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还梦到了什么?
在谢映安的房间内,清染正盯着谢映安的脸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一眨也不眨。
饶是脸皮再厚,谢映安也被她看出了一丝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躲闪。
躲又躲不过,只好认命叹了口气,伸手捂住清染的眼睛:“染染,别这么看我……”
眼前的光被遮挡住,清染下意识的眨了两下眼睛,长睫划过手心,她明显感觉到谢映安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下。
她觉得好玩,又眨巴了眼睛,下一刻便再次被谢映安捏住下巴。
男人黑眸深不见底,俯身作势要再次亲下来。
唇齿间的麻意还未完全消退,清染是真的怕了,挣脱谢映安的手,转头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胸口,手臂也紧紧环住他的腰,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
谢映安柔声哄了一会儿,依旧无果。
其实在两人相恋第一年,清染就以以后的生活为诱,给他画了一个大饼,后来学业确实忙碌,偶尔两人晚上约个会,宿舍还有宵禁,统共也没亲密过多少回。
难得逮着机会,谢映安当然不会放过,不但不放过,还想着把以前亏欠的都一点点补回来。
是以,他耍起了赖,侧首噙住清染的耳垂慢慢的吮。
清染浑身一僵,只觉有股电流自脊骨划过,她声音都忍不住颤了起来:“谢谢谢……”
谢映安在她耳畔轻笑出声,他并不打算放过他,低哑的声音满含着未退的情欲:“不用谢。”
去你大爷的不用谢。
高手较量,拼的是输赢,哪怕于情爱一事上,清染也不想完全被谢映安牵着感官走的。
反击!
只在一瞬间,清染将同样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的谢映安扑倒在床上,俯身半趴在他胸口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房间的门。
是关着的,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还看到谢映安顺手反锁了。
果然,思想不纯洁的孩子,做什么事都喜欢先留个后手。
谢映安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躺着比较舒服的姿势,手臂放在两侧,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清染看他一会,到底没忍住笑了起来,就在刚才她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石榴姐的那句经典台词:来啊,尽情的蹂躏我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不怪她,因为谢映安现在给她的就是这个感觉。
她一笑,谢映安红意没消的耳朵就更红了,他幽幽看了清染一眼,半垂着眼睑不吱声了。
清染:“……”
她总觉得谢映安看她的那个眼神,就像是玩弄了他肉体,却不打算负责任的渣女。
行吧,渣就渣,她今天不仅要渣到谢映安家,还要渣到谢映安床上!
清染竭力忍着笑,伸出食指挑在谢映安的下巴处,指腹在那一侧肌肤上反复摩擦:“不许动哦。”
谢映安神色不变,上下不停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最起码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淡定。
清染撑在他胸口的手臂一曲,俯身更加凑近他,两人呼吸纠缠,四目相对,鼻尖相抵,她贴着他的唇说话:“安仔,你十六岁的梦除了这样……”
唇重重印在他的按唇上,片刻即离,她的声音如同添了蛊惑:“还有别的吗……”
男人眼梢微红,黑眸里染上无尽的情欲,就连平日淡红的唇角,此刻也是艳红一片。
当真是高在云端的高岭之花,堕入无边情欲里,彻底跌下了神坛。
这个问题大约令他觉得羞耻,索性闭上不语。
见他这样,清染羞赧的情愫反倒消散了不少,她转移了阵地,亲上那刻她心心念念已久的红色小痣上,一下一下,撩拨一般。
谢映安紧闭眼睛忍耐,雅黑的长睫不停的颤着,想起身反守为攻,但染染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对他,倒让他觉得挺舍不得的。
“不说话?”清染缓缓笑了,一边凑在谢映安耳侧用气音撩拨般的叫他‘安仔’,一边吻往下移,手指扒开他的衣领,亲在他锁骨处的那颗痣上。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谢映安浑身重重一颤,而后隐忍般轻轻颤抖起来。
谢映安身上能看到的地方仅有两颗痣,一颗长在眼梢,成了泪痣,另一颗长在他锁骨上,成了让b大多少女生念念不忘的‘朱砂痣’。
不说别人,就连清染通过言灵灵分享在四人群里的链接,就看到过很多次关于谢映安锁骨处那颗痣的图片帖子,下面回复了一打的“好性感啊”“想亲一口”“爸爸喜欢”等言论。
言灵灵忧心忡忡的告诉她,现在学校里那些人不仅着惦记她的男人,就连她男人身上的痣都遭人惦记。
当时清染握着手机想的是:它就是一个痣,它何德何能?居然让别人给它亲自开了一个帖子?
嗯,等有机会一定要狠狠蹂躏它一番。
是以,怜惜的亲吻过后,清染张开嘴巴对着那颗小痣咬了上去,她用的力道不小,以至于不设防的谢映安闷哼出声。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暧昧了……
清染只觉一阵天晕地转间,腰被一双手臂紧紧揽住,两人姿势瞬间做了个对调。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眼睛都红了,他呼吸异常粗重,高直的鼻梁反复与她的鼻梁相抵,就连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反复在那片滑嫩的肌肤上摩擦,留下一片痒意。
“叫我什么?”他舔了一下清染的唇角,色情且暧昧:“嗯?”
