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
原本的烈日被岩石抵挡,顿觉一阵清凉,连整个后背都在发凉。
少女缓缓抬头,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巨大蜘蛛趴在岩石上,一对毒螯正在不停地往嘴里拔动,似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少女的美味。
“呲呲!”
人面魔蛛吐出蛛丝,将少年少女黏在了地上,脑袋缓缓地朝着少女贴近。
“呜!呜呜……”
被蛛丝粘住了嘴边,黏在地表的少年,看着人面魔蛛居然想要先吃自己的妹妹,急得不得了,却无法叫嚷,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奋力挣扎着要挣开蛛网束缚。
索性,人面魔蛛被他弄出的动静所吸引,顿时放弃了少女,朝着少年爬去。
见人面魔蛛放弃了自己妹妹,少年顿时松了一口气,可看到人面魔蛛那丑陋的脑袋居然朝着自己靠近,顿时浑身紧绷,拼命的将脑袋朝后边伸去,就好像这样,就能让人面魔蛛吃不着自己,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他怎么伸着脖子,想要朝后逃走,这一幕落在人面魔蛛眼里,就好像是在邀请它来品尝一样。
人面魔蛛顿时甩了甩庞大的脑袋,缩了一截,转头继续朝着少女靠近。
少年先是一愣,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羞辱感是从哪来的,但看见人面魔蛛居然又把脑袋靠近了少女,表情再次变得焦急。
“唔,呜呜呜呜呜……”
可惜,这次无论他怎么折腾,人面魔蛛就是不理他,脑袋坚定朝着少女俯下,那可怖的嘴朝着少女的玉颈靠拢。
少女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身躯颤抖无力,害怕得连躲都不会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人面魔蛛那可怖的大嘴朝着自己咬来。
就连蓝银草的藤蔓正慢慢的爬上自己的胸脯,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人面魔蛛张大了嘴巴,可以直接把少女的整颗脑袋都一口吞掉,唰!
人面魔蛛下口了,少女感觉整个眼前一黑,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甚至脸上还多出了温热的液体,正一滴滴的滴在自己的脸上。
微微转动脑袋,入眼的是一道微光,从光束照进的位置看出去,她只看到了有着暗红色纹路的蓝银草在蠕动。
“砰!
”一声爆炸,吓得她急忙闭上了眼睛,顿感一阵滚烫的液体撒在了脸上,急忙闭上了眼睛。
在睁开,人面魔蛛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趴在自己身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腥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喷在脸上,忍不住蹙眉干呕起来。
突然身上一轻,人面魔蛛的身体被推开,顿时轻松不少,呼吸都顺畅多了。
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斗笠人站在岩石上,人面魔蛛的尸体就倒在岩石下。
有着暗红色纹路的蓝银草从斗笠人手蔓延垂下,刺进那与岩石不分上下的人面魔蛛身体,蠕动着,一缩一缩的,就好像在抽着人面魔蛛身体里的能量。
紧接着少女感觉脖子一痛,顿时脑袋一歪昏过去,昏过去前,模模糊糊的,她看见哥哥晕了过去吧,脑门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鼓包。
你还是多读读书吧!
再次醒来,入眼便是一片幽蓝,微微抬起头,发现是一大片肥硕的蓝银草。
这些蓝银草是真的肥,每一株都好似大树粗细,就连藤蔓都有碗口那么大。
为什么她知道是一片,因为她躺的地方刚好是蓝银草根茎处,光是目光所及就看到四五颗。
使劲蹭了蹭,还是没办法从蛛丝中逃脱出来,正对救了自己的人气恼磨牙,就听见一道清冽如泉的声音:“姑娘有事否?”
艰难的转过头,见一蓝发披肩,身着蓝色剑袍的少女走来,冰眸樱唇,眉目如画,气质淡如云烟。
顿时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下,挤出一丝微笑:“小姐,我和我哥哥跟随学院导师前来来猎取魂环,不幸遇上了万年人面魔蛛,就此跟队伍走上了,又十分倒霉的被人面魔蛛追赶,万幸有强者路过,猎杀了人面魔蛛,只是……”
少女干笑两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寒无衣已经变了脸色,不仅是因为知道少女没说出口的话,更因为那一声小姐。
冷着个脸,掏出匕首为少女解开了蛛网的束缚,冷幽幽的留下一句:“我是男的!”
留下少女呆愣在原地,就去给少女的哥哥松绑,啧啧!白色的蛛网已经变成了黒蛹,这得留多少血?
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居然还有气,要是自己小小的报复一下应该不会死吧?
这么想着,手上动作不停,匕首自领口刺入,一化,轻松划开蛛丝蛹,站起身回头要招呼少女过来背着她哥,却感觉胸口微痛,手中匕首条件反射的朝前刺去,待看清是少女,急忙翻转手腕,用匕首柄端点在其胸口。
“姑娘这是何意?”
少女再次在寒无衣胸口捏了捏,又低头看了看抵在自己胸口的手,顿时双颊飞霞,大骂一声流氓,挥手就朝寒无衣脸上呼去。
寒无衣微微蹙眉,上身后仰躲过少女的巴掌,直起身后退三步,四周巨大的蓝银藤蔓伸延至少女身后,如同长矛一般,只要寒无衣一个念头,少女就会被捅个千疮百孔。
“臭流氓!登徒子!”
寒无衣后退开来,少女也不再有动作,只是抱着胸脯蹲下,红着脸臭骂着,反反复复就那么两句话,词汇实在是匮乏得紧。
寒无衣看这架势算是明白了,少女身后的蓝银草藤蔓重新爬在了地上,稍稍上前半步,斟酌着说道:“姑娘请放心,在下对姑娘绝无半点非分之想,而且在下已经心有所属,实在是姑娘误会了!”
“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我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腿有腿,你居然还看不上!?”谁知道,听见寒无衣所言,少女居然会如是说道,说到身材,还努力的挺了挺身前微微鼓起的小包子。
寒无衣眼角一跳,淡漠的说道:“姑娘可曾以溺自照,安敢言此?”
“你觉得本姑娘不漂亮吗?”少女再次炸毛,冷言秋汗颜。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似是看出寒无衣的想法,少女解释道:“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说我不好看!!”
听见少女自信满满的话语,寒无衣久久无言。
良久
“你还是多读读书吧!对你有好处!”
虽然不一定能让你出口成章,但至少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
无题
茂密的灌木被扒开,一位红衣红发的少女气鼓鼓的走了出来,身后是一慢吞吞的蓝发少年,蓝发少年背着一个红发少年,双手托着红发少年的双腿,离身体有一段距离,使其以脑袋为支点,斜靠在肩头。
蓝发少年肯定是有洁癖!
寒无衣不紧不慢的跟在火舞身后,即是为了安全着想也是不想让火无双弄脏了衣服,他出门就带了两套衣服,那一件黑袍斗笠肯定是不能穿在人前的。
突然寒无衣皱起眉头,看着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停下了脚步,火舞在走了一段,发现寒无衣没跟上来更加恼火。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说走大路你不走,偏偏要钻灌木丛,还让我一个女孩子开路,现在你又不走了你什么意思?!!”
