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清朝全文阅读

第二十章 风云际会（下）

    见我异常，霍小玉不由的诧异。很快的谜底就揭开了。

    一顶轿子抬了进来，轿顶绣了丹凤朝阳，轿顶下一圈鹅黄丝线流苏走水。流苏随轿夫脚步轻轻地摆动起伏，真像是水在走。四边的帏子上绣的是八仙庆寿。最出色的是轿前的一对飘带，是“纳锦”的。“纳”的是两条金龙，金龙的眼珠是用桂圆核剪破钉了上去的（得好些桂圆才能挑得出四只眼睛），看起来乌黑闪亮。飘带上有两串小银铃的坠脚。轿子一动，银铃碎响......。四个轿夫步履轻盈，一看就有不错的功夫。

    “哎哟，小玉姐姐大喜啊！怎么也不给莲儿一张请柬？太没有姐妹情义了吧！”人还没有出来，清脆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这几天为什么心神不宁了。原来是白莲教的援军到了。王聪儿和沐莲被霍小玉软禁，白莲教的人自然要来营救了，高手在一边窥伺当然感觉不舒服了。放下心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到来没有人通报了，一定是王、沐二人同来的高手制服了我外围防卫的部下。

    而此时王聪儿却在暗自恼怒，没有想到这小王爷的几个手下这么难缠！都被师兄扭断脖子了，还死死的缠着不放，要不然也不会赶不及阻止婚礼的进行！看现在的样子霍小玉和长龄的婚礼已经成了，这样杀了他，霍小玉就更伤心了！

    见来的是她，聪明如霍小玉那能不明白？大体上人世间的女子都是一个心思，谁也不愿意自己最重要的一天不圆满。所以霍小玉向前一步，软语恳求：“王姐姐，虽然我们已经决裂，可是今天是小玉大喜的日子，姐姐能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贵手！坐下喝杯喜酒？过了今天，姐姐要打要罚，小玉都听姐姐的！”

    听了霍小玉的话，王聪儿也很难过，以霍小玉的心高气傲，平常是说不出这样的软话的。可是大义为重。王聪儿道：“小玉，不要怪姐姐绝情，要怪就怪苍天捉弄。这个人！”一指本小王爷，“心计深沉，阴险狠辣，加以时日必成大患。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英雄豪杰要坏在他手里！今天一定要除了他！”

    说完再不多言，一声令下，同来的白莲众人纷纷攻了上来。

    先命令小关带人保护霍小玉，将大红的吉服一抛，露出一身的劲装，怒道：“既然如此，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教训，一个也别想跑！”这可不是本小王爷说大话。按照我的计算，费老头、李阿六这两个一流高手，加上我和小关，由孙子潇指挥卫队，白莲教的人怎么也讨不了好去。

    这次白莲教的人的目标只有一个，王聪儿去缠住了费老头，沐莲带人拦截小关。围攻我的是林浊和李全。冉天元并不会武功，只负责指挥。从人员分派来看，王聪儿还是很守誓言的，并没有对付我。要是她和李全联手，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就是这样，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李全力大枪沉。林浊轻功卓越，招式诡异。我只有招架之功。不过本小王爷运起太极剑法，守的滴水不漏，并不惊惶。只要坚持一会，等孙子潇带领卫队和李阿六赶来，我们就占上风了。

    冉天元看来也知道这一点，见僵持不下，大声的呼喝，催促，要他们务必速战速决。

    混乱一起，贺喜的众宾客纷纷逃窜，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而赶来的家丁们组织混乱，战斗力不强，被白莲教的人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终于，一道灰影被我的余光扫到了。果然是李阿六，虽然比预计的用的时间长了一点，不过还是赶到了。他的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该救谁。我心情大定，只要他来了，孙子潇也就快了，很快就要大获全胜了！

    不由的笑道：“林兄，你们也太不守江湖规矩了，两个打一个，等会小弟单独向你请教，看我们谁更厉害些！”还没有等话音落地，李阿六已经到了，还是那死板的脸，不过现在看起来十分的亲切。出乎意料，他不但没有攻击李、林二人，反而轻飘飘的一转身，绕到我的背后，一掌劈向我的后背。速度极快，却没有一点声音，一看就是走的阴柔一路！

    本来应付李、林二人就很吃力了，再加上一个更厉害的，还没来得急发问已经重重的挨了一下，等我稳住身形的时候，一柄尖利的短刃抵住我的咽喉，阴柔好听的声音传遍全场，道：“住手，投降！要不然我杀了他！”和李阿六的声音完全不同！

    惊变一起，众人十分惊讶，纷纷停手。霍小玉更是讶异，问道：“李公公，这是为了什么？难道小玉有什么作的不对吗？”

    连忙提醒，道：“玉儿，他不是李公公，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易容高手，不要听他的！”

    来人见被我识破。轻柔的笑道：“不错，我不是那个用毒药炼手的恶心家伙。我有这么丑吗？”说完用手在脸上一顿揉搓，露出一张清瘦的面孔来，鹰勾鼻子，嘴唇极薄，可是双眼有神，一看就知道不好相与。露出真面目的人，先对王聪儿道：“师妹，你的易容手段有点退步啊！被人认出来了！还要加以修炼啊。”然后右手用力，在我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下来。道：“快投降，要不然我就杀了他，我可说到做到！”

    那边王聪儿先是恭敬的回答，“是，师兄教训的是，我一定勤加修炼！”

    又帮忙劝说道：“小玉，你们还是投降吧！大势已去，我师兄已经答应我了，只取长龄一人的性命，和大家无干！还是趁早罢手吧，免的难以收拾。”

    霍家的众人早就寒了胆，巴不得早早罢手。而小关和费老头人单势孤，也号令不了霍家的人，只有带着几十个我的部下干瞪眼，投降？看我被人杀他们是绝对不干的，可是要救我，他们也没有办法。

    形势险恶，为了自保，我还是开动脑筋。这王聪儿的师兄十分的敏感，对我笑笑，打趣道：“小王爷！听师妹说你很厉害啊！被人制住了还想着谋害你的对头，冉护法也说你是一个人才，很不简单，所以我姚之富才想见见你这位朝廷的俊才啊！不知道小王爷现在想什么呢？”

    “想怎么杀了你。”恨恨的想，要是我早做准备，也不会被白莲教的人突袭成功。一定是孙子潇和李阿六合作不好，被人各个击破了。要不然以他们的实力，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制服？毕竟李阿六是一流高手，还有用毒的本事。而孙子潇可是带着三十个好小伙子，还有同样数量的火枪呢。

    这姚之富见我不回答，会错了意思，道：“长龄世子不用多想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了，那李阿六吃了我一记重手，这辈子就是不死也残废了。倒是你的手下不错，虽然中了我教的‘迎风到’伤了我们几个人，不知道世子是从哪里找的这些勇士啊？”

    自己训练的。我在肚子里回嘴。可要照他的说法，那现在的形式真的无法挽回了。

    霍小玉一脸的惨白，血色尽去。终于下了决心，道：“且慢，这位英雄，我有话说！”

    姚之富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一切都在他掌握中，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最喜欢玩了。示意霍小玉继续说。

    霍小玉下了决心，道：“只要你放了我丈夫，那我就把霍家全部的家产交给白莲教！既然白莲教雄心勃勃，那千万白银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

    姚之富一愣，虽然知道霍家富有，可是也没有想到如此的富有，富可抵国啊！暗自盘算，这千万白银确实对教中的大事有很大的好处！

    可是他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过霍小玉。一进来他就发现了这美丽的女人了，果然名不虚传啊。和自己的师妹相比，虽然秀丽温宛不如，可是娇柔妩媚，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姿。道：“啊！这样啊，也不是不行！可要是放了这位小王爷，你们反悔怎么办？你们这么大的势力，还有朝廷撑腰，没有保证啊！还是现在杀了的好。”说着，持短刃的手又用了一分力。”

    霍小玉银牙一咬，问道：“你到底要如何！不要逼人太甚，你要是敢伤我相公。大不了我散尽家财，也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很简单，放了他也行，不过要委屈霍小姐跟我们走一趟了！只要你交了银两，我一定保证霍小姐安然无恙！”

    虽然知道落到白莲教的手里生不如死，可是为了心爱的人霍小玉什么也顾不得了！脚一跺，说：“好！只要你放了我相公，怎么样都随你！”

    “别上当！他骗你的的！”本小王爷虽然感动于霍小玉的真情，可是还知道这姚之富是在耍手段，根本不可信。

    “师兄！？”王聪儿知道她师兄的脾气，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

    “姚师兄，不能放了这人！”李全表示反对。

    “大护法，三思啊！不可放虎归山！”冉天元懂兵法，精器械，在这些人中最为深谋远虑。所以对我的敌意也最强。

    可是姚之富决心已下，谁都不能更改，他冷冷环顾全场，拒绝了白莲众人的反对。作出了最后的决定，道：“放下兵器！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要不然别怪我无情！”

    除了我的人，霍家的家丁们在他的威胁下纷纷屈服。被白莲教的人制服。

    见费老头和小关等人不服，姚之富冷冷一笑道：“既然有人不同意，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霍小玉心神大乱，急忙恳求道“不要！”

    “费老仙师，你就不疼你唯一的徒弟了吗？！”

    “关队长，他可是你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啊！”

    “大家还是暂时的委屈一下吧！就算看在小玉的面子上！”

    小关和费老头左右为难，和我在一起的经历让他们知道任人宰割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是也不能看着我被人干掉。而我的手下，没有我的命令是不敢放下武器的，会被打军棍的！

    姚之富稳坐钓鱼台，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不过手上可一点也没有放松。我的血都把短刃染红了！

    不对！突然想明白了，这样的情景下，我们毫无还手的机会，他占尽优势。要是一般的人早就放松了，而不是如此的紧张，手还更加用力了！对，我又看了他持刀的手一眼，果然是更用力了，一定是有什么不对！

    不由想，这样的情景我会怎么样？！大惊，急呼道：“师傅，快走！他要杀人灭口！赶快去找救兵！要不然谁也跑不了！”

    费老头条件反射般的答应了一声，飞身而起，一溜烟的跑了！其实他还没有想明白呢，不过自己的徒弟从来都正确，所以他就照作了。

    被我喝破了诡计，姚之富轻轻的摸了摸脑袋，懊恼的说：“被你看穿了，小王爷很厉害啊！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杀人灭口的？”

    “既然被你看穿了，也没什么，兄弟们，就灭口罢！”

    白莲教的人答应一声就要开始动手！

    “且慢，师兄你答应过我的！放他们一条生路！”王聪儿连忙制止。

    “师妹，你听我说！”可是还没有等姚之富说完，一个白莲教徒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禀报，道：“不，不好了！大护法，官兵来了！外面全是官兵！满山遍野全是官兵啊！”

第二十章 （19）风云际会（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白莲教头目们都是一愣？哪能这么巧？正准备杀朝廷的小王爷，就有官兵来追捕？

    姚之富是此次行动的策划者，作为教主的得意弟子，姚之富是白莲教南派的大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在白莲教里也是很高的，仅次于教主齐林。所以知道情况不妙后，众人纷纷向他请示，该如何处置。

    他心思沉密，最是擅长阴谋诡计，所以遇到事情就喜欢往坏处想。这次白莲教的行动太顺利了。本来教中的人对从戒备森严的法场上救出冉天元是没抱多大的希望的。要不是王聪儿力排众议，痛陈利害，说明如果任由自己教中的兄弟任人宰割而不加以援手，不单于情理上说不通。还可能导致教众离心，后患无穷！是不会有这次的救援行动的。

    虽然在王聪儿的坚持下，营救得以进行。不过没人抱着太大的希望。出乎意料，不但顺利的救了人，还遇到了这个号称是朝廷后期之秀的满清小王爷，知道了很多朝廷的机密，更得到了一批新式的火枪。据教中精通器械的人说这火枪威力巨大，甚至比满洲八旗的火枪还要好。对于白莲教的大业有很大的帮助。为此大家还纷纷庆贺因祸得福呢！

    后来在王聪儿和冉天元的力主下，姚之富出动了白莲教在北方所能调动的精锐来袭击霍家堡，想一举除去这很有才能的长龄世子。将他扼杀在萌芽状态。断朝廷的一臂！

    到目前为止，行动虽然有小的纰漏。也算是极为成功了。进展之顺利超出了想象！

    在一切就要大功告成，甚至还能得到霍小玉这样的美女这额外收获的时候，大批的官兵出现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是朝廷为了将白莲教的精锐一网打尽而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

    想到这里，虽然他养气的功夫一流，也禁不住心跳加速。这里聚集了白莲教的精锐，还有向弘扬教借调的一干人马，要是被朝廷消灭了，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根本别想恢复元气。而白莲教很快就要起事了！正是用人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

    姚之富想明白了这一切，不由的冷笑道：“佩服，佩服！长龄世子，没有想到朝廷为了对付我白莲弟子，竟然舍得将你这么尊贵的人拿来当诱饵。我们受宠若惊啊！不过，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这就杀了你们，然后突围，谅那些八旗的酒囊饭袋也挡不住我们！”

    其实这是姚之富多心了！他本来就心里阴暗，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他一个德性呢。

    本小王爷也是一头雾水！自从知道霍小玉的心意后。我根本没有向保定的宜春求救。反而是通过费老头告诉他我只是一时的贪玩，到处游玩去了，一切安好。宜春没有理由出动如此大的阵仗来讨好我啊？

    不过眼前最主要的是逃命。宜春出现的正是时候，增加了我筹码。

    连忙道：“慢来！”

    “大护法，不要以为这次你们还能如此容易的脱身，你们遇到的可是精锐的保定八旗，根本不是懦弱的绿营可以比的！他们不但弓马娴熟，还装备有最犀利的火器，大炮、鸟枪应有尽有。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劲旅！以前就有‘满洲不过万，过万不可敌’之说。现在他们有了火枪，大炮。更加厉害，你想一想，这么容易脱身吗？”（不好意思，为了逃命，把赢弱的保定八旗吹嘘的太厉害了些！）

    姚之富擅长的是阴谋诡计，对兵法一知半解，根本难以分辨我的话语的真假。不由的踌躇，没有把握可以顺利的脱身。

    见威吓起了效果，趁机道：“其实，没有必要硬来，导致两败俱伤的！这保定将军宜春是我的家奴，只要我为你们掩饰，谅他也不敢和你们为难，只要他睁一眼，闭一眼，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姚之富还是怀疑，冷笑道：“哼，不要巧舌如簧，这次朝廷费了如此大的周章，甚至用你这么尊贵的亲王世子来作诱饵，妄想把我教众一网打尽！这样周密的阴谋你们难道会轻易的放弃！恐怕等我放了你后，就是内外夹击了吧！也太小看我们了！”

    终于明白了，不由的佩服，这样的阴谋他都能想出来！真阴险啊！原来他把这些巧合都当成一个周密策划的阴谋的一部分了。微微一笑，道：“姚兄多虑了！我想宜春这次来不过是放心不下我这个小主子的安危，怕我万一有什么闪失吃罪不起。所以带兵来保护，可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如果不相信，可以派人去问问吗！不要紧张，有我在这里，宜春是不敢乱来的!”

    姚之富还是不相信，如此兴师动众怎么会是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可是这又关系到白莲教数百教众的安危，不由的他不小心从事。

    正在僵持，从听到禀报一开始就去打探情况的冉天元回来了，听完我和姚之富的对话，及时的进言道：“大护法，天元认为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朝廷虽然奸猾狡诈，还没有本事设计出如此周密的连环计，如此深谋远虑除非是诸葛再世才能想出来！刚才天元看了外边官兵的动静，不像是来追捕我们，散漫的很，很有可能如这长龄所说的是来巴解他的！”

    既然有人帮腔，赶紧的趁热打铁，道：“姚兄，你所顾忌的无非就是我们今天结下了深仇大恨，如果不除去我，后患无穷！虽然白莲教人才济济，今天在场的各位也要算是教中的精英了罢？真的拼个鱼死网破，你们也损失惨重！你们教主也不会答应的！”

    最后一句话击中了姚之富的要害，他顾及很少，除了威望卓著，赏罚分明的白莲教主。要是他损失了如此多的好手，一定会被重重的责罚的！想到教中那些严厉刑罚，不禁色变。

    半晌，他道：“你要如何？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你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得，就让你们这些人陪葬了！”

    听语气，我就知道成功的说服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应付外边的八旗了。

    微微一笑道：“其实也很简单，今天本来就是我和霍小玉大喜的日子，各位白莲教教众不也是装扮成宾客混进来的吗？只要你们收起兵器，继续的饮酒吃肉，官兵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谅宜春也不敢放肆，盘问我的客人!”

    姚之富微微点头，征求白莲教众位首领的意见，大都认为我说的可以接受。

    冉天元思虑周密，道:“不过，刚刚经过打斗，留下了很多的痕迹，还有不少的宾客逃走了，难道不会露出马脚吗？”

    横了他一眼，这小子又在装傻试探我。这次本小王爷锋芒毕露，早就引起了白莲教的注意，就不再守拙了，显露一下，也好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道：“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个问题，可是这次你们策划这次行动，想来是冉兄起了最主要的作用罢。（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白莲教的首领里面就数冉天元最为深谋远虑，因为认识到我和我的新式军队的危险性，敌意也最大。这次肯定是他极力的推动，白莲教才会来杀我）以冉兄的才智计划必定十分周密！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负责霍家堡防卫的都换成白莲教的人了吧！要不然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打斗也不会没人来查看了。那些宾客虽然逃走了，一定出不了霍家堡，不过是在那个角落里躲藏罢了。至于外边的八旗，那宜春是我的家奴，只要我发话，让他只带百十个人进来，他见我安然无恙，自然不敢放肆了！只不过是百十个官兵，偌大的霍家堡，只要稍微的演一下戏！就可以隐瞒过去了！那你们不就安全了吗！”

    听我的分析，被冷落的姚之富道：“说的好听！要是你不合作，出声提醒，那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

    我充分把握了他的心理，他现在患得患失，既怕硬闯损失巨大，又怕放过我招致将来的报复。对于这样的人，不能太软弱，要强硬一点。

    冷哼一声，佛然变色道：“哼，不要以为我贪生怕死！要不是为了我的妻子、部下和霍家众人的安全！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和你们这些叛逆合作的！”

    “你要是不愿意，大不了杀了我，一拍两散！我到要看看你们在上万精锐八旗的围剿下能有几个人逃脱！”说完，用力的向前一顶，用自己脖子狠狠的撞了一下姚之富手里的短刀。为了表示我的决心，用的力气太大了，虽然已经尽力的收紧肌肉了，还是伤的很厉害，血流的更多了，将我的上衣都染红了！

    一往无前的气势镇住了包括姚之富在内的所有人，据后来小关说，当时我两眼血红，直视姚之富，挺着脖子往刀尖上撞，不但霍小玉大声惊叫，甚至姚之富也一时的惊惶，连连退避，想不到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有如此的气魄。

    危急时刻，还是王聪儿解了围。她本来就不赞成施行大屠杀，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向前，劝说姚之富放下抵着我脖子的短刀，又命人赶紧为我止血疗伤。

    事情有了转机，两方的人暂时的和平相处。霍小玉那里放心白莲教的人为我疗伤，亲自为我上药疗伤，考虑到等会还要演戏，只是草草的止血，没有包扎。

    王聪儿此时才道：“金兄，得罪了！我两方虽然誓不两立，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只有通力合作了。现在我方给了你们一条生路，不知道金兄怎么保证我等的安全呢！”

    现在是我掌握形势，自然不能客气，先吩咐所有的人不管是霍家的家丁，还是白莲教的教众立刻的清理现场，简洁的对他们解释了一下，这都是为了应付官兵。要不然官兵发现了白莲教的众人一定是一场大的厮杀，到时候不但白莲教的人死伤惨重，就是霍家也一定会被波及，损失同样不会小，为了最小限度的减少损失，不得以要和白莲教的人暂时合作了。霍家的众人虽然伤亡惨重，可是一想到要在他们的家园里发生一场大的战斗，那损失更是无法估计。只好强忍着悲痛，收拾，清理现场。让它恢复到能举行婚宴的水平。

    又派人到大街上去维持秩序，务必让那些受惊的宾客不能出来向官兵求援。

    一边命人伺候我穿上新郎官的衣服，遮住受伤的部位。示意白莲教的几个首领和我一起到霍家堡的城墙上去。众人威慑于我的气势，更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只有跟我同去。

    边走边说，道：“时间紧迫，外边的官兵一定等急了，要赶快去把他们稳住。好多争取一点时间！”

    众人听了，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的匆忙。

    道：“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害怕，我还害怕应付完官兵，各位翻脸无情，杀人灭口呢！”

    “要求很简单，必须立刻把我的人放了，所有的火枪和武器都要还给我们，如此我们才有自保的能力！”

    这是合理的要求。很快，孙子潇带着我的卫队赶来了，他们只是中了迷药，到没有受伤，只是满脸羞愧，为未战就当了俘虏感到羞愧。简单的安慰两句，不过是被人暗算了，也不是他们的错误。倒是受了重伤的李阿六躲藏了起来，一时半会的难以找到。

    至于保障白莲教众人的安全方面，我一时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来。只有来个双重威慑了！白莲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同意了我的提议。

    最后达成协议，为了保证对我十分重要的众人的安全，本小王爷舍生取义，亲口服下了白莲教配置的慢性毒药！要是没有解药，三天后毒发身亡！

    当然白莲教也被迫留下了人质，别人不够分量。最后还是王聪儿挺身而出，服下我方提供的药物（其实也不是什么毒药了，不过是费老头当年炼丹时候出的废品，吃了没有什么功效，肚子还疼的厉害。我和妹妹当年见了好玩，拿来捉弄人的。）

    等王聪儿服下，腹痛如绞的时候，趁机冷冷的说：“没什么，不过是有点疼，都怪李阿六，只知道用毒，也不知道用药的君臣佐使，中和一下毒性，发作的太快了些。不要紧的，12个时辰里还死不了！”

    白莲教的人听到这药是李阿六配制的，想到他那五毒手的厉害，无不脸色大变，神情激动。

    不理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不然应付完官兵后怎么保证我们的安全啊。

    安排好一切，来到城墙上往下观瞧。只见下面旌旗招展，八旗官兵盔甲鲜亮，整整齐齐的摆着阵势，这个阵势我知道，是八旗在平原上常用的二龙出水阵，用于列队接受检阅，更证实了我的判断，这官兵不是来攻城的，而是来巴解的！

    向白莲教的人解释了一下，冉天元素来对阵法、用兵有研究，也同意我的看法，这样白莲教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对应付官兵也多了一分把握。

    为了拖延时间，让堡里的人准备的更充分！我派人喊话。

    负责传令的卫兵大声的传达我的意思。

    大体的意思就是责备宜春兴师动众，出动如此大的阵仗来，结果惊扰了我的宾客，破坏了我的婚礼，小王爷生气了之类的话！最后要宜春亲自到城墙下来和我对话。

    出乎我的意料，向来圆滑的宜春却没有和我预计的那样，跑来巴解。而是派人打着官腔表示，下官是在执行公务！一切以朝廷大事为重，私情为轻，还请世子见谅。最后表示，要不就打开城门，迎接官兵，要不就攻城破堡，来个玉石俱焚。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就是聪明如本小王爷也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宜春转了性？从一个见风使舵的糊嘟官变成刚正不阿的大忠臣？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不是宜春领军啊？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城下的八旗阵中宜春正一脸讨好的向一个年轻人报告着什么。要是我能看到这年轻人的话，一切就都明了了，根本不是宜春转了性！他还是那个只知道溜须拍马的糊嘟官。不过是因为来个一个比本小王爷更重要，更值得他巴解的人！

    此时宜春一身甲胄，胖胖的脸上满是笑意，道：“二阿哥，您看卑职的处置是否妥当？二阿哥有什么吩咐，卑职一定照办！”

    然后开始拍马屁，什么听闻二阿哥武艺精熟，文采翩然了！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了。尤其是骑射功夫更是出类拔萃，太上皇都称赞说二阿哥不坠满洲家风了！上次木兰围猎更是大出风头，百步射柳竟然7射中5了！

    可惜他碰到的是绵宁，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刚开始为了笼络这宜春，绵宁还保持了礼貌，微笑着不时答应两句。越听越不耐烦，不由的把脸一沉，道：“宜春，不要再说了！要知道太上皇禅让的事情还没有诏告天下，是朝廷的机密，你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去，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就不好了！还有，本来骑射就是我满洲健儿的本分，祖先开国的时候就是普通的马甲都能百步穿杨。现在升平日久，八旗的骑射功夫都撂下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忧心如焚，所以才加倍的苦练，这是皇子的义务，不用四处的宣扬，知道吗？！”

    吃了个软钉子，宜春冷汗都流下来了，连忙唯唯诺诺答应，再也不敢在绵宁面前卖弄了。

    绵宁见宜春胆小如鼠，更是鄙夷，不由的又教训了两句，道：“虽然你公事为先没有错，可是我还要说你两句。我们满洲的家法，一日是主子，终生是主子！睿王府前些年虽然败落了，可好歹还是你们家的主子，不能雪中送炭我也不怪你！毕竟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忠肝义胆。可是也不能落井下石。我听说上次长龄到保定，你可是着实的巴解了一番，这次怎么如此的怠慢？！”语气渐渐的严厉，后来简直是指责宜春人品低劣了。宜春做梦也没有想到绵宁如此的不留情面，又听到绵宁提起早年睿王府的事情，终于明白了，现在睿王府和嘉庆交好，这位二阿哥和长龄还是表兄弟的关系！不由的为自己鬼迷心窍，只顾得巴解这未来的皇帝，而得罪了亲王世子心中害怕。

    见场面尴尬，一人轻轻的咳嗽，道：“二阿哥，这也不能全怪宜春将军，宜春将军忠于公事，一时忘记私情也是有的，以后注意就是了，现在还是公事要紧啊！”

    绵宁得到了提醒，现在还要借助宜春的力量，刚才的语气确实太严厉了些。缓和了语气，温言安慰了两句，要宜春专心办差。

    其实这次保定的八旗之所以将霍家堡团团的包围都是因为绵宁的缘故。

    这一个多月来京城的政局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在一些老臣的极力活动下，年老体弱的乾隆终于同意退位禅让，嘉庆正式的成为清朝的皇帝。只差诏告天下了。这就表示以前权倾朝野的和砷就要失势了。一场大的风暴就要来临。

    乾隆虽然退位，仍然保有了大权，朝廷的大事还是这位十全老人说了算。就是这样，稍微聪明的人都明白将来是这位嘉庆皇帝坐天下了。而嘉庆和和砷的不和天下皆知。很多人都开始寻找新的靠山，风云将起。

    此时，保定府发生的劫法场事件极大的振动了朝廷，在离北京这么近的地方，乱匪如此的猖獗，不但袭击官兵，救走了死刑重犯，还在朝廷数千绿营的围剿下安然离去。可见繁荣盛世的虚幻下朝廷的虚弱。对此，朝野空前的重视，表面上低调处理。暗地里由兵部和刑部联和出手，派出很多的捕快，侍卫来探察。一定要将这些无法无天的匪徒捉拿归案！

    由于重视，很快案情就有了突破。朝廷的捕头们可不认为武易茗有这么重要，值得出动数百好手来劫法场！一致认定是白莲教的人为了救冉天元这一白莲教的重要人物犯下的案子。武易茗不过是占便宜罢了。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白莲教。朝廷空前的重视，最后决定派一重臣全权的负责处理此事！

    为了争夺这一职位，和砷和嘉庆两派相持不下，因为谁都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那颜成的直隶总督是保不住了。无论是谁得到了这重要的职位，都在未来的权利斗争中占的先机。这才导致了长达一月的时间里，没有人来处理这件大案。最后还是乾隆聪明，决定让自己最得意的孙子历练一下，绵宁才得以皇子的身份领钦差大臣，全权的处理这一大案。

    嘉庆一派的老臣们，如阿桂、刘庸、王杰、朱圭都知道此事的重要，因为直隶总督那颜成是阿桂的孙子，也是嘉庆一派的大将。本来他就因为劫法场而受到弹劾，要是绵宁不能干净利索的处理好这件事情，嘉庆的声望都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所以给绵宁配备了精兵强将。从神机营精选了300高手和绵宁同行。乾隆也格外开恩，选派了50名大内侍卫供绵宁调遣。绵宁深知此事的重要，办好了，不但对父亲有很大的帮助，还能提高自己的威望，为以后争夺储位增添砝码。办不好，自己的地位不保，甚至嘉庆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不但请出自自己的授业恩师‘八极拳王’柳海兴携八极门中的好手相助。还趁机的从嘉庆那里，将不受重用的幕僚王仲斋要到了手里。刚才就是王仲斋及时的提醒绵宁不要对宜春过于严厉。

    公平的说，绵宁还是有点本事的，没有不良嗜好，生活简朴，平易近人，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比本小王爷更优秀的领导者。再加上他的助手实在是优秀，一到保定，没用几天，就找到了蛛丝马迹。将疑点锁定在霍家身上。

    据王仲斋的分析，白莲教的众人在如此严密的围剿下能从容的逃脱，一定有在当地有势力的人相助。这人不是白莲教徒，就和白莲教有很密切的关系！这样的人并不多！经过捕快，侍卫们的详细查找，排除了很多人，最后，还是因为本小王爷失踪，所以才怀疑到霍家。这才有了今天绵宁的霍家堡之行！

    当然了，绵宁虽然和我不和，还不会怀疑我和白莲教勾结的，他的估计是白莲教的人识破了我的身份，趁机的胁持了我！隐藏在霍家堡。

    所以他要出动这么大的阵势。除了干净利索的解决白莲教的人，还存了在我面前显显威风的想法！要看看我被他解救后会有怎样的尴尬表情。当然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也还是一个少年吗！争强好胜的心还是有的！再说了他还在和我追求同一个女人呢！算是情敌了。

    刚刚受了绵宁的训诫，宜春自然不敢表现的太无情，和要求的那样到城墙下见我了。

    他如何的巴解，如何听从我的吩咐只带200好手进入霍家不提。

    单说他离开后。绵宁先是恭恭敬敬的向柳海兴请示，道：“柳师傅，你看霍家堡里到底是怎样的情形呢？该如何处置呢？”

    柳海兴骑着一匹黑色的大宛良驹，这是嘉庆为了笼络他而送的。柳海兴身材高大挺拔，长方形的国字脸没有笑容，他是一个武痴，平生最感兴趣的就是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对俗务没有一点的兴趣，平常连他八极门里的事务都交给师弟办理。这次要不是自己的弟子绵宁千求万求，他也不会出马。就算是出马了，也不愿意动脑筋考虑这些，他一心想的是趁机找白莲教的高手较量一番。所以对绵宁的请教根本没有回答，只是右手用力的一挥，作了一个劈斩的动作，意思是武力解决！

    绵宁知道问柳海兴也是白问，不过是一个礼数罢了。这才回过头来请教他真正的谋士，和孙子潇、舒铁云并称‘三君’，最擅长算计的王仲斋。

    王仲斋其实长的还算文雅，不过他脸色苍白，还因为常年的伏案读书导致背有点驮。当他微微低着的头抬起，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确实让人不舒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为嘉庆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却没有飞黄腾达的缘故了。他和嘉庆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嘉庆喜欢的是那些端正严谨的正人君子。而不是他这样的谋士。

    绵宁可以算是少数认识到王仲斋价值的人，以前碍于嘉庆的观感，他只能偷偷的向王仲斋讨教。就是这样也受益匪浅。所以这次他下定决心，借着办理法场一案的机会，将王仲斋要到了自己的身边。经过这多日的亲密接触，绵宁为自己的决断感到庆幸。自从王仲斋来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的无往而不利。所以绵宁现在一有疑难首先想到的就是请教王仲斋。

    王仲斋微微的抬起头，白多黑少的眼睛有些呆滞，让人想不到这一副呆滞的表情下隐藏了一副发达的大脑!

    他缓缓的分析道：“从堡里的反映来看，长龄世子确实是被白莲教的人胁持了！”

    “奥，请先生教我！”绵宁急切的想知道实情。

    “据我对长龄世子的分析，他行事好出奇，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而且性子倔强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

    绵宁点头，长龄这小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要不然也不会和自己不和了。

    王仲斋继续道：“根据侍卫们的回报，长龄世子是在劫法场的那几天到的保定，以亲王世子的气派不引起白莲教的人注意也难，所以我可以断定白莲教的人绑架了世子，为的是拿世子来要挟朝廷！”

    “以长龄世子的个性，他就是身处险境，也不会轻易的认输，一定会想办法脱身的！这就是为什么霍家会传出他们的三小姐和一位亲王世子成婚的消息了！想必世子是用某种手段得到了这三小姐的青睐。一来可以得到她的护卫，二来也可以传出消息，让官府前来营救。”

    绵宁接口道：“可恨，都是这宜春愚笨，要是他聪明一点，早作打算，我们这次也不会如此匆忙了！只要准备妥当，乘机给白莲妖孽一个突袭，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王仲斋继续分析道：“这霍家就算不是白莲教的人，也和他们有很深的关系。现在想来可能为了某个原因二者反目了。现在形式对长龄世子很不利，要不他也不会要求宜春带领二百好手进堡了。想来是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挽回颓势。这就是学生所能想到的！真实的情况还要等进了堡再说。”

    假如我要是听了王仲斋的分析肯定是冷汗直流了，因为他全部分析对了，除了霍小玉因为仰慕我从中捣鬼以外。这也不能怪他了，因为他不看《几度夕阳红》吗，不知道我是一位风liu才子啊。

    绵宁十分信任王仲斋的才智，请教道：“那依先生看来，该如何处置呢？”

    王仲斋微微思索，道：“其实二阿哥早有打算，这次虽然说是追捕白莲教。可睿王世子的安全也不能不考虑，我朝除了开国之时，百多年来再也没有贵渭死于非命。这次要是睿王世子有什么闪失，一定闹的满城风雨。以二阿哥和长龄世子的私交来说，肯定会谣言四起的，这对二阿哥的名声很不好。更为可虑的是睿王府众人对陛下的影响很大，假如我们救援不力，这睿王府唯一的男丁死了，难免会有人进谗言，陛下会怎么想？这可不利于二阿哥的前途啊！在学生看来，白莲教的事情倒是应该从长计议，这邪教的势力庞大，不是一日可以铲除的。只要我们抓到一批真正的白莲教匪就是大功一件。朝堂上完全可以交待了。所以仲斋认为，最要紧的还是保证睿王世子的安全。”

    绵宁早就顾虑到这一点，见王仲斋也是这么想得，笑道：“先生高见，那我们就卖长龄这小子一个人情好了，白莲教的事情暂时的放一放，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长龄知道是我救了他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呢？一定很有趣罢！哈哈......!”

