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商定
陈亦武、张野和罗伟带着护卫队,排查了一天,终于把所有犯人都抓了回来。
“怎么样,全抓到了吗?”罗伟问道。
张野皱着眉头,“孟解然应该出逃了,农场有人帮忙,名字叫丰金富。他是第一批进来的,是丰村那里的。”
“孟解然?孟家人吗,他不是因为有人举报,他和那边联络被送过来的吗?”陈亦武对劳改营里的犯人,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张野说:“嗯,他进来是这个罪名。不过他进来后循规蹈矩,基本不和人交流,总是独来独往。他是我觉得不大可能出逃的,他这人啊,根本看不出有一点要逃的倾向。”
陈亦武又问道:“孟解然和丰金富有关系吗,有人看到他们联络?”
张野摇摇头说:“没有人看过他们联络,应该是外面来的人。丰金富不知道是潜伏在这儿,还是被外面的人收买了。”
陈亦武点点头,农场里龙蛇混杂,谁忠谁奸根本分不清。“农场现在比较混乱,张野同志,你的任务很重。从现在起,加大对所有劳改犯的监管,增加看管人手,后续我会给你们更多的物资支持。”
张野双腿一并,回答道:“是。”
秦天祥有些发愁,黑鹰交给他的任务没完成,本来想救了人一走了之。以后天高路远,黑鹰就算生气,也奈何不了他。
可现在,他跑不掉,要去基地。去基地他知道的有两条路:一条从农场那里,还有一条从海边过去。第二条路,那里都是黑鹰的人,只要靠岸,黑鹰就会接到消息。
秦天祥看着大海,幽幽地叹了口气,“陈大姐,你说我们能顺利到达基地吗?”
陈水莲想怼他,只要不去基地,去哪里都能顺利。但她瞄了眼穿着背心的秦天祥,胳膊结实的肌肉,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想怎么顺利到基地?”陈水莲知道秦天祥想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嘿嘿,陈姐你的化妆术出神入化,你能不能给我们几个化个装,让我们混进去。”秦天祥笑着说。
陈水莲叹口气说:“我化的妆远看还可以,近看就露馅了。海边那条路,我们得靠岩壁的人拉上去。拉上去一看,就会露馅啊。”
秦天祥挑了挑眉,“那个,不用你担心,丰金富会调迷药。”
陈水莲更无语了,“你说得好我们过去能马上见到人,然后马上就能走。你不为后面我们怎么出来打算吗?”
“出来?那个傅希声不应该送我们出来吗,他一个地头蛇,送我们出来应该不难吧。”秦天祥不在意地说道。
陈水莲不说话了,她越来越想从这艘漏洞百出的破船下来了,可是她被胁迫了,没办法下船。
可能是陈水莲的表情太郁闷了,孟解然微笑着缓和气氛,“陈姐,我们不会鲁莽的。阿祥擅长在森林里找路,我们不一定需要从原路返回。”
秦天祥躺在船沿边上,幽幽地说:“陈姐,我去基地只是去还人情,没打算把自己送进去。”
61.
陈水莲没吭声,大家只是一起坐船的交情,你说不会被抓,我也就听听。秦天祥和孟解然看陈水莲的表情,知道她不信任他们,都不说话了,船上一时安静无比。
这时的陈曦摸到基地边上,这次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只在桌子上给陈亦武留了张纸条。陈曦虽然能用精神力篡改别人的记忆,但她不想这么做。
当初刚懂使用精神力时,陈曦曾对陈亦武用精神力进行暗示。后来对精神力了解越多,陈曦对使用精神力却越加谨慎。
陈曦越学习,越是对大脑充满敬畏。她发现大脑很多看似无用的地方,都有很特殊的作用。大脑这个特殊的器官,用精神力入侵别人的大脑,再怎么仔细,都有可能对它造成伤害。
所以这次陈曦选择留纸条,她觉得陈亦武看了纸条后,应该会理解的吧……
陈曦从树丛中探出脑袋,下面的两人正忙着互叙衷情,没发现自己脑袋上边有人在光明正大地看着。
“声哥,你怎么才来啊,我在这儿都被蚊虫叮得全身都是包了。”女子娇滴滴地说着。
傅希声温柔地将女子拥入怀中,低低的声音像大提琴一般舒缓动人。“对不起,琴琴,研发部最近工作时间有些长,我已经尽快赶过来了。”
女子撅起了嘴,扭着身子撒娇,“我不管我不管,我以后不要在这些地方等你,我要进去你的宿舍,在里面坐着等你。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们准备结婚了!!”