面对火舞愤怒的质问,寒无衣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微微勾起,一株蓝银草从火舞身后窜出藤蔓伸展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火舞当即怒了,浑身冒起火光烧掉了蓝银草,抬手就要给寒无衣送上一道火球,却找不到寒无衣的身影,独留火无双躺在原地。
她这是被抛弃了吗?
张口就要骂,可这深山老林的,除了自己就是哥哥火无双,骂给谁听?
不由得暗恼,咬牙切齿的磨了磨后槽牙,几步上前,就要拉起火无双,突然身后一声咔嚓脆响,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火舞顿时一颤,要不要这么倒霉!!!
僵硬的转过头,看到寒无衣从树后走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怒火中烧。
“你个混蛋!居然故意吓我!信不信……”
“她伤得很重,交给你了!”面对火舞的暴怒,寒无衣只是面色平静的说道,同时将怀里少女推给了火舞。
少女入怀,一阵微软的触感撞击,让火舞顿时安静,低头看向怀中睡得安静柔和的少女,少女编着猫耳发式,穿着紧身皮衣,将还略显稚嫩的少女曼妙勾勒,有一种不可描述的吸引,胸口那一三道深浅不一的暗红破坏了这番美景。
推出少女,寒无衣转身就离开了,右手不禁虚握,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六年了,知道这个世界的人都长得很急,可这是不是长得急过头了?
“喂!你去哪?这人是你要救的,又不是我要救!”火舞见寒无衣居然把人扔给她就要走,急忙叫道,她光是照顾哥哥就会很困难,还有再加上一个累赘算怎么回事?
“我不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她只能让你照顾,我去弄点吃的。”寒无衣头也不回的回应了火舞的担忧,走进灌木就融进蓝银草,消失了。
火舞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认命的从腰间掏出金疮药放在地上,为少女宽衣解带……
其实,寒无衣根本就不想管那少女的,可谁让自己闻到了血腥味,还以为有埋伏,悄悄的施展第一魂技绕到树后,发现是个重伤的少女,就没打算再管。
可偏偏脑子缺根筋的火舞居然会回头看他,发现他不见了,这就很尴尬了。
总不能说我是去解手了吧?估计以火舞的脑回路,肯定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是想撇下她们兄妹跑路,只是还没走远就被她发现了,出于面子问题才折返回来的。
只好把少女给带上了,不过看那伤势,还有树后已经变了颜色的土壤,估计也活不成了,就权当是做好事算了。
蔫坏
“嗯~”
昏睡的少女一阵轻吟,慵懒的舒展四肢,眉头一皱,伸出的手臂回揽,捂着胸口睁开了眼睛,一瞬间浑身慵懒尽去,眉宇间尽是一片清冷,眼中带着冷厉。
“姑娘有事否?”
一道温和而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微偏头,就看见身侧有一蓝发少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夕阳的余晖为他渡上了一道仙韵,让她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姑娘可是饿了?我这有刚烤好的鱼,尝尝?”
少年说着,将手中的烤鱼,朝少女递了过去,听到少年话语,感受到少年发自内心的善意,少女稍稍犹豫一下,便接过少年手中的烤鱼,撕下一点,喂进嘴里,眼眶微微湿润。
这一个多月来,从她觉醒武魂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再感受到任何的善意了。
原本无忧无虑的她,在那天之后,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陌生。
原本宠爱自己的姐姐,突然讨厌起了自己,还总是可劲的气氛自己,甚至不止一次的朝自己下了杀手。
敬爱的父亲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冷漠起来,连带着母亲也不在对自己关爱,她不明白为什么,问母亲,母亲只是闭上眼睛说一句:“这都是命!”
随后把她赶出了门,从那起,她就再也没见过母亲,每次吃东西都变得小心起来——她的两个侍女已经替她死了。
她不知道世界为什么突然变了,只知道似乎是因为一个宿命,她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了。
在接过寒无衣的烤鱼的时候,她就抱着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似乎也不错的心态。
只是,鱼没有毒,虽然味道不怎么好,至少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或许他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可于她亦是不同。
看着少女吃了一点,又继续撕下一块吃了起来,寒无衣放心了,没有人在饿的时候还能吃的如此慢条斯理。
回首就看见,火舞手上的火焰高涨,都快熛到高处的树干了。
“哎~哎~注意火候!要糊了!!”
“就是烧成灰也不给你吃!”
死色胚,臭混蛋!
我辛辛苦苦烤的鱼你居然拿去献殷勤,还想吃鱼?!!!
吃你个大头鬼!!!
说到做到,火舞手上的火焰再次膨胀,手上的鱼就这样被烤成了焦炭,甩了甩了,散去魂力,一条闪着红光的碳鱼,被递到寒无衣面前。
寒无衣面色平静的接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在一旁看热闹的火无双调了个对。
“???”
看着手中突然变成火碳的鱼,火无双偷笑的表情就那样凝固在脸上,狠狠瞪了眼,寒无衣就转头一脸哀求的看着火舞,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火舞冷哼一声,拿起一条鱼(寒无衣捕到,刮鳞去脏,拿树枝穿好了的)手上魂力涌动,火焰冒出,开始烤鱼……
没办法,实在是打不过,还有哥哥这个拖油瓶拉后腿,只能忍了。
寒无衣看着火舞一副想打自己却又只能忍着,不断气鼓鼓的瞪自己的样子,感觉一阵舒适,就连计划错过的阴郁都散去不少。
撕下一条鱼肉,喜滋滋的喂进嘴里,下一秒差点直接吐出去,还好忍住了,随意的嚼了嚼就咽了下去。
眼眸带着幽光朝身旁还在一脸喜意的吃着烤鱼的少女看去——你个小丫头,蔫坏蔫坏的!
游子无衣(二合一)
面无表情的消灭着手中的烤鱼,引得身边的火无双直流口水,眼巴巴的瞅着。
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他可是伤员!
而且,难道有妹妹亲自照顾,干嘛还要忍着伤痛自己动手?
等火舞再次烤好一条鱼,火无双的眼睛都亮了,接过烤鱼,就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上去。
“嘶...哈~哈~”
心急的火无双直接被烫了一嘴泡,边往嘴里扇着风,边不断的吐着气。
“要死啊你!”火舞埋怨一声,从腰间解下水壶递过去,火无双一把夺过来,扭开盖子就往嘴里倒,却倒出一滴,挂着壶口。
火无双闭上一只眼睛挪动一下脑袋,朝水壶里看去,空荡荡的一片……
咚!
水滴落下,砸到火无双的眼睛,顿时一个激灵,差点把水壶给扔出去,抬手揉揉眼睛,眼前多了一个蓝色水囊,抬头就看见寒无衣嘴角噙笑,看着自己。
“谢谢!”
没想到妹妹不停的跟他找麻烦,他居然还能不计前嫌的帮我!
火无双一脸感动的接过水囊,咕咕连灌了几口,寒无衣疑惑:又不是辣得受不了,用得着喝那么多水吗?
嘴上却是:“无双兄弟,你的伤不碍事了?”
