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细节
一直跟在方辰身边，史一梦也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高手’，方辰认药的速度极快，转眼不过半个小时，药方已经出来了十之七八……
这对于史一梦来说，其实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在他们当地，无论是学校，还是实习医院，要说起中医的技术，在同龄人当中，他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并非祖传，可是家里有亲戚是贩中药，从小他就接触过这些东西，也许是接触的多了，慢慢也就喜欢了。
长大也就做了这一行，可以说，比一般人入门都要早，而今天……或者说，从昨天省题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方辰的实力要略高于他。
虽然史一梦不想承认，可此时此刻，他不承认也得承认，当然，在这个骄傲的男人心里，他还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他心里认为，认药，考试即便再牛b，那也是纸上谈兵，也许这个猛男哥，在治病方面，不如自己……
随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方辰其实早就已经写完了二十方，只不过他又认真的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最后确认没错才签上名字，签的是‘方正’，随后把小的记录本投入评委箱。
评委箱是一个红色的木箱子，跟捐款箱类似，考题不是直接交给评委，而是丢入箱中封存，到时候评委一起找个安静的办公室进行批阅。
第二个交题的，史一梦……
第三个，是一个长相一般的女生。
第四个，李一珍……
第九个，程晓晓。
第十个，康绿！
※※
“猛男哥，猛男哥……”
史一梦一脸奸笑，跟在方辰身边：“你今天晚上有啥活动吗？明天放假一天，我们一起去旅游吧？听说故宫那边有巴士直接去长城的，我们先逛故宫，然后坐车直接去长城。”
“不去。”方辰摇头，好不容易放假一天，方辰还要回家呢，而且跟几个男的一起去爬长城，有意思吗？
所以方辰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拒绝了史一梦的邀请。
随后又道：“再说了，哪有先逛故宫再爬长城的？你想一天玩两个地方？不累啊？”
“没事，我们上午逛故宫，中午坐车去长城，晚上回来……应该来得及。”
“你们自己去吧，我就不搀和了。”方辰还是摇头拒绝，记得前世第一次到龙城的时候，也是这样安排，结果最后累的腿都哆嗦，再说那地方方辰也去过不止一次两次，早就没什么新鲜劲了。
旅游杂志和电视上吹的好，风景也美，其实也就是那回事儿，两个字概括，没劲。
去过几次也就得了，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还是不去的好。
“好吧……”史一梦见方辰玩心不重，转移话锋：“那今天晚上呢？晚上我们去唱k吧，就楼上的ktv，咱哥们喝几杯。”
“不去。”
“……你别这么无趣好不好。”史一梦苦笑。
“跟你们几个男的，有什么兴趣？”
“唉嗨，你还真说着了，绝对不止是男的，我打听过了。”史一梦溅笑一声：“听说楼上k房有陪酒公主，价格我都问过，五百一位，陪三个小时，随你摸……嘿嘿。”
“……如果要出台，价格就另算了，不过我也打听过，一千起步，封顶也就两千多块……当然，如果长的跟我这么帅的，也许可以不收钱，谈感情嘛，嘿嘿。”
方辰白眼看着史一梦一脸的溅样：“你现在这模样，真的好像皮条客呀，好溅！”
“靠！你见过有这么帅的皮条客？”史一梦嚷道。
方辰撇嘴一笑：“你不就是吗？”
“……”史一梦一阵无语之后，苦笑道：“大哥，你别这么无趣好不好，难不成是佳人有约？”
“确实是佳人，但同时也是家人……”方辰一笑。
“这是什么语法？”
“自己慢慢想去吧，大舌头！”
“我……靠！我普通话很标准了好不好！”片刻，史一梦又自言自语道：“家人？夹人？假人？嫁人？我语法没问题啊……靠。”
说到玩心，方辰是有的，只不过现在不合时宜，不是时候，方辰现在考虑的一切都是比赛，他没闲工夫，也没闲心情去找什么陪酒公主，如果是比赛之后，也许他还会考虑考虑。
至于这个比赛，也挺有意思，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个比赛模式是很正常的，由弱到强，由容易到困难。
从最初的试卷考，到后来的面试问答，现在又是验药，最后一个就是实践，直接去医院跟病人互动。
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由易变难的一个渐变过程……可唯独对于方辰来讲，是由难变弱。
方辰最不怕的就是决赛那种实践医疗，对于他来说，看病，把脉，确诊什么的，在轻松不过了，特别是确诊，只需要他细心一点，他完全可以查出任何一个患者的任何病症。
这就是有‘作弊器’的好处！
※※
随后方辰连晚饭都不准备在酒店自助餐厅吃，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向中医药大学。
按照比赛的规定，从今天考完试之后，一直到明天晚上十二点前，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后天就要出成绩了，淘汰的走，晋级的留。
到这个时候，比赛才算是真正的拉开帷幕，而那些老教授，老专家的弟子们，也要纷纷出场了。
说起来方辰还是有些期待的，虽然这种比赛有些内幕，有些‘玩票’的味道，可它毕竟代表着目前国内中医界，最核心、最资深、最有地位的一个中医圈子，用俗话来说，即便仅仅只是参加，也算是一种荣誉，一种肯定。
因为这些中医学员，是各个省份地区，在同龄阶段中，最被认可的，最有前途的学员，当然，仅仅是官方，大部分‘野医’不计算在内，而这官方选出来的人，水平虽然各有高低，可这里面很少会出现南郭先生这种不懂装懂的货儿。
所以，方辰在想拿到冠军的同时，也想一展所长，看看自己在异能的帮助下，跟那些中医泰斗的徒弟们，到底孰强孰弱。
虽然，有的时候结局早就定了，可有的时候，过程也非常重要……
杀猪佬就说过：“做任何事，都是细节决定成败，杀手也是一样，为了最后能够一击必杀完成任务，我们所做的工作，所做的准备，所经历的过程，都是非常细致且严谨的，因为任何一点点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甚至是丧命。”
虽然很多人不看过程，他们只要结果，可往往过程，是决定最后结果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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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不辞而别？
回到中医药大学教职工小区，方辰本想给冯佳颖一个惊喜，可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冯佳颖已经走了！
门口旁边的鞋柜整整齐齐，两双拖鞋摆在上面，一双是方辰的，而一双是冯佳颖的，开始方辰以为冯佳颖出门了，可转悠了一圈才发现不对，他以前装衣服的背包没了，而冯佳颖几套单薄的换洗衣物也不见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不辞而别？
方辰一愣，紧接着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昨天晚上在酒店还跟冯佳颖打过电话，没听出来她又要走的趋势啊。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方辰很清楚的明白冯佳颖是一个较为柔和单纯的女人，她脸色和语气中藏不住什么心事，如果她要不辞而别，那一定不是临时决议的，肯定是策划了好几天，那么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就不会跟自己温那么久的电话煲。
掏出手机，方辰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三声就接了起来。
“喂，小男人。”
一听冯佳颖娇嗔的语气，方辰没来由的一笑，暗道自己刚才多心了，这小妞怎么会不辞而别呢？至少要走也会跟自己打招呼吧？
“你在哪呢？”方辰笑道。
“咦，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冯佳颖平时的时候都不出门，而且打电话的时候，方辰从来没有问过‘你在哪’这种话。
“感觉不对，突然感觉你可能要离开家，所以打电话问一声。你不会真不在家里吧？”方辰笑呵呵的问道。
“真神了……我真不在家里。”冯佳颖怪叫一声：“你太厉害了。”
“哈哈，开玩笑呢，我又不是神棍，我现在回家了，没看到你的人，所以打个电话问一声。”方辰也不在逗弄冯佳颖。
“去你的，我还真以为你是心灵感应呢。”冯佳颖没好气的说道，之后才道：“我在机场呢，已经换了登机卡，马上就登机了。”
“呃？登机？你要离开龙城？”
“唔……刚才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有点急事儿，所以我必须要赶回去一趟，不过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是上午，而你昨天晚上告诉我，说你今天上午和下午都要考试，所以我准备今天晚上到老家之后，再打电话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了……对了，你不是考试吗？”
“刚考完。”方辰恍然，之后问道：“你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主要是我现在刚离婚，我必须要把自己的事情跟家里人交代清楚，而且很多事情在电话里面也说不清，所以，我想回家一趟面对面的谈。”
“嗯，也好，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方辰对冯佳颖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连她父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都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了一句。
随后两个人也没说多久，很快冯佳颖就要登机了
挂上电话，方辰倒有些蛋疼起来，自己回来无非就是找找温情，聚一聚，结果现在可好，房子还在，人没了……早知道就不玩什么突然袭击，提前打个电话回来也不会白白浪费个把小时坐出租车，又费时间又费钱的……
无聊之后，方辰还要出去找‘饭辙’，一边走，方辰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主要是跟文老、辛老、袁奶奶一些长辈打个电话，算是问声吉祥，报个平安。
一路走来也没多久，很快就到了大学一号食堂门口。
吱——
方辰刚刚挂上电话，一辆酱色的捷豹xj吱地一声，就停在了方辰的身侧，车头侧面与方辰的小腿，距离仅仅不过二十公分……稍微控制不好就是一起交通事故。
妈蛋，在学校内开车这么猛？司机他爸不会又是李钢吧？
这辆身长52米的轿车，极具金属感的引擎轰鸣声，吸引了绝大多数学生的目光，一时间，学校食堂门口，捷豹xj成为了焦点，不少人还左右询问，询问这辆车是什么牌子的，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牌子的轿车。
还有人用手机直接网上查询。
一查之下，不少吊丝差点儿吓尿……
根据捷豹臀部后面的‘xjl’三个字母，很容易就查到了这辆车的价格！
方辰侧脸一看，车窗缓缓而落，里面一张精致熟悉的面容映在眼前，方辰的小心脏懵然的一抖，心头那差点被撞的火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好巧哦。”女人轻启娇唇，露出贝齿柔和一笑。
“……是呀。”方辰勉强的笑了笑。
“去吃饭吗？”女人又是一笑，眼神撇了撇旁边的食堂门口。
“是呀！”方辰点头。
“一个人？”
“是呀！”方辰有些蛋疼的感觉，每次碰到这个女人，他都好像不会说话了似得。
“真巧，我也是一个人，上次你是佳人有约，这次没人了吧？要不，咱们凑一起出去吃个饭？还是我请客。”
“……”方辰清了清嗓子，说老实话，他挺愿意的，跟美女吃饭本来是好事，可，他内心中，又不太喜欢自己现在的德行，束手束脚的，感觉浑身难受。
看着方辰犹豫的表情，女人笑意更浓：“你不会是担心我把你拐卖了吧？而且这是我第二次邀请你，怎么样都应该表现出基本的绅士风度吧？”
这句话要换成别的女人，比如张妍，方辰才懒得搭理她，方辰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绅士。
