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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全文阅读

作者:径庭轩主人     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txt下载     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四章 邺城失陷,回军平阳

    曹军的劝降信在邺城之中引起了很大骚乱,虽然袁尚下令把所有的书信都收缴上来,但是看过的人不在少数。邺城的军心确实受到很大影响,而且袁尚现在对能否守住邺城也开始有些担心了。

    袁尚召集审配、逢纪、袁熙三人相商下一步的对策。

    审配道,“邺城城高池深,袁公当年经营多年。城中的粮草至少可以支持半年以上。曹军如若久攻不下,早晚必要退军。如今最怕的是城中的世家有些首鼠两端的,不肯全力支持。大将军可帅众将坚守城池。我带一校人马把城中负责城内安全,若有人妄图浑水摸鱼,定然让他们无所遁形。”

    逢纪却道:“话虽如此,但是曹操亲自围城,加上之前的兵马,围城之兵已不下二十万人。万一任何一处被攻破,就是玉石俱焚。我等死不足惜,怎么能让大将军陷入危难之中。我倒觉得我们应该趁曹军不备之时,趁早突围,收拢冀州兵马再与曹军决战不迟。这样主动权在我不在曹军了。”

    审配道:“逢纪你这居心何在?如今袁氏家族的根基俱在邺城,正因为如此才可以让袁氏家族上下全部支持我们坚守城池。一旦离开邺城,主公岂不成了丧家之犬?而且平原作战,我军骑兵一直不及曹军,胜负难料。如今又坚城固守正好扬长避短,奈何轻言弃守。”

    逢纪还要反驳,袁熙道:“三弟,我倒觉得逢纪所言不无道理。若是之曹军围城倒也罢了,但是袁谭逆贼在城外,难保城中之人没有别的想法。我倒觉得不如突围,撤守幽州。哪里有易京坚城为门户,我在幽州还有五万兵马。我们若是再给三郡乌桓一些好处,不怕他们不南下相助。到时候胜曹操何难?依我之见,还是突围的好。”

    袁熙的话倒是让袁尚动心了,虽然他一直想继承大位,但是他一直在袁绍的羽翼之下,从来没有单独领过军,更别说这么大规模的作战了。袁尚虽然不承认,但是他内心是怕死的。一旦城破,玉石俱焚,他是不敢想象的。但是突围的话,就必须是精兵简从,只怕家眷是照顾不到了。袁尚犹豫再三,还是最终决定三日后突围。

    审配有心再劝,但是他太了解袁尚了,知道只要他决定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他突然觉得当初自己支持袁尚是不是错了,否则也不至于有今日的境地。审配对袁尚说,“大将军既然决定了突围,那么必须要带精兵,为了有利于大军突围,不让曹军追击,邺城还是需要坚守的。审配愿意留守邺城,带领一万人马拖住曹军。”

    袁尚道,“尚如今正要依仗先生,守城之人我自会安排,不需先生担心。”

    审配道,“主公,如果知道大军撤军,只怕守将难以坚守。但是若是审配在城中,守军上下定不相疑也。主公主只管安排撤军事宜,莫以审配一人为念。”

    袁尚知道审配下定了决心与死守邺城,便不再劝,让各人下去准备。袁尚回去后宅之中,将突围之事告诉母亲,刘氏大哭不止。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命人收拾细软准备和袁尚一起出城。

    三日之后,正当子时,月黑风高,邺城的北门突然打开,城中杀出三万人马来。骑兵当先,步足剧中,刀盾手防护左右两翼,弓兵殿后,这三万人马保护了袁氏一家老小,向曹军大营冲去。

    防守北门的乃是乐进,虽然只有一万五千兵马,原本倒也阵营齐整。但是三日前曹操下令,故意留出营垒间的防守空隙,好让冀州兵马以为有机可趁。没想到这次倒让冀州兵马钻了空子。

    乐进领兵阻拦,但是晚间看不清楚,兵马调动不便,没有拦住冀州大军,反倒折损了不少人马。

    曹军根本没有想到袁尚会这么快放弃邺城,所以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夏侯惇和曹真准备设伏的人马也还没有到达指定位置,结果袁尚这三万人顺顺利利跳出了包围圈,撤往幽州去了。

    曹操得到乐进禀报,一时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冀州兵马突围,只命夏侯惇和曹真领兵追击,自己这面大军权利进攻邺城。

    审配这里虽然只有一万多兵马,但是他却把城中世家的丁部曲全部“请”城楼,加强邺城的防守力量。曹操发动大军强攻,却没有办法立刻攻克邺城。第五日晚间,袁谭在沉重的旧部发难,抢攻西门,并在城中纵火。这才让曹军突破了西门的防守,攻进了邺城城中。

    经过一番激战,守军大部分投降了曹军,审配不愿降曹,拔剑自刎。

    曹操进入邺城查点户籍粮草,才发现邺城的人口之盛,粮草之多超过许都多矣。袁尚坐拥宝山而弃城逃亡实为不智。

    这时袁谭有意镇守邺城,曹操不许。曹操调卫尉程昱领冀州刺史,并派次子五官中郎将曹丕同守邺城。在城中发现被软禁的并州刺史高干,高干被救之后愿意降曹。曹操仍以袁谭为青州刺史,高干为并州刺史,但是拍了亲信将领作为军司马,协助二人领兵,其实就是变相分了二人军权。袁谭高干人在矮檐之下,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敢明说。只好领兵各回本郡去了。

    曹操占领邺城之后,并没有急着北上去追击袁尚,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战果,同时安定冀州士卒之心。毕竟他要的是稳定的北方,而不仅仅是打败袁尚那么简单。

    田靖领兵西进,翻过太岳山到了河东地界。三日后,田靖领着这一万余人马到了平阳。如今张燕和徐庶在平阳正为河东之事发愁。

    原来官渡兵败之后。马腾和韩遂的兵马便放弃了之前的和平协定,北上攻击河东各县。军师徐庶有心反击,奈何手中兵员不足。徐晃的一万骑兵,尚在草原。前几日飞鹰传来消息,说田靖命令北上取西河郡,徐庶以魏延的“武”字营为前锋,张方“勇”字营殿后,夺取西河。如今在安邑只有霍峻的守军和王平的忠字营和伍芳的狼骑三千。河东全县收缩防御,坚壁清野,只守不攻。只等北线的徐晃将军从从草原返回之后,再准备反攻。

    没想到这个时候,田靖领兵回来了,徐庶大喜。

    进城之后,田靖为徐庶和张燕引荐了田丰。不一会儿,平阳太守赵俨和将军府主簿杨修都来了,田靖这才与众人一起议事。

    田靖首先说的是官渡之战后,冀州如今的形式。包括自己如何夺取了上党以及为什么取西河。众人听罢也觉得田靖蚕食并州的政策是非常适合的。

    田靖接着道:“如果曹操攻克邺城,那么冀州、幽州只怕早晚在曹操的掌握之中,加上袁谭投降,到时候整个北方我们就是曹操最大的敌人。所以我们与曹军早晚有一战。我取上党正是看中了上党三面环山,易守难攻的优势。取西河是为了增加我们的后方实力。若非我不愿强攻太原折损兵力,这太原雁门二郡我也有意拿下来。”

    徐庶道,“我们趁高干部在的情况下,进军上党西河,多少有运气的成分。如果强攻太原难免损兵折将。关键是,曹军征服冀州之后,至少有三十万大军可以调动。试问我们就算全取了并州之地,但我门能抵挡住曹操的全力进攻马?”

    徐庶此言一出,张燕等人都无话可说。说实话他们也知道如今征北军已经发展的够快了,但是相对于快而言,基础不稳,人口不足都是巨大的问题。特别是一旦开战,未战而败局已定。

    田靖也知道这就是目前的现实,没有办法回避。

    徐庶接着道:“所以我们目前不能再和曹军争一城一地的得失。收缩防御,坚城固守才是上策。另外主公之前所提的开拓辽东的战略,徐晃已经打通了塞外走廊,如今正是时机,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安排?”

    在座众人,除了徐庶之外,大多数对田靖的辽东战略并不了解。田靖觉得时机已到,必须要让在座众人全盘了解,也好为安众人之心。田靖便把卢毓之事说了。

    田丰道,“恕我直言,辽东公孙康经营几十年,不是有一个卢毓和徐亮就能拿下来的。不知主公经略辽东,准备带多少兵马去?“

    田靖也知道此事不是如此容易,若带兵多了,不说影响河东,而且大军远征,粮草后勤都是问题。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幽州,要想名目张单穿州过境,基本不可能。但是人少了,又解决不了问题。田靖也在犯难之中。

    徐庶道,“听闻将军原本在公孙瓒账下效力,不知幽州如今可还有可以利用的力量?“

    田靖道,“我有一义兄公孙续乃是公孙瓒长子,幽州兵败之后,他带领三千白马奇兵远赴塞外,投靠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听说娶了难楼的女儿。他无时无刻不想夺回幽州基业,此去辽东倒是可以为我助力。”

    田丰道,“令尊田畴原本是当地豪族,听说一直在徐无山中屯田,当年袁绍曾派人请田畴出山为幽州从事,奈何田畴不愿为官。不知主公可能请出令尊相助。”

    田靖心说,我的家底你们比我还清楚,田畴历史上曾经带领曹操走卢龙塞翻越白狼山攻克柳成,大败辽东乌桓。父亲的力量自然是要借重的。田靖道,“家父那里兵马不多,但是熟悉当地山川地理,是攻击辽东的最佳向导。”

    徐庶道:“既然有这三股力量相助,我想攻下辽东只怕也不是难事,我们今日正要商议出一个完全之策来,以保证攻克辽东之战万无一失!”

    众人商议一夜,直到第二日一早这才确定了诸般方略,田靖在城中休息一日。只等三日后,召集河东上下所有官员,宣布下一步的战略规划。

第八十五章 并郡为州,高山流水

    三日后,田靖召集河东上下所有官员将校在平阳征北将军府集合。因为这次人事调整和安排关系到河东未来五到十年的发展,所以众人系数到场。但是像徐晃这样还未赶回河东的,包括魏延等出征在外的自然无法参加,但是田靖同样对他们未来的职位做了详细的安排。

    目前征北军田靖控制的领地包括,河东郡、平阳郡、上郡、上党郡、包括即将占领的西河郡,治下人口五十二万,目前整个征北军兵马步骑合计八万。

    田靖的第一个改革,是将征北将军治下各郡整合为一个州,设刺史,管理民政;以征北将军府负责军事。具体到各郡,边郡以武将为太守;内地军以文官为太守,以武将为辅掌军事。

    新的州定名为并州,说明田靖未来对吞并太原、雁门两郡还是有想法的。田靖以田丰为并州刺史,杨修为长史;张燕为平阳太守,齐泰为平阳都尉;赵俨为西河太守,张方为西河都尉;沮授为上党太守,臧舜为上党都尉;霍峻为河东太守;徐晃为上郡太守。

    军政方面以征北将军为主,军师将军徐庶和后军师胡才为辅。平时,只有步军和骑军归将军府统领。原步军第一营驻军安邑交给霍峻统领,鞠演的背嵬军和伍芳的狼骑驻军安邑,以霍峻为安邑战区的最高指挥官;王平的第三营、郝昭的长水校尉营骑兵驻兵上党,高顺的陷阵营和曹性射声校尉营驻军上党天井关和壶关,孙轻的飞虎营撤出黑山,驻军上党协防壶关,加封王平为上党都督,以王平为上党战区最高指挥官。张燕带领的第五营驻军平阳,李蒙的屯骑校尉增兵至一营,驻军平阳。以张燕为平阳、西河战区都督,统领包括魏延、张方的两营兵马,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出兵占领雁门郡。徐晃为骑军都督,领三营骑兵保护从上郡到幽州这一路草原的安全。

    原本北军五校之中现在还剩越骑校尉营缺少统领,田靖以张绣之子张泉为越骑校尉,驻军平阳,骑兵一营三千一百二十五人从徐晃上郡的预备病员中征招。徐晃统领骑兵三营人马,第一营中郎将由徐晃兼领,第二营中郎将为张辽,乐平为第三营中郎将。由于张辽原本麾下就有并州骑兵一千余人,加上在青州之战招降的兵马,张辽的骑兵已经满员。另外多出一营骑兵设为骑兵第四营,由最早跟随田靖的武国兴率领。陆麒麟领白马义从一营,另外从以前的白马义从骨干之中挑选出精锐一百死士为白马卫士,负责田靖本人的安全。

    此次北上经略辽东,田靖带陆麒麟、张辽、张泉的三营骑兵,以及李敢麾下的五百飞虎军,这五百人如今都已经习惯骑战马行军,田靖赐名为虎骑营,这一次田靖决定带军师徐庶随行,飞鹰校尉闫柔及其麾下将校已经先期进入幽州了。

    这一次田靖去辽东,少则一年,多则数载,所以并州各州郡一定要加强防守,御敌于外的同时,还要兼顾生产和鼓励生育。小的战斗以各州郡太守为主官,一旦曹军大举攻略并州,那么战时一切以刺史府的统一调度为准。

    田靖安排完并州所有的军政事宜之后,这才去后宅与两位夫人说明情况。到了后宅之中,突然听到吕雯与齐莹二人说笑,田靖进去之后,齐莹一脸害羞的神色。吕雯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妹妹可是有一个天大的喜讯要告诉你!”

    田靖听得一愣,“莫非我那大舅哥齐泰要大婚不成?”

    吕雯听完先是一愣,接着笑道,“你倒是尽操别人的心,妹妹有喜了,恭喜你要当爹了?”

    田靖听罢大喜一把把齐莹抱了起来。齐莹大囧,喊道,‘快放我下来,肚子里有孩子!“田靖这才松手。

    田靖先是命人增加照顾齐莹的侍女数量,然后又让齐莹少出门,不要在出去问诊,帮人看病了。然后又说,齐莹幼年丧母,有什么事情不懂得可以向杨彪的夫人请教。

    吕雯由于自己不能生育,所以对齐莹怀孕是真心喜欢的。看田靖这方寸大乱的样子,让他赶紧坐下,别瞎操心了。齐莹自幼学习医术,这方面可是比他们懂多了。

    田靖这才想起问孩子几个月了。

    齐莹羞涩道,“你上次离开是何时,如今却来问我。不过才三个月左右。‘’

    田靖想了想道:“这十月怀胎,只怕你生产的时候我赶不回来呀?”

    吕雯问道,“才回河东几天,又要出征?”

    田靖道,“身不由己啊。我们一旦松懈,只怕明天曹军就打上门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生照顾齐莹。”

    吕雯道,“这次是哪里有战事?”

    若是齐莹是从来不问田靖去哪的,但是吕雯不同。她是将门之后,对这些还是很关心的。

    田靖便把自己准备去辽东的安排和二人说了。

    吕雯听罢,奇道,“想不到你麾下倒有这许多人才,图谋辽东绝非常人能想出的奇谋妙计。既然你要去辽东,我便随你同去。”

    田靖听罢赶紧阻拦,“这一路十分凶险,我去尚无胜算,你还是在平阳坐镇将军府,保护齐莹和我们未来的孩子吧!”

    吕雯道,“正是因为你此去危险,我才要帮你吗?若说两军阵前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奇谋弄险之事,正是我和我那一百女兵的用武之地。你别管了,五日后出征,我与你同去。”

    田靖知道吕雯的性格,拦是拦不住的,便不再说。

    正好在这时,丫鬟禀报说是田霜小姐来了。吕雯道了声“有请”,然后对田靖说,“都是你惹得相思债,人家可是每日过府来探望,可巧今日见到你了。”

    田靖也是大囧不知该如何处理,当日在青州之时,田靖曾经提议和田霜结拜为兄妹,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可是田霜推说田丰不在,自己不能做主,就拖到现在了。其实田霜喜欢田靖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田靖却不想娶,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套用现在的话就是不来电。

    这时正巧田霜进来,看到田靖田霜也是一愣,她以为只有吕雯与齐莹在内宅呢。看到田靖赶紧施礼,“见过征北将军”。

    田靖虚扶一下示意田霜免礼,却是推说军中还有公务找了个借口走了。

    田靖心说,田霜的事情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得给他找个乘龙快婿才是。田靖离了将军府往外走,正好路过徐庶的家。田靖心说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老夫人了,便采买了一些礼物亲自登门拜望。

    这时徐庶不在家中,还在将军幕府办公。徐母见到田靖很是高兴,见礼之后让田靖坐下说话。田靖问:“伯母在平阳可住得习惯吗?

