极出‘色’的相貌,如今用这种恬淡的神情,略带着嘶哑的嗓子说出这番话,便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特别是在那些外商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副神秘的带有传奇‘色’彩的画卷。
至于他发音是否准确,在外商的耳中并没有分别。只是苦了那些翻译,很多地方都听不太懂,又不好扫老板的面子出口询问。好在也知道他说的是山泉水,这样连听带猜,倒也翻译出来个大概。
庄明喜和杨官见那些外商满脸欣然之‘色’,都暗暗着急。
见庄信彦表演还算顺利,秦天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很快水开,庄信彦将砂铫提起,淋罐淋杯,再纳茶,冲茶,这段时间并不需要太多言语,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他的动作上,但觉他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衬着他如‘玉’的面容,修长的身型,比之秦天的灵动更有一种洒脱之感,很美妙的视觉享受。
外商们连连点头,啧啧称奇。
这时,杨官忽然站起身,出声询问:“请问庄公子,这冲茶的水有讲究,这冲茶的水温是否也有讲究?”
杨官知道,庄信彦的弱点就是他的聋哑,虽然他能说话,可吐词不清却是显而易见的。庄信彦越是想避免多说,他越是要让他多说,最好是能‘逼’得他心慌意‘乱’,阵脚大‘乱’,这场表演也将会以失败告终,机会只有一次,今后盛世想要再以茶道来打动吉尔森,只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见有人提问,庄信彦不由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清提问者是杨官,心中顿时明了。
与杨官同桌的潘官知道他是有心刁难,当下为庄信彦解围,他笑着说道:“杨官,这工夫茶很明显是盛世新研究出来独家绝技,你如此刨根问底,可不是刻意为难?坐下好好欣赏就好”
说完,又笑着去拉杨官坐下。
茶道虽然很早就有,可是秦天今天所拿出来的,却是结合了后世的茶艺所研究出来的一种新技艺,说是独家绝技,还真是没错。换作是平时,杨官也不至于如此没眼‘色’,可今天他有心刁难,又不同了。
被潘官这么一说破,杨官也不好撕破脸皮,不好再追问下去,正不知该怎么接话的时候,一旁的庄明喜忽然娇笑出声:“潘官此言差矣,既然盛世今日拿出这工夫茶与大家分享,我们这些看客有疑问,为何提不得,至于说与不说,就在乎庄公子的意思了可潘官如此责怪杨官却是不该了”说完,庄明喜缓缓站起身,转过身,看向谢霆君所坐的方向,笑盈盈地说:“谢大人,不知民‘妇’所言在不在理?”
谢霆君笑了笑,回道:“沈太太言之有理”
“多谢大人”庄明喜笑着一礼。
在所有人中,谁最想庄信彦倒霉?不是她也不是杨官,正是谢霆君
听到谢大人所言,潘官微微变了脸‘色’,不再出声,杨官面有喜‘色’,转头看了庄明喜一眼。
其余的行商们心思各异。
因为大家都明白到一件事,这谢大人既然开了口,以后不管是谁,都可以随意提问,盛世哪怕是看在谢大人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每个问题都避而不答,除非他们不怕得罪谢总督可是身为官商,得罪官府不是找死?相信盛世不至于看不清这一点。
有庄明喜和杨官这两大对手在这里,聋哑的庄公子想顺利表演完,只怕是悬了
一旁的秦天见此情形气得直咬牙
这算什么,欺负信彦是聋哑人吗?
她忍不住瞪向谢霆君,谢霆君似有所觉,抬头朝她看过来,秦天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怒火。可谢霆君像是没察觉一般,淡然别转脸。
或许是因为太生气,又一阵腹痛袭来,秦天痛得弯了腰,心中大骂这‘药’丸,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知庄公子可否为在下解‘惑’?”有了谢霆君撑腰,杨官的底气足了,嗓‘门’也大起来。
外商们已经从翻译的口中了解到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个问题,他们也感兴趣,都兴致勃勃地看向台上的庄信彦,期待着他的回答。
庄信彦哪里会不知道他们是在故意捣‘乱’。不过这种程度的刁难又哪能难得住他?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如霁月星辰,光华万丈,他看向杨官,轻描淡写地说:“为扬兄解‘惑’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是冲茶的关键时候……不好延误……等一切都结束后……扬兄想知道什么……在下知无不言”
听到此话,秦天一下子就轻松了,好一招四两拨千斤,这样一来,在茶道结束之前,别人也不好再来捣‘乱’了,只要表演能顺利结束,一切尘埃落定
她早该知道,她的夫君哪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到?
秦天看着自己的夫君,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可杨官似乎还不死心,又道:“庄公子,你说什么,请你再说清楚一些,我没听清”
秦天脸‘色’微变,这是信彦最在乎的事,她连忙看向庄信彦,却见他脸‘色’依旧沉凝,他不慌不忙,又将之前的话语,以更缓慢的速度再重复了一遍,末了,他看着杨官很是诚恳地说:“我因为听不见……学说话有些不到位……造成扬兄的不便……是我的罪过……扬兄如果还没听清……我可以再说一遍。”
他说得如此诚恳,当着大家的面,杨官也不好再刁难,悻悻地坐了下来,也不再出声,心中却明白,在这件事上他已经无力再阻止什么。
接下来便是淋灌,烫杯和洒茶,因为没有人再捣‘乱’,自然是无比的顺利流畅。
在流水般的琴音中,工夫茶已经沏好,茶叶的清香顿时充满了整个大厅,外商们惊叹不已,都说从未闻过这么浓郁却又不失清雅的茶香。
秦天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这工夫茶不论是对茶叶,茶具,水质,火候都有着极高的要求,目的就是更好地发挥茶叶的特‘性’,自然比普通冲茶要香,口感也要更好
庄信彦吩咐身边下人让客人们依次品尝了茶水,客人们喝完后赞叹声不绝,外商们更是为庄信彦鼓起了掌。
秦天兴奋之下冲向前台,恨不得投入他的怀抱,可是碍于人前不敢动作,当下只是仰着头,满脸崇慕地说:“信彦,好样的”
庄信彦却对她的崇拜视而不见,只是皱着眉头:“你身子不好,还不快回去坐着。”
这一章我从下午…一直写到现在……卡死我了……》_《
今天是短耳猫咪的生日,推荐短耳猫咪的《珠光宝鉴》——异能鉴宝,璀璨人生。
第263章 阴谋
第263章‘阴’谋
表演结束后,很多外商都想找秦天面谈,都被庄信彦以秦天身体不适的原由婉拒了。
吉尔森想与秦天约个面谈时间,秦天却对他说:“如今这么多人对我们盛世的工夫茶有兴趣,我得先排好见面时间才能知道哪天能与你面谈。”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们来摆谱了。
吉尔森见有这么多竞争对手,其中不乏英利人,自然着急。当下表示完全接受秦天之前提出的价格,只要秦天传授给他这种工夫茶的技艺。
秦天见好就收,和他约好两天后见面商谈。
两天后,秦天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庄信彦代表秦天与潘官一起和吉尔森签订买卖合约。按照与潘官的协议,杰尔森要将这次生意所有的买办权‘交’给潘官,而潘官再将吉尔森的的茶叶采购给盛世。这样,潘官得到总商之位,秦天得到这笔大生意,皆大欢喜。
自此秦天这一方在这场中大获全胜。
沈府
庄明喜气愤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上等官瓷的茶杯化为碎片,让一旁的喜鹊一阵心疼,一整套的上等茶具就这么报废了……
“太太,何必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喜鹊上前一步,劝道:“让盛世负责吉尔森的生意本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可是我说过了,我不想以输给她的方式来达到这个结果”庄明喜愤然不甘。
喜鹊指挥着丫鬟将茶杯碎片收拾干净,以免待会伤了孩子。等到丫鬟收拾干净下去后,喜鹊这才走到庄明喜身边说:“其实,这也是件好事。”
庄明喜怒视着她,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一直对她不离不弃的喜鹊,只怕她会一个耳光扇过去
“好事,你竟然说我输给她还是一件好事”
喜鹊无视她的怒火,继续说道:“太太,你想想,如果你先赢了大*‘奶’,再以别的名目将生意让出去,以大*‘奶’那种多疑谨慎的‘性’格一定会起疑心,于我们的计划更为不利现在,她知道你是输了给她,高兴之下,也会放松警惕。所以奴婢才说是件好事。”
庄明喜深呼吸几次,慢慢平息了怒气,她站起身,在屋子里缓缓地走动,边走边说:“你说的有理,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她走到喜鹊身边看着她说:“还有,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你不用再自称奴婢了,卖身契我早已经给了你,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在我的心中,你已经是我的亲人,除了家保以外唯一的亲人。”
说着,庄明喜握住喜鹊的手。
喜鹊热泪盈眶,哽咽地唤了一声:“太太……”
庄明喜也红了眼眶,“喜鹊,我知道你一直不太赞成我将秦天拖入这件事情中来。可是乔大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记得,他死得那么惨,我每晚做梦都会看到他一身的伤痕,这都是谁害的?”
说到这里,庄明喜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一切都是谢霆君搞的鬼,他害了我,害了乔大,几乎毁了我的一切如果三年前我死了,也就算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再也无法计较。可是我活下来了,谢霆君就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谢霆君现在有权有势,而秦天是他唯一的破绽,如果不利用秦天,我怎么可能报仇?”
“可是,对于吉尔森,太太真的那么有把握?”
庄明喜转过身,缓缓道:“吉尔森绝不会一个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前年我与他‘交’易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看管他,可是他竟然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偷偷地溜出了夷馆,要不是有一次我忽然有急事,没有跟他预约就去找他,根本就不会发现他出去了”
庄明喜坐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要不是他平安回来,我又极力地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否则,只要他‘私’自出夷馆的事情被官府知道,我身为监督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这次,他又来到穗州,我敢保证,他一定会重施故技只是这一次,秦天可就没我上次那样的好运气了,因为我会一直派人盯着吉尔森,只要他一出夷馆,我就会报官府,到时候,官府就要治盛世的罪你说谢霆君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受苦呢?只要他敢徇‘私’枉法,我就会让他好看”说完,庄明喜重重地一拍椅子扶手。
喜鹊叹口气,其实,她真的觉得秦天不是坏人,太太如此算计她,确实过了一些。可是太太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了孩子,提心吊胆地委身于沈老爷,与沈府各路人周旋,如今,‘逼’不得已又委身于朱大人。她几乎夜夜失眠,要靠喝‘药’才能睡得着,即使睡着了,也经常会惊醒。
这些都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没有可以依靠的男人?谢霆君害死了她唯一可以相信的男人,她心中如何不恨?如果不让她报仇,她心中的恨意又该如何排解?
亲疏有别,即使喜鹊觉得秦天很无辜,但还是选择站在庄明喜这一边,尽心尽力地帮助她。
“可是太太,谢霆君位高权重,他要是真想包庇大*‘奶’,身为平民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那就要看他包庇的是什么人,什么罪行了”庄明喜冷笑,“有些罪名,即便是再大的官位也包庇不了只要谢霆君真的包庇了秦天,我马上就会送他一份大礼,到时候他就会明白,这‘死’字是怎么写的”
想起谢霆君以后下大狱,甚至是斩头的场景,庄明喜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笑得咬牙切齿,泪水盈眶的庄明喜,喜鹊只觉得她可怜。
这边,秦天并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悄悄的向她靠近。和吉尔森签订合约后,她的身子也好了不少,她兴致勃勃地开始准备着一切事宜。
出口需要的茶叶数量甚巨,盛世一家肯定供应不来,所以,秦天和庄信彦这段日子忙着接见各地茶商,验货,商议制定价格。一些茶商为了能让自己的茶叶被秦天选中,‘私’下里跟秦天说,只要选择他们的茶叶,会另外给他们‘抽’成。这做法在以前很普遍,几乎到了不贿赂就做不成生意的地步。
可是秦天最反感这一点。她要这些‘抽’成做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到头来,这些钱自然是要在茶叶上打主意,做手脚。市场会因此而‘混’‘乱’。
对于这些走歪道的商家,秦天一律不理会,反而是那些老老实实做生意的,秦天反而会给他们机会,这样一来,大家知道秦天的公正严明,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来这一套。
而这边,随着秦天接下了吉尔森的茶生意,吉尔森在夷馆的看管任务也移‘交’到盛世的头上。
发现有朋友给我投千金的年度作品票,谢谢大家了~~~
第264章 变故
盛世还是第一次接手监督外商的任务。在此之前,潘官已经将各处细节细细提点与盛世,包括:夷商携带番厮,不得过五名,一切凶械火器,不许携带赴省。前后行‘门’,要派可靠之人加紧把守,遇晚锁锢,不得令外商出外闲行,如外商有买卖货物等事必须出行,该通事、行商亦必亲身随行。
听得秦天暗暗咋舌,敢情外商来到大启做生意完全没有人身自由?对比前世外商在国内受到的待遇,秦天一时感慨万千。
见秦天满脸惊奇之‘色’,潘官哪会不了解她的意思,笑道:“秦当家有所不知,从前有过外国‘奸’细‘混’杂在这些外商中趁机刺探我国虚实的事,朝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来如此。”秦天笑道。
“秦当家也无需太过紧张,毕竟‘奸’细只是极少极少的情况,大部分的都是规矩的正当商人,只要秦当家在这几天派人看管好吉尔森,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潘官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们盛世于这方面经验尚浅,我另外借几个经验丰富的人给你。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了”
这笔生意潘官是主,盛世是次,万一在盛世手中出了什么差错,他也脱不了干系。
听他这么说,秦天大喜,忙谢过了潘官。
“自开海关以来,这外商中可有出过什么差错的?”秦天问道。
潘官脸‘色’一黯,长长地叹口气:“三年前,一名行商看管的外商溜出了夷馆,‘私’下与外面的散商‘交’易,结果被当场抓住。那名外商只是被遣出了大启,以后再也不能来启,而那名行商却被没收了全部家产,后来那名行商郁郁而终”
“朝廷规矩如此严谨,稍有不甚便是倾家‘荡’产的结局,既是如此,为何还有那么多商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要取得行商资格?”
