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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神医全文阅读

作者:柳公子     终极神医txt下载     终极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99、颤抖不一定是愤怒

    击杀了一条大蛇,取得了观音莲,钟厚的研究工作得以顺利开展。他连续做了多个实验,发现了一点,这个观音莲真的有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取得的观音莲毒性更大的缘故,钟厚让鸡狗吃了掺杂了观音莲的食物,很快鸡狗就出现了症状,其反应跟人的传染病发病初期基本一致。发现了问题是一回事,要解决问题那是另外一回事。钟厚后来又走访了其他很多户人家,现在已经基本确认了折耳根的独特功效,但是如何使用折耳根来治愈这种疾病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得不说,在做这种事情上,西医还是很有优势的。他们只要分析一下出现问题的生物身上有什么古怪的病毒,然后再分析一下能够解毒的东西身上又有什么正好可以克制这种病毒,再然后就把这种可以克制病毒的东西提取出来,那就基本解决了。

300、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木寒秋这才知道,原来钟厚他们早就已经研究出来药方,只是可能有些不确定,所以一直那样表现。如果从更恶意的角度去猜测的话,也许这厮其实已经确定了,只是希望看到自己得知真相自己的窘态,所以才一直纵容自己。

    现在,他成功了。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木寒秋面色发白,想死的心都有了。

    木寒秋下意识的就想离开这里,却被钟厚拉住了。钟厚笑眯眯的说道:“等等吧,我们会用自己的药方过来拯救一下你们的。要不要我帮你作弊,我可以告诉你关键的东西,这样的话你有了功劳,即使失败了,也可以捞取前面的名额了。”

    木寒秋的脸色更白了。这句话分明是刚才自己对钟厚说的,现在钟厚却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自己。打脸,彻彻底底的打脸,毫不掩饰的奚落,木寒秋偏偏还不能反驳,他就跟钟厚刚才一样,身体颤抖了起来。

    李岩在一边看了,暗自赞叹,这才是真正的愤怒啊。钟厚刚才的颤抖太不专业了,真正的愤怒形成的颤抖应该是把头高昂着的,脸色涨得通红,只要用针轻轻一刺,就有大量的鲜血喷出来……

    木寒秋终究还是没有走成。钟厚的药方无疑是成功的,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镇长红光满面,执意要为钟厚庆功,他们甚至举行了一种庆典,规模跟火把节相当。要知道火把节可是彝族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了,本年度的火把节早已经举行过了。不过那个时候正是疫情初现端倪的时候,火把节就举办的不怎么尽兴。

    现在,疫情的问题彻底得到了解决,镇长征询了很多人的意见,他们想要再举行一次巨大的庆典,庆祝病情的解决,以及表达对钟厚等人的感谢。这种情况下,同为中医的木寒秋就被作为另外一个镇子的代表给留了下来。尽管木寒秋心里千般不愿,但是胳膊也拗不过大腿,只好闷闷不乐的留了下来,看着钟厚风光无限,自己在一边垂头丧气,那种感觉简直憋屈的要死。

    照旧是镇长致辞,镇长不仅是这个镇的最高领导,还是彝族人的领袖,他致辞那是天经地义的。镇长先是对这次疫情的发生表示了惋惜,对死者追悼了一番,又感谢了远道而来帮助解决了疫情的一众中医们。这些阿泰都是在一边兴奋的帮着翻译了过来,作为一直跟随在钟厚身边的翻译官,钟厚他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阿泰也觉得脸上很有光彩。甚至有的姑娘家都已经朝这个大有前途的小伙子暗送秋波了。

    镇长说完了上述一番话后,没有停顿,又继续说了下去。这一次阿泰却仿佛有些怔楞了一般,居然没有翻译,钟厚连连追问了几次,阿泰才面色古怪的看着钟厚,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有什么话就说啊,我就不信镇长现在会骂我。”钟厚大喇喇的说道。

    阿泰却还是有些紧张:“那我可就说了啊。说了的话不能生气。”

    钟厚纳闷之极,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看到阿泰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看样子是不得到准信死也不开口的,连忙摇头:“不生气,绝对不生气。”

    估摸着钟厚说的应该不是假话,阿泰这才开口:“是关于灾星卜绣珠的,那个灾星卜绣珠啊……”

    钟厚有些不悦的咳嗽一声:“阿泰啊,亏你还是出去读大学的人呢,怎么开口灾星闭口灾星的啊,这对人不尊重,知道吗?”

    阿泰被说的脸一红,羞愧的点头:“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是跟那个卜绣珠有关。”得,他不说灾星卜绣珠了,直接变成那个卜绣珠。钟厚无奈,总不能一直纠缠下去吧,只好听之任之了。

    他的眉头紧皱:“跟卜绣珠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泰小心翼翼的看了钟厚一眼,生怕他一下暴起发难。钟厚的功夫已经在他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了。“那天你不是打死了一条小龙嘛,太威武了,居然连小龙都可以打死。”说起这个话题,阿泰明显有些控制不住,很快就兴奋起来。男人,都会对武力充满着向往与遐想,彝族的男人在这一点上更是突出。阿泰自小就是文弱书生型,但是他内心里却一直有一个侠客梦,钟厚的表现很是符合他的梦想。

    钟厚大汗,连忙打断了阿泰滔滔不决的崇敬之情,有些疑惑的问道:“我就是打了一条蛇而已,怎么就成了小龙了。难道是以讹传讹?不对啊,你那天明明也在现场的,那明明是一条蛇嘛。”

    “是这样的。”阿泰赶紧给钟厚普及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我们这里把超过儿臂粗壮的蛇都称为小龙的。一般蛇长成这么大很不容易,很快就要蜕变成为天上的飞龙的,称它们为小龙也不为过。”

    看着阿泰一本正经的样子,钟厚无语了……就那一条蛇还能叫小龙?那龙也太不值钱了。不过,不管了,随便他们怎么称呼吧,钟厚很快就把心思放到了阿泰刚才说的话身上,继续追问:“好吧,就算是小龙,我把小龙给打了,难道惹祸了?可是你们镇长明明还要吃蛇胆的啊。”钟厚强忍住别扭把大蛇说成是小龙,真是辛苦之极,到了最后还是前功尽弃,他可不好意思把蛇胆说成是龙胆,即使是小龙胆那也太挑战脸皮了。

    一听钟厚误会了,阿泰赶紧把剩下的话说完:“你打败了小龙,所以你就成了屠龙勇士了。在我们彝族有一个传说,那就是当灾星在天空闪现的时候,必然会有屠龙武士出现,他会带走灾星,还这里一片清明。”

    什么灾星,屠龙勇士的,钟厚脑筋转了几个弯还是没弄明白阿泰到底要说什么。

    阿泰看到钟厚纳闷的样子,顿时一阵郁闷。难道还要自己把话说明白了?那可就惨了,阿泰觉得自己要是在钟厚面前讲出那话来,还不得被他一拳锤死啊。可是,在钟厚扫视着自己的时候,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镇长的意思就是卜绣珠是灾星,您是勇士,只有您可以制服得了她,所以希望您走的时候把她也带走。”

    钟厚呆住了。阿泰可不敢发呆,他赶紧跑出去几步,生怕钟厚回过神来,顺手给自己一拳。不管是谁,都不希望自己身边多一个灾星的,忽然被人要求带一个灾星,肯定会不爽,说不定就会给宣布的一拳。阿泰也觉得镇长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钟厚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其实,你也可以拒绝的啊,凭什么要你把灾星给带走?你完全可以拒绝!对了,千万别说这事我说的

    啊。”阿泰见钟厚久久不动,不由得劝说了一下,刚劝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屁股有些坐歪了,赶紧补救,“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了,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阿泰发觉自己也挺为难的,一方面是全镇人的利益,另一方面又是自己很佩服的人,夹在中间真的很难做人啊。

    “镇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就让卜绣珠这么跟我走了?他也不管了?意思就是说这个人以后就跟我了,随便我怎么安排?”钟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愤怒。阿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很理解钟厚情绪的激动,虽然全镇人的立场不允许他说些不利于这种情况的话来,但是他还是很用力的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她以后要一直跟着你了,永远永远。”

    天啊,一个灾星永远的跟随,阿泰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生活完全没有意义了。倘若我是钟厚的话,阿泰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个想法,真的太可怕了。他同情的看了钟厚一眼,心里暗暗为他加油打气,赶快去拒绝吧,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去迟了的话,镇长说不定会认为你是默认了呢。到时候他就把卜绣珠这个灾星硬塞给你了,那你可就惨了。

    钟厚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的表情:“太好了。”很快这抹兴奋又被收敛了起来,脸上又波澜不惊了:“我要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嗯,我先过去了。”

    阿泰看着钟厚走远,一脑门的雾水。奇怪了,刚才钟厚的表情似乎带了那么一点小兴奋?兴奋,难道是因为卜绣珠很漂亮吗?可是,她是一个灾星啊,被一个灾星跟随还兴奋,阿泰赶紧摇摇头,努力不去想。只要思维一沉寂下来,钟厚就在他的脑海中化身为一个奇形怪状的魔王模样,只有魔王,口味才会这么独特。

    镇长讲话完毕之后,狂欢就开始了。这个节日,是真正欢喜的节日,疫病正在远去,生活更加美好,还有什么理由不放声歌唱呢。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青年男女们围在巨大的火堆边上,尽情的欢快跳跃着。

    一路上,钟厚遇到了很多女人对他发出邀请,这也难怪,现在钟厚可以说是凤凰镇很多人的大恩人了,得到女子们的青睐也是很正常的。钟厚微笑的谢绝了这些女人,在人群中看似乱走,实则一直在搜寻一个人呢的踪影。终于,在一个火光晦暗的地方,看到了那个身影,卜绣珠微微低着头坐在那里,神情有些落寞,刚才镇长的话她也听到了,她吃了一惊,没想到镇长居然会在大庭广众说这样的话来,随即她内心就紧张起来,找了这么一个角落隐藏住身形。

    自己是一个灾星,不管钟厚如何劝解,其实在卜绣珠的内心里还是根植着这个念头的,只是有的时候松动了一些而已。她从没有想过钟厚会带她走,其实那天在河边镇长就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了,只是卜绣珠没有翻译过去而已。

    这就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自己跟钟厚,那究竟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许,在千夫所指的鄙视目光中孤独度过这一生才是自己应有的人生轨迹吧,卜绣珠微微叹息,火光摇曳,映衬着她的脸庞,晦涩之中有一种浓浓的忧伤。

    忽然,卜绣珠耳朵一动,似乎有人在朝这边靠近,走路之间带着微微的沙沙的声音,近了,越来越近了。卜绣珠的心跳一下变得剧烈起来,她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是他!是他吗?肯定之中还带了一点否定,卜绣珠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望,她害怕,这一眼,看过去,也许就是一个普通人呢,那会是一辈子的失望。

    似乎一下又回到了那天晚上,月光在床上静静流淌,两个人就那么躺着,美好无暇。说着一些闲话,没有了彝族,也没有了汉族,没有了灾星,更没有天才横溢的少年。只有两个年龄相近的男女,诉说着这天底下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常常怀念,那一晚的时光似乎碎成了点点星光,飞在了梦境之中,更飞进了记忆里……

    如果这是一次赌博,那我就用我一生作为赌注,赢了,我就有了漫天云彩,一地槐花,输了,就让我青灯古卷,夕阳西下……卜绣珠低垂的头一下昂起,似乎是古筝曲里一次激烈的摇指,顿时铮铮之声似乎在空气爆响,一次回眸,一次凝望,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定格,视线之中的那个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然后再模糊。是他,真的是他。

    不知觉间泪水已经从卜绣珠眼中滚滚而下,她的声音凄然而绝美:“你,是要带我走吗?”