被寒无衣这么一提醒,火无双顿觉胸口那撕裂的疼痛透进了心头,顿吸一口冷气,可喉咙里水还没咽下去,顿时被呛了一口。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胸口的绷带被印出了红痕。
火舞双眼冒着火光,胸口剧烈起伏,有水滴从发梢缓缓滑落,手中的烤鱼,几次晃动,强忍着不甩在火无双的头上。
注意到火无双胸口绷带上的红印,一切怒火熄灭,扔下手中的烤鱼,跑过去,开始轻拍火无双的背,为他顺气。
“你就不能喝慢点啊!你知不知道你还受着伤……”
在火无双被呛到吐水的那一瞬间,寒无衣就迅速闪开,火舞被喷了一脸,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寒无衣不想看这两兄妹温情脉脉的一幕,省的伤心,径直走向一头默默吃着鱼的少女,随手扔掉没添加任何作料,腥得难以下咽的鱼,从魂导器里拿出几个路上采的果子,走到少女身前递过去,柔声道:“鱼的味道不是很好,来个果子去去腥吧!”
看着面前笑容和煦的少年,少女愣愣的接过了不知名的果子,咬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头,好酸好涩,下意识的要扔掉,却对上了少年期待的目光,顿时小口小口的啃起了果子,见少女吃了,少年欣喜的笑了笑,拿起一个果子就擦了擦就要咬。
少女急忙拉住少年的手,:“那果子味道不好,你不要吃!”
寒无衣皱了皱眉头,轻轻咬破一点果皮...这没毒跟有毒有何区别?
“既然果子的味道如此难以酸涩,你怎么还一整个的吃了?”
寒无衣不解的问道。
少女低下头,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回道:“因为这是你给我的……”
没有失去,怎会珍惜?
寒无衣:“???”
虽然从他们的身体发育来看,他就知道斗罗大陆的人很早熟,可你这是不是熟过头了?
屁大个孩子居然就玩一见钟情?
“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可否方便告诉在下?”为了不然话题歪下去,寒无衣只好开始转移话题。
“我...我叫朱竹清。”寒无衣问起少女名字时,少女脸色顿失血色,比寒无衣从大树后发现她时还要白,颤抖着声音说道。
说完立马低下头,她不想看到这个对自己冲满善意的人,变得一脸冷漠,甚至嘲讽。
就好像在家族里那样,许多的同龄人,在不知道她是二小姐之前,都会跟自己玩,可当自己说出名字的那一刻,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一脸冷漠的疏远自己,或着联合起来孤立自己,她很想跟他们一起玩,可他们都会如同避瘟神的躲开,或者一脸不屑的推开她。
这一刻,她真的很怕,很怕眼前的少年也会跟那些人一样,吝啬的收回对自己的善意,直接把她丢在这。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戴沐白不会抛弃我了吧?”朱竹清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她已经做好了被寒无衣冷眼相对的准备了。
“朱竹清,很好听的名字,很符合你的气质!”少年温和淡然的声音,就好像一块石子,砸进了她的心湖,泛起整整波澜。
朱竹清抬头怔怔的望着少年满是温柔笑意的脸庞,直达眼底,整个世界的消失不见,只有少年的音容笑貌,朱竹清嘴角上扬,她好像又回到了姐姐喜爱,母亲宠爱,父亲关心的时候,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小女孩,没有那么的伤心,没有那么多的忧虑。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姑娘可要记好,我叫寒无衣,游子无衣的无衣!”少年虽是再笑,可笑意不达眼底,语气中暗藏着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惆怅。
“这位公子,看来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少女在心底暗暗想到。
“啊~轻点啊!”
一声惨叫,将二人从交谈中拉了出来,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火舞使劲拉着绷带包扎,火无双疼的直咧嘴。
“活该!要是下次伤口再裂开,还得重新包扎,你给我小心点!”
最后一句话,火舞是盯着寒无衣说的,寒无衣抱以微笑,开玩笑!
最多后天,菊花关就能找到我了,今后见面都得是七年后了,我干嘛要顺着你?
要是火舞的身份高贵一点,未来的戏份重要一些,他必定趁此良机增进感情,拥她入怀。
可惜她只是区区炽火学院院长收养的孩子,区区魂斗罗,还不配他费尽心机的拉拢。
至于美色,他在武魂殿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时刻小心翼翼就怕行差踏错,又怎么敢贪恋女色?
或许他真的无法挣脱枷锁,或许会放纵一把吧。
“竹清妹妹是吧!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火舞尽力平和的问道。
“刚刚六岁……”
“什么!”朱竹清话音未落,火舞就一声惊呼,看了看朱竹清身前隆起的弧度,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那手比了比,顿时自闭了。
被困
夜晚降临,躺着树枝上看着漫天繁星,虽然耳边尽是蛙叫虫鸣,却也是难得的宁静,当然如果树下没有那些疾风魔狼的话,就真的非常完美了。
原本一片祥和的气氛都被这些眼中冒着幽幽绿光的“二哈”给搅和了个干干净净。
砰!
火舞再次挥拳击飞一头试图跳起袭击的疾风魔狼,用力过猛咔嚓一声,拽着的树枝被折断了,整个人顿时掉了下去,寒无衣探手射出一根藤蔓缠上火舞腰肢,将她拉了回来,两头跃起的疾风魔狼撞在一起,掉在地上滚了几圈,甩了甩脑袋再次围绕着大树打转。
“喂!你想想办法啊!”
寒无衣瞟一眼火舞,淡淡的说道:“你自己没带脑子?让我想?”
“你!”
“停停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别吵了。”
火无双见二人又有吵起来了苗头,急忙当起和事佬,捂着胸口的手正顺着指缝往外渗出血水,顺着手臂滴落,一群疾风魔狼就在下面争着接他的血水。
“哼!”火舞冷哼一声不在看寒无衣,专心的开始防备疾风魔狼的突然袭击。
寒无衣不悦的皱眉,视线再一扫火无双滴血的手臂,以及地面上那群争食血液的疾风魔狼,眉头皱得更深,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要不直接把他们两个推下去,趁机逃走!反正这些狼也是被火无衣引来的!
寒无衣眼中闪过狠戾之色,要不是火无双伤口裂开,重新包扎后换下来的绷带没有烧掉,一路上伤口又在不断的渗血,这些疾风魔狼怎么可能会盯上他们?
冰眸扫过另一棵树上,一脸戒备的看着地面,眼角余光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朱竹清,心底无名火起。
该死的!
本以为错过了宁荣荣小富婆,却意外碰上朱竹清是个意外之喜,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意外之惊!
好歹是自己救的她,居然还防备自己!!
没错,把整个落日森林深处的万年魂兽给赶出来,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小富婆宁荣荣!!!
他早就得到消息,宁荣荣将到落日森林猎取第一魂环,才各种撒娇卖萌的要跟着胡列娜来狩猎魂环,不仅是为了给自己寻找第二魂环,也是为了靠着第一魂技,各种偷袭将整个落日森林深处的万年魂兽给逼出来,把整个落日森林搅个天翻地覆。
这样他才有机可乘,自古英雄救美,都是俘获美人芳心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他要是能“救”宁荣荣一把,往后余生都不成问题了,甚至还有一定的可能脱离武魂殿。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错失良机……
看着树下越来越多,已经分成了鲜明对峙的三群的疾风魔狼,寒无衣眼眸之中已尽是杀意。
管她以后是不是会成神,是不是要跟便宜弟弟扯上关系,现在必须死!