被桎梏住的清染瞬间怂了,两人这种姿势,‘安仔’两个字打死她也叫不出来了,索性她也学谢映安那样紧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头顶上方似乎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下一刻清染只觉胸口一凉,炙热的吻以相同的方式落在她锁骨处,密密麻麻无穷无尽,所经之处留下一片火热。
过于敏感,清染浑身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
谢映安将她刚才对待他的方式如数还了回来,也是这样,她才知道这简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好奇我梦里还有什么?不如,我用行动告诉你?”
话刚落音,她锁骨处的吻明显向下游走……
清染蓦然回神,伸手紧紧抓住谢映安的黑发,她声色抖如筛糠:“谢谢映安,别别……我不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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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男人可要不得,当然,如果长得特别好的话,当我没说。
另,我甜不动了,再甜差不多就要开车了,可我空有驾照,根本不让开车,懂的都懂吧,嗐……
番外:年下不叫姐
到了吃晚饭时间清染和谢映安两人才一前一后的下楼。
清染先下来的,刚一下来,迎面就撞上赵艳笑盈盈的视线:“染染,晚饭已经做好了,我正说准备去叫你们呢,快准备吃饭了。”
说罢,她眼睛快速移开,一眼也没多在清染身上停留,只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最后索性别过头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清染下意识的看了还歪在沙发上的李清墨一眼,李清墨也慢悠悠的抬头瞥她一眼。
只一眼,李清墨也是别开眼,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我说,”他声音里有丝羞赧和不耐,“李清染,你偷吃就偷吃能不能把嘴擦干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偷吃吗?”
清染懵了一瞬:“不是,我偷吃……”
她刚想说她偷吃啥了,转头就想起来跟谢映安在房间里……
轰!清染这下是从头发丝红到了脚后跟,几乎是飞一样的速度,跑去了旁边的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不过双十年华,镜中的她依旧是少女模样,只是这会头发眼见的有些凌乱,不仅眉目含着春意,就连嘴唇都是红肿的,更别提胸前尚且凌乱的衣服和脖颈处留下的点点红痕……
傻瓜都能看出来刚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天呐,还是让她原地爆炸吧,求求了,她觉得这辈子都没脸见婆婆了。
清染在洗手间呆的时间有点长,谢映安下楼半天都没看到她,得知她害羞躲到洗手间了,就在外面敲了敲门:“染染?”
清染闷闷应了一声,心理建设还没做好,有些不想出去。
谢映安最是了解她,隔着一道门轻声哄她:“染染,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发生点什么事都是很——”
“你闭嘴!”清染打开门打断他的话,蹙着眉乜了他一眼:“我刚刚下楼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但凡她稍微整理一下,也不至于被看了笑话。
谢映安摸了摸鼻梁骨,声音有些低:“我也没注意到。”
那种时候,他平复自己心理上和生理上的火还来不及,别说没注意到清染的仪容,就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是太清楚。
清染想起来她走的时候,谢映安还在闭着眼睛忍耐……
那时候她还感慨了一句,少年人血气方刚不假,就是忍耐性有点太过差强人意,隐约听到谢映安差点被她这几话给气笑了。
两人并肩往客厅内走,谢映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吃过饭,去附近走走?”
清染摇头拒绝,神色有些恹恹的:“我想早点睡觉。”
怎么说也折腾了大半天,她只觉身心疲惫,就想着早点休息。
今天的晚饭格外沉默,赵艳虽然知道自家儿子成功拐……追到女朋友了,但不知道闷骚儿子都跟人家发展到这一步了,她倒不是觉得太快,主要是觉得太开心。
那种感觉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了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是以,吃饭的时候,她眼神没少落在清染和谢映安身上,直到儿子有些不满的看过来,她才有所收敛。
刚从公司回来的谢爸本来话就不多,见老婆不说话,他更是闷头干饭,偶尔给儿子抛出去一个没啥营养的问题,其它的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李清墨本来应该是今晚的话题大王,可他大概是因为李爸那通电话的缘故,今晚也是出奇的沉默。
直到快吃完饭,赵艳才跟他们说明天打算组织一场家庭聚餐。
谢爸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个时候家庭聚餐?”
赵艳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臂,她心里知道原因,当着清染他们的面却只字不提:“这不是孩子们都回来了吗,我们几家也那么久没见了,联络一下感情。”
谢爸心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也只是附和:“好,还有谁没通知的,我去联系他们。”
……
清染和李清墨到底没回家,在赵艳的盛情难却下,两人留在谢家住一晚。
月上枝头,早就觉得乏累的清染这会没有丝毫困意。
“我说,”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拍了拍谢映安环在她腰上的手,缓缓道:“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过分了吗?”
“呵~”睡在她身后抱着她的男人轻笑了下,清染明显感觉得到他贴着她背的胸膛都在轻微颤动。
为了能留下,他不留情面的翻起了旧账:“你昨天抱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走的时候,就不过分?”
清染:“……我喝多了,哪能一样?”
“哪不一样?”谢映安紧了紧手臂,把清染揽得更紧了:“只不过昨晚是你抱着我,今晚是我抱着你而已。”
清染:“……”
所以人就不能做错事。
跟无赖也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被紧紧抱着睡觉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清染挣扎了下,谢映安及时松开手臂,她换了个正面向上的姿势,刚躺平就感觉谢映安的手臂又环在了她的腰上。
算了,随他去吧。
屋内一片静寂,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相贴太近,清染连谢映安剧烈跳动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仔?”她小声喊谢映安。
谢映安一怔,将头凑近她的脖颈嗅她身上的香味,还不忘低低应一声:“嗯?”
