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溃散
本来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任局势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马铁所部骑军最终会取得胜利,但是大概率也是一场惨胜而已,估计起码会折损一半到三分一的人马。
不过马铁早前藏起来的那一万骑军,就能够在这个关键时候发挥最大的作用了,难怪后世诸多军事家,都将预备队视作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砝码,基本是谁先出动预备队谁就失去了战场上的先机,陷于不利状态。
只要在战情胶着的状态下,出动预备队捅进地方最关键的地方,那么基本上就能一锤定音,将敌方锤翻在地了。
而马铁虽然没有后世那么规范的战术素养,但是毕竟是历经半世战火洗礼,巅峰的时候能够追着著名军事家曹操的狗头猛锤,就算之后落魄了,但是也算是一方豪强,得到了张鲁的尊重,成为了客军的存在。
就算受张鲁之命领军援助刘璋,也得到了刘备的重视,特意派人联络他,重申昔日与其父马腾之情,使得其临阵倒戈,助刘备逼降了刘璋所在的成都。
而其即使被刘备收归麾下,声望也是丝毫不下关张,甚至名位还在其余诸将之上,刘备当年的汉中王劝进表,就是以马超(马铁)为首的。
故此马铁自是不会光靠手上这两万骑军就大胆向曹真宣战,其早就在与曹魏骑军接战之前就招来了那一万骑军。
只是马铁出于战术布局,没有在战前就启用这着后手,而是让这一万骑军部署于距离战场所在五里的地方,以便随时支援己方。
等到与曹魏骑军的战情如火如荼之时,己方占据优势,但是无法轻易将优势转化成胜势的时候,便发出讯号,让那一万骑军从后包抄曹魏骑军。
本来曹魏骑军已被马铁所部凿穿了阵型,全军正在苦战之中,只是慑于曹真的威望,继续坚持战斗,希望凭着己方比大汉骑军优胜的人数,以一场惨胜最终将胜利果实拿到手上。
不过马铁的谋算,彻底将曹魏骑军的妄想完全击碎了,随着预先部署的一万骑军甫杀入战场,还没交战就使得曹魏骑军心胆俱裂,战意几失了。
等到这一万骑兵正式与曹魏骑军接战之后,直捅曹魏骑军后背,曹魏骑军就更是一触即溃,转眼间就四散奔逃了。
之后整个战事就简单了,从正面对冲变成了追袭战,充分发挥了骑兵十利中“追散乱击”的特性,将曹魏骑军完全截成三段。
其中曹魏骑军两翼还在与马铁所部署的前阵一万骑军纠缠,曹魏骑军中部却是被马铁之前的凿穿打散了阵型,前部被马铁所部纠缠住无法重整阵型,后部在曹真的弹压之下,本来正在重整阵容的。
但是吃了马铁部署的新力军重重一击,当即完全溃散了,而咬牙坚持的曹魏骑军前部,看到后部骑军溃散,得知了大汉骑军来了增援之后,心理上完全崩溃了,只能不管不顾眼前之敌,各自寻机逃散了。
战争就是这样,本来完全这些曹魏骑军死命抵抗的话,马铁所部要收拾他们还要费一番功夫,但是人性自私的一面,在知道己方必败的时候就完全释放出来了。
就犹如后世的那句著名谚语一样,当两个人遇到熊的时候,你并不需要跑得比熊快,只要比另一人快,待另一人葬身熊口的时候,你就安全了。
同理也是,战场上不顾敌人而溃散的话,只要自己逃跑的速度比队友要快的话,趁着队友与敌军纠缠的时候,自然有机会逃出生天的了。
而这个时候,当曹魏各部骑兵得知战场上的情况后,当然是再无战意,不顾曹真的号令各自寻觅活路逃离战场了。
第二十章 临危不乱的曹真
战事持续至此,诸葛老大和马铁预计的战术目的已经是全部实现,剩下的就是看大汉骑军能将曹魏骑军杀伤多少的问题了。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战场上的大汉骑军来说,却是占有优势的,因为曹魏骑军先被马铁率领骑军凿穿了两次阵型,已是无法顺利形成骑兵最优势的冲锋阵型——锋矢阵的了。
因此曹魏骑军断断难以进行集团式冲锋,就算以骑兵的速度,要摆脱战场上的大汉骑兵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反观大汉骑军这边,前阵紧紧咬住了曹魏骑军两翼,使得曹魏骑军难以向后退回与中军汇合,因为那样做等于将后背卖给大汉骑军,差不多就等于自杀了。
故此曹魏骑军的两翼兵马,要逃离战场的话,只能选择从两旁继续奔跑,希望绕过大汉骑军安全逃离,最近的退路没有了,绕这么远的话,在如今大汉大举北伐的战役里面,这些骑兵想安全返回洛阳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而中央战场里面,曹魏骑军被马铁所部骑军重创几近全军崩溃,再被马铁招来的一万援军从背后重重一击,已是陷入瘫痪的状态。
由于此一万来援的骑兵,是从后方包抄曹魏骑军的,等于将曹魏骑军的退路遮蔽了,前有马铁领着胸甲骑兵使得曹魏骑兵不能突破,后有新力军来袭堵死退路,曹魏骑军没有立刻下马投降,已算是曹魏花费血本练出的精锐了,确实是意志过人,且还算尽忠。
不过战争最残酷的地方就是,任由意志再强,终归还是要服从现实的,如今曹魏败势已成,全军已经算是战意全无,无法再如常一般接受将帅的指挥。
到了这个地步,任是孙武重生,也难以挽回败势的了,最多就是如何能够最大程度地保全己方部队,待来日再战而已。
故此战事发展至此,中部的曹魏骑军也脱离了曹真的指挥,开始各自向战场两旁逃离,冀望大汉骑军兵力不足,无法从四面完全封锁战场。
只是马铁对此早有料想,以其的兵力确是无法完全从四面包围曹魏骑军,以达成全歼骑军的程度。
但是此战乃是骑军对决,骑兵本来最擅长的就是追亡逐北,如今前后两条路都已经堵死了,曹魏骑军就算逃离战场,短时间内也难以获得补给,如此的话,待战场大势一定,马铁抽离数千骑兵休息一下,自能后来居上追击这些逃离战场的曹魏骑兵了。
故此现在马铁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完全打散曹魏骑军的建制,使得曹魏骑军全部变为溃兵,那样的话,就算是一百左右的成建制骑兵追击,也可以轻易击败已经如惊弓之鸟,只顾自己逃亡的曹魏骑兵的了。
本来马铁的这种设想,与后世东晋大败苻坚大军后的“风声鹤唳”局面也大致差不多,就算任曹真逃离,也很大概率能在追击途中擒获或击杀曹真的。
不过曹真也确实不愧为曹魏名将,能够得到曹操赏识的也不是什么庸才,在这个可谓必死的局面中,曹真依然是临危不乱,始终保持对自己本部人马的控制。
按照马铁战报所言,曹真本部约二千到三千人马,分成若干百人或是两百人队,混在溃兵中向战场一旁逃离。
而为了不引起大汉骑兵的注意,率先攻击曹真的本部,曹真也确实是狠心,并没有让自己本部人马组织溃兵,只是悄悄跟着溃兵行动。
直到接近逃离战场边缘区域,曹真率领的本部人马才集结起来,一起往外围冲出,直到此时,一路追击的大汉骑兵才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再要调集足够的骑兵击溃其本部已是来不及了。
就这样,曹真本部一路伪装成溃兵逃离战场,按照亲见之人回报,最后曹真率领脱离战场的人马,约有二千人左右,马铁得报也是无奈,只能令关兴领着已经休息好的三千骑兵,一路衔尾追击这条大鱼了。
第二十一章 “土木堡之变”的前因
不过马铁就算让关兴去追击,也只是略尽心意而已,一军主将,又有上千士卒保护,一心求存的话,在古代这种没有便捷侦查和通讯手段的时代,基本上可以说是难以捕获这条“大鱼”的了。
而马铁战报中说到的情况,也确实符合了这种情况,按照负责追击曹真的关兴回报,其一路追击,也没有追上曹真的脚步,只是沿途击杀了数百名应该是追随曹真撤退的曹魏骑兵。