    徐母道:“习惯,习惯,感谢将军照抚。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稳定这么好的生活。”

    田靖道:“过几日,我要带徐军师到辽东办事,这一去就是一年多时间,伯母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若是有什么用的着我的,您尽管说话。”

    徐母道:“元直和我说过了,男儿志在四方,本该到处走走的。将军啊,您别嫌我老婆子麻烦啊,我还真有个事情需要求您。”

    田靖赶紧扶住徐母道,“伯母但说无妨。”

    徐母这才叹了口气道,“我那儿子啊,别的都好,你说孝顺吧那是真孝顺,本事不大吧也够安身立命了,只是这终身大事他不操心呀。你看他这都二十有七了,还不曾娶过媳妇,他不着急我可不能不着急,要不然将来他们徐家绝了后,我九泉之下怎么见他死去的父亲呀。”说着说着老太太倒掉泪了。

    田靖心说,这把愁什么来什么呀,我倒把徐庶这个帅哥加王老五给忘了,不由得大喜道:“伯母您放心,别的事情不管,但是这件事交给我,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田靖告辞回府。回到府中正好田霜刚走。田靖让吕雯准备一桌家宴,就说庆祝齐莹有喜,明天邀请一些亲近的将领们来吃饭。邀请的人中,第一个是徐庶,第二个是张泉,第三个是杨修,完了是李敢、乐平,大舅哥齐泰,陪客吗,则是吕雯、齐莹和田霜。

    齐莹还要阻拦,忙道:“这还没有生呢,怎么能大肆宣扬,这饭还是不请的好。”

    吕雯冰雪聪明,一个请的宾客都是年轻没有结婚的,哪里还不知道田靖的用意。便笑着下去安排了,心说话,这田霜眼界太高,只怕一般人绝对入不了她的发言。再一看第一个请的是徐庶,那自然田靖是属意此人了,明天少不得好好帮他们撮合撮合。

    第二日一早,诸将陆续前来。田靖让人迎到内宅之中,在正厅摆上酒宴齐莹怀胎,同时和一众宾客喝酒唠家常。

    田霜早早来了,她的位置在徐庶对面。原本吕雯说只是家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田霜有些不习惯。

    田靖道,“霜儿妹子,这李敢、乐平乃是我的结义兄弟,你见过的。这位张泉张公子乃是我师伯张绣的独子,杨修是吕雯的义兄,齐泰是齐莹的哥哥,所以说都是一家人来着。至于这位吗,乃是徐庶徐元直先生,他与我亦师亦友,如今执掌并州五郡近十万兵马的兵权,是我最倚重之人。徐庶先生文武全才,书画皆精,而且颇通音律,看气质以为是文人雅士,可是又是剑术名家,快意恩仇不输古之名侠。”

    田靖说罢徐庶赶紧道,“将军谬赞了。”

    但是他越谦虚反倒越勾起了田霜的兴趣。“先生既通音律,我二人合奏一首为在场宾客助兴如何。”

    徐庶笑着起身,“既然小姐相邀,徐某敢不从命,只怕技艺生疏坏了小姐雅兴。”

    这时吕雯早命人取了古琴来,二人相互谦让一番之后,共同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当真是配合默契,琴声想和。

    田靖和吕雯互相使一个眼色,知道徐庶与田霜算是互相看上眼了,心中也是十分欢喜。

第一章 乌桓内乱 公孙投疗

    田靖带着军师徐庶,夫人吕雯,以及陆麒麟、张泉、张辽、李敢及一万余骑兵北上。

    出征之前徐晃的骑兵已经赶回了平阳。徐晃决定以乐平的骑兵驻军上郡最南面的定阳,一方面营建城池,一方面若是安邑有事,这一营人马可以迅速支援。武国兴的一营骑兵驻军高奴,并且训练新军。自己的一营人马则驻军美稷,维护与匈奴的关系,也加强双方的合作。

    出征之日,正好得到了西河捷报,魏延和张方全取西河南部各县。太原的高柔并没有派兵支援西河,所以这场仗胜得倒也容易。田靖既然任命了张俨为西河太守,那么接收城池,招降俘虏的事情自然交给他去做了。

    田靖的大军正好不用再绕道上郡,直接从西河郡北上。过了西河,走定襄,然后从云中奔幽州高柳城。但是田靖刚刚到云中,那面闫柔的飞鹰已经送回公孙续那面的消息了。

    原来公孙续当时率领三千余人投奔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并取难楼之女乌兰为妻。难楼对公孙续十分倚重,大小事务都交给公孙续处理。难楼的年纪毕竟大了,他的身体状况日渐下降,慢慢地饭也吃不了多少了。他已经决定把上谷乌桓这三万人的部落交给公孙续继承了,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大人之位只能传给他和乌兰所生的儿子。

    本来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继承,结果却出了岔子。就在难楼咽气的第二天早上,原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千夫长那古,突然占到了前台来,他说乌桓人的部落首领必须由乌桓人担任,才不会背叛部落和族人的利益。而那古得到了至少七成千夫长的支持。只有以前最终于难楼的那部分人坚定的站在了公孙续一边。

    结果两面商议不成,就起了内讧,双方互相攻击。因为公孙续还有原本幽州带来的旧部,双方相交倒也势均力敌。

    哪知道这时候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带了一万人马前来相助那古,公孙续这才知道原来这件事情背后的黑手其实是乌延,他是想要借机吞并难楼的部落的。但是毕竟自己实力不足,没有办法,公孙续领军败退。好在那古和乌延也没有穷追不舍,只是占领了上谷乌桓的旧地,便收军了。他们知道公孙续与袁氏有杀父之仇,他在幽州会更难过的。

    就在这时闫柔找到了公孙续。知道情况之后,闫柔制定了两个计划,第一公孙续带兵西撤,到时候与田靖的兵马汇合,再攻打那古和乌延。第二个计划吗,趁着兵败之机,东投辽东公孙度,公孙续在幽州和草原均不能立足,投降公孙度正好不引人怀疑。而且辽东主簿卢毓乃是田靖的心腹,如此就可以预先把一支力量安插在辽东内部。

    公孙续犹豫再三,决定选第二条路。因为第一条借重田靖的力量,早晚还是在他之下,没有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但是去辽东就不一定了,就算田靖仍然为主,但是自己至少是开疆拓土之功。这么一想公孙续立马做了决定。

    闫柔这面一面派人和卢毓联系,一面飞马驰报田靖。

    公孙续决定之后也不耽搁,领着不到一万多人迅速向辽东方向迁移。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公孙度是否愿意他们归附,而是如何通过辽西乌桓蹋顿的领地。

    蹋顿在三郡乌桓之中实力最强,当年攻打幽州也是以蹋顿为主。公孙续带着这一万人经过蹋顿的领地,基本就是羊入虎口。蹋顿不趁机吞并他们才怪。

    闫柔倒是想起田靖交代过,田靖的父亲田畴在徐无山中屯田。便让公孙续领兵缓行,闫柔拿着田靖的信物亲自去找田畴。

    田畴见到闫柔才知道田靖这几年的情况,没有想到在这乱世之中他倒建立起一份基业来。不过担心也是有的,这些乱世军阀又有几人善终呢。田畴听说田靖有意图谋辽东,倒是十分高兴,这样就有了一个远离战火的稳定后方了。

    田畴向闫柔交代了如何出卢龙塞,经过白狼城再绕过柳城到辽西阳乐县的古道。这条道路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走过了,田畴不放心,便决定亲自领了几个老兄弟作为向导,带他们翻过卢龙塞北上。

    闫柔没有想到田畴如此帮忙,一路之上小心保护田畴的安全,否则将来还真不好向田靖交代。有了田畴的指引,公孙续这一万多人花了十日时间翻山越岭赶到了阳乐城下。

    辽西的阳乐是公孙度控制最西面的一个城池,相隔不到百里的柳城就是蹋顿的老巢。公孙度这是故意养匪拥兵自重,这样朝廷的命令也到不了辽东,他自然安心做他的辽东王。但是袁绍灭了公孙瓒,曹操又灭了袁绍这些大事,公孙度自然是知道的。他也隐隐有了一种危机之感。这是卢毓说,公孙续领了乌桓一万人马来投,公孙度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增加自身实力没有人不喜欢。特别是这个公孙续乃是公孙瓒的儿子,只怕幽州早没有他的额立足之地,所以他的投靠应该是真的,不会有诈。

    公孙度便派卢毓去阳乐城处理受降一事。如今的阳乐守将不是别人,正是卢毓好友徐亮。所以公孙续的人马到了城下,徐亮确认了公孙续的身份之后便命守门士卒开城,把他们迎了进来。

    到了城中宾主落座,卢毓问闫柔田靖那面可有将令传来,下一步当如何安排?

    闫柔说,将军已在路上了,只怕不日便到,我们可以在阳乐城休整一段时间,再做定夺。

    田靖收到闫柔传来的情报的时候,立马意识到形式发生了变化,他需要调整一下策略了。原来是他准备领兵到辽东,以徐亮、卢毓为内应,尽可能多的抢占关城,不过这样难免陷入苦战之中。

    现在公孙续进入辽东,让田靖发现一种新的可能,就是从内部攻克和瓦解公孙度的势力,从而实现对辽东的和平占领。

    田靖把他的想法和徐庶说明了之后,徐庶十分支持。田靖便制定了新的目标,他只带军师徐庶,一百余人,轻装简从赶往辽东,扮作公孙续的从人。从而进入辽东的核心,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目前这三营骑兵,既然已经快到幽州了,也不能半途而废,而且还要保证一定的力量以为将来攻取辽东的助力。

    田靖决定以张辽领军,带领三营骑兵假扮蒙古骑兵,趁上谷乌桓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趁机打败那古,收服这一部分势力。然后驻军上谷随时等待辽东的消息。

    二人计议已定,田靖召开军事会议,把事情交代下去。各人均没有意见,唯独吕雯道,“我来就是帮你夺取辽东的,你不能把我留在这儿,我要随你去辽东!”

    田靖和徐庶合计一下,同意让吕雯带十名女兵轻装简从随行。

    军事会议开完之后,田靖带领徐庶、吕雯这一百余人,同样走卢龙塞白狼城阳乐这一条路,一人双骑快速赶往辽东。

    张辽则带领大军徐徐前进,准备趁机打败上谷乌桓。

    田靖赶到阳乐之时,众人还在阳乐休整。田靖一到,自然有了主事之人。田靖先是见过父亲主公田畴,然后拜见兄长公孙续,最后与卢毓徐亮见礼,同时引荐徐庶给他们认识。

    田靖先问卢毓辽东那面的情况,卢毓道:“如今公孙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有意传位给次子公孙恭,但是公孙康长期掌军,已经形成了势力,只怕公孙度想要废长立幼只怕很难。公孙度一旦去世,这辽东太守的位置一定会落到公孙康手里。公孙康继承了乃父的阴鸷及多疑,而公孙恭则继承了乃父的狂妄自大。这兄弟二人都非仁主之相。这也是我请将军入主辽东的原因。”

    田靖听到此处道,”如此我们到有机会了。这次公孙续领兵一万到了辽东,这一支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不会让公孙度忌惮,但却又能成为公孙恭的助力。所以我们到了襄平之后,就是要一方面讨好公孙度,一方面结交公孙恭,在关键的时刻帮助公孙恭取得辽东之主的位置。公孙恭若要依仗我们,那么重要的位置都将受到我们控制。到时候再架空公孙恭取得实际控制权,这辽东便在你我找我之中了。”

    卢毓一定觉得可行,但是这样一来速度自然慢了很多。不可确定的情况也多了起来,便问道:“主公,如此一来辽东绝非十天半月可取,只怕中间还有无数变数?”

    田靖道,“无妨,只要徐亮镇守阳乐的位置不动,我在幽州尚有一万余骑兵随时可至,到时候可以做两手准备。”

    公孙续道,“不知道那公孙恭有何喜好?如何结好于他?”

    卢毓道,“说起来有些不齿,此人最好女色。”

    公孙续道,“如此我便从部落中找十名美女赠与他便是。”

    田靖道,“这都是小事,关键是他想继位是需要有实力的重要将领的支持。所以公孙恭那面不用担心。我担心的反倒是公孙康的想法,如果我们去帮公孙恭,他决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此去我们还要防着公孙康才好。”

    第二天一早,卢毓把劝降以及安置情况写了折子让快马送给公孙度。公孙度见信之后大喜。加封公孙续为骑都尉,驻军辽东襄平郊外。

    田靖和徐庶等人扮作公孙续的随从,大军在卢毓的引导之下从阳乐赶往襄平。

第二章 父子夜谈 辽东太守

    在田靖等人赶往襄平之前的一天晚上,父亲田畴与田靖彻夜长谈,再一次与他讨论天下形式。

    田畴道:“我儿啊,你有今天的成绩为父很为你高兴。但是还是当初我和你所说的,你的河东乃是死地,随所说割据也无不可,但是大势所趋,天下早晚统一的。当初公孙瓒、吕布、袁术、张扬,袁绍哪一个不是枭雄,如今一个个身死名裂,又留下什么?我观曹操有识人之智,用人之明,麾下文臣武将不可胜数,而且扶天子以令不臣,占了大义,只怕统一天下的定是曹操,我儿何不降曹,也为天下百姓寻一个福祉。”

    田靖道:“父亲有所不知。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圣上现在实是曹操控制的傀儡。当初若非衣带诏讨曹,我也不至与曹操决裂。这第二吗,我麾下很多将领与曹操有仇怨,张泉射死曹操长子曹昂,吕布的旧部更是与曹操势同水火,只怕降曹必不见容。这第三吗,曹操是枭雄有容忍之量不假,不过他的儿子就不好说了,曹操比我长三十五岁,我又如何能在曹操屈身的儿子之下。”

    田畴一听,知道是没有办法劝了。便问田靖下一步的打算,“我儿此次谋夺辽东,可是要割据关外,等中原有事,再南下已征天下?”

    田靖道:“当初我与父亲提过卢毓之事,所以如今到辽东也是一个机缘。一旦拿下辽东,我准备以辽东为根基,南下征朝鲜,同时大力发展水军,未来通过水军直接登陆攻击青州,徐州;然后并州,辽东,青州三面同时出兵幽州和冀州,以征天下。”

    田畴没有想到田靖所谋如此之大,也知道田靖发展到了今天,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他身后有无数人的身家性命,也有无数人升官发财的期望,争霸之路一旦踏上了,是不能停下的。

    第二日一早,田靖和公孙续出发,田畴则告别了众人返回徐无山。临行之时,让田靖有机会带着吕雯去探望母亲。

    公孙续这一行人到了襄平之后,将兵马驻扎在城外。公孙续领了田靖、刘蓍、徐庶三人随卢毓去见公孙度。

    公孙度的辽东太守府那修得是气势宏伟,金碧辉煌,其规模绝对不在许都的皇宫之下。

    到了正殿之前早有卫士在门前,见到公孙续等人近前,示意不得带兵器入内。几人解下佩剑之后,卫士有搜索全身看没有夹带任何匕首暗器之类的物品,这才请几人进入。

    到了大厅之中,左边文官,右边武将,分列两旁。这哪里是太守府议事,根本就是皇帝上朝的感觉。可见这公孙度早有不臣自立之心呀。

    若按西汉的规定,太守府属官有五官掾,主祭祠,为诸曹之首;功曹掾,掌郡内一切人事;督邮曹掾,主管纠察属县、监管本郡官民;户曹掾,掌户口、籍帐、田宅农桑;仓曹掾,掌仓廪、庖厨,财物、廛市之事;决曹掾,主刑法,掌律令;比曹掾,主管检核之事;时曹掾,主时节、祠祀;田曹掾,主田事;水曹掾,主兴修水利;将作曹掾,掾主工程兴建;金曹掾,主货币盐铁事;集曹掾,主各县上计;漕曹掾,主水运;法曹掾,主邮驿科程事;辞曹掾,主辞讼事;医曹掾,主医药事;文学曹掾,职责是管理学校,也兼管郡内教化、礼仪之事;主簿,掌管文书;少府,掌管太守私人财产。武官有兵曹掾,主征集和输送兵丁;尉曹掾,主卒徒转运事;贼曹掾,主盗贼事;门下督盗贼:主兵卫,类似郡守的侍卫队长。光是这些属官正职下来就不下二十余位,再加上各曹副职为史,比如功曹史,兵曹史等,就是四十余位,这都是拿朝廷俸禄的,还不算各曹掾之下属吏。但是到了汉末,这些官职很多都不设了,第一也没有那么多的事物处理,第二朝廷也养不起这么多官员,特别像田靖治下的太守,能有一个郡丞,一个都尉,一个主簿为辅处理政事就不错了,他也没有这么多人才。但是这次到了公孙度的太守府田靖可是开了眼界,几十号官员往堂上一站,跟天子上朝无异。

    田靖、公孙续、徐庶等人虽然诧异,但是卢毓却是习惯了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卢毓上得大堂之上,向公孙度施礼,“启禀太守,卢毓幸不辱命,已经将公孙续将军的从人妥善安置,今日特来复命,并请公孙续将军上堂拜见太守大人。”

    公孙度年轻时生得威猛高大,气派不俗,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可惜如今年龄大了,头发稀疏发白,双目浑浊,眼眶发乌,而且略有些驼背,当真是老态毕现。他点头说了一句“好”,明显感觉中气不足。

    公孙续等四人人上前施礼,“拜见太守大人!”