睡不着的清染又开始八卦起了她哥的事:“你说,我哥和孙老师……不会是我以为的关系吧?”
谢映安收了收手臂,把怀里的温香软玉抱得更紧了:“现在应该还不是,也离不远了。”
两人今晚用的是一个牌子的沐浴露,香味难得交织在一起,异常好闻。
清染舒心的躺在他怀里,啧啧叹息:“看来之前阮软评价我哥和孙老师的,一点都不错。”
“哦?”谢映安其实一点都不好奇,但他还是顺着清染的话头往下问:“怎么评价的?”
“阮软说,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谢映安:“……”
李清墨对待孙老师确实没有过对老师的尊重,日常别说叫姐了,就连‘老师’这个称呼他都很少叫,大多数时候都是连名带姓的‘孙柠栀’。
清染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怎么猜到是孙老师的?”
“你哥选择法学系的时候,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那么早?”清染惊讶的直接再次转过身跟谢映安面对面,她问:“那你知道原因吗?”
谢映安摇头:“原因你哥不愿意说,不过大二的时候,他好像当过……的男伴去参加了生意上的宴会,所以被李叔知道,是迟早的事。”
F大的圈子就那么大,李家的公子哥参加宴会给当别人的男伴这事,早晚会传到李爸耳朵里。
“早点睡吧,”谢映安凑过去轻柔亲她的脸颊:“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呢。”
番外:宋$阮
在清醒的情况下和喜欢的同塌而眠,清染以为自己可能会彻夜难眠,但几乎聊天话题还在进行时,她就睡着了,且睡得香甜。
真正睡不着的,反而另有他人。
比如自讨苦吃的谢映安,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温香软玉就在怀里,却只能看不能吃的心情谁能理解?
漫漫长夜不知道谢映安是怎么熬过去的,隔日清染醒来时,身旁已不见了那道身影。
约莫谢映安也怕被李清墨看到,毕竟就算是说破了天,两人的关系双方家长也不是全都知道。
这种情况下谈谈恋爱小打小闹的,李清墨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样了,但是别的……
就另当别论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谢映安才会像个怨妇一样,指责清染不向家长公开他们的关系。
早上七点多,还在吃早餐的清染收到了阮软的回复,知道阮软离家近经常回家,她昨天晚上跟阮软发了一个消息,说她也回来了。
软:“所以说,你现在是在安哥家里?”
清染回复了一个‘是的’的小可爱表情包。
软:“等我,半个小时之内到达。”
qr:“好的”
qr:“路上慢点。”
阮软那头没有再回复了,估计不是准备起床就是准备出门了。
李清墨到底还有点在别人家的自知之明,没有像在自己家那样睡到日上三竿了,饶是如此他下楼的时候,清染他们也已经吃过早饭了。
阮软差不多是在八点十分左右到的,刚看到清染就飞奔过来给了清染一个大大的熊抱。
只把一旁的谢映安看得直皱眉。
女生说话,男士止步。
两个女生在清染临时住的房间里,刚说了两句悄悄话,阮软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就是一串电话号码,连个名字都没备注,清染还以为是推销电话,阮软随意瞄了一眼,手指划向接听。
接通电话之后,清染和阮软都不说话,房间里异常安静。
安静到阮软即使没开免提,也能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
“在哪?”是个男人的声音。
清染觉得很耳熟,一时间又没想起来是谁。
阮软翻了个白眼,面不改色的扯谎:“在家啊。”
“嗤!”那边传来一声嗤笑,明显不相信。
就是这声嗤笑,让清染瞬间知道了打来电话的男人是谁,宋二世祖。
阮软也冷笑,对着话筒就反唇相讥:“你笑个鸡儿?”
宋时泽脾气依旧不是太好,他咬牙切齿:“老子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阮软:“……”
谎言被揭穿,阮软脸上的尴尬连三秒钟都没浮现,就换上了另外一种态度:“哦,被你发现了,我确实不在家呢。”
宋时泽没说话,隔着屏幕都有着一种独属宋二世祖的压迫感。
沉默。
沉默是一种康桥。
沉默是一种知的境界。
清染大概也猜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从高中那场打赌式的玩笑之后,两人表面上看着没一个人上心,后来纠缠却没断过,包括现在阮软在的学校,宋二世祖都想尽办法也跟着过去了。
要说他对阮软没有点心思,鬼都不信。
到底还是宋二世祖最先沉不住气,“在哪?”
阮软语气冷硬:“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阮软,”那头的声音冷下来:“适可而止,趁我还愿意纵容你。”
阮软脸色眼见的难看下来,抬手挂断电话,还顺手点了关机。
“唔。”在清染还没看清她表情时,转头就被她抱住肩膀,她声音闷闷却含着喜悦的情绪:“大染啊,那么久没见,我都快想死你了。”
清染顺势倚在她身上,也缓缓笑了起来:“我也很想你。”
虽说上了大学后,两人没有在同一个学校了,但是联系却没断过,甚至两人比热恋中的情侣联系还频繁,以至于让她的几个室友整天担心她是不是背叛了她们的安哥。
亲昵片刻后,阮软八卦的火又开始熊熊燃起了,她苍蝇搓手的习惯还没戒掉,一边搓手一边好奇的问清染:“大染,你这次回来怎么在安哥家?你们……嘿嘿嘿!”