以此推测,曹真最后带离战场返回洛阳的精骑,大概就只有一千五百到一千八百名左右,如此规模的话,对大局已经不构成影响的了。
战事到此,由诸葛老大策划,马铁负责具体执行的二次北伐,可谓是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之后的部署,只要魏延不掉链子的话,基本上就可以按照诸葛老大的战略构想一步步实行的了。
而随着马铁战报一起呈递给刘禅陛下的诸葛老大的奏报,也详细说明了此事,言及如今二次北伐首战告捷,正是将士用命之时,其自会监督激励众将士,务必使得二次北伐能够取得满意的结果。
言下之意,应该就是之前诸葛老大向我讲述的,就算此次北伐不能一举收复洛阳,使得天下有识之士明白天下大势已变,竞相投向大汉,也要占据司隶半州之地,使得洛阳虽拥坚城而无寸进之力。
剩下的就是将洛阳彻底变为曹魏的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皇帝陷于城中,号令可以离开洛阳,但是皇帝车驾及护卫人马却是无法离开洛阳。
如此一来,曹魏的君主就成为了一个鸡肋的存在,救则曹魏军队无力穿越已被大汉骑军分割的洛阳到虎牢关的区域,不救则使曹魏朝政动荡,甚至皇帝久不离险境,自有“忠臣”劝还在世的曹植或是其他宗室暂居君位,以令大汉知难而退,使得魏主曹叡能够顺利脱险。
只是后世明朝的“土木堡之变”前后种种事情,就已经说明了这种名位之变,极可能会演变成左右政权命运的大事。
“土木堡之变”乃是公元1449年7月发生的,这个时候的明朝,由于利用蒙古分裂为东、西蒙古的机会,一举压服了蒙古诸部,自此东蒙古被称为鞑靼,西蒙古被称为瓦剌。
只是之后鞑靼仍然不服明朝统治,瓦剌为借助明朝军力对付鞑靼,归顺大明称臣纳贡,鞑靼屡经明朝和瓦剌合力攻打,逐渐势弱,而瓦剌却是渐渐强大。
故此瓦剌与明朝的关系却是十分密切的,屡屡遣使向明朝进贡马匹,而明朝对瓦剌的赏赐也是十分丰厚的。
不过到了后来,瓦剌见这种进贡大是有利可图,于是进贡规模日渐扩大,甚至到了1449年2月,明朝太师也先更是遣使2000余人贡马,诈称3000人,向明朝邀赏。
由于主管此事的宦官王振不肯多给赏赐,坚持按实际人数给赏,同时因为发现使团企图以次充好,贡马质量参差不齐,因此减去马价五分之四,没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之后也先使团就制造衅端。
及后到了7月,也先统率各部,分四路大举向内地骚扰:东路由脱脱不花与兀良哈部攻辽东;西路,派别将进攻甘州(甘肃张掖);中路为进攻的重点,又分为两支,一支由阿剌知院所统率,直攻宣府围赤城,另一支由也先亲率进攻大同。
也先进攻大同的一路,“兵锋甚锐,大同兵失利,塞外城堡,所至陷没“,大同参将吴浩战死于猫儿庄,明朝派遣驸马都尉井源等四将各率兵万人御敌。
第二十二章 北京保卫战
值此军情告急之时,年少气盛的皇帝朱祁镇眼见北方鞑子如此放肆,颇为恼恨气愤,而此时其祖母及一干老臣都已经离世,朱祁镇便想大展拳脚,领兵亲征挫败也先所部,顺便建立自己的威望。
但是这个时候京师附近精兵不足,大抵都在边境一线,防守还有余,进攻却是略嫌不够的,故此兵部尚书邝野和侍郎于谦“力言六师不宜轻出“,吏部尚书王直率群臣上疏劝谏,希望皇帝打消亲征的念头。
不过王振或许知道自己所为惹出了一个大麻烦,恐防被人上奏揭发,追究其的责任,所以便大力赞成朱祁镇的想法,鼓吹皇帝亲征。
最后明英宗朱祁镇不顾群臣反对,断然领兵出征,京师兵力不足,难以集结足够出征的军队,就临时从京师附近拼凑了二十万兵力,对外宣称五十万大军。
而朱祁镇为了说服自己的母亲孙太后,把年仅两岁的皇子朱见深立为皇太子,并让异母弟郕王朱祁钰监国,然后和王振率官员100多人,带领50万大军从北京出发,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兵部尚书邝野、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学士曹鼐、张益等护驾从征。
只是打仗不是儿戏,更不是后世那种不见血的游戏,大军出征,先是遇上大雨,延误行程,后来大军到了大同附近,看到战场上尸横遍野,军心顿时不稳,加上后方粮草供应不足,全军上下更无战意,连皇帝也起了撤军之心。
王振眼见及此,为了保全皇帝的威望,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便建议绕道蔚州行军,蔚州是王振故乡,王振此举也是存了衣锦还乡的想法。
本来大军此时在大同附近,也先亦是率兵逼近,这可不是玩的,要退兵的话就要选择最近的路线,故此军中诸将都反对如此行军,但是皇帝信重王振,有心成全他的想法,便允许了此事。
可笑的是,大军往蔚州开拔之后,王振又担心军队过境,会祸害自己的庄园,使得自己财产受损,于是又说服皇帝,大军又依照之前诸将建议的路线,直接往北京退去。
如此反复,大军徒劳,一众士卒也是无所适从,致使各部配合出了问题,待大军行到怀来附近的时候,辎重竟然没有跟上,大军只能在原地驻扎等候。
结果最后在怀来城外的土木堡,也先率领的瓦剌大军追上明军,将其团团围住,明军被截断水源,军心动荡,也先假意议和骗取明军信任,再突然强攻明军,将明军一举击溃,皇帝朱祁镇被俘,王振、英国公张辅、兵部尚书邝野等大臣战死,史称“土木堡之变”。
皇帝被俘,也先却是不想杀死皇帝,与其弟弟伯颜帖木儿合计,准备用皇帝像明朝索要各种财物,于是便向皇帝执君臣之礼。
只是也先的这种念头,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被人玩烂了,明朝朝廷之上,以于谦为首的大臣们建议孙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郕王朱祁钰被拥立为皇帝,遥尊被俘的朱祁镇为太上皇,同时下令边关将领,不得私自与瓦剌接触,即便是瓦剌用太上皇的名义,也不用搭理。
也先恼羞成怒,挥师攻打北京,却被于谦等明朝文武群臣号召各地军勇上京勤王,京师兵精粮足,最后击退瓦剌,瓦剌无奈之下,退走大漠,史称“北京保卫战”或称“京师保卫战”。
次年,朱祁钰改元景泰(故此朱祁钰被称为景泰帝),到了八月,距离朱祁镇被俘已经一年,瓦剌无法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又多次被明军打败,于是派遣使臣南下,愿意以放回朱祁镇为条件,与明朝议和。
第二十三章 以弟囚兄
也先提出这个议和条件,不知道是过于天真,真的以为放过敌国的前任皇帝就能够获得敌国的友谊,还是包藏祸心,希望明朝内乱,陷入争位内斗。
总之这种汉族历史上经历过的事情,只要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能隐隐明白,就更不用说坐到万人之上那个位置的人了。
故此瓦刺使臣提出归还太上皇朱祁镇的时候,景泰帝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内心肯定是拒绝的,只是出于华夏的仁孝价值观,不便之言,只故意给一些说话让群臣听到。
《明史·列传第五十八》中记载“于时八月,上皇北狩且一年矣。也先见中国无衅,滋欲乞和,使者频至,请归上皇。大臣王直等议遣使奉迎,帝不悦曰:'朕本不欲登大位,当时见推,实出卿等。”
言下之意,就是说景泰帝本来就不想当皇帝,只是当时情况危急,群臣力推其登上帝位以抗瓦刺,故此才“勉为其难”做了皇帝,如今如果群臣迎回太上皇朱祁镇,那么帝位谁属?