寒无衣已经决定出手了,要是他直接使用第一魂技遁走,这三个人死了倒还好,可要是有那么一个人没死,哪天不幸遇上了,将自己认出来把自己今天所做的事给说出去,那么这段时间以来的伪装都会被戳破,那他装这么久有何意义?就为了苟活?
一开始直接出手干掉这些疾风魔狼也不是不行,可他的魂环太过于惊世骇俗,只要走漏一点风声,不需要其他势力出手,千道流就想摁死他,哪怕自己在他面前装了四年多的乖徒孙。
现在出手只能是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了,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因为他一旦动手,必然会吸取魂兽魂力血肉提升修为,必然被这三人认为是邪魂师,那么这两天天自己刷的所有好感都会白费。
虽然他们不会给自己生死相向,当也绝对会划清界限,然后把自己是邪魂师的事宣扬出去。
到时他就是过街老鼠……
危解
他不想来到斗罗大陆走一场,只是为了卑躬屈膝,不想成过街老鼠,不肯英年早逝,也不愿做谁人的衬托,他是武魂殿圣子,是有教皇继承资格的人!
手中蓝银藤蔓飞舞抽飞突袭的疾风魔狼,脚下也有一根藤蔓顺着树干背面,悄无声息的顺着树干朝着地面爬去,爬到树根,一头钻进土壤,在地下悄无声息的铺展,构造一张大网,笼罩在地下,只要心念一动,就会出地下骤然刺出,将这些疾风魔狼尽数杀死,吞其气血滋养武魂,增长魂力。
明明是谪仙武学,却被自己练得如同妖术魔功,也不知道逍遥子会不会揭棺而起,武破虚空跑来拍死自己?
自嘲的笑了笑,脚下的藤蔓顺着树枝悄悄向前、向后,来到了火舞、火无双兄妹二人身后,一道幽蓝也悄悄的破土而出悄悄的爬到了朱竹清的身后。
嗯?
突然,被寒无衣散开的蓝银草传递了一个信息回来,三百米外的树上,菊花关正躲在那偷看,眼神微微一凝,地下的大网开始游走变换,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在地下将所有疾风魔狼都给攘括进去包括躲在暗处的几只头狼。
,位于三人身后的蓝银草突然向前绑住三人的腿脚,猛的一甩,将三人直接朝着菊花关的方向甩去,在三人飞出地下蓝银草所组成的根系所组成的圆圈,蓝银草顿时暴涨,哗啦啦一声土皮爆裂的声音,地面顿时升起一道四米多高的墙,将所有的疾风魔狼都给困住。
“走!”
三人被扔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挣扎着爬起来,回头就看见一堵高大的藤墙,寒无衣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这人是个傻子吗?”朱竹清暗暗想到,为了几个相识,加起来不到三天的人,就能为对其舍身相救,这种情况不应该各扫门前雪吗?
或者把他们推出去,为自己争取活路。
她自问是做不到的。
“寒无衣,你干什么!!”
火舞上前几步,捶打着藤墙叫道。
火无衣铁青着脸捂着胸口和腿靠在树边,汗如雨下。
寒无衣脸色苍白的被藤蔓绑在树干上,制造出直径过五十米的藤蔓高墙,哪怕他已经是拥有三个万年魂环的三十四级的魂尊,依旧魂力尽数透支。
虽然敌人一群最强不过百年的疾风魔狼,可架不住魂技范围太大,魂兽数量太多。
魂力透支的他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蓝银皇带来的对蓝银草的天生控制,来固定自己的位置,蔓墙每被攻击一下他的脸就白上一分,虚弱的脸上尽是忐忑,他不知道自己赌没赌对,但也只能赌了。
“嗷~”
一头疾风魔狼嚎一声高高跃起朝树上的寒无衣扑去,此时寒无衣已经没有魂力抵抗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疾风魔狼朝自己的腿咬来。
“我命休矣!”
他已经可以预见被这头饿狼给拽住腿,坠下去,被群狼一拥而上分食的一面了。
“咻!”
一道金色流光激射而来,击中疾风魔狼后脑,温热的血液溅了寒无衣一脸,寒无衣笑了——他不用死了!
班底雏形(二合一)
“第四魂技,光明之剑!”
远方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是一道金色流光,轰的一声爆炸,穿透藤墙划过狼群,将数十头疾风魔狼给击飞到空中,一道金色身影来到了寒无衣身前,抬起手用指甲轻轻划断蓝银草,一把接住寒无衣用着阴柔尖细的嗓音,略带责备地说道:“你是不是傻?你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配你拿命救他们?”
“我这不是没事吗?”寒无衣虚弱的笑了笑。
“你没事?没事那你怎么会这样?真不知道要是我晚来一会儿,你可就真的出事了!”月关忍不住咆哮道。
“月关爷爷我知道错了嘛!”寒无衣拉了拉月关的衣摆,眨巴一下冰眸,可怜兮兮的说到。
“……唉~”看着寒无衣这副模样,月关将所有话语咽下,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寒无衣的脑袋,抱着寒无衣跳下了大树,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孔,寒无衣不适的皱了皱眉,月关将他的脑袋转了转,埋进怀里,看不到那遍地的狼尸。
“寒无衣!寒无衣你有没有事?”
没走几步,就听见一个小姑娘咋咋呼呼的喊道,月关故作疑惑的低头看向寒无衣。
“月关爷爷,他们是我朋友,我能去跟她们说几句话吗?”寒无衣扬起苍白的笑容。
月关微微放心不少,将他放在地上,给他渡了一些魂力,寒无衣的脸色红润了不少,高声回应:“我没有事!”
转头朝月关躬身执礼,才朝着火舞几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走到一众狼尸旁,身型停滞了一瞬,抬起手放在鼻子上,快速离开,脸上却没有半分不适。
“看来,圣子还是得多锻炼锻炼。”月关注意到寒无衣抬手的动作,摇头轻语一声,便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寒无衣与火舞交谈,不住的把玩着指甲。
对于寒无衣,他还是非常关心的,以前他对寒无衣的态度就是不在乎,甚至有那么一丢丢的厌恶与怨恨,要是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拍死他。
可随着寒无衣的长大,每天都给武魂殿,不论是教皇殿还是长老殿的长老,都会带着百分百的恭敬去请安。
那发自内心的尊敬,让许多的长老都对寒无衣的态度和善起来,哪怕是大供奉也不再冷言冷语,特别是那没有一丝异样,清澈见底的眼眸,最是吸引他。
或许是他太需要人的认同了,武魂殿上上下下多少人,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可他十分清楚地知道,除了鬼魅,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无不夹杂着鄙夷、厌恶,所有的尊敬是出于他封号斗罗的实力,是来自他与鬼魅的武魂融合技。
在寒无衣与众人走散后他才会那样的着急,所谓的失职惩罚,他根本就不在意,因为整个武魂殿的高层,谁都没把寒无衣这个圣子当回事,包括中层。
他早就来了,在寒无衣使用魂技捕鱼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找到他了,跟在寒无衣身后,看着他怎么不着痕迹的坑那一对兄妹,看着他是怎么拿那个女孩试毒,他很怀疑这真的是他所了解的那个令东来吗?