第二十章 （20）惊变

    在绵宁和王仲斋商议的同时，战战兢兢，生怕走错一步的宜春已经和我沟通完毕，在我的提示和他的坚持下，最后决定让宜春带领200人来向我这大喜的小主子表示祝贺。

    宜春回到本阵，向绵宁汇报一番，请示该怎样处理。

    既然有了定见。绵宁也不再客气，直接对柳海兴道：“柳师傅，看来这霍家堡里一定有什么凶险，不知道柳师傅是否有兴趣和我走一趟呢！”

    柳海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微微皱眉道：“放心，就是白莲教主在霍家堡里，我也能保证二阿哥全身而退！”

    和绵宁同来的侍卫、神机营高手们素来钦佩柳海兴的武功，纷纷附和，气势高涨。

    还是王仲斋思虑周密，道：“二阿哥，柳师傅和各位侍卫的功夫是没得说的，不过从白莲教劫法场来看，他们还有火枪，不得不防，还是让侍卫们将短火枪带上吧，更安全些。”

    绵宁从善如流，笑道：“还是先生想的周全，恭敬不如从命。如此这里的一切就要拜托先生主持了，有什么变故，请先生全权处置。”

    柳海兴向来看不起火器，听王仲斋多事，不由的恼怒，冷哼一声，也不多说，一马当先，率先去了。

    绵宁和他相处多年，那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抱歉的对王仲斋笑笑，在侍卫的簇拥下，和宜春一道，也进霍家堡去了。

    只留下面无表情的王仲斋躬身在马上一动也不动，如同雕塑一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次随绵宁进堡的都是精选出来的侍卫，大半有巴图鲁的封号，最是勇悍，虽然知道堡内必定有变故，却一点都不畏惧，昂首挺胸的骑在马上，自有一种威严的气势。

    绵宁在侍卫们的严密保护下，四下打量，果然有诈，根据线报，今天是霍家三小姐大喜的日子，怎么大街上如此的冷清？只有一些精壮的汉子在两边站着，没有半点的喜气，反而是杀气腾腾。

    不过他有大批的高手护卫，还有柳海兴这个从未吃过败仗的超级武林高手相助，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在霍家人的引导下，进入霍家办喜事的院子，虽然宾客满堂，也在喝酒嬉闹，却没有常人应有的笑脸，个个戒备，十分的凝重。

    愚笨如宜春也看出了不对，不由的紧张，上下牙床互相撞击，格格格格响个不停。

    绵宁等人正在迟疑，一声长笑，‘呵呵，呵呵，没有想到宜春你会来啊！”

    一身大红吉服的本小王爷快步走了出来，一把抓住宜春胖乎乎的手，故作亲热的拍了拍，说：“快，到里面罚酒三杯，这样，我就不追究你胡乱带人来，扰乱我的婚礼了。”

    宜春连忙挣扎，他可不想枪了二阿哥的风头，可是怎么也挣扎不开铁一样坚硬的手指，我也一时的失神，忘记放开了他。因为看到了绵宁那似笑非笑的脸。

    见我发呆，本来就戒心十足的姚之富等人大为紧张，有人就要发难。好在我还算是机灵，一个健步越过宜春，来到绵宁的面前，重重的给了他的肩膀一拳，道：“没有想到你会来啊！太好了，我正愁结婚的时候没有合适的伴郎呢，就是你了，可不要推脱啊！”说着亲热的搂住他的肩膀，重重的拍打，表示亲热。

    绵宁制止了侍卫们的盲动，笑道：“当然了，长龄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在外面私自娶妻，要是睿王爷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还不快让新娘子出来给我敬茶点烟，要不然我可不帮你们开脱。”

    一幅狐朋狗友相逢时候的典型场景。这样姚之富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不想和绵宁如此的亲热，这样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以如此。刚才，我趁机在他耳边说：“危险，我中毒了，带我走，表现的正常一点！”

    这印证了王仲斋的估计，绵宁可不傻，立刻反应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厅堂里走去。

    寒暄一番，表现的十分正常，见了新娘子，绵宁笑道：“好啊，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老福晋，王爷在外面另娶了，原来新娘子如此的美丽啊！长龄你的艳福不浅啊！”

    自从绵宁进来后就一直说个不停，此时扮演我新娘的王聪儿才有机会发问，笑道：“相公，你还没有为小玉介绍这位一表人才的公子是那家的贵渭呢！”

    不要奇怪，王聪儿扮成霍小玉是因为白莲教的人对我的计划不放心，所以多设置一重保障罢了。现在她趁机打探绵宁的底细。

    这可难不到我，顺便就给绵宁安上了一个假身份。道：“他啊，是我从小到大的一个好兄弟，出身世家，内阁学士广泰的长子穆彰阿就是他了。夫人，你别被他一脸的方正给骗了，其实他坏的很，最喜欢作的就是出卖兄弟，一个人逃跑了！”我一语双关，既介绍了绵宁，又向他发问，询问他会如何的处理现在的局面。

    绵宁对我讽刺他毫不在意，反而是对假扮霍小玉的王聪儿礼貌周到，最后才笑道：“长龄就爱说笑，我是那种人吗？从来都是有难同当的！再说了，要是我一个人逃跑，家父也不会答应的！我见了睿王爷也没办法交待啊。”说完送来一个放心的眼神，给我吃了一个宽心丸。

    有了他的保证，我放下心来，看绵宁的手下就知道他有所准备，要不然带进来的也不会是如此精锐的一群侍卫了，还有那个身材高大，一脸冷漠的中年人，绝对是实力超群，他站在绵宁身边都给自己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偶尔用眼睛的余光扫到我就会有一种冷森森的感觉，好像被什么猛兽给盯着一样。看起来比费老头还要厉害三分。

    双方各怀鬼胎，互相戒备，知道对方不对劲，都不说破罢了。

    最后，绵宁笑道：“长龄，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次你出来的时间太长了，睿王府都翻天了，到处在找你，要是还不回去，有什么后果就不用说了罢，我可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抓你回去的，你看我把王府的侍卫都带来了，你还是不要耍什么花样，乖乖的和我回去罢。”

    绵宁这么知趣，我大喜，当然还是要作出为难的样子，道：“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娶了娇妻，正不知道如何向家里交待呢。”

    这么明显的暗示，绵宁还能不明白，他适时的大笑道：“哈哈，你那里是不知道怎么交待？根本是舍不得这如花美眷吧，这有何难？一起回京就是了，到时候让老福晋美言两句，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好好，还是你想的周到啊!那我们就立刻启程罢！”

    又对假扮的王聪儿扳起面孔，道：“夫人，出嫁从夫，你还不快去收拾收拾，想失德吗？小心不听话，我休了你！”见她只有唯唯诺诺的份，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又命令我的手下立刻整装出发，最后还要求我的几个漂亮丫鬟一起上路，好伺候夫人。当然我要的漂亮丫鬟包括我真正的夫人霍小玉了。

    白莲教的人明明知道不对劲，可是碍于形势也不好反对，不过姚之富阴险毒辣，就是他要王聪儿假扮霍小玉的，好要挟我，那里能让我如愿。

    他对破坏大好局势的绵宁更是痛恨，要不是这个人出现，他现在就可以一亲美人芳泽，而不是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应付官兵了。趁着最后的机会，笑道：“世子，你要的那位丫鬟刚好身体不舒服，还是三天后，我们再把她送去吧，只要你好好的对待夫人，我们还有更好的东西相送呢（指的是解药）”

    说完，快步向前，对绵宁笑道：“这位穆公子，怎么走的如此匆忙啊，怠慢怠慢，我和公子一见如故，以后要常来常往啊！”

    说着就要拉绵宁的手，其实他暗运阴力要伤绵宁。可惜这次他碰到了一位高手。一高大的身躯快如闪电，及时的插到了绵宁和姚之富的中间。正是京城第一高手，八极拳王。柳海兴毫不客气，双手外分，看似轻松，只是一拂，却蕴藏了极大的力量。姚之富自持甚高，见有人破坏自己的好事，也不客气，全力的迎击。只听的‘膨’的一声，姚之富踉踉跄跄，站立不住，直退了十三、四步才稳住身形。脸色煞白，显然是吃了亏。

    反观柳海兴，稳如泰山，轻蔑的撇撇嘴道：“不过如此，还是让你师傅出马给你讨回来吧！”

    一场大祸就因为我和绵宁的默契，还有柳海兴的厉害身手的保护消除了。

    等带我的人出了霍家堡，迫不得已将能说的告诉了绵宁，请他卖我一个人情，暂时放过白莲教的人，好保证还在霍家堡的霍小玉的安全。

    听了我的陈述，绵宁左右为难，明摆着是大功一件，不过长龄要是因为自己死了也很麻烦。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决定放白莲教的人一马。

    我和白莲教的人都有顾忌，最后只能妥协。三天后白莲教的人送来了解药，我服下后一切正常，后来霍家传来消息，一切安好。才将王聪儿礼送出境。不是没有想过留下她，可是以白莲教的势力，我怕他们找霍小玉的麻烦，还是忍一忍好了。立刻派人去接霍小玉，还是在我的保护下比较安全。

    这次的行动损失很大，不但让白莲教搞去了二十条火枪，还有8个兄弟送了命，虽然生死有命。从军杀敌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我还是很难过，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将他们的尸体带回老家厚葬，抚恤他们的家属。因为难过，我不想回霍家堡，只是派人去办了。现在我在保定只是等候霍小玉的到来。一起回庄园。这次我不告而娶，娶的还是一个汉女，很难向家里交待的。其实要是霍小玉的身份不这么尊贵也好说，大不了作个姨太太，可谁让她对我这样的深情，霍家堡最后那一幕让我感动，不是每个人对自己的丈夫都能做到以身相代的。这样的好女子怎么能委屈了她？

    正为了此事烦恼，忽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禀报道：“世子，大事不好了！霍家出事了！”正是我派去接霍小玉的人。

    一惊，难道是白莲教的人背信弃义？再次袭击了霍家？不由的大怒，立刻备马带领我的人全体出击，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恼怒，上次是白莲教的人使用下流的迷药，这次我让他们尝尝火枪和手雷的厉害！

    这次我错怪了白莲教的人。并不是他们不想再次的袭击霍家。因为白莲教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不得已在姚之富的带领下全部赶回湖北去营救他们的教主了。根本没有工夫来对付我们。

    这次霍家出事还是因为内乱。

    霍光在家族斗争中失败后，犹如丧家之犬，不但受到了众人的白眼，就是他以前的党羽们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知道在霍家是待不下去了，可是就这样放过坏他好事的霍小玉和长龄，怎么能让他甘心？俗话说‘狗急了跳墙’，这人急了什么都作的出来。一连几天，霍光越想越恶毒，最后下了决心，你不仁我不义，既然霍家不承认自己是霍家的子孙，那就没有必要替霍家隐瞒了。

    这霍光也是一个人物，对朝廷的事情也有了解。他知道朝廷正在悬赏捉拿白莲教的人，而霍小玉和白莲教的妖女互为姐妹！这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所以他决定到衙门里告密，彻底的报复抛弃自己的霍家。

    他可不傻，知道一般的人碍于那位亲王世子的身份，不会接这个案子的。正好打听到保定来了一位钦差大臣，专门处理白莲教一案的。所以霍光直接找上了绵宁，声称有机密禀报。要置霍家于死地。

    可惜，那天他跑的快，不知道绵宁已经知道了一切，所以他满腔期待的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后，换来的只是绵宁皱着眉头的回答：“就是这些？要定霍家的罪太勉强了些，不过看你如此的忠心，还是值得嘉奖的，下去领五两银子罢！”说完径直的退回后堂去了。用五两银子打发了霍光。

    霍光欲哭无泪，只能暗骂官官相护。

    再说绵宁回到后堂，正好他最得意的谋士王仲斋也在，不由的笑道：“先生，你知道绵宁刚才见了什么人吗？一个霍家的弃子，竟然全不顾亲情，出卖他的家族，为的就是一点私怨，这样的人怎么能对他客气，再说了，就算他说的是真的，还是要给长龄一点情面，真的将霍家打成叛逆，那他新娶的夫人也不能逃脱干系啊！所以我就将他打发了！哼，要不是为了鼓励百姓多多举报叛逆，就赏他几十大板了，我最恨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王仲斋听了绵宁的介绍，依然是面无表情，思索良久才道：“二阿哥，此举不妥，您作的有点鲁莽了？”

    绵宁一愣，问道：“为何？不是先生教我要和长龄打好关系吗，我这都是按照先生的意思，送他一顺水人情！难道还能把这霍家当白莲教叛逆抓起来不成？”

    没有想到，王仲斋站了起来，急速的在房间内踱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难以下定决心的时候，都会快步的走动，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绵宁知道他的习惯，只是静静的等待，终于王仲斋停了下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二阿哥请看！”

    说着从书案上取出一册邸报来，道：“这是刚刚送来的，白莲教在湖北作乱了!”

    绵宁一惊，清朝开国以来虽然叛乱不少，可是纯粹的农民起义还是第一次，他深受儒家教育，深刻的了解一场农民起义对一个王朝来说所蕴藏的危险。忍耐力极强的中国农民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是不会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起来反抗的。而一旦反抗，那惊人的破坏能力往往导致王朝的覆灭。

    原来，朝廷已经觉察到白莲教的危险，对白莲教进行了打击，可惜官吏腐败，借端勒索，逐户搜缉，惟贿是求，

    民间怨声载道，有些心怀大志的人趁机和白莲教勾结，一场大乱这样发生了。

    连忙翻看邸报，大体的了解了一下情况。现在白莲教实际上的教主齐林早就心怀异志，见民怨沸腾，认为正是起事的好时机，所以假借无生老母的名义散布“三月初十日是辰年辰月辰日，同教的人要收缘了，知会大家谋反，各造兵器。”那成想被人告密，襄阳知府先下手为强，设计抓获了齐林。不过白莲教的势力大盛，教众们得知自己的教主被抓，立刻谋反了，聚集了上万人攻打襄阳。不但顺利救出了齐林，还将襄阳劫掠一空，襄阳知府被杀。

    这还不是让绵宁最生气的。最让绵宁生气的是白莲教“旗衣俱白”说是为明朝皇帝戴孝，还提出了“兴汉灭满”的口号，更传檄天下，宣告“天下”属于“汉家”，清朝“气运既衰，天心不正”。必将被推翻，号召天下的汉人们群起响应，共创大业。

    看完了邸报，绵宁气愤的大叫一声，重重的一掌击在书案上，道：“无法无天。想我圣祖入关后，善待百姓，天下太平，怎么还有人不知道感恩戴德，竟然响应妖孽作乱呢，真是该杀！”

    王仲斋早料到绵宁会生气，安慰道：“二阿哥不必太生气，这也不能怪百姓愚昧，虽然朝廷的政策很好，可是地方官员贪污腐败，只知道横征暴敛，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据我所知，这次剿灭白莲教，贪官污吏们“不论习教不习教，只论给钱不给钱，”以致含恨之人与习教者表里勾结，借无可容身之名纷纷蠢动。风雨欲来啊！一个处置不当，必定酿成大祸！”

    绵宁到不这么认为，此时平静下来，道：“不见得，虽然变乱已起，只要剿抚得当，很快就能平息的！一群乌合之众，怎么是我八旗精锐的对手！”

    王仲斋叹了一口气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现在朝廷的精锐都在随富康安大人应付苗乱，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湖北不过只有数万老弱残兵，根本无力镇压白莲教的悍匪。二阿哥请看，不过半月，襄阳、枝江、长阳、当阳、来凤、竹山、远安、保康都有教匪作乱，恐怕这次是要大乱啊！”

    绵宁不由的心烦意乱，问道：“那以先生看，该当如何？”

    王仲斋已经是胸有成竹了，道：“在我看来，此乱必起，对朝廷是一大难！就是镇压了叛乱，朝廷也会元气大伤！不过对嘉庆爷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而对二阿哥来说绝对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啊？此话怎讲？

    王仲斋道：“对朝廷来说，自从和砷为相，二十年来，贪污横行，天下百姓早就不堪忍受了，这次就算白莲教不反，也会有别的人揭竿而起。干chai烈火，要扑灭它必定耗费无数的钱粮，朝廷怎么能不大伤元气呢！”

    见绵宁忧虑，王仲斋宽心道：“虽然元气大伤，可是百多年来天下太平，人心还是不愿意乱的，只要剿抚得当，早晚会平息叛乱的，二阿哥不用挂心！”

    “对嘉庆爷来说，这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虽然已经登基了，可上有太上皇，下有和砷牵制，不过是表面上的皇帝。这次天下大乱，自然要找人出来代罪，二阿哥请想想，谁最合适？”

    “和砷！”绵宁脱口而出。

    “不错，当然是名声坏透的和砷了，如此以来，嘉庆爷就可以趁机的掌握实权，得到百官的拥戴，不用看太上皇的眼色了！”

    王仲斋作为绵宁的心腹，毫无顾忌。分析的十分清晰。

    绵宁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十分赞同他的看法的，不过涉及到自己的父亲和爷爷，还是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表示知道了，又问白莲教作乱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王仲斋道：“此次白莲作乱，朝中那些糊涂官还以为像以前一样，安抚一下就下去了，看不到是如此的危险。只要二阿哥提前一步，作出一点成绩了，再指出白莲教的危险，等到大乱起来后，所有的人都会佩服二阿哥的英明远见的！”

    “恕仲斋多说一句，现在嘉庆爷继位已定！要争夺皇太子的位子，二阿哥可要早作打算啊！”

    听了王仲斋的分析，绵宁怦然心动，尤其是身登大宝、君临天下的诱惑让他热血沸腾!连忙请教，先生教我，该怎么办呢！

    王仲斋诡秘的一笑道：“眼下不是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吗？”

    “先生是说劫法场的白莲教匪徒，不是为了救长龄，将他们放走了吗？”

    “虽然匪徒逃窜了，可是窝藏匪徒的人还在啊！”

    “先生是说，霍家？”绵宁惊讶的问？

    王仲斋回道：“不错，这霍家和白莲教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正好可以拿来开刀！如此一来起码有三个好处，1、让大家知道二阿哥精明强干，才能卓越，一出马就将白莲巨匪剿灭，朝廷上下必定是交口称赞！“

    又解释第二条好处，日后二阿哥争夺皇位，一定会和长龄起冲突的，别忘了长龄和懿贵妃的关系，虽然五阿哥现在还没有现露什么才能，可是他年纪还小，谁能保证以后怎样？懿贵妃可是精明的很那！还有睿王府，睿王爷可是嘉庆爷最从小倒大的伴当啊！一门恩宠，对陛下极有影响，不得不防。还是趁早的除了保定霍家这懿贵妃将来的力助！

    见绵宁诧异，他笑道：“二阿哥不用怀疑，请听我第三个好处：这保定霍家世代豪富，家财万贯，富可抵国，现在长龄和霍小玉结亲，就算不是明媒正娶，可霍家的钱财也能为懿贵妃、睿王府、五阿哥所用啊！这些结合起来，对二阿哥是十分不利的！所以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剿灭了霍家，断了懿贵妃的力助。还能有不少的银两进帐，对二阿哥也有很大的助益啊！”

    听的绵宁眼睛一亮！一箭三雕，不但消弱了对手的实力，还能增加自己的实力，此消彼涨，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他又担心的问道：“长龄那里怎么交待，我看他八成是真的喜欢霍家的那个女子了！”

    王仲斋毫不在意，道：“那还不容易，刚刚不是有一个霍家的人来告密吗？都推dao他身上去好了！大义为重，谅睿王世子也不敢公然的抗命！至于他私下里怎么想，二阿哥，我多说一句，‘无毒不丈夫’既然早晚要决裂，何必在意他人的想法呢！请二阿哥三思！”

    说完躬身一揖，请绵宁表态。

    “也罢，就对不起长龄这一次了，大义为重啊！”绵宁假悻悻的感叹，灯光的衬映下满脸阴郁，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传令！保定八旗星夜赶赴霍家堡剿灭白莲叛匪！

    又吩咐，请柳师傅，如果乱匪胆敢反抗，格杀勿论，鸡犬不留！

    王仲斋佩服的笑道：“二阿哥英明，现在可能会有人说二阿哥过于残暴，等白莲叛乱越来越厉害，所有的人都会交口称赞你杀伐决断，英明果决的！”

    “那个霍光还是有点用处的，仲斋愿为世子笼络一下他！”

    绵宁没有答话，只是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就这样一场大变发生了，我和绵宁也结下了解不开的深仇。不死不休。

第二十一章，白莲之乱（1）

    当我赶到霍家堡的时候，满目的废墟。除了鲜血和死尸没有别东西。来的路上我早就问清楚了，根本不是白莲教的人去而复返。是保定的八旗干的。据说保定的八旗借口巡查叛匪，骗开霍家堡的大门，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根本不理会众人的求饶和申辩。等霍家的家丁们反应过来，反抗的时候，早就被打散了，家丁怎么也不是八旗的对手啊，除了少数人逃走外，都被一网打尽了。不是死了，就是被捉走，下到大狱里去了。

    虽然是关心则乱，可如此明显的事情我还是明白的，以宜春的胆子，保定八旗的衰弱，要如此干净利落的剿灭霍家是做不到的，再说了，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自做主张。不用问，一定是有人给他撑腰，和我有仇又知道霍家的一切的人中有这个实力的只有绵宁了。他手下可是有一队精锐的巴图鲁侍卫。足够对付霍家了。

    不由的暗恨，最好保佑玉儿没事，要不然，绵宁，我让你下半辈子都生活在恶梦里，再也不知道开怀大笑是怎么回事。

    残酷的现实还是让我残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在离霍家堡很近的地方，碰到了失踪很久的师傅。确切的说是费老头找人救命找到了自己的徒弟。

    几天不见，师傅他老人家憔悴了很多，显的更瘦小枯干了，好在精神还不错，虽然满身的血污，行动还算是正常，看来没有受很重的伤。

    一见到我，费老头立刻抓住我的手大叫，“快，快，他快死了，赶快来听听他说什么，晚了就听不倒了！”

    心里一阵激动，再也听不到别人说什么，急忙在费老头的指示下，闯进旁边的树林，一人满脸的血污，委顿在地下，眼看是不活了。急忙扑上前，轻轻的将他扶起，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是一个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就是那会五毒手的李阿六了，不过变的太厉害，整张脸都变成黑色的了，眼窝变得极深，犹如骷髅一样。如果不是还有一口气，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好几十天了!

    大惊，连忙问费老头，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李公公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费老头几天以来也是连番恶战，很是疲惫，强做精神道：“他先是被白莲教的人偷袭打伤，那个叫姚之富的人的功夫邪门的很，专走阴柔，伤人内脏，他受的伤不轻。今天又碰到了一个更厉害的高手，功夫都到了刚柔相济的境界了！他又是受伤在先，那是人家的对手，一身的功夫就这样散了！他炼的功夫和别人又不一样，功夫散了，手上的毒气都散到全身去了。要不是还有放心不下的事，早就去了！”

    我一惊，忙问，师傅，霍家怎么了，小玉在那里啊！

    费老头见我焦急，连忙安慰道：“好徒弟，不要急，我赶到的时候，李阿六正死死的缠着那个高手，简直连命都不要了，看来小玉丫头也没事！”

    我彻底的生气了，怒道：“既然是这样，费老头你这个老混蛋，怎么不先去救小玉！在这里干什么！活人你不管，管个死人干什么！”

    也是急火攻心，我失去控制了。两次相同的经历，换作是谁也难以接受，苍天啊！为什么又耍我一次！

    费老头从来没有受过我这样的重话，刚要辨白，一张嘴心口一疼，一口血猛的喷了出来！身子慢慢的委顿。

    大惊，连忙扶住费老头的身子，一叠声的问，“师傅，你怎么了？受伤了？都是徒弟不好，昏了头了,师傅你醒醒。”命人拿来伤药和水，包扎，喂水，良久。费老头才醒来，见我因为关心而扭曲的脸苦笑道：“呵呵，没有想到那人如此的厉害，师傅拼尽全力也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这把老骨头就丢在那里了！乖徒弟，不用管师傅了，我还死不了，快，快，我也不知道小玉丫头往那里跑了！可是看李阿六的意思是往南去了，快去追，晚了就来不及了!”

    “千万小心，那个人厉害的很！”费老头不忘提醒我小心。

    狠了狠心，现在还是救活人要紧，看师傅只是受伤，留下几个人照顾他，带剩下的人继续的追赶。我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霍小玉的身边，救她离开险境。

    边策马奔驰，一边思量，师傅说的那个武功极高的人无疑就是柳海兴了，没有想到他如此的厉害，师傅都在他手里吃了亏！不过我不怕，用力的握握腰间的手枪，下定决心，只要见到了柳海兴，先给他一枪。我就不信，他的身手再好还能快的过子弹。

    正在思量，迎面烟尘滚滚，一队马队飞驰而来。等来到跟前，不由得的怒火中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正是柳海兴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得意洋洋的返回。

    看他们的表情，心里一沉，既然他们如此的高兴，那就意味着已经完成任务了，霍小玉凶多吉少。

    等离的近了，柳海兴也见到我，他们当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也没有想到我的反应如此的激烈，右手持枪，大喝一声；“柳海兴，纳命来！”“砰，砰、砰，砰....！”一连六枪，一口气将所有的子弹都射了出去，要将这杀害霍小玉的凶手就地格杀。

    我还是低估了柳海兴的功夫，此人的武功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虽然他不能抵挡子弹，可是凭借超越常人的灵敏感觉，还是躲开了，最近的一颗子弹也不过是擦着他的衣角。不过那些侍卫就没有这么好的身手了，伤了几个。

    见我没有子弹了。众侍卫一声怒吼，纷纷围了上来，要给他们的兄弟报仇。

    还是柳海兴最早明白过来，及时的喝阻。身为侍卫，怎么能伤害朝廷的亲王世子呢？微微一拱手道:“世子，柳海兴是个直性子，我知道世子为什么如此的对待我！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杀了你的女人，要报仇冲我来就好了，姓柳的怕过谁来着！”

    说完斜睨着我，一脸的轻蔑。

    听到柳海兴亲口承认，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又犹如有几团烈火焚烧，不由的长啸一声！问道：“你究竟将玉儿怎么了！”

    柳海兴冷冷的道：“我还没有下流到杀女人，是她自己从河岸上跳下去的！”

    已经死去的的心，又有了一丝希望，不再理会众人，策马向河岸飞奔而去，远远的道:“柳海兴，告诉绵宁，玉儿没事最好，要是她有三长两短，长龄对天发誓，一定要害她的人陪葬！如违此誓，永不为人！”

    柳海兴根本不在意我的誓言，他还以为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失去理智的嚎叫呢，根本没有告诉绵宁，在他看来，我这个亲王世子虽然地位很高，可是永远也威胁不到未来的皇太子绵宁的。

    已经是第5天了，虽然动员了很多的人，又请河边的渔民坐船到下游寻找，还是没有找到玉儿。我麻木的站在河边，看着滚滚的河水，脑子里却满是一个巧笑嫣然的人儿。

    孙子潇默默来到我身边，道：“世子，李公公已经下葬了，我自做主张，将他葬在了霍家堡旁边，老人家在这里很多年，想必是将霍家当作自己的家了，要不然也不会对霍家如此的忠心了。我想他的在天之灵必定是愿意葬在这里的。”

    缓缓的点头，问道：“他临死有什么遗愿吗？”声音嘶哑。

    孙子潇道：“啊，他最后只说‘快走，快走！’想来是希望夫人能够安然脱身吧。”

    我心里一痛，转身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珠，走下河岸，道：“孙先生，走，一起去祭奠一下这可敬的老人！”

    孙子潇微微诧异，这可是自己的主人5天以来头一次离开河岸，不由的问道：“好，我吩咐他们继续的找！再和世子一起去祭奠李公公。”

    我背对孙子潇，冷冷的道：“不必了，让他们都散了吧！生死有命！既然是天意，也不可强求，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做呢，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孙子潇听我如此的冷静吃了一惊，关切的问:“世子，你还好吧！是不是太累了.....?"

    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没事，孙先生，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次出来，我们处处受制？不但死了很多的好兄弟，连我心爱的女人也保不住？”

    孙子潇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的问，略微思索一番道：“世子，在子潇看来，还是我们手里没有人才，如果我们有白莲教那么多的高手就不会这样了！”

    “说对了一半！”我转过身来，诡秘的一笑道：“子潇说的不错，是我们的实力不够！不过你只看到了高手，忽略了别的东西！”

    “子潇你看，这次要是把我们全部的人都带来，700训练精良的火枪手，什么白莲教，柳海兴都不在话下！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不禁黯然，其实一切都怪我，为什么没有早做准备？！以后再也不会了，谁伤害了我，就要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道：“不过，700火枪手还是远远的不够用，我们要做的是扩充实力，7000人！甚至更多！我要那些人付出代价！不管是什么八极拳王，还是皇太子！我要让他们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听了充满怨毒的誓言，看着因为劳累和仇恨而发红的双眼。虽然孙子潇和我亲密无间，也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讷讷的道：“世子，这......”

    微微一笑，拍拍孙子潇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鲁莽从事的，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切都恢复正常，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马照跑，舞照跳’什么都没有改变！”

    “走，我们先去祭奠李阿六，再去看看师傅，但愿他老人家早点好！”说完轻快的走下河岸，在后面的孙子潇看来已经又是那轻松愉快的少年权贵了。可是孙子潇知道一切都改变了，他不由的苦笑：“二阿哥啊！你这可是一手的制造了一个劲敌啊!王仲斋啊，枉费你还敢号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制造出这样厉害的对手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啊！不过有意思，真是值得追随的人啊。”

    虞美人《枕上》

    堆来枕上愁何状，

    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色总难明，

    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

    晓来百念都灰尽，

    剩有离人影。

    一钩残月向西流，

    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之吊亡词，后曾经送杨开慧。就是蝶恋花《答李淑一》曾经提到的那首不好的词）

    回到保定的孙子潇一脸的无奈，拿着一首词来到费老仙师的房间，和还在养伤的费老头商量。

    费老头看着苍劲有力的行书，读着这首小词，一脸的苦相，道：“我说孙子潇啊！你明明知道老道除了酒菜的名字外，读过的书就只有道德经了，你拿着这玩意给我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害怕我的伤好的太快？要用这东西气的我旧伤复发？都是什么啊，什么‘灰尽’‘残月’‘愁何状’听着就憋气，没有一点让人高兴的东西。”

    孙子潇一乐，道:“费老神仙谦虚了，您老圣明，都看出来了，不错，这是小王爷前几天写的，您看，扑面而来的都是忧伤之气啊！”

    费老头一惊，道：“啊！是我徒弟写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年纪轻轻的写点什么不好，这明明是吊亡之词吗！难道他想不开，要和小玉那丫头一起去？”

    孙子潇回答：“那到不至于，虽然这词情真意切，几可和苏轼的《小轩窗》媲美，实在是可以传诵千古的名作，不过世子还有大抱负没有完成，不会这么轻易的轻生的。”

    “那你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写首词吗！又不会死人！”

    孙子潇连忙解释道:“虽然不会死人，可是悒郁在心，长久之下，对身体伤害很大的，费老神仙也不希望世子这唯一的徒弟短命吧！？”

    费老头沉思，这倒是，徒弟要是早死，谁给自己养老送终啊？最主要的是这小子要是死了，谁和自己磨牙逗趣啊，虽然这小子重色轻师，可是要真短命，还是舍不得啊！

    连忙请教，道：“你告诉我也没有用啊！这小子重色轻师，我说了他未必会听的！”

    孙子潇早就有了主意，笑道：“学生倒是有个主意，不过要费老仙师出马了！”

    “奥，快说！”

    “我是这么想的，费老仙师在睿王府德高望重，不但王爷、老福晋、福晋对您尊重有加。就连几位格格也视您为长辈！”

    费老头点头，那倒是，那几个丫头从我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什么玉如意了，金瓜子了，玛瑙香炉了，都被她们搜刮走了。当然对我不错了。

    “您也知道，世子是个痴情种子，霍小姐去了，他当然伤心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光劝说是没有用的，不如为世子找一位新的红颜知己，倒是可以起到奇效！”

    费老头又不迂腐，当然知道孙子潇说的有道理，他抓耳挠腮，道：“话是不错，可是这小子是个死心眼，很难搞的，还有，上那里找比小玉丫头更好的？埃，小玉真的不错，可惜这丫头命薄！啊......!你难道是说.....?”

    孙子潇一笑道：“不错，别人或许不行，不过这王沅湘小姐世子可是很早就仰慕了，她的才名子潇也听说过，一定可以让世子振作起来的！”

    “是吗？不见得吧！那小子很死心眼的！”

    “光是王小姐自身的原因或许不够，可是您想想，绵宁不是也对王小姐十分仰慕吗？这样的情况下，一定......!”