她斜眼笑,脸上满是暧昧之色,又用肩碰了碰清染的肩:“发展的似乎有点快啊。”
“快吗?”清染仔细想了想:“我俩在一起都快三年了,双方家长还不知道呢。”
“不是吧?”阮软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你和安哥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就没有个娃娃亲啥的?”
清染伸手点她的脑袋:“你肥皂剧看多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
阮软做忧郁状:“是我不懂豪门了……”
清染笑睥她一眼,也开始关心起了刚刚那个电话的事:“你和宋二世祖?”
阮软也不瞒她,提起宋时泽她脸色有些不好,只闷闷道:“他想吃回头草,之前吃的那些,嘴都没擦干净过,也不知道哪来的脸?呵~”
说到最后,徒留一声冷笑。
清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当初宋二世祖不可一世的时候,还有过对她死缠烂打的前科。
大概宋二世祖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栽在一个女生身上。
有赤裸裸的前科在先,清染也不相信有什么浪子回头,她拍了拍阮软的肩头,安慰道:“不喜欢就不喜欢,跟我一个实验室里的,还有好几个根正苗红的师兄,个个条板贼正,还都是单身,到时候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阮软笑得更暧昧了:“根正苗红?条板贼正?大染,果然大学是个大染缸,把纯白的你都染成了五颜六色。”
清染也跟着她笑,其实这两个词还是她室友丁江蓠和言灵灵两个,整天在她耳朵旁边念叨她才记住的。
丁江蓠和言灵灵两个单身狗,真正的诠释了什么叫有贼心没贼胆,她们觊觎她那几个师兄很久了,嘴上都不知道揩了师兄们几层油了,可每到要出手的时候就怂。
两人围着‘师兄’的话题聊得正开心,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谢映安无波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染染,宋时泽过来找阮软。”
清染和阮软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宋二世祖牛逼哦,那么快就找了过来。
“行吧,”阮软站起身,又伸手拉清染,咬牙切齿道:“这个死不要脸的刚刚说给我脸了是不是?他还敢找上门来?”
清染跟着她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处,被站在门侧的谢映安一把拉住手臂。
队友拉不动了,阮软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见大染是被她安哥拉住手臂了,她瞬间松了手:“大染,我先过去哈。”
清染抬眸看向没什么表情的谢映安,疑惑道:“怎么了?”
你不想看热闹我知道,别拦着我,我想看看宋二世祖吃瘪。
身后就是墙壁,谢映安将她困在两臂间,壁咚玩的贼溜。
男人唇角微挑,黑眸不见笑意:“啧,有根正苗红,条板贼正的师兄?染染不打算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清染:“……”
操!
番外:宋$阮(二)
论口舌之战,阮软根本就不是毒舌宋时泽的对手。
清染牺牲了色相终于哄好谢映安,两人下楼后听到第一句话就是——
“那么多年了,故擒欲纵的把戏还没玩够?”是宋时泽的声音。
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听起来就欠揍。
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李清墨见清染跟谢映安下来,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清染刚拉着谢映安坐下,转头就被她哥塞手里一把瓜子。
还美名其曰:“吃着瓜看才有趣。”
清染:“……”
阮软多有骨气,听宋时泽逼逼完后,只冷笑一声还附赠他一个字:“呸!”
宋时泽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惹怒了,声音都高了好几十个分贝:“当我不知道吗?你当年给我打赌赢了,说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存了觊觎我美色的心思?”
“哦豁。”李清墨闻言手里的瓜子嗑的更欢快了。
阮软抽了下嘴角,看向宋时泽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到底也没说出反驳的话。
作为闺蜜清染当然知道,阮软不反驳是因为被宋时泽猜中了心思。
当年年少,少年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所作所为在墨守成规、刻板保守的f高绝对称得上一抹亮丽的风景。
有人不屑他那般行事作风的,认为他不学无术。
自然也就有向往他活得肆意洒脱的。
清染不知道阮软具体喜欢宋时泽哪点,但打赌那会,从阮软说出让宋时泽做她男朋友的时候,她就知道,宋时泽身上绝对有了一点吸引她的地方。
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莫名其妙感情。
就像她大表姐柳洛溪跟梁帆在一起,完全是喜欢梁帆那张脸;米晓追她哥追那么久,虽然两人就在一起三天,但米晓喜欢的就是她哥身上的野性。
阮软看了看清染他们,到底顾忌脸面,没打算在这跟宋时泽继续掰扯。
她无声叹了口气,对宋时泽的态度略微敷衍:“是是是,是我垂涎你的美色不可自拔,行了吧?”
宋时泽才不管她敷不敷衍,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嘴角一咧,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满脸都写着‘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接着他矛头一转,看向沙发上排排坐的三人,嘴角咧的更大了:“我说三位,看戏看的可还快乐?”
李清墨呸掉嘴里的瓜子皮,慢悠悠道:“还不过瘾,谈何快乐?”
那嚣张的劲,十足的校霸重现。
宋时泽不再鸟他,视线在清染身上停留片刻,他眼里闪过惊艳,嘴上自然也不会闲着:“哟,李清染,三年不见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变那么漂亮。”
清染一愣,完全没想到宋时泽居然会夸她。
三年不见,宋时泽也从一个混混一样的少年,变成了依旧是混混一样的青年,他头发倒不是毕业季那会张扬的红色了,而是换成了闷青色……
就是看过去像绿色的那种闷青色。
说罢,宋时泽又瞥了谢映安一眼,挑衅道:“可惜,好白菜怎么都让猪拱了。”
谢映安被气笑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眯着眼睛看宋时泽:“看来你最近寂寞得很!”
