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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倾咔     弃妇当家:带着萌宝去种田txt下载     弃妇当家:带着萌宝去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94章 内奸引发的线索

    江奕淳脸色冷的都快结冰了,下巴都卸了,他们是怎么服毒自尽的?

    姚玉轩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说:“那毒药就藏在下巴和牙齿的缝隙里,卸掉下巴也会弄破毒囊。”

    惊雷露出惭愧之色,躬身说:“主子,是属下鲁莽了。”

    江奕淳挥了挥手,没有责怪惊雷的意思,“无妨,至少还留了一名活口。”

    这两人明显就是死士,两个跟了他七年却依旧愿意为他人卖命的死士,是不是有些讽刺?

    除非两人从一开始培养起来就用了特殊的法子,比如药物控制。

    “闪电,去检查下死掉那个。”江奕淳吩咐到。

    闪电在检查尸体方面最为擅长,很快,他很死了的那人身上找出了羊皮卷,递给了江奕淳。

    死的那名内奸身上没有特别的东西,仿佛没什么线索,直到闪电发现了他后腰有个印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过。

    “主子,你看这里。”闪电指了指那个印子,印子已经成了青黄色,看起来有几天功夫了,怕是再过两、三天就能完全消掉了。

    那印子很古怪,好像被什么东西印上的,可仔细看又不是完整的图案,江奕淳想了想觉得似乎没什么头绪。

    “拓下来,回去好好查!”江奕淳说道。

    因为还要找地图上标记的东西,江奕淳只能命人带上还在昏迷的那名内奸继续前行,如今还不是审问他的时候。

    很快,江奕淳发现那两人为何触动机关了,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石棺,他朝姚玉轩看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不太好的表情来。

    古代人下葬不会用石头做棺材,如果这石棺真的埋葬了人的话,就有些诡异了。

    “这开棺就等于是盗墓,有伤天和,我们还是另外寻寻吧。”姚玉轩皱着眉头说道。

    江奕淳点点头,命令手下小心搜寻,结果一个晚上过去,却没找到其他特别的东西了。

    他重新回到了石棺那里,眼睛盯着那个厚重的东西发愣,如果是以前,他不会有半点犹豫,反正他光棍一个,没什么顾忌。可如今有了妻儿,他打心里不愿意做这种有伤天和的事情,怕报应到家人身上。

    惊雷站在他身后,说:“主子,只有这里没查看了,让属下去打开?”

    姚玉轩也走了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明白江奕淳既然领了皇命,就不能不开棺的。

    “或许它只是做个样子,里面根本没尸体。”姚玉轩挤出了一抹笑容,想让江奕淳放轻松一些。

    江奕淳想了想,最终决定开棺,石棺非常的沉重,惊雷一个人肯定不好打开,其他人立即上去帮忙,半天终于将石棺推开了。

    这时,有一股气体从石棺内飘了出来,因为无色无味,众人都没能察觉,而姚玉轩的注意力也放在石棺内的东西上,竟然疏忽了这一点。

    其实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看到一具腐烂或者干枯的尸体,又或者什么僵尸跑出来,别看在场的都是武者,但也是敬畏鬼神的。

    好在棺材里根本没什么尸体,果然那石棺是掩人耳目的存在,石棺中间就安静的躺着一只木匣子,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觉得黑沉沉毫无光泽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石棺、这木匣存在多少年了,木匣没腐烂没被虫子咬穿,已经说明其特别了。

    闪电带了保护的手套去拿木匣,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匣。

    原本料想的机关并没有出现,木匣子里竟然躺着一张羊皮卷。

    江奕淳见过霸天寨那块羊皮卷的,所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肯定是跟霸天寨得来那块是一体的!看来地图上标注的就是这个!

    就在他为能完成任务而高兴的时候,姚玉轩脸色大变,喊道:“石棺有毒,我们快退出去。”

    众人都大惊,江奕淳叫闪电合上木匣往外走,可是这一走,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脚下也越来越沉重……

    于是,进来寻宝的人一个个的倒了下去,江奕淳拿了白若竹给的解毒药服下,却还是昏倒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江奕淳想起白若竹的话,说她这个解毒丹只能解普通一些的毒,如果厉害的毒只能延迟发作的时间,但更厉害的毒就没用了。如今看来,他碰到的是更厉害的毒了。

    就在所有人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个人影出现在了这处洞室的外面,他眼睛看向众人,不由露出了凝重之色。

    他不敢太过靠近,最后从怀里拿出了根钩锁,朝闪电身旁的木匣子扔去。

    他的钩锁头是特制的,可是扔了几次都没能扎进那木匣子上面,他心里觉得奇怪,只能一点点的挂了木匣子朝他靠近,这样就耗费了不少时间。

    江奕淳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一个脚步声离开,他急忙爬起来快速扫了一圈,他的人都在,被抓的那名内奸也在,只有木匣子不见了!

    想起那阵脚步声,他身影如箭的冲了出去,没多久就追上了拿走木匣子的人,他几枚铜钱扔过去,那人腿上一痛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木匣子也滚过到旁边。江奕淳飞身过去点了他的穴道,剑一下子抵住了他的咽喉。

    “果然是你,原来刚刚都是假象,你根本没死。”他声音冷的好像三九天的寒风,被抓的人跟了他七年,岂会不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他一定会忍不住打起哆嗦来的。

    “说,谁派你来的?”江奕淳问道。

    那人紧闭了嘴巴死活不开口,江奕淳剑尖一移,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这种叛徒他不会半点手软。

    惨叫声在山洞里回荡,那人痛苦的叫着,却依旧不肯说半句话。

    江奕淳没再多问,只是从身上拿出了一点毒药,那是若竹给他的,他将毒药倒到了那人的手脚伤口上,冷冷的说:“你好好享受。”

    他突然想起了刚刚拓印的图案,他从身上摸出那张纸,扳过叛徒痛苦的脸,让他看到了那张纸上,果然那人的脸色大变,眼中写满了惊慌。

第995章 迟来的惊喜

    “看来你认得啊,说吧,这是什么?你们主子的徽记?”江奕淳冷笑气了,果然让他想对了,那个徽记就是线索。

    那人目光一闪又死死的闭上了嘴巴,他之前下巴被惊雷卸掉了,他假死之后又接了上去,江奕淳一抬手再次将他的下巴卸了下去。

    “啊……”惨叫声再次响起,江奕淳却不再理他,小心的收起木匣子,朝洞室方向走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醒,其他人也很快会醒来,但他这边动静这么大,却没人寻来,只能说明他们都还在昏迷之中了。

    果然,包括姚玉轩在内的所有人都还倒在地上,江奕淳只好把他们一个个抬出了洞室,先用自己身上的解毒药给姚玉轩服用,还好姚玉轩中毒算轻的,很快醒了过来。

    “姚先生,其他人都中毒了,你有没有办法解毒,我们得赶快离开此处,刚刚那名内奸是假死,恐怕他已经给暗处的人报信了。”江奕淳说道。

    姚玉轩虚弱的从身上摸出了一小瓶药,自己先吃了一颗,然后叫江奕淳拿去给其他人吃,他则静坐着调息起来。

    有了姚玉轩的药,众人都醒了过来,但毒只是暂时压制,队伍的实力大打折扣,江奕淳不敢多耽搁,带着众人连夜离开了洞穴,出去就放了信号让手下来接应,这才安全的返回了雾远城中。

    白若竹他们是到了水路结束的洛河城里等了一天,才终于见到了江奕淳。

    只是看着他一身黑衣,神神秘秘的出现,白若竹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关上了他跳进来的那扇窗户。

    “怎么你又走窗户了,出什么事了?”白若竹问道。

    江奕淳一把抱住了她,声音有些颤抖的凑到她耳边说:“若竹,我好想你。”

    白若竹身子一颤,本来僵硬的脊背一下子软了下来,靠在他怀中红着脸说:“我也很担心你。”

    他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不想放开,但他知道不能耽搁半点时间了。

    “你听我说,我是暗中过来的,不能让人知道我来看过你,我们这次去找到了点东西,但我手下出了内奸,怕是已经报了信儿出去,我必须先把东西护送进宫了。”江奕淳深吸了一口气,语速也加快了许多。

    白若竹心里不由跳了跳,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别多想,只是另一块羊皮卷,但不能被暗中的人夺去了,否则我会有大麻烦。我也不敢来跟你们汇合,怕敌方袭击我的时候连累了家里人。”江奕淳又说道。

    白若竹明白过来,如果让暗中的人知道他来见了她,很可能会怀疑东西交到了她手里,甚至会对她和她的家人出手。

    她也很想帮江奕淳,但这次进京拖家带口的,她还要保护家人和孩子。

    “你放心去吧,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就进京和你汇合了。”白若竹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她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可如今不是时候。

    “我送了东西进宫,就赶来接你们。”江奕淳说着咬牙松开了她,然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从窗户钻了出去。

    他回来的时间很短,如果不是屋子里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白若竹都要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想想他如如今的差事,白若竹又有些担心起来,似乎他还受了些轻伤,幸好给他解了身上中的命蛊。

    她看看床上熟睡的儿子,又觉得没了睡意,干脆关好门窗,悄悄抱蹬蹬进了空间之中。

    这一进去她不由吓了一跳,怎么池塘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小池子?