    “啊！？，这是不是太那个了一点？”

    “为了世子，子潇粉身碎骨在所不惜，那里会在乎一点名声呢？”

    “好吧，为了这臭小子，我老人家也不要脸一回了。不过具体该怎么办呢！？”

    孙子潇拿出一叠写好的文章，笑道：“很简单，只要将这叠就要大结局的小说快马送给心荷格格，让人透露此书就要完结了，不过世子心情不好，恐怕是不能再写了。再加上这《枕上》一词。那王小姐要是真的和传说中那样冰雪聪明，一定会赶来的！”

    费老头，伸长脖子，看那叠文稿，见是《几度夕阳红》66章之决裂。忍不住了道：“他妈的，你什么都知道啊！不过那小词就不要了吧，不吉利啊！”

    孙子潇一笑道：“无妨，要是不知道世子的情况，看成一首思念的情词又如何！这词才是画龙点睛之笔呢，要是世子不写出如此呕心沥血之作，子潇这主意最多只有五成的把握呢！”

    “那现在有几成？”费老头好奇了。

    “十成！不过以后的发展就很难说了，但愿不要悲剧收场！”

    说完躬身施礼，退出去了。

    临走，费老头清醒过来，叫道：“妈的，孙子潇，你不去拉皮条真是浪费啊！”

    孙子潇微微一怔，笑道：“多谢夸奖。”这才去了。

    留下费老头一个人发楞，自言自语：“我是夸他吗？明明是骂他啊！埃，为了自己的徒弟，王丫头，对不起了，但愿那臭小子的心没有全黑，害了人家姑娘就不好了！无量天尊，罪过啊，罪过！”

    费老头请求祖师的原谅。可是为了自己的徒弟，一狠心，还是将害人的东西快马送到京城去了。

第二十一章（2）雨荷格格游记

    北京城内睿王府。丫鬟仆人们个个屏声息气，走路都静悄悄的。因为心荷格格正在发脾气！说起来王府的三个格格，心荷格格的脾气还不算是最坏的。因为精灵古怪的雨荷格格要比她厉害些。常常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作弄家里的下人们。当然雨荷格格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睿王府的小爷，长龄世子。不过长龄世子自从长大后下人们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因为这一年多来，他很少回来。

    “芍药，干什么呢！那么大声！吵的我都睡不着了！”

    被训斥的丫鬟是心荷格格的贴身丫头，平常和格格情同姐妹，恃宠而娇，最是放肆的。可是格格一生气，她也只有小心翼翼的。吐了一下舌头，将脚步放的更轻，像小猫一样，悄悄的溜走了。

    等离开的远了，同行的小丫头才笑道：“芍药姐姐，格格这是怎么了？平常我们大吵大闹她都不管，这次轻手轻脚的到被训了！”

    芍药打了小丫头的头一下，训斥道：“你懂什么，这几天格格的心情不好，还是乖乖的吧，小心被责罚！”

    小丫头笑了，拍手道：“我知道了，是因为格格定亲了，就要离开王府嫁人了，她心情才不好，对吧！全府的人都知道！可是芍药姐姐，听说额驸很好的，又有才学，长的还挺好看的呢。为什么格格不开心啊？要是我早就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呸，”芍药训道：“你再乱说，我就打你的嘴！”吓的小丫头乖乖的闭嘴。

    芍药叹了口气，喃喃的道：“要是和你说的那样就好了，也不会准时的发脾气了！一个月一次啊！你是不知道啊！格格的相思又犯了！”

    没错，因为小王爷一个多月以来，忙于磨练军队，还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那就要结尾的《几度夕阳红》已经有50天没有更新了。心荷格格牵肠挂肚，夜不能寐。埃！谁能了解一个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王府格格等候经典言情小说更新时候的心情呢？

    所以听说保定的小王爷有信到的时候，心荷格格第一时间从绣塌上跳起来，连名门闺秀的风范都不顾了！一边问；“在那里，在那里？”一边吩咐，丫鬟，快派人告诉王小姐一声，就说她魂牵梦扰的东西来了，不过要等我看完了才给她送过去！

    说完，命人焚香，沐浴，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看自己的小姐高兴了，以芍药为首的一众丫鬟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起码有个十天八天的小姐不会生气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听见心荷格格咬牙切齿的大叫：“岂有此理！竟然说心情不好！要休息一段时间！太过分了，不知道有人等着看都睡不好了吗？立刻备车！我要到保定去！长龄你这小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吓坏的众人都以为自己的格格魔怔了。慌乱起来，要派人去请示夫人和老福晋。好在雨荷格格听到这边热闹，及时的赶来了，见姐姐又在为了书的事情闹，笑着制止了众人，问明了情况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露出狡猾的目光，为姐姐分析道：“姐姐，你以为二哥哥真的是不想写了吗？其实他一定是有别的主意，再找找，他寄来的还有什么！”然后姐妹二人将捎来的东西仔细的翻找，果然找到了一首词，《枕上》。略微一读，心荷姐姐更生气了，道：“好啊，这臭小子，明明是不想好事，整天想着王...!”想起老福晋的命令，连忙把后面的两个字咽了回去。“明明是无所事事，为赋新诗强说愁，不行，我要写信骂他！要不赶紧写两章送来，看我和他没完！”

    雨荷最了解我了，她笑道：“姐姐，哥哥他心眼最多了，恐怕这次光写信是不行了，你看他明明是在思念一个人吗！都想成什么样了，‘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啊！恐怕你要请王姐姐走一趟了，要不心荷姐姐你的小说是看不成喽！”

    心荷姐姐只是痴迷，其实她聪明的很，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常常的欺压了。这时清醒过来，一咬牙，道：“那就走一趟，我就不信，看了这么好的词，王沅湘不动心，再说了，她可是比我还痴迷呢！”

    雨荷高兴了，拍手道；“好啊，姐姐，你要速去速回啊！乘着哥哥没有防备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等心荷格格出门拜访王沅湘去了。

    她一脸鬼笑的吩咐自己的丫鬟，赶快准备出门的东西，因为雨荷格格早就想到外边游玩去了。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在数十名侍卫的保护下，数辆华丽的马车正在行驶。因为是坐了三个尊贵的千金小姐，所以走的很慢，恐怕太颠簸了小姐们受不了。

    车厢内，一个12、3岁的明媚少女正在和有几分相似的姐姐顶嘴。一个更美丽的少女饶有兴趣的在一边观战。

    不用问这调皮的少女就是我的妹妹雨荷了，此时她正伶牙俐齿的抢白心荷姐姐。道:“心荷姐姐，你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让你大闹一番，那里能如此顺利的出来游玩呢！还说我，再说我，下次就不帮你了！”

    心荷姐姐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眼，道：“哼，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你自己，我看是你自己想出来游玩吧！小小年纪一肚子的坏心眼，我看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吧，夫人身体不好，奶奶年纪大了，几个姨娘没有见过市面，姑姑们走亲戚去了，瑜荷年纪小，只有你这个小鬼头能跟着监视我！”

    雨荷调皮的笑笑，纠正道：“是陪伴，谁让姐姐你快要出嫁了，家里人不放心啊！他们也真是的，又不是到别的地方去，不是自家的庄园吗，还有哥哥呢，这么小心。不过，也亏了姐姐要出嫁了，才有借口啊!说什么想念小时候游玩的地方，要重温旧梦了，要不然出嫁了就没有机会了。哭的奶奶心软了，姐姐才能出来啊！”

    心荷姐姐早就想明白了，道：“哼，这不是你算计好的吗？说这几天夫人的精神不好，不大管事，奶奶年纪大了不愿多想，一定能行的吗！我看啊都是和长龄学坏了，这么多鬼心眼！”

    王沅湘听她们姐妹吵的有趣，笑道：“好了，看你们，从出城开始就没有停，也不知道累！”

    雨荷和我一个性子，那里会客气，趁机装无知，问道：“王姐姐，我们到保定是看我哥哥，因为雨荷想他了吗！你到那里是干什么啊？是不是也想他了？”

    说的王沅湘脸一红，嗔怪的对心荷道：“看看，你妹妹人小鬼大，也不管管！”

    那成想，现在两姐妹一致对外，心荷笑道：“我那里管的了她啊！再说了，我也好奇啊，妹妹看了我弟弟写的情词是不是心动了啊！”

    结果王沅湘娇嗔不依，闹做一团。好不容易闹够了，雨荷闷了，掀开帘子叫道：“张正心，还有多远啊！是不是快到了啊！”

    老张连忙回话，道：“快了，格格，照这个走法，再有5天就差不多了！”

    啊！雨荷颓唐的一屁股坐回车里，抱怨道：“这么远啊！早知道就不来了!马车颠的我骨头都散架了！”

    听的老张一脸的苦笑，这已经是慢的不能再慢了，这小姑奶奶还不满意，真是苦差使啊。为什么这样难伺候的主子都让我摊上了呢？

    在忠勇的侍卫的保护下，三位尊贵的小姐终于平安的到达了涞源。

    可是让雨荷格格失望的是，一直以来感情最好的哥哥竟然没亲自来迎接自己。太失望了，虽然和蔼有趣的费老仙师一脸的慈祥，许下了不少的好处，还是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心荷格格更是火大！明明是设下了陷阱，要自己带最好的姐妹来，好让那小子心情好一点，能赶快的生产出一些优美感人的文字来娱乐自己。那成想，巴巴的来了，他竟然躲着不见。说去军事演习了！

    心荷格格把脸一沉，怒道：“张正心，王大富！你们怎么办的差事！要是不赶快的把长龄找出来，我、我就立刻回北京去！告诉老福晋，看你们怎么办！”

    王大富和张正心一听大惊，别家啊！这就要出嫁的姑奶奶可惹不起，她一不高兴，在老夫人面前告上一状，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连忙向藏在人堆里的孙子潇求救！

    不得以，孙子潇走上前来，深深施礼道：“格格吉祥，王小姐好，子潇有礼了。世子确实是有重要的军务要办，不能陪伴格格们，其实世子也是万分遗憾的。为了表示歉意，世子准备了一些娱乐给格格们散心，还请格格们暂时的等待，很快世子就要回来了！”

    雨荷好不容易出来了，没有玩够哪能就走？立刻表示同意了，道：“好啊，好啊，哥哥的新鲜主意最多了，在那里？赶快带我去看看！”

    心荷姐姐还是不高兴。道：“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戏剧、评书什么的？雨荷别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这里的东西那里能比得上京城？”

    还没等雨荷顶嘴，孙子潇接口道：“那是自然，保定虽然是小地方还是有些雅致的的。最近世子就得了一部奇书，《几度夕阳红》保证是格格没有看过的，格格.....?"

    我姐姐聪明很，那里能不明白，这样的言情小说当面说是不大好的。孙子潇的意思就是已经更新了，请格格赏光！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心荷格格打断了孙子潇的话道：“在那里？在那里，赶快带我去！”说完就强迫孙子潇带路了，王沅湘当然要同行了，有相同的爱好吗！

    只留下雨荷在那里噘嘴，姐姐高兴了，可是没有人陪我玩了。

    好在还有有趣的费老头，费老头见雨荷噘嘴，揪了揪胡子，道：“丫头不要不高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是不知道啊！我的乖徒弟在这里搞了很多新鲜花样的！什么游泳池啊！抽水机啊！太阳眼睛了，沙滩椅了！”

    “从那里开始好呢？对了，就从那个什么化学试验开始好了，丫头你是不知道啊，那里有个头很大的小孩，叫大头怪的，挺有意思的，笨的很，丫头你一定喜欢捉弄他的，你哥哥就最喜欢捉弄他了......!”只听的雨荷两眼放光，跟在费老头的屁股后面游玩去了。

    在费老头的指点，下雨荷好奇的看着那建造在山坡上的一排小屋，问道：“哎哟，为什么把房子建在山上啊？难道不嫌麻烦吗？”

    “这个......!”费老头思量一番，决定还是告诉她实情，因为这小丫头疯起来和自己的乖徒弟有一拼，还是让她有点怕头的好，免得她无法无天创下大祸。别的是不害怕了，就害怕她自己把自己给毁容了，那就太可惜了，本来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被烧的乌漆麻黑的就太难看了。道：“这个，因为很危险，动不动就出事，对了，就是这个词，叫‘爆炸‘,所以建在山坡上，为的是就算是出了事，死的也是一两个人，连累不到大家！”

    奥，知道了，雨荷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在这里练五雷正法吧！以前我听说过的！你和哥哥把府里的后花园炸了！对对，就应该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要为大家着想啊！要有公德啊！”（晕倒）

    费老头尴尬的无语中，那意思，这关我什么事啊，都是你哥哥的错。

    好在，另一位极具表演天赋的演员登场了，吸引了雨荷格格的注意！

    ‘砰’的一声，化学实验室的门被撞开了！一个人哈哈大笑着跑了出来道：“成了，成了，我成了！(具体的情景参考范进中举）”

    见费老头在，高兴的跑到费老头面前炫耀道：“成了，成了，我成了，我终于萃取出来了！”

    还没有等费老头说话，雨荷从老头的身后探出头来，只是一瞥，可是太震撼了，她不由的大叫：“啊！紫皮大头怪啊！”

    顿时，两个人摔倒。

    费老头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虽然被这‘炼丹房子’吓了好几次了，不过这次绝对是新的体验。连忙道：“恩，焦虎玉，你又搞什么鬼，还不见礼，这是睿王府的三格格，也就是小王爷的妹妹了！”

    焦虎玉才反映过来，匆匆一礼后，自语道：“怪不得，原来是小王爷的妹妹，不但长得像，连见面说得第一句话都差不多！”

    然后一本正经的给好奇的小姑娘解释，“我原来不是紫色的拉！这是我做试验沾上的拉！这是染料拉！紫色染料拉，可以染衣服的。今天我才刚刚试验成功的!厉害吧！”越说越高兴，见雨荷听的一头雾水，不管了，焦虎玉要赶紧找一个可以分享自己快乐的人！大叫道：“老马，马克思，黄毛！我提炼出紫色来了，真好啊，不退色啊。你在那里啊！”说完，作小鸟飞翔状，飘飘然，要去寻找马克思。报告这化学史上的伟大发明。

    “等一下！”雨荷叫住了他。

    焦虎玉呆头呆脑的，不知道这个穿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找马克思？

    “问你一下，你弄的那个什么紫色，能染衣服吗？”

    当然，本来就是染料吗，不染衣服做什么？虽然觉的这个问题白痴了点，可是心情很好的小焦还是用力的点头，看在是小姑娘的份上，给个面子好了。

    “这样啊！那你明天把我的白裙子染成紫色的好吗？”

    焦虎玉傻乎乎的答应了，恶梦开始了。可是他还不知道，找马克思报喜去了。

    雨荷有了新的玩具，自然是高兴了，对费老头说；“老神仙，我们不玩了，回去好吗？”

    费老头诧异，为什么啊？还有很多好玩的没看呢！

    “因为我要回去找几十条白裙子啊！明天把它染成紫色！”

    那也不用找那么多啊？费老头奇怪，几十条紫色的裙子很好么？

    “后天染一条蓝色！”

    “大红的一条，粉红的一条，湖水绿的一条........!”

    “再染条七彩的！回去一定很出风头的！”

    第二天心情大好的焦虎玉兴致勃勃的将唯二（另一个就是本小王爷了）欣赏他科研成就的人，涞源特区的科技总监，法国人马克思拖进号称是‘五十一区’的实验室后，大吃了一惊！

    因为雨荷格格百无聊赖的坐在试验台前，不时的叹气，后悔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那个懒惰的紫皮大头怪物怎么还不来。

    旁边她的小丫鬟手捧着几十条白裙子，也是愁眉苦脸。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精力充沛的主子呢，简直就是煎熬啊，好几十条裙子很沉的。自己的主子也不让歇会。

    焦虎玉一愣，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来干什么啊？”

    雨荷见玩具终于来了，高兴起来，把可爱的鼻子一皱道：“大惊小怪，有钥匙啊！昨天向老神仙要的！”焦虎玉才想起来，51区一共有四把钥匙，马克思、焦虎玉、小王爷、费老仙师一人一把。

    雨荷见终于有人来了，说个不停，笑道：“好了，你昨天答应的，给我染裙子，紫色的四条，先染给我看看，要是漂亮，就多染一点，姑姑、夫人、额娘，瑜荷、姐姐、王姐姐。每人一条！还有别的颜色的，不管是粉红的，天蓝的，湖水绿的，反正所有的颜色吧，都给我染染看。对了！最后再染一条七彩的，像彩虹一样！”

    听的焦虎玉直翻白眼。自己是精通格致、化学的科学家了，可不是什么染房的掌柜！这小丫头简直就将自己当成丫鬟来使唤了，一点也不认生，和她的哥哥真像啊！还没等焦虎玉想好怎么应付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被硬拖来的法国人浪漫情怀发作，拍拍焦虎玉的肩膀，怪声怪气的笑道：“啊！虎玉，很不错！我一直担心你这样的内向，很难找到情人的！没有想到，比我预计的要早很多啊，好好把握，这位尊贵美丽的小姐很有魅力的，不要错过啊！？”说完脱下自己的帽子，右手放在胸前，施礼道：“尊贵、美丽的小姐，希望你玩的愉快！”然后以他自以为最优雅的步子，‘逃跑了’，

    剩下焦虎玉还在回味他的话，这迟钝的小子还没有明白过来呢。

    雨荷已经羞红了脸，在那里跺脚大叫：“马克思，别以为你带上了帽子我就不认识你！下次叫哥哥扣你的工钱！让阿玛用家法教训你，这个蛮夷包衣！”

    然后，咪着眼睛看剩下的一个倒霉蛋，焦虎玉只觉得温度急遽的下降。怎么不由自主的打冷战呢？

    “赶快给我染裙子！紫皮大头怪!"

    不知道为什么焦虎玉很愿意听她的话，并没有觉的有什么不自在，顺从的在雨荷的威逼下染裙子去了，其实他也是难得遇到欣赏自己成果的人，少年人吗，还是很喜欢别人称赞的。

    焦虎玉在雨荷格格的注视下，将重铬酸钾加进从煤焦油里提炼出的苯胺里。轻轻的摇晃，慢慢的试管底部有一些奇怪的黑色沉淀物。

    然后将黑色沉淀物放入酒精中，出现了美丽的紫色。

    拿起一条素白色的裙子，用那紫色液体染制一番，然后晾在了绳子上。一条美丽的裙子在风中飘动!虽然焦虎玉不懂的染布，可是这颜色的效果很好，还是让雨荷惊讶了一番，因为原料的缘故，这可是世界上第一条紫色的裙子，还是用人工染料染的。她不由的用手轻轻的捻了捻裙角，说道：“哎哟，真漂亮，看不出你这个大头怪还有两下子呢！不过，会不会掉色啊？”

    焦虎玉不高兴了，这不是贬低我的劳动成果吗。一赌气，将已经上色的裙子扔在了地上，粘上了一些泥土。道：“洗洗看好了！怎么也不掉色的！”

    雨荷不相信，随行的小丫鬟只好把裙子放在水盆里冲洗，不料裙子上的颜色一点不掉。雨荷惊讶极了，焦虎玉为了增加演示的效果，费了好大的工夫，分别用热水、肥皂对裙子使劲搓洗，但色彩依然光鲜如故。接着他又将围巾拿到太阳下暴晒，色彩还是毫不脱落。看的雨荷两眼放光

    神了!这种染料不伯风吹、雨打、日晒，真是一种理想的染料，鲜艳耐用。

    雨荷这次是真的高兴了，多么好玩的玩具啊，要好好的压榨。让焦虎玉赶快合成上百种好看的颜料就算了，在雨荷看来这是焦虎玉分内的事，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的为本小姐找点有趣的事情来作！

    所以焦虎玉只能愁眉苦脸的抱怨道：“怎么会是我啊？小王爷比我更厉害的，他懂的更多。还有马克思了，对了，还有那个老道，小王爷都是跟着他学的！"

    “笨，这还用我说啊！他们都是大人了，有事要做啊，哥哥要打仗，老神仙要喝酒，就是你没事做，当然要赔我玩了！”

    焦虎玉申辩道：“我也有工作要干啊，不是做试验吗？很辛苦的，要不就不会每月发我50两银子了!"这是焦虎玉小小的虚荣心，本意是在漂亮的小姑娘面前炫耀，我很厉害的，一个月有很多的银子的，和大人们挣的一样多（指他父亲），顶十几个菜丁挣的呢！

    可惜他找错了对象，雨荷格格差不多是北京最富有的格格了，她格格的笑着，像是见到小鸡的小狐狸，道：“五十两一个月！很多啊！”听的焦虎玉把胸脯都挺起来了。

    “好了不起呀你！我两年前一天就挣了一万两金子！是你的好几百倍！比你强多了，还不赶快找点好玩的东西给我玩！”

    焦虎玉只能绞尽脑汁，想那些试验比较有趣，能让小丫头粲然一笑，还别说，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接下来的几天，焦虎玉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有趣的试验通通的演示了一番，从三棱镜的色散，到硫酸铜溶液的变色。让雨荷一次又一次兴奋的尖叫，好在心荷正痴迷小说，没空管教她。终于，焦虎玉黔驴技穷了，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满足雨荷的好奇心了。一狠心，将自己最机密的东西拿出来了。

    焦虎玉小心翼翼的对雨荷说：“雨荷，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五十一区吗？”雨荷连忙摇头，这我那知道啊.

    焦虎玉道：“是你哥哥起的名字啊，他说什么飞碟，外星人什么的，我也不明白，说的模模糊糊的。我就知道他说五十一区是中国的一个特区！”

    “特曲？那不是酒吗？老神仙很喜欢特曲的！”

    “笨，特区就是特殊的地方，和其它的地方不一样的！”焦虎玉生气了。

    “你哥哥说了，要这特区里产生足以改变整个天地的东西！被所有的人仰慕！”一边说，焦虎玉一边露出神往的表情，要是真和小王爷说的那样，自己也算是一个大人物了呢！

    “想的美！就你？还改变整个天地？说什么我都不信，紫皮大头怪，还是找点东西给本姑娘解闷吧！”

    焦虎玉腾的脸就红了，怒道：“你不相信，我让你看看，这可不是胡说！”吓了小丫头一跳，看不出大头怪还是有脾气的吗。

    焦虎玉气乎乎的，准备好一切实验器具，诸如烧瓶、量杯、试管、酒精灯、石棉网……着手制造。他在水银中倒入较多的硝酸和少量盐酸，慢慢加热，制成硝酸汞，然后往里倒进酒精……这样，就制得了雷酸汞。

    刚制得的雷酸汞是潮湿的。焦虎玉连忙将制造出来的雷酸汞拿到外边的空地上，趁着潮湿，将一块石头放在这一包雷酸汞旁边，等到完全的干了，他才对噘着嘴的雨荷道；“看着，我让你看看改变天地的东西！”说完，他奋力的扔出准备好的铁球正砸在雷酸汞上（还好，运气不错，表演成功），轰隆一声，一小包雷酸汞竟然将大块的石头炸了个粉碎。

    焦虎玉得意的道：“怎么样，如何！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雨荷虽然惊讶于这爆炸的威力，还是不认输，撇嘴道：“什么吗！不就是火yao，还说什么改变天地，吹牛！”

    这次焦虎玉是彻底的没办法了，雷汞如此重要的发明都不能让小丫头服气，自己还有什么办法？

    啊！忽然想到，有了，不是还有那绝密的东西吗？虽然小王爷说是绝密，不可以让外人看的。雨荷算是小王爷的妹妹，不是外人吧。所以年轻的焦虎玉为了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给雨荷演示了一项绝密的武器计划。

第二十一章（3）小王爷归来

    焦虎玉为了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将一件还处于试验阶段的绝密武器拿了出来。

    打开厚厚铁皮包裹的门，焦虎玉将雨荷带到了一个小小的密闭房间里，四周都是条石砌成的，一个通风的窗口都没有，放在里面的东西无疑是很安全的，除非小偷有钥匙，要不然没有两个时辰是很难将门打开的。

    小屋里的陈设也很简单，一排排的架子，摆放着正在研制中的各种武器，当然因为财力和律法的限制，没有火炮一类的重型武器了，虽说如此，内装霰弹的开花炮弹，火冒击发的步枪无一不是领先时代的武器。

    这些武器虽然先进，可是在见多识广的焦虎玉眼里还算不了什么，这一年多的山庄生涯，让焦虎玉眼界大开，见识了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世界。他认为这些不足以让雨荷惊讶。所以目标是刚刚研制成功的，为铁血组织量身定做的一件秘密武器。这种武器共分为两个子系统，焦虎玉参加的是其中一个子系统的研制。

    他拿出一个纸盒，把纸盒上有螺纹的盖子打开，把里面装的东西倒出来，放在干净的纸上。雨荷一看，是一些亮晶晶，黄灿灿的黄铜做的东西，圆柱形的弹体，尖尖的弹头，拿在手里油腻腻的。雨荷不知道这是为了防止生锈涂抹的牛油。不由的奇道：“咦？这是什么呀？这么小小的一点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焦虎玉也不答话，从纸上拿起一粒，仔细地用工具打磨起来。

    慢慢的，子弹顶端很小的一块被小心翼翼地用锉磨掉了，露出里面的铅。锐利的子弹顶端略微钝了一点，然后在这个顶端上钻了一个小孔，深入弹头四分之一寸。在孔中倒了一滴水银，用一滴溶铅把孔口封住了。在溶铅凝固以后，经过挫和砂纸打磨，恢复了原来子弹顶端的尖形。

    一连制造了六颗这样的子弹，焦虎玉停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小王爷告诉自己的制作方法，刚开始就他也不相信能制作出来。可是在几个能工巧匠的帮助下，经过长时间的凿麽，焦虎玉成功的制造出了带底火的铜壳子弹。这样小王爷才有秘密武器－左轮手枪可以使用。当然了，天生的科学家性格让焦虎玉永远不满足，所以他又根据和小王爷闲谈所听到的理论，进行了很多的试验，终于制造出了－开花弹这一件残忍的武器。

    这类子弹的威力虽然大，可是制造过程太复杂，除非由工厂成批生产，否则不能广为使用。因为使用了水银，所以它比普通的子弹更厉害。这种爆裂弹在击中人后会像一枚小手榴弹一样爆炸。子弹击发后，弹头的前冲力会把孔中的那滴水银猛抛在孔后壁上。弹头一旦击中人体的肌肉、软骨或是骨头，就会突然减速。这时，那滴水银就会高速往前冲，它的冲击力足以把子弹的尖头冲开，它会使弹头张开，如同一只手的五指张开或者花瓣怒放时一样。这样的开花弹头再往前推进，能够把人身上的肉撕开割裂，以致粉碎。它的杀伤面可大于一只碟子。从外表看，它和普通子弹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击中头部，那它能毁坏头里的一切，并且使骨头炸得粉碎。最后焦虎玉形象的打了一个比喻，让雨荷明白此武器的威力，他说：“这么说吧，如果让开花弹打中了手指，你整个手掌就废了！如果打中了手掌，那整条手臂就废了，如果打中了肩膀，那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个人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听的刚才还骄傲无比的小丫头一激灵，伸伸舌头，真的这么厉害，本格格可不大相信，我要看看！

    焦虎玉信心百倍，本来就是要一展神威，很痛快的从架子上拖起最新研制的一杆步枪。如果有一个对枪械稍微精通一点的人看到这杆步枪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它无论是从外形还是从结构上都和枪械史上赫赫有名的1871年式毛瑟枪（中国人引进后叫它老毛瑟枪，对应后来的小口径改进型）一摸一样。此枪系德国著名枪械设计专家彼得保尔毛瑟于1866年发明，1871年为德军正式采用。采用枪机旋转闭锁机构，闭锁突榨位于机头部位。闭锁时突榫支撑在节套前端的闭锁内，左右对称，受力均匀。由于其闭锁与击发机构平稳可靠，在近代步枪中得到广泛运用。

    主要诸元：

    口径为11mm

    枪长1292mm

    枪管长852mm

    枪重4.54kg

    射程300一1600码

    其实也好理解，虽然是一种创时代的发明，可是受限于山庄的生产技术，这种步枪几乎是全手工制作，因为机械车床的精密度不够，再加上工人们的技术水平低下，废品率极高，差不多才有12％的合格率。一只枪就要耗费几百两银子。而小王爷所提倡的“三化”生产，模具化，标准化，流水线化太超前了，正在被数学家，工匠们组成的专家组仔细推敲中，根本不能用在生产上！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们，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是一种性格的，严谨、严谨再严谨，没有经过证实的东西怎么能够推广？小王爷对科学家们又十分的尊重（没办法了，为了给后世树立一个尊重科学的好榜样，只能让这些迂腐的家伙们慢慢的浪费时间证实了--摘自《长龄传》之长龄与科学院篇）。

    焦虎玉之所以选择了这杆步枪，主要是因为它的闭锁结构比较合理，基本不会发生走火的事情。被长龄强行的选入这个枪械试验小组后，焦虎玉看了太多的走火事故，光是死人就有四个了，别说那些伤到手指和胳膊的人了。

    这最新研制的火枪在威力上说不上太好，可是它的最大优点就是安全，经过多次射击，还没有发生走火事故。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焦虎玉选择了这还没有定型的步枪。

    他抱起步枪，对雨荷道：“这枪厉害着呢！能打中天空中的小鸟！”一脸的炫耀。

    可惜雨荷从小活泼淘气，还有那见识不凡的哥哥宠爱，别的不说，这鸟枪可是玩过多次了，所以把红红的小嘴一撇，打击焦虎玉道：“咳，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不就是鸟枪嘛！我家里多的是，也没有什么希罕的！”

    焦虎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成果被人如此的蔑视，不由的涨红了脸，辨白道：“你说的那鸟枪怎么能和我的步枪比！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那鸟枪只能打百十步，鸟儿飞的比树梢高几十丈它就没用了！我的步枪可不是这样，就是天上飞翔的雄鹰，只要吃上一颗子弹，也得乖乖得落下来！”

    雨荷听了焦虎玉的豪言壮语顿时来了兴趣！雄鹰？射雕!?自从懂事以来，自己的淘气哥哥可没少给自己讲有趣的故事，什么《红花十三侠》了，《倚天屠龙记》了，每个故事都是外边听不到的。对了还有那最好听的《射雕英雄传》！里面有一个能一箭双雕的英雄，害的自己动不动就问那拿弓箭的侍卫，是不是也能一箭双雕，结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听说满人里以前有不少这样的勇士，可是现在就很少了，好像索伦骑兵里有一个能射金雕的勇士，不过他在军中，从来没有倒过京城，自己是难得一见了。刚才听那紫皮大头怪的意思，只要是用这火枪，不管是谁都能射雕？自然雨荷格格不能放过了。

    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男女此时正在山庄最高的小丘陵上四下张望，希望能有一只知趣的苍鹰明白雨荷格格的心意，巴巴的赶来送死。

    本来地处丘陵和平原交界的山庄自然环境很好，空中更是有很多的飞鸟。可惜的是，最先操枪射击的不是久经熏陶的雨荷格格，而是一心要炫耀的焦虎玉，他忘记了科学家从来都是动脑强于动手的！结果一轮射击下来，一根鸟毛也没有收获到。还连带的将自由翱翔的鸟儿们全部吓跑了。被雨荷格格剥夺了使用枪械的权利，此时雨荷格格正举枪抵肩，用一个标准的姿势，瞄准天空（呵呵，都是我教的，打飞碟的姿势）不停的诱惑那逃的远远的鸟儿，道：“小鸟儿乖乖，赶快飞过来，让我打一下！一下，就一下好了！”可惜，众鸟儿受了惊吓，让雨荷格格的愿望落空了。

    废了很大的工夫一无所获的雨荷格格生气了，转移了目标，将乌黑的枪口对准了焦虎玉，威逼道：“快，给我想个办法，让小鸟乖乖的下来让我打一枪！要不然，就打你！”

    吓的焦虎玉连连摆手，那意思，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啊，我又不会鸟语。嘴里连忙求饶，道：“雨荷，千万不要啊，打中了我，不是开花子弹还好说，那五十二区的人还能把我救回来。要是开花弹神仙都难救了！”

    好在，他的话引起了小丫头的兴趣，五十二区？五十一区都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那五十二区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连忙追问道：“啊？五十二区，那是什么地方？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你可不要骗我，雨荷知道的最多了，现在要是有人中了鸟枪的铅子，十有八九是要残废的，别说这更厉害的枪子了。你刚才可是说那五十二区的人能救你的！赶快从实招来！要不然看我不给你两枪！”

    老实的焦虎玉那里是雨荷的对手，他一愁眉苦脸的想推脱立刻被雨荷识破了，小丫头拿着步枪在焦虎玉的左右比划，一脸的冰霜，好像随时都会开枪的样子。

    没有办法，焦虎玉只有解释了，道：“其实，那五十二区根本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除了肉就是骨头，你是不知道啊，那里就是一个人间地狱，有一个姓武的怪人，最近刚来的，什么也不干，没事就杀狗，杀猪，杀老鼠，把这些动物分成一块一块的！说是什么医学研究！”

    “还有啊！我听说，那里还有很多死人！那些没人收尸的外乡人都被送到那里去了！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用大缸泡起来！”（其实焦虎玉不知道，为了支持武易茗进行医学研究，我还派了不少的人专门的偷盗尸体，供武易茗使用）

    “这还不算，他还强迫不少的小孩和他一起干！（为了推广新医学，我可是下了大本，招收了不少聪明伶俐的少年，从小开始培养）可受罪了，那个小柳子，和我差不多大，以前是我爹的学生，后来被派到五十二区去了，结果他三天都没吃下饭去，恶心坏了，雨荷你想啊!天天的和肠子，心肝打叫道，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所以，雨荷我们还是别去了!"