抱着她的傅希声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鸷,但他嘴里说的话却无比深情,“琴琴,委屈你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就要升职,旁边的人都在用放大镜来审视我。现在暴露出我和你的关系,我担心别人会觉得,我是靠着你爸爸的关系上位的,我怎么能让你和你父亲受到这样的诋毁。
琴琴啊,你是我最珍视的宝贝,我不想你纯真被任何人伤害。等我升职,当上了主任,我就立刻去向你父亲求亲。你是最好的,我想在我最好的时期,给你最好的婚礼。”
陈曦在树上听得直皱眉,傅希声是她的重点调查对象,她当然知道傅希声的基本情况。傅希声和老婆离婚后才进基地的,傅希声说,想要把自己的所有精力奉献给国家,他没法分心照顾家庭,所以忍痛放弃家庭,让前妻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
陈曦了解到这里,觉得傅希声这个人很有担当,还十分难得地设身处地地为前妻着想。但随着后面了解加深,陈曦觉得这男人渣到,连泰迪路过都要“呸”的。
傅希声仗着基地里所有人的资料都是机密,见人就说自己一心为国家做贡献,蹉跎了年华,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傅希声一米七五的个头,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身材仍然纤秾合度,外表温文尔雅,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给他增添了浓浓的书卷气。
62.贴心
高琴不是傅希声唯一的女朋友,他还有一个情人王秀花在食堂。王秀花长相一般,只能称得上清秀,但身材无敌,前凸后翘,凹凸有致。
傅希声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还吊着一个人,这人叫李惜梦。李惜梦的家庭比较富裕,她就算是个女孩子,也能学她想学的东西。李惜梦在武器制造这方面很有天赋,她主动参加新党派,设计出不少优良武器。
李惜梦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很腼腆,一和人说话就会脸红。所里给她介绍了很多人,但她见面后无法与人交流,所以就没有了后续。
傅希声年纪比较大,李惜梦一开始和他交流就像对待长辈。虽然还是会害羞,但没有像相亲那样连话都说不出来。傅希声借着这个优势,主动关心李惜梦,还在李惜梦生病的时候大献殷勤。李惜梦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体贴的人,在傅希声精心编织的情网中,她陷进去了。
傅希声有了李惜梦帮忙,逐渐取得不少科研成果,他本来只是做行政方面的,他后来渐渐有了参与实验的资本。
这时候,他认识了高琴。高琴是研究所副所长的女儿,高副所长给他的女儿,安排了一个助理的职务。傅希声一开始是为了讨好副所长,主动向副所长要求,让高琴当自己的助手。
高琴一开始看不上傅希声,但傅希声很会做人。他对高琴关怀备至,她的一点点小情绪都能关注到。高傲的高琴,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细致的关怀。傅希声嘘寒问暖,知情识趣,高琴渐渐地爱上了傅希声。她觉得,这个世界,再没有人能像傅希声那样关心爱护自己,没有人能像傅希声这样,即有学识,为人还体贴大方。
两人在副所长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谈起恋爱,高琴三番四次想公开,每每和傅希声商量,就被他劝住。这次高琴本来想警告傅希声,如何再不公开,她就要告诉她的父亲,没想到,还是被傅希声给哄住了。
陈曦努力放空自己,两人你侬我侬,渐渐要上演限制级的动作,实在是不堪入目。陈曦不想再忍,于是摘下一枚叶子卷成一团,手中使力一弹。远处百米距离的大树,发出“砰”的一声,树干摇晃,树叶掉了一地。
这响声让沉迷其中的高琴一下子恢复几分理智,看到自己衣带半解,她含羞带怯地看着傅希声,娇滴滴地说:“坏人……”。
傅希声喘着气,虽然还想继续,但还有几分理智。他有些急躁地推开高琴,敷衍地给高琴穿好衣服,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高琴面带不虞地看着傅希声的动作,沉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这么担心别人看到吗?”
傅希声缓过神来,他温柔地笑着说:“我担心啊,我担心你的名声。琴琴,我的年纪这么大,我不想被别人看到后,被人嘲笑。”
傅希声叹了口气,轻轻将高琴拥入怀中,“琴琴,我想让你一直这么骄傲。我一想到,因为自己,让你被人嘲笑,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
高琴被他这么一说,眼眶湿润了,“希声,能和你在一起,我骄傲都来不及,别人怎么看,我根本不在乎。”
傅希声深情地抚摸高琴卷曲的头发,“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好了,你回去吧,我回去继续努力,只要出了成绩,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63.来人
傅希声温柔地目送高琴离开,转过身,脸色马上变得阴沉。陈曦看着他离开,开启机器人全程跟控。
这时,秦天祥一群人到了断头崖。断头崖顾名思义,山崖边像是被人直接劈了一刀,壁立千仞。这崖要想上去,只能靠上面的人放下篮子来接。
秦天祥大咧咧地拿出烟花,“砰”的一声放了上去。烟花在空中炸出三朵,这是黑鹰到了的标志。
悬崖上的人看到这个标志,赶紧放下吊篮。吊篮徐徐上升,秦天祥穿着一件黑色披风,头上的帽子一遮,谁都看不出里面的人是否是黑鹰。
陈水莲则化成一个老妪,因为不知道他们行动失败的消息有没有传过来,还是他们小心的选择不用真实身份。
孟解然则化妆成黑鹰身边的黄小江,这人是黑鹰的心腹,是个哑巴。
吊篮停了,孟解然先下,对领头的人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领头人赶紧让来迎接的人停下来,秦天祥大步走了出去,看都不看眼前迎接的人。孟解然则在后面飞快地打手语,示意迎接的人忘记他们来过。
丰金富伛偻着身子走在最后,迎接的人不敢拦他,目送着他们离开。
领头人等秦天祥他们走远后,小声叮嘱下属,不许他们说出黑鹰他们来过的事。
秦天祥走过断头崖,转身看向丰金富,“我送你到这里,你可以自己去见傅希声吗?”
丰金富摇摇头说:“当初我说的是带我去见傅希声,你还没让我见到傅希声,我们的交易还没完成。”
秦天祥点点头,笑容中带着杀气,“好,你最好把我的东西保管好,有一点点损伤,我会要你的命!”
