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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赐     三国之终极进化txt下载     三国之终极进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九十一章 王佐荀彧

    秦戈立马将破军给召唤出来,这货自从上次获得风吼珠后除了日常乘骑外,便一直呆在识海空间内修炼,看到坐骑套装,这货立马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笑话!他可是天产凶兽,岂能用这种坐骑的东西。

    不过现在可由不得它,秦戈连哄带骗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一天天光着屁股到处乱跑,简直丢了你老祖宗的脸,来过来!乖!”边说边按住破军,强行将坐骑套装给装备到身上。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破军配上坐骑套装,在珠宝璎珞的辉映下神光灼灼,以前狰狞的凶兽,瞬间变成了高伟光的神兽。

    秦戈大喜跳到破军身上在院中打算溜几圈,破军被坐骑套装禁锢浑身不自在,正用爪子挠着笼头,秦戈挥动马鞭直接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来了一下子,破军浑身犹如触电般痛苦嚎了一声,只觉身躯充满了力量,在院中疯狂的跑动起来。

    秦戈一个不注意差点被颠了起来,不过坐鞍却如一朵白云将他轻轻托举气来,不管破军如何抖动,他身躯稳如泰山。破军在院中奔跑了几圈,疼痛渐渐消失,才停下身来,回头一脸幽怨的看着秦戈。

    秦戈自己玩爽了,看这货如此表情便涌起了火气,他娘的让你换了身职业装,你还委屈起来,正准备训斥破军几句。

    结果这时院门外进来一人,此人身着一身淡黄色的儒服,昂首阔步走了进来,怀中抱着书卷书册,身材略有几分消瘦,但却体态修长,面容俊俏的简直让人怀疑他是男扮女装,不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如炬让人对他生出一种敬佩之心,此人温文尔雅,面上总是带着一种波澜不惊的淡雅微笑。

    秦戈也算是阅人无数,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仙中人,知道此人绝对非凡人,跳下破军向来人抱拳道:“不知先生造访有何指教?”走到此人身旁,秦戈甚至能闻到一抹淡淡的檀香。

    来人从一进门便细细打量着秦戈和破军,眼中闪烁着难以压抑的惊讶,毕竟此人只有二十余岁,错愕的指着破军道:“此兽难道是上古凶物虎煞!”

    秦戈回头看了一眼破军,没想到这少年眼光竟然如此犀利,多少人以为破军是山中恶虎被降服,就连曹操也不识此兽真身,而这少年竟然能够一语点破,也从侧面说明此人博学,点头道:“先生真是好眼力,不错!此兽乃是我机缘巧合下所得,不过是头幼兽,还无法称之为虎煞,只是有成为虎煞的潜力罢了!”

    少年回过神来,淡雅一笑抱拳道:“我早听闻秦将军神勇无双,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此物乃是战争之兽,乃不祥之物……”破军听到有人诋毁他,顿时龇牙咧嘴发出怒吼,少年对破军的凶相毕露,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风轻云淡莞尔道:“没想到此物竟然如此有灵性,真是神异哉!”一个书生面对如此凶物,竟然有这种胆色,秦戈更是觉得此人不凡。

    秦戈这段时间逐渐知道被人恭维可不是好事,得意忘形更是无药可救的毒药,谦虚的道:“先生过誉了!在下一届异人,武力恐怕在先生面前不够看,神勇之言过誉了!”

    少年眼中带着几分指点江山的气质道:“勇乃征伐,治世之魄力担当也,而非武力,那不过是匹夫之勇也!秦大人当得神勇无双这个词!”

    秦戈错愕的瞪大眼睛,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能说出如此豪迈之言,让秦戈肃然起敬,即便此人比自己年轻太多,但秦戈生出一股敬服之意抱拳道:“先生之高见,秦某人平生仅见,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少年这时才想到自己还未自我介绍就跑进来跟人尬聊,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顿时连忙告罪道:“秦将军见谅!晚生荀彧,乃儒道学宫弟子,奉卢植先生之命,这次修典就由晚生来做您的书童,修典期间你的学习和生活由晚生全权负责!”

    “你……你是……荀彧!王佐之才!”秦戈正想回礼,当耳中传来荀彧二字时犹如惊雷,万万没想到大汉分别代表圣级武力的吕布、圣级统帅的曹操、圣级智力的诸葛亮、圣级政治的荀彧,这四大圣级历史名将之一的荀彧,竟然被自己在这里遇到了,而且还当自己的伴读书童,这待遇要是被各大进化者势力得知,非要锤死了他。秦戈之震惊无异于面对山崩地裂、海啸翻滚,直接指着荀彧的鼻子失声惊呼道!

    荀彧也被秦戈魔怔般的举动弄得一惊,大家明明谈的好好的,这秦戈突然抽什么风!

    秦戈看到荀彧别样的眼神,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道:“荀先生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只是激动,太过激动了,刚才真是孟浪了,荀先生切勿怪罪!”

    秦戈将荀彧请进了屋子,荀彧可一点不含糊,开始直接给秦戈介绍起了修典的各个科目,学习的学堂以及各位教授讲师。

    秦戈这次听得非常仔细,而且取出了一本札记,关键点还一一记了下来。当然除了对儒道深不可测有所了解,也是修典考核的压力,同时秦戈也想好好表现一下,给这位王佐之才留下好印象。诸葛、司马等人虽然声名显赫,然而历史上争议颇多,而这位荀彧虽然在那个群星璀璨的三国名士中显得有些低调,然而他可确确实实的是曹魏雄起的奠基者,不!准确是为大汉续命,维系那个即将崩毁的世界!

    荀彧为曹操推荐良才、出谋划策以及治理朝政,被曹操视为知己依仗,只是最后,曹操的野心与他的忠诚发生的冲撞,荀彧选择了他坚守的大义,最终落得“无禄可食”自绝的下场,其才华令无数人扼腕叹息。

    荀彧温文尔雅,与之交谈如沐春风,他说话温雅和气,双目犹如星辰般有种直抵人心的力量,与他交谈,他从来不文绉绉的掉书袋子,然而平凡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深思,那温和的外在中蕴含着儒家特有的刚直不阿!

    秦戈一副小学生的模样,对儒家学宫以及修典之事详细的询问,虽然有些问题对于荀彧来说,听起来很幼稚和可笑,然而荀彧却都非常认真的一一作答,一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在他的口中通俗易懂,而且举一反三,给秦戈一些建议。

    ……

    洛阳,东郭民巷这里是大汉朝堂士大夫聚集地,由于洛阳房产非常昂贵,普通寒门士子要是在洛阳没有房产,连生活都过不下去,所以能在洛阳任职,家族起码是地方豪族。

    蔡邕离开西苑乘坐马车回到了家中,蔡府是个相对较小的二层四合院,蔡邕让仆人将马车拴好,便进入蔡府,几个仆人过来他换下朝服。

    “老爷!你今天说要请恩人到家中做客,酒水已经备好,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蔡夫人是个四十余岁的妇女,看到蔡邕走过来,好奇得朝外面张望了一会。

    蔡邕想到西苑前秦戈遭到刘岱羞辱的一幕,长叹一口气,换上便衣一阵长吁短叹道:“世风日下啊!来不了了!我们就先吃饭吧!”

    “什么?难道秦大哥因为立下大功,攀附权贵,拒绝了父亲您的邀请!”这时从后堂走出一个少女,身穿绿色罗裙,面容清丽脱俗,一举一动间带着一种优雅,两年未见没想到蔡琰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而且因为琴技冠绝天下,已经成为洛阳有名的才女,受到无数士族子弟的追捧。

    蔡夫人看着性格温和的女儿,此时神色失态、面带温怒,联想到今天一天女儿也没有去参加诗会,而是一直在家中等待,母亲的知觉让他觉得秦戈不凡,便问道:“你口中的这个秦小哥到底是谁……”

    蔡邕做到客厅中,押了一口茶道:“秦小哥是几年前我和琰儿回乡祭祖,路过泰山采风时,遇到的一个游侠!这次在黄巾平乱中,秦小哥报效国家,在战场屡屡战功,被称作东岳战虎……”说着将今天西苑授封时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愤愤难平道:“现在奸邪当朝,秦小哥如此英雄人物,竟然遭到无辜陷害打压,唉!不过现在他能在儒道学宫学习,修身养性,未来或许能成为国家栋梁!”

    蔡母开始指挥下人布置饭菜,边布置边道:“现在听说各地山匪活跃,你说这四处打打杀杀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我听说有些地方豪强趁势吞并,到处烧杀抢掠,现在成了天下动乱的源头!老爷,我们家世代书香门第,我觉得你还是和这些地方豪强保持距离为好!”

    蔡家一家三口坐了下来,听到夫人竟然将秦戈比之为匪盗之辈,蔡邕露出不悦之色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我们父女深陷绝地,是秦小哥不避生死从绝地救出琰儿,而且秦小哥谈吐间有理有据,我看比很多士族子弟光明磊落,你就不要捕风捉影,现在天下各州局势复杂,根本不能一概而论!”蔡邕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蔡琰道:“秦小哥要替天子修典,而且每次考试必须要全优,琰儿,你将乐谱整理一下,明天我就去学宫,帮助秦小哥修乐!”

    蔡母闻言直接不可思议的道:“你要教一个只会好勇斗狠、嗜血好战的武夫学音乐,这简直不敢想象!”蔡母出生名门士族,而且是大家闺秀,在士族眼中一直对底层的寒门,尤其是习武好斗的豪强天生有种优越感。

    蔡琰倒是比较支持蔡邕道:“如果秦大哥能跟着父亲做一个儒生,修炼君子六艺,也算是鱼跃龙门,不用再回郡县刀口舔血过那亡命天涯的生活,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所谓阶层决定思维,对于这些常年生活在洛阳的士族,她们之所以会对底层老百姓有何不食肉糜的感慨,或许他们一生也只生活在这个玻璃罩中,天下的战火纷争与他们无关罢了。

    蔡邕即便也曾被流放到边境,然而他一心修编经典,虽然有些不太认同妻女的说法,但想想似乎也没错,点头道:“那也好!如果秦小哥能够修典成功,在洛阳谋条生路也算我们蔡家报恩吧!正好朝廷要修编史书,我可留他在身边做个编纂文吏!”蔡母总觉得这对父女的想法太过荒诞不经,她还是觉得家人应该离这个声名狼藉的盗匪远一点,不过他知道丈夫的脾性,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第三百九十二章 纵论天下

    人们常说,与圣人交谈如沐春风,这大抵就是说的是荀彧,二人这一坐就是两个多时辰。秦戈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场谈话中,荀彧回头看了看窗户外西斜的落日,含笑道:“将军!以到了晚饭时间,我们该用餐!”说话间,门外几个儒生抬着食盒进来。

    秦戈正想上前帮忙分食,荀彧起身拦住秦戈笑道:“儒者之礼,必当践行于一言一行,此乃行礼相合!”说完轻笑的看着秦戈。

    秦戈看着立在两旁的儒生,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这吃个饭还要什么礼仪,不过秦戈脑子转的快,向荀彧抱拳道:“再下粗鄙,不识礼仪,还请荀先生指点!”

    荀彧暗自点了点头,人人都说泰山的秦戈,是虎狼之徒,低俗粗鄙不堪,他来到儒道学宫,就如同茅坑的石头放入太庙,简直有辱斯文!

    而刚才与秦戈交谈,荀彧却发现秦戈与传言大相径庭,虽然言语间有江湖草莽的粗俗,然却多了几分豪迈和豪爽,为人真诚谦虚好学,倒是比朝堂上那些整日里勾心斗角、淫词滥调的虚伪酸儒强上百倍。

    儒家认为人人都可以教育,这就是所谓的因材施教。而最难得的便是本性,人之初,性本善!有善的本性,就有成为君子的资质,而对秦戈的暗中观察,荀彧的印象非常不错,认为他有成为君子的资质,就看如何教育了。

    荀彧也不言语,开始给秦戈演示什么是进食之礼,什么焚香净手、礼拜三才、分座而礼、宾主之别、分食之序,吃饭时的一些礼节,什么进食不言,分吃食物的顺序,荤素的摆桌,宾主进餐次序,一套繁文缛节,让秦戈的头都大了,等吃完饭,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不过性格惶恐的心也稍安,毕竟有荀彧这个儒生的样板,他通过修典考核的可能性将越来越大,自己这些天可要好好的跟着荀彧学习,毕竟考试考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荀彧起身看着窗外月上树梢,笑道:“俗话说:‘食后履,益养生!’今夜月色怡人,秦大人,可愿随我出去漫步如何?”和秦戈相谈,让荀彧心情大好,看到夜色宜人,竟然主动邀请秦戈赏月。

    秦戈虽然对这种高雅艺术不甚了解,然而此时想和荀彧多处,除了想将荀彧招募至麾下外,他从荀彧身上看到了数不清的闪光点,秦戈隐隐觉得自己想要从一个豪强成长为王者,在荀彧身上他能完成蜕变!

    “天生的圣儒之体,此人乃是儒家之集大成者,已经练成了浩然正气,不过一直在藏拙而已!”识海中张角对荀彧的评价,可以说是到了京师一路走来,所有历史名人中除了曹操的评价荀彧是最高者。

    别院背靠一座小丘,上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倒像是一处避暑养生之地,现在是夏末正是天气炎热之时,行走在小丘上,只觉凉风习习,一切让人迷醉其中。

    “大人刚才在吃饭时几次欲言又止!所谓:‘君子坦荡荡’,再下最敬佩的是大人的率直!”荀彧说话虽然简简单单,但是他的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别样的意思,让人越想越有味道。

    秦戈沉吟了片刻道:“我是个进化者,降生在泰山山麓,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为活着而拼搏,同哪些进化者争抢,同那些豪强争抢,后来与泰山匪争抢,最后与黄巾匪,甚至当权者和士族,争抢的头破血流,我一路走来都在争,才能活到现在,而儒道的繁文缛节,其又有何意义呢?”和这种智者说话,一点便通,所以秦戈便引入更深层次的对话,他虽然看似用粗俗的话讲述自身,其实是在谈论天下大势!

    荀彧似乎早就料到秦戈有此一问,点头了点头看着明月初升,天云泛着银波道:“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将军出生豪强,却有治国之远见,实乃难得,能有平天下之见识,更令彧钦佩!学医的人都知道,要想根治顽疾,就要找到病痛的根源,然后对全身五脏进行调理,方可解除病根,而治理国政也一样,必先找到天下霍乱之根源,再以礼仪法治统御,否则一切只是徒劳耳!”

    秦戈细细的咀嚼着荀彧的话,陷入了思考,二人一前一后在山野小径中漫步,荀彧在前悠然自行,秦戈则默默的跟随其步伐,在幽谧的小径中穿行,时有月光洒在二人身上。

    良久,秦戈长叹道:“让先生见笑了,我做村长时,想着如何发展产业,让百姓富足!而我做镇长时,开始千方百计的与地方豪强算计,让百姓有个温饱!而当我做县长时,我开始有些束手无策,全凭借手下一群贤士勉强维持度日,而现在,我却遍地敌人,不得不躲在这,换来一时清净!”

    “哈!哈!”荀彧听闻此言,似乎戳中了他的笑点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停下脚步,向秦戈郑重的抱拳鞠了一躬道:“将军能在饱经磨难后依旧有此初心,实乃英雄也!彧为先前对将军的轻视在此道歉!”

    秦戈倒是被荀彧的举动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倒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就在这时荀彧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远处道:“那边便是大人想要的答案!”二人行走间已经来到小丘上的一处观景台,洛阳城一半的景色全部映在眼前!

    秦戈呆呆的看着面前一幕,奢华的洛阳城,到处是华灯,人流如海潮,在天上明月星辰的映衬下犹如天上的仙宫一番,荀彧神色平淡的道:“繁华的洛阳,街市不夜,商旅如流,金砖玉瓦,天下财富皆在于此,而那条洛水流金河上,更是无数士族子弟醉生梦死的地方,有才者整日皓首穷经,醉心于靡靡之音!有权者垄断朝政,整日里勾心斗角排除异己!而这洛阳城外,四野千里竟然无一处灯火,大人想想,这!何其可怕也!”

    秦戈看着这满目的辉煌灯火,脑海中浮现出青州荒野外,满眼的尸山血海,秦戈握拳道:“当体制被阶层给垄断,这是天下大乱之根源!”

    荀彧摇了摇头道:“我刚才为大人说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这又何尝不是治理天下之道,想要治理天下,在于教化个人,和谐社会,肃清权柄,从而天下和顺,所以说天下之祸乱根源在于人心!”荀彧的话云山雾罩,秦戈听得一头雾水。

    荀彧话音一转道:“我们似乎谈的有些远了,刚才大人问我为何儒家会有如此繁杂甚至看起来可笑的礼节!礼只是形于外,而真正的礼在乎于心,百姓以礼守其行,士族以礼守其纲,君臣以礼守其政!礼之根本乃是德之外化,而非束缚天下之桎梏,划分阶层之枷锁!”

    秦戈一直对儒教有所排斥,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认为儒道是王道之学,而当前士族以礼来维护王道的统治,礼在秦戈看来只不过是一种统治工具,而现在儒学在荀彧口中似乎有了新的意义!

    秦戈正想发问,荀彧抬头看着月色道:“将军,到了我省身的时间到了!我们回别院吧!”荀彧踏步而行,坦坦荡荡的走在前面,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恪守儒家的礼,然而这种礼不刻板,似乎荀彧的所有行动又与礼完美契合,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秦戈看着荀彧前行的背影发愣,识海中张角叹道:“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他已经将行为融入进了礼,礼已经化为他内心的德!这便是儒家所说的大德之士!”秦戈跟在荀彧身后一语不发陷入沉默。

    ……

    第二天,启明星亮起,秦戈立刻起床,按照荀彧昨天的讲述开始起床、穿衣,因为修典乃是神圣之事,秦戈便按照礼节,进行沐浴更衣、焚香静心,当秦戈做完一切走出房门时,只见荀彧已经在早读。

    荀彧起身看到秦戈身穿一身儒士服,衣服虽然简单朴素,但是装束和衣服整理的一丝不苟,不再像先前一般,随意的扎成马尾,看起来稍微有些邋遢!荀彧收拾好书卷走了出来点头道:“形为心之象,而衣则是形之本!装束能更好承托出一个人,这便是礼的开始!要想礼人,必先礼己!”秦戈虽然感觉浑身不自在,然而的确如荀彧所言,当自己以这个形象走出屋子时,他整个人似乎隐隐有了些改变!