宋时泽才不怕他,他活动了下手腕:“嗯,手特痒!”
骨子里的那股贱味都快溢出来了。
“满足你,”谢映安向门口示意了一眼:“走?”
“走!”宋时泽拾步跟了上去。
有热闹不看王八蛋,李清墨将手里的瓜子一扔,也迈着长腿跟着出去。
一时间徒留清染和阮软两人面面相觑。
阮软指了指外面,有些担忧:“宋时泽这几年都有在健身馆里锻炼,安哥他……”
清染倒是不咋担心:“没事,还有我哥跟着。”
阮软咋舌,有心想说‘就是因为墨哥跟着才会打得更凶吧’,但看清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清染看着阮软,不再说话。
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满是洞悉。
阮软讨好的冲清染一笑,偎着她坐下,又像是没骨头一样半歪在清染身上,她懒洋洋的撒娇:“染染~我觉得我真的不咋喜欢他,才没有告诉你的……”
“额?”清染疑惑:“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完全不喜欢,”阮软的声音有些空洞:“就是觉得我跟他真的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这个人太过滥情,在说追我,让我给他机会的同时,跟别的女生却不完全拉开距离,也不能说没有完全拉开距离……”
阮软没有说出来,清染大概也猜得到,就是跟别的女生没有完全划清界限的渣男行为呗。
就像当初的白文星,一边表示着对她的好感,一边享受着乔婉白对她的喜欢,既不说接受,也不说拒绝,就那样吊着人家。
实在是有够恶心的。
清染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阮软握住清染伸过来安慰她的手,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多了一丝更咽:“其实我也知道,他现在这样,无非就是对我当初先说分手的那些不甘心,他那个人,什么时候被分手过?便想了这个法子讨回来而已。”
对这个曾经倾注过感情的男人,她到底是伤心的,伤心归伤心,也是人间清醒,没有再第二次掉进深坑。
情绪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清染还没想好该怎么去安慰阮软,阮软就已经自愈了。
“提什么狗男人?”她抹了一把眼睛,咧起嘴角笑了起来:“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大染,要不把洛溪和方锦也约出来聚一聚?”
见家长的聚餐时间约在晚上,中午的时间几个小姐妹还可以约出来聚一下。
清染几乎没有犹豫,边联系柳洛溪边跟阮软一起出了门。
那几个男生并没有在院子里,等出了院门,清染才在路旁看到他们。
三个人站成一个三角形,气氛看过去虽然有些凝重,但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拳脚相向,清染和阮软见此同时松了一口气。
看到清染,谢映安甩下他们两个走了过来,得知她们要出去玩,他蹙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
“去哪?”他问。
又道:“我送你们过去吧。”
谢映安在大一那年暑假就抽空考了驾照。
省了打车的时间,清染并没有拒绝他。
可紧接着,不要脸的宋时泽和李清墨也一前一后跟了上来。
番外:温$梁
两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李清墨和宋时泽两个还不要脸的表示:“都是同学,你们能聚,我们就不能聚?”
呵呵,简直了。
谢映安当司机,宋时泽坐在了副驾驶,清染本来是打算坐在她哥和闺蜜之间的,可她上车的时候,李清墨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中间的位置,阮软低着头在另一侧看手机,显然也没在意座位的事。
两人都没说啥,清染觉得也不好再说什么。
车子还没启动,前面的宋时泽回头看过来一眼,顿时拉下脸:“喂,李清墨。”
他伸手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往下走:“咱俩换换座位。”
谢映安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也回头看。
“染染,”他跟清染示意副驾驶的位置:“到前面来。”
最后,出发的时候变成了清染坐副驾驶,宋时泽做后座中间,一左一右分别是阮软和李清墨。
她们几个到达约定的地点时,柳洛溪和方锦已等候多时,同行的方锦的男朋友徐亮和柳洛溪身边的看过去就很奶的小奶狗。
阮软远远的打量了一眼小奶狗,边走边跟清染咬耳朵:“这么多年了,洛溪的眼光真的一点都没变。”
清染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谢映安去停车了,暂时没有跟过来,才小声跟阮软解释:“其实大家的眼光都一样。”
美好的人和事物谁不喜欢?
说句实话,大表姐旁边那个小奶狗长得看过去就清纯白嫩,连她都想多看两眼,她内心也喜欢这个调调的。
可惜谢映安是个小狼狗,他也不是不能奶,就是不是原汁原味儿的那种奶。
学渣通常都不会因为学习而近视,柳洛溪完全诠释了这个理,她远远的就看到了清染和阮软,伸出手在那左右摇摆:“染,这儿。”
真正走过去时,清染的视线一秒钟也没落在那个小奶狗身上。
不久前,就因为跟阮软提了一嘴实验室里条板贼正师兄的事,天知道她为了哄谢映安,出卖了多少色相,可不想再被他逮到看别的男人了。
小奶狗倒是有礼貌的很,可能是有点怕生的缘故,他半垂着眼眸不敢直视清染她们,红着耳朵尖小声喊:“姐姐好!”