    公孙度看了看公孙续,又看了看旁边的田靖,似乎分不出他二人以何人为主。这时,公孙续上前一步,对公孙度道,“下官在又有之时,多次听先父言道公孙度将军乃当事英雄,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以先父论,公孙续算是太守大人的子侄一辈,小侄兵败来投,承蒙叔父收留,实在感激不尽。”

    公孙度听到公孙续称赞,虽然明知是拍马屁,但是还是很舒服。“好,好!算你有眼光,来辽东就对了,这里要兵有兵要钱粮有钱粮,只怕天下没有比我辽东更富庶平安之处了。我以下令任命为你为骑都尉,一会儿早议结束之后,你可找公司功曹与长史两位大人为你详细安排。”

    公孙度刚说完,这时他的长子也就是郡长史的公孙康出来了,“父亲大人,我有一事要请问公孙续将军。”

    公孙度点头同意。公孙康问道:“我有两件事情不明白,第一公孙续要归降我辽东,是主簿卢毓禀报的,但是公孙续将军远在幽州上谷,不知何时认识卢毓,又怎么能与卢主簿联系的?第二,辽西乃是乌桓大人蹋顿的领地,你这一万人是如何通过辽西来到阳乐的,这两事不明,我只能怀疑你到辽东来的真正目的了?“

    公孙续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刚来这公孙康就针对自己,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但是一想也不可能,便坦然回答:“家父乃是卢植的学生,我与卢主簿在幽州就是旧识。卢主簿一直劝我归顺公孙太守,所以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至于你说得第二个问题,对于关内之人乃是机密,对于辽东诸位,我就说出来也是无妨。西汉之时,出卢龙塞走白狼城到柳城本来是一条路的。但是因为战乱,辽西治所南迁,所以这条路就荒废了下来,几十年不曾有人走过。蹋顿占领辽西,只知守南面的的管卡,却不知道北面尚有一条道路,所以我们趁蹋顿无备走卢龙塞到的阳乐。”

    公孙康没有想到公孙续答得如此坦然,他对公孙度道:“父亲,不管怎么样,公孙续的过往我们并不了解,我认为让公孙续驻军襄平郊外不妥,而且公孙续麾下还有很多乌桓兵马。乌桓人一向不服教化,若是管束不住,定然骚扰百姓。所以我建议让公孙续将军驻军乐浪。”

    公孙度听罢倒是有些犹豫了。

    公孙续无故受猜疑自然不乐意了,抱拳道:“太守大人,公孙续驻军何处并不重要,但是我初到辽东,却被无辜猜疑,试问将来让我和我的属下如何自处?”

    卢毓也道:“属下也认为太守太人既然已经下令,所谓令出如山不可反复,公孙续将军若无过失,似乎不应推翻前命。”

    这样一来,公孙度倒有些难以抉择了。

    这时金曹掾公孙恭站了出来,“父亲大人既然决定以公孙续将军为骑都尉,那么政令自然不能更改。不过公孙续将军驻军何处,此事可以容后再议,毕竟我辽东目前有步军两万,都尉两人;骑兵一万,都尉两人;楼船水军一万,都尉两人。公孙续将军麾下的安排是要考虑辽东的整体军事部署才是。”

    公孙恭出来说话了,公孙度便点头同意。公孙度觉得公孙续初来受到质疑,怕他心中有怨气,便道:“我看跟随你前来的几位都是仪表不俗,不如介绍一下,也让我认识一下。”

    公孙续回身介绍田靖几人道,“这位是我的义弟王立(田靖的化名)在我军中担任军司马一职,义弟刘蓍担任军中长史负责我军中的粮草后勤,这位单福(徐庶化名)先生乃是我军中军师。”

    公孙度道:“不错不错。那既然如此这三位仍按原职务在你军中任职,交由功曹备案。骑都尉的俸禄按一千石,这三人的俸禄均按六百石计,都由太守府统一支付。”

    公孙度这样一说,无疑是给了公孙续很大的好处,因为太守是两千石的高官,都尉和骑都尉一千石,郡长史和郡丞也不过六百石的俸禄,各曹掾的俸禄只有一百石,公孙续下属将领给六百石的俸禄已经很多了。

    公孙续带领三人谢恩。公孙度又问各曹从事有无事务上报,没有便安排散了早议。

第三章 访公孙恭,定继承计

    早议结束之后,公孙续和田靖等人回营。当天下午公孙续命人准备了礼物前去公孙恭的府上拜望。别看公孙恭只是一个金曹掾,但是货币盐铁都在他管理之下。可见公孙度给自己这个儿子安排职务也是破费苦心。

    辽东比其他州郡富裕,主要就是因为辽东郡内有露天的铁矿,而且辽东地处渤海湾,到处都有盐田。在汉朝,盐铁都是官办,就是为了官方垄断财富。公孙度这里,自成一个小朝廷,盐铁不仅自给自足,而且通过商旅流通内地,甚至通过海路与朝鲜、琉球交易,所以积累不少的财富。而这些如今都在公孙恭的管辖之下。

    这次公孙续拜访公孙恭带了田靖,以及管事带着礼物到公孙恭府中拜访。到得府中,公孙恭正在正堂相侯,却原来是公孙恭早就猜到了公孙续白天吃了公孙康的亏,晚上肯定了来找自己。这公孙康无心树敌,却白白给了公孙恭一个招揽公孙续的机会。

    三人分宾主落座,公孙续献上礼物,礼单上是百年辽参十株,上等貂皮百张,乌丸宝马十匹,乌丸美女十名。公孙恭看完会心一笑,但是嘴上却说,“初次相见,如何好让将军破费?”

    二人推让一番,公孙恭命府中管家前去接收礼物。自己则在堂上相陪,不一会儿酒宴上来,三人闲聊一些辽东风物,江湖故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公孙恭这才把话题转到公孙续身上来,“将军不用担心,你且在军中稍待几日,过几日我进太守府与我父亲相商,定给将军寻一个好去处。”

    公孙续正色道,“如此多谢公孙大人。不过我此来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人?”

    公孙恭道:“不知将军此言何意?”

    公孙续道:“请问将军可曾想过,一旦太守大人仙逝,何人可继承辽东基业?”

    公孙恭道:“我那兄长公孙康虽然长我几岁,但是也非嫡出。我二人如今都在太守府中任职,一人掌兵马,一人掌钱粮,看不出父亲有何亲疏之别。这未来继承之人吗,只怕还要看父亲的意思定夺才是。”

    公孙续道,“大人,要知道这乱世之中,只有兵权才最重要。太守大人在时,如何安排一切都好说,因为太守大人余威尚在,无人敢造次。但是一旦太守大人仙逝,万一没有来得及明确安排继承人,那公孙康掌折兵权,将襄平一围,你说这众官是支持您还是支持公孙康?就算太守大人将继承人的位置传给您,但是公孙康掌兵,若有不臣之心,大人控制哪些骄兵悍将?“

    公孙续这么一说,公孙恭倒有些犹豫了:“那依将军看,恭当如何呢?”

    公孙续道,“将军当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才是正理。”

    公孙恭听到这里如何还不明白公孙续的意思,“那将军可愿助我?”

    公孙续正了正衣冠,再拜施礼,“续初来窄到,能够托比与大人麾下自然求之不得。将来大人执掌辽东之时,公孙续愿为大人开疆拓土。”

    公孙恭大喜,扶起了公孙续,“我若为辽东之主,将军定不失富贵。”

    公孙续见到已经取得了公孙恭的信任,接着道,“虽然有我的一万兵马相助,但是主公如今想确保得到大位尚有许多需要计议之处,我这位二弟王青足智多谋,可为大人出谋划策。”

    公孙恭听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田靖一眼,道:“没想到这位王司马如此年轻,竟然擅长谋略,恭愿闻先生高论。”

    田靖道:“早上在大堂之上见到太守大人气色不佳,莫非有沉疴在身?”

    公孙恭道,“家父身体一直健朗。只是这几年年纪大了,略显老态。气色吗,原本倒也不错,只是这数月来家父请了一位方外高人在府中炼丹,自从服实仙丹之后,似乎定期需要炉鼎以散药力,家父毕竟五十余岁的人了,这些做炉鼎的女娃又一个个年轻力胜,所以难免有些疲惫也是有的?”

    田靖之前就看出公孙恭似乎房事过度,不便直接询问,没想到却问出过服食仙丹的事情了,这些道家所谓仙丹之中只怕不少铅汞等剧毒之物。历代帝王不少死在这上面的,没有想到公孙度也喜欢上了这一口,只怕他命不久矣。

    田靖道:“大人可知道这道士的来历?”

    公孙恭道:“这倒不知,不过听说是此人随神仙左慈学道多年,在南方很有些名气。乃是水军南下青州之时,在东莱郡请来的?”

    田靖没有想到公孙度的水军已经能够到徐州了,他问道:“这次水军南下指挥是何人?他与公孙康关系如何?”

    公孙恭道:“指挥是楼船都尉何盛,与家兄公孙康乃是莫逆之交,王先生莫非怀疑这道士有问题?”

    田靖道:“实不相瞒,这养生丹道我也略知一二。从当年始皇帝以来,两百余年,期间服食丹药者不可胜数,但是大部分人难得善终。只因为丹药中有一物,唤作铅与汞,而这些对于人体是有毒的。服食丹药不仅不能长生,而且还会让人慢性中毒,加速死亡。”

    公孙恭道:“先生的说法奇特,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毕竟人们都说仙丹能够益寿延年,此事委实让人难信?”

    田靖道:“此事只有事后才知,我们现在多说无益。不过,令兄请来道士给太守大人炼丹,只怕存的未必是好心。他怕是想以此让太守大人无心处理政务,从而能够更有效的控制权利。还有就是这道士每日与太守大人在一起,只怕有任何消息,包括太守大人的一些想法也只有这道士最清楚。到时候若是太守安排后继之人,他公孙康就占了先机。”

    公孙恭道:“说得也是。自从那道士来了之后,父亲大人几乎每天都与他一起讨论长生之事,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治下的各种事务他已经很少理会了。而且父亲在太守府后另外修一别院,以为炼丹之所,那里守卫森严,而且都是公孙康安排的心腹人手。”

    田靖又道:“不知从太守府守卫到襄平各门守将,可有有大人相熟的?”

    公孙恭一听,道了一声”惭愧,我之前很少重视此事。只怕这些将领之中的,大多会倒向家兄那面。不过门下督盗贼麾下有一军侯姓马名泰,曾经受过我的恩惠。”

    田靖道:“如此正好。大人明日可请马泰过府,好生笼络,太守府内有何风吹草动,也好让此人禀报。既然城内没有我们的人,那么就得另想办法了,大人可能拿到太守令牌,一旦有事可以持此令让守军开门,放公孙将军的兵马进城?”

    公孙恭,“此事倒也不难,我可以去办理。”

    田靖道:“既如此,大人先去安排这几事,尤其是让公孙续驻军之事大人一定要争取。假若实在不行,我们再假托兵粮不足拖延时日,不过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回去也安排一些精干人手,乔装打扮先混入城中来。至于后面就只能等事态发展了。毕竟令兄会如何动作,我们尚不知道。公孙康目前占了先机,我们只能谋定再后动了。”

    公孙恭点头同意,送二人出府。第二日一早,公孙恭先进太守府给公孙度请安,同时对公孙度建议:“以曹操与袁尚早晚在幽州有一战,我们虽然地处辽东,但也应该早做准备为由,希望把公孙续这一支兵马留在襄平附近,以为机动,或者派去辽东蜀国就近协防阳乐也可?”

    公孙度点头同意。

    公孙恭又道:”父亲,临近年关,孩儿少不得还要去各处盐场,矿山巡查一番。有时候为了行了方便,早些出城晚些回来也是有的,孩儿不想每次都单独与城门守将交涉,再请父亲手令。孩儿想要一个令牌,可以随时出入城门,还望父亲允许。”

    公孙度道:“这个使得。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父亲要与道长一起炼丹去了。”

    公孙恭赶忙道:“孩儿无事,这便告退。不敢打扰父亲清修。”

    出了太守府,公孙恭暗道,那王青说的果然不假,父亲痴迷于炼丹一道,只怕那道士对父亲的影响会越来越大,只怕将来这对我肯定不是好事。

    公孙恭出府之时,正好赶上卫兵换防,一问之下,正巧今日乃是马泰当值,公孙恭过去与马泰寒暄几句,邀请他今晚交班之后过府一叙,马泰受宠若惊连忙答应。当晚公孙恭赏赐给马泰不少金银,让他小心观察府中消息,包括父亲公孙度的身体状况,有无医生进府,公孙康何时进府,见过什么人,都让他小心牢记。每日公孙恭会拍一心腹之人与他联络。

    五日之后,公孙度再度召集众将官,商议要事。最后定了让公孙续驻军辽东属国的险渎,同时以双台子河周围千里草场为乌桓定居之地。

第四章 识破阴谋 赴鸿门宴(上)

    公孙续受了将领,要求调防辽东属国。虽说离襄平不远,快马一日可到。但是公孙恭还是不放心,只让公孙续推说年关年关将近,现在去了险渎只怕牧草不长,粮秣不齐,天寒地冻,不如先派人去营建营寨,待来年开春再行不迟。

    那面公孙康虽然不情愿,也没有在此事之上多做纠缠。

    这一日眼看就要到腊月底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太守府中也不例外,公孙度每年都会大排宴宴,宴请辽东文武官员,众官员则向公孙度进献礼物。公孙恭正在府中挑选给父亲公孙度的礼物,却突然听闻门子禀报,说太守府军侯马泰来了。

    公孙恭一听赶紧有请。

    马泰进来道,“大人,小可今日见到三位医生匆匆进府,过了几个时辰不见出来。刚才大公子公孙康也进府了,我这面不敢耽搁,立马赶来报于大人得知。”

    公孙恭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之前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马泰道:“医生是今日申时入府的,大公子是酉时进府的。昨日我没有当值,不过听守卫的士卒说昨天就请过医生,不过似乎无事,看了一下便走了。”

    公孙恭道了一声多谢,拿出五十两白银送与马泰,让他仍然回去当值,若有情况随时通知。

    公孙恭本想命人请公孙续和田靖过府,但又担心耽搁时间。所以干脆直接骑马去往公孙续的军营了。

    公孙续和田靖见公孙恭来了也是一愣,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恭把今日马泰来禀报的情况全都说了,田靖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之快。田靖言道:“如今事情紧急,只怕太守大人有旦夕之祸。就算无事,只怕一时不能视事,若是公孙康动作起来,只怕我们也难以应付。如今有几件事紧急,大人可以命人侯在府门之外,一旦医生出来,立马请到大人府中了解情况。第二,让主簿卢毓假托有事,进府打探情况。第三,让我们的人准备起来,随时待命,一旦有事可以立马调动人马,争夺城门,控制城中局势。第四,公孙续在军中候命,我带十名从人随公孙恭大人回府,见机行事。”

    公孙恭听完心中踏实了一些。

    田靖临行之前,让军师徐庶赶往阳乐,然后派人联系在幽州的张辽等人,见机行事。

    田靖带了十名亲卫出门,吕雯也要随行。田靖不便阻拦,便带吕雯同行。公孙恭回府之后,像热锅上的蚂蚁,反复走来走去。田靖则安坐府中喝茶,闭目养神。

    第二日一早,卢毓来见。公孙恭有请。

    卢毓道,“大人,我一早赶去太守府禀报机密之事。前面是侍卫挡架,后来我说边关有要事相报,才让我进府。但是没有见到太守大人,大人床前拉了帷幔,后面有医生侍诊。我闻到屋中药味极重。我把幽州那面乌桓似有异动之事说了,过了许久太守大人才说话,‘只说了一句以长史公孙康领兵便宜行事’,声音是极像的,而且中气不足,倒是难以分辨。不过我故意说了一句阳乐守将孙浪请求允许出关迎敌?太守大人只说不许,但却没有发现问题,因为孙浪是上一任守将,如今守将乃是徐亮。所以属下怀疑此人并不是太守本人。”

    公孙恭听罢也是一愣,“你怀疑说话的乃是其它人。”

    卢毓道:“正是,属下确有如此怀疑。”

    田靖在一旁道:“大人,如今形势只怕对我们很是不利。不管太守大人是昏迷不醒还是已经仙逝,只怕局势都已经被公孙康控制了。”

    公孙恭道,“那我们该当如何?”

    正在这时,却有人禀报,太守府差人传命而来。那来人公孙恭是认识的,却是府中管事。管事言道,“太守大人下令,今日晚间在太守府中大排宴宴,提前庆祝年关,犒赏各级官员。太守大人特让小人来通知二公子。”

    公孙恭道:“往年都是要初一才庆贺,今年如何提前了。“

    管事道:”太守大人初一要斋戒沐浴,供奉道君的。”

    公孙恭道:“这可是太守大人亲自吩咐下来的。”

    管事道:“这倒不是,是内院何管家见过太守大人之后,逐一交代给我们的。”

    公孙恭道:“那么此事我知道了,今日酉时我自去府中,你回去复命吧。”

    管事一走,公孙恭对田靖道,“王司马,此事蹊跷的很。卢毓刚刚探病不久,父亲这就身体好了要请宴席?”