有了怀疑的他没有出现在寒无衣面前,而是悄悄的躲藏在暗中,静悄悄看着,试图看出寒无衣的纯良是否伪装。
他悄悄的把附近的疾风魔狼都给赶了过来,顺便仗着封号斗罗的超绝实力,为那位受伤的少年放了血。
他看到面对生死危机时,身上暴露出疯狂杀机的寒无衣时,心头顿时燃起了怒火。
他感觉受到了欺骗,来自蝼蚁的欺骗!
就在他想直接把寒无衣跟这些疾风魔狼一起毁灭的时候,寒无衣一把把火舞兄妹和那位女孩一起扔出了狼群的包围,拼尽全力的爆发出一道巨大的蔓墙,试图困住所有的疾风魔狼,为那三个萍水相逢的人争取时间,争取一条生路。
他顿时觉得,寒无衣的所作所为都是情有可原——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总没错。
“或许真的多一个后辈也真的很不错!”
说完,月关皱着眉,低下了头,眉宇间尽是忧愁,要是唐昊回来了,该怎么办??
“你就是个骗子!混蛋!”
一声暴怒,让月关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只见到了火舞拽着火无双怒气冲冲的离开,寒无衣想靠近朱竹清,朱竹清确实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一步,不知跟寒无衣说了什么,转身也离开了。
寒无衣失落的低下头,月关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是安慰。
寒无衣抿了抿唇,一脸失落的说道:“月关爷爷,我又没有朋友了!”
“他们也不配做你朋友!”你也从来没有朋友。月关看寒无衣的目光充满了心疼。
寒无衣唯一的那个朋友,他知道,可那人从来就没有那寒无衣做过朋友,只是将他只是个沙包,出气筒,复仇工具。
但,这些人真的不配,哪怕武魂殿在怎么不拿寒无衣当回事,但他也是武魂殿的圣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高攀的!
寒无衣没有接月关的话,只是低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
……
“师弟,你去哪了?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刚被月关带回武魂殿的队伍,胡列娜就抓住了寒无衣的肩膀,上下打量,看哪受伤了没有。
“圣子殿下可不要乱跑,你不见了,圣女殿下可是非常担心!这里是落日森林,虽然比不上星斗大森林,却也十分的危险,不要给大家添加不必要的麻烦!。”见寒无衣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焱非常不客气的说道,邪月虽没有说话,却也用不悦的目光看着寒无衣,显然他也是这个意思。
月关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说什么。
听到平时自己笑脸相迎却总是对自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两个家伙如此对自己,寒无衣心底恨不得将二人千刀万剐,脸上却是挂着笑容:“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最好!”焱刚刚说完,就感到一道巨大的魂力作用在肩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算,还狠狠吐了一口血。
“身为武魂学院的学员,连尊卑都分不清了吗?”
他才是武魂殿圣子
强大魂压作用在焱身上,焱被压得跪在地上直不起腰,嘴角流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身为武魂学院的一员,居然不知道尊卑有别,那我就好好的教教你何为尊卑!”月关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甲轻轻说到。
话音刚落,焱就感觉身上的魂压重了一倍,身上的骨头咔咔响,就好像错位了一样,腰身也在慢慢的弯下,他努力的想要挺直腰杆,换来的却是越来越强的魂压,每挣扎一次,身上的响声就越大,传回的痛苦就越强。
让他给月关认错,他没有丝毫的意见,魂师的世界强者为尊,可让他给一个几乎被整个教皇殿所无视的寒无衣认错,这不可能!!!
一个凭借着好运,被教皇收养才坐上圣子之位的废物,也配让他低头?
可面对越来越强的魂压,月关一副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的模样,焱低头了。
缓缓低下高昂的头颅,准备认错,突然感觉身体一轻,浑身压力少了大半,抬头就看见一道略显清瘦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前。
“月关爷爷,还请收手,焱虽对我不敬,却也罪不至死。”寒无衣对月关左手放在胸前,低头执礼道。
“圣子殿下都开口了,那就饶了这小子一命。”说着月关收回了魂压,同时压下,心底的惊讶。
刚才寒无衣挡在焱身前,虽然他之后扯了七成的威势,却也不是一个小小的魂师所能抵挡的,更何况寒无衣会挡在焱身前,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有第一时间收回部分魂压。
所以
东来圣子,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月关收回魂压后,寒无衣对其回以微笑,转过身,顿时收敛起来,面色微冷:“我不管你们在心里怎么看我,但你们必须记住一点,我才是武魂殿圣子!”
说完,转头再次挂上温软的笑容,拉着胡列娜的玉手轻轻摇晃:“师姐~这几天师弟吃不好,睡不好的,都瘦了一圈了,好怀念师姐的手艺啊!”
讲真,胡列娜的手艺是真的好,要不是每次跟自己借钱,都会很不好意思的带上一碟糕点,或者一个食盒,他还真不知道她有这手艺,一直没少去蹭饭,邪月想把自己丢出去的眼神,一直让他记忆犹新。
看着寒无衣那堪比翻书的嘴脸,月关嘴角微微勾起:果然,能在那种环境下活下来,这位圣子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啊?好,那师姐给你做烤鱼好不好?”
mmp怎么还是鱼,都吃几天了~~寒无衣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用一副小馋猫的姿态连连点头:“嗯嗯!师姐最好了!”
看着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师弟,胡列娜感觉刚刚自己产生了幻觉,却又感觉面前的寒无衣才是幻觉,摇了摇头,拉着寒无衣离开。
看着被寒无衣一阵敲打,一脸惊惧的呆立当场的众人,月关冷笑一声:“圣子的心胸可没那么狭隘,不然他也当不了圣子,你们只需以后注意点就好。”
说完就走了,他跟老鬼分开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想他。
月关走后,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随后都离开了,不过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去给寒无衣赔罪。
只留焱跪在原地,脸上半是讥讽,半是不屑,夹杂着些许惊讶与疑惑,十分复杂邪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聪明?愚蠢?
“先去疗伤吧!”邪月扶起焱,淡淡的说道。
焱被邪月扶着去找队伍里的治疗魂师,一路上心情复杂。
在寒无衣开口为他求情的那一刻,他以为寒无衣是想借此收拢人心,想以此让他臣服,他都注备好嘲讽寒无衣几句了,这种手段他见得实在是有点多。
至于月关,一个死人妖而已,他可不带怕的,他老师同样是武魂殿长老,只不过隶属于长老殿,他可不信这死人妖真的敢杀他。
没想到,寒无衣居然借机对他礼贤下士,拉拢他,居然只是敲打他们,不过说是提醒更加确切些。
寒无衣说的没错,不论他在武魂殿内是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可他依旧是武魂殿圣子,代表的是武魂殿的掩面。
武魂殿长老在内可以无视他,甚至一个执事也可以看不起他,可在外,哪怕是长老都得对他保持尊敬,他不过是一个区区武魂学院的学员,有什么资格对武魂殿圣子冷嘲热讽?
就凭他老师是武魂殿供奉?
呵!