    她仔细一看,小池子上还有些烟雾缭绕,她急忙把熟睡的蹬蹬放到了空间里准备的小床上,然后朝小池子走去。

    小池子比鱼塘小了很多,直径只有两米的样子,她过去伸手摸了摸,脸上立即露出了狂喜之色。

    是热的,是温泉!没错,是她曾经引进来的温泉,她还记得挖的那个小坑就在这里,只是当时水没留下一滴,她把这事都抛到了脑后,却不想过去了这么多天,空间终于给她了个大惊喜。

    她立即脱光了衣服,走到小小的温泉池子里泡着,池子很小,但也足够她蹲坐在下面了,她琢磨起来,回头得找个干净的大石头弄到小池子里,这样坐在里面也更舒服些。

    虽然她身体好,但这一路下来她也有些疲惫,在温泉池子里泡着格外的舒服,差点就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的从水里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更白皙细嫩了,一时间睡劲什么的都跑光了,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她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咦,这里的淤痕呢?”她盯着自己的腿,仔细查看起来,她记得前天下马车的时候,蹬蹬调皮乱动,她怕蹬蹬撞到头,结果护住了儿子,自己的腿不小心撞了一下,晚上到客栈看的时候,发现淤青了一大块。

    磕碰的小伤她也没当回事,却不想温泉池子泡一泡,淤青都没了。

    那如果是伤口呢?

    想到这里,她咬咬牙,拿匕首在指尖割了个小口子,然后把手放进了小池子里,过了一会儿她拿上来一看,小口子虽然还在,但伤口已经愈合了,就好像结了痂,痂已经脱落,再有几天疤也能长好一样。

    这一发现让白若竹更加兴奋了,虽然她有上好的止血、疗伤伤,但伤口愈合总是需要时间的,可有了小池子,她就好像开了作弊器一样,可以很快愈合了。

    第二天一早,白若竹神清气爽的见了家里人其他人,本来她想立即进京的,但一想又觉得不妥,原本已经跟众人说了要等三天的,突然间改变决定,岂不是惹人怀疑?阿淳身边都能有内奸呢,她身边就一听安全吗?

    这样一想,她依旧让大家在客栈休整,想出去逛逛也行,她会安排护卫保护外出的人。

    薄正并没有催促,但白若竹能看出他有些着急,她冲他笑着说:“不然薄管事先回京里报个信儿,我们随后就到。”

    “不用了,我已经叫喜顺回去报信了,我也跟着你们在这里歇两天的好。”薄正说道。

第996章 玉鬓的坦白

    刘氏似乎很不喜欢白若竹跟薄正多说话,不高兴的冲过来说:“那个长生到底做什么去了?还要我们所有人等他,他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奶奶,我说了阿淳隶属兵部,一路上要去兵营巡查,还要去见一些大人,所以要耽搁些时间。”白若竹耐心解释道,免得刘氏乱嚷嚷着不好。

    刘氏还想说话,薄正开口说:“也多亏了江大人有差事在身,我们才能托他的福坐上大官船,否则做民船可没这么舒服,也要慢许多了。”

    刘氏见薄正开口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还朝薄正热情的笑了笑。

    白若竹朝桃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好老太太了,桃仁会意,急忙劝了老太太回房间休息。

    之后一家人在洛河城待足了三天,才重新向京城进发。

    出发前玉鬓公主找到了白若竹私下说话,白若竹朝剑七使眼色,让他到外面候着。

    “若竹,奕淳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了?我能看出他对你的在乎,我想他不会不赶来的,要不要我给皇兄传信儿,让他派人帮忙呢?”玉鬓公主担心的问道。

    面对这样一位善良美丽的姑娘,白若竹生不出半点厌恶的情绪来,但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你不用多想,他就是领的皇命的。”她只简单说了一句,也不敢多言,万一皇上要瞒着自己这位妹妹呢?

    玉鬓公主听了松了一口气,既然是领了皇命,自然人手肯定是够的,也会安全一些。

    “等到了京里,皇兄和母后肯定要发现我的异常了,到时候你和奕淳不要提我把药送给你们的事情,更不要说给你二哥吃了,我会跟他们说我不小心丢了,去找你们只是听说你医术高明,想请你帮忙看看。”

    白若竹有些惭愧的看向玉鬓公主,“难为你为我们考虑的这么多了,说到底都是我家欠你的。”

    玉鬓冲她莞尔一笑,“没什么,本来我送出的东西,就不该要回的,你们用了也是应该的。”

    白若竹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她曾经还怀疑过这名单纯善良的公主是朵小白花,现在面对这样坦诚的玉鬓,她都觉得自己疑心太重了。

    玉鬓见她面露尴尬之色,还以为她是不习惯跟自己说话,苦笑了一下摘下了纱帽。

    “其实我也该跟你们道歉的,当初因为我的一番话,害皇兄那样对你,也是我不对在先的。”玉鬓说道。

    白若竹急忙说:“怪不得你,事情都过去了,也没什么的。”

    玉鬓摇头,“我小时候胆小,被杨妃的丫鬟骗到后花园打骂,是奕淳哥哥路过时帮了我,还把我带去见的皇帝哥哥。我心里一直感激他,倒也不是多爱慕他。

    她说到这里脸上微微泛起了粉红色,让她如今惨白的小脸多了些颜色。

    “只是我十五岁那年,皇兄想给我赐婚,我也想找个真心喜欢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拒绝,就说我要嫁给奕淳哥哥那样真心护着我的人。说到底也是我见他多年没踪影,就拿了他当挡箭牌,也是我任性了。”

    玉鬓说着脸更红了一些,“不过皇兄找你麻烦之后,我就去跟皇兄说清楚了,还被他好一通斥责。”她讪讪的笑笑,“所以你面对我不用觉得尴尬,我是真把你当嫂子的,就是你比我还小一点,我们也能做朋友不是吗?”

    白若竹听的傻掉了,她又仔细看了玉鬓几眼,才确定她并非是为了安慰她才这样说,她的表情十分的坦诚,看来是真的对江奕淳没有男女之情,就是在宫里再见面时,觉得曾经的大哥哥忘了她,有些失望罢了。

    “当然能做朋友了。”白若竹冲她笑了起来,玉鬓公主这么善良的女孩,谁不愿意和她做朋友呢?

    玉鬓高兴起来,“跟你开诚布公的说了,我心里也终于踏实了,你也帮我跟奕淳哥哥解释一下啊,我自己实在开不了口。”她说着还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

    白若竹笑了起来,“好,我会说的。”

    “其实皇兄也有些后悔,但他是一国之君,总不好跟你道歉的,但他保证不会阻止你跟奕淳哥哥在一起了。”玉鬓捂着嘴笑了起来,“他直说我骗了他好几年,太狡诈了。”

    “既然你一直不想嫁个不喜欢的,那为何要答应和突厥联姻?”白若竹忍不住问道

    因为李易的关系,她对突厥国没有什么好印象,实在不忍心玉鬓这么美好的女子嫁到突厥国去。

    “我皇兄还年轻,适龄的公主又很少,我不去联姻还能怎么办?而且不选突厥就得承水了,我可是听说承水的老皇帝和皇子都有些变|态。”玉鬓说着脸上难掩鄙夷之色。

    白若竹想到周珏男女通吃,周珏的父皇贪图亲儿子的美色,也觉得十分反胃,承水国太乱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想以皇上对你的疼爱,应该可以封赐其他公主,让其他人去联姻的。”白若竹忍不住说道。

    玉鬓摇摇头,“反正我也没喜欢的人,嫁哪里都是嫁,何必再多牺牲一个?”

    白若竹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那你忍心太后身边少了你的陪伴?忍心她想起你就夜夜流泪?”

    玉鬓这次哑口无言了,神情也黯淡了下来,是啊,她怎么忍心她母后难过?

    可是丹梁国的男子,多数对她不是敬畏就是谄媚,她实在不喜欢那种感觉。

    重新上路的时候,白若竹心情轻快了许多,玉鬓公主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她也该回去跟皇兄、母后坦白了,只是母后看到她这副样子,又该偷偷掉泪了吧?