丰金富没有反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孟解然走在最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陈水莲在东看西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天祥扒拉了一下头发,有些发愁。这个基地他没来过,只知道怎么过来,要在这基地中找到人,并带出来,真的是很麻烦。
走了一会,秦天祥指着前面说:“我去前面探探路,这儿应该差不多到他们的警备线了。你们在旁边的树林里躲好,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你们把痕迹打扫干净,别让人发现。”
听了秦天祥的话,孟解然等人小心打扫走过的痕迹。找了个草木丰盛的凹地躲了进去。
过了两小时,秦天祥才气喘兮兮地回来。他蹭的一下钻进树林,正探头往外看的孟解然赶紧吹起口哨,听到哨声,便跑了过去。
秦天祥躲进凹地后。用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四个人不敢说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孟解然做了个是不是有人跟着的手势,秦天祥点点头,但又表示跟得不紧。
过了好一会,秦天祥出去看看情况,回来后说:“还好,没跟来。”,说完叹了口气。只有孟解然关心地问:“怎么了,不顺利吗?”
丰金富依旧低着头,没说话,秦天祥皱着眉头说:“这基地不一般,离着几公里就有人看守。丰金富,要找人,你是不是得有点诚意。我和你说啊,我们就算开着坦克来,这人要是不肯出来,我们也进不去的。”
64.秘密
丰金富顿了一下,头低了下去,直接把脸埋在胳膊里。秦天祥看着他这样子,手举了起来,孟解然抓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秦天祥把手甩了下去,愤怒地转过身。孟解然有些担忧地看着秦天祥,他温和地询问丰金富,“你费这么大的劲要找到傅希声,我们都和你来到这儿了,证明我们真的会兑现承诺。我们想兑现承诺,拿回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你不帮忙,只靠我们,傅希声是不会出来的。”
丰金富的脸埋在胳膊里,瓮声瓮气地说:“你们不是会易容,会用迷药吗。易容骗他们开门,然后用迷药把人迷倒了,进去就可以了啊。”
开始秦天祥和孟解然都觉得,这个丰金富应该很聪明,了解农场情况,能把握机会,随机应变。随着和他接触的增多,两人发现,这人能讹上秦天祥完全靠的是运气。
可谁让秦天祥这么不谨慎,还没有和孟解然做好沟通就急冲冲赶到农场。孟解然当时看到秦天祥人都有点懵,秦天祥来救他完全是计划外。孟解然在路上问过秦天祥为什么没有沟通就过来,秦天祥红着脸不肯说。
孟解然叹了口气,秦天祥过来的确打乱了他的计划,但终归是好心。既然秦天祥因为自己丢了家族信物,孟解然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帮忙把信物拿回来。
“丰金富,你就算有苦衷,你也得和我们说清楚啊。我们来这里是你要求的,你觉得你能把所有的事丢给我们,自己置身事外吗?还是,你说来找人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在乎傅希声是不是能出来?”
丰金富埋着头,重复着那句话,“他答应过我的,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
秦天祥用眼神示意,我能打他吗?孟解然摇摇头,拉着他站起来,“丰金富,你要都是这个态度,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天祥,我们干脆去弄块假的,这人就留在这里了。莲姐,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陈水莲抬起头,站起来笑着说:“走走,肯定走啊。这个地方,我真的呆腻了。”
丰金富一下子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秦天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当初你答应过我的。”
秦天祥嗤笑道:“呵,我反悔了。”
说完,三人转身准备离开。丰金富急忙伸出去,拉住孟解然,“不,你们不能这样说话不算数。”
孟解然挣脱开,三人继续往外走。丰金富一下跪在地上,“别走,你们别走。我说,我说!”
秦天祥不情愿转身,拉着孟解然继续往外走,丰金富眼泪流了出来,“不要走,求你们了。我……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帮帮我……”
秦天祥嫌弃地说:“你能有什么秘密告诉我们,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你这活危险还廉价。算了,我可不想为了那个破东西浪费我的时间。”
丰金富咽了咽口水,把脸上的泪水抹干,“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合作吗,因为你的那块信物我见过,我还知道那信物不完整……”
65.旧事
“我艹”,秦天祥被这消息砸懵了,信物不完整是他们家的秘密。最开始拿到信物时,他根本看不出信物不完整。后来家里另一支出事了,家里人才告诉他,并让他有可能的话,将信物找回来。
秦天祥爆了那句后,反而冷静下来,“丰金富,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秦天祥冷冷地问道。
丰金富淡淡地回答:“突然出现一个秦天明,你们家族就没有一点怀疑?这人的名字和你的那么像,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秦天祥皱着眉头说:“奇不奇怪这是我们家族的事,你有话就说。到这个时候,你觉得说这些有什么用。”
丰金富冷笑说:“你们要警觉些,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不要说什么以前怎么样,别拖拖拉拉的,赶紧说!”