    田靖道:“大人所料不差,只怕宴无好宴,对了内院管家姓何,楼船都尉何盛也姓何,这二人可有关系?”

    公孙恭道,“将军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个何管家和何盛乃是远道的亲戚。”

    田靖道,“如此一来,事情只怕就能确定个八九分了,只怕是公孙康故意引荐道士教太守大人服食丹药,现在大人身体不济,只怕这公孙康是要图穷匕见提前夺权了。今日所去之日,只怕都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到时候听他也得听他,不听他也得听他了。”

    公孙恭焦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田靖道:“不妨事,现在我们已知公孙康的阴谋,公孙康却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想来今日府中他应该埋伏不少兵马,但是这襄平城吗,只怕他想不到会有什么变化。大人可传令公孙续将军,今日酉时持太守手令领兵进城,接机控制襄平四门城防。若是那不知情的只管拿下,若是反抗的定是公孙康一党,格杀勿论。进城之后,让公孙续将军分两支兵马一支包围公孙康的府邸,一支包围何盛的府邸,不可放出一人。然后公孙续将军自领一千人马包围太守府,到时候有马泰将军接应,领兵进府控制局势。”

    公孙恭道,“这样一来形同谋反了,若是我们猜测不准,父亲无事,只怕……”

    田靖道:“大人不可犹豫了,如今我有八成把握太守太人已经受人控制,今晚就是公孙康摆的就是鸿门宴。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算我们猜错了,讲错就错,禀明太守大人,借此诛杀公孙康这个逆子又有何不可?”

    公孙恭听罢,一拍大腿,“罢了,今日就听你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就传令下去。对了,那我们可要进府,到时候我一旦被公孙康控制,那有再多兵马也无用了呀?”

    田靖道:“大人不去,公孙康难道能放过大人吗,到时候派一支兵马围了府门我们更加被动。此去就是为了按他的心,大人放心,有我贴身保护,没有一人可以伤你。我麾下还有一员女将,唤作吕媚(却是给吕雯起的假名),此人善歌舞剑法高强,大人只需将她带到府中酒席之上表演歌舞,时候让她接机控制公孙康,这局势就在我们控制之中了。”

    公孙恭道,“只怕此计太险?”

    田靖道,“我们就算带再多人手只怕公孙康也不会让放进府中的,只我们三人前去,险则险以,但是却又是机会。大人不用担心,一切有王某在,定保大人周全。”

    公孙恭下了决心。先派人传令给公孙续,然后在后宅之中悄悄穿了一副护身金丝家,这才穿上朝服与田靖同行,带了礼物赶往太守府。

    到了府们之外,果然盘查严密,家丁护卫不相干的一个不能进府,就连公孙恭和田靖都被搜了一边身,不能带兵器入府。今日吕雯做了舞女打扮,怀抱古琴进府,守卫查了古琴无异才放她进去,却不知吕雯的腰带乃是一把折刚软剑。

    到了酉时三刻,辽东主要官员都到齐了。公孙恭一看众官都来了,只少了楼船都尉何盛,便告诉了田靖。田靖道:“看来这府中埋伏之人必是何盛指挥无疑了。”

    众官等候半天不见公孙度出来,这时公孙康从后堂出来。给众官为施了一礼,“家父今日身体略有小恙,让我先来招呼各位。既然众官都已经到齐了,那么诸位可举杯同祝新春!”

    公孙恭道:“既然父亲身体有恙,我们应当先到后堂拜望太守大人才是?”

    卢毓立马从旁附和。

    公孙康一看不好控制,便说,“众位不必着急。家父有言,只要少憩片刻,一会儿可与众位相见。我们不如先满饮杯中之酒如何?”

    田靖看公孙康一味劝酒,心中怀疑,一撸袍袖抬头做饮酒之状,却将酒都倒在了袍袖之中。

    公孙康似是无意看了田靖一言道,“新任骑都尉公孙续将军因何未来?”

    田靖抱拳道,“启禀长史大人,公孙续将军新到辽东水土不服,如今得了伤寒在府中休息,特让下官代替他前来。”

    公孙康道:“既然如此,年节之酒不可不喝,将军可替公孙续将军再饮一杯。”

    田靖心说,这是摆明了不放心我呀。大大方方拿起桌上酒杯,旁边卢毓看得分明,佯做失手打翻了田靖酒杯。

    公孙康虽然心中不悦,却不好发作。然后对在场诸位言道,“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一是恭贺新春。另一则也有一些大事要与诸位商量。”

第五章 识破阴谋 赴鸿门宴(中)

    公孙康这一说,众宾客便安静了。

    公孙康道:“辽东原本是四战荒蛮之地,自家父领辽东太守以来,十余年间辽东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关内多有应战乱流离失所者来投。如今在这大厅之上的诸位,只怕也有很多都是天南海北移居而来。但是如今辽东就是我们的家,不是我们公孙氏一家之辽东,乃是众人之辽东。家父前日曾经与我言道,他有意精研道法,为众生祈福,这样只怕政事荒疏。所以希望能够从百官之中选一贤能者任着太守之职。今日宴饮除了庆贺新春之外,也是希望大家商量一个主意出来。”

    公孙康这么一说,倒是出乎众人意外。第一,但凡继承,不是兄终弟及,就是嫡长子继承,再或者就是从子女之中选一贤能者任之。虽说这辽东不是一国,但是毕竟他们心中已经认公孙度为主。这种推举禅让的政策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但是很少有人这么用的。这要是人人都能为辽东之主,只怕这辽东就乱了。

    众人不知公孙康打得什么主意,所以都不说话。

    但是这时却有五官掾刘仁出来道,“长史大人乃是太守大人长子,若是按照长子继承本应接替太守之位。但是长史大人大公无私,能够按太守大人之意让众位推举贤能,可见长史大人实乃仁德之主。而且长史大人署理军务期间,辽东三军畏服,文武上下一心,士卒无不用命。依我看,当以长史大人为辽东之主才是。”

    刘仁这一表态,那些原本就和公孙康走的近的官员如何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立马一个出来表忠心拍马屁,皆愿以公孙康继承太守之位。这一下至少有一半官员站在了公孙康一面。

    公孙恭虽然知道公孙康早有预谋,但是没有想到他搞出这么一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虽说各官员之中也有自己的心腹之人,但是现在已经在被动的地位了,只怕再做什么却是来不及了。

    田靖这时站起来道,“王某初来乍到,不了解辽东情况。今日尚不曾见到太守大人,既无明令,众人难道不觉得此事做得有些太过着急了吗?就算推举贤能,也应在太守召开早议之时,在大堂之上光明正大的推举,到时候也有个见证。如今在此酒席之上,只怕太过儿戏了?”

    公孙康听到田靖如此说,脸上就有不悦之色,“王司马的意思似乎是怀疑我了?”

    公孙恭立刻道,“大哥,我倒觉得王司马所说也不无道理。毕竟今日宴饮庆贺新春,今日且图一醉,那些军国大事不如来日在早议上再谈不迟。我近日新得一绝色佳人,尤善歌舞,今日我特地带来带了为众位表演一番,以祝雅兴。来来来,把吕媚请上来。”

    公孙恭这一打断,气氛立马缓和了起来。公孙康也听人禀报,公孙恭带了一个歌姬来,心想,且让你得意,一会儿只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不阻拦,只是冷眼旁观。

    吕雯上得堂来,怀抱古琴,裣衽施礼,道:“奴婢吕媚,见过各位大人。不知众位是要听琴,还是看舞。”

    众人一看这吕媚长得艳若桃李,闭月羞花,眉宇之间还有一股勃勃英气,不像是柔弱女子,倒像是巾帼英雄,一下倒是来了兴趣。

    公孙康看吕雯抬头看向自己,双目之间似有风情万种,虽说之前曾阅女无数,今日倒也被吕雯吸引了。公孙康道,“府中自有琴师,姑娘不如舞一曲如何?”

    吕雯道,“那不如让琴师演奏一曲《蒹葭》,我来为诸位大人献舞!”

    公孙康交代下去,便有琴师上来,吕雯偏偏起舞,恰似出水芙蓉,翩翩独立;犹如孤鸿照影,轻舞无痕。公孙康竟然不知不觉看得痴了。

    公孙康这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如收了此女,倒也羞辱一下公孙恭。想到这里,公孙康鼓掌,“吕姑娘果然绝世舞姿,只是姑娘在公孙恭府上未免可惜了自己才华,不如到我府中,康愿以上宾待之。”

    那吕雯听罢,似是颇为动心。嘴上虽然不曾答应,但是足下却已经做了选择,轻移莲步,站到了公孙康身后。

    公孙恭佯做大怒:“这贱人无礼,莫非本官亏待你不成?”

    公孙康这时见掌握了主动,不理公孙康,道,“我前面曾言有几件大事与诸位商议,那么还有一件大事今日要说与众位。如今中原战乱纷纷,听闻袁绍败于曹操之手,如今身死国乱,三个儿子一个侄子互不相让,如今两人降曹,两人退守幽州。我们虽然地处辽东,但是若不早图,只怕曹操打下幽州就要吞并辽东。我觉得我们应该早日图谋,先招降辽东乌桓各部,然后趁机占领幽州。到时候我们便可以与曹操一战,争雄中原。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公孙康这次抛出的议题不可谓不大,特别是辽东众人在公孙度当年封闭发展的政策之下,早已经没有了与中原一较短长的想法。但是如今公孙康似有染指中原之意,大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候,军中的几位将领却都站起来表示支持。步军左都尉武达,步军右都尉刘通,骑兵左都尉孙猛,骑兵右都尉何茂,一个个摩拳擦掌,好似中原英雄各个都是无能之辈,只要他们一出兵便可取胜一般。

    田靖这才清楚了公孙康的所有底牌,他这是早已经在底下串通了文武官员,封官许愿了许多好处。前面是让文官支持自己做太守,后面这是让武将支持自己了。说实话,公孙康能有这样的眼光也算是不凡了,只不过今日双方各为其主,只怕今日之局面已经是骑虎难下了。田靖估计这时公孙续已经应该领兵攻占襄平四门了,到时候一围太守府,那个时候掌握主动的就是自己了。所以田靖也不多言,要看看公孙康究竟还能闹下去多久?

    公孙恭却是坐不住了,心说,这样下去,公孙康先占了大义,只怕自己就算坐上太守的位置也难以控制这些文武官员了。公孙恭道:“大哥此言差矣,当年父亲单人匹马来到辽东,创下如此基业。父亲年轻之时,何曾不有到中原一争短长的志向,只是辽东地处一隅,人口稀少,缺兵少粮,才有了后来十年生聚,十年发展之谋。如今辽东发展虽然略有起色,但是我们兵不足五万,人口不足五十万。与曹操百万大军相争,实乃不智之举。子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何况父亲如今尚在,兄长改弦更张,岂不怕背上不忠不孝之名?兄长之言,公孙恭万万不敢听从。前面兄长言道,父亲等炼丹完毕之后,自会出来与众人详见。不如请出父亲来,由他老人家定夺如何?”

    众人一听公孙恭说的有礼,倒也有些摇摆。

    公孙康心说,这公孙恭死到临头尚不自知,今日明摆着我占了上风他还敢出来胡言乱语,莫非他还有所凭恃不成?再一看,这大厅之中坚决支持他的不过王青与卢毓二人罢了。量他们也翻不出天来。

    公孙康道,“如此便请父亲出来吧!”

    田靖原本猜测,公孙度不是病危就是已死。公孙康这么一说,倒让他大吃一惊。

    不一会儿公孙度出来了,却是四个家奴抬了软塌出来。公孙度身体虚弱,面色发白,双目无神,比之十日前相见,又严重了许多。旁边一位青衣道士侍立一旁,寸步不移。

    公孙恭也没有想到父亲的身体一下衰弱至此,面露悲伤之色。上来给父亲请安。众文武官员一同上来行礼。

    公孙度摆摆手,示意免礼。

    不等公孙度说话,公孙康抢先上前,躬身施礼道:”父亲大人在上,之前交代之事,方才我已经问过诸位。众人推举儿臣为太守之职,以为父亲分忧。不过这太守之位,传与何人,还要父亲亲自定夺才是。”

    公孙度道:“既然如此,就以我儿公孙康为辽东太守,众位好好辅佐。”

    众人没有想到公孙度一来便直接确定了公孙康为继承人。

    田靖看到公孙康站的角度,正好挡住众人视线。是不是公孙度亲自开口,却是看不出来。但是旁边的道士显然没有说话。

    田靖一拽公孙恭衣袖,示意他说话,公孙恭道:“父亲大人,刚才酒宴之上,也只有一半人支持公孙康,如此大事怎可如此轻易定夺。而且父亲不在只是,公孙康曾言希望领兵南下与中原军阀争胜,这是违背父亲之前十年生聚之策的。所以继承人之事还望父亲三思。”

    公孙度过了半晌才说话,“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话音未落,田靖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青衣道士,反手按住道,“你这道士在此弄鬼,以为我不知道吗?”

    公孙康见此情形大怒,“王青谋反,来呀,与我拿下。”

    话音刚落,就要一百多全副武装的侍卫手持刀盾创了进来。大厅之中一片大乱。

    公孙看道:“公孙恭勾结王青卢毓谋反,众侍卫与我拿下。其它人安坐不必惊慌,若是有乱走乱动的,伤了性命莫要怪我!”

    哪知他的话刚说完,却有一把折钢软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第六章 识破阴谋 赴鸿门宴(下)

    用剑控制住公孙康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公孙康背后不远处的吕雯。

    公孙康怒道,“贱婢敢尔。来呀,将这些反贼给我拿下。”

    吕雯也是久经沙场的女将如何会被他吓到,手中微微一用力,剑锋就划破了公孙康的脖颈,鲜血汩汩而出。吕雯道“将军还是看清形势,我手中剑再用力一份,保证叫你脑袋搬家。叫你的人待着别动!“

    公孙康没想到吕雯这么狠辣,立马下令侍卫住手,然后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们谋害太守大人,劫持于我,你们能跑得出去吗?”

    这时公孙恭和卢毓早已经跑到了公孙度的旁边。公孙度如今哪里还有精神,几乎昏死了过去。

    公孙恭道:“公孙康你莫要血口喷人,父亲如今情况都是拜你所请妖道所致。你狼子野心,阴谋篡位,残害手足,莫非众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田靖这时用力一扭那道士的臂膀,“把你如何和公孙康勾结,谋害太守的事情都说出来。”

    那道士吓得体如筛糠,正要说话,一支羽箭射来,正中道士咽喉。却是一箭穿过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时一直不曾出现的何盛站在了大厅门口,手拿雕弓,刚才一箭正是他射的。何盛背后站了十名神射手,弓箭全部锁定了田靖,吕雯,公孙恭,卢毓四人。

    何盛道,“何谋奉命保护府中安全,如今整个大厅之外有四百名弓箭手,公孙恭勾结王青、卢毓谋反,你们走不了了!”

    吕雯把公孙康往前一推,挡在了众人前方,手中微一用力,公孙康只脖颈之间又是一股鲜血流出,“让你的狗腿子都给我老实点,别以为姑奶奶我不敢杀你。“

    公孙康连忙摆手,那面何盛领兵却是毫不退让,双方一下陷入了僵持之中。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外面突然一阵大乱,一名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对,“将军不好了,公孙续领着两千兵马杀到太守府来了!”

    何盛大吃一惊,“赶忙道,紧密太守府大门,让弓箭手上墙,把这些人给我挡在府外。”

    这时田靖吕雯等人也被府外的情况吸引。公孙康见事不好,孤注一掷。就地十八滚,堪堪躲过了吕雯的剑锋。

    公孙康大叫,“放箭!”