    听的雨荷只反胃，连忙叫停，道：“快别说了，你说的这么恶心，现在就是用轿子抬我去，也不去了！还有，你是不是去过呢？”

    焦虎玉松了一口气道：“是啊！里面又是血，又是肉的，我好几天都没有胃口呢！”

    雨荷一听，大叫一声，飞快的跑开了，道：“恶心的家伙，快离我远一点，谁让你去过那么恶心的地方呢！”

    然后又道：“还是打小鸟好玩一些。”接下来，雨荷格格对着天空一顿乱枪，将整个山庄都惊动了。

    不光是孙子潇，就连王沅湘也有点好奇，不约而同的登上了小山坡观望。见是雨荷和焦虎玉在胡闹，孙子潇虽然皱眉，担心机密外泻，可是碍于雨荷是小王爷的妹妹，焦虎玉又得小王爷特别的看重，暂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等小王爷回来再作处置了。

    王沅湘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老实说，山庄的事物让她有点迷茫，她冰雪聪明，可不会像浮浅的人那样，以为这一切都是那小王爷又在胡闹。那轰隆的机器声，雨荷拿回来的紫色的裙子，包括今天听到的枪声都让她奇怪。长龄做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她可不认为聚集了这么多的奇人异士是为了好玩，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看了看不远处的孙子潇，这个表面上平平无奇的人给自己的印象并不好，他城府太深了，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不喜欢，可是王沅湘不得不承认，这孙子潇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举轻若重。每一件小事都考虑的的十分周详，井井有条，这样的人才难道会甘心做一个王府总管吗？要不，他追随长龄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不由的有一丝期待，看长龄写的词，又成熟了些，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王沅湘也好奇，为什么这么飞扬跳脱的人能写出缠mian的爱情小说来？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啊。

    正在胡思乱想。一阵激越的号声响起！远处一队人马缓缓的靠近了，孙子潇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对王沅湘道：“王小姐，失礼了，世子演习回来了，子潇先行一步，我去迎接世子！”说完，快步下山去了。

    只留下王沅湘远远的眺望那一队人马，渐渐的近了，由一条黑线变的能分辨出个人来了。不由的一愣，出乎王沅湘的意料，并不是鲜衣怒马的一群人。褴褛的衣衫，黝黑的面容，要不是严谨的队列，雪亮的刺刀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真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支军队。

    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可是这队人马给了王沅湘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和以前见的军队不一样。作为一个才华出众的女子，王沅湘从小就不甘心只做一个贤妻良母，她敏感细密的心思总为天下的苍生而悸动。所以在她长大后，忧国忧民，总希望尽一点绵薄之力。可惜一个女子的作为有限，所以她才会极力的结交那些才能卓越的有识之士。通过他们，王沅湘对国家大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自然朝廷的军队也见识过多次。从号称天下精锐的八旗，到蒙古骑兵，还有以善战著称的甘陕绿营。虽然是外行，她总觉的这些军队有点夸大。就是吗，那些动不动就从马上掉下来的人怎么能说是天下无敌的精兵呢。

    而今天，她觉得这不多的一群人给了自己一种震撼。到底是什么样的震撼，王沅湘却说不出来。

    出门多日的亲人回来了，山庄一片沸腾，众人纷纷前去迎接。王沅湘也不例外，她的好奇心让她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这一队人马。

    众人兴高采烈，没有想到换来的是一盆凉水。

    骑在马上，缓缓的看着欢庆的人群。连日的疲惫让我现在有点麻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我不能，因为就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一阵阵的枪声！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对枪声十分的熟悉。一听就知道不是军队现在装备的燧发步枪。甚至不是已经定型，准备装备的铜火冒击发的步枪。而是我一直以来做为秘密武器发展的后膛枪！不由的大怒，这还了得！这可是最重要的三个发展项目之一！没有我的同意，一枪都不能开！可是刚才那人分明开了数十枪，而且听那声音，她根本就是在玩耍，连试验都不是。

    经过40天的严酷训练，士兵们都成长了，虽然回到了家，身体也极端的疲惫，没有命令，他们还是保持了良好的姿态，身体挺的笔直，列队而立，等候命令。看着他们，我才有了一丝欣慰。一年多的辛苦没有白费，现在他们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军队了！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从物质上。

    冷冷的开口道:“孙子潇，查一下刚才是谁在开枪！罚管理枪械失职的人80皮鞭！让他知道军法无情！”然后环视四周，众人纷纷躲避我如刀的目光。道：“不管是谁，违犯了军法就要受到惩罚，知道了吗？！”声言嘶哑，虽然不高，却充满了威严。

    40天的严酷训练，让士兵们对我充满了敬畏，条件反射般的大叫:“知道了！”600多人齐声大喊，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威迫感。

    我很满意。

    孙子潇苦笑，道：“世子容禀！”

    打断了他的话道：“子潇，你不用给那个人求情了，你是知道的，军法无情，人人平等，我不管他是谁，和那个人的关系比较亲近，就是我的亲人，犯了军法也要严惩！执行”说完就要离开

    孙子潇连忙道：“子潇明白，不过，此人并非军人，并不适合执行军法！”

    奥，我考虑了一下，参与武器研究的人都被我骗入军队了啊？！也只有他们可以接触到新式步枪？怎么会有落网的？

    疑惑的看孙子潇，

    孙子潇微微一笑，双手环抱，作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终于明白了，大头怪焦虎玉啊！当时确实是要骗他入军队的！可是因为年龄太小。我不希望招收童子军，给后世树立一个坏榜样。所以焦虎玉就成了唯一以民间身份参与武器研究的人。

    即然不适合执行军法，那也好办，我道：“既然这样，那就暂时将80鞭子记下来，等他年龄到了再打好了，不过也不能太便宜他，扣他半年的薪水好了！”

    发布命令，列队，解散！

    众人呐喊一声，原地解散。终于放松了下来。我也被孙子潇拉去见自己的家人了。

    在人群中的王沅湘目睹了一切，终于明白这一队人马给自己的感觉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因为，从开始到结束，他们一直保持了一种挺拔的姿势，除了长龄一个人问话以外，没有一个人出声！王沅湘不由的惊讶，这一队人马已经具备了成为一流军队的素质了！而他们原来不是一些家奴、闲散旗人吗？是什么将他们变的如此训练有素？难道是长龄？还是他的谋士，孙子潇？王沅湘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一切弄明白。

    其实她还是对军队不了解！要是有人问本小王爷，现在的菜丁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我会回到：“杀气！”要知道，杀气只有在经历过生死博杀的军队身上才能见到。经过一段地狱式的严酷训练。我的菜丁也有了杀气了！这一些充满杀气的菜丁就是我持之横行天下，和绵宁对抗的利刃！

第二十一章（4）

    如果有人在感情上受到了伤害，那么什么是疗伤的良药？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是时间。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的伤痛也就淡了。其实亲情和事业也是不错的疗伤手段。像这次，刚刚训练归来的小王爷看到自己的姐妹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活泼可爱的雨荷，拉着我的手问个不停，一边格格娇笑，一边问这问那，还不停的炫耀自己在山庄的战绩，无非是又捉弄谁了，那大头怪是多么的听话了。最后还没有忘记抱怨，为什么哥哥丢下她不管，去搞什么破演习？

    没有办法，我只好苦笑道：“好了，雨荷，不要闹了，哥哥累坏了，让我先休息一下，一定好好的陪你玩几天，让我最可爱的妹妹满意。”

    又见过了因为读小说读的心满意足的心荷姐姐，定下来第二天为姐妹们接风洗尘，才终于能够和温暖柔软的床做一番亲密的接触。

    第二天，天公作美，又是艳阳高照，我做东宴请贵客。因为都是闺阁秀女，除了心荷、雨荷就只有王沅湘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作陪。连费老头想来都没有同意。

    既然没有长辈，现在山庄的一切又都是本小王爷说了算，自小随便惯了的姐妹们当然乐得轻松。

    只有四个人团团围坐，正在享用一盘膏烧鹿脯，雨荷难得没人管教，放开怀抱，吃的小嘴上都是油，一边吃一边夸奖道：“好吃，好吃，又嫩又滑，哥哥，没有想到这鹿肉烤的半生不熟的这么好吃！”

    微微一笑，介绍道：“这是法国的做法，他们喜欢鲜嫩，所以肉烤的很生，其实法国人常吃的是牛肉。我觉得牛肉太粗，不适合我们的胃口，所以用鹿肉代替了，没有想到别有一番风味，雨荷要是喜欢就多吃一点。”

    心荷姐姐看雨荷的吃像皱起了眉头，教训道：“雨荷，看你成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端庄些，让人笑话！”

    雨荷可不怕她，现在有哥哥撑腰，正要好好享受一番，那里还顾得了那些死板的规矩，回嘴道：“姐姐，什么吗！让谁笑话？从小我们和哥哥在一起都是这样的，难得没有外人，还要那些要不得的死规矩干什么？难道王姐姐是外人？她会笑话我么？”说完还故意的努嘴问王沅湘，道：：“王姐姐，你说是不是？”

    其实王沅湘早就适应了雨荷的淘气，她也不认为死守礼教有什么好，微笑不语，算是默认了雨荷的看法。

    这样的场面一向都是我来打圆场的，笑道：“心荷姐姐，不要管她了，雨荷还小，就让她放肆一回吧！放心，现在整个山庄都是我说了算，没有人敢泄漏出去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虽然语气淡淡的，可长久以来发号施令养成的语气，还是让心荷姐姐和王沅湘一愣。王沅湘虽然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纨绔的长龄一年多没见成长了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现在执掌重权呢！可是闺阁的矜持让她只能暗自揣摩。

    心荷姐姐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道：“长龄，你是不是又在作怪？还是有什么鬼花样？在姐姐面前就不要吹牛了，说什么山庄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我还不知道？王大富一个人你也对付不了，忘了上次在山庄，没有他发话，你一分钱都没有得花了？”

    微微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姐姐，那时还是一个孩子，现在长龄可是堂堂的男子汉了，执掌军权，杀伐决断，一言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怎么会在这些小事上吹牛，不信的话，我叫王大富来，你问问就知道了！”

    心荷姐姐先是疑惑的看着我，想从我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来，最后见我一脸的平静，确实不像是撒谎吹牛，一狠心道：“好，看你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就信你一回！拿山庄的高梁红来！好好的喝一杯！”

    说完了，吩咐伺候的丫鬟上酒，亲自操起酒壶满满的斟了一杯，一口喝下，得意的品尝一番，见我、雨荷都有点目瞪口呆，道：“看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早就想尝尝这高梁红了！可是那该死的小姐规矩，这不让，那不让，难得的长龄在山庄作主，当然是放纵一回了！是不是妹妹？”最后一句是冲着微笑不语的王沅湘说的。

    雨荷最早反映过来，嚷嚷道：“我也要喝！姐姐能喝，我也要喝！”

    好不容易又哄又吓，才将这不良的苗头扼杀了。可是心荷姐姐我是不能管了，她就快要出嫁了，难得的高兴一回，由她去吧。

    结果这次家宴喝的天昏地暗，最后心荷姐姐是被丫鬟们抬下去的，雨荷也偷偷的把小脸喝的红红的，在花园里呼呼大睡。只有王沅湘还好，虽然难免被心荷姐姐灌了几杯，雪白的脸上如玫瑰一般的娇艳，神智还算是清醒。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了。道：“世子，多日不见，你变了很多啊！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凝视那比玫瑰还要娇艳的绝世容颜。虽然还是那么的动人，更因为酒力的缘故，平添了几分慵懒，让她不那么的高高在上，亲切了很多。可惜的是再也没有初见时候的震撼与沉醉。这大概都是因为那个巧笑嫣然的人儿吧！想到这里不由的心里一痛。良久才缓缓的道：“可能吧，人总是要长大的，这就是身不由己啊！”

    听着和年龄不符的沧桑话语，王沅湘一愣，道：“世子难道有什么心事吗？如果可以的话不妨对沅湘讲述一番，也好有个排解！”

    清净如水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关怀。要是在一年前足以让我欣喜若狂了，可是现在，整个心都被另一个身影占据着，难以容不下别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冷然道：“没什么，只不过是担忧国事罢了！”

    王沅湘冰雪聪明，知道我不愿意说，善解人意的差开话题道：“啊，原来如此，小女子不才，对朝廷的事情也知道一、二，不知道世子为什么担忧？”

    “内忧外患啊！”这到不是我矫情，内忧与身为阿哥的绵宁为敌，外患有白莲教作乱，更危险的是，看似遥远，却已经威胁到中国的欧洲强敌。不由的不焦心。

    看我一脸的忧虑，不似故作深沉，王沅湘请教道：“赎沅湘得罪，现在我朝廷内有贤臣，外有良将，百多年来得享太平，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盛世，不知道这忧患何来？”

    “烈火烹油，盛极而衰，王小姐饱读史书，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了吧！”

    “就说这内忧吧，不错，自从康熙以来，确实是升平百年，国富民强，可就是因为和平的日子太长了，现在皇帝、大臣们想的只是怎么守成，怎么享受，再没有开国时候的进取精神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光想守成是怎么也守不住的，现在朝廷已经衰败了！”

    王沅湘虽然也知道朝廷的弊端，可是没有想到我的评价是如此的低，疑惑的问道：“何以见得？世子可有什么佐证？”

    这还不好理解，道：“别的不说，就从朝廷的宰相说起，和砷是什么人，王小姐不会不知道吧，可以说是少见的大贪官，这样的人位列首辅，执掌大权，朝廷的财政、人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任人为财！朝廷能不衰败吗？至于民间，兼并横行，富者楼堂林立，遮天蔽日，贫者无立锥之地。地方上贪官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豪强横行，还有邪教趁机的谣言惑众。现在已经是大乱将起了，一个应对不当，就是天下大乱的格局。”

    王沅湘到不这么认为，虽然她也知道中国是百病丛生。道：“世子多虑了，虽然朝廷现在确实是百病丛生，不过是因为朝廷上小人当道罢了。现在嘉庆继位，他节俭仁慈，素来痛恨贪官，还是大有可为的，只要澄清吏治，推行仁政，很快就是海内一清的气象！如此，就是有人作乱，也难以成气候！”

    我有点烦躁，不能说王沅湘说的没有道理，这都是中国五千年的来的经验，屡试不爽，可是我知道这次是不行的，因为资本主义所产生的强大生产力，整个世界就要不同了，而中国赖以应变的经验也就行不通了。可是我又不能告诉王沅湘这一切，只好烦躁的挥挥手道：“也许吧，但愿如王小姐所想！”

    王沅湘见我敷衍，也不多言，改变了话题，问：“既然世子不这样认为，倒要请教，有什么更好的对策？”

    这次她到是热切，确实希望我能说出什么不同的对策来。可惜我的对策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难道我能告诉她，我的应对之策就是大力发展‘科学技术’？啊，不对，在王小姐的眼里就是‘奇技淫巧’了！告诉她，这些‘奇技淫巧’最终将要改变世界？中国社会的根本‘孔孟之道’最终也会被这个打败？那我肯定会被当成怪物的，说不定还会被从肉体上消灭。虽然以我的地位来说不大可能。

    好在，我现在也懒得解释，明明将来都会变成事实，还是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道：“王小姐，可能你觉的长龄是强词夺理，或者是危言耸听，可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什么证据，也不需要证明什么，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让人带你参观一下山庄，最主要的是士兵们的演练，我想你会理解的！”说完，施礼，吩咐丫鬟们伺候王小姐休息。而我径直的去找孙子潇了，要他汇报我不在的时候山庄的进展。

    见到孙子潇的时候，他正在对着一份公文发楞。见我进来，并没有奇怪，只是笑笑，道：“世子，可算愉快？”

    早就知道王沅湘出现在山庄是他搞的鬼，不过他一片好意，总算是为我着想，也不能太责怪，坐在他的对面，道：“还好，子潇以后我的私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孙子潇见我恢复了正常，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其实他的心思和我上次处理朝云和他的纠葛的时候一样，只要不影响大局，个小王爷到底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才没有兴趣管。

    现在要关心的是朝廷的动态。

    孙子潇道：“世子，乾隆爷正式的禅让了，传位给十五阿哥永琰，年号嘉庆....!”

    这个我知道，打断了他的话，道：“说点有用的！”

    孙子潇知道我的心意，没有什么顾忌，道：“虽然已经禅让，可是乾隆还是太上皇，朝廷的大事还是太上皇说了算，下有和砷牵制。嘉庆现在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早就知道嘉庆不被看好，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乾隆早晚要死，和砷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问：“绵宁那边如何？”

    孙子潇皱眉道：“不算好，我们的人暂时还不能接近他，只有一些大路消息。听说他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朝廷上有很多的人弹劾他处理霍家一案过于轻率，手段太残酷，被狠狠的责罚了一番，现在正闭门思过呢！”

    我冷笑，好几百条人命，不过是一个闭门思过，连表面上的工夫都没有做，也太优容了。道：“哼，一年多不见，绵宁厉害了不少，也算是一个人物了，现在白莲教作乱，他是在赌博，别看他现在被训斥，一旦白莲教闹的厉害了，他在霍家所做的一切就变成刚毅果断了，而不是什么轻率、残酷。好一个以进为退！不能小看啊！”

    孙子潇也考虑到这一点了，不过他对白莲教到底能闹多大还是没有底，道：“这一步虽然厉害，可是也要看白莲教能不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是一步险棋啊！”

    我可是知道历史上的白莲之乱有多厉害，绵宁这一次是稳赚不赔。叹息道：“不用想了，朝廷用人不当，这次绵宁是赌对了！他的前途好的很，往后要对付他就更难了!”

    “还有什么消息？”

    孙子潇皱眉道：“我们的内线消息，说征讨苗乱的富康安大人染病而亡了！”

    我大吃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他正当壮年，不由的想到，难道是王聪儿听了我的建议，刺杀了他？

    孙子潇继续道：“不但富康安，参赞军务的四川总督和林，从征的副都统勇将额勒登保都染病亡故了，京城振动，现在正隆重吊亡呢！”

    此时冷静下来，应该不会是白莲教干的，距上次警告王聪儿不过两个月，白莲教还赶不到贵州去刺杀。就是派了高手去，富康安身边高手如云，他们也未必能够成功！难道一切都是天意，要白莲教大闹一番？

    孙子潇见我发楞，干咳一声道：“世子？“

    笑笑道：“子潇，看来老天都让我们一展身手啊！要不然怎么会在白莲教作乱这个节骨眼上让朝廷的大将一个个都没了呢？”

    “既然如此，朝廷是怎么应对白莲之乱的呢？”

    孙子潇道：“刚开始湖北巡抚派兵镇压，大败。差点连襄阳都保不住了，现在湖北全境都是乱匪，他又上表要安抚，朝廷现在也是吵闹，有的主张剿，有的要安抚，没有一个定法。只有派提督明亮先行援助襄阳了!”

    不由的冷笑，道：“反应迟钝，应该立刻将征讨苗乱的精兵劲旅悉数调集到湖北，趁着白莲教还不成气候一举将他们歼灭！这下好，派个提督带几千老弱残兵有什么用？给白莲教练兵么？等他们打两仗，有了信心，经验，后悔就晚了！”

    孙子潇也是皱眉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苗乱也不能不平啊，朝廷花费数年，千万白银。眼看苗乱就要平息，朝廷不想功亏一篑也是可以理解的！”

    笑道：“子潇也迂腐了，苗乱是什么？不过是疥疮之藓，就是不管它，慢慢也会好的！派个能吏安抚安抚就足够了。朝廷花大力气平息它，纯粹是好大喜功，劳民伤财。白莲教叛乱才是心腹大患，湖北、四川、河南、陕西都是我国的富庶精华所在，要是经过一场大乱，全部变成废墟，那朝廷才是大伤元气呢!再说了，我的意思是先平白莲，只要它平息了，回过头来对付苗乱也不迟啊！现在朝廷根本是本末倒置，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孙子潇将信将疑。疑惑我怎么这么有信心。

    不理会他的怀疑，道：“其实这样也好，闹的越大，我们才有机会一展身手！才有和绵宁对抗的本钱，‘乱世出英雄么！’”。

    孙子潇道：“世子，难道我们很快就要去平乱吗？朝廷的八旗、绿营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回答：“不会的！朝廷的兵力不捉襟见肘，怎么会想到我们这些不入流的菜丁？当然了，我们也不能坐等！过几天就回北京去活动一下，我这小王爷不能光吃朝廷的俸禄，不为国分忧吗！”

    “还有!”我凑近孙子潇，冷冷的说：“既然白莲教闹的还不够大，我们不能帮一把吗？”

    孙子潇一愣，虽然知道自己的主子对朝廷不是那么的忠心，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谋反吗？怀疑自己听错了，道：“世子，这，真的能行吗？就是真的插手，我们怎么才能火上浇油？难道送白莲教几百火枪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起作用啊，弄不好会被朝廷发现的！”

    我冷笑道：“没那么麻烦，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只要给白莲教提供一点朝廷的情报就好了，比如增兵多少了，那个将领英明了，那个懦弱了，这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对白莲教来说却是他们最需要的!一定能助他们度过最初的难关的。只要他们站住了脚，其余的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没好处，只要做的隐秘一点，白莲教还以为是多了一位盟友呢！等我们出手的时候，只需要传递一点假情报，就足以让白莲教万劫不复！”

    我无所顾忌的想法让屋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孙子潇缓缓的道：“子潇知道怎么做了，世子放心，一定让白莲教的人觉察不出来。”说完就要离开，去外边晒一下太阳，消化一下刚才听到的阴谋。

    最后吩咐他道：“子潇你的意思我也大体知道了，明天就安排人带王小姐参观一下山庄吧。除了那些不能见人的，都让她见见，王小姐不是迂腐的人，应该能接受吧！”

    孙子潇答应一声。去了。

    留下我一人冷笑，“白莲作乱，多好的机会啊，会有很多的人展露头角，从中得到好处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可难说，是我，还是绵宁？较量一下好了。”

    “至于王沅湘，就作为另一个战场好了，看谁会是胜利者！”

第二十一章（5）见闻补完

    第二天，因为心荷姐姐宿醉未醒，所以参观山庄的人只有王沅湘一人，当然了雨荷这个好奇的小丫头听说可以大大方方的游览山庄的全貌也是兴奋不已。谁让平常我定的规矩十分严格，小丫头除了走后门，压榨焦虎玉，在五十一区作威作福以外，有很多地方她都没有去过呢。

    二位小姐准备停当，一脸献媚的笑的山庄总管王大富已经从外边‘滚’了进来，这可不是侮辱他，实在是王总管又发福了，比以前胖了许多。

    雨荷再一次惊讶的笑道：“王总管，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又胖了一圈？是不是贪污山庄的银子太多了！？”

    王大富知道这位格格的脾气，没事还要捣乱三分，何况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尽当恶人了，借口危险什么的，阻拦了雨荷格格好几次的探险行为，现在她是借机报复呢！

    连忙陪笑道：“格格说笑了，我可是对王府忠心耿耿呢！至于这个胖，也是有原因的，这一年多来，给世子办差那个辛苦吆！有时候老奴恨不能找根绳子挂在房梁上！可是我们王家对王府忠心了好几辈子，不干完世子交待的差使，老奴可不敢去死，没办法，为了好过一点，我只有多吃一点了，所以就变的这么胖了！”

    听他说的有趣，雨荷本来就是小孩脾气，早就笑个不停了，以前的气全消了。连王沅湘也听的有趣，这王总管到是一个妙人！

    道：“王总管辛苦了，本来小女子不想让总管这么劳累的，可是一时的好奇，而这山庄的情况又没有人比王总管熟悉，所以还是麻烦总管了！”说完微微一礼。王胖子连忙还礼，这可是未来的少奶奶，自己那里受的起！不过他心里还是很受用，比起自己的小主子们，这位王小姐好太多了，知书达理，和气美丽，不愧是出身书香门第。一边想嘴上可没有怠慢，道：“那里，王小姐客气，这是老奴的本分，那里辛苦了，老奴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问：“王小姐，格格尊贵，不知道要看山庄的什么呢？”

    王沅湘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沅湘对山庄的一切都不大了解，还要请王总管介绍一二。”

    王大富连忙谦让一番，才卖弄起来，道：“王小姐，格格容禀，要说这一年多来山庄的变化，那个大啊，也不枉费老奴来往奔波，现在可是粗居规模，气象一新.....!”

    雨荷听的不耐烦了，打断了他的话，教训道：“王大富，你跟着哥哥好的没有学会，就学会了油嘴滑舌，夸大其词了！什么辛苦啊，真那么辛苦，你也不会胖成这样了，干脆点说都有什么好了，本格格，想去那里再告诉你！”

    “是，是，格格教训的是！”王大富连忙答应，介绍道：“经过多年的建设，现在山庄初据规模，农、工、学、商齐全。农业方面就不用说了，现在名满京城的四季青蔬菜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不过现在二位小姐来的不是时候，还没有到播种的季节，不然一排排闪亮的大棚在冬雪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非常壮观的！”

    “好你个王大富，全是废话，既然现在不好看，就说点别的！”

    “是，是，要说这工吗，别的不敢夸口，我们山庄的工匠可是没的说，绝对是能工巧匠，没有什么是干不了的，不是我王大富吹牛，现在大内、工部干不了的活，我们山庄都能干！”

    王沅湘有点惊讶，这王总管虽然接触不多，可据她观察，不是那夸夸其词的人，相反的还有点谨慎小心。看他信心十足，不由的对山庄的工匠来了兴趣。

    问道：“王总管，不知道山庄现在有多少工匠，那方面比较强呢？”

    王大富回答道：“皮匠、木匠、铁匠、银匠、石匠、五匠据全。百工云集，至于什么强？这可不好说，耳听为虚，还是让老奴带二位小姐实地看看好了！”

    雨荷早就不耐烦了，拍手笑道：“好啊！我早就等不急了！就先看看大头怪说的那个什么兵工厂好了！上次我想去看看，那些混蛋小子竟然连我也拦住了，说什么没有通行证，皇帝老子也不让进！别说什么亲王格格了，这次看他们还敢拦我不成！”

    王大富哭笑不得，一边领路，一边解释，道：“格格，不是他们故意刁难你，这是世子订的规矩，别说格格刚来山庄了，就是老奴，也算是山庄的地头了吧，没有通行证照样不能进啊！这规矩订立的确实不近人情啊！”

    王大富絮絮叨叨，王沅湘倒是听的兴致勃勃，没有想到长龄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平常应该对特权习以为常的，可看他订立的规矩，到是真有点大公无私的气象呢。

    兵工厂离山庄不算近，最显眼的是几根冒着黑烟的烟筒。

    厂门口纹丝不动的警卫检查了证件，对雨荷挑衅的动作视而不见，王大富一行三人才进入了兵工厂。

    因为负责后勤的关系，这兵工厂又是山庄的重中之重，王大富介绍起来如数家珍。

    道：“这兵工厂共占地地300余亩，一年半前动工兴建厂房，机关消息，机器等有从法兰西、英吉利等国购入的。不过那些外番机器有些粗俗难用，大都只作为参照，现在所用的机器是山庄的总工匠唐坤明师傅会合现在执掌煤矿的王府包衣，还有小王爷招募的一大群书生，算学家共同制造的。这些机关消息奥妙的很，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呢！啧啧，不用牛马，就可以转动，而且力大无穷，能够撕裂钢铁，在钢铁上打空犹如切削豆腐，你说厉害不厉害？”

    听的雨荷两眼放光，这么有趣的东西怎么能不见识一番。倒是王沅湘见识不凡，曾经在工部见过人力驱动的车床，并不是太惊讶。

    可是等她进到厂内，高度工业化的生产还是让她目不暇接，震惊不已。这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受限于生产条件。本小王爷可是按照二十一世纪高度组织化的工厂规章制度来建设这第一座兵工厂的，如此先进的技术很自然的造就了一个奇异、壮观的世界。王沅湘就算是见多识广，也不由她不惊讶。

    兵工厂按照设计，分为机器厂、生铁厂、熟铁厂、木样房、画图房、物料库、文案厅、工匠住房以及制药厂的提硝、蒸硫、福炭、碾药、压药、成粒、光药、供药、装箱等厂房，陆续安装设备。主要制成黑色火yao，为了解决燃料来源。还在附近的县购买煤井，开井采煤。兵工厂除了制造黑色火yao，还造铅丸和铜帽等产品。

    王大富对于兵工厂只知道一点皮毛，在王沅湘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很快就支持不住了，一边擦汗一边四处求救。还好，他的运气不错，一眼就看见一头黄毛的兵器总监马克思正和负责兵工厂的唐坤明正在远处商讨着什么。连忙告罪一声，威逼利诱将浪漫的法国人带了来。

    王沅湘虽然她修养很好，也不由的惊疑，还好雨荷早就适应了，笑道：“王姐姐不要怕，

    果然，来到王沅湘的面前，恭敬的见礼后，怪声怪气的道：“美丽的小姐，未来的公爵夫人你好！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王沅湘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公爵夫人从何而来。

    雨荷和王大富可是知道他的毛病，虽然偷偷发笑，也不说破。王大富怕王沅湘难堪。连忙解释是因为自己对工厂只知道一个皮毛，所以请专家来解释一下。

    他虽然圆滑，怎么也算是半个科学家，有这么美丽的小姐对自己一年多来的努力有兴趣，难免犯了和焦虎玉一样的毛病，卖弄起来。

    道：“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一番。”

    这兵工厂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菜丁们的装备问题。经过攻关取得了很多划时代的成果！

    他洋洋得意的吹嘘道：“现在山庄的火yao配制技术已居于世界各国的领先地位。其主要特点是：以先进的工业设备提炼高纯度的硝和硫；以蒸汽为动力，传动转鼓式装置，进行原料的粉碎和药料的拌和；根据我发明的的化学反应方程式理论配制成组配比率为75%：10%：15%的枪用发射火yao，以及组配比率为78%：8%：14%的炮用发射火yao，这样的比例被确定为标准火yao，这也是小王爷提出的标准化的第一个成果，火yao标准。除了这个，还用水压机将制成的火yao压成坚固而均匀的药块，使火yao具有一定的几何形状和密实性；使用机械式造粒缸，将火yao块制成大小均匀的火yao粒；对制成的粒状火yao，放在烘干室内，用蒸汽加热器，将烘干室内的空气流加热至摄氏40~60度，使火yao保持良好的待发状态；用石墨制成的磨光机将药粒的表面磨光，除去气孔，降低吸湿性，以延长火yao的贮存期。

    至于在枪械方面，我们有先进的燧发枪和最近才研制成功的唐坤明式击发枪。击发枪是击发枪机撞击火帽而点火发射枪弹的前装滑膛枪。其创制成功的关键有三：一是伟大的炼丹家费锦老先生配制成快速引爆药雷酸汞；二是发明的一种用锤一击即燃的雷汞，并成功地用于机械点火上；三是唐创制成的含雷汞击发药的火帽，用于步枪点火装置，扣动击发式枪机，使枪机前端撞击火帽点着火yao，将弹丸射出。击发枪比燧发枪灵便，发射速度有较大提高。有了这种先进的武器，可以大胆的预言--燧发枪将因之而被淘汰！

    我们现在制造的唐坤明式击发枪，枪长1400毫米、口径17.5毫米、重4公斤、发射53克重的枪弹、射程300米，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3~4发。

    至于装备的火炮，经过数千次的各种试验，有许多创新。首先经过反复实验后，得出了关于火炮构造诸元之间许多科学的数量关系：正在编纂的《炮术原理》中，对各种口径火炮的作用、口径与炮长、口径与炮重、口径与装药量、后坐力对炮架的作用等实验结果，都有深入的分析，认为炮长为口径的16~18倍、装药量为弹重的1/3时，火炮的射程最大，副作用最小；同时还对火炮在发射后的后坐力和炮弹飞行的内外弹道理论，作了进一步的分析和修正。其次是在火炮铸造技术的进步和工艺的改进。当时采用先铸成实心铁柱，再用镗床钻成炮管的方法制造火炮，既提高了精度又节省了工时，而且坚实耐用。其三是使用统一尺寸的旋转炮架，扩大了火炮的射界。其四是装备火炮的种类要齐全。具有大、中、小火炮相结合的火力配系，可在2000米以内的不同距离上发挥火力优势。当然，距离小王爷提出的火炮的射速达到每分钟1~2发；火炮的射程增至800~2000米，我们工程技术人员还要努力。不过就是这样，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取得如此大的进步，可以算的上奇迹了！要是在欧洲，一定会引起轰动的，说不定，我还会因此而被封为贵族呢！”

    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连忙向王沅湘道歉道：“美丽的小姐，请原谅我的失礼行为，实在是我一想到这些就容易激动，对不起了！还有，您觉得我取得的成就是不是很惊人呢？”说完可怜巴巴的，希望王沅湘夸奖他两句。可惜，王沅湘先是因为直白的夸奖她美丽而羞红了脸，后又被一嘴的新名词说的头昏脑涨，而且她所受到的孔孟之道的教育让她认为这奇技淫巧不过是小道，没有什么好夸耀的，只是出于礼貌微微点头。

    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道：做的不错，不过你表达的方式不对，所以不被王小姐理解罢了！”众人回头望去。中等身材，平常的面容，正是小王爷的影子－孙子潇。

    来到王沅湘面前，其实刚才表白的这一切是山庄众人引以为傲的成就，可惜换来的不过是王沅湘的微微点头，孙子潇也有点失落道：“王小姐，可能你认为刚才说的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是因为您没有看过这些进步所蕴藏的力量，如果王小姐愿意的话，不妨一起到演兵场去，亲眼看看这些奇技淫巧的威力！”

    王沅湘清净无波的眼睛里满是怀疑，她不相信在长龄和那生番的嘴里说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同，还不是火枪、大炮那一套？可是听这一向冷静的人的语气，又不由的好奇，想见识一下。

    所谓的演兵场最早是为了训练士兵们的胆量而建立的，也就是以前所说的射击场了。士兵们曾经在这里打过‘活动目标’在他们枪法大进，胆子增长后，就渐渐的废弃了，后来炮兵们见这里视野开阔，是一个试验火炮的好地方，就占为己有了，再后来，随着新武器不断被制造出来，需要一个武器试验场所。所以武器试验小组也不时的到这里来试验一番。

    今天本来是就是火炮验收的时节。为了私心和一些说不明白的原因，不但山庄的重要人物都到齐了了，还有王沅湘这一位身份不清楚的贵客来观礼。

    这次要验收的主要是开花弹！说起来开花弹的原理也很简单，主要是在空心的弹体内装上可以爆炸的火yao，为了增强威力同时混装一些铅弹。关键的技术难点是炮弹的引信问题，要保证炮弹在离开炮膛一段时间后才爆炸，最好能让炮弹什么时候爆炸，它就什么时候爆炸。

    现代炮弹用的是双保险的触发引信。当然在这个时代是不能实现了。

    这次实验的还是燃线引信。炮弹的引信浸泡了特殊的化学溶液，外边是保护的外皮。可以保证它在高温下缓慢的燃烧，而不是在炮膛里爆炸。

    引信的燃烧速度是一定的，射击不同距离目标的时候，只要根据事先计算好的公式，将引信剪到一定的长度就可以了，虽然说起来不复杂。可是配置阻燃的药剂，装填炮弹，试验装药量，好让炮弹产生最合理的破片，对中国的工匠来说样样都是难题。好在我的运气不错，装药就不用说了，*不适合做发射药，可是作为爆zha药再合适也没有了，足足比最好的黑火yao强了二十倍。阻燃药剂，也难不倒我。至于解决炮弹的装配问题，经过长时间的寻访，工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找到一位精通机关的人物－黄履庄。黄履庄，江苏扬州人。他10岁丧父，家境贫困，以投亲靠友为生，从小聪明能干，喜爱制作，创造发明很多。他七八岁时就自制出一种内含机巧的玩具，后来，“因闻泰西几何、比例、轮捩机轴之学，而其巧因以益进”在我礼聘他的时候，黄履庄已经是江南很有名气的一位工匠了。

    就是他解决了很多问题，这威力强大的开花炮弹才能装备军队。而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试验。