啧!心都被他那声姐姐给融化了。
害羞的小奶狗被看不下去的徐亮给拎走了。
也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没见了几个女生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言谈间丝毫不见疏离。
谢映安和李清墨他们几个后脚就到了,几个男生倒也识趣,约在一起去了不远处,既看得到她们,也不会打扰到她们。
因着小奶狗过于奶的缘故,全程几乎都是阮软缠着柳洛溪讲怎么勾搭上的,柳洛溪一点都吝啬,讲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所以,”柳洛溪喝了口水,做演讲完最后的总结:“喜欢就去强……咳,喜欢就大胆的去撩啊,撩到就是赚到,实在撩不到也没啥,千万不要玩在同一棵树上吊死那套,相信姐们,下一个会更乖。”
清染抽了下嘴角,举起杯子借着喝水去掩饰,各有各的活法不错,恕她实在没有办法认同她大表姐的人生观。
阮软也小口喝水没说话,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在感情上受过一次挫,后面自然而然也就怂了。
唯有方锦点头,一脸认同:“洛溪说的没错,死缠烂打确实有效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是不是?”
不等她们几个回答,方锦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们高中的老同学温时宜,你们还有印象吗?”
清染微怔,大学这三年,她从来没听说过任何关于温时宜的消息,她以为的穿书及高中那会儿成绩被影响,几乎成了昨夜黄昏的一场梦。
梦醒之后,一切皆是空。
其实像温时宜那样的女生,无论做什么事都足够努力足够上进,那样的原生态家庭并没有影响到她丝毫,即使没有女主光环,今后她无论走到哪里,也不会活的太差。
在座的三个女生都认得温时宜,温时宜被保送了q大,方锦也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了q大,现在她和温时宜算是校友。
柳洛溪还记得当初梁帆就是因为这个叫温时宜的女生,才甩的她,时隔那么多年,当初心里的不愉,而今早就释怀了。
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她的舔狗终于被扶正了?”
梁帆和柳洛溪之间的事,方锦并不知道,她是在毕业后才正式加入这个闺蜜小团队的,是以高中时期发生在柳洛溪身上的事,她几乎都不知道。
方锦点头:“之前我们上高中那会,梁帆不是就喜欢她吗?在q大他也追的轰轰烈烈的,今年刚开学的时候,听说温时宜终于被打动,点头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清染和阮软下意识的去看柳洛溪,柳洛溪无所谓的笑了下:“挺好,他那样的人能舔一个人舔那么多年,也算修成正果了。”
“梁帆是真的喜欢温时宜。”方锦悠悠叹了口气,又道:“听说他为了跟温时宜在一起,跟梁家彻底断绝关系了,就因为梁家不接受温时宜。”
方锦平时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说起温时宜的事,就感觉有些停不下来。
几个人就着温时宜的话题又说了一会,就开始分享自己在大学的趣事。
话题度最高当然数清染的男朋友——谢映安。
柳洛溪这个脑子除了在学习的事上不灵光,在别的事那简直非一般的灵光,她差不多猜出来一些,问清染:“今天晚上临时决定的家庭聚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清染笑着点头,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有点关系。”
连方锦看向清染的眼神都带着钦佩:“谢映安那样冷淡一个的人,看过去对啥事都不上心,对感情专一这点是真令人没想到。”
阮软更是疯狂点头:“没错,高一刚见安哥那年,我还以为他今后注孤生呢。”
“所以,”柳洛溪抓重点:“你们是打算见家长了?”
清染但笑不语,隔着人群向谢映安那边看过去,似有所觉,谢映安也在这个时候抬头看了过来,两人视线隔空对上,青年唇角上扬,勾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嗯,”清染抿唇浅笑,这才回来柳洛溪方才的问题:“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双方家长说一声的。”
番外:要幸福啊(完)
下午五点钟,各回各家。
柳洛溪的小奶狗男朋友拉着柳洛溪的衣摆,不想离开的意味几乎写在脸上,柳洛溪却罕见的态度强硬,执意让奶狗自己先回去。
小奶狗没办法,一步三回头委屈巴巴的走了。
清染挥去手臂上看两人腻歪时留下的鸡皮疙瘩,转头问柳洛溪:“不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带他见见舅妈?”
柳洛溪一脸‘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指着小奶狗的背影直言不讳:“我跟他就是玩玩,染染,你不会觉得我今后跟他会有啥吧?”
清染:“……”
论渣真的还是她大表姐渣。
柳洛溪没来由的笑了起来:“其实没什么,他也是存了玩玩的心思,我们的感情跟你们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不一样,我们的感情,就是谁认真谁输。”
清染定定的看她片刻,她大表姐脸上没有逞强,看来说的都是实话。
“表姐,”清染眉头微蹙:“你就没想过认真的开始一段感情吗?”
柳洛溪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恐惧,“说什么胡话呢你,人生短短几十载,世界上那么多花花草草排队等着姐姐去怜爱,我要是认真谈一场恋爱,他们怎么办?”
清染:“……”
怪她目光短浅。
回去的路上,清染和柳洛溪两人坐在后座,依旧是谢映安开车,不同的是李清墨挪去了副驾驶坐着。
柳洛溪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妞,她打量了李清墨好一会,凑近清染开始跟她咬耳朵:“你哥跟那个孙老师,不会好上了吧?”