    何盛背后的弓箭手早就把公孙恭、田靖、吕雯、卢毓等人做了箭把。这时箭雨扑面而来,田靖无法只能把那道士拉起来当挡箭牌,护住了公孙恭。

    吕雯则用手中宝剑拨开箭矢,保护卢毓。

    一阵箭雨之后,那道士已经身中十余箭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旁边椅子上的公孙度也中了两箭,一箭射中胸口,一箭射中咽喉,显然不是误伤那么简单。吕雯右臂却是中了一箭,现在鲜血直流,无法拿剑。

    公孙康爬起来,立马往何盛的方向跑去。田靖气急一把拿过吕雯的宝剑,向着公孙康一掷,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穿透了公孙康的胸膛。

    公孙康没有想到就在他眼看逃脱的最后一刻,居然死在了田靖手里,双目圆睁,当真是死不瞑目。

    何盛见到公孙康身死,就要准备拼命。这是公孙续领着十几名护卫却已经当先杀了进来。原来是因为府中军侯马泰打开侧门,接应公孙续的人马进府,公孙续这才顺利攻入府中。

    何盛举刀上去阻拦,但是他哪里是公孙续的对手。不到十合,公孙续用银枪挑飞了何盛的钢刀,用枪干一扫何盛双腿,将他打翻在地。这时公孙续领进来的侍卫早已经解决弓箭手了,上来将何盛捆绑在一起。

    现在公孙续的军队包围了太守府,公孙康身死,何盛被俘,现在无疑局势已经由公孙恭控制之下了。

    公孙恭出来道,“大家刚才也看到了,这一切都是公孙康的阴谋。现在公孙康已经伏法,何盛被俘。我会命人肃清一切和这次公孙康弑父谋反相关的人。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愿意站出来效忠我的人,既往不咎。若是还有其它心思的,莫怪我将来翻脸无情。”

    大厅之中众文武官员见此情况,自然全部出来表忠心,愿以公孙恭为辽东之主。

    公孙恭接替太守之位后,要处理的事情千头万绪。首先是父亲公孙度的葬礼安排以及对公孙康谋反之事定性。

    关于对各级官员的升赏,公孙续功劳最大,擢升骑兵都督,统领骑兵三营人马。同时因为同姓的缘故,公孙恭与公孙续结为兄弟。

    同时以卢毓为辽东郡丞,为太守之辅。司马王青为兵曹之职,掌管辽东征兵及调动。同时公孙恭也扶植了一匹终于他自己的嫡系。

    公孙恭安葬了父亲之后,正要大展宏图,这一日却发现,身体不适,头晕无力。等家人请了医生来,才发现公孙恭原来是慢性中毒。这下众人大吃一惊,这才回想起了当日宴席之上,公孙康一味让田靖和公孙度饮酒,莫非酒中有问题。

    田靖当时因为没有真喝,所以今日尚无事。公孙恭原本对公孙康的家眷还是比较客气的,这样一来可坐不住了。立马命人包围公孙康的府邸,把他那些亲信全部抓了起来,严行逼供,追问解药的下落。

    田靖却是突然想到,查抄那道士的房间,看有没有线索。结果田靖在道士的房中,果然找到了毒药,但却不知是不是公所中之毒,只能拿回去去见医生。

    四个大夫在府中如坐针毡,见到田靖拿回的毒药,先是一阵兴奋觉得有机会了,都去配置解药。哪知道一连试了几日,没有一个大夫能够配出解药来。

    公孙恭知道如果没有解药,那么自己肯定时日不常了,也没有心情处理政事。把一应事物交给公孙续与卢毓处理。

    这一日田靖与公孙续和卢毓商议辽东之事,觉得目前的结局是最好的。公孙康死了,公孙恭命不久矣,倒是正好把权利交接过来。实现当初和平收复辽东的想法。

    田靖觉得现在辽东已经在控制之下了,总觉得相交一场,不想让公孙恭枉死,派飞鹰到中原寻找名医华佗,或可救公孙恭一命。

    至于辽东未来的安排,田靖未来是要辽东为基地的,那么彻底控制辽东就很重要。

    现在虽然公孙恭取得了暂时的优势,田靖、公孙续、卢毓都暂时居于高位,但是辽东土著暗流涌动,未必都是真心效忠的。一旦公孙恭身死,这些个骄兵悍将未必不会想办法扶持公孙康的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又或者拥兵自重,甚至勾结曹操也不一定。

    现在的军事力量只有公孙续的一万人马是远远不够的,田靖准备调张辽、张泉以及小六的一万骑兵入辽东,彻底在军事上威慑敌人,掌控局势。

    就这样,阳乐县尉徐亮禀报招降中原降将三员,骑兵一万。都愿归顺辽东。所以张辽等一万余骑兵大摇大摆地到了襄平,这样田靖等人在军事上就占有了绝对的优。

    另外,这些官员跟着公孙度原本就是为了升官发财,之前因为公孙度顶着朝廷的辽东太守的名头,虽然开疆拓土也还只是一郡的编制。

    田靖觉得要想获得更多的人支持,将辽东郡、辽西郡,辽东属国,昌黎郡,玄兔郡,乐浪郡合成一个新的州就十分必要了,这样所有官员都能官升几级,虽然发的俸禄多了,但是毕竟辽东底子厚,还是撑得起的。他把主意与徐庶、公孙续、卢毓一说,三人都同意。他们将商量好的政策报给公孙恭的时候,公孙恭正在为自己将亡,没有子嗣发愁。

    田靖建议以公孙康次子三岁的公孙渊过继给公孙恭,继承公孙恭的爵位。虽然公孙康但是该死,但是两个孩子年幼可伶。另外如果连仇人的孩子都能原谅,那么其他人自然不用担心了公孙恭秋后算账了。

    十日后公孙恭以公孙康之子公孙渊为继子。于此同时,田靖的飞鹰冀从冀州请来了四处云游的神医华佗。华佗对公孙恭把脉之后,发现公孙恭的毒气已经攻心,现在再治太晚了。华佗开了一些护心脉,解毒之药,但也只能延长几个月的寿命。

    公孙恭一直生活在富贵之中,对于今日之结局倒也想得开了。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公孙氏能够有后,现在公孙康的儿子做了自己的继承人,真不知将来九泉之下见到公孙康究竟是谁赢了。

第七章 平州刺史 曹操北伐

    这一日,田靖把和徐庶、公孙续、卢毓等人拟好的辽东发展之策拿给公孙恭看。公孙恭看罢十分激动,因为这样一来,即使他的寿命再短,在辽东的历史上他也将超过父亲的成就,作为大汉历史上第十四个州的刺史,他一定会被历史记住。

    但是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田靖的真实不身份一直让他猜测不已。不管是鸿门宴上的临危不乱,还是目前对辽东规划的高瞻远瞩,都不是自己所能达到的。而且现在不管是公孙续还是卢毓似乎都以田靖为主,这就更让公孙恭担心了。他想想反正时日不多了,倒不如豁出去能个明白,便问道:“你究竟是谁?”

    田靖知道他早晚有此一问,坦然道,“在下姓田名靖,字子安,乃是当朝征北将军。麾下雄兵十万,目前领并州五郡。”

    公孙恭恍然大悟,道,“我早应想到才是,否则当世又哪有将军这样的少年英雄。我如今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有意谋夺辽东。我中了毒,让我死了岂不干净,又何必找名医救我。”

    田靖道:“我寄身大人府中,朝夕相处,知道大人本性善良,你我道义相交,我定然不能辜负大人。”

    公孙恭道,“说得好听,我死之后,何人为辽东之主?将军可能善待我公孙氏子孙?”

    田靖道,“我的目标是争霸中原,辽东不过暂时栖身之地。我已经许公孙续将来为幽州之主,这辽东太守之职,只要公孙渊成年我就交给他做。只要我在一天,许你公孙氏永镇辽东。”

    公孙恭道,“口说无凭,何以为信?”

    田靖命人拿来绢帛,在上面写下了,“待公孙渊成年承继辽东太守之位,只要田靖在一日,则公孙渊及其后世子孙永镇辽东。”写罢,拿出征北将军的印信来,在上面盖下了自己的大印。

    公孙恭把绢帛叠好,贴身放在怀中,然后道,“既然将军已经定了幽州发展之长策,我就算是傀儡也当一次这开天辟地的平州刺史。一切都按将军安排去做吧。”

    十日之后,公孙恭召集辽东所有文武官员议事。虽说是议事,却是直接宣布了将辽东四郡改为平州,公孙恭领平州刺史。以徐庶为别驾从事,掌百官民政;以华歆为治中从事,掌众曹文书;以王青(田靖)为兵曹从事,掌兵马调动;刘蓍为薄曹从事掌钱粮文书。

    这几人都是田靖心腹,只有华歆从文学曹掾直接升为治中从事,一个原因是田靖从后事历史知道华歆的个人能力,另一个原因是华歆在之前的政治斗争中没有随便站队,既不是公孙康的人,也不是公孙恭的人。

    各郡太守人选方面,将辽东属国改为昌黎郡,将辽西阳乐纳入昌黎郡管辖,以公孙续为昌黎太守。领兵一万,主要目标是未来经略辽西,徐图幽州。以原来的飞鹰校尉闫柔为玄兔太守,张辽为玄兔都尉,领兵一万,目标是攻略高句丽,扶余,开疆拓土;以卢毓为辽东太守,徐亮为辽东都尉;陆麒麟为襄平校尉,负责襄平的防卫;乐浪郡以凉茂为太守,以张泉为乐浪都尉。

    凉茂原本是大汉任命的乐浪太守,因为一直不肯效忠公孙度,所以一直被软禁在襄平。这个人在历史上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所以田靖仍以凉茂为乐浪太守。

    这样下来刺史府属官和四郡太守与都尉都有了安排。现在还有步军两营人马,骑兵两营人马,楼船水军两营人马的归属没有安排。最后决定,步军左都尉武达归入玄兔太守闫柔指挥,步军右都尉刘通归入玄兔太守凉茂指挥,骑兵左都尉孙猛归入昌黎太守公孙续指挥,骑兵右都尉何茂归入辽东太守卢毓指挥。水军左都尉何盛谋反,弃市腰斩,但不累及家属。以副将柳毅为楼船左都尉,驻军沓氏(今旅顺附近),楼船右都尉阳仪驻军辽河口(今营口附近),水军全部由兵曹从事王青(田靖)统一调度。

    就在田靖收复辽东搞得风声水起的时候,中原也发生了几件大事。

    当初在官渡辞别官渡的刘备,后来在古城汇合了关羽、张飞,南下汝南,投奔汝南陈宫。众人合兵之后,赵云领着雷薄,陈兰准备来投,陈宫定计让雷薄、陈兰二将假意投降江夏黄祖,然后双方里应外合夺取江夏。黄祖不知是计,不仅丢了江夏,反倒送了性命。陈宫让刘备将黄祖首级送给孙权与孙权结盟。当初孙坚死于黄祖之手,江东诸将无时无刻不想报仇,这倒正合了孙权之愿,双方结盟,共同攻略徐州广陵郡。

    刘备如今占领了汝南、江夏两郡,向东结盟孙权。刘表派大将蔡冒、张允进攻刘备,结果被关羽领兵杀了个大败。刘备趁机表示仍愿意奉刘表为荆州之主,刘备以本部人马永镇江夏以为东面屏障,双方共同攻略曹仁镇守的南阳郡。

    一时之间原本安定的南方因为刘备的加入一下变得对曹操非常不利了。

    曹操的雄才大略就在于他越是遇事越有决断的魄力。曹操原本准备等冀州安定,消化一段时间再北上,结果刘备逼着他不得不加快进攻的脚步了。

    刚刚过完春节一个月,曹操集合十万大军北上进攻幽州。

    如今的幽州早已没有了易京坚城,蓟县的城防也不比当初公孙瓒时期好多少。说实话袁熙治理幽州这两年基本上在军事防御上没有任何建树。

    袁尚和袁熙退到幽州之后,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幽州兵马不足五万之数,比起曹操来又缺少能征善战的将领。所以袁尚和袁熙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召集外援上。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幽州的三郡乌桓。

    当初攻打公孙瓒的时候,袁绍的人没有少和三郡乌桓的人接触,而蹋顿也确实在背后给公孙瓒找了不少的麻烦。如今袁尚命使者带着重礼,去请蹋顿,乌延出兵相助,并许诺一旦打败曹操,把幽州更多的土地交给乌桓人管理。

    当初幽州四大乌桓大人,辽东属国乌桓王苏仆延当年在幽州战死,其弟苏仆丸继承了部落,但是实力衰弱,早已经被蹋顿兼并。如今蹋顿拥兵四万,驻军柳城。上谷乌桓大人难楼死后,传位公孙续。结果乌延阴谋赶走了公孙续之后,实际上掌控了难楼麾下的上谷乌桓,如今也有两万人马。

    蹋顿同意出兵两万,乌延同意出兵一万五千支援袁尚。

    这乌桓人都是骑兵,在幽州战场上具有十分优势。所以袁尚决定把主战场放在蓟县南部的平原区域,与曹操展开决战。

    袁尚一向好勇,所以这一次他亲任统帅。乌桓三万五千骑兵为前锋。袁尚自领中军五万在后面坐镇。

    袁尚敢于决战,倒是出乎曹操意外,却也正中曹操下怀。曹操本就怕袁尚固守城池,一个一个攻城在时间上对曹操是不利的。毕竟他的后方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对于乌桓骑兵在塞外一向号称骁勇无敌,但是当年公孙瓒的白马骑兵能够力压乌桓,曹操有天下无敌的虎豹骑,自然不会把乌桓骑兵放在眼里。

    曹纯带领的虎豹骑虽然只有五千人,但是全部是从百人将以上选出的精锐之士。马全部是西域战马,人是全身锁子甲,一丈八尺的骑兵长矛,背后七尺短枪,腰间百炼钢刀,斜背宝雕弓,壶中十支狼爷箭,胯下马匹也是全甲防护,刀剑不如。

    这样的骑兵在战场之上基本就像坦克一样是冲锋陷阵的利器,除了曹纯的虎豹骑之外,曹操麾下还有夏侯惇的一万轻骑兵在两侧右翼。剩下步兵方阵,典韦许褚领跳刀手一万突前为步军先锋手,曹操自领中军三万五千人麾下战将有张郃、高览、侯成、宋宪等上将,臧霸领兵二万为右翼,乐进领兵两万为左翼。

    袁尚看到曹军只在正面放了五千骑兵,没有布置长枪兵防御,十分轻蔑,心想曹操不过如此。立马调整了阵型,让乌桓骑兵率先发起了冲锋,三万五千骑兵黑压压一片冲锋而来。

    曹纯的五千虎豹骑,整齐划一,纪律严明,逐步加速,一直到了到了骑兵最佳冲锋距离,这才展开全速,这五千人杀人三万五千骑兵之中,就像一个楔子在大地上豁开了一个口子。而且逐步扩大,直到彻底打烂撕碎。当虎豹骑经过之后,乌桓骑兵横尸遍野,溃不成军。就在乌桓骑兵大乱之时,夏侯惇的轻骑兵果断上来包抄,用弓箭和长枪收割敌人的性命。那些侥幸落网冲向前面的骑兵,因为已经失去了速度的优势,被跳刀手不是砍马就是砍人,斩杀大半,几乎没有什么落网的。

    这面战场乌桓骑兵一败,袁尚就慌了神了。但是他还是认为自己有机会一战,立马调整步兵进攻阵型为防御阵型,希望能够挽回局面。但是就在这时,刚才彻底击溃乌桓骑兵的虎豹骑对步兵阵型发起了二次进攻。

    刚才这五千骑兵基本上很少伤亡。但是进攻之中长矛基本上都没有办法二次使用了。现在再次攻向步兵的阵营,这些骑兵先是在百步的距离内射了一轮琅琊箭,紧接着摘下背上的骑枪,以马匹的力量冲击步兵阵营。

    这时曹操的令旗一挥,中军和左右两翼步军同时发起了冲锋,光是这近十万人共同一呼的声音就已经足以让敌人胆寒了。曹军甚至还没有冲到跟前,袁尚的人马就已经全部溃败了。

    如今再想回蓟县也是不行了,因为城中守将不敢开门。袁尚只能带着溃兵北撤。

    曹操让夏侯惇领兵在后追赶,不让袁尚有任何休息,然后自领大军包围蓟县。

第八章 袁谭复叛 袁熙献谋

    袁尚领兵与蹋顿等人东撤,奈何蓟县以东几乎没有坚城可守。蹋顿提议袁尚和他一起撤回柳城。因为从幽州临渝到柳城这一路,道路难行,而且蹋顿经营多年,有五座山口狭隘之处都有重兵把守,曹操定然无法攻克。等到曹军粮断之日,再反戈一击,重取幽州易如反掌。

    袁尚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同意了蹋顿的提议。乌延想着自己在右北平的老巢还有很多财宝,而且还有一万人马,心中便有些犹豫。只说先去收拾旧部,将来再去柳城与蹋顿汇合。

    蹋顿私下对袁尚说,“乌延一向狡猾,他若不肯和我们回柳城,此去只怕定然会投降曹操。这样一来,曹军更加势大,我军更加势小。将军不如今晚宴请乌延,以表谢意,在酒席之上杀之。我自领兵控制乌延麾下人马。”

    袁尚觉得蹋顿说的有理,当夜晚间宴请乌延及他麾下主要的千夫长,酒席之上宾主甚欢,喝得眼红耳热之计,袁尚一摔酒杯,早有数十刀斧手进来,见人就砍。可怜乌延算计一世,最后反倒死在自己人手里。那之前赶走公孙续投降乌延的难楼也在死难之中。

    袁尚杀了乌延,蹋顿兼并了乌延的部落,成为了整个幽州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个乌桓王。

    放下袁尚撤守柳城不说,蓟县如今只有不到一万守军,袁熙一向胆小懦弱,也不是领兵的材料。一看如今形势,知道蓟县是守不住了。与众人商议一番,开城投降。

    曹操的目标是消灭袁氏在幽州的残余势力,牢牢控制冀州和幽州,所以他这一次只给了袁熙一个光禄勋的虚职,而这是要回许都在曹操治下做官的,袁熙虽然心中不满也不敢说。反倒是袁熙麾下将领,曹操各有封赏,而且提拔了许多有才能之人。这也是曹操的一贯用人之道。

    就在幽州战事开始的时候,青州的袁谭收到了一封来自江夏刘备的书信。刘备以叔父自居,说袁谭不该在袁绍尸骨未寒之时,就投降曹操,袁绍九泉之下只怕也难以瞑目。如今曹操天怒人怨,众叛亲离,天下州郡反曹者不计胜数。备已经联合江东孙权,冀州刘表共同起兵,直捣许都,清君侧以扶明主。贤侄若提一旅之师,西进冀州,冀州旧部必箪食壶浆以迎。到时候,曹操兵困幽州,后方许都被袭,定然无暇自顾草草撤军。届时你我合兵共击曹操,何愁曹贼不死,天下不定。

    袁谭收到刘备的书信之后,确实是十分激动。他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也有建功立业一统天下的野心。但是当年袁绍在时一直打压袁谭,而给三子袁尚继位让路。所以这些年来袁谭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这次在他看来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袁与谋士辛评商议之后,决定写信给并州刺史高干,邀其一同进攻曹军。

    高干这面,之前帮袁谭夺取继承人之位,结果被袁尚软禁,后来曹军攻破邺城,高干被救降曹。但是高干不仅没有得到任何额外的利益,还被田靖的河东军莫名其妙地攻占了上党、西河两郡。高干原本希望曹军能够帮助自己夺回二郡,但是之前曹操只顾着冀州并没有出兵的意思,如今北上进攻幽州,将来如果回师西进,攻下上党和西河,只怕也未必归自己管理。

    这次袁谭相邀,倒是让高干看到了一种可能性。而且高干在邺县城中被软禁,也没有看到过攻城曹军的悍勇,所以高干觉得自己有很大机会能够打败曹军。

    高干与从弟高柔相商起兵反曹,高柔是坚决反对的。高柔道,“若与曹军一战,本应该当初袁氏兄弟相互结盟,共同讨伐曹操,如今已经过了最佳时机。袁谭志大才疏,不是明主,当年袁绍尚不能胜曹操,何况袁谭?刘备所谓天下各州郡均有反曹之意,南北联合共同讨曹,不过是彼此为了自己的利益各自为战罢了。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结果大家又不是看不到。此次曹操北伐看似机会,照我看不出两月袁尚和袁熙必败,到时候曹军南下,将军将何以自处?”