俗话说的好嘛，没有身世的人，装什么绅士？
只不过，看着面前女人的模样，方辰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点头：“好呀，不过还是我请客吧。”
“谁请客不重要，上车吧。”女人娇声一笑。
车上的女人，正是欧阳雪晴无疑。
欧阳雪晴今天‘路过’学校……准确的来讲，是刻意奔着方辰而来的。
一来是她对这个男孩，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是爱，也不是喜欢，就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亲近感，特别是这男孩越是怕她，越是想避开她，她就越是想弄个明白。
二来，是她找方辰，确实有事儿，可以说是请方辰帮忙的。
所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查，她找到了方辰的临时住处，刚才方辰出门时，他前脚走，欧阳雪晴后脚就到，结果擦肩而过。
本来准备离开学校，出去之后给方辰打个电话的，结果没想到，路上看到了方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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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有钱人真骚气
“怎么不坐前面？”欧阳雪晴看着方辰上了后座，明知故问的笑道。
“坐前面……我晕车。”方辰挤着一脸笑容。
“……我只听说过，坐后面晕车的。”欧阳雪晴知道这是借口，可她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方辰。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方辰干笑一声。
“第一次听说这种解释。”欧阳雪晴笑了笑，接着又道。
“对了，上次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也到龙城来了？”欧阳雪晴回过头，发动汽车，继续明知故问道，其实很多事情，她都已经找文凤打听清楚了，关于方辰在南海出事的消息，她也是略知一二。
“上学。”方辰并未解释太多。
“中医药大学？”车子启动，欧阳雪晴从后视镜瞄了一眼。
“嗯。”
“还真是寸，我有一个朋友，也在这里上学。”
朋友？是男朋友吧。
方辰心里微微有些酸意，撇了撇嘴。
见方辰不搭理，欧阳雪晴继续说道：“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听说他混的还不错，跟一个比较权威的教授学习，已经进了研究室，说不定他在学校里面还能帮帮你呢。”
“多谢。”方辰干干地说了一句，不过同时又想到了上次，何老来学校，那个男人也在其中。
欧阳雪晴所说的权威教授，不会就是何老吧？
至于那个研究室，是在西校区，何老还提到过，说过段时间带方辰去瞧瞧……嘿！冤家路窄啊！
一路上，两个人，一个在前面开车，一个在后面呆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方辰之所以不坐副驾驶位，只是不想挨着欧阳雪晴太近，他担心自己的窘态暴露于人前，所以这才选择了坐后排。
而且后排的‘风景’也不错，在欧阳雪晴不用后视镜观察方辰的时候，方辰都可以偷偷的打量这个女人。
五年的感情……呃！应该说是感觉，在前世，方辰跟‘她’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双方不管是谁捅破都行，可最终，由于双方的顾虑，或许也因为别的一些小原因，让两个人没有能够走到一起。
当然，两个人的想法也没错，顺其自然嘛，双方都有感觉，差的只是时间和一语定情罢了，所以也不急于一时半刻的，再说两个人也习惯了这五年来的感情和相处方式，如果一旦捅破窗户纸，最终确立关系，那么……也许大家一时间还不适应呢。
可没想到的是，方辰居然穿越了，他是穿越了，可‘她’却以为方辰死了……
一切姻缘皆有定数，在这一世，当方辰重新面对欧阳雪晴的时候，他内心中所掺杂的情感，遗憾，悔恨全都爆发出来。
但谁曾想，欧阳雪晴的一脚，把他所有的美好都踢的粉碎，让他彻底清醒，也同时让他明白：这只是同人不同空间罢了。
后来方辰害怕见到欧阳雪晴，因为每当他看到欧阳雪晴，心中就很难受，无数的遗憾，无数的悔恨，无法述说，就好像‘人鬼殊途’一样，近在眼前，可又远在天边，咫尺天涯的感觉方辰不喜欢，甚至是很惧怕，惧怕自己的心疼。
而且说句实在话，方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方面是很理智的明白，此她非彼她，见到只是徒惹伤悲罢了。
可另一方面，他又想看见她，至少，看到了现在的欧阳雪晴，就同于看到了真正的‘晴姐’。
这是一种很纠结，很复杂的心情，不足为外人道。
※※
在一间档次不低，且安静的西餐厅内，环境优雅，空中缓缓的一首钢琴曲，弥漫着一种典雅的感觉，卡座的沙发是红色主调，现代感非常棒，与邻相隔都是木质的镂空隔板，加上旁边的插花装饰，又凭添了几分古典韵味……
古今结合的装饰风格，并不维和，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归属感，总之一个字，棒。
随后两个人点了鱼子酱、开胃酒、熏鲑鱼、罗宋汤、调味汁、牛扒等……
方辰很少吃西餐，以前跟寝室的兄弟搞过两次，不过也都是在连锁类型的西餐馆，吃的时候也没什么讲究，没什么头盘、副菜、主菜、餐后甜品这些东西，无非就是一个套餐，牛扒、几个面包、外加一个不知道怎么勾兑出来的开胃红酒。
可以说，方辰连西餐的点餐基本规矩都不懂……要不是有欧阳雪晴代劳，方辰可就丢人了，当然，要不是欧阳雪晴，方辰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花这个冤枉钱干嘛？一碗兰州拉面外加五块钱的肉，已经是奢侈了。
点完餐，服务员离开，欧阳雪晴含笑望向方辰，也发现了他微微有些表露出来的窘态：“很少来这种地方？”
“嗯。”
“那你一般去哪里吃饭？”
“沙县小吃，兰州拉面馆！”
“……”欧阳雪晴不由得抿嘴一笑：“你说笑话呢吧？”
“这有什么？大家不都这么吃吗？这还是丰富的，一般情况是去食堂吃，称斤的菜，六块钱就可以吃饱了。”方辰说的是前世，在大学的时候吃饭的情况。
“称斤？”欧阳雪晴不解。
“你没上过大学？”方辰哑然。
“上过，可……我没去过食堂吃饭。”欧阳雪晴很无奈的说了一句。
方辰翻了一下白眼，有钱人真骚气，四年大学连食堂都没有去过？
随后解释道：“……称斤就是，跟自助餐有点像，你拿着餐盘，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荤素都可以，夹完了之后在旁边称重量，算钱付账，米饭一元钱管饱。”
“听起来还不错哦。”
“是不错，但仅仅是听起来不错，那些菜的味道，你吃过你就知道了！”
欧阳雪晴忽然笑了起来，盯着方辰：“说的跟真事儿似得。”
“本来就是真的。”方辰无语，这又什么不可信的呢？
“别人说出来我可能相信，但是你说的……我却不太相信，因为……一个花钱买玉如买廉价大白菜的人，动辄十几二十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生活居然那么节俭，可信度不算很高哦。”
“文老告诉你的？”方辰不解，这件事欧阳雪晴好像不知道吧？
“不需要谁告诉我，你每次买玉的记录，我都有。”
“你……”方辰一怔：“你调查我？还是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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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合作
“是调查！”欧阳雪晴并违反驳，而是很认真的回答道：“这也叫客户调查跟进，凡是在我们公司购买十万以上珠宝的客户，我们都会跟进跟进，买够五十万的，公司会自动把他提升为高级vip客户，高级vip客户以后再买东西，可以凭脸打折，你就是其中之一。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你们公司？天阳珠宝？”
欧阳雪晴含笑从旁边拿出一张不算华丽的名片，递给方辰。
接过名片一看，方辰挑着眉毛：“你是天阳珠宝设计总监？”
“不像吗？”欧阳雪晴俏皮的歪了一下脑袋，样子煞是可爱。
只不过这个模样，一时间让方辰看傻了，‘晴姐’有的时候也会这样……可以说，两个女人除了名字，忄生格，记忆等方面不相同之外，单论外表的话，她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是生活在不同空间的个体罢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巧了。”
“是很巧，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龙城的偶遇，每件事都很巧……特别是你那个晴姐，不但名字中有个‘晴’，照你说的，她长相都跟我差不多？”
“……”方辰心头一揪，默默地点点头。
欧阳雪晴捕捉到方辰眼角流露出来的那一抹悲伤，眉头微微一蹙，接着又恢复正常，问道：“能跟我好好的说一说她吗？”
她，自然指的就是晴姐。
可方辰不想去谈论，每谈论一次……甚至每想到一次，心里就会痛一次，一种难以补救的遗憾，所产生出来的痛，痛的人撕心裂肺。
相隔两个时空，毫无补救的机会，所以绝望，但又不到死心的那种绝望，因为面前的欧阳雪晴，多多少少带来了一点希望，如果真的绝望了，也就好了，至少心不会疼了。
“我不想说她。”方辰脸部的微表情变化了好几轮之后，直接拒绝了。
欧阳雪晴一直在观察方辰，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怎么想，可光看他的表情，让欧阳雪晴想到了那天在医院住院部的天台上，那个嚎啕大哭的男孩，无助，绝望的哭嚎声，即便如今也好像历历在目。
心中一软，欧阳雪晴点头：“好吧，那就说说你吧！”
方辰不知道欧阳雪晴的想法，如果让他知道，那天自己的软弱被一个女人看在眼里，估计他现在就要起身离开，毕竟这是一件很丢男人面子的事情。
大多数男人不是不哭，也不是真的没有眼泪，他们只不过是把眼泪藏起来了，就好像狮子和老虎一样，受伤的他们在族群中也绝对不会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他们只会躲在一个角落，偷偷地舔伤口，等伤口愈合，又是森林之王。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一普通人罢了，像我这样的，满大街都是。”方辰摇头。
“这可是谦虚的有些过头了吧？能够不用任何医疗手段就控制住食道癌的医生……在全国，甚至全球，我也只是听过你一个而已，这还算普通人？”
“普通医生，祖传秘方，专治食道癌，要说别的病症，我未必有把握。”方辰随口编道。
“那也很了不起了，对了，我非常好奇，你在我们公司买那么多玉石，到底干嘛用啊？送人吗？”
“自己戴。”
“你一个人戴那么多？这个借口可不算高明哦。”欧阳雪晴似笑非笑。
“不信你自己看。”方辰二话不说，身手把t恤的领口向下一拉，瞬间欧阳雪晴看傻了。
她是设计珠宝款式的，跟金银玉佩可是渊源深厚，但这么多年来，她是头一次见人这样佩戴玉石的。
方辰脖子上仅仅只有一根红绳，红绳并不粗，而猛地一眼，十多枚各式各样的玉佩拴在红绳上，垂落在胸口处，就好像那些原始部落佩戴的骨链一样。
这样佩戴难道不累赘吗？不怕红绳不堪重负断掉？
一时间，欧阳雪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他暴发户？可这家伙明显没有土豪那种嚣张气焰，至少在接人待物方面，看起来还是很低调的。
要说他有品味？这也很扯淡……戴这么多玉佩在身上，很显然只有白痴奇葩才会这么干，别说戴了，即便是想想，就感觉浑身难受，累赘的很。
方辰松开衣领，盖住一大堆玉石，无奈道：“我穷怕了，带点金银细软傍身。”
“……”欧阳雪晴心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奇葩啊这是！
片刻后，欧阳雪晴哭笑不得的问道：“你就那么喜欢玉石？白金、黄金、钻石不考虑？”
“太重了，戴着麻烦。”方辰摇摇头，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尝试过别的东西，比如钻石，也不知道钻石能不能吸收。
这就已经够麻烦了好不好。
欧阳雪晴撇嘴，心中无奈道，嘴里却连声道：“要不，我们做笔生意吧？”
“生意？”方辰挑眉：“我又不是商人，你找我做生意？”
欧阳雪晴改变语气：“或者说合作，我给你提供上等玉石，你只需要帮我牵桥搭线就行，怎么样？”
方辰心头一动，听这话的意思，欧阳雪晴今天可不是巧遇啊？好像是奔着自己来的？