当时为首公推景泰帝登上皇位的于谦,自然明白景泰帝心中想法,于是就从容说出了“天位已定,宁复有他,顾理当速奉迎耳。万一彼果怀诈,我有辞矣。”这么一段话。
于谦的意思就是皇位已经确定,又怎么会再有变化呢,如今应当立刻于瓦刺商议逢迎太上皇的事情(其实就是探探瓦刺方面的口风。),万一瓦刺他们想玩什么阴谋诡计的话,那么我们也就有了说辞(不迎回太上皇这种道德污点就不用明朝君臣背上了。)。
景泰帝听了于谦此话,心中大定,于是同意了于谦的提议,先后派出李实、杨善等人前往瓦刺,欲借商议奉还太上皇之事,刺探瓦刺的虚实。
只是派去的杨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取得景泰帝的同意,就将太上皇朱祁镇接了回来。
于是八月初二,太上皇就从也先的驻地出发,十四日抵达居庸关,十五日,一轿两骑,悄然进入安定门。
关于朱祁镇、朱祁钰兄弟的会面,历史上说法不一,《明史纪事本末》渲染说二人嘘寒问暖,彼此谦让了一番;《明实录》则只有一句“帝迎见于东安门,驾入南宫,文武百官行朝见礼。”,双方并无交谈。
但是不管这两段史料谁真谁假,但是自太上皇朱祁镇回宫之后,就被景泰帝朱祁钰软禁于南宫中整整七年,这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而这七年之中,据传景泰帝不但将南宫大门上锁灌铅,甚至加派锦衣卫严密看管,连食物都只能通过小洞递入,致使太上皇有时候吃穿不足,太上皇的原配钱皇后不得不自己做些女红,托人带出去变卖,以补家用,甚至为免有人联络被软禁的太上皇,景泰帝将南宫附近的树木砍伐殆尽,让人无法藏匿。
就这样,太上皇在惊恐不安之中度过七年的软禁生涯,同时在这段时间内,景泰帝虽然重用大臣于谦等人,治理国政,颇有成绩,但是软禁太上皇,又在景泰三年执意废掉皇太子朱见深,换上自己的儿子朱见济,种种行为大失人望。
非但如此,命运的恶意更是袭向景泰帝,其费尽心血立为太子的朱见深竟然中途夭折,而自己也在景泰八年突然病重,卧床不起,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不知道皇位会由什么人继承。
到了这个时候,武清侯石亨、都督张軏,太常卿许彬、左副都御史徐有贞以及原王振门下太监曹吉祥等人开始密谋拥立太上皇。
谋划既成之后,就由石亨、徐有贞率兵千人,控制了长安门,东华门,然后众人将南宫大门撞开,跪倒在太上皇朱祁镇面前,请求朱祁镇重登地位以稳定朝局。
第二十四章 夺门之变
而朱祁镇虽然被景泰帝软禁,但是也肯定早已经与这班文武互通了消息,故此也没有推让,而是一众人的搀扶下登上銮驾,往奉天殿(明朝天子上朝听群臣上奏的地方。)而去。
要知道朱祁镇被景泰帝软禁多年,若是没有外间消息,肯定是不敢接受这班突然来到的群臣的请求的,因为景泰帝虽则有点苛待朱祁镇,但是亦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弑杀兄长的。
历史上最出名公然弑杀兄长的皇帝,就是唐太宗李世民了,就连宋太宗赵光义夺位之变也只留下“烛光斧影”的传闻(赵匡胤是在赵光义留宿宫中,次日才驾崩的。),而李世民武能定国,文能安邦,但是如此雄才伟略,开创贞观之治盛世的人物,亦不能逃脱当代和后世的口诛笔伐,“玄武门之变”成为了其永生永世无法洗清的污点,几乎都是与“贞观之治”一同谈论的。
故此后世诸多疑似谋害兄长登位的皇帝,都不敢再如此公然,毕竟有唐太宗这个前车之鉴,可不是人人都认为自己能够再创一个贞观盛世的,顶多如赵光义这样留下一个“烛光斧影”的传闻已是极限了。
就算是后世被诸多小说和影视作品渲染,世人都认为是暴君的雍正帝,大多说其有杀兄弑父之嫌疑,但是究其事实,雍正对其兄弟大多也只是圈禁,最恶劣也只是将八阿哥胤禩该名为阿其那(满语就是猪的意思)、将九阿哥胤禟改名为塞思黑(满语就是狗的意思)。
就算被文人墨客诸多批评,说是暴虐堪比隋炀帝的雍正,对兄弟最恶劣的行为就是改恶名、逐出皇族,其余陷入争位风波中的各兄弟,或是圈禁、或是因罪入狱、或是软禁于府中。
只是八阿哥最后死于囚禁中,九阿哥死于押解回京的途中,至于大阿哥胤褆和二阿哥胤礽(废太子)早在康熙在位期间就被圈禁府中,终身未得释放。
参与“九龙夺嫡”争斗的四人就是这个下场,其余各人,三阿哥胤祉由于于废太子亲近,雍正(四阿哥胤禛)得位后将其贬到遵化为康熙守陵,其人不服口出怨言,雍正干脆夺爵幽禁,至死都没有释放。
十阿哥胤䄉,因党附八阿哥,被雍正降罪囚禁,直至乾隆登位后才获释;十三阿哥胤祥,在雍正争位期间出力不少,雍正登位后投桃报李,对其多有重用;十四阿哥胤祯,虽然是雍正一母同胞所处,但是其与八阿哥交好,对雍正没有多少帮扶,故此雍正对其深恨,雍正即位后,先是不许胤禵进城吊丧,又命其在遵化看守皇父的景陵,再将其父子禁锢于景山寿皇殿,到乾隆即位后,才将其开释。
“九龙夺嫡”由于时代不算远,又多有文人墨客记述,后世对其可谓耳熟能详,由此亦可见夺位之争的残酷,贵为亲王,也多是悲惨收场。
但是就是如此残酷的夺位之争,雍正最后就算登位,也不敢对这些人公然赐死,或贬或禁而已,当然了,身为皇帝,自有人领会上意,做出符合雍正想法的事,但不管怎么说,若说雍正残杀兄弟却是说不过去的了。
总前所述,朱祁镇就算再被苛待,但是只要不参与谋反之事,谅景泰帝就算心中再不舒服,也不敢公然命人杀害朱祁镇。
故此朱祁镇随同石亨、徐有贞等人前往奉天殿,并以太上皇的名义节制奉天殿的守卫,显然是早就得了消息,不然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参与其中的。
朱祁镇在众人簇拥之下顺利占了奉天殿,等到早朝之时,众臣毫不知情如常在午门外朝房等待上朝,忽然宫中钟鼓齐鸣,宫门大开,徐有贞高声宣布太上皇已经复辟。
目瞪口呆的公卿百官此时无从选择,在徐有贞等催促下整队入官拜贺,时隔八年之后,朱祁镇终于再次端坐在奉天殿宝座上,重新成为了大明皇帝,史称“夺门之变”,又叫“南宫复辟”。