    高柔的话虽然字字在理,但是高干却听得很刺耳。高干道,“罢了,我问计与你,不是让你反过来教训我的。我问你,我不在并州之日,让你代我管理并州,如何却白白丢了上党、西河二郡?而且西河方面失败完全是你全力收缩兵力所致,我问你你可是与那河东田靖有所勾结?”

    高干这么一问就非常严重了,要知道高柔跟着高干,一直兢兢业业辅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于上党之失,是因为高干被软禁,田靖持着冀州刺史兵符过境,这个高柔根本无法控制。另外西河之失,高柔完全是为了保全实力,否则也不可能把两万多人完全撤回太原。没有这些人,高干又哪来的与曹操一战的资本。

    高柔见高干相疑,十分寒心,他也不多话,拿出并州治中的印信一交,“刺史大人,之前卑职未能尽守土职责,将军宽厚不曾责罚,但柔心实难安,今日请辞治中之职,希望能回乡里侍奉母亲。”

    高干如何不知道高柔的能力,但他有意打压一下他的气焰,将来再用恩义笼络不迟。高干同意他请辞,但是不准高柔离开太原。

    高干没有得到高柔支持,但是却想起了西河北部的匈奴人。他之前曾经和匈奴人合作过。只要出钱粮,许诺好处,不怕匈奴不出兵相助。高干命人携重礼,去拜会步度根,请求匈奴出兵。

    匈奴单于步度根答应出兵一万相助。这样一来高干本部人马加匈奴骑兵有四万之数,袁谭在青州也有不下四五万人马。

    建安四年五月,袁谭、高干领兵八万进攻冀州,围困邺城。

    此时曹操正在收复幽州各县,只等时机成熟之时,进攻辽西蹋顿一句扫平北方后患。曹操得到袁谭、高干复叛的消息时,大怒道:“袁本初犬子无知,我本有好生之德留袁氏一门香火,既然尔等作死,便怪不得我了。曹操命乐进和臧霸各领本部人马回援冀州,同时让郭嘉传信许都,让于禁、李典领兵两万北上支援。三方合围,务必在邺城城下全歼袁谭和高干主力。”

    郭嘉道:”只是如今邺县空虚,不知道二公子能否守得住邺城?”

    曹操道:“即使是我在,只有一万守军也守不住邺城,我在临行之时已有交代,让他根据情况放弃城池。我还有后手,管教袁谭、高干死无葬身之地。”

    曹操安排完了之后,准备立刻将幽州的各县安排合适人选,自己准备亲自领兵进攻辽西蹋顿,直捣黄龙。

    这时侍卫禀报,袁熙求见。曹操正对袁氏之子恨得牙痒痒,不知道这袁熙此来何意。有意不见,郭嘉示意曹操请人进来。

    不一会儿,袁熙进来,见到曹操就跪下请罪。“罪臣兄长袁谭不识时务,冒犯主公,熙心中深恨之。袁熙投降主公,效忠天子,绝不敢有二心。还望主公将熙降职处罚,以儆效尤。”

    曹操知道袁熙的小心思是怕自己因为袁谭的事情而迁怒处罚他,便和颜悦色道,“袁熙不必如此,袁谭是袁谭,你是你,孤不会迁怒与你。起来吧!”

    袁熙听罢起来对曹操千恩万谢,然后道,“听说主公有意进军辽西,讨伐蹋顿。但是辽西路险,关卡林立,非有十倍之兵很难攻破辽西。我给主公推荐一个人,有此人相助,破辽西乌桓易如反掌。”

    曹操一听道,“竟有此事,此人叫什么?”

    袁熙道,“此人乃右北平无终县人,姓田名畴,曾经做过幽州刺史刘虞的从事。此人在幽州素有人望,而且深恨乌桓人对汉人欺凌,剿灭蹋顿非此人相助不可。当年家父在时,曾经延请过此人,田畴坚辞不就。若是曹公相请,相信此人定然出仕。”

    曹操听罢道,“这个田畴我还是听说过的,当年曾经带领二十多人去长安拜见汉帝。没想到他一直在幽州。”曹操对郭嘉道,“奉孝可知此人。”

    郭嘉道:“回禀明公,我不仅知道此人能助我们打败蹋顿。还知道他是故人之父,明公若得田畴相助,只怕河东那只老虎可不战而胜。“

    曹操道,“莫非这个田畴和征北将军田靖有关系?”

    郭嘉道,“据我所知,征北将军田靖乃是田畴独子。此事大多数人不知,不过我的情报系统已经再三确认过此事了。”

    曹操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一趟无终县会一会这个田畴!”

    袁熙道,“回禀丞相,此人目前不在无终县,而是带了几百乡民在徐无山中结寨自守,当年我曾随家父去过一次。丞相若想见他,熙愿意为丞相带路。”

    曹操心想田畴若降,则辽西可定,河东可安了,高声道,“好,那我们就去徐无山见见这个田畴。”

第九章 田畴出山,田靖南下

    曹操一行来到徐无山寨,只看着山寨虽不大,但是凭险而设,守卫各司其职,滴水不漏。

    曹操让人通禀之后,不一会儿田畴亲自出来迎接。走入寨中,只见市井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绝不同幽州其它地方所见。曹操一下对这田畴刮目相看起来,此人倒是个能吏,将来若是治理一郡之地,只怕也是绰绰有余。

    宾主落座之后,双方寒暄几句,曹操直接说明来意,“操身为汉相,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下诸侯割据,不尊朝廷法令久已。操西向迎天子入洛,伐李傕郭汜于关中,南下诛袁术于淮南,东向讨徐州吕布刘备,又南讨宛城张绣北攻冀州袁绍,如今整个北方都已经安定,只有幽州袁尚与乌桓蹋顿负隅顽抗,我有意提王师亲自讨伐,听闻先生熟知山川地理,特请先生出生助我一臂之力。”

    田畴道:“畴冒昧问一句,明公志向若何?”

    曹操笑道,“天下之人皆疑我曹操有篡汉之意,实不相瞒,操生是汉臣,死是汉鬼,我曹操有生之年绝不做篡汉背主之事。

    田畴一直以来是比较欣赏曹操的,在这乱世之中也只有他有扫平宇内还天下太平的能力。

    田畴道:“不知丞相如何看待天下百姓?”

    曹操道:“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操又如何不知天下百姓困苦艰难。当年黄巾为祸,军阀混战之时,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的场面,操也不是没有见过。如今操一心致力于天下一统,也是为了平息战乱,为百姓谋福祉。若是将来处处百姓开垦屯田,安居乐业,都能像先生这里世外桃源一般,则操此生之愿足矣。”

    田畴肃然其身,长揖一礼,“如此畴代天下百姓谢过明公了。”接着道,“丞相此来怕不只是为了辽西乌桓之事吧?”

    曹操笑道:“实不相瞒,先生家中的那头小老虎,如今羽翼丰满处处与操为敌。如今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我不愿将来双方混战,伤了彼此和气是小,白白让河东百姓受兵灾之苦却又于心何忍啊?”

    田畴道,“丞相面前,田畴不能说谎话。我这个儿子打拼出来的一番基业都是他自己白手起家,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出过一分力气,如今又怎好让他听我安排。不过丞相所言大势所趋,畴深感认同,来日我必定好好相劝,让他倒戈易帜,好好报效朝廷。”

    曹操也知道不是田畴一句话,田靖就能投降的,不过有田畴今天的话,这次来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然后双方开始商谈如何进攻辽西蹋顿,田畴将出卢龙塞奔白狼到柳城的道路和盘托出。让曹操自领大军从正面进攻,然后派一支兵马绕道卢龙塞偷袭柳城,则辽西乌桓可破。曹操听罢大喜,双方约定十日后田畴到蓟县拜见曹操,到时候为向导带路。曹操则许诺此战若胜,则封田畴为关内侯。

    曹操离去之后,田畴写了一封书信,把曹操来请自己出山的情况详细写明,希望田靖在辽东早做准备,避免被动。同时也相劝田靖归顺曹操,使北方早日一统,避免百姓遭受兵灾战火之苦。

    田靖收到父亲的书信已经是十日之后了,想来这时曹操已经出兵了。田靖心说,看来自己的到来虽然改变了一些历史事件,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改变。比如父亲最终还是支持曹操讨伐蹋顿。只是不知道这次是曹操亲自领兵还是派其它将领前来,历史上曹操亲自出兵,郭嘉也是这一次染了风寒,而导致后来郭嘉青年早丧。

    至于辽东的安危田靖是不担心的,毕竟如今曹操后方不稳,不可能再兴兵讨伐辽东。但是如今也是辽东的机会,等曹操消灭蹋顿之后,定然不会派大军驻守,那么辽西大量的无主之地就是辽东军的机会。包括乌桓余部,毕竟是马上骑兵,有公孙续这个上谷乌桓大人的头衔在,倒是可以多收编一些有生力量。

    田靖刚刚放下父亲的书信,又收到了田丰的来信。原来是高干准备反叛,重礼贿赂匈奴单于于扶罗出兵。呼厨泉将这个消息通报了徐晃,徐晃向田丰请示如何应对。田丰决定按兵不动,既不帮袁谭和高干,因为他们此次肯定难以成事,但是也不在后面捣乱影响高干布局。但是也让徐晃和魏延的人马随时待命,一旦高干兵败,立刻出兵太原和雁门,与曹军抢夺地盘。

    田靖看罢,才知又有许多大事发生。田丰的判断无疑是准确的,田靖回信之上全部同意田丰的安排,只是加了一句高干之弟高柔或可争取。

    田靖看完书信之后,召集徐庶、公孙续、卢毓议事。把中原形式通报之后,让公孙续便宜行事,不过不可与曹军正面冲突。一是趁乱收编乌桓余部,一是等曹军撤军之后,收复辽西各城关。

    田靖同时想到历史上袁尚兵来投辽东之事,对公孙续道,“此次若是幸运,说不定袁尚兵败会来投辽东,他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到时候哥哥正好杀了袁尚以报当年公孙将军之仇。”

    公孙续道,“但愿如二弟所言,不能手刃袁绍,杀了袁尚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田靖又对众人道,“如今南面刘备占据了汝南江夏,反曹的势力大增,看似是好事,对我们却不是好消息。因为灭了蹋顿之后,整个北方也就剩下我田靖和辽东公孙氏不降了。辽东孤悬海外,只需一道降表,曹操即可安心。但是我们并州就是腹心之患了。曹操班师之后定然集中所有的力量攻打并州,我必须赶回去主持大局,这辽东诸事就交托给诸位了。”

    卢毓道:“主公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并州五郡之地,不足八万兵马与曹操三十万大军相抗,根本没有胜算。主公不如早日集中精锐力量撤到辽东,以辽东为根基,将来一旦中原有事,主公出兵幽州,与曹军争锋不晚!此时与曹操决战,实是以卵击石呀!”

    田靖道:“贤弟所言不错,我也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并州之地不能轻易放弃,我回去之后自有安排。辽东方面的长期策略我也之前与诸位商议过了,就是对外攻略扶余、高句丽,扩大领地,对内一心一意发展生产,招兵买马,壮大水军,增强自身实力。将来一旦中原有变,我们可以挥军南下。将来公孙恭若是病故,公孙续以公孙恭从弟的身份接任平州刺史,辽东保持平稳过度,不让内部有人心生他念,也不让曹操怀疑。所有事情,公孙续、徐庶、卢毓你们三人共同商议。我会让飞鹰想办法加快情报的传递速度,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随时通气。”

    徐庶道:“不知将军准备如何回并州,现在曹军绕道卢龙塞进攻柳城,只怕这一路也不安全?”

    田靖道:“我之前已经和水军方面沟通过多次了,现在从沓氏渡海到东莱郡,风向顺的话,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我准备从海陆到东莱郡,青州目前还在袁谭的控制之下,相信还是比较安全的。然后赶到平原,从高唐渡口坐商船沿黄河向西。同时让飞鹰联络刘辟的内河水军,在孟津附近接应我。”

    徐庶道:“将军,这一路虽然绕过了曹军战场,但是比北线更险,一路之上变数太多。所谓千金之体坐不垂堂,还望将军三思啊?”

    田靖笑道:“我算什么千金之体,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从幽州到徐州再到长安,又从长安一路拼杀才有了河东尺寸之地。就是这次来经略辽东,也是路上充满凶险。你的好意我知道,但是这次不仅仅是回河东这么简单,我要对水军有一个整体了解,这样将来制定作战计划的时侯才能心中有数。你们不必再劝了,我已经命人准备下去了,三日之后我帅水军南下。平州诸事就拜托各位了。”

    三日之后田靖在沓氏登船,楼船左都尉刘毅亲自指挥护送。此次编队楼船旗舰一艘,动力以帆为主,但也有船桨和大水轮,此船可运兵千人;快帆船十艘,以帆为主,配合船桨,可运兵三百人。

    田靖这次没有带太多的人随行,只带了吕雯和李敢二人。随行护卫只有十名白马卫士以及吕雯的十个女兵,另外就是李敢的三百虎骑营。李敢的虎骑营是快速移动的特种步兵,这次坐船不能带马匹,李敢留了二百人驻军襄平,一面照顾马匹,一面招募新兵。这些人都交给陆麒麟统领,陆麒麟答应给李敢训练出一千新兵来。

    田靖等人坐上楼船出海,没有想到这大船居然十分平稳。一路之上,只见苍天之下,俱是碧蓝大海,一望无际。海面上海浪翻滚,海鸥飞翔,时不时有鱼儿越出水面,当真是别有一番风景。

    这次航行十分顺利,天公也算作美。可是就在眼看就要看到胶东半岛之时,海上突然起了狂风。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这是暴风雨要来了。田靖等人在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饶是他十分镇定,却也觉得心惊胆战。

    这时柳毅赶紧赶到,对田靖道,“从事大人,我们离胶东还有半日海路,但是这暴风雨一来,将变得十分危险。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半岛唤作芝罘岛,我建议让水军先到岛上停靠,等避过了这暴风雨,明日再重新起航。”

    田靖道,“好,一切由柳将军做主。”

第十章 巧遇故人,喜得良臣

    田靖等人到了芝罘岛上,立马在高坡上设立营寨,扎好军帐。这外面大雨下的好似瓢泼一般,狂风怒号,不时有树枝断裂之声传来。不一会儿又是惊雷滚滚,电闪雷鸣,好似要把黑沉沉的天幕劈开一般。

    田靖和吕雯相拥而眠,他这几年来四处奔波,只有在辽东这一段时间才算真正有时间和吕雯朝夕相处。虽然回到河东之后还有大量的事情等着他,但是今天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碧空如洗,空气中充满海风和青草的味道。柳毅安排人手,修补船只,补给淡水,准备中午时出海。

    吕雯见左右无事,便要田靖陪她到岛上走走。田靖自然答应,二人各拿自起一把弓,一壶箭,只带了十几个侍卫,在岛上散起步来。

    吕雯和田靖正走着,突然看见一只野兔从前面跑过,吕雯见猎心喜,拿起手中弓箭正要射击时,发现后面还有一只狐狸在追逐野兔。吕雯便把目标转到了狐狸身上,一箭射出,那只狐狸居然正好加速躲过了。吕雯一看没射中倒引起了好胜之心,一下抽出两支羽箭,一箭射出紧接着又是一箭,流星赶月。眼看着就要射中狐狸了,哪知道狐狸突然随着野兔钻到了野兔的洞里。

    吕雯气急,追过去之后。发现野兔和狐狸从不远处的另一个洞里跑了出去。吕雯这次也不搭箭了,提一口丹田气拔足便奔,决定亲手把那只狐狸抓回来。

    田靖看她奔跑,只好带了侍卫紧跟其后。田靖倒是有把握抓住狐狸,不过吕雯好强,他可没有触霉头的想法。

    这一跑一追,距离却越拉越远,只见那野兔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狐狸也不追野兔了突然转过山坡,跑到了一个破旧的庙宇中去。

    此处还有庙宇,田靖也是一奇。眼看吕雯跟着狐狸进了庙里,田靖不觉有些担心。结果刚一进院,就看吕雯拿着宝剑架在一个道人的鼻子之上,而那人此时怀里正抱着那只狐狸。

    田靖一看那道人有些眼熟,连忙喝止吕雯,让她收剑。然后举手抱拳,“这位道长请了,在下田靖,冒然闯入庙宇之中还望道长见谅。我只觉道长十分面善,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道长抬头时,吕雯已收了宝剑。再看往田靖时,突然身子一震心中暗道:此人莫非是将星转世。突然又想起当年在幽州的一段旧事来。那时有个十余岁的少年,许他十两银子让他对公孙续讲了半天有将星辅佐的话,这不就是那个少年吗?此人自报姓名田靖,莫非他就是如今大汉朝廷最年轻的将军征北将军田靖?