“具体呢？”
“万景集团，我知道你以前在那边上过班，跟万景集团老总吕总关系还不错，上次开车接你的，应该就是她吧？”
方辰眼底一抹不爽，虽然他惧怕见到‘晴姐’，可毕竟欧阳雪晴不是真正的晴姐，她这可不是第一次调查自己了，上次说是客户调查也算是有正当理由，而这次又算什么？
当然，如果不是欧阳雪晴的长相问题，方辰现在就已经不给面子了。
方辰并未起身离开，但语气却有些硬生起来：“我辞职了。”
“你也别生气，合作嘛，肯定是要事先调查的，如果连你的大概背景我都不知道，还怎么谈合作呢？”欧阳雪晴也是一个明眼人，一下就听出了方辰的不爽，不过她觉得这很正常，两个陌生公司第一次合作的时候，都是要互相调查的，商业调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你可以先听听酬劳……”欧阳雪晴一笑：“只要你帮我牵桥搭线成功了，我们一百万的玉石作为酬劳，并且以后你在本公司任何分店购买玉石珠宝，一律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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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被捕
随后方辰也明白了何为‘牵桥搭线’。
欧阳家族在南海市那边混的，属于当地的集团公司，做的是珠宝和地产，而欧阳雪晴主要是负责珠宝这一块。
俗话说的好，乱世藏金，盛世藏玉。
而这其中的‘金’，指的并不是单纯的黄金，而是金钱。
这里面的‘玉’，指的也不单单是玉石，凡是有收藏价值，有欣赏价值，比如玉佩，钻石，黄金，古玩等等，都包括在内。
加上现代人民，物质条件慢慢的好了，虽然穷人还是很多，可大多数的百姓，谁没有一点收藏黄金，或者黄金饰品呢？
换言之，现在的珠宝行业，也算是一个大利润行业，天阳珠宝早就想向外拓展了，可一直没找到什么好的机会。
最近欧阳雪晴跟龙城这边珠宝大亨卢家，搭上了线，但这么长时间了，谈判进行的并不顺利，至今也没有能够谈拢。
而就在此时，欧阳雪晴无意间对方辰的调查，居然查到万景集团有心要涉足珠宝行业，这让欧阳雪晴动了合作的心思。
“你让我给你牵万景集团的线？”
“对。”
方辰忽然一脸的苦笑：“欧阳小姐，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而已，万景集团那么大的公司，我怎么帮你牵桥搭线？你也知道，我早就辞职了，我说的话，谁还听啊？”
不等欧阳雪晴插话，方辰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随随便便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还需要我帮你吗？我就不相信你找不到吕倩柔的手机号码。”
欧阳雪晴听出了一点讽刺的味道，不过她也不在意，假装没听出来，摇头苦笑。
两个人都是苦笑，可美感完全不同，方辰那苦笑带着一点蛋疼，而雪晴的苦笑，有些让人心揪，楚楚怜惜。
“我龙城确实有朋友，可他们帮不上这个忙，最多就是帮我查一查资料……的确，我知道万景集团吕总的手机号码，可我不能直接打电话给她……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天阳珠宝在万景集团眼里，盘子实在太小了，她就算要找合作伙伴，也不会找我们这样的外地企业……”
方辰耸肩：“你自己都明白，即便她要找合作伙伴，也不会找你，那你还让我牵桥搭线？完全是无用功的事情嘛。”
“凡事要争取啊，总不能听天由命吧？不搏一搏，怎么知道没希望？”
“可这件事我真帮不了你。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非常清楚。”
方辰还是继续摇头，不过心里倒是有点爽感，惧怕之心也消除掉了不少，他感觉欧阳雪晴也不是那么可怕嘛，她也有求人的时候。
只不过惧怕之心是减弱了一点，可心头那份遗憾却依旧。
有句老话说的好“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tm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我tm才追悔莫及……”
这句话虽然俗，可当你有了切身的体会时，你就会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经典。
“难道引荐也不行？”欧阳雪晴还是不想放弃，蹙眉道。
“引荐？这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刚才不是提到了，珠宝大亨卢家吗？一个是珠宝大亨，一个是刚刚涉足，你为什么不在卢家身上多下点功夫呢？虽然我不懂做生意，也不懂珠宝行业，可即便是我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来，找卢家合作，比找吕倩柔要好吧？”
“谈判有些僵死了，谈不下去。”欧阳雪晴有些气苦的摇了摇头，如果能够跟卢家合作，谁去找吕倩柔啊？
可问题是，卢家那边的要求比较过分，而且是欧阳雪晴完全没办法答应的要求，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要么就是同意，要么就是拒绝。
当然，卢家在珠宝行业的名望，他也有这个实力，给你提个要求，你能做到咱们就合作，做不到，走人，不强求。
看着欧阳雪晴有些话也不想明说，方辰也不追问。
“这样吧，我给你引荐一下，至于成功与否，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毕竟不懂生意上的事儿。”
欧阳雪晴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这算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可此时此刻，也是唯一的做法了。
接下来的这顿饭，吃的有些乏味，方辰不太想说话，而欧阳雪晴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加上两个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隔阂，所以聊的不算特别投机。
还好，饭局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半个来小时，吃过饭，方辰就借故告辞了，临走时互留号码。
※※
同日晚间，正在家里苦苦等待偷税证据的张东来，被上门的警察毫无情面的带走了。
这几天张东来也没有真正的干等不做事，他虽然不知道那小子的姓名和地址，但他知道冯佳颖的老家，他还花了一笔钱，让两个小混混监视冯佳颖老家父母的一举一动。
并且时不时给冯佳颖的父母找点麻烦，就是为了把冯佳颖给引出来，到时候等证据拿回来，然后顺藤摸瓜把那个小**给找到，连本带利全收回来，不光是那八百万，还有冯佳颖这个溅人，当然，还有曾丽。
其实张东来也有些忐忑，不过他还是一直安慰自己说，那些证据现在在那个小**手里也没有用了，钱也给了，女人也交了，他也跑了，没理由不给自己寄吧？
可想法很美好，现实非常残酷。
当张东来看到警察上门的时候，他这段时间没怎么休息好的神经，瞬间一阵的晕迷，紊乱，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蛋了。
这tm是要赶尽杀绝啊？
直到被带回派出所，张东来才觉得自己煞笔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就算拼个同归于尽，也要把那一对狗男女给干掉……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于偷税的张东来，他很清楚自己的命运，偷税和漏税本质上是不同的，而且他属于情节特别严重，一百多万，占纳税额的百分之三十，最高七年有期徒刑，并且还有偷税数额五倍的罚款……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我交代，我认罪，但……我要举报……我，被人绑架过，我是逃出来的……绑架我的人，是……是我前妻冯佳颖和他的野男人，还有一个叫曾丽，他们合伙勒索了我八百万……我知道冯佳颖的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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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牵线（大章）
狗急了跳墙。
张东来显然是急了，即便要坐牢，也要拉着人垫背，这一点是方辰没想到的，也怪方辰考虑不周，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方辰还是太心软。
他学的杀手职业，可他毕竟不是杀手。
如果这件事换成杀猪佬来的话，张东来早就投胎去了，现在指不定是七斤八两的大胖小子，话还不会说呢，哪有空去举报他们绑架勒索呢？
当然，在派出所忙碌的事件，方辰还不知道，他还在处理欧阳雪晴的事情，连夜给吕倩柔打了一个电话。
说实在的，引荐并不难，只要是方辰开口，吕倩柔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即便她看方辰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私下的问题。
所以，在接到方辰电话，吕倩柔询问了一下细节，然后就同意见见这个从没听过名字的，那个叫‘天阳珠宝’的代表。
不过同意归同意，吕倩柔没好气的说道：“对方是一大美女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就你那德行，如果对方不是大美女，你会这么腆着脸来求我吗？”吕倩柔哼笑一声，电话里显得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什么叫腆着脸求你？”方辰脸色一黑：“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最好还是别见了，别到时候弄的好像真是我求你一样。”
“得了吧，你那小样。”吕倩柔哼哼一声：“我要是不答应你，你指不定要去奶奶那边怎么告我的状呢。你现在可是老祖宗面前的红人，我得罪不起。”
“……”
这话怎么听着像骂人呢？老祖宗？还红人？我擦，韦小宝还是李莲英啊？
“哦对了，奶奶打电话给我，还问起你呢，她说你的电话打不通，让你有时间去吃饭。”
“你难道没跟袁奶奶说，我最近考试吗？”
“我说了呀，可奶奶说，考试又不需要二十四小时，吃饭的功夫总是有吧？要不你自己打电话跟她说。”
“……行吧，我明天去奶奶家吃饭！”
闲聊几句就挂上电话。
与此同时，在吕倩柔的家里，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挂断电话之后随手将手机一放，然后拿着换洗的内衣内裤，进了浴室。
她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小身影就从旁边的房间钻了出来，踮着小脚尖，伸着小嫩手，从洗手间门口的柜子上，把iphone土豪金拿了下来，娴熟的点开手机，按下密码，然后偷偷溜进了浴室。
没多一会，浴室里面参杂着哗哗水声，透出一声尖叫。
“姓肖的……你给老娘把手机关了……速度，马上……你给我站住，我数三下，一……二……还跑？”
被发现的小公主，夺门而逃，现在哪里还管得了妈妈数不数那三下呢？逃命要紧啊。
紧接着一个裹着浴巾的白腿女人追了出来，身上星星点点的水珠，头上还有一点泡沫，而她一脸的寒霜好似要杀人一般。
一大一小追进房间，接着传出小公主的讨饶声：“妈妈人家错了嘛。”
“错了？我告诉你姓肖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这个臭毛病到底跟谁学的？是谁教你拍这种照片的？”
“人家只不过是想留念嘛。”
“屁话，留念你自拍不行啊？你拍我干什么？而且还专门拍洗澡的？”
“别人都是家长和孩子一起拍的，微博上可火了，那个大萌子和她爸爸，拍了三十张呢……我也想跟你拍三十张，等我长大了，可以发微博的。”
“……你，你会上微博？”吕倩柔一脸凌乱的表情。
“人家没有号嘛，不然人家早就发了……我是看着小辉舅舅玩的。”
“你学什么不好学上网？”吕倩柔斥喝道：“还有，谁告诉你这种照片可以发上网的？你疯了？”
“人家也要火嘛！”小公主昂首道，之后又悠悠的低下头：“人家还小，没有发育嘛，发自己的照片没有人看的，妈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看，可以点攒哦。”
“看你个头，攒你个头……我告诉你姓肖的，这种事再有下次，你就去你外公家里住，我不管你了。”
吕倩柔都祭出了杀手锏，小公主最终无奈的屈服了，一脸的委屈，坐在床沿，小嘴嘟得老高。
