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难缠的表妹
真别说，和水溶一聊上，还真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聊的真是痛快！
身心愉悦的回到家，打开门看见小青蛇正垂头丧气的躺在床上，那小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晴雯忙道：“你怎么了？”
“主人你回来啦！我……”小青蛇突然一下弹起身子来。“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小青蛇不等晴雯说话，迅速的就缠在晴雯的伤口上，边用神力边嘟囔道：“怎么我刚离开这几天，你被狗咬的这么严重？”
“没事了，我都不怎么疼了。”晴雯一脸享受的躺在床上。但凡小青蛇用神力的地方，用肉眼所见的速度正在愈合，麻酥酥的。
小青蛇自责的道：“都赖我魂力太低，只要一离开你，我就听不到你的呼唤了。都赖我，我没保护好你。”
看着小青蛇自责的样子，晴雯忙安慰道：“这算什么？难不成我还一辈子靠着你活了？”
“可我就是来保护你的！”小青蛇道。
晴雯笑着摇摇头。“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可是……”
“好了！”晴雯摸了摸小青蛇的头道：“你是去升级了吗？三级？”
记得上回它好像说自己升到二级了。
小青蛇点点头，又摇摇头。垂头丧气的说道：“我是在升级，可越往上越难，我没成功。”
又道：“我连三级都升不了，什么时候能升到十级啊，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妈妈呀？”
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小青蛇一脸的垂头丧气，敢情是经历失败的挫折了。
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想干事都挺难的。晴雯安慰道：“慢慢来，只要咱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成功的。”
这时的小青蛇，治好了晴雯腿上的伤，缩在晴雯的怀里，可怜巴巴的嘟囔着：“我好想妈妈呀！”
“我也想妈妈了。”晴雯想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见自己突然不见了，会着急成什么样呢？
突然间，晴雯看向小青蛇。“等你升到最高级，你能带我去未来的时空吗？”
“应该能带你上天。”小青蛇呆萌萌的道。
“什么？”晴雯吓得呆住了，很明显她想错了。
小青蛇扑哧一笑。“主人，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能带你上天入地的玩一玩，不是要你的命。”
晴雯尴尬的嘿嘿一笑。
话说另一边。
水溶的表妹张晚晚正着急的问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翠。
“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吗？表哥最近总是出去逛，回来还总是笑眯眯的，到底是为什么？”
丫鬟翠儿摇头道：“最近表公子出门都是自己一个人，没带随从，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就这没带随从才怪呢，好好的为什么瞒着别人！”张晚晚生气的揪着手中的帕子。
帕子上好好绣的喜鹊，生生揪成了大母鸡。
“不过……”
“不过什么？”张晚晚道：“你快说呀，想急死你家小姐呀！”
小翠缩了缩脖子道：“听说今儿表公子回来，身上有酒气，还有女人身上的香味儿。”
“果然是这样！”张晚晚生气的把手边的茶杯扔了出去。“让我知道是哪个狐媚子在外面勾引表哥，看我不打死她！”
“小姐，你别摔杯子呀！”小翠边收拾碎片边小声道：“小姐，这必定不是在咱们府上，到时候别人说点什么就不好了。”
果然，门口有小丫头上来，隔着房门问道：“表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伤着了？”
小翠忙答道：“没事，是我不小心摔了茶杯，我收拾就行，你不用进来了。”
打发走小丫头，张婉婉生气的道：“这是在我亲姨母的府上，谁敢说我什么！我一堂堂张家嫡女，还要受欺负不成？”
不过虽这么说，气焰也低了不少。低声道：“想办法再找人打听打听！”
“小姐你也别生气，要我看，咱们这表公子根本就是没开窍了，要不然就小姐这样貌，他怎么能一点儿都不动心？可能出去喝喝酒，也是不得已的应酬罢了。”
“就你这丫头会说话。”张晚晚叹了一口气道：“我这没了亲娘，若是指望那个，把我忘到后脚跟的爹，指不定怎么样呢？所以万事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小翠气愤的道：“咱们老爷早就被那几个姨太太迷得五迷三道了。还是您命好，从小被接到这府上来养着，要不然没了夫人，您指不定受多少磋磨呢。”
“是啊，幸亏姨母了。”说着说着又笑道：“若是真能跟着表哥过，也是好的。”
“那是，小姐和表公子从小的情分，又知根知底的。婆婆又是自己的亲姨母，以后再生个小世子，这府里府外的，还不是都听您的了。”小翠一脸的得意。
“你这小蹄子，放心，你家小姐少不了你的好处。”
第二日一早，张晚晚就来到当家主母的院子里，“我姨母醒了么？”
院子里的小丫头回道：“夫人刚起来，还没吃饭呢。”
“那正好，我陪姨母吃。”说完，张晚晚就往屋里走去。
“给姨母请安，祝姨母天天开心，美貌永驻！”
“是晚儿来了，怎么今儿起的这么早？”
张晚晚撅着小嘴撒娇道：“姨母，我天天憋在府里，都闷死了，还哪里睡的着觉了。”
“不是让你三哥哥陪你去玩么？怎么他欺负你了？”
张晚晚道：“别提了，三哥哥他现在天天自己出去逛，根本就不理我。他肯定是嫌我烦了。”
“怎么会呢？我的晚儿那么可爱，他要是那样，姨母都不答应，看姨母不打他的。”
“那姨母你把三哥哥叫来，让他当着您的面答应今天陪我出去逛！”张晚晚边说边晃悠着水溶娘的胳膊。
“哎哟，好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经得起你这么晃啊，一会散架子了。”
“姨母……”
“好好，来人啊，去看看世子醒没醒？醒了就让他来我这边吃早饭。”
第32章 表妹跟踪
“怎么几日不见，脸色这么差呀？”晴雯看着一进门就唉声叹气的水溶笑道。
“还不是我那表妹天天缠着我，要我陪她逛街、赏花，你说我一个大男人，逛的哪门子街呀！天天吵死我了。”水溶没好气的抱怨道。
晴雯一听打趣道：“有个如此美丽的表妹天天陪着你，你还不满意？你这说出去可是容易挨打呀！”
“天天叽叽喳喳的，这个好看吗？那个有趣儿吗？无聊死了！”水溶边说边比划着自己的头。“我愁的头都大了，你要是感觉好，你陪她吧。”
晴雯摇摇头。“我可没那红袖添香，美人在侧的福气。那你今天怎么出来了？美人有事？”
“我骗她说我四哥找我，她也没法子。不过回去肯定还要问东问西的。”
晴雯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来一句话，“每个人都有一个难缠的表妹！”，想到这，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等以后你成家找女婿了，指不定什么样呢？”水溶嘲笑道。
“哼，谁能管得了我？不是让我心仪的人，要娶我门儿都没有。”晴雯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双腿。
水溶愣了一下笑道：“咱们还真有缘，我娘也喜欢这么晃悠腿，被我爹说过很多次，没规矩。除了你们两个，我还真没见过哪家的女人这么坐呢。”
“世上的规矩都是你们男人订的，也是为了约束我们女人罢了，等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女人定规矩，不折腾死你们才好呢。”晴雯傲娇的一扭头说道。
“男人怎么可能听女人的？你这是瞎说。”
晴雯正色道：“很多动物就是母的说了算，而且还有女皇帝呢？你忘了？”
“和你聊天还真有趣，什么你都敢想敢说。”水溶笑道。
又看了看晴雯的问道：“你这伤好的还挺快的。”
晴雯忙掩饰道：“我又不是那大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不矫情，差不多得了呗。活还得干啊。”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却不知门外不远处正有人挨累呢。
“小姐，你慢点走，实在跟不上了。”小翠在后面气喘呼呼的喊道。
再看那张晚晚，也是累的直喘，发髻也松了，鞋面上也蒙上了灰蒙蒙的一层土，可还是咬牙道：“你快点吧，要不然就跟丢了。”
“这表公子走路也太快了，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小翠边往前赶，嘴里边嘟囔着。
“我走不动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这么娇气了起来？快点！”张晚晚边埋怨边往前张望着。“咦，怎么不见了？明明看他往这面拐了呀？”
小翠一脸纳闷的问道：“小姐，表公子不是说和四贝勒出来应酬吗？那四贝勒是有名的正直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假话，你没看出来这几天他越来越不耐烦了，越来越像我爹了。”张晚晚对小翠道：“不过这条街道倒是没有那些乱地方，也罢了，可能真是人家找他有事。”
“对嘛。那我说，小姐你就是爱多想，这表公子到现在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肯定是您姨母特意安排的。要我说，您也别看的太紧了，这男人该烦了。”
张晚晚想这个，心里就高兴，一般按这身份、这岁数的人，哪个房里不安排三四个通房丫头伺候着，偏偏姨母给表哥一个都没有安排，看来姨母的确是上心了。
张晚晚点了点小崔的头，笑道：“你个小丫头，张嘴闭嘴就男人的，也不嫌羞！”
小翠红着脸小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小姐，人家安慰你，你还打趣人家。”
“好啦好啦，咱们回府吧，真是累死你家小姐我了，腿都要折了。”
小翠忙上前搀扶着。“小姐，坚持坚持，等出了这个巷子，咱们租个轿子回去。”
“好，往前走走吧。”张晚晚扶着小翠慢慢的走着，突然张晚晚回头道：“等等！”
“怎么了，小姐？”
张晚晚眯着眼往前望了望，道：“这前面是不是就是上回新开业的王家杂货铺？”
小翠看了看点头道：“真是这，小姐你要买什么东西么？我看那东西没咱们府上……”
“买什么买！”张晚晚不等小翠说完，打断道：“上回我看表哥和那铺子的老板娘就唠的挺热乎，你说该不是表哥去她那儿了吧？”
“怎么可能？”小翠道。“虽说那老板娘长得有几分姿色，可光那身份，那粗俗的样，表公子也不可能看上她啊？”
“不行，既然到了，还是去看看才放心！”张晚晚咬牙道。“也不差这几步了。”
话说张晚晚走进斜对面的被面铺子里，隔着一条街偷偷的望过去。果然见水溶正在杂货铺里坐着和晴雯闲聊呢，嘴上还带着笑容。
“该死的，表哥果然在这！”张晚晚生气的说道，手上一用力，好端端的被面，被长长的水葱一般的指甲划了一道大口子。
那店铺老板忙道：“这位小姐，这好端端的被面，被你划了这么大个口子，我怎么办呀？不行，说什么你也必须得买了。”
“给他钱！”张晚晚没好气的道。
小翠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老板，傲慢的道：“别说话，我们待一会儿就走，不用找了。”
那老板高兴的接过银子，这钱能买好几十匹布了，高兴的马上一脸谄媚，道：“好的好的，小姐，你想待多久都成。”
那被面老板见张晚晚死盯着王家杂货铺看，嘴里还骂道：“小贱人！让你笑！让你笑！”顿时明白了，慢悠悠的装作无意的说道：“这对面老板娘长得好看，生意就是好，来的人老多了。就这位有钱的公子，总来捧场呢。”