    “时间尚早,我陪将军到学宫四处走走!顺便去食堂用餐!”说完荀彧当先带路而行。

    二人行走在学宫中,清晨学宫到处都是学子。秦戈作为泰山豪强,在士族眼中与土匪无异,而现在听说一个匪盗要替皇帝修典,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这件事犹如长了翅膀一样成了洛阳士族子弟消遣的谈资。

    所以二人并肩而行,很快便被人认出来,学子们见到秦戈,不知为何人人眼中闪烁着嘲讽,甚至有人不加掩饰的公然讥笑:“沐猴而冠,也开始学人了!”

    秦戈本来就脾气暴,按照他的脾性,早就抠出一块板砖出手了,不过此时荀彧在他身侧,他可不想在荀彧面前掉了身份,所以强压着怒火,与荀彧而行,而看到秦戈无动于衷,这些士子更是嚣张,甚至跟着二人身后如动物园看猴子一般,而且随着行走,人越聚越多,一些士族不断公然发出嘲弄。

    秦戈火冒三丈,眼皮子直跳,这种被人当做猴子看,让秦戈感觉到了奇耻大辱。

    “很火大!想动手!”荀彧似笑非笑的回头看着秦戈道。

    秦戈尴尬的一笑道:“没……没有……”不过当看到荀彧嘴角勾起的那么有点邪性的笑容,秦戈再看看越来越多的人,以荀彧的智慧不可能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秦戈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是故意的!”

    不过随即联想到这应该是荀彧在有意考验他,秦戈满不在意的道:“我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就这点东西我还真不放在眼中!”

    荀彧突然停了下来,对着跟来的人群扫视了一遍,所有儒生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纷纷低下头,有人开始识趣的走开,随即众人纷纷散去,不到一会又恢复了清净。

    秦戈如同看妖孽一般的看着荀彧道:“你到底使了什么魔法!竟然赶跑了这些苍蝇!”

    荀彧淡淡笑道:“你们武者讲究修炼势,而我们儒家则讲究养气!”秦戈深深的打量了一会荀彧,他更是好奇所谓儒家的浩然正气,对于修典反而更加期待。

第三百九十三章 逐鹿阁

    “秦戈来儒道学宫已经有七天了!文若这些日子你负责引导秦戈修典,这些时日秦戈表现如何!”儒道学宫的论道宫,朱隽、皇甫嵩和卢植三人呈品字形跪坐,荀彧持弟子礼对坐。

    “这七日,秦将军以初步学会各项礼节、乐谱、经典,而由于其有一定的数术、射术、御骑功底,后三艺已经入门!”荀彧向三人评价秦戈。

    朱隽三人对视一眼,朱隽沉默片刻道:“文若,你对秦戈如何评价!”皇甫嵩、卢植二人投去了目光,荀彧作为儒道学宫集大成者,也是朱隽三人的得意门生,三人早就准备将其培养成为未来儒林领袖,对于荀彧三人非常看重。

    荀彧沉默了片刻道:“秦伯玺,乃进化者,骨子里有进化者无知无畏的冒险精神,然而他的有些行为虽然看似粗俗荒诞不经,但却恪守仁义道德底线,这些时日算是人生的低谷期,然而其初心未变,能够聚精会神的修读儒家经典、恪守道德礼仪,身上摄人的锋芒逐渐收敛,他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乃是天生的儒者!”荀彧说到最后目光坦荡,眼中带着神光看着三人。

    皇甫嵩则一脸惊讶,而卢植则满脸不可思议,不过朱隽那张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笑容。

    卢植沉默片刻看着荀彧道:“文若,今日我三人召你前来,是商议是否为秦戈传授儒门正宗养气藏神之道,你的意见,决定着秦戈是否能修习儒道正统!”

    儒门不似其他诸子百家,将自己的道统只传于亲传弟子!而是奉行人人可教,只要是德行和品行符合儒门儒者精神,则人人可学,不过儒道学宫的儒门正宗藏神养气之道,乃是儒门至高之秘,只传于皇亲、士族嫡子以及州郡刺史太守以上的官员,而且这些人还要经过儒道学宫的考核才有资格学习,不过儒家的道统很诡异,学的人千千万万,但却最终养出浩然之气者也就那么几个。

    荀彧神色自若道:“荀彧之言,句句肺腑,绝不敢妄言!”

    卢植默默无言,然而将儒家正道传给一个异人,而且秦戈在兖州时向来对士族的儒学弟子不太友好,其恶名已经传遍洛阳,现在让这等人修炼儒门正宗,岂不是贻笑大方!

    不过此次秦戈代汉帝修典,按照大汉历来传统,养气藏身是皇帝的必修课之一,而且是由执掌学宫最高的大儒传授,也就是他们三人亲传,此时,朱隽要坚持祖训,为秦戈传授儒门正道,而皇甫嵩态度不明,而卢植则坚决反对,三人最后商议,由荀彧对秦戈的评判作为最后的决断依据。

    卢植回头看了一眼朱隽,以及意动的皇甫嵩叹道:“罢了!朱夫子大公无私,不徇私情,卢某还有什么好说的!三日后,秦戈如果通过六艺考核全优,由我三人每三日,轮流为秦戈传授儒家经典!”

    ……

    洛阳街市上,行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丝毫没有因为战争而影响,逐鹿阁地处洛阳城西平民窟内,然而此地车水马龙,逐鹿阁更是有九层之高,是个罕见的酒楼类特殊建筑,整个楼呈宝塔形,这里是洛阳进化者开办最豪华的酒楼,一般进化者的大型集会都是在这里举办。

    秦戈一身素衣,来到了逐鹿阁前,看着此阁如此恢弘不禁侧目,他早就听闻逐鹿阁,然而这是他第一次到这地方来。

    秦戈径直走向逐鹿阁,门前的跑堂见此愣了一下,连忙过来道:“先生,对不起!我们这是异人会馆,只做异人生意!”这些跑堂早就练成火眼精金,虽然现在进化者和原住民杂居,很多人都容易弄混,不过这小二却一眼就能看出异人和进化者的区别,还从未失手过!

    秦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些日子跟荀彧同吃同住,而他为了能够通过六艺的全优考核,甚至平时模仿荀彧的一言一行,所以言行举止有些被同化了。

    今天,乌鸦从自由领赶到洛阳,作为秦戈的眼睛,乌鸦要助他掌握天下的动态,否则如果自己真的在洛阳长时间封闭,恐怕不久后他将真的会被淘汰。

    上次月神的话已经让秦戈暗自留上了心,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早就心急如焚,毕竟自由领是他的一切,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秦戈不想跟这小厮起过多的冲突,抱拳道:“这位仁兄认错了,在下的确是异人!”

    跑堂的露出一抹不屑道:“你们原住民真是搞笑,还想冒充我们进化者,告诉你吧,我们进化者从来不称自己是异人!小子你露馅了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说完就要过来推秦戈,这跑堂的也个好手,竟然是金品三转,手中裹着一团劲力掀来,想将秦戈直接给推扔出去。

    秦戈看到此人如此无礼,眼中寒芒一闪,身体纹丝不动,任凭跑堂的抓来,跑堂的准备将秦戈抄起来扔出去,怎奈双手抓住秦戈的肩膀犹如抓住一根铁柱,任凭他如何使力秦戈纹丝不动。

    这跑堂的练就一身鹰爪功之类的战技,秦戈的衣服已经被抓破,能够轻易捏碎铁石的食指嵌入秦戈关节,然而入手处坚硬犹如铁石,只在秦戈身上留下一身十道淡淡的划痕!

    秦戈冷笑一声,双肩猛然用力,跑堂的食指直接外翻,被巨力强行扭断。跑堂的惨叫一声,被掀飞出三丈之外,躺在地上豆大的汗从额头渗了出来,不过此人倒是硬气,闷哼一声没有惨叫出来。

    不过,秦戈这一出手,顿时捅了马蜂窝,一瞬间从大堂内窜出十多个身穿杂役服的跑堂的,为首一个面容精瘦的男子,双目深陷犹如,此时阴测测的看着秦戈。

    躺在地上的杂役被同伴扶了起来,深眼男声音低沉,犹如鬼魂幽幽道:“阁下手段也太狠了吧!敢到我逐鹿阁来砸场子!”

    秦戈不想暴露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一语不发准备离开,然而深眼男双袖中寒光一闪,竟然是两把带着链锁的铁爪,男子双手泛着森森黑气,没想到此人竟然迈入了三流,已经可以施展真劲,虽然黄巾之乱后已经有进化者进入三流境界,不过进入三流者依旧是凤毛麟角。

    秦戈皱眉暗道:“这逐鹿阁的水还挺深!”他不想惹事,秦戈双脚猛然踏出,施展他从辽东那次狩猎引动的雪崩时领悟的绝技雪崩,整个人犹如陀螺般快速转动起来,身形快速晃动,无数的影子从他身上闪动。

    秦戈如电般冲向一众杂役,深眼男子和众杂役已经摆好了阵势,然而秦戈冲来的一瞬间,他们便感觉无穷的力道犹如洪水一般压来,似乎秦戈无处不在,他们根本无法出击。

    秦戈凝聚雪崩之势,施展玄武形,犹如浪涛般冲击而出,躲过众人的攻势,身躯狠狠的撞在一众杂役身上。

    秦戈身体坚硬如铁,每个杂役犹如皮球般被撞飞,就连深眼男也受到猛烈撞击,只觉浑身差点散架、身上的真劲竟然被撞散,横飞三米之外,勉强能站立。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书生。

    而秦戈已经将所有拦截他的众人撞飞,不想多生枝节的他,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举头三尺,神目如电!”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秦戈愣了一下,回头只见一个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女子正站在酒楼前,此女穿金戴银,光着两只玉璧,一对媚眼如丝,配上那张厚唇绝对是那种很有味道的女人!

    不过此女竟然喊出了乌鸦暗部街头的暗号,着实让秦戈一惊。

    “九窟回响,天下明清!”秦戈对了一句暗语,女子顿时笑颜如花道:“呦!这位帅哥,何必动如此大的火呢,来者都是客,您已经订好了包厢,请随我来!”

    说着笑盈盈的扭着腰肢走了过来,玉手轻轻拉住了秦戈的胳膊,既然是乌鸦的人,秦戈便没有拒绝,随着女子向逐鹿阁内走去。

    深眼男此时浑身依旧有些发软,在几个伙计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惊讶道:“老板娘!这位原住民是……”

    老板娘眉头一挑轻低声喝道:“你们的一双招子是出气的吗?这位是赫赫有名的自由领领主秦戈,哪里来的原住民!”

    秦戈听闻此言,眉头微蹙,他在泰山征战,说实话由于和进化者接触少,认识他的人的确不多,而且在泰山时他不修边幅,而到了儒道学院,跟随荀彧学习儒家礼仪,气质和装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是相熟之人不仔细分辨根本认不出他来,这老板娘竟然一口能叫出他,说明这个逐鹿阁掌握情报的手段绝对非同凡响。

    秦戈这些日子修身养性,思考事情也开始全面起来,不动声色的跟随老板娘进入了楼阁,大家都是进化者,气氛弄得不用如此僵,便半开玩笑道:“他们都叫你老板娘,莫不是乌鸦取了老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秦戈话音一落,那个笑靥如花的老板娘脸上笑容凝固了,回过头神色已经变得有些冰冷道:“虽然大人今日约你,但是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秦戈耸了耸肩道:“好吧!我就知道,凡是跟那张死人脸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人性!”

    老板娘眼皮子直跳,她有些想不通,天下谁人见了乌鸦不是双腿打颤,而此人竟然还敢拿他开涮,真是不知者无畏!

    老板娘不敢再跟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搭话,深怕秦戈的话传到乌鸦的耳朵中,想想她的脊背就发寒。

    犹如带瘟神一般将秦戈带到了乌鸦所在的包厢之外,看着秦戈冷声道:“秦领主,你虽然在高阶宇宙创出莫大的名声,刚才一见你的身手,绝对算是进化者中的顶尖人物,但是有些事、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等你意识到就晚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给秦戈拉开了包厢门。

    秦戈尴尬的摸着鼻子,走了进去,老板娘将包厢门给拉住。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危机四起

    乌鸦此刻正坐在小茶几上,看到秦戈进来,那张死人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明显对秦戈的装束和气质感到惊讶。

    秦戈径直走到主位上,双膝跪坐下来,整理衣衫身形端坐,向乌鸦抬手道:“能让你惊讶倒是十分少见,请坐吧!”

    乌鸦回过神来,盘膝坐回座位,然而此时秦戈正襟危坐,这反倒让他有些不自在,乌鸦换了几个坐姿,最后还是站起来。

    秦戈看到乌鸦浑身难受诧异道:“你长痔疮了!坐卧不安!”

    乌鸦尴尬的道:“将军!我还是站着吧!这样舒服!”跟现在的秦戈对坐,那真是浑身难受,怎么座都不自在。

    秦戈此时最担心的便是自由领,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自由领的最新情况。

    乌鸦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秦戈自从当日剿灭黄巾匪后,便孤身一人赴洛阳,一个回音都没有,若非自由领有满宠、于禁等柱石支撑着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

    不过看到秦戈那双平静的眸子以及波澜不惊的神色,乌鸦心中火气顿时没有了,躬身一拜道:“领地一切事务都正常,虽然依旧有难民不断涌入,但是随着莱芜两县开始安顿难民,一切都井然有序,商业上,开始向徐州、兖州和冀州辐射……”

    领地的一切似乎都和秦戈预料的一样按照既定方案运行,满宠、卫三娘等人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加上廖化率军回归泰山郡时,带着秦戈用功勋换取的海量粮草,可以说解决了自由城最重要的粮食危机。

    秦戈摸着下巴轻笑道:“一切很正常嘛!看来没有我这个领主你们都做的很好,我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秦戈暗松了一口气。

    乌鸦似乎想到了什么,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自由领面临的危机,已经悄无声息的逼进,很有可能有覆灭危机!第一,自由领是由您一手创建的,七成以上的资源都是由原住民掌握,各方原住民势力都在你的手下调度有方,然而这段时间你离去,有心怀不轨者散布谣言,说你得罪了朝中权贵时日无多,加上你自己一不声不响,所以这种小道消息在领地内疯传,已经出现有些民心不稳!不过这倒是在可控范围之内,最令人心忧的是自由领中的各个小团体开始出现,第一个便是以秦家为首的宗族团体,他们已经将自由领视为秦家私有之物,秦家的族老生怕你出事,这些天一直撺掇着秦氏子弟掌握自由领大权,甚至已经开始进逼满宠、于禁、毛阶、卫三娘等人手中的权利,因为他们要确保即便你出事了,自由领也要完全掌握在秦家手中!由于秦家主动挑起权利之争,以满宠、孙观、石德为首的自由城最早跟随你的原始势力隐隐有抱团现象,而领地之外后来加入的豪强势力则推举毛阶为首开始抱团,最后是刚来领地的于禁一方的势力,以及廖化等黄巾降将,现在各个团体都抱团取暖,领地内逐渐开始生出嫌隙!”

    乌鸦说到最后,看着秦戈的神态,然而秦戈此时神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没有听到危机一般,让他有些摸不准秦戈的想法。

    秦戈向乌鸦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乌鸦继续道:“刘岱开始对泰山采取打压措施,他开始为泰山郡补充县级的官员和文吏,甚至准备将毛阶和满宠两位大人调离泰山郡以分化我们的势力,结果在应劭大人的据理力争下才作罢,但是泰山郡以前被泰山匪杀掉的各县官员已经全部换上了刘岱的嫡系以及兖州各大家族的子弟,甚至就连莱芜和盖两县也换成他们的县令和官吏!刘岱的不断施压和步步紧逼,让依附在我们麾下的那些豪强贵族开始动摇!加上刘备在北堂家族的扶持下在青州开始扎根,青兖的很多进化者纷纷被招入麾下,同时,圣盾会也开始大举渗入泰山郡,据我所知不久前菊公子亲自来到自由镇,他们开始聚拢那些闲散的进化者势力,加上自由领内部的嫌隙,以梅公子的本性,他必然会借此时机,在自由领内推波助澜,以此让自由领土崩瓦解!”

    乌鸦将自己掌握的情报一口气说了出来,眼睛紧盯着秦戈,他想知道秦戈的想法,因为自从一开始,秦戈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秦戈沉吟了片刻回头道:“给我向领地传回三条命令!”乌鸦神情一震,看来秦戈终于准备整顿自由领了。

    秦戈一字一顿的道:“第一条,秋收以到,让满宠践行先前与尹礼的约定,将牟县以北的收成按比例献给尹礼,同时,若是臧霸等人若有困苦,让他尽全力帮助!”秦戈话音一落,乌鸦神情一震,竟然不是化解自由领矛盾之策,不过很快开始记录并往回发信息。

    秦戈继续道:“第二条,通知卫三娘,在商业贸易上不惜一切代价收购兖州、徐州以及冀州的粮食!即便向兖州甚至山匪、星耀等敌对势力出售最尖端的战甲兵器赚取流动资金,也要竭尽全力收购粮草!要不惜一切代价!”秦戈的命令让乌鸦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依旧一一记录发信息。

    秦戈继续道:“第三条,通知青州的陈渊让他按照既定计划行事,要隐忍低调,尽量避免与朝廷势力发生碰撞!”