丰金富的这句话,让秦天祥想起自己家族的这几年的不顺。本来已经找好退路,整个家族的人都能顺利撤走,没想到一场动乱下来,家族的人残的残,死的死。还有许多人失踪,听丰金富的话语,也许这些人都不在他。
丰金富笑了,笑容中带着满满的恶意,“傅希声就是把你们家族弄得支离破碎的幕后黑手,谁让你们拆散他和他情人?你们还看不起他,觉得他是鬼子的走狗,你们侮辱了他。哈哈,他还说你们跑快了,再慢点,就让你们全留在这里。”
秦天祥眯起眼睛,回想谁会符合丰金富说的情况,孟解然突然说:“天祥,你说会不会是古锦衣?你小姑当初一定要嫁给他,他当时是鬼子治委会会长,伯父极力反对。”
秦天祥想起来了,是这么一个人,从鬼子那里留学回来,几番钻营当了会长。当初小姑秦天宝想嫁他,家里人人都反对,爸爸说他和鬼子高官的女儿有纠葛。
小姑不肯相信,三番四次和他纠缠在一起。后来形势越发严峻,古锦衣还步步紧逼,爷爷本来想留在这里,就是因为他才下定决心远走他乡。
就在他们离开那天,屋子突然起了大火。二哥的儿子被人趁乱抱走,二哥夫妻为了孩子追了出去。家里人担心其他孩子也会遭到毒手,所以大家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等到船开了,大家才有余力清点,这时才发现,秦天宝不见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许多贵重物品。
秦天祥一把揪住丰金富的衣服领子,用力一拉,将他拖到自己面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谁?能知道这些,只可能是古锦衣身边的人。”
孟解然盯着丰金富,想着他一路沉默寡言,不肯与他们同船,经常低着的头……
突然,灵光一闪,孟解然指着丰金富说:“你是那个日本女人和古锦衣的孩子!”
丰金富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秦天祥的手收紧几分,“原来是这样,你和你那个臭虫一样的爸爸,被你那个妈丢下了。让我猜猜,你知道的这些,是我那个蠢到家的姑说的吧。”
66.水落
秦天祥气得要命,从名字就能看出秦宝贝在秦家有多受宠。秦家三代才生出一个女孩,秦宝贝受宠的程度,连家里的长子嫡孙都排在她后面。
这次出来,秦天祥的父亲还叮嘱他要打听秦宝贝的消息。没想到,疼了这么久的人,知道外人要对付自家,居然一声不吭。
秦天祥提着丰金富的衣领,气到了顶点反而冷静下来,他非常冷静地分析,“你的鬼子妈不要你了,你的汉奸爹也早早就跑了。看你的年龄,最多十八。哼,汉奸的狗崽子,怎么活下来的?
我猜猜,是不是那个伟大的秦宝贝把你养大的?以她的个性,应该是好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看你的状况……”
秦天祥捏开丰金富的嘴巴,看他的牙口,又拿起他的手,看他手掌的皮肤,再捏捏他的胳膊和腿。
“哼…哼…哼,这牙齿,洁白整齐,看来以前是没吃过什么苦,牙齿没怎么磨损啊。还有这小手,哎呦,手上连个老茧都没有。呵呵,养得白白净净的,真不错,真不错。看来秦宝贝身上还是有些宝贝的,这么艰难的局势,都能把你养得这么好!!”秦天祥咬牙切齿地对丰金富品头论足。
秦天祥一直记得,当初一大家子刚到宝岛的落魄。家当全丢了,妈妈把带了几十年的手镯当了,就只能维持几个月的生计。
想做生意没有资金,家里的婶婶娘娘们把身上的首饰都摘了,才凑齐了本金。秦天祥永远记得,那个冬天,因为没有钱,一家人聚在一起取暖。大家肚子饿得咕咕叫,爷爷拿出唯一一块饼,掰开来分给大家。那个饿得挠心抓肝的冬天,秦天祥永远忘不了。
现在,他遇到害惨自己家的仇人的儿子,还知道了罪魁祸首,“丰金富,很高兴你选择了我,让我知道这些”,秦天祥摸了摸丰金富的头,“我不和你废话,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来这儿,肯定不会空手而归。怎么把古锦衣逼出来,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你要是负隅顽抗,哼…哼…,这里是深山老林,你想清楚了啊。”
陈曦这一边,机器人贴在傅希声的身上,跟着他来到基地实验室。傅希声急匆匆走到实验室门口,在门口停下来,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才推门进去。
实验室大门有人把守,大大的门口,有一个小窗口,傅希声将身份证明从小窗口递进去。里面的人检查后,打开大门上的一个小铁门。门极狭,只容一人过,人过后,铁门立刻关上。
傅希声进了实验室,立刻向李惜梦所在的项目组走去。“小梦…”,傅希声温柔地叫道。
李惜梦本来全神贯注地盯着仪器,听到傅希声的声音,她开心地抬起头,羞涩地将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声哥,你怎么有空的过来?你不是要去找资料吗?”李惜梦问道。
傅希声不露声色地打量四周,看到周围没有人后,他温柔地在李惜梦耳边说:“突然很想你,就过来了,你呢,想我没有。”
67.来意不善
李惜梦白净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挣扎着离开傅希声的怀抱,“声…声哥,在…外面呢,不能这样。”,李惜梦羞涩地低下头。
傅希声心里嫌弃得要命,脸上的表情却是温柔中带着满满的宠溺,“哎,好好好,我只是太想你了。知道你害羞,我就不在这儿打搅你了。”
傅希声说完这句话,作势要离开,李惜梦脸红红地拉住他,“刚来就走啊……”
傅希声刮了一下李惜梦的鼻子,“不然呢,我的爱人她推开我,我可伤心了。”
李惜梦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哪里分辨得出傅希声话里的真假,她急忙连声认错。傅希声趁机提出要求,“梦梦啊,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我好久没好好看看你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李惜梦被傅希声的情话哄得晕乎乎的,她痴痴地看着傅希声,下意识说道:“隐蔽的地方?声哥,实验室都有人啊,哪里有隐蔽的地方?”
傅希声温柔地点了点李惜梦的脑门,“小傻瓜,你的办公室不就没人吗?”