潘官笑了笑:“秦当家看到了行商的凶险,可是更多的人却只看到身为行商的暴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真能看破名利?”
秦天点头,笑道:“多谢潘官提点。”
“提点二字,潘某可不敢当,”潘官笑道:“潘谋一生佩服的人不多,可贤伉俪的才干人品让潘某也不得不写个服字”
“潘官过奖了。”秦天笑道。
得到潘官的提点后,秦天对于监督一事更为谨慎。
而且,她总觉得这次的穗州之行总透着一种诡异,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让她难以心安。特别是上次忽然的腹痛,她便觉得这事不简单。她很肯定她表演之前没有吃过绞肠草或者有关韭菜之类的食物,那么她又是如何中毒的?
她特意又找来大夫细细询问了这绞肠草的‘药’‘性’,知道这绞肠草要是和茶水‘混’合在一起‘药’‘性’就会发作得很快。
秦天不由地想起表演中间,她喝过的那杯茶水。难道有人在其中搞了鬼?茶水是青柳准备的,青柳不用怀疑,应该是她和客人‘交’谈的时候有人趁机做了手脚,可当时周围有外商,有行商,有翻译,还有他们的随身小厮,要想找出做手脚的人可不容易。
不过,想破坏她表演的,应该就是这次争夺总商一位的对手,不是杨官便是庄明喜。两者中,她的怀疑对象更倾向于庄明喜一些。
这‘女’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没个清净的时候,看来她想法设法地帮助潘官赢得总商一位的决定是正确的。等她忙完手中的事,还是要院里这个是非之地才好,庄明喜她倒是不怕,可是谢霆君……
头痛的事情实在太多,可是该做的还是要做好。
她让海富带人守在夷馆。又派人在吉尔森的‘门’口守住。晚上不管是房‘门’,还是大‘门’都会加锁。如果吉尔森必须出行,便由海富带人随身跟着,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好在外商们对于大启的这些作为似乎也习惯了,所以吉尔森并没有怨言,相反还很配合海富的一切行动。
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这天,海富跟吉尔森出行的时候,吉尔森因为不慎差点被马车撞到,还好海富及时救了他,可是因为救他,海富伤了‘腿’,监督的工作再也难以继续,只好回家休养。
秦天只好另外派人顶替了海富的位置。刚开始秦天还有些放心不下,可是接下来两天,吉尔森依然很配合,见到秦天还关心地询问海富的伤势。慢慢的,秦天也就安下心来。
眼看着与吉尔森的‘交’易就要结束,盛世可以平安地送走这位外商,完美地结束这次的生意,可没想到,却出了变故。
这次的变故来得那么突然。
事情发生的时候正是半夜,秦天和庄信彦还在熟睡中,秦天忽然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秦天从‘床’上爬起,看到院子里有人点起了灯笼。
秦天诧异之下,提气问道:“谁在院子里?”
莲‘花’在‘门’外回道:“‘奶’‘奶’,是奴婢。”莲‘花’是来到穗州后才买下的丫鬟。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般吵闹?”
说话间,秦天披上了衣裳,这时,庄信彦也被他的动作惊醒,他看着秦天下了‘床’,点了灯,才问道:“怎么了。”
秦天摇头,表示不知。
‘门’外莲‘花’回道:“奴婢不知,不过青柳姐姐出去查看了……哎呀,青柳姐姐回来了……”
莲‘花’的话音刚落,便传来青柳有着慌张的声音:“大*‘奶’,不好了,官兵将我们庄府全都包围了,刘副使大人现正在大厅中等候,说要请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出去。”
刘副使?秦天心中暗惊,因为她知道这刘副使是直属于谢霆君的一名武官,这谢霆君到底想做什么?
秦天又惊又怒,“你先出去好好招呼刘大人,我和大少爷马上出去。”
“是”青柳回道。
等青柳走后,秦天先是把大致情况和庄信彦说了一遍,庄信彦眉头紧皱,两人穿戴好后,一起去到大厅。
大厅灯火通明,十几名官兵立于四周,刘副使大人面‘色’‘阴’沉地站在厅中央,他穿着锃亮的盔甲,腰间悬挎着一把大刀。他指节粗黑的大手置于幽黑的刀把上。
威势‘逼’人。
而院外还站着十几名手持火把的官兵。烈烈的火光照得院子如同白昼。
见这架势,秦天和庄信彦互视一眼,心叫不好。
见他们进来,刘副使二话没说,大手一挥,厉喝:“将盛世的主事人秦天带走”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两名官兵应声而出,左右架住秦天。
庄信彦哪里见得秦天受欺负,当下闪身而出,连出两掌将两官兵‘逼’退,将秦天护在身后。
刘副使指着秦天二人怒目圆睁,“秦当家,你们跟官府作对,罪加一等”
其余的官兵见庄信彦神勇,都“嗖”的一下拔出腰间的大刀。
大厅剑拔弩张,气氛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可庄信彦却无丝毫惧‘色’,目光锐利如刀,在众官兵面上扫过,众官兵一时竟不敢上前。
秦天不‘欲’将事情闹大,她从庄信彦身后走出,看着刘副使说:“刘大人,到底是因着何事要抓我,也得给我个说法”
刘副使双手叉腰:“吉尔森是否你们盛世的客人?”
秦天本以为是谢霆君有意刁难,却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吉尔森的身上去。
旁边,庄信彦的脸‘色’微变。
“不错,大人,吉尔森是我们盛世的客人,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吗?‘秦天问道。
刘副使冷笑两声:“你们是怎么监督的?你可知道今晚丑时,吉尔森溜出夷馆,意图不轨,被我们巡防兵当场发现,争斗间吉尔森杀了我们一名官兵秦当家,现在我们怀疑盛世通敌卖国,现在只是带你回去问话,你最好是束手就擒,否则,可别怪我们刀下无情”
“通……通敌卖国”秦天当即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一旁的庄信彦面上的血‘色’也在霎那间褪尽,他转头看向秦天,只觉十指冰凉。
“将秦当家带下去”刘副使大喝。
秦天怔怔的,还未从“通敌卖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官兵来拉她,她也没什么反应。
可就在这时,庄信彦忽然开口:“盛世的主事人是我,要抓也抓我”
“谁都知道盛世是你妻子在当家,并非你在主事”刘副使看着庄信彦沉声道。
“信彦,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秦天连忙阻止,要是庄信彦落入大牢里,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怎能放心?
庄信彦却没有理会她,继续对刘副使说:“我妻子只管茶叶生意上的事,监督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管,大人要问话应该找我”
庄信彦直直地看向刘副使,冷声道:“我们盛世是朝廷指派的行商,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比较好”
因为事关秦天的安危,是以今天庄信彦说话格外用心,虽然有些字句还有些含糊不清,但刘副使到底还是听懂了。
“信彦,你不要‘乱’说……”秦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庄信彦打断,他看着秦天,平静地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监管吉尔森的是我,不是你”说着,他握紧了秦天的手,双眼中也有种热切的目光。像是在恳求她不要再说下去。
秦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副使静静地看了庄信彦一会,这才下令:“将他带走。”
官兵一拥而上,将庄信彦的双手绑住后,夹着他往外走,秦天大急追在后面。
落在最后的官兵不耐烦地将她用力一推,秦天摔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庄信彦被官兵带走,不管她如何的呼唤,都没有回过头来。
“大*‘奶’,大*‘奶’。”青柳冲过来扶起了秦天,秦天拉住青柳的手,泪水一下子蹦出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青柳哭着说:“大少‘奶’‘奶’,你要振作一些,现在能救大少爷的只有大少‘奶’‘奶’了”
秦天猛然惊醒,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茫茫地黑夜:“不错,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还要救信彦……”
“青柳,吩咐人给车,我要去总督府”
谢谢亲们的订阅,打赏,推荐,评价票~~
科普一下:我这个与外商‘交’易的背景是借鉴的广州十三行。下面是百度而来的资料。
清政fǔ对外国人在广州的活动是严加限制的。乾隆二十四年两广总督李‘侍’尧奏定:“嗣后各夷商到粤,饬令行商将伊等带来货物,速行销售,归还原本,令其置货,依限随同原船回国。即间有因洋货一时难以变卖,未能收清原本,不得已留住粤东者,亦令该夷商前往澳‘门’居住,将货‘交’行商代为变售清楚,归还价银,下年务令顺搭该国洋船归棹”。“夷人到粤,务令于现充行商各馆内,听其选择投寓。如行馆房屋不敷,亦责成该行自行租赁房屋,拨人看守,以专责成。夷商携带番厮,不得过五名,一切凶械火器,不许携带赴省。责成行商、通事..勤加管束,毋许汉‘奸’出入夷馆,结‘交’yin*。即买卖货物,亦必令行商经手,方许‘交’易。..其前后行‘门’,务拨诚实行了加紧把守,遇晚锁锢,毋得令番厮人等出外闲行,如夷商有买卖货物等事必须出行,该通事、行商亦必亲身随行。如(行商、通事)敢放纵出入,滋生事端,以及作‘奸’犯科,酌其情事轻重,分别究拟斥革”①
第265章 差错
第265章差错
沈府
书房
庄明喜披着一件长外衣,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双手在‘胸’前紧握成拳,眉头一时紧一时松。
旁边,喜鹊正用一种紧张的语气继续向她回报。
“我们派去盯在夷馆外的人亲眼看到吉尔森乔装改办从夷馆中偷溜出来。我们的人依照计划继续跟着他,可还没来得及行驶计划,便碰到突然出现的巡防士兵。结果吉尔森隐藏不及,被士兵发现,两方打了起来,那吉尔森也是了得,一个人和十几名官兵‘激’战了很久才落败,还砍倒了一名士兵,我们的人说,根本就没看清吉尔森到底是怎么将士兵砍倒的”
喜鹊每说一句,庄明喜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因为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摇头道:“不对,这件事不对,那个时候,巡防兵不应该在那个位置”
早在计划的时候,庄明喜已经将每晚巡防的情况了解得清楚,既是方便计划,也是确保她派出去的人的安全。可是,本来不应该出现的巡防兵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还恰好发现了吉尔森?是巧合,还是……
一阵夜风吹得纸窗哐哐地响,吹起了她的衣袍,庄明喜不由地浑身一‘激’灵,她睁大了眼睛,额头上冒出冷汗,
她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现在盛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庄明喜又问。
喜鹊道:“我们一直有派人盯着庄家,就在刚才,大少爷被官兵带走了”说到这里,喜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着急。
说到底,她究竟在庄家待了这么久,大少爷是个可怜人,如今事情有变,还不知道大少爷会遭遇到什么事
“你是说,是大少爷,不是秦天?”庄明喜一惊,忽然地握紧了喜鹊的手。
喜鹊只觉那只手冰凉冰凉,如同铁钳一般冷硬。她忍住疼痛,回道:“我们的人看得清楚,确实是大少爷”
庄明喜目光一呆,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喜鹊的手,她转过身,脚步虚浮。
“不对,不对,这件事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庄明喜喃喃,双手忍不住地颤抖。
眼前忽然浮现出谢霆君那双‘阴’鸷的眼睛,他看着她冷笑,似乎在说:庄明喜,就凭你这小小伎俩,也想算计到我?
接着,她又似乎回到杨城的绿水亭中,谢霆君掐住她的脖子,粼粼的‘波’光映着他那张‘阴’冷的脸,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庄明喜,如果你敢坏我的事,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那双冰冷的手似乎就在她的脖子上,庄明喜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弯下腰,双手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太太,你怎么呢?”喜鹊冲过去扶住了她,接着又帮她拍背顺气。
过了好一会,庄明喜才恢复正常。
她挥手示意:“我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太太,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你觉得大夫能让我舒服点?”庄明喜看着喜鹊苦笑两声。
喜鹊一时无言。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庄明喜轻声道。
喜鹊听命下去,庄明喜颓然坐下,旁边的灯光映着她惨白的面孔。
她转过头来,看着火苗发呆。
不错,她恨他入骨,可是不能否认,她也惧他入骨,他的狠毒,他的无情,是她生平仅见。
这一次,谢霆君在她的计划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还是说,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跌入了一张隐形的大网?而编织这张大网的人就是谢霆君?