    乌鸦瞪大眼睛道:“就这三条?”

    秦戈神秘莫测的一笑道:“就这三条!”

    乌鸦此时觉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由领乱成一团,而最终土崩瓦解!

    看到连一向古井无波的乌鸦因为着急而失态,秦戈不再在这个老伙计面前卖关子了笑道:“正如你们相信我,而聚拢在我麾下,我也相信你们,必定会为自由领鞠躬尽瘁!秦家族老虽然思想僵化,但是秦家还没有愚蠢到自掘坟墓的地步,我一直坚信百炼成钢,不光一支部队需要经历战争的洗礼才能成为百胜之师,一个政权也需要经历磨练,自由城目前已经积攒了足够浑厚的资本,现在最缺的是各方势力之间的磨合,我在自由领时可以协调指导他们,而这次却是难得的磨合机会,同时,我的存在也限制了满宠、毛阶、卫三娘、于禁他们的才华,没有我的压制,他们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的能力建设自由城,这样才能让自由城迸发出最强的力量,也为未来争霸天下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当然若是秦家、满宠他们连这点矛盾都无法克服,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追随我了!”

    乌鸦依旧有些不太放心道:“可是刘岱、兖州士族以及圣盾会此时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你不管不顾,一旦出现问题,恐怕……”

    秦戈洒然一笑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自由领的人心就不会散!”说完神色突然变得冰冷,眼中神光如电般冷声道:“我刚才的三策便是给刘岱、圣盾会以及兖州士族掘的坟墓,等时机一到,就算他刘备猛龙过江又如何,在我面前也要趴着!此乃阳谋!”

    乌鸦看着秦戈,此时他已经完全看不透秦戈,秦戈每一条计谋都心思缜密深不可测,而他虽然洞悉了秦戈的全盘计划,但是秦戈的谋略他却云山雾罩!同时,他发现此时的秦戈城府内敛,举手投足间有了执掌生死的冷酷,这种气质让乌鸦甚至隐隐开始有些胆寒。

    乌鸦抱拳道:“将军,逐鹿阁是我刚降临高阶宇宙后便筹划建立的产业,这里的骨干都是我以前的下属,忠诚度完全没有问题,这次将您约到此,就是打算将其并入自由领!同时,逐鹿阁主要掌握着洛阳各大进化者的情报,这次我专程将将军请到这里来便是与我原来班子的骨干见个面!”

    秦戈点了点头道:“你当日能够探寻到我,并且孤身来自由城,我便知道你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要不然你就不是乌鸦了,嗯!以后你就暂时留在洛阳,我们的眼界也要放到整个华夏了,小小的泰山郡束缚住了你的手脚!”

    乌鸦沉默了片刻,迟疑道:“菊公子如今潜伏在自由领,此女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如果我不坐阵恐怕真没人能镇得住她!”

    秦戈失笑道:“乌鸦啊!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这只猛虎如果不撤出虎山,菊她能到自由领肆无忌惮的搞渗透吗?况且你们搞情报的不是都有第六感吗,如果她感应到你的存在,退出自由领,这场戏还怎么演下去!不过你也别完脱了,如果你被学生给弄死,你乌鸦就真的死不瞑目了!”乌鸦眸子一缩,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出,秦戈是要打算玩死圣盾会,对玄武一脉看来丝毫不准备留手了。

    乌鸦抱拳道:“在战场上没有师徒,只有敌人,而我乌鸦对待敌人,从来是狮子搏兔!将军,你如今既然将目光放到了整个华夏,我们是不是应该接触白虎一脉!”

    秦戈沉默片刻道:“只掌握搜集情报,不做行动!”乌鸦抱拳应是,便退了出去,去召集他手下的骨干。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人心思变

    秦戈轻饮着茶,这些日子与荀彧同吃同住,不光向他学习儒家六艺,而且闲暇时与其坐而论道。

    荀彧乃是圣级政治历史名将,他从政治层面给秦戈讲述谋略和当今天下局势,所以基本上算是给秦戈开了天眼,现在的秦戈所思所想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戈逐渐学会了如何掌握一方政权、如何御下、如何以政治施展阳谋!

    片刻后,乌鸦推开了门,率领七人踏入了包厢,这七人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长得奇形怪状,应该都是易容过的假面目。

    为首一人正是逐鹿阁老板娘,秦戈扫视几人一圈后便示意他们请坐,而乌鸦则躬身向秦戈一拜:“将军!如今我手下只有六位地狱使!按照机要条例,他们不能互相见面,我将他们约到不同房间易了容!”

    秦戈轻叹道:“当年你手下的十八层地狱,如今能剩六个,已经着实不错了!”

    乌鸦开始给秦戈介绍道:“此女代号彼岸花,乃是军机局上校军衔,擅长交际应酬,高阶宇宙前便潜伏在贵族区,身份是郁金娱乐的总裁,主要流连于贵族%流社会,窃取机要情报!”看来乌鸦进来时已经给众人说明了秦戈身份。

    彼岸花此时没有了媚气,标标准准的向秦戈行了一个军礼道:“参见将军!”

    自由军的军礼此刻熟悉而陌生,秦戈抬起拳头回了一礼。

    彼岸花退回之后,两个人影踏出,一个身材高瘦犹如竹竿,长着一张奇怪的马脸,一人体态浑圆大腹便便,肥头大耳,乌鸦介绍道:“牛头,擅长统揽地形,在各处修建隐秘联络点,现实世界在大熊星域活动,是军机局长上校军衔!马面,善于利用各种手段传递讯息是牛头的副手也是上校军衔,二人目前在幽州和并州活动!”牛头和马面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二人恭恭敬敬的向秦戈行了一个军礼。

    二人退下后,走过来两个面容枯瘦像是恶鬼的男子,其中就有刚才交手的深眼男,还有一个一身白衣,样貌俊秀,脸色惨白的男子。

    乌鸦介绍道:“黑白无常!二人服役于执法处,二人在洛阳辅佐彼岸花经营逐鹿阁,善使毒药,黑无常练习一双追魂爪,白无常一对哭丧棒,杀人于无形,不过刚才楼下将军也算交过手!”

    黑无常那双黝黑的脸泛着羞红,今天第一次拜见白虎元帅,就被人家给一招解决,这让一直自负的黑无常有些无地自容。白无常拉扯了一下,二人出列向秦戈行了一个军礼。

    接下来是一个面容枯瘦,形容消瘦的男子,整个身躯佝偻犹如野猴子一般,乌鸦指着此人道:“此乃幽魂,乃是罕见的独行侠,号称天下第一神偷!是直属于我的特工,中校军衔!”

    接着是一个面容黝黑的粗狂大汉,身材健硕,乌鸦指着此人道:“这位是白虎部的军机首领,也是号称四大判官之一的啸天虎!自从老将军出事后,我在暗处调查时,发现啸天虎被人追杀,我便出手将他救了下来,然而啸天虎身躯遭到重创,便一直被我安排在秘密地方养伤,这次进入高阶宇宙京城的情报网由他统筹!”

    啸天虎神情激动的向秦戈行了一个军礼,语气甚至有些哽咽道:“少将军,是我无能,在白虎一脉最危险的时候却成了废人,我愧对老将军的厚恩!”

    啸天虎此人之名秦戈倒是听说过,不过确实在他继任白虎之后便消失无踪,从来未见过此人,没想到他竟然被人给暗害了,白虎一脉的最高情报官竟然差点被人灭口,看来起义军真的是水深不可测!

    秦戈扶起啸天虎面无表情道:“既然来到高阶宇宙,我等就重新开始!”回头巡视了一圈众人道:“乌鸦已经向我宣誓效忠,他说你们都是可信之人,所以今日,你等正式加入自由城!”

    啸天虎激动的行了一个军礼,然而彼岸花等人却陷入沉默,乌鸦静静的立在秦戈身后没有言语,秦戈看到众人如此表情回头看了乌鸦一眼。

    乌鸦语气深沉的道:“进入高阶宇宙大家奇遇都不一样,你们既然心有不服,那就好聚好散吧!”乌鸦声音犹如机器人没有一丝的感情,熟知他的人知道,他越是冷漠说明他越是愤怒。

    彼岸花连忙出声道:“将军!我和众兄弟愿随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将军一句话,就算刀山火海我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兄弟们不服!你在进入高阶宇宙前,你告诉我们,自由意志将重新在高阶宇宙燃起,兄弟们在高阶宇宙为了自由意志,历经艰辛,然而高阶宇宙中自由军早就分崩离析!麒麟一脉潜隐在洛阳,朱雀一脉已经在南方攻略严白虎,青龙一脉已经称霸徐州,玄武一脉正式进驻兖州,他们有自由军旧部支持,前期潜藏在暗处发展,而这次黄巾起义中,四大军部厚积薄发,如今开始聚集旧部,皆有百万精锐,一时间招兵买马声势浩大!反观白虎军部偃旗息鼓,各军团精锐不是被其他四大军部和贵族挖走,就是四散分崩离析!唯一算的上号的是在青州海上流窜的由黑虎夜皇将军组织的千夜势力!如今正是天下即将大变,正值此关键时期,白虎将军却深陷洛阳无法动弹,虽然说你一个人拉拢起了自由城如此庞大的势力,在进化者中堪称奇迹,然而北堂家和圣盾会如今猛龙过江,分别盘踞青州和兖州,他们皆以你的自由城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由城覆灭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如今兄弟们看不清自由将在何处而立;当年,也正是白虎元帅意气用事,抛弃了白虎各部,导致白虎军部群龙无首,最终分崩离析,而在高阶宇宙,据我们所知,也是白虎将军任性妄为,与刘岱结成死敌,得罪兖州士族!毫无疑问,白虎将军在黄巾起义中表现出的军事才能,与历史名将可以媲美,然而作为一方首领,却太过鲁莽、莽撞,我们无法在您身上看到自由的兴起之机……”

    当年以虎翼身份接手白虎一脉时因为老白虎的战死,虎翼、风云虎、霹雳虎和锦毛虎四大义子在其他四脉的支持下争夺白虎一脉,导致本就混乱的白虎一脉四分五裂,虽然最后夜皇力挽狂澜,然而秦戈坐上白虎一脉时已经内外交困。

    加上当时秦戈因老白虎战死完全进入疯狂状态,全身心的投入对贵族的战争中,在很多起义军眼中他就是个战争疯子、无脑莽夫,白虎一脉就是被他给折腾没的!加上在兖州的一系列迷之操作,可以说将能得罪的全部都得罪了,现在深陷洛阳,内外交困、朝不保夕。

    更别说彼岸花等人属于麒麟旧部,物是人非,发展起了自身的势力,不想再跟着秦戈这个疯子玩命!

    秦戈很认真的聆听着彼岸花对他的评价,然而乌鸦脸色越来越阴沉,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道:“够了,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将军不是你们可以诋毁的……”乌鸦眼中闪烁着森白的火光,看来他已经动了杀机!

    彼岸花等人以前对乌鸦畏之如鬼,然而进入高阶宇宙后,各自发展都习得一身的绝技,加之此时秦戈虽然在进入逐鹿阁时表现出恐怖的战力,然而此时自由城危机四伏,乌鸦就在刚才进门前告诉他们,秦戈就是白虎,此次召集他们而来的目的是为了加入自由领,这让很多人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几人不愿意将他们耗尽心血建立的势力为自由领殉葬!

    啸天虎此时也火冒三丈怒道:“原来你们见利忘义,这几天秘密召集杀手,说什么为了保护乌鸦大人,原来你们包藏祸心!”

    马面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们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想和大人好聚好散!”啸天虎闻言暴怒正要出手。

    乌鸦双目中火焰森白,然而伫立的几人突然瞬间陷入无穷的黑暗,正是乌鸦发动了幻术——永夜!这幻术的灵感是来自于满宠的无间地狱,一瞬间可以封闭对手的视觉,让其陷入黑暗中,以此来完成暗杀之术!

    看到众人眼中腾起犹如罩上一层迷雾,秦戈便知道乌鸦出手了,低声喝道:“停手!”

    乌鸦眉头一皱,眼中森白的火焰退去,彼岸花等人从幻术中解脱,刚才他们犹如陷入无尽的黑洞中,那种无穷的幽静让他们差点疯狂。

    彼岸花等人对自己实力有了自信,隐隐多了几分傲气,加上现在秦戈和乌鸦二人陷入他们的地盘,如果双方撕破脸,他们也不惧一战。

    然而乌鸦这一手让他们瞬间知道了差距,想到这位顶头上司的手段,彼岸花等人如赘冰窟,浑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乌鸦这次脸是真的丢大了,阴着脸正要下达逐客令,秦戈轻敲着桌子笑道:“不愧是搞情报的,我的底细你们知道的一清二楚,乌鸦这说明你的这班手下很会搞情报嘛!进化者的那点事恐怕他们都知道的差不多!我秦戈一向敬重人才!恩!你们被录用了!”

    乌鸦以及众人愣在当场,谁都不知道秦戈这是唱的是哪一出,秦戈指着一旁的座位道:“大家都坐吧!自由领讲究民主议事,你们刚才给我提供了很重要的情报!对了让你们在外面埋伏的杀手都散去吧,别说乌鸦一个人能干掉你们,加上我你们就算全部冲进来也注定覆灭,再说现在我还是天子的门生,当朝议郎,如果你们对我出手,意味着背弃大汉成为亡命的通缉犯,后果是什么你们做情报的应该都知道!”

    秦戈的话虽然轻但是格外的有力量,彼岸花等人闻言面面相觑,最后不得不相信秦戈的话,朝着门外吹了声口哨,埋伏在左右的杀手全部退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十常侍的试炼

    彼岸花等人有些惴惴在秦戈的示意下纷纷落座,秦戈看着乌鸦失笑道:“你别板着脸了也坐吧,我们以前一直在泰山郡地界打拼,这次从山里面出来,来到了这洛阳繁华世界,真是大开眼界啊!从刚才彼岸花上校所言,我也发现自己以前的很多不足,尤其是与进化者打交道这块,正如月神所言,那些各大势力以及世家上流阶层已经将秦某人排出圈子之外,我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了北堂家和圣盾会立威的祭品了!而接下来,都是大家熟悉的剧情,董卓篡汉,群雄逐鹿即将拉开历史的序幕,而这段时间正是吞并发展势力的黄金时候,而我却被刘岱使计困在洛阳,在这里我是老虎变猫咪,一天只能在儒道学宫乖乖当小学生!自由城的局势真的不容乐观啊!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大家为自己考虑也是人之常情嘛!”

    在儒道学宫中秦戈的思维方式,甚至与人相处的风格也发生了变化,就连乌鸦也有些吃不透现在的秦戈了。

    众人沉默无言,这秦戈是什么意思,众人明明本就很不看好他,而他现在竟然揭自己的短,打自己的脸,这是要干什么!

    秦戈顿了一下,看着众人笑道:“不过!你们和所有进化者都一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进化者自以为掌握着远超高阶宇宙的文明,便可以主宰这个世界,征服这个世界,然而一切都错了,错的非常离谱!这个世界是原住民的,只有试着去融入它,才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立足成长,而那些妄图殖民世界的,不过是可笑的妄念!随着龙权解封,龙脉回归大地,上古仙界将重启,未来天地灵气将开始充盈,原住民的数量是进化者的十倍,加上历史名将的崛起,所以真正的王道霸业是如何巩固发展民生!”

    秦戈的话让众人一脸蒙逼,秦戈看着彼岸花等人伸出手指道:“三年!这三年来你们为我提供情报,三年后你们若是觉得我秦戈不值得效忠,那你们可以自立门户,我秦戈以白虎之名起誓,你们的情报网络我秦某不动分毫,当然你们也不是无偿为我服务,这三年来,我自由城每年给你们的情报网提供佣金!”

    彼岸花等人神色惴惴,乌鸦冷声道:“给我滚吧!这三年谁敢怠慢,我乌鸦亲手处决他!”几人再也不敢停留灰溜溜的离去,只留下了啸天虎!

    乌鸦跪地抱拳道:“将军,乌鸦治军不严,你……”

    秦戈幽幽叹了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自由城被北堂家和圣盾会联合打压,就连你不也不看好前景吗?何况是他们!”

    乌鸦有些尴尬,秦戈看着二人道:“我给你们交个底吧!这次我虽然被困洛阳,但也得到了鲤鱼跃龙门的时机!刚才我让乌鸦你执行的三策,乃是基于王佐之才荀彧的谋略而制定的!你们就好好的等着看好戏吧!我要让北堂家和圣盾会绝灭在兖青!”秦戈眼中闪烁着神光。

    乌鸦和啸天虎对视一眼,二人心中纷纷露出惊骇,这秦戈现在如此落魄,深陷牢笼什么时候和王佐之才荀彧结交上了,若是让其他进化者知道绝对能惊掉下巴!

    秦戈看着啸天虎道:“当年之事乌鸦已经给我说了,老头子绝对不会枉死的,这次为了麻痹圣盾会,我特意将乌鸦从泰山郡调出来,我希望你能回去接管大局,主要替我看住圣盾会的菊公子!别让失态一发不可收拾了!”

    啸天虎抱拳领命,不过迟疑了一下道:“少将军!那几个混账忘恩负义,不过那彼岸花说的有些道理,我们要不要和以前的白虎各部联系一下,我现在已经摸清了黑虎将军、锦毛虎、霹雳虎、风云虎等一众兄弟组建的势力,他们很多都继承了老元帅的意志,没有接受基因改造,难道真的要和玄武一脉的圣盾会交战吗?”

    秦戈轻轻敲着桌子道:“我们并没有与他们开战,我们只是防御自卫!”同时,秦戈盯着啸天虎道:“自从我知道那件事后,我觉得,在我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之前,我不想再扯进起义军的内部纷争中,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守护自由城就够了!”