李惜梦被傅希声这么一点,满脸通红地带着他来到她的办公室。李惜梦平时不怎么在办公室里,她都是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最近她研究的一项研究即将出成果,她一直在实验室里呆着,很少来办公室这边。
基地还在建设当中,李惜梦是第一个报名来基地的科研人员,她比别人早过来三个月。当初没有人还没有来,基地领导大笔一挥,把最大的实验室和最靠近实验室的办公室,都拨给了李惜梦。
两人来到李惜梦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一阵你侬我侬,最后还是傅希声温柔地提醒李惜梦,“宝贝,你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你是不是得回去看看。”
李惜梦一看手表,自己已经在外面逗留快一个小时了,实验室的仪器还开着,得赶快回去记录数据。
李惜梦为难地看着办公室,办公室许久没有人来,灰尘很多,她和傅希声留了些痕迹。
傅希声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在为难什么,赶紧说:“你先走,我留在这儿打扫痕迹,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李惜梦真的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心爱人,“声哥,你真好。我先走了,你一会收拾完,记得锁门啊。”说完,李惜梦整理下衣服就离开了。
傅希声看着她离开后,马上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并反锁了门。办公室的窗早已拉上窗帘,傅希声走到窗前,撩起一条缝观察外边。过了一会,放下窗帘,开始脱外套。
傅希声的后背绑着一排块状的东西,刚才在亲热的时候,他用尽了心机,才没让李惜梦摸自己的后背。
傅希声走到办公室角落,将那条背带里放下,挪开笨重的保险箱。然后将背带里,块状的东西抽了出来,再小心翼翼的将这些东西贴到保险箱的后面。
把所有一切痕迹清除后,傅希声抹去汗水,整理衣服。他走到门口,悄悄将门拉开一点缝,借着这点缝,看外面有没有人经过。
确定没有人后,傅希声马上侧身钻了出去,利落地关好门,转身仰头挺胸地离开。
68.抽丝
陈曦通过机器人,看到傅希声一系列的操作,对于那些小板块,也大概猜到它们的用途。可是这些板块需要引爆器才能引爆,看来这人后面还有行动。
没有引爆器,那些板块不足为虑,陈曦现在打算回农场看看。农场和基地相隔一百多里,没有跑出机器人的控制范围,陈曦在农场远程操控也可以。
保险起见,陈曦配置了一些麻醉剂,打算一旦发现傅希声有任何坏事或者逃跑的可能,就给他用上。
还留着傅希声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不是为了让他搞破坏。陈曦放了三个机器人监控傅希声,为的是全方位无死角,将傅希声的危险性扼杀在摇篮里。
陈曦打算要走了,秦天祥一伙人则在合议,怎么才能混进基地。秦天明祥自从知道,傅希声就是祸害自己家的古锦衣,他对怎么把傅希声骗出来无比热心。
“不如我们写匿名信,告诉他你被我们绑架了?”秦天祥说道。
丰金富捂着头说:“不行,他要是对我有感情,他也不会把我丢给你姑这么多年了。”
孟解然接着说:“他都丢了你这么久了,你怎么突然想要见他一面啊?”
丰金富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悲哀,“我…我只是想看看他,问问他为什么丢下我……”
秦天祥不耐烦地说:“你能说点实话吗,你想你爸爸,带着他的仇人来找他,我看你时候想他早点死吧。”
丰金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陈水莲突然说话了,“丰金富,古锦衣顶了傅希声的名字,那,傅希声去哪了?”
丰金富发了一会呆,过了一会才冷笑说:“你觉得呢,那么大的事,古锦衣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陈水莲叹了口气,她也猜到傅希声的结局,只是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那是她在旧政府时期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本以为他已经逃过海那边去了,没想到,他已经与世长眠了。
陈水莲低着头,不再说话。孟解然盯着丰金富的一举一动,丰金富绝对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没有无辜善良。
过了一会,丰金富说尿急,要去上厕所。等丰金富的身影走入森林,孟解然做了个跟上丰金富的手势,秦天祥远远跟了上去。
过了一阵子,秦天祥回来了,没过一会,丰金富也回来了。
孟解然拉着秦天祥走到一边,问道:“怎样?他有什么动静吗?”
秦天祥摇了摇头,他跟过去时,只看到丰金富上厕所的背影。看背影,丰金富似乎就是去上个厕所。
孟解然摇摇头,低声对秦天祥说:“古锦衣能布这么大局没让你们发现,他绝对心思缜密。丰金富虽然说古锦衣已经抛弃他很多年了,可是我们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你在农场遇到丰金富,他是那里的正式职工。他一个鬼子的儿子,能混到农场里工作。你说,你那个姑姑,她能有这样的手段吗?”
秦天祥嗤之以鼻,“她要是有这样的脑子,就不会被古锦衣骗得团团转了。”
69.尔虞
“对啊,丰金富知道这么多的事,绝对不是你姑姑能知道的。也许他那个鬼子妈也留在这里,也许古锦衣还和他有联系。不管是哪个,丰金富来这里,就不是简单的来找父亲。”
孟解然停了一会,皱着眉说:“天祥,你们秦家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被古锦衣盯上了。这个丰金富会不会是看到你的东西,把你骗到这里来。古锦衣这么薄情寡义的人,怎么会留着你的姑姑这么久,会不会是他想得到的东西没到手?”