庄明喜不由地环抱住自己,只觉全身像是浸在冰水中,彻骨的寒冷。
不,她不能慌,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自己吓自己,或许只是巧合,只是意外,她首先得做的,就是将事情‘弄’清楚。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再也没有睡意,就这样在书房中干坐到天明。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喜鹊忽然在外面禀报:“太太,总督府来人了,说是要接太太过府一叙。”
庄明喜“嚯”的一下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撞翻了身后的椅子,椅子倒在地上发出的哐当声,似一记重锤敲击在她心上。
她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目光中闪过惊惧,可过了一会,她慢慢地平静下来,她深呼吸几次,然后大踏步出了书房‘门’。
她对‘门’外的喜鹊说:“喜鹊,帮我更衣。”
另一边,庄信彦被官兵带走后,秦天梳洗穿戴好,坐着马车来到总督府。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外面一片漆黑,嗒嗒的马蹄声似乎能传递出到天地的尽头。
路上,青柳有些不安,说道:“大少‘奶’‘奶’,这个时候去总督府是否不妥?”上一次的事情青柳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秦天透过车窗帘看着外面茫茫的黑暗,面‘色’苍白,神情却是诡异的平静:“青柳,如果他想对我不轨,白天和夜晚有什么区别。如今,信彦的‘性’命就在他手上,我必须尽快见到他,越早越好”
青柳忽而握住了秦天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大少‘奶’‘奶’,我好怕……我们在杨城好好的,早知道就不来穗州了……”说完,嘤嘤地哭起来。
“一切哪里是我们能选择的?”在这个权力至上的社会……
“别怕,别怕……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天轻声说,像是在安慰青柳,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刚到总督府‘门’后,便有人迎上来,在马车外小声地询问:“是否秦当家?”
秦天冷笑一声,回道:“不错,正是我。”
那人道:“请跟我来。”
说完,压低了声音吩咐马夫跟着他走,他将他们从侧‘门’内带入,等秦天和青柳下了马车后,又将他们引向偏厅。
去到时,谢霆君已经在那里。
偏厅里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连个下人都没有。
厅里四角各有一盏羊角地灯,将屋里朦胧上一层晕黄昏暗的光线。香案正中摆着个掐丝珐琅的三足香炉,檀香的味道顺着袅袅白烟缓缓散开。
谢霆君身着黑袍矗立在昏暗的光线和袅袅的烟雾中,身旁似有浓浓黑影,让他整个人都显得疑幻似真。
见秦天二人进来,谢霆君不等她开口,便指着青柳沉声道:“你下去”
“大少‘奶’‘奶’……”青柳往秦天身边移了一步,面对‘阴’沉的谢霆君,她心中惧怕不已,可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不放心让大少‘奶’‘奶’一个人面对他,虽然她知道她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但最起码,大少‘奶’‘奶’有人相伴,心中会踏实一些。
见青柳不动,谢霆君看着她的目光即刻凌厉起来,“怎么,你没听懂我的话?”声音中透出寒意。
见他动怒,秦天不想青柳有事,转头对青柳说:“你先出去。”
“可是,大少‘奶’‘奶’……”
“不用担心……”秦天柔声道。
青柳这才下去。
“没想到你会这么晚来找我。”等青柳下去后,谢霆君笑道。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秦天看了那张紫檀木椅子一眼,并没有动,“其实你不是早料到我会来吗?”
都派人在‘门’外等候了,还装什么?
谢霆君哈哈一笑,英伟的面孔显出一种豪迈之意。他见秦天没有坐下的意思,也不勉强,自己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端过桌上的茶盅,用茶盖撇着浮茶,慢悠悠地说:“你来见我可是为了庄信彦?”
听到“庄信彦”三个字,之前秦天勉强维持的镇定霎那间破碎,她急走两步,一直走到谢霆君身前,有些急促地说:“大人,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尽全力看管吉尔森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溜出去的。至于他出去杀了官兵,根本和我们盛世没有关系,这’通敌卖国’的更是无从说起,大人,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们有错,不管官府要罚我们多少银子,我们都接受,请你将信彦放出来好不好?”
哪怕是要了他们全部的身家,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人能平安无事,她都有信心可以再赚回来
秦天说话的时候,谢霆君依然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他轻轻吹开茶叶,一口接一口的抿着,秦天越是急促,他越是悠闲。
等到秦天都说完了,他依然低着头静心品茶,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秦天看着他,就在她的耐心将要耗尽的时候,谢霆君才抬起头来,幽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不轻不重地说道:“坐下再说。”
声音虽然平稳,却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秦天抿了抿嘴‘唇’,知道此时和他作对是不智之举,当下忍气吞声地在他身边坐下。
她刚落座,谢霆君冷沉的面孔又缓了下来。他将两人间的茶几上另外一杯茶推到秦天面前,说:“这是你们盛世的碧螺‘春’,还是我刚来穗州的时候,皇上赏赐给我的”
秦天二话没说,端起茶杯,顺从地喝了一口。
谢霆君笑了笑。
“看样子,他对你真的很重要”谢霆君面上带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寒。
“谢霆君,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信彦?”秦天放下手中的茶盅,看着他,单刀直入。
他能预料到她来,能在这里等着她,说明他愿意和她做‘交’易。
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66章 不得好死
第266章
不得好死
炉中的香已经燃尽,烟雾渐渐转淡,后又消失于无形,可余留的香味却似乎已经凝固在空气中,久久都不曾散去。
在这若有似无的香味中,谢霆君浑厚的缓缓地传递过来。
他低着头,漆黑粗硬的长发束于头顶,‘露’出他那如斧裁般坚硬的侧面线条。他一手端着茶盅,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在杯身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秦天,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秦天怔了怔,还未来得及回想,谢霆君又继续道:“那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古灵‘精’怪,伶牙俐齿,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我身边也有个这样的丫头该多有趣?”
秦天又气又急,她现在因为担心庄信彦的安危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听他的回忆录。可是现在信彦的安危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秦天根本就不敢得罪他,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第二次见面,我看你将那个酸秀才驳的哑口无言,却又在占据上风的时候知道给人留退路。那时候,我就在想,好个聪慧的丫头。”
说话时,谢霆君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天的情形,秦天站在众人之前,向着面‘色’尴尬的酸秀才福了福,说:“秀才老爷,小的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将来如果人人都能在饮茶一事上得到好处,这里面必有秀才老爷的一份功劳”
清脆的声音似乎犹在耳边,娇憨的笑容似乎近在眼前,谢霆君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后来我决定娶庄明喜,你可知道当时我有个条件?”说着,谢霆君将手中的茶盅放下,转头看着她,幽黑的眸子闪动着暗烈的光泽,“那个条件便是,你必须作为陪嫁丫鬟嫁过来。”
秦天猛地睁大了眼睛,她完全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和庄明喜的婚事中扮演过这样的角‘色’,忽然间,秦天了解了庄明喜对自己的心结也许就是来自于此。
“谢霆君,你……”秦天此时说不出是气愤还是难堪
谢霆君低笑了两声,打断了她:“你别生气,后来我不是没得逞吗?”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的一沉:“因为庄信彦捷足先登了,哼哼,他倒是好命”
“谢大人,我们先不说这些,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信彦?”秦天耐‘性’告罄。
“瞧你,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面对同样能为你死的我,你却连听我几句说话都不耐烦,秦天,你对我何其不公?”他沉着一张脸,却有一种悠缓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让秦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秦天涌起一种无力感。她看着他,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如果这样耍着我玩,你就能放了信彦,那么,请继续。”
“生气了……”谢霆君笑了笑,他将左手放置在桌上,动了动那几根黑‘色’玄铁的指套,“还记得大漠的那个晚上吗?”
“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民‘妇’永志不忘。”秦天板着脸。
“不不,我不是让你记着我的恩,秦天……”他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算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哪怕野狼会咬破我的脖子……”
秦天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天,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说着,他放置在桌上的左手忽然覆上她的手,
手心灼热,指套冰凉,强烈地对比让秦天浑身一颤,她就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甩开他的手,站起了身。
“谢霆君,你发什么神经”秦天气急败坏,“我今天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个错误。”
说完,秦天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谢霆君的声音,“即便就求得宋太傅的关系,免了你们庄家的九族之祸,可是我敢保证,庄信彦绝对难逃一死,这是通敌卖国,不是小事即便是宋太傅也无能为力秦天,你如果不在乎庄信彦的‘性’命,你尽管从这里走出去”
秦天怒火中烧,“嚯”的转过头,指着谢霆君:“谢霆君,你好卑鄙”
谢霆君‘阴’沉着面孔,一步步地靠近她,“卑鄙?我做事从来只看结果不问手段”他走到她面前,忽的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他不过用一只手,便让她动弹不得。他用另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目光中的‘阴’鸷和冷森让她遍体生寒。
他看着她,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其实大漠那次,我早就获悉司马家的‘阴’谋,我知道马贼会出现……”
秦天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流‘露’出恨意,
“知道我为什么不出声吗?因为我就是想借马贼的手除掉庄信彦我亲眼看到马贼的箭‘射’向庄信彦,我明明可以相救,可是我却在一旁看着,我就是要看到庄信彦死到我面前”
“坏蛋,卑鄙,无耻你不得好死”不知是因为恨,还是因为惧,秦天浑身忽然颤抖了起来,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她咬紧了牙关不让泪水掉落。
“不得好死又怎样?”谢霆君双眼发红,忽然地笑起来,“比起看着你和他卿卿我我,我宁愿先得到你,然后再不得好死
秦天想用全世界最恶毒的话语来诅咒他,可是在他那么‘阴’烈暴戾的目光下,她觉得一切的诅咒都是徒然。
“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吗?”
秦天想挣脱他的控制,他却更用力地禁锢住她的下巴,捏得她骨头发疼,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之人,为了达到目的,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他看着她,气息粗重,声音‘阴’沉,“所以秦天,不要抱着侥幸之心,这个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庄信彦”
“你要什么?”秦天忽然吼起来,“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离开庄信彦,然后到我身边来”谢霆君一字一句。然后他低下头,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
正当谢霆君意‘乱’情‘迷’的时候,忽然觉得手臂一痛,却是秦天将头钗用力地‘插’入,谢霆君放开她,将手臂上的头钗扯下,丢到一边,也不顾手臂汩汩流血的伤势,再一次拥住她,霸道蛮横地‘吻’住她。
强烈的恨意与羞辱,让秦天一口气没转上来,就此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秦天发现她躺在偏厅的长椅上,谢霆君坐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神情中有种焦急之‘色’,见她醒来,他的脸‘色’又沉下来。
“你最好早点习惯,下一次,哪怕你昏倒,我也不会放过你。”他的声音冷的似冰。
秦天颤抖起来,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谢霆君不再碰她,只是冷冷的瞧着她,目光似冰又似火。
“被吉尔森砍伤的士兵还没有死,如果你答应我,那名士兵就会活着,吉尔森会在夷馆因病暴毙,一切都会被掩盖于无形,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冷硬如铁,打砸在她的心中,“可是如果你不答应,士兵一定会死,吉尔森的‘奸’细之名一定会落实,庄信彦一定活不下去!”
秦天从未像这样畏惧憎恨过一个人,他的狠绝已经超过她所能想象的范畴,此时此刻,她只觉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连牙关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瞧,你这么害怕……”他的目光忽然柔和下来,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秦天连忙躲避,她惊恐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一条毒蛇。
“别怕,秦天,不管我对别人怎样,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就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
“我要先见见信彦”秦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以,我来安排,”他笑道:“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他。现在他还安然无恙,可是两天后我如果没从你这里得到回复,依照规矩,我会开始审讯有关人犯……”
他看着秦天,加重了语气:“你知道的,审讯期间,用刑在所难免。”
“你不是人。”秦天攥紧了拳头。
“怎样才算人?满口没用的仁义道德,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满不在乎,“我从籍籍无名的商人成为今天的封疆大吏,难道是因为仁义道德?”他笑了笑,就好像她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如今,在这穗州,人人都得向我俯首,谁敢不把我当人?”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你累了,我叫人送你回家,两天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站起身,叫人进来,声音沉稳,神情平静,就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中。
直到回到家,秦天依然在发抖。她将自己关进房间,蜷缩在‘床’上,怀中抱着信彦的衣裳,就好像他在她的身边。
鼻间闻到衣服上传来的属于庄信彦的气息,秦天将脸埋进他的衣裳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忽然的,她又抬起头来,双眼在黑暗中发出光亮,
不行,她不能怕他,一旦怕了他,她再也斗不过他。她不能让信彦死,也不能让他得逞,她该怎么办?