    钟厚缓慢而又坚定的点了点头:“跟我一起走,不管去哪里,我都会把你带上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卜绣珠内心惊涛拍岸,泪水更见磅礴,终于,她慢慢站起了身子,如飞鸟投林,如倦鸟归巢,一下就扑进了钟厚的怀抱。感觉着钟厚怀抱的温暖与宽厚,卜绣珠觉得心里格外的宁静。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是钟厚的人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301、望闻问切

    钟厚去了一趟云阳,多出了一个叫媛媛的小女孩;去了一趟里根,身边就多了李尚楠等人。这一次,他也没有让大家失望,走的时候队伍里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立志要在中医领域有所建树打败钟厚的尹尚美,另一个,不用说,自然就是卜绣珠了。

    卜绣珠柔弱的站在钟厚身边,宛若一朵白莲花,纯净无暇。这样的人居然是孤煞命格,李尚楠等人自忖自己命不够硬,离得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当然了,他们肯定不会跟凤凰镇的人那样没素质,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只是有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意思。

    钟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之所以带卜绣珠在身边,倒不是贪图她的美色,当然,说钟厚完全不介意这一点那未免太虚伪了。你换一个丑八怪过来试试?美色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钟厚觉得卜绣珠实在有些可怜,而且接触下来彼此还有一种隐隐的好感。诸多因素之下,把卜绣珠带走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原因也很重要,那就是钟厚里面从舍吾子那里得到过一本书,叫做《御女心经》。这里面对命犯孤煞的女人有所提及,书里面似乎有解决的法子。不过这本书钟厚没带在身边,一时之间倒也不敢打包票,因此一直没说。

    返程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该坐飞机的坐上了飞机,本来乘坐火车的还是坐了火车。在机场碰面的时候,西医那一帮子人神情明显有些尴尬,本来以为自己能拔得头筹的,谁知道最后还是靠了钟厚那边的药方才能把病情给缓解下来,说出去都觉得丢人。跟钟厚之间的赌博自然是钟厚获得了胜利,西医那边虽然无奈,但也只好履行了。

    跟西医比起来,一组的人脸色就更是难看了,简直就是死了爹娘的表情。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了那边已经成功了的消息。这几乎是当头一棒,让人喘不过起来。这不仅仅是一次失利,更主要的是名额的变更。本来是十个名额的,现在一下缩减到了不可捉摸的一至三个。最关键的是自己这一组里,还有几个大佬,木家的木寒秋以及三大派主!散门散派的人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如何在放弃的同时得到更多的利益成为了他们考虑的主题。

    对于三大派主而言,这种选择就痛苦得多了,要是只有一个名额的话,那肯定跟木寒秋之间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可是没有官方背景的他们注定是要失败的。现在,他们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这边能分到三个名额,三个名额的话,取得其中一个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一群人各怀心思坐在飞机上,来的时候唇枪舌剑,一个个都意气风发,回的时候却是十分冷清,钟厚等人也不屑于做火上浇油的勾当,因此整个回程显得十分沉闷了无生趣。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下一轮入选名单的选取,以及下一轮比试的题目。钟厚这一组倒还好办一些,毕竟是个名额在那里摆着,钟厚加上四大派主只占用了五个名额,其他五个名额就选取功力高深的,分配起来绰绰有余。木寒秋的一组就难办了,不过好在有一个好消息,他们这一组可以分得三个名额,这倒让他们内部气氛缓解了下来,不至于剑拔弩张。

    最终的结果下来了,钟厚这组毫无疑问入选了十个人,钟厚,四大派主以及其他五个没门没派的。木寒秋这组只有三个人,自然就是木寒秋,

    对于这个结果,很多人暗暗懊悔,早知道就去二组了,毕竟二组除了钟厚与四大派主,可是还剩下五个名额的。五个名额,想想一些高手就觉得心疼,要是自己在二组的话……可惜这终究只是想象而已。看着那些不如自己的人获得了名额,一组的这些高手们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在一组因为让步获得了一些利益,但是这些利益能跟中医大会相比吗?要是在中医大会里一不小心拿了桂冠,那就成了中医学会的会长啊!中医学会会长,这得是多大的荣誉,祖坟要冒多高的青烟才能获得啊。

    一组的高手们不好受,木寒秋也不好受。这一次木云峰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让自己带队,这本来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可以树立威信,可是……居然输了。心高气傲的木寒秋心里极其不好受,他多么想自己的爷爷痛骂自己一顿啊。可是,木云峰却什么话也没说,这种无形的压力更让木寒秋感到懊恼羞愧。

    “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觉得到处都有人在注意着你嘲笑你,你抬不起头,是不是?”木云峰,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忽然之间这样开口说道。

    木寒秋一怔,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木云峰一眼,确认了这个声音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顿时有些高兴。在迷茫的时候,他需要有人给自己提醒,前行的方向甚至是当头一下棒喝!

    被木云峰说中了心事,木寒秋的头迅速的低了下去,做错事情就应该是这种表现的。

    “抬起头来!”木云峰这些日子迅速的干瘪下去,他感到很累很累,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木云峰,那个纵横中医界数十年无人敢撄其锋的木云峰,此刻,他干瘪的身体里似乎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一声怒喝,让木寒秋打了一个冷颤,他脸带迷茫的看着木云峰,那表情,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木云峰看着这个孙子,心底终于还是生出了一丝温情,还有一丝烦躁。虽然木寒秋很不错,但是还是缺少历练啊,遇到一种挫折就受不了,这样怎么能行呢。也不知道木家能不能在他的带领之下继续高歌凯进。

    “我们木家的人,可以失败,但是绝对不可以低下自己的头!羞愧,那是对敌人的最好赞美,为什么要羞愧?失败了那就下次把场子给找回来,让别人羞愧去吧!你看你这样子,像什么?木家未来的掌门人?木家的长房长孙?回春堂的董事长?什么都不像!你就像是在幼儿园里根别人打赌输了哭哭啼啼回来的小屁孩,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木云峰很不客气的训斥起木寒秋来。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没工夫去慢慢雕琢这块美玉了,只有最直接的摔打才能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而自己的怒骂,就是他成长之中的第一步。

    面对着木云峰的责骂,木寒秋的表情终于不再迷茫,他的指节捏的发白,显示出了内心的激动与愤怒。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钟厚引起的,是他,是他,就是他!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木寒秋恨不得立刻把钟厚给生吞活剥了。

    看到木寒秋终于有了愤怒的表情,木云峰知道自己这一步算是初步迈了出去,他继续火上浇油:“下一个回合就要开始了,你有信心吗?有,有信心还不够,我还需要你有斗志,有一股不屈不饶的精神,从现在开始,无时无刻都在心中默念你的目标,到正式比赛的那一刻,勇敢的站起来,去打倒你的对手吧!”

    其实从完成任务的那一刻起,二组就是过去时了,因为在后面没有了分组对抗的比赛,需要各自为战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二组的其他人还是选择跟随在钟厚左右。四大派主那是必须的,钟厚本来就是里根中医盟的盟主嘛,他们作为旗下一员,跟随那是题中之义。另外五个散门散派的还跟着钟厚就有些奇怪了。

    对此,钟厚也委婉的提出过自己的质疑,大意就是下面比赛可是要真刀真枪的了,大家还是抓紧时间去加强自身修为吧。可是那五个人却似乎不以为意,依旧跟着钟厚,一副唯钟厚马首是瞻的样子。

    对于这个古怪的情况,还是李尚楠出手打探到了情报。原来这五个人自觉才疏学浅,估计最后肯定是赢不下来的,不过他们一开始选择了二组,跟对了人,自认为跟钟厚有一份香火情分,这个时候自然要紧抱钟厚大腿了!他们从心底都认为钟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到时候,嘿嘿,那可就是从龙之功啊。中医学会那么多职务,随便分派两个下来,那也很不错了。

    钟厚从李尚楠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哑然失笑,随即也有些得意起来,看来我的人气还是很旺的嘛。当然了,这股子自得也就是一闪而过,钟厚很快就从这种虚无飘渺的满足感里脱身出来,目光投到了下一场比赛上面来。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这个一直就是以前中医大会比试时的科目,但是这一次官方组织,本来还以为是被淘汰掉了,没想到第二轮居然又当成了一个法宝祭了出来。望闻问切,比的是人的基本功,基本功扎实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啊,这一场又是一番苦战了。十三个人,最后只有四个人可以突围,参加下一场比试,钟厚可不希望自己在这四人之外。他很快就收拾了心神,积极紧张的投入到备战之中。

302、少你一个就真的少了

    有的时候女人多了也是一件烦心事,钟厚本来是跟着阿娜尔独居在一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的,这次回来却一下多了两个人,尹尚美与卜绣珠,他倒是很想把她们安排在宾馆,可是尹尚美似乎没有离开钟厚寸步的意思,一直紧紧跟随,这让钟厚十分无奈。反正带一个女人与带两个女人似乎没什么差别,他索性就带了两个女人一起去了四合院。

    许多天没见,阿娜尔看到钟厚还是有些高兴的,打开门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可是很快目光就看到了钟厚身后的两个人,顿时笑容一收,默不作声的转身就离去了。

    钟厚有些尴尬的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才摸了摸鼻子,招呼二女进来,一边走一遍介绍:“刚才那个是我的未婚妻阿娜尔,为人是极好的,你们……”说到这里住口不语了,下面的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尹尚美算是半个徒弟,倒还好办一些,卜绣珠的身份就有些不尴不尬了。好在一路上卜绣珠已经跟钟厚交流过了,对他的一些特性也有所了解,当下轻轻一笑:“我会把她当姐姐一般对待的。”彝族的女子本来对这方面就很习惯,再加上卜绣珠灾星的身份,能有一个人懂得怜惜她她已经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了,怎么敢苛求更多?

    见到卜绣珠这样表态,钟厚心里微微有些愧疚,但是这却是没有办法扭转的。他轻轻握了握卜绣珠的手,摩挲两下,以示安慰,才对两女说道:“你们先随便逛逛吧,自己找间房住下来,我去去就来。”

    推门走进阿娜尔的房间,钟厚心神不由得一荡,他想起了那个秋风萧瑟的夜晚,一个美好的女子在里面轻解罗衫,纤细毕现。此刻这个女人正坐在床边,闷声不语,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对不起。”钟厚的语气十分真诚,但是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虚伪。你要真的有对不起的心思,怎么会放任一个女人的执着而不顾,到处沾花惹草?阿娜尔心里气苦之极,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要输了,输得体无完肤。在爱情之中,谁爱的多一些,让步自然就要多一点。

    “说对不起有用吗?”阿娜尔终于还是转过头来,看着钟厚,有些凄然,“不管我怎么用心的对你,你却始终不能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要怎么样,你才能专心为一个人笑,为一个人哭,你所有的视线只会专注在一个人的身上?”