    啸天虎相比于其他搞情报的冷血无情,却多了几份军人的铁血和豪情,这点与老爷子的性格相似,当然也有利弊,由于性格上的缺陷,否则一个堂堂白虎部的军情首领差点被人给悄无声息抹杀,不过经历此事的啸天虎比以前成熟多了,加之丰富的谍报经验,秦戈才敢让他去对付菊公子。

    乌鸦沉默了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秦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别太放在心上,人心思变,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就是人心了吧!”

    乌鸦摇头道:“他们几个我还是了解的,只是不愿放弃现在得到的东西!这次我在洛阳统筹全国的情报网建立工作,压住他们还是手到擒来,只是近来有个试炼,由十常侍张让主持的一个试炼,而通过试炼之人可以加入其麾下,而且能得到上古神兽幽冥鬼鸦的卵!我修炼的术法修成了鸦魂,不过那只是魂兽,如果能用神鸦之卵将其孵化实力将发生质的飞跃,这幽冥魂鸦不仅是上古异种,而且属性与我修炼功法相合,我是志在必得,只是张让的这个任务颁布之后,进化者蜂拥而入,洛阳进化者中卧虎藏龙,我担心……”

    秦戈摇头失笑道:“你是想找我帮忙吧!说实话我出道以来,虽然屡战屡败,但那是对付历史名将,在进化者中还未尝一败,我还真想会会天下英雄,看一看进化者中的水到底有多深!”

    乌鸦皱眉道:“将军,听说十常侍之首的张让真实身份乃是魔道巨擘,此去恐怕……”

    秦戈哈哈大笑道:“这点你更放心,正因为我现在是在进行修典,所以张让才更不会让我死,因为他巴不得我替他拖住儒道学宫,以此让天子彻底落入他的掌控,否则他岂会下血本将那些礼器重宝赐予我!而且在张让眼中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我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乌鸦眼中闪烁着欣喜道:“一个多月不见,你成熟多了,越来越有雄主的摸样了!”

    秦戈苦笑道:“不经打击老天真!来到这里,处处荆棘,稍有松懈我将万劫不复!我不能倒下啊,我背负着自由之志,以及那无数弟兄和自由城的百姓,我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是在绞尽脑汁,能活下来真的不容易!”

    乌鸦嘴角勾起,罕见的露出笑容道:“现在我倒是真的相信你的谋略,因为你已经不是仅凭一腔热血行事的热血青年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矛盾激化

    自由领领主府,满宠刚处理完手头政务,这些时日整个自由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而因为已到夏末,开始为秋收做准备,所以比平时更加的忙碌。

    满宠踱步来到大堂屋檐下,揉着额头抬头望着热毒如火的烈阳喃喃道:“孤身一人置于诡谲的漩涡中,主公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这时一个小吏匆匆而来道:“主事!毛阶、于禁、廖化等众位大人求见!”

    满宠看着外面天色,夕阳即将落山,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意味深长的低声道:“他们终于坐不住了吗?自由领是龙是虎就看这一遭了!主公你还真敢放得开!”

    满宠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露出坚定之色,他是最早跟随秦戈的历史名将,自由领是他与秦戈携手创建的,他早已和秦戈心灵相通。

    满宠想到了过往的种种,这自由领从当年建立小村落,到现在发展为镇城规模,已经可以达到晋升县城的标准,现在已经威震泰山郡!

    这一步步走来,全都是满宠呕心沥血,而自由领早就成了他最珍视之物,为了自由领他可以奉献一切。

    满宠斜望着秦家聚集之处,喃喃道:“我已经给秦家发出警告,希望秦家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这颗毒瘤就让我替主公剜掉!”

    满宠行事铁血狠辣,只是日常在领地一直统管行政,很多人忘了,当年自由领刚建立时满宠可是作为统帅亲自仗剑率领着将士冲阵浴血奋战,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

    秦氏宗族祠堂,如今已经成为自由领最繁华的地段,而秦家宗祠也已经成为自由领的标的建筑,今日秦氏族人聚拢在祠堂内,秦复乾坐于座首,秦氏的族老纷纷列于左侧,而右侧则坐着秦复火等秦氏重要宗亲,前面则坐着各家子弟。

    “复火!你别一整天闷着头在那锻造厂,族内之事你也要多关心一下,现在我秦族又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不能总让我们这些老人们操心,大小事务你也应该过问一下吧!”一个族老盯着低着头沉默寡言的秦复火有些愤愤道。

    如今自由领人才济济,秦家子弟的光彩早就被遮盖,唯有秦复火,一手统领着锻造坊,而且随着秦戈收购了朝廷的军工锻造坊,现在锻造坊已经成为自由领的支柱产业,秦复火的身份水涨船高,是秦家父辈中在自由领最具影响力的人。

    “什么危急存亡关头!那不过是疑心生暗鬼!继武、继宗他们都各个身兼要职做的不错,我看大家都别瞎操心了,该干嘛干嘛!”秦复火有些不耐烦的道,若不是族老联名召集宗族会议,他才懒得理会这些烦心事。

    “哼!指望他们!我秦家早就完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被伯玺给带坏了,开始目无尊长!这次宗族大会,为何继字辈的嫡族子弟到现在一个未到,这根本是在藐视我们这些长辈,要不是我们老一辈日夜操心,你们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我们秦家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还如此散漫,秦家现在真是一点不成样子了!”一个族老愤愤的指着秦复火差点破口大骂!

    秦复火看着颤颤巍巍的族老,皱了皱眉头道:“秦家要亡了!你们又是在哪闲听来的!继武、继宗、继贲、继学、继礼文武有成,已经远超我们这些父辈,而且他们都在身处自由领关键岗位,更是开始觉醒秦氏血脉,继忠、继孝等二十多个子弟也在黄巾起义后入流从军,这简直在以前秦家庄是不敢想象,以前族中子弟几十年才有人能跨入三流,觉醒秦氏血脉,而现在不是我吹,我家继孝十五岁进入三流,也就在这几年之内,应该可以觉醒先祖血脉,跟继宗、继武他们没法比,但比我这个老子强多了,这简直是光宗耀祖,何来的秦氏灭亡!这段时间伯玺深陷洛阳,很多的进化者以及兖州士族对自由领虎视眈眈,此时伯玺恰巧不在,我们更应配合好各位大人维护好领地的团结,如果现在秦家主动挑事,自由领腹背受敌恐怕真的离覆灭不远了……”

    秦复火话还未说完,几个族老便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怒道:“自由领是秦家的,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要依附其他人,正是因为你们的软弱,才导致现在自由领的局面,满宠一手把持自由领政治,在人事任免上毛阶一手操持,而在军务上,新来的于禁更是一手遮天,而那廖化不过是个黄巾贼匪,他都能独掌一军!伯玺如今自身难保,如果出现个意外,我们秦家一定要掌握自由领,否则我们将被这些外族外人绝灭,现在满宠公然审判并囚禁我秦氏子弟,这就是在向我们示威,也是向秦家动手的征兆!如果再不团结起来打击这些外族人的气焰,我族将死无葬身之地!”

    秦复火眉头直跳道:“伯玺曾以身正法!在自由领犯罪不管是谁都要受到严惩!秦复荣他们竟然暗中倒卖东岳套装,贪污腐化、中饱私囊,按照自由之法,应该判刑二十年,满大人将他们杖责五百,菜市口示众三日,判刑五年已经是念及他们昔日的军功,这二人简直丢尽我秦家颜面,我建议将二人革除秦氏宗族,以族中执行绝脉之刑,以儆效尤!近段时间是有很多流言蜚语,挑拨秦家和自由领诸将的关系,我看是有些人心怀叵测,族叔你们可不能被人利用了!”绝脉之刑是宗族体系中产生的除死刑以外最严苛的族法,将族人驱逐出宗族,而绝脉的意思是断绝血脉延续,将其逐出族之后免得家族血脉外流!

    这种刑罚对人的身体摧残和精神摧残太大了,甚至很多人宁愿接受死刑,也不想受此绝脉之刑!

    自秦家流亡到泰山郡成立秦家庄后,此刑便一直没有使用,秦戈在重修祖宗法典时也觉得此刑太过不人道,准备废除,然而被族中叔伯劝阻,那是宗族体系下根深蒂固的思想,秦戈无奈,只能将其列入族刑,而且将其列入族刑第二等仅次于死刑,只有杀害同族、无恶不作才能执行此刑!

    一个族老听完大怒道:“复火!你不为族中着想也就罢了,反而落井下石!复荣在黄巾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每次激战那次不是冲锋在前,为了守护领地断了双腿,他不过是因为要医治疾病,为了生活贪污了五百两黄金,与他的战功和失去的两条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若是没有我们秦家,自由领早就成为一片废墟,满宠分明是趁着伯玺不在,想要撺掇自由领之权,借此打压我秦族!此时我等若不反击,那才会招致祸根!”

    这时,大门推开,秦继武率领数十位秦氏继字辈子弟迈入大厅,不过秦继武、秦继宗、秦继贲三人一马当先,率领一众习武子弟一身甲胄,人人手持兵刃,眼神异常的冰冷。而秦继礼、秦继学等习文子弟一身官服,他们迈着步伐走了进来,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数月未见,秦继武身躯直接暴涨了一节,整个人身材雄厚犹如一头巨熊,面上长出浓密的髯须,裸露出来的双手也长满了黑色的体毛,配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以及身负那面犹如门板一般的血冥盾,给人山岳一般的压迫感。

    这便是秦继武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激活了秦氏的血脉,身体进行了二次发育,同时也是因为刚觉醒血脉之力,还无法熟练掌握这种力量,导致身体发生了异变。

    而秦继宗和秦继贲二人没有秦继武那么夸张,不过二人面部及身躯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纹身,那正是血脉开始觉醒的征兆,不过仅仅是征兆还未觉醒。

    秦继武是秦家数百年内第一个血脉觉醒之人,所以在族中格外受重视,在秦家除了秦戈便是他的威望最盛。

    秦继武带着一众兄弟来到大厅内,抱臂而立,整个人犹如一座山峦,那气势甚至让有些族老喘不过气来。

    秦戈临行前,让任俊掌握莱芜和盖县之兵,廖化作为副手负责东北一线的军务,而于禁整编泰山军团,让秦继武作为副手,负责西南防线的军务。

    当然秦戈也有私心,让秦继武、秦继贲和秦继宗等秦氏精锐子弟跟随于禁,是想趁机让他们跟随于禁学习统兵作战之道,让他们跟随名将快速成长,当然这也是秦氏族老们非常不情愿的地方,在他们看来秦继宗等人已经是天之骄子,为何让他们屈居于于禁以及众于氏族人之下给他们打下手,而且秦氏精英子弟多归于禁管辖,很多人都屈居于于禁一族的族人之下,于氏在自由领军队中影响力越来越大,所以让秦氏族老心理失衡!

    当然秦戈如此安排的效果也显而易见,秦继武成长飞速,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武学修为,现在的秦继武血脉觉醒之后,甚至可以与二流历史名将一战,而初次觉醒的秦继武现在便拥有三流历史名将的资质,由此可见成长之迅速。

    族老看着一个个犹如虎狼一般的秦氏后辈,顿时底气硬了起来道:“我们要让那些外姓知道,秦氏才是自由领的主人!”

第三百九十八章 各方反应

    自由镇府衙,毛阶、于禁、孙观、任俊、廖化等人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满宠施施然的走进来,毛阶早已没有雅士的风度抱怨道:“伯宁啊!你可闯了大祸了!主公一走,自由领本就无主,各大家族势力之间有了摩擦,你现在重责秦氏的族人,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如今秦氏族老召集全族青年子弟,要找你来讨要说法,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恐怕自由领将要血流成河分崩离析了!你说你啊,关键时刻能不能变通一下,我过来就是要你一个态度,你现在就服软,我去秦氏宗族去和解!”

    毛玠在自由领一直是老好人形象,与各方关系都非常不错,算是自由领各方势力的润滑剂。

    满宠装作没听到毛玠话中之意,故作不知道:“诸位大人!如今局势叵测,尔等不恪守岗位,来此是置大局于不顾!这是渎职!”

    孙观脾气一如先前火爆,直接快人快语道:“满兄!你现在这样做正好给秦家族老一个充足的理由,现在东线由任将军统帅,我与廖化将军担任左右营都统,分别负责两县的防务和训练工作。几天前,秦家的几个族老就来军营,他们想讨要军事指挥权,现在你重罚了秦家的长辈,他们现在听说在召开宗族大会,如果现在对你发难,是不是会趁机要罢免我们的军权,这该如何是好!”就连神经大条的孙观能说出这种话,应该是来之前任峻或者廖化为他分析了局势,所以才能说出如此有水准的话。

    于禁也有些难为情道:“我们北线也是如此,秦氏族老让子先取代我北军统帅之职!”

    看着众人一个个六神无主,满宠突然抚掌大笑,众人看得有些不解,毛阶有些忍不住有种掐死他的冲动,都火烧眉毛了,现在满宠还笑的出来,怒道:“伯宁,何意哉?”

    满宠愤然起身道:“我笑诸公妄为堂堂英杰,却作此鼠辈之念,主公将自由领交予尔等,真是瞎了眼!”

    于禁知道满宠所指,脸涨得通红道:“伯宁!秦氏乃主公本族,而且秦家向来主导自由领局势,此时此刻主公在洛阳了无音讯,我等投鼠忌器……”

    毛阶揉着额头道:“伯宁!文则此言不虚,我等皆是新投效主公,仲台跟随主公日久,且主公视其如手足,以仲台如此性烈之人,也只能投鼠忌器,此事涉及主公宗族,我等家臣不好干预!”毛玠嘴中的仲台便是孙观的字,此时孙观也抓头挠腮,无可奈何。

    任俊起身看着满宠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伯宁!此时我自由领四周充满杀机,那些进化者开始蠢蠢欲动,而刘岱、张邈等兖州士族更是步步紧逼虎视眈眈,此时自由领发生内乱无异于自掘坟墓!倒不如我等退一步,解甲归田,将所有职务交还给秦氏宗族,以换取领地安宁!等主公回归领地后,再图后计!”

    众人沉默,将目光看向于禁,于禁在泰山声望不亚于秦戈,而且秦戈临行前,将自由领军务全权托付给了于禁,内政以满宠为首,军政以于禁为尊,于禁虽然镇守北线,然而也有调度东线之权。

    虽然这非常掉面子,而且让人心里憋屈,但于禁最后长叹一声道:“主公常赞伯达最重大局,当此之时伯达之意最为稳妥,既然如此我等只能解甲归田了!”

    ……

    秦氏宗族祠堂内,一个族老看着秦继武等人激动道:“继武!满宠欺辱我秦氏一族,今日血债要用血尝!走我们去为你叔叔们讨回公道!”说着便起身准备带着族中子弟要去冲击城主府府衙。

    秦继武解下身后的巨盾,奋力向着地面一砸,一股恐怖的气浪从战盾上爆发,几个族老一个不察之下被震倒在地,几个叔伯连忙上前,搀扶住了族老,然而秦继武凶兽般的气势让他们心惊胆寒,神色冰冷的道:“你们要造反?”

    秦复木惊呼道:“继武!你要干什么!你疯了!竟然对族老无礼!”

    秦家庄苟延残喘了数百年,族中因为封闭,加上大长老一直掌握权柄,所以一直有尊老的传统,秦复乾、秦复火等人心中对族老敬畏如神,而秦继武等人却不同,他们跟着秦戈浴血奋战开创自由领,他们心中秦戈就是唯一的神,加上年轻气盛,对族中这些族老只觉得顽固愚蠢,尊崇之心没有秦复乾那般强烈。

    秦继武神色冷漠的盯着族老和叔父们声音冷的发寒道:“我等乃是自由领的士兵,如果有人想叛乱,依照自由领军令,格杀勿论!”秦继武此言一出满堂秦氏族人都为之震惊,秦继宗、秦继贲等人纷纷亮出兵刃,杀气腾腾。

    几个秦氏族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些族老看到后辈子弟竟然对他们拔刀相向,悲愤之下以头抢地、哭天喊地,大骂后辈子孙忘恩负义狼子野心。

    然而秦氏族老的举动更是让秦继武等经历过杀阵的子弟为之鄙夷,如此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族老,天天想着内斗,就他们已经让他们魂飞魄散,如果逼急了满宠、于禁等人,后果根本不是这些老家伙可以想象的,他们真的是老了,该退出这个舞台了。

    不!他们根本不配踏上这个舞台!

    秦复火看到秦继武身上的气势,端起一杯茶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暗道:“这小子果然够狠!怪不得伯玺对他另眼相看!”

    秦复金、秦复水等人此时也有些心惊,看着现在秦继武身后战气腾腾的子嗣,如果真的跟秦继武等人干起来,他们这些长辈现在还真是干不过。

    秦继学心思最为活泛,连忙跳了出来挡在秦继武身前笑道:“呵呵!武哥这力量也太大了,以后可要好好控制一下喽!诸位叔伯,我等既然遵族中召唤,来召开宗族大会,那大家就坐下来商议商议如何?大兄不是一直说真理越辩越明嘛!”

    秦继学给双方都给了台阶,秦继武虽然狠辣,但是并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他和秦继学等人早就商议好了,他扮演黑脸,秦继学扮演红脸,软硬兼施。果然将这些族老和叔伯收拾的服服帖帖,不得不按照他们的意志行事。

    秦继武、秦继宗等继字辈子弟列座后,秦复乾、秦复土等复字辈长辈看着面前团结一心的子嗣,心中可以说是五味陈杂,看来这些小崽子是事先一起有了商议,而且看着架势是来着不善,他们竟然丝毫没有给长辈透漏一点风声!