另一边,谢霆君在偏厅喝着茶,静坐到天亮,他看了看天‘色’,然后吩咐下去:“将沈太太请过来。”
完结倒计时,亲们想书中人物有个怎样的结局?~
第267章 算无遗漏
第267章算无遗漏
庄明喜在偏厅见到谢霆君的时候,谢霆君已经换上了簇新的官服,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位。
大启的官服黑‘色’镶金边,‘胸’前是一副气势汹汹的金蟒图,衬得本来英伟的他更是霸气十足。让人不敢直视。
庄明喜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向着他行了礼:“民‘妇’见过大人。”
谢霆君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如有实质,让庄明喜的心为之一颤。
“说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了,用不着多礼。明喜。”谢霆君看着庄明喜淡淡地说。
“民‘妇’不敢”在他锐利的目光审视下,庄明喜只觉头皮发麻。
“不敢?”谢霆君笑了笑,站起身向着庄明喜的方向缓缓走过去,边走边说:“我看你胆子‘挺’大的。”
说着,他在庄明喜身边站住,低头看着她,忽然语气一沉:“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庄明喜心头急跳,勉强沉住气:“民‘妇’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谢霆君冷冷地看了她一阵,忽的冷笑两声:“不明白吗?好,我来提醒你……”
他围着她身边慢慢地踱步,每一步都似踩在她心头上,渐渐的,庄明喜只觉心头沉重得似乎连呼吸都无法继续。
“秦天这次请的赵翻译一直都有与你偷偷联络,将盛世与吉尔森的情况回报与你还有,你一直有派人在夷馆外盯着吉尔森……”
闻言,庄明喜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谢霆君。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庄明喜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谢霆君笑了笑,“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停下脚步:“告诉你也无妨,自从秦天来到穗州后,我一直有派人盯着他们,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我没在秦天身上找到什么破绽,却发现了你的动静。我想,你这么劳师动众一定有你的目的,我就静静地在一边等着,没想到果然有吉尔森这条大鱼送上‘门’来那晚,吉尔森刚出了夷馆我就得到了消息,就当你的人悄悄跟在他身后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在他前方拦截住他……”
谢霆君看向庄明喜笑着说:“庄明喜,你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亲手送了这么一个机会给我,否则,一切如果让我自己动手,可要复杂麻烦得多”
“你……你……”庄明喜看着他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只觉那就像是无底的黑‘洞’,里面蕴含着无尽的‘阴’暗和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人的心思怎能深沉可怕到这个地步?
庄明喜只觉心都在颤抖。一张脸更是白得像纸。
可忽然的,谢霆君的脸‘色’陡然‘阴’戾起来,他忽的伸出手捏住她的纤细的脖颈,五指渐渐收紧,像是要将她肺部的空气都挤出去。庄明喜呼吸困难,她张开嘴,泪水一下就蹦出来。
她无力地拍打着他的手,心中惊吓到极点。
谢霆君无视她的反抗,狠狠地瞪着她,五指收紧间还能听到骨节的“嘎嘎”声。
“庄明喜,我了解你,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目的,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还有什么后招?”
虽然谢霆君将她的一切行动看在眼里,但是对于她最终的手段和目的,却还是没有底。
庄明喜被他掐得脸‘色’发青,死命地挣扎,就在她一时渐渐模糊的时候,谢霆君忽然松开手,将她摔在地上,空气陡然吸入,庄明喜大咳起来。
谢霆君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漠视着她。
庄明喜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气,她忍受着心中的恨意和惧意,跪在他面前,抖颤着说:“大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民‘妇’只是想得到吉尔森这笔生意,所以才用这些手段……”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要她坚持下去,不是不可能达到目的来总督府之前,庄明喜已经接到下人的回报,她派去盯着庄家的人发现秦天刚由总督府回来。
不管被抓的是谁,相信谢霆君都不会对秦天的哀求置之不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心软,包庇于盛世,她就有扳倒他的机会
所以,他虽然可怕,虽然狠毒,她都必须坚持下去
血债当由血来偿
“哦,既是如此,如今,生意上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为何你还会派人继续盯着吉尔森”说着,谢霆君一脚将她踢翻,厉声道:“庄明喜,你还想瞒我”
庄明喜忍住身上的痛爬起,心中惶然,她重新跪好,眼珠转了转,又道:“大人英明,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民‘妇’和吉尔森曾经做过生意,知道他曾经处心积虑地想摆脱民‘妇’的监督,可是民‘妇’都一一识破了他的诡计,这才没有出事。民‘妇’想,这次说不定吉尔森又想重施故技,秦天初来乍到,或许会着了他的道,所以,民‘妇’就怕人盯着,万一吉尔森真的跑出来,民‘妇’便禀告官府,让盛世得到官府的惩罚”
这番话隐瞒了少许的事实,但并非谎言,谢霆君一时也分辨不出真伪,他在庄明喜面前蹲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他那双幽黑的眸子冷森森地盯着她:“就是这样而已?”
庄明喜眨了眨眼睛,泪水滑落下来:“民‘妇’只是一介草民,哪里敢欺瞒大人,民‘妇’所说的都是实言”
谢霆君看了她一阵,放开了她,站起,缓缓道:“真也罢,假也罢。庄明喜,我今天叫你里就是想警告你,这件事无论发展如何,你都当毫不知情,要是让我知道你想从中搞鬼,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大人放心,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庄明喜口中答应着,心中却在冷笑,只要我按照计划进行,你还有什么机会对我不客气?
正想着,头顶谢霆君‘阴’冷的声音又传来:“我已经让吉尔森画押了一份口供,那份口供上证明,你在和他做生意期间,曾经包庇他自由出入夷馆”
庄明喜大骇,失声叫起来:“根本就没有这种事他在污蔑我”
谢霆君冷笑,继续道:“是不是污蔑我不管,我只知道,万一你想打什么鬼主意,这份口供一定会出现在公堂上,到时候不止是你,还有你儿子,都难逃一死当然,如果你乖乖的,那么这份口供也将永远成为秘密庄明喜,你应该懂我意思了?”
说完,谢霆君哈哈一笑,大踏步地走出偏厅,‘门’口处传来他浑厚的声音:“派人将沈太太送回去。”
庄明喜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好个‘奸’诈的小人……
庄明喜又气又恨,嘴‘唇’不住地哆嗦,泪水不停地往外冒。
这样一来,她和家保的命也被他捆绑在这件事情上,万一她按照计划置他于死地,她和家保也不能幸免
可恨,她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么功亏一篑,一切都是为他做了嫁衣裳
庄明喜咬牙切齿。
从总督府回来后,秦天便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此事,首先,她决定先向宋太傅的侄子--宋总督求助,虽然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她会尽量地延长时间,希望宋总督那边能有什么好主意,最起码,就像谢霆君说的,先得免了庄家的九族之祸。
就算吉尔森是‘奸’细,但是盛世只是疏忽监督,还算不上通敌卖国,就算要承担责任,也断不会到灭九族这么严重。至于能不能保住庄信彦的‘性’命,就看宋总督能有多少把握。
可是,庄家有官兵严加看守,任何人根本不能自由出入。后来,还是秦天想了个办法,她借口说要去总督府,让海富带着信躲在马车下瞒住官兵‘混’出府来,再在半途中溜走,顺利出了城。
这边,秦天到了总督府见到谢霆君后,便要求见庄信彦。
谢霆君笑问:“我叫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好没有?”
秦天道:“我要确保信彦安然无恙才能回答你。”
谢霆君笑了笑,“这好办”说完,让林永带她去大牢。
在她离开前,谢霆君说:“如果我明天还未得到答复,后天便开始审理此案,一切就再也不可挽回”
秦天回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谢霆君毫不在意,挥手让林永带她离开。
穗州大牢
大牢‘阴’冷‘潮’湿,林永举着火把在前,秦天跟在后面。
林永带着她来到大牢的尽头,又点亮牢房旁边的油灯,昏暗的火光将整个牢房照亮。
隔着木栏杆,秦天看到庄信彦背对着她躺在铺满稻草的地上,一动也不动,秦天大急,叫着他的名字,可庄信彦听不见,自然没反应。
秦天回头对林永说:“快将牢‘门’打开”
林永有些犹豫。
“难道我们还能在这守卫森严的牢房里跑了不成?快将牢‘门’打开”秦天提高了声音。
林永知道秦天在主子心中的份量,只怕这个时候不答应得罪了她,以后她成了总督夫人,记恨于他总是不好。
而且有他在这里看着,也出不了什么错。
想到这,林永打开了牢‘门’。
秦天马上进去,蹲在庄信彦身边,摇晃着他的胳膊,叫着他的名字。
不一会,庄信彦模糊的“嗯”了一声,转过身。见是秦天,立刻坐起了身子。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庄信彦握住了她的手,担心地说。
秦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看了一遍,见他暂时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她看着他,想起谢霆君的‘逼’迫,想起信彦未来的不可知的命运,心中不由一酸。她投入了他怀中,紧紧的抱住他,泪水一滴滴地浸湿了他的衣裳。
今天还有一更~~
第268章 对策
庄信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大牢,要说不担心,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妻子面前,他不敢‘露’出半点的情绪,生怕妻子会更加忧心自己。看她的样子,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已经憔悴了很多。这让他很是疼惜。
“别哭,我没事,一定会没事的”庄信彦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着她。
知道时间宝贵,秦天不‘欲’在哭泣上再‘浪’费时间,她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庄信彦说:“你怎么这么傻,明明负责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替我背黑锅,要是你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泪水又落了下来。
庄信彦伸手温柔地帮她拂去了泪水,柔声道:“我是你夫君,我应该保护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秦天感动不已,忍不住又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默默地流泪。
过了一会,庄信彦将她轻轻推开,忽然严肃地说:“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去找了谢霆君?”
秦天点头,能进来这里,非得要谢霆君点头不可,这是瞒不住他的。
庄信彦看了她一阵,又道:“他有没有趁机威胁你?”
秦天一怔,没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便猜到了这些。
接着脸‘色’又有些发白。
看到秦天的脸‘色’,庄信彦便知自己猜对了。
其实猜到这些并不难,同为男人,庄信彦哪能看不出谢霆君对秦天的心思。这么好的机会,他会放过才怪。
庄信彦心中涌起一种愤怒。
活到现在,庄信彦从未太过憎恨过一个人,他的‘性’子冷清,让他很难有强烈的情绪。喜欢秦天是一个例外,而现在,憎恨谢霆君又是另一个例外。
他悄悄地握紧了双拳。
“秦天,你听我说……”庄信彦抬头看了看牢房外守着的林永,然后凑到秦天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如果让我活着的代价是失去你,那我宁愿死去。”说完,他抬头看着秦天,目光熠熠生辉。
秦天握紧了他的手,用口型无声地说:“信彦,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活着,我在你身边,你死了,我跟着你下地狱。”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他,如果实在救不了,他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上天落地,她和他都不会分离。她绝不会接受谢霆君的威胁委身于那个卑鄙小人
庄信彦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秦天随即环住他的脖颈,两人耳鬓厮磨,久久都不分离。
牢房外的林永看到这一幕,不由地为自家主子叹口气。
这‘女’人的心中摆明只有她夫君一个,主子就算费尽心思抢了去,难道会开心?
林永转过身,不想看到这么缠绵悱恻的一幕。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庄信彦忽然抬眼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后在秦天的耳边迅速说了一句:“马上去找庄明喜。”
秦天怔了怔,下意识地想脱离他的怀抱。庄信彦紧紧地搂住她。
“别动,不能让他的人瞧见。”
秦天不再动弹,静静地和他相拥。
庄信彦继续说:“我早觉得赵翻译有些不对劲,只是没太在意,在这里仔细想了一天,觉得应该和明喜有关。她那里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与秦天在外面的焦急担忧不同,庄信彦在这里无所事事,便利用空闲时间仔细回想他们来到穗州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他本身对于事物观察入微,再加上并不像秦天那般要与各种人物打‘交’道,所以空闲下来的时间很多,对于细节处也更了解。
他想起赵翻译常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和吉尔森说悄悄话,当时他虽然看到了,也没有在意,可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觉得赵翻译当时的神情有些鬼祟,似乎做了亏心事一般的感觉。
他们当时找翻译完全是按照盛世招人的习惯来招的,后来赵翻译脱颖而出,得到秦天的赏识,如果他真的有问题,一定与熟悉庄家,以及茶行的庄明喜有关。
是以他才会得出如此结论。
只是一时之间,他也不好向秦天细细说明,好在两人成亲已久,早已心灵相通,更不缺信任。见他说得肯定,秦天即使一时还未想通细节,但对于他的话,她是完全信服的。
心念电转间,便已经知道该怎么去做。
“我出去后,马上着手处理此事,只要她真的同此事有关,我一定能将线索挖出来”
庄信彦抚了抚她的脸,疼惜地说:“辛苦你了。”
秦天按住他的手,轻声说:“信彦,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一起渡过”
庄信彦低下头,温柔地‘吻’住她的‘唇’。
可是要很好地处理这件事,首先要解决包围在庄家‘门’外的官兵问题。否则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能做成什么事?
于是,从大牢里出来,秦天便开始哭泣,一半是装的,一半也是因为心中惶然焦急。旁边林永看在眼里,心中叹息,却也不好说什么。
秦天‘抽’泣着对林永说:“你带我去见谢大人,我有话对他说。”
林永自然不会反对,不一会,林永便护送着秦天来到总督府。
秦天见到谢霆君的第一句话便是:“只要你能放过信彦,我什么都答应你。”说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地落了下来。
谢霆君心轻轻一颤,他冲到秦天,握住她的手,强抑住心中的惊喜,说:“真的,你答应我了?”
