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容二公子!
白楚楚对云倾也是当年的情窦初开,才认定了云倾的。
对于这种少女的感情,她也是明白的。
不是说沈挽云心思不纯,喜欢上自己的姐夫,这世间……感情之事谁也没有办法能说准。
你无法确定让自己心动的那个人是谁?是什么模样?
不过白楚楚倒是皱了皱眉,怎么着?沈家的女儿看上的都是这种看起来温润儒雅性子的人?
陆景白不用说,待人接物谦和有礼当初大楚都是知道的。
墨梓尧呢?虽然身为皇子,但是没有皇子的脾气,反而很温和。
都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形象和气质,怎么?沈家女儿喜欢这样的?
白楚楚半晌才叹了一口气:“你素来胆子小,怎么这一次胆子就这么大?沈家怕不是要闹翻了吧。”
难不成这就是情窦初开的力量?能让沈挽云胆子这么小的人都敢不打招呼,一个人就往大陵跑。
……
的确,沈家两个月前确实闹翻天了。
沈岳看着沈挽云留下的书信气不打一处来,好啊,这一个个的都翻天了不成?好的不学学坏的,还敢学人留书出走!
四姨娘差点就晕过去了,沈挽云年纪小,胆子也小,怎么就敢一个人留书出走?
林青岚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沈挽云那个丫头,胆子那么小都敢出走了?
也只能安慰四姨娘是跟着沈未泱去了大陵,沈未泱若是发现不会不管的。
四姨娘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沈未泱的能力如何她还是相信的。
沈岳被沈挽云的一封书信气的头疼,他沈家的女儿都干什么?怎么都还会这一招了。
只是林青岚哪里能想得到,这一次……是沈未泱出了事情。
……
大陵,东宫。
酒坛子被人摔碎在地上,陆景白醉醺醺的不想说话,只是摸索着又拿起一坛子酒。
容钰气到没声,这真是没法儿劝了。
“你能不能不喝了?你在这里醉生梦死的,沈未泱能知道还是能看到?”
真是气到无语,都不知道要怎么劝了。
陆景白像是没听见,该喝喝。
容钰:“……”
云倾也是无语,拦住容钰道:“让他喝,这能劝得住吗?除非你把沈未泱请来送到他跟前,否则你就别指望他不喝酒。”
容钰翻了一个白眼儿:“我上哪儿给他找沈未泱去?天下这么大,多少人呢。”
“要我说别找了,就让他这么一直醉着得了!”
陆景白迷迷糊糊的听见这句话,顿时就不高兴了,挣扎着站起来道:“找,为什么不找?不见的又不是你媳妇,说什么风凉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容钰:“……”妈的!
他好心好意的过来劝他,还被他一顿嘲讽外加秀恩爱是吗?
他没媳妇怎么了?没媳妇就要受到这么大的嘲讽吗?
陆景白我给你惯的!
云倾:“……”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十分难受。
“你挡在这儿干什么?来看我笑话的吗?有媳妇了不起?走!都走!”陆景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云倾有些口齿不清的道。
云倾嘴角一抽:“……”
你这是不是蹬鼻子上脸?
云倾干脆出手把陆景白打晕了,容钰皱眉:“这是做什么?”
“呵,再让他说下去,咱两都要没脸见人了!”云倾哼了一声。
以前也没见陆景白这么能怼人啊?喝完酒之后变本加厉了是吧。
云倾把人扶到床上躺下道:“让他睡着吧,咱两到外面休息会儿。”
两个人坐下还没休息够,茶都没喝完一杯,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小侯爷,王爷……二公子他……”
云倾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这二公子摆明了跟云倾没关系,那就只能是容钰了。
“怎么了?”容钰气定神闲的喝着茶问道。
那下人顿了顿道:“二公子他……轻薄了沈三姑娘!”
“噗……咳咳咳咳……你说什么?”容钰被呛到了。
那下人还就真的重复了一遍:“容二公子轻薄了沈三姑娘!”
容钰脸都青了。
放下杯子就往外面走,那下人连忙道:“王爷,二公子他们在后院。”
云倾秉着看戏的原则,也跟了过去,吩咐那人在这里守着陆景白。
……
容钰一到后院,就听到自家弟弟语无伦次的解释和一道抽泣的声音,还有白楚楚的声音。
“不是,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容二公子急得团团转。
白楚楚比沈挽云还要气大:“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怎么?看我家挽云好欺负是不是?”
“哎哎哎,楚楚你别生气,容二公子说不准真的不是故意的。”陆绾在一旁拉架。
容二公子连忙点头:“对对对,安阳公主说的没错,我真不是故意的。”
“容珏!你干了什么?”容钰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容珏一看自家兄长来了,连忙道:“大哥,你相信我,我是你亲弟弟啊,我什么样子你知道的啊,我从来不跟姑娘有接触啊,这真的……真的就是个意外啊。”
容二公子急得都快跳脚了。
容珏,钰亲王容钰的亲弟弟。
人长得跟容钰有个五分相像,风流不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
文采出众,游手好闲惯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相信你?”容钰揉着眉心。
白楚楚瞪着容珏:“他亲了挽云,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没个交代我怎么跟阿泱交代?”
容钰:“……”
容珏:“……”
云倾:“……”
陆绾:“……”
沈挽云是被容珏那突如其来的吻给吓哭的。
原本吧,几个人说的好好的。
谁知道正打算去前院看看陆景白怎么样了,就在院子拐弯儿处,跟迎面走来的容二公子碰了一个正着。
容二公子自认为自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一见自己撞得是个姑娘,想也不想的把人姑娘给拉了回来。
谁知道……拉的时候手劲儿可能有些大了,两个人就那么撞上了,容二公子一个低头正巧就碰到了沈挽云的唇。
然而……容二公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没有移开,还动了几下。
一旁的白楚楚和陆绾早就傻眼了。
顿时间沈挽云回过神儿来,一把将人推开,气的不知道说什么,转了几个圈就哭了起来。
010 登徒浪子!
沈挽云的胆子本来就小,长相又是偏乖巧的那种,哭的两个眼睛都红了,这会儿哭起来让容二公子当场就慌了。
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被白楚楚和陆绾两个人合伙骂了老半天,看见容钰也差点哭出来了。
“哥,你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容珏嚎着开口。
容钰听完白楚楚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顿操作巧合的让人不敢相信,对自家弟弟心里有数的容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此事是家弟之过,还请白姑娘见谅。”
白楚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其实沈未泱处理起来才算是合适的,但是这不是沈未泱不在吗?沈挽云又说不出什么来。
陆绾看了一眼小声哭泣的沈挽云道:“挽云,这事儿你怎么想的?”
沈挽云睁着眼睛茫然无措,她怎么知道怎么处理啊?
一张脸上都是茫然,她……她也不知道啊。
“既然是家弟毁了沈三姑娘清誉,本王定然让家弟全权负责任,沈三姑娘不必担心。”容钰道。
沈挽云完全就是懵的:“啊?”
白楚楚觉得事情不大对啊,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沈挽云的终身大事敲定了,阿泱回来不得骂死她啊。
“停停停,虽然有些过分了,但也不用负责任吧。”白楚楚连忙开口道。
容钰却是一脸的正直:“此事既然是家弟引起的,更何况还是沈三姑娘的清誉,所以这件事情本王定然让家弟负责到底。”
白楚楚懵了。
陆绾愣住了,她怎么感觉事情不大对劲儿啊?这让陆绾不禁开始怀疑……这件事儿真的是个巧合吗?
那这也不太对劲吧。
白楚楚等人是当局者迷,而云倾就是那个旁观者清。
白楚楚他们不知道,云倾还能不知道吗?容珏的武艺虽然没有多好,但是还不至于连个十几岁的姑娘都拉不住。
更别提这会儿的沈挽云只有个十四五岁的模样。
容珏平日里最爱跟貌美姑娘暧昧不清,把人撩的五迷三道的时候,他自己啥也不知道。
这就是很让人生气的一点,甚至于那张脸就是个活招牌。
这天下第一公子是夙玉,这大陵的美男排行榜上,容珏就排第三。
别看每日他都是花枝招展,喜欢撩人家小姑娘,但是……却绝对没有欺骗过人家姑娘的感情。
撑死就是把人撩完然后把人家姑娘忘得一干二净。
他敢肯定,这小子不知道憋什么招呢。
白楚楚半晌说不出话来,沈挽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顿时一跺脚人就跑了出去。
白楚楚和陆绾一见,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等到院子里就只剩下云倾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某个容二公子才收回刚刚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一脸的高深莫测。
容钰看见自家弟弟这样就觉得手痒,于是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挥到容珏的脑袋上。
容珏被打的疼了,抱着脑袋一蹦三尺高:“哥你干什么?疼啊!”
“你疼什么疼?我告诉你,你这么算计沈三姑娘,别提白姑娘饶不了你,就是太子妃也饶不了你!”容钰瞪着容珏道。
容珏捂着脑袋,脸色扭曲道:“哥,你怎么知道我这次不是真心的?再说了……我这都是第三次见沈三姑娘了,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不行啊!”
“就你还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你搞清楚了没有?你这些年撩拨人家姑娘我说你了?你要是给我撩拨出事儿来,你给我试试!”容钰还不知道自家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吗?
那武功可能确实不怎么样,但是还不至于失手成这样!摆明了就是有意为之!
“我没惹事,我是真的喜欢她!”容珏梗着脖子对着他哥吼道。
容钰气不打一处来!
容珏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他是真的第三次遇到这位沈三姑娘了。
第一次是在东宫的时候,那时的沈挽云初来大陵,面对周围的陌生环境都是小心翼翼的。
嘴里不停的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
第二次是前段时间在大街上,当日的沈挽云在香料铺子里有自己的见解,虽然还是那么胆小。
但是那香料铺子里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她对那些香料一一点评,倒是和第一次见到的不一样。
第三次就是现在了,他在听到沈挽云的声音,特意策划了一场“意外”
他一直都在墙外,听着里面的对话。
听到沈挽云喜欢的是陆景白,他无声的笑了笑,没想到他们太子殿下还挺招人喜欢啊,连小姨子都喜欢上了。
不过……他们太子殿下本来就是招人喜欢的,这倒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心里的不舒服却也在告诉他……他不喜欢沈挽云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
哪怕那个人只是她的姐夫!
于是特意的一场意外,成功的把小丫头弄哭了,这一举也是在试探自己。
容珏没去过大楚,但是却也对大楚沈家有所耳闻,这沈三姑娘他真的没有听过,但是……却也不妨碍他的的了解。
这丫头是真的胆小,不过是亲了一下就吓得眼眶发红,当场就哭了出来。
那哭的双眼发红,一脸茫然无措却又愤怒的模样……的确是惹人怜爱。
也让他确定了,他确实对这个丫头上了心。
“你最好自己想清楚,若是欺负了人家沈三姑娘,你看看太子妃回来不扒了你一层皮!”容钰哼了一声,什么弟弟?不知道他这个大哥还没对象吗?