    当秦复乾的目光落到秦继俭身上,秦继俭反而对他露出一抹不屑,转过脸不去看他,这让秦复乾更是怒火中烧,随着继字辈子弟强势崛起,秦戈自不必说,秦氏光复的希望,秦家的天之骄子,族人将其视之为神,族老虽然对其时常有抱怨,但多是因为秦戈的不修礼节和率性而为。

    然而随着秦继武等年轻子弟逐渐跟随秦戈成长,他们有冲劲、有活力、有志气,一个个雄心勃勃,在秦戈的引领下成长飞速。

    现在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这些叔伯辈,坊间更有传言,秦氏宗族,子辈如龙,父辈如狗,现在秦继俭那种轻蔑的神情更是让秦复乾怒火中烧,盯着秦继武暴怒道:“子先!尊长有序,族老召开宗族大会安排族中事宜,你作为族中嫡族子弟,为何唆使兄弟们举兵,即便你在自由领军功赫赫,但到了宗族,你也应尊崇族规!”

    秦继武稳坐沉默不语没有回答秦复乾的问话,一旁的秦继礼出列道:“既然二叔谈起了族规,可是族规有云,宗族大会必须有族长主持召开,除非是族内暂时没有族长或族长因罪被幽禁,由族人公投,族老团才可代替族长之职召开宗族大会,而现在大兄身居洛阳,又无过错在身,没有他的准许,族老团没有权利召开宗族大会,二叔!你和众族老犯了族规中的僭越之法!而此僭越之会,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等有权不参加,也当然可以执行自由领军法!”

    秦继礼此言一出,顿时哗然,坐在堂下的众族人纷纷交头开始议论,不过更多的是愤怒,因为秦复乾与众族老基本上是等于僭越了秦戈的权威,平日里大家都知道宗族法典,可是法典那么厚厚的一本,谁都没有仔细研读这些弯弯绕,出于对族老的尊敬,所以便顺从而来开会,没想到这会竟然触犯了宗法!

    一众族老愣住了,秦复乾愣了半天,理屈词穷之下有些恼羞成怒喝道:“宗族以老为尊,怎么了!你们这些崽子想对我们执行族法吗?”

    秦复礼可是满宠的学生,受满宠的法治思想影响,整个人刚猛不屈愤而道:“二叔此言谬矣,宗族自然以宗法为天,而族中则以德为尊,只有德能让族人尊崇,只有法才能让族人遵循,族长以身作则,践行法、修习德,难道二叔和众位族老要践踏宗族之法吗?要毁掉族长订立的族规吗?如此不守大德,又何以值得族人尊崇!”

    宗法是一个宗族立足的根本,秦继礼追随满宠习法,法治思想已经深入骨髓,秦复乾的以老践踏法律尊严,在他看来就是动摇秦族的根基,故而愤然而言。

    一向温文尔雅的秦复礼怒发冲冠,着实让秦氏族人一惊,不过众人也被他点醒,今日如果宗法被践踏,那宗法族规就没有订立的理由了,就连秦戈都屈从于宗法族规之下,而秦复乾和一众族老有什么资格来践踏宗法族规,就因为他们是长辈吗?

    秦氏族人纷纷站了起来,受秦戈的影响,他们的思想也开始跟着改变,一些年幼的后辈子弟甚至鼓掌喝彩!

    秦复乾咬着牙,不过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他和族老准备召集秦继武等优秀子弟,掌握自由领大局,而现在看来,秦继武等人似乎不这样想,而且率先向他们发难。

    秦复乾咬了咬牙,对一旁的秦复火道:“不要再袖手旁观了,年轻人不懂事,难道你要跟着胡闹,我们秦氏的基业不能毁于一旦呀!”

第三百九十九章 继字辈的决心

    “愚蠢!”满宠怒目盯着众人喝道:“伯达此举的确是化解了与秦氏宗族的矛盾,然而也放弃了主公交托给各位的重任!如今天下龙权崩毁,即将进入大争之世,野心之人四处招兵买马聚拢势力等待天下大变割土称王!而现在则是这些野心家原始积累的时间,在兖州,刘岱想将整个兖州当做私人封地,早就将自由领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而进化者中的大势力圣盾会已经开始对我们自由领展开渗透,而且数日前,在黄巾起义崛起的刘备已经到青州就任县令之职,而青州刺史则由儒士焦和继任,此人空有虚名根本无力平复各方匪贼,加上星耀黄巾余孽、白波匪以及泰山匪虎视眈眈,我们领地可以说强敌环视,他们设计将主公困在洛阳,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诸位,当此之时,如果尔等解甲归田,撒手不管,诸位有没有想过自由领顷刻之间将被这些匪贼蹂躏,而自由领乃至整个泰山郡现在可是有两千多万的难民!一旦失去自由领的庇护,你们有没有想过浮尸遍野、人间地狱的惨景!主公临行前,将重担分别交托给诸位,而诸位就以所谓的解甲归田来回报他吗?主公孤身赴洛阳,在那诡谲的局势中,随时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他赌上性命为我们自由领撑起了一片喘息的空间,而诸位就如此撒手不管!你们将成为整个泰山郡的罪人!”满宠字字铿锵有力,直视着众人,于禁等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挺起你们的腰杆!我们追随主公,不就是因为他那股与天奋斗,与地奋斗,与人奋斗的无穷斗志吗?如果我们连这点地方都守护不住,何谈未来争雄天下!”满宠盯着众人突然怒喝一声。

    于禁握紧拳头起身,向满宠抱拳行了一礼道:“今日听闻伯宁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于某羞愧难当,今日于某向诸公立誓,我必然誓死守好自由领防线!”任俊等人也纷纷起身表态。

    毛阶悠悠叹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对秦家兵谏!所谓宗族大于天,秦氏子弟各个都是龙虎之辈,秦家威信一失恐怕对自由领将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毛阶出生儒家,最重视宗族理法,在他看来宗族是自由领稳定的基石,秦家的势力越大,发展越兴旺,自由领未来发展则越巩固,此时秦家逐渐在自由领政坛发挥领头羊的作用。

    于禁也颇为感慨道:“子先,出生嫡族偏房,三流之境便已觉醒血脉,而仲章和继贲也纷纷表露出血脉觉醒的征兆,就算当朝的刘氏皇亲,也不过如此,秦家底蕴之深令人侧目,如果此次兵谏,很可能……”

    满宠摇头道:“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你们所说的那种剑拔弩张的境地,昨夜,我已经和子先、仲章等秦氏子弟谈过了,我相信子先他们会妥善解决此次冲突,秦家是龙还是虫,就看这继字辈的子孙了!”

    听到满宠如此说,众人神情各异,一副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害的我们干着急的神情。

    ……

    迫于无奈,秦复火只能站起出来打圆场缓和气氛道:“的确宗法不可废,也不能玷污,所以众族老和复乾触犯族法之过,我建议先将他们软禁,等待族长回归后,召开宗族大会公审!诸位意下如何?”

    秦复火挠了挠后脑勺继续道:“不过这次召开会议,也是事出紧急,事关宗族存亡,你们这些晚辈还是要遵从长辈的意见嘛,长幼有序,族老和叔伯们也是为了宗族着想嘛!”

    秦复火虽然站出来和稀泥,但是他的态度非常明确,已经认定秦复乾等人违反了族法,要依族法处置,现在好了复字辈最有威望的一个也站到继字辈后辈子孙这边,秦复水、秦复木等人闻言纷纷赞成秦复火的话,直接临阵倒戈,秦复乾和一种族老差点气昏过去。

    秦继礼依旧一板一眼的道:“既然不是宗族大会,也没有族长首肯,那么召开的会议只能是宗族协商会,按照族规规定,协商会讨论事宜,由族人代表发言,由族内族人公审协商,最后由族人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而且协商会议决议没有让族人强制执行的效力,只是解决分歧,达成共识!”

    秦复火向秦复乾和一众族老们耸了耸肩道:“这帮小崽子是越来越难糊弄了,你们以后做事要多动脑筋,别再让我出来擦屁股了!”说完在秦复乾和一众族老吃人的眼神下,秦复火转过头对众族人道:“既然如此那就召开协商会!”

    又是直接拍板定论,现在秦复乾和族老全部成了戴罪之身,秦复火瞬间成了场中辈分最高、最有话语权的人,直接拍板主持召开协商会。

    众族人在祠堂中呈圆桌而坐,秦氏嫡族叔伯和族老坐于圆桌之上,秦继宗和秦继武二人因为嫡族子弟的身份坐上了圆桌,其他族人则列席于四周。

    秦复乾此时脸色阴沉,现在他们可以说完全在气势上落了下风,成了代罪之身,秦复乾只能硬着头皮发言,将宗族准备的计划和盘托出道:“目前族长远在洛阳,自由领局势动荡不安,此时我们秦族要掌握全局,所以族老准备以秦族的威势号召自由领各部和各大家族,由秦氏各族人掌握自由领各处要职,以防异变!”

    秦复乾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不过如果按照秦复乾所言,秦氏很多族人将夺权晋升高位,所以很多叔伯和族人都纷纷露出异动之色。

    “我觉得不如我们秦家将所有外姓人全部赶出自由领,我们回到秦家庄苟延残喘这样岂不更好!”秦继宗闻言拍桌愤然而起盯着众位族叔,他现在才真正明白秦戈所说的胸怀有多大,眼界就有多宽广。

    秦继宗作为秦戈胞弟,虽然秦继武的亮眼表现,继字辈现在以他为首,但他毕竟只是族弟,身份和秦继宗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秦戈如今不在族内,他又未没有妻室和子嗣,最能代表他发言的便是秦继宗,只是平日里秦继宗醉心于钻研行军打仗以及习练武艺,对于这些闹心的政治上的事一向是能躲则躲,不过现在秦戈离去,他不得不站出来顶上去。

    一个族老眼皮直跳,若是一般族中子弟如此无礼,他早就轰出去了,然而秦继宗身份特殊,现在可以说是秦戈的化身,压着嗓子道:“仲章不要说气话!你年龄还小,不明白人心,我们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还多,我们只不过是为了确保万一,如今领地内风声四起,近来,于禁等人多次在一起谋划着什么,于禁是谁,他在泰山的威望可不比你大哥差,若是他此时鸠占鹊巢,我秦氏将万劫不复!”

    秦继宗盯着众位族叔和族老将当前局势分析了一遍,扫视着众人道:“如今强敌环视,我们自由领内忧外困,失去大哥的虎威震慑,试问谁能掌控局面!复乾叔,将满宠扯下来,你能不能独掌整个自由领政务!复金叔,将于禁裁掉,你能不能率领三军将士抵御随时可能攻入领地的黄巾余孽、白波匪和泰山匪!即便你们想替换掉满大人、于将军,可是三军将士,整个自由领谁人服你们,大哥好不容易创立的局面,要被你们一手葬送!我大哥现在为了自由领未来,孤身前往洛阳,被刘岱那个混账陷害,深陷洛阳凶险之地,一个不注意就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我大哥还没有死呢?你们就开始惦记吃他的人血馒头,是不是我大哥一旦出事,你们就开始瓜分他的一切!大家摸着良心说,没有我大哥,你们连躲在山沟中种田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成绩,就开始狂傲自大!自由领是我大哥的心血,不是秦家的私有之物,我秦继宗今日将话放在这,以前我大哥秦继祖为秦族耗尽最后一滴血,落得满族仇视的下场,如今你们又要喝我大哥的血,吃他的肉,活人要讲良心,谁敢挑起自由领内乱,我秦继宗豁出命也要灭掉他!”说到最后,秦继宗眼眶有些湿润,他想起了已经故去的秦继祖一时间悲愤难平。

    一直和秦继宗斗嘴耍贫的秦继贲此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起身拍了拍秦继宗的肩膀,温声安慰道:“一个大老爷们还哭哭啼啼,放心吧!秦家人不是冷血的野兽,至少我秦继贲今天把话放在这,谁敢在大兄背后捅刀子,我秦继贲认识你们,我手中的家伙可不认人,不管是谁,外人也罢,族人也行,谁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第一个和他拼命!”钪!钪!场中继字辈的子弟纷纷拔出兵刃,吼道:“我们也跟他拼命!”一时间整个秦族大厅煞气腾腾。

    族老们感受到年轻一代的惊人的杀气,一时惊恐莫名,这便是秦继宗的能量,他平时虽然基本上不参与族中事务,但是在秦戈不在的关键时刻,却能有着别样的号召力,而且秦氏年轻子弟,都是秦戈一手培养出来的。

    在他们心目中,秦戈犹如神,他代表着秦氏的辉煌,他们不愿再回到秦家庄种田苟延残喘,对于秦戈的威严他们誓死捍卫,这就是秦家年轻一代的决心,为了这个决心,他们愿意舍弃一切。

第四百章 负荆请罪

    “好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秦继武站了起来,秦继武浑厚的声音让议事厅的动荡止歇,他用手按住秦继宗和秦继贲的肩膀,那犹如山岳般的力量让二人纷纷退后一步。

    秦继武扫视了一眼众人道:“将兵刃都收起来,长兄说过秦族手足相残是第一大罪!”秦继贲等人悻悻的将兵刃收回,坐回原位。

    秦氏族老看到有人镇场子,纷纷愠怒道:“你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这些逆子,一而再再而三……”

    “仲章他们的确有些激进!”秦继武话语低沉,不紧不慢,直接打断了族老的不断怒吼,声音平稳不乱的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他们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忘了,是谁让各位今天能坐在此!”

    秦继武神色平静的看着诸位族老和秦复乾及诸位叔伯辈,众人能从秦继武身上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量。族老们也纷纷吞了吞口水闭嘴不言。

    “当年大秦称霸西戎,然而真正入主中原却是在商鞅变法之后,秦之所以强是因为统揽天下贤士,而现在我族刚从小山窝搬迁出来,掌握之地还不足一个郡,而满宠、于禁、毛阶、孙观、任俊、廖化等贤才那个不是大哥费尽心血招揽而来,而现在我们要罢免他们,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秦族也就到这了!正如仲章所言,我们不如退回山野苟延残喘,在这个乱世至少血脉还能保留下来!而若想在这乱世恢复先祖荣光,则必须要贯彻大兄的霸道盛世之道,招揽天下贤才为我秦族所用,而我秦族现在之所以强,是因为我们敢于与天下英豪争锋,而不是惴惴活在天下英豪的余威下,大哥说过‘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秦族是狼是狗,就看诸位族人的决断!我秦继武提议,向自由领发出罪己书,并且由我代宗族负荆请罪,向满宠、于禁等诸位大人谢罪!开始表决吧!同意族老者举左手,同意我秦继武者举右手!”说完秦继武神情淡漠的举起了右手,秦继宗等秦氏年轻子弟,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右手。

    秦氏长辈和一些庶族长辈依旧在犹豫中,秦复火举起了右手长叹道:“诸位老兄弟们,怪不得小辈们看不起我们,我们在山窝里窝囊了一辈子,英雄气早就磨灭,现在连放到嘴中的肉都不敢吃!你们醒醒吧,不要再让人说龙子犬父,轰轰烈烈的跟着孩子们干一场吧!不要成为秦族的懦夫,与其这样,倒不如去死,至少我还是站着撒尿的!”秦复火坚定的举起了右手,台下的秦继孝则冲着他老子竖了个大拇指。

    秦复火看着秦继孝那双充满冲劲的眸子,心中是百感交集,自己活得还真不如儿子英雄。

    秦复土等人低下头头,纷纷举起了右手,台下父辈们也渐渐的举起右手,秦复乾看着众人,此时心中百味陈杂,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族,他错了吗,这一刻自己反倒成了秦族复兴的绊脚石。

    秦继武看着满场举着的右拳,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悸动道:“族人们!我在此向你们道歉,因为以前我总觉得,我们秦族无法承载大兄的梦想,曾数次建议大兄改制秦族的治理方式,建立一套铁血的治理方式,以此来激发秦族的力量,然而大兄总是否决了我的提议,我以前不明白,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大兄从一开始就对我们抱有希望和信心,让我们秦族再现辉煌吧!”说完秦继武直接褪下一身的衣甲,裸露出上半身,浑身伤痕斑驳,这是在战场留下的军功章。

    秦继武回头对秦继礼道:“秦家男儿活的顶天立地,继礼将写好的罪己书派人誊写上百份,抄送全领地!继忠取藤条来,我代表秦族亲自上满宠大人那里为宗族今天的谋逆之举负荆请罪!”

    秦继宗也褪下衣甲道:“这事怎么能让武哥你一个人来,我也去!”秦继贲等年轻子弟纷纷解下衣甲。

    秦复火大喝一声道:“够爷们!我们父辈犯的错怎么能压在你们子辈身上,要领头也是老子来!子先你小子虽然长得壮实,但在族内我是你叔叔!”秦复火褪去衣袍,裸露出上半身,站在众位后辈子弟身前。

    就连十岁上下的秦继让和秦继勇等几个幼童,也都脱下衣服站了出来,秦复火见此哈哈笑道:“好!好!果然是我们秦家的种,如此秦家儿郎,何愁我秦家不复兴!孩子们,跟我走!”

    秦复金、秦复木、秦复水等人被羞得面红耳赤,然而要在万人街巷上负荆请罪,他们还真拉不下那个面子,自己还真活的不如他们的儿子。

    ……

    满宠等人正在商议如何在秦氏发动叛乱时将领地内乱控制到最低,而且要控制影响不能影响秦戈的威信,突然一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抬头一看竟然是柴进,满宠皱眉道:“宠辱不惊!这是执法者的基本修养,何事如此慌张!”

    秦继礼和柴进是满宠的弟子,二人跟随满宠处理领地刑律,满宠为师犹如执法严厉异常。

    柴进吞了口唾沫,有些手足无措道:“恩师!大事不好……”

    于禁一惊道:“是不是秦族发难……”

    柴进摇了摇头道:“不对!我该怎么说……恐怕这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奇事……秦家人在秦复火大师的带领下,继武、继宗、继孝等人人身背荆条,秦继礼身穿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带着族人从秦氏宗祠出发,一路行来秦继礼高声诵读着罪己书!”