“什么？总来？”张晚晚气呼呼的回头问道。
“是啊！”被面老板道：“总来，一来还聊半天呢。你说这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是真买东西，还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张晚晚此时的脸已经气的发青了，“该死的！”
第33章 张晚晚上吊
小翠忙捂住自家小姐的嘴。“小姐，你小点儿声。”
果然见对面的水溶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向外望了望。
张晚晚主仆两个忙转过身，低头装作看被面，还好没被发现。
只听街对面的水溶嘟囔道：“这天天被吵的，耳朵都产生幻觉了！”
晴雯笑道：“怎么一会不见，就想你表妹了？不过您那表妹长的是不错，貌比天仙。”
“可得了吧？我看还不如你呢？”水溶不在意说道。
张晚晚气的紧紧的握上了拳头。
又听对面说道：“你没事儿快走吧，可别把祸惹到我这来。我可吃罪不起。”
“我真不想回家，”水溶抱怨道：“你说小时候我感觉她胖嘟嘟，还挺可爱的，怎么现在这么烦呢？但凡不顺心就掉几滴眼泪，弄得可怜兮兮的，动不动还说我欺负她，还要到我娘那里告状，我真是够了！”
又道：“真是该让张家赶紧把她接回去算了，挺大个姑娘，总赖在我们家算怎么回事！”
水溶是说者无心，可张晚晚却是听者有意。
此时的张满满，已经气的手脚冰凉，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对小翠道：“走，咱们回去！”
说完从后门就哭着跑了出去，小翠在后面忙跟上。
铺面老板看着这一幕，笑的比花还好看。
店里伙计也跟着笑道：“老板，白挣了一锭银子，看您高兴的。”
那老板笑嘻嘻的道：“我高兴可不是为了这点银子。”
店伙计纳闷的道：“那您这是为什么啊？”
“动动你那脑子吧。”店铺老板笑道：“就我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比千军万马还好呢，咱们对面这王家杂货铺，就等着倒霉吧！以后这针头线脑的，还得来咱们这买！”
店伙计更纳闷了，挠挠头道：“您刚才说什么了？”
“小子，学着点儿吧！”店铺老板晃着头、哼着歌，慢慢的往二楼走去。“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只留下店小二在底下，一脸茫然的嘟囔道：“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话说这边水溶刚回府，就听下人禀报，说是表小姐上吊了，不过还好，发现的早，已经被抢救回来了。
“什么？你没听错？好端端的她上什么吊啊？”水溶吃惊的问着自己随身的小厮芋头。
芋头无奈的看着自家主子一眼。“还不是为了您？”
“我？”水溶指的是自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她上吊的！”
“这话，您还是和老夫人说吧。”芋头指了指门外道：“老夫人说了，让您回来就去见她。”
“真是岂有此理！”水溶生气的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去就去，爷我怕谁呀！”
芋头跟在后面撇撇了嘴，自家这公子就是少了一根筋，表小姐不就那么点意思么？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偏偏自家公子和傻子似的。
这边水溶进了主院，刚进门，就看见自己那表妹正蜷缩在母亲怀里，一边抽泣着，一边委委屈屈的说着什么。
水溶心里不自主的就把她和晴雯对比了一下，没由来的使人更加厌倦了两分。
水溶没好气的道：“你又在那和我娘告我什么状呢？”
“姨母，你看看表哥他……”王晚晚大声的哭道。
“这个混蛋孩子，一进门你抽的什么风！”水溶娘拍了拍怀里的张晚晚，“你表妹都上吊了，差点死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又不是我让她上吊的，”水溶坐在了离她们最远的一个椅子上，“要我说，表妹虽是女人，心眼儿也该大点了。什么时候还把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学上了，成什么样子！”
“闭嘴！”水溶娘看着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张晚晚，也是头疼的道：“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问问你表妹怎么了？”
在母亲的示意下，水溶只好不情愿的问道：“表妹，怎么了？可别哭了，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去！”
张晚晚听了这话，一句话不说，哭的更起劲了。
水溶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见自己母亲也皱眉，却还是和颜悦色的道：“和你表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刚才怎么问你，你也不说。”
张晚晚还是不开口，水溶没耐心了，指着旁边的小翠道：“那肯定是你这丫鬟不听话，惹你家小姐生气了。来人了，给我拉下去，打五……”
小翠吓得忙跪下，喊道：“小姐！”
“别！”张晚晚见此只好开口，委委屈屈，抽抽涕涕的说道：“我今和小翠出去逛街，听见他们都说，都说……”
“说什么啊？”水溶娘道。
“都说我是个没脸没皮的，明明是张家人，还非赖在你们府上，这是心思不纯，就是想，想……”到这儿，张晚晚向水溶望去。“说我是想自己找婆家了！”
这话正中水溶的心思，吓的水溶忙接过话来。“这种人就该撕了他们的嘴，绝不可能的事，瞎嘟囔啥？表妹你告诉我，是哪家铺子，明天我就把他家砸了去。”
张晚晚心想，我要是告诉你，你能舍得？忙擦了一把眼泪，装作坚强的说道：“刚才表哥说的对，我不能总这么哭哭啼啼的，要坚强。这事儿也不用表哥去，传出去对表哥日后为官做宰的影响不好，我明个亲自去。”
水溶见张晚晚脸变得这么快，直接愣住了，真是人家说的：女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不过也想快点了结此事，点头吩咐道：“芋头，明天你派几个人跟着表小姐一起去。一定保护好表小姐的安全。”
“是！”芋头抱拳应道。
“好了好了，这回好了，高兴了吧。”水溶娘又道：“明天略教训他们一下就行了，都是小本生意，也别太为难他们。”
张晚晚撒娇道：“知道的姨母，人家不欺负就算了，我哪里会欺负别人。”
“也是，我外甥女最是心慈了。”水溶娘摸了摸张晚晚的头，嘟囔道：“像你娘。”
第34章 张晚晚要砸铺子
“就是这家铺子！给我进去，砸！”随着张晚晚一声令下，芋头带着众人就冲了进去，不过在事情没弄清楚前，芋头是不会让大家动手的。
“你们要干什么？”团宠见来人气势汹汹，手里还都拎着棒子，忙把挡在他们身前道。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一边呆着去！”张晚晚一把就把团宠推倒在地。
团宠捂着胳膊直哎呦，可以看见手掌已经搓破见血了。
“小姐，这小丫头该不是那贱女人的闺女吧？”小翠在旁边说道：“都有孩子了，还勾引男人，真是贱！她妈是贱人，她大了也是个小贱人。”
“小贱人！你娘呢？”张晚晚听了这话，瞪圆了眼睛指着团宠骂道。
芋头在旁边听不下去，上前两步把团宠拉起来。“表小姐，她毕竟是个孩子！您何必跟……”
“哦？你同情她，就是要跟我过不去了。”张晚晚一记严厉的眼神瞪过去。
芋头无奈的松开手，低头道：“属下不敢。”
“别忘了，我表哥可说了，今天一切都听我的。”张晚晚说完，又看了看芋头笑道：“其实只要你忠心对表哥和我，以后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芋头听了这话抱拳道：“我的命是公子捡的，我一辈子都会效忠公子的。”
“你……”
“人家说的明明白白，只效忠自己公子，跟你可没关系。只是不知道姑娘您，和这位公子有什么关系呢？”晴雯从后院拍拍手，走了进来。“该不是上赶着，可人家去不愿意吧。啧啧，真是尴尬呀！”
“姐姐，他们要砸咱家铺子！”团宠见晴雯来了，忙喊道。
“没事，自己先去上个药，这交给姐姐，谁敢在这撒野，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晴雯看着张晚晚道。
“我正找你呢，你个贱人还敢出来啊？”张晚晚气急败坏的指着晴雯喊道：“就是她！你们把她给我抓起来，把这铺子里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我看谁敢？”晴雯大声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公然的打砸抢，谁给你们的胆子！”
“你敢在后面干见不得人的事，我有什么不敢砸你店铺的！”张晚晚吵吵道。
“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这位姑娘，咱们素未谋面……”
说到这，晴雯停顿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张晚晚，“你是那日和水公子一起来的，他的表妹？”
“呸！水公子也是你叫的！不要脸的贱货！”小翠在旁边张牙舞爪地骂道。
晴雯直接拽出花瓶里的枝条，冲小翠就抽了过去。“满嘴喷粪，真是欠打！”
那枝条吸饱满了水，晴雯又用足了力气，抽的那小翠直接见了红，捂着胳膊直哎呦。
“你敢打我的丫头？”张晚晚道。
“你这丫头浑身都是毛病，我也是看在水公子的面子上，帮你教训一下。不信我和你说说，我保证，我说完你都不用我打她，你自己都会打的。”
张晚晚嗤笑一声，“真是好笑，不知所谓！”
“那成，那我跟你说说吧。”晴雯手里轻轻的晃动着枝条。看着小翠，慢慢的张嘴说道：“第1点，你作为未出嫁小姐的贴身丫鬟，张嘴闭嘴就是贱人，这些污言秽语。这是让别人听了，是说你家小姐不会御下之术呢，还是说这些话本就是你家小姐教你的？不管是哪样，恐怕你家小姐的闺名都不太好听了哦。”
“你少胡说八道！”小翠道：“你自己勾引男人，还不让我骂你了？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别急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晴雯打量着小翠道：“你作为丫头，居然穿的花红柳绿的，还留着指甲，是想勾引谁呢？该不是看上你家小姐的夫婿了，想陪嫁过去，直接做姨娘吧？”
不出所料，晴雯果然搞起了她们主仆两个的内部矛盾。只见张晚晚斜着眼睛，发狠似的瞪着小翠。“说！你是什么心思！”
“小姐，我冤枉啊！我哪有什么心思，你别听这贱人挑拨！”小翠忙解释道。
张婉婉狠狠的冲着小翠身上的软肉掐了上去。“等我回家再跟你算账！”疼得小翠脸都白了，可却不敢吱声。
晴雯挑了挑眉，看来这主子不好伺候啊！
看着晴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张晚晚发狠的说道：“你也不用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勾引我表哥，哄的他天天上你这来，陪你说笑，都是我亲眼看见的，你难道不承认？”
晴雯道：“你家表格来这，是真的。不过只不过是作为朋友，来叙叙旧罢了。你说的什么勾引，那绝对是子虚乌有。不信的话，你大可以把水公子叫来，咱们当面对质对质！”
“想让表哥来给你撑腰，想的美！”张晚晚冲芋头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砸！全都给我砸了！”
芋头早就听明白了，知道晴雯是近日公子新交的朋友，哪里敢动手？可这边又是表小姐的命令。没法子，只能偷偷派人去找自家公子过来，这边自己为难的拖延道：“表小姐，要不还是让公子来一趟吧？昨老夫人不也说了，要弄白么？”
“好啊！你敢不听我的话，还拿我姨母压我。”这时的张晚晚就像发疯了似的，冲着铺面上的东西就冲了过去，嘴里还道：“好，我使不动你们，我自己动手！”