第二十五章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
朱祁镇复位之后,传旨逮捕兵部尚书于谦、吏部尚书王文,都御史萧惟祯建议以谋逆罪处死二人,朱祁镇念于谦当年抵御瓦剌之功,不欲下旨,但是徐有贞认为不杀于谦,朱祁镇复位无名。
有见及此,朱祁镇最后只得同意,谋逆罪处死于谦、王文,籍没其家,随后,于谦所推荐的文武官员都被波及,而写下“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名句的于谦,也真如诗中所言,粉身碎骨只留下千古美名了。
处理完这些拥景泰帝登位的重臣之后,朱祁镇废朱祁钰为郕王,软禁在西苑,到了二月癸丑,郕王去世,享年三十,只是朱祁镇还不算完,给了郕王一个“戾”的恶谥,以亲王之礼,葬于西山。
整场明英宗朱祁镇与景泰帝朱祁钰轮流登位的大戏,从“土木堡之变”开始到“南宫复辟”结束,充分说明了名位的重要性,就如于谦所说的一样,“天位已定,宁复有他。”,名位一旦定下来了,再想改变就难了。
故此古人对名位之事十分看重,孔子就曾说过,为政之道,首要正名,子路还笑话孔子迂腐,但是孔子却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而孔子除了说过“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句话之外,还说过“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这句话。
这句话确实出于孔子之口,记载于《左传·成公·成公二年》中《鞌之战》内,其文曰:
新筑人仲叔于奚救孙桓子,桓子是以免。既,卫人赏之以邑,辞。请曲县、繁缨以朝,许之。
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礼,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也。若以假人,与人政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弗可止也已。”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新筑人仲叔于奚救了孙桓子(孙良夫,卫国重臣),孙桓子才得以免于一死,此后,卫君要赏赐仲叔于奚封地,仲叔于奚谢绝,却请求朝见时用曲悬、繁缨之礼(仲叔于奚这种请求是以大夫僭用诸侯之礼),卫君答应了仲叔于奚的请求。
孔子当时听说了这件事,说:“可惜啊!不如多给他些封地。唯有服器与爵位,不能假手他人,应由君主掌管。爵位名号是用来使人信服的,只有使人信服国家才能稳固,君主亦能保有车服之器。
车服之器体现礼法,礼法用来规行仁义,施行仁义才能生利(人民安居乐业),而有利方能治理百姓,这是治理国家的关键。若将这些假手他人,是给人以国政。国政亡,则国家随之灭亡,难以抵挡啊。”
孔子这段话,充分说明了名位、器物这些事物对国家政治的影响,一旦赐予不当,就有可能导致国亡政息的。
而后世的诸多君主,只要政治合格的话,都十分明白这件事,故此对于爵位授予以及其享用的器物都十分重视,每每开国之初,最重要的就是论爵,不但商议谁人因什么功绩得受什么爵位,还要商议每级爵位的待遇,包括授田多少、用什么器物(住宅、车马、服侍等)诸如此类。
所以才有“钟鸣鼎食之家”的称呼,到了王莽被西汉授九锡,后篡汉建立新朝之后,加九锡就成为了每个野心家准备篡位的前奏。
加九锡被视为非人臣的表现,故此曹操加九锡才会受到荀彧的反对,“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入朝不趋”这些待遇中的一种或是数种,就成为了人臣的极致,超出这些待遇的话都是谋逆之象。
第二十六章 分裂曹魏的布局
名位之事,牵涉甚大,就算是普通爵位的赐予也会引来巨大的影响,更何况是王爵或是天子之位呢。
如今若是诸葛老大果真能将曹叡困于司隶之中,使其内外不通,既无法击退诸葛老大所部精兵,又无法集结全国之力,组建足以歼灭马铁所部骑兵的曹魏骑军。
长此以往,曹叡这个皇位可不能坐得那么稳的了,虽知道虽然曹丕和曹叡都尚算精明,都具有明君之相。
但是两人的在位时间都太短了,曹丕从曹操逝世的公元220到自己逝世的公元226年,满打满算就当了六年皇帝,如果扣除其后稳定朝局和安排后事的时间,其实就只当了五年到五年半的皇帝。
而曹叡从曹丕逝世的公元226年算起,到了如今的公元231年,满打满算就登位了五年时间,略一折扣就只有四年多的时间,就算二人政治水平再高,估计也笼络不到多少人心,更何况二人的政治水平还不如曹操和诸葛老大呢。
不过曹氏一族里面,除了曹叡这个当家皇帝之外,其实朝廷之外还有一个十分出众的人物,那就是曹植了。
曹植虽然当年与曹丕争位落败,加上曹丕登位后有意剪除曹植的势力,但是曹植当年乃是曹操相当属意的继位人选,故旧绝对不少。
而且曹植就算被曹丕贬出京城,但是其改封后的封地还在河北,与其当年被曹操看重,长期驻扎的邺城同在一州。
故此可以推测,曹植在河北的影响力绝对不俗,加上其诗作一绝,在士林中的名声极大,当年又写下《七步诗》,在民间也有相当的影响力,得到了不少民众的同情。
再有一事,曹植与任城王曹彰交好,曹彰以曾为曹植争位出力,虽然曹彰最后突然死亡,但是其在军中多年,故旧不少,这些人在曹彰被曹丕召回京师却暴毙之后,天然是亲近曹植的。
若是曹魏局势稳定,那么不用多说,曹植最后就只能如历史一样,一生郁郁寡欢,无疾而终,就算跟后世清朝的十四阿哥胤禵一样,愿意向自己的侄子乾隆低头,才得到了重用。
但是曹睿毕竟不同爱新觉罗·弘历,其始终不会起用曹植的,因为不论怎么说,曹植也算是“准太子”,在其高光时期,经其手起用的官员肯定多不胜数。
如果按照四世三公袁家那么算话,也可以说是门生故旧满天下了,毕竟怎么说也是能形成一股势力与曹丕争位的人呢。
历史上诸葛老大屡次北伐不得寸进,曹植自然没有机会来个“临危受命”之类的,不过如今大汉二次北伐首捷。