    众人闻言顿时惊诧万分,秦族目前作为自由领的龙头,在此次黄巾之战中逐渐进入了自由领的政治舞台,秦氏是高傲的,虽然他们暂时还没有人的才能可以和满宠、于禁等人比肩,但是他们却有着大家族的高傲,这群人从来没有低下过他们高傲的头颅,现在竟然在万众瞩目下请罪,秦家是给足了诚意。

    大街上,数十个秦氏族人背着荆条在大街上行进,秦继礼一身白服披头散发,朗诵着罪己书,主要是讲述秦戈的方略以及秦家所犯的错误,并向所有自由领民众道歉,秦氏族人所过,街道上虽然人山人海,但人人肃穆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秦氏子弟不用说什么,他们身上那斑驳纵横的伤疤就说明了他们的奉献,甚至有些百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的热泪盈眶。

    秦继礼当众宣读,告诉围观的所有人,若是有人不满秦氏的所作为,可以用荆条任意鞭笞,以恕秦氏宗族谋逆之罪。

    自由领百姓被秦氏的诚意打动,甚至有些百姓脱下衣服,想给他们遮住身躯。

    这时,一群身着各色衣甲之人嘻嘻哈哈的走过来,从装束上看是一群进化者,一人指着秦继武轻蔑的笑道:“长毛猿,你秦家可真会作秀,我今天就拆穿你们的把戏!”说完这七八个人从秦继武身上抽出荆条,作势要打。

    秦继武淡淡的看着一众无赖状的进化者,很明显这些家伙是来找事的,便淡淡的道:“秦家人一诺千金!”话音未落,这群人直接拿起藤条劈头盖脸的冲着秦家子弟打了起来。

    这些进化者着实可恶,专门冲着脸上招呼,秦继贲脸上挨了几下,抽出几道红痕,头发被打散,而秦继让、秦继勇等十岁左右的孩子被荆条打在脸上,吃痛之下发出惨叫。

    秦继贲看到弟弟们被打,顿时暴怒低声道:“武哥!这群王八蛋是来挑事的!我要弄死他们!”

    秦继武脸上被抽了七八鞭子,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道:“这是我们秦家对自由领的承诺,我们秦氏言出必行,今天就是他们用刀子砍,就算被剁成肉泥,我们也要忍着!”说着给身后年幼的秦氏子弟打气,和秦继宗等人尽量用身子将弟弟们护在身后。

    看到如此幼小的孩子竟然被惨无人道的殴打,百姓更是群情激奋。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混账,凭什么打秦家的小将军们!你看他们哪个人身上没有为护卫领地流血,你们有什么资格打他们!”一个挂着菜篮子的老妪突然冲过来,扯住一个进化者泼皮的衣服厉声质问道。

    街上的百姓涌了过来将这些进化者团团围住,有些年轻气盛的甚至挽起袖子准备上去干架。

    这几个泼皮不简单,都是金品修为,看样子是属于某个精锐势力,为首的一个怒喝道:“老太婆!你找死,是他们秦家人贱,请老子打他们,碍着你什么事!”

第四百零一章 民心所向

    这个老妪正是当日状告秦家宗族的妇人,性格刚烈敢跟秦氏宗族都打官司硬刚到底,闻言大怒一口唾沫直接啐在进化者脸上喝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牲……”说着抓起菜篮子中的瓜菜打在进化者身上。

    泼皮大怒一把直接甩开老妪,老妪直接横飞出去,这力道之大眼看老妪就要撞死在一旁的屋墙上,一道黑影闪动,只见一个人影出现接住了老妪,正是秦继宗看到这些家伙施暴、挣开束缚,正怒目瞪着泼皮。

    泼皮见此一惊,不过很快再次趾高气扬起来笑道:“哈哈!秦家人也就这德行,看看说话就跟放屁……”话还未说完,围观的群众一拥而上,对着泼皮拳打脚踢,他们彻底激起了民众的怒火。

    自由城作为黄巾之战的桥头堡,连番抵御青州而来的匪众入侵,这养成了民风好斗的习俗。

    不久前,还有因为夏灌时争抢水源,几个村的宗族大规模械斗,死伤在百人以上,加上秦戈以身作则的被动领主技,自由领一贯是民风彪悍,虽然在满宠法治的治理下,社会上械斗和私斗发生的事件大幅度减小,然而这不代表领地百姓不好斗。

    为了最大规模的组织民力,秦戈让任俊在全领地推行民兵屯田开荒制,将所有劳动力训练成民兵,农时耕田开荒,战时可以作为预备役作战,所以说自由领老弱妇孺都有一定的军事底子。

    而秦戈在百姓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秦族在历次战斗中战功赫赫,都是领地百姓敬仰的偶像,他们能够放下尊严负荆请罪已经让很多百姓大受触动,今天这些流氓竟然如此可恶,顿时激起民愤!

    自由领的百姓可不是其他地方的百姓,抱着华夏几千年的传统能忍则忍、爱好围观的态度,他们大多是被逼走投无路而来到这,随着战争的影响,养成了好斗的本性,一众百姓拳打脚踢,几个泼皮大惊,若是不将这些百姓打散,他们会被活活打死。

    几个泼皮抽出兵刃,身上内劲涌动,准备冲开百姓逃走,然而刚挥刀要砍向百姓,只见秦家子弟纷纷出现在他们面前,直接空手夺兵刃,三下五除二将兵刃夺走,并直接用点穴手法封住了他们的经脉。

    秦继武声音如雷同般吼道:“你们欺辱我们秦家,我们忍着,但是你们不能当街行凶,秦家男儿有维护自由领法纪的职责!众位父老乡亲,请不要激动,我们秦家此次犯错,诚心向大家认错!千万不要触犯领地律法!”

    百姓早已怒火中烧,而此时一众泼皮早已经动弹不得躺在地上,一个壮年男子吼道:“打死这些畜生,老子大不了坐牢!”说完冲上前用脚恨恨的踩在泼皮身上,而其他百姓闻言,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

    这时,从街道一旁涌出上百身穿黑色制服的衙役捕快,为首的是两个步入三流的武将,一人失去一臂,一人失去一条腿,凡是在自由领担任衙役捕快者,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因伤退役的军人。

    两位捕头看到了秦继武等人,纷纷行了个军礼道:“武将军、宗将军……这……”

    秦继武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事,连忙道:“赶快维护现场秩序,不要发生混乱,让百姓出现伤亡!”

    这些衙役捕快,虽然都身有残疾,但都是退役的军中精锐,都是清一色的银品以上精卒,众人立刻结阵,以军阵分割暴乱的百姓,很快便恢复现场秩序,而那几个泼皮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早就断了气了。

    众衙役按照法律开始拘拿罪犯,结果成千上万的百姓承认自己是凶手,几个衙役无奈只拘拿了身上沾血打的最狠的几个带头的百姓。

    这些被拘拿的百姓反而一个个趾高气扬,似乎做了什么光荣之事昂首挺胸跟随衙役去了县衙,一路上还不断有人给他们欢呼打气,秦继武怕再发生暴乱,让衙役负责维持现场秩序。

    在衙差的护卫下,秦家众人一路畅行无阻的来到满宠的府衙前,满宠已经和于禁等人在府衙前等候,秦家游街有人寻衅之事,已经有人通报给了满宠等人,看着因为挨打而蓬头垢面的秦氏子弟,满宠、于禁、毛玠等人大受感动。

    满宠、毛玠等人快步迎来,毛阶看着众秦氏子弟连忙道:“秦氏乃是我领地的颜面,诸位如此受辱,万万使不得!”

    秦继武上前一步,向众人行了一礼道:“我们秦氏对不起诸位大人,今日我们特地负荆请罪而来!今天,我们就是要向天下表明,秦氏将誓死贯彻大兄的执政之道,与自由领所有人,平等互敬、亲如兄弟,共同护卫领地长治久安!再此向诸位大人赔罪!”说完单膝跪在地上,向满宠等人一拜。

    于禁、孙观、廖化等将连忙过去将秦继武等人搀扶而起,于禁对领着后辈弟子的秦复火抱拳道:“伯父!我与伯玺情同兄弟,与子先又是平辈相交,受你的大礼于某折寿也!秦氏兄弟们的心意我们领了,我等本是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说完扶起秦氏众子弟,毛玠细心的取出药膏给几个年幼的秦氏子弟处理伤口,这些幼童虽然非常痛苦,但一个个咬着牙一声不吭,着实让满宠等人露出后生可畏的感叹。

    满宠看着秦继武等秦氏子弟,二人对视一眼,满宠感慨道:“现在领地诸将隔阂消失,诸将各展其才,这不正是主公所期盼的场面吗?”

    秦继武向满宠抱拳道:“大兄不在!伯宁你是我自由领的定海神针,这次多亏你的指点,才让领地化险为夷,我以兄弟的身份代大兄向你一拜!”

    满宠号称铁面无情,这次竟然罕见的展颜一笑,当时察觉到了秦氏族老和叔伯的意图,秦继武、秦继宗、秦继礼以及秦继学、秦继礼五人竟然能够心意相通,并且主动来找满宠商议此事如何处理,五人虽然年轻,但是表现出的沉稳、果决、胸怀和魄力,就连满宠也为之倾服,看着和众将打成一片、亲如兄弟、谈笑风生的秦氏子弟。

    满宠由衷的感慨道:“我看到了秦家的胸怀和志向,现在有秦族镇着自由领,整个自由领将稳如泰山,而那些宵小之辈,想要撼动我们的根基,简直是浮游撼树!”

    现在自由领有了秦家的此次行动,各位历史名将之间的隔阂尽去,各大宗族之间也会以秦族为标杆榜样,百姓也感受到了领地的团结一心,现在的自由领可以说是铁板一块。

    “恩师!那几个进化者别有用心挑事,用藤条无故殴打秦氏子弟,属于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犯了众怒,被街上的百姓活活打死,因为有数百人参与,刚才衙差抓了十个带头的,此事如何处理?”柴进此时走了过来。

    满宠没有回答反而问柴进道:“你觉得此案应该怎么判!”

    柴进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道:“我觉得那些刁民进化者寻衅滋事在前,这些百姓是见义勇为,群情激奋下防卫过当,可以对其按照见义勇为进行嘉奖,同时因为他们防卫过当,建议让他们徭役一个月,以责其罪!”

    满宠满意的点头道:“不错,你是学到了法治的惩恶扬善的精髓,如此判刑合乎公理,合乎民心!还有那些无辜牵连受伤的百姓,你要派人去慰问救助!花费由政府出资!”柴进抱拳转身离去。

    满宠抬头看着围拢在城主府前欢呼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不知是谁激化了此次矛盾,不过他明显低估了秦家和秦家子弟的志向和决心,现在自由领内部隐患全部解除,泰山郡这台好戏才刚开始,谁敢染指泰山郡,我必然让他粉身碎骨!”

    ……

    在涌动的人潮中,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男子轻摇着纸扇混迹于人群中,目光紧盯着谈笑风生的自由领诸将,此人一双眸子犹如秋水,面容俊俏、星眉剑目,轻轻合上了折扇喃喃道:“来到这自由领处处透着诡异,这里基本上是原住民主持领地事务,而位居高层的进化者几乎寥寥无几,本来以为按照梅公子的计策,趁着秦戈不在,利用秦氏宗族与历史名将待遇天差地别的心理落差,制造秦家与自由领众历史名将之间的矛盾,以此造成分裂,而趁势瓦解自由领,没想到这秦家的子弟竟然如此难缠,看来这秦家是秦戈能统御如此多原住民的依仗之一,既然内部无法攻破,就只能从外部强行攻击,恩!看来只能用梅的第二套方案,以利诱导,引导进化者反攻自由领,同时激化兖州士族与秦戈的矛盾,以此对自由领极限施压,逐步蚕食自由领周边掌控的县镇地域,然后逐个击破!”

    原来此人便是圣盾会赫赫有名的四大公子之一的菊公子,她潜入自由领多日,与诡计多端的梅公子秘密谋划,根据自由领各部的矛盾,以重利引诱秦氏族人违法乱纪,再将罪行公之于众。

    加上秦戈大力任用历史名将,秦氏宗族的风头全部被这些历史名将掩盖,秦氏族老和一些族人对此事非常不满,从而激起秦氏宗族和满宠、于禁等历史名将早就积压的冲突。

    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秦氏宗族继字辈的子弟,竟然全部反水,团结一体对叔伯和族老发动反制,这次自由领最大的政变,竟然成了团结自由领各方力量的粘合剂。

    从现在起,秦家和历史名将们再无隔阂、亲密无间,自由领的原住民也成了铁板一块,想要再次分化比登天还难,所以阴谋用不成,只有用阳谋了。

第四百零二章 洛河音会

    洛河两岸,十里华灯相照,彩船摇曳,一条江水如银龙!

    洛阳城依洛水而建,并将洛水人工引入护城河,而护城河与洛河连接为一体,洛水宽十余丈,因为是人工引入河水缓慢,坐船在洛水之上,两个时辰左右便可环游洛阳城一圈。

    因为是京都天子脚下,洛阳已经数百年没有发生过战火,护城河的军事作用已经不存在了,成了文人骚客、才子佳丽的风流场所。

    洛水两岸栽满了杨柳、桂花等风景树,杨柳枝上挂着点点彩灯,在微风轻拂下,摇曳生姿,与水中倒影相映,犹如灿烂星河。

    秦戈双手背在身后,在岸边的大理石河堤上踱步,今天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也是今天学习音律课时应蔡邕相邀,秦戈便来到了这条闻名大汉的烟花河。

    俊男少女们在河边谈情说爱,对着河水和花灯互诉衷肠,风流才子和红粉佳人在画舫上吟诗作对,也有达官贵人、万贯富户的花船上,花魁名妓吹拉弹唱,寻欢作乐、醉生梦死,匪盗横行、战火丛生、饿殍遍地的惨景似乎与这里是两个世界。

    这里是大汉王朝士族的一个缩影,即便天下已经犹如烈火炙烤,可是火焰烧不到士族们身上,他们依旧可以莺歌燕舞、歌舞升平,享受着风花雪月、高雅艺术,这便是现实,自古如此。

    当然偶尔在岸边也有一些茶室棋楼,上面有一些文人士子在谈天论地,畅聊国家大事,秦戈也会驻足耳听,然而这段时间受荀彧的耳濡目染,把秦戈的胃口养刁了,这些人的谈论在他耳中简直愚蠢至极、粗浅不堪,听得秦戈直摇头。

    孤身一人在繁华的人流中穿行,有沿街叫卖字画的、有出售书籍的,更有宣扬治国理政之策以求一鸣惊人者,高雅和堕落、高光和污秽就这样交织混合在繁华洛水之上。

    秦戈面对这一切却如同一个冷眼旁观者,或许是自己得了战争后遗症,如非强烈的刺激观感,他似乎对一切东西都提不起兴趣。

    秦戈握着手中的一面玉牌,上面印着四个字“风花雪月”,这段时间他在儒道学宫学习六艺,而乐艺一道由学宫乐院院长蔡邕亲自相受。

    秦戈与蔡邕算是一对忘年之交,蔡邕有着普通酸儒没有的胸襟和豁达,或许是一生坎坷流落边疆的经历,有时能从他身上看到江湖草莽的义气,和秦戈比较投缘,多次邀请秦戈到他家吃饭,不过由于秦戈儒学底子太薄,加上考核的步步紧逼。

    秦戈每天的学习日程被荀彧安排的满满的,一天算上吃饭只有四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当然和荀彧日夜形影不离的相处,秦戈是痛并快乐者,所以即便学业繁重不堪,却也学的津津有味、沉迷其中。

    蔡邕也知道秦戈的难处,便也不再提此事,昨天课后二人闲聊时,听到今天秦戈好不容易放一天假,蔡邕便送了他这面玉牌,说是一天不能死读书,那样人会成为书呆子,神秘兮兮的说是让秦戈今晚到这洛水上,消遣消遣、放松心神。

    秦戈看着热闹繁华的洛水河,伸了个懒腰有些恶趣味的失笑道:“这位蔡博士不会邀我来招妓吧!看不出来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是个老色批!”

    不过整个洛阳的高官政要、士族子弟皆是如此,还以此为荣,你要没有点爱好还进不了他们的那个圈子,蔡邕有这样的雅好也不足为奇。不过如果让蔡邕知道秦戈此时所想,肯定会过来掐死这个淫贼。

    秦戈来到蔡邕所说的码头,而此时码头上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身着锦衣华服,从身上带着香囊和各种宝石挂件来看,这些都是京城士族名门子弟,而且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纯绸缎衣服,上面没有刺绣任何的花纹。

    秦戈也从荀彧那边了解了很多京城贵族子弟情况,这些贵族子弟被称之为雅士流派,他们平时研究诗词歌赋、精通音律棋艺,生活追究高雅品味,与那些醉生梦死、声色犬马的贵族子弟不一样,受到名门贵族的追捧,被称为清流雅士。

    这些清流雅士穿着虽然看起来飘逸简约,但身上的衣物都是由上好的蜀锦制成,身上的佩饰做工都极为讲究,奢华程度丝毫不必那些声色犬马之徒,秦戈这一身简单的儒士服,在他们中反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此时秦戈倒不是焦点,而是在码头附近的一个茶室中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只见坐在茶室上首的是一群身穿白袍的公子哥,为首一人身形瘦弱,却穿着宽大的锦袍,配上那俊美的面容和精致的妆容,甚至比美女还要俊美三分,这是京都洛阳流行的娘化病娇造型。

    听荀彧说这种风气也是清流雅士带起来的,那些千金小姐和红粉佳丽都非常追捧这种娘化病娇的妆容。

    这些名流雅士作为七尺男儿,竟然也学女子敷粉化妆、再带上点病弱的娇媚,足以让所有贵妇少女疯魔,像是秦戈这种面容粗狂又皮肤黝黑之辈,一般被视为莽夫。

    而为首的公子便是这种娘化病娇的典型,这不台下很多贵族千金甚至很多男士都纷纷为他声援。

    而与这位公子唇枪舌剑的正是一个少年公子,此人十四五岁左右,还是弱冠之龄,不过双目灵动坚定,说话时条理分明,而且能够联系天下大势,从谈吐间秦戈便认为此人必非凡人,说不定是哪位历史名将,毕竟洛阳历史名将太多了,秦戈已经渐渐麻木了。

    秦戈忍不住问了一下身旁围观的一个公子道:“辩论者何人?”