等晴雯反应过来，张晚晚已经一把就把铺面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还发狠似的用脚踩。嘴里还骂道：“我让你卖，我让你卖！你个贱人！”
晴雯怒急，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张晚晚的头发。连掐再拽，外加一顿飞脚，那张晚晚一个从小金娇玉贵的千金小姐，哪里打过仗，可以说连见都没见过。
所以被晴雯打的很惨很惨……现场惨目忍睹！
惨叫声，咒骂声，劝架声，还有看热闹人的议论声，简直比现代的网红直播还热闹。
正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平地一声雷，“住手！”
第35章 四贝勒出现
这一声大喝，镇住了众人，众人的目光都向门外望去，只见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走出一人，原来是水溶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水溶冲着芋头问道。“不是让你今天陪着表小姐出门吗？怎么来这儿了？”
见芋头直从他做眼色，走到芋头身边小声道：“来人也没说清楚，该不是我娘她知道……”
芋头摇头，只能指了指旁边道：“表小姐在这儿呢。”
“我表妹在这儿？”水溶纳闷的瞅了瞅晴雯和旁边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狼狈女子，问晴雯道：“我表妹来了？在哪儿呢？”
晴雯用脚指了指还坐在地上，正呲牙咧嘴的女人道：“这儿呢。”
“晚儿？”水溶蹲下仔细的辨认着。这个头发乱的像鸡窝，嘴角渗血，眼泪和鼻涕都黏在一起的人，是张晚晚？
“表哥！”张晚晚哭着扑进了水榕的怀里，直接把水溶扑倒在。“表哥，她打我，她打我！”
水溶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晴雯，晴雯千万没好气的道：“是我打的，我认！不过是你表妹自己送上门来的，又骂我又砸我的铺子，我也不能不还手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这时芋头插嘴道：“确实是表小姐带我们来这儿的。”
张晚晚气的抬起头来，指着芋头，对水溶道：“表哥，还有他们，你都说让他们听我的，他们不仅不听我的，见我挨打，还不帮忙！就在那看热闹。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你把他们都发卖了，发卖了！”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主子发卖呢。这表小姐也太…有几个悄悄的看着芋头。
其实芋头带的几个人，本来想拉架来的，至少拉架了，那张晚晚不会被打的这么惨。
不过芋头向来讨厌张晚晚，一个姑娘家不自重，总是缠着自家公子，还总让贴身丫头来问公子的行踪。自己虽是个随从，也是满眼看不上的。再说本来就是个表小姐，却总是对他们指手画脚的，讨厌的很。
芋头见今日的情景，今日正好让她也受受教训。所以拦下了众人，反正猜想自家公子应该也不会惩罚自己。
只见芋头听到这话，忙抱拳低头道：“公子恕罪，表小姐千金贵体，这又是炎炎夏日，我们等下人，实在没法上。万一有个冲撞，有损表小姐清誉。”
果然水溶点头道：“做的不错。”
可张婉婉不干了，吵闹着喊道：“表哥，你还说不错？你看我被她打的，他们根本就不保护我，你还说不错？你要是真讨厌晚儿，晚儿死了得了，也不用你管了。”
水溶皱眉道：“这夏日本就穿的少，若是他们动手了，传出去，你就非嫁给他们不可了。难道你想嫁给他们？”
张晚晚转过头，不说话。
水溶嘟囔道：“也这么大了，怎么这都不懂呢？白白让大家看笑话！”
“表哥，你！”张晚晚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你根本就是向着她，我…我回去找姨母评理去！”
说完不顾身上的伤势，就往外冲，弄的水溶忙吩咐道：“快去租个轿子，给表小姐坐！别丢人现眼的。”
又冲大家道：“都别看热闹了，散了吧，散了吧。”
见众人走后，水溶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对晴雯抱歉的说道：“要不是芋头派人来找我，我真不知道我表妹要砸的铺子是你这。早知道，我就…”
“你就怎么样？难道别人的，就可以由着你们随便砸了？”晴雯没好气的哼道：“你们有钱有势的人，真是厉害啊！我们老百姓就该挨欺负！”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水溶后退一步，对晴雯郑重的行了一礼，道：“今日的事，错在我们府上管教不严，还请晴雯姑娘海涵，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倒不用给我交代，你表妹打了我的团宠，要交代也该是给她一个交代。”晴雯咬牙切齿的道：“平时装的都挺好，都时候下起黑手来，比谁都狠！一个那么大点的孩子，也下的去手！”
话说水溶去后院看了看团宠的伤势，看着已经肿起来的胳膊，水溶怒火中烧，“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个交代！”
说完就急匆匆的赶回府去。
“姐姐，水公子的样子好吓人呢，像要吃人似的。”团宠担心的看着晴雯。
晴雯安慰她道：“没事儿，要吃也不是吃咱们。那些黑心肝的，吃了最好！”
话说这边四贝勒府得到消息，说是水溶因为一个女人暴怒，街上责打起了自家的表妹。
四贝勒端坐在椅子上，喝口茶摇头道：“水溶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也绝不会打女人。”
“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说是水世子为了一个女人，不管自己母妃和表妹，还吹胡子瞪眼睛的发脾气。”
四贝勒福晋在旁边捂着嘴笑道：“水世子还年轻，哪有什么胡子？定是你们胡诌，埋汰人呢。”
“好了，下去吧。然后这样无聊的事，不用回来报了。”四贝勒道。
“是，主子。”
“爷，那水溶不过是个光头世子，连个活都没有呢。您对他那么上心干嘛？”四贝勒福晋问道。
“唉，身边只有老十三也不行啊。那小子也算是个机灵的，对我也不错，我想着有些事也需要人手，要是他可用，也是个助力。”
四福晋点头道：“爷说的是。就说他额娘当年还救过咱们晖儿的命呢，爷提拔提拔他也是该的。”
“晖儿最近身子怎么样？皇阿玛前还说，让差不多的孩子们去种牛痘呢？”
四福晋摇摇头，“恐怕这回不行了，又咳嗽上了。自从那日落水就落下了病根，这孩子又好读书，每每让他将养着，他都不肯，偷偷的自己用功，说什么不能给他阿玛丢脸，唉！看着我就心疼。”
四贝勒拍了拍福晋的肩膀，“让孩子好好养着，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世子的位置始终是他的。”
第36章 这汗巾哪来的？
“小姐，您也别生气了。老夫人也没说您，还打了表公子一顿，给你出气呢。”小翠在屋里小心翼翼的劝着张晚晚。
张晚晚却恶狠狠的抬起头来。“她不帮我出气，打表哥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些下人，她一个都不处置，是什么意思？”
“还不就是在她心里也感觉是我的错，只不过碍着我娘的面子上，没法说我罢了。”张晚晚发狠的说道：“到底是姨母不是亲母亲，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万事还得靠我自己来。”
“那要不…小姐，咱们回张家求人帮忙？”不过这句话，小翠自己说着都没有底气。
那张府早就把小姐忘在脑后了，要不然还能扔到这面府里，一呆就是五六年？
张晚晚靠在床上，握紧了拳头。“我有法子，这回我一定要让那个贱人，没有翻身的余地！”
话说另一面，水溶在自家娘这，也抱怨道：“娘，表妹也大了，该回张家了。”
水溶娘叹气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表妹那父亲，根本就不是个人，让我把她送回去，不是把她送到狼窝里么？我怎么能安心？”
“娘，你该不是真的想让我娶她吧？”水溶咧嘴道：“我可不喜欢她！”
“娘没说让你们成亲啊！娘用心给她找个好婆家就是了。”水溶娘一脸八卦的道：“倒是你表妹说的那姑娘是谁啊，让你小子动心了？”
“没有，就是普通朋友。”水溶忙道。
“真的？”
“真的！”
水溶娘一拍自家儿子的脑袋，道：“你个笨蛋，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找不着。真丢人！”
水溶一脸的无语，自己这娘也是没谁了。
话说第二日，水溶就生龙活虎的出府，来到晴雯处。
只见晴雯正在洗晒东西呢，看见他进来，根本没理他。
水溶堆起笑脸，讨好道：“忙着呢？”
晴雯没好气的道：“不忙怎么办？东西都让你们家的千金小姐弄脏了，难道我还能脏着卖出去？”
水溶被噎着，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还好团宠解围道：“水公子，您坐这儿吧。”
水溶忙点头，“唉，好。”
刚说完，只听团宠跟上来一句。“这还干净点，没被砸坏。”
水溶刚堆起的笑容一下子又垮了。可看着团宠天真无邪的脸，又说不出什么来，只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你姐姐了。”
“怎么？像我不好？”晴雯在旁边问道。
“好，好的很！”水溶无奈的说道：“就是太噎人了些。”
晴雯跟团宠扑哧一声就乐了。水溶站起来，一脸陪笑的道：“我也帮你们忙乎忙乎吧，要不我这罪犯心里也不消停。”
“你会干吗？”
水溶道：“我怎么不会，嗯…我先给你收拾收拾这个柜子吧。”
“你别动那个柜子，那是我的东西，不是卖的。”晴雯忙喊道。“别给我弄坏了。”
可来不及了，水溶已经打开了，最上面是一个大红的汗巾子，细闻，还略略的带着些香气。
水溶拿出来，仔细的看了看，回头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晴雯忙着收拾铺面上的尘土，也没抬头细看，只道：“什么我怎么会有？我想有就有，我有钱我买呗！”
“不是，不是，是这条！”水溶拿过来，问着晴雯。“这条不一样，买不到的。”
“这条怎么了？”晴雯纳闷的道：“有什么奇怪的么？”
水溶握着那汗巾子说道：“当然不同，这是我的！我记得很清楚，我给了荣国府的嫡子贾宝玉，可怎么现在在你这呢？”
“那你是？”晴雯想了想，不确定的问道：“您是北静王？”
记得当时贾宝玉确实是说，这是件宝贝，是什么北静王送他的。
水溶点头道：“正是在下！”
“啊？”晴雯愣住了，原来这位好友，居然是北静王！那自己还对他…
水溶道：“你别这样，我认识的晴雯姑娘，可不是个谄媚奉承的人，咱们还和以前一样。”
晴雯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接过汗巾子说道：“这条是他给我的。我以前是他房里的丫头，临出府的时候，他给了不少东西，可能这东西没注意就混进去了。”
“哦？我想起来了。”水溶一拍脑袋道：“怪不得我总感觉听过你的名字，原来是听他说过。那你怎么出来了？”
晴雯笑了笑，接着干活，没说话。
“也是，你不出来，我也不能认识你啊！别说咱俩还真是有缘。”水溶看着手里的红汗巾子道：“昨天我娘还问我，这辈子还能不能有个正经了？能不能娶个媳妇了？我当时脑海里就是你，要不然我就娶你得了。”
晴雯吓了一跳，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娶我？我可不是千金小姐，你还是找你表妹去吧。”
“你别呕我！见不得我好啊！”水溶道：“你比她们都强，和你聊天还特别有意思，轻松的很。我想着，咱们要是一起过，应该也能不错。”
晴雯冷哼一声，“那你又凭什么娶我？”
“就凭这红汗巾子，就能证明，你俩这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我牵你个大头鬼呀！”晴雯指着门口道：“你赶紧走，赶紧走！”