如果果真能按照诸葛老大编写的剧本一样,将曹叡困于洛阳城中,然后待其下诏勤王,只要马铁所部骑军的优势不变,那么勤王之兵就等于送菜。
如此一来,勤王之兵若被截杀两三次,甚至更绝的话,诸葛老大刻意放一些兵进入洛阳,但是辎重粮草一概截下,那么洛阳城中自然是谣言四起,全城上下都知道是岌岌可危了。
这样的话,整个曹魏朝中,就明白到如果继续勤王,那么就是不断放血,还会让大汉获得不少粮草,等于是伤己资敌。
但是不勤王的话,从政治立场上是说不过去的,而且没有了皇帝领导,下面郡县迟早是会溃散的。
所以这种情况只要持续上那么两三个月,曹魏不在洛阳中的重臣以及曹氏宗族,都会得出一个共识,那就是另立新帝,如此才能摆脱大汉的放血战术,继续组织曹魏剩下地盘内的力量抵抗。
第二十七章 自封公侯的风险
之前我和诸葛老大推导局势多时,曾经假设过这种情况,若是如此,对大汉来说就是最理想的事情,如果曹魏朝野和宗族真的是立了曹植登位,那么曹叡就算是再明智,也只得向大汉求和,好快进回师与曹植好好理论。
到了那个时候,大汉就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学学当年曹操对袁绍两个儿子袁谭、袁尚的做法,稳坐钓鱼台,让曹叡和曹植两人好好斗上一斗先。
说真的,诸葛老大也曾说过,若是这种情况发生,大汉还真的不怕曹叡和曹植两人会和好再一致对外。
因为涉及名位之争,尤其是皇帝之位如此敏感,看看后世明英宗朱祁镇和景泰帝朱祁钰的例子就可以明白了。
故此后世诸多皇朝末年,就算起义军蜂起,但是各起义军的首领称号,大多是什么总管、什么将军之类的,鲜有称王、称公或是称侯的。
这是因为,王、公、侯这三级爵位都是皇朝顶级贵族,若无皇帝分封,自封这三级爵位的话,那么就等于显露自己不臣之心了,之后就算兵败投降,也没有哪个势力会接受的。
或许有人会说,那自封伯、子、男这三级爵位呢,这三级爵位由于地位在贵族里面极低,即使自封也没有什么号召力,反不如总管、将军之类的称号,既能表明自己只是暂领一地,又能凭此号令属下办事,比伯、子、男这些称号更是灵活自如呢。
当然了,基本上起义军初建之时,大多是没有活路的行为,故此先称什么将军之类都是常事,除非之后的形势发展真的是一日千里,那才会考虑是否称王称侯,不然的话,大多是保有将军一级的称号,静待天时,看看天下究竟归谁,再择自己满意的一方投诚,以换取定鼎之后的贵族爵位。
但是如若自行称公或是称侯了,那么等着自己的就是一条不归路了,真的是只能一往无前,毫无退路可言的了。
故此曹魏一方真的撇开身陷洛阳的曹叡,另立曹植的话,那么曹叡的选择就真的是只能不计代价与大汉议和,然后再挥军与曹植争一下皇位谁属的了,不然的话,自己真的是无处容身的了。
至于曹植一方,如果真的发展到这个情况的话,也自是只能与曹叡硬扛到底,毕竟不论如何,就算投降,曹叡肯定是不会给他什么好下场的。
当然了,诸葛老大与我推导这个形势的时候,认为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话,基本上不大可能,因为曹叡还算明智,而且其自知本身有一个大缺点,那就是曹叡登位以为,还没有子息。
也就是说,曹叡并没有合法的继承者,不然的话,只要他有继承者的话,仿效当年曹操的做法,将继承者托予心腹之人,入驻邺城,那么北方自平。
但是其没有继承者的话,那么一旦自身陷入险境,留在洛阳外的一众文武及曹氏宗族会怎么操作,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毕竟早在战国之时,著名的“将相和”事件里面就有提过,秦昭襄王欲集中国力攻打楚国,便想与赵国和好,于是派出使臣邀请赵惠文王到渑池相会。
此前赵国与秦国因为“完璧归赵”等事,已经是嫌隙丛生,如今秦昭襄王突然相邀,赵惠文王顿时心生疑虑,不想赴约。
只是当时按照国力,却是秦强赵弱,所以廉颇和蔺相如就劝谏赵惠文王,说如今秦国如狼似虎,若是赵惠文王不应秦昭襄王之约,不但得罪秦国,更显得赵国对秦国感到怯弱,反而会立刻找来秦国的进攻,赵惠文王听了此话,只得勉为其难应下此约,准备动身出发。
第二十八章 廉颇的千古名言
于是廉颇和蔺相如就商议妥当,由蔺相如作为陪臣与赵惠文王出席渑池上的秦赵两国之会,故此才有了在宴会上,秦王哄骗赵王弹瑟并让史官记录下来,蔺相如为了国家威严,不惜以“五步之内可溅秦王一身血”来威胁秦王,使得秦王心不甘情不愿为赵王击了一下缶等精彩表现。
正是由于这些表现,渑池之会后,赵惠文王回国论功行赏,认为蔺相如功劳卓绝,于是便将蔺相如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上,这才有了后来的廉颇不满蔺相如、蔺相如论秦昭襄王和廉颇、廉颇负荆请罪、将相和并定下刎颈之交等事。
渑池之会决定成行之后,蔺相如陪同赵惠文王参与,但是廉颇也不是什么也不做的,其还有一项重要任务,那就是留守国中,统领军队辅助赵国太子稳定人心以防备敌国来犯。
但是这只是武将本分,在这次赵惠文王出行之时,廉颇还说出了一番精彩的说话,成为了后世不少文臣武将的榜样。
那就是在廉颇率军护送赵惠文王及蔺相如等一行人到了边境,双方即将分别的时候,廉颇向赵惠文王谏言道:“王行,度道里会遇之礼毕,还,不过三十日。三十日不还,则请立太子为王,以绝秦望。”
这话的意思就是,廉颇预计赵惠文王这次出行,一路行程和会见的礼节全部完毕,直到回国,不会超过三十天,如果赵王一行人超过三十天还没有回国,那就应该是出事了,那么廉颇希望赵王为了国家着想,允许其扶立太子登位,以便断绝秦国要挟赵国的念头。
赵惠文王听了廉颇这番说活,认为相当在理,于是便同意了廉颇的建议,而当蔺相如在渑池之会上硬怼秦昭襄王,秦昭襄王早命人探知赵国国中防御严密,太子也在廉颇的辅助下稳守国中,故此秦昭襄王知道就算扣留下赵惠文王一行人,也于事无益,最后只能让他们一行人安全归国。
所以后世不少人认为,蔺相如敢在渑池之会上那么强硬地怼秦昭襄王,其背后原因有很大一部分在于,赵国国中已有廉颇和太子做好准备,秦昭襄王就算想对赵惠文王做什么,也是没什么用的。