    那个公子回头看到秦戈一副寒酸样,顿时露出鄙夷之色,一副看外星人的模样道:“不会吧!你连文章冠绝天下、才情风流洛阳的卫仲道卫公子都不认识,那可是清流雅士的领袖,至于那个毛头小子,好像姓荀,不过是个不知名的无名之辈!”

    一个公子闻言不屑的道:“肯定又是一个妄图借助卫公子出名的狂徒罢了!卫公子刚才不过是在茶室,谈论当今天下道德沦丧、仁义礼智信崩坏,就连号称大儒的朱隽竟然屠杀百姓、草菅人命,这是多么伟大的批判精神,敢于向正统发言,向朝廷进言,可是这小子胡说八道,竟然支持朱隽那个屠夫!真是为了出名不择手段!”

    秦戈闻言便静静的站在一旁聆听着这场辩论,卫仲道的观点非常讨喜,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天下生灵都有生存的权利,而那些百姓是被黄巾妖道蛊惑,朝廷应该要用道德去感化他们,而不是粗暴的用刀兵平乱,而正是因为朝廷血腥的镇压而导致矛盾激化,天下的礼乐崩毁。

    所以郡县豪强拥兵四起,他们踩着叛乱老百姓的鲜血获得了功勋和爵禄,而他们得到爵位后,又将屠刀挥向百姓,以求换的更多的功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礼乐崩毁而导致礼义廉耻的沦丧!

    卫仲道的建议是给百姓灌输仁德思想,用高雅的音乐和儒家仁德来感化他们,让他们成为品德忠厚的顺民,以此达到天大大同。

    当然这种思想得到了场中所有贵族公子的应和以及称赞。

    而荀姓少年他的论点非常新奇,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相交,利益要比道德要重要的多,所有人与人的关系甚至是政治都建立在利益链的基础上。

    如今士族兼并土地,垄断了大汉大部分资源,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因为要生存,与士族间的矛盾冲突才会不可调解,也是无法调节的。

    朱隽是为了维护大汉朝纲秩序选择了牺牲暴民,虽然手段是残忍,但避免因为匪乱而导致天下大乱,牺牲更多的人。

    要想解决叛乱的根源是朝廷严厉打压士族名门,将天下的利益多分于百姓,衣食财货富足,百姓才会安居乐业,而朱隽的盖世功绩,不能因为一个污点而否认并且在公众场合肆意攻歼,这样做简直是哗众取宠。

    然而荀姓公子的观点太过直白,戳中了很多贵族子弟的软肋,按照荀姓公子的说法,他们的风花雪月、歌舞升平的生活是建立在压榨老百姓的利益基础上,他们身上的锦罗绸缎、玉器珠宝都挥霍的是民脂民膏,他们才是天下霍乱的根源,他们在朱隽的剿匪中保住了既得利益,现在端起饭碗骂厨子,简直是忘恩负义。

    卫仲道也对荀姓公子的话非常反感,直接拿荀姓公子满嘴钱臭,说是人与人的关系建立在利益至上,那是对至厚的亲情、至高的爱情、至交的友情的玷污,只有荀姓公子这种满嘴利益金钱的人才将这一切抛弃,而道德高尚的君子之交是包含崇高的道德和纯甄的情义。

    卫仲道此话一出,所有人欢呼起来,此时卫仲道犹如天降圣母一般,那崇高的胸怀根本不是面前这个满嘴利益的小人所能比。

    荀姓公子毕竟年幼,被卫仲道明里暗里羞辱,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如此多士子的嘲笑和羞骂,毕竟年轻气盛,大怒之下想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满嘴仁义道德的混蛋,这时一个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荀姓公子抬头一看,来人正是秦戈。

    秦戈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夏虫不可语冰!如果动手那就落了下乘,而且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过这么多的人!”荀姓公子一看场中的贵族公子小姐一副要上来围攻的他的模样,顿时怂了不由的往秦戈身后靠了靠。

    秦戈挡住了荀姓公子看着卫仲道道:“既然是坐而论道,大家交换意见,何必要污蔑他人、进而进行人身攻击!”

    朱隽作为秦戈的恩师对他多有照顾,秦戈无法容忍有人侮辱他,而且是踩着朱隽一世清名宣扬所谓的仁德博取名声。

    被戳穿心思的卫仲道看着秦戈,眼中闪过一抹阴寒,冷声道:“我们不过是在谴责那些毫无仁慈之心的冷血行为,我们是为天下苍生的正义发声,你是谁!你在为那些冷血之人辩护,你是他们的帮凶吗?”

    说着围观贵族公子纷纷围拢上来,眼看要用口水唾沫将秦戈淹死。

第四百零三章 冲突

    “吼!”秦戈深吸一口气,身躯猛然膨胀,直接化为祖龙霸体,身周无数血煞气涌动,取出虎魄战刀,无数血煞气带着恐怖的威压释放出来,猛然发出一声虎啸,恐怖的煞气带着天威啸四散开来。

    这些贵族士子平时只会坐在一起吹吹牛、搞点文艺创作,哪里经历过如此恐怖的血煞气,离秦戈近的一些公子直接被震晕过去,一些甚至被虎啸声吓得大小便失禁,双腿哆嗦瘫软在地。

    秦戈很快收起了祖龙霸体,鄙夷的扫视了场中这些清流雅士,大步走向卫仲道,此时卫仲道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竟然浑身颤抖起来,犹如犯了癫痫一般,而那些清流雅士连滚带爬的四散逃开。

    秦戈看到这一幕,仰天发出大笑道:“就你们这些鼠辈也敢妄谈朱夫子,你们所说的什么仁义道德,你们以为天下百姓都跟你们一样,一天吃饱了喝足了闲得蛋疼在这里搞什么艺术,玩什么行为,你们见过民间易子而食的惨剧吗?你们见过遍地白骨、饿殍遍野的恐怖场景吗?你们见过尸山血海、无数残肢断臂吗?就你们!一群只会瞎比比的玩意!简直可笑!问我是谁,老子泰山郡秦戈!”

    “够了!你在干什么?”一个清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秦戈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绿衣罗裙的少女怀抱着焦尾琴走了过来,此时正杏目圆睁的瞪着秦戈。

    来人正是蔡琰,她好心邀请秦戈来欣赏她与卫仲道举办的音艺会,没想到秦戈竟然来此大闹会场,这里全都是与她相交的志同道合的友人。

    蔡琰逼近秦戈紧紧的盯着他道:“你为什么如此鲁莽,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说,你可知道我们举办此次音艺会,是为了募捐资金,给受灾的百姓解除生活的麻烦!你……”

    蔡琰正要数落秦戈,秦戈一副莫名其妙的看着蔡琰道:“这位姑娘,你谁啊?我们认识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当年蔡琰年纪幼小,被虎魄折磨的身体虚弱,救出来时面色惨白如僵尸,与现在形象大变,秦戈一时间没认出她。

    蔡琰被秦戈的夺命三连问给问愣住了,那双明眸不可思议的盯着秦戈,就连场中所有人都一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秦戈,这小子连蔡大家都不知道,不会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吧!

    “哈哈!”随着几声狂笑声打破现场的寂静,只见洛水中,一处画舫上传来吆喝声道:“前面的可是伯玺!你小子既然来了洛水竟然不给我们打招呼!”

    秦戈一回头,只见在一处豪华的画舫上,袁绍和曹操二人左拥右抱,搂着歌姬正在喝花酒,看到岸上的秦戈,曹操捏着一个歌姬的屁股,用嘴狠狠的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激动万分道:“伯玺啊!最近秋香阁新进了一批绝色,能歌善舞花活好,老哥正要喊你过来,怎奈老弟你在学宫苦读,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一起耍子耍子,让老哥带你领略这洛水的无限风情!”

    曹操已经喝得有些高了,说话间各种淫秽污语,袁绍也是左摸又抱,招呼秦戈一起上船来玩。

    蔡琰看到这一幕,一张脸涨的通红,袁绍和曹操是洛阳闻名的好色淫贼,二人年轻时连别人家成亲的媳妇都敢抢,在这些清流雅士眼中这两位简直就是混世魔王敬而远之。

    秦戈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现在他还是个处男呢,有心拒绝拿出玉牌道:“本初、孟德你们还是自己玩吧!我受人邀请要来什么风花雪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为人不能言而无信!”

    袁绍和曹操搂着歌姬上了岸,袁绍径直走过来瞪着秦戈道:“你连风花雪月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告诉你,风花雪月是蔡邕博士家姑娘,那个蔡家小姐举办的音乐会,一会将会有艘风花雪月的画舫开来,蔡姑娘将在画舫上演奏雅乐,我和孟德都想好了,我们已经包了一艘画舫,一会跟在风花雪月画舫后面,一边听着蔡家小姐的雅乐,一边佳人在怀,何其逍遥也!比干听有意思的多了!”

    秦戈恍然原来这两个家伙想要白嫖人家的演唱会,对了蔡邕的女儿,秦戈猛然想起了蔡文姬,转过头看着此时一脸怨念的盯着他的少女,正要说话。

    曹操也看到了蔡琰,连忙将怀中的歌姬推开,推了推头喝的有些大的袁绍,袁绍也发现了蔡琰,顿时有些尴尬,袁绍这货简直是个禽兽,竟然顺势将怀中的舞女推到了秦戈怀中,到是弄得秦戈有些手忙脚乱。

    蔡琰脸色黑的像是锅底,径直走到秦戈身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佩,怒斥道:“我的音艺会不欢迎你!”说着愤愤的走到一旁的茶馆,去慰问被惊吓过度有些哮喘的卫仲道。

    曹操走了过来,一身酒气的扑在秦戈身上,叫嚷道:“你小子怎么得罪蔡大家了!她可是我们帝都所有贵公子心中的白月光,就算你是我兄弟,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袁绍也跟着曹操开始叫嚷,秦戈心中十万只草泥马奔腾,恨不得捶死这两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这时,一艘巨大的画舫从洛水开来,画舫有五层,整艘船通体洁白晶莹如玉,台上有一个小型月台,上面犹如月亮一般的屏风,画舫四周各种白色的鲜花缭绕,在微风浮动中,无数白色的花瓣围绕着画舫纷飞犹如白雪一般。

    蔡琰和卫仲道等带着清流雅士陆续上船,蔡琰看到秦戈身旁的曹操和袁绍依旧大喊大叫,如此粗鄙不堪简直有辱斯文,气鼓鼓的走了过冲着秦戈怒道:“带着你的狐朋狗友离开这里,我们风花雪月不欢迎你们!”

    秦戈只能报以苦笑,看着蔡琰登上风花雪月画舫,袁绍扯住秦戈的衣领道:“伯玺,你竟然能弄到风花雪月的门牌,你小子怎么不早说,是不是想吃独食!你太不讲义气了!”

    曹操也应声附和道:“就是,害的我们差点在蔡大家面前丢脸,你小子太不仗义了!”

    秦戈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紧接着看到风花雪月画舫开始启动,这两个货又拉着秦戈上了他们租用的画舫,明显就是要白嫖演唱会。

    对这种没有版权的盗版行为秦戈嗤之以鼻,不过抱着白占便宜不吃亏的原则还是跟了上去,那姓荀的公子也偷偷跟在秦戈身后上了画舫。

    风花雪月画舫上,蔡琰俯视着洛水,当看到秦戈和袁绍、曹操这两个声名狼藉的家伙相互搀扶走上画舫,并且无耻的用船锚勾住风花雪月画舫,一副白嫖架势,顿时气的直跳脚道:“世间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

    “琰儿!”卫仲道哮喘刚止住扶着船沿走了过来,看到卫仲道神色好了很多,蔡琰回过头安慰道:“对不起了卫公子,秦……秦大哥他常年在军伍之中,而且朱夫子是他儒学的恩师,或许听到你的评价,一时激动,惊到了你,我替他道歉!”

    卫仲道看着蔡琰眼中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阴沉,看着跟在风花雪月后袁绍和曹操的画舫道:“你认识这个姓秦的草莽野人?”

    蔡琰还未说话,一个身着红袍的女子走了过来,此女身材丰腴,在红袍的勾勒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配上那双绝美的脸庞,对男人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又是这两个家伙,每次我们举办风花雪月音艺会他们就过来白听,不过他们虽然讨厌但却是常有之事,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这可是琰儿你第一次发怒啊!”女子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嗓音,沙哑而隐秘,有种异样的魅力。

    蔡琰收回目光道:“妙音姐姐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们准备开始吧!卫公子请吧!”

    秦戈跟着袁绍、曹操走进画舫,只见画舫内坐着很多人,秦戈认出了有跟随袁绍的淳于琼、还未回归兖州郡的鲍信、还有一个很早投奔曹操的程昱。其他众人秦戈没有见过。

    袁绍贴心的给秦戈介绍众人,有名士许攸和郭图,还有在大将军账下任事的荀攸。

    而当秦戈和荀姓公子进入画舫时,正在与歌姬对酒的荀攸连忙离座,慌张之下直接被酒给呛了,捂住嘴剧烈的咳嗽,不过用衣袖遮住了脸,似乎不敢见人。

    而跟在秦戈身后的荀姓公子则冲着荀攸微不可查的扮了个鬼脸。

    看到袁绍和曹操的宾朋中如此多的历史名士,秦戈也着实震惊了一把,谁知道这小小的画舫之内竟然高士满座。

    而且许攸和郭图历史上乃是袁绍的四大谋主之一,而荀攸和程昱也是曹操的左膀右臂。

    众人互相见礼认识之后,荀攸向着秦戈身后的荀姓少年一拜道:“小叔!你怎么来这里?难道是三叔让你跟着秦将军来这里消遣!”荀攸一副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秦戈和荀姓少年。

    荀姓少年心思活泛,转着眼珠看着荀攸道:“此话怎讲?你怎可断定三哥是让我和秦将军来这洛水河!”

    这个少年也不是凡人,在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之辈,唤作荀谌,乃是荀彧的弟弟,曾经帮助袁绍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说服韩馥将冀州献给袁绍,可以说是袁绍称霸诸侯的关键人物之一。

    而颍川荀氏乃是大士族,荀彧的父亲辈便有八个兄弟,而且各个都是大才,有荀氏八龙之称,当然荀攸作为荀彧和荀谌的晚辈,虽然年纪比荀彧兄弟二人大,但是见到荀谌依旧要持晚辈礼,况且被长辈撞见自己喝花酒,荀攸也是做贼心虚,在荀谌面前完全乱了方寸。

    荀攸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道:“因为秦将军替陛下修典,三叔便被选做他的伴读书童,陪他侍读,现在你二人携手而来,我也感到惊讶,三叔一直克己复礼,更是平时训斥我等严禁出入烟花巷,要修身养性,这次竟然转了性了!”

    荀谌见此老气横秋的道:“三哥执掌族中风纪,现在被我发现你竟然偷偷喝花酒,嘿嘿!”荀谌人小鬼大看到抓住荀攸的把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荀攸对这个小叔非常头疼,只能站在一旁赔笑。

    曹操听到叔侄二人的对话顿时不淡定了,扯住秦戈的衣袖激切的问道:“什么!文若给你当伴读书童!”脸上各种表情五味陈杂一副老婆被人绿了的表情。

第四百零四章 世外桃源

    秦戈自然能够理解曹操的神情,毕竟历史上曹操、荀彧、郭嘉可是曹魏的铁三角,曹魏天下的奠基者之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道:“不错,我的儒学根基比较差,文若帮我补课!”

    袁绍把秦戈和荀谌请进了席,只有曹操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由于席位有限,秦戈和荀谌二人便坐在一起,袁绍喊来几个歌女就要过来陪酒。

    秦戈连忙起身道:“本初、孟德!我现在担任修典重任,刚才公达也说了,文若监管着我修典,既然他不喜欢这些胭脂水粉的味道,等我修典结束,我们再一起享受如何!再说荀谌只有十五岁吧,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由我来陪兄弟们畅饮,荀谌你就喝点茶、吃点点心就行了!这些成年人玩的花样会教坏你的哟!”

    荀谌看着美酒美女,再看到荀攸风流快活的模样,少年心性也想享受享受,结果被秦戈如此一说,顿时拉长一张苦瓜脸,坐在秦戈身旁低头默不作声。

    曹操看到秦戈如此装逼模样,顿时名侦探柯南附体,暗自咕哝道:“为了得到文若的认可,竟然不碰美色,这其中一定有事!一定有事!”曹操犹如女人般的第六感立马警觉起来。

    袁绍见此也不再强求,便招呼仆人给秦戈上酒,并且将荀谌的酒具撤掉,换上一杯茶水。

    喝着清淡寡味的茶水,看着其他席上宾客和美人调笑,荀谌心中充满了憋屈,气鼓鼓的盯着坐在对面的荀攸,看的荀攸心中发毛,也将自己席上的酒具和美人撤掉,端着一杯清茶,一时间叔侄二人大眼瞪小眼。

    酒过三巡,场面开始热切起来,袁绍的八卦之心升起道:“伯玺啊!你怎么跟那些清流雅士干起来了!那些家伙平日里诗词歌赋在天下士子中传唱,被他们文笔一写,那可是要臭大街的,这些人可是京都洛阳的无冕之王,我和孟德平日里都躲得远远的,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可怕啊!”