容珏道:“大哥放心,我自己的心,我自己有数!”
容珏对他们大陵的太子妃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极为护短,而且沈挽云身为家中最小的,沈未泱更加的护着……
那就趁太子妃回来之前搞定沈挽云,这丫头胆子这么小,应该很好搞定吧。
搞定了沈挽云,沈挽云都不反对太子妃又能说什么?
对,就这么办!
容钰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嘴角一抽,看着云倾有些无语:“他自己有数?他有什么数?”
“容珏他既然说了自己有数你就别管了,如果真的发现什么苗头不对,我们盯着赶紧阻止了便是。”云倾缓缓道。
容钰是容珏的亲生兄长,他都不相信自己弟弟这个登徒浪子会回头,更别提别人了。
011 心怀不轨!
容钰被自家弟弟气的头疼,容珏今年十九了,之前给他看了那么多女子都不喜欢,甚至于他都不用管,容珏自己就能把人家姑娘撩的脸红心跳。
谁知道这次居然看上了沈家的三姑娘,真是活见鬼了。
看上了就看上了,倒也没什么,说白了容钰就是害怕自家弟弟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万一把人家姑娘的感情玩弄了……
就冲着沈未泱的性子,他都能知道自家弟弟的下场就不会很好。
沈家人素来护短,只要还有改正的余地沈家就不可能放弃。
更别提家中二房这一脉只剩下了一个沈挽云是没有婚约,更是还没有及笄的女儿。
沈家人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的放手。
容钰自己都没想到,自家弟弟能对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心怀不轨。
他可就庆幸这会儿沈未泱不在吧,要是让她知道有人觊觎她妹妹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说起来容珏自己也不知道能对一个小丫头动心,这让他觉得很是新奇。
大陵的女子向来说话比较直来直去,他还就真没见过跟沈挽云一样娇娇弱弱的,说句话都是小声的让人听不到。
那些女子见惯了,这样的女子自然让容珏有了其他心思。
更何况,沈挽云长得并不差,沈家人的长相素来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望过去就很惊艳的那种。
而是那种初看觉得没什么,往后越看越耐看,越让人惊艳的那种。
沈挽云长相柔弱,再加上本身胆子也小,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多了一层想要去保护的欲望。
这种保护的欲望在沈未泱亦或者是沈婉若身上并不常见到。
沈未泱是沈家嫡女,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沈家,她的柔弱就只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沈婉若本身就有些强势,她的性子也本来就带着争强好胜。
所以沈挽云这样性子的人,在沈家并不常见。
这也就让无论是沈家的任何人,对沈挽云都有了一些不由自主的保护。
……
白楚楚跟陆绾追上沈挽云,两个人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还是白楚楚道:“没事没事,这件事儿就我们四个人知道的清楚,云倾和容钰都不是嘴碎的人,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暗地里跟着沈挽云的容珏对这话顿时就不满意了,什么叫做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
有他这么英俊帅气又潇洒不羁的狗吗?
呸呸呸!什么东西?谁是狗!他才不是呢!
沈挽云哭的眼睛都肿了,看的白楚楚都一阵心疼:“没事没事的,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行咱们就等阿泱回来给他一顿揍好不好?”
沈家的家教极严,沈挽云人都是懵逼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就是就是,我跟你说这容二公子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最喜欢跟漂亮姑娘纠缠不清,所以他的一些行为咱们没必要较真。”陆绾也在一旁道。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自然看得出来沈挽云是个柔弱的性子,这种性子在陆绾看来其实很不好。
受了欺负也只能自己一个人,不敢说出来。
所以陆绾才一个劲儿的带着沈挽云在燕京城玩儿到飞起,就是想让沈挽云多看看,或许看得多了,性子也能改变不少。
如今嫂嫂下落不明,总不能让嫂嫂的妹妹再受什么委屈吧。
如今兄长那副模样,怎么劝也劝不好,只能由着他了,或许有一天能想明白吧。
容珏恨不得给陆绾一顿锤,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他就是个浪荡公子?
这丫头会不会说话?
容钰比陆绾小一岁,但是他压根不想把陆绾当成女子看待,女子?谁家女子那么彪悍?
这要不是一国公主,能不能嫁出去都是个问题!
好半晌沈挽云才停下道:“别,别告诉长姐……”
白楚楚连忙答应下来:“好好好,我不告诉阿泱。”
随即回过神来:“为什么不能告诉阿泱?”
“长姐知道会生气,而且……对他……不好。”沈挽云低着头小声道。
陆绾嘴角一抽:“你还替他着想呢?照我说给他一顿锤他就老实了。”
容珏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要不是顾忌身份这个东西,他先给陆绾一顿锤。
真的是在不遗余力的抹黑他。
这死丫头!
“阿泱会生气这是正常的,任谁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人轻薄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别提……陆绾还说了,那人是个浪荡公子,一看就知道没少对姑娘们下手。这样的人……除了你长姐,怕也是没人能教训了。”白楚楚顿了顿开口道。
沈挽云低着头,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唇瓣,随即又很快的放下手。
“他……很讨女孩子喜欢吗?”
陆绾点了点头:“我敢肯定,燕京一半以上的女子。从青楼女子到王孙贵族……就没有他放过去的美貌女子。我记得一年以前他好像很喜欢往青楼跑,听说那楼里的姑娘长得十分好看来着。”
陆绾说着,很明显对那些青楼女子有些看不起。
也是,陆绾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些事情大陵帝后怎么会让她知道?
“青楼里的姑娘都是多才多艺的吧,他喜欢去也是正常。”沈挽云道。
容二公子在暗处险些气炸了肺,这陆绾简直就跟他八字不合,命里相克!
他是哪里惹到这位公主了?非得这么抹黑他?
他不就是去楼里听个曲儿吗?那姑娘是挺好看的,但是他也是个懂曲儿的人好吗?
能不能别把他想的那么庸俗?!
“自然是多才多艺的。”陆绾有些不屑的开口。
沈挽云感觉到了陆绾的不屑道:“别这样,长姐说了,这世间多少人都是身不由己,更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论她们的身份有多不好,我们都不应该带着别样眼光看她们。”
这话一出,白楚楚嘴角一抽:“你长姐的话其他的你没记住,这话倒是记得清楚。”
陆绾有些尴尬,她是不大喜欢那些青楼里的姑娘,但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明晃晃的瞧不起。
她对自己的这个嫂嫂是越来越好奇了,身为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家中嫡女,能对那些人真的一视同仁吗?
那么……她或许明白了自家兄长为什么会喜欢沈未泱了。
因为两个人同样不会去在乎那些身外名!
012 太后召见!
大陵那边的情况,沈未泱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对于沈未泱如今的情况来说,唐景泽自然是不可能让那些外界的消息去影响她。
随着沈未泱的失忆,有些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有时候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不记得了。
太医来看过,只说是后遗症的影响。
对于这个时候的沈未泱,唐景泽自然不敢离开半步,只能寸步不离的守着。
看的星移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折腾,好好的一个人给弄成这样。
失忆之后的沈未泱对唐景泽有一定的依赖程度,看不到他会着急,会吵着找他。
唐景泽也乐的如此,干脆直接就直接住在了御书房的偏殿。
沈未泱如今这个模样,他放心不了。
就干脆直接在御书房住下了,无论是批奏折还是用膳,他都能很好的照顾到沈未泱。
这一日沈未泱在御书房门前等着唐景泽回来,谁知道来了一个眼生的太监,那太监看到沈未泱行了一个礼道:“可是沈姑娘?太后请您到慈意宫走一趟。”
沈未泱一脸茫然:“慈意宫?那是什么地方?我要在这里等阿泽回来的。”
那太监听到沈未泱的那声“阿泽”魂都差点没了。
看来这姑娘是真的如同宫里人所说,很得君上的宠爱啊。
“沈姑娘,慈意宫就是太后住的地方。”太监道。
沈未泱还是有些茫然:“可是阿泽说他的母妃已经不在了啊。”
对啊,既然已经不在了,那是哪里来的太后?
如今大齐皇宫的太后是先帝的皇后,并非是唐景泽的母妃。
自然,唐景泽登基之后还是追封了自己母妃为皇后的。
那太监一时之间被沈未泱堵的无话可说,甚至于还有些暴躁。
“让你走你就走,你这可是怠慢了太后娘娘,是要被治罪知不知道?”说着,那太监直接上手拽着沈未泱就走。
沈未泱没个防备,差点被拽的摔倒在地上,再加上那太监行事太过粗暴,弄疼了沈未泱。
这个时候的沈未泱可不是原来那知书达理的沈未泱,管你是什么?开口就是闹腾。
“我不去,你放手!”沈未泱挣扎着。
那太监也上了火气,更加用力了,还掐了沈未泱几下:“你还不走?我告诉你,这宫里可是太后最大,就是君上也得给太后几分面子!别以为有君上罩着你就能无视宫规!”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你松开!”沈未泱拼了命的挣脱,但是她终究是个女子,那太监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老人了,对待沈未泱这样的姑娘,那手段多的是。
那太监看了一眼周围,直接打晕了沈未泱,扛着沈未泱就往慈意宫跑。
那太监到底是太后身边的人,还知道专门挑小路走。
然而,再怎么隐蔽还是被人看见了。
于是连忙去潜龙殿去找君上。
……
慈意宫。
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子坐在上首,看样子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模样。
那女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从模样上看,那女子太过严厉,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性子。
这是大齐先皇的皇后,如今的太后!
外面匆匆传来脚步声,那太监扛着沈未泱走进来,将沈未泱扔到地上道:“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地上的人,眉头皱了皱:“哀家让你把人请过来,你就是这么请的?”
话虽如此,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模样。
那太监摸了摸自己被踹疼的腿道:“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这丫头性子倔强的厉害,奴才要是不使一点手段怎么能把人带回来呢。”
“这都一路了,还没醒?”太后随意问道。
那太监一顿道:“可能是奴才下手重了。”
“把人弄醒啊,不弄醒哀家怎么问?”太后看了一眼道。
那太监立刻道:“你们几个,赶紧把人弄醒了。”
那些人都是老人了,怎么把人弄醒还不知道吗?有人端了一盆水,直接倒了上去。
好家伙,这会儿不醒都得醒了。
沈未泱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宫殿,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顿时就不高兴了。
还没等沈未泱说话,那太监就上来道:“不知礼数的东西,看见太后娘娘还不行礼,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
真是活见鬼了,沈未泱活了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说她没教养,这要是没失忆,沈未泱能分分钟给他怼回去。
沈未泱从来就是大楚典范,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阿泽说他的母妃去世了,我不拜!”沈未泱还是沈未泱,即使失了智骨子里的倔强还是一如当初。
在如今沈未泱有限的记忆力,只有唐景泽的母妃才是太后,可是唐景泽说过他的母妃去世了,那眼前的这个太后从哪里冒出来的?