清染眼睛都瞪大了不少:“表姐,你怎么什么消息都那么灵?”
“嗐!”柳洛溪不以为意,瘫在椅背上小声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小时候你哥非要装超人乱救人的孽缘,可怜他以后大概只能被老牛吃了……”
前座的李清墨蓦然回头看过来,他难得沉下脸:“闭嘴吧你柳洛溪!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老牛吃嫩草,多小的都能下去手,也不嫌害臊。”
“嘿嘿~恼羞成怒了。”柳洛溪半眯着眼睛,神色要多慵懒有多慵懒,反正都被李清墨听到了,她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说的有错吗?不是你八九岁那年,装什么超人,跳水里硬是把那个什么轻生的老师捞上来的?”
李清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只眸色沉沉的瞪着柳洛溪,不说话。
“不过人家也是知恩图报,这不是费尽心思打听到你所在的学校,呕心沥血的教学三年,”柳洛溪掰着三根手指头晃悠:“被孙氏集团唯一有希望继承孙氏的继承人看上,心里美不?”
李清墨冷笑:“比你美!”
“切!”柳洛溪不雅的张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兴趣缺缺:“我猜姑父可能会想着打断你的腿,毕竟,孙老爷子说了,想娶他孙女,必须得上门!”
李清墨那一抹冷笑缓缓僵在嘴角,他回过头,冷声道:“有关心别人的功夫,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柳洛溪咧着嘴角,这个情场浪子一点都没把李清墨的话放在心上。
不小心吃到大瓜的清染,再看她哥心事重重的侧颜,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知道她哥小时候就爱装逼,终日在家的附件招猫逗狗的,大小闲事他都想插一手,为此她妈没少闹心。
而清染小时候就比较乖,通常都是跟妈妈一起在家里,还真不知道她哥居然有过救人的光荣事迹,主要他自己也从来没说过这事。
不过孙老师看着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小时候轻生过吗?
聚餐时间差不多是在五点半左右,清染他们几个到的时候,长辈们几乎都到了。
谢映安和清染并肩而行,素来淡定的青年今个眼见的有些紧张,就连走路的时候,也几欲同手同脚。
清染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我爸。”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谢映安哪次去她家不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那不一样……”谢映安握住清染的手,指尖挤进她的指缝,两人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他下颌绷得很紧:“以前他是李叔,现在他是未来岳父。”
这句话一落音,清染的耳朵也跟着烧了起来。
照谢映安这样说的话,那赵姨和谢叔还是她未来的公婆呢,她内心也没感觉多紧张啊。
今个的家庭聚餐,除了谢映安有些拘谨之外,其他的还如往常一样热闹,以前的小孩子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生意上的事这些长辈们再不顾忌,举杯推盏间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谢映安拉着清染站起身,这家伙紧张出了满手的汗。
平日里波澜不惊的黑眸,今个也微垂着看两人握在一起还在轻微颤抖的手。
骄傲如谢映安,跟着教授做演讲时,面对台下数千人,眉目间都不见丝毫动容,今个不过说出两人在一起,都紧张到尾音都带着颤意。
清染自然知道他在怕什么,因为几年前李爸无意间就说过,不管是女婿还是儿媳,最起码要经过他的眼。
谢映安坦白了两人在一起已有三年,希望能得到家长们的祝福,话音刚落,众人视线齐唰唰的都落在李爸脸上。
李爸神色间连一丝意外的神色都没有,只笑道:“好,今后一定要好好相处。”
看这表情也能看出来,肯定是早就知道的。
赵艳表情也松懈下来,和刚回过神来的谢爸对视一眼,商场上有生意精之称的谢爸彻底蒙圈:“在一起都三年了……”
他怎么完全没看出来?
好小子,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当年他舔他老婆,可能足足舔了一年多,才得到同意的。
弯月如钩。
两个得到家长认同的小情侣激动得晚上睡不着觉,就一起出来踏着月色压马路,准确来说,其实激动得睡不着觉的就一个……
“谢映安?”清染掩唇打了个哈欠,懒散的依靠在他身上,声音也有些瓮声瓮气:“你不困吗?”
十一点了大哥,你不困我困啊!
谢映安不困,他非但不困,还精神得很。
他顿住脚步,将清染紧紧揽在怀里:“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美好的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清染偎在他怀里笑,而后踮起脚尖印上青年薄唇,一触即离,伴随而来是温糯的声音:“真实吗?”
不待他回答,她又道:“安仔,今后我们一定要幸福哦~”
青年黑眸氤氲着灼热的光芒,他显然不满轻浅的一触即离,俯身重新凑了过去,伴随着愉悦的两个字。
“盖章!”
天地悠远,时光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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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冒,用生命在码字
番外:季神前世(完结)
与我的这一生,睁眼闭目皆是黑暗。
五岁那年我开始记事,记忆中就是崔榆女士送我去学校读书,可学校的老师只看了一眼,便摆手不愿意收。
崔榆女士眼见的伤心,却也无可奈何,后来她拜访了许多教书育人的地方,可是他们都不收我,没有人愿意收我。
我垂着眉眼坐在车上等待,哦,也可能不是等待,因为我通常做得最多的就是发呆,他们说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世界,只知道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一会崔榆女士走过来,隔着车玻璃,她叫我我的名字。
“小彦,小彦,小彦,小彦……”
一声一声,极具耐心。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好半天才转头向她看过去。
即使这一点点小小的变化,也够崔榆女士高兴到掉眼泪,我不能理解她的情绪。
透过车窗我偶尔从沉思中回过神,有时候会向外面看一眼,总会看到崔榆女士苦口婆心的劝学校收下我。
在崔榆女士眼中,我是个特别的孩子,特别聪明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因为我3岁才会说话吗?