“行不行的，你也别撵人啊！”水溶用手指着自己心道：“我是真心的，我喜欢你，心仪你。”
晴雯鸡皮旮瘩掉一地，还心仪？才认识多久啊？看来也是个油嘴油舌的。没好气的道：“可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是家私配不上？还是相貌配不上？”水溶紧拽着凳子不起来。
“哪都配不上！”晴雯推水溶道：“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我干活了。”
“那行，那我走。”水溶慢慢的站起身来，故意拉着长声道：“不过衙门那有信了，说是问出来是谁指使那人来认你的幕后黑手了。”
“真的？”晴雯忙送了手，追问道：“是谁啊？快告诉我一下。”
水溶怂了怂肩膀，故意叹气道：“你们这么忙，还赶我走呢，我还是不说了吧。”
“别，水公子大驾光临，是小店的荣幸，哪能撵你呢？”晴雯陪笑道：“坐，坐。团宠，快去倒茶！”
水溶呲牙道：“你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我都替你脸红。”
晴雯道：“没事，俺从小就知道，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我就脸皮厚，咋的？”
水溶拱手，“你狠！你狠！”
“别废话了，快说吧。”晴雯急的直跳脚。
水溶道：“说是你的一个故人。”
“贾府的？”晴雯眼睛转了转。
水溶点头，“是一个叫袭人的！”
“是她？”晴雯追问道：“可问仔细了？”
“千真万确！你这丫头可惹不少人啊！”水溶感慨道：“还好你出来了，要不就你这样的，还不让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第37章 我不想死！
晴雯道：“看来公子是内里好手啊！”
“过奖，不过是那么点事，来来去去的也不难明白。”
水溶又道：“用不用我帮你把人弄出来，你教训教训她？也解解气。”
“那个可是宝二爷的心头肉，又在荣国府大院里，你也能弄出来？”晴雯反问道。
水溶朗朗一笑。“花气袭人知昼暖，也不见得怎么珍惜。”
晴雯见此，心道：“看来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失望的摇摇头。“既然报官了，还是等官家出手吧。”
“你就不怕那贾家二爷怜香惜玉？”水溶看着晴雯，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突然生气了呢。
“哼，那宝二爷就算想救，他娘那也断不会容他如此。再说了，这人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遭罪呢。”晴雯道：“你别管了，我自有法子。”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衙门里可审出来了，她们毒药都买好了，是想慢慢稳定下来后，要你的命呢。”
晴雯一听这话，眯着眼睛道：“还有这事？那看来我得好好的想想了。”
话说这一边，别看王熙凤现在住在宁国府了，可这荣国府里面的消息，很快就得到了。
屋里，平儿问道：“二奶奶，你说真的会是袭人干的吗？”
王熙凤斜靠在软榻上，用鼻子冷哼一声。“那主可不是一般人，知道我姑妈为什么挑中她给宝玉了吗？”
“难道是因为她们是一样的人？”平儿哨声道。
王熙凤笑了一下，平儿秒懂。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话说王夫人处。
王夫人边看着账本，边说道：“这袭人平时看着是个老实本分的，怎么做事这么不谨慎，居然派个堂弟弟去，这不是等着落话把吗？”
一嬷嬷道：“现在官爷已经把她带走了，您看看，咱们是救还是不救啊？走的时候哭的挺惨的。”
“救什么？她又没杀人放火，不过是为了点银钱，撒了个谎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夫人不在意的道。
“那宝二爷那边？听说宝二爷都急坏了。”
王夫人生气的道：“没了袭人，还有东人、南人，难不成宝玉还能因为一个丫头，和我赌气不成？”
“那绝不能。”嬷嬷讨好的笑道：“宝二爷对您多孝顺啊！冬天去摘梅花，夏天来送西瓜的，我们哪有这个福气。”
王夫人点头，吩咐道：“等袭人回来也不能和宝玉住一起了，在衙门里呆过的女人，是不是清白的可难说！”
这话，基本上就把袭人以后的路，基本上是堵死了。看来马上，怡红院的大戏就要开罗了。
话说袭人在牢里，一口咬定是诬陷，官老爷看在贾府的面子上，也没用行，只是关着她。
第三天的夜里，袭人这难受的全身直痒痒的时候，牢里进来一人，正是王夫人的贴身妈妈，是从娘家陪送来的，最是心腹，人称：王守善家的。
只见袭人忙冲上前问道：“好妈妈，是不是二太太要救我出去了？”
王守善家的点点头。
袭人忙道：“那咱们快走吧，这些天要难受死我了。这里面全是虫子，还没有如厕的地方，我都要疯了。”边说边大步领先的往大牢门口走。
可那王守善家的，却跟在后面，慢慢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金刚绳，趁袭人不注意，直接从后面套在她脖子上，吓得袭人喊道：“妈妈，你要干什么？”
可王守善家的根本不说话，只是加大了手里面力气。
袭人忙想挣脱，可奈何王守善家的用足了力气，袭人根本挣脱不开。眼见的脸色越来越红，气越来越喘不上，直翻白眼。
就在袭人感觉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有钥匙晃动的声音，还听见有个狱卒抱怨着：这好好的喝个酒都不行，大半夜的让我们审什么人呢？
要说以前袭人有多怕狱卒提审，现在就有多盼望狱卒的到来。见声音越来越近，那王守善家的没法子，只能松开了绳子，袭人就像水下憋久了的人，好不容易上岸一样，使劲的咳嗽着，并且大口大口的喘着空气。
不一会，只听那狱卒道：“多端端的咳什么？晦气！”
袭人刚要求救，就见王守善家的用恶狠狠的眼光，直瞪着自己。
袭人吓住了，半天没敢说话。只听狱卒走过来，客气的对王守善家的道：“这位大娘，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袭人害怕的看着王守善家的，还好她点点头，丢给狱卒一块银子，就大步离开了。
再说袭人，无力的摊坐在地上，即为自己捡一条命也庆幸，又为不知何时还会死而害怕。袭人脑袋里想着：我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是二太太让的？
可二太太一直对自己不错啊？怎么突然会…
难道我已经是弃子了？二太太是嫌弃我了，又选了别人？
这回是命大，才没死，那下回呢？这回是用绳，下回要是下药呢？
袭人越想越害怕，全身冰冷，就像掉进了数九寒冬的冰窟窿里，拼命的晃着头，自言自语的道：“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可自己是下贱的丫头，人家是荣国府的当家夫人，况且在这大牢里，谁又能救自己呢？
对，大牢！这里是大牢！
袭人心一横，拍着牢门，大声的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我要招供！我要招供！”
狱卒半饷没好气的走了过来，“大晚上鬼哭狼叫的，找打是不？”
袭人忙陪笑道：“大爷，我要招供！我什么都说，我都说…我知道可多事了。”
“你想招供就招供啊？你以为这是你家呢吧！”
袭人道：“我求求您了，大爷，我着急，我必须马上说！”
“求我？”狱卒一脸坏笑的看着袭人道：“小妞子长的还溜光水滑的，可别光嘴上求，这样，跟爷去前面，你好好表现表现，爷什么都答应你。”
袭人傻住了，可那狱卒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把袭人拽了出去。
不一会，大牢里就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出来…
第38章 传审王夫人
牢门外，一处偏僻的胡同里。
刚从牢里出来的王守善家的看了看前后都没人，一把拽下头上和脸上的东西，塞进之前放好的布兜子里，嘴里嘟囔道：“真是热死我了。”
仔细一听，这说话声音居然不是个老太太，而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细细一看，那王守善家的，摇身一变，居然是个妙龄少女，再仔细一看，那人居然是——晴雯！
只听晴雯笑道：“你这东西不错，想变谁就变谁，看刚才袭人的样子，肯定是骗过去了。”
小青蛇得意的道：“那是！我现在可升到三级了，可以使用面具了。以后只要主人想变成谁，就变成谁！不过就是不能出声，出声就露馅了。主人，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让她挠了一下子。这就很好了。”晴雯满意的道：“让她们都想害我，这回让她们狗咬狗，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就好。走，回家给你喝鸡血去！我走了好几家，攒了那么一大盆呢，肯定让你喝个够！”
“太好了。”小青蛇高兴的在晴雯身上滑来滑去，“快走，快走！”
荣国府大院里。
一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嘴里嚷嚷着：“二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王夫人面带不悦的说道。
“外面来信了！说是袭人那贱蹄子，在牢里招供了。”那婆子气喘嘘嘘的回道。
“招就招呗。”王夫人玩弄着手上的指甲道：“难不成官爷还打她板子了？若真打了，她也别活了，那地方都让人看了，还活什么！”
“不是，不是。”婆子着急的道：“她说这事是夫人您指使的她干的，还说了很多有的没的，现在官府来人，想找您查问呢。前院连老爷都知道了。”
“什么？”王夫人暴怒，腾的一下站起来道：“袭人那蹄子是喝多了么？谁指使她了？”
“二太太，现在主要的是，袭人知道不少的事呢，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老爷那……”婆子还没说完，王夫人就怒道：“她敢！”
“敢不敢的她都说了！二太太，您看这可怎么办啊？”
王夫人道：“我还怕她不成！小贱蹄子，还反了她了。”
“也不知道老爷那怎么想的？这要是……”不等婆子说完，外面小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二太太，老爷唤您过去。”
王夫人气的手里的帕子都要搅碎了，但也无法，只能应道：“这就来。”
话说来到了前厅，只见贾政和一衙役打扮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嘴里不知闲聊着什么。
见王夫人来了，贾政脸色乌青的说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那衙役倒是个机灵的，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这位就是府上夫人吧！小的拜见夫人！”
王夫人客气的回礼，“不知官爷找我是……”
“有一个小小的案子，犯人说和您有关系，这不，我们老爷让我来请您一趟。还请夫人您赏个面子，跟我走一趟。”那衙役又忙陪笑着保证道：“肯定不能唐突了夫人，就是请您去白问问。让那犯人也死心。”
王夫人看着贾政道：“老爷！我……”
“还喊我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贾政红着脸训斥道。“你先说说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要是有关系，也不用去衙门丢人现眼了，直接在家死了算了！”
“老爷，这绝对是天大的冤枉啊！”王夫人解释道：“那袭人肯定是怨我没去搭救她，这才咬的我。可她和晴雯那小蹄子的事，我如何插手，插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贾政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可还是埋怨道：“那也是你识人不清，就这样的人还留在咱们府里干什么？还不快快发卖了出去！”