太后一听顿时气的脸就扭曲了,从上首走了下来,掐着沈未泱的下巴道:“真是没教养,哀家告诉你,只有哀家才是这大齐的太后,柔贵人那个贱人还不配!”
“不,你不是太后。阿泽说过他的母妃温柔善良,才不是你这样面目狰狞的老太婆呢!”沈未泱被掐的很疼,但是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不会轻易喊出声来。
甚至于她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她曾经也是如此,周围也不曾有人过来帮她。
她好像习惯了。
这话一出,太后更加怒了。
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唐景泽的母妃,更别提如今眼前的这个丫头还张口闭口都是柔贵人。
这是真的失了智吗?还是说唐景泽那个小贱种是故意这么教的?
“行,哀家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随即松开手,看了一眼一旁的太监。
一旁的太监自然是会意的,慈意宫里的人都是老油条了,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
没一会儿,一个年长的嬷嬷端着一盘银针走了上来。
沈未泱看着身旁的银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太监拿了几根银针蹲在沈未泱面前道:“沈姑娘,奴才知道您有节气,但是这骨气也是要对人对事的,君上是疼着您宠着您,但是对于太后来说,这宫里还是她老人家最大,您还是别犟了。”
沈未泱往后躲了躲:“我,我不!”
那太监顿时就怒了:“奴才好言相劝沈姑娘不听,那就怪不了奴才了。”
随即给一旁的几个嬷嬷都使了一个眼色。
太后听着下面的叫声,顿时心里的气才出了一点。
013 动用私刑!
话说回来,那人疯了一样的跑到潜龙殿,里面的人正好谈完事情,正一个个的往外走。
就看见一个奴才疯疯癫癫的跑过来。
顿时就是眉头一皱,这是干什么?
星移原本还有些纳闷儿,这人怎么了?怎么急成这样?
“大,大,大……”那人差点没喘上来气儿。
星移茫然的看着那人:“大什么?”
那人狠狠的喘了几口气道:“大人不好了,奴才刚刚看见太后身边的人把沈姑娘带走了!”
“你丫的不早说!”星移差点跳起来。
那人有些无语,他这不是已经很及时的过来报告了吗?
连忙转身进入潜龙殿,看着唐景泽道:“主子,有人说看到太后身边的人把沈姑娘带走了!”
话音一落,那上首已经没人了。
殿外的大臣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刮过一道诡异的红色的风。
星移见状,连忙让那人去太医院请太医到御书房候着。自己赶紧跟上唐景泽,以他对太后那个神经病的理解,主子十有八九得跟太后吵起来。
……
等到星移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慈意宫的时候,只见的慈意宫宫门大开,除了太后之外,太监嬷嬷宫女跪了一地。
沈未泱早就晕过去了,在唐景泽怀里不省人事。
星移连忙过去接过沈未泱,唐景泽道:“让太医好好看看。”
“知道了,主子。”星移应了一声,也不顾什么抱着沈未泱就往御书房跑。
将沈未泱交给星移之后,唐景泽才看向上首的太后:“宫规不可动用私行,太后这是知法犯法?还是觉得大齐你一个人独大了?亦或者……是想效仿吕后?”
“君上!哀家不过是想看看你最近一直宠着的女人罢了,谁知道她一点都不配合,哀家这才动了火气。”太后虽然心里将唐景泽恨得发疯,但是明面上还是不敢对上的。
唐景泽笑了一声:“太后何必在朕的面前装模作样?你想什么朕清楚得很!”
“君上想多了,哀家能有什么想法?”太后死不承认。
唐景泽哼了一声:“太后,朕告诉你她不是你能动的人。她若是好好的,你自然还是我大齐的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若是有一点不好,朕也有办法废了你!”
太后心里一惊,那丫头对唐景泽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吗?
“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罢了,处置了就处置了。你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废了我这太后吗?好啊!你废啊!哀家倒是要看看这天下会怎么说你!”太后知道唐景泽的能力,他不是因为朝堂压力才封了她的太后之位,而是为了折磨她,所以只能抓着一点。
太后看着唐景泽那张脸,那张脸任谁看了都会痴迷,唯独太后看了恨得牙根都痒痒。
唐景泽垂了垂眸:“来历不明?朕倒是真的希望她只是个来历不明的人。”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你以为朕是怕天下人的流言蜚语吗?太后……你小看朕了。”随即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停了下来道:“太后娘娘为大齐祈福,一个月内谁都不准靠近慈意宫半步。至于这些下人……都杀了吧。”
身后立刻有人应声:“是,君上!”
唐景泽丝毫不顾身后慈意宫传来的哀求声。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
御书房。
太医早就等着了,太医也是有些无语,因为这姑娘,他都快成这姑娘的专属太医了。
唐景泽回来太医都还没出来。
好一会儿太医才从里面出来道:“君上。”
“怎么样了?”唐景泽连忙问道。
太医道:“没什么特别严重的地方,都是宫里的老把戏了。”
唐景泽有些茫然:“什么老把戏?宫里这种情况常有吗?”
他离宫都多少年了?早就不大记得了。
小时候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
“君上,宫里的老把戏多了去了,这种只能算是常见的。有些嫔妃自己不顺心,就经常拿着银针去扎那些宫女太监,那针刺进去是真的疼,但是伤口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不会影响什么,外人也一般看不出来的,更没有人会去为那些下人们申冤,都是上位者不顺心的发泄对象而已。”太医叹了一口气道。
唐景泽眉头皱的厉害,宫里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他和唐景州的幼年过得其实并不怎么好,所以对宫里的黑暗也是有些了解的,母妃素来温柔可人,从来没有跟人有过大声说话的时候,这种事情他自然不知道,也不清楚。
“那……”唐景泽想问什么,但是又没问出口。
太医倒是挺了解他们这个君上的,道:“沈姑娘浑身上下都是针眼,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但是还好都是皮外伤,多修养修养,按时上药就好。”
唐景泽松了一口气,让人去太医院拿药。
自己走进偏殿看着床上睡的安稳的沈未泱,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想到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出这样的事情。”
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厉害,谁得宠就攀着谁,谁不得宠就踩着谁,他应该习惯了的。
可是沈未泱不一样,哪怕沈家被发配到其他地方,哪怕双眼失明,可也有沈家护着。
她不曾见过真正的人心险恶,她不知道宫里有多少黑暗。
他是习惯了,但是她一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嫡女,怎么能习惯呢?如今又是这样的状况,这丫头怕是吓坏了吧。
如果说现在的沈未泱,的确是不曾经历那些人心险恶。
可……上一世的沈未泱对这句话可谓是深有同感,她对人心险恶这个词没有人比她还要理解的深刻。
从靖王妃的位置上一路到大楚皇后,她经历的并非常人都能忍受。
沈未泱从来不觉得雪中送炭这句话是对的,无论她这个太子妃有多么的贤良大方,无论她有多么的将东宫上下整治的多么好。
对于那些人来说……什么都不是。
甚至于她这个东宫太子妃还不如那些小妾,转风使舵她见过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
沈未泱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唐景泽一直守着沈未泱,哪怕去上朝也是安排了星移守着。
下朝就在沈未泱的床边批阅奏折。
沈未泱醒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那人那张脸,让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委屈。
或许是失了智的原因吧。
014 无法回应!
唐景泽看见沈未泱醒来,连忙道:“怎么样?我去给你倒杯水。”
沈未泱喝了水才觉得喉咙里的干涩有了缓解,忍不住道:“你没有去上朝吗?”
“去了,已经回来了。”唐景泽道。
沈未泱点了点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疼让她忍不住的皱了皱眉:“我不是在慈意宫吗?”
提到慈意宫唐景泽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看的沈未泱哆嗦了一下,唐景泽道:“不用管了,慈意宫的任何事情你都不用管了,有我在呢。”
沈未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不解:“那个人好凶啊。”
“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凶是正常的,我们以后别去找她就好了。”唐景泽安慰道。
沈未泱撇了撇嘴道:“我才没有去找她呢,是她让人过来找我的。”
说着都还有些委屈。
“好好好,都是那个人的错,我们家阿泱什么都不知道,最乖了。”唐景泽笑着安慰道。
沈未泱看着唐景泽的脸,不知道为何,她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个人她认识了很久很久,特别的久。
但是她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却也没有说出口。
……
大陵,皇宫。
沈挽云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人,求助的看着白楚楚和陆绾。
陆绾嘴角一抽,看着自家母亲:“母后,你别吓着阿云了,人家胆子小。”
虞木兮差点翻白眼儿:“我怎么就吓到人家了?我都没说话好吗?”
虞木兮还是带着少女时候的娇俏,可见一生波折也在最后被陆渊的陪伴下依旧是过得很好。
“皇,皇,皇后娘娘是有什么事情吗?”沈挽云小声道。
虞木兮也看得出来,这姑娘的胆子是真的小,也不多说什么道:“是这样的,我跟青岚是年少好友,至于这一次阿泱的意外我也很担心,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知道的,或者是线索什么的。”
毕竟天下这么大,没有线索的找一个人也是很困难的。
毕竟哪里都能藏身不是?
“长姐素来很少出门,长安城虽然熟人居多除了白姑娘之外也没有很熟悉的。更何况……长姐第一次来大陵,大陵这边更没有什么熟人了。”沈挽云道。
虞木兮皱了皱眉:“没有什么比较熟悉的人?或者是地方?”
“我们沈家之前到过扬州云城,不过我想那个地方长姐是肯定不会去的。还有就是秦川了,可是……秦川知府是大哥的岳父家,长姐若是到了秦川,柳伯父不会不告诉家中的。”
可如今沈家都不知道沈未泱失踪的消息,所以也肯定不是在秦川。
“或许……我们可以顺着发现嫂嫂尸体的地方探查,既然有人能用假尸体迷惑我们,那就定然是有人的。”陆绾道。
白楚楚也想了想:“那座峭壁的下方就是个荒郊野地,说明很少有人从那里经过,但是从那条路经过的人,基本上不是去大陵就是大齐,那条路往前走个五十里地的样子,就是大陵和大齐的交界处了。”
“那到底是大陵还是大齐?”陆绾也迷住了。
白楚楚摇了摇头:“我觉得……或许大陵的几率更大一点,毕竟……大齐那边阿泱并不认识什么人?能找到跟阿泱身形如此相似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的人,一定是跟阿泱关系很好,甚至是很了解阿泱的人。”
这话说的没错啊,唐景泽的确是极为了解沈未泱,所以找的尸体都是跟沈未泱各方面都像极了的。
以假乱真毫不夸张。
所以当初陆景白和白楚楚看见尸体的那一瞬间才会方寸大乱,差点就没分出来。
还是两个人靠着那些对沈未泱了解的特征才认出来的。
可是,白楚楚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除了陆景白之外,谁还能对沈未泱如此了解。
沈挽云其实知道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她也不确定长姐到底跟他是不是熟识,所以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人她也是偶然间听长姐提起过,好像是什么……夙玉?