    宽阔的远方，一排排人形的木桩或站或卧。距离不算近，黑黝黝的一片。虽然知道是假人，王沅湘还是觉的不舒服。作为一个女子，她一直不能理解男人的世界，那杀戮和争权夺利真那么的有趣吗？可是看现场众人的表情，恐怕是的，因为不只那些剽悍的军人，就连那些看起来十分文弱的书生也表现的十分兴奋，看样子也热切的很。

    主持这次火炮试验的是最近才从江南重金礼聘来的黄履庄。

    也是因为他的加入，才解决了铁炮炸膛的问题，所以包括山庄以前负责机械（众人还是习惯的称为机关）的唐坤明都对他十分的钦佩。和被邀请来观看的庞大热闹的人群不相协调的是，今天这几位被关注的主角十分的不起眼。黑黝黝的，又小又细，到是配上了非常宽大的炮架。虽然不起眼，还是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被打扮的挺漂亮，身上系着大红的飘带，甚至还有名字，威武将军一号到威武将军四号。

    这些看在王沅湘眼里就觉得有些夸大了，别说和内造的红衣大炮相比，就是厂造的铜炮也比现在这四尊铁炮威武许多，也重多了，有必要这么隆重吗？当然表面上她还是保持了礼仪，内心早就以为这不过又是一场闹剧罢了，和长龄以前所作的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只是更奢侈热闹一些。

    试验正式开始了，观礼的众人退后，只留下操炮的炮手负责装药点火。轰隆一声，威武将军一号首先发言了。铁炮剧烈的晃动，连带着炮架都后退了不少，烟雾环绕，声势惊人。可惜和这边的热闹相比，炮弹造成的破坏就太小了，为了增加射程，炮弹的个头本来就小，威力小了不少，落在地上，不过是激起了一股烟尘而已，王沅湘不由的暗笑，“看这火炮的威力，如果不是直接落在人的身上，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炮手们可不知道旁边有人正在笑他们，反而是无比认真的瞄准点火，很快，四门火炮依次发射，由远到近，分别有不同的落点！

    主持试验的黄履庄对火炮的精度很满意，不枉费自己花费了大力气制作的瞄准器具。

    不由的高兴了，用他的南方腔调高声道：“准备，开花弹，三发连射！”

    操炮的炮兵们动作熟练，很快将移位的大炮复原，开始装填开花弹。远远的王沅湘看不清楚，好像士兵们用尺子在炮弹上比划着什么，还用剪刀裁剪一番。还没等她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动作。炮兵们已经装好炮弹，连续发射起来。这次烟尘更大，简直有点遮天蔽日了，观礼的人们差不多什么都看不见了，好一会，烟尘才小了。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观看。由于离开的比较远看不真切，不过做假人的木桩倒是倒了不少。看起来比刚才的实心弹厉害很多。

    主持试验的黄履庄一声令下，数十个早就准备停当的学徒手持铅笔和纸张飞快的进到落炮弹的地方，统计破坏情况。

    王沅湘诧异极了，今天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试炮。

    孙子潇见王沅湘难得的提起了兴致，解释道：“王小姐不用奇怪，这是我们世子制定的规章制度，不管是什么样的武器，在正式装备以前都要进行充分的试验，达不到要求的一律不能装备。其实这些火炮早就进行了好几百次试验了，这是最后一次，等工作人员记录完杀伤效果，王小姐可以亲自去看看，你就知道这些火炮的威力了。”

    终于一切试验圆满完成了，投资最为庞大的一项兵器也可以投入使用了，参加研究的众人兴高采烈，互相庆贺，准备参加晚上举行的庆功宴会。而王沅湘在孙子潇的陪同下，仔细的观察这些铁炮所造成的破坏。

    亲身置身于还有硝烟弥漫空地上，王沅湘才知道这次的试验是多么的严谨。那或站或卧的假人制作的维妙维肖。有的身披铠甲，头带头盔。有的穿着常见的棉甲。有的只是一层薄薄的单衣。不过此时无论这些假人身着什么样的甲胄，都十分的狼狈，最坚固的铠甲上布满了窟窿，没有防护的假手臂掉落的满地都是。有些假人那粗大的身子甚至都被拦腰斩断了。不由的惊讶，这就是刚才那些又细又小的铁炮的真正威力吗？比最大的红衣大炮还要厉害啊。

    就在王沅湘惊讶的同时，陪同的孙子潇弯下身子，饶有兴致的从地上捡起一小块黄色的东西。来到王沅湘面前，让这位刚才还暗自不屑的小姐仔细体会一下火炮的骇人威力。孙子潇一手托着这约莫有二寸厚的黄色固体，一边指着上面被铅弹打穿后留下的孔洞，解释道：“王小姐请看，这是一块肥皂，平常用来洗衣的。因为它的软硬和人的骨肉差不多，所以用来模拟人被铅弹击中后的效果。这一块本来是在放在铠甲下，大约相当于六尺士兵的前胸部位的，现在不但铠甲被击穿了，还击穿了这二寸厚的肥皂，铅弹深深的嵌入木桩，可以想象，要是人的血肉之躯被这开花弹击中会有什么样的场面了！”孙子潇边介绍不由的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跟随小王爷观看试验时候的情景。那次也是这样，小王爷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成功的打击了一脸不屑的自己。让自己充分的认识到火炮的重要，这次一定也会有相同的效果吧。

    可惜这次孙子潇失算了，他忘记了男女有别，对男人有效的方法不一定对女人也有效。这次他卖力的解说反而让王沅湘更加厌恶。

    王沅湘不由的眉头紧皱，注视着这代表着人的血肉的黄色肥皂上那酒杯粗细的孔洞。想到同样的铅弹打在人的血肉之躯上，一定是鲜血淋漓了吧！不由的厌恶。冷冷的道：“孙先生，难道你们所谓的改变天地的东西就是这些杀人的利器么？”

    孙子潇是聪明人，见王沅湘如此的厌恶，也知道不好，本来的目的是要在这位小姐面前为世子吹风的，这次适得其反，投机不成，要想办法补救。既然她不喜欢血肉横飞。那么一定是悲天悯人慈悲心犯了。

    想到这里，孙子潇笑笑，道：“王小姐误会了，其实这只是我们做的事情里微不足道的一件，除了这个，世子可是做了很多造福苍生的好事啊！”

    王沅湘柳眉微微扬起，清澈的眼睛盯着孙子潇，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孙子潇坦然的迎上她怀疑的目光，微黄的眼睛正直坦然。没有什么好欺瞒的，他道：“世子除了制作这战场上的利器，做的最多的还是和民生有关的事情，例如医学了！改进农具了，鼓励纺织了，还有很多省时省力的机关器具被制造出来，周围的百姓很是受了恩惠呢！”

    王沅湘显然不相信孙子潇的说法，她可不认为那一向胡闹任性的小王爷会做这些造福人群的事情，相比起来，刚才那残忍的火器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性格。

    见她不相信，孙子潇也不再多言，事实胜于雄辩，他作了一个请跟我来的动作，要带领王沅湘去参观一下，就是在山庄里也没有多少人敢去的五十二区。见识一下惊人的医学进步。

第二十一章（6）论道（上）补完

    夜晚的山庄是静谧美丽的，虽然没有流光异彩，可是那清新的空气，璀璨的星光，还有不知名小虫的清脆鸣叫声都让人心旷神怡。这

    样的环境最适宜品茶小坐，所以没有参加庆功宴会，希望这美丽的夜色能让我的心灵平静下来。

    可惜的是，虽然夜色宜人，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边是彻骨的仇恨，一边是自己没有泯灭的天良。两种情绪反复拉锯，难以抉择。有时候是仇恨占了上风，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我唯一所想的就是怎样报复绵宁，将他碎尸万段。可一冷静下来，想到绵宁身为皇子，以他现在的地位，很有可能会继承皇位，用阴谋诡计的话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多了一些现代科学的见识，还有手里这小小的一只军队。胜算实在是渺茫。要打倒实力庞大的绵宁，很有可能要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那天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不由的扪心自问，这样作真的值得吗？

    今天也不例外，正当我被仇恨和道义煎熬的时候，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有好几个人，不由的奇怪，会是谁不去参加热闹的宴会来探访我呢？

    很快，谜底揭开，王沅湘一身雪白的衣裙，飘逸脱俗，朦胧的月色下，宛如凌波仙子一般。跟在她身后的两人也不陌生，一个是我重金礼聘的机关学大师－黄履庄，令一个是被我冒死救回的恶魔医生－武易茗。不由的奇怪，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啊，一个年轻美丽的大家闺秀，一个性格乖张的发明家，一个让人敬而远之的杀人医生。不知道他们联袂而来有什么事呢？

    在我奇怪的同时，王沅湘也有点呀异，因为她看到一向飞扬跳脱的长龄一个人默默的端坐在石桌旁，神情落寞，黯然神伤，不由的芳心一颤，好像触动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一缕柔情。不由的一怔，好在她养气的工夫一流，连忙稳定心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开门见山的说道：“世子，打扰了，这次小女子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一些不解想向世子请教！”

    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以我以前对王沅湘的了解，如果有什么新奇的事物，她向来是有兴趣的。今天在山庄游览了一天，那这么这一切一定很让她吃惊吧！来找我讨教一番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可是黄履庄、武易茗这两个人来凑什么热闹？

    王沅湘看出了我的疑惑，连忙解释道：“世子，这次沅湘确实有很多疑问，可是小女子才疏学浅，怕说不明白，所以强邀两位先生同来，望三位一起为小女子解惑！”

    听了王沅湘谦虚的话语，黄、武二人一起谦让。表示那里、那里，王小姐博学多才，我们共同探讨才是。

    没有太在意，看来这二位也不能免俗，见了美女都放下了自己的架子！别的不说，这武易茗在外科医学上，黄履庄在机关、格致方面绝对算的上一等一的大家，王沅湘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能和这二位共同探讨！就别说我这个领先时代上百年的怪物了。

    不过这样也好，邪恶的想法占了上风，既然要打击绵宁，就从王沅湘开始好了，让你看看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博学多才！

    微微点头，并不多言，一壶清茶，四只粉彩杯，招呼三人落座，示意众人随意。

    黄、武二人都是南方人，酷爱绿茶，王沅湘随父亲走遍大江南北，对茶道多有涉猎。见色作深红，香气浓烈，却是一壶花茶。不由的皱眉，暗自思忖，睿王府也算是贵族世家，怎么这长龄如此的简慢，竟然用花茶来待客？

    此时我存了不良的心思，立刻专注起来，见三人并不喜欢，笑道：“王小姐，二位先生见谅，俗语说的好，各有所好。长龄粗豪，只喜欢这茉莉花茶，在文人雅士看来，这花茶比之绿茶的清新未免显的粗俗。可是在我看来，茉莉花茶有“去寒邪、助理郁”之功效，正是春季饮茶之上品，更主要的是能让我心情平和安静。所以长龄向来嗜好此茶。二位先生是南方人，王小姐久居京城，想来也是习惯了绿茶，我这就让人换一壶来！”

    见我如此的体贴入微，三人到不好意思起来，黄履庄抢先笑道：“世子太客气了，虽然我等是南方人，习惯于绿茶，可是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再说了，听世子介绍，我到觉的这花茶也不错呢！让我先尝尝。”这黄履庄向来不拘泥小节，抢先一口饮了，称赞道：“茉莉花茶既有绿茶特有的清香，又有茉莉花的优雅芬芳，茶汤滋味醇厚，香而不浮，爽而不浊，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不错，不错，武老弟，王小姐，快同来品尝一番。”

    武易茗在我面前拘谨的很，微微的品了一口，也不言语。

    王沅湘对茶艺素来有研究，比这茶好千倍的也见过，再说了，此茶无论是水、茶叶、器具都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自然引不起她的兴趣，她生性高傲，这次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品茶赏月。只是敷衍的应付了一下了事。笑道：“果然香气袭人，不过炮制的手法差了些，改天若是世子有空，小女子到是可以做东请几位共同品尝一下新煎之茶！”我和武易茗都对茶艺不通，倒是黄履庄嗜好茶道，追问道：“听小姐所言，莫非《茶经》所载失传已久的煎茶之法？”王沅湘微笑点头道：“确是煎茶之法，却没有失传，只是因为过于繁杂，世人不常用罢了。小女子闲云野鹤，曾经偶尔尝试，对此略有心得！”听的黄履庄两眼放光，虽然和王沅湘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老头也奇怪，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聚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奇女子，不但美丽出尘，又才华横溢，更难得的是慈悲心肠，谦虚温柔，要不是他听说小王爷对这奇女子情根深种，老头到希望讨了来做自己的儿媳妇。最难得的是王沅湘礼貌谦虚，以今天的谈论来看，虽然她说是略有心得。其实必然是此道高手，恨不能现在就请王沅湘动手炮制。不由的坐卧不安。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我和武易茗早就知道黄履庄的毛病，心急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发明了。王沅湘善于识人，早就看出黄履庄是那种直白、单纯，不会作伪的人，这也是她非要拉黄、武二人来的目的。因为长龄给自己的一种迷一样的感觉，而且他现在变得很厉害，城府很深，没有这二人相助，实在是难以了解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微微转动茶杯，道：“黄先生见谅，到不是小女子推搪，实在是因为这剪茶之艺，水，茶、炉、器皿缺一不可，要不然就不能体会这人间的至美之味了。不过沅湘在此承诺，不管三位什么时候到京城，沅湘一定亲自煮茶待客，只希望到时候不要笑小女子手艺粗劣就好了！”

    这次不但是黄履庄大喜，不顾仪态的跳起来，向王沅湘连连作揖，表示感谢。连木讷的武易茗都露出惊喜的神色，看来也是向往的很。王沅湘毫不失礼，起身还礼。一天的工夫不到。我这两位掌握很多机密的先生就被她风范给征服了。

    不愿意一开始就让她占了上风，干咳一声道：“黄先生，王小姐远来是客，我们还是不要太拘泥于礼节了，这样才轻松随意吗！”

    三人内心里都不是那遵守礼法的人，纷纷附和。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问道：“不知道三位这次前来要和长龄探讨些什么呢？”

    黄、武二人同时将目光对准王沅湘。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王沅湘的博学还是让他们深深的折服，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见识可是不凡。除了招揽自己的小王爷，能和武、黄二人谈的如此投机的，王沅湘是第二个，所以这次王沅湘邀请他们来和我做一番探讨，二人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因为他们也很期待，能通过这次探讨，再次听到什么奇思妙想，从而对自己正在研究的东西有所帮助。

    王沅湘成竹在胸。也不掩饰，平静的道：“世子，老实说，这次沅湘本来是打着散心的目的到山庄来的，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样的一番气象，不由的小女子不疑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承蒙二位先生抬爱，教导良多，沅湘得益非浅。小女子在这里先行谢过二位先生了！”然后话锋一转，对我道：“后来，沅湘从二位先生口里知道，其实世子对山庄的事物了解良多，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世子一手建立的。才冒昧的前来请教，世子不会怪沅湘太直白吧！”

    我根本就没有想瞒着她，要不然王沅湘也不能在山庄里自由出入，甚至参观绝密的武器试验了。

    微微点头道：“其实我不过是提出了一个大体的要求，具体的事情都是武先生他们做的。至于王小姐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长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我没有否认，王沅湘脸上的喜色一现，来的时候还怕他推脱呢。没有想到如此的痛快。微微思索。还是先称赞了一番。

    笑道：“其实，小女子对世子做的一切是十分佩服的，尤其是武先生在医道上的研究，更是造福苍生的大好事！小女子对医道也略有涉猎，这次就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了，如果说错了，各位请不要笑我！”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没有想到王沅湘对医学还有研究呢！

    只听王沅湘徐徐道来，说：“医学之道博大精深，谁都难说精通。检验医道的唯一准绳只能是疗效！刚开始小女子也听说了和武先生有关的一些谣言，难免心存偏见。可是亲眼见武先生妙手回春，令盲目之人顷刻之间就重见光明，那一刻，沅湘真的是十分震撼！患者对先生的称赞是怎么也不为过的！”

    武易茗听了也不由的得意，当然嘴上还是要谦让的。

    王沅湘又道：“后来，再和武先生谈论医道，才惊讶的发现先生不但医术高超，甚至已经自成一家，更开创了新的医学，能够弥补现在医学的不足。要是加以时日，一定能够大放异彩，甚至和现在的主流医道并驾齐驱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由的惊讶，要知道武易茗被我招揽后，经过我有意无意的灌输，指导，正在我设计好的道路上一步一步的前进，走上了西医的发明，发现之路。我知道总有一天会取得巨大的成就，甚至能完全颠覆中医学，开创一个全新的医学时代。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这是我切身经历过的吗，在二十一世纪，不管中医怎样的牙硬，它也只能治疗一些所谓疑难杂症的慢性病了，主流的医学已经完全是西医的天下了。可是王沅湘有这样的见识，只能说她眼光的确是不凡了。

    听了王沅湘的话，我就知道她见到的一定是武易茗在治疗白内障了。实话说，虽然有我的技术支持，这武易茗也确实是医学奇才，可是因为时间和人手的关系，这新医学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实在是少的可怜，也就是治疗白内障，阑尾炎什么的简单外科手术还拿的出手。而最有效，也被附近的村民们所认同的也就是当场就能见效，立刻能让患者重见光明的白内障引流手术了。

    自从将武易茗带回来后，我建议他多做实践，以提高手术水平。可是试验对象难得。好在手下有人够阴险，搞了个免费义诊，武易茗才有了一些试验对象而不用天天对动物下毒手了。好在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受到了人们的认同。所以找他来治疗眼疾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不远几百里前来求医，要知道这可是交通不便的古代，现在武易茗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眼科名医了。

    想通了这一点，笑笑，道：“其实也没有王小姐说的这么神奇了，不过是“金针拔障术”罢了，在我国古代就有医学家对眼病施行这一项手术了。患者接受手术后，一般都能重见天日。一千多年前就能施行这项手术，以王小姐的博学难道没有听过白居易的

    “案上漫铺龙树，合中虚贮决明丸；

    人间方药应无益，争得金篦试刮看。”吗？据考，白居易四十多岁後即患眼疾。这首七律反映了白居易当时正在阅读眼科专书《龙树论》，药盒中存放著准备服用的“决明丸”，他考虑一旦服药无效，就得求助手术治疗，用金篦来刮除眼中的障翳。可见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王沅湘应答道：“其实沅湘也略通医道，这“金针拔障术”也有所涉猎，武先生的医术虽然精湛，器具制作的也精良，还没有超出《目经大成》一书归纳的“八法”审机、点睛、探骊、扰海、卷帘、圆镜、完壁的范围。不过武先生仅仅凭借能够清晰分辨眼内纤毫的‘窥微镜’就足以在杏林内zhan有一席之地了！何况先生还有许多更惊人的医学成就呢！”

    武易茗连忙谦让道：“惭愧，惭愧，这‘窥微镜’可不是我的功劳，只有黄先生这等机关大家，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宝贝来！说来我还没有黄先生道谢呢，要不是他造出如此精密的镜子来，我也不能治好如此多的病人！”

    黄履庄被称赞，心胸大畅，只有在这里自己的聪明才智才有人欣赏，而不是被说成不务正业，制造什么奇技淫巧的东西。又喝了一杯花茶，得意的道：“嘿嘿，要说这‘窥微镜’，不是老夫夸口，虽然那法国人带来的东西也不错，却不能用在医道上，而老夫为小武量身定做的这一套镜子，可以戴在头上，可以调节远近，一点也不影响双手的动作，实在是，那个什么来着，对了‘外科手术’的利器啊！”听到这里我才算是听明白了，所谓的‘窥微镜’不过是一个变种的显微镜罢了!自从将武易茗带回来后，我在他身上花了很大的心思，曾经给他描述过现代外科的一些手术器械，都是以前割阑尾炎住院的时候从护士那儿听来的。当时就让这小子两眼放光。找人去制作。可惜要求太高了点，一直没有成功。没有想到黄履庄来了后不但研究武器的正业做的不错，还有闲暇来改进这医疗器械。还取得了成功，真是一个人才啊！不由的多看了他两眼。

    那里想到这人脸皮薄。会错了意，以为我责怪他剽窃呢。连忙解释道：“其实，老夫也就是做了做，还是按照小武转述的世子的想法造的，这次能一次成功，其实是因为世子设计的好，还有，最近琉璃作坊里出的玻璃真的是太好了，又纯净，又明亮，用来做这‘窥微镜’最合适不过了！”说完，呵呵傻笑，想来又是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要用这精良的光学玻璃做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我不由的暗自好笑：“其实都是因为用来做光学仪器的纯净的水晶玻璃实在是太贵了。而我又想给部下的指挥官们装备一点望远镜之类的辅助用品。所以才将那后人都知道的将普通玻璃做成光学玻璃的方法告诉了心腹的工匠（什么？你不知道？就是当年一战的时候，俄国用1000万卢布，外加10万大军从法国换来的秘密啊！说穿了一钱不值，就是在玻璃融化的时候不停的搅拌，这样玻璃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气泡了，也就可以制作光学仪器了）。没有想到黄履庄首先用它来做的是救人的手术仪器。真是很有趣。”

    这样一来，王沅湘看我的眼神难免就多了一丝钦佩。

    而武易茗毕竟年轻的多，他可不像黄履庄那样不通事务，虽然也钦佩小王爷的医学见识，可是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还是那次劫持法场后那个一脸坏笑的年轻人，这样胆大包天的人说什么也不会成为一个医生的。至于这位王小姐虽然文雅秀丽，可见识不凡，也不会为了讨论医道来见小王爷的。一定有别的目的。见机笑道：“呵呵，世子，王小姐，现在气候宜人，就不要说这些枯燥的话题了，还是说点别的吧！”

    王沅湘也想气氛活跃一点，好趁机的套问一下这长龄的真实想法，笑着附和道：“正有此意，几位高才，就由沅湘来开头好了！”

    停，我连忙摆手示意，又来！要是再作诗还不如杀了我好呢，你以为每个人都是曹值啊！能七步成诗？道：“慢，王小姐见谅，长龄实在是没有捷才，也不擅长诗词，还是随意谈论好了，这样才不拘谨,老实说，从小我就最讨厌考试了，每次老师以出题，我都恨不能立刻就长大，好能作老师来考别人，好不容易长大了，王小姐你又来，还不如杀了我呢！”到现在才算是露出了本来的性情。武、黄二人听我说的有趣纷纷大笑，原来这二位也是同样的人。王沅湘也忍俊不已，笑道：“其实沅湘也不喜欢被人考，不过随意谈论也不好，太不着边际了，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就不限诗词歌赋，哪怕是一段话也好，也不论是不是前人所作，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感好了，如此既不拘谨，又能达意，三位看可好？”

    黄履庄一听不用作诗词歌赋，第一个同意了，抢先道：“甚好，甚好，老夫最讨厌作那些什么诗词了，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听着就憋气，还不如说大白话呢！就让老夫起头好了，说什么呢？对了，就说一下人生愿望好了！我先来！”

    听了黄履庄的话，王沅湘大喜，没有想到他如此的知趣，这可是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啊，不由的冲他微笑致谢，黄履庄知趣的眨了眨眼，偷笑，虽然不知道这丫头要干什么，可是看在她要用极品‘女儿茶’招待自己的份上就帮她这个忙好了，反正这小王爷不过是自己的东家，又不是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黄履庄道：“这个，我老了，想的也简单，古人云：‘值太平世,生湖山郡,官长廉静,家道优裕,娶妇贤淑,生子聪慧。人生如此,可云全福’我的目的也就是作个全福之人，呵呵，让大家见笑了！”

    他一脸笑意，想来是他的人生愿望大都实现了，以前他不得志，虽然生活优裕，家庭和睦，可是难以一展长才，自从来到山庄后事事顺心，所以十分的得意。

    却不知道听在三人的耳朵里却各有一番滋味。武易茗半生漂泊，妻子逝世，生活困顿，竟然是一项幸福没有享受过。不由的伤感，又看到同样沉思的小王爷，暗想：“要不是世子搭救，自己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一项幸福也没有享受过的鬼也实在是可怜啊！”不由的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报答世子的就命之恩。

    与此同时，我愣愣的，想的却是：“太平？太平世界就一定好吗?同样也有伤心之人，悲惨之事。要想幸福，还需要自己足够强大，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所爱，而我,就是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虫！”

    王沅湘，美目流转，见我这样的反应也不由的奇怪。提醒道：“黄先生的愿望太好了，简直将人世间所有的福气一网打尽了，让后来人怎么说啊！从先生的福气中分一点就好了，世子你说是不是？”

    被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淡淡一笑，道：“也不尽然，人各有志，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欢老死在床上的！”

    “奥？！那世子有什么样的愿望呢？”

    我回答道：“其实也很简单‘百战妙一心运用，两言决千古太平’，长龄世代深受皇恩，百死不能报答家国，我的愿望就是堂堂中国国家富强。为了这个目的，长龄情愿征战沙场，为国效力，马革裹尸在所不惜。”本来慷慨激昂的话语被我淡淡的道来，听的王沅湘直皱眉头，她博学多才，知道‘百战妙一心运用，两言决千古太平’，是岳飞祠前的一首被广为传诵的楹联。用来表示为国效力的忠心到也贴切。可是从这满洲小王爷的口里说来未免有点奇怪。再加上他那淡淡的语气，平静的神情，让人摸不清楚他的真实想法。

    此时，武易茗也清醒过来，见我已经说完了，连忙道：“该我了，武易茗没有黄先生那样的福气，也没有世子这样的报复，我的愿望就是好好的作个医生，为人解除病痛之苦，也就足够了！”

    王沅湘微笑着鼓励道：“武先生太谦逊了，沅湘当年曾经跟随家父游历各地，曾经在华陀庙看到一联云：“未劈曹颅千古恨，曾医关臂一军惊。”身为名医，可以决定枭雄如曹孟德的生死，也可以妙手为关圣人疗伤，救关云长一命。当年医圣华佗的风采可见一斑，以武先生的医术，可以说是华佗在世，只要秉持慈悲之心，必定流芳百世，就是超越华佗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温宛的话语让武易茗心潮澎湃，别人不知道，就是因为今天晚上王沅湘的一番鼓励的话语，让武易茗在医学的道路上孜孜不倦的追求，终于成为一代医学宗师。

    看着王沅湘轻易的就将武易茗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副躬身受教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冷笑道：“如此，我三人的愿望到都是不凡，一个要为名医，一个要作名将，还有一个是享尽人间福气的活神仙，逍遥自在。古人有云：‘不为名相，就为名将，再为名医’现在有人要立志作名医，名将了，看来王小姐只有立志为辅助朝政的宰相了！”

    此言一出，迟钝如武、黄二人也知道我和王沅湘不如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和睦了。不由的为王沅湘担忧，担忧她如何回应。

    王沅湘到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世子说笑了，沅湘虽然不自量力，还没有轻狂到认为可以治理国家，让天下太平！”

    说完，双手合十，银白的月光照耀下，一脸的圣洁，清澈的眸子里射出坚定的光芒，让人不能正视。道：“我的愿望其实和黄先生没有什么区别！希望这全天下的苍生都能和黄先生说的那样，享有人世间的全福！为此，小女子愿意作任何事情！”这一刻，随着她清丽、坚定的声音，四周的小生命仿佛都被她所感染，停止了鸣叫，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一个圣洁的身影如同观音下凡一样凛然不可侵犯，纯美圣洁的让人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说罢良久，她忽然变的黯然神伤，垂下眼帘，柔弱的道：“其实，沅湘知道这也是痴心妄想，这人世间有太多的罪恶，要想成为那样的乐土。可能穷尽一生的力量都难以实现。”

    “可是，正因为正道沧桑，如果所有的人都畏惧艰难而不去努力，那美好的大同世界就永远都不可能到来。所以我才有这样的想法，哪怕只能帮助很少的人，让他们过的更好一点，也就离大同世界更近了一点，沅湘的心愿就满足了。”

    虽然感动，可是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现在不会，将来永远也不会，因为人的yu望是没有止境的。不由劝阻道：“王小姐，虽然你的想法很美好，可是人心不足，光靠你的力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早晚你都会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受到伤害，还是早点停手吧！”

    没有想到，王沅湘只是一时的黯然，很快又振作起来，恢复了刚才那恬静的模样道：“多谢世子提醒，我也知道这样很傻，可是人人都不付出，那这个世间早晚都会沉沦的。所以沅湘明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会坚持下去的，哪怕有一点点的改善也好！”

    不由的哀叹，虽然没有理想很可怜。理想很崇高也很悲哀的。像王沅湘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发下这样的宏愿下场一定是很可怜的。不由的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惜，想再规劝两句。

    没有想到恢复正常的王沅湘立刻变的咄咄逼人起来，正容道：“世子，虽然刚才沅湘对山庄的医学和其他的改变深表佩服，可是白壁有瑕，这里也有很多会为祸世间的东西！”

    不由的一愣。我所作的一切可都是经过实践证明了，绝对是划时代的进步，怎么会有危害世间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7）论道补完

    第二十一章（7）论道

    山庄的一切可是倾注了我很大的心血，怎么能让人无故的诋毁？不由冷冷的道：“虽然王小姐冰雪聪明，可是也不一定能精通所有的知识吧，就算精通所有的知识，也不见得就能作出正确的判断，你刚才说山庄里有危害世间的东西，是不是有点武断了啊！”

    此时王沅湘一脸的圣洁，因为刚刚表白了自己崇高的理想，变得十分平静，对我挑衅的语气也毫无反映，道：“不敢，沅湘还没有如此狂妄，也不敢说自己的断定就一定是对的，可是，为了天下苍生还是要说出来，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世子，我这里向您赔罪了!"

    说完，正容一福，秀丽的脸庞上全是坚定，清楚的表明了她不会放弃。果然，她继续道：“忠言逆耳，请世子恕小女子放肆，就是有什么荒唐的地方，还请世子容小女子说完。”

    道：“在沅湘看来，世子所作的这一切有七大错!”