“是，老爷！都怪我，我这近些年自从珠儿走了之后，身子也不好，精力也不济，这才让一些人有了可趁之机。”王夫人倒是乖觉，直接认下了内院管理不善的罪名。
贾政一想王夫人也是多年的夫妻了，又想起了死去的珠儿，心里也是悲凉，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道：“你去走一趟吧，好好配合人家查案。”
王夫人点头称是。就这样，贾府出了一台四人软轿，抬着王夫人，一路来到了公堂上。
衙门里，王夫人和袭人对视在公堂上。
只不过身份有别，王夫人是站着，袭人是跪着。
只听官家大老爷一声令下，“王夫人，这婢子你可认识？”
王夫人点头道：“认识，是我们贾府的丫头。”
“那这婢子说你私放利子钱，还无辜害死府中下人，昨晚还派人要杀她，可有此事？”
王夫人忙道：“还请大人明鉴，绝无此事。这婢子可能是恨我没搭救她，在这报复我，想拉我下水呢。”
说完转身对袭人道：“你自己做下这蠢事，你好好认，官老爷也定能网开一面的，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你胡说！昨晚王守善家的来狱里，要勒死我，我这脖子上痕迹还在呢，二太太难道你还想抵赖么？”袭人扯开衣服，露出脖子上的勒痕。
“一派胡言！”王夫人怒气冲冲的道：“难不成你得了失心疯了吧？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派人杀你了，再说我杀你干什么！”
“大人，大人！”袭人冲官老爷使劲的磕了两个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大人可以传那王守善家的来，我昨天挠了她的手背，可以验伤！”
官老爷思虑片刻，一拍惊堂木，道：“传人！”
第39章 公堂申案，袭人百口莫辩
话说很快衙役回来禀告，说是王守善的不在府里，去乡下娘家探亲了。
袭人马上叫道：“青天大老爷，您看，肯定是她做贼心虚藏起来了，您快派人把她抓回来。”
“那你真是得了失心疯了！”王夫人冲官老爷点头道：“王守善家的娘家在不远的乡下，回去也是常事，这也不能证明什么。”
“那夫人您看？”
王夫人道：“我也同意官老爷把她抓回来，还我们一个清白。我堂堂一官家女眷，怎可受如此污蔑！”
官老爷点头，“好，今日先都退下，明日再审。”
话说第二日，王夫人又一次出府，来到衙门。
贾母在屋里感慨道：“我说袭人给宝玉不可，你二太太还不信，哼，这回好了，让她也跟着丢丢脸。”
等王守善家的面对官老爷问话的时候，王守善家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冲官老爷磕头道：“老奴我两天前就回娘家探亲去了，怎么可能夜里来杀她呢？这绝对是诬陷，还望官老爷明察。”
“胡说！”袭人大声喊道：“我这脖子上的勒痕还在呢，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你们主仆俩居然不承认！哼，铁证如山，你们别想仗着有钱有势就欺负人！对了，手！手！”
袭人像发疯了似的，冲官老爷跪行了两步。“青天大老爷，你看她手上，绑了布的，肯定是是她想掩盖罪行，故意绑上的。”
王守善家的跪在旁边，反驳道：“这是我回娘家不干活时，不小心开水烫的泡，我怕天热感染，这才上药绑上的。”
袭人呲笑道：“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你问心无愧的话解开啊，让我们大家看看！”
“我这烫的很严重，大夫再三交代了，不能打开见风。”王守善家的道。
“看你是不敢吧！”袭人得意的道：“官老爷，你看她，她做贼心虚了！可见她就是杀人未遂的凶手，快抓她！”
坐在公堂之上官老爷问王夫人道：“夫人，您看看能不能……”
“大人您放心，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日定让这贱人死心方罢！”王夫人说完冲王守善家的点点头。
王守善家的死瞪了袭人一眼，慢慢的解开了绷带。果然那手上是被开水撩的一个一个水泡，有的已经化脓了。
官老爷传了专门的大夫来看过，根本没有袭人所说的什么划伤。
“这怎么可能呢？”袭人摊坐在地上，瞪着王守善家的道：“你们定是使什么名贵的东西遮掩了过去！”
王守善家的恶狠狠的道：“你这贱蹄子，还敢来来攀咬老娘和夫人，我看倒要好好的拷问拷问你，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你胡说，你胡说！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
“满嘴胡言乱语！”王守善家的正色道：“本来你就是卖身贾府的丫头，主子们就是打死你都是该你受的，可主子却是慈悲心肠，好吃好穿得养着你。没想到你不报恩，居然还敢诬陷主子？你良心被狗吃了么？”
“你们……这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袭人抓着头发，嘴里大声叫道。
“公堂之上，岂容你吵闹？”官老爷道：“你既然说是他要杀你，你可有人证？”
“官老爷，若是旁边有人，她哪里敢动手？定是没有……”突然袭人想到了什么，“不，我有人证，我有！”
“何人？”
袭人冷冷的看着王夫人，“哈哈哈，没想到吧，我有人证！”
王夫人看着袭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样，袭人气的咬牙道：“人证就是那日守牢门的狱卒！”
“传狱卒！”
话说那狱卒不一会就来到公堂之上，面对青天大老爷的审问。狱卒偷偷的仔细打量了众人一番，又思索了片刻道：“嗯，像是。”
袭人眼睛一亮。
可那狱卒又道：“可又好像不是，我也没太留心。”
袭人瞬间着急了，在旁边道：“你怎么会不记得呢？那天就是你还催她早点走，她还给你一锭银子来的。”
“胡说，我何时收过谁的银子！”那狱卒立马急眼了，道：“大人明察，小的向来勤勤恳恳，就是有人探望狱中罪人，也都是按手续来的，万万没有私下收人银钱的！”
其实官老爷心里明净的一样，看管犯人的牢头们，平时没有别的赏赐，就靠收点这个钱。
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水太清则无鱼嘛。
只见官老爷道：“这事以后再审，你先说这个案子，这女人到底昨日来没来过狱里见过这犯人！”
一边是无钱无势脏兮兮，已经被尝过滋味的罪人；而另一边是锦衣华服，气势逼人的贾府当家夫人。
那狱卒直接摇摇头到：“不曾见过！”
“什么！你也不承认了？”袭人像发疯了似的撕扯着狱卒，“是你说的，你会帮我申冤的，你说你会帮我在大老爷面前说话的！我身子都给了你，你怎么还不承认了！”
袭人在情急之下，把什么事儿都说了出来。因为她心里明白，如果攀咬了王夫人却未成功，那等待她的就是……生不如死！
可那狱卒见多了这样的事，哪里肯认？只道：“这可真是冤枉死小的了，你这奴婢攀咬自家主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不要脸面，连这种话也能编出来，真是，啧啧……”
“你！”袭人傻住了，万万没想到局势怎么会变成如此，嘴里拼命的喊着：“青天大老爷，我冤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
“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居然这么不要脸面！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给你留情面了。”那狱卒一副满脸可惜又不得而为的样子，“官老爷，既然她说我跟她干了苟且之事，那少女初夜，就算是时隔两天也是能看出来的，可以请验伤妈妈来检查一番，便知一二了。”
“可我不是初……”
“什么？难不成你在你们府里就与人……”衙役装作一副吃惊的表情，转身对官老爷道：“老爷，如此行为不检点之人说的话，如何可信！”
那王夫人也点头道：“这婢子就是在府内查出不检点，被我训斥了一番，原想着过段日子就把她撵出去，没想到她居然怀恨在心，不仅干了错事，反而还想赖在别人身上。真是怪我管教不严，给您添麻烦了！”
“这哪里怨得了夫人，刁民难缠，向来如此！”官老爷此时对袭人说的是半句话也不相信了。
只听官老爷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奴婢，先是与他人合谋，图他人财产。后又攀咬自家主子和官府人员，现又查出此女在府内就不守妇道，让人不耻！现数罪并罚！”
“不，我没不守妇道！”袭人摇头喊道：“我是贾府宝二爷的屋里人，是光明正大的，我不是偷人！”
第40章 充为军妓
“贱人！事到如今，还敢攀扯爷们儿！”王夫人对台上的官老爷道：“我与我夫君只得一子，怎会让如此品行的人做屋内人，大人还是快快打发了她去吧，留她在这儿也是丢人现眼，没的侮了您的耳朵！”
“官老爷，我没胡说，我没有！可以叫宝二爷来……”
不等袭人说完，官老爷直接打断道：“你既是屋内人，怎么没盘起头来，还做少女打扮？即是屋内人，可据我调查，怎么没听说过贾府二爷有通房丫头呢？可见是你这贱婢怀恨在心，还在这满嘴胡言。真是不知悔改！”
官老爷拿起令牌，重重的扔了下去，“责打二十大板，然后贬去军营为军妓，非大赦不得回京。”
袭人直接呆住了，“军妓？让我去当军妓？”
直到被周围的衙役拖下去，褪去裤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袭人挣扎着喊道：“别碰我！不要打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把嘴堵上，打！”
官老爷一声大吼，也不知周围哪个衙役解下了他的汗巾子，直接塞进了袭人的嘴里。
酸爽的汗臭味直冲脑门，袭人还想说话，可嘴被堵上，双手双脚又都被绑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脱去裤子，看着那板子一下一下高高的举起，然后打在她的臀部上。
啪！啪！啪！
剧烈的疼痛，让袭人把周围人的说话声听的更加清楚。
有人嗤笑道：“这丫头皮肉还挺嫩的，雪白雪白的。”
“你该不是想上去摸一把吧？”另一个不正经的声音。
“你这是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想想嘛！”
“怕什么？都是军妓了，还不是花点钱，就随便玩的。连青楼女子都不如呢。”
剧烈的疼痛，王夫人冷漠的表情，衙役们看热闹的样子，还有周围人的调戏声，让袭人死死的记住了这一画面。
疼的满脸是汗的袭人，紧紧的握着拳，寸长的指甲死死的杀进了肉里。
袭人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现场的每一个人，咬牙在心里发誓：“若不死，必报此仇！”
“官老爷，看她的眼神，根本就是不知错！”王守善家的指着袭人道：“你还敢恨我们？不要脸的贱婢！”
官老爷直接道：“给我使劲打！用力！”
衙役们得令更加卖力了，似乎想用尽全力，好得到夸奖。三板子下去，袭人就直接疼的晕了过去。
话说另一边，张家杂货铺里。
晴雯正和陈家两位嫂嫂绣着夏衣上的刺绣呢。这是一位贵妇人定制的，要赶工期，不过钱给的是足足的。
主要花样晴雯上，边边角角的小花，就让陈家两位嫂子帮忙了，要不实在是时间上来不及。
陈家二嫂边绣边道：“这有钱人家就是奇怪，这夏天这么热，还要绣上满绣，那多不透气呀。平白无故的厚了好几层。”
“你当都是像咱们呢，人家那是为了好看。咱们这衣服上，连朵花都没有，和人家能比吗？”陈家大嫂撇嘴道。
“可好看它也不舒服啊。”陈家二嫂纳闷的说着：“你说她们有钱人穿这么厚，难道不起痱子？”
“是啊，她们都不热吗？”陈家大嫂望着晴雯。
毕竟在她们这些人里面，只有晴雯见过有钱人，在那深似海的大院里呆过。
晴雯抬起头来，看着她们好奇的样子，笑道：“她们有钱有势的人，夏天都用冰，也没那么热。”
“冰？这大夏天还有冰？那可真是珍贵东西，不过总吃那东西，身子能好么？”
“怪不得她们有钱有势的人不像咱们似的，一家这么多个娃。”陈家大嫂点头道。