虞木兮一阵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真是不太明白这些小姑娘是怎么想的?”
“皇后娘娘你也别太担心了,阿泱素来聪明的很,她不会把自己陷入囫囵的。”白楚楚道。
她自然是了解自家好友的,沈未泱素来聪明的很,她会做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绝无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沈伯母经常说阿泱的性子像极了她年少时的一位好友,从阿泱的性子来看,我也能知道沈伯母经常说的那位好友是什么模样了。”白楚楚看着虞木兮道。
没错,林青岚经常说沈未泱的性子不像她,也不像沈岳,倒是很像虞木兮。
两个人做事一样的周全,一样的小心翼翼,一样的沉稳,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能安心下来。
虞木兮一愣道:“我跟青岚一别多年,起初是因为刚到大陵,人生地不熟不愿意让青岚跟着担忧。后来……遇到阿渊,又正巧是大陵夺位之争最为严重的时候,更是没有机会。再到后来越来越没有机会,如今身处大陵高位,若是传了信被有心人渲染,岂不是害了青岚。”
这话说的没错,毕竟两国之间关系再好也还是少有来往比较好,毕竟要是被有心之人抓到,通敌叛国都是轻的。
搞不准皇帝心里不乐意,给你全家来个满门抄斩。
三国之间别看是表面和平,实则也是波涛暗涌。
虞木兮想起年少之时的好友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万分:“我知道青岚一直再找我,阿渊跟我说过的,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回应青岚。当初年少之时跟青岚约定好过,如果我们二人生了一男一女,就要结为亲家的,我生怕珩儿不愿意,所以也有私心的让珩儿去大楚看看。不过……好在珩儿还是喜欢上了阿泱,阿泱虽然我没见过,但是我相信以青岚教导出来的女儿一定是很出众的。”
“皇后娘娘这您可就多心了,阿泱在我们大楚,不是我夸她,那是谁都知道的大家闺秀。不过吧……她也就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其实小时候爬屋顶上树什么的……也没少干。”白楚楚说着说着,脸色就有些无语了。
沈挽云嘴角一抽,她开始有些不自在了,这还真是长姐的手帕之交,什么都说出去了。
015 各种巧合!
虞木兮听着倒是笑了,道:“是青岚的女儿没错了,青岚的性子可不是什么端庄娴静的性子。”
以林青岚的性子能教出如此端庄的女儿她还有些诧异呢,果然……内芯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
门口的陆景白嘴角抽了半晌,这白楚楚真是够了,小泱儿是什么性子阿娘早就知道了,说白了不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随即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阿泱,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的。
几个月了,绕是陆景白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天下何其大?一个人又能到哪里?陆景白实在是琢磨不出来。
沈未泱是在来大陵的路上出事的,看情况被人救了的情况很大,但是那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用一具几乎以假乱真的尸体来扰乱他的视线?
那人定当是对沈未泱极为了解的人,否则绝无可能找到一具如此身形相近的尸体。
他的目的呢?又是什么!
陆景白在碰到跟沈未泱有关的事情,从来都是一团乱麻,他不愿意去深想。
甚至连平日里的运筹帷幄,泰山崩于顶都淡然一笑的神色都不见了。
说起来这几日他总是有些心悸,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种感觉在当初沈未泱失明之时也有过,只是觉得当初沈未泱在云城应当不会出事,就那么一次侥幸心理让他后来后悔至极。
只是他现在再心悸有什么用?他找不到那个人,更不知道她的情况。
……
东宫。
沈挽云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随即行了一礼:“见过容二公子。”
容珏笑嘻嘻的开口:“沈三姑娘这是出去啊。”
“是,跟安阳公主约好去香料铺子的,时候不早了,小女子就先告辞了。”沈挽云行了一礼道。
容珏心里有了其他的考量,脸上笑意不减:“哦,好好好,去吧我找太子殿下有点事儿来着。”
沈挽云离开后,陆景白从一旁走出来道:“你找我?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太子殿下别这么冷淡,是来跟你打探沈三姑娘的。”容珏笑的露出了八颗整齐的牙齿。
陆景白差点翻白眼儿:“你可就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说着就打算转身离开。
“怎么能是祸害呢?我也是在为了我的终身大事做准备啊。”容珏连忙道。
陆景白无语:“终身大事?你这红颜知己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沈挽云胆子小,可不是你那些红颜知己什么的,能随意忽悠的。”
“哎哎哎,我知道她是太子妃的妹妹,你肯定会护着。但是咱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不是,我就这么信不过吗?”容珏是真的有些头疼了。
他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他承认他是风流了一点,但是也没做过欺骗女孩子感情的事情啊,怎么就不可信了?
陆景白看着容珏:“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再说了这件事儿你问我也没用,我也很少接触沈挽云。”
“别啊太子殿下,你是很少接触,但是太子妃肯定和你说过几句,你就帮帮忙呗。”容珏哀求道。
陆景白嘴角一抽:“……”
关于沈挽云的事情他的确知道的很少,但是沈未泱的确是曾经在闲聊的时候提起过这个妹妹,他也确实是知道一点的。
但是这家伙不可信啊,这要是容钰他还能相信相信,但是容珏就算了,这家伙的可信度向来不高。
“我发誓,我发誓这次我是认真的,我都忍了好几个月了,不就是害怕吓到她吗?太子殿下帮帮忙。”容珏自然看出来陆景白的犹豫,连忙道。
陆景白心里犹豫的很,不知道要怎么说。
理智上告诉他不能把沈挽云交给容珏,这家伙风流浪荡的跟他三舅子有的一拼。
但是从情分上来看……容珏或许是适合沈挽云的。
沈挽云胆子小,而容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霸王,或许沈挽云就应该跟容珏这样性子的人多接触接触。
沈挽云是沈府的三姑娘,虽然是个庶出,但是以沈家的模样来说,定然是不可能亏待了这位沈三姑娘。
容珏是容钰的弟弟,是钰亲王府的二公子,钰亲王府只有容钰和容珏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合适的。
主要就是容珏这小子太不靠谱了,让陆景白犹豫的很。
最终,陆景白咬了咬牙还是道:“几个月了,我相信你对沈挽云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容珏一听,两眼发光,等着陆景白的后话。
“沈挽云是大楚沈府的三姑娘,年纪最小,胆子也小,一直以来都挺依赖阿泱的。阿泱说过,沈挽云别看她胆子小,可若是决定了什么事情,那也是有沈家人骨子里的倔强的。沈挽云喜欢一些香料自己搭配,喜欢颜色素净的衣物,对古画也有一定的了解。喜欢……铃兰花,就这么多了,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陆景白皱着眉头道。
但是这些话却无一不在透露一个消息,沈挽云是胆子小,但是头脑清醒的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容珏笑的眉眼弯弯,就差对着陆景白千恩万谢了:“多谢太子殿下了,以后请你吃饭啊。”
说着人就跑远了。
陆景白哼了一声,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
沈挽云无论去哪里都能遇到这位容二公子,三番四次的沈挽云对这位容二公子也产生了一些兴趣。
沈挽云发现这位被白楚楚和安阳公主都说风流浪荡的容二公子,对古玩字画也是一等一的了解。
两个人之后因为一幅字画结了缘,两个人此后经常一起在一起讨论字画。
沈挽云经常受约去钰亲王府,看的容钰都感觉自家弟弟改了性子。
容珏说自己晚上睡不好,沈挽云就给他调了一种安神香。
沈挽云喜欢极了一幅字画可是身上没有银两,容珏毫不犹豫的将画买下来送给佳人,博得一笑。
一来二去两个兴趣相同的人自然而然的都有了不同感觉。
陆景白不得不感叹容珏的手段,真正的发挥了自己的长处。
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都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巧合而已。
016 碧云寺庙!
沈挽云和容珏两个人看起来算是势头很好。
不是说沈挽云变心很快,而是她自己也知道陆景白是自己的姐夫,更何况她对陆景白或许只是少女之时的一次怦然心动,这样的男子……是她不敢想的。
而容珏就不一样了,过去多少年在她的生命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男子的出现。
他懂她,他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也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为自己停下而去做那些她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原来在沈府的时候,当家主母很好,从来不会亏待她和姨娘,父亲虽然还是比较宠爱长姐,但是对她们兄弟姐妹还是一视同仁,不会有什么衣食住行上的缺漏。
除了当时三姨娘的故意针对,倒也没我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她在沈府过得其实很好,就是胆子小,不敢迈出去那一步。
长姐曾经跟她说话很多,她明白,不是不懂,就是不敢罢了。
陆绾看着容珏的模样都惊了惊,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能把这个纨绔子弟收了,她还真挺佩服沈挽云的。
就是白楚楚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容珏就是一时兴起。
容珏自己知道,自己不太会被人接受,毕竟风流公子的名号整个燕京城都知道。
或许一开始的的确确是因为从未见过沈挽云如此性子的女子,让他有了好奇心。
渐渐地走进才发现,这哪里是个小白兔?分明也是一只狼。
他对这个女子渐渐地越来越喜欢,不是以往的那种几天的感觉。
他从未告诉沈挽云,那一日看见她在香料铺子里侃侃而谈,那一瞬间的她是十分耀眼而瞩目的。
那一瞬间,他在心里甚至连他们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容珏流连花丛多年,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沈挽云就能让他有这么大的感觉?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陆景白担心了好长时间,生怕是把沈挽云推进狼窝里了,要是以后阿泱问起来他怎么说啊?
不过看模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云倾也是啧啧称奇,可以啊。
没想到能把容钰这纨绔弟弟收服的居然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沈家三姑娘。
真是人不可貌相。
……
东宫。
陆绾等人在用膳的时候,突然云倾道:“过几日是不是碧云寺的庙会了?”
碧云寺?
“是不是跟我们大楚的相国寺庙会差不多?”白楚楚问道。
云倾道:“差不多吧,天下寺庙庙会基本上都一样,不过……里面有个得道高僧,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碰到呢。”
“我们相国寺的了悟大师也是很有名的好吗?”白楚楚哼了一声。
云倾笑了笑道:“天下三大寺庙,长安相国寺,燕京碧云寺,秦川白塔寺都是出了名的灵验。可是三大寺庙也有不同的得道高僧不是。”
“唔……这个阿泱跟我说过来着。”白楚楚突然想到什么道。
陆景白一愣。
“阿泱说秦川白塔寺有个念白大师,也是个得道高僧。当初阿泱去求签的时候,那大师也是一眼就看了出来的。”白楚楚丝毫不顾及陆景白。
陆景白冷冷出声:“求了什么?”