    听她一言，不但我吃惊，黄、武两个对王沅湘十分有好感的人都感到惊讶，想不到王沅湘对山庄的事物竟然有如此多的偏见。在二人想来，王沅湘顶多有二、三处不满罢了。

    反而是我很快从最初的气愤中冷静下来，因为忽然想到，虽然这一切变化是我一手设计的。可是说到根子上，很多是从西方借鉴来的。有许多简直就是照抄。只所以在山庄里推行的很顺利，根本是因为我强力压制，其实早就知道有很多人是不以为然的。持反对意见最强烈的恰恰是我所倚重的那些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们，那些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士兵，农民、工匠们接受的倒是很快，因为对他们来说只要干活那工钱，能养家糊口救行了，至于怎么干，用机器还是手工干关系不大，反正都是干活。

    可是我的这一套，触及到受过儒家教育的以焦循为代表的一众知识分子们的反对，因为用儒家的观念来看，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接受的，例如我宣传的什么、‘自由平等’思想。只是因为有求于我，再加上实践证明这一切确实有效，他们才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不过很快的，因为白莲教作乱的缘故，我要管制的就不是山庄这样小小的一块地方了。等我开始管制地方。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百姓，更加保守强大的地方势力，这一套是不是还有效呢？真的很难说。

    王沅湘虽然是女子，可是主见极强，叛逆精神强烈，应该算是士林中的革新派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积极的结识权贵，参与政治了。到不妨听她怎么说，也好作为借鉴。

    王沅湘见我没有预料中的暴怒，有点惊讶，没有想到一年多没见，这长龄成熟了很多，变的喜怒不形于色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的批评，道：“在我看来，第一大错就是明哲保身，任用私人！世子手下明明有很多人才，武、黄二位先生不说，孙子潇可以说有经国安邦的才能，他的才能足以作个封疆大吏。世子世代承受皇恩，对这样的人才，本应该极力的向朝廷推荐，让他们施展抱负，好造福苍生。可世子私心作祟，收为己用，让大好的人才作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世子明鉴，是不是有负朝廷的重托呢？！”

    不由的好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指责呢，原来是这个。这就是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的区别了。在王沅湘看来，清朝的文化，制度完美的很，现在虽然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不过是用人不当罢了，只要任用贤能，很快就会变好的，所以才对于我明明知道有贤才，不推荐给朝廷，反而私自留下表示愤慨了。

    当然了，要不是我是满人，还是备受宠信的亲王世子，说不定她会以为我有谋反的心思呢。当然现在是不会了。可是对我这个现实主义者来说，清朝的衰弱是注定的了，要我和它一块死可不行。还不如另起炉灶呢，当然是网络人才自己用了，那里能推荐给朝廷？不由的暗笑，王沅湘啊，王小姐，你枪口对错了方向。

    王沅湘见我沉默不语，还以为这一番正气凛然的话语打动了我呢，语气和缓了不少，大概以为我还算是孺子可教罢。道：“其实世子所作还是有很多不错的，可是身为亲王世子，为什么要作与民争利的事情呢？我在山庄看到了很多机关，从采煤的‘汽炉’（也就是蒸气机了）‘抽水机’到织布纺纱的机器，甚至还有磨面的机关。如此多的机关确实犀利，织的布，磨的面要比农民们织的土布，黑面好多了，也便宜的多！我还听说，这些织布，磨面作坊（正确的说应该是工厂）织的布，磨的面不光是山庄自己用，还卖给附近的居民，有很多人贪图这些布匹便宜，机器磨面省力，荒废了耕织，如此以来，农夫们男耕女织的生活必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地主们还好说，那些佃户、贫农如果也贪图安逸，一定会受到影响破产的。到时候流离失所成为流民，生活困顿，揭竿而起，必定酿成大乱。世子身为皇亲，那里会缺少金银，实在是没有必要和升斗小民争利吧！”

    听到这里不由凛然一惊。到不是被王沅湘描述的前景吓到了，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虽然我知道工厂化的机器生产必定带来效率的极大提高，生产出更多的财富，可是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已，中国所多是像王沅湘这样的知识分子，他们的想法和王沅湘也差不多，认为中国的文明已经好的不得了，世在没有必要大动，至于这些奇技淫巧什么的更是有害无利。以后要动员他们建立工厂，采用机器生产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真是头疼啊！

    在我走神的同时，王沅湘毫不客气继续指责我所犯下的五条错误，“第三条是：任人为钱，毫无礼仪廉耻，以金钱来诱惑手下的士兵，工人为我卖命，实在是有违圣人的教诲。”

    第四条：任用酷吏，随意的责罚下属。（这一条可是错怪我了，因为王小姐看到的是军法官在根据我所制定的新军法惩罚完不成训练的士兵，在王沅湘的眼里，就成了滥用私刑，随意责罚了)

    第五条：私造枪械、火炮。

    第六条：违反朝廷的规定，允许基督教私自出京传教。

    第七条：完全不顾圣人的教诲，山庄的小学，技术学校等学校里很少教授学生们安身、立命的孔孟之道，而是以各种实用知识为主，还有一些所谓的‘自由’‘天赋人权’之类的胡言乱语。长期以往学生们必定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了，这样的学生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吗？

    听完了王沅湘的指责，武、黄二人都惊呆了，虽然王沅湘的语气不严厉，可每一条都是大罪，只要报给朝廷，山庄就大祸临头了。

    反而我并不在乎，她的指责虽然严厉，说到根子上不过是我触犯了王沅湘的道德地线罢了。

    王沅湘算的上开明，可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根本不能接受这些从资本主义借鉴来的东西，金钱至上，实用主义，更别说是‘人人生来平等’这就算在18世纪思想最自由的法国也被认为是激进的口号了。她不过是一时气愤罢了，应该没有告发我的意思。

    笑道：“王小姐言重了，在长龄看来你是多虑了，其实我作这一切的目的很简单，一来，我从小就懒，能少干就少干，找人制造这些机器就是为了偷懒，没有太多的想法，后来见它们还算是有效，才用来干些别的事情。我‘暂时’没有推广的意图，所以你说会搞的天下大乱那是太抬举我了！”说完，做作的大笑两声。继续道：“二来，也想赚点钱花花，既然王小姐说的如此严重，我以后不改正就是了。”

    我只所以如此的好说话，是因为我真的不打算自己办实业，官商勾结，国营企业的弊端见的还少吗？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推广技术所作的准备罢了，本来就不打算自己干，拿来作个顺水人情好了。

    至于其他的错误，除了第六条，那些狂热的传教士勾结马克思趁机的传播‘耶稣基督’我不知情以外，王小姐说的我都会注意的，一定依照律法来办事。在学校里会更重视儒家教育的。

    至于私造枪械，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得到兵部批准的。要是小姐不相信，可以叫人拿公文来。

    说着就要找人去拿公文。王沅湘见我如此的好相与，那能不给我几分面子，恰到好处的表示，道：“原来如此，是沅湘鲁莽了，还请世子原谅则个。”

    又道：“既然如此，就不用麻烦了，小女子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我乃一平民。怎么敢指责世子。”

    黄、武二人在王沅湘开始指责我的时候可是为她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俩可是领教过那些指责小王爷想法错误的人，那暴跳如雷的样子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可是因为一是摄于他的权威，二是实践证明了，小王爷从来都是正确的。众人才心服口服的。这次王沅湘一个弱女子如此毫不留情的指责，还不知道小王爷闹成什么样呢。那成想是这样的平静，简直是躬身受教吗！

    不由的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句话‘一物降一物啊！’二位只是专注工作，可不傻。这个时候那里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找借口，还有重要的试验要作，也不等我表示意见，飞快的溜了。

    王沅湘此时满心的不解，本来她的意思就是激怒长龄，要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刚才的指责，除了真实的想法，还有一些是无理夸大。那想到本来飞扬跳脱的长龄，只是微微辩解，就全盘接受了。难到这是他真实的想法？不由的打破顾忌，仔细的打量起来。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因为在野外训练晒的有些黝黑的脸庞透出英气勃勃的气质，让他显的十分英俊，没有了那丝纨绔气息的长龄看上去到是一表人才。

    从思索中醒来的本小王爷感觉到王沅湘的疑惑，连忙掩饰，故意的一笑，道：“哈哈，王小姐，你不觉得刚才我们太拘束了吗？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谈论风雅的好时候啊，说什么劳什子的国家大事，苍生百姓？说说笑笑不是更好？哈哈！”说完放肆的打量她的如花容颜，从光洁的额头到纤细的腰肢，十足一副登徒浪子的样子。

    可惜，王沅湘冰雪聪明，我此时的表现更坚定了她的判断，那就是长龄是故意做作。深藏在纨绔子弟的面具下的是一颗勃勃的野心。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探察清楚。

    微笑着和我闲聊起来。不由的头疼，因为她太博学了，从天文到地理，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有精到的见解。要不是仗着后世的新奇观点，早就出丑了，可就是这样，我也很狼狈，只能搜肠刮肚的想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应付她的盘问。

    正准备装傻，王沅湘忽然改变话题道：“世子，你知道么？二阿哥绵宁最近被幽禁了！”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我最仇恨的绵宁怎么会被幽禁？

    一脸的惊讶，等候王沅湘解释。

    果然，王沅湘幽幽的道：“其实，这次二阿哥实在是太冤枉了！”

    “不过是剿灭白莲邪教的一些叛逆罢了，虽然手段残酷了些，可是不用霹雳手段，怎显菩萨心肠。要不是二阿哥当机立断，等那些白莲教匪徒成了气候，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百姓会遭殃呢。那些迂腐的大臣们只会一味的说什么‘加以抚恤，小乱自平’。参二阿哥贪功、暴虐。陛下一怒之下就将二阿哥幽禁了。一步也不许他出王府”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其实绵宁被处罚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不过我的得到的情报是，和砷的同党趁机的弹劾绵宁，说他意气用事，手段暴虐有激起民变的可能。目的不过是打击嘉庆罢了。表面上嘉庆大怒，训斥了绵宁。可实际上不过是作样子给下面看。听了王沅湘的话，好像是绵宁真的被处罚了？我不由暗自思量，莫非嘉庆真的生气了？

    很有可能！不由的一声冷笑，道：“怪不得要幽禁他，是该，光有点小聪明，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明明嘉庆爷胸有成竹，绵宁偏偏自以为是，是该吃点苦头！”

    王沅湘追问道：“奥？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定见？”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可是违反了我藏拙的本意。转念又一想，反正白莲教已经作乱了，很快我就要一展身手了，实在是没有必要表现的太傻。过犹不及吗。

    想到这里，笑道：“那还不简单，‘以拖待变’吗！”说完转身而起，不看王沅湘，道：“虽然和砷看起来如日中天，党羽遍布朝野，其实他所仰仗的不过是太上皇－乾隆罢了，而乾隆皇帝虽然精明强干，可是已经是80高龄了，风烛残年，还有几年好活？所以嘉庆制定的对策就是守拙，只要不犯大的错误，等到高宗归天，那和砷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说绵宁这小子是自讨苦吃，出什么风头，我想不过是以为大势已定，要争夺什么皇太子的位置了罢，太心急了，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王沅湘听我的分析，美目一亮，到不是我的分析多么出奇，其实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王沅湘高兴的是终于从话语中知道，这和硕睿亲王世子不是像人们认为的那么草包，实际上是一个精明厉害的角色。因为他仅仅是听了自己的话，就得出了和王公大臣们一样的结论。果然不能小瞧啊。

    可是她不知道，此时背对她的我正满心的伤感。虽然早就知道绵宁屠灭霍家的原因，可是一说出来，还是禁不住伤痛，可恨的绵宁，不过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英明，不但数百人无辜丧命，我最亲爱的人儿也香消玉陨，再也不能相见。

    定了定神，冷冷的道：“其实这次绵宁是因祸得福了，王公大臣们只认为祸害在朝堂之上，所以单单认为绵宁是为了争储才这么作的。可我知道绵宁作的是对的，白莲教的叛乱没有那么简单，朝廷应对又不得当，一定会酿成大祸的，绵延数省是免不了的了，到时候，到时候贪功暴虐就会变成有雄才大略了。绵宁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好啊！”

    虽然我的语气恨恨的，可是王沅湘吃惊的不是这个，她呀异道：“没有到世子还有这样的见识呢，和我父亲想的一样啊！看来你的才能不比二阿哥差啊！”

    我一听，也是一愣，“父亲？”不由的想到那个端正严谨，年轻潇洒的不像样子的王鼎来！没有想到这个人挺有见识的吗，竟然能看出历史的走向，不简单啊。

    嘴上也没有闲着，道：“奥，只是不比他差吗？原来长龄在王小姐的心目里地位这么低啊！要知道以前我和绵宁可是并称为满人里的’绝代双骄’啊！从小就又神童的称号，‘智、秀’二贝勒，京城里谁人不知道啊！我能看出绵宁的小算盘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是以前我在王小姐的眼里表现的太差了，是一个愚笨的大傻瓜啊！”

    听我说得有趣，王沅湘也禁不住噗哧一笑，露出了小儿女的神态，道：“世子见谅，谁让你以前掩饰的太好啊，一副纨绔的样子，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贝勒爷原谅。”

    话锋一转，道：“可是，世子明明聪明，睿智，对朝廷上的事情看的更是清楚，为什么要一直藏拙呢？莫非......?”

    我转身盯着王沅湘，只见她清秀的脸上满是笑意，一双美丽的眼睛更因为揭穿了我的秘密蕴满了喜悦，于飘逸中平添了几分俏皮，仿佛仙子一瞬间化身为凡人一般，让人多了一丝亲切。不由的心中一动。道：“其实，王小姐冰雪聪明，应该能理解我的。”

    王沅湘难得的如此轻松高兴，道：“让我想一想，对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世子是怕有人妒忌吧！”

    这次我倒是有点佩服她了，笑道：“也对，不过更多的是因为长龄的想法和大多数人不同，所以不想表现出来，害怕被人打击报复吗！今天王小姐也看到了，就我搞的这么东西，聪慧、开明如沅湘你都有很多不能理解的，要是告诉其他愚笨的人，还不得将我当成怪物抓起来，关在笼子里供人展览啊？如此我和动物园的猴子有什么区别？所以只能藏拙了。"

    王沅湘现是认真的听我解释，后来当听到我亲切的称呼她的名字，雪白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红晕。可是还没等她嗔怒，又听我说的有趣，不由的笑道：“世子真是喜欢夸大，那里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谁敢对你这样的亲王世子如何啊！我看啊，顶多是你露出了真面目，被睿亲王打板子！还有这个‘动物园’是什么啊？”

    坏了，又说漏嘴了，只得补救，解释一番，这个动物园就是将众多的珍奇动物，如、虎、豹、鹿，熊等等饲养起来，集中的一起，让人们参观的地方。

    听完了我的解释，王沅湘悠然神往，道：“真好，这样的地方一定能让人大开眼界，可惜北京没有，要不然，沅湘一定第一个去观赏一番。”

    微微一笑，许诺道：“这有何难，等我建立了功业，一定建立一个全世界最大最全的动物园，将所有的珍禽异兽都聚集到一起。让沅湘你足不出户就能见遍全天下的珍禽异兽！”

    王沅湘一愣，半是因为我忽然亲切的语气，半是因为我话语里洋溢的强大的信心。不理解为什么刚刚还在守拙的小王爷怎么忽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我见她疑惑，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我藏拙除了因为没有实力不能表现以外，还有就是不知道要为了什么去奋斗，刚才我听了沅湘你的理想，很受启发，所以就作一点豪言壮语了，你看着吧，我长龄身上流的也是热血，也是胸怀大志的好男儿，就让我作一番事业来给大家看!”

    王沅湘见我如此的慷慨激昂，也高兴起来，勉励几句，希望我为天下的百姓谋取幸福。我们的关系又近了一些。

    王沅湘虽然有所怀疑我的真诚。可是她做梦都想不到，我只所以说出这样恶心的话来，完全是为了接近她，好找机会征服她，从而在另一个战场上给绵宁致命的一击！

    我暗暗的发誓，绵宁，既然你夺走了我的最爱，那这次我就要以牙还牙，也让让你尝尝刻骨铭心的仇恨是什么滋味！

    正准备投其所好的说几句救国救民的大道理，来讨好王沅湘，一个人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打扰了这温馨的气氛。我十分不悦，正要教训两句。

    来人已经气喘吁吁的禀报了起来，道：“爷，十万火急啊！刚刚王府来信，老夫人病危！王爷，让世子和两位格格，火速回京！晚了可救来不及了！”

    大惊，从小奶奶就无比的疼爱我，让我享受了温暖得亲情。不由的变色，道：“备马！我立刻就回京！”

    张正心诺诺的还要说话，不由的踢了他一脚，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罗索！”

    说完，不顾还有客人在，三步并作两步，径直的去了，一刻也等不了，要连夜回京！

    心急如焚我连夜回京了。却不知道身后雨荷这个小丫头鬼鬼得看着我的背影偷笑！道：“心荷姐姐，还是我有办法吧！一个小谎，哥哥就巴巴得回去了！好像抢肉骨头吃的猎犬奥！跑的真快！”

    同样一脸笑意的心荷姐姐，拍拍雨荷的小脑袋，笑道：“算你了，鬼丫头，不过这次回去看奶奶怎么惩罚你，你敢说她老人家去了！最少打你十板子！”

    雨荷把舌头一伸，作了个鬼脸道：“才不会呢！奶奶想抱重孙子都快要发疯了，这次我把哥哥骗回去，她老人家一定会奖赏我的，怎么能打我呢！”

    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姐姐，这次家里给哥哥定的是那家的小姐啊！？是不是一个丑八怪啊？要不然哥哥怎么不喜欢娶亲呢！”

    心荷又拍了她一下，笑道：“听说是快要就任九门提督的玉大人的独生女儿，漂亮倒是很漂亮，可是你还不知道长龄么？他在意的可不是这个，再说以他的性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范的，所以这次回去

    有热闹看了！”

    雨荷人小鬼大，一点就通，道：“我知道了，还不是为了笼络那个玉大人，所以就给哥哥找了一个！呵呵不就是‘政治联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姐你也不是么？”

    “呸，我怎么一样，你未来的姐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表人才，我们从小就认识的！”心荷姐姐羞红了脸分辨道；“可是这个玉小姐就不一样了，再说了，长龄的性子可是犟的很，到底怎样还不知道呢！”

    雨荷关心的可不是这个，笑道：“嘻嘻，不就是‘青梅竹马’么，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姐姐，我们还是赶快收拾收拾回家吧！晚了就没有好戏看了！”

第二十一章（8）

    连日奔波，终于在第二天快要天黑的时候赶到了家里。

    不过没有想象中愁云惨雾的景象。几个家丁正性高采烈的在王府门口挂灯笼。不由的一愣，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小子们还这么高兴，还有没有良心啊，枉费了奶奶以前对待他们是那么的仁慈。好在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难道是奶奶的病情有了好转？

    飞身下马，将缰绳一扔，急道：“是不是老夫人的病好了！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边说，边闯进大门，向奶奶居住的养心殿而去。

    忙碌的家丁们先是一愣，竟然有人敢咒老夫人生病？！那还了得！不想活了。后来一看，这一头一脸尘土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小主子，顿时忙碌起来，有人飞快的跑去后堂，向夫人们禀报，世子爷回来了！剩下的人连忙接过疲惫的马匹，有人巴解的为我拍打身上的灰尘，傻傻的回答：“贝勒爷，你可回来了，可把小的们想坏了，一路上辛苦了吧？”在我就要发火的时候，他及时的表达了疑问：“不过，爷您从那里听到老夫人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昨天老夫人还到宫里去串门子呢！难道一天的工夫就生病了？”

    再也不用解释了，我此时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怎么敢在我面前撒谎？奶奶一定是平安无事了！肯定是有人需要我‘及时’的赶回来。想来张正心是没有这个胆子的。除了我的姐妹们再也没有人会如此的不拘小节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想念家人了！一想到慈爱的奶奶，温柔的母亲，不由的心中一热，气也没有了，只剩下浓浓的亲情。

    离家一年多终于回来了，迎接自己的小主子当然就成了睿王府当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全府上下除了公务繁忙的父亲，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准备丰盛的筵席为我接风。

    此时，脸色红润的奶奶正一脸慈祥的上下摩挲着我，唯一的孙子长大了，身材挺拔，一脸的英气，看的她老人家老怀大慰。只是免不了抱怨，说我是小白眼狼，心太狠了，一连去了一年多都不回来看她老人家。当然聪明如本小王爷，最拿手的就是哄人开心了，略施手段，就让老人家不停的大笑，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旁边，姑姑们也不停的打趣，十分温馨，只有母亲心疼的道：“龄儿,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黑了，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微微一笑，安慰道：“母亲不用多虑，儿子可不是那些纨绔子弟，自然是想建立一番功业的，既然朝廷给了我机会，当然要好好珍惜了，自己练兵，和士兵们同甘苦当然辛苦一些，可是也有好处的！您难道没有发现我强壮了很多吗！？”说完，挣脱奶奶的抚慰，在大厅里摆了几个姿势，让我粗壮的胳膊显露出来。引得姑姑、丫鬟们放声大笑。最后微笑道：“我现在不是变的更有男子汉气概了么？肯定更受小姐们的欢迎了！”

    这次，我恬不知耻的表现，连母亲都被逗笑了！

    奶奶趁机道：“还笑，别笑了，我孙子可不是吹牛！这一年多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提亲的人快把咱们王府的门槛踏破了！而且这些人都奇怪的很！我知道龄儿的眼光高，也不敢作主，找借口推辞说我家的孙儿人才不行，只知道胡闹！可是那些媒人不知道怎么了，全是一个口风，说龄儿是什么风liu潇洒，才气逼人的大才子！你说好笑不好笑，明明我的孙儿从小顽皮胡闹么！让这些媒婆一说，黑的都变成白的了！”

    姑姑听了奶奶的话，大笑道：“妈！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这些媒婆可没有撒谎！现在全北京的大家小姐们谁不知道我们家的小王爷是风liu才子啊！”说完，走到我的身边，用力的扭了扭我的耳朵，低声道：“好小子，还说什么带兵呢，正事不干，就写什么言情小说，让北京的大家闺秀们一个个神魂颠倒的，还以为你长的多么俊呢！根本不知道你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猴子！把我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为了给你圆谎，姑姑可没少出力，你怎么谢我？”冤枉啊！我也是被迫的！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成长的时候被姑姑长期迫害呢，我可不敢得罪她，我家的女人们都厉害啊，只好答应，但有差遣，一定服从，才躲过了一劫。

    气氛活跃起来，大家闲聊，才知道琼瑶大师的小说确实是受欢迎啊！除了奶奶眼睛不好没有看过，在座的姑姑们，甚至母亲都看过了。据姑姑说，我在北京的大家闺秀们的圈子里可是很受欢迎呢。

    小姑姑甚至断言，只要一说：“金长龄回来了，估计明天就会有很多人亲自来拜访的！谁不想看看风liu才子长什么样啊！再说了，这风liu才子的家世还好的很，嫁给他一辈子都会享受荣华富贵的！”

    我正头疼，母亲抛出了一个更让我头疼的话题，道：“龄儿，想必这次你这么快回来，也是同意我们给你定亲了，为娘很欣慰，你终于长大了，能体会我们的良苦用心。”

    不由的一愣，这次回来八成是被雨荷骗回来的，我可是什么信件都没有见到啊！

    好在我的心思沉稳了许多，微微一笑道：“母亲，你在信上说的不大明白啊，我也没有看懂，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呢，这才匆忙的赶回来的！”

    母亲一笑道：“怪我，怕你还和以前那样没长大，不知道轻重，说的不清楚，现在再给你解释一下。”

    说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原来，朝廷里的政治斗争已经到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乾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和历史上说的什么和砷束手就擒不大一样，他可没有这么好相与，换了是谁都不想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啊！他的门生故旧遍布朝野，还有很多人在外地执掌兵权。其中就以执掌大权的富康安为代表。所以给了已经继位的嘉庆很大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实力相对单薄的嘉庆为了自保，不得已要广交盟友，最重要的当然是执掌兵权的将领了，金钱，官位再所不惜。自然联姻也是常用的手段之一了。

    正好，这次就要任职九门提督的玉大人只忠于乾隆皇帝，是两方重点争取的对象！双方为了拉拢他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急了！这次终于玉大人认清了形式，倒向了嘉庆这一边。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为他的独生女儿结一门好亲事！

    听到这里，就是傻子也明白为什么我会被连夜召回了！

    怎么能轻易的认输呢？分辨道：“这也没有什么啊！为人父母的常情吗，我看绵宁是一个好人选，地位够高，人还算好看，让他作玉大人的女婿不正合适么？”

    母亲微微一笑道：“话是不错，可是玉大人托人传来的话，说是不想嫁入皇家，免得将来三宫六院的不得幸福，找一个富贵人家作正妻就足够了！”

    不由的抱怨，他妈的，玉大人，你这么明白干什么，这不是害我么！

    果然，妈妈微微叹息道：“要说这玉大人确实够疼玉小姐的，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考虑，连皇亲都不作了。”

    “嘉庆爷和你父亲商量过了，虽然玉大人说的轻巧，可是为了笼络他，万万不能轻率，现在我么这边的宗室里，除了绵宁，也就是龄儿你的条件够好了，所以就商量着给你订了亲事！”

    听到最后终于被包办了婚姻，而且是一桩重要的政治联姻，不由的怒火中烧，冷笑道：“哼！那玉大人一定是反对了！他不是害怕自己的女儿和别人争宠么？怎么？我这个亲王世子难道只会娶一个？”

    母亲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道：“怎么会，我后来才听说的玉大人刚开始也不同意和睿王府联姻。后来了解过龄儿你事迹，知道你不是那些纨绔子弟，才同意了。”

    顿了一顿，又道：“为娘知道龄儿喜欢那个王小姐，非她不娶，不过这次为娘也无能为力了，因为这不单单是一桩婚事，甚至还关系到皇位和我们王府的安危！也不要太难过了，为娘答应你，只要你先娶了玉小姐作福晋。过一段日子，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一定也让你娶王小姐作侧福晋！”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这是一桩政治婚姻。可是身不由己的感觉实在是不好，不由的怒道：“好了，我还有的选择么！”

    说完生气的走了，走到门口，好像想起了一点什么，回头问道：“对了，即然已经定下婚事了，那这玉小姐到底叫什么也该告诉我吧！”

    厅上的众人见我如预料的一般，大发雷霆，正发愁呢，只有姑姑反应的快，接口道：“好像是叫什么‘娇龙’，很奇怪的名字，不像是一个姑娘家呢！不过也没有什么，将门虎女么，龄儿，说不定合你的胃口呢！”

    听到这奇怪的名字，我一愣，不由的默念两声‘娇龙’？玉大人？九门提督？难道是玉娇龙？老天你不会是耍我吧！

    本来，冲出门来是想找个地方散散心的。可是一出门就被等候多时的侍卫给逮到了，一侍卫恭敬的表示，王爷有请！

    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听从父亲的教诲。想来又是一番联姻有什么好处之类的大道理！不由的愤怒，怎么没有人考虑一下我自己的感受。

    进到书房，父亲正一脸平静的把玩新得的一方砚台，见我进来只是示意我坐下。很长时间，等他把玩够了，才缓缓的道：“龄儿，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让你办！”

    又来了，洗耳恭听政治联姻的好处！“是这样的，湖北的白莲教匪徒作乱，四方震动，有很多绿林豪杰趁机和他们勾结在一切，危害很大，朝廷很不满，要剿灭一番！”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有心谋反的！现在就有不少的名门正派派人来京城向朝廷表示忠心，还有人表示要出力助朝廷剿灭乱匪！”

    奥？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不由的奇怪，不是说江湖和朝廷是对立的么？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有名气的就是武当派的江南大侠－李幕白，他不日就要到京城了，陛下吩咐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本来陛下是想让这些人住到嘉庆王府的。（嘉庆虽然当了皇帝，可是乾隆还没有死，所以日常还是喜欢住在王府）以表示隆重。可是为了陛下的安全，大家都反对。所以我就主动请缨，让他们住到咱们睿王府来了。”

    “我想好了，具体的接待事物就由你负责，除了好好招待，让他们宾至如归以外，还要严加监视，不要让他们在北京闹出什么大乱子了来，要知道这些江湖人士桀骜惯了，很难管教的！”

    长篇大论完了，见我目瞪口呆，还以为有畏难情绪呢，安慰道：“也不用担心了，我知道这个差使不好干，那些江湖人士不会乖乖的呆在王府的，惹事是难免的了。所以向陛下请求，从神机营和大内抽调了五百好手给你调遣，应该足够用了，有什么人图谋不轨你直接处置就好了！好好办差，别让人看扁了！”

    他那知道我惊讶是因为没有想到《卧虎藏龙》里说的竟然有三分真实，听这一切分明就是那盗剑的一幕呢！

    连忙解释道：“父亲放心，我一定尽力办差，作的漂漂亮亮，不给我门王府丢人！”

    “还有，儿子在保定训练了一批人手，虽然不是很精锐（假装谦虚！我的人对付这些武林高手，应该很有效罢！），可是我用的得心应手，不知道能不能调到北京来？省得因为不熟悉出差错吗！”

    一番话合情合理，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当然被采纳了。

    “这样啊！也有道理，明天我去向陛下讨个批文就是了！你派人叫他们来吧，具体的事情你看这办就是了。没什么事情下去吧！”

    “是，”答应一声，临走前，禁不住好奇道：“对了，父亲，我听说这李幕白有一把好剑，是他号令武林的凭证，这次他有意献出宝剑，表示对朝廷的忠心，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回答：“啊？宝剑，好像有吧！”

    继续问：“是不是叫什么‘青冥剑’啊？听说削铁如泥呢！”

    道：“削铁如泥倒是听说过，也不知道真假，可是他报上来明明叫什么‘游龙’剑啊！”

    我又是一愣，串了，这下全串了，赶快把费老头从山庄提蹓过来，问问他天天挂在嘴边吹的宝剑是不是叫‘腾蛟’！（有不清楚的请看《七剑下天山》

    出乎大家意料的答应了和玉娇龙的婚事。王府的众人反应不一。奶奶以为我终于长大了，能体谅她早一天抱重孙子的苦心，父亲也以为我长大了，能够体谅到官场上的险恶，知道和九门提督联姻的重要性了，而十分欣慰。倒是了解我的母亲和姑姑们加强了戒备，防止我玩出什么出人意料的新花样来。

    可惜的是，这次大家都不了解我想的是什么，我想的是，按照《卧虎藏龙》的记载，好像是玉娇龙在新婚之夜逃跑了罢！要是王度庐记载的不错，本小王爷根本不需要为这一桩注定要泡汤的婚事发什么愁？乖乖的作个好儿子就行了！到时候变故发生，什么都没有作过的本小王爷作为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出现，应该能得到人们的同情吧，这样一来，为了安慰我那受伤的心灵，未来的婚姻大事应给能够自己作主了吧！

    所以我现在忙着接待以李幕白为代表的向朝廷表忠心的一众江湖人士，务必办理的干净漂亮，从而展示自己的办事才能，也好让手握大权的王公大臣们知道知道本小王爷的办事能力，想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比我预计的早几天，我的班底早早的就来到了，其实也好理解了，以雨荷为代表的，惟恐天下不乱的众人可不想错过长龄世子大闹睿王府的好戏。自然是星夜兼程赶来了。

    所以等又累又饿的雨荷格格在王府门口看到迎接她的一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满脸幸福的微笑着的哥哥（雨荷饿花眼了，明明是狞笑么，就差吃了这谎报军情的小丫头了）的时候，素来口齿伶俐的小丫头也不由的口吃了，道：“哥哥！你，你真的是我哥哥么？”然后又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没有离家出走啊？”不能相信我会心甘情愿的站在王府门口，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用力的捏着我的手臂，见没有发出惨叫声，确实不像是被严刑拷打后强颜支撑，好像是很正常的样子。然后又四下里侦察一番，所有的阴影，角落旮旯里都翻了一遍，就差上房顶去巡视了。最后表示道：“不对啊！哥哥，好像没有见到阿玛派来监视你的侍卫啊！怎么你不逃跑呢？奶奶可是要你娶亲啊！你是不是看起来很好，可是被打糊嘟了？”说完用力的颠起脚尖，要试试我额头的温度。

    看她反应有趣，其实我不多的火气早就消了大半，不由的笑道：“想不到吧，小丫头，你哥哥我是很喜欢玉家小姐的！你是不知道啊！玉家小姐温柔美丽，贤惠大方，真是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人生伴侣啊！所以我一见倾心，非她不娶，此刻正满心欢喜的等待和和玉娇龙小姐共结连理呢！我看你才是脑子里有虫子，本小王爷怎么会逃婚呢！”

    一席话听的无数的人哀嚎！纷纷道：“完了，完了，我的银子啊！”

    “小王爷怎么转性了啊！”

    “这次连酒钱都输没了啊！”声音特别大，一听就是我的无良师傅！

    奇怪的是，雨荷一副偷吃了小鸡的小狐狸的样子。不由的奇怪，早就知道这些小子会拿我的终生幸福来打赌的，哀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雨荷十成十应该是赌我逃婚的啊！怎么还有心情偷着笑？

    还好，刚刚下车的心荷姐姐解答了我的疑惑。她笑道：“我说的怎么样？长龄到了关键时候一定会顾全大局的，都不听我的！让你们输个倾家荡产！”

    呵呵，原来是姐姐坐庄啊！以雨荷的脾气，输给自己的姐姐的银子，早晚能找借口要回来！

    姐姐看出了我的心思，道：“长龄，这次你可是猜错了，我可是大家闺秀啊！怎么会作开赌这样的事情？再说我其实也有五成的把握赌你不听话呢！那成想，这次你这么乖，埃，我算是看走眼了，可惜有人还为了这个患得患失呢！真是不值得啊？”

    等等，不由的一喜，这说的难道是王沅湘？说她听说我结婚而心里不舒服？这是不是表明她其实对我的观感没有看起来那么差？我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我的姐姐是什么人，慵懒的一伸懒腰道：“好累啊！一群傻乎乎的人，赶着投胎似的跑到北京来，才知道把银子都输光了！还连累的本小姐腰酸背疼，还是赶紧休息一下的好。”施施然去了。

    这可难不到我，抓了一个小兵一问，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听说我要回北京娶亲后，好玩的雨荷挑头，竟然开起了赌局，赌我能不能顺利的完婚。可惜的是这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结果的赌局。虽然赌我顺利完婚的赔率到了1赔100，还是只有对我忠心不二的王大牛押了十个铜钱表示对我精神上的支持！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为了让赌局能顺利的开下去。而她也不至于赔钱。雨荷格格找了一个冤大头来坐庄！傻乎乎的焦虎玉被雨荷格格连哄带吓，不得以以多种合成染料的预期收益作赌金，接下了所有的赌盘。所以后来的几天，山庄的众人们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仔细的计算焦虎玉这个大头怪将来会有多少的收入。正好，精通财务的毛二掌柜到山庄办事。被拉了壮丁！这一算不要紧，焦虎玉公子的预期收入竟然庞大的吓人，赔偿所有的人的赌注还绰绰有余。结果这一局赌局的副作用就是志愿要在化学领域（尤其是合成染料领域）有一番做为的人数立刻多了一千多倍（听起来吓人，其实就是1000多人了，因为现在专门研究化学的只有小焦一个人吗！所以1000多人就是一千倍了）。这是后话，以后再提。

    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部下们来的匆忙，还不知道我接下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将大体的情况告诉孙子潇，具体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办。将所有的精锐连同武器装备全部带到北京来，也不光是为了这次的差使，按照我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白莲教的势力很快就要让朝廷坐立不安了。那也就是我出征的时候了。孙子潇能力够强，这也早就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交给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将众人安顿好，我首先和费老头碰了碰面，将这一切都告诉了他，最主要的就是，武当派要来人了，号称江南大侠的李幕白。应该算是费老头的师侄，我的师兄了吧！

    正如预料中一样，费老头沉默良久，才道：“埃，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总该有个了断！”

    一笑，我就知道，费老头想彻底的和武当脱离关系，道：“师傅，想作什么就作什么好了！徒弟支持你！我们师徒联手天下无敌，怕过谁来着，你有什么心愿，我帮你完成好了，要不然把李幕白的剑偷来好了！让他献不成剑，表不成忠心可好？”

    费老头感动中，就差热泪盈眶了，慈祥的抚mo我的头，良久，道：“好徒弟，我就知道没有收错人！还是你知道师傅的心思，不过，武当算对我不错了，没有必要这么恨！要是这样，那不是把武当派往谋反的路上逼么！还是不要这么坏了，当然给他一点教训还是必要的！”

    “师傅，你说吧！我一定给你办到！”

    有了我的保证，费老头大喜，咬牙切齿的道：“师傅这一辈子最大的恨事就是一次也没能赢江南鹤！武功如此，做人如此，就连追女人也一样。所以师傅的要求就是，我赢不了江南鹤不要紧，可是我的徒弟要能赢了他的徒弟！所以好徒弟，你就把李幕白打个半死给师傅出出气好了！”

    还能怎么样，我只能一翻白眼昏过去了。拜托，江南鹤的徒弟是谁？李幕白啊！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就是没有武林第一人的称号罢了，可是人家天下第一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就我？除非用手枪，否则，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好在，费老头的本意也只是捉弄我，我的表情让他老人家高兴了，解释道：“其实，根本也没有什么要求了，毕竟是我对不起武当，等找机会和李幕白说清楚也就算了，毕竟他是师傅的师侄，这个辈分还是很重要的，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废了师傅的武功什么的！”

    沟通完毕，趁机的拜托师傅协助我处理这接待、监视江湖绿林的差使。当然没有问题了。完了，我冷冷的盘算，要是李幕白真的和传说中说的那么强，这倒是有个机会，趁机的拔掉柳海兴这颗绵宁的獠牙。应该也不难了，不是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么？挑拨一番可是本小王爷的拿手好戏！柳海兴，就让你尝尝失败丧命的滋味！绵宁，听到自己的拳脚师傅被干掉应该也会很难过吧。

第二十一章（9）盗剑风波

    因为早就预见到这次的包办婚姻一定会失败，所以我难得的表现出了合作的态度。叫站就站，叫坐就坐，叫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就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可以称得上乾隆时期的模范女婿了。其实我还是有一丝期待的，王度庐将玉娇龙描绘的如此出色，可是我还是有所怀疑，难得会有叛逆精神如此强烈的女子，真的是想见一见。可惜玉家毕竟算是官宦之家，为了表示他们家教颇佳，我只能从垂下的帘子的缝隙里感受玉娇龙的风采了。只是惊虹一瞥，模糊间有几个身着华丽旗装的女子，切切私语，指指点点，不用问就是千金小姐趁机的欣赏一下未来夫婿的风采。可惜本小王爷被人从缝隙里指点，却不能见那传说中美貌非常的玉娇龙一面，实在是遗憾。

    也不是没有收获。玉大人通过几次谈话，倒是对我这个未来的女婿赞不绝口。十二分的满意，就差逢人就夸，说我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的俊才了，还说什么我出身世家，可是没有贵渭子弟的常有毛病，反而是博学多才，胸怀大志，更是难得。

    据说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坚定了投靠嘉庆的决心。后来据小姨转述。玉大人专程的向嘉庆表示忠心的时候还提到我呢。

    好像是这样的。

    ........