秦天抬起头,将手‘抽’回,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说:“我还有什么选择?如今他的命就在你的手中,他哪里有受过这种罪,如今竟在那个不见天日‘阴’暗‘潮’湿的地方吃苦,谢霆君,你狠,你有权有势,我们斗不过你,你赢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你马上放了他。”
说话间,秦天的神情凄婉,绝望,泪水更是流个不停,果真是一副为了救心爱之人而忍痛割舍的模样。谢霆君静静地看了良久,始终没看出破绽。
“你倒是舍不得他受一点点的苦”谢霆君冷笑,声音中不由地带着些许的酸意。
“这不正是你的计划之一吗?”秦天愤怒地瞪着他。
谢霆君冷哼了几声,他伸手将她一拉,秦天不由自主地跌入他的怀中。
“那你现在就做我的人”谢霆君将她打横抱起。
推荐短耳猫咪的《珠光宝鉴》
简介:被豪‘门’未婚夫抛弃?有什么关系,我自有我的‘精’彩
世上珍宝,真真假假尽在我掌握我卖学识,卖异能,就是不卖后悔‘药’
只是那个谁,你干嘛老是‘阴’魂不散地跟在我身边?
第269章 博弈
“那你现在就做我的人”谢霆君将她打横抱起。
秦天惊叫一声,随即怒视着他:“谢霆君,在你的心目中,原来我就是这种可以随便对待的‘女’人?你之前所说过的对我感情难道全都是假的?”
“你为何这么说,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还要质疑我的感情?”谢霆君面现怒意,他从来就不是那种能在‘女’人面前做低伏小,甜言蜜语的男人。他在秦天面前的刻意温柔,已经是个例外。可是并不代表,他能时时刻刻地容忍‘女’人在自己面前放肆。
秦天装作受到惊吓,眼眶又是一红,她在他肩头上轻捶两下,怨责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还没嫁给你了,你就已经这样了,以后我还能指望你对我好吗?信彦从来不会对我这样,他从来都不会大声地对我说话,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我……”
听到将那个聋子与自己作比较,还口口声声自己不如那个聋子,谢霆君心头火起,忍不住要发怒,可低头看到怀中‘女’人梨‘花’带雨,含嗔带怨,娇弱楚楚的模样,心中不由地一软,他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想到这,谢霆君的声音软下来,可语气中仍带着些微地酸意:“那个哑巴?只怕他想大声说话也不能够了……”接着,他将怀中的‘女’人紧了紧,低头看着她,柔声道:“秦天,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庄信彦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我能给你的,庄信彦可给不了你,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品夫人”
说完,他看着她笑了笑,笑容竟是格外的温柔,霎那间模糊了他脸上的戾气,那张英伟的面孔立时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即使秦天再怎么憎恨他,此时此刻也不能否认,他对她感情的真实。
“谢霆君,我们本来可以是朋友……”秦天看着他,忽而叹道。
为什么会‘弄’成现在你死我活的局面?
“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夫君。”谢霆君看着她,双眼幽黑深邃,目光中有种义无反顾的神情。
不,她已经有了生死相许的夫君,她这一辈子,只想和他在一起。即便他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她也无法接受,何况还是以这种卑鄙的手段。
秦天看着他,嘟了嘟嘴,含嗔带怨地说:“你嘴上说得好听,可是压根就没为我考虑过,如今我还是庄家‘妇’,要是就这么成了你的人,我岂不是成了红杏出墙的下溅‘女’人?这事以后要是传了出去,我还有何面目面对世人?”
说完,她在他‘胸’口上拧了一把:“你就想着你自己”
秦天下手并不轻,捏得谢霆君生疼生疼的,可秦天那种打情骂俏的神情,却让他心中涌起狂喜,恨不得就这么被她捏死了。他将她放下,伸手在‘胸’口上‘揉’了‘揉’,疼痛过后,心口麻酥酥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甜。便是这种情绪,让他整个人都欢喜不已。
他搂住她的腰,让她牢牢地贴在他身上,他低下头,看着她轻声说:“是我忽略了,好,一切等到我们成亲‘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这么多年的时间我也等过来了,不在乎再等多几天。明天我就让庄信彦写休书。”
秦天连忙道:“他‘性’子很倔的,不管你怎么‘逼’他,他都不会妥协。我与他本来好好的,还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如果不是出了这种事,我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说到这里,秦天又开始流眼泪,“我就是不想他有事,才会答应你的条件,要不然我何苦背这种抛夫弃子的罪名?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宁愿死了也不会从你……”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泪汪汪的,双眼就像如水清过一般的明澈,让他一阵心悸。
“你知道我‘性’格的,我说到做到。你最好是不要去‘逼’他,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和他说。你知道他向来心高气傲,绝对不是纠缠不休的人,只要我亲口和他说,他一定会放手。”
秦天这么说有三个目的,一个便是让谢霆君不要去‘逼’迫折磨信彦,让信彦能一直好好的。第二,也是争取时间,这样一来,谢霆君会全心全意地去处理好这件事,对于她这边应当会放松一些。第三,也是一种烟雾弹,她越是说得真实,面面俱到,越是能得到谢霆君的信任。谁都不是神,谁都有受骗上当的时候,只看与之‘交’手的人,道行够不够高,演技够不够好。
在她和他的博弈上,谢霆君看上去占尽上风,可是他却又一个弱点,就是他对她有情,而她没有,动情的那个注定被动。
谢霆君看了她一阵,却未从她眼中看到破绽,他知道她对庄信彦的感情,换作是平时,她根本就不会理睬自己,可是现在不同,她有求于他,她为了那个哑巴什么事都能做。
这正是他想要的,也是他处心积虑所盼望的结果。只要一切在他掌控之中,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件事可拖不了那么久,最迟半个月,也就是说,他必须半个月内写下休书,否则,事情拖久了让上面知道,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他”谢霆君设下时限。
秦天咬牙答应,半个月就半个月
“你也不要伤心,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比你和庄信彦的孩子更聪明,更出‘色’。”谢霆君拥紧了她,低声说。
秦天不敢抬头,生怕会掩饰不了眼中的厌恶。
可下一秒,他将她的下巴挑起,目光如火一般地灼热,秦天连忙收敛心神,换上一副凄婉的神情。
“‘洞’房我可以等,可有些事我等不了了。”说完,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过了好一会,他才放开她,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脸颊摩挲着她的发鬓,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秦天,你可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秦天趁机道:“那你能依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能把庄府的官兵撤了吗?这么劳师动众,别人看了,难道不起疑心?而且我出入也很不便。我不喜欢。”
谢霆君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撤掉那些官兵,只怕难以掌控全局……
见他犹豫,秦天不高兴地推开他,嗔道:“你看看,就这么一件小事也无法满足我”
见她生气,谢霆君又不忍,连忙又握住了她的手,“好,都依你,我待会就下令撤掉那些官兵。”
秦天暗中松了一大口气,她抬起头,看着谢霆君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对我好……”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笑容,立时让谢霆君的身子软了半边。
送走了秦天后,谢霆君却吩咐林永:“将官兵先撤下,然后挑几个身手好,机灵点的乔装隐在庄家附近,庄家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回报。”
林永得令后刚想离开,身后谢霆君又叫住了他。
“你说,她是真心的吗?”谢霆君走到窗口站定。
林永愕然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不管是何时,主子都是信心十足威武霸气的,何时有过这么不确定,患得患失的时候?
林永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没等他想出答案,谢霆君却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闻言,林永转身出了‘门’,就在他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谢霆君的轻声的自言自语
“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有办法将它变为事实。”
林永下意识地转身看去,却见自己的主子站在窗子边,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拍着窗台,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样子的谢霆君是林永从未见过的,让他有些心惊。
秦天回到家后不久,谢霆君却遵照承诺,将围守在庄府附近的官兵都撤走。
等四下里清净了后,秦天吩咐青柳,让她将赵翻译请过来。
青柳领命正准备下去,可秦天又叫住了她,“等等,还是不要光请赵翻译一人,你将茶行里的掌柜以及管事都一并请来,就说这几天的事情我有‘交’代。”
东家出了事,召集员工很正常。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秦天觉得谢霆君为人狡诈,不可能就这么相信了自己,他虽然撤走了官兵,但说不定还有后招,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庄府外隐藏的探子见有不少人进了庄府,他们一边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想办法了解了这些人的身份,一边派人回报谢霆君。
等员工们到齐后,秦天‘交’代了一下最近庄家发生的事,只说之前的事是一场误会,官府查错了对象,现在都‘弄’清楚了,已经没问题了。让大家安心。
吉尔森的事情发生在半夜,除了官府以外,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只是这两天因为有官兵把手才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大家眼见官兵没了,东家又这么说,就都放下心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秦天便让大家离开,却将赵翻译留下。她将人堵住他的嘴,又将他绑住,扒下他的外衣,让与他身形相似的家丁穿着扮作赵翻译走出去,外面隐藏的人哪里能一个个地认清面目,见进去和出来的人数一样,又回禀了谢霆君。
谢霆君没瞧出破绽,也就没放在心上,只当她是真的有事‘交’代。他也是商人出身,也明白这种举动的必要‘性’。
今天还有一更~~谢谢大家的订阅,打赏,推荐和留言~~
推荐意千重的《世婚》
简介:世代为婚,不问情爱,只合二姓之好。
‘春’‘花’般凋谢,又得重生。
一样的际遇,迥异的人生,她知道过程,却猜不到结局。
重生,并不只是为了报复。
重生,并不只是给了她一人机会。
重生,原是为了避免悲剧,让更多的人得到更多的幸福。
第270章 联合
沈府
穿戴整齐的庄明喜走进偏厅,见秦天正站在厅中间,看着主位上的牡丹图。
庄明喜走过去,微微一笑:“什么风将我们秦当家给吹来了?”
闻声,秦天转过头,冷眼盯着庄明喜,待她走近后,忽然冲上去,一个耳光甩过去。
力气之大,打得庄明喜倒退了几步,半边脸即刻红肿起来。
庄明喜捂住脸,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天,尖叫起来:“秦天,你发什么疯,你竟敢打我”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庄明喜也顾不得身份,冲上去要将这一巴掌奉还。可手刚扬起,秦天却狠狠地将她一推,同时厉喝:“庄明喜,你这一巴掌要是敢落下来,我马上将赵翻译‘交’给官府,你伙同赵翻译勾结吉尔森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如今,吉尔森已经被官府抓到,我们盛世固然是监督不力,可你庄明喜却是勾结‘奸’细,通敌卖国庄明喜,你等着和你儿子一起受死吧”
秦天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每‘逼’近一步便用掌推她一下,说到后来,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出手力气过大,竟然将庄明喜推到地上去。
摔倒在地的庄明喜,也不知道是过于震惊秦天的话,还是害怕那可怕的后果,一张脸变得雪白,呆怔地看着秦天。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庄明喜抖了抖嘴‘唇’。
“庄明喜,赵翻译已经将一切都说出来了,你还想否认?”秦天指着她,声‘色’俱厉。
在此紧要关头,秦天自然不会再心软,一顿板子下来,赵翻译什么都招了。
闻言,庄明喜骇然地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在盘算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谢霆君。念头还未转完,便听到秦天说:“庄明喜,你少给我打歪主意,我知道你已经和谢霆君勾结,可是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个才是命运相关,如果你不站在我这一边,我死也会拖你下水”秦天恶声恶气。
庄明喜既然参与此事,怎么可能瞒得住谢霆君?她现在既然安然无恙,必是与他有了某种协议。
庄明喜从地上爬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天看着她道:“你也是当母亲的人,你会不会离开你的丈夫和孩子?”