“是关于你的,是个下签。”白楚楚也不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
陆景白顿时不说话了,当初应该是退婚书之后的事情吧。
他突然想到两次的临别前夕,沈未泱那双眸子都是说不出的复杂,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只是再三叮嘱他战场之上一定要小心。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这就是一句普普通通叮嘱的话而已。
可现在细细想起来,他总觉得沈未泱后面一定还有其他的话要说,但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沈未泱没有说出来。
他收到沈未泱做的平安符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却从来没有仔细想过。
平安符……代表的是什么?
平安符代表的自然是平安的寓意,可是战场之上伤亡诸多,他并没有想过什么。
可……到最后却也是那平安符为自己挡住了。
否则……他或许是真的难逃一死。
她……是已经猜到了吗?
这一刻陆景白不得不多想,阿泱……她到底知道什么?
他其实有过太多的怀疑了,就连上一次相国寺也并没有解决他的疑问。
那份族谱他的确是很好奇,可是沈未泱不愿意让他看的他也一定是不会去看去问的。
他看得出来,那份族谱在那一瞬间几乎击垮了沈未泱,所以他不会去问。
问白楚楚吗?不,这件事情白楚楚就是知道也不会说,更何况他敢断定白楚楚根本就不知道。
如今沈未泱下落不明,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就过几日去看看。”陆景白道。
白楚楚不乐意了,瞪着陆景白:“寺庙有什么好转的?”
“楚楚。”云倾偷偷拽了拽白楚楚的袖子。
白楚楚又不是傻子,纯属就是看陆景白不顺眼,非得怼个几句的才能舒服。
“随便你!”陆景白对于这个沈未泱的好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挽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要不是饭桌上没有人离开,她都想回去了。
然而,一旁的容珏压根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的给沈挽云夹点菜,压根就不想管吵架的两个人。
白楚楚和陆景白两个人因为沈未泱的事情没少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每每都是陆景白败下阵来。
不是因为陆景白吵不过白楚楚,而是白楚楚这女人实属彪悍,第一她是沈未泱的手帕之交。
第二她是云倾的心上人。
无论哪方面,他都不能太过认真的去说什么。
虽然他看白楚楚不顺眼,可也同样的,白楚楚也看陆景白不顺眼。
云倾真真是两头为难,干脆不管了。
容珏不是不管,而是这事儿他管不了,他也没啥资格去管,他也就占了一个沈未泱妹夫的名号,还是没让沈未泱亲自认定的。
他说什么?夹在中间当炮灰吗?
……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陆景白一大早的就打算往碧云寺出发,谁知道这一趟或许人还真不少。
陆绾和白楚楚跟着去,白楚楚都去了云倾怎么可能不去?
容珏也打算带着沈挽云去转转。
陆景白看了一眼白楚楚:“你不是不去吗?”
“你管得着吗?我乐意去就去,不乐意去就不去。”白楚楚哼了一声。
陆景白不说话了,他跟白楚楚吵个什么劲儿?
简直有失风度!
017 姻缘天定!
午时,到达碧云寺。
碧云寺也是香火鼎盛,不比相国寺差。
况且这寺庙的周围青山绿水,十分的宜人,难怪会叫作碧云寺。
碧云寺正赶上庙会,人来人往,一个不留神就会走散。
没几个功夫,陆景白一个人走到大殿。
熟门熟路的走到大殿后方,沿着路走到一处幽静的禅房。
“太子殿下来了。”
陆景白一愣,还了一礼道:“见过莫问大师。”
“太子殿下前来所谓何事,贫僧已经知道了。”莫问大师道。
陆景白脸色一僵道:“天下之大,我找不到她的半点踪迹,所以我也不求大师泄露天机,只求大师告诉我……她可安好?”
“好也不好。”莫问大师道。
陆景白急了:“什么叫好也不好?”
“那位姑娘命中自有造化,甚至于还有些离奇,可不是现在能说的。”莫问大师不悲不喜道。
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陆景白有些不大明白:“大师这是何意?”
“那姑娘注定命中一番波折,九死一生。可偏偏有人用了自己的命数干预了她!况且哪怕那一生,也是惊险万分。”莫问大师只能把话挑明白了说。
毕竟……眼前的人若是不懂,接下来才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陆景白听的心惊胆战:“既然有人用自己的命数干预了她,那……那个人会如何?”
陆景白并不精通佛法,也不太懂这些东西,甚至还有些不太相信。
但是却也明白命数一事,不能马虎。
只是他不明白,是谁用了自己的命数去干预沈未泱的命数?
“命数一旦被干预,便是纠缠不清。”莫问大师道。
都说的如此明白了,陆景白也算是明白了一些,沈未泱的命数原本是不好的,命中注定劫难重重,可有一人不畏以后如何,干预了沈未泱原本的命数,所以……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这让陆景白有了些许的惶恐不安。
陆景白不想再问下去,便告辞离开了。
留下莫问大师一个人在原地叹气。
二人本是姻缘天定,谁知命里阴差阳错,劫难重重?
说白了不过都是阴差阳错。
……
沈挽云和容珏跟白楚楚还有陆绾她们走散了,索性也去了大殿。
沈挽云还是不放心自家长姐,求了一签。
不太能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意思应该算是好的。
……
几个人汇合的时候,安阳公主一脸的不高兴,甚至还有些想打人。
陆景白看了一眼自家妹妹,眉头一皱:“你干什么呢?谁惹你了?”
“谁惹我了?你们一个个的管过我吗?”陆绾气的差点跳起来。
陆景白一个人去了莫问大师的住处,沈挽云和容珏,云倾和白楚楚这两对儿说什么也不可能带着陆绾一个人去打扰他们的独处。
所以,陆绾就被他们抛下了。
娇生惯养的安阳公主能高兴的起来吗?自然不能。
“这不是你自己跟来的吗?谁逼你了?”陆景白这会儿心情烦躁,语气自然也算不上好。
陆绾委屈了:“哥!”
云倾拉了一把陆绾,小声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就别惹他了。”
云倾一来就看到了,陆景白现在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好。
也不知道莫问大师说什么了,让这位大爷心情这么差。
不过你心情差也别对着我们撒火不是!
陆景白这会儿心情自然不好,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个让沈未泱多次提到的名字——怀愉。
他自然不知道那个怀愉是谁?但是沈未泱提起的次数太多了,就让他不得不起疑心了。
虽然都是醉酒之后才提起的,可如今天下三国,没有一个公主或者是郡主的封号叫怀愉。
要是知道名字倒也无妨啊,偏偏只是知道一个封号。
陆景白都快郁闷的吐血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怀愉……”陆景白不禁呢喃出声。
一旁的白楚楚一顿,当做没听见。
实则心里是有些惊讶的,怀愉?这个名字她有一次听沈未泱睡梦中唤过,她也曾经问过沈未泱怀愉是谁?
只是沈未泱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但是……她却感觉到了沈未泱的情绪,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让她下意识的不敢开口再问。
直觉告诉她,怀愉……一定是对沈未泱很重要的人,可是她和沈未泱一起长大,从未听沈未泱说起过怀愉这个人。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都在怀疑怀愉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存在的话阿泱为何只字不提?不存在的话,阿泱又为何那么大的情绪波动?白楚楚不懂,却也不曾开口问过怀愉。
陆景白原本只是情不自禁的念出了声,但是不经意看到白楚楚的表情,顿时心里一顿。
陆景白是大陵的储君,是大楚未来的皇帝,他的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经过训练的。
大陵只有陆景白一个太子,虽然旁支并不甘心,可也只能忍着。
他能从一个人的脸上,表情,眼神,动作去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
夜晚。
陆景白走到白楚楚的院门口,白楚楚原本就睡不着,就在院子里坐着,不曾想这个时候遇到陆景白,看起来应该是特意来找她的。
“白姑娘。”
白楚楚也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陆景白这个时候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估摸着是跟那个怀愉脱不开关系。
“你是因为怀愉的事情吗?”白楚楚出声问道。
陆景白并不意外白楚楚猜到他的来意,能被称作长安双姝的女子,又怎么会只是会打架没有脑子的人?
“是。”陆景白毫不犹豫的承认。
白楚楚微微垂眸:“那很抱歉,你找错人了。我想,怀愉的存在只有阿泱知道,她若是不说任何人的都不会知道。”
陆景白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本以为沈未泱和白楚楚的关系她总会知道一些的,谁知道竟然是连白楚楚都不知道。
“你也别以为阿泱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阿泱的心思本来就比我细腻,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憋在心里的,我一向大大咧咧的,自是看不出什么来。”白楚楚道。
“可是……我也能感觉到一些事情,阿泱及笄礼后的一天来我白府,我想这事情你应该是记得的。”
陆景白顿了顿,道:“记得的。”
“那个时候,我看到阿泱的神色……那哪里是一个好友分开几日没有见的神情,那似乎是已经过了一辈子沧桑感,往后的一段时间我甚至感觉到了阿泱对我的忽远忽近,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白楚楚道。
她性子是大大咧咧的,可有些事情不是感觉不到。
018 前世今生!
“可怜啊,可怜。”
陆景白茫然的看向周围,那是一片荒芜,却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你是谁?想做什么?”陆景白警惕的看向周围,依旧空无一人。
“你觉得呢?可否觉得你和沈未泱的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陆景白顿时不说话了,是巧合,但是他还不至于说出来。
“罢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人并未露面,却在这话说罢之后,周围的场景瞬间就变了。
这里……陆景白很熟悉。
是大陵皇宫。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观赏自己家吗?他可没这么好的雅兴。
刚说完,就看到一个身穿龙袍的人,陆景白不意外,那人应当不是自家老爹就是他。
果不其然,那人走近之后是他的脸。
“这是你登基之后的第五年,也是大楚皇后沈未泱去世的第一年。”
陆景白顿时脸色就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大楚皇后?什么去世?
“别急。”
场景在一转,这一次是大楚的皇宫。
看样子应该是沈未泱刚刚去世的时候,皇宫所有人都是穿着缟素。
那坐在上首的人,陆景白认得,是大楚皇帝的第六子,墨梓尧。
随即脸色一变,那人刚刚说过大楚皇后沈未泱去世,既然是皇后……那也就是说沈未泱嫁给了墨梓尧?
陆景白顿时感觉心里揪的疼,怎么可能?他怎么眼睁睁的看着沈未泱嫁给别人而无动于衷?
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看棺材里面。”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陆景白不受控制的望了过去,顿时都快气疯了。
他就算不怎么知道那些术法,可也是知道一点的。
以发覆面,以糠塞口!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能如此行事?这是让人死了以后黄泉路上‘无脸见人;见了阎王。也有口难言,无法伸冤’
更别提……那棺木中……有七七四十九颗镇魂钉。
这是让人永世不得超生,不入地府,不入轮回!
“谁?谁干的?”陆景白说这话似乎都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却从来什么都不知道。
“可知贵妃凌月宋氏?”
宋凌月?
陆景白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何原本从来不与人为敌,不与人为恶的沈未泱,却独独让宋凌月在长安城众人面前出丑。
“她何时成了贵妃?墨梓尧瞎了吗?”