    一想到母后落泪,她又想起白若竹的话,或许她该重新考虑考虑吧。

    之后一路上无事,几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白若竹来过一次,倒没了最初的兴奋劲,但其他人都十分的激动,这里可是丹梁国的国度,是最繁华的地方。

    “江夫人,我家老爷子已经等的着急了,能不能让白大爷和白二爷先随我去趟薄府?”一进城,薄正就迫不及待的提到。

第997章 救人被调`戏

    白福是巴不得立即通过薄老太爷救出白义博,自己没什么意见了,而白禄也想见见他娘的亲人,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刘氏眼珠子转了转说:“二老爷都有人陪着,我也得陪我家大老爷。”

    这个叫法是她跟薄正学的,她心里觉得格外的气派。

    白若竹急忙去挽了她的胳膊,说:“奶奶,人家老太爷要见的是太奶奶的后人,你又没血缘关系,凑什么热闹?不如赶紧跟我回去看看住处,也好早些挑个你喜欢的院子住下。”

    刘氏想了想,占地盘才是最重要的,万一真像白若竹说的那样,薄老太爷根本不欢迎她这个外姓人,她不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刘氏甩开了白若竹的手,“我自己又不是站不好,少假惺惺的了。”

    白若竹没理会她,朝薄正等人行礼,这才重新上了马车。

    林萍儿抱着蹬蹬一脸不爽的冷哼了一声,说:“你等着老太太回去还得作半天,真是服了她了,话都不能好好说。”

    白泽沛跟他们一车,倒是十分的淡定,“娘,有小妹呢,你不用发愁。”

    白若竹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什么意思嘛,当她是战斗机吗?

    马车朝京里安置的院子行去,没走多久突然就降下了速度,前面传来吵嚷的声音。

    白若竹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问外面的剑七:“出什么事了?”

    “主子,前面两辆马车不小心撞到了一起,两家人正在争吵,也因此堵了道路,需不需要属下去催催他们让路?”剑七问道。

    “不用了,我们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若竹说道。

    说完她又耐心的等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两方的对话听了个**不离十。

    一方是京兆尹的亲儿子范思年,另一方是睿王表弟杨洪文,都是年轻气盛之人,谁也不肯让谁,两家的家仆也十分的厉害,眼看着就要动手打起来了。

    白若竹也注意到睿王表弟杨洪文的车夫腿上受了伤,伤口似乎挺深,正在汩汩的流血,可就是没人理他,甚至杨洪文根本没给他去请大夫。

    白若竹心里来了火气,车夫就不是人了,怎么能如此不管人家的死活?那车夫这样流血下去,肯定会失血过多的,也很可能错过了医治时间,将来腿上落了毛病。

    “爹、娘,我下去给受伤的那人看看。”白若竹说了一声就要下车。

    林萍儿和白义宏都是心善之人,也看到那人流了不少血,立即就同意了,只嘱咐白若竹要小心一些。

    白若竹过去就对那车夫说:“我是学医之人,我帮你看看伤吧。”

    车夫因为失血过多,脸色都有些惨白了,坐在地上快要晕了过去,总算有人来问他了,他感激的点头,“有劳夫人了。”

    围观的人很快注意到来了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可那女子竟然不顾身上染血,去给一名车夫治伤了。

    白若竹看了车夫的伤口,口子倒不算大,却因为割的深,才会流了不少血,她拿了银针出来,不等车夫反应过来,就飞快的给他下了针,于是车夫和围观的众人都看到,那伤口的血慢慢停了下来,竟然不流了!

    “嘿,那小娘子还真的懂几分医术!”有人叫道。

    白若竹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她拿了上好的金疮药倒在车夫伤口上,又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说:“你晚些去开点补血的药回家煎服,还有这伤口不能沾水,每两天去换下药。”

    车夫这会还是有些虚弱,白若竹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他,说:“吃了会好一些。”

    车夫已经被白若竹那一手针灸绝活给镇住了,他想也没想就接过去吃了下去。

    “多谢这位夫人搭救,赵栓感激不尽。”车夫挣扎着要站起来给白若竹作揖。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好好养伤才是关键。”白若竹说完要转身回车上,她刚刚想起了家里最早的车夫魏三,也不知道他如今人在哪里,过的如何。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身后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这位夫人,多谢你医治了我家车夫,我杨洪文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如果你念着他是忠仆,就让他休息几日养伤吧。”白若竹头也不回的说道。

    却不想那杨洪文冲到前面挡住了白若竹的去路,说:“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看样子不是京城人士吧?”

    “杨洪文你的臭毛病又犯了吧?看到妇人都挪不开眼睛了,最是看不得你这种龌蹉货色!”跟杨洪文吵架的京兆尹之子范思年追过来讽刺了起来。

    那杨洪文正是睿王的生母杨妃的侄子,是杨妃弟弟杨运光之子。先帝在位时,杨妃是除了皇后之外最受宠的女人,就因为她娘家显赫,她父亲掌管了丹梁国大批的兵马。

    当然,在当今皇上顺利继位之后,杨家已经被打压了不少,在京里也没当初那般呼风唤雨了。

    那杨洪文绝对是个纨绔子弟,而且不知道是恋母情结太重,还是嗜好特殊,专门喜欢那些嫁了人的妇人,这在京里的贵族子弟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杨洪文不理会挑衅的范思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若竹,好像白若竹不说出自己的芳名,就不让她离开一般。

    白若竹脸沉了下来,剑七和暮雨都想动手,却被她暗中给阻止了,她才进京,护卫去伤人不好,但如果她一名女子受了惊吓,正当自卫就没人能说什么了。

    “小娘子怎么不说话了?你医术这么好,是女医吗?那你夫家姓什么?”杨洪文说着还朝白若竹走近了两步,“本少爷最欣赏你这样有才的女子,不如到我府里喝杯茶?”

    白若竹忍着恶心,正要动手收拾这登徒子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爆窜了过来,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听到啪啪啪的一连串耳光声。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这黑衣服一身冷酷的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小妇人的护卫?他怎么敢打杨家人啊,果然是外地来的不熟悉情况,要倒大霉了!

第998章 惦记我女人,找死!

    “阿淳!”白若竹终于看清楚来人了,激动的叫了一声。

    江奕淳扭头冲她温柔一笑,然后转过头再看向杨洪文时,那张脸瞬间变的好像结冰了一般,连白若竹都不由感叹他变脸的快速。

    “她夫君就是我,我姓江,怎么你有意见?”江奕淳气势陡然升起,加上他本来就个高,此刻生出一种俯视杨洪文的味道,瞬间那阴阳怪气的杨洪文就好像小鸡一样了。

    围观的人都有些兴奋,那杨洪文当众调戏良家妇女,人家夫君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但也有人担忧的看着江奕淳和白若竹,觉得他们碰到杨洪文真是太不走运了。

    白若竹看着阿淳的背影,嘴角已经带上了幸福的笑意,他立在她前面,就好像铜墙铁壁一般,替当她挡住了一切危难,讲她护在心坎里。

    恰好她的笑容被杨洪文看到了,杨洪文之前还觉得这女子太冷了,少了一份韵味,如今就不一样了。但一想到她那笑容是因为眼前的大个儿而生的,心里就更加不爽起来,就凭着他们杨家在京里的地位,他还不能抢个外地人做妾了?

    “当然有意见了?你哪里来的土包子,敢跟你杨爷这样说话了?”杨洪文说着挺了挺胸脯,就跟只斗鸡似的,可惜再挺个子也没江奕淳高。

    白若竹在后面看的好笑,她倒不担心江奕淳跟杨洪文硬碰硬有什么不好,就是她把杨洪文打了也就打了了,不过是一个曾经支持睿王跟当家皇上抢位置的外戚,得瑟什么啊,真不知道杨家岌岌可危吗?

    “跟你这种猴子说话太累,脖子疼。”江奕淳冷笑了一声,大手一抬,众人就看到杨洪文惨叫了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了出去。

    “给老子滚,以后见到我夫人绕到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一片吸气声响起,这、这人也太强悍了吧,在京城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打的还是杨家的少爷,真的不怕吗?

    “年轻人,赶紧走吧,你们刚来京城不知道,那人可得罪不起。”围观的一名长者好心的提醒江奕淳。

    江奕淳对他抱拳回礼,说:“谢谢老人家了,无妨。”

    那老者叹了口气,心想年轻人就是太容易冲动了,也不听人劝。

    杨洪文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家丁急忙去扶他,他指着江奕淳说:“你、你是活腻味了吧,你给我等着!”说完他推了把身边的小厮,“去喊人来,告诉老爷我被人打了!”

    他说完又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的哼哼起来。

    江奕淳鄙夷的扫了他一眼,说:“我没空候着你们,叫你爹去学府路的白家登门谢罪,你告诉他我叫江奕淳!”

    说我江奕淳揽了白若竹的腰转身就走,不管他刚刚多么的凶厉,可一碰上他娘子,就瞬间化为了绕指柔,围观的人看到他变脸那么快,都啧啧称奇,暗道这年轻人可是真的疼爱他娘子啊。

    “我送你们回府。”江奕淳在白若竹身侧柔声说道。

    白若竹脸上尽是笑容,“好啊。”

    他看到她手上还带了些血迹,立即扯了自己的衣摆去帮她擦手,也不嫌弃弄脏了衣服,那动作轻柔的让人都看呆了。

    白若竹不好意思摇头,“别擦了,待会好好洗洗吧。”

    他看擦的擦不多了,然后扶了她上马车,又朝车上的白义宏夫妇、白泽沛行礼,然后抱了抱自己的宝贝儿子。

    蹬蹬好几天没见到他爹了,兴奋的手舞足蹈的。

    这时,闪电牵了马来,江奕淳笑着说:“臭小子怎么不放手,难道要跟你爹骑马?”