晴雯笑道：“也不光是吃，有的时候把它摆在屋内，然后用丫头们扇着冰山，出来的丝丝凉气就能让整个屋子凉快下来。”
又道：“再说了，她们也不干活，每天就坐在那，可能也不热。”
陈家大嫂啧舌道：“天啊，她们也太会玩了，真是会享受！啥时候我也能试试那滋味。”
陈家二嫂打趣道：“那还不容易，让我大哥赶紧挣钱去，挣了大钱，你不就享受了？到时候也带着我啊！”
“我呸，他还能挣到钱？”陈家大嫂又低下头绣着活计。“就是挣到钱，我也不舍得这么造啊。”
晴雯也凑趣道：“等我大侄子以后为官做宰了，说不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你以后那是想不完的福呢。”
“那敢情好！”陈家大嫂马上笑了，笑的很开心。
“看你这大耳朵肯定有福！”陈家二嫂道。
“你也有福，咱们三个都有福。”
三人笑成了一团。
“这天热了，绣一会手就出汗，拿不住针了。”陈家二嫂放下针用手帕擦了擦手心的汗，对晴雯道：“对了，你听说了吗？说是抓到害你的人了。”
晴雯点点头。“知道，官家派人告诉我了，让我去看看，我也没去，一切都听官家审吧。”
“也是。不过听说被打的板子，然后充为军妓了，这辈子是完了。”
“什么？这么严重！”陈家大嫂吃惊的叫道。
晴雯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点儿事不能吧？”
“怎么不能？我早晨去打酱油的时候亲耳听见。”陈家二嫂道：“说是不光这个，还有别的事，你以前那贾府的当家夫人都出动了呢。”
大嫂道：“那充当军妓那就是万人……那还不如死了得了，省的活受罪了。”
“哪里敢死？”陈家家二嫂道：“听人家说了，若是自己自杀死的，那亲人、家眷什么的都是要获罪的。”
“啊！这真是人家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晴雯听着她们妯娌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脑袋里脑补着袭人将会面对的画面，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内心很是自责，本就想报复她一下，让她们狗咬狗一嘴毛，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判。
作为一个女人，这是比让她死还残忍呢。
晴雯心里有些难过，只听耳内传来小青蛇的声音。“主人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晴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接着绣着手中绣样。陈家两位嫂嫂见晴雯不爱听，也就不说了。
第41章 你被教歪了！
话说回陈家的路上，陈家大嫂道：“你今儿平白无故的提起那事，是干嘛呀？”
二嫂道：“其实我是想表个忠心，让她高兴高兴，告诉她，咱们妯娌俩是站在她这边的。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还……”
“嗐，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陈家大嫂感慨道：“不过这样的人也好，总会念着旧情，也不会对咱们不好的。”
“是啊，我不就这点心思嘛！”二嫂笑道。
北静王府里。
水溶斜靠在紫檀木的高官椅上，双脚高高的举在椅背上。悠哉悠哉的喝着南面进贡的双雪茶。
“还别说，这茶味道还真不错。”水溶品了一口，咂道。
旁边正吃着糕点的芋头道：“可不是嘛！一共就这些，说是四贝勒分您一半呢。”
“你说四贝勒这是怎么了？这一次又一次的，对我是越来越好，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芋头道：“咱们老夫人救过他家长子的命，四贝勒一定是看好您，想提拔您呢。”
“你可得了吧，吃你那糕点吧。”水溶没好气的道：“就他那冰山脸，总也不开晴。我每回见，都冻得我都直哆嗦。倒是不如和九哥他们好玩儿。”
“您还笑话我？这不是表小姐送您的么！您不吃还逼我吃，弄得我现在看见表小姐心里都打颤。”芋头没好气的说道。
水溶哈哈大笑，“你说她是不是魔怔了，这大热天的，总送这甜东西，也不嫌烦！”
“容儿干什么呢！”突然门外老夫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水溶忙跳起来，嬉皮笑脸的迎上去道：“娘，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管管你，小子不反天了？这又是埋汰谁呢？还有刚才那是什么坐姿啊？”水溶娘又看了看芋头，“满嘴都是渣，擦擦吧。”
“是，老夫人。”芋头忙低头下去。
这边水溶扶着自家娘做下，下意识的把晴雯的话说了出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只见水溶娘愣了一下，盯着水溶看。“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说！从哪听来的！”
“怎么就不是我说的了？”水溶心里一阵后悔。
“你从小就被你爹教歪了，虽说不想那些傻子似的，但也说不出这话来。”
感情在自己娘这儿，遵守三纲五常和礼法是歪了。
水溶的脑袋里，马上出现了四贝勒的那张冰山般毫无表情的脸。那他得是歪到啥程度啊？直接歪折了吧。
水溶一阵好笑。
“问你话呢？”水溶娘一拍自家儿子的脑门。啪的一声，直接把水溶叫过神来。
“我的一个朋友说的。”水溶笑道：“我感觉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像您这样说的，我可能是被我爹教歪了。”
“就是你新认识的那个姑娘？明儿带回府来，娘也见见。”
水溶被吓住了。“别啊娘，就是普通朋友，见什么啊。”
“普通朋友为啥不能见啊？”水溶娘纳闷的问道。
“……”
“那就带来给娘见见嘛，说不定我们俩能唠到一起去，还能交个忘年交呢。要不这一天天的娘，都要闷死了。”水溶娘道。
“不是让您出去和别家的老太君们唠唠家常，打打马吊么？”
“那有什么意思，一个个笨的要命。”水溶娘满脸的埋怨。“说话就更难了，两句话不来就是，你家儿子定没定寝室啊？是哪家姑娘啊？烦死了。”
这说半天，话又说回来了。
水溶只能点头岔过去。“好，我带来给你见。不过得是人家愿意来啊！”
“没事她不愿意来，你骗她呀！”水溶娘兴奋的道：“你说这府里有好玩的玩意，有老虎！请她来玩。”
“我看您就像老虎。”水容边说边往外跑，一溜烟的的就跑到了院子里。
回头见自家娘还在那扯脖子喊着。“让她来啊！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水溶无奈的仰天长叹道：“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娘啊！”
另一边张满满的贴身丫鬟小翠，站在屋里，犹犹豫豫的半天也不说话。
弄的张晚晚没了耐心，赌气的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难不成你家小姐能吃了你！”
小翠忙摇头。“我是怕小姐您听了生气。”
“什么事，快说！”
小翠趴在张晚晚的耳边，小声道：“我听说老夫人要给您说亲，说是已经选了好几个，准备这几日一一相看呢。”
“什么！”张晚晚砰的一下站了起来，头和小翠的头撞在了一起。“哎呦！”
“哎呦，小姐您没事吧。”
“靠边去！”张晚晚气恼的一推小翠，“姨母怎么会突然要给我说亲事？”
小翠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道：“小姐，您说该不会是上回的事，老夫人她生气了吧？”
张晚晚失神落魄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拳。“不管怎么样，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可小姐，不管怎么说，老夫人也是您的亲姨母，应该不会给您找不好的人家吧？”
“你懂什么！我姓张，乃张家女，姨母想找第一个高的门第，那我进门就必须得伏地做小，有了委屈都没处说去。”
张晚晚又道：“给我找低一些的门户，我又不愿。我猜八成姨母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张晚晚阴着脸说道。“就算是门当户对的，谁家的婆婆又是好相与的？哪家的媳妇不需要每天站规矩，还要给夫君纳妾。咱们又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家揉搓。”
“可就算咱们张家没人管，还有您姨母啊？”小翠道。
“姨母？”张晚晚冷笑一声。“前几次她可能会管，但是时间长了谁又不烦呢。再说了，等姨母老去，表格又娶了新妇，谁会管我这个已经嫁人的表妹呢？”
“小姐，那怎么办呢？”
张晚晚思索了片刻，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咱们这样……”
小翠听完，哆嗦着说道：“小……小姐，这……这能行吗？要是有个万一，您可就完了。”
“若想前途无忧，如今只能放手一搏！”张晚晚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发狠的道：“我一定要当这北郡王王府的女主人！一定！”
第42章 小心你父母兄弟的安危！
“今天是十五，月亮还真是好看。”晴雯坐在院子里，赏着天上的明月。“改明在这院子里再种棵葡萄架，那坐在底下赏月，才有滋味呢。”
要说这古代生活啊，还真是好。虽说没有网络，手机电脑什么的，但是现在动不动就盖起百米高的高楼，人困在屋子里，有的时候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月亮，更别说赏月了。
哪像这古代，家家都有个大院子，没事就在院子里闲坐，喝茶吃水果，甚是悠哉。就那手里摇扇摇出来的风，都比空调的风吹着让人惬意。
“美！真美！”晴雯感叹一声。
团宠实在不明白，这同样的东西怎么坐在院子里吃，就别有一番风味了，明明该是什么味儿还是什么味儿啊？
“这赏着月吃，多好啊，你咋不明白呢？”晴雯歪头道。
“可这也不是八月十五啊，姐姐你赏的什么月呀？”团宠奇怪二问道。
“好吧。”晴雯无奈的耸耸肩，“你还小，长大就懂了。今儿一天也累坏了吧？天也不早了，你去睡吧。”
“那姐姐你？”
“我不用陪，我在这再赏会儿月。”晴雯看着月亮道。
“好吧。”团宠自顾自的睡去了。
晴雯给自己倒了一杯玫瑰露，对着月亮说了一句李白的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小青蛇悠悠的转了出来。“主人，还有我呢，你忘了？”
“真是，忘了你。”晴雯看着小青蛇道：“这晚上的院子，太冷清了。别说，这时候感觉自己还挺孤单的。”
小青蛇歪着头想了想。“主人，我给你变几个戏法解解闷吧。”
“好啊！”晴雯道。
只见小青蛇一会儿变成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一会又变成了小小孩。每个都像的紧。
晴雯拍手道：“你再变个我看看。”
只见小青蛇摇身一变，吊梢眼，水柳腰，活脱脱的另一个自己。
“怎么样，像吧？”
要不是张口是小青蛇的声音，晴雯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的姐妹。
“等我升到八级的时候，就会变声音了，到时候主人你想吓唬谁都行。”小青蛇骄傲的道。
“看你说的，你主人我就想好好的过日子。三餐四季，平安幸福就好。”
“主人你喜欢那个水公子吗？”小青蛇突然问道。
“应该谈不上喜欢吧。”晴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有的时候感觉他挺好的，有的时候无聊的时候还挺想见他的。但是这应该也不算爱吧，顶多算是知己。”
“为什么呀？”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晴雯喝了一口玫瑰汁道：“怎么的也得像这样，轰轰烈烈的才算爱吧。”