一个贵妃而已,就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将皇后弄成这样吗?
他记得墨梓尧眼光挺高啊,怎么看上宋凌月了?
“别急,你想要知道的,都会有解释。”
周围场景一换,这里阴森恐怖至极,周围的人都是统一的一身白衣,并未束发,脸色惨白的厉害。
突然,周围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
“可怜啊。”
“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这么惨啊。”
“真的太惨了。”
陆景白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的那些人都在感叹一名看不清面容,又说不出话的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很是着急,想拉着周围的人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以发覆面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跌倒在地。
陆景白下意识的冲过去扶住那女子,他却发现这一次他可以摸到实体。
“阿泱……”
那女子听到声音一顿,似乎是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却什么都看不清。
更是着急,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抓着他手的力道更紧了。
他自是认出来了的,从第一眼望过去他就认出来了,哪怕那人遮挡了面容,又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的阿泱又是何人?
以发覆面,以糠塞口……
宋凌月……你当真心狠手辣!
他本来就对宋凌月没什么好印象,只是觉得一个女子那样过后,怕是嫁不出去了,谁知道……竟是如此!
难怪一向待人宽和的沈未泱会如此怨恨宋凌月。
突然,陆景白感觉到脚下的地一阵剧烈的晃动。
那苍老的声音也有些着急了:“哎哎哎,你小子悠着点,你知道老夫为了把你拉进来整了多久吗?”
陆景白渐渐的平复了怒意,脚下的地也渐渐的平稳了。
“我觉得你的状况不大适合再看下去了,要不我们回头见?”
陆景白差点吐血:“你是认真的吗?你把我拉过来,还想半路把我丢在这儿?”
“你再情绪不稳一次,我都该交代到这儿了。”
陆景白顿时笑了,很好……还活着呢,既然还活着呢,那就好办了。
那声音的主人顿时反应过来了,气的跳脚:“好你个小兔崽子套我的话。”
“年纪大了,就该认老不是吗?乱跳什么?”陆景白漫不经心的开口。
那人顿时不说话了,不知道是被陆景白气的,还是被自己的年纪给噎的。
只是周围的场景又变了。
陆景白顿时不愿意再去管那道声音,仔细看了起来。
这次是一个明媚的少女,少女生的很好看,笑起来两边有个梨涡。
不知道为何,陆景白感觉这少女有些像沈未泱,顿时也有了几分喜欢。
看着少女街市游玩,拿着面具遮挡起自己的半张脸,可就那么一瞬间,陆景白惊的脸都白了。
那少女的下半张脸像极了自己……
可是……
他看到已经是大楚皇后的沈未泱看到少女的那一瞬间的恍惚,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将她过继在了谦王膝下,认作了养女。
他也清楚的听到沈未泱唤那少女——怀愉。
不对,这根本就不对。
这少女的年纪看起来也不过是十来岁的模样,怎么可能?
如果按着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他应该也是同样的方法诈死回了大陵,可既然是回了大陵,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任凭陆景白一堆疑问,那道声音似乎是被陆景白气到不想说话了。
梦里似乎过完了一辈子,他看着年少的沈未泱因为救命之恩对墨梓尧逐渐加深的感情。
也看到执意要嫁给墨梓尧的沈未泱在沈岳和林青岚房门前跪了好几日。
终于等到二人点头,三媒六礼,八抬大轿,凤冠霞帔,正妃之位,亲自相迎。
他也看到自己混在人群当中,那时不时嫉妒却又愤恨的眼神。
也看到自己死讯传来,几乎无一人真心替他惋惜,只有沈未泱一人会在头七给他烧纸钱。
他看到一个明艳的少女,从王妃之位到太子妃再到皇后的一生。
他看到虽然是太子妃之位的沈未泱,却终究抵不过皇家生性凉薄,姬妾一个个的进了东宫。
却在外面不得不强颜欢笑,说太子专情,东宫唯她一人。
看到沈未泱的孩子,那分明是个女儿,却被人连夜换走,却在三个月大的时候被宋凌月捂死在襁褓之中。
……
“我懂了,我都懂了……”
是,他懂了。
019 昏迷不醒!
东宫太医成群,互相讨论着。
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陆景白为何昏迷不醒的原因。
按着太医的话来说,那是心气郁结,怒火攻心,可除了这两样几乎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实在是有些不能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导致陆景白昏迷不醒。
这不是很奇怪吗?
又或者说到底是因为才能让陆景白怒急攻心?
从发现陆景白昏迷不醒到现如今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了,虞木兮连宫都不回了,就守在陆景白身边。
陆绾也吓得不轻,她是最后一个见到自家兄长清醒的人。
那日其实也没什么不同,陆景白或许是刚刚午睡醒来,陆绾急匆匆的跑进来是想跟陆景白说什么事儿的,谁知道下一秒陆景白就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血,随即就晕了过去。
吓得陆绾当场懵然,愣了一下连忙叫人喊了太医过来。然后……到现在没有醒过来。
关于陆景白昏迷不醒的原因云倾和容钰他们也有猜测。
估摸着是跟沈未泱有关系。
但是也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去。
云倾晚上守夜的时候,听见陆景白念叨了一晚上的沈未泱,所以才猜测会跟沈未泱有关系。
可也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能让陆景白到昏迷不醒的缘故。
陆景白说白了就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那些事情他看的心惊胆战,却又怒火冲天。
他心疼,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难怪……难怪他总是觉得沈未泱哪里不一样,分明是被沈家宠着长大的嫡女却屡屡陷入梦魇无法自拔。
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姑娘,眼里的光怎么会那么暗?
为何那一日她会在谦王府买醉?那是沈未泱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墨梓尧吧。
难怪她屡屡提到怀愉,这少女长得像她,几乎成了她的安慰。
难怪那日他要上战场,她会赶过来,眼里的情绪太明显了,明显到他现在都还能记得起来。
也是……上一世的他也是“死”了的。
她是在害怕会重演上一世的悲剧吗?
所以……她不想再去信任那些东西。
他嫉妒……他看着年少时的沈未泱和墨梓尧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嫉妒,他嫉妒的都快疯了!
他嫉妒到恨不得把沈未泱带回来,囚禁在东宫,让她日日夜夜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可这念头刚刚升起,他就被惊的一头冷汗。
他什么时候这么残暴了?
他明白了为何沈未泱在三皇子选妃宴上不惜得罪皇帝也要选择他?
因为,对于那个时候的沈未泱来说这场选妃宴就是一场鸿门宴。
三皇子对于沈未泱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可却不知他们二人也算得上是年幼的情分。
墨梓尧说什么沈未泱都不可能再选了,上一世的经历还不够吗?陆景白身为皇家人其实也是见惯了凉薄。
可是,自己父母却让他自幼就有一个想法,要跟他们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承诺的就要做到。
可如果是自己做不到的,也不会轻易承诺。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在沈未泱婚后选择离开,或许也是不愿意见吧。
墨梓尧所承诺的陆景白自然也是知道,墨梓尧为何接近沈未泱?那个时候沈未泱怕也是知道,可陷入情爱的女子哪里会想得到那么多?
沈未泱是想到了,可却没有在意。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可实际上呢?错了,错的离谱!
墨梓尧承诺的可有几件事情是做到的?二人大婚当日羡慕了多少人,之后的沈未泱就有多恨。
分明府中姬妾无数,可在外他依旧是那个和沈未泱二人鹣鲽情深的太子,引得让人羡慕至极。
沈未泱的性子又从来都不是去轻易诉说的,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开口向任何人倾诉!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那府中姬妾的耀武扬威,嘲讽奚落,甚至是肆意陷害。
一个太子妃,一个正宫之位,过得连那些下人都不如。
墨梓尧又是如何?自然是随着那些姬妾的想法了,可到最后却也仅仅只是轻拿轻放。
从来对沈未泱都不曾有过什么刑法,永远都只是禁足。
他说不上墨梓尧对沈未泱到底是什么感情,年少情深的时候他看的出墨梓尧对沈未泱不由自主的维护和喜欢,他也是相信墨梓尧是真的喜欢沈未泱。
可之后的种种,他真的没有办法去理解是为什么?
原来,真的有年少情深也会走到两厢厌烦吗?
说他在那些姬妾陷害沈未泱之时不信她吗?
不是,看似是随着那些姬妾随意辱骂,可眼里的杀意却是很严重,那并非是对着沈未泱的。
可又说他信沈未泱吗?
那又何必放任那些姬妾?偌大的一个东宫,墨梓尧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无论那些姬妾的说辞陷害有多么离谱夸张,可墨梓尧对沈未泱的惩罚永远只是禁足。
也只有禁足。
从来都不会有那些宠妾灭妻的想法,哪怕就是禁了足,她也依旧是他的发妻,是他东宫的太子妃!
他不能明白墨梓尧这种做法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也没有什么权利去说别人。
说白了……只能是自己太蠢了。
分明那一日去救沈未泱还有他自己,可他却因为有些害怕,所以才找了借口离开只在外面等着,让墨梓尧去解救那些少女。
倘若……那一日去的是他。
倘若……那一日他没有胆怯。
倘若……那一日他没有那些顾忌。
那么沈未泱的那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封后大典上本以为墨梓尧就算再如何也会顾忌一些颜面,可实际上呢?
一后四妃同立,风头无量!
沈未泱一生高傲,从来不肯低头服软。
可为了怀愉不被送去边境匈奴和亲,沈未泱第一次跪下求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呢?圣旨已下,岂能随意更改?
他分明看到墨梓尧眼里的不忍,可为什么!
沈家被诬陷通敌叛国,下令满门抄斩,她第二次祈求能放过沈家。
可紧赶慢赶的到刑场却是身首异处的尸体……
或许在乎的都没了,沈未泱也不愿再去多说什么。
墨梓尧下令废了沈未泱的皇后之位,可偏偏并没有盖上玉玺,那道圣旨说白了不过跟口头上说说而已的没什么区别。
沈未泱依旧是在皇家玉牒上,依旧是在族谱上的。
沈未泱那个时候早就没了任何希望,接过圣旨,移居冷宫。
第二年,自尽在冷宫。
自此……墨梓尧往后再也不曾立过皇后。
可为时已晚!
020 感同身受!
陆景白有些逃避的昏迷不醒,却让周围的人苦不堪言。
白楚楚也有些小小的内疚,怀疑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刺激到了陆景白,可仔细的回想……她也没说什么啊。
……
与此同时。
大齐。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开口:“君上,沈姑娘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大的毛病,而且一切都很正常啊。”
“正常?一个什么都正常的人会昏睡这么久?”唐景泽看着眼前的太医气不打一处来。
太医闻言顿时抖得更厉害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是个太医,又不是神仙!他怎么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啊。
检查来检查去根本就没有一点问题啊,这让他怎么治啊?
太医也是委屈。
“主子,沈姑娘……会不会是中邪了?”星移在一旁开口道。
星移是想着拯救一下这些太医,他也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人不放过这些太医他能怎么办?