    钟厚不说话,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困难了。有的时候,钟厚甚至怀疑自己是天上一颗多情星转世,要不然的话,怎么会见一个就爱一个?可是世界上女人那么多,值得疼惜怜爱的恒河沙数,难道每一个都要爱吗?想到这个问题,钟厚自己都有些头疼了。

    “或者,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女人存在,我的所有努力看上去都是那么可笑。又或者,有那样的女人存在,我却根本不是那个女人。”阿娜尔叹息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有一种让人心碎的力量。

    钟厚看着这个自强独立爱恨分明的绝美女人,心中也是无限的痛楚。

    “坚持,或者放弃吧。我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太累了,太累了。”阿娜尔一连说了两句太累了,足见内心里的激荡。他不在时,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去往远方,视线尽头便是牵挂,可是……等来的只是他身边越来越多的女子,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坚持或者放弃,这个问题真的太严肃了,有的时候甚至超越了升还是死。钟厚此刻就宁愿自己置身于生死一样的选择之间,都不愿意面对这个选择。让阿娜尔坚持,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坚持?那么,让她放弃,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我答应,读者们会答应么?钟厚面沉似水,他在一瞬间已经有了决定。

    “想好了吗?”阿娜尔终于还是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问了出来。她自己这是在逼迫,也是在赌博,要是钟厚说出了放弃两个字,那对她而言,真的就是天崩地裂。可是……可是……阿娜尔真的不想再玩下去了,她觉得好累好累。

    “想好了。”钟厚点了点头,“我想坚持,不仅仅是我,你也应该坚持。”

    阿娜尔狐疑的看了钟厚一眼,兀自有些难以想象。她的连番炮弹一般的询问很快就释放了出来:“你真的愿意从此以后就跟我一个人相依相守白头到老?你真的愿意放弃你的诸多红颜知己不去撩拨?你真的愿意自此之后只为一人笑,不管其他女人的喜怒哀乐?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回答我?”

    “是的。我愿意,我愿意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你的身边,你没有了洗澡水,我可以给你烧;没人帮你擦澡了,我可以效劳;你心情不好,我可以让你笑;你哭个不停,我的肩膀可以给你依靠……”钟厚说着一些浪漫的情话,深情的看着阿娜尔。

    阿娜尔似乎也被感动了,目光中充盈着泪水,陡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眉头一簇:“你只说对我怎样怎样,你却没说对你的其他女人怎样怎样,你到底想怎样怎样啊!”阿娜尔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顿时吸引了尹尚美卜绣珠的注意,她们目光一下就注视到了这里,尹尚美还准备去看一下的,却被卜绣珠给拉住了。

    “不想怎么样,我的女人我都要。”钟厚看着阿娜尔很认真地说道。在他的眼里,阿娜尔就是属于自己的女人了,看都看过了,怎么可以不要呢。

    阿娜尔气急而笑,话题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还是回到了原点,该死的!

    “凭什么?我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一起去分享你,我自己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男人不是更好吗?我干嘛要找你,干嘛要找你?”阿娜尔说着声音就低沉下去,她的痛苦与挣扎,又有谁知道。

    “你可以没有我,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我的女人,多你一个不多,但是少你一个就真的少了。”钟厚的表情此刻居然有了一丝圣洁,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丝毫不给人违和的感觉,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力量。

    少你一个就真的少了,从此之后,再无关系,偶然相遇,漠然对视,潇洒走开……阿娜尔的心好痛好痛,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下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自己终究还是深爱他的,少了,就真的少了,离开,就真的离开了。自己又怎么舍得离开呢?这一次挣扎又失败了,阿娜尔觉得自己离沦陷又近了一步。

303、老道解字批姻缘

    一男三女,日子居然过得很和谐,这一点,钟厚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追究起来,阿娜尔态度的转变很是关键,她的挣扎又告失败,一缕情思系在钟厚身上又更加紧切了一些,对于其他两个女人的存在一下又变得坦然起来,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而且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要学习中医打败钟厚的半个弟子,一个是身世可怜的彝族女子,阿娜尔自然不会真的去跟她们较劲,有失身份。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阿娜尔此刻以大房自居,卜绣珠自然差不多就是小妾的地位了,不时的被指派做些杂活,都不是很重的任务,只是有些耗费时间。尹尚美可就有些惨了,她的存在完全就是使唤丫头的作用,阿娜尔带领她修葺房屋,真的是物尽其用了。

    对此,尹尚美自然也反抗过,气鼓鼓的找钟厚申诉,不过一直忙于备战中医大会的钟厚笑眯眯的一句话就让她偃旗息鼓了。“你还想不想学习好中医了?那就听话,乖一点哈。”

    尹尚美起义失败,只好乖乖的去坐那些粗重的事情。之间也曾有过反抗,不过阿娜尔那是什么人,不说她那比钟厚还要犀利的功夫,单单是那一条小白蛇就让尹尚美战战兢兢了,从此之后,顺从的在阿娜尔的指挥棒下,指东打东,指西打西。

    相处几日,彼此都很熟悉了,尹尚美发现阿娜尔其实也很和善,知道自己前几天只是碰上阿娜尔心结未解,撞枪口上了,这才放心不少。几个女人凑一起,话题还是有的,但是总闷在屋子里面,还是有些不爽,这一天,尹尚美提议道:“阿娜尔姐姐,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燕都市,没逛过呢还。”尹尚美上次追着钟厚匆匆过来,真的没时间停歇,这句话倒是实话。

    听着尹尚美怪腔怪调的华夏语,阿娜尔不由一笑。一笑之后,也心动起来,女人逛街也是需要伙伴的,平日里阿娜尔一个人真的懒得出去。她看着两女,征询意见:“是不是都想出去啊,那就一起?”

    卜绣珠读过很多书,在书里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但是现实生活中却从没经历过,听到阿娜尔问话,自然是欢呼雀跃,极力响应。于是,几个女人就收拾了一下,个个打扮的跟花儿似地,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

    到处闲逛,消费无数。阿娜尔是有钱人,花钱大手大脚,尹尚美家境也很不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效仿,只有卜绣珠囊中羞涩,左看右看,艳羡不已。但是阿娜尔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当家女主人,见到卜绣珠的窘境,自然大方出手,把卜绣珠购置东西无数。这下,倒是让卜绣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想问问,但是又怕阿娜尔生气,只有把一肚子疑问放在了心底。

    总体来说,这是一次很成功的逛街。三女为华夏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短短一个下午,消费就达到了十五万多,真的让人咋舌。

    “好累。”阿娜尔虽然是练武之人,但是也有些吃不消了,卜绣珠就更别提了,此刻跟一朵在太阳下曝晒的小白花一样,已然没了精神。“我们找一个地方吃些东西,顺便休息一下,我请客。”阿娜尔左看右看,随意找了一家装修看上去还不错的饭店,率先走了进去。

    女人逛街之后产生的疲惫感真的太恐怖了,连带着饭量也是大增。当然了,也有根本吃不下饭的,譬如卜绣珠。阿娜尔与尹尚美大快朵颐,看着卜绣珠在一边随意扒拉两口饭,有些不好意思,赶快匆忙结束了用餐,又给钟厚点了两份菜带走,就准备坐出租车回去。

    在等出租车的过程中,尹尚美忽然拉了阿娜尔一把:“阿娜尔姐姐,你看那边。”

    阿娜尔顺着尹尚美手指方向看去,一个老道穿着单薄,站在肃肃秋风之中,闲庭信步一般乱走,周遭的环境似乎都成了背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都是画上的东西,跟这老道全无干系一般。他就这么一路走,渐渐的从阿娜尔等人面前就要走过去了。

    阿娜尔一个箭步走了上去:“大师,稍等一下。”

    老道停下脚步,手持竹竿,竹竿上一条白布,上面写着金口玉言四个大字,分外醒目。看着阿娜尔走到跟前,老道稽首道:“这位姑娘,有事吗?”

    阿娜尔怔怔的看着老道,目光之中游移不定,似乎有些拿不住主意一般。

    老道却也不急,等了半晌,见阿娜尔还是不说话,这才出言提醒道:“姑娘,有事吗?没事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阿娜尔这才醒过神来,赶紧说:“有事,有事。你是不是测字的啊,这个测字怎么收费?”

    老道一抚自己长须,呵呵一笑:“叫老道测字报酬简单的很,只要让老道吃饱就可以了。”

    “真的好简单啊。”尹尚美在一边插口道,“十分蛋炒饭,管饱。”

    老道顿时一愣,鄙夷的看了尹尚美一眼:“我这个吃饱可不简单。要有酒,有肉,有大盘的菜,有清风明月,有……”

    阿娜尔赶紧打断老道的话,她真怕老道说下去会要求有天生仙女,那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好了,先生,你看我们身后这家饭店如何?”阿娜尔一指背后,富丽饭庄四个字流光溢彩,方圆数百米它最醒目了。

    “甚好。”老道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是阿娜尔就带着老道走了回来,大堂经理看到刚才的三个豪客又走了回来,还带了一个看上去有些邋遢的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朝外面赶人,反而殷勤上前,把她们带到了刚才坐的一个包间里去,这个时候里面刚好也收拾好了。

    阿娜尔做人还是很敞亮的,既然老道说要吃饱,她就直接拿了菜单让他自己点菜。老道也不客气,一下点了十多道菜,都是分量极大的那种,甚至还给自己要了两瓶好酒。三女顿时面面相觑,这,未免也太豪放了吧。

    三女的惊诧表现老道丝毫不在意,他已经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娜尔姐姐。”尹尚美悄悄靠近了阿娜尔,问道,“你为什么要招待他啊,这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本事,说不定就是个骗子呢。你看他这表现,一点也不心疼钱,一个人能吃三份菜都撑死了,点了十多份了他,还要久,不要脸他啊。”

    尹尚美声音说的很小,自以为除了阿娜尔没人可以听见。谁知道老道忽然嘻嘻一笑:“小姑娘家的,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我送你四句话,这就是对你未来的一点小提示,听清楚了。”

    尹尚美被老道揭穿,一脸糗样,就在这时,老道的四句话也送上了。

    “不远千里学中医,但愿学成把人欺。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尹尚美听了还有些半懂不懂的样子,阿娜尔却是心里一咯噔,这个批语,真的很准啊。难道这个尹尚美将来也要被钟厚给收了?不然怎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就在阿娜尔暗自诧异的时候,饭菜上来了,让三女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十几盆菜,在桌上堆成小山一样,就这样被老道给吃了下去,真的想不明白,他那看上去很小的肚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饭量的。老道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吃得好饱,

    尽管心里惊诧,阿娜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嫣然一笑:“道长还需要吃一点吗,不够的话可以再叫。”

    老道摇了摇头:“够了,吃多无益。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你们想问什么,尽管发问。”说完整个人就靠在椅子上,一副等人来问老神在在的样子。

    尹尚美刚才被批了四句评语,此刻跃跃欲试,跳了出来:“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

    老道就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尹尚美,看得尹尚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这如炬的目光之中,尹尚美觉得自己智商一下变得好低,她红着脸,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阿娜尔与卜绣珠两个人都有疑问,不过她们可不会像尹尚美一样,当众被批了出来,那真的太糗了。阿娜尔就让服务员找来一张纸,写下自己想要的字,然后交给了老道,让老道在后面写下批语。

    阿娜尔这边倒是很顺利,很快就得到了批语,看到了老道的批语,阿娜尔脸上有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整个人变得轻松异常。

    卜绣珠测字却遇到了一些问题,老道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像是看了一个珍奇生物一样,许久,才奋笔疾书,写下了一大堆的文字,足足写了十分钟才写好。这样的怪异表现,自然是吸引了三女的注意,不过,纸条只有卜绣珠可以看到,只能看到她脸上泛起的红晕,书写的具体内容却是不得而知。

    老道测字完毕,施施然就告别了,走出饭店,外面灯火辉煌,老道长叹:“兀那小子,真的是艳福齐天啊,可惜驾驭不住,老道辛苦一趟,逆天改命,下次见到他,少不得要讨几瓶好酒喝了。一壶浊酒夜阑珊,醉他十万八千年。”在低歌声中,老道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304、合体调和