    嘉庆道：“玉爱卿忠君爱国，朕实在是欣慰呢！如此，爱卿就忠心的办差吧，朕一定不会让爱卿失望的，会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清除贪腐，惩治奸恶！.........爱卿也不要太拘束了，说起来，我们还要算是亲戚呢！呵呵，长龄不但是睿亲王的独子！也要算是朕的外甥了，爱卿，听说他最近到你府上去的很勤快啊！是不是这样？”

    玉提督必恭必敬的回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世子对老夫在新疆的经历很有兴趣，尤其喜欢听老臣讲行军打仗的事情，所以常来！”

    听的嘉庆哈哈大笑，道：“什么？长龄这小子倒是会巴解老丈人，什么对行军打仗有兴趣，我看他是春心动了罢！”说完，又觉得一个皇帝这样说有点轻浮，连忙补救道：“其实，年轻人吗，就是这样，难免会有热血难耐的时候，爱卿不要见怪啊！我会教育他稳重一点的！不过这也难免了，因为爱卿的女儿实在是太美丽了啊！懿贵妃都给我说了，玉小姐美丽非凡，更难得的是从容娴静，一派大家风范，玉大人教女有方啊！”说完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是因为嘉庆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顽皮胡闹，诡计多端的年代，他一想到我鬼头鬼脑的一边和玉大人探讨兵法，一边魂不守舍的找机会偷窥美丽的玉娇龙，就忍不住发笑。

    玉大人被笑的一头雾水，不知道皇帝陛下因为什么如此的高兴，难道是笑自己不懂兵法？不能啊？自己征战沙场几十年，可以说是功勋卓著，要不然也不会被任命为九门提督，这如此重要的一个职务了。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这很好理解了，本小王爷之所以如此频繁的探访玉府，完全是因为玉娇龙的爹镇守新疆几十年，对新疆的地理，气候，民情了如指掌。我是来诚心讨教的，可不是什么花花公子找借口去偷窥美色。

    终于嘉庆笑够了，正容道：“玉爱卿，长龄虽然说是顽皮胡闹了些了，性子也不够沉稳，可是他的聪明才智还是尽有的，8岁能文，10就会作诗，算是我们旗人小辈里的佼佼者，我在这里给你交个底，将来是一定会被重用的，只要他不犯大的错误，外放督抚，内入军机都有可能！再加上他是世袭的****，荣华富贵就不用多说了！有这样的女婿，玉大人可以放心了吧！”

    玉娇龙的爹也是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怎能不知道该怎么办，配合的五体投地，眼泪和鼻涕感动的都被挤了出来，然后就表示什么一定不辜负皇恩了！老臣感动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啊！往后，陛下让我砍谁就砍谁了的表示忠心的一番话语。

    既然话说的如此明白，玉娇龙的爹也放下了包袱，趁机为他将来要倚靠的女婿美言两句，一家人么，不帮他帮谁！

    赞美加自夸道：“陛下的恩典，老臣万死不能报答！尤其是为了小女的婚事，懿贵妃如此的劳心！让我感激不尽啊！”

    嘉庆也觉的自己这一步棋走的不错，成功的笼络了玉提督，就等于掌握了北京城1/4的兵力，对巩固自己的权利有很大的好处。享受的听着玉大人的马屁，道：“没什么，只要你觉得这女婿还不错就好了！”

    玉大人急忙表白道：“满意，太满意了，老实说，老臣刚开始听说是睿王爷的世子，还犯过嘀咕，万岁明鉴，旗人里的纨绔子弟太多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不小心啊！”

    “可是后来一见，龄儿不但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胸有锦绣，斯文有礼，尤其是谈论兵法，连老臣有时候都自叹不如啊！可以说是我们旗人里难得的俊才啊！后来我还听臣的老妻说，世子不但武艺高强，文采还很出众，尤其是诗词风liu，被认为是又一个纳兰公子呢！还有，这个，咳咳，（这老家伙差点喜欢的把我写艳情小说的事情都说出来）总之，臣满意极了！.......”

    等玉大人退下后，嘉庆也思索了一番，以前就知道长龄聪慧，可是没有想到，玉大人是如此的推崇。这个玉大人可不是草包，才能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父皇在这个时候调来坐镇九门了。听他的话是真心的推崇长龄，难到一年多不见这小子，成长了不少，已经可堪大用了！不会吧，怎么说他还只有十八九岁，还是一个孩子呢。对了，好像这次安抚江南武林的差使是他办的。要是办的不错，也是该提拔重用了，自己的班底确实是少啊！

    打定了主意，嘉庆高兴的回宫了，去放松一番。

    差不多同一时段，玉夫人正在教训桀骜不逊的女儿。

    她缓缓的劝道：“小龙，你不要这么不听话，这睿王府的世子你也见过了，长身玉立的，面目可算的上英俊，家世又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知道一个女儿家，最重要的不是找一个好夫君，好好倚靠么？你看为娘......(做一个贵夫人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1000句－玉夫人著）”

    听的一脸平静的玉娇龙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来掩盖明丽的眼睛里的不耐。她略显单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透露出一丝倔强。此时她不由的怀念起和那个号称’半天云‘的马贼所度过的一段任意妄为的快乐时光来。

    耳边仍然是喋喋不休的说教，道：“你爹还说了，这长龄世子不同于一般的贵族子弟，文采武功都不错，又受到皇上的赏识，将来说不定会封候拜相呢！你嫁了他，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定还能讨个一品诰命夫人当当呢，可就比娘这二品的强多了！”

    玉娇龙不由的打断，道：“娘，这个长龄可是世袭的亲王世子，将来是要坐王爷的，我就是真的嫁过去，也是王妃，这什么诰命夫人想也不想了！”

    玉夫人，一拍自己的头，笑道：“看我这记性，都被你气糊嘟了，不过这样更好，王妃不是更尊贵么？”

    玉娇龙不耐的回答，道：”娘，不要说这么多了，女儿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只要对爹的仕途有帮助，管他什么世子，皇子！我一并嫁了就是了！女儿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

    只留下玉夫人一个人在那里叹息，道：“埃，就知道你是这个性子，表面上答应有什么用？心里还不是不情愿？这样的性子，也不知道服软，嫁过去还不知道吃什么样的苦头呢！”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如此好的人家也不中她的意，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小女吧！让她平平安安的.....。”转身虔诚的在蒲团上打坐，开始念起经文来。

    离开的玉娇龙听到母亲的担忧，也不由的感动，更是恨起让自己很快就要脱离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的人来。

    银牙一咬，恨恨的道：“长龄！不就是一个世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本姑娘不给你点苦头吃。”

    入夜，一条轻盈的黑影在睿王府一闪而过，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玉娇龙夜探睿王府盗剑的时候，我也正和雷履泰相谈甚欢。

    一壶清茶而已，可是雷履泰却觉得和这位自己矢志要追随的人之间的气氛却无比的热烈。其实我也有同感。

    所以在听雷履泰介绍完去年冬天他是如何的利用自己掌握的菜票垄断了整个北方的青菜供应，大大的赚了一笔后。笑道：“雷掌柜（本来我想叫他雷兄，可雷履泰坚决不答应，只好用这个听起来比较中性的名称）你是生意场上的老手了，有些道理肯定比我明白的多。不过我还是要多说两句，有倒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样红！’这青菜生意看似红火，实际上危机四伏，现在我们还能一家独断，是因为我们掌握了技术秘密，就拿去年来说吧，虽然我们严加防范，可是还是有人剽窃了我们的秘密，去年不少人建了温室大棚啊！好在他们想不到还要人工授粉，所以都没有成功。可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别人就会学会的，价钱自然就降下来了。你手里的菜票到那个时候也就成了一堆废纸了！还是趁着现在价格高，都处理了的好，毕竟是银子握在手里踏实。应该赔不了多少吧？”

    雷履泰其实早就想这么干了，没有想到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也能未雨绸缪，喜道：“正是，雷履泰这就着手去办，世子放心，不但没有赔本，钱庄还能为此多赚了50万两，这下算是翻身了，总算没有辜负股东们的重托！”

    看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微微一笑，我看重的就是他有情有义的品质。道：“雷掌柜，这下你算是对钱庄的股东们有所交待了，也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了，我也不客气了，希望你能说服股东们把钱庄卖给我，我可不希望自己辛苦得来得东西，要听别人得摆布。要是他们不同意，大不了我另起炉灶，自己开一个就是了。”

    雷履泰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不过是给股东们多争取一点利益，道：“世子，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过分，可是股东们都算是好人，能不能给他们留一点股份？”

    哑然一笑，本来不想的，为了笼络雷履泰，故意为难的道：“这个，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占5成好了，给那些股东们留2成，你占2成，剩下的一成分给得力的掌柜、伙计们好了。”

    这本来就是山西钱庄的常用手法，虽然我给雷履泰2成的股份，算是十分优厚，也不算是出格，雷履泰当然是感激涕零了。那些股东们也不会吃亏。有了我的现代经营理念，加上雷履泰这样的人才，我们甚至可以垄断中国的金融业的，将来会有多少的利润啊，还是便宜这些山西的地主老财了，没办法啊，谁叫他们的眼光不错，捡到雷履泰这样的人才呢，为了人才，本小王爷我忍了。

    继续指点道：“雷掌柜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谁都知道现在金融业里最有实力的就是徽商和晋商了，虽然山西商人近些年来势力增长的很快，可是一直不能超过徽商，你想过对策没有？”

    这可是雷履泰日思夜想的问题，张口就来，回答道：“是这样的，徽商的钱庄是以储蓄和贷款业务为主，以利差为主要盈利点，这样徽商就以吸引官方的库银做储蓄业务为主要着眼点，同时面向商人们发放贷款。加上徽商本身就注意与官府紧密结合，使得徽商从官府那里得到了很大的助力！他们往往不用费力就可以得到很多的利润，所以我们山西商人虽然辛勤努力，可是一直以来只能在徽商之下！”

    我点点头，道：“从鲍淑芳能结交乾隆皇帝就可以知道徽商是多么大手笔了，晋商确实还差了点，不过也不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雷履泰来了兴趣，表示洗耳恭听。

    分析道：“不错，徽商很会利用官府，可是和官府太亲密在得利的同时，也有很大的隐患。徽商过分依赖于官员，一但他们的后台出了问题，钱庄的业务就会受到影响甚至是灭顶的打击。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着手，逐步的打击徽商的势力！当然这并不容易，可是却不是不能作。

    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着眼于一般的商业经营的需要，注重贴现业务，这种业务虽然利润比信贷要低一些，但是稳定性较钱庄的要强很多。”

    雷履泰苦恼的说：“世子英明，没有想到对钱庄的业务也是这么的熟悉，可这些法子我都试过，无奈徽商根基深厚，收效甚微啊！而且他们也作贴现，还定的佣金更低，毕竟这不是他们主要的利润来源，也不用太在意，只要我们不好过就行了！”

    呵呵，我微微一笑，这有何难！就让我教你一项来钱的大计好了！

    那就是开设票号！

    我笑着解释：

    现在的商人外出采购和贸易全要靠现银支付，在外地赚了钱捎寄老家也得靠专门的镖局把现银运送回去，不仅开支很大，费时误事，而且经常发生差错。这就迫使外出经商的商人不得不寻求新的办法。我听说雷掌柜的以前开过“西玉成颜料庄”。在北京、天津、四川等地都设有分庄，雷掌柜急公好义，很受同乡们的信赖，所以“西玉成”北京分庄经常为在北京的山西同乡办理北京与平遥、四川或天津之间的现金兑拨。

    好像是这样，山西商人在北京把现金交给“西玉成”，那么“西玉成”北京分庄就写信给山西“西玉成”总号，让汇款人在平遥领取现金。这种异地拨兑，现在只限于在亲朋好友之间进行，并不收费。是吗？

    雷履泰点点头，两眼放出兴奋的光芒，我就知道他有点开窍，继续道：“既然要求拨兑的人越来越多，在双方同意的原则下，出一定手续费也就可以理解了。雷掌柜很聪明，这种汇兑在此处交款，彼处用钱，手续简单，使用方便，是不是一个生财之道呢？”

    雷履泰兴奋起来，顺着我的思路道：“确实如此。汇兑在此处交款，彼处用钱，手续简单，使用方便，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在天津、张家口、沈阳、苏州、上海、厦门、广州、桂林、重庆、长沙等商贾云集的地方开设汇兑分号招揽生意，一定很有前途的！雷某以前也想过这样，可是，一来实力不足，二来，还有一些难题不能解决，所以空有好的设想，却不能实行！”说完，狂热的眼神也黯淡下来。

    这有何难？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从后世拷贝来的，当年山西票号实行的一套密押制度交给雷履泰，让他仔细斟酌。

    盗版的感觉确实好，而且是一手盗版了中国商业史上这么有名的票号制度，想到这一切是本小王爷一手操办的不由脱口而出道：“票号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日升昌’好了！”

    一声如雷的大吼！“好！”震的我的书房嗡嗡作响，不由的纳闷呢？怎么雷履泰有那么大的反应？‘日升昌’这个名字不错啊？

    雷履泰这才不好意思的笑道：“世子见谅，主要是这套制度太好了，尤其是里面的‘字花密押’简直是滴水不漏！所以我一时忘情，吓着世子了！”说完，深深施礼，发自内心的对制定这一切的人表示敬佩。

    又探讨了很久，分析完票号可能面临的困难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都困了，雷履泰却兴奋的浑身发抖，两眼放光，不停的作豪言壮语道：“’日升昌‘一定会成为最好的钱庄的！”

    “开遍全国！”

    “一年挣它1000万！”

    实在是受不了了，好在费老头一身黑衣的从窗户里翻了进来，吓了他一跳，才不用听雷履泰发疯了。

    费老头嘿嘿一笑，道：“好徒弟，你挺厉害啊！怎么知道会有人来盗剑？果然来了，功夫还很不错呢！”

    “咱们怎么办啊！要不要抓人啊？”

    “抓人，那我还怎么看好戏啊！”

    我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徒弟的仇人多啊！没有人想看到我差使办的漂亮，升官发财的，所以就来捣乱了，也不忙着动手，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第二十一章（10）老狐狸和小狐狸（上）

    第二十一章（10）老狐狸和小狐狸（上）

    公平的来说，本小王爷办理接待江湖人士的差使是大才小用。这些江湖人士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有七情六欲。只要安排大家吃好，喝好，娱乐好，再适当的给各位大侠几分面子，让他们觉得在京城还很受重视，基本上就把所有的人给腐蚀了。剩下的几位特别德高望重的，老的娱乐不了的，有特别嗜好的也好办，给几位几个五品，六品的虚衔，又不用朝廷发一两银子的俸禄，还能得到不少帮手，朝廷自然也是满意的。

    一个多月来，本小王爷既摆架子，又动刀子，还花银子，时而豪放大气，时而亲切自然，还和不少的江湖好汉们光着膀子一起喝酒吹牛，听他们讲当年血染的风采。很是得到武林人士的好评。现在北京的江湖朋友们只要一提到睿王府的小王爷，无不一挑大拇指，赞道：“好朋友，够爽快！”现在这些江湖朋友可能不知道和硕睿亲王是谁，可是没有人不知道睿王世子长龄的。

    当然，本小王爷还是有分寸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到我的王府来，本小王爷可不愿意家里住了一些一脸横肉的粗豪汉子，打扰了我家人就不好了。腾出了城外用来消夏的一处园子，里面的精致园林也足以让这么江湖豪杰感叹了！正是因为这个，本来就有不少人热衷于名利，所以我也趁机的招揽了一些人，不过好手都被大内和神机营招走了。还有绵宁也偷偷的招了不少人。这个自然也逃不过我的法眼。趁机的，我的情报组织也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活动，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几乎所有可以威胁到我的势力中都有铁血的人在活动了，当然这个时候，铁血成员的能量还都很低，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能量会越来越大的。

    唯一有资格住到我王府的就是那位传说中李幕白的红颜知己－余秀莲了。

    初见这位名声显赫的女侠，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有些风尘之色，可是温柔可亲，举止文雅，要不是身佩双刀，还以为是那家的少奶奶呢。

    余秀莲温和有礼，不卑不亢，对待王府的人，上至老夫人，下到看门的小厮，没有一个不交口称赞的。老夫人更是喜欢的什么似的，强留下来和自己作伴，就差一点认干亲了。我的姐妹们更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缠着她问东问西，讲一些江湖上的奇闻轶事，后来更是闹着要跟她学武。而余秀莲处理起人际关系来和她的武功一样出类拔萃，不但哄的我奶奶十分开心，连顽皮的雨荷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在处理这一切的同时，她还用锐利的眼光打量睿王府的一切。在她的目光偶然注视我的时候，就觉得浑身一紧，有被看穿了的感觉。还好她也发现了我的异常，及时的收回了目光。可是我有一种感觉，她应该是看出我身负不错的武功了。

    我到不是怕被她看出来，反正费老头已经作了决定，到时候就和李幕白坦白，那我这个作师弟的早晚还是要见师兄的。不过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是不好。所以我并不喜欢见到她。

    这次和预料的一样，玉娇龙小姐或者是出于气愤，或者是炫耀，还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及时的盗走了游龙剑。本小王爷为了表示尊重，当然要和押运宝剑的镖局主人－余秀莲小姐讨论一下了。

    故作一脸凝重的表示道：“余女侠，本人请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这次李幕白大侠为了向朝廷表示忠心所献上来的游龙剑昨天夜里被贼人盗走了！这是公然对朝廷的挑衅！我作为代表朝廷接待诸位豪杰的人，绝对不能姑息，一定要追查到底！当然，这也不光是朝廷的事情，还关系到武当派的前途，我看，为了表示武当对朝廷的忠心，武当派的朋友也要尽一份力量啊！（我故意说的模糊，可是语气里透露出对李幕白的不信任，那意思，李幕白武功高强，能在严密的防卫下盗走宝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是不是李大侠本人并不愿意对朝廷表示忠心，献剑只是做做样子，一转身就自己把剑给偷回去了？）”

    余秀莲秀眉紧蹙，她早就看出这位世子不简单，有不错的工夫，更可疑的是，以她对武当的了解，这个亲王世子，甚至有几分武当弟子特有的气质，很是可疑。

    他刚才的一番话不着边际，可是事情发生了，明摆着对李幕白不利。

    她斟酌一番，才道：“世子明鉴，我想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有几个原因。一是有江湖上的朋友不希望幕白就此退出江湖，所以出手阻止。二是白莲教的匪徒从中作梗，想挑拨朝廷和武当的关系，三是有人只是看上了这切金断玉的利刃，起了窥伺之心。想占为己有。”

    又道：“无论是那一种情况，既然敢来盗剑，就是对武当派的不尊重，我和李幕白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很快，李幕白就要到京城了，追回献给朝廷的宝剑，我们责无旁贷。请世子放心！”

    见她思路清晰，轻轻的就将我的指责化解，还没有驳我的面子，不由的赞叹，不愧是领导一个大镖局，常年行走江湖的女侠。

    当然是给她几分面子。哈哈一笑，装糊嘟道：“既然余女侠如此明理，本小王爷就放心了！女侠你是不知道啊，这可是我第一次为朝廷办差，可不想出什么乱子。会影响我光明的前途的！有二位大侠相助再好没有了！长龄就全仰仗二位了。”趁机的把寻剑的事都推给了她。

    余秀莲可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反击道：“世子明鉴，江湖上的事情，尽可以交给我们去作，可是北京王公大臣云集，有很多事江湖人是无能为力的，万一牵掣到权贵，还要请世子作主。”

    见余秀莲办事谨慎，暗自赞赏。这次交手打了一个平手，现在我们算是结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了。找不回宝剑，不但我的差使没有办好，武当派和李幕白也没有什么好处。

    其实我早就知道盗剑的是谁，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李幕白到北京，让他处理好了。

    三天后，终于见到了这位号称天下无敌的宗师。李幕白悄然的来到王府。甚至不用通报，虽然只是一身普通的青布长衫，可是他自然有一种让人想顶礼膜拜的气质，有点像那些得道的高僧。所以没费什么劲就被侍卫们带到了客厅。

    这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江南大侠，众所尊重的武学大宗师，许许多多的江湖人士闻风而来。求教的，结交的，拜师的，比武的，纯粹是来看热闹的人不计其数。而李大侠应付起来，挥洒自如，不愧是久经考验。

    晚上终于轻闲下来，才能好好的的和这位师兄聊聊。

    比余秀莲的修养更胜一筹，李幕白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将宝剑被盗放在心上，他听完余秀莲的描述。

    微笑道：“秀莲，你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了，比这大的多的风浪都经历过许多，怎么这样一件小事都沉不住气，我看你是俗务太多了。练气的功夫撂下了，等这件事情了结后，我们不理这些俗务，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静静隐居，什么也不管。你看可好？”

    实在是受不了了，没有想到清朝的人说起情话来也是如此的肉麻，直白，最过分的是还不避人，也不怕教坏了人家的子弟。

    这不余秀莲小姐害羞了吧，露出了少有的柔弱姿态，神往的道：“真好，真希望早一点结束这一切，清清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纠缠在一切，再也不能分开。

    良久，才想起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灯泡在。李幕白的脸皮真厚，居然面不改色，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和蔼的对我道：“多谢世子的款待，让幕白宾至如归。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世子施加援手，幕白先行谢过了！”

    既然他说的客气，看在费老头的份上，我也是笑脸相迎，同时暗想，怎么才能让他和柳海兴较量一番。可是看他的气派，一丝火气也没有，修养好到这个份上，我还是真的没有办法，只好打柳海兴的主意了。挑拨柳海兴！

    李幕白见我沉默，趁机问道：“恕我冒昧，看世子的身手，也是武林同道，而且造诣还很深，不知道是师从那门那派呢？”

    来了，我端上早就准备好的答案，道：“那里，那里，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胡乱的练了几手，至于师承么！我倒是有个师傅，可是他老人家据说也是家传的功夫，小门小派，也没有什么名字，叫李大侠见笑了！”

    “对了，不知道李大侠准备怎么找回宝剑呢，小王可是心急如焚啊！”

    李幕白微微一笑，道：“世子不用担心，幕白已经有个大概的眉目，只要朝廷支持，不日就能找回宝剑！”

    又寒暄两句，我可不想打扰两个有情人叙旧，告辞走了。

    等我一走，余秀莲急切的道：“幕白，这小王爷言词闪烁.......!”欲言又止。

    李幕白笑笑，道；“莲妹，我知道了，这小王爷分明一身我武当的功夫，修为还着实不低！其实他的来历我也大体猜到了，看他的年纪，应该是我的师弟，而能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弟子的人，必定是得到了武当的真传，想来应该是我费锦师叔的弟子了！”

    余秀莲见李幕白胸有成竹，不由的奇道：“幕白，据我所知，这位费锦前辈早就反出武当的门墙了！根据武当的规矩，是要被追回武功的！可是.....?”

    李幕白叹息道：“当年也是家师不愿意手足相残，再说费师叔也没有大错，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所以才网开一面。没有想到当年的一念之仁，最后对武当反而有莫大的好处。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啊！你也是知道的，这几年武当遭逢了很大的变动，精通武当绝艺的没有几个人了，除了家师，也就是我了，第三代弟子里也没有很出色的，我真是忧心如焚啊，生怕武当的绝艺在我这一代失传了，那幕白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没有想到费师叔有这么出色的弟子，真是武当的福气啊！”

    余秀莲想得却是别的，道：“可是他是满人，难道这也行？”

    李幕白皱眉道：“我担心的到不是这个，现在武当到了这份上，满人也罢，汉人也罢，只要能将武当的绝艺传下去就足够了，我可惜的是他出身富贵，杂念太多，虽然材质不错，却难以静下心来，终究难有大成啊！”

    又道：“莲妹，不想这些了，我看你有些话当着小王爷的面没有说出来，是不是和盗剑之人有关啊？”

    余秀莲忧心道：“正是，有一个甘陕的捕快，原是山西任家地趟刀的好手，追踪碧眼狐狸多年，前天知道我们在找盗剑之人后，传过话来说是在九门提督玉大人的府上看到了碧眼狐狸，还说很可能就是她盗的剑！”

    听到‘碧眼狐狸’这四个字，李幕白平静的脸上也难免泛起杀气，森然道：“消息可靠么？”

    余秀莲道：“应该有几分可信，不过也要防那捕快为了缉捕盗匪利用我们！最可虑的是，这玉大人是九门提督，在朝廷上的势力很大，等闲动不得！而且.......”

    李幕白奇怪的看着余秀莲，她不是这么不爽快的人啊，余秀莲一咬牙，道：“而且，这身负武当功夫的世子，就要成为玉大人的女婿了，我怕，这次我们本想置身事外，不参与白莲教和朝廷的纠纷都不行啊！我有点后悔劝你献剑向朝廷表明心迹了，弄不好，朝廷有什么阴谋在等着我们。”

    说出心里的担忧，余秀莲到平静下来，定定的看着李幕白。请他作出决定。

    李幕白思索了一番道：“不管怎么说，碧眼狐狸是我师门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盗剑的不是她，也不能放过她！一定要让碧眼狐狸葬身在京城！”

    “至于朝廷说有什么阴谋，我看不会，毕竟现在白莲教作乱，朝廷自顾不暇，应该没有心思算计我们，只要我们应对得当，全身而退还是不难的！不要太多虑了！”

    听了李幕白的话，余秀莲轻松起来，不由的想起一件事情，打趣道：“幕白，你知道，为什么碧眼狐狸藏在玉府么？”

    李幕白道：“想来应该是她看上了玉府势大，可以庇护她吧！”

    余秀莲笑道：“答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老狐狸有小狐狸了！碧眼狐狸收了一个徒弟，而这次盗剑，八成就是这小狐狸一时好奇干的！”

    听的李幕白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余秀莲继续道：“而你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小狐狸就是玉大人的独生女儿，玉府的千金，也是睿王府未来的王妃，玉小姐，想不到吧！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不但是碧眼狐狸的徒弟，而且她的功夫据那捕快说还好的很！”

    听了她的话，李幕白若有所思，道：“秀莲，既然如此，能不能找个借口试探一下这玉小姐？”

    余秀莲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老狐狸狡猾的很，不好对付，就从没有经验的小狐狸下手？”得到李幕白的肯定后。余秀莲笑道：“让我想想，应该是不难，这未来的孙媳妇也应该常去拜见夫家的长辈，尤其是老夫人不是！”

    二人相识而笑！

第二十一章（11）老狐狸和小狐狸（下）

    玉娇龙对让自己去拜见未来的婆婆毫不在意，在她看来不过是用自己的终身幸福为家里换来的一个政治上的靠山罢了，反正也是各有所需，只要表现的不是太过分，想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所以只是淡淡的吩咐丫鬟道：“知道了，回去告诉夫人，不用她太挂怀，我会注意的！”然后就继续发呆。

    她这个样子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下人们都以为她是对就要到来的婚礼有所介意，这也是人之常情，也没有太在意，那里想到这位玉娇龙小姐，此时想得却是一个豪爽，洒脱的马贼头子。

    一脸慈祥的碧嬷嬷见四下无人，用和她那慈祥的面容不相符的声音冷然提醒道：“娇龙，不要怪师傅没有提醒你，这次你可是太鲁莽了，我们在京城的敌人很多，有不少的人等着看我们出事呢！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余秀莲，更不应该去盗武当的镇山之剑，我看这次让你到睿王府去，他们就没按着什么好心！千万小心才是！”

    玉娇龙冷笑一声，款款的起身，在枕头下摸出一柄长剑来！朴素的剑鞘擦拭的很干净，平凡的有点不起眼，可是随着玉娇龙轻轻的将长剑拔出，一道光彩夺目的亮色从剑身上传来，清亮有若秋水，400年来，伤人无数的游龙剑透露出让人胆寒的杀气。

    玉娇龙美丽的眸子里射出狂热的神色，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爱恋的抚mo着剑身，完全的沉浸在狂热的情绪里。

    碧眼狐狸看的高兴，笑道：“看你这孩子，还说要嫁人呢，一拿起宝剑就放不下了，那里能做王妃，你会被闷死的！还是和师傅一起闯荡江湖来的逍遥快活！”说着爱怜的抚mo她乌黑亮丽的头发。

    玉娇龙一皱眉，她早就不喜欢师傅对自己如此的亲昵了，可是未了照顾她的情绪还是强忍着，语气却冷了下来，道：“你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虽然我不喜欢，可是未了阿玛的前途，为了玉家，我一定会嫁入王府的！闯荡江湖的话再也不要提了！”话虽然说的决然，可是玉娇龙内心深处也不由的向往，自由自在的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真的很有吸引力呢！和那个马贼度过的一段短暂的日子真的是快活呢！从沙漠回来以后，自己都很少开怀大笑了，不知道现在那个罗小虎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在坏笑，说什么：“我不抢女人！”，“快回到你妈妈那里去吧！小东西！”

    碧眼狐狸看出了玉娇龙的动摇，一笑，她知道诱惑玉娇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她有信心，早晚自己的得意弟子会跟自己走的，因为她是一只矫健的鹰儿，不可能满足于王府里安逸、平淡的生活的。

    提醒道：“娇龙，宝剑拿了就拿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次去睿王府，那余秀莲一定会找机会试探你的，她精明厉害，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现露武功，只要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把你这未来的王妃怎么样的！”却不知道这更激起了玉娇龙争强好胜的心思。

    在戒备森严的王府来去自如，顺利的盗走了这习武之人视若珍宝的宝剑，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她单纯的心里充满了骄傲，什么余秀莲，还号称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其实也不过如此，所仰仗的应该是那被公认为武林第一人的李幕白了罢！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不试探则已，如果余秀莲真的没有按着好心试探自己，一定给她好看！让她知道，自己才是最厉害的!师傅也太小心了，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青出于蓝了！这个世界上也就是那李幕白可以作为自己的对手了吧！

    玉娇龙在家里骄傲自大的时候，本小王爷正和孙子潇在幕后策划着一切。

    孙子潇道：“世子，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我们的人适时的调开了王府巡查的护卫，让玉小姐可以顺利的盗走了宝剑，除了那个要报信的甘陕捕快，凡是有所察觉的人都被我们灭了口，其中有白莲教的三人，二阿哥那面的一人，都很干净，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不过那个余秀莲实在是太机警了，发现了不对，虽然被我们的人掩盖过去了，可是难免会有所怀疑的！”

    我一笑，道：“做的好，至于余秀莲发现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把水搅和的混一点，我们才好从中着力！”

    孙子潇赞同我的观点道：“从新疆来的人也查清楚了，只有住在清真寺的一伙人值得怀疑，有回、有汉5、60人，说是回疆来的商人，可是出手阔绰，举止粗鲁，不过半月的功夫就和当地的混混起了好几次冲突，还藏有刀剑，一看就不是良民。”

    “为首的人也查清楚了，是一个绰号叫‘半天云’的人，据我们的人汇报，他们很像纵横西北的马贼‘半天云‘一伙，可是现在朝廷风声很紧，这些马贼没有理由自投罗网啊！”

    我一笑，果然这罗小虎到是一个好汉子啊，追玉娇龙都追到京城来了。道：“就是他们了，看起来不合情理，可是子潇要是知道这罗小虎是一个情种，就很好理解了！”

    孙子潇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们天天围着玉府转悠呢！难道是和玉小姐有关？可是如此一来，世子？玉小姐可是您未来的王妃啊？这个......?”