“邪月,你说那个废...圣子为什么会提醒我,他不是应该为我求情后,扶我起来,再说一堆没用的废话拉拢我吗?怎么……”被邪月搀扶着的焱突然转头对邪月问道。
“他如果拉拢你,那他就见不到明天的日出,或许,连今晚的月色都不一定能看见。”邪月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他可是武魂殿圣子,谁有那么大胆子杀他?”焱惊呼出声,随即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就算我们不把他当回事,可那也是我们,仅限于教皇殿与长老殿,除此之外,哪怕是武魂城内也不可能有多少人会对圣子不敬,怎么可能有人敢杀圣子?”
邪月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平淡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同情,继续说道:“如果圣子不为你求情,那他就不会再是圣子了。”
“你是说菊长老,他拿我试探圣子?不能吧?”焱略微思索,顿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邪月放开了扶着焱的手,焱顿时摔在地上,一脸懵圈的抬头望着邪月。
“圣子这手玩的更厉害些,既向教皇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有表明了没有任何的野心,很聪明,也很蠢……”
“你是说教皇!”
邪月话还没说完,焱就惊呼一声,张口就要反驳,可一想到对寒无衣的忽视,最先就是从教皇开始的。
顿时明白,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语气凝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邪月却没有回答,扭头就走,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知道的,要不是他妹妹是教皇弟子,他也不可能知道。
虽然寒无衣的身份在武魂殿几乎是公开的,可那也仅限于供奉长老一层,至于其他长老层,知道的估计还没焱。
走了几步,邪月停下脚步说道:“焱,看在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劝告你一句,离寒无衣远一些,无论对他有多大的好感,无论他表现的再怎样惊才绝艳,他的下场注定是悲剧。”
说完就走,根本就不搭理焱的叫嚷。
“唉?欸?你话说清楚啊!什么叫注定悲剧?”
“你做事就不能有始有终吗?你看我这样能自己找到宫举人疗伤吗?”
“回来啊!
你回来扶我一把啊!”
“……”
“月关,你对圣子隐藏已久的聪慧怎么看?”营地外的树下,鬼魅靠在树旁对一旁玩弄着花朵的菊花关问道。
菊花关把玩着手中的菊花,笑着说道:“一个很聪明的人,可也是个蠢人!”
他确实只是试探寒无衣,没想到这一试,居然将其多年的伪装给试了出来。
明明放弃圣子之位可以活的更好,却偏偏要自作聪明,这确实是个完美的答案,可给出答案的人错了。
害死他的只会是他的聪明!
低头轻嗅花香,睁开双眼,随手将手中的菊花扔掉,惋惜道:“可惜了……”
(二合一)
三天后,寒无衣一行人终于回到武魂城,一路上日夜兼程,没有任何的休息,哪怕他们都是魂师,也抵抗不住疲倦。
随意的寒暄几句,就近回了武魂学院,寒无衣则老老实实的跟着菊花关,回了教皇殿。
一回到教皇殿,就被带到了正殿,比比东高坐在教皇椅上,一手托着香腮,一手握着象征着教皇身份的权丈,修长的大腿随意的搭着,整个人慵懒而妩媚,神色如冰,目光似电,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寒无衣。
寒无衣低头看着脚尖,好似那是人间最美的风景,实则思索着该怎样保命。
看到寒无衣进来时那精神抖擞的模样,比比东平静的目光顿时冷冽。
原本她下令让寒无衣一行人,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武魂城,为的就是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赶回来,筋疲力竭之时出现在他们身前,为他们接风洗尘,之后对寒无衣的态度再亲近一些,这个天才弟子必为她所用。
小孩子嘛!只需要给他一点点好处,他就会忘记你对他做过的所有不好。
到时再好好调教个几年,倒时唐昊复出,说不定真的可以看一场大戏。
无论是唐昊死,还是寒无衣死对武魂殿都只会有好处。
可还不等她动身,就听见属下禀报,胡列娜几人日夜兼程,一路舟车劳顿,个个都疲惫不堪,刚一下马车,差点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唯独寒无衣一人神采奕奕,不仅没有像胡列娜几人一般,精疲力尽,反而精神焕发,精神饱满。
而且还有菊花关送上的一份密报,顿时气得她将密报捏成了废纸。
看来,她这个从未在意过的弟子,似乎有些聪明过头了,他会不会知道了点点蛛丝马迹……
“嗡~”
“令东来!你可知错!”
一股强大的魂压作用在寒无衣肩头,寒无顿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喉咙一甜,嘴里充满了血腥味。
“弟子知错,不该任性跟着师姐去落日森林,不该走丢让老师担忧。”
死老太婆,居然敢拿魂帝威势压我,等我突破魂斗罗,必拿你祭剑!
寒无衣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挤出话来,全程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害怕控制不住让眼底有一丝怨毒之色。
听到寒无衣半是堵她,半是嘲讽的话,比比东的俏脸上,冰寒之色更具,散发出的威势更重了几分。
寒无衣可是拼命运转魂力抵抗,不过区区一个呼吸,寒无衣就眼前一黑,一口血雾喷出,倒在了地上。
同时比比东收回了威压,淡淡道:“鬼斗罗!”
鬼魅从殿内阴影处走出,抱起寒无衣,对比比东行礼,脚下影子如同沼泽般,缓缓融进了脚下黑影,包括寒无衣。
等鬼斗罗带着寒无衣走了好一会儿,比比东才闭上眼睛,喃喃低语:“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这么快就十九级了……”
鬼斗罗带着寒无衣融进影子,不一会儿,寒无衣房间内一处垂地帘子下的阴影一阵蠕动,下一刻,帘子被拨开,鬼斗罗带着寒无衣走出来,来到床边,将寒无衣轻轻放下,脚下影子再次蠕动,缓缓的沉入影子中离去。
在鬼斗罗离开以后,被鬼斗罗放在床上的寒无衣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之后的三天,躺在床上的寒无衣眼皮子动个不停,可就是不醒,每次听见身边有人声,就会恢复平静,导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
三天后,寒无衣睁开了眼睛,却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流进了脖子,有些痒痒。
这些寒无衣完全不在乎。
他好像瞎了,虽然他的眼睛已经睁开,可还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真·睁眼瞎!
不仅如此,身体依旧没有任何的知觉,大脑疯狂的发送着命令。
就好像,你在玩着电脑,可电脑没联网,啥也做不成。
寒无衣现下就是这么个情况。
为了不暴露真实实力,寒无衣看似是在拼尽全力的抵抗比比东的魂压。
其实他是把魂力提升到跟魂师巅峰,然后逆行经脉运转北冥神功自创版,注备暂时切断脑神经,制造一场假的昏迷,骗过比比东。
可他不知道是那根中枢神经,于是把所有的神经都给切了,然后他就真的晕了。再次醒来,发现睁不开眼睛,动不了手,甚至连转动脖子都不行。
他,该不会用力过猛,把自己给弄成植物人了吧?
而且还是那种有意识的植物人,上辈子得为非作歹多少次才会这么倒霉?
不过没关系,反正身体恢复力极强,大不了躺几天罢了。
而且这几天还有治疗系魂师,每天一个时辰的治疗,肯定能恢复,果不其然,他恢复了。
可这有个毛用啊!
就眼皮子能动,眼睛还看不见,这还玩个der啊!