    蹬蹬看着江奕淳的高头大马眼睛只发亮,江奕淳大笑着抱了蹬蹬飞身上马,蹬蹬兴奋的小手拍了起来,笑的格外的开心,嘴里还喊:“马,马!”

    白若竹吓了一跳,掀开车帘嗔了他一眼,说:“你太胡闹了,蹬蹬那么小骑马不安全。”

    江奕淳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咱儿子的。”

    围观的人又被可爱的蹬蹬吸引了去,私下里说这对夫妻真是好相貌,孩子都这么可爱,要是被杨家给害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杨洪文还躺在地上哼唧,他强忍着胸口的闷痛,说:“你不是很有种吗?你别跑啊?是不是怕了我们杨家了?”

    江奕淳骑在高头大马上,在看躺在地上的杨洪文就更低了,他冷冷的扫了杨洪文一眼,就好像看蝼蚁一样的神情,他扬手一鞭子就抽了过去,“管好自己的眼睛,否则下次我不介意剜下你那双老鼠眼!”

    说完他抱着儿子,骑马在前面开路。

    杨家的车夫腿被包好了,这会已经牵了马车把路让开了,他可不敢拦着江奕淳,更不想去拦着恩公的丈夫。

    范思年也很识相的让自家马车让了道,然后笑眯眯的凑到惨叫着喊痛骂人的杨洪文跟前,说:“人家就不是逃跑的架势,你见过谁逃跑那么悠闲?我看你爹肯定要登门道歉了,不信咱们打个赌?”

    杨洪文痛的眼泪都出来了,红着眼睛骂:“范思年你个杂|种,少在这里落井下石了,我们杨家怕过谁了?需要跟那种土包子道歉?你是读书读傻掉了吧?”

    “我倒看他挺厉害了,能收拾你还不厉害了?你爹说不定还得舔着老脸负荆请罪呢。”范思年说着大笑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那样的画面一样。

    “放|屁!行啊,赌就赌,就赌你爹新得的那名歌妓!”杨洪文都这样了,还在惦记着女人。

    范思年脸上露出鄙夷之色,竟然都惦记到他爹的女人身上了,不过那歌妓是旁人送给他爹的,他娘巴不得立即把人送走了,所以赌就赌,再说他十有**不会输呢。

    “好,你输了就把你爹那把破虚弓赔给我!”范思年说道。

    杨洪文愣了愣,没急着接话,范思年却在旁边笑了起来,“怎么不敢赌了?是怕你爹真去登门赔罪吗?”

    一瞬间,杨洪文表情变的十分狰狞,大声说:“赌就赌,谁怕谁啊,你到时候可别赖账!”

    “好,一言为定。”范思年笑的十分灿烂。

第999章 敲打刘氏

    因为在闹市上,骑马还是坐马车都不能走的太快,所以白若竹他们没有走远,她在车里把范思年和杨洪文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二哥,这范思年也是个腹黑的,说不定也是在御书院读书的。”白若竹在旁观提醒了二哥一句。

    白泽沛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他是明着给杨洪文下套,而且我敢说他家根本不在乎那什么歌妓,即便他输了,赔个歌妓出去而已,也能激的杨家倒点霉了。”

    白若竹托了下巴做思考状,“这样算不算利用咱们了呢?”

    “要说利用也是利用妹夫,他是听出了妹夫的大名。”白泽沛笑意更浓,仔细看他眼底的狡黠好像一只藏匿很深的狐狸,白若竹觉得二哥到了京城怕是能大展拳脚了。

    白义宏和林萍儿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的,两人也不是太懂京里的复杂关心,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骑马的江奕淳身上,当然,他们真正在意的可不是马上那个挺拔的背影,而是被那背影遮住的小身影。

    白若竹也瞥了一眼,心里不由泛酸起来,这古代叫“爹”、“娘”真是不好,蹬蹬开始会叫人了,先学会了“爹”,想想就知道了,“娘”这个字多难叫啊,换她都觉得累。

    要是“妈妈”就不一样了,你看看刚刚蹬蹬喊“马”的时候,多轻松就学会了啊。

    白若竹心里在默默流泪,她这个可怜的娘什么时候能听到儿子萌萌的唤她啊。

    很快一行人到了白家,玉鬓公主的马车排在最后面,她下车跟江奕淳打了声照顾,就悄悄的回宫里了。

    等所有人进了院子,刘氏后来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人家神神叨叨的,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白若竹听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敢说皇家的公主不是好人家的女儿,您老太太是活腻味了吧?可别连累我们。

    老太太一下车那腿脚就灵活的不行,直奔正院去了,人家嘴里喊着:“我是家里的老太太,我要住主屋,你们可别乱了规矩。”

    林萍儿和白义宏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正屋是时常接待客人的地方,刘氏的为人住正屋合适吗?

    白若竹过去拍了拍她娘的肩膀,说:“我给老太太安排好院子了,你们去收拾一下,不用理会她,这正屋爹、娘来住。”

    林萍儿拉了拉白若竹的胳膊,“不然你跟奕淳住吧,你奶奶也挑不出个理来,奕淳毕竟是有官位的人。”

    “娘,京里的规矩是这样,家里的老爷、夫人住正院,老太爷、老夫人年纪大了,喜欢清静,不能太过操劳,要住个安静些,风景好的地方。”白若竹说着朝她爹娘挤了挤眼睛,“我去搞定奶奶,你们继续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说完她大步朝正屋走去,江奕淳抱着儿子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的女人里里外外都很能干,他即便有差事在身,也能安心去办差,没有后顾之忧。

    白若竹进了正屋的时候,就见刘氏在把自己衣服到处放,放的七零八落的,就好像这样能占住地盘一样。一时间白若竹想到狗站地方的时候都是东一泡、西一泡的到处撒尿,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刘氏一个激灵,这才发现白若竹进来了,她瞪着一双眼睛说:“谁也别想赶我走,我是家里的长辈,就得住正屋,你们不能不讲孝道,不能坏了京里的规矩。”

    “我们就是不能坏了京里的规矩啊,你不信出去打听打听,公卿世家还有那些官宦人家都是老爷、夫人住主屋,平时来往客人要招待,老太爷、老夫人年纪大了怕打扰了他们休息,都是住个清净的、风景好的地方。奶奶你非得这样,要是薄家来人了,又要笑话怎么没规矩了,到时候怎么看你?”白若竹不紧不慢的说道。

    刘氏冷哼了一声,“薄家不是也没叫你去吗,你得意什么劲啊?”

    白若竹心里翻了个白眼,薄正路上就几次邀请她去见老太爷了,她以刚到京城好多事情要打理而婉拒了,并答应过几日再去拜访,薄正才没再要求。

    她是觉得薄府只有老太爷想见太奶奶的后人,族长爷爷和老爷子去就好了,如果一下子去了一大堆人,说不定会吓到人家,甚至还会被薄府的人给看轻了。

    “我这血脉都离的远了,自然是不能跟爷爷比了。”但也比你完全没血脉还要凑过去的好。

    刘氏冷哼了一声,“你别跟我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正我不挪窝,这里就归我了。”

    白若竹冷笑起来,“老太太,你真以为我带你来,就怕了你了,处处被你要挟了?你要搞清楚,我能带你来京里,也能让人送你回后山村,左右外人问起来,我也能说你思乡,想落叶归根,没人能说我什么不是,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刘氏瞪大了眼睛,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怕这个孙女的,因为她以前没少跟她交锋,她用了孝道等等来压她,最后却几次都败了下来。

    “你跟爷爷年纪大了,有吃有喝的颐养天年不好吗?你在这正屋待着,旁人笑话我们没规矩不说,还要说我们不孝,让老人太劳累了。”说着她脸色阴了下来,“还有,你要搞清楚一点,这里不是我爹娘买的,你用你那套孝道压不了什么,这里是我的产业,你也说过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里得听我的。”

    “你、你还反了,我不信长生不怕落个不孝的名头了!”刘氏气的叫了起来。

    白若竹冷笑起来,“随便你闹腾啊,你闹的厉害了,我就送你回后山村,到时候你想找什么周老头随便你。”

    刘氏的脸瞬间惨白惨白的,她嘴唇都打起了哆嗦,“你、你胡说什么……”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明白,你也看到我身边侍卫的厉害了,你觉得我能带你来京里,能说出这话,就没点真凭实据吗?”白若竹说着摇头,“你也一把年纪了,消停些吧,莫要把自己给搞的更臭了!”