庄明喜一怔,当然不会,她已经失去了乔大,她死也不会离开家保。
“人同此心,我也不会离开我的世修”秦天缓缓道:“有些事情想来你已经很清楚,谢霆君对我不怀好意,他将信彦抓走,以此来威胁我,可是我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会受他威胁。如果他想定信彦的罪,我势必要借助宋总督的力量将事情闹大。到那时……”
秦天直直地盯着她,咬牙道:“我一定会将你供出来,而且不遗余力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身上,我有宋太傅做后盾,皇上看在先帝的面子上,也不会不给宋太傅面子,将我们庄家赶尽杀绝,最后便是你庄明喜将一切都承担下来。通敌卖国的罪名想必你也清楚,到时候不止是你,包括你儿子,你沈府所有的人都要跟着你一起受死”
她虽然这么说,可是到头来庄信彦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她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庄明喜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她气息虚弱地说道:“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听到这句话,秦天暗自松了口气。事情到这里已经成功了一半。
如果说谢霆君的弱点是他对她的情,那么庄明喜的死‘穴’便是她的儿子。只要能命中她的死‘穴’,她再‘奸’诈,再狡猾,也只要乖乖低头。
“我想知道,你这次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明知道谢霆君的心思,也就应当知道他不会对我下狠手,既是如此,你的目标不可能是为了陷害我将你的真实意图说出来。我们合作,一起保住身家‘性’命,一起对付谢霆君”
秦天看着她,沉沉地说出这段话,每一个字都似乎砸在庄明喜的心中。
“你是说,你的目标是谢霆君?因为他害死你夫君,所以你要报仇?”秦天看着眼前神情凄婉的庄明喜,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沈老爷是谢霆君害死的?”秦天只觉不可思议,沈老爷两年前就死了,貌似当时谢霆君还没有来穗州吧。
此时,秦天和庄明喜已经独处于庄明喜的书房中。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就坐。
“不是沈老爷。”庄明喜摇头
“不是沈老爷?难道你还嫁过别的人?”秦天越听越糊涂。
庄明喜抬头看着她冷笑:“秦天,你该不会不记得我曾经被人绑走一个多月吧”
秦天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是绑匪?”庄明喜消失后,城中有流传过当初庄明喜就是被盐枭的首领乔大给绑走的。
“他叫乔大,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男人……后来为了救我,被谢霆君害死了……”庄明喜低下头,眼角慢慢湿润。接着,她将谢霆君如何为了惩罚她,设计让她被乔大绑走,她如何取得乔大的欢心,成功回来,乔大又是怎样的锲而不舍,最后乔大为了救她而死于一间破庙,她为了保住他的骨‘肉’用乔大的尸体换回自由,等等一一都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除了喜鹊以外,庄明喜从来没有和谁透‘露’过,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在秦天的面前和盘托出。而她的心中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感。
虽然她嫉妒讨厌秦天,可是有一点,她从未有怀疑过,那便是秦天的人品,一个即使痛恨自己,也不肯在人后说自己一句坏话的人,虽是敌人,也值得信任。
“谢霆君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怕……”秦天听完,不由地感慨。
“何止是可怕,他简直就是个人渣是畜生”庄明喜握拳捶着茶几,恨恨地咬牙,“我知道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只要你有事,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到那时,我就有办法抓住这个把柄让他身败名裂”
秦天冷眼看着她,厉声:“他固然是个人渣,可是你庄明喜又好得了多少?我从未得罪于你,可是你却三番四次地暗害我,现在竟然连你亲兄长也害。庄明喜,你和谢霆君论心黑简直就是半斤八两,区别只是他比你更狠,更高明而已”
“你未得罪于我?”庄明喜拍案而起,长久埋藏在心中的怒火迸发:“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哥哥已经是庄家的当家,我也会风风光光地出嫁,也不会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谢霆君和我定亲的条件却是让你这个丫鬟成为陪嫁丫头。我堂堂庄四小姐竟然要受到这种羞辱,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当家的位置只要一个,你这个丫鬟坐的,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小姐如何坐不得?不错,庄园那次的事情是我叫人陷害你,我就是想将你赶出庄家,当初如果我成功了,现在庄家的当家就是我谁又敢说我做得不对?只是我功败垂成,你才有机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秦天,你命好,所有人都帮着你,即便是人渣谢霆君也当你如珠如宝,可我呢?我有什么?我哥哥薄情,我娘偏心,未婚夫想借盐枭之手制我于死地我无依无靠,如果我不狠一点,我不为自己着想,我哪有今天,我或许早死了”
敢情她害自己还有理了?秦天气极刚想反驳,却瞥到她眼角滚落的泪水,想起她小小年纪便遭遇到这么多的事,虽然大多都是自作自受,可也算是命运‘波’折,说起来,她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前世这个年龄的自己,即便也是身世不幸,但大抵还是健康快乐的长大。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她算账,也不是要追究谁是谁非,而是要与她合力将事情解决,既是如此,又何必去争个高低输赢,让彼此都不快?
想到这,秦天叹口气,冷声道:“过去的事情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你失去夫君,孩子失去父亲,何尝不是上天对你的惩罚?如今,你想要保住你和你儿子的命,就得和我合作。你知道的,你对我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真要将事情闹开,我可不会对你有半点心软”
庄明喜一张俏脸红一阵,白一阵,‘胸’口因为余怒不住地起伏,
过了一会,她才说:“你要我怎么和你合作?‘
“你的最终目的既然是谢霆君,那么,你肯定有对付他的后招,我很好奇,那是什么?”秦天问。
庄明喜看了她一阵,见她神情坦‘荡’,目光清澈,她想了想,然后回答:“我‘弄’来了一副穗州城防图,我已经将它藏到了吉尔森的房间里,只要谢霆君包庇于你,我就会通知巡抚来搜查吉尔森的房间,只要找到这张城防图,便可以坐实吉尔森‘奸’细的罪名,而谢霆君包庇‘奸’细,必要吃不了兜着走”
城防图是她在朱关长那里偷来的。这里的巡抚大人并不是谢霆君的人,只有通知他,才能将此事闹大。
眼见秦天双眼一亮,庄明喜冷笑了两声,忍不住泼她的冷水:“现在我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谢霆君这个人渣早已算到我会有后招,他从吉尔森哪里得到一份关于我的口供,事情闹大,我也没好果子吃,我已经将城防图从吉尔森房间里拿了回来”
明天大结局~~
推荐弱颜的《重生小地主》
简介:重生乡村,面临即将被卖掉的命运……
第271章 决绝(完结)
秦天的目的并不是将事情闹大,事情闹大谁也无法掌控后果。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结果可能会让她痛不‘欲’生。她的目的只是‘逼’谢霆君放手。
谢霆君曾经说过,他完全可以掌控全局,也有能力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便是用这种能力来威胁她,现在,她要做的是,要怎样使他能在不威胁她的情况下,还能乖乖在将此事压下。
在听到庄明喜的话后,秦天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得到秦天的首肯后,谢霆君虽然答应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想见到她的炽热心思却怎么都冷却不下去。
第二天傍晚,谢霆君便派人接秦天去总督府一起用晚饭。
之所以选在傍晚,一来是因为谢霆君白日公事繁忙,二来也是考虑到秦天的顾忌,避人耳目。
谢霆君早就叫人通知了秦天准备,等到马车来接的时候,秦天已经装扮好自己。
今天,秦天穿着牙黄‘色’对襟玫瑰‘色’如意边的袄儿,配着一条白‘色’的挑线裙子,头上也只有一直素钗,非常简朴的打扮。
可饶是如此的素净还是让谢霆君眼前一亮。
他也能明白现在秦天心情的复杂,不可能刻意打扮来讨自己欢心,如果她真的这么做,谢霆君反而要怀疑她的用心了。
不过,不论秦天怎么打扮,他都喜欢。只要能这么天天看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这些心情,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饭菜摆在谢霆君的独院。
见秦天进来后四处看,谢霆君心中一动,趁着下人们摆饭的时候拉过秦天的手,轻声说:“我带你四处看看吧,以后你就要住在这里了。”
秦天悄然‘抽’回自己的手,抬眼瞧了一下鱼贯而进的下人,很是顾忌的神情。
“你不要怕,他们可不敢出去‘乱’说。”谢霆君安慰道。
秦天低头不语,神情扭捏凄怨。
谢霆君也明白她暂时还不能完全放开心‘胸’来接受自己,是以也不再‘逼’她,来日方长,她早晚是他的‘女’人。
他带着她在小院子里四处转了转
“这里是我的卧房,今时不同往日,生活上不可能像过去那般奢华,不过你若是瞧着不喜欢,想要怎样的摆设都随你。”
秦天跟随着他进了卧房,静静地打量着,果然如他所说,这里面的装饰摆设和杨城的谢家不能相比,这里处处都体现出一种庄重和大气。
她悄然将屋内个个地方都看了一遍,并没有接他的话。可谢霆君见她有用心看,以为她对这个未来的家有兴趣,心中的欢喜自然不必多说。
“东厢便是我的小书房。”谢霆君又道。
“书房?”秦天表现出兴趣。谢霆君见到,便带着她向小书房走去,边走边说:“我记得你是喜欢看书的。这个书房的藏书并不多……”
说着,谢霆君推开书房的‘门’,却并没有将她领进去,秦天站在‘门’外向里看了几眼,见房间算不得太大,只有一个书架和一张书桌。秦天的目光在书桌上流连了一会便收了回来。
“你想看书的话,前院还有一个大书房,待会吃了饭我再带你去看看,那里的藏书比较多,你要是嫌不够,我还叫人找些回来。”谢霆君笑道。
秦天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只是一个简单的发音,便让他一阵欣悦,他忍不住又握了握她的手,正准备将她搂入怀中的时候,却有下人来禀告:“老爷,饭已经摆好了。”
谢霆君只得放开她,笑着说:“我们先去吃饭,待会凉了就不好了。”
饭菜摆在小厅,谢霆君领着她走进去。
一张紫檀木的圆桌上摆满了饭菜,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秦天过去一看,发现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心中不由疑‘惑’,他怎么会知道的?
像是听到她心中的声音,谢霆君笑道:“上次在酒楼和那些行商商议总商之事的时候,我见你很喜欢吃这几道菜,我今天特意将那里的厨子请了过来做给你吃。”
秦天怔了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那天他一副冷漠的样子,却还是悄悄地注意了一切。
平心而论,他从没有伤害过她,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和他闹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愣着干什么?坐下吃。”他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又夹菜给她。
她依然低着头,还是那种既不热切也不反抗的模样。他夹给她的菜,她就低头吃,却不多话。
谢霆君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身边的她静静地吃东西,倒是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他已经老大不小,说不想成家是假的。虽然身边不缺‘女’人,但是身边‘女’主人的位置却一直空着,也是因为他从未对秦天死心过。如今,得偿所愿,想到以后她会在身边一直陪伴他,为他生儿育‘女’,只觉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憾事了。
两人正吃着,这时,林永忽然走了进来,俯身在谢霆君耳边一阵低语,
秦天抬眼瞧了一眼,又垂下眸。
谢霆君皱了皱眉,然后向她看过去,说:“秦天,你先吃着,我有点要紧事,去去就来。”
秦天微微点头。
谢霆君站起身,‘交’代周围的下人们好生伺候着,这才和林永一起走了出去。秦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界,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
旁边青柳见到,上前一步说:“大少‘奶’‘奶’,怎么不吃了。”
秦天用手帕擦着嘴,道:“还是等大人回来再一起吃。”说完,她站起身,旁边伺候的丫鬟见到,连忙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秦天道:“大人现在还没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去书房找本书看看。”
丫鬟‘露’出为难的神‘色’,不知道该不该让她去。
旁边青柳见状,冷哼:“大人有多么在乎我们当家你是看到的了,难不成你认为大人会怪责我们当家不成?”
说完,她搀扶着秦天向外走。丫鬟知道秦天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又见刚才主子亲自带了秦天去书房,所以一时间也不敢阻拦,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到了书房,秦天推‘门’进去,丫鬟想跟着进去,青柳却一把拖住了丫鬟,道:“我家主子看书爱清净,我们就别进去打扰了,在‘门’外候着就行。”
丫鬟只得站住脚。
书房内,秦天进去后将‘门’关好。走到书桌前,她从怀里拿出从庄明喜那里要过来的那张城防图,又拿起谢霆君放在书桌上的印章,只要能证明这张图是属于谢霆君的,那么有些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了。
她刚准备在图上打上属于他的印记,忽然又觉得不妥,这样大喇喇地盖上他的印章,未免也太‘欲’盖弥彰了,她如果是想用这张图来威胁他,污蔑他通敌叛国,可谁会在给别人的城防图上盖上自己的印章,留下这个显而易见的把柄在别人手中?
太拙劣的手段,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嫁祸,哪里能威胁得了那只狐狸?
只怪自己救人心切,思虑不周。可现在该怎么办?
秦天想了想,从桌上拿出一张纸,先在那张纸上盖上印章,然后趁着印章未干之极,将城防图的反面的一角印上去,这样,就留下一个印章的反影,就好像是不小心蹭上去的一样。
这样一来就不好说了……
‘弄’好后,秦天将印章放好,又将城防图和那张纸收入怀中,整理好一切后,才走出去。
一出来,秦天便‘摸’着头对丫鬟说:“哎呀,我忽然有些头晕,待会大人回来你对大人说,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大人。”
说完,也不等丫鬟反应,便带着青柳径直离开。
谢霆君并没有吩咐下人们不许秦天离开,所以秦天忽然闹这么一出,下人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等谢霆君打发完来客回来后,已经不见秦天的身影。
这边,秦天从总督府出来,便在一条巷口边静候。
过了一会,庄明喜的马车路过,停了下来。秦天和青柳上了马车。
“应付那人渣让我出了一身的汗。”庄明喜瞟了一眼秦天,硬邦邦地抱怨。
当然,又怎么会这么巧忽然有人客来访,自然是秦天和庄明喜计划好的。
在去总督府之前,秦天便已经叫人给信给庄明喜。估‘摸’着差不多时候了,庄明喜便上‘门’直说有要事要求见总督大人。林永知道庄明喜与这件事的干系,不敢怠慢,立刻回禀了谢霆君。这才将谢霆君调开了一会,给了秦天时间。
“做得不错”秦天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庄明喜冷哼一声:“得手没有?”