    老道飘然远去,留下三女都是满怀心事。

    尹尚美本来就不笨,之前有些不明白那是因为没往那个方向去想,后面仔细一琢磨,她那半生不熟的华夏语还真的发挥了作用。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个赔,一个折她还是懂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意思就更明显了,再加上前面的点缀,尹尚美心里面一怔一怔的。听老道的意思是难不成自己学着中医最后不仅不能打败钟厚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尹尚美不由就是一个寒颤。

    华夏人自己有很多不信江湖术士的言论,但是国外却是很多人信的,譬如尹尚美。华夏文化接触的多了,对一些梅花易数之类的东西就深深迷恋了起来,一语断乾坤,听上去就充满了神秘色彩。最关键的是,老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来学中医的?他又不可能一直跟着自己!想到这里,尹尚美更觉得心乱如麻,脑海之中仿佛翻了天一样激荡不已,诸多情绪沉沉浮浮,让她仿佛坠入一场梦境,觉得眼前一切如梦如幻,一点也不真实。

    渐渐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看上去很是憨厚的脸来,是钟厚!场景变幻,似乎一下回到了那个在河边的夜晚,自己几乎是以一种飞鸟投林的姿势投入到钟厚的怀抱之中。宿命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扎根在尹尚美的心中,她努力的挣扎,可是却沉沦的更深。心底的迷茫也越来越浓重,钟厚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一个不容质疑的声音在说:“无论你怎样努力去挣扎,你注定无法逃脱,这是命运的枷锁,是忽视一切的力量。”这声音神秘宏大,或如黄钟大吕,震摄心神;或如入夜细雨,润物无声。

    跟尹尚美比起来,阿娜尔的纠结就少得多了。老道也是送给了她四句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也强求。一世姻缘前生定,不入洞房誓不休。”这意思多么明显啊,有的就该有,没有的自己对象也会去强求,这一切都是前生定下来的孽缘,那个混账不把自己抱入洞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问那个混账是谁?当然是钟厚了,老道话语中说的很是明白。阿娜尔俏脸羞红,在心底狠狠的把钟厚给骂了个十七八遍,暗自寻思,怪不得自己一直挣扎怎么也挣脱不了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娜尔也问了老道另外一个问题,关于钟厚会不会从一而终,抱元守一。老道对此呵呵一笑,又是几句话送上:“前世化蜂蝶,采花又弄蜜。今生性难移,万事随心意。”阿娜尔真的要把银牙咬碎了,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破灭。老道是个神人,这点已经确信无疑了,阿娜尔可不会认为这个老道是钟厚找来专门糊弄自己的,他也没这个本事啊。

    看来只好认命了。阿娜尔不知怎地,心中似乎放下了一个千斤重担,没有了纠结,更没有郁闷,整个人仿佛得了大自在,身体都轻松了百倍一般。既然是命,那就顺从命运吧。逆天行事,阿娜尔可没有这样的豪情。

    心头一阵轻松,阿娜尔就去看另外两女。尹尚美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有些异样,阿娜尔心头暗笑,看来她也被那四句话弄得心神不宁了。卜绣珠的表情却更是怪异,脸色羞红,娇艳欲滴。卜绣珠本来就是绝美,再弄出这幅表情,阿娜尔都不由得心头一动,忍不住就要抚摸上去。

    阿娜尔知道卜绣珠是个很温柔的性子,以后肯定不会跟自己有冲突,就有心把她拉拢到自己一边来。毕竟真要跟了钟厚的话,他肯定会有很多女人,有女人就会有争斗,就会拉帮结派,自己能团结越多的人就越有利。

    靠近了卜绣珠,阿娜尔轻轻咳嗽一声,把她惊醒过来:“在想什么呢。那个老道对你说了什么话,可不可以说出来给姐姐听听,让姐姐参详一下啊?”

    听了阿娜尔的话,卜绣珠脸色更加红润了,心头羞涩之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阿娜尔一眼,说道:“阿娜尔姐姐,有些话太羞人了,我不好跟你说。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阿娜尔见卜绣珠神情不似作伪,轻轻一笑,也不过分逼迫:“好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三女就结了帐,打了一辆车,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车子刚到院门口,钟厚就走了出来,见是三女回来了,神色才有些松弛下来,随即堵在了门口,面色一冷:“你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就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该当何罪啊?”看样子不给他一点说法,他是不准备放人过去了。

    阿娜尔顿时娇笑一声,轻轻抛了一个媚眼,就从钟厚身边走了过去,留下一阵香风。

    靠,美人计啊,钟厚不得不承认,对付自己,美人计很有效,阿娜尔算是顺利过关了。钟厚目光就滴溜溜的在另外两个女人身上打转,似乎想从谁身上得到补偿与安慰。

    尹尚美看到钟厚目光看向自己,心里一阵慌忙,她学武之人的反应极快,赶紧一溜小跑就从钟厚身边溜过去了。速度之快,居然让钟厚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她溜走。不过钟厚也不是吃素的,大脑还是做出了些许反应,迅速的伸手,撕拉一下,差点把尹尚美的短裙给扯掉,尹尚美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羞涩了,瞪视了钟厚一眼,这才羞答答的跑了进去。

    好古怪啊,钟厚心里暗自诧异,阿娜尔的表现有些奇怪,尹尚美似乎也有些怪异,怎么说呢,似乎两个女人忽然都中了羞涩光环,看到自己居然都有些羞涩起来。真是奇怪,钟厚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笑眯眯的看着最后一个女人,卜绣珠。

    “我们绣珠最诚实了,对不对?”钟厚的笑容带着一丝引诱。

    卜绣珠红着脸,看着钟厚,双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想着老道的话,那种慌乱简直无以复加。

    “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对不对?我觉得你们三个都有些怪怪的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钟大哥,好不好,看看我不能帮你们解决了。”钟厚循循善诱,侃侃而谈,似乎想从卜绣珠这里打开突破口。

    卜绣珠看着钟厚,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你想太多了,钟大哥。”

    “绣珠啊,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可爱很老实的女孩子,怎么才进了大都市几天,就学会撒谎了啊,你看看,你的耳朵都红了,撒谎的人都这症状,你太让我失望了啊。”钟厚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

    卜绣珠被钟厚说的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有些事情,真的说不出口啊,可是……好为难啊。

    “真的没什么事啊,钟大哥,我想去洗澡,能不能让我先进去。”卜绣珠有些弱弱的说道。

    “不行,不说清楚了就不许进去。”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对付阿娜尔肯定不能用这招了,因为她回起义的。卜绣珠性格比较温柔,稍微逼迫一下,说不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僵持。居然僵持住了。是的,出乎钟厚的意料,他这样说了,卜绣珠还是不肯说话,但是也不再提刚才要进门的要求了。就那么柔弱的站在那里,微微寒风吹过,钟厚都有些心疼了。

    娘地,你就是心太软了,反正没什么大事,钟厚也就不为己甚,准备让卜绣珠进门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娜尔施施然走了过来,看到两人,故作诧异:“外面风不小,天气也很冷,你们还在这脉脉含情,互相对望,我真的很佩服你们。不过呢,现在我有些事情需要绣珠帮我,你不介意的是吧?”

    后面一句是对钟厚说的,话语之中带了一点小威胁,如果你介意的话,哼哼,嘿嘿,哈哈。

    哼哼的意思就是我很不满,嘿嘿的意思就是有你好看,哈哈的意思很简单,让你抱头鼠窜。

    虽然现在钟厚武力已经很强了,但是他一直对阿娜尔怀有很深的歉疚,面对这撒娇似地威胁,钟厚果断的选择了避其锋芒。

    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既然你找绣珠有事,那你就忙去好了。”脚步顿了一下,本来还想跟着两女身后,听一下他们说什么来着。可是阿娜尔很是警惕,在路上硬是一句话没说,到了屋里面,把门关上,才与卜绣珠窃窃私语起来。钟厚只好无功而返。

    屋里面。

    阿娜尔看着卜绣珠:“老道长肯定跟你说了什么事情对不对?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刚才被钟厚那么逼迫都不说,看来这个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说说看吧。”

    阿娜尔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不容置疑。除了怀柔,必要的强硬也不可少。卜绣珠也松动了许多,此刻听了阿娜尔的话,脸若桃花,声音低低的:“道长他说……他说……我是命犯孤煞,他会帮我改命,但是还需要钟厚的帮助。”

    阿娜尔面色一愣:“钟厚的帮助,他能帮助你什么呢?”

    卜绣珠开了头,下面的话也好意思说了:“他说钟厚体质特殊,可以帮我调和一下,我们需要合体。”

305、美妙的误会

    合体调和?阿娜尔听到这四个字不由得怔住了,之前见卜绣珠一直心神不宁,面红耳赤,就知道那个道长的批语之中肯定有什么让人害羞的话,但是阿娜尔绝对没想到会是这个。在阿娜尔的认知中,可能需要钟厚帮忙疏导一下筋脉,这个是完全正常并且可以接受的。居然需要合体?这未免有些荒谬。

    看了卜绣珠一眼,见她脸色绯红,一脸拘谨,心里仅有的一丝疑虑也打消了。出言问道:“为什么会让钟厚帮你呢,这个,似乎任何人都可以的吧?”说完这话,阿娜尔就有些后悔了。卜绣珠是钟厚的女人,两个人已经约定了终生,这个合体又是亲密之极的人之间做的事情,自己居然这样说,真的是太欠考虑了。迟疑着要不要补救一下,却发现卜绣珠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已经开始作答了,不由得心头一动,绣珠妹子真的是个实诚人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合体……”卜绣珠真的羞于说那两个字,即使想想也觉得心乱如麻,“听道长说,似乎钟厚体质特殊,还有一本书,可以按照书里面记载的方法,来调和我的筋脉,然后道长再改变我的气运。这样的话,命犯孤煞的命格就可以解掉了。”

    原来是这样。阿娜尔坐在椅子上,眼睛闭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阿娜尔的动作,卜绣珠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钟厚也跟她说了,阿娜尔是未婚妻,这要是在古代,就是正妻,是不能得罪的。要是阿娜尔姐姐对自己有意见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卜绣珠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阿娜尔一直不说话,卜绣珠就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许久,许久,她才松了一口气,阿娜尔终于开口了。

    “绣珠妹子,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卜绣珠立刻说道:“当然是很好的啦。”这句话说的很是真心诚意。除了钟厚刚把自己领进门的那一天,阿娜尔有点不快之外,之后一直对卜绣珠很是关怀。别的不说,就说今天,看到她没钱买衣服首饰,还花了很多钱给自己买。

    阿娜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那是因为我们都是少数民族的,我是苗族,你是彝族……钟厚有很多女人,大多都是汉族。要是你铁了心跟他的话,以后就会与这么多汉族的女人在一起。女人多了,肯定会有争斗,肯定会有小圈子,我希望我们能形成自己的小圈子……我才是钟厚的正式妻子,你性格这么软弱,要是没有人帮你的话,说不定你会被欺负。”

    阿娜尔很真挚的说出了这番话,卜绣珠微微也有些动容。阿娜尔姐姐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忽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疑惑的看了阿娜尔一眼,卜绣珠静静等待下文。

    “我把你当成了自己人,所以……我就不挡你了。毕竟这个孤煞命格还是比较麻烦的事情,能提前解决了就早点解决吧。换做是别人,我肯定不会这么大度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卜绣珠性格有些软,但是绝对不傻。阿娜尔的话她听在耳中,十分明白。你可以跟钟厚发生一些关系,我准许你这样做,但是,你要记住了你是我的人了,以后要看我的脸色行事。