第1000章 现在知道麻烦了

    刘氏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你说什么更臭,你什么意思?”她说着就朝白若竹扑了过来,想要将白若竹的脸抓花。

    白若竹一只手就轻松的挡住了刘氏,她本来就比刘氏力气大,又练了武功,别说挡住刘氏了,一只手都能将她扔出去。

    “你不信,我叫喊侍卫拿给大家看好了。”白若竹甩开了刘氏的手,无所谓的说道。

    刘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随即她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去收拾她扔的到处的东西,然后走出了正屋。

    一看到屋外的二儿子,刘氏哭的更凶了,就好像她被白若竹欺负了一样,可惜白义宏扭过脸假装没看到,依旧在忙着收拾东西,根本不会她的眼泪所动。

    白若竹走到她身后,说:“奶奶你快别哭了,不然旁人以为我苛待你了,追问起来,我也只能把事情讲个清楚了。”

    刘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到底是古代女人,对名节十分在意,至少十分在意外人怎么看她。而且如今白福认了亲戚要发达了,她可不想被白福给休了。

    白若竹给桃仁使了眼色,桃仁过去帮刘氏拿了包袱,扶了她朝后院走,一边走一边说:“老夫人,小姐给你安排的院子在东边,都说紫气东来,你每天早上能吸天地间的紫气,肯定能长寿。”

    刘氏被桃仁那声“老夫人”叫的心情好了一些,讪讪的跟着桃仁朝东走去。

    桂枝和张立良一家一车,这会儿也不知道想什么,竟然完全没注意刘氏的闹腾,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

    白若竹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桂枝的心情,秦开畅失踪了,连句明白话也没留给她,难道他接近桂枝就是为了利用她打入白家吗?

    她过去拍了拍桂枝的肩膀,给桂枝安排和张家人、若兰一个院子,京城寸土寸金,宅子里小院也不多,而且白若竹也不放心桂枝一个人孤孤零零的住个小院子。

    之后家里安排了一下,加上有许多护卫、丫鬟帮忙收拾,很快就走上了正规,至少当晚住下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白若竹看差不多要到晚饭时间了,就叫丫鬟去迎客来订了两桌席面,做好后送到白府来,大家在京里吃的第一顿饭可不能太凑合了。

    ……

    京城杨家,杨洪文躺在床上一直哼哼唧唧的,旁边的御医对一脸担忧的杨夫人说:“杨公子受了些内伤,不算太重,好好调养一阵子就能痊愈,只是这阵子不好出门跑动,更不能轻易动气了。”

    杨家大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宝贝儿子,“听到没有,这阵子你可得老实点儿了!”

    杨洪文依旧哼哼唧唧的呼痛,旁边的御医微微皱了皱眉头,开了药方就告辞离开了。

    “娘,爹怎么还没下朝?你跟爹一定要帮我做主啊,你看你儿子要被人打死了。”杨洪文是杨府大老爷最小的儿子,在家里不知道多得宠了,简直就是个二世祖。

    这时门口传来洪亮的声音,“洪文被谁打了?京城之内还有人敢随便伤人了?”

    话音刚落,杨天华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杨家都是武将出身,杨天华虽然没上过战场,但也是自幼习武,一开口就带了内劲,声音格外的洪亮。

    “爹,有个外地来的土包子,叫什么江奕淳,就是他打伤我的。”杨洪文迫不及待的说道。

    杨天华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你怎么跟他对上了,到底怎么回事?”

    杨洪文心里一个咯噔,爹爹这是怎么了?认识那个江奕淳?还是那江奕淳身份不凡?

    “是我今天出门马车被范思年的马车撞了,车夫受了些伤,当时那个江夫人说懂医术,给车夫止了血。”杨洪文悄悄瞟了眼他爹的反应,继续说:“我感念江夫人的好心,就上前道谢,哪知道那江奕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直接就打了我一顿,把儿子打成内伤了。”

    杨夫人听的一肚子的火,竖着柳叶眉说:“真是岂有此理了,那人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莽夫。”

    杨天华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母子俩的话,说:“你小子什么德性,我这个做爹的还不知道了?你晓得那江奕淳是什么人吗?他可是皇上的发小,还是这次剿灭端王叛乱的大功臣,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他的夫人?”

    “老爷,咱们儿子也是跟人道谢,这是该有的礼数啊。”杨夫人在旁边急忙劝道。

    杨天华一眼瞪了过去,“慈母多败儿,孩子就是你给惯出来的!”

    杨洪文这才知道惹的不是外地来的土包子,而是如今圣上身边的大红人,他不甘心的问:“那、那就这么算了吗?”

    “算了?怎么能算,你明早跟我去人家道歉。因为端王造反的事情,如今京里人人自危,尤其是你表弟睿王那样的身份,还有我们杨家也要多小心,你还偏偏去惹了江奕淳,你说说你还能做点什么好事吗?”杨天华气的叫了起来。

    杨洪文缩了缩脖子,心想他哪里知道,要是一般人,他爹早帮着上面去收拾人家了,如今换个江奕淳他爹就怕了?他们杨家什么时候要怕个后起之秀了?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是苦着脸说:“可是那范思年逼着我跟他打赌,说如果咱们去跟江奕淳道歉了,就要把你的破虚弓输给他。”

    “你……老子的破虚弓是你能赌的吗?”杨天华气的抬手要打儿子,却被旁边的杨夫人给拦住了。

    “老爷,儿子都被打成内伤了,你再打不是要了他的命吗?本来咱们儿子就没做什么,是那江奕淳仗着有功在京城横行霸道,我看老爷不但不该去登门道歉,还应该参他一本才对!”杨夫人激动的说道。

    “是啊,爹,我们杨家干嘛怕这么小人物,还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贱|民。”杨洪文嘟囔道。

    杨天华打不到他,只能一眼瞪了过去,说:“你知道什么,他哪里是贱|民,人家是江阁老的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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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章 让人反胃的江家人

    “江阁老的长孙不是江奕鸿吗?”杨洪文吃惊的问道,很快他瞪大了眼睛,“这名字还真像,我都没往那字上想。”

    到底杨夫人是京城里的待了多年的贵妇,她眼珠子转了转说:“江奕淳?是不是江阁老家那个乱|伦的二儿子的种?当年这事闹的挺大的,父子俩不是被逐出京城了吗?”

    “什么乱|伦?”杨洪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杨夫人就三言两语的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我还听说那江奕淳的夫人白氏很和太后的眼缘,但她上次太后寿宴上得罪了刘贵妃。”

    “哦?”杨天华声音提了起来,杨夫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老爷,我看也不用去道歉了,我明个儿进宫跟刘贵妃聊一聊。”

    杨洪文心里还琢磨着江奕淳他爹当年的事情,眼中不由露出了鄙夷之色,他心想他自己不过是喜欢有风韵的妇人,但决计不会去碰他爹的妾室和通房,他才没有那么不知礼法呢。

    ……

    杨家人提到的江家人这会儿正站在白府门口敲门,来的正是和白若竹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家大夫人陈氏,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则是江奕淳的大伯江学祥。

    后面还跟了一男一女,女孩年长一些,看着温温婉婉的,只是眉眼看起来十分普通。男孩看着十六、七岁,但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两人正是江学祥的二女儿江知和与大儿子江奕鸿。

    这时白家人正热热闹闹的凑到一起吃迎客来送来的席面,玉瑶和楚寒也加入了,刘氏被白若竹一番敲打下来十分紧张,也老实了许多。

    “老爷、夫人,外面有人求见,说他们是江家的大老爷和大夫人。”护卫突然进来报信说道。

    江奕淳拿着筷子伸出去夹菜的手突然僵住了,然后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冷气。

    “江家?是奕淳认识的亲戚吗?”白义宏没有察觉到江奕淳的反常,还关心的问了起来。

    白若竹伸手从桌下拍了拍他的大腿表示安慰,她也见过江家的大夫人了,对江家没什么好印象。只是她爹娘并不知道江奕淳的真实身世,那些往事说出来让人难受,所以她从未跟爹娘讲过。

    “我爹几年前就去世了,我没有其他亲人了,他们想来是弄错了,请他们回去吧。”江奕淳冷冷的开口说道。

    护卫点点头,心想姑爷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就有人上来认亲戚了,还真不要脸的。

    于是护卫到了大门外,语气很不客气的说:“我家主子说了,不认识什么江家,你们请回吧!”

    江陈氏一听就急了,说道:“我家老爷都亲自来了,江奕淳怎么还不出来相认,有这样对自己亲大伯的吗?以前的事都是长辈们之间的事情,他一个晚辈有什么好怄气的?”

    护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耐烦的说:“你们看着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了,在白府门口闹什么,请回吧!”

    江学祥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却还拦着江夫人说:“好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奕淳那孩子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你这性子该改改了,否则也不会跟奕淳的妻子闹翻脸了。”

    江陈氏撇撇嘴,一副十分不满的表情。

    “这位小哥,你再帮忙通传一遍,说再下江学祥,是江阁老的长子,也是江奕淳的亲大伯。”江学祥客客气气的对护卫说道,还给他塞了个红包。

    江学祥四十多岁,虽然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却因为是读书人,周身有着儒雅之气,不怎么显老。而他性子谦和,跟大吵大嚷的江夫人一对比,更显得和蔼可亲了。

    护卫心里生了嘀咕,心想难道真的是姑爷的亲人?

    “你们等等,我再去通传一声。”护卫说道就转身跑进了院子。

    等护卫把江学祥的话重复了一遍时,江奕淳手中的筷子突然就被捏断了。白若竹狠狠的瞪了那护卫一眼,心想这人太没眼色了,叫他请对方走了,竟然还帮起客人来了,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定的吗?