所谓古有明训,有了廉颇这个历史明证在此,后世之人只要稍稍学过历史,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故此若是这次北伐的局势真如诸葛老大所料,曹叡被逼困守洛阳,而勤王之兵久久不能越过马铁所部骑军的封锁,将洛阳从大汉包围中拯救出来的话。
那么曹魏不在洛阳的群臣和曹氏宗族,凭着廉颇这个例子,另立新主可谓是完全没有顾虑的,看看后来明朝时候鼎鼎有名的大臣于谦怎样做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这可不是为己谋私,完全是出于国家利益的考虑,就算是将来旧主复辟,也极大可能免于秋后算账的。
就看于谦前后之事,就算南宫复辟,朱祁镇也不是很想杀于谦,甚至最后无奈杀了于谦,也没有将其灭族,按理说于谦既然是以谋逆罪被处死,那么抄家灭族也是常事。
而到了朱祁镇的儿子明宪宗朱见深(就是那个宠爱比自己大十七岁的万贵妃的成化皇帝)即位后,更是为于谦平反,不但赦免于谦儿子于冕之罪,让其回京为官,还恢复于谦的官职、赐祭,并在诰文中宣扬于谦的功劳。
等到了朱见深的儿子明孝宗朱佑樘(缔造了“弘治中兴”的弘治皇帝)执政的时候,更进一步,追赠于谦为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谥号肃愍,赐在墓建祠堂,题为“旌功”,由地方有关部门按年节拜祭。
第二十九章 丁原杀胡
廉颇说了这种为国立新主的事情,于谦则是做了这种事情,从两人的生平看来结局都不算好,但是如果从两人的身后名来看,两人都算得上是名留青史了。
廉颇是为誉为“战国四大名将”之一,是与白起、李牧、王翦并列的军事家,而于谦除了明清两朝评价甚高,《明史》盛赞其“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后世人甚至平定了中国历史十大忠臣,将于谦与诸葛亮、文天祥等人相提并论。
而明宪宗朱见深为了褒奖于谦,将于谦的北京故居命名为“节忠祠”,杭州故居命名为“怜忠祠”,让地方官员按时祭拜于谦,这两座于谦祠,就算到了后世之时,亦有不少人到访祭拜的。
按照华夏的传统观念来说,身死而留千古名,相信许多人也会愿意的,就如太史公在《报任安书》里面说的一样“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以一定来临的死亡,博取在史书中永生,何其壮哉。
综合种种,以诸葛老大的估计,曹叡久困洛阳,曹魏国中必定生变,但是诸葛老大又估计,曹叡生性聪颖,尚算明主,就算其自身已是不察,但是其麾下众臣亦不是酒囊饭袋,自会有人向其进言的。
故此诸葛老大认为,曹魏另立新主,使得曹叡仓皇与大汉议和,带领心腹回去争夺曹魏权柄这种最理想的局势,是难以实现的了。
但是退而求其次,让曹叡带回一半左右兵马,然后返回曹魏,重整曹魏剩下的疆域再与大汉争持的话,诸葛老大认为这是相当可能做到的。
关键的地方就是,只要曹魏一日没有办法打破马铁所部骑军的封锁,那么洛阳陷入死局这个情况是无解的。
而以诸葛老大的估计,曹魏若是再要组织一支足以与马铁所部骑军争雄的骑兵部队,那么肯定就要动用曹魏在最北方的精锐骑兵了。
但是这些北方骑兵,是曹魏用来镇压乌桓、鲜卑等这些外族的,若是贸然调动这些骑兵,一旦被那些不是吃素的外族探知曹魏北方的虚实,那么可能未等洛阳这边战事出结果,整个曹魏北方就会糜烂不堪了。
如此衡量之下,若然抽调北方镇压外族的骑兵部队,或许能与大汉骑军争雄于司隶,但是胜负亦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一旦北方骑兵调动,肯定难以长时间瞒过那些一直觊觎曹魏辖下财富的外族,若是这些外族南侵,曹魏就再难以组织一支能够抵挡这些马背上的外族侵略者呢。
以一个未知道是否能成功稳定统治的司隶一州,却放弃数个还能维持统治的州(幽州、并州、冀州),毕竟这个时代还是“一汉当五胡”的时代,东汉末年就算是一个割据地方的军阀,也能吊打那些妄想攻入大汉疆域的外族。
就连那个死得窝囊的丁原,也是在并州大杀特杀胡人,才坐稳了并州刺史之位,这虽然没有在史料上明确记载,但是丁原是在其前任张懿战死与胡人入侵后才接任并州刺史的。
而《后汉书》中记载“三月,休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遂与南匈奴左部胡合,杀其单于。”,这里可以看出,休屠部胡人在并州甚为势大,不但杀了刺史,还强行武力吞并了南匈奴左部。
如此猖狂的休屠各胡,肯定不会自行退出并州区域的,而后来的丁原接任之后,这些胡人却销声匿迹,不用多说,肯定是丁原用武力驱赶走的,恰在这段时间,吕布、张辽等人都先后加入丁原麾下,想必都在这次击退休屠部胡人的战役中大放异彩了。
第三十章 忠诚不能以灭族为代价
在三国历史上声名不显的丁原尚且如此,就不论将外族大杀特杀并与自己顶头上司决裂的公孙瓒,还有领军大破乌桓,阵斩乌桓单于蹋顿的曹操了。
在这个时代,就算大汉自灵帝刘宏以来,朝政混乱,国力衰弱,但是所谓“虎死架不倒”,况且这“虎”还未死,只是奄奄一息而已。
故此,即使自黄巾之乱以来,大汉仿似百病缠身一般,国内民乱四起,外族虎视眈眈,但是只要大汉兵马一到,外族基本上都是黯然收场的。
整个东汉末年,自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之乱,到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曹丕称帝为止,共三十六年,不论乌桓、鲜卑、西羌、匈奴如何猖獗凶猛,但是始终未能从大汉身上割走任何一地。
大汉自讨董联盟四散,各地豪强蜂起,纷纷拥军自重,割据地盘互相攻伐,但是大家都有一个共识,“肉”只能烂在锅里,任何外族想要分一杯羹那是休想的。
所以总的来说,曹魏北方只要兵力不空虚的话,凭着大汉历来的威势,再加上曹操当年领着张辽等一班猛将把乌桓打得相当痛的往事,那些外族是不太敢大举入侵曹魏北方领地的。