    想到这里那道人不敢怠慢,赶紧还礼道,“在下徐道存,师从左慈仙师,当年在幽州我给将军帮过一点小忙,不知道将军还记得否?”

    田靖听罢突然想起当年在幽州的事情来。便笑道:“原来是仙长,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呐,不想今日还能在这儿见到你。”

    徐道存道,“当日我曾与将军言道,有大星现于幽州分野,主将星出世。只是贫道学艺不精算不出具体应在何人身上。想不多之后将军从幽州发迹,只两三年时间便成为大汉征北将军,当真英雄了得。”

    田靖原本不信这些迷信的,不过想想自己穿越回到汉朝,确实改变了很多历史的走向。说不定冥冥之中还真有什么神鬼之力加持不成。田靖问道,“徐道长为何在此荒岛修行?”

    徐道存道,“荒岛?莫非将军是从海上来的?此岛实则有通路与大陆相连,此处属于东莱郡。这座庙唤作阳主庙,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却大有来头。这里祭祀的乃是古之八神之一的阳主。传说当年秦始皇和后来的汉武帝都曾来过此庙。这里在道家看来是极好的修炼之地,家师左慈曾每年在此闭关半年。去年家师说他的阳寿将尽,命中有一难正可使他法体兵解,灵魂得道。临走留下一句“纷乱五十载,天下归于晋”,让我在此修行,来日自有明主到此,让我助他建功立业!不想这一年之期刚到,就等到了将军。主公在上,请受徐道存一拜。”

    田靖听了那几句诗先是一愣,看来最终还是司马懿赢到了最后,那么我这般努力还有用吗?但是转念又一想,管它将来呢,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乱世活下去,并且让爱自己的人跟随自己的人能够过好也就罢了!最后结局如何,又何必计较。

    想到此处突然看到徐道存跪下行礼,田靖赶忙把他搀了起来。

    “道长何必行此大礼,我看道长颇知天文地理,我正有心请教,道长不如留在我身边,暂时做个幕僚。来日若有合适道长的管职,我定为道长推荐”。

    徐道存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来,既然保了主公,我就是您的家臣,从此之后我愿跟随将军左右,执鞭坠镫,为将军分忧。”

    田靖如今治理一州六郡之地,最缺的就是人才。这徐道存既然跟随左慈只怕总有些本领的,如今愿意投效倒是一桩好事。

    徐道存邀请田靖到厢房叙话。这座阳主庙正殿尚保护的完好,山门和后殿房屋皆破败不堪。徐道存住的这间房子倒是除了正殿之外唯一不走风漏雨的所在,不过屋子里陈设简陋,也没有茶水。徐道存只拿粗碗盛了两碗井水待客。

    吕雯一看这样子心中不喜,便道:“我去四处走走。”

    田靖点头。

    徐道存道,“这位姑娘是?”

    “这是拙荆。”田靖道。

    徐道存本来猜到一二,只是先前并不肯定。他略一沉吟道,“主公,道存有一言不得不说,尊夫人的面相似乎注定刑克子女,乃是无嗣之相。主公若是普通人倒也罢了,但主公未来是要荣登九五的,这正宫娘娘的人选主公还是要多做思量才是。”

    田靖原本知道吕雯因为当年重伤的原因没有办法生育。因为二人真心相爱他倒并不在意此事。但是今日徐道存说到他日荣登九五,倒是一愣,乱世求生保境安民他想过,当皇帝说实话他之前从未想过。

    “道长,拙荆的身体有疾我是清楚的,但是田某绝不会因此而慢待她分毫。至于荣登九五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今日念在你我相识的份上,我且不追究。来日若再有此事,我可不能容你。我乃大汉征北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从不敢有丝毫不臣之心。田靖所做诸事也不过希望把并州一境百姓之平安罢了。”

    徐道存道,“将军,如今这天下,诸侯割据,之前袁绍,公孙瓒,吕布之流哪个不想自立?当今天子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皇帝罢了。袁术谋反,把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撕掉了。曹操,刘备,刘表,孙权哪个没有称王称帝的野心?田靖现在原做忠臣是好事,只是将来若无汉帝可保,将军又当如何自处?”

    田靖被这么一问确实无话可说,毕竟皇帝被曹操控制,而且历史上也是曹丕逼着献帝禅位的。

    徐道存道,“家师所言,纷乱五十载,不知道有多少生灵涂炭,百姓枉死。天下归于晋,原本我是不明白的,但是将军如今领并州刺史,而并州正是春秋时晋国故地。这天命应在主公身上,到时你就是不取,皇帝之位只怕也还是你的。家师左慈身前所算诸事无一不应,对此我是深信不移的。主公,这如今天下百姓流离失所,非主公不能解倒悬之苦啊?”

    徐道存的话让田靖心中点燃了一个称帝的火种,激发了一个更大的野心。

    田靖道,“那如今形势,我当如何?”

    徐道存看田靖接受了他的话,心中大喜,只要田靖有一天一统天下,他此番建言就是首功一件。听闻田靖问他,他要了田靖的生辰详细算来,然后说道,“将军当韬光养晦,积聚实力,等到二虎相争之时,择机再起,可成不世之功。”

    田靖听完,新说这徐道存果真有些本领,他算的和自己想的正好一样。

    田靖让徐道存收拾一应物品,让他与自己同回河东。

    徐道存听闻田靖准备走水路回河东,便道,“主公,这一路毕竟都是曹军驻地。主公即使再小心,难免有许多风险。我倒有一个打算,将军可与侍卫穿上道袍,从陆路是我赶往许都。让夫人着部曲走水路回河东。这样两路都可保安全无虞。”

    田靖奇道,“为何要穿道袍?”

    徐道存道,“将军难道不知道,当今天子崇信到道法,邀请天下道门三月内其聚许都开大法会。沿途之上各郡县不得阻拦。而且之前我那破出师门的师兄尤道方成为天子身边的护法国师。”

    “竟有此事?”田靖想不通励精图治的皇帝如今为什么开始迷信起道法来了,只怕其中另有蹊跷?得教飞鹰好好查查了。想到此,田靖道,“走,按你说的办,咱们走陆路立刻回河东。”

第十一章 上党军议 高柔投诚

    田靖与徐道存一路西行,只见官道之上尽是调动的行伍,以及运送兵粮的车队。这一打听,才知道袁谭和高干起兵反叛曹操,兵困邺城。曹丕只象征性的守了三日,并从北门突围北上。

    袁谭和高干占了邺城,还没有来得及接收城中的物资安抚城中大族,乐进、臧霸和曹丕就合兵一处重新包围了邺城。现在臧霸正从徐州调动兵马粮草,看样子是要准备把袁谭和高干困死在邺城了。

    田靖听到这个消息,十分着急,带着徐道存快马加鞭赶往上党。徐道存路上道:“将军如此着急,可是要去上党调兵支援袁谭和高干。”

    田靖道:“袁谭志大才疏,高干反复无常,这二人与我又不曾有恩,我何必救他?别看今日袁谭和高干在邺城城中有五万兵马,按兵法十则围之,似乎乐进臧霸很难取胜。但是一旦曹操班师南下,不需一兵一卒,只要一个消息传到城中,只怕城中大族定然开门投降。那时候袁谭高干必败。”

    徐道存道:“那将军如此赶路,这是……”

    田靖道:“高干被困邺城,正是拿下太原的良机。邺城被围,高干必然派人求援。到时候太原空虚,正好可以取而代之。一旦邺城城破,曹军压境,再取太原可就难了。”

    一路无话,这一日二人赶到上党。在上党郡的郡治长子,见到了上党太守沮授和上党战区都督王平。

    三人见面,田靖先介绍了在辽东设立平洲之事。二人听罢大喜,恭喜田靖再得一州之地,以及将近四十万百姓。

    紧接着田靖命人屏退左右,与二人商议下一步的战略。到了最后,田靖道:“拿下太原容易,但是要挡住曹操的大军可就不容易了。如今河北袁绍败亡,整个北方只有我们一家与曹操为敌。这次一旦开战,曹军一定会全力进攻。到时候我们并州十万兵马,面对的将是曹操的五十万大军。而上党离许都最近,到时候决战的主战场就在上党。”

    田靖对王平道:“我要你在南线建立天井关一线建立防线,东线以壶关建立防线。你现在手上的兵力有三万,我没有更多的援兵给你,一旦开战,你要给我守住这两地一个月时间。”

    王平领命,“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托!”

    接着又对沮授说,“你这面要想办法安定内部,同时征集粮草,至少要保障3个月以上的粮草军需。”

    沮授答道:“如今上党郡也算小有积累,这三个月的粮草应该不成问题。”

    王平却是问道,“主公,只守不攻,但不知此一战如何取胜?”

    田靖道,“一旦占了太原,到时候我便可以调徐晃的骑兵和匈奴呼厨泉麾下的骑兵南下。到时候三万骑兵将是决定这一战胜负的关键。”

    在上党只休息了一日。田靖让沮授派人通知在平阳坐镇的田丰,同时传令飞鹰的史达赶往祁县。自己则带着徐道存和几个侍卫一路北上。

    中午到了壶关,守将曹性亲自出城相迎。因为吕雯的缘故,这些吕布旧属对田靖十分信任和尊重。田靖巡视了壶关防务,十分满意。但是考虑到曹军如果进攻上党,壶关是防守压力最重的地方。田靖把未来有可能在壶关与曹军交战的事情透露给曹性,同时让他征调屯田兵和民夫在关外山口修两座寨堡以为犄角。

    用过午饭之后,田靖继续北上,第二日到了与太原郡交界的边境,几人仍然乔装为道士,躲过了士兵盘查。这一日,田靖到了祁县。在城中的一处大的客店之中,见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史达。

    田靖与史达了解了太原郡的情况,发现跟自己预料的差不多。高柔被高干撤了职务,如今居住在祁县家中。高干留守太原的守将夏昭、邓升二人,如今手中尚有一万兵马。兵力有限,二人把部队全部集中在城高池深的晋阳。而周边各县的防务基本上是交个险种的几百城门守卫,算是放弃了。

    这二人其实也明白,如今高干若是胜了,那么自然不用担心。高干若是败了,只怕他们也不是曹操的对手。固守太原,一方面等待高干的消息,一方面未必没有代价二沽的想法。

    田靖把情况了解清楚之后,与徐道存二人带了礼物亲自往高柔的府上而去。

    高柔听说征北将军田靖亲自上门拜访,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少年将军倒是胆识过人,赶忙亲自的门外相迎。

    田靖与高柔倒不是初次见面,之前田靖持袁谭手书,从并州骗取了上党,高柔就曾是当事之人。后来田靖出兵西河,高柔在太原坚守不援,后来造成了高干的猜忌。高柔曾经研究过田靖参与过的几次大的战役,对田靖的军事才能是十分佩服的。

    高柔道:“不知征北将军至此,有何指教啊?”

    田靖则大大方方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笑道,“高从事待客从不奉茶吗?”

    高柔尴尬道,“见到将军颇感意外,到是失了礼数。”赶忙命人备茶。

    田靖先介绍了身旁的徐道存,然后才道,“听闻高干将军被困邺城,不想文惠(高柔字文惠)还能在此享此清闲?”

    高柔一听田靖此言,便把田靖的来意猜了个七八分。苦笑道,“家兄日前早已解除了我的职务,如今闲居在家,又怎么能操心军国大事?”

    田靖道:“听闻从事曾经力劝高干将军不要反叛曹操,敢问从事可是觉得曹操乃是可以辅佐的明主?”

    高柔道:“我哪有资格选什么明主,只是不希望家兄辛苦建立的基业因为一时贪欲而毁于一旦,只是不希望太原一州之百姓不会因为家兄一个人的前程而丧失性命。”

    田靖又问道:“不知文惠兄如何看待天下形势?”

    高柔道:“自董卓之乱后,天下诸侯并起,逐鹿中原。北方生灵涂炭,千里之地白骨盈野,如今曹操先后剿灭陶谦、吕布、袁术、袁绍,已有统一北方之势。将军虽然坐拥并州,但是根本无法与拥有司隶以及青徐兖豫幽冀六州之地的曹操抗衡。以在下愚见,能统一北方的只有曹操,为了北方的安定,为了数百万百姓的生计,我希望将军能够投降曹操,不要再起战端。”

    田靖听罢哈哈一笑,“我也是这般想的。”

    这下高柔倒是愣了,既然田靖有意投降曹操,那他此次的来意?莫非自己猜错了?

    田靖道,“文惠兄所言不错,目前曹操确实最有实力统一北方。如果我这面一降,那么北方只剩下马腾韩遂二人,曹操只要一道诏令则北方可安矣。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你想过吗,当今天子当如何?曹操独揽大权,可曾将天子放在眼中。你我终究是汉臣?”田靖顿了顿道:“而且曹操如今已到暮年,一旦曹操身死,何人可以待他完成统一天下的伟业?曹丕此人面向忠厚,暗怀狡诈,权力熏心,生性凉薄。当年曹昂都是死在他的毒药之下,试问他如何能恭敬天子,善待臣下?”

    高柔道,“即便如此,又当如何?如今邺城城破已是必然。将军就算举全州之兵去救援,同样是于事无补。”

    田靖笑道:“谁说我要救援高干?”

    高柔道:“那将军是要?”

    田靖道:“我只想要太原。一旦晋阳城攻下来了,我就可以让我的骑兵通过太原郡源源不断南下,到时候就算打不败曹操,却是绝对能守住并州。我在辽东尚有平州一地,五万兵马。若是天下有事,我便两面夹攻夺取幽、冀二州,到时候自然有实力与曹操一争。而我与曹操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

    田靖说到平州的时候,高柔也是吃了一惊。不想田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

    田靖接着道:“对文惠而言,如今你在野,即使曹操来攻,献城的功劳却是夏昭、邓升二人的。如果从事与我合作,那我太原太守一职便由文惠来担当。文惠乃是百里之才,只要我发展的越好,凭文惠的能力就是一州刺史也是当得的。就算我力有未殆,归降曹操,文惠也不失高官显职。”

    田靖之前收服的众将,多是与曹操敌对一方,而且又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少言及利益。但是收服高柔,这一次用的却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不过田靖却是选对了,对高柔而言,这恰恰是最合适的方式。高柔对田靖躬身施礼,“高柔见过主公。”

    田靖一笑立马扶起高柔。

    古人极重声名,一旦答应效忠自己,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反悔的。田靖便于高柔推心置腹,商量起夺取太原的方略来。

第十二章 计得太原 商家有女

    田靖和高柔商议控制太原的政策,高柔问到:“不知将军到此,带了多少兵马?”

    田靖笑道,“除了我与道长二人,还有十名亲卫。”

    高柔吃惊道:“将军果然英雄,只带数名从人就敢深入险地。只是这么看来,我们要取晋阳城只怕是十分困难了。我之前虽然代高干管理过太原郡,但是属下从官皆是文官。这夏昭、董升二人乃是高干亲信,决计不会听命于我。”

    田靖沉吟道:“如果我们能控制住夏昭、邓升二人,不知道文惠可有把握掌控局势。”

    高柔道:“如果夏昭、邓升不在,我有十分把握。”

    田靖道,“好,那就这么办。对了,我有一老友,唤作商曜,乃是粮商,听闻他在太原郡颇有些名声,不知文惠可识得此人?”