    那护卫被白若竹瞪的一个激灵,心道不是说错话了吧?他急忙退到了一边,打算待会私下问问崔帆护卫长。

    白若竹面对一家人疑惑的目光,冲大家笑笑,说:“你们继续吃,我陪阿淳去看看就好。”

    说完她拉起了江奕淳,快步朝外走去。

    白义宏有些担心,小声问林萍儿,“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林萍儿白了他一眼,说:“你没看出姑爷不想认什么江家人吗?你可别乱搀和!”

    白义宏急忙点头,想想刚刚江奕淳的怒火,也不敢再多说了。

    白若竹拉了江奕淳走远了一些,小声说:“既然回了京城,就总要面对的,爹娘那边我晚点跟他们解释一下,你要是不想认江家人,就去跟他们说清楚吧。不管你如何决定,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江奕淳的表情慢慢柔和了起来,“要是没你在身边,我怕是又要冲动发火了,你说的对,我去跟他们说清楚。”

    白若竹挽了他的胳膊,“好,我陪你一起。”

    上一次他们到京里,江阁老不会完全不知道,还任由江家的大夫人来找茬,明显不怎么欢迎他们回京。如今江奕淳名气大了,被皇上重视了,他们就过来认亲了,真以为他们江家多了不得一样。

    还有江奕淳那什么大伯,也不是个好东西,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惺惺作态了。

    说到底江家从老的到小的,都那么让人反胃。

    夫妻俩携手去了大门口,江学祥看到两人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而江陈氏看见白若竹眼中立即带火,恨不得用眼刀子扎死白若竹一般。

    白若竹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根本不放在眼里,结果她这样轻飘飘的态度更让江陈氏气的直瞪眼睛了。

    江学祥激动的上前两步,要去拉江奕淳的手,“淳哥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大伯已经好些年没见到你了!”

第1002章 他不是江家人

    白若竹多看了江学祥一眼,他一身的儒雅之气,看着就像个饱读诗书的中年人,语气和神态也没有江陈氏那样的刻薄,面对江奕淳反倒十分的慈爱,可是白若竹对他的印象并没有特别的好,甚至还不如家里跟她抢生意的姚玉轩。

    “爹,他淳哥哥?”旁边的少年江奕鸿开口问道,他好奇的打量着江奕淳,眼光倒没什么不善的地方。

    江奕淳比他大六岁,小时候江奕淳倒没怎么带着他玩过,但江奕淳离家那年他也有六岁了,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

    江奕淳看着眼前的堂弟,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他流着鼻涕,追着他们父子俩要风筝玩的画面。

    他又想到了他早亡的爹,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痛。

    “真的是淳哥儿,我是知和啊。”旁边的女子说着笑了起来,一瞬间脸上好像亮了起来一般。

    白若竹之前已经打量过这四人了,而已注意到了江知和,只觉得她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可当她一笑,瞬间整个人就多了一层光晕,添了不少的色彩。

    尤其是她笑起来有两颗小小的梨涡,显得格外的甜美。

    江奕淳看向江知和,不由愣了愣,他那个小堂妹也长成大姑娘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江学祥伸手拍到了江奕淳的肩上,江奕淳反应过来,突然的挪开了身子,但已经被江学祥拍到了。

    “你们回去吧,我跟我爹早不是江家人了,虽然他早已过世了,我依旧记得当年是怎么被那老头逐出家门的。”江奕淳冷冷的说道。

    江陈氏冷哼了一声,抢着说:“你怎么这样称呼你爷爷,果然是在外面野惯了,一点礼数都没有!”

    “娘,你别火上浇油了!”江奕鸿开口阻止了江陈氏继续说话,脸上还带了些埋怨之色。

    江陈氏气的直瞪自己儿子,她真是白生了他了,胳膊肘都是朝外拐的。

    江学祥也跟着说:“淳哥儿,大家这些年都惦记着你呢,你爷爷年纪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就原谅他老人家一次,跟我们回江家看看吧。”

    “大哥,你真要不原谅爷爷就算了,但你也别不认我们啊,当年我跟阿鸿为了哭了好多天,还闹过绝食呢。”江知和一说话,脸上就生动了起来,变成了一名娇俏小姑娘。

    江奕淳被江知和的话说的有些动容,小时候这些弟弟妹妹还是很可爱的。

    但是……

    “我对你们没有意见,但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此生不会再回江家。”江奕淳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如果还关心我,为了我好,就别逼我回江家,让我想起我爹是怎么惨死异乡的了,也别来打扰我现在安宁的生活了。”江奕淳说完拉了白若竹就往回走。

    “大哥!”江知和叫了一声,却被身旁的江学祥给拉住了。

    “算了,他说的对,咱们的出现会让他想起死去的二弟,我们先回去吧。”江学祥说道。

    “那真的要跟大哥做陌生人吗?”江奕鸿有些难过的问道,他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二叔和大哥做的风筝呢。

    “不会,慢慢来吧。”江学祥轻声说道。

    白若竹和江奕淳回席继续吃饭,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家里人也没多提,只有老太太突然抬头问:“你真有亲戚在京城?”

    那架势是又想认个有钱亲戚了。

    江奕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有,刚刚去见了,他们认错人了。”

    “哦,可惜了。”老太太小声嘀咕了一句,可话还是飘到了白若竹和江奕淳的耳朵里。

    饭后,江奕淳带了儿子去散步消食,白若竹则拉了爹、娘、二哥去内室,讲起了江奕淳的身世,以及上次他们进京时,江陈氏来闹事,后来还乱传蹬蹬出天花的事情

    “阿淳的爹爹肯定是被人害了,只是他不想阿淳活在仇恨里,并没有跟他讲太多。”白若竹说道,她始终觉得阿淳的爹爹不是那种人,能对孩子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去做乱|伦之事?

    “看看阿淳这么好的孩子就知道了,肯定是被人害了的,可怜去的那么早啊。”林萍儿忍不住有些感慨,眼眶子还红了起来。

    白义宏最是心疼江奕淳,当初江奕淳就是他从后山中背回来的,他早把江奕淳当半个儿子看了,此刻听了江奕淳的身世,也十分的难受。

    “他爹去了,那他娘呢?”白义宏问道。

    提到江奕淳的娘,白若竹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当初就和离了,上次我们进京也见到她了,已经改嫁了,连孩子都生了。”

    一家人都静了下来,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白泽沛一直没开口,最后才说:“他以前是我们白家人,以后还是我们白家人。”

    白若竹看向二哥,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跟家人说清楚了,免得有什么误会,白若竹这才高高兴兴的去后院找江奕淳。

    她让管事在京城购置的宅子不算太大,但也有个后花园,江奕淳之前说要带儿子去花园玩,这会儿看到在花园呢。

    白若竹快步朝花园走去,很快就看到父子俩正玩的高兴,小蹬蹬骑在江奕淳的脖子上,正伸手去够身边飞的蝴蝶,江奕淳双手护着他的腿,怕他掉了下去,脚下来回走动,方便儿子离蝴蝶近一些。

    他脸上也带了笑容,让他线条有些冷厉的脸庞也柔和了起来。

    白若竹远远的停下了脚步,仿佛怕破坏了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她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前一世儿时在乡间跟小伙伴们扑蝴蝶的画面,他们把蝴蝶抓起来,放在玻璃罐里,声称要养蝴蝶,但蝴蝶总是一只只的死去……

    回过神来,她暗骂自己怎么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快步朝那爷俩走去。

    ……

    江府里,江阁老听说江学祥他们空手而回,冷哼了一声说:“叫你们不要去管那个孽障了,他本来就不是我江家人!”

    说完他拂袖而去,江家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追上去触他的霉头,只是谁也没看到江阁老的眼眶已经红了,嘴还在微微的发抖,本来就昏黄的双眼变的更没了神采。

第1003章 弹劾江奕淳

    到了晚上,小蹬蹬睡着了,白若竹才有机会好好问起江奕淳之前提前回京的事情。

    “幸好这次我足够谨慎,路上确实碰到偷袭的人了,还好没什么大碍,东西也顺利的交给了皇上。”江奕淳说的很简单,但白若竹知道事情肯定不是他轻描淡写的那样。

    “之前你受伤了吧?伤哪里了?给我看看!”白若竹带了些命令的语气,她知道他肯定会怕她担心,又想瞒着她了。

    江奕淳笑了笑,撩起袖子露出了他胳膊上的剑伤,确实不深,而且已经愈合了。

    “是姚先生给看的,你就放心吧。”江奕淳说着摸了摸她的头,突然想到山洞里的事情,心里觉得不解,便跟白若竹简单的讲了一下。

    “姚先生说如果不是我能醒来,我们一队人即便没被叛徒给杀了,也要死在那洞室里了,说那毒中的久了,人会变的呆傻,甚至一直昏睡下去。”江奕淳说完又怕白若竹担心,急忙解释道:“姚先生也是一时大意,后来配了解药跟我们,我反倒是中毒最轻的。”

    “我给你的解毒丹肯定对那毒气没什么效果。”白若竹说道,也思考了起来,江奕淳如果中毒了,又怎么会自己醒了过来?如果是解毒丹有效,那姚玉轩怎么没醒呢?