“以后不许碰我的手机，一次也不许，明白吗？不然你知道后果。”
“哦。”小公主小脸不满的应了一声。
“还有，以后不许上网。”
“哦！”
临出门前，吕倩柔又回过头：“还有……以后不许跟小辉舅舅玩。”
“哦。”
“哦什么哦，你不会说人话是不是？”吕倩柔看着这小丫头爱搭不理的德行，一肚子火。
“人家回答了嘛。”小公主脾气也上来了，撅着嘴：“哦哦哦就是答应了嘛，你非要人家说什么啊？呵呵吗？”
吕倩柔一脸怒意，指着小公主道：“……以后不许看微博。”
“呵呵……”
“我打死你！”
小公主瞬间爬上床，边爬边叫唤着：“人家不敢了啦。”
※※
次日，万景大厦，总裁办公室。
昨天吕倩柔也只是随口打趣方辰一句，说这个‘天阳珠宝’的代表是一个大美女。
可今天，她才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美艳程度。
当在接待厅见到‘天阳珠宝公司’珠宝设计总监欧阳雪晴的时候，吕倩柔都微微失神了好几秒。
欧阳雪晴给她带来的震撼，绝对是心灵上的。
今天的欧阳雪晴刻意的妆扮了一下，少了昨天的那种随意，多了一种庄重，加上欧阳雪晴本身就是有着女神范儿，高挑身材，微皱质感的浅色连衣裙，低调但又不失大方高雅。
如果今天欧阳雪晴穿的比较艳丽，也许会产生喧宾夺主的感觉，可她选的是浅色色调，不愧是设计珠宝的，眼光是搭配风格，配合当下的情形，绝对是神来之笔。
第一印象分就差不多给足了。
这还没有说到长相，也没有提到气质……
当然，女人见面更多的不关注长相，而是关注对方的气质。
“吕总，您好，我是南海市，天阳珠宝的欧阳雪晴。”其实对于引荐的事，欧阳雪晴也没有想到这么快。
昨天晚上方辰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说今天上午直接过来就行，没想到过来跟前台一说，然后就被带到了接待室，一杯热茶还没凉，吕倩柔就来了，这种速度，绝对算是给足了面子。
一般的大公司，让你在接待室等着，少则半个小时，多则大半天，甚至是大公司的老总忘了，下班的时候秘书过来通知你明天再来，这种事也是时有发生的。
所以欧阳雪晴架子放得比较低，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抓住的。
“嗯，果然漂亮……”
吕倩柔喃喃的说了一声后，接着动了动嘴角，似有玩味的一笑，抬起手：“请坐。”
坐下后，吕倩柔也没有直奔主题，而是扯起了其他的事情。
“你跟方正很熟吗？”
对于方辰的这个假名字，欧阳雪晴是知道的，只不过她并没有往心里去，她觉得很正常，因为南海发生的事情她大概都知道一些，而方辰玩‘失踪’，现在南海警方还没有销案呢，隐姓埋名并不稀奇。
“数面之缘。”
“是吗？”吕倩柔一笑，摇头道：“我看可不是这么简单吧？方正那家伙本事不大，可脾气绝对不小，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痒痒挠。”
“痒痒挠？”欧阳雪晴觉得这个形容有趣，疑惑问道。
“换句话说，就是‘不求人’……”
欧阳雪晴一声轻笑，想起了文凤，在南海的时候，可没少听文凤抱怨，想想还真是，那家伙有的时候明明是找你帮忙，可就是不求你，男人的那种自尊心，欧阳雪晴懂。
吕倩柔也抿嘴：“所以，我说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他为了你的事儿，可是求了我半天呢。”
欧阳雪晴柳眉微微一动，猜测道：“或许是因为我比较像一个人。”
“哦？像谁？”吕倩柔随口试探的一句话，没想到还真引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我也没有见过那个人，不过听他说，有一个女孩跟我很像，想来应该是他女朋友，或者是前女友吧。”欧阳雪晴解释道。
“这个搭讪的借口好俗气。”吕倩柔摇摇头，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欧阳雪晴最开始也以为是一个搭讪的借口，可慢慢的接触下来，她才发现，这件事并不像是胡言乱语，也许真有那么一个人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跟吕倩柔说明，顺着吕倩柔的话，她点头一笑，算是默认了。
几句闲扯，之后才进入正题。
“我昨天晚上查了一下天阳珠宝，你们公司的资产估计也不过是两三个亿，流动资金也没多少吧？我不知道你要跟我谈什么合作，或者说，你们有什么底牌跟我谈合作？”吕倩柔这话说的还算比较委婉，她没直接说‘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合作’，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我们天阳珠宝，确实是当地的小公司，流动资金也并不多，但我们有一个不错的设计师团队，其中有在国际上得过大奖的设计师……而且我们跟国外st珠宝集团，有一个长期的战略合作，设计共享……”
谈到正事，欧阳雪晴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文件，递给吕倩柔。
〖
第246章：满分？
御府园酒店，是大浪淘沙的比赛场所，而今天，对于七名老教授来讲，是比较忙碌的一天。
他们不单单需要批改试题，还需要在试题中寻找更深层次的东西。
感觉有点像古代的科考一样……第一天的考试，是最简单的基础考试，当然是相对而言比较简单，如果那些题目拿到下面省份的中医考试之中，都算是难题了。
而且其中有五道故意误导学员们的试题，这五道题，字面上并不难，大多数学中医的人都能够回答出来，可它们的真正意图，是为了更好的测试学员们的‘随机应变’能力和细心程度。
中医是需要讲究随机应变的，因为他跟西医不同，还是那句话，同人同病不同方，一种相同的病症，你春天病发和秋天病发，治疗的手段是完全不一样的，入药用药也不会相同，草药的分量或多或少也会改变。
甚至是，有些疾病，你月初发和月底发，用药都会相差天壤，因为中医很多都是讲究五行、阴阳，说科学一点就是，很多时间段，空气磁场，地磁场，人磁场都是不一样的，磁场不同，用药肯定也不能相同。
当然，这些都必须是要真正的大国手才懂，才会根据不同时间段，不同天气气候，不同身体体质，不同的地域地区来用不同的药。
现在这个社会，正如何国志何老说的那样，真正的好中医，老中医，已经不多了，区区那个几个，是绝对没办法让中医复兴的，这需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去努力。
而且还要有良好的传承和延续，不然，百年之后，中医就不是一个自己的独立系统了，而会沦为西医的一个小部门……
※※
第二天的考试，上午的极速抢答，是测试学员们的知识反应，很多人会背书会考试，可一旦真枪真刀的诊病，水平就会大打折扣，当然，最主要的测试，就是测试学员的人品。
至于下午的考试，验药。
正如方辰所料想的那样，这次的考核也是一个坑，而且是一个巨坑。
这些老教授根本就不在乎学员们能够写出多少种药方，他们在乎的东西，是诚信。
如果你写不出来，你交白卷都可以，说不定可以拿到七十分的表现分，因为个人能力不行是可以培养的，但诚信没了，这个人就废了。
这个考试，主要是针对那些不懂装懂的人，中医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如果你验不出药方，你就别写，白卷一样可以拿分，因为这个考试的目的，就是为了诚信。
但如果你只认识一两味中草药，然后根据自己的猜测，胡乱填写一个药方，赌一赌，碰碰运气，那么，你的分数绝对是零蛋，因为你凭猜测不可能全对。
而且七位老教授把这个坑挖的很完美……他们所弄出来的草药，都不是特别冷门的，也就是说，大多数的药方里面，所包含的草药，有一半都是耳熟能详，比如当归之类。
这就是故意挖个坑，给学员们跳，让他们每种药方都能够辨认出几味药材，然后让他们‘发挥想象力’，只要你想象力丰富一点，想要赌一赌，抱着那种‘不猜一分都没有，猜一个也许就对了’这种心态的人，你就会被扣掉所有的分数，无情的被淘汰出局。
※
时间流逝，批卷也到了最后的关头，每位老教授面前，都只剩下区区几个学员的简历，而大部分的学员简历都被堆积在一边，显然，这些是要被淘汰掉的。
“老何，老何，你来……”
“怎么了？”
“这是你们学校的代表吧？”一个老教授把小笔记本递给何国志，而笔记本上，写着学员的名字——方正。
看到这个名字，何国志心头一紧：“对，怎么了？”
“你自己看。”
缓缓翻开笔记本，上面略显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第一方，验方，三七郁金汤……三七、郁金、大黄、牛膝，降香、人参！共六味，服用此方者，应虚脱、胃痛胀。”
短短一行字，何国志眼前一亮，这是摸透了那些草药才能够得出来的结果。
因为三七郁金汤治疗胃出血，只有三七、郁金、熟大黄、牛膝四味，如果患者虚脱就要加人参，患者胃疼胃胀，就要加檀香或者降香。
而且最开始，写了‘验方’两个字。
何为验方？
验方是指，不是古代医书上的流传方剂，而是没经过论证，但是临床却有疗效的，一般就是民间中医用的方剂。
说起来有点像瓷器中的民窑和官窑一样。
翻开第二页，同样的字迹。
“第二方，女科秘要五虎汤……苏子，陈皮，知母，桔梗，杏仁，石膏，枳实，麻黄，五味子，甘草！”
何国志点点头，之所以说‘女科秘要’，那是因为五虎汤这个方剂，有四个版本，又被称为‘五虎汤、四方剂’，其中每个方剂的药材都是不相同的，分别出自四本文献。
《仁斋直指》、《杨氏家藏方》、《同寿录》，还有一个就是《女科秘要》了。
其中最简单的就是《同寿录》，他的材料是紫苏，生姜，乌梅，葱头。
而最不相同的，就是《杨氏家藏方》，其中没有一味药材是一样的……这也算是一种同人同病不同方了。
最后一个就是《仁斋直指》，他的药材也不尽相同，其中只有石膏是一样的。
第三页……
第四页……
第十页！
第二十页……
写的满满当当，经方，偏方，验方，秘方……其中关于患者的身体状况，还有出处都写了出来。
在何国志翻看笔记的时候，几名老教授都围了过来，他们多数时候都是这样，跟科考一样，但凡发现哪个考生的卷题答的不错，一堆人就会围在一起，商量和探讨。
直到笔记翻看完成，旁边一个老教授很为难的说了一句：“这怎么算分啊？”
一时间，几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这次考试的目的，就是为了诚信，但这个叫‘方正’的，居然全部写了出来，而且没有任何错漏，显然不是瞎蒙的，可，他们考试的核心思想却没办法体现了，所以一时间有几个老匹夫，老古董，老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思想不开化。
“当然是满分啊。”何国志也开了口：“这么好的底子，难道还淘汰不成？”
“底子好是好啊，可是老何啊，这个诚信……”
不等对方说完，何国志撇了一下胡须：“诚信以后可以再测试，难道现在就为了不知道他诚信如何，就直接把他淘汰？这样说不过去吧？老曹，你说呢？”
曹老呵呵一笑，点点头：“我也觉得是满分，毕竟这些题目，即便是咱们的入室弟子，也难以全对啊。”
何国志眼皮一眯，暗道不好，那小子太招眼了，老曹如果使坏的话，后面就有些阻力了！
两个老头对视着，谁也不知道对方再思考着什么。
〖
第247章：放榜
转眼二十五号，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这一天，所有学员的心情都极为的忐忑，因为最后一个验药的环节，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能够拿到足够的分数，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
“猛男哥。”
一大早，方辰坐车回到了酒店，刚进入大厅，史一梦就眼尖的发现了他，迎上前问候一声。
“早上好。”方辰微微一笑，四处打量几眼，随口道：“都八点半了，结果还没发放吗？”
“还没呢，这不都等着呢嘛。”史一梦撇嘴：“都等半个来小时了。”
很快，方辰也加入了等待的队伍，酒店大堂如二十一号那天一样，所有学员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可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来的时候大家都挂着洋溢的笑容，而今天，不少人的眉宇间，都藏着一丝忧愁，估计是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吧？
没过多久，几名老教授油光满面的来到了大堂，学员们纷纷起身。
看上去，这些老家伙是刚吃完早饭！
“点到名的留下，其余没有点到名字的，可以回房间收拾东西了，最晚明天中午离开酒店……”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手中拿着一份表格。
听到这句话，大伙儿肃然，不少人暗暗祈祷，希望能够点到自己的名字，而有些人表面装着毫不在意，可心跳却在加速。
大堂中近二百人，安静的就好像一个人一样，连喘气声都格外的低沉。
“姜涛。”
当中年男人喊出第一个名字时，淘汰正式开始。