这次崔榆女士找的老师愿意教我,且他还夸我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
我低头视线落在不知名处,隐约听到‘聪明’两字,再抬头时就见崔榆女士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我没什么情绪,反而有些不理解崔榆女士怎么那么爱哭?
后来的日子里,我开始跟着那个年龄很大的老师开始学习,他最爱教我数学,且只教我这一个学生,他教的都是一些特别简单的东西,几乎不用他讲完,我便能填写上答案。
我偶尔抬头,每次从那个老师眼里都能看到惊讶及惊喜,教我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他就跟崔榆女士说,他年纪大了,有些教不动我了。
还特别嘱咐让崔榆女士帮我找一个好的学校、好的老师好好学习,最后他沉声跟崔榆女士说,若我一直这般聪慧,今后在数学方面定会有所作为。
因为我是他教学生涯那么多年里,教过最聪明、于数学上最有天赋的一个学生。
他说的这些话,我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只觉可笑。
我这样的孩子,连正常都算不上,难道还能跻身于天才行列?
偏崔榆女士把他说的话当了真,她再次哭的不能自己,且强调着这是喜悦的泪水。
也不知道崔榆女士用了什么办法,我如愿去了学校,跟众多同龄孩子一起学习。
我没觉得在学校学习有什么好的,也没觉得在学校学习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依旧孤身一人,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我知道很多同学在我背后说我是傻子。
傻子便傻子吧,没什么不好。
时光荏苒,我13岁那年,在一个女孩身上看到了同从我身上一模一样的光。
灰蒙蒙的,压抑且难捱的光。
这种光我很熟悉,因为我在照镜子的时候,在我自己身上不止一次的看到过。
我以为自己活该是特殊的那个,因为别人身上都没有这种光,直到我看到了她。
与人海中,我莫名的开始关注起她。
我知道了她叫李清染,很乐观向上的一个女孩。
原来她与我不同……
直到后来某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她蹲在那棵古树下哭泣,哭的伤心极了。
鬼使神差的,我走了过去。
走过去却又不知道做什么,只看得出来她身上灰蒙蒙的光好像更加浓郁了。
到底我也没有走近她,因为多离近她一步,我就会生理上产生排斥。
我不喜欢那种不舒服的排斥感,于是我选择了远离她,又无处可去,就随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
可躲的地方平日里挺安静,那日却也不安静,因为有一个看过去跟我同龄的男生蹲在那里哭。
许是看到我过来,他哭声弱了些,也不知过了多久,男生开始喃喃自语,嗫嚅着说他饿,很饿很饿,太累了,不想活下去了……
我在想李清染身上的那灰蒙蒙的光为什么会变重,便是听到他这样说,也没有放在心上。
看得出来李清染很努力的再跟不公的命运做着斗争,她眼神坚毅,有着不屈。
那抹不屈到底也只维持了两三年,高一那年我代表学校参加了一场比赛,自那之后没人再叫我傻子,我听到他们叫我——季神。
呵!命运这种东西,还真可笑。
三年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出现在那棵古树下,只是生理上依旧有莫名的排斥,这次李清染看到我了,她认识我,因为她也叫我季神。
神色淡漠且疏离。
我们俩大多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发呆,互不干扰,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美好,最起码我找了跟我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直到我看到一个过来找李清染的少年,他身上也有光,那种光不是灰色的,是纯白的,我认识他,知道他叫谢映安。
谢映安看我的眼神有着戒备,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叮嘱李清染今后少来这里。
李清染似乎很听他的话,后来果然很少过来了。
见不到李清染的那段时间,我陷入了一个困境,我知自己被困于苦海,苦海无波,本不翻腾,那日之后,突然翻腾的厉害。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与汹涌的苦海做着无谓的斗争。
崔榆女士在我身边哭的厉害,她认为我病情加重了。
可能吧,我被她带去国外治疗。
再回来已是三年后,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李清染。
李清染出事了,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眼睛紧闭,了无生气。
我站在病房门口定定看她良久,只觉胸口沉闷难耐。
良久,我走进病房里,问她:“你……这般努力,摆脱命运了吗?”
没有回答。
我对她没有了生理的排斥,她再也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我这一生,从没有人愿意走向我,而我想走向一个人,则需要穷尽一生。
直到我看到了我生命中的光。
其它皆是黑白,唯她便是灰蒙蒙的,我也觉似光芒万丈。
我费劲全力向那道光奔去,可我的这一生,习惯了温吞,即使我加快步伐,那道光不等我,我赶不过去。
我与她之间,仿佛隔了难以跨越的沟壑。
后来辗转,我听说李清染这样跟谢映安身边的那个女人有逃不脱的关系。
左右无事,索性为李清染报报仇吧。
于是,我开始处心积虑跟他们添堵。
又过几年,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我不过是一本书里推动男女主婚后剧情的反派……
在这一刻,我突然了悟。
哦,原来我是作者的一个弃子啊。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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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仙女们一路陪伴,咱们有缘下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