“对了，你也算是神仙，你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晴雯问小青蛇。
小青蛇摇摇头。“我在他身上发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我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小青蛇说完又晃了晃头，“不过他长的倒是挺好的。”
晴雯大笑道：“你该不是个母的，爱上他了吧！”
另一边，衙门大牢里，袭人面对着墙，头发杂乱的呆坐在那。
只听后面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还有一个老妈妈的声音。“贱婢，还不回过头来？”
袭人木然的回过头去，只见王夫人身后带着两个妈妈，手里拿着绣花帕子，捂着鼻子，皱着眉站在外面。
衙役殷勤的打开牢门，“夫人您请，这女子皮贱的很，不老实您就喊我。”
“好，先下去吧。我们夫人有些话想问问她。”王守善家的递给牢头半锭银子说道。
“好嘞好嘞！”牢头高兴的道：“您随便说，我看着，不让别人进来。”
“有劳了。”
衙役走后，袭人冷哼道：“二太太这是贵脚临贱地啊！不怕脏了您的鞋么？还带了人来，是想杀我呀？还是怕我杀了你呀？哈哈哈！”
袭人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入了贱籍，那只要不是正常死亡，都会被官府立案调查。想那王夫人也不敢惹此麻烦。
所以怕的应该是王夫人，而不是自己！
只见王夫人指着袭人，恶狠狠的道：“给我掌她的嘴，狠狠的掌！”
不等袭人反应，那两个婆子，一个按住袭人，另一个王守善家的就啪啪的打了起来。
当袭人感觉自己的脸都木了，感觉不到疼了的时候，王夫人才叫停了下来。
袭人直接吐了一口血，血里还带了一颗牙掉了出来。
袭人抬头冷笑道：“二太太，你就这点能力吗？接着打呀！打死我才好呢。”
“你想死，我还不让你死呢。”王夫人上前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袭人嘴边的血，冷冷的道：“你长相平庸，但这个嘴唇倒是蛮好看的。你若死了，怎么能让万人尝你这一口朱唇呢。”
“你！”袭人突然发狠，一把抓住王夫人的脖子。
“二太太！”
“你们要敢过来，我就弄死她！”袭人手上用劲，王夫人满脸通红的咳嗽了起来。
王守善家的故意大声喊道：“你今天就是杀了二太太，你也逃不出去，你就会更惨。还不快快放了二太太！”
“喊吧，叫吧！把衙役们叫来才好呢。我知道，我这辈子是完了，拉上你这个贾家当家夫人做垫背的，死了也值了。”袭人看着王夫人咬牙道。
王夫人死盯着袭人，拼命的张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杀我，当心你父母兄弟的安危！”
果然袭人一听这话，手不再用力了，后来干脆慢慢的松了下来，道：“你这个恶人！我总是斗不过你的！”
王夫人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了起来。
“二太太，你怎么样？”两个婆子冲上来，赶紧扶着王夫人。
王夫人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无碍！”
王守善家的上去对着袭人狠狠的就是一脚，把袭人直接踢飞，倒在墙角处。“让你去当军妓都是便宜你了，像你这样黑心肝的奴才，就应该一刀一刀的剐了你！”
袭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抬头看着王夫人，惨笑道：“二太太来恐怕不是光为了打我吧？”
“这怎么说？”
袭人冷笑着，“若是为了出气，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抢着来收拾我，好邀功请赏吧。”
第43章 袭人跪求王夫人
王守善家的扶着王夫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袭人。道：“你这个贱婢还真是聪明，我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袭人反问道：“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装什么啊！我倒是想知道，你们用了什么东西，能把那伤口掩盖的那么好。”
王夫人和王守善家的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道：“我们真的没来过！”
袭人盯着王夫人的眼睛，“还想骗我？”
王夫人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
袭人见王夫人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又看了看王守善家的。“那就是你！你背着王夫人自己来的！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也说了，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我怎么会这么做！”王守善家的道：“我在前两日就回了娘家，根本就没回来，更没有去牢里杀你。”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袭人抓狂的道。“我明明……”
“你再仔细想一想，那日你确实看见的是我？咱们又说了什么吗？”王守善家的道。
袭人想了想道：“你那日进来就动手，根本就……”
袭人停顿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嘟囔道：“你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根本就没出声。”
王守善家的看向王夫人。“二太太，可能关键就在这儿。我以前听说过有的人会易容，会变得和其本人一模一样；也有的人会学人说话，声音语调都会一模一样。就是极其亲近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王夫人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
“那日来牢房的人，定时会易容之术，但是那人不会模仿语调，所以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敢说。”王守善家的分析道。
王夫人点了点头，“看来就是这样。”
王夫人盯着一脸后悔的袭人道：“你到底得罪了谁？那人是想害你还是想害我？”
袭人也陷入了沉思，半天道：“难道是晴雯？”又摇摇头，“不，她没有这个能待。那是谁？小红？”
袭人尖叫道：“对！一定是小红！我走了，怡红院里就是她的了。”
不耐烦的王夫人站起来对袭人道：“不管是谁，主要还是你个蠢货！明明无事，顶多发回主家，打几板子也就罢了，偏偏把自己弄成了军妓！真是能人啊！”
是啊！明明就是个小事，谁也没死没伤的。大不了被打几板子，没了脸面罢了。可现在居然被弄成了这样！
袭人想到这，忙手忙脚乱的冲王夫人爬了过来。跪在王夫人脚边磕头哀求道：“二太太，我错了，我错了！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王夫人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我救你？我差点儿被你拉下水了，现在满大街都说我治家不严，我都恨不得扒了你个皮，我能救你？”
袭人也顾不上疼了，又爬了过来。攥着王夫人的裤脚直哀求，“都赖我，是我傻，我蠢！您救救我，我帮您查是谁捣的鬼，我不求能跟在宝二爷身边了，只求您把我当条狗，养在身边就成。求您了，我不想被送去当军妓，那是生不如死啊！求求您了。”
“二太太身边可用的人多了，难不成还非你不可了？”王守善家的在旁边嘲笑道。
“您就当我是条狗，我给您倒夜香，给您提鞋，只要您救救我，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袭人一个劲儿的哀求着。
“您看那这么多年，我对您忠心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袭人的头都磕出了血，还在一个劲儿的磕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王夫人的面色有些松动。
袭人见事情有缓，忙磕的更卖力了，“再我次机会，我一定好好效忠夫人！”
“可你现在是上了牌子的军妓，朝廷上可有明确规定，私藏罪犯者一律同罪，你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吗？”王夫人盯着袭人道。
袭人拼命的点头，用手指着自己。“值得值得，您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听话！我……我就是帮您杀人都成啊！”
终于王夫人冷笑了一下，开口道：“那这样，你帮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好，去哪打探？不管多远多苦我都去。”袭人忙点头答应道。
“也不去别的地方，还是是去军中！”
袭人傻住了。“二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还让我去当……”
“反正你现在也不是什么清白身子了，我会派人暗中打点，会让你每天少接客，不会让你过得很苦的。”王夫人盯着袭人道：“你帮我打探消息，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消息，我就会派人把你救出来。”
袭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王夫人。“您都说我是上了官妓名单的人了，您怎么把救我出来？”
“我自有我的办法，就算贾家不行，我王家也有人，订能把你捞出来。”王夫人道。
“那我把消息给您打听出来了，你还会救我吗？”袭人道：“狡兔死，走狗烹，我没了价值，恐怕您恨不得一脚把我踢多远吧。”
“我会安排你去别的地方继续为我打探。当然，”王夫人正色道：“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那军妓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据说还有不分白天黑夜接客的，或者直接累死在那，也不好说。草席子一卷，直接喂狗。”
“不！不！我不要！”袭人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也不敢听。
王夫人站了起来，扶着王守善家的往外走。“我没时间等你。等我踏出这牢门，你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一步，两步，三步……”
“等等！”袭人开口喊道：“二太太，我答应你。可你也得答应我，一定要救我出来。”
“放心吧。”
袭人拉着王夫人的衣裳道：“您发誓！”
“大胆贱婢！还敢让二太太发誓。”王守善家的怒骂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无妨，不就是求个心安么！”王夫人对袭人道：“不过我劝你，还是看清楚形势再开口。”
说完，王夫人把手中的帕子塞进了袭人手里。“拿着！提醒着自己，以前怡红院的日子有多好。”
说完王夫人三人就离开了牢房。
回府的马车上，王守善家的对王夫人道：“二太太，这丫头不可靠吧？”
“可靠？这世上就没有可靠的人，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王夫人冷笑道。
“那您还答应她？”
“哼！她就是个蠢货！”王夫人冷哼道。“不过，咱们要留心的是，害我们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第44章 邀请做客