秦天祥沉吟半晌,他也不清楚自己家是不是藏有什么宝贝。家里还没到他做主,爷爷爸爸都在,很多东西并没有全部告诉他。
孟解然看秦天祥没有回答,知道他也不清楚情况,于是拍了拍秦天祥的肩膀说:“丰金富没有他外表那么孱弱,我怀疑他身上有远程的武器,我们以后别背对着他,他很有可能找到机会就使坏。天祥,我知道你很强,丰金富再弱他也是个成年人,你一定要对他多加戒备。”
秦天祥点了点头,原来还觉得丰金富蹦哒不出自己的手心,现在听孟解然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戒备。
秦天祥和孟解然交流完,两人都与丰金富隔开距离。丰金富感觉到两人对他的疏离,于是开始接近陈水莲。
对于丰金富。陈水莲心里嫌弃得不得了,孟解然看出来的事情,陈水莲一个老江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虽然知道丰金富心怀鬼胎,陈水莲觉得这是他们两家人的恩怨,自己也插不上手。
陈水莲本来打算进了森林,找个机会就溜走。没等她找到机会,居然听到有关傅希声的事。陈水莲虽然不是什么一言九鼎、顶天立地的英雄,但傅希声当年救过她,也帮过她。不管怎么样,至少得打听出傅希声埋在哪里,以后初一十五给他上上香烧烧纸。
所以当丰金富凑上来和陈水莲聊天时,陈水莲按耐住自己的情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起天来。
聊了没多久,陈水莲就从丰金富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信息。丰金富和秦宝贝住在上江村,秦宝贝应该不叫秦宝贝,她成了贫农,丰金富成了她的侄子。
“陈姨,你不想见傅希声吗?听说当年傅先生费了很大的劲,才帮你保住了你的酒楼啊。”丰金富说道。
陈水莲装着十分不解地问道:“你上次不是说现在的傅希声是别人假扮的吗,既然是假扮的,我去见他做什么啊?”
丰金富微微一笑,“当然是去问,真正的傅希声在哪里啊。你说是不是啊,千面观音?”
陈水莲面不改色,十分镇定地说:“丰公子,你这是喊谁啊?”
陈水莲这时候又知道一个信息,丰金富的身边一定另有人教导。秦家只是有点钱的商家,基本不踏足江湖事。自己千面观音的身份,黑鹰都只是猜测,丰金富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这么肯定自己的身份。
70.抽茧
丰金富声音由原来的清亮变得低沉,“千面观音,你躲了这么久,难道不想知道你师兄、师姐的行踪吗?”
陈水莲在心里连爆粗口,表面还是笑容满面,“你说什么师兄师姐,我怎么听不懂呢。你这是鬼子不当,想转行做狗子了?”
丰金富被陈水莲这样抢白,脸上神色没有一点变化,他很淡定地说:“迟英,李兴国,他们当初没供出你。江春丽,当年在洪州拿走那批宝贝,你师兄师姐为你下了大狱,你就一点都不愧疚?”
陈水莲(江春丽)笑容仍旧没变,“你说我是,我就是啊。我陈水莲在福市开了那么多年的酒馆,我酒馆的老客都知道,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福市。”,陈水莲退后一步,面带讽刺地说:“什么洪州、什么千面观音,丰公子,你是不是魔怔了啊?”
丰金富有些慌,咬着嘴唇想要镇定下来。陈水莲的反应不在他的意料中,她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后续没法继续。
丰金富突然想到一点,“师兄师姐你不认,你们门派的钥匙,你总不会也不要了吧。”说完,从胸口掏出一块青铜铸的令牌。
陈水莲定睛看去,那块令牌上面是一只呼啸山林的猛虎,她暗地里松了口气,这不是他们约定的令牌。于是不在意地摆手,“这是什么东西,我不认得。你如果要雇佣我办事,记得准备好钱财,别老是打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丰金富这下是真傻了,陈水莲在他的计划里是很重要的部分,现在他所掌握的东西都没有打动她,他该怎么说服她,让她一起参加自己的行动呢。
陈水莲转身离开,丰金富半天没有动弹。
天黑了,四人找了个山洞栖身。山洞入口小,里面大,秦天祥让其余三人去找木材,还有编织些可以遮光的草片。他自己进洞里,看看有没有野兽在里面。
里面没有野兽,四人打扫一番后,先将洞里盖起来后,再在里面生火。费了一番功夫,四人终于可以休息了。
许久没有说话的丰金富突然很严肃地说:“时间不多了,大家今天能不能开诚布公地交流,再拖下去,黑鹰就要来了。”
“黑鹰来就来呗,他来了也不一定会碰上我们,这儿这么大,认真找,也得找十天半个月吧。”秦天祥大大咧咧地说。
丰金富脸色有些难看,“黑鹰来了,就代表他们的计划即将开始。我们要是不走,会被连累的。”
听到这话,其余三人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孟解然专心烧火,将一块木头丢进火里,有点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们什么计划呢,你要不要说出来,让大家给你参谋参谋?”
丰金富看三人都不以为意的样子,有些急了,“你们,你们,你们死到临头了知道吗!”