但是如果曹叡胆敢将这些本来镇守北方的骑兵调往洛阳欲与大汉骑军争雄的话,那么这些外族定必蠢蠢欲动,若是试探数次发现曹魏北方没有足够兵力驱逐这些外族的话,那么这些外族联合一起大举南侵,大肆抢掠一番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是打破一些郡县,使得地方糜烂也是极有可能的。
如此的话,只要有正确的政治博弈思想,曹魏基本上是不能调动用于镇守北方的骑兵的,就算曹叡想要孤注一掷,但是那些重臣和宗室是不会轻易答应此事的,毕竟曹魏现在威压天下的本钱,基本上就是当年曹操从袁绍手上夺来的幽、冀、并、青四州之地。
即使是曹魏当年未曾称帝,建制称魏王的时候,其都城也是在冀州的邺城,所以说曹魏的基本盘就是在北方这些地方。
只要北方这数州之地还在曹魏手上,那么曹魏就算失去天下大势,也能凭这些地盘维持曹魏政权,顶多就是降为魏王这个等级势力的诸侯而已,未至会被覆灭导致曹氏宗族有覆巢之祸的。
是故诸葛老大谋划局势的时候,认为只要洛阳陷入困境,曹叡无法率军离去返回北方稳定大局,而北方的曹魏军队有不能组织起足够力量解救洛阳的困境,那么曹魏朝中自然会有大臣向曹叡进言,与大汉商议谈和之事的。
而诸葛老大认为当这个局势来临的时候,凭着荀俣的政治触觉,其肯定会在此时推波助澜一番的,这基本上都不用诸葛老大特意让人去传讯的了。
毕竟如果局势发展到这个阶段的话,洛阳城中肯定是岗哨重重,让人难以进入的,若是贸然派人进入洛阳去找荀俣,反而可能会将大汉这着制胜之棋暴露了呢。
这也是之前从夏侯楙口中,得知荀俣在没有得到大汉这边联系的前提下,竟然默契地帮夏侯楙说情,从而埋下了大汉首次北伐最大的胜机。
诸葛老大正是从荀俣的这种政治默契里面,深深感受到荀俣或许在其父荀彧的耳濡目染之下,对大汉的感情真的颇为深厚,所以在有机会帮助到大汉的时候,就会伸一把手。
而诸葛老大更是认为,凭着荀俣的政治能力,以及荀家帮助大汉的前提下乃是保全其家族,毕竟而灭族为代价的忠诚,在这个时代,应该说是在哪个时代,都是不被提倡的,因为如果忠诚的代价乃是绝后,这基本上是无人会谈忠诚的了。
第三十一章 萧何之功
若是让忠诚者绝后,那么忠诚的基因自会渐渐在人类历史上消失,故此历代帝皇君主,只要稍有政治头脑,也会善待忠良的。
而出于政治因素考虑,只要一个人为君主尽忠,对国家的贡献足够大,就算其子孙后代因为犯罪而被夺去官爵,但是只要这个政权还存在的话,其历任君主总是会记起其功劳,为其子孙后代复爵的。
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酂侯萧何了,萧何身为“汉初三杰”之首,自沛县起兵之初已是跟随刘邦,一路辅助,直至刘邦率先攻入关中咸阳。
其余人等忙着跟刘邦饮宴庆功,但是萧何却不急着向刘邦请赏邀功,而是立马领人整理保存了秦朝官方有关国家户籍、地形、法令等图文档案,为其后管理好刘邦后方领地,源源不绝向前线提供粮草兵马奠定了基础。
萧何除了后勤出色之外,其对刘邦最大的功劳莫过于“萧何月下追韩信”了,使得本来刘邦班底最缺乏的军团统帅,得到了足够甚至是超出的补充。
要知道刘邦原来的班底都只是曹参、周勃、樊哙、夏侯婴这些人,他们开始的时候都只是勇将而已,直至后来多番征战历练,才有了统兵之才。
但是大都只能领兵协助刘邦征战而已,要独立领军负责一方军事的话,还是略有不如的。
故此刘邦集团在韩信还没加入之前,都只是由刘邦直接带领众将,往一个方向进军而已,并没有分兵开辟第二战场的想法或是能力。
而当韩信这个“兵仙”加入刘邦集团之后,刘邦集团顿时迎来了大发育,不但战术灵活多变了,等到韩信充分证明自己之后,更是获得了独立领军的机会。
之后的楚汉争霸,虽然主战场仿似是王对王的刘邦与项羽交锋,但是韩信这名放飞了自我的ADC,却是浪得飞起,发育得异常肥壮,使得楚汉相争的中后阶段,刘邦变身成为肉盾,一直与项羽纠缠。
韩信这名ADC则是绕到项羽侧后,清兵或是偷塔,最项羽大好的形势硬生生拖垮了,甚至当刘邦这名优秀肉盾顶不住项羽的进攻之时,韩信还会给刘邦送去血包,让其成为了屹立不倒的MT。
所以说,后人认为占了立汉之功一半的“汉初三杰”,其实有两人是同一阵线的,故此后来韩信异动,吕后欲杀韩信,萧何传讯韩信让其入宫,韩信才会轻易相信,毕竟没有萧何,就没有后来的淮阴侯韩信了。
萧何除了有引荐韩信之功外,“汉初三杰”中的另一人张良,其实萧何也有对其助益不少的,因为当时张良投刘邦的时候,萧何其实已经在刘邦集团占据了C位,是刘邦的首席智囊。
但是萧何对张良的到来,没有任何妒忌的表现,也没有对张良进行陷害或中伤,而是对张良的“外谋”充分肯定,主动与张良分工合作,张良主要负责对外敌的谋略,而萧何则是主管内政。
正是萧何如此高风亮节,故此刘邦集团就算先后迎来了陈平、郦食其等智谋之士,这些人也能一展所长,陈平的奇谋、郦食其的口舌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这也是刘邦最终得天下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这些种种,其实也是萧何的功劳,想必刘邦也是看在眼里的,故此汉室定鼎之后,刘邦一力评萧何为首功,应该也是出于这些考虑的,不只是因为萧何负责后勤工作而已。
只是引荐韩信之功,汉室定鼎之时,韩信居功阙伟,甚至后世有人认为汉室一半地盘是由韩信打下来的,自不好将韩信之功归于萧何(毕竟萧何不是君主,不能揽去别人的功劳。)。
第三十二章 萧何之赏
而萧何容人之量,这对于一个集团的高层来说,其实应该是本分来的(只是本分归本分,真的做到却是难矣。),也不能归于功劳。
故此最后论功之时,萧何能够说得出口、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后勤之功了,所以当刘邦以此功劳评定萧何功劳为众臣之首的时候,众臣才有不服,推出跟随刘邦南征北战、身受70余处战伤的曹参,认为他攻城略地、功劳最多,应排第一。
虽然最后刘邦以一番“猎人和猎狗”的言论勉强说服了众臣,但是个人认为这却是十分牵强的。