唐景泽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星移嘴角一抽道:“太医们不也看不出什么来吗?属下也是合理推测一下。”指不准真的中邪了呢?
太医们闻言,顿时都目光感激的看了一眼星移。
他们是个大夫,有病治病!可是没病怎么治啊?
唐景泽目光动了动:“罢了,你们都出去吧。”
太医们连忙行了一礼:“臣等告退。”说罢,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生怕出什么事儿。
星移顿了顿,也出去了,顺便还把门带上了。
唐景泽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未泱,不禁揉了揉眉心:“还是逃不过吗?”
……
同一时间,大楚。
靖王府。
墨梓尧感觉到了一阵心悸,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没有拿稳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
他正想蹲下身子捡起来,谁知道有一只手比他还要快的捡了起来。
“王爷可是哪里不适?”沈婉若端着汤走进来问道。
墨梓尧神色一顿,道:“无妨,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心悸。”
“可否要请府医前来看看?”沈婉若有些担忧的开口。
墨梓尧摇了摇头:“不必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来做什么?”
“已经午时了,我见王爷还不曾用膳,便端了过来,无论是什么要紧事,身体才是本钱不是吗?”沈婉若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打开,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
墨梓尧看着沈婉若的身影,突然就有了一瞬间的恍惚,那道身影,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身影应该是……
随即猛然回过神来,他在想什么?
“王爷,你怎么了?”沈婉若看着墨梓尧有些呆愣的神色问道。
墨梓尧恢复了以往的神色道:“没事,你用过了吗?没有的话就一起吧。”
沈婉若一愣,回过神来就是一阵欣喜。她到靖王府好几个月了,很少跟墨梓尧同桌用过膳,就连晚上就算是在一张床上也很少有过什么其他的举动。
“是,王爷。”沈婉若道。
这几个月,沈婉若似乎懂得了什么叫做规矩?与在沈府的她有了不少差距。
沈婉若其实也没指望的太多,她知道自己不是夫君心里的人,但是这都不重要,只要离他近一点,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
两个人用完膳之后,墨梓尧看了一眼收拾桌子的沈婉若道:“这些活不都是下人们做的吗?堂堂一个王妃何必亲力亲为?”
“王妃又如何?不也是王爷的发妻吗?既然是妻子,一些小事情亲力亲为倒也很好。王爷应当还有其他的事情,妾身就不打扰了。”沈婉若说着,收拾完桌子上的餐具便行了一礼离开了。
留下墨梓尧一个人在书房。
走出书房的沈婉若不自觉的笑了笑,其实那是长姐教给她的。
长姐说过,无论是什么身份,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懂得进退有度,说话也要知道前后。
所以,她想了想,决定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长姐一个嫡长女都能亲自下厨做饭,她有什么不行的?
她要做的就是维持现状,如今的现状……她很满意。
墨梓尧对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感觉明显的排斥。
她也不指望墨梓尧能接受她,所以……现在就很好,她很满足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沈婉若问道:“长姐给家中来信了吗?”
阡陌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这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说也到大陵了啊,长姐怎么会没有来信?”沈婉若有些惊讶。
按理说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阡陌也觉得奇怪,大小姐一向知书达理,怎么可能好几个月都不来一封信?
“王妃,大小姐会不会出事了啊。”连翘猜测道。
沈婉若脸色一变:“不可能!”
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慌,既然没有出事,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呢?
长姐……不是这样的人啊。
……
大陵。
这一日的东宫可谓是人满为患。
不为什么,就因为昏迷了半个多月的太子殿下终于醒了。
陆景白是不想醒的,然而……梦里的那个老头委实太过烦人了,他就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唠叨到这种程度上,真的是太烦了。
烦的陆景白不得不醒来。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看我就得去找个道士给你看看是不是中邪了?”云倾松了一口气,调笑着开口。
陆景白嘴角一抽,中邪了?亏他们想得出来。
“我好得很,中什么邪了?别咒我!”陆景白道。
容钰道:“看起来不错,精神气儿什么都挺好,可以不用担心了。”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到底知道什么怒急攻心了?”云倾凑过来道。
能让陆景白这性子的人怒急攻心那肯定是件大事儿,所以云倾格外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
陆景白想到自己看到的,顿时心情也不好了:“没什么。”
无论如何这也是沈未泱自己的事情,是她的隐私,他不可能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面对沈未泱都要当做不知道,不知情。
否则沈未泱那般敏感的情绪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云倾自然看出来陆景白不想说,也没逼着他问,只是道:“你那天可把陆绾吓得不轻。”
“多大的人了,还能被吓到。”陆景白有些嫌弃的开口。
门口的陆绾嘴角一抽。
那个场景是个人都得被吓到好吗?她又不是不是人!
021 云游道人!
最近一段时间,大陵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再找一个人。
但是……没有什么画像,对于来的人自然是来者不拒。
“不是,你这大张旗鼓的找的到底是谁啊?”云倾有些无语的看着东宫里的道士。
这还是东宫吗?都快成道观了。
陆景白想到那个老头气的牙直痒痒:“一个老头!”
云倾嘴角一抽,老头?什么老头?看起来还跟陆景白不对付,仇人?
东宫门口,一个人骑着驴,喝着酒慢慢悠悠的经过。
那人撇了撇嘴:“小兔崽子至于吗?”
随即也没打算进去,骑着驴子悠闲自在的走了过去。
开玩笑,他可是坑了陆景白不少次,想来这小兔崽子如今都气的咬牙切齿呢,哪儿能跟着他好好说话?
再说了,两个人有缘没缘不得看他自己吗?他一个糟老头子懂什么?就是大发善心了一下,其余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摸了摸驴道:“没酒了,走吧去酒馆打点酒。”
驴子摇了摇头,喷了口气。
……
大齐。
沈未泱醒过来放心的不仅仅只是唐景泽一个人,还有整个太医院和星移。
他的天,这段时间整个皇宫都是阴气沉沉的,每个人都不敢太大声的说话。
“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了。”沈未泱看着眼前的人道。
唐景泽心里一慌,看着眼前面色沉稳,眼里都是沉静的沈未泱,心里有些苦涩:“你都想起来了。”
“昔日不知是大齐君上,多有冒犯。”沈未泱道。
唐景泽嘴里有些发干:“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不是,只是一个人的问候罢了。”沈未泱一愣,转而道。
唐景泽随即笑了笑:“你如今已经好了,是要离开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唐景泽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的,甚至还有些不希望。
沈未泱摇了摇头:“还要多叨扰一段时间才是了,毕竟……救命之恩没有以身相许也不能不报恩不是。”
这一刻的唐景泽心情复杂的很,不知道要怎么说。
庆幸沈家人看重这些,他还能有理由让沈未泱接着留下来。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心虚……
沈未泱会不会觉得他挟恩相报了?会不会觉得他其实没有那么好。
沈未泱倒是没有这么想,昏迷了好几日,脑子里的记忆时常清醒,时常模糊。
可也能让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为她做了不少,而她能做的……或许只能陪着他。
她知道自己失了智,眼前的人待她如珠如宝的守护着,在她不知事的时候,也从未有过什么不耐烦,一遍一遍的耐心教她。
也知道因为她,原本就跟太后不好的关系更加的雪上加霜。
她沈未泱也并非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太多太多的事情,让她无法就这样离开。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有多陪陪他了。
“怎么?君上不愿意?”沈未泱有些调笑的看向唐景泽。
唐景泽连忙挥了挥手道:“谁说的!才不是。就是害怕沈大小姐会生气不是?”
他怎么会不愿意?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人生在世总是意外来的多的一点,况且……你也不是只瞒了我一个人。”沈未泱笑着开口道。
是……她确实是很惊讶。
世人皆知为之痴迷的天下第一公子夙玉,竟然是大齐的君上。
那唐明忠想来也就是个挡箭牌吧。
虽然有些小生气,倒也不至于那些。
只是明白或许大齐也不是那么平静,唐景泽的过去也不会是跟他一样所表达的那么平淡。
既然如此,她也就当作不知道便好。
……
大陵。
陆景白在一家酒馆堵着一个人:“还真让我逮着了。”
“啊?什么?你说什么?人老了上了岁数有些听不清了。”那人死不承认,抓着驴道。
陆景白也不介意那些:“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
“我一个老百姓哪里知道啊,来来来没事儿就赶紧让开,我还有其他事儿呢。”那人说着就想离开。
陆景白哼了一声:“坑了我那么久就想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哎哎哎,你说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知不知道?我跟你素不相识,我坑你什么了?”那人差点跳起来道。
陆景白闭了闭眼睛:“带回去再说。”
青鸿立刻出来守着那人不让他离开,连同那驴子也一起被拦住了。
那人哼哼唧唧了一路:“亏你还是个太子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老人家是吧?有没有道德啊!”
青鸿嘴角一抽,什么叫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老人家?这不是坐在驴子上喝着酒呢吗?
这怎么就叫强抢了?
陆景白有些无语,这老头真是一如既往地烦人又唠叨。
要不是他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他都不乐意跟着他受唠叨,他的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来了。
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嘴怎么就那么能说呢?少说一点不好吗?还是说有人强迫他说话了?
别说陆景白了,就是青鸿都有些被唠叨的心不在焉了。
满脑子就是一句话……
这老人家好生能说……
好不容易到了东宫,那人一见逃脱不过了,只能坐在一旁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儿啊?我不都和你说了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我虽然是想知道阿泱的事情,但是却不是这种方式。”陆景白道。
那人差点翻白眼儿:“等你这脑袋瓜子自己想通了,黄花菜都凉了!”
陆景白嘴角一抽,他这不是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嘛?
“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有……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陆景白问道。
他私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的,毕竟……太过骇人听闻了。
“我就是一个老人家,我怎么知道那些事情?”那人道。
陆景白道:“我记得你喜欢喝酒?我府里的酒倒是很多,有的年份不同,是皇家御赐的。”
“你,你,你这不是威逼利诱吗?”那人有些难为情的道。
陆景白一笑:“这算是威逼利诱吧,但是上不上钩就看你自己了。”
那人嘴角一抽,话都这份儿上了,他还能有不说的理由吗?
这小兔崽子简直不可理喻,居然利诱他!
022 无意之间!