秦天拍了拍‘胸’口:“那还用说”
庄明喜这才笑了笑:“你啊,向来诡计多端”或许又是觉得自己太不严肃了,连忙又收敛了笑容,板起面孔。
见她这副样子,秦天也忍不住笑了笑。忽然又觉得两人间的气氛太过诡异,又哼了一声,别传了面孔。
耳边又传来庄明喜不甘心的声音:“怎么算我都亏了,我到底得到了什么?你救出夫君与我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还因此得罪了谢霆君,以后我在穗州的日子更难过了当初我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其实,我更应该跟谢霆君合作,将赵翻译的事情告诉他,以他的权势,肯定能将赵翻译从你哪里‘弄’走,我也不用受你的威胁了真是后悔”
庄明喜一边说,一边绞着帕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可是秦天却觉得,她如果真的后悔,断不会说出口来。
秦天道:“难不成,你真要将你的亲大哥害死?将我害死?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谢霆君就会因此放过你?而且你也怕将我‘逼’急了咬你一口。再说了,你也要为你儿子积点德”
庄明喜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没想到吉尔森会杀人,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我虽然想利用你,但是也不至于要置你于死地,我知道你有宋太傅这层关系,最多也就罚点银子,断不会赔了‘性’命。我主要的目标是谢霆君。可是没想到事情完全脱离我的控制,也没想到我一早就成了谢霆君手中的棋子……”
说到这里,庄明喜叹了口气:“和他斗我真是自不量力,他心狠手辣,又有权有势,我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以后我也不想着报仇了,我还要保护家保,不想他因为我的仇恨而出什么意外。在我决定和你联手的时候就想好了,等此事一了,我就带着家保去海外,那边有我的朋友。我要好好地抚养家保长大,再也不牵涉到这些是是非非中。”当她了解到,人人都可以拿儿子来威胁她的时候,她便知道她再不放下仇恨,只会害了儿子。
秦天看了她一阵,忽然觉得,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虽然她害过自己这么多次,但是说到底她并没有对自己照成伤害,这次又肯和自己联手救信彦。往日的仇恨似乎也在这一刻淡化了不少。
就连庄明喜也懂得要放开仇恨好好生活,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想到这,秦天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庄明喜轻轻一颤,转过头来,双眼闪动着水光。过了好一会,她才低下头,嘴‘唇’蠕动,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一滴泪水从她眼中滚落,滴在秦天的手上。
听下人说秦天不舒服,当晚谢霆君便派了大夫过去给她看病,第二天又送去各种补品。
就连青柳也说:“总督大人对‘奶’‘奶’的心意倒不是假的。”
虽然不是假的,却不是秦天承受得起的。
又过了两天,秦天准备好一切后,便去见谢霆君。
看到秦天主动上‘门’,谢霆君很是开心,笑着说:“秦天,你身子都好了吗?”
秦天不想与他再多说,她走到谢霆君面前,平静地说:“谢霆君,明天你就将信彦放出来吧。”
谢霆君大喜:“怎么,他答应写休书了?”
“没有休书,永远都不会有休书。”秦天道。
谢霆君收敛了笑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天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他。
谢霆君接过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这是什么?”
秦天淡淡回道:“大人应该看得出这是城防图。”
“我当然知道这是城防图,我只想知道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中,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谢霆君抖动着手中的城防图,声音冷沉。
“这一张只是我照着描绘的复制图,真的那张图我已经‘交’到一个可靠之人的手中,只要我出事,或者信彦出事,那张图便会送到巡抚大人的手里。对了……”秦天补充了一句:“那张涂上有大人的印章,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和大人有关,一张和大人有关的城防图流落在外面,又是在这外商云集的穗州,便可以有各种说法。大人应该清楚其中的厉害”
谢霆君稍稍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你想陷害我?”
声音中有种压抑的怒气,他忍不住抓紧了秦天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瞪着她的目光锋利如刀:“我对你一片真心,恨不得给你所有,你却想着陷害我”说话间,他拉着她的手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伤心。
“不是陷害”秦天不理会胳膊的痛楚,迎上他的目光,“不是陷害,是威胁谢霆君,我不想害你,只要你能将庄信彦放出来,我便将那张图‘交’给你。如果你真要制他于死地,我会拼尽一切代价毁了你你知道我从不说大话,我能这么说必然有我的把握”
谢霆君将她狠狠地一甩,秦天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谢霆君下意识的又扶稳了她。
秦天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好瞥见他隐隐发红的双眼。
一时间,她的心中也涌起一种无奈感。
“你从头至尾都在骗我……你为了他,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谢霆君脸‘色’‘阴’戾,声音却有些哽咽。
“对,为了他,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秦天决然道,接着,她又放缓了声音:“可是,谢霆君,我并不想害你,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秦天扯住了他的衣袖。
谢霆君回头看着她,双眼通红,忽然,他仰头哈哈大笑:“你想要害我?哈哈,”笑声戛然而止,他瞪住她,目光中透出疯狂:“我们不妨试试,看你究竟害不害得了我我现在就去杀了庄信彦,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全都接着”说完,他毅然转身,向着‘门’外冲去。
秦天脸‘色’“倏”的变白,她以为谢霆君一定会看重自己现在的地位,却没想到他如此决绝。眼看着庄信彦命在旦夕,秦天心急如焚。
“谢霆君”忽然间,秦天嘶叫一声。
听到这把声音,谢霆君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刚好见到秦天向着柱子一头撞去。
霎那间,谢霆君只觉心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身子摇摇‘欲’坠,他冲过去,却为时已晚,秦天双眼紧闭,一头一脸的鲜血,无力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十天后。
林永将庄信彦从牢中带出,又将他送去了总督府。
庄信彦随着林永来到一个院落,又进了一个房间。庄信彦心中狐疑,不知谢霆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紧接着,他见到躺在‘床’上的秦天。
庄信彦怔了怔,走过去,只见她头上包扎着纱布,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他心中涌起恐慌,摇晃了一下她的手臂,叫着她的名字,秦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谢霆君走到他身边,庄信彦站起身,瞪着他,目龇‘欲’裂,“你到底将她怎么啦?”他一拳挥向谢霆君。
谢霆君没有躲避,受下他这一拳,嘴角立即渗出鲜血。
他抹了一把嘴角,抬头看向庄信彦,目光中不仅没有愤怒,相反的,还有一种悲伤。
他嘶哑着声音说:“她为了阻止我杀你,一头撞向墙柱,我请了很多大夫,甚至连宫廷御医都请了来,也不能让她醒过来。我想,她是想见你。你带她走吧。”
听到这里,泪水模糊了庄信彦的双眼,他弯下腰,将秦天抱起,慢慢地离开了总督府。
一个月后
杨城
庄府
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怀抱着一名‘女’子坐在窗口,看着窗外纷纷而落的大雪。
“秦天,下雪了,又是一年过去了。”
男子看着窗外,轻声说。
‘女’子靠在他的肩头,双目紧闭,面容苍白,消瘦。
“秦天,过了年,世修又大了一岁了,你不想抱抱他吗?”
一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跑到他们身边,手脚并用地往‘女’子身上爬,他抱着‘女’子,小手拍打着‘女’子的脸,“娘,不要睡觉了,看看世修……娘……”
小男孩看着母亲,不明白母亲为何不睁开眼睛。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母亲的面孔,一声又一声地叫唤。
‘女’子却依然垂着头。
一片雪‘花’随风飘了进来,落在‘女’子的眼睫上。不久,雪‘花’融化,化为一滴水珠滚落,如同晶莹的泪珠。
(全文完)
书中其他人物会在番外中提到。番外要过几天更新。~(不用担心,不会是悲剧。)
感谢一直以来亲们的支持和包容。十三有很多不足,也让很多人失望,感谢亲们的不离不弃和诸多鼓励,感谢每一个订阅,每一张粉红,每一个打赏,推荐和留言,是你们一直给了我信心和动力。十三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谢意,但请大家相信,我爱你们~~
新书不会急着开,十三要好好想想,调整一下状态,将新书脉络都理顺后再开文,希望下一本能有进步,不会让大家失望……
总之,谢谢大家~~鞠躬~~
推荐月梢的《秀‘色’》
简介:
再世为人,务实的青黛深知寻良人觅佳婿的重要‘性’,
左挑右看,暗自筹算,不想却落入他人“陷阱”,
被谋去了一世姻缘,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
夫:上联——骗人无罪,只要爱人入窠。
下联——腹黑光荣,只要贤妻上钩。
妻:横批——圈圈你个叉叉
(PS:“秀‘色’”可餐的不仅是美‘女’,还有一众帅哥们~~~众草过眼,乃爱哪颗???)
番外 再次甜蜜(一)
番外再次甜蜜(一)
番外
再次甜蜜
(1)
说起来,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出了车祸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年竟然还能醒来,就连医生都说这是一个奇迹。
醒来后,复健康复也很顺利,出了院后,原来的老东家竟然还肯请我,虽然不再是以前的职位,不过薪金还算不错,对于重新开始生活的我来说,不啻于及时雨,我很感‘激’我的老板。势必忠心耿耿努力工作来回报他
正式工作前,我分别去看望了阿姨和大伯父。
阿姨拉着我的手不停地流眼泪:“天天,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还好你没事,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姐姐。”
对于小时候将我推给大伯父的事情,阿姨一直耿耿于怀,其实我早就想通了,谁又没有难处?不能对别人的要求太高。如果我对她有一丁点的怨恨,我早就失去了这个亲人。何必呢?这个世上我还有几个亲人?
我安慰她:“阿姨,我不是没事了吗?你看我,活蹦‘乱’跳的,我感觉比之前还‘精’神了。”
“你这个孩子。”阿姨抱住我。
大伯父家里在农村,家里孩子多,以前日子过得‘挺’紧的,不过随着堂哥堂姐毕业后找到工作,现在的日子倒是好多了。
大伯父给我泡了一杯茶,“这是你哥哥给我寄回来的,说是十大名茶之一的碧螺‘春’,几百块钱一斤了。”
我端起茶杯,杯中叶绿汤碧,清香沁人,恍惚间,心中涌起熟悉的感觉。
我浅尝了一口,摇头,下意识地说道:“这虽然是碧螺‘春’,但却是属于末级的品种。顶级碧螺‘春’茶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披毫,银白隐翠,香气浓郁,茶味清香甘醇,让人回味无穷。”
大伯很是意外:“没想到你对茶还有研究。”
我愣住,我生活上向来大而化之,对茶根本不讲究,又如何懂得这些的?我想了想,并没答案,索‘性’不再去想。
新的生活一帆风顺,工作也渐渐上手。可是不知为什么,午夜梦回之时,心中总是有种空虚感,就好像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我将这件事告诉阿姨,阿姨笑着对我说:“你该找个男朋友了。”接着,就开始帮我张罗着相亲对象。
对于爱情,我并没有太多的‘浪’漫想法,也不觉得相亲有什么不好。可是连着见了几个,却总是提不起兴趣,总觉得对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那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呢?”阿姨着急,“天天,这几个条件都很不错,你应该试着‘交’往一下。”
我不想勉强自己,只能谢谢阿姨的好意。我忽然之间对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将别人谈恋爱约会的时候,都放在研究茶叶上。竟然也过得‘挺’充实。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淡下去。可没想到“意外”这两个字似乎和我‘挺’有缘,当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向我冲过来时,我知道,我的好运到头了……
可没想到,我再一次的醒过来,只是醒来后所看到的一切十分的诡异……
(2)
“娘……娘……”听到这声‘奶’声‘奶’气的呼唤我就一阵头痛,我可是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可现在竟然有个四岁的娃娃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娘,真让人抓狂。
而且,这个娃娃……
我一紧张,就想找地方躲,奈何因为这具身体昏‘迷’了太久,肢体有些不受控制,我手忙脚‘乱’地还没从椅子上起来,便有一个娃娃冲到我面前,手脚并用地爬到我身上,然后张嘴就在我脸上连亲了几下,糊了我一脸的口水。
他像只树袋熊一般地紧紧抱住我,勒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娃……热情得让人受不了……
好在秋兰将娃娃扯了下来,救我一命。
“小少爷,少‘奶’‘奶’不舒服。”
娃娃被扯离我身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大眼睛里水‘蒙’‘蒙’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这种神情似乎触动了我心中的一根弦,我顿时心软下来,
“没有关系……”我客套了一句。
可是秋兰这人太实在了,立刻松开了手,娃娃立刻像只八爪鱼一般的扑过来,我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中
好吧,我不该心软的……
我认命地任他又抱又亲。
“大爷回来了。”‘门’外有人通传。
下一秒,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掀开帘子走进来,看到他,我顿时紧张起来。
他走过来,先是‘摸’了‘摸’娃娃的头,娃娃回过头叫了一声“爹”
男子看着他笑了笑,“世修,和秋兰出去玩。”
“唉,等一等。”我紧张地抓住世修不放手,我有些怕和这个男子单独在一起。
娃娃却笑嘻嘻的从我身上下去,看着我眯眯笑着说:“爹爹要和娘玩亲亲,不让世修在旁边。”说完便拉着秋兰出去了。
我满脸黑线,这孩子,是谁教成这个样子的
接着,我便发现,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看着他慢慢的走进,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喂……”
“叫我信彦。你又忘了吗?”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的目光仿若‘春’水般温柔,我的脸开始烧起来。
来这里已经一个月,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穿越了,眼前这个俊美异常的男子是这具身体的丈夫,而刚才那个热情的娃娃就是这具身体的儿子。
这具身体好像因为什么意外而昏‘迷’了一年,我‘弄’不清楚在这个时代他们是怎样在没有点滴,没有仪器的帮助下还能维持着身体的生命,可事实就是,这具身体如同植物人一般神奇的活了下来,结果,我穿了过来。我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直到我知道了这具身体的名字。
她和我拥有一样的名字——秦天。
难道是因为这个相似因素?