秦天祥添了把柴,“我啊,就算要死了,一定先抓你挡在前头。”
丰金富站起来,围着火堆转圈圈,三人不吭声,全都盯着火堆,好像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71.说出
丰金富转了半天,最后一跺脚说:“古锦衣和黑鹰要联手搞件大事,他们一旦成功,这里方圆千里都会被封锁。我们在这里,会被当做同伙抓起来的。”
孟解然笑了,“丰公子,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清澜山和后面的大山有多少面积,他们能找多久?好了,你爽快点说出来,别再给我们演你那个拙劣的戏了。”
丰金富蹲下身,用手圈紧自己,他没想到,都这样了,这些人还一点不慌。这样他怎么以救世主的姿态来告诉他们消息,又怎么把他们引进去。
陈水莲丢下手中木柴,对大家说:“既然这小子不肯说,那,咱们可以散了吗。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可不想一天到晚,和一个毛头小子到处溜达。”
秦天祥和孟解然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三个人收拾好东西,一副马上要离开的样子。
丰金富赶紧站起身来拦,这边的拦住,那边又走。丰金富低声喊道:“他们想埋伏过两天来访的领导,据说已经踩好点……”
本来吊儿郎当的秦天祥,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陈水莲嘴巴微张,孟解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陈水莲皱着眉头说:“你呢,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丰金富嘴角扯开一点,苦笑着说:“替罪羊,一个能完美背锅的替罪羊。
我的确是日本女人生的孩子,但那个女人根本不想把我生出来,要不是医生说如果打胎,她也有生命危险,她是不可能把我生下来的。”
秦天祥对孟解然打了个,他这是不是实话的眼色。孟解然摇了摇头,他也分辨不出来。
丰金富继续往下说,“我一出声,那个女人就把我丢给阿娘,看都不看我一眼。至于古锦衣,他也是如此,我对他们来说,就是累赘。阿娘心善,尽心尽力地抚养我,对待我就像对她的亲生儿子一般。
再后来,鬼子失败了,那个女人回了鬼子国,她根本忘了我的存在。阿娘把我带回她的家,家里再困难,都不曾把我丢下。”
丰金富诉说时,脸上表情充满了怀念,似乎那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丰金富叹了口气,“可惜好景不长,古锦衣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我,让秦宝贝冒充我的妈妈,去上江村落了户。他还威胁阿娘,如果把秦宝贝的身份泄露出去,他就把杀了阿娘,还有阿娘的孩子们。
阿娘答应了,秦宝贝就成了我所谓的妈。秦宝贝这个女人,喜欢停好话,只要好好哄哄她,想听什么都可以。就这样,我在她手里,过得也不算太苦。
后来,又有个人出现在我的身边,教我各种技能……
再后来,那个人让我来这儿找傅希声,说他是我的亲身父亲,让我来这儿找他。
呵呵我不愿意,他们就拿到阿娘威胁我。最后,还告诉我,让我看见秦家人,就带过来。”
秦天祥真想撞墙,自己居然是自动送上门的,还拖累了孟解然。
72.达成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秦天祥问道:“那人让你来找傅希声,你怎么知道你是替罪羊?”
丰金富苦笑着说:“阿娘从小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奢望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当初还那么小,他理都不理。现在长大了,他突然良心发现,他想我了,想得要用阿娘的生命来威胁我。呵呵有点脑子的人就会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来了之后,我见过他一回,剩下的全是指示。我本来不清楚他要动做什么,还记得我们经过断头崖,有一群人来迎接我们吗。我恰巧看到里面的人经过,我跟了过去,偷听了他们说话。”
秦天祥看了眼孟解然,孟解然回他个懵懂的表情,他们都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走过。陈水莲回想了一下,记起来丰金富昨天傍晚的确出去过。不过因为大家都各有心思,所以没有人关心丰金富去了哪里。
秦天祥问道:“你想怎么做,拆穿他,还是抓住他?”
丰金富看秦天祥态度有所缓和,自己的脸色也缓和许多,说话轻柔了不少,“我是这样想的,古锦衣这回肯定是想搞个大的。我们没有门路拆穿他,但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他组织的人肯定会处罚他。咱们要是能假扮成他,这就更好了。”
陈水莲脸部抽了一下,这死孩子,是看上自己的化装的手艺了,她可不想卷入这个漩涡。
陈水莲假笑着说:“我看啊,把古锦衣抓住就好了,很多东西是多做多错。我们也不熟悉他,假扮了他后,行为时间不对,还给他狡辩的空间。”
三人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开始商量把古锦衣引出来后,怎么把他抓起来。
陈水莲偶尔说上几句废话,看起来似乎参与了,又似乎没什么存在感。
过来许久,秦天祥一锤定音,“好吧,就这样。金富你负责把人引出来,陈姐你化装成那个日本女人的样子,远远看见古锦衣你就跑。古锦衣要是追你,你就往十点钟方向跑,他要是不追你,你绕个圈回来帮我们。”
陈水莲想了想说:“他不追我,他掏出枪来射我怎么办?”
三人被问愣了,陈水莲继续说:“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也许那个日本女人没回国呢,她是古锦衣的上司呢?她要是古锦衣的上司,我就这么跑过去,古锦衣肯定知道是假的。丰金富,你说,他会不会怀疑你?”
陈水莲从昨天晚上就感觉很奇怪,丰金富到底和自己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出现在古锦衣的面前。他说的故事很流畅,暂时没法找出里面的问题,但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放,那就有问题了。
自己和古锦衣的交际,如果有,那也就是酒楼被封,傅希声帮自己找人帮忙,曾经带着自己参加过古锦衣举办的家宴。
那次宴会虽然说是家宴,参加的人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多,陈水莲怀疑古锦衣都没看清楚自己什么模样。
也许不是陈水莲这个身份对丰金富有吸引力,而是千面观音……
73.天才
陈水莲这边疑神疑鬼,担心自己隐藏的身份带来麻烦。陈曦虽然不知道傅希声是古锦衣,但通过机器人已经知道傅希声的基本行动。
陈曦跑回农场,失踪一天的她很好运没被陈亦武发现。陈曦虽然才六岁却很独立,陈亦武也知道她的能力,也习惯她在实验室里一呆呆整天。所以,当陈曦从实验室出去,回到家里时,陈亦武只习以为常地说:“今天这么早回来啊?”