“在。”一个二十五六岁，微胖的男人，有些激动的站出身来，没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入围决赛的。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表示，继续开口：“严昱。”
“在。”第二个同样激动。
“杨中豪！”
“在！”
点到名子的一个个都格外兴奋，他们身边除了同来的几个人给他低声祝贺之外，其他的学员，一颗颗心脏都提了起来，心中暗道，下个是我，下个是我……
转眼十多个人入围决赛，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当然，基数在这里，近二百来位学员，拢共才十来个女生，她们之中能入围的，有一两个就很不错了。
“史一梦。”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史一梦脑袋瞬间昂了起来，一派‘我最牛逼’的模样环顾四周，得瑟的还抬起一只手臂：“这儿。”
史一梦面对所有人的目光，更是一脸微红，很是兴奋，嘴巴不自觉的咧了起来。
不远处几名跟史一梦同来的兄弟，隔空对他竖了竖大拇指，以表庆贺。
“李一珍。”
“在。”
一听名字，方辰瞥眼看了一下。
而李一珍扶了扶瘦弱鼻梁上的眼眶，也看了方辰一眼，之后撇嘴昂首，好想再说：哥入围了，你呢？
“康绿！”
“在。”
“程晓晓。”
“在。”
随着龙城中医药大学四分之三入围之后，第一名入围的女生也产生了。
“戚敏！”
“这儿。”连续又是一个女生，方辰看了一眼，之后点头，对她略微有些印象，前天考试的时候，她交卷的速度也很快。
“我草，猛男哥，他们不是你中医大学的同学吗？他们入围你，怎么没你啊？”史一梦在一旁不解道。
“我怎么知道！”方辰摇头。
“你不会是被淘汰了吧？”史一梦哑然。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都入围了，我能被淘汰？”
“这可说不准，算实力的话，我比你高那么一点点，我入围很正常嘛。”
“滚。”
转眼，近四十个入围的名字念的差不多了，依旧没有方正，这让原本不紧张的方辰，小心脏也提了起来。
不会真淘汰了吧？方辰有些蛋疼的感觉，主要是这次的考试跟正规考试不同，随机忄生太大，而且没有一个公开的评分标准，谁知道那些入围的人是怎么评分的？
再加上方辰前两次考试，也多多少少有些失误，万一就差那么一两分被淘汰，这可真就让人郁闷了。
“最后两个入围的学员……”
中年男人拿着表格，淡淡的说了一句，两个名额一出口，明显的在学员们中间，有几声低嚎传出，显然是绝望了。
“韩思。”
“在在在在！”一个带着眼镜的小女生，下意识的抬起手，跳了起来，显得格外激动。
方辰一眯眼，这是要死啊？
女生拢共都入围了四个，自己居然这么危险？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之后低头看了一眼表格，这才道：“最后一个……方正。”
呼！
方辰瞬间一口气咽了下去，差点给憋死。
紧接着，学员们之中，传来了大批大批的哀嚎声，声音虽然都不大，可集体共鸣还是非常震耳的。
什么我草，我靠，我干都出来了。
“静一静。”中年男人扬起手中的表格：“这次考试的分数，超过两百分的入围，大家都很清楚，而刚才所点到的名字，是按照分数排列，如果有疑问的，可以过来看看表格，看看自己的分数，我会为你们一一解答。”
按照分数排列？
方辰无语了，这岂不是说自己是入围名单中的最后一个？
不管是入围还是没入围的，此时都慢慢的围了过去，谁都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分。
还好中年男人早有准备，表格复印了几十份，很快就发放了下去，差不多是三个人一张的数量。
方辰看着表格上的名字和分数，所有入围的人都用红笔标致了出来，前面还有编号，从二百一十五分最高，到自己二百分整……一共入围人数，四十一人。
除了名字和分数，还有每次考试的分，第一天的试卷考，方辰九十五分，第二天上午抢答，三十五分，验药，满分七十，合起来正好是二百。
“我……靠，唉嗨，我怎么会扣五分呢？”旁边的史一梦指着第二天的考试内容：“我回答的已经够不要脸了，应该满分五十才对啊，怎么会只有四十五？”
史一梦第一天考试是九十五分，跟方辰一样，五个溅题都扣分了，第二天抢答，他只拿到了四十五，第三天验药，他也是满分七十……二百一十分。
“你回答的什么？”方辰不解。
“他们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啊，不过他们最后问我，为什么要当医生……我已经很不要脸的回答为国为民了，怎么还扣分呢？”
“……一听就是假话，不扣你分，扣谁的？”方辰瞥眼。
“你别说我啊，你扣了十五分，你回答的什么？”
“赚钱。”
“我……靠！哈哈……辛亏我没说实话！哈哈。”
〖
第248章：分组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风骚有人愁。
四十一名入围者，各个都是喜笑颜开，而剩余被淘汰的人，一个个都愁眉苦脸。
这个时候大伙儿才知道，这次考核题目的评分标准是什么，第一个基础和应变，第二个人品，第三个是诚信……
说起来，表面上这些跟当医生都没什么直接的关系，可深究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些都是中医大夫所需要具备的一些品格，而且是医术越高，越需要具备这些品格。
那些本来还有些愤愤不平的人，得知了评分标准后，也算是接受了自己被淘汰的事实，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在第三题，‘诚信’上面扣了分，谁能想到出题的人这么老奸巨猾呢？
史一梦又一次感慨，还好当时没有乱猜，不然的话，估计他也得淘汰。
随后，四十一名学员被领到了第一天考试的阶梯型演讲厅，演讲厅内已经做了近二十个人，其中有老专家，还有一部分年轻人，不用说，这些年轻人肯定是直接入围决赛圈的入室弟子。
对于这种赛制，大家也只能在心里埋怨一下罢了，总不能跳出来跟专家们对着干吧？这比赛是人家的主场，人家的入室弟子直接入围，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当然，他们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毕竟，自己等人跟那些被淘汰的学员比起来，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中医殿堂的门槛，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感觉他们也没什么呀。”
坐在方辰身边的史一梦，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
“我是说他们。”史一梦努了努嘴巴，指了指最前排的那些直接入围的年轻人，接着一脸鄙夷：“他们要不是有一个好师父，还不是跟咱们一样需要考核？说不定连考核的资格都没有呢……”
“再说了。”史一梦连声又道：“即便他们直接入围决赛又能怎么样呢？决赛比的可是实力，他们一个个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儿，要是跟我比医术的话，还不定孰强孰弱呢。”
方辰瞥了史一梦一眼，这厮自恋的毛病又犯了。
虽然史一梦的话也不算全错，可方辰知道，这家伙不过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因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医，完全不同于西医。
有一个国手级中医师父，无论如何都比普通中医要进步快，学习起来也是事倍功半，因为光是‘传承心得’，就不是普通中医能够接触到的，其中包含了纯正的气功导引术，高超的推拿手段，还有各种针法，比如太乙针灸，雷火针灸……
这些东西，都是代代相传的，虽然很多都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但还有不少被传承下来。
而现代各种医书当中所记载的一些针法，手法，心得，药方等等，大多数都是经过修订的，像那些独门绝技，你不拜师还真学不到，更甚者，有些只传男不传女，比如一些独门气功导引术！
※※
也没有耽误多长时间，几名老教授把接下来的比赛形成大致的说了一遍，其实这些东西，学员们早就在行程表上看到了，他们也不过是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
如，去医院之后，不可乱来，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管是诊脉断症，还是开药讨论，都需要在专家的指导下和家属的同意后，才能上手。
随后，五十一个人，分成七个小组，每组七人，多出两人随机安排找其他的组内。
这次大赛的决赛，跟龙城七家知名医院合作，每间医院都会安排一名病人作为讨论课题，本来是可以多安排一些病人的，但比赛的时间紧，而且七个小组是轮换，七天之内要跑遍七家医院，换言之，每组学员，每天都要面对一位新病人。
从了解病情，到详细诊断，然后辩证讨论，下药开方，一天时间也是很紧的，所以最终，每间医院只选出一位病人。
分组很快，几个老家伙早已经商量好了每组的成员，按照何老最开始说的，中医药大学的代表被分在一组，一共四个人，外加随机抽选的三人，当然，每组之中都有一位老教授的入室弟子。
其实这是一种很溅的分组方式，把这些入室弟子分散在各个组别之中，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在决赛初期就直接强强对抗，所谓的就是，没什么死亡之组。
入室弟子在这些普通的学员当中，只要正常发挥，就可以很容易的脱颖而出，到时候前十名，依旧全都是入室弟子的对抗，这也完成了几个老家伙的心愿，以徒弟的能力高低，来测试自己的医术手段。
对这样的情况，方辰只能送这些老教授四个字——
不是老奸巨猾，也不是老货溅溅。
而是“老而弥坚”。
也不知道他们都这么大年龄了，还对分出个胜负那么执着干什么？这么坚定的非要分出一个一、二、三名？
开办大浪淘沙这种比赛，一切都是为了让徒弟们去比拼，抢夺冠军之位，不得不说，这些老头也算是良苦用心了。
只不过……用的好像不是地方，有这种执着，多去研究一些新的方子和药物不好吗？
分组定下，方辰这一组是三号，也就是三组。
组成员，除了李一珍，康绿，程晓晓和方辰之外，还有三名其他成员，其中还有一个女的，方辰记得她的名字——戚敏。
也不知道三组成员之中，是不是有人犯桃花，拢共不过四个女学员，三组就有两个……这分的还真是比较容易吸引仇恨。
虽然四个女的长相都一般，可要知道，四个女孩都不算丑，她们在这些大老爷们之中，属于亮丽的明珠，很是耀眼。
凡事总要有对比嘛。
周星星的《唐伯虎点秋香》就很明确的告诉过我们，秋香到底美不美，主要体现在同行的衬托之下。
再说了，做事的时候，身边要是有一个女的，总是能够让男人们产生一些兴奋感，多多少少会想得瑟几下，这是人忄生。
所以，三组有两个女学员的事情，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另外两人，通过自我介绍也认识了。
一个叫魏海，是西北中医学院的高材生。
还有一个叫云建，他只是介绍了一下名字，但方辰刚才看到过他，他是专家的入室弟子，至于是谁的弟子，方辰也不知道，只能等回头找何老询问一下了。
〖
第249章：336医院
史一梦被分到五组，临走前还跟方辰幽幽告别，搞的好像两个人有啥基情似得。
分完组，互相都介绍认识之后，七个小组就坐着各个医院派来的专车分道扬镳了，每辆车跟随一位老教授，他们会被分派在各家医院，迎来送往一批又一批的学员，这样有利于更好的考察。
也就是说，每间医院常驻一名老教授。
临时跟随三组的教授，姓陶，全名陶凡瑞。
国内很多中医医疗杂志中，经常会看到这个名字，而陶教授最出名的，最拿手的，是儿科和内科，在整个教授团队中，陶教授的艾灸疗法和针灸，绝对算是出神入化，数一数二的。
※※
整个龙城一共有近四十家三甲医院，而这次，合作的只有七家，分别在四个大区。
今天，三组所要去的医院，是军方的336医院。
336医院属于现代化综合三甲医院，医疗水平极高，各方面的设备都比较先进，毕竟是作为部队后勤保障的医院，没水平是不可能的。
环境好，床位多，科室齐全，专家教授上百人，都是挂军衔的。
“陶教授，欢迎，欢迎……”
专车一到，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里面穿着军队常服的中年男人，左胸口上挂着医院的牌牌：泌尿科主任，汪思平。
“汪主任，打扰了。”陶凡瑞和和气气的跟他握手，笑呵呵的说道。
“您看您这话说的，呵呵，来，里面请……”说着话，汪思平看了一眼下车的一组学员：“这些都是今天考核的学员吗？”
“嗯。”
这次的考试没有太大的排场，来接车的也仅仅只有一位主任，连随行的医疗人员都没有。
一行八人，跟随这个汪主任，穿廊过巷上电梯，很快就到了泌尿科室，不需要多解释什么，七名学员就明白了，今天336医院要诊断的病人，应该是泌尿系统有问题。