“你说什么？你娘让我上你家做客！”晴雯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喷的水溶满身都是。
“你这是做什么？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啊！”水溶一脸嫌弃地擦着自己身上的茶水。
嘟囔道：“这双雪茶一共就这么些，今年我好不容易弄了点，给你送来你还给吐了！这要是往年，摸我都摸不着呢。”
“那好，那下次我争取咽下去。”晴雯道。
水溶笑着看晴雯，“你倒是乖，够直接。”
“你别打岔，你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让我去？她根本也不认识我呀！”晴雯瞪着水溶问道。
水溶尬笑道：“你最近多出名啊！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我娘一听说我认识你，就想让我邀请你去我们府里坐坐，陪她聊聊天。”
“不是！我和你娘有什么好聊的？我们见也没见过，岁数也不搭啊。”
“没事，我娘说了，说不定你们还是忘年交呢。”水溶又道：“其实和我娘说话很好玩的，别人和她说不到一起去，不过你肯定能行。”
“为什么？”晴雯一脸的纳闷。
“你们说话风格都一样，太噎人了，能噎死人。”水溶双手一摊道。
晴雯撇嘴，放下茶杯。“不！不，你让我绕一会儿，怎么就说到陪你娘说话的事上了。我也没说我同意去呀？”
水溶心里暗道不好。
其实水溶自己也想让她去，想让她也了解了解自己的生活。
水溶耍赖道：“怎么没说呢？”
“我说了么？”晴雯满脸疑惑的问道。
水溶知道晴雯的性子，最怕激，于是大声嘲笑道：“你也没说不去啊？该不是你害怕吧？”
果然晴雯也大声的道：“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怕什么呀？”
“对呀，你怕谁呀？那你去啊！”
“行！我去！我就去！”
“好勒！那就这么说定了。”水溶高兴的站起来，对晴雯笑道：“那后日，我在府上恭候您大驾光临。”
“啊？不是！什么呀，我……”可还没等晴雯说什么，水溶早就一溜烟的跑了。还喊道：“就这么定了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给我回来！回来！”晴雯站在自家店铺里，跳着脚喊道。可是大街上早就不见了人影。
晴雯气的直运气，“上他当了！”
北静王府，一个偏僻的角门上。
丫鬟小翠怀里塞个包东西，鬼鬼祟祟的进府。
可越不想叫人看见的时候，就有人上前打招呼。
“哎哟，这不是小翠儿妹妹么，怎么今个表小姐让你出府买东西去了？”一小厮打扮的年轻小伙子高声招呼道。
“啊！是表小姐要我去买点儿胭脂。”小翠忙搪塞道。
“这府里供应的是不好，表小姐看不上也难怪。不过这么大热的天，也不用你亲自去啊，下次跟哥哥说一声，哥哥替你去买。”
这小厮名叫柱子，主子赐名铁柱。人如其名，黑的要命，又黑又直。
早就暗恋上了小翠，小翠也知道他的心思。可小翠不喜欢他，在小翠眼里，他简直就是一个又黑又粗鲁的大倭瓜。连表公子的一个小脚趾头都赶不上。
所以每每都躲着他走。
可偏偏今日和他走个面对面。见躲不过去，小翠只能笑着迎上去。“那我先谢谢铁柱哥哥了。可这女人的胭脂水粉，铁柱哥哥可不会买啊。这样，下次有别的东西，少不得我来麻烦您。”
铁柱以前见小翠总是热脸贴冷屁股，今日难得小翠居然对他笑了，高兴的直点头。“放心，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哥哥给你摘回来。”
小翠在心里翻个大白眼，还天上的星星呢，你就是能给我弄出一百两银子出来，我都谢谢你八辈祖宗了，你也不用这么大岁数还打光棍了。
不过小翠面色不显，嘴里还道：“那以后铁柱哥哥可别嫌我烦哦。”
“看你说的，怎么会呢？”铁柱搓着双手，傻笑道。
小翠看了一眼天气，装作着急的道：“敢情都这时辰了！偏偏今儿表小姐要的急，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回话了，改日再来找铁柱哥哥哦。”
“好好，你快走，你快走。”铁柱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等你啊，小翠！”
话说小翠摆脱了铁柱，狠狠地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什么美事呢。”
说完就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张晚晚所住的院子里。
先慢慢的伸出头看了看，院子里一切正常。还好，还好，这才敢抬脚迈进去。
突然，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来，“你回来了？”
吓得的小翠差点喊出声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家小姐。
“天啊！小姐，你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别人看见了呢。”小翠捂着胸口，一脸害怕的说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在屋里等我呢。”
“我这见你左也不回来，右也不回来，哪里坐得住！这不在门口转悠转悠，也帮你望望风嘛！”张晚晚说完，眼睛瞟了一下四周，见无人，小声道：“让你买的那东西……”
小翠点了点头，用手悄悄的指了指自己的怀里。“在这呢！这东西可难弄，找了好多地方才弄来。”
“走！进屋说！”张晚晚拉着小翠道。
进屋后，小翠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还是一层布，最后才是。
“怎么就这么点？”王晚晚道：“这够用么？”
“够！那老鸨子说了，这些足够用三回呢。”小翠胸有成竹的道。
“你去妓院了？”张晚晚问道。虽说是为了给自己办事，可心里也隔应。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名声可就……
“没有，求别人去的，我等在旁边。”小翠了解自家小姐的心思，忙解释道。
要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观察那种女人，果然和自己不一样，人家好看的紧呢。不仅好看，还会说话，现在想想，脸还红呢。
张晚晚握紧了手中的药粉，发狠道：“明天咱们部署部署，然后就后天干！我也等不及了。”
又吩咐小翠道：“该打点的你这两日都打点好，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小姐！”
第45章 脑袋有点那个！
话说这一日团宠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打扫院子。
又把早饭做上，昨说好的，今早上喝红枣粥，团宠把一颗颗红艳艳的大枣洗干净，细细的切成丝，放进粥里，很快一丝丝甜甜的味道就散发了出来。“好甜啊！”
团宠开心的哼着歌，趁煮饭的空闲的时候，开门倒脏水。
可一开门，只见外面恭恭敬敬的站着两个男人，身后还有一个二人抬的蓝顶流苏软轿。
“你们是？”
一男人恭敬的哈腰道：“这里是晴雯姑娘家吧？我们是北静王府的，奉公子的命令来接姑娘入府做客。”
团宠犹豫了一下，“那你们等一下，我回去问问姐姐。”说完就往回跑，几步又返了回来，把院门紧紧的关上了。
两个轿夫面面相觑，只听院子里面喊道：“姐姐，姐姐！”
此时的晴雯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好不容易团宠才把晴雯叫醒，只见晴雯睡眼朦胧的坐在床上，披头散发，毫无精神的问团宠。“你刚才说谁来了？”
“好像是水公子派人来接姐姐去做客的，轿子都在门外等着呢。”
“什么？”晴雯赖赖唧唧的说道：“他怎么还来真的呀？真烦人，还这么早。”
晴雯就这点不好，晚上不爱睡，早上不爱起。
团宠道：“不早了，姐姐。我起来的时候，隔壁陈大娘家都吃完饭上工去了。”
“天啊！”晴雯抱着头道：“我想睡觉！”
“别睡了，姐姐！你去不去呀？人家还在门外等着呢。”团宠像拖死猪似的，使劲的拽着晴雯的胳膊。
晴雯脑袋里突然涌现水溶那欠揍的模样，仿佛在嘲笑自己，瞬间清醒多了，“去！干嘛不去，不去好像我怕他似的。”
晴雯吩咐道：“好妹妹，快帮我拿件干净衣服，我先梳头。不不，你先去门外告诉人家一声，让他们多等会儿。”
“哎呀，别说我是刚睡醒啊，丢人！你编个瞎话啊！”晴雯冲已经走到院子里的团宠喊道。
“好的，姐姐！我就骗他们说你在绣手绢呢。”团宠高声的应道。
院外的两个轿夫互相看了一眼，憋不住的乐。敢情这主仆俩的话都让人家听见了。
一轿夫对另一个笑道：“你说这姑娘是不是有点那个？”
“哪个？”
“就是脑袋，有点那个……”
“有可能。”两人捂着嘴偷笑，这时小院大门开了，二人收住笑容，恭敬的站好。
团宠探出个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两位伯伯，稍等一会，我姐姐把手里的活干完就去。”
“是，不急的。”两位轿夫也装作一本正经的回道。
屋内。团宠端来一碗红枣粥，道：“姐姐你先喝口粥吧。”
“不喝了，这都啥时候了，不赶趟了。团宠，你看看我穿这个蓝色的行不？”晴雯举起一件蓝底夏装，上面绣着蒲公英的图案，甚是清爽。
“好看，可姐姐会不会太素了些？”团宠眨了眨眼睛。
“那有什么的，又不是去见天王老子，不带土、不破洞就是给他面子了。”晴雯说到这，一下子又想起水溶那个不上线的表妹。
既然她那么爱吃飞醋，误会自己，还害的自家多干了多少活计呢。
今日倒不如好好报报这个仇，气气她，也算是出口恶气。
晴雯想到这，放下了手中的蓝色蒲公英图案的衣服，挑了一件桃红色，用金丝线绣制而成的上衣，下身搭配百褶裙，上面绣了些许蝴蝶，不经意的行走间，就仿佛是真的一般。
这还是在贾府的那段日子做的呢，当时特别喜欢这样式，废了好多时日。可后来出府了，感觉干活不太方便，也没舍得穿。
话说晴雯换上后，团宠惊叹道：“姐姐，你穿这个可真美，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那是！你姐姐我长得美，穿什么不美？”晴雯骄傲的一甩头，“你说我能不能气死那个姓张的女人？”
团宠点点头，“肯定能。姐姐你现在就是那个……”团宠想了想，道：“人比花娇！”
“你这小嘴可真甜！”晴雯高兴的道：“那就这样吧，走你！”
另一边张晚晚处。
小翠正和张晚晚小声得汇报着，“今天表公子没出去，不过好像是要邀请什么客人来家，正等着呢。还交代后厨中午要做的丰盛些，好酒好肉招待着。”
“可打听出来客人是谁了吗？”张晚晚问道。
小翠摇摇头。“自从上回的事儿后，表公子身边的人看咱们都有些那个，特别是那个芋头，讨厌的很。”
张晚晚冷笑一声。“没事，今天他们不听话，明天我会让他们高攀不起！以后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那小姐，咱们今天还……”
张晚晚咬了一下嘴唇，下定决心的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不改！有外人来才好呢，他们娘俩谁也赖不了账。你都安排好了？”
小翠点点头，“我特意交代的那个傻铁柱，他人傻听话，别人也没留心。到时候就让他去上菜，弄脏了衣裳，表公子肯定要换的，到时候您就提前在碧玉亭里等着就是。”
“好，按我们说的，到时候你就使劲的喊，有多大闹多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张晚晚道：“知道你也喜欢表公子，你是我的陪嫁丫头，到时候我提你当姨娘。咱们主仆两个，好好的过日子。”
小翠点头，脸上喜不自胜，红着脸小声道：“我一定好好伺候小姐和姑爷。”
“小姐我当然相信你了。”张晚晚堆起笑容，把药递给小翠，“咱们以后过的好不好，可就看这次了。一定小心！”
小翠狠狠地点点头，道：“我知道，小姐放心吧。”
“好，去忙吧。”张晚晚看着小翠离开的背影，恨的直咬牙，小声嘟囔道：“小蹄子，你也敢想表哥？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