陈曦点点头问道:“爸,你们怎么样?找到捣蛋的人他吗?”
陈亦武摇摇头,叹了口气,“等人招够了,我就来次大清理,我就不信这群耗子能一直躲在洞里。”
陈曦很乖巧地拖着一张凳子坐在陈亦武身边,“爸,上次你做了那些小东西没拿出去吗,怎么最近你都没进实验室了?”
陈曦和陈亦武实验室的材料,明面上是用自己设计的东西换来的。这段时间都没有新的材料送过来,陈曦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以前都是隔两天就有材料送过来。
陈亦武也觉得奇怪,他摸摸陈曦的脑袋说道:“等爸爸把这儿的事情理顺,过两天再去富市看看。”
陈亦武这段时间也很愁,他在发愁该怎么把孟解然不见、李颂贤有通敌嫌疑的事情上报。
孟解然失踪的事情报上去,会被人拿来做文章。李颂贤看他的表现,就知道他绝对是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现在趁他不备,抓住了他。要是把他放跑了,以后再想抓住他,会很麻烦。
“爸,你在想什么啊?怎么眉头都皱起来了?”陈曦看陈亦武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
陈亦武这礼拜已经把一年的气都叹完了,“闺女啊,你老爸现在愁啊,一个人不见了,一个关着,随时都可能跑。”
陈曦很奇怪,“爸,你做了那么多东西盯着,他还能跑吗?”
陈亦武撇了撇嘴,“在我这当然跑不了,我就担心,把人交出去他就跑了。闺女,你不知道他有多狡猾,不是天天盯着,都看不出他身上藏了东西。”
“那为什么要交出去呢?不能关在我们这儿吗,我们这儿也有关人的地方啊。”陈曦不解。
陈亦武举棋不定,把人留在农场能随时监控,可这人太危险,随时都可能会爆起。但交给别人,陈亦武更不放心了……
陈曦双手顶住自己的下巴,眨巴眨巴眼睛,“爸爸,你的意思是,他很聪明了?”
陈亦武下意识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就是不走正道。他身上一堆的毒,有氯化氰,有尼古丁,还有相思豆的毒,这是要食物入口的。他被关着还弄出水银,我让看管的人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触。把他关着,只能用物理手段,关他的铁栓要是细点,他都能跑了。”
陈曦挑挑眉,看来这位仁兄是个化学天才,不过是个制毒天才。这种人太危险,自家知道自家事,要不是科技水平远远压制他,估计这个农场的人都会被他弄没。
74.计划
陈曦没有和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陈亦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反社会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陈曦虽然知道这样的人很危险,但她不能因为人家危险,就直接对他下手。陈曦思考了一会,将一只机器人放在了李颂贤身上,如果他还会作恶,那就让他恶有恶报吧。
陈亦武对农场还要进行整顿,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去富市,陈曦不想再在李颂贤身上再多费功夫。
陈曦现在观察重点是傅希声,过了两天,傅希声和黑鹰搭上线了。陈曦才知道,这两个人想来个绑架,并想把锅丢给鬼子。
基地即将投入使用,福省队伍总长要来视察。傅希声和黑鹰想要制造一场爆炸,趁乱盗取资料并挟持人质。
后天领导就要来了,傅希声已经在办公室里安好了TNT,还装上遥控装置。等人来了,就开始行动。
黑鹰和傅希声的一段对话引起陈曦的注意,“你说陈水莲是千面观音,是不是真的啊,她怎么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啊。”黑鹰说道,陈水莲是千面观音这个消息是傅希声告诉他的。
傅希声面无表情地说:“她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随便就承认。今天晚上我把信物给小富,她就没法狡辩了。”
黑鹰冷笑一声,“叫得这么亲切,你真当他是你儿子了啊。那小子滑不溜秋,说话半真半假,老樊过去教导他,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你确定他能完成任务?”
傅希声脸上划过一抹厉色,阴森森地说:“他不敢,再狡猾的狼崽子也斗不过经验丰富的猎人。就算他反水,也不过是一条线丢了,不是重点。”
黑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忍住想抽一根的冲动。语带威胁说道:“傅希声,我们筹划了这么久,就要有成果了,你说的不重要的线,关系到我能不能上岸。没有我的帮忙,你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洗白。这次天时地利人和,下次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是玩砸了,咱们之间的合作……”
傅希声嗤之以鼻,“黑鹰,你老了。以前你没有这么沉不住气,现在一点点不顺你就疑神疑鬼的。我们的合作是为了双赢,不是为了内斗,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今天过后,那两个人就会乖乖按照我们的安排行事。”
黑鹰沉着脸,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两人就后续的行动进行一番交流,两人都很警戒,将一些重点的事情进行交流后,就快步离开了。
两人交流的地方是一片小林子,这一片本来是森林,因为基地建设,砍了很多树木进行地面建设。
为了基地的隐蔽,保留了不少树林,两人见面的这个树林已经很接近森林了。傅希声从林子走出去时,正好遇到同事王北征,王北征看到傅希声从林子里出来,愣了一下。
傅希声的宿舍在南边,这林子在北边,两个地方相差差不多五公里。王北征因为这边是菜地,所以经常过来,可傅希声从来没有要过地,王北征第一次在这边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