    “所以姚先生检查了我身体,觉得十分不解,我自己更是不清楚了,还以为你给我弄了什么去百毒的宝贝呢。”江奕淳笑了起来,抓了娘子的嫩手亲了一口。

    白若竹却一把拉回了手,有些激动的说:“别闹,我问问小毛球。”

    很快小毛球被白若竹叫了出来,白若竹便用意念跟它沟通了,问了这个问题。

    小毛球那双眼睛小得格外呆萌,滴溜溜的转了转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是说之前他中了命蛊,然后解了之后对一些毒药有些免疫力了?”白若竹问道,“刚中毒也会有反应,但很快生出抗体,就能醒过来了。”

    江奕淳在旁边听的有些唏嘘不已,那命蛊解的可太是时候了,如果中了那命蛊一旦中毒,毒性会加倍的扩大,他可能会死在那里。而解了命蛊,他有在中毒众人中醒了过来,不仅自己没事,还救了大家。

    “这可真是交了好运啊。”江奕淳感慨的说道。

    白若竹在旁边却是又惊又怕,如果小毛球晚一天醒来,那阿淳这次怕是没法回来了。

    这样一想,更坚定了她要让自己变强大的决心,不过是做伴在他旁边的木棉树,还是做家人的保护伞,她都要足够的强大。

    之后两天,白福和白禄他们都留在了薄府,薄正特意过来递了个信儿,说薄老太爷一见到他们格外的高兴,留了他们说了好多话,问了许多关于薄静茹生前的事情。

    不过薄老太爷更喜欢白福,一直说他长的最像二姐。

    白若竹看了薄正一眼,知道薄正是关门来给她提个醒的,她心里也默默的叹气,薄老太爷年纪大了,可不能老糊涂啊,不能答应了白福的请求啊。

    这样一想,白若竹也不敢再拖延时间了,给薄正递了帖子,说明早带家人去薄府拜会。

    ……

    长安学宫里,杨洪文堵住了下学的范思年,说:“我爹爹说了不会去道歉,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别忘咱们的赌注!”

    范思年露出气恼状,“哼,你爹爹还真敢得罪人,罢了,我范思年也不是输不起,晚上就让人给你送去!”

    杨洪文看着范思年负气而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淫|邪的笑容,他今晚可要好好享用那名歌妓了。

    范思年上车之前悄悄看了远处的杨洪文一眼,嘴角微微挑起,吐出两个字:蠢货。

    当晚,范家新得的歌妓被送去了杨府,范老爷也终于重新进了他夫人的屋,他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暗道儿子可算会帮他分忧了,要是明日被送他歌妓的同僚问起,他会说儿子不争气,被杨家的小子激了几句,就答应人家的赌注了。

    京里也有不少人知道杨洪文的嗜好,同僚也不会责怪他辜负了他的美意了。

    最主要他也终于能让夫人消气了,这几天一直让他头痛的事情终于解决了。

    当晚,流云殿中的刘贵妃刘细雨留来了皇上亲临,两人一翻**之后,刘贵妃靠在皇上的胸口,娇喘连连的说:“皇上,前天人家可是替你给杨家人烦了好一阵子。”

    “哦?他们有怎么了?”丹梁国皇帝唐胤眼中闪过不耐之色,却很快掩藏了起来。

    “说是杨洪文被江大人给大了,就因为跟江夫人说了两句话。”刘贵妃说着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继续说:“我说江大人怎么会凭白打杨洪文了?肯定是小子又惹事了。那杨夫人偏说江大人少年成名,心高气傲,非得到御史那边参他一本,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劝了回去的。”

    皇上斜着眼睛瞟了刘贵妃一眼,他眼睛有些狭长,眼尾微微的上挑,这个神态倒显得有些狐狸眼的味道。

    “叫他去找御史,不用客气。”唐胤淡淡的说。

    刘贵妃眼中闪过喜色,轻轻的嗯了一声,没在多说什么。

    她还记得白若竹替孟家修复屏风,抢了她妹妹刘美人的风头,她叫表哥李元德去收拾白若竹,却最终被白若竹逃脱,还害的李元德和她姑父李秀仁被皇上处罚了。

    这笔账她可是一直记着呢。

    第二天一早,刘贵妃就让人给杨夫人送了信儿,还说表面看皇上器重江奕淳,但他到底毫无根基,跟江家又势同水火,又年轻气盛了有些,皇上怕是也想敲打敲打他了。

    杨夫人收了信儿格外高兴,立即让人去给杨大人送了信,果然当天早朝的时候,就有御史弹劾江奕淳了。

    “启禀皇上,金吾卫中郎将江大人仗着身份之便,在京中殴打他人,完全视王法于无物,即便他平叛有功,也不能在京中如此横行霸道。请皇上严处江大人,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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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气晕江阁老

    江奕淳回了京中就要每日上早朝了,但他只是五品官职,站的位置十分靠后。

    听到有人弹劾他,他很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要是别的事情,他或许会在意一下,但是杨洪文的事情,他真的是眼皮子都不想眨一下了。

    龙椅上的皇帝哦了一声,问:“江爱卿,可有此事?”

    下面杨天华心里那叫一个得意,江奕淳不是敢打他儿子吗?今天看他还怎么嚣张。

    江奕淳从武官一列出来,朝皇上行礼,说:“下官只打过一名口出狂言的登徒子,本来这事不想闹到皇上跟前,皇上日理万机,不敢让皇上为这点小事分神。但既然有御史参我了,下官也只能参杨府的公子杨洪文一本,参他横行霸道,在京里没少欺男霸女,甚至抢夺他人的妻子。”

    “竟然有此事?”皇上声音提高了几分,带了些询问的味道。

    杨天华急忙出列,朝皇上行礼,说:“皇上,你莫听江奕淳狡辩,他将犬子打成了内伤,反要诬陷犬子,实在太不讲道理了。”

    江奕淳不紧不慢的说:“那****夫人路过好心给养父的车夫医治伤口,杨公子反倒借机要骚扰他,试问军中的将士在外拼死拼活的保卫国家,夫人就要被那种纨绔子弟骚扰吗?我如果不教训他,岂不是要喊了身边将士的心?”

    他再次朝皇上行礼,“皇上,杨洪文并非初犯,他之前没少欺男霸女,皇上可以命京兆尹大人去调查,就知道下官说的真假了。”

    说完他从身上掏出一块丝帕,展开来给皇上看:“下官这里刚好有一样证物,可以提供给京兆尹范大人查案时用。”

    皇上命身边的太监取了丝帕上前,他仔细看了清楚,原来是一名女子写的血书,痛诉自己原本有夫君,却被杨洪文抓住了玩弄,辱了她的清白。她只求大人能伸张正义,让杨洪文不要再祸害其他女子了。

    京兆尹范礼这会而冷汗直流,他知道儿子范思年跟杨洪文一直不对付,但那都是少年之间的小打小闹,可如果他真要去查杨洪文,那就把杨家给得罪狠了。

    别看他这个京兆尹风光无限,可清楚的人都知道,这官不好当啊!

    这天底下哪里官最多?自然是京城里了,京里的官多的能吓死人,家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他这个京兆尹只能当老好人,尽量谁都不得罪,可如今看来,他是逃不过去了。

    他要早知道这江大人不好算计,他一定要好好骂骂他家那个混小子了!

    皇上把丝帕交给了身边太监,“拿去给范礼,这事就交给他查了。”

    他看向范礼,狭长的眼睛射出凌厉的光芒,“范爱卿,好好查清楚,可别让朕失望了。”

    杨天华气的直喊冤枉,皇上一眼瞪过去,“杨爱卿,等京兆尹查清楚了,如果是冤枉,自然能还你爱子一个清白。”

    这时,文官一列的礼部侍郎白光河走了出来,“启禀皇上,臣听闻江大人的夫人是位神医,曾救治过西北大营不少将士,极得西北大营军士的尊敬。如果有人敢欺辱江夫人,怕是真的会寒了西北将士的心啊。”

    江奕淳愣了愣,他可没跟礼部侍郎白光河有接触,怎么对方会帮起若竹说话了?

    很快他想起来,他跟若竹去江南参加八大学宫比试的时候,若竹认识了一名姓白的闺秀,想来就是这白家人家的女子了。

    这样一想,江奕淳又得意起来,瞧瞧,他夫人人缘就是好,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当初江奕淳在江南带了二百精兵大闹八大学宫比试赛场的事情也被御史弹劾过,最后却被定江夫人很得军士尊敬,军士是自发给江夫人讨公道的。

    当时京里的人就看出皇上是向着江奕淳的,后来江奕淳又破坏了端王造反,朝中大臣更加不会跟他有冲突了。

    那杨天华的宝贝儿子真是惹到刺头上了。

    就在这时,站在最前方的江阁老轻咳了一声,朝皇上行礼说:“老臣有一言送给江中郎将,管好自己的夫人,女子本就不该总抛头露面的出风头,否则又怎么会被人惦记上了?”