    高柔道:“原来将军也认得商先生。商家乃巨富之家,之前跟高干颇为相熟,军中粮草马匹多赖此人供应。若得此人相助,大事易成。商府就在祁县东边,我们不如这就去拜访如何?”

    田靖道,“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这就去。”

    三人到了商曜府上,商曜大开中门迎接。“当日在雁门郡遇到乌桓骑兵劫掠,幸得将军相救。我这一门上下无不感念,总想着找机会报答将军。只是尊卑有别,一直不敢叨扰。今日田将军莅临,商府上下可是蓬荜生辉啊!来来来,里面请!文惠兄,你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啊,我们虽是近邻,您却是初次登我商府之门吧,来来来,快请快请。”

    等众人进了中堂,分宾主落座。商曜明下人上茶,然后让管事安排晚宴,晚宴上那是摆满了山珍海味,又有歌舞助兴,这商家的财力确实不同一般。田靖等人也不客套,所谓客随主便,茶来吃茶,酒来饮酒。众人喝酒直到深夜,田靖对来意却只字不提。

    商曜看着时间夜晚,让人撤了歌舞,屏退了左右,借着酒劲道,“几位都是做大事的人,能到敝庄上来,小老儿自然是心中高兴。只是几位也不像是仅仅来做客,不知道有什么老朽能效劳的,田将军只管吩咐便是。”

    田靖道:“商先生自然是开门见山,那么我也不客气了。我确实有一事相求,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商曜道,“将军需要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不敢推辞。”

    田靖道:“我想请商先生邀请夏昭、董升二人到庄上做客。席间我与两位将军有些事情商量。”

    商曜一听,先是一惊,接着便想明白了,“看来田将军这是要取太原郡了?好事啊,好事,我将二将请了,田将军这是要瓮中捉鳖啊,不知道将军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田靖笑道,“加上我不过一十三人。不过要拿二将却是易如反掌。”

    商曜道:“将军果然是少年英雄,一身是胆,不知将军准备如何擒拿二将?”

    田靖道:“这正是我来府中拜托商老之事,不知商老可能找一个理由请到两位将军到府中赴宴,这样我定能拿下夏昭、邓升,到时高柔将军便可控制城中兵马。”

    商曜道:“不瞒将军说,小老儿这府上有家庭丁护院百人,到时可以尽可供将军驱使。另外这晋阳城中的校尉军侯多与我有旧,我愿助将军劝说他们归顺将军。”

    田靖听到之后大喜:“如此则多谢商老了。”

    商曜道:“其它事情简单,只是这邀请二将过府赴宴的理由不太好找。最近有没有什么年节庆祝的日子,而且我和府上几位夫人的生辰,因为之前大办过宴席,这外人都是晓得的,只怕不好邀请。”

    田靖心中奇怪,这商曜连诱骗二将入府这等大事都答应了,为何倒在请客的理由上为难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随便编个理由只怕都是可以的吧?想到这里田靖便道:“商老难不成有什么为难之处?”

    商曜沉吟半天,叹了一口气道:“将军有所不知,小老儿有一女名商蓉,今年正是二八年华。之前随老朽去雁门关外做生意,结果遇到乌桓骑兵受了惊吓,至今未愈。我那孩儿常常是茶饭不思,以至于身形日渐憔悴。前几日寻了一个名医,说是小女乃是心病,应该想办法冲喜。我这一想,孩子也不小了,不如给她选一个乘龙快婿,哪知道我这不说还好,一说她的病情更重了。她说今生只嫁一人,那人乃是当事顶天立地的少年英雄,还得是救过她姓名之人,除了此人之外她一概不嫁。”说罢,边看着田靖。

    田靖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所说之人就是自己,旋即即明白了,这绕了半天,原来是想让我做他商家的女婿啊。田靖连忙推辞,“商老,非是我不愿意,只是田某已有了一妻一妾,如此岂不委屈了小姐。”

    商曜道,“将军说得哪里话来,朝中大元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且将军主政一方,政务千头万绪总要有信得过的人分担才是,小老儿不才,却也在经商一道上有所心得,特别是这关外的马匹,中原的粮食,青州的海盐都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只要将军娶了小女,那我们便是一家人,到时商府上下敢不为将军效死。”

    田靖听到这里,也是明白了商曜为什么要帮自己,可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他这是希望借助我的力量,而打通整个北方的商路啊。田靖突然想到,自己在辽东平州的基业,现在被冀州和幽州分割,实际上乃是飞地。虽然有飞鹰的信使往来,那也仅是情报的传递,但是物资上的交通就比较难了。如果有了一只商队,以商队的名义来运送物资那可就方便了。而且平州水军早就能下海,如果通过商队沟通江东的孙权,将马匹贩运到江东,那可是获利百倍。还有就是西域,西域三十六国,丝绸之路,这可都是未来田靖想要占领的地方。如果有一个商队先建立了前期的联系,加上自己飞鹰的情报,那么自己在进军西域也将变得十分容易。不得不说,这个商曜抛出的筹码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但是田靖马上想到,自己毕竟是从现代回到三国时代的,自己一直坚持自由平等的爱情观,是不应该被利益捆绑的。便再次拒绝道:“商老所言开辟商路一事,将来我若为并州之主,一定大力支持。只是此事怎可与小姐的婚姻幸福捆绑在一起,想来小姐若是知道她是用来做交换的工具,一定也会伤心吧!”

    田靖这么一说,倒是把商曜难住了,在这个古代社会通过联姻交换利益太正常不过了。虽然他也十分喜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他一样有待价而沽的心态,如果能把女儿嫁给田靖这样的英雄,绝对是一桩非常合适的买卖?现在田靖这么直接一问,他到不好说了。

    这时,只见一个二八少女,瓜子脸柳叶眉,身着翠绿襦裙,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将军,此事绝不是我爹爹要拿我的幸福换取富贵,而是因为小女真的是喜欢将军。那日在雁门郡外,将军白衣白马好似神兵天降一般救了我们父女,我便倾心将军。而且暗暗发誓,非将军这样的英雄不嫁。虽然我是女儿家,不应该抛头露面,但是我自己的婚姻幸福我希望自己争取。如今我便站在这里,娶是不娶请将军一言而决。如果将军拒绝,蓉儿也绝不敢埋怨,只是终身不嫁罢了!”

    这倒是出乎田靖的意外,哪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如今若是答应了,不知道回去如何向吕雯交代。如果不答应,只怕这商蓉姑娘终身不嫁,可就把商曜得罪苦了。

    这时徐道存出来圆场道,“将军听我一言,这位姑娘命格贵不可言,而且看体态绝对是宜男之相,正是将军良配。将军若要统领并州,也离不开商先生的相助,还请将军同意了这门亲事吧。”

    那高柔一样出来赞成,“此事对主公的大业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既然众人都是这个意见,田靖便不再坚持,点头同意。那商蓉姑娘高高兴兴地回后堂去了,商曜则让人再次上酒,几人举杯庆祝。

    第二日一早,商曜命人安排次日在府上大排酒宴,为女儿订婚一事宴请宾客。商曜则安排自己长子商槐亲自到平阳城内,给夏昭、邓升二人送了请帖,请二人务必到府。

    那夏昭、邓升二将,自从接替了这守卫太原郡的重任之后,心中时常不安。高干那面战事不利他们也是清楚的,只是没有胆量派兵去支援。如今这个战事节骨眼上,他们哪有心情赴宴。夏昭有心不去,邓升却道:“夏将军,我们也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呀,若是高干战败,将来我们二人如何自处?这商曜老儿别看是个商贾,但是跟各州的诸侯均有往来,我们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套来些有用的消息,所以这宴会吗,我看倒不妨一去。”

    夏昭听罢觉得有理,便也点头同意。

第十三章 擒拿二将 喜得王凌

    夏昭、邓升二将各引数十亲兵来到商府,发现这商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二人虽然是只略备薄礼,但是地位尊崇,商曜亲自将二人气请入庭中叙话,田靖和高柔就坐在后堂旁听。

    夏昭、邓升二人心里面有心事,有心相向商曜打听一下外面的形势,便问道:“商先生行商天下,走南闯北,不知对冀州战事可有了解?”

    商老笑道,“二位将军说笑了,你们都是带兵打仗的大人物,我不过是一届商贾,这种事情老朽可是不清楚的。

    夏昭道:“先生谦虚了,你这生意做了几十年,天下再乱,你的生意不倒,想来是颇有些办法的。如果啊,我是说如果,高干将军在邺城失利失利了,不知道先生以为这太原郡是否会受到波及?到时候商家有何打算?”

    商曜道:“将军这是有意难为老夫啊,高干将军乃是并州之主,只要高干在,老朽自然董升道:“商老啊,你就别跟我们兄弟打马虎眼了,我们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乱世之中保全性命才是第一位。今日登门正是想借助商老的门路,帮我们兄弟二人寻一条出路才是。”

    商曜道:“不知二位将军觉得何人可投啊?”

    夏昭道:“如今曹操势大,领有兖州、豫州、青州、幽州、冀州、并州,如今北方几乎一统。袁谭与高干两位将军只怕不是曹操的对手。”

    商曜道:“二位将军也说曹操势大,只怕二位将军即使投曹也难得重用啊?”

    邓升道:“正因如此,所以才希望商老能够沟通关系,帮我们兄弟二人找一个投曹的好门路。”

    商曜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早就有了投曹的打算,但是还是决定抛出田靖的条件。“曹操那面我没有关系,不过我到是认识另外一位贵人,愿意为二位将军引荐。二位若投此人,必然不失富贵。”

    夏昭、董升道:“不知商先生所说何人?”

    商曜道:“我说之人乃万年亭侯,征北将军,统领河东、平阳、上郡、西河、上党五郡的少年将军田靖。如今田靖正值用人之际,二位将军若举城而降,定然受到重用,不失高官显爵。”

    夏昭道:“这田靖只有数万兵马,如何是曹操的敌手。若是此时归顺,将来难免再降曹操啊。”

    商曜道:“二位是愿意独领一军,独挡一面,还是希望终身碌碌只做一个裨将?”

    夏昭道是被问住了,邓升却道,“我等只愿能保住性命,安享富贵。”

    商曜还要再劝,田靖却从后面屏风绕了出来,“商老不必再劝。我观二位将军既无建功立业之志,也没有为将者之勇,留在我的帐下只怕未来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夏昭、邓升各自抽出腰刀,警惕道:“你是何人?”

    田靖笑道:“在下正是田靖,大汉征北将军。”

    董昭转身怒道:“商曜,你竟然勾结田靖,引我入彀。左右来啊,与我擒杀田靖,送与曹丞相建功。”哪知道,话音落了,却不见有人进来。

    田靖从身后取出亮银枪道:“你二人的亲兵早已被我派人拿下。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二人联手能胜我手中银枪,我便放你们离开,若是不能,便把性命留下吧!”

    夏昭、邓升二将各拿刀剑,上前拼命,哪知道二人武艺太过稀松平常,不到十合,田靖一枪刺倒了董昭,然后回身一个飞踢,踹倒了董升。田靖命侍卫,将二人拿下。从其身上搜出兵符印信交与高柔。“文惠可去城中控制兵马,我命史达领侍卫二十人随你同行。”

    待高柔和史达走后,田靖立马让亲兵传令调给西河张燕,调西河郡魏延的“武”字营进入太原郡,驻守阳曲,准备北上占领雁门郡。传令给上党王平,调孙轻的飞虎营进入太原郡,驻军榆次,协防晋阳。同时命令上郡的徐晃,留下武国兴守高奴,徐晃亲自领骑兵一营骑兵假扮匈奴骑兵,佯攻雁门郡。这样,只要雁门郡的郭缊派兵求援,自己就可以领兵光明正大的占领雁门。

    等一切都安排完了,田靖这才想起商曜还在厅中,便道,“让商老见笑了,公事已了,现在是不是该招呼宾客了。”

    商曜见田靖谈笑间擒拿了夏昭邓升二将,而后又运筹帷幄,安排了整体的防务以及攻略雁门郡事宜。商曜觉得自己选田靖这个女婿实在是选得太好了。然后便拉着田靖到前厅去与宾客相见。

    商曜请来的都是熟人,而且也都是在太原郡士绅商贾之中有影响力之人。商曜与众人寒暄之后,请出田靖这个女婿出来与众宾客相见。众人先是称赞田靖一表人才,恭喜商曜有此佳婿。等众人听到商曜的女婿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征北将军,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给田靖见礼,表示愿意效忠。

    这时商曜特意将一人引荐给田靖,“贤婿啊,此人名叫王凌,乃是故司徒王允之侄,本在长安居住,后因李郭之乱,避难回乡。只因未遇明主,一直未仕。”

    田靖看去此人三十左右年纪,生得文质彬彬,但是眉宇之间有勇武之气。赶忙抱拳道:“先生乃忠良之后,王司徒设计除了国贼董卓,乃田某平生最佩服之人。只可惜李郭之乱,王司徒坠城而亡,当真让人扼腕叹息。今日能见到先生,实乃大幸,不知先生可愿助我扶保汉帝,建功立业。”

    王凌抱拳施礼道:“王氏一门,生是汉臣,死是汉鬼。前有董卓逞凶,李郭乱政,今有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王凌不仕不是无才,而是不愿同流合污。将军若是想割据一方称雄,只怕王凌不敢从命。”

    田靖赶忙扶起王凌:“先生果然高义,田某不才,曾经设计迎天子出长安,脱离李郭掌控;后受天子衣带诏讨伐曹操,才有今日与曹操几番征战。田某立誓,只要当今天子在位一日,田某永为汉臣,绝不叛汉。”

    王凌听罢,下跪施礼,“王凌见过主公。”

    田靖大喜,不想今日订婚喜宴之上,还能收此良将。

    下午的时候,史达回报,高柔已经完全控制了晋阳城,并且派出信使晓谕各县尊奉征北将军府号令。田靖便带王凌、徐道存共同入住晋阳城的并州刺史府。

    三日后,魏延和孙轻的兵马都已经驻防,这时胡才也带着安邑的消息赶到了晋阳。

    胡才一到,田靖立马出来迎接,“军师辛苦了,你这一来,我就像有了眼睛,总算可以清楚天下形势了。”

    胡才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莹夫人前日刚刚诞下麟儿,主公有继承人了。”

    田靖听罢也是大喜,“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玩回来了,到是辛苦齐莹了。你来之时,吕雯可回到平阳了?”

    胡才道,“夫人已经回到将军府。”

    田靖道:“如此甚好。既然是儿子,我新得太原,晋阳位于汾水之滨,此子便叫田汾吧。此子由夫人和莹夫人共同抚养,唯我嫡长子。此事你回去时,转告夫人。我得等太原战事稳定之后,再回平阳。”

    胡才答应“诺!”但是心中却奇怪,此事田靖为何如此着急,而且完全可以等到他回平阳再安排不迟呀?

    田靖却是知道,自己这面刚刚和商蓉订婚,还没有告诉夫人。现在夫人和齐莹情同姐妹,齐莹不能生育,二人共同抚养孩子是好事。但是商蓉不同,他可不想未来因为子嗣多了,再惹出后宫纷争来,所以一开始先把田汾的嫡长子位置确定了,未来少了麻烦。

    交代完家事,田靖便与胡才商议起如今的形势了。

    胡才道:“我出门时曾经与田丰先生交换过意见,此时能够占领太原郡与雁门郡,控制并州是好事。但是曹操已经从幽州班师,袁谭与高干根本不是曹操之敌,一旦攻破邺城,我们便是首当其冲。此刻与曹军决战,我们能用之兵只有八万,不管是兵力还是粮草只怕都不够啊!”

    田靖道:“此事我也想过,即使我们不占领太原雁门二郡,只怕曹操班师之后一样会起兵攻打河东。上党距离许都最近,肯定是首当其冲,但是如果能把战线从西河移到太原一线,我们则多出百里纵深,可供用兵啊。”

    胡才道:“主公所言,确实也有道理。只是这一战当如何打,却是至关重要!”

    田靖道:“确实如你所言,你去传我军令,请田丰、杨修、张燕、霍郡、沮授、王平三日后到晋阳议事。”

    胡才道:“遵命。那么徐晃将军那里?”

    田靖道,“我已经命徐晃假扮匈奴进攻雁门郡,一旦雁门郡向太原郡请求援军,我便让魏延趁乱取雁门。等拿下雁门郡再让此二人来晋阳不迟。”

    胡才答应下来,才又与田靖说了一下周边各势力的情况。田靖则在晋阳城中与史达二人整编守军,重新安排各级将领,只等几日后开展军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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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介绍:
三国有许多强军,比如高顺的陷阵营,曹操的虎豹骑,刘备的白耳兵,袁绍的大戟士……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三国初期最强的一支部队,可惜因为公孙瓒身死名裂而湮没不闻;
少年田靖重生于三国时代,成为右北平无终县田畴之子,他学枪法于赵云,习韬略于田丰,终于在公孙瓒死后,重振白马义从。并且把白马军打造成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天下奇兵。
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三国之白马奇兵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