    好长时间没有畅饮,加上袁绍的宴席皆是上等美酒,秦戈馋酒又灌了一盏,看的一旁的荀谌直翻白眼。

    秦戈几杯酒下肚,也变得健谈起来,一拍桌子道:“你这熊孩子,这是什么表情,还不给我斟酒!”荀谌极不情愿的端起酒坛给秦戈斟满一盏酒。

    秦戈端起酒杯,看着袁绍和曹操似乎又回到冀州战场,道:“本来我是来这里学琴的,来到码头后,就听见那些混账玩意在诋毁朱夫子,而且满嘴的仁义道德,你们可以评价朱老师,但是不能侮辱他,我气不过吼了一嗓子,只是吓唬他们一下,谁能想到,那些娘们唧唧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不禁吓,直接尿了,我也很无奈!”

    “哈!哈!”袁绍和曹操闻言似乎被戳中了笑点,二人趴在桌案上直接狂笑,场中宾客也顿时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画舫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老半天袁绍吃力的从桌案上爬了起来,这家伙差点笑的背过气去,冲着秦戈竖起了大拇指,道:“伯玺!你真是……我今天彻底服了……弟兄们,就冲伯玺的这份豪气,大家不干一杯?”说着众人纷纷端起酒盏对饮起来。

    “秦将军一身英雄气,虎威更是摄人,然而你惹谁都好,就是不能惹这些清流雅士,他们著书立说、开坛辩论,有大批的文人士子的拥趸,手中的笔有时可比刀子还厉害,杀人不见血!”荀攸看到秦戈刚来帝都,对有些事情似乎不了解,而且他能和荀彧、荀谌相交,算是与他们荀家关系匪浅,不忍秦戈吃大亏,所以出言提醒。

    秦戈又连饮三盏酒,荀谌反而真的成了给他添酒的童子,秦戈这段时间在儒道学院跟着荀彧过着近乎苦行僧一般的生活,而且学业压力大,加上对自由领的挂怀、对亲人的思念以及对前途渺茫的忧心,现在有了美酒停不下来,道:“多谢先生挂怀,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听着自己的恩师被人侮辱而无动于衷装缩头乌龟!”

    荀谌也在一旁附和道:“秦大哥说的对!我就是听不惯那些什么贵公子在背后乱嚼舌根、唇枪舌剑编排朱夫子,想以此博名声,我才跟他们辩论,谁知道那些家伙满嘴仁义道德却心胸狭隘,竟然煽动其他士子一起攻歼我,幸亏秦大哥仗义出手,否则我今天非歹头破血流,不过也是秦大哥一声虎啸,让那些所谓的清流雅士原形毕露!他们能编排我们,难道我们就怕了他不成,明天开始我就跟他们斗到底!”

    这荀谌虽然年幼,但身上却有一颗豪胆,就这股脾性让秦戈喜欢的不得了,大力拍了拍他的后背,正在喝水的荀谌不注意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捂住嘴呛了半天。

    袁绍和曹操一看一个少年都有此气性,想想他们被这些清流雅士批驳的有多惨,二人立马表示全力支撑荀谌跟这些清流雅士斗到底,荀攸则暗叹一声,这天下还不够乱吗?这些家伙一天还精力如此旺盛、四处找人战斗。

    这时,一道仙乐飘扬而起,银瓶乍破水浆迸、大珠小珠落玉盘,犹如天籁般的音乐响起,似乎这一刻天地都静了下来。

    只见画舫上的船顶开合,整个船舱变成敞篷船,看来平时这些家伙白嫖惯了,连装备都是专业的,两艘画舫齐头并进,正在风花雪月中表演的蔡琰等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依稀可见。

    这一刻,整个落水河上都沉浸在音乐中,此时在画舫中间的舞台上,蔡文姬正在抚弄焦尾琴,而卫仲道则神情肃穆,配合着吹奏洞箫,妙音则是操控着巨大的箜篌,还有一些士子和才女围绕在三人身侧,各种击打弹奏乐器伴奏,这个三国的音乐天团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

    秦戈已经喝得有些微醉,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这种音乐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让秦戈经历黄巾之战、深陷洛阳险境、心念自由领安危一直陷入极度紧张的心,竟然在这一刻完全放松了下来。

    这种似乎卸去一切压力,完全没有任何争斗、世界一切陷入平静的感觉,让秦戈沉沦无法自拔,秦戈此时没有察觉,自己胸口贴身佩戴的铭心珮此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在月台上,蔡琰正忘我的演奏着这首曲子,这是她耗费大量心血谱写的乐曲,名字叫做“世外桃源”,当前大汉烽烟四起,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数百姓骨肉分离,世间战火永不停息,她谱写这首曲子,是构建了一个没有血性的战争、没有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没有追名逐利的互相算计,愿天下所有人都生活在这个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

    然而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吧,蔡琰的琴技或许已经达到世间的巅峰,此时此刻凡是洛水河上下游的人全部沉浸在这美妙的乐章中,这一刻他们的心中杂念全部平息,就连陪着袁绍、曹操寻欢作乐的一众名士和歌姬,此时都沉浸在美妙的乐章中,音乐是灵魂的美食。

    蔡琰乐谱交织间,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消失,蔡琰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这里桃花随着清风飞舞,青山碧水间一切显得如此平和,缤纷桃花花瓣落入水中,溅起的涟漪都是如此的显眼,这里是抛弃了纷争、舍弃了权欲、绝对平和的世界,也是蔡琰用琴音构筑的世外桃源,不过此时这处桃源也只有蔡琰一人,因为这是她以心声构筑的世界,世间的皆是凡夫俗子,无法与其心境共鸣而进入她用琴音构筑的这方世界。

    突然整个琴音世界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蔡琰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她一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头浑身是伤的长着双翼的猛虎冲进了琴音世界,不过这头猛虎意念太过薄弱,身躯在琴音世界犹如一只拇指大小的花猫,飞舞的桃瓣都比他的身躯要大。

    只见这头猛虎浑身带着因为激战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嘴中不断流出腥臭的鲜血,那是他战斗杀戮留下的杀戮之气,那种杀戮由敌人鲜血不断流出的血煞气凝聚而成,甚至开始污染这个桃源世界,不错此时这头猛虎似乎已经精疲力竭,走起路来一摇一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趴到在地死去。

    来到了桃源世界,这头战虎似乎找到了归宿一般,起身跳到了一片由音符构筑的桃花瓣上,随着花瓣在风中飞舞,而他则迷醉的趴在其上,那带着警惕疲惫的眼睛缓缓闭上,片刻后鼾声响起,竟然在这世外桃源中沉沉睡去,而天空飞舞的桃瓣不断化解着他身上的煞气。

    看到第一个进入桃源仙境者,竟然是如此凶悍暴戾的猛兽,那种熟悉的感觉让蔡琰一眼就认出是秦戈,差点让她一秒破功,心境不稳弹奏的琴音差点走调,桃源仙境差点崩溃。

    不过很快蔡琰心情稳定,琴音飘荡间,桃源仙境恢复了稳定。

    蔡琰看着伤痕累累的战虎脖颈上挂着的铭心珮,眼中露出恍然,铭心珮乃是上古时期一对轭颈而亡的灵犀角雕刻而成,佩戴的男女双方能够与对方的心灵共鸣,而且当年秦戈拯救她时,二人灵魂曾经融合过,所以秦戈是比世间任何人更容易进入蔡琰的桃源仙境中,不过秦戈能够进入这里,也就是说他能听懂蔡琰的音乐之情和雅乐理念,并主动融入蔡琰的琴音心境中。

    在琴音心境中,已经伤痕累累的战虎身上的伤口开始缝合,战虎身上的冲天煞气也开始消弭,此时的秦戈不光经过连续的心灵摧残身心疲惫不堪,而且经过厮杀,心智已经被煞气感染,虽然平时不察觉,然而如此重的煞气,很容易浸染他的心神,让他踏上魔道。

    就像这次在洛水河边,秦戈因为暴怒之下情绪失控,即便在儒家修身养性,然而还是差点做出过激之举。

    在蔡琰的琴音心境中,无数桃花飞舞,围绕着秦戈飞旋,飞动中花瓣不断化去秦戈身上的煞气,来净化他的灵魂。

第四百零五章 魔修妙音

    这场风花雪月演奏会直接持续了两个时辰,当演奏会结束时,所有人依旧沉浸在这场旷世音乐中。

    秦戈从坐席间坐起身来,此时他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浑身似乎充满了力量,整个人犹如经历了一次新生一般。

    袁绍和曹操等人也纷纷站起来,此时每个人都经历音乐洗礼,犹如充满电恢复元气一般。

    荀谌作为一流历史名士,他能感觉到秦戈的精气神似乎发生了某种升华。

    秦戈立在船头不由的鼓起了掌,虽然听完音乐鼓掌还未在这个时代流行,但是所有人被这场音乐会倾服,顿时两岸纷纷响应,整个洛水两岸掌声雷动。

    而风花雪月画舫也停靠在了码头,一众清流雅士纷纷下船,蔡琰立在画舫上,凭栏而望俯视着洛水,她面前正是袁绍和曹操的画舫,蔡琰感受着观众的热情,突然有种做音乐要向大众苍生,而自己居于这处画舫倒显得过于小家子气,看着带头鼓完掌,走回画舫坐在一起的秦戈和荀谌,想到了琴音心境中的那一幕喃喃道:“或许我真的错怪他了,他只是和袁绍曹操相识,但没有同流合污!”

    “呵呵!琰儿在看什么呢?”妙音已经收拾好了箜篌,扭着腰肢走了过来,顺着蔡琰的目光望去,看到了秦戈,嘴角微不可查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双目中露出如蛇一般的精芒道:“哎呦!琰儿那个小哥是谁啊!”

    这时卫仲道走了过来,跟蔡琰讨论音乐演奏中的一些细节,卫仲道扼腕叹息道:“琰儿,我已经全心全意的在演奏,可是为什么我仍旧进入不了你的琴音心境!”

    蔡琰神色有些异样,淡淡的道:“或许是我太天真了,伯牙子期不过是上古的传说吧!”说着一回头,发现袁绍的画舫已经重新启动,而画舫上秦戈已经离开不见人影。

    蔡琰在卫仲道等一众才子送上马车后,谢绝了众人相送,蔡府的马车便载着蔡琰沿着河道向着城中行去。

    而在画舫前,妙音望着蔡琰马车魂不守舍的卫仲道娇笑道:“卫公子!眼珠都快掉下来了!与其望梅止渴,不如上我船来,我找几个姐妹为诸位公子解解闷!”

    一众公子哥看到妙音那妖媚的风情,口水差点留下,一个起哄道:“要陪也要姐姐你来陪!”

    妙音捂住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众公子哥只觉得浑身酥软,双腿打颤,不一会儿浑身一颤,某处已经浸湿一片,妙音发出犹如嘲讽般的笑声,画舫启动离开了码头。

    留下一众已经精神虚脱、怔怔望着画舫离开的一众君子。

    蔡府的马车驶入洛阳城,午夜的洛阳城中依旧有行人三三两两的出入街道,蔡琰坐在马车中,用手轻抚焦尾琴,陷入沉思。

    这时大街上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正在用他世外桃源琴音的韵律唱着歌,歌声不仅跑调而且难听至极,蔡琰竟然被差点逗笑了,应该是被游荡的路人听取,瞎编自己的歌。

    蔡琰不打算去理睬,闭目想着心事,结果随着马车行进,声音越来越近,听到此人竟然用韵律唱着诗经中的《豳风•东山》中的最后一段:“我徂东山……浪里个浪……慆慆不归。我来自东,啦……啦……零雨其蒙。仓庚于飞……呀……那个……熠耀其羽。之子于归……啊……皇驳其马。亲结其缡……啊……九十其仪……”

    蔡琰一听大惊失色,因为当时她谱写世外桃源时灵感便是这首诗经中《豳风•东山》,主要意思是讲得战争结束,百姓过上好生活,而外面这个难听的嗓音唱的正是最后一段,说的是战士回归家乡,爱情圆满,正在与心上人成婚的场景,如此圆满的爱情,用如此走音的嗓子唱出来,听在蔡琰耳中怎么听怎么猥琐。

    不过此人竟然能听出她的琴音表达之意,蔡琰生出好奇心,掀开马车的车帘,只见车帘外,秦戈乘骑着套着礼器的破军,一手提着一坛美酒,边走边喝、边喝边哼着小曲,此时好不惬意。

    蔡琰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越看越气,直接掀开了车帘,冲着秦戈喝道:“你还有没有公德心,大晚上的别人不睡觉了!你唱的这么难听,还跑调,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创作,侮辱《豳风•东山》!”说着一对杏目圆睁,狠狠的瞪着秦戈。

    秦戈正在喝酒唱歌,冷不防的路过的马车中伸出一个脑袋,定睛一看还是蔡文姬,对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愣住了,呆在当场,手中提着的酒坛没注意,酒水直接洒了破军一头,破军冷不防被浇了满头酒,用力甩了甩头,已经有些醉汹汹的秦戈,没注意从虎背上颠了下去,摔了个狗啃泥。

    蔡琰看到秦戈如此狼狈,一时间没有忍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随即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捂住嘴缩回脑袋,让马车夫快点赶路,似乎占了大便宜赶紧跑路。

    秦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如此美酒啊……对了!我唱的真有这么难听吗?”一旁的破军露出不屑打了个喷嚏。

    秦戈无语竟然连破军都听不下去,就连秦戈这老脸也有些发烫,跳上马鞍,手中酒坛中的美酒已经淌光,将坛中最后几滴酒喝完,秦戈驾驭着破军向着儒道学宫走去。

    秦戈大脑在酒精的刺击下昏昏沉沉,就连街道上的人影和街灯都开始变得模糊,任由破军驮着他向着儒道学宫走去。

    突然耳边传来一种诡异的音乐,秦戈精神不由得一震,恍然间竟然再次来到一片玫瑰林,这里漫山遍野上都是猩红色的玫瑰花,无数的花瓣从犹如海潮般涌来,然而在鲜红的花瓣下是尖刺遍布的荆棘。

    秦戈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体内的情欲犹如洪水般倾泻而出,这一幕经历跟以前太过相像了,秦戈猛然想起了上次遭遇卫三娘体内狐媚之事,一瞬间背后冷汗直流,用力一咬舌尖,吃痛之下瞬间清醒过来。

    此时她才发现一个红衣女子已经坐在他的怀中,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自持的魅力,那让人血脉喷张的风情足以激发任何男性的荷尔蒙,女子丰厚的红唇吻了过来。

    “姐姐!你可真是个尤物啊!”秦戈脖子一仰躲过了女子的亲吻,而红衣女子看到秦戈竟然恢复了神色清明,勾勒出一抹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微笑,在秦戈耳边哈着气道:“小弟弟,你可真是个小色鬼,让姐姐来好好的疼疼你!”

    秦戈脑海中心念电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玄心奥妙,万法归一!抱着姐姐这样一个大美人,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吃掉!怎奈我家老头子是个大变态啊!他说让我清心寡欲,要保持处男之身,修炼什么童子功!哎呀!好吧!今天就算天塌下来,我的童子身就献给姐姐吧!”

    红衣女子眼神惊疑不定,秦戈前半句念得是仙道玄门正宗的道术切口,也就是说秦戈是仙道正宗门派子弟,她要采补秦戈恐怕要碰到大麻烦,不过秦戈那一身皇族血脉,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像灵丹妙药,让她不舍得相弃,攀到秦戈脖颈间,红唇间呵气如兰,不断撩拨着秦戈的神经道:“小弟弟怕什么,要不让你师尊也一起过来快活快活!”

    秦戈魂魄已经被无数红色玫瑰缠绕,尖锐的玫瑰刺不断刺入他的魂魄,秦戈的意识逐渐要在情欲中迷失,在最后他用尽最后的理智道:“家师……胡昭……霸道圣师……”秦戈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开始如同着魔般抱住了红衣女子,眼看秦戈已经在淫欲中迷失,女子正欲得手,然而听到胡昭之名,红衣女子浑身一震,一瞬间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大胆魔物!竟然敢毒害我儒道学宫弟子!不畏惶惶天道乎!”突然一声暴喝从街角传来,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欲望之海中束缚秦戈的无数玫瑰花直接被震断,秦戈感受到了儒家的浩然正气,而红衣女子在不察之下竟然被震得嘴角溢血,惊骇之下顾不得其他化为无数玫瑰花瓣消失在虚空。

    街道又变成幽暗,秦戈早已经是满头大汗,定睛一看,只见荀彧正打着一盏黄色的宫灯,从街道一头走了过来。

    秦戈此时整个人浑身浴火焚烧,荀彧走了过来,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秦戈体内浴火逐渐消退。

    此时自己衣衫不整,脸上脖颈上全是鲜红的吻痕,浑身是那魔女的香气,秦戈有些难堪道:“那个……文若……让你见笑了……”

    荀彧脸色此时异常严肃,四下打量道:“将军,我们快些回儒道学宫吧!也亏你定力远超常人,能够在极乐魔音下灵台清明,报出了师门,让此女有了忌惮之心,否则今日你这一身精元和精血要被这魔女吸干了!据我所知,有很多京城德行才能双绝的贵公子都着了道!我堂堂大汉皇城,现在已经是妖魔横行了!”

    看到一向性格沉稳的荀彧神经如此紧张,秦戈不敢怠慢,抬手将荀彧拉上了破军,牟足了马力向着儒道学宫奔跑,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中。

    虚空中,无数花瓣飘洒间,红衣女子显露出身形,微风轻抚长发飘动,此女竟然是风花雪月坊的坊主妙音!

    妙音犹如毒蛇般的舌尖轻舔着身上沾染的秦戈的气息喃喃道:“古老的皇者血脉,啧啧!真是世间最美的味道,我活了整整一百五十多年,还第一次抓住如此美味的雏鸟,可惜了!可惜了!”

    想到胡昭的大名,妙音不由的浑身打了个哆嗦,霸道圣师虽然是玄门正宗,但是行事风格比魔道更邪,做事没有任何底线,而且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没有底线,无数魔道巨擘在他手中吃过大亏,甚至在魔道中宁愿得罪魔道巨擘,也没有人敢招惹胡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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