随后，汪思平跟陶凡瑞介绍着病人的情况，语气不轻，跟随身后的七人也听的明白。
“这个病人是男忄生，二十九岁，三年前结的婚，结婚的时候是在我们医院做的婚检，精索静脉曲张、前列腺炎症，并且支原体有问题，有弱精……”
在场的七人也都是学医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虽然精索静脉曲张、前列腺炎症属于两个病症，关联不大，可这都是引起不孕不育的原因之一，特别是支原体感染，比较麻烦，容易反复。
汪思平又道：“只不过这个病人啊，家庭环境有些问题，他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没有跟媳妇和他的家人说，这三年他媳妇一直没什么动静，两边家庭都很急，情急之下，这个病人就去找一些偏方和什么貌似神医的玩意儿……”
“……结果治坏了……就前段时间，他尿不出尿来……我们给他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可找不到主要病根，现在他还在用导尿管……最近正在给他安排泌尿道的手术。”
一边介绍，一边一行人就进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是一个看起来年过三十的中年大叔，很憔悴，也没什么精神，就窝在床上不动弹，连一群医生过来，他也仅仅是抬了抬眼皮。
汪思平介绍道：“他媳妇要跟他离婚，家里也闹得不可开交，每天只有他父亲给他送两顿饭过来，大多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介绍完，汪思平又跟这个病人说道：“小周啊，今天请来了几个中医方面的专家，专门来检查你的问题，你尽量的配合，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说出来，知道吗？”
“哦！”病人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陶凡瑞搬着椅子坐在这个小周的左手边，笑道：“小伙子，别担心，没什么问题的，泌尿疾病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先给你瞧瞧……”
说着话，陶凡瑞就搭上了小周的左手脉搏，随后陶教授对着学员们道：“你们也把把脉，检查一下。”
随着陶凡瑞的话，七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虽说这个先来后到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这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嘛。
而且第一个把脉的，发言权自然就大一些。
如果第一个把脉的可以瞬间搞定这个病人的问题，后面即便也有可以搞定的，那表现分自然会差一点，因为谁知道你是不是抄袭前面的呢？
即便你不是抄袭，你思考的时间也比第一个把脉的多，所以本事自然要弱。
云建一笑：“我先来。”
“凭什么你先来？女士优先不懂吗？”戚敏很不给面子的说了一句。
“就是！”程晓晓也开口道：“一个大老爷们，什么都抢？你有脸吗？”
“……”旁边几个人一阵无语，这两个女人啥时候同气连枝了？一路上也没见她们说过话啊。
方辰歪着头，若有所思，戚敏反驳这个云建还说得过去，可程晓晓却是一个比较喜欢沉默的女孩子，她怎么跳出来了？而且说话这么不给面子？
难道……这个云建是曹老的弟子？
方辰知道，整个专家组里，何老跟曹老是最不对付的，他们的徒弟自然也是互相看不顺眼。
“云建，都说你挺有绅士风度的，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无非就是仗着你师父的名头，到处作威作福罢了。”李一珍也是一个喜欢挑事的主儿，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李一珍的话让方辰差不多可以肯定了，这个云建，一定是跟曹老有关系，难道这位就是上届的冠军？
不像啊，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的冠军气质。
说话的档口，陶凡瑞已经把完了脉，站起身来，微皱眉头：“吵什么？两个两个来，戚敏和晓晓先诊脉。”
云建撇了撇嘴，瞪了几个人一眼，眼底一抹冷色，连带着也把方辰看在眼里，谁让方辰是中医药大学的代表呢，只要是何老的人，他看着就不爽。
随后在学员们诊脉的时候，汪思平跟陶凡瑞低声笑道：“现在的孩子们，一个个脾气都挺大啊。”
“谁说不是呢。”陶凡瑞摇头无奈：“都是各省名列前茅的学员，实力都还不错，就是这傲气啊，太大了，想想我那个时候，跟他们一般大，还跟着师父当小工呢，别说给人治病了，连药方都碰不到。”
“时代不同了。”汪思平没有陶凡瑞那么多感慨，他毕竟也还年轻，三十出头而已，再加上他是西医，也没有经历过师父传承的一些细节。
不过他很理解陶教授，他听说过，很多传承的老中医，年轻的时候跟随师父学习十年八年。甚至是二十多年，之后即便可以出师了，也必须要跟随师父当助手，而且很多都是只管吃喝，不发工钱，只有等到师父西去，这些人才能够真正的恢复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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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诊断
先把脉，虽然优势并不明显，可绝对是有优势的。
因为在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把完脉之后，不等下一批街上，陶凡瑞直接开了口，很简单的问了一句：“怎么样？”
两名女孩对视一眼，接着异口同声：“气化不利。”
仅仅只有四个字，就直接点中了关键。
气化在中医里，是指阴阳之气的变化，而所谓的‘气化不利’，说白了就是体内的阳气稀少。
人体小便主要是靠肾，而肾主阴，属水，《难经》认为，肾为水脏，在调节体内水液平衡方面起主要作用。
那么，气化不利的后果就是阴气大量滋生，破坏身体平衡，凡事过犹不及，中医学里，人体阴阳是需要平衡的，只要阴阳平衡一错乱，人体就会‘抗议’，从而产生各种病症。
当然，这只是中医的解释，西医里又是另外一套解释。
但不管怎么解释，结果都只是有一个，代谢能力障碍。
“嗯。”陶凡瑞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淡淡点头：“去写个方子出来。”
一句话这就是优势，毕竟第一印象在这里，这是可以加分的。
而后面的学生，虽然可以依照前面的诊断来修改自己的想法，但是，不管你怎么做，肯定都没有最开始占便宜，除非你直接推翻前面的诊断，不过能够混进决赛的学员，有哪个是吃素的呢？
推翻前面的诊断固然不难，可也容易弄巧成拙，反而平白无辜的扣分。
当然，这也只是最开始占点优势，如果你实力足够强大，完全可以在剩下的时间里把优势抢回来，抢回来的优势更加凸显本事。
这就是中医和西医的区别，他们可以说没有固定的药方，根据病人的情况不同，所下的药自然也不同，当然，这必须要是真正的专家级中医才行，一般学了几年的中医，达不到这种档次境界。
这个气化不利，换言之也是阳气不足，需要使用的药物自然也就是属阳的药物，用属阳的药物促进气话，术语也叫温热药，中医学说，温热属阳，寒凉属阴。
温热药，附子、干姜、肉桂、川乌、草乌等等。
接下来的排名把脉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两人轮流上阵，方辰也不急着抢，他在一旁静静的站着，看着病人的面色……表面是‘望气色’，但其实，他是在使用人体成像图。
有段日子没给人看病了，方辰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小兴奋。
只不过当人体成像图出现的一瞬间，方辰整个人呆了一下……
面前躺在床上的病人，就好像是一个透视的虚影，人的轮廓是一圈黑色，而其中的五脏六腑、器官细胞，都有各自的形态表现，跟以前差不多，各个器官都有自己的颜色区分，有绿的，有黄的！
但让方辰惊奇的是，这个病人的身体，整个都是黄色。一个整体的黄色，从头到脚，包裹着那些浅绿色的器官……
如果按照以前的理解来看的话，这个人整个身体都是有问题的……
方辰看了成千上万的病人，以前在中心医院每天接触几百人的人体成像图，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这代表什么？
方辰沉思了起来，他对异能还不算是特别的了解，所以出现一种新奇的东西，他也很难一下子吃透。
“黄色是警告……那么这个人的身体全都是黄色……难道是身体的技能彻底损坏？不对……如果是身体机能彻底的损坏，那些器官就不会是浅绿色，浅绿色是亚健康，换言之就是暂时没任何的危险……”
“……难道是因为气化不利？身体的阴阳失去了最彻底的平衡？最终导致整个身体出现了病态？”
方辰暗暗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了，阴阳不合，气血不调，这八个字是很多中医经常会说的，因为在中医看来，任何疾病都是阴阳不合所引起。
但他们所说的阴阳不合，仅仅只是某个区域，对症下药，调节气血就行了。
可今天这位病人，居然是真正的阴阳不合……怪不得医院查不出病根呢！器官五脏都没有损坏，只是所谓的‘人体小宇宙’出现了崩塌，短时间内看不出太大的问题！
可是时间久了，身体机能和细胞会出现大量的病变和死亡，最后才影响到器官病变……
※※
接下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所有学员的实力都相差的不算太多，即便是云建，也高不了多少。
所以七个人把完脉，包括方辰在内，都直指气化不利、阳气不足。
很难得的，七个人统一了阵线。
接下来就是开药方的环节，这才是体现实力的环节，温热的药物有很多种，它们如何搭配，搭配的份量是多少，怎么煮熬，这都是全看本事了，这不能使用一些经典方子，完全比的就是你对药理和药忄生的理解。
只不过开方子也是一个麻烦事儿，各种药物的搭配，份量比重，互生互助……这是需要一个长时间才能完成的。
毕竟这种毛病没办法引用太多的经典之方，虽然也有专门调理气化不利的方子，但根据病人情况的不同，方子肯定要作出修改的。
再加上，如果别的学员使用的是自己‘原创’的药方，而你‘抄袭’从古流传下来的方子，那个时候大家实力孰强孰弱，连外行人都看得明白。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中医比赛。
离开病房之后，找泌尿科借了一个办公室，一行人就开始召开研讨会了，以陶凡瑞、汪思平为主，七名学员为铺。
※
接下来四五个小时，一群人都抓耳捞腮的，连方辰也是如此。
这个药物的搭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配出来的，就好像歌手原创一首歌曲，专业学习过的相对来说简单一点，可是，好不好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中医也是一样，原创药方也容易配，只要摸准药物的相生相克就行，但……配出来的效果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需要反复的论证和推敲。
可现在是比赛，所有人只有一天时间……不，应该是到下午五点之前，这也算是时间紧，任务重。
而且说句老实话，最开始方辰以为仅仅只是断症确诊，下药治病，这对他来说是拿手的，但现在，居然还要原创药方……这让方辰有些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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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极端？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方辰是最后一个交题的。
这也是难为方辰了，因为说句难听的话，他的基础知识，不管怎么样算，都不如其他的学员扎实，所以他的速度最慢，反复推敲的时间最长。
这个比赛对于方辰来说，不容有失。
※※
七个人，七种不同的方子。
其中康绿和李一珍算是同方，两个人都是独活、威灵仙、川乌和干姜这四味。
威灵仙带有小毒，使用的份量太多，会造成肾衰竭，尿闭塞，而他们选用这味药剂，主要是以毒攻毒，通筋脉用的，而且这味药是大热大阳药物，正好对症，是下方的不二选择。
只不过两个人的忄生格不同，一个急功，一个稳重，份量自然也不一样。康绿稳，下药轻，他继承了温病学派的优良传统。
而李一珍比较猛，下药比康绿多出一倍。