还不如当初直接爆发全部实力跟比比东打上几招,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也比现在这生不如死的强!!
哭了许久,寒无衣突然在自己那漆黑的世界里透进了几丝光线。
这下子,寒无衣的心里顿时激动不已却被泼了冷水。
他转过头朝着光源处看去,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知是谁?
不过,他好似能恢复正常,可以这样的恢复速度来看,你彻底恢复行动能力,至少得三年……
三年,他能做多少事?能升多少级?
这些都是次要的,接下来最主要的是——他该怎样扮演一个合格的植物人?
要是被发现了该怎样拉上一个垫背的,或者拉上一群垫背的……
武魂殿的地板舒不舒服?
七天之后,寒无衣终于能下床走路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厨房,美名其曰:师姐刚回教皇殿,就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昏迷不醒的自己,每天不厌其烦地给自己喂水,喂饭,他要亲自下厨做饭好好犒劳犒劳师姐,全当此次照顾的报答了。
胡列娜笑道:“这算什么报答?要是真想报答师姐,不如今后师弟你的修炼资源送师姐一半就好。”
说话的时候,胡列娜身体微微前倾,寒无衣垫着脚尖朝后仰着身子,双颊染上红晕,蚊呐:“师姐想要全拿去就是……”
胡列娜愣了愣,捂着嘴娇羞:“傻师弟,要是师姐全拿走了,你用什么?”
寒无衣明显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是应该得寸进尺的顺杆爬,把他所有的修炼资源都拿走的吗?
呆住的寒无衣,在胡列娜眼中就好似一个被人人揭露问题而手足无措的小孩子,伸出手揉了揉寒无衣的脑袋。
寒无衣回过神,转身就跑了。
这些以后再想,现下最主要的是干饭!
整整七天的粥,每次还故意弄撒八九分,早头晕眼花了,要是没有这一身修为,恐怕站都站不起来了。
看着因为“害羞”,跑掉的寒无衣,胡列娜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师弟好可爱ớ₃ờ!
一个半个小时后,胡列娜坐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前,目光复杂,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肌肉,一块咬下,酥嫩鲜华,却也如同嚼蜡。
“师姐,是不是做的不好吃啊?我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吃的,也不知道什么是美味,实在是不好意思!”
看着胡列娜的脸色不太好看,寒无衣急忙道歉,内心疑惑不已。
“师弟你自己做饭?那些侍女呢?”听到寒无衣说自己做饭,胡列娜瞪大了眼睛问道。
“这不是大家都很忙吗……”寒无衣揉了揉脑袋,小声道。
胡列娜的眸色更加复杂,她知道寒无衣在教皇殿过的不好,可没想到会过的如此艰难。
就算寒无衣不怎么受重视,那也是武魂殿圣子,不是这些下人能随便欺负的,除非是老师授意。
这么对一个孩子,真的好吗?
胡列娜抿了抿粉嫩嘴唇,说道:“师弟你自己吃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事需要跟老师汇报一下。”
“哦!”
寒无衣失落的低下了头,看得胡列娜心头一揪,还是离开了。
她的心很乱,她需要去跟老师诉说一下,寻求开解。
在胡列娜走后,寒无衣抬起了头,脸上还有什么失落可言,满满都是欣喜之情。
端起一盘黄焖鸡,筷子直接随手一甩,直接用手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不过几抓,就抓完了一盘,两个腮帮子鼓得像个仓鼠,嘴里飞快咀嚼着,骨头都不吐,直接嚼碎了就往下咽,咽得急了噎着,端起青菜汤就直接往嘴里灌……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寒无放下被舔得比洗过还赶紧的宫保鸡丁盘子,意犹未尽的放下,拿起黄焖鸡的盘子要舔,突然想起自己是武魂殿圣子,怎么能做这么没牌面的身?
一脸嫌弃的放下盘子,目光依依不舍,看着油乎乎的手上还沾着那么几点肉渣,忍不住舔了舔。
吃饱喝足,撑着桌面跳下椅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脑袋砰的一声撞在桌沿上刺啦一声,桌子移了位置。
淦!
吃太饱了,没力气~~~
寒无衣的手慢慢滑下了桌面,整个人往地上一趟,天旋地转,算了还是再睡会儿吧!
刚好想试试武魂殿的地板舒不舒服……
暗杀
翌日
清晨,刚刚从长老殿回来,给武魂殿每位长老请安后,寒无衣就被邪月给拽走了。
到了一家酒店包厢内,寒无衣心头一跳!
他们不会是想打我吧?
看着包厢里全是那天去狩猎魂环队伍中的人,寒无衣如是想到。
“圣子,当日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圣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看着面前文绉绉跟他道歉的焱,寒无衣呆住了:“你不该有此智商!”
还好只是在心中默默想到,没有宣之于口,不然……
“怎会?焱也是为大家考虑,我又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回过神来的寒无衣,连忙说道。
焱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眉头还是紧锁:老师还说了啥来着?我都背一夜了怎么还忘了?
也不想想是几天前背的了……
“圣子海涵!”
“圣子真是高风亮节……”
一道道的恭维声,在寒无衣豪爽地放过焱之后,开始响起,可这一声声恭维中却有那么一道声音,别具一格——
“圣子胸襟宽广,真乃未来教皇的不二之选……”
此言一出,整个包厢,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没有一丝声音,连呼吸都屏住了。
寒无衣的额头更是有汗滴滑落,他就知道!
那天他那么警告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怀恨在心!
果不其然!!
说话的那人,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转头看向身边,发现身边的人脸色苍白,瞳孔猛缩,仿佛受到了惊吓。
又转头看向另一边,这人虽面色如常,可手中酒杯不停的抖动,酒水被晃出,撒在腿上,也丝毫不觉。
再往前看,寒无衣的额头居然在滴汗,有那么热吗?
内心疑惑之余,见邪月在门口朝自己招手,放下疑惑走道门口,还未开口,就被邪月朝着屁股上一脚,踢了出去。
踢完人,邪月把门一关,靠着门飞速的扣上门扣,干笑道:“龙套执事也真是的,居然聚餐也能走错包间。”
“是啊!早在三更天,我就劝他少喝一点了,天亮后还有一场饭局呢!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寒无衣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
“……”
众人:今天之前,你恐怕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焱的眼睛微微一亮,圣子也是个秒人啊!
“算了!既然...嗯……他无福消受,我只能是替他将他那一份也给吃了!”
“你们别光看我啊!动筷子啊!菜冷了就不好吃了!”见众人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寒无衣连忙招呼着,在他的招呼下众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动筷子,寒无衣看着他们都夹了菜吃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茗,茶喝完,才开始夹菜,凡是他们没夹过的一律不碰。
夹起的菜,抬碗遮一下,直接就吃进嘴里,不曾触碰碗里的米饭。
“噗~”
就在冷言秋夹第三筷子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一口黑血喷出,染污了一桌的饭菜,砰的砸在桌面上没了声息。
“有刺客!”
焱一声高呼,释放武魂直接将身下的椅子焚为红碳,一脸警惕的看向四周。
其他人也纷纷释放武魂,围在寒无衣身边,一脸警惕地看着四周,担心有刺客破窗而入。
寒无衣则十分淡定的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内心波澜起伏。
果然!