因为刘邦的言论,乃是说打猎的时候,猎人负责发施号令,猎狗负责追捕猎物,但是没有人会将获得猎物的功劳归于猎狗,猎物最后肯定是归于猎人的。
然后刘邦就说道萧何就像猎人一样,而众将攻城略地就像猎狗一样,故此以功劳来说,自然是萧何高于众人了。
但是这话实在是牵强了点,毕竟萧何怎么说,也应该不是猎人,整个刘邦集团,只有刘邦才是猎人,其余人都是猎狗,只是分工不同,有些负责哨探,有些负责包抄,有些负责驱赶,有些负责撕咬而已。
所以硬要说的话,萧何就是一只聪明的猎狗,刘邦这个猎人让其负责整个打猎集团的后勤物资分配而已。
因为如果真像刘邦所说的一样,掌管后勤的就是首功,那么后世诸多战争里面,军功之首就是运粮官了,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先锋官才是军功之首,就连后世的电影《和社会》里面,也借用了一段洪门口令“我是明朝辅驾大先锋,架桥修路第一功。逢山开路逢城破,谁人不识天佑洪。”
从中可知,先锋之职乃是开路攻坚,先锋之功为诸将之首亦是人所共识,故此不论是戏文还是影视,统帅聚将,择日出兵,众将都是要争先锋的。
而刘邦这段言论即使牵强,最后众臣却是没有再提出异议,仿似被刘邦这段言论说服了,在我认为,却是出于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萧何为人不错,人员自是不俗,这从他对张良这些后起之秀,以及曹参后来与其有了嫌隙,但是萧何临死前还是推荐曹参接任丞相一职就可以知道,加上萧何身为文臣之首,将为丞相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众臣见刘邦一力坚持,自是不会再惹皇帝及未来丞相不快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其实刘邦这段话虽然牵强,其实其是有言下之意的,按照他的言论推断,就可以知道,刘邦这段话真正想说的就是,整个天下都是在刘邦这个猎人的号令之下取得的,如今猎物已经归于猎人,那么猎人要将猎物如何分给一众猎狗,自然就是由猎人作主了,又岂有竞相质疑之理。
只是这些言下之意,若是明白说出,未免有点伤害君臣情谊,也有点独君的意味在里面,故此刘邦自是不能明说,只能是托词萧何为猎人了。
萧何如此功高,而其对刘邦的忠诚已是毋庸置疑的,其从刘邦沛县起兵之时就跟随其后,一直到大汉定鼎也是刘邦忠实的下属,从一而终,未有任何背叛或是异动,故此刘邦及吕后对其信任有加,就算谋算韩信这种国家一等一的功臣,也不避忌萧何,让其出谋划策。
正是由于萧何的种种表现,西汉历代皇帝对萧何后人都是宽宏大量的,历史上萧何后人曾四次三番因罪失去封地爵位。
但是西汉历代皇帝,多有感念萧何之功,故又宽恕其子孙后代之罪,千方百计地寻找萧何的后代,重新封侯,其中就有获得了“对待臣下严苛”口碑的汉武帝。
第三十三章 萧何之泽,五世未断
而西汉追封萧何子孙后代的皇帝中,最离谱的就是汉成帝刘骜(这个皇帝不甚出名,但是却立了一个十分出名的皇后,那就是赵飞燕了,顺便还将其妹妹赵合德也纳进宫里。)了。
汉成帝乃是西汉第九任皇帝,之后就是汉哀帝刘欣,然后就到汉平帝刘衎,也就是被王莽篡汉的那个皇帝了。
故此汉成帝已经是西汉倒数第三的皇帝的,其在位期间可谓是西汉末年,政权渐有衰落之象,而在这个时候,有重臣建议续封功臣的后代,汉成帝亦同意此项建议。
只是议来议去,发觉西汉开国功臣大多已经失爵,若是全部追封,其操作性并不大,故此西汉诸多开国功臣,汉成帝就决定不再追恤,独独续了萧何的后代爵位。
关于萧何家族爵位的历史记录,可找到的有这些:孝惠二年,相国萧何去世,谥号为文终侯。子禄嗣,薨,无子。高后乃封何夫人同为酂侯,小子延为筑阳侯。
孝文元年,罢同,更封延为酂侯。薨,子遗嗣。薨,无子。文帝复以遗弟则嗣,有罪免。
景帝二年,制诏御史:“故相国萧何,高皇帝大功臣,所与为天下也。今其祀绝,朕甚怜之。其以武阳县户二千封何孙嘉为列侯。”嘉,则弟也。薨,子胜嗣,后有罪免。
武帝元狩中,复下诏御史:“以酂户二千四百封何曾孙庆为酂侯,布告天下,令明知朕报萧相国德也。”庆,则子也。薨,子寿成嗣,坐为太常牺牲瘦免。
宣帝时,诏丞相、御史求问萧相国后在者,得玄孙建世等十二人,复下诏以酂户二千封建世为酂侯。传子至孙获,坐使奴杀人减死论。
成帝时,复封何玄孙之子南繦长喜为酂侯。传子至曾孙。西汉灭亡后,萧何后裔也随之湮没于民间,散居在陕西关中大地。据《后汉书》记载,到汉章帝建初七年,朝廷又求寻萧何后裔,找到其后人萧熊,封以侯爵。
从萧何算起,萧何在汉惠帝刘盈(就是那个死保自己弟弟刘如意,不惜与母亲吕雉生嫌隙,然后看了“人彘”戚夫人后大病一场,朝政全数归于吕后作主的皇帝。)逝世,其爵位由其子萧禄继承。
萧禄死后,没有儿子继承,高后(吕雉)就让萧何的妻子继承萧何的酂侯爵位,萧何的另一个儿子萧延为筑阳侯。
到了汉文帝的时候,就不让萧何的妻子继续占据萧何的爵位,而改由萧延为酂侯,萧延死后,他的儿子萧遗为酂侯,萧遗死后没有儿子继承,汉文帝就让萧遗的弟弟萧则为酂侯,后来萧则获罪,爵位被剥夺,这是萧何孙子一代。
到了汉景帝的时候,因为念及萧何功劳,所以封萧何的孙子萧嘉为列侯,以祭祀萧何,萧嘉就是萧则的弟弟,萧嘉死后由其儿子萧胜继承,后来因为获罪有被免去爵位,这是萧何的曾孙。
之后就是汉武帝时候了,汉武帝也是感念萧何功劳,找来萧何的曾孙萧庆为酂侯,萧庆是萧则的儿子,其死后由儿子萧寿成继承,后来因为太常所献祭品太瘦不符合礼仪,从而受到牵连而免爵,这是萧何的玄孙。
到了汉宣帝的时候,再次寻找萧何的后人,找到萧何的玄孙萧建世等十二人,最后以萧建世为酂侯,这次的酂侯爵位传到萧建世的孙子萧获手上,就由于萧获指使奴仆杀人而论罪,不用受到死刑但是爵位又没了。
西汉末年的汉成帝,又找来萧何玄孙的儿子,当时是南繦地方长官的萧喜,封他为酂侯,这次酂侯爵位一直传到萧喜的曾孙,随着西汉灭亡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