沈未泱恢复之后,不愿意身边跟着太多的人,便遣退了不少宫人。
唐景泽也是由着沈未泱。
引得星移频频吐槽,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沈姑娘要是不知道那才是不解风情。
沈未泱对于男女一事是知情的,更别提后来经历了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面对唐景泽的喜欢她没有办法去回应,也回应不了。
对于沈未泱来说唐景泽适合当朋友,当知己,当枕边人……太过让人有些不自在了。
唐景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是真的很温柔,那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一个人,他懂得什么叫做取舍,懂得什么叫做爱。
可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会做到如此的地步上。
对于唐景泽的喜欢,沈未泱无法形容,只能是给他最大的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沈未泱在醒来以后没有提过要回大陵,而是选择留在大齐陪着唐景泽。
因为……无论是恩情还是这几个月的陪伴守护,沈未泱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也不可能就如此的离开大齐。
沈未泱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沈家也不会允许出现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无论是什么,沈未泱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大齐。
……
陆景白看着进了酒窖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的人实在是忍不住嘴角抽了几下,这人……真是有些无语。
“这些酒我能挑几坛吗?”那人道。
陆景白随意:“随你。”
正当那人准备撸起袖子搬酒的时候,陆景白突然出声道:“本宫记得云游道人,素来极为喜欢喝酒,懂天命知命数,几百年来都在世间云游,一人一驴,逍遥自在,所以大家起了一个云游道人的名号。”
额……
云游道人嘴角一抽,转过身道:“不是,你这个样子就不好玩了,这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真的是云游道人了?”陆景白看着眼前的人挑了挑眉。
云游道人挥了挥手:“大家就是这么称呼的,我能说什么?”
陆景白顿时感觉自己的侥幸心理塌了一半,云游道人啊,那是活了几百年的人啊,懂天命知命数……那想来都是真的了。
“你小子算是命好,我夜观天象发觉不对,再让你这么胡乱猜下去,你跟沈未泱的缘分怕也是要断了。”云游道人道。
陆景白皱眉不解:“我并未做什么,只是想想罢了,这也会吗?”
“这么跟你说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事情沈未泱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你又不愿意多问,迟迟憋在心里,总会有一日这这事情积少成多,终成大患!”云游道人抱着一坛子酒道。
陆景白听的心里顿时就是一惊,云游道人说的没错。
这些事情以沈未泱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主动说出来的,而他或许会感觉到什么,但是为了尊重沈未泱也一定不回去问。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想法思虑积少成多,终会出事。
“可是,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真的会存在吗?”陆景白不解。
云游道人一笑:“这世间之事可从来没人说得准,所谓的天下太平也不过只是表面和平而已,总会到来一个人为这天下纷争拉开帷幕。”
“这人是?”
云游道人道:“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想着,陆景白当即行了一礼:“多谢云游道人解惑,陆珩感激不尽。”
“别别别,别给我行这么大的礼,老夫我受不起。”云游道人连忙避开。
陆景白道:“之前对道人多有得罪,还请道人见谅。”
“见谅?这好说……”云游道人看了一眼对面一旁的酒,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陆景白自然懂得,接话道:“景白并非贪酒之人,道人若是喜欢这些酒,住在东宫慢慢喝。”
“嘿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抱着一坛子酒不撒手。
……
沈未泱看着眼前跟唐景泽一模一样的脸心里起了波澜。
这……是双生子吗?
“你这是做什么?”沈未泱皱眉的看着眼前的人。
唐景州饮了一口酒道:“不做什么,就是听说我兄长有一个喜欢的姑娘,我想看看而已。”
“你和你兄长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说话行事倒是一点都不一样。”沈未泱道。
唐景州毫不在意:“按理来说你们都更加喜欢兄长吧。”
“是,是更喜欢他一点。”沈未泱毫不避讳的承认。
唐景州突然走到沈未泱面前道:“那你喜欢我兄长吗?”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沈未泱才不打算进这个圈子。
唐景州一笑:“还挺聪明,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自然不是,我已有婚约。”沈未泱干脆利落道。
唐景州一口酒噎在喉咙里:“你有婚约?!怎么着?我兄长还现在强抢民女了?”
沈未泱一脸黑线。
“我说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不过是遭人陷害,被你兄长救了而已。”
“第一次有人看见我和我兄长这张脸还不动心的,确实有些好奇呢。”唐景州道。
沈未泱看着唐景州道:“你也别把我想的有多好,至少第一次见你兄长虽然没彻底陷进去,但是那张脸我的确动心了。”
唐景州有些无聊的哼了一声:“女人都肤浅!”
“停,别说的你们男人不肤浅一样。不然为何三妻四妾,喜欢漂亮女子。”沈未泱觉得自己有些手痒。
唐景州哼了一声:“我当然不肤浅,就凭我这张脸,女人见了都是羞愧。”
沈未泱有些被噎住了,这话说的……长得好看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更别提……长得确实是能让女人都羞愧的脸。
“你可闭嘴吧,长得好看是值得炫耀的吗?”沈未泱不太想说话了。
唐景州奇道:“我长得好看为什么不炫耀?”
“夙玉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兄弟?”沈未泱也是奇了。
唐景州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茫然道:“夙玉是谁?”
沈未泱:“……”
完了,这一次是真的伤到脑子了,不然这话怎么就这么无意之间的说出来了。
“我朋友!”沈未泱憋着一口气道。
唐景州一脸的不相信:“是吗?你朋友?我怎么不信呢?”
沈未泱:“……”
你爱信不信!
023 意外来客!
门外的唐景泽和星移嘴角抽搐了半晌,他们本来是害怕唐景州跟沈未泱会起什么冲突,谁知道……两个人在里面还谈起来了。
虽然这话题谈的让人一言难尽,但是好歹是不会打起来了。
他们就是害怕两个人会打起来,所以才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里面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星移都感觉自家主子的心口上中了两箭,还是淬了毒的那种。
不过唐景泽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的反应,早就知道的事情,又能有多少不甘心和难受呢?
虽然确实是有不高兴和难受,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未泱素来对自己的感情把握的很好。
就算是心里会有那么一丝的期待,却也不会主动放下身段曲意逢迎的讨好。
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分的很清楚明了。
她喜欢和不喜欢就是一墙之隔,她说的和断绝关系便是一分一毫的念想都不会留下。
这样的女子……太过强硬,也是慧极必伤!
里面的嘴架还在继续。
“夙玉到底是谁啊?”唐景州眨了眨眼睛问道。
沈未泱面无表情:“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说呗,这宫里这么无聊找点乐子不是更好?”唐景州锲而不舍。
沈未泱神色淡定:“我对你兄长的那张脸已经有抵抗能力了。”
唐景州一秒钟变了脸色。
唐景泽的那张脸是真的让人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况且见一次就会呆一次。
时间久了,原本对自己长相自信的人都得产生怀疑。
毕竟那样的一张脸委实让人不得不对自己产生怀疑。
“有抵抗能力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你能一直都是这样。”唐景州一脸的满不在乎。
沈未泱撇了撇嘴,她发现唐景州这人是真的欠揍,这就跟唐景泽完全不一样,唐景泽给她的感觉是那种说不清的感觉,让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他的想法,他的认知。
而唐景州就不一样了,同样的一张脸,却想让沈未泱揍他,还是那种专往脸上招呼的那种。
她并不觉得心疼,还感觉挺爽的。
“哎,我听说我兄长受伤那几日都是你照顾的?谢谢了啊。”唐景州拿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收紧。
沈未泱一愣,突然想起来那一日的突如其来的行刺,顿时也炸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儿,你简直莫名其妙!”
唐景州神色尴尬:“喝醉了,当不得真的。”
“就你这酒品,你可少喝点酒吧。”沈未泱提起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弟弟,我都不要了!”
唐景州嘴角一撇:“谁让你没我这么个弟弟?”
沈未泱顿时火大了:“要是有你这么个弟弟,我宁愿自我了断!”
门外的唐景泽和星移听的一脸无语,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在吵什么?
这个弟弟……他虽然有些无奈,但是也不至于到不要的地步上,况且自己离开大齐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弟弟吗?
虽然他成长的有些不尽人意,可也终究是自己的弟弟不是。
沈未泱只有一个弟弟,沈白清那小子自然是让人十分放心的,甚至于还时不时的替沈未泱分担些什么。
唐景州是没有跟他想的那样,可他也理解,毕竟一个人在暗处生活了那么久,心里有怨恨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也未曾对这个弟弟发过火。
他以为这个弟弟应当是恨极了他的,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他听说大楚那边好像有人要来,就是不知道是谁。
……
关于沈未泱的事情,陆景白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无论是云倾还是白楚楚。
这件事情根本就是闻所未闻,搞不准还以为中邪了呢。
云倾看着一旁抱着酒坛子晃晃悠悠的人一脸的不忍直视。
“这真的是传闻中的云游道人吗?怎么感觉不靠谱呢?”怕不是让人骗了吧。
白楚楚笑了一声:“这个啊我知道,阿泱跟我说过来着。云游道人是世间活了几百年的人了,知天象懂命数,很多人都想找都找不到呢,一人一驴游走世间,嗜酒如命。”
陆景白没说话,这嗜酒如命他是看到了,还看得相当的清楚明了,好家伙在东宫住了四五天,他酒窖里的酒直接少了一半。
他过去存的一些琼浆玉液算是都交代出去了。
“这还真的是嗜酒如命,我就没见他把酒坛子放开过。”云倾嘴角抽搐着开口道。
白楚楚也乐了:“人家就好这一口,你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想喝他酒窖里的酒可是很久了,他都没说给我几坛子的。”云倾说着就看向陆景白。
陆景白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你也喜欢喝酒啊?早说啊,阿泱见过我酿酒呢?”白楚楚道。
云倾嘴角一抽:“沈未泱还会酿酒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阿泱除了武艺不精之外,那可是什么都会。你们二人之前在长安城待过的时间也算是久了,知道闻名长安的甘露春和岁寒堂吧。”白楚楚不乐意了,踹了云倾一脚。
云倾一听,也顾不得其他了:“自然知道。”这两种酒可谓是名满长安,谁都知道。
两种酒的味道并不相同,却喝完之后依旧能让人回味无穷。
“我家阿泱的酒量虽然算不上好,但是偏偏这名满长安的甘露春和岁寒堂就是我家阿泱酿的酒。”白楚楚一脸自豪的开口。
仿佛酿了酒的人是她一样。
陆景白心里一笑,原来如此。
“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楚楚被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什么?又没有银子拿。”白楚楚看着云游道人道。
云游道人咽了咽口水道:“这两种酒我知道啊,就是当初没赶上时候。”
云倾脸都青了:“怎么可能?就沈未泱那酒量,还能酿出酒来?逗我呢?”
这怪不得云倾不相信。
“楚楚姐说的没错,这甘露春和岁寒堂的确是长姐酿造的。”沈挽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
云倾头摇的仿佛拨浪鼓:“不可能,我不相信。”
陆景白笑了笑,这两种酒的确是沈未泱酿造的,也是她取的名字。
只是这一世甘露春和岁寒堂出世的很早,上一世甘露春和岁寒堂几乎差了五年的距离。
上一世。
甘露春是沈未泱和墨梓尧两情相悦,年少情深之时沈未泱酿造的。
那是正是春季,少女初识情爱,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所以取名甘露春。
而岁寒堂是经历过誓言消散,孩子夭折,嘲笑讥讽时,在一个冬日的时候所酿造的。
所以取名岁寒堂。
这两种酒几乎就能看出沈未泱的态度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