    卜绣珠感激的点了点头,她丝毫不觉得阿娜尔提出的这个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换做是别的女人,恐怕一定要遮遮挡挡拦拦,谁愿意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呢。真的无法避免的话,那也得自己先上,这种思想,同为女人的卜绣珠自然很容易就捕捉到了。

    看到卜绣珠会意的点头,阿娜尔也松了一口气,她这样做其实也很无奈。虽然自己没把握到钟厚的什么把柄,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钟厚肯定已经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偏偏自己还不能怎么样,难道自己也恬不知耻的去跟他勾搭上床?做不到!现在有了卜绣珠,阿娜尔就趁机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一来试探一下钟厚,看看他究竟心里在想什么,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二来也是希望卜绣珠能够给钟厚一些束缚,卜绣珠可以当自己一个影子替身,她的存在对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

    “好了,我觉得今天晚上就很不错,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下?”阿娜尔决心一下,行动就很迅速,居然准备今天晚上就让卜绣珠与钟厚合体了。

    卜绣珠顿时有些措手不及,顿时“啊”了一声,脸红红:“太快了吧?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

    躺在床上,钟厚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今天那三个女人到底怎么了啊,感觉都很奇怪,可是问了也不说,真的太吊人胃口了。翻来覆去睡不着,钟厚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顿时起身。之前记得在御女心经这本书上有关于命犯孤煞的一些简单介绍,本来准备回来就看的,居然忘记了。

    从墙壁的一个活动的暗格里面取出了这本御女心经,钟厚有些感慨,这本书到手上已经很久了,不过一直没能静下心来细看,真的有些可惜了。今晚反正睡不着,索性就从头翻看一遍,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感想。

    细细翻阅,慢慢研读,钟厚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果然好书!不愧是御女心经,对女人的分析真的太深入了,而且还有一些功法秘诀,可以改善自身气质,提高亲和力,甚至还有房中术!对于房中术的部分,钟厚自然是更加着力研究,什么观音坐莲,床前点灯,都是看了又看,揣摩回味,甚至还比划起来,准备下次在方婷等女身上施用。

    陡然,钟厚目光一亮,自己真的没有记错,果然有关于命犯孤煞的介绍。命犯孤煞的女人,是极品女人,大多数人不能降服,所以才会被克制。要是采取了一定的方法的话,这些女人体内的孤煞之气可以成为助益。

    当然了,解救的方法也很特别,首先需要有一个精通命理学说的人帮助这个女人逆天改命,然后还需要一个阴寒体质的人帮助她调节体内的阴郁之气。看到这里的时候,钟厚的神情就有些古怪起来了,阴寒体质的人,自己刚好适合啊,这个调节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双修,用再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鱼水之欢,更通俗来讲,那就是OOXX了。

    钟厚顿时一身冷汗,这个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偏偏这本书在自己手里,偏偏自己还是阴寒体质,偏偏还遇到了命犯孤煞的人。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舍吾子那张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的脸,钟厚顿时有些神思不属起来。

    目光又落到了手里的御女心经上面,钟厚心神一动,似乎这一页有一些异样,举起书,在灯光下面照射一下,有几行小字一下现出了端倪。

    “看到这些字的时候不要惊诧,有缘的人始终有缘,遇到了不帮忙说不过去。命里桃花盛开,但是你掌控不住,该出手时我就出手,助你一臂之力。想必现在已经出现了命犯孤煞的女子了吧,有了她,与你双修之后,你可以吸取她体内的孤煞之气,你的阴寒真气肯定大进,然后再研习此书,包你人间纵横,御女无数。不过花丛虽好,却非久留之地,望你早日醒悟,共参大道。”

    前面的话十分好理解,虽然有些神异,但是只是让钟厚微微动容而已。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钟厚看来看去也想不明白,共参大道?想到舍吾子的那张老脸,钟厚顿时一颤,换一个美女来还差不多,整天对着一张老脸,肯定成天盼望早登极乐世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参悟大道?

    心里正鄙夷呢,忽地有人轻轻扣动房门,钟厚暗自纳闷,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打开门一看,却看到卜绣珠俏生生的站立在了门口,看到钟厚,神色一片慌乱,慌不迭的就扭开了头去。

    “有事吗?”尽管卜绣珠媚态横生,很是吸引人,但是钟厚还是强自忍住,温言问道。

    卜绣珠没有说话,向前一步,几乎要撞到了钟厚怀里,钟厚赶紧后退,她趁势又走了一步,转身,轻轻把门带上,做这一件事似乎花费了她大半的心神,都有些力不能胜的样子,更显得娇弱。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觉得动人。钟厚觉得自己呼吸渐渐有些急促起来,都有些把持不住的迹象了。深呼吸一口气,钟厚再次问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卜绣珠心里真的气恼之极,好容易在阿娜尔的鼓励之下走出了这一步,谁知道钟厚这么不解风情啊。一个劲的问自己有事吗,有事吗?我是有事,可是这个事怎么说得出口啊。心里一急,卜绣珠的脸色更加羞红了,在灯光之下,宛若涂了一层胭脂,说不出的迷人。

    陡然,卜绣珠身子一动,钟厚一惊,以为她要做什么事情,顿时问了出来:“干嘛?”

    干嘛?卜绣珠原本呆住了,这个转变未免也太大了,刚才还是这么羞涩,现在却一下豪放,居然问自己干嘛?难道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卜绣珠一闭眼,认命一般说出了那个字:“干。”

    嗯,某人生日快乐~年年十八,岁岁如花。

306、春风沉醉的夜晚

    华夏语实在太博大精深了,同样一个词语一个字出现在不同的语境之中,意思就截然不同。钟厚说的干嘛其实是做什么的意思,但是卜绣珠一直很紧张,沉浸在那种合体的娇羞之中,所以下意识的就理解为了另外一个意思,这个意思粗俗而暧昧。对雄性生物的冲击那是相当的巨大,这不,钟厚立刻兽血沸腾起来。

    一个美丽的女人忽然间说出了一句粗俗的直接的带有性暗示的话,一个正常的男性都会有所行动的。是的,这是一个误会,一个美妙的误会,但是这个误会的前提却是卜绣珠心里有那样的想法,要不然她的回答就应该是拒绝。想到这一点,钟厚的心里一片火热,恨不得立刻朝天大嚎,化身为月夜狼人。

    有这样一个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钟厚却还是犹豫不决。虽然他食髓知味,很迷恋那种男欢女爱的感觉,而且卜绣珠已经算是自己的女人了,他却还是犹豫。以前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有阴差阳错,更有迫不得已,最关键的是,每次都是在阿娜尔不在的情况下。虽然觉得有所愧疚,但是距离感让这种愧疚减淡不少。现在,阿娜尔就在身边,要让钟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他实在是一个挑战。钟厚虽然在男女问题上有些无耻,但是没有无耻到这个地步。

    许久之后,钟厚还是婉拒了卜绣珠。他似乎没有听到刚才卜绣珠说了什么,自顾自说道:“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阿娜尔不是约你一起出去吗,太晚了不好。”

    卜绣珠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顿时涨红着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出了钟厚的房间的,到了外面,很久很久,还是处于一种尴尬之中难以自拔。我居然被拒绝了,卜绣珠脑子之中充斥着这个念头,她微微觉得有些羞愧,这是自己第一次勇敢的发出自己的声音啊,还是在阿娜尔姐姐的鼓励之下,可是……

    面颊滚烫滚烫的,似乎又回到了刚才,从自己嘴里吐出了那个字。啊,自己是怎么把那个字说出口的呢?卜绣珠想想都不可思议。太丢人了,太糗了,都怪阿娜尔姐姐,对了,她人呢?

    卜绣珠记得刚才她把自己送过来的,应该没有走远,或者是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不由得抬头找了起来,顿时发现在不远处阿娜尔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呆滞得跟个雕像一般。

    阿娜尔此刻呆滞自然是因为刚才钟厚与卜绣珠在房间里的一番对答。刚才她可是在外面偷听了的,雷人的台词与尴尬的误会自不用去说他了,最让阿娜尔感到心情大好的是钟厚的态度。居然送到嘴的美味都不去吃,不管是什么原因,阿娜尔都觉得这一点很让她欣慰。她就是这样一种人,你敬她一尺,她就让你一丈。

    看着卜绣珠站得远远的,神色绯红,惹人怜惜。阿娜尔微微一笑,走了上去,在她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卜绣珠露出了一丝迟疑,不过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才慢慢又转过身,朝钟厚的房间走去。越靠近,卜绣珠内心就越羞涩,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的性格做这些事情真的太差强人意了,换做是尹尚美来做都比自己靠谱。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除出了脑海,卜绣珠再次敲响了钟厚的房门。

    钟厚拒绝了卜绣珠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懊恼的,不过一想到来日方长,这股子懊恼就消散了不小。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今天三女的奇异表现,整个人都睡不着,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面各种想象争先恐后的跳出来,纷杂繁复,络绎不绝。

    笃笃。外面又想起了敲门声,钟厚立刻坐起身来,问道:“哪位。”

    卜绣珠手停在半空中,不说话。怎么回答都觉得有些别扭,索性就闭口不语了。这就是女人的小权利,偶尔的任性,不失为一种可爱。

    钟厚无奈,只好起身,他其实已经猜到来的是谁了。这不是诱惑我犯罪吗?我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人啊,钟厚一边在心里打击自己,一边拉开了房门。果然不出钟厚所料,门口俏生生站立的不是卜绣珠,还是谁人?

    “额,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住口了。说出口就太伤人了,钟厚已经在为刚才的行动忏悔,自然不会再造杀戮。

    讪讪一笑,钟厚换了一个说法:“你没去睡觉吗?”

    还好卜绣珠性子比较柔和,要不然真的会暴起发难了,哪有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不知道人家也有自尊心的吗?幽幽一叹,卜绣珠说道:“我睡不着,不让我进来坐一下吗?”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钟厚只好让卜绣珠进门,还不忘偷偷看门外一眼,着实有些做贼心虚。

    “有什么事,就说啊,真的感觉你今天有些怪怪的。”两个人相对而坐,卜绣珠一直盯着钟厚看,让他有些发毛。

    “我们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个老道士,很奇怪,他会测字,帮我们测了。”卜绣珠有些慌乱,说出来的话停顿什么的都很奇怪。阿娜尔对她的说法就是这样的,直接把事情说清楚了就可以了,卜绣珠正在实施阿娜尔的想法。

    “一个老道长?”钟厚有些疑问的又问了一遍,一个老道士的形象在脑海中闪现……

    “是的,老道长。”卜绣珠肯定的说道,“他算命测字应该很准的。”

    “嗯。”钟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着卜绣珠,等待她下面的话。

    “老道长……老道长也给我测字了。”卜绣珠期期艾艾,不知道怎么把这个信息说出来。说给阿娜尔听已经很让人尴尬了,要是说给钟厚那岂不是要找一个地洞钻下去啊。

    测字?钟厚心里忽然一动,难道是他?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目视着卜绣珠,问道:“那个老道长是不是须发皆白,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最关键的是他饭量极大……”钟厚很准确的勾勒出了舍吾子的形象。为什么加最后一条,那是因为钟厚相信,只要舍吾子给人测字,他一定要大快朵颐一番。

    “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卜绣珠尽管单纯,但是此刻也产生了一些疑问,难道那个老道是钟厚的人?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没必要问出来。

    “果然是他。”钟厚心思电转,想通了很多事情。看来卜绣珠来这里是为了解掉命犯孤煞之局,要不然也不会这番作态了。而且,钟厚很快就了解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卜绣珠性格比较内向,行为软弱,应该没有这么大胆,背后肯定有人在撑腰,这个人,不用说,就是阿娜尔了。

    那阿娜尔的目的是什么的,是试探,还是其他?这个就是钟厚需要注意的了。

    “阿娜尔睡着了吗?”钟厚忽然问了一句。

    “刚才还在外面的。”卜绣珠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说出口,顿时觉得不对,赶紧低头。偷偷拿眼去瞧,却看到钟厚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那表情,就像是黄鼠狼偷到了两只老母鸡。

    阿娜尔此刻还在外面偷听,听到钟厚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暗叫一声糟糕。单纯的卜绣珠淬不及防果然说了出来,阿娜尔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的话,要是被捉了个现行,那就太尴尬了。心中这样一想,脚步已经动作起来,悄悄的离去了。

    屋里面钟厚估摸着阿娜尔已经离开了,顿时放心不少。不管阿娜尔是出于什么目的让卜绣珠过来,都可以说明一点,她并不介意自己跟卜绣珠发生点什么。即使她知道了,自己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因为治病才会这样的。治病救人,天经地义,钟厚底气十足,终于不复之前的谨小慎微,一下变得豪放起来。

    上前一步,把卜绣珠搂在怀里:“你的阿娜尔姐姐让你做什么啊,看你,怎么脸红红的。”

    卜绣珠羞涩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少女被钟厚给打败了,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

    钟厚笑道:“你说的那个道长我也认识,之前见过一面,他给我一本书,叫做御女心经,可以解掉命犯孤煞的命格,我们来试试好不好?”