交题之前，康绿，李一珍，程晓晓三个人还互相又兑换了一下意见，方辰也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方子，方辰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什么，但回头一想，还是算了，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即便说出来，也未必有人相信……
徒惹不自在。
陶凡瑞把药方全部收了上来，随意的扫视着七个人的药方，最后一份，署名‘方正’。
当看着方正的药方时……陶凡瑞的表情明显微微的一僵，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方辰一眼，接着暗暗摇头。
且不说这药方的份量到底是不是搭配的，就说，所有人都开对症的‘群阳之剂’，唯独这家伙开‘群阴之剂’？
两个极端。
这是故意要跟大家不同啊？搞特殊化还是险中求胜？
可险中求胜、以毒攻毒，也没有这样瞎搞的吧？
陶凡瑞记得刚才这小子也是说气化不利，怎么回头就开了一个群阴之剂？
虽然心中有些反对，但陶凡瑞最终也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药方收了起来，这些方子是最后评分的根据。
※※
“老陶，我那几个学生怎么样？”
晚间，在酒店，何国志找到了陶凡瑞，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方辰，虽然那小子医术不错，可他是半野的路子，谁知道会不会闹出啥幺蛾子。
前几天的比赛就足够让何国志心惊胆战了，要不是最后一场考试，那小子发挥出色的话，说不定连决赛圈都进不了。
“还行……”陶凡瑞点点头。
何国志缓缓点头，暗暗松了口气，他了解老陶的为人，这家伙说话做事都会只说一半，他这个‘还行’，正常来说，就是‘不错’的意思。
不过陶凡瑞话锋一转：“不过嘛……那个方正，倒是不让人省心，可能是年龄太小了吧，浮夸。”
何国志最担心的就是那小子出问题，果不其然，陶凡瑞后面的话让何老一阵无语。
“怎么回事？”皱着眉，低声询问。
陶凡瑞摇头叹气：“336泌尿科这个病人，气化不利，阴气过盛，身体的阴阳之气完全失去平衡，我这边七个学员，有六个都写群阳之方，唯独是你这个学生，写的群阴之方，而且都是大寒之物。”
‘寒者热之’和‘热者寒之’是中医的重要治病原则，大寒大热的药物如果用的好，可以收到奇效，如果用的不好，完全可能导致人直接死亡，这句话可不是说笑的。
而气化不利，也就是阴气过盛，正常来说肯定是补阳，群阳之方是对症之方，而群阴之方，不需要多说，即便是外行人也明白，这是要命的事儿。
何老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虽然何老没有去看过那个病人，但陶凡瑞肯定是看过的，他应该不会诊断错误，而且要是错误，也不可能全都错了吧？
其他人都是群阳的，唯独那小子是群阴。
辛亏这不是那小子主诊，如果这些药物胡乱使用，病人危矣。
“所以我说你那学生浮夸嘛，很简单的方子，非要显摆显摆，开出一些花儿来，提现自己的不同凡响？”陶凡瑞摇摇头。
片刻，何老微微冷静了下来，眼珠子四周浮动，似乎在想什么很高深的问题。
按理说，那小子不应该这么大意吧？
临床经验又不是没有，而且也担任过主诊，实践并不差，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严重失误呢？
可是……缺阳补阳，缺阴补阴！这个理论也没错，老陶应该是不会误诊的，既然没误诊，那臭小子怎么会缺阳补阴呢？没道理啊。
“老陶，那个方子呢？”
“你少来，比赛的规矩你懂……细节我可以告诉你，但方子，你想也别想，我锁起来了。”
“哎呀老陶，我就看一眼。”何老急了。
“看半眼都不行。”
“你是不是玩真的？”
“我就没跟你玩。”
“哎呀，老陶，我家里还有一瓶……”
不等何老说完，陶凡瑞直接摇头，笑道：“就算有一潭琼浆玉液，我也不会把方子拿出来的，嘿嘿……还有，我警告你啊，规矩你懂的，决赛期间，老师不能跟徒弟聊关于比赛的细节，你可别知法犯法。”
“废话。”
何老一瞪眼，这句话可算是间接的怀疑他的人品，所以他也板起了脸：“我要是想去找那小子的话，我干嘛废这劲找你要方子？……唉唉唉，老陶，这样好不好，你不给我看，你把方子的细节告诉我，我听听。”
“这个嘛……”陶凡瑞想了想，之后无奈点头：“这个还是可以的，不过我刚才听你说，你家里有一瓶什么来着？”
“老东西，你趁火打击啊？”何老一瞪眼。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你知道的，七个方子，合起来五十多味药材，份量各不相同……我这人啦，年龄大了，记忆力总是不好……”
何老愤愤一摆手：“行，那瓶酒给你……喝一点，不过我告诉你啊，我就这一瓶了，四十年的茅台。”
陶凡瑞眼睛一亮，惊喜：“四十年？老首长给你的？”
“你管我？”何老白了一眼。
这酒啊，市场价虽然不到五万块钱，可这东西，意义不同，不但是老首长心情好送给他的，而且这东西现在是有价无市，再存几年的话，价格更贵，口感更好，意义更加不同。
不过何老也没说实话，四十年份的，是他藏酒中最次的。
“行行行，我不管你，嘿！你也真舍得……对了，他不会是你私生孙吧？”
“你一边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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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无阳，则阴无以生
“猛男哥，你今天咋样？有把握吗？”回到酒店的房间，史一梦一脸媚笑，看表情就知道，他今天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十足！”
方辰心情也不错，说起来这还要归功于他今天这个方子。
他自己心里可以非常肯定的说，如果用群阳之剂去治疗阳气不足的毛病，绝对是病上加病。
一般的气化不利，都是使用大热的药物，用大热的药物去促进气化，而阳气不足，也同样是用大热的药物来滋补。
这样下方本来是没错。
可问题，这个病人，他不是身体某个区域出了问题，他是整个身体都阴盛阳虚，这种情况，你光是补阳，补的过来吗？
《黄帝内经》有云：无阳，则阴无以生。
《雪心赋》又云：孤阴不长，独阳不生。
换言之，人体阴阳必须要保证平衡，一旦身体阴阳失衡，就会出现大问题，而这个病人，阳气差不多全无，只剩阴气独自支撑整个身体，短时间内还没太多的问题，可时间久了，非要命不可。
而且这段时间独阴支撑，对阴气也是一种损耗，可以说，病人是久病伤阴，所以，现在光是补阳，一点用处都没有，身体会自行排挤的，除非下猛药，而猛药又可能造成身体机能紊乱。
导致更大的病变。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治阴，后补阳，最后达到阴阳平衡。
而杨阳开群阴之方，也是为了治阴，本来他还考虑，在群阴之方下面多加一个群阳之剂的，毕竟这需要搭配治疗，不过一来是时间不够，二来是他的基础知识并不算特别好。
开一个出奇制胜的群阴之方，也算是抢分了，如果配合群阳之剂的话，也许因为水平不够，反而会被扣分……这就不美了。
所以最终，方辰只开了这个群阴方。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开的‘群阴方’，在陶老的眼里，居然一文不值。
说起来这倒不怪陶凡瑞实力不够，主要是方辰拥有人体成像图，他可以第一时间摸准病人的命脉，而陶老呢，来来回回也就把脉两次，合起来还不到五分钟，再加上这个病人也不是他主诊，所以，他就没有深究这些问题，只是按照普通的气化不利，阳气不足来医治。
“十足？猛男哥，做人要谦虚，要谨慎，要戒骄戒躁，知道不？连我这么牛掰的中医都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史一梦撇嘴说道。
“嘿，你是你，我是我，不过作为舍友，我可以稍微的提醒你一句，336医院这个泌尿科的病人，你过几天碰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检查。”
“此话何解？”史一梦本来还准备反驳几句，可听到方辰后面的话，顿时好奇不解道。
“别的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一句，病情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只能言尽于此了。”方辰嘿嘿一笑，留了一手，其实也算是为史一梦好，有些东西告诉了他，反而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判断，而作为中医，任何时候都不能缺乏自己的判断，不然，很容易引起事故的。
“病情，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具体呢？稍微透露一下，我好有一个心理准备！”史一梦腆着脸笑了笑。
其实这家伙的忄生格绝对是奇葩来着，前一刻还一副得瑟的模样，后一刻，瞬间可以拉低自己的姿态，厚黑学至少掌握了九成九。
“吃饭去。”方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拿出饭票，迈步向房间外走去。
“我……靠！不带你这样的，说话不能说一半啊，猛男，猛男哥……”
※※
次日，方辰转换了医院，也更换了教授，每个教授镇守一间医院，每天迎来送往各组的学员。
这一天是在北六院，主治的是妇科。
对方辰来讲，今天倒没什么特别困难的地方，无非就是普通的‘带下病’，患者是五十多岁的大妈。
说实在话，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前世，方辰最不喜欢的就是妇科。
这个科室，可没有外行人想象的那么美好，不是所有的美女都会得这种脱裤子检查的毛病，而且每天都要面对那些肮脏不堪的东西，四个字就能让人恶心——腥臭无比！
方辰记得前世，大学毕业之后第一年聚会，有一个同学被分到了妇科，其实那家伙挺色，以前的梦想好像就是进入妇科……结果一年的时间，大家很明显的发现，他变成了‘正人君子’，男爷们在一起谈论女人的时候，这家伙表现出一副恶心的模样。
而妇科的带下病，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这要不是比赛的话，方辰说什么都不会看这样的病，当然，中医还好，不需要太‘深入’的检查，只是把把脉，开开方……
※
决赛，第三天！朝阳西区医院，皮肤科！患者，男，四十岁！
这一天也没什么太复杂的情况，患者只不过是普通的皮炎，不过有点麻烦的是，除了皮炎之外，还有严重的疥疮，两者结合，浑身都有些烂掉，特别是这男病人的xiati，因为疥疮，都被自己抓的血糊糊。
据他说，冬天的时候还好，一到夏天，天气一热，每年疥疮都会复发，瘙痒难耐。
这一天考验的是学员们的制膏能力，也不算特别的复杂，草药配合好，份量配合好也就行了，对于膏药，方辰还是比较拿手的，这可是他爷爷的拿手绝活。他也是深得真传。
※
第四天，儿科医院，患者，男，七岁！
第五天，安定医院，神经科，患者，女，三十二岁！
第六天……
一连六天，除了第一天让方辰抓到了稳赢的机遇之外，其他的几天，他发挥也是普普通通，毕竟这次决赛，说是考治病，但其实，就是考基本功。
在基本功上面，方辰是有些吃亏，他不否认这一点，人嘛，要有自信，也要有自知之明，当然，更重要的是需要机遇。
不过，他相信，仅凭第一天那个气化不利的患者，应该就可以难倒一大片的学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人体成像图的帮助。
其实决赛圈的比赛，按照比赛机制来说的话，倒也算是公平公正，每天一个医院，每天一个科室，每天一个教授陪同，作弊的几率实在是不算特别大。
直到第七天，也就是决赛的最后一天，方辰又碰到了一个小问题。
第七天所去的医院，是龙城肾专科医院，这间医院，是七天来，唯一一个不属于三甲的医院，他是私人专科医院，也是国内在肾专科上面，比较出名的一间。
当然，方辰所碰到的小问题，并不是病人带来的，而是一个有段日子没见的家伙——肖天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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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天大地大，房事为大
要说起来，肖天豪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
自从上次在酒店闹翻之后，肖天豪就一口气咽不下去，决定不在遵循什么医嘱，也不去搭理方辰了，天大地大，房事为大。
让他不跟女人行房，这比杀了他还要困难。
只不过这家伙还没有享受几天，身体就每况愈下，大不如前，二十八岁的年龄，身体机能还不如一般四十岁的男人健壮，特别是肾功能。
肖天豪也考虑过去找方辰，但这个面子实在是拉不下来，他好歹是龙城太子党，加上又是土生土长的龙城人，一般的外地人在他的眼里，都是农民，都是档次低下的北漂族，让他去求一个保安？