他的好老师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我就说,他的住所外怎么会有护殿骑士站岗,今天去请的路上,所遇上的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原来,是把他推到台前了吗?
被卖了
原来,他是被推到台前了吗?
这样也好!
寒无衣的嘴角微微勾起,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看到。
原本他只有一个圣子的名头,还只是在教皇殿内,长老殿那边完全不认。
自从武魂觉醒之后,长老殿那边才算是多看他一眼,教皇殿的待遇提高了些,可这些有什么用?
他要的是实权!!!
一个都不一定被内部所承认的圣子,在外更是没有一点名声,甚至都没有人知道武魂殿还有他这么一个圣子。
如今,居然有人暗杀他,那说明,他已经是武魂殿明面上的圣子了。
说不定,他的好老师,还一个“疏忽”,让探子把他的一定信息给查到了。
这些个探子是来自天斗帝国,还是星罗帝国,又或是上三宗?
不得而知,但他可以肯定,其中必定有武魂殿的人……
虽然被推上台前,多了无数的危险,危机四伏,可他都是明面上的圣子了,比比东再不给他一点权利,怎么让敌人相信呢?
寒无衣嘴角露出邪肆的笑意,刀尖上起舞,真是刺激啊!
这可比当年从卧底混成匪首,刺激多了!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挑战……
“圣子殿下,我们还是快点回教皇殿吧!虽然这里是武魂城,却也不是很安全,至少在教皇殿没多少人敢在哪里撒野!”邪月背对着寒无衣,警惕查看四周说道。
“没错!圣子殿下我们这就保护您回去,要知道你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先天满十一级魂力,更是世间少有的双生武魂拥有者,哪怕是在武魂城,也有可能有封号斗罗会冒险扼杀于您,只有教皇殿才是真正安全的,有教皇坐镇,更有菊,鬼斗罗守护,普天之下没几个人敢闯...”说话的是焱。
虽然头皮发麻,寒无衣还是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还没人敢闯呢?真不知道最多九年后,唐日天不仅敢闯,还敢砸,而且还能从容离开。
娘希匹的,比比东那老娘们究竟想做什么?
就差满世界嚷嚷,我武魂殿圣子是举世无双的绝世天才,快来杀他!
他现在代表的可是武魂殿的颜面,都已经被人锤死个教皇了,要是圣子再被暗杀,那武魂殿还有和威严,不得威严扫地?
“那,在下的安慰就拜托给各位了。”不管内心如何,寒无衣面上还是郑重朝他们躬了躬身,几人连忙躲开,连道不敢。
开什么玩笑?
现在寒无衣可是被教皇正式宣告,担任武魂殿圣子一职,哪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受礼的?
想死还差不多。
就这样,寒无衣被邪月他们一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像铁桶一样护在他身边,将他送回了教皇殿。
一路上居然都没有碰上一个袭击,不知是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回到房间,寒无衣笑着送走邪月他们,脸顿时沉了下来,关上门,坐到桌边,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扣~扣~扣……的声音。
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比比东除了隐瞒自己吸收的魂环年限,其他资料漫天飞舞,这是何意?
另一边,比比东正在翻看着账簿,胡列娜在一旁拨着算盘,计算着卖寒无衣资料所赚的钱。
天斗帝国,同样的华丽房间内,一个面容清雅,气质温暖如春的少年,看着手中的情报,半是激动,半是担忧。
“她这是在迁怒吗?”
“……”
日子不好过
“噗!”
“带下去安葬,另外多补贴一些抚恤给他的家人!”看着倒在地上,吐血身亡的护殿骑士,寒无衣眼帘低垂,遮住真正的神思,神色哀伤的说道。
两个骑士上前,架着倒地骑士的胳膊就把他拖了下去,侍女连忙撤走了桌上的饭菜。
不一会儿,桌上再次摆上了香气扑鼻,色泽鲜美的饭菜,寒无衣依旧无动于衷,一个侍女上前,颤抖着夹了一筷子,缓缓的送进嘴里咀嚼咽下……
等了一个小时,美道菜都试过之后,侍女才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给寒无衣递上筷子,寒无衣接过筷子,从身后取出一袋金魂币扔给侍女,侍女慌忙接住,朝着寒无衣拜谢一声,就要走。
“等等!这些饭菜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一起吃点吧!”
侍女想拒绝,可看到寒无衣似笑非笑的表情,身躯一颤,放下装有金魂币的袋子,坐下。
寒无衣端起饭,跟侍女递给自己的筷子,送到侍女身前,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侍女颤了颤,伸手要接,手快碰到筷子跟饭碗时,推开椅子,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寒无衣只是冷着脸,冷冰冰的说着:“吃!”
侍女一直在求饶全然没有接过的意思,寒无衣直接掰开她的嘴将饭碗扣在侍女脸上,侍女身上魂力涌现,就要对寒无衣出手,却感觉浑身魂力正顺着寒无衣卡住自己嘴巴的手在流失,魂力等级也在缓缓后退,顿时疯狂的挣扎起来。
可区区一个大魂师竟然妄想从一个巅峰魂尊手里逃脱,是不是想的太当然了?
这可能吗?
而且挣扎间还把掺了剧毒的米饭给咽了几颗,就更加不可能了。
果然,不过区区几个呼吸,侍女就没了声息,七窍流血,双眼充血凸出,瞪得老大的盯着寒无衣。
寒无衣只是一脸漠然的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起块炒肉,朝嘴里放,却在半路掉了下去,掉在地上,寒无衣继续一脸冷漠的夹着菜,只是不断抖动的筷子显示了内心,并不是脸上那么平静。
下一刻,寒无衣扔掉筷子,蹲在了侍女身边,眼中有水雾打转,为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珠跟添几丝悲悯。
变脸之快,犹如当年考的是影视戏剧学院。
十几秒后,两个骑士推门而入,旋即一个走到柱下履行职责,一个自觉转身去喊其他人去了。
只留寒无衣,蹲在原地。
嗯!
自从寒无衣被武魂殿明面上承认了,并且曝光了他双生武魂的情报小赚了一笔。
还将不少隐藏进武魂殿的探子,卧底给勾了出来——一个比比东就已经够可怕的了,不能再出一个比比东!
这是两大帝国,跟上三宗的共识,至于下四宗,呵呵!他们不配发言!
原本只是明里暗里的抵制着武魂殿,或者口头上的针锋相对,瞬间被打破。
一切原本隐藏的阴暗,被搬上了台前。
这一个半月来,武魂学院再也没有发生一起食物中毒事件,猎魂队伍在猎杀魂兽跟邪魂师,遇上强大或者众多的魂兽与邪魂师而全军覆没的概率直线下降,少有发生。
寒无衣却遭了殃,走个路都能被截杀,睡觉会被刺杀,就连喝口水都有毒。
要不是有第三魂技,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没有第一魂技时刻铺开伪领域,都不知道摔死多少次,被人砍了几次?被箭射了几次?
没有一天睡过好觉,甚至还不能动用第三魂技解毒,一直故意拿人命做草芥。
虽然大部分都是来杀他的,可无辜之人又何曾少过?
内心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