    众人都傻眼了,江阁老这是什么意思啊?那江奕淳不是他亲孙子吗?就算江奕淳还不肯回江家,江阁老也不好这么拆自己孙子的台吧?

    江奕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每次看到这个老家伙,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按江阁老的意思,如果你出门遇刺,那还得怪你没事出什么门,才给刺客有可乘之机了?错都在你身上了?”江奕淳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响。

    “一派胡言!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杀人可是重罪!”江阁老怒火中烧,直接喊了起来。

    “骚|扰良家妇女也是犯罪,枉你饱读诗书,竟然连律法都弄不清楚,不如早些告老还乡吧!”江奕淳见他发火,自己反倒冷静了下来。

    “你、你这个孽障!”江阁老指着他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然后两眼一翻倒到了地上。

    杨天华见状暗中叫好,故意做出惊慌状大喊:“不好了,江阁老晕过去了!江中郎将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祖父?实在是不孝啊!”

    皇上反感的扫了杨天华一眼,袖子一挥,说:“速去请御医给江阁老医治,今日就到这里,其他人都退朝吧。”

    江奕淳看了地上昏迷不醒的江阁老,没生出半点关切之意,转身就要离开。皇上无声的叹了口气,派人将他叫去了御书房。

    “阿淳,你啊你,就不能做做样子再走吗?你是要出了宫门,人人都骂你不孝吗?”皇上叹了口气问道。

    江奕淳阴沉着一张脸,说:“他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是江家人,有什么不孝的?”

    皇上不想再说,叫人拿了棋盘出来,“来,陪朕下几盘棋。”

    江奕淳目光微动,他知道皇上是担心他,来拖着他下棋的。

    皇上还是跟小时候一般善良,愿意为身边的人着想。

第1005章 再提搭救白义博

    与此同时,白若竹一家人正在薄府拜访,接待他们的是薄府的夫人谢氏,她人到中年,有些微微的福态,加上脸盘有些圆润,倒显得十分和蔼可亲。

    白若竹一家人朝薄夫人行礼,送来了登门的礼物,薄夫人看到小蹬蹬逗了两句,也送了孩子一样见面礼。

    白若竹扫了一眼薄夫人送的玉观音吊坠,心里就猜测薄正跟薄夫人说了不少事情,薄夫人不动声色的从谢礼上跟她拉近关系呢。

    面对这样一位好脾气的长辈,白若竹也生不出半分不喜来。

    刘氏倒显得十分拘谨,她原本就很少出门,而这里是京城,还是侯府啊,她也不知道规矩礼数,生怕做错了丢了面子。

    而那侯爷夫人竟然不专门跟她说话,还送了白若竹的孩子见面礼,也没送她写什么,让她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两方坐下喝了杯茶,薄夫人问了一行人路上的情况,到京城习惯不习惯之类的话,刘氏几次都抢着说话,实在让人生不出好感。但薄夫人脸上一直带着淡笑,不过不是脾气真的特别好,就是格外有涵养,有忍耐力了。

    白家人都对老太太十分的无奈,但毕竟在外面,只能忍了,就是伺候她的桃仁也不好开口说她些什么,否则旁人要觉得白家的下人没规矩了。

    “大家想来也想见白大爷和白二爷了,我带你们去老太爷的院子,刚好你们也能见见老太爷了,他昨晚吃饭都在念叨要见见你们呢。”薄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刘氏听了立即抢着说:“我就说该早点过来的,我那孙女总说不急,左拖右拖的,让老太爷久等了,真是对不住啊。”

    她说着脸上还露出了谄媚之色,白家人看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太太也太丢人了!

    按辈分来算,她和薄夫人是平辈,她甚至算薄夫人的表嫂呢,有必要这样巴结人家吗?而且还是踩着自己孙女,说那话不怕人笑话吗?

    薄夫人笑了笑,说:“表嫂真爱开玩笑。”

    一句话就想把事情给带过去,哪知道刘氏听了声“表嫂”,觉得格外的飘飘然,直接来了一句:“我是说真的,回去我就得好好管教管教这些后辈子孙。”

    薄夫人脸上表情都僵住了,她真是难得碰到这种很二的亲戚,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白若竹笑着笑着挽了老太太的胳膊,说:“奶奶别说笑了,你不是说想爷爷了吗?可别再耽误时间了。”

    她看向刘氏笑着挑了挑眉毛,后面没发生,却做了个“吴老头”的口型,刘氏立即蔫了,也不再唧唧歪歪的了。

    薄夫人松了口气,领了白家人去了老太爷居住的院子,一路上刘氏东张西望的,她发现薄府可比她现在住的宅子大多了,也气派多了,果然她那个孙女再能赚钱也没法跟人家侯府比,身份都差远了。

    等到了薄老太爷的院子时,刘氏才相信白若竹之前的说法,老太爷的院子果然是在清静些的地方。

    “爹,白家人来看您了。”薄夫人笑着进了院子。

    薄老太爷正在院子里看白福写字,眼中有些满意之色。听到薄夫人的声音,立即笑着扭头看了过来,笑呵呵的捋着胡子说:“你们可算来了,老头子我有生之年能见到二姐的后代,实在是太好了!”

    白福放下了笔,有些不悦的扫了白义宏一家人。

    薄夫人开口给老太爷介绍了白若竹等人,众人一一向他行礼,他笑的脸上皱纹都深了几分。

    “二姐的曾孙女都这么大了,孩子都有了,真好啊。”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蹬蹬的小肉手,直接将手上的玉扳指卸下来送给蹬蹬做见面礼。

    蹬蹬也是个不怕生的孩子,旁人给他东西,他格外的高兴,拿了玉扳指在手上晃,嘴里却不会说“谢谢”,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薄老太爷摸了摸蹬蹬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说:“这小娃娃聪明,你看看二姐曾曾孙子都有了,我这曾孙子都没影哪,得叫嘉扬加把劲了。”

    本来薄老太爷就被薄静茹小了六岁,他后来遭难成亲也晚,而景平侯又是从戎,一直到二十六岁的时候立了战功,回京被封赏之后,才娶了当年十八岁的薄谢氏。

    之前薄正也跟白若竹大概讲了下薄家的情况,侯爷薄群的大女儿已经出嫁了,大儿子薄嘉扬已经十九岁了,却死活不肯娶妻,一直嚷嚷着要上战场,要像他爹当年一样立军功。

    后面还有个二小姐,以及另外几个庶子女,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天都没出现。

    “是,我在多催促催促他。”薄夫人笑着应了下来,倒没多急的样子。

    刘氏在旁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开口说:“我婆婆何止这一个曾曾外孙,我家老大的大闺女也有孩子了,如今都四岁了。”

    “好,好。”薄老太爷笑着应了两声,没再多说话。

    刘氏走到白福旁边,小声问:“咱家老大的事情,你跟老太爷说了吗?”

    白若竹等人都沉下了脸,他们还想着搭救白义博呢,但不觉得太急了吗?

    白福是跟薄老太爷提过的,只是薄老太爷说派人打听一下,然后就没再提了,他一直不好意思再开口,刘氏这一说,倒给了他台阶下。

    “老太爷已经答应帮忙了,你就别操心了。”白福说了一句,然后搁下了手中的毛笔,他如今倒真有人老文士的味道。

    想来薄家以前是书香门第,薄静茹肯定是文采过人,所以薄老太爷说白福最想他二姐。

    白禄跟白义孝这时从屋里出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白义孝有些着急,开口说:“老太爷,你可不能随便答应这事,这可是违反法规的。”

    “你说什么呢?你们就不想我家好,当初为了自保,还把我家义博逐出了族谱,太不顾念亲情了。”刘氏叫了起来。

    薄老太爷咳了一声,对白禄说:“你们当初做的不对,既然都是白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你们不该逐他出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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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6章 不要脸的老影帝

    当初的主意是白若竹出的,决定也是白若竹做的,她立即站出来说:“这事怨不得族长爷爷,当时我二哥在牢里,这些决定都是我做的。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我大伯犯了错就该接受相应的惩罚,他做这些之前没想过有如门风吗?”

    白泽沛不愿妹妹独自站出来,也开口说:“老太爷也是读书之人,该知道君子之道的,有些人一辈子不能中举,却依旧不断努力,依旧能得到他人的尊敬,可我大伯作弊的行为已经放弃了读书人的气节,甚至他还卖题给其他考试谋财,他犯的不仅仅是舞弊罪。事关重大,白氏一族不能被他一人给连累了。”

    “什么,他还卖题?”薄老太爷有些吃惊的朝白福看去,显然白福之前没提这事。

    他之前听了白福讲白义博的事情,白福说白义博的名字是他奶奶起的,薄老太爷一下子想到了“博”和“薄”同音,这孩子肯定是他二姐思念薄家的一个念想。

    加上白福说白义博一直很努力,但到底家里穷耽误了他,他人到中间还没考上个秀才,心里也确实不好受,结果一时间想不开,就被别人煽动去买了试题。

    还说事后白义博很后悔,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一直埋怨自己没本事,不能给白家争光。

    薄高卓是真的以为白义博是因为家里穷耽误了读书,考了那么多年