总之,能活下来就是好事,我自然不会蠢得同所有人宣告,此秦天非彼秦天。
可是面对这个便宜丈夫,总是无法自在,而且特别的紧张。
或许是因为他特别漂亮的缘故?
说真的,他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子。几近完美,根本找不出一丝瑕疵。可是又不会让人觉得娘娘腔,相反,他时常给我一种属于男人的那种霸道侵越感。
就像现在
“院里的桃‘花’开了,想去看看吗?”他问。
我连忙摇头,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谁知他挑眉一笑,忽然凑近我,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我惊叫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脖颈。
他低下头看着我笑,薄冰般的眸子有着潋滟的光彩,看得我好一阵失神。
“我就知道你想的。”他坏坏地笑。
我气极,可是又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抱着我来到窗户边。
他放我下来,让我x在他怀里。
窗外一棵桃树,开得云蒸霞蔚,风吹过,‘花’瓣落英如雨。
我被这美景‘迷’住。
“秦天……”耳边传来他的呼唤,是那么的温柔。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目光中充满感情,那么的炙热,那么的强烈,就如同烈烈的熔浆,像是要将我的心融化
我‘迷’‘惑’了
我看着他低下头,我完全可以躲开,可是我就像是着了魔般无法动弹,当他灼热的嘴‘唇’‘吻’上我后,我轻微的一颤,他像是一种试探,隐忍地轻碰我,我轻轻地颤抖,却没有躲避。他轻叹一声,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很快加深了这个‘吻’。
狂热的‘激’情,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这便是面对他时我特别紧张的原因。我总是无法抗拒他,常常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迷’‘惑’,虽然我明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我。
(3)
要抗拒庄信彦真的很难。
刚醒来的那段时间,我因为昏‘迷’太久根本无法起‘床’,又因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心中非常的恐慌。为了掩饰穿越的事实,我对他们说我什么都不记得。当他知道我“失忆”后,目光中流‘露’出一种痛心的神情,可不消一会,又转化为无限的温柔。
他将我拥进怀里,轻声说:“秦天,不记得没有关系,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当时我就被感动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依照大夫的嘱咐,每晚都帮我做半个时辰的按摩。我知道庄家有家很大的茶行,现在是由他来管理,一天下来,他也很累,可是却从不肯将按摩的工作假手于人,他说这一年来都是他在帮我做这些,只有他最清楚该用怎样的力道。
暗淡的烛光下,他垂着头一下一下地帮我按摩,如绸缎般的黑发垂下,他的脸有种朦胧感,可是当他抬起头看着我笑时,温柔的笑容又是那样的清晰,直映入我的心底。
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有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男子如此用心的对待我,我怎么可能不动心?
不止是按摩,他还会亲手帮我洗澡,喂我吃饭。在我卧‘床’的那段时间,他几乎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第一次他给我洗澡的时候,我死死地抓住衣襟,怎么都不肯。他将我抱在怀里,握着我的手,轻声细语地哄我:“秦天,我们是夫妻,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不要害怕。”见我满脸通红,他像是明白过来,低低的一笑,在我耳边保证:“你放心,我只是帮你洗澡,别的什么都不做。”
他倒是说话算话,真的什么都没做,不过,我全身上下都被他“‘摸’”了个遍,偏生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又让我发作不得。
但是因为如此的亲密接触,让我们关系亲近了不少。虽然面对他时,我还是会紧张,却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生疏感,也不会抗拒他的接近。
我有时想,或许这就是他非要帮我洗澡的目的?
(未完)
番外拖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明天会继续更新番外。
推荐圆不破的《公子别急》
简介: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佟锦不得不去祸害某家公子。
只是前路太崎岖,达成愿望不容易。
仇人似的老爹,不着调的老娘,老妖婆似的‘奶’‘奶’……
打怪升级要时间,公子别急,为能尽早祸害你,佟锦一直在努
番外 再次甜蜜(二)
番外再次甜蜜(二)
番外
再次甜蜜(二)
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终于可以下‘床’。
不管庄信彦每天有多么的忙碌,总会‘抽’出一个时辰回来陪我散步。
有一次我见他顶着大太阳急匆匆地回来,额头上布满汗珠,我有些心疼,便道:“你忙就不用赶回来了,家里还有那么多人,谁都可以陪我散步的。”
他走过来扶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搀着我往前走,边走边说:“散步只是其次,主要是我想见你。”
他看着我微笑,俊美的面庞仿若有种光彩,让人目眩神‘迷’。
我心中一甜,低下头来。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秦天,还记得这条路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母亲叫你送我回来,结果你为了救我,自己摔伤了‘腿’。”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看着前方,面带微笑,那种神情,就好像灵魂出窍,回到他记忆中的那个场景。
接着他又递给我一个小面人,小面人做工‘精’致,‘色’彩‘艳’丽,我一看就喜欢,我笑着接过来:“好漂亮”
“你最喜欢这种小玩意,你生气的时候,只要我捏一个小面人给你,你立刻就笑了。不过,我知道,你根本舍不得和我置气。”他搂住我的腰,欢喜地说。
他的亲昵让我甜蜜,可是一想到,他所有的亲昵都是因为另一个秦天,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或许是看出我有些不开心,他左右看看,见四处无人,很快地低下头,‘吻’我的嘴‘唇’,甜丝丝的滋味,又让我欢快起来,我紧紧地搂住他,依偎进他怀里,聆听他的心跳。
我们边走边说,很快到了清音院,我知道,这里是婆婆的住所。
说起这个婆婆就让人开心。常听人说,婆媳关系是世界上最难处理的关系。可是这个婆婆是真的好。我醒来后,她每天都会来看我,嘘寒问暖,处处关心,看我的眼神哪像是看儿媳,分明是看‘女’儿般的疼爱。
她见我常常闷闷不乐,以为我是为“失忆”的事情烦恼,便安慰我道:“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就算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不还是那个秦天吗?你只管安心,我和信彦一点都不介意。”
说得我心中好温暖。不禁感叹这个秦天的好命,相公专情,婆婆疼爱,妯娌和睦,没有小妾通房闹心。家境还如此富裕。那些穿越里的勾心斗角通通都没有,日子舒坦得让人叹气。
胡思‘乱’想间便到了清音院。世修正在这里,见我们进来便扑到我身上来,继续在我脸上糊口水,或许是习惯了,我竟然喜欢上他的这种热情,将他抱入怀中的时候,心中有种软软的感觉。
除了世修外,小姑庄明兰和弟妹方妍杏也在这里。
两人都跟我很亲密。方妍杏已经育有一子一‘女’,现在怀着第三胎,相公庄信忠现在是茶行的二当家,协助信彦管理茶行,听信彦对他的评价是,做事越来越周全。她还有个弟弟,之前中了进士,现在在京城做官,并且是各大家族都眼热的‘女’婿对象,前程无可限量。
而庄明兰嫁的是商家的庶子。虽然庶子没有多少财产可以继承,但是这个男子胜在忠厚老实,对庄明兰一心一意,大太太将庄家附近的一处宅子给她做嫁妆,小两口现在住在那里,她相公也在茶行做事,如今又生了两个儿子。日子过得很是甜美。
有一次,庄明兰来看我和我闲话家常的时候说起自己的婚事,原来当年她母亲,也就是三姨太太为她找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商家的嫡子。三姨太太自己是个妾室,一辈子都被人压住,所以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得风光,以后能当家做主,威风八面。可是庄明兰却听说此人还未娶妻屋里就有不少‘女’人,庄明兰不愿意这‘门’亲事,又拗不过母亲,便请了之前的秦天帮忙,这才有了现在的这‘门’亲事。三姨太太气急,哭天抢地了一番。却没有效果,只得作罢。
不过现在三姨太太身体似乎不太好,成日卧‘床’,庄明兰这段时间便住在家里,照顾母亲尽孝道,两母‘女’的关系才有所回转。
我和她们说了会话后,庄信彦怕我累着了,又扶着我回去了。
再过了两个月,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一天夜里,我和庄信彦有了夫妻之实,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可那种感觉又是那么的甜蜜。我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做着男‘女’间最亲密的事情,他的汗水黏在我身上,滚烫的体温要将我融化,那一刻,我们仿佛已经融入彼此的骨血,多么美好的感觉。
我听朋友说,‘女’人的第一次会痛,可是我除了愉悦外,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我知道,这种感觉属于另外一个秦天,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甜蜜。一念及此,我嫉妒得几乎发狂。可是第二天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那种熟睡的面孔时,忽然释然了。
不管他和那个秦天经历过什么,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可在他的眼中,心中,他爱的就是我,以后他还会一直爱我,和我在一起,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人也是我。这是我的幸运,我还有什么可计较的?把握眼前的幸福才是真。
我想了想,悄悄地靠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正想退回的时候,他却勾‘唇’一笑,忽然拥紧了我,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加深了这个‘吻’。气息不稳间,他在我耳边呢喃:“娘子,我们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他灼热的‘吻’便落了下来,一下下地印烫在我的肌肤上。
我闭上了眼睛,很快地投入了进去。
他现在只有他和她的回忆,可是没关系,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地对他,与他相爱,与他生儿育‘女’,慢慢的,他和我的回忆会取代之前的回忆,终有一天,他的心中眼中只看得到现在的秦天。
想到这,我心中一热,双手环上他结实绷紧的腰背,双‘腿’缠上他的腰,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八月。此时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我很高兴,这表示我和他的关系更加亲密。他对我更是无微不至,除了在茶行的时间外,其余的时候几乎都和我腻在一起,我们两人哪怕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拿着手地说话也会觉得很开心。我觉得我就像是掉在了蜜罐里,日子过得甜的发腻。
这天,信彦带我去庙里上香。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行人迎面而来。头先一人生得高大威武,气势不凡,身穿一件黑袍,左手戴着三根指套。我感觉到身边的庄信彦脚步一滞,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样子,他认识这个男子。
我好奇地看向那名男子,猜测着他的身份。
那男子看到我们,很明显地双眼一亮,向着我们走过来。庄信彦放开我,向着他作揖:“谢大人。”
我感觉到那人看着我的灼灼目光,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不由地挨近信彦,悄声问:“信彦,这是谁?”
虽然我的声音很小,可是很明显,对方已经听到了,因为他忽然地脸‘色’大变,直直地看向我,“你不认识我?”
我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被他吓住,又挨近了庄信彦少许。
庄信彦握住我的手,看着他说:“内子自从苏醒后,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能感觉到信彦说这话时声音中所流‘露’出来的笑意。
那男子却没有理会信彦,只是直直地瞪着我,声音有些颤抖:“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一丁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有些遗憾地点头。
男子的面‘色’苍白如纸,之前的气势‘荡’无存。
庄信彦拉着我越过他身边。
回到马车后,我问信彦:“刚才那人是谁?”
信彦笑了笑,道:“无关紧要的一个人。”
“哦……”我点点头,既然信彦说无关紧要,那便是无关紧要。在我的心中,除了信彦之外的男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我随即将这谢大人抛之脑后。
当天晚上,我看到信彦拿出一张纸在看。我凑过去一看,像是一张地图,“这是什么?”
信彦看了我一眼,笑道:“这是城防图。”
说完,他研墨写信,信的开头写的是方妍杏的弟弟方建树的名字。写完后,他将城防图和信一起塞入信封中。
“你在信上和方建树说什么呢?”我问。
“没什么。只是找他帮忙,帮我讨回一笔旧债。”他说。
日子如流水,很快就到了我分娩的时候。因为这具身体是第二次生产,所以我并没有受多少罪。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忽然间,所有的记忆纷涌而至,瞬间塞满我的头脑。
我睁大了眼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秦天,是个‘女’儿。”
庄信彦高兴地将‘女’儿抱在我身边,他满脸的笑容,像是获得了珍宝,“好漂亮的‘女’孩子……”
我看着他,泪水忽然落下:“信彦,信彦……”
心中万分‘激’动。
原来我就是秦天,秦天就是我。在昏‘迷’的期间,我的灵魂回到了现代,却失去了这里的记忆。等到我再回来时,却已经不记得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吃自己的醋。
见我落泪,庄信彦连忙坐到我身边,将我搂入怀里,“怎么,是不是很疼?”
“我只是好高兴好高兴……”我抱紧了信彦,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番外完。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