    卜绣珠什么话也说不了,因为她的嘴已经被钟厚给堵住了。樱桃樊素口,杨柳***,诱人的嫣红散发出玫瑰花一般的香气,钟厚沉醉在这无边的旖旎之中,不知道今夕何夕。烛光摇曳,夜色静谧,时空转移之间,钟厚恍然间觉得此身已经处于古代,正在进行洞房花烛的美妙之事。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妙的事情呢,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浅卧正娇吟,大红的纱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下,细碎的声音悠然响起,好似情人间的呓语,让人闻之心醉。夜,越发的静谧了。

307、孙明达的邀请

    两个人有了亲密的关系,世界都仿佛变幻了一般。偶尔目光张望到一起,心里就微微有一些甜蜜的感觉,肌肤相亲,水**融,这种感觉真的是大不相同的。钟厚与卜绣珠两人的暧昧气息肆无忌惮释放,就连尹尚美都感觉到了,更别说阿娜尔了。阿娜尔起初的时候还能保持克制的态度,到最后简直忍无可忍了,不好去说钟厚,把卜绣珠提点了一下,这个状况才大为好转。

    眼神得不到回应,小动作也遭遇了狙击,钟厚一个人玩不出含情脉脉的游戏,只好作罢。昨晚的一场风流,收获真的很大。不仅仅从精神上肉体上都把卜绣珠给占有了,还调和了她体内的孤煞之气。这两个人还不是最大的收获,收获更大的是钟厚。吸收了阿娜尔体内的部分孤煞之气,钟厚觉得自己的阴寒真气的含量大涨,几乎倍增!

308、弄巧成拙

    谈笑皆权贵,往来无平民,这就是碧云轩极力打造的理念。高人一等,高高在上,享受那至上的特权!不得不说,这个理念很成功,碧云轩之所以能够这么红火,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个理念。到了最后,碧云轩甚至自己都不需要去维护这个理念了,自有一大帮子以跻身碧云轩为荣的人去维护!

    不管在哪个圈子,总有那么一撮人,应该说是很大一撮人,是垫底的。用华夏高考中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刚好压线。这些人刚好够上了到碧云轩消费的条件,自然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高人一等。那么,这个与众不同是不同在哪里,高人一等又是高在了何处,就慢慢的被挖掘了出来。寻常人等不得靠近碧云轩十步之内这个规矩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但是却得到了很多人的用户。寻常人等,这四个字说的真好,真妙,能到碧云轩消费的能是寻常人嘛?

309、悲剧的余历程

    这个看上去很是老实的年轻人自然就是钟厚了,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就是传说着的躺着也中枪吗?本来好好的要参加一个宴会,谁曾想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换做是以前,钟厚可能不会跟这样的人计较,甚至还会帮他求情,不过现在,他再也不会了,思想境界有多高,地位的不同,决定了一个人的想法。对于挑衅自己的人还要大度的去宽宥他,那简直就是犯贱!当然了,那些桀骜不驯有真才实学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不再去关注那个被拉走的小虾米,钟厚有些纳闷的看了江大小姐一眼:“今天晚上你也是来参加晚宴吗?不对……难道今天晚上是你……”刚才似乎听那个人说是什么江大小姐的生日宴会,那江大小姐自然就是江思雨了,钟厚一个转念,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应该是被孙明达那个小子给骗了。摸了摸鼻子,钟厚苦笑一下,这个死胖子,就知道给自己招惹麻烦。

310、当众打脸

    会有更好的女生替我照顾你,这句话是一种很委婉的拒绝。余历程听了顿时面色大变,拿着钻戒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大脑空荡荡的,眼睛也没了焦点,失去了神采。

    许久,余历程才从这种打击之中清醒过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手一松,湛蓝之珠滑落,快速的朝地面跌去。女宾们本来还在惋惜的,看到这种清醒,立刻惊呼出声。湛蓝之珠的吸引力壁余历程大多了,这么价值连城的一个东西要是摔坏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眼看湛蓝之珠要落到地面上,两双手出现在了珠子的下方,其中一双手抢先一步,一把把湛蓝之珠抄到了手上。

    “好身手!”站在余历程身侧的一个中年人眼中精光一闪,看着钟厚说道。刚才一起出手抢珠子的另外一个人,赫然就是钟厚。珠子在他的手上静静的定住不动,钟厚不动声色的看了中年人一眼,略微点了点头。

    “这是你的钻戒,好好收好它吧。”从周围贵妇人的议论声里钟厚已经得知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价值数百万美元,即使他这样不算贫穷的人闻言也是咂舌不已,有钱人的奢华生活真的是遥不可及啊。不过钟厚并不羡慕这样的生活,在繁华的都市之中,保持内心的宁静才是他一直追求的,最近做事都有些浮躁了啊。

    “就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思雨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余历程看到钟厚,并没有拿过他手里的珠子,相反他却露出了一副歇斯底里的猖狂姿态,对着钟厚愤怒的大叫。是他,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人,让思雨变得三心二意起来,原来的思雨对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冷淡的!余历程看到了钟厚,把自己遭受的一切都归结到了他的身上。

    求爱被拒的痛楚一下被放得无限大,余历程狠狠的瞪视着钟厚,恨不得上来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一切的罪恶都是因为这个男人,都是他引起的,要是他不在了会不会恢复到原来的情形?余历程脑海之中翻滚着种种想法,不知不觉间他内心里的偏执已经被释放了出来,此刻得到了尽情的体现!

    钟厚有些愕然,后退了一步,倒不是因为他怕了余历程,实在是他觉得自己没必要招惹这个麻烦。刚刚被江思雨拒绝,他的心里肯定会很痛苦吧,他对自己的憎恶自己也完全可以理解,钟厚决定稍微让一下,毕竟老余家的人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为好。

    这一退,却让余历程觉得他柔弱可以欺负,余历程跟上一步,愤怒的大骂:“你这个下贱胚子,你以为自己配得上思雨吗?你是一个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思雨是我的,没有人可以跟我抢,识相的赶紧滚,滚出燕都市,要不然我就让你好看!”

    余历程完全的失态了!他这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在众人面前被江思雨拒绝了已经丢了脸面,索性不要了脸面,我就仗势欺人了怎么样?我就毫不掩饰了又如何?我掌握了权势,我就掌握了你的生命!在这一刻,余历程不去考虑其他任何的东西了,他就这么直接的逼迫钟厚,毫不掩饰自己对钟厚的厌恶。

    可以说,余历程的行为完全的破坏了别人对他的观感,但是没有人说话。很想站出来声援钟厚的人不敢说话,他们没这个资格!有资格阻止余历程的人都沉默着,他们都有自己的顾虑,反正失态没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观望一下又有何妨?

    “余历程!你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江思雨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一直认识的余历程吗?还以为他很稳重做事情很有分寸!可是,居然会这样,在这么多来宾面前如此失态,他这是拱手把自己余家继承人的位置往外面让啊,想必其他的余家人肯定会很高兴吧。不过江思雨现在不关心这里,你当还是不当余家继承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关心的余历程居然骂了钟厚!这还了得?钟厚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拒绝了你,跟钟厚又没有直接的关系,余历程这样做真的太让她失望了!

    余历程惨然一笑,他没想到江思雨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跳了出来,直接呵斥起自己来!不过,他不准备放弃,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自己算是彻底在江思雨那边被列入黑名单了,再回头已经太迟了!尽管心中后悔,余历程还是硬撑着,冷笑连连,看着钟厚:“你就是一个生活在女人庇佑之下的窝囊废!有事情了自己还不出头让一个女人顶在前面,丢人现眼!赶快滚出燕都去,回你的小山村里呆着去,要是还敢在这里流连的话,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钟厚怒了,之前之所以一直忍让,就是不想让事情闹大。而且他也有一点委屈,怎么说呢,有一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你选择了美女,但是美女不要你,美女喜欢别人,你就怨恨上别人,怪别人不好,而不去反省自己,这他娘地是什么逻辑?钟厚实在无法理解这种逻辑,知道余历程可能一时刺激有些想不开,就稍微退让了一下,谁知道这厮跟吃了炸药一样,火气爆炸,步步紧逼,甚至还说出了威胁自己的话来!

    钟厚怒极而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看着余历程,就这么嘿嘿的冷笑。

    余历程微微有些胆寒,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背景以及钟厚的背景,两相比对之下,心头大定,自己可谓是完胜,根本没必要害怕他。一挺脊背,余历程大着胆子跟钟厚对视了起来,片刻之后,迅速扭过头去,钟厚眼中的寒光太盛了,根本不是他能抵挡得了的。

    对视失败,余历程继续给予言语上的打击,怎么损怎么来,越说火气越大,恨不得立刻就动手。江思雨在一边急的眼泪都要掉落下来了,不过她也不好让自己保安动手,一双凤目狠狠的盯着余历程,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余历程看到江思雨这样的表现,更是心如死灰,越发的放肆不堪。

    “说够了吗?那就该我说说了。”钟厚看着余历程,慢条斯理的说道,“今天我会好好告诉你几条做人的道理。”

    “放屁,我怎么做人需要你教?你这个下贱的货色……”余历程青筋乱跳,大骂道。

    “住嘴!”钟厚一声冷喝,仿佛霹雳一般炸开,余历程离得很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顿时气势为之一顿,不敢多说什么。

    “第一,不要动不动就把什么下贱高贵挂在嘴边。只有那种内心极度自卑的人才会这样做。我也见过很多大人物,譬如说跟你爷爷并称为军中三老的南都祝老,云阳张老,他们都很和蔼,也没说因为我是山野之人就对我低看一眼。想必你的爷爷余老也不会这么做吧?你做人的境界实在太差了,内心实在太自卑了,所以才要一直把什么下贱挂在嘴边,有用吗?你觉得你高贵,有多高贵?高贵在哪里?在我眼里,街边一个修鞋子的都比你好,毕竟人家还懂一门技能,还能对社会有一点贡献。请问你,你这个自诩为天之骄子高贵无比的人,你会做什么?饭来张口衣来伸口出门靠刷卡的酒囊饭袋而已!你对这个社会是不是产生过一丝一毫的价值?你生活在这个天地之间每天都消耗大量的粮食你觉得对不起谁?你,就是一个人渣而已!”