做梦呢吧。
之后肖天豪找了一些关系，认识了这间医院的一位主任医师，随着几天的治疗，效果非常一般，并且这名主任医师也让肖天豪禁yu，禁止房事。
这次肖天豪也算是学乖了，忍了好几天，可效果却依旧不太好，这让肖天豪又急又怒，每每望着自己那不给力的小兄弟，他都恨不得挥泪斩情根。
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听那臭保安的话了，禁止房事三天，到时候说不定能够一夜八女什么的。
当然，这个想法也仅仅只是一念之间，他肖天豪好歹也是一位公子哥，老婆可能跟那孙子有染，他已经足够忍耐了。
要不是那家伙的医术不错的话，肖天豪也不可能忍气吞声那么久，他之所以忍耐，只是为自己留条后路，万一自己这不举的毛病治不好，最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会拉下面子去求那小子的。
只是没想到，今天过来血检，当离开主任医师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一堆人，肖天豪只是稍微的一扫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方辰。
方辰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一群人之中绝对是鹤立鸡群。
同一时间，方辰也看到了肖天豪。
走廊过道的人并不多，肖天豪又高又帅，也很扎眼。
两个人就这么临空一对视，方辰笑了起来。
他就说肖天豪这段时间不来找自己呢，敢情是另谋出路？到肾专科医院来看病呢？
对于肖天豪的病根，方辰是极为了解，而且他特意的做了手脚，让肖天豪的病情在康复和复发之间徘徊，这段时间他如果不行房事也就罢了，他要是继续一夜二女的玩，病情只会是越发的严重。
而且方辰很清楚现在的医疗机构，凭一般的西药和中药，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治愈肖天豪，这病是需要长期调理的，并且还要减少，甚至杜绝患者的房事，这样或许还有治愈的机会。
但凭借方辰对肖天豪的了解，让他杜绝房事？这比登月还难。
方辰的笑容仅仅只是一种恍然大悟的笑意，可这种笑意在肖天豪看来，却有些讥讽的味道。
肖天豪脸部微微一抽，暗暗咬牙恨道，孙子你别幸灾乐祸，我的毛病要是治好了，到时候请人弄死你和那个贱婢，走着瞧。
转眼，一行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有搭理谁。
眼瞅着一群人进了一个办公室，肖天豪连忙走到旁边的护士站，询问里面的值班护士：“嗨，美女，打听一下，刚才那一群人，是干嘛的？”
护士不算漂亮，但胜在年轻，此时见到一个一米八的帅哥搭讪，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气质还不错。
“哦，你说那群人啊？他们是专家团队，过来会诊的。”
在普通医术人员看来，方辰一行人，是外院的一些年轻专家，硕士和博士生，过来给病人会诊，也算是一种学习。
“专家团队？”肖天豪愣了一下，那孙子不是臭保安吗？啥时候变成专家了？
※※
随着决赛七天正式结束，五十一名学员，包括教授们的入室弟子，全都彻底的松了口气。
连续七天，七个不同医院，七个不同科室，七个不同病人，时间和赛程太过于频繁、紧密，所有人都比较累，包括监考的七名教授。
所以在决赛之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从十一月一号，到三号。
三号出成绩，一号和二号是计算分数。
除了计算前十的分数之外，对于其余的四十一名没有名次的学员，各个教授也会根据七天来的表现，给予一些证书奖励，或者是口头鼓励，当然，表现的比较出类拔萃，有值得培养的学员，教授们也会拉拢，毕竟大浪淘沙，淘的可不仅仅是一些入室弟子，教授们还要吸收其他的一些学员。
不管是为了振兴中医，还是为了一些私人目的，反正是给了年轻人一些往上爬的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赛制这样安排的原因，通过七天的接触，教授们跟所有的学员都算是近距离接触过，一天时间的观察，足够教授们在心里对每名学生做出自己的判断了。
三号一大早，五十多名学员汇聚一堂，等候传唤。
所有人都很紧张，因为这一天是大部分人的人生转折点，未来的好坏，也许与今天的结果，直接挂钩。
模式跟第二次抢答考试一样，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去问话，这是最后一个环节了，当然，不是考核你的基本功，而是面对面，跟你对照七天以来所有的丹方。
※※
“唉嗨！猛男哥，不知道怎么，我有点紧张。”坐在考试间外面的沙发上，史一梦有点失去了以往的自恋，深吸了好几口气，眼神在考试间门口游离不定，显得格外紧张。
“喝点茶，茶有镇定功效，一会问话的时候你可别这副德行。”方辰淡淡的开口，虽说方辰表面看不出紧张还是不紧张，但他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担心的，毕竟他的基础知识在众人里，也就算是一般。
而且这个冠军，对他来说也是尤为关键的。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他相信自己光是凭借治病救人，以后早晚有一天能够跟各种大人物接触，可时间不等人啊，齐三少爷好几次想把他置于死地而后快，秦川虽然已经被灭了，但秦川最多只能算一个小boss，如果不把齐三少爷弄掉，方辰是吃不香，睡不好。
所以，对于现在这个机会，方辰也是志在必得，自然的，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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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终身禁治？
何雯静这段日子过的很不顺心，从大浪淘沙开赛之后，她就被爷爷禁足了，这对于她来讲，无疑是伤口撒盐。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把她的名额取消就已经够让她狂躁了，之后还要禁足！对于一个好面子的女孩来讲，这跟打脸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她没办法去找爷爷的麻烦，所以一股脑的怨气，她全都怪在了那个没有半点绅士风度的男人身上。
何雯静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给李一珍打电话，主要是询问那个臭男人的事情，她当然希望那个没半点绅士风度的男人在决赛的时候出丑，如果他出丑的话，何雯静就有足够的话去找爷爷了。
到时候只需要说，您看看，您找来的这叫什么东西？一点本事都没有还那么狂妄。早知道还不如把名额给我呢。
只不过，何雯静听李一珍说，决赛的七天，那个臭男人表现的比较低调，凡事不争不抢，李一珍也没找到什么好机会去对付他。
而今天，是大浪淘沙比赛的最后一天，也是定排名的日子，何雯静过来给大师兄和其他的几位师兄师姐助威。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可不管爷爷的初衷是什么，反正只要那臭男人没进前十，她会很不给面子的嘲笑讥讽，谁让他抢了自己的名额呢？
随着何雯静的到来，李一珍等人把她围在中间，好似众星拱月一样，孙雨新这个大师兄也在其中，看着孙雨新那一脸温和的笑容，方辰就可以估计得到，这家伙对拿好名次还是有自信的。
方辰注意到了他们，而何雯静也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方辰的踪迹。
两个人一对视，何雯静嘴角一抹弧度，笑容挺好看，只不过这笑容中带着一些不屑和嗤笑的意味。
方辰懒得理会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撇回目光，看向考试间的大门，随着一个一个的点名进入，很快就轮到了方辰。
进入考间，七名老者端坐一排，决赛的氛围可比以前的考试严肃很多，连何老也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目不转睛盯着方辰，仔细瞧去，可以发现，何老眉宇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愁色。
“七位老师好。”方辰礼貌的问了一句，之后在长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待最后的问话。
“老何，这是你们学校的代表，你来吧。”曹老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最后这一轮的问话，主要是出难题，玩针对，说白了就是在七天的诊断中找毛病，然后让学员们解答，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比较避讳老师直接对直属学员进行提问。
但方正不同，他的那个群阴之方，老曹也是知道的，在曹教授看来，这孩子是绝对拿不上名次，加上他年轻最小，所以，曹教授也没什么心情去玩针对，出难题。
只不过，曹教授这个人情，何国志也不准备收，人情这东西，最难还。
“还是让老陶来吧，他是这次比赛坐镇泌尿科的，他最有发言权。”
两个人你推我让，最终还是由陶凡瑞开口问话。
“方正，对于你这七天的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以你这个年龄，闯入决赛，已经算是很难得了，而且你的答题，断症，下药开方，大多都是中规中矩，稳重冷静，很不错……只是有一点，关于第一天的那个方子，你是怎么考虑的？”
方辰脸色微微的一凝，第一天的方子？群阴之方？
“陶老师，难道，那个方子有什么不对吗？”
方辰谨慎的问了一句，群阴之方应该是没错，在方辰看来，绝对是一个抢分的方子，只不过……现在看陶凡瑞和在座的其余六位那一面严肃的表情，显然是这个方子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故此一位。
陶凡瑞眯眼一笑：“病人二十九岁，三年前是不孕不育，只是后来找了太多的偏方和所谓的神医，结果把身体给治坏了，现在明显的气化不利，阳气不足，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开什么方子去调理？”
“补阳方。”方辰皱了一下眉头，如果光是说理论的话，确实应该补阳，调理和促进气化，不管如何，先让病人能够自助的上小便才是。
陶凡瑞点头：“既然知道是补阳方，那你开的是什么？写错了吗？”
“没写错，我开的是群阴之剂。”方辰摇头。
方辰的一句话，让七位老者顿时表情各异，有点甚至吸了口凉气，中医虽然不同于西医，可如果温药和寒药胡乱使用，也是会死人的。
如果这个药方是开错了，或者是断错了症，那倒是情有可原，毕竟这孩子才十八岁，人总是会犯错的嘛。
可要是明知道患者身体阳气不足，还依旧给他开大寒的药方，这就有点蓄意谋杀的态度了。
何国志面色微沉，这几天他倒是想去找这小子问个究竟，只不过碍于规则，他一直没机会，所以心中也是甚是不解，按照何国志对这孩子的了解，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也不应该随随便便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吧？
“方正！”陶凡瑞脸色也垮了下来：“我希望你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若不然，中医联盟和中医协会，会对你终身禁治。”
终身禁治，说白了，就是上了国内中医的黑名单，只要进入这个黑名单，除非你躲在犄角旮旯给人看病，或者是出国另谋生路，不然的话，你这辈子就别想行医，至少在国内，你是没任何的机会得到行医资格证的。
方辰也一脸的错愕，他一直没解释这个方子，因为他考虑到，这是国内最顶级的中医大赛，评委都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他们既然出了题，就应该很了解患者的病情才对。
那个二十九岁泌尿科的患者，表面确实是阳气不足，正常来说也是补阳即可，可暗地里，却没那么简单。
一直以来，方辰都以为，这个难题是评委方故意选出来的，就是考验学员们的真实实力，毕竟这可是大浪淘沙的决赛，出现这种难题也是很正常的。
但现在看来，方辰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敢情这群所谓的泰山北斗，也不清楚那个患者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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