    本小王爷自有打算，冷笑道：“这个，子潇就不用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借着这个机会，达到我们的目的，除去绵宁的爪牙！”

    “所以现在要做的有这么几件事情，首先，你要放出消息，说明天九门提督玉大人的小姐要去王府拜见她未来的公公、婆婆，这么重要的消息当然要告诉有心人了，玉小姐深入简出，罗小虎见她一面很难的，已经心急的不得了了吧，我们就做做好事，给他们创造一下相见的机会好了！”

    不理孙子潇疑惑、不解的表情。继续吩咐道：“其次，要不露声色的告诉全北京的武林人士，江南大侠李幕白私下里对北方武林的评价，大概就是、酒囊饭袋、徒有虚名之类的话了，具体的情况你来掌握，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让所有的北京的习武之人听到了这些话就气的七窍生烟，立刻要教训李幕白一番！”

    孙子潇答应一声，又提出了不同意见，道：“激怒北方的武林人士不难，子潇知道，世子是想借机挑拨，柳海兴和李幕白较量一番，好打击柳海兴，除去绵宁的一个得力助手。可是此计划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一是李幕白为人清正、谦和，让人难以相信他会说出这样嚣张的话来，就是说出这么嚣张的话来，等武林人士找上门来，以他的胸襟气派，说几句话谦和的话就能让那些人退却，好像难以达到世子的目的啊！二来，就算是柳海兴和李幕白交手，必定受到各方的限制，不过是点到为止，怎么也不能当场将柳海兴杀了吧？”

    我微微一笑，道：“子潇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不太了解习武之人，都说武无第二，柳海兴更是一个骄傲的人，只要他败在李幕白的手里，平生从没有打过败仗的他一定大受刺激，闭关修炼是免不了了，那里还有功夫理会什么争储的俗事？轻易的就能断绵宁的一臂。至于你说的第一条顾虑，我早就想好了，李幕白再会做人，只要不给他辨白的他能怎么样？要知道这次可是本小王爷全权的处理献剑的事情，竟然有人妄想对我尊贵的客人提出挑战，自然是要全力的打击了，断手断腿也不算是过分吧！我可是有几百神机营的好手啊！还对付不了这些草莽之士？等到事情闹大了，李幕白知道了又怎么样？仇恨已经结下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动不动手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这外来的武林第一高手，和京城第一高手柳海兴之间谁才是最厉害的，可不是用嘴说说就能解决的。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不管是谁胜利了，对我们都没有坏处！”

    听的孙子潇一愣，他虽然知道，看起来长龄世子恢复了正常，又变得有说有笑，可是实际上霍家堡发生的一切彻底的改变了他的想法，现在自己的主人对实力的渴望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无所不用其极，用起计谋来也偏向于阴狠，不由的忧虑，这样虽然可以一时的占到上风，不过不是雄主所为，早晚会吃亏的。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劝诫，不由的叹息一声，希望时间能改变这一切吧。

    送走了孙子潇，费老头回来了。京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多武林人物聚会一堂了，久违江湖的费老头也仿佛焕发了青春，不用我吩咐，就自动的昼伏夜出，混迹于江湖人物之间，打探消息，或者是趁机的捉弄他们一番，过的好不快活。不过作为最亲爱的徒弟，我知道师傅没有表面上的这么洒脱，他还是有牵挂的。一是对武当的感情，这个很好理解，毕竟武当养育了他十几年，学的了一身的武功，虽然离开了武当，可是现在武当落魄到为了避开白莲教的骚扰，和朝廷的猜忌，竟然将镇山的宝剑－游龙剑都献了出来，以表示置身事外的决心，虽然说是壮士断腕，却也有些烈士暮年的悲壮，老头心里不是滋味，好几次想向我说话，让我从中周旋，碍于面子，都没有说出来，可是他暗中做了不好事情，也趁机的干掉了一些对武当不怀好意的人，默默的为武当出力。还有就是，除了对自己的师弟江南鹤没有占到便宜以外，在江湖上无往不利的他老人家，在霍家堡被柳海兴打的大败，甚至身负重伤，让师傅心里犯了嘀咕，对自己一直最有信心的武功有所怀疑，所以这几天，他老人家做的最多的就是偷偷的去观摩柳海兴和他八极门的徒子徒孙练功，想从中找出点什么来。这次看他容光焕发，白天也不睡觉，应该是有所发现了。

    果然，师傅，先是悠闲的盘腿上炕，要酒，要菜，后来，实在是靠不过我，自动的表示了自己的的看法，原来，师傅经过多日的观摩，终于发现了八极拳的弱点，这八极拳虽然刁钻狠辣，击法、技法独特又极其实用，打击力和伤害程度十分残酷。可是它的拳法其实有不少缺陷，根本不能和武当的功夫相比，最大的弱点就是八极拳擅长短手，刁钻狠辣，在近距离内的杀伤力极大。可是难免就失去了中正平和，走了偏锋，对远距离的攻击就差远了，所以对付八极门人只要拉开了距离，尤其是用上兵器，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听了师傅的话不由的大喜！还以为柳海兴不可战胜呢！要是真的如此，别说是李幕白了，本小王爷都能干掉他，那玉儿的仇也就报了一半了！

    没有想到，费老头听了我的话又变的愁眉苦脸，道：“可惜，师傅说的是对付八极门，可不是柳海兴，这姓柳的是八极门里的怪物，徒弟你也看到了，他不但聪明的的很，身材还特别的高大，这就自然的弥补了八极拳的缺点，他手长啊！短手里的狠着他用出来也能打一大片，这么说罢，师傅看了他好几天练拳，我也服气了，以师傅现在的本事，比拳脚是绝不可能赢他的！要是比兵器么，我还能坚持它3、400招，可是再长了也非的被他拖死不可！师傅老了，比不得这小子正是壮年，如日中天啊！”

    听了师傅的解释，不由的呀异道：“师傅，难道这姓柳的就是师傅说的那种天赋异禀的人？”

    费老头缓慢，但坚定的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测。

    不由的想起刚刚学武的时候，以为内家拳精妙、博大，尤其是我武当的功夫，更不是外家拳可以匹敌的。师傅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外家功夫同样不可小瞧!”

    虽然说起来，同样的条件，内家比外家的前途要好一些。可是有一些人的天赋异禀，更适合练外家拳。他们也可以由外而内，达到最高的境界！这样的人，不成功则已，一成功必定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因为很好理解，内家说：“丹田有力二百斤！”也就是说，练内家的人能在本身的自然天赋上多得到200斤的力量，自然比外家占便宜了。可是这额外的力气只有200斤！要是有人天生神力，能力举1000斤，力气远远的比你强，他凭借这天赋，习练外家拳，同样能打败练习内家拳，但是力气小的多的人！

    听师傅的说明，这柳海兴不但天生神力，而且聪明坚定，已经由外而内，自然的明白了内家的奥妙了，难怪以师傅的厉害也不是他的对手呢！不由的为将要到来的李幕白和他的比试担心，希望李幕白和传说中的一样厉害吧，要不然费尽心机不过是白白的便宜了柳海兴和绵宁。要是柳海兴堂堂正正的击败李幕白，绵宁一方的声势一定会大振的！

    似乎是为了打击我的信心，先是已经在孙子潇的手下负责传递消息的王韬赶来回报，说是孙子潇得到了消息，朝云姑娘要从良嫁给鲍淑芳的儿子鲍均做二房了。听到这个消息孙子潇不顾一切的丢下我交给他的任务，去挽回美人的芳心了。请示我是不是按照计划继续的把水搅浑？

    我没好气的挥挥手，这孙子潇也真是，不牵掣到朝云，从来都是精明强干的，一牵掣到她，就比小关还固执，糊嘟！不过他也就这么点业余爱好，我也不好说什么，叫王韬接替了他的职位，反正只是放风声，挑拨离间而已，这个工作王韬更是拿手！

    接着，心荷姐姐也来了，本来她的婚事应该在我前面的，不过现在京城的政治斗争如火如荼，所以姐姐只有等我结婚后再出嫁了。这样也好，对将要出嫁的女儿不免纵容了些。她有些无所事事，难得的多愁善感的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姐妹王沅湘来，不由的忧愁，自己的弟弟要结婚了，那王小姐的终身要倚靠谁啊！所以常去探访王沅湘。不过王沅湘表现的一如既往，弹琴，品茶，画画、围棋，对长龄婚嫁毫不放在心上。不过心荷姐姐从她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一丝失落来。不过她拿不准是王沅湘对失去能谈心的朋友的失落，还是真的因为感情而失落，姐姐倒是希望我能够娶王沅湘这样清高、聪慧的女子为妻子，所以来问询我了。

    听了姐姐的问询，我不免有一些烦躁，自从霍家堡的事情发生以后，对王沅湘的感情淡了许多，也掺杂了一些功利的东西在里面，所有有点羞于见她，这次更是借口办婚事，堂而皇之的没有再接近王沅湘，可是内心深处还是不免有一丝对她的思念。此时心荷姐姐提出来，感到难以回答。不得以只好拿虚无飘渺的鬼神之说来搪塞了。

    道：“姐姐，你相信这世间冥冥中真的有天意么？”

    听的心荷姐姐一脸的诧异，怎么忽然间想起鬼神来了？道：“都说相信，可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终究是虚无飘渺之事啊！也不可全信。”

    只要你相信一点就好了，我解释道：“其实，我对王沅湘的爱慕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仍然想娶她为妻！”

    “至于这次答应和玉大人结亲，完全是迫不得已的政治婚姻，这个姐姐你应该能理解啊！”

    心荷姐姐点头，自己的婚事也是如此，不过未来的夫婿和自己青梅竹马，可比弟弟的婚事幸福多了。

    继续道：“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得我忽然意识到这次的婚事不可能成功，而且原因根本不是我，而是女方出了问题，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有神灵在耳边提醒我一样！”

    看着姐姐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也没有办法，出动鬼神之说也是迫不得已，难道我能告诉姐姐说什么，其实是王度庐写的，玉娇龙最后逃婚了，所以你弟弟注定是要再娶了！那她还不得送我去看大夫？现在她就差一点要忍不住试试我是不是发烧了。

    连忙道：“我也知道这很荒纽，可是现在论不到我说话，既然有这个希望，只好等待了，要是到最后还不行，我再逃婚也不晚！”看姐姐的嘴张的更大了，差一点就要叫人来把我绑起来，防止我逃跑了。

    连忙降温道：“不过我还是有信心，玉小姐会出问题的，到时候婚事不成了，我不是就可以再娶王沅湘了么？”

    心荷姐姐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还是狐疑的打量着我道：“弟弟，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不会想派人杀了玉小姐吧？这可不行，虽然你婚姻不幸很不好，可是怎么也不能杀人吧？，还有......!”

    我服了，姐姐你怎么这么能联想！

    赶紧表示本小王爷像是那么没有人性吗？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姐姐的表情说明，我以前的形象有多么的坏了，她分明是在说，我九成九会这么干得！

    她又继续的打击我道：“假如真的和你想的那样，玉小姐出了事情，病死了，或者是噎死了，长龄你也是娶过妻的人了！以王家的地位，沅湘的才名，能给你做填房么？我看这次你是聪明一世，糊嘟一时，早晚是个鸡飞蛋打，亏大了！”

    这到不是问题，我笑道：“姐姐，你可错了，既然这次是政治婚姻，而且又是女方出了问题，你弟弟可是受害者！我堂堂的亲王世子，受了这么大的侮辱，想来陛下和贵妃娘娘也会看不过去的！为了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指一位才貌俱佳的闺秀婚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难道王大人和王小姐还能抗旨不成？”不由的冷笑，那么绵宁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了，绵宁也是真心的喜欢王沅湘，自然是极尽殷勤的本事，想得到她的芳心！这也是我以前的想法！

    可是现在本小王爷完全是功利的想法，得到她的人就好了，自然是卑鄙的手段皆出了！没有什么顾忌！

    果然吓了姐姐一跳，道：“这样可不好，她心高气傲，就是皇上指了婚，你们也不会幸福的！”

    不由的反感，我想的可不是幸福，让绵宁发疯最要紧！冷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先结婚，后恋爱’罢了，只要我婚后一心一意的对她好，难道还不能的到她的心么？＂

    心荷姐姐听了我的新名词，体味良久，笑道：“‘先结婚，后恋爱’到也有趣，亏你想的出来！（冤枉，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一个姓顾的家伙说的）”说着，打趣的用白皙的手指狠狠的戳了我一下，道：“希望和你想的一样，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第二十一章 （12）浑水摸鱼

    俗话说得好‘树预静而风不止’，现在的北京本来就是各方势力交汇。朝堂上嘉庆和和砷明争暗斗，卑鄙的手段层出不穷，各方大臣纷纷观望，或者是选择一方势力附和，以求在未来的斗争中得到实惠。

    江湖中，白莲教起事如火如荼，势力大盛，酿成了清朝自从开国以来从没有过的农民起义。饱读史书的知识分子们从中嗅出了什么，以历史规律来说，清朝强盛的时间太长了，也到衰弱的时候了，说不定白莲教也和元朝末期的红巾军一样是未来的正主呢！

    所以很多不得志的落魄文人纷纷投靠，更有那些‘彼可取而代之的野心家’群起相应。要不是白莲教的人太执着于宗教意识，说不定现在已经了不得了。

    就是这样，朝廷里也有了焦虑的气氛，‘齐林’‘姚之富’‘齐王氏’（王聪儿）的大名在京城里几乎是家喻户晓了，而北方的弘扬教也借助白莲起义大肆活动，图谋不轨。各方的豪杰也不甘寂寞，天地会，红花会，个个蠢蠢欲动。其中还有公认为是太子当然人选的绵宁的势力。有点风起云涌的感觉了。

    这个时候是没有人会注意我这个只会写几首歪词，不过是仰仗着祖先功绩的纨绔子弟的。正合适我躲在暗处里浑水摸鱼。

    第一步的计划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很顺利的成功了，本来就没有多少心计的那些北方粗豪汉子，听说江南大侠将他们说的一文不值。都变的怒火中烧！早将告密的人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例如，一人神神秘秘的对一位大侠说：“大哥，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啊！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大侠来了兴趣！拍胸脯表示：“兄弟，俺是什么人你还信不过吗？快说，请你喝酒！”

    某酒楼，三杯二锅头下肚，脸色涨红的大侠听到了如此类似的消息：“那个武当的什么李幕白说啊！我们这些北方的武林豪杰都是徒有虚名，只能举个石锁子什么的！也就是吓唬一下不懂的人，实际上个个是图有虚名，碰到武当的人，连他的一根小手指都挡不住！就是给他提鞋也不配......!”如此一来，粗豪的汉子早就将自己保守秘密的誓言忘记了，大喊大叫，呼朋唤友，要去教训李幕白。

    同样的谎言遇到了那些头脑冷静的人不免有所怀疑，问：“李幕白可不是这样的人！说这些得罪整个北方武林的话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早就编好谎言了，道：“前辈圣明，要是在平常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可是现在白莲教的人作乱，朝廷头疼啊！就想借助各方豪杰的力量，蛇无头不行啊！怎么也得有个领头的人！你老想啊！李幕白又不是傻子，要不然怎么连他武当的镇山之宝都献给了朝廷？当然是想好事了！晚辈可是听说了，朝廷不但给这能领袖武林的豪杰3品的武职！还要封门派为护国门派呢！现在朝廷虽然还没有议决！可是要等到那个时候就晚了！这李幕白虚伪啊！表面上说是置身事外，实际上在背地里尽说我们北方武林的坏话！为的是什么？那还用明说么！”

    听的老谋深算的老前辈义愤填膺，一掌拍碎了旁边的茶几，怒吼道：“一定不能让这个伪善的东西得逞！”

    晚辈在旁边连忙拍马屁，兼职筹谋划策，建议道：“不过这姓李的实在是阴险的很，他住进了主管选拔的睿王府！你老想啊！那睿王府的小王爷懂什么？这李幕白又会作戏，随便翻两个跟斗，拿个大顶，这小王爷还以为天下他最厉害呢！我呸，其实什么都不是！”

    说的老前辈一脸的忧虑，问道：“也是，可是我们可见不到小王爷，可如何是好？”

    “这个好办，咱们按照武林规矩，光明正大的下帖子挑战，就在大家面前较量！行家一身手，就知有没有。只要咱们把李幕白打的满地找牙，那武林第一人还不是您老人家？到时候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说的老前辈微笑神往，仿佛已经打败了李幕白，光宗耀祖了！

    当然聪明人还是有的，李幕白的朋友们还是有的。可是我要的只是浑水摸鱼，在恨不能朝廷和武林豪杰你死我活的白莲教的帮助下，睿王府收到了无数极为正规的挑战书！

    那些鲁莽的直接打上门来的也不少。可叫小关过足了瘾头！偶尔有一两个他和侍卫们也对付不了的，直接出动我的卫队，几只火枪一亮！就让那些武林豪杰们跳脚了！大骂：“李幕白，缩头乌龟！小人，有种的真刀真枪的干一场！靠火枪算什么好汉？！”

    可他们也就是过过嘴瘾，本小王爷根本不给他们挑战李幕白的机会。至于那些胆敢夜里来捣乱的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一连几天，我王府里灯火通明，不时的响起鸟枪声！第二天顺天府的大牢里就多了不少吃了枪子，还骂骂咧咧的武林豪杰。最后也没有什么人敢来睿王府放肆了。

    其实，李幕白也发现了不对。曾经含蓄的向我表示可以出面澄清。

    听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李大侠多虑了，最近的谣言我也听说了，朝廷已经查明，根本是白莲教的妖孽惟恐天下不乱而散播的。李大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根本是越摸越黑，说不清楚的事情！最好的应对还是什么都不说，乱一阵子自然就平静了！”

    见他有所怀疑，我抛出了杀手锏，忽然站起来深深的施礼，让李幕白大吃一惊！

    正容道：“李大侠对在下有所怀疑，这个我是知道的，其实说起来我和武当是有很深的渊源的！不过家师有些心结，还没有决定是不是对李大侠明言，所以我这做徒弟的也不能多说了，可是我绝对没有害武当的心思，等我师傅想通了，你去‘拜见’我师傅的时候，就一切都明白了！”话说的含糊，却故意的将‘拜见’说的十分清楚，语气十分亲热，脸上也是热切的神色，完全是小师弟对待功成名就的大师兄的表情。李幕白早就看出我身怀武当的功夫了，此时听我说的这样直白，顿时信了十分，更加坚信我是武当弟子了。不由的微笑，暗想：“这个师弟出身富贵，费锦师叔又不拘小节，也难怪了，自己已经是武当掌门了，其实应该是师叔来向自己见礼才对！不过这倒是附和师叔的性子！”当下，放下了疑虑，和我相谈甚欢，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指点了我几手。

    趁机表示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了，师兄来北京的意思我也大体了解了，必定尽全力，不敢懈怠。让李幕白心情好了不少。如此当然是闭门一家亲了。

    在我不断的造势，放风声说并非是李大侠畏战，实在是挑战的人不够分量，只要北方武林能选出可以代表大家的高手了，他一定迎战！就是车轮战也不怕!侮辱性的话让京城都沸腾起来，一步步的将李幕白推到不得不迎战的地步。

    这边京城的武林虽然混乱，还引不起朝廷的重视，重臣们想的还是权力的争夺，其次才是白莲教的叛乱。

    不过和硕睿亲王除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第一次为朝廷出力。还是要关心一下。所以知道我办理的差使麻烦不断后，曾经专门的询问。

    我微笑着回答，除了要算计绵宁不能说以为，什么都没有隐瞒。笑道：“阿玛，其实这一切都是儿子搞出来的，你放心好了，表面上看起来混乱，其实都在我的掌握中！之所以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完全是为了朝廷着想啊！”

    “您想啊！这些汉人豪杰，个个武功高强，要是团结起来谋反那还了得？所以才要分而制之！儿子就挑起了这次争斗！”

    “李幕白武功好，声誉好，要是肯依附朝廷再好也没有了，可是他心有二志！这白莲教是什么人？从来都和武当派不和，白莲教在湖北作乱，势力大盛，都打到武当山底下了！按说他应该和朝廷联手，对付白莲教，只要李幕白登高一呼，以他的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天下的豪杰云集，对朝廷剿灭白莲教可是有很大的好处！而他怎么做的呢？不过是献剑，表示置身事外吧了！所以儿子首先要拖他下水！他不是想置身事外么？我就造势，把他逼迫的只能和朝廷联手!”

    “所以才有这么多武林人物来挑战他！如此一来，李幕白胜利，就不得不接受朝廷的册封，不管的他出力不出力，都和白莲教誓不两立了！如果他失败了，武当派声势受损，他为了保住武当的利益，更是不等不借助朝廷的力量，到时候就不是他说了算了，还不得听朝廷的意思？”

    “所以，儿子还是希望他能被打败，可是李幕白的武功太厉害了，我听说除了皇上身边的‘八极拳王’柳海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不过这样也好，李幕白胜利了，虽然不能为朝廷所用，也不会是朝廷的对头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好处，挑拨武林的不和了，这些人为了争夺挑战李幕白的资格，一定会大打出手了，结下仇怨就在所难免了。”

    “当然，这只是儿子的想法，还有不少疏漏的地方。执行起来也很困难，不过要是成功了，一定会对朝廷剿灭白莲教有很大好处的！父亲你看呢？”

    睿王爷听了儿子的解释，不由的欣慰，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不，应该是比自己还要强。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计，这才是儿子的真实本事吧。本来还以为儿子和自己一样只在文学上有点天赋，又没有自己的好运气，从小就有嘉庆这样的铁哥们，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和未来的太子绵宁不和，还着实担心呢。可是听了他今天的计谋，实在是周密。

    自己这个做老子的当然要帮忙了。

    威严的道：“好了，知道了，你用心的办差吧。至于柳海兴的事，我会和皇上说的。那个子虚乌有的‘3品’官也不用担心，叫吏部挂个虚职就行了，这次龄儿你一定要办的漂亮！对你的前途有好处的！皇上前几天还问起你差使办的怎么样呢，他真的很看重你的！”

    事情进行的无比顺利，忽然想起今天是玉娇龙来拜访的日子，虽然非礼无视，不过我也要算是她未来的夫君了，看一眼应该不过分吧。

    后院伺候的丫鬟们听我询问玉小姐的下落，都笑着打趣，纷纷讨要赏钱。在要求得到了满足后，才告诉我，玉小姐在余秀莲女侠的陪伴下去小书房了，好像是观赏未来的夫君的书法吧。不由的暗笑，那里是观赏我的书法，不过是在大家面前说话不方便，二位女侠找个清净的地方谈判去了，还真是期待啊！会不会谈判破裂，就在书房里动起手来呢！要是那样，不知道我家里那些对安静秀气的玉小姐十分满意的长辈们，知道王府未来的媳妇身怀绝顶武功会怎么想！

    等我来的书房的时候，余秀莲已经离开了，也没有想象中大战后一片狼藉的样子，只剩下一个苗条的背影面对墙上的画作怔怔的发呆。

    看她的样子就能猜到必定是余秀莲晓之以理，痛陈利害。结果玉娇龙动摇了，现在任性的她正难以决断，是不是将宝剑还回来，免的连累自己的亲人。

    不由的坏笑，这个时候最好给她加一把火！这位破坏力极强的玉小姐一定会闹出更大的乱子来吧！

    见玉娇龙面对的是一副《苍山云海图》，借题发挥，柔声道：“郭熙论画云：“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恽平叔格改“如滴”为“如怒”。众人都认为一‘怒’字更添胜景！其实我到不这么看，假如是摹雨后之景，“滴”字为胜，若当晴杲炎赫之时，“怒”字尤肖其真。玉小姐也是雅致之人，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呢？”说完微笑不语，静静的等候玉娇龙转身。

    果然，玉娇龙听到有年轻男子的声音，先是对这个打扰了自己清净的人十分恼怒，自己怎么说也是千金小姐，又是睿王府未来的女主人，什么人胆敢如此无礼！

    不过后来听来人谈吐不凡，不是一般人物，她冰雪聪明，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男子，能如此不避嫌疑的来到自己的身后，十有八九是自己未来的夫婿，睿王府世子－长龄了！

    可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也不能让她不生气！先是那个余秀莲百般试探，认准了自己是盗剑的女贼，虽然说的客气，可是那话语：“什么，睿王府也知道盗剑的人可能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一时的好奇罢了，人谁无错？只要能改过，大家还是会给她自新的机会的！就怕她冥顽不灵，连累了自己家人就不好了！”摆明了是威胁自己。不过她的语气到还是客气，又牵掣到自己的家人，虽然百般不舍得，她还是有所动摇，刚才发楞的时候，甚至都打算将宝剑偷偷的还回去算了！

    不过刚才这人的一番话将她好不容易咽下的火气又激了起来！借口什么谈论画艺，可是句句带刺，说什么：“改“如滴”为“如怒”，又说什么若当晴杲炎赫之时，“怒”字尤肖其真，以为自己真的不懂画么？这根本就是借此讽刺，自己因为盗剑结果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恰恰像是在烈日下煎熬。被人摆布，想怒却不能怒！”不由的傲气顿生，转身冷然道：“这位公子，娇龙学识浅薄不懂的画，刚才只是发楞罢了，可是娇龙也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凡事不要盛气凌人，欺人太甚！作的过分了会有报应的！”

    “比如此次府上丢了剑未尝不是因为目中无人的原因！这宝剑恐怕事找不回来了！”说完，用锐利的眼神横了我一眼，满是不屑，俏丽的小脸上全是决然的傲气，摆明了承认盗剑，可是本小姐就是不还！你能怎么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找剑的事情自然有李幕白管，关本小王爷何事！我要的是激怒玉娇龙，让这位桀骜不逊的小姐搞风搞雨！既然目的达到了，得意的微笑见礼，自我介绍一番，表现的颇为斯文礼貌，好像对玉小姐十分倾慕，万分喜欢的样子。当然了，换回的是玉娇龙冷脸相对，淡淡的应付几句，不耐烦的要离开。我趁机表现的十分让人讨厌，缠着她不放，一路尾随，让很多的人都见到了，给众人留下一个我对玉小姐十分满意的假象，为未来的计划铺路。

    满人的风俗，对男女之防其实并不那么看重，玉娇龙又早和我定下了名分，所以虽然她讨厌我轻浮无行，也不能赶找借口我离开，只好看着我在玉夫人面前表现，玉夫人自然是对我这位长相英俊，谈吐文雅的成龙快婿十分满意了，像不了解我的性格的长辈那样赞叹有嘉，而我趁机的说些只有玉小姐才能听懂的话，挑拨她的怒气。听的玉娇龙柳眉紧皱，恨不能立刻砍我两剑。

    终于，黄昏时分，玉家母女道了叨扰，要告辞了。我趁机道：“玉夫人，近日京城不太安静，我看您的护卫单薄了些，着实有些担心，我王府的护卫还算称职，为了安全其间，还是派人护送一下的好！”

    听得作陪的长辈们交口称赞思虑周到，见我如此的乖巧懂事，玉夫人很高兴，假意推辞一番，才在我精选的一队护卫的保护下安全离开了。

    随后，我也借口办理公务，在早就准备好的一处安静的院落了里等候另一位只闻名，却从来没有见面的人物自投罗网。

    各种消息远远不断的被手下们传递来了。

    “报世子，玉夫人的车队离开王府胡同了！一切正常，没有人注意。”

    “报世子，罗小虎带几个手下，扮作闲散人等，在玉府车队必经之路上等待。”

    “报世子，按照计划，我们的人劝说玉夫人改变了行车路线，避开了罗小虎。”

    “报，罗小虎得到了消息，紧追玉府的车队去了！”

    “罗小虎按捺不住了，大喊大叫，说什么‘小龙，小龙，我想你’之类的胡言乱语！“

    “报，玉夫人大怒，命令我们的人追杀他！”

    “玉小姐曾经掀起车帘观看。”

    “罗小虎十分凶悍，在侍卫们的夹击下，仍然伤了几人！”

    “寡不敌众，罗小虎受伤了！”

    “被侍卫们追捕，正向此处逃来！”

    “已经进到了巷口.....!”

    我好奇心又起，亲自动手，轻轻的将小院的后门打开，露出一道缝隙，果然，一人仓惶的逃来，见我的院门开着，猛的撞开了门，闯了进来，然后快速的关上了大门，用刀指着我，威胁道：“不要叫，否则，一刀砍下你的头！”

    微微一笑，打量这位纵横西北的马贼头子，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么大的魅力，让出身官宦世家的玉娇龙能够倾心相许。

    只见他一头乌黑的头发，因为打斗的缘故有点散乱，身材高大，十分矫健，和想象中不同，罗小虎满脸的络腮胡子，因为胡子太多的缘故看不清长相，眉目算不上英俊。不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剽悍的眼神，野性十足。也就是这点让他看起来有点吸引力。

    欣赏完了他的尊容，笑着安慰道：“不用这么紧张，在这里还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罗小虎疑惑，不知道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为什么表现的如此镇定。

    我邀请道：“罗大侠是吧！还是先到屋里避一避罢，让我的手下人应付外边的官兵！”

    罗小虎听到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反射性的一跳，手里的弯刀举了起来，就要砍我一刀。不由的高兴，打趣道：“呵呵，没有想到名满西北的‘半天云’也是贪生怕死的人啊！算我认错你了，你要是害怕，就把我这个可以帮你的朋友灭口好了！”

    其实我还真的不希望他动手，所以接着道：“那你就再也见不到喜欢的女人－小龙了！”

    这次罗小虎是彻底的震惊了，玉娇龙和他的事可以说是绝对的秘密，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什么《古兰经》里说的能洞察人心的魔鬼？不由的泛起一阵无力感。

    微微一笑，控制一切的感觉很好，我作出亲切的姿态将罗小虎强拉到屋里，留下手下人应付追来的侍卫。不用解释，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自然是平平安安了。

    抱起一坛二锅头，满满的斟上两碗，劝道：“罗兄，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问我，那就先喝了这一碗，静静气！”

    罗小虎现在需要的正是这个，痛快的抓起酒碗，一扬脖，一大碗烈酒就灌进了肚子里，不大的功夫，黝黑的脸上就泛起了红色，赞道：“好酒，这样的酒才有劲，和我们的马奶酒有的比！”

    不过我一句话就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罗小虎又跳了起来，还拔出了刀子，对我咬牙切齿！

    因为我说：“罗兄，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对你和玉小姐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么？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的名字就是-长龄，和硕睿亲王世子，也就是玉小姐未来的夫婿了！”

    “我不但知道你和玉小姐有一段机缘，甚至二位有了肌肤之亲我都一清二楚，其实这次也是我传出消息，设计把你引来的！”

    听到了这一切，策划如此周密的阴谋，罗小虎虽然粗豪，可不傻，只觉得被一张无边的大网所笼罩，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一点也没有察觉，毫无反抗的力量。而眼前这个人就是掌握一切的人。不由的寒气顿生，拔刀自保。

    微微一笑，示意他少安毋躁，道：“不要太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的！要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多的力气将你引到这里来了!”

    罗小虎纵横西北，官府的诡计见多了，他可不相信这一套，猛的想到，这人其实就是小龙未来的夫婿，既然他知道自己和小龙的一切。这人又如此的阴险，那.....自己的最爱不是危险了！

    罗小虎对自身的安危到不怎么在乎，如果不是遇到了玉娇龙，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的他真的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可是一想到玉娇龙，想到那美丽的人儿，洒脱的他也舍不得去死了。此时想到玉娇龙会有危险，不由的大急，乱了方寸。

    我能猜到此时罗小虎在担心什么。不由的笑道：“不用担心，本小王爷是什么人？怎么会去为难一个女人？不但不会为难她！只要你‘半天云’答应我一个条件，成全你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太荒唐了，罗小虎一点都不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会成全自己的情敌？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放弃？

    笑着解释，道：“不用奇怪，你要是知道本小王爷早就有心上人了，同样是这一桩政治婚姻的受害者，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我是这么考虑的，只要你和玉小姐真的有情，等到婚礼完毕，所有的人都懈怠下来了，你二人趁机私奔就是了，有我这个小王爷的帮助，一定是万无一失！到时候，我因为玉小姐逃婚，就成了受害者，得到朝廷上下的同情，也就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共结连理了。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你可能不了解朝廷的事情。现在皇帝还要借助玉大人的力量，他的官位根本不会受影响的！等你二人在外边过几年，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孩子，为人父母的人还能怎么办，也只有接受你作他们的女婿了！”

    “再说了‘半天云’可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武艺高强，不过是暂时的栖身草莽，只要我给你美言几句，再立上些军功，作个将军也不是难事，那个时候，你有了官位、功名，玉大人只会以你为荣，如此娇妻，富贵都有了，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这也是为了我的私心，罗兄是性情中人，应该能够体会有情人不能团聚的苦楚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鼓起了如簧巧舌，动之以情，示之以诚。连口水都说干的时候，罗小虎才打破了沉默，道：“你既然费了这么多的口舌，有什么图谋就说出来好了！”

    终于达到了目的，不由的大喜，道：“很简单，就是要你统一西北的马贼！”

    罗小虎不由的愕然，不是因为这个条件太苛刻，统一西北的马贼虽然不容易，也不算是太难，还对自己有好处。可对这个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有什么好处呢？

    我知道要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疑心很重的罗小虎是不会接受的。作悠然神往状，道：“我有一个梦想！就是为国家开疆拓土！像秦皇汉武那样建立不世的功业！不过我朝太强大了，除了西北实在是没有多少地方能让我施展报复！不过早晚本小王爷会在西北大展宏图的！”

    “罗兄你是知道的，假如在西北用兵，最要紧的就是保证后勤的畅通。西北民风剽悍，多有豪杰（嘻嘻，照顾罗小虎这个马贼头的情绪，夸夸他）出没，来去如风，实在是防不胜防。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想法，就是找一位在西北有威望的豪杰，统领这一带的绿林！”

    “放心，我没有招安的意思，也不会迂腐的挡兄弟们的财路。要求很简单，就是在我用兵西北的时候，各位好兄弟给行个方便，让我的粮道畅通无阻就足够了！这应该是不难吧！”

    “嘿嘿，当然，还有点别的私心，我不方便出面作的事情，例如除掉一些讨厌的人啦，还要请你出面了！”罗小虎听的一撇嘴，就知道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一肚子的黑心肠。这个人比自己还小着几岁，就如此的阴险，绝对不能相信，说的好听，还不是利用自己？不过自己也不傻。暂时的答应他，等到事情了结后，自己和小龙纵横西北，和这个狗屁小王爷达成的狗屁协议那还不是一张废纸？打定了主意，

    罗小虎终于坐了下来，表示：“听你说的还挺像回事！不过我要和娇龙商量一下，如果你真的能说到做到，我就听你一回！”

    说完，耍起了小心眼，故意说的模糊，粗豪的举起酒碗，大喝起来。

    我微笑不语，又送了他一点微薄的见面礼物，一批火枪！虽然罗小虎不在意，还没有认识到火枪的威力。不过我可是清楚。有了这些先进的武器，罗小虎在统一西北马贼的战斗中一定大尝甜头。而这些弹药，军火的供应可是握在本小王爷的手上，哼哼，不怕你尝到甜头后不来求我。

    等送走了罗小虎。因为感情的原因，一脸憔悴的孙子潇从隐身的幕后走了出来，分析道：“世子，我看这罗小虎貌似粗豪，其实很小心，他的话也不尽翔实，恐怕是存了利用咱们的心思，就怕他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啊！”

    “这不用担心，”我道：“孙先生可别忘了，罗小虎可是对玉小姐情根深种啊！这玉娇龙是谁？大家的千金小姐。自小锦衣玉食，走到那里都是前呼后拥的惯了！人性就是这样，她对罗小虎可能确实有情，不过等一时的新鲜感过后，就会怀念起自己以前的生活了！只要我稍加手段，断了玉小姐官场上的门路。然后再给这位‘半天云’一个希望，一些好处，让玉小姐以为能重新过那种受人尊敬的日子。她的丈夫也可以在官场上有所建树。哼哼，没有人可以拒绝的！”

    “当然，我们也要小心，这样好了，孙先生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安排到罗小虎的马贼群里，好作防范！”

    听到孙子潇低沉的回答声，不由的皱眉，劝道：“孙先生，不要怪我多嘴，希望你早作了断。对于朝云姑娘，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支持！不管是用钱，还是用人，都没话说，现在的行事很复杂，你要打起精神来啊！不要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孙子潇还是答应一声，缓缓的去了，不由的苦笑，情这个东西实在是难说。但愿他早日了解。

    不过我很快就从不好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暗自盘算：“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只要玉娇龙顺利的逃婚，就可以请求嘉庆将王沅湘赐婚了！在这以前，李幕白又干掉了柳海兴，几天之内，先失臂膀，再失最爱！绵宁很快就要尝到痛彻心肺的滋味了。一定很过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