    哗然!钟厚说的一席话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不能认同,但是他们却还是敬佩钟厚,不管是谁,能当面敢骂余家的接班人一声人渣都值得敬佩!而且这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年轻人还说自己见过军中三老中的祝老与张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必应该是真的吧,毕竟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就查到了,信口开河平白的惹人笑话。

    余历程心里也在犹豫不定,刚才钟厚的话也有些吓到他了,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子,可是他居然说认识祝老他们,这让余历程吃了一惊,所以才一直老实的听钟厚说话,最后他居然骂自己人渣,这是余历程不能容忍的,就算你认识祝老了又怎样,祝老他们可以跟我们家比吗?余历程决定狠狠的回击一下钟厚,就在这时,他傻眼了。

    钟厚坚定有力的一下把江思雨搂到了怀里,睥睨着看向余历程:“你不是一直说是因为我思雨才没答应你么?本来你说这个我还觉得很委屈,现在我不想再受这份委屈了!从今天开始,思雨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你不是说我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吗?那么好吧,今天我这个卑微的小人物就霸占你心目的女神,你又能怎样?钟厚这个举动十分嚣张,霸气凛然!这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空气之中似乎都响起了一声“啪”的声音,余历程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一样。

311、说话要算话

    “你……你……”余历程看到自己心中的女神被钟厚当中搂在怀里,气得浑身发抖,他愤怒欲狂,恨不得冲上去宰了钟厚。可是,心里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即使上去恐怕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余历程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黑着脸离开了。

    思雨,同样的一个称呼在不同的人嘴里叫出来那效果就截然不同,余历程这样称呼自己,江思雨觉得别扭异常,怫然不悦。钟厚这样一叫,却让她心生甜蜜,心头洋溢着的都是温情。然后身子一动,一下被钟厚带到了怀里,感受着钟厚的宽厚与温暖,那种甜蜜的感觉更加清晰起来,似乎掉进了蜜罐之中。这就是爱恋的感觉么?江思雨脸色羞红,不能自抑。

    可惜,只是一瞬,钟厚看着余历程远去,立刻放手了。他看着江思雨,讪讪一笑:“不好意思了,刚才借用了一下,刺激那个臭屁的小子,你看他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哈哈哈哈。”笑了几声,见得不到回应,顿时戛然而止。

    江思雨幽幽的看着钟厚,问出了一句话:“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钟厚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说真的,他对江思雨这个假小子没有情感上的牵挂,刚才那么一说,也纯粹是看余历程不爽,出于打击报复的目的。可是此刻,面对着江思雨清澈如泉的眼神,钟厚那句否认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可是让他说是总觉得也有些违心,他就轻轻点了一下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考虑那么多也是无用。、

    见到钟厚点头,江思雨顿时笑了起来,笑容璀璨如夏花,那种明快夺人眼球,钟厚这一瞬间不由得心动了一下,不得不说,此时的江思雨真的很妩媚,很女人。

    随意跟江思雨说了几句,钟厚这才离开,去找孙明达。孙明达坐在一个角落里,脸色很难看,他看到钟厚过来,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一次的事情孙明达很不满意,虽然不是钟厚引起的,但是也连带着对钟厚有了看法。

    钟厚似乎没注意到孙明达脸色有异,自顾自坐了下来,随手就拿了一杯酒细细品味起来,江思雨的生日晚宴这些酒自然是极好的,喝着感觉十分舒服。

    “林霜她们姐妹究竟做什么去了,电话也打不通……喂,问你呢!”钟厚见孙明达没什么反应,加重了语气说道。

    孙明达看了钟厚一眼,哼哼唧唧,不说话。

    钟厚笑了起来:“怎么着,为你的兄弟打抱不平啊,燕都四少里面你是老大,你有点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事情你好好想一想,应该不是我的错吧,我可是什么事情也没做哦。”钟厚一脸无辜,本来就没错嘛,根本都不需要假装。

    孙明达也有些无奈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这个事情真的怪不得钟厚,要怪就怪……这样一想,孙明达吓了一跳,似乎自己也有些关联呢,别被钟厚那小子说出来才好啊。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刚刚有了这个想法,钟厚就又开口了。

    “其实真的说起来,这个事情你有推辞不了的责任。当时你跟我讲余历程可能对我有点误解的时候,我就想请你从中调解一下,可是你置之不理。所以,事情才会发展到了这种局面。”钟厚一针见血,目光灼灼看看孙明达,让孙明达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说真的,当时孙明达之所以没有帮忙调解,那也是有私心的,不过,事已至此,说这些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见孙明达似乎要说话,钟厚摆了摆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余历程既然对我不爽,即使调解了,恐怕日后还会大起波澜,这个事情我们就不说他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不过,你应该不会掺和的吧?”

    钟厚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孙明达在这目光注视之下,陡然有了一丝寒意,他有了一个错觉,眼前这个男人不可匹敌。虽然不知道钟厚会有什么样的底牌,但是孙明达还是谨慎的选择放弃,本来还准备煽风点火的,但是现在还是不要玩火**的好。自己叔叔对钟厚这么重视绝对不只是因为他的医术这么简单。

    瞬间想通了这一切,孙明达呵呵一笑,跟个弥勒佛似地:“钟老弟说笑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可以说是我叔叔的门生了,跟我们孙家关系那么亲密,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这一次,的确怪我,早知道我就放下脸面,调解一下了,事情也不至于变得这么糟糕,唉。”孙明达一脸痛心疾首,似乎真的很是后悔。

    钟厚自然知道这个笑眯眯的小胖子是在故作姿态,不过,他暂时还有需要倚重他的地方,言语上敲打两句就行了,不能得寸进尺,他就又把话题拉了回去,问起了林霜二女的情况。

    说起这个,孙明达脸上有些尴尬,林霜她们是龙腾的成员,被孙中正派去贴身保护钟厚,本来就有托付的意思。然后,她们在里根辅助钟厚顺利完成了中医重返里根的任务,按理说,就不应该派她们再执行任务了。可是现在……

    “额,那个,按理说不应该再派她们出任务的,可是林霜真是爱国啊,说华夏培养了她这么多年,学得了一身好本事,将来不能为国家效力了,希望能够在退役之前多做一些事情。这个,拳拳爱国之心,实在不好阻拦啊。”尽管这话不太好说出口,但是孙明达还是咬牙说了出来,钟厚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了,要是现在不说,等林霜二女回来,两下一对质,那自己这形象就会差得离谱了。坦白,并且表露困难,在当前算是最合理的解决方式了。

    钟厚听了孙明达的话,神色有些阴郁。

    孙明达不知怎么,看到钟厚的神色,有些心虚,赶紧补救,顺便转移一下话题:“对了,钟厚,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诫你,你要小心余历程了。他身边可是很有几个高手的,要是他铤而走险对你下手的话……你提防一点吧。”

    钟厚认真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知道了,多谢。”

    看到钟厚神色终于好转,孙明达才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自己似乎对钟厚有些畏惧的样子,这样真的很不好啊,孙明达暗自叹息。

312、告诫!

    离碧云轩不远的地方,有余历程的一套高档公寓,他驾驶着车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叫新月阁的社区,蹬蹬的开门进了公寓。一进了门,立刻就开始狂砸一气,能砸的全给砸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

    一直紧跟着的那个保镖看到余历程这副抓狂的模样,心里也很焦急,在余历程十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贴身保镖了,一眨眼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没见过余历程是这个样子,这一次的事情对余历程伤害真的是太大了。虽然他不认可余历程的做法,但是作为余历程的贴身保镖,他还是问了一句:“需要采取行动吗?”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帮助余历程处理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了,不过那些往往都是小虾米,不值得一提,这一次却是一个有着不凡背景的人,所以他不得不问一句。

    余历程抬起头来,眼神阴鸷,看了保镖一号说道:“你叫一下二号三号还有五号吧,你们四个人应该足够了吧!”这些人进入了余家从此就没有了自己的身份,他们纷纷以代号来称呼彼此,代号在某一种程度上也反映了各自的实力。

    一号无疑是最强的,他武力倒还是其次,最让人看重的是他的协调能力,领导能力以及统筹能力。高屋建瓴,安排方案,这才是他的价值所在。说起来二号才是武力最强的,保守估计,他一个人可以打三个一号,不过他虽然强,但是属于那种一根筋似的人物,所以只能当二号。三号武力一般,不过枪法十分了得,是余历程保镖团里的首席枪手。五号擅长伪装,刺杀手段往往出人意料,所以在一些关键的时刻,余历程会把他叫上。

    这一次,余历程派出了一号二号三号五号,不仅仅表达了对钟厚的重视,更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他从没有这样去恨一个人,想到钟厚把江思雨拉到怀里的那一幕,余历程更是睚眦欲裂,恨不得把钟厚踩在自己脚下,狠狠蹂躏。一定要让他……死!余历程静静等待二号三号五号的到来。

    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号三号五号却还是没出现,余历程有些不耐烦了,不悦的瞪了一号一眼:“怎么回事?打个电话催一下。”话音刚落,余历程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知道余历程手机号的人很少,一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余历程有心不接,他担心这个是给钟厚说情的,这一次他是铁了心不准备放过钟厚了,谁说情都没用。电话响了一遍,消停了一分钟,然后又响了起来。

    余历程这才不情愿的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冷汗都下来了,竟然是爷爷!余老一向很少打电话给儿孙的,孙子辈打得更是可怜,在余历程的印象中几乎是没有,所以他才根本没往爷爷身上想。现在居然……余历程赶紧接听了电话。

    一接通,余老威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如泰山压顶,给人很大的威慑力。

    “翅膀长硬了啊,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短短的一句话,余历程顿时觉得有些天晕地旋的感觉,现在虽然他是长房长孙,是最可能接班的余家掌门人,但是这个位置不一定多么稳固,这得余老说了算。自己刚才的行为,肯定伤害了余老,这由不得余历程不胆颤心惊。

    “不是的,刚才有些烦,所以没听到电话响,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余历程尽量淡化这件事情的影响,甚至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

    “找你什么事,你这么聪明,难道就猜不到?”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余老的火气就压不住。余历程在江思雨生日晚宴上大闹失态的消息他早已经听到了,本来还是保持一个观望的态势,可是一看余历程居然行动更加出格了,这才打电话过来制止。

    “是因为钟厚吧?爷爷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丢了我们余家的脸的,余家的人不可以被侮辱!”余历程之所以很讨余老喜欢,那是因为他号准了自己爷爷的脉。余老一生最是任侠尚义,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别人对他如何,他便对别人如何。正是因为这种特性,余老才会成为军中领袖,受到众人的拥戴!

    “荒谬!”余老在那边简直气炸了肺,平时显得很是机灵的余历程在此刻余老的严重俨然跟傻子划了等号。有血气那是必须得,可是也要看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无理取闹再先,现在居然还想狭私报复,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要死余历程在眼前,余老估计一拐杖就要下去了。

    被余老一呵斥,余历程顿时闷不作声了。他不知道余老为什么这么说话,心里也有一些疑虑。

    那边余老稳定了一下情绪,严厉的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看到听到你跟钟厚发生冲突的事情了。对他有什么不满,可以放在明面上来,我绝对不允许你采取一些黑暗的手段,绝对不允许!”

    余历程顿时有些傻眼了,难道自己受到的侮辱就这么算了?不过余老既然发布了命令,再怎么说也是无用的。余历程怏怏的挂断了电话,看向一号:“让他们几个不用过来了。”

    一号刚才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余历程这样说道,不由得苦笑:“他们刚才打电话说了,余老下令了,最近一段时间不得听你调遣做出对钟厚不利的事情来。”

    余历程脸色更黑了,心头抑郁之极,本来还准备搞一些小动作的,现在看来完全破产了。不知道那个钟厚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自己爷爷对对他这么在意。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被自己爷爷一呵斥,余历程也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现在回头想想,自己的行为未免有失冷静。都是女人惹的祸啊,余历程眼前又浮现出江思雨的倩影,顿时觉得心头黯然,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之后,恐怕自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吧。

    余老挂断了电话,不由得去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一段时间烦心事很多,让他大为费神,刚才听到了余历程的事情,更是虚火上浮,一通噼里啪啦的大骂,其实余老心里也不好受。

    边上一个年纪比余老略小的人劝慰着说道:“不要太忧心了,历程还是很上进的,就是没有经过磨砺,所以性子有的时候收不住,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霹雳一般的性格,后来才收敛了起来。”

    听这个人的口气,似乎跟余老年轻时候就认识了,这不得不让人骇然。跟余老同时代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了,还在世的都是声名赫赫,这个人却是名不见经传。

    不过余家的人甚至高层的人却都知道,余家除了余老之外还有一个人地位最高,这人大家都叫吴先生,已经跟随余老几十年了,最得余老的看重。

    “老吴啊,也就是你还能跟我说说这些贴心的话了,身处高位,不得不谨言慎行。有的时候,在面对自己儿女的时候都得绷住一张脸,真他娘的累人啊。”一句粗话从余老嘴里冒了出来,吴先生不禁莞尔,只有在此刻,才能感觉到余老还是年轻时候生死与共的兄弟,而不是那个一直不拘言笑的一方巨头。

    “在其位,谋其政。你这些年来做的事情也不少了,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要不是嘉佑他们成长的太慢了,你也不会这么辛苦了。”吴先生也有些感慨。

    说起这话,余老心神就有些不定起来,这是他的心病了。说来也奇怪,自己的儿孙中大多出一些不成器的,余历程的父亲余嘉佑,是余家长子。余老对他寄予了厚望,可是他年轻时候却是个风流浪子,一直到了三十多岁才收心,娶妻生子有了余历程。不过三十多岁已经经过了事业发展的最佳时机了,尽管后来一直迎头赶上,却错过了最佳时机,所以余老不得不强撑着不退,他在等待后辈成长起来。

    “你说历程会不会把我的话听在耳中?我总有些不好的感觉,似乎他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这个钟厚,能够得到老祝跟老张的看重,肯定很有两把刷子,有空的话我也见一见吧,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情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老江家的女儿是不错,但是未必是历程的最佳选择。”余老忽地眉头皱了起来,这样说道。

    吴先生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是要化解的。不管怎么说,钟厚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居然能让他们两位同时打电话过来让你关照,没有几分本事是不可能的。至于历程那边,你放心好了,我会紧盯住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听到这句话,余老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随即又是一笑:“这些兔崽子们就没一个省心的,看来我就是个操劳的命,连累你了,老吴,本来说好了的,却又让你多陪了我几年。”

    吴先生含笑道:“这话就见外了,要不是你,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能活着就是最幸运的事情了,还能奢求更多?”顿时两个人相视而笑,似乎又回到战火纷飞并肩作战的艰苦岁月,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时光如此无情啊,彼此都已经成了入土半截的人了。

313、转变

    距离中医大会第二场比试的时间已经接近了,参赛的十三个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对于他们而言,这不只是一个机会这么简单,要是在这场比试中胜出,那么就可以参加最关键的那一场比试了,获得最后的胜利那就会成为中医学会会长!那是整个中医界至高无上的荣誉!

    无论是钟厚,还是木寒秋,又或者温成仁,都是对此志在必得。每一个人因为自己的能力不一样,心态也不尽相同。

    譬如说钟厚,对一切可能的挑战都是怡然不惧,自然很是放松,虽然也很认真的在准备,不过也不时做一些偷香窃玉的勾当。卜绣珠已经是怀中人了,不时的揩揩油还是可以的。阿娜尔有过亲密接触,钟厚就致力于跟她多发生一点什么,虽然效果不是很大,但是偶然得手也值得欣慰了。还有尹尚美,这个小妮子最近表现特别奇怪,学习中医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这让钟厚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当老师的潜质。天可怜见,他是很诚心的在教尹尚美的。

    温成仁虽然是十三个选手之中希望还算比较大的,但是他压力也很大啊。同样是排名前三的选手,钟厚可能会有五成的胜算,木寒秋有三成的把握,可是温成仁只有一成。这差距可是天差地别,他压力大自然可以理解。不过对此,温成仁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他也想过铤而走险,把两人卡擦了,可是一来他没这么大的人脉,二来就算成功了估计也会寻根究底把自己给掀了出来,实在是得不偿失。因此,这个念头只有在心底闪动一下,很快就放弃了。无奈的温成仁只得继续无奈的做着功课,聊胜于无嘛,说不定他们两个在比试那天拉肚子了呢,又或者出车祸了呢,温成仁在心底十分恶毒的想道。

    不知道是胸有成竹还是怎么,木寒秋整个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上一场比赛的失利根本就对他没有影响一般。除了最开始的两天有些放浪之外,之后一直都很平和。一般就在自己的房间看看书,只是有的时候神色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比起木寒秋,木家的另外一个人那就真的太不正常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木婉秋喜欢一个人独坐,脸红红的,有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什么,就一阵咯咯的笑,然后脸色就又变得愁苦起来,唉声叹气,说不出的低落。

    木家的院落极大,不过有一座花园最为奇特,木家人付诸的心血也最多,这是一个叫怡园的花园,取怡人之意。尽管此刻已经是深秋了,不过怡园里面还是有几分生气,独特的生态系统应用在了此处,一些本该枯萎的植物依旧生机盎然。

    在里面的一座蓦然亭里,一个穿着淡黄色秋衣的女人倚着柱子而坐,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朵黄花之上,神色间露出了几分萧瑟,此刻她的心情也如这时节一般,分外寂寥。回到燕都市已经很多天了,心里对他的思念分毫未减,相反,却时刻增长着。就像是一条鱼,是多么的渴望跃进那一条河流之中,在其中自由徜徉。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木婉秋了,家族的仇怨跟私人炽热的情感交杂,让她内心陷入无尽痛苦的深渊,难以自拔。每日里能做的就是用甜蜜的回忆去压制那种痛苦,每一段相处的时光,细分到了每时每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都是最好的慰藉。为什么有情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仇恨可以灭杀一切,木婉秋这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此刻却是这样的无力,只能发出这么愤懑的呐喊。

    可是,纵有千般愁绪万般寂寞,又与何人去说?若是钟厚知道了,恐怕……木婉秋心里不敢去想自己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那一定会十分痛苦与绝望。钟厚他会怎样对待自己,一定会很生气自己欺骗了他吧,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自己划分界限吧?当年的事情木婉秋也有所了解,对自己爷爷的所作所为也很是愤懑不已,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爷爷啊,再怎么不满,那也是自己爷爷啊。那是亲人,是血溶于水的亲情!自己不可能跟家族割裂,那样与禽兽何异?越想越是烦闷,手中握着的一朵花不知觉的也被揉碎了,木婉秋兀自不觉……

    “小妹,在想什么呢?”身后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木婉秋赶紧收拾一下心情,转过头来,强露出笑容:“你来了,没想什么,心情有些不好,随便坐坐。你最近准备的怎么样呢,那个中医大会。”

    一说起中医大会,又想起了钟厚,木婉秋的心情更加黯然起来,眼圈又有变红的倾向了。

    “还能怎样,就那样呗,有你的情郎在,你觉得哥哥还有希望吗?”木寒秋忽然突兀的说了一句,让木婉秋心头一愣。

    她怔怔的看了木寒秋一眼,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情郎……看来自己的小秘密已经被哥哥知道了。顿时脸色有些苍白,本来就没什么希望的,这一下更是被打入了冰点,万劫不复。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会怎么做?木婉秋有些心乱如麻,整个脑子里仿佛浆糊一般,木寒秋的这句话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她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许久,许久,木婉秋才低下头,缓慢却又坚决:“不要逼我,我是不会妥协的。”为了钟厚,她愿意做任何事情,任何不伤害木家的事情,同样,如果让她去伤害钟厚,她也决计不会去做的。身处在这种乱局之中,不能改变什么,只能把握自己!

    木寒秋笑了起来,很是和蔼:“你误会了,从小到大,哥哥什么时候逼迫过你?我之所以找你是看你最近心神不宁神思不属,整个人都瘦了很多,我心急啊。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稍微温和一点的方式呢?这个问题,也并不是不能解决。”

    木婉秋听到木寒秋的话,眼睛一亮,充满希望的看着木寒秋。现在整个木家木寒秋接掌的势头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木寒秋接掌了木家,那个时候他说的话就很有分量,自己跟钟厚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啊。越想越觉得可行,木婉秋眼睛里也越来越有神采了。

    看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让木婉秋神采大放,木寒秋在心底暗自叹息,自己这个妹妹看来对那个钟厚用情至深啊,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做出决断的,早一点,迟一点,那又有何分别。

    “其实……我们木家跟钟家的仇恨那都是老一辈的,老一辈的仇恨为什么要带到我们后辈来呢。而且,爷爷当年的事情做得也太过分了一点,要不然钟家也不会这么仇恨我们木家,中医界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木寒秋有些激动的说道,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肯定有些东西压抑在心头已久了。

    木婉秋有些失神的看着激动的木寒秋,有些疑惑,怎么他也觉得爷爷是错误的呢。自己这个哥哥是最听爷爷话的啊。

    “你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们的爷爷。”木寒秋惨然一笑:“你不会知道这些年我受到的痛苦,我们木家势力很大,但是很多人是阳奉阴违,表面上很是客气,可是背地里却是指指点点。我已经承受了很多了,我很不想承受,可是没办法,谁让我是我们木家稍微拿得出手的人呢,只好我自己承受了。这些年,我受到的压力绝对不比你此刻小,可是我应该去找谁呢。我只能默默的,默默的忍受。”

    看到木寒秋的神色,木婉秋有些同情,是啊,身在大家族之中,那种压力是众人皆知的。而自己的哥哥,有的时候对爷爷做法不认同,却不得不忍受,木婉秋此刻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同情起木寒秋来。她劝慰道:“好在你很快就可以掌握木家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行事,而不是听别人的指挥了。”

    木寒秋又是一笑:“木家的掌门人哪有那么好当的,要是我这次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那还好说。算了,我估计胜算不大,所以暂时也不去想它了。反正这次胜利者如果是钟厚的话,那也不错,我们木家亏欠了钟家太多,要是他获胜了,就算是我们木家的补偿吧。”

    木婉秋这下彻底看不懂木寒秋了,她的秀目在木寒秋身上不住打量,似乎在判断他说的真假。木寒秋目光丝毫没有闪躲,一直跟木婉秋对视,许久,木婉秋才移开了视线,心中充满了欣喜,她相信木寒秋是真挚的。

    “你真的是这样想得吗?那我跟钟厚……”木婉秋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心大胆的去吧!不过要偷偷的……你们女孩子嘛,肯定会有很多办法的,多接触交流,譬如每天炖一点汤啊什么给他喝,想必他最近也很累了。等他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之后,你再把我们所做的事情告诉他,释放自己的善意,我相信钟厚应该不会那么不近人情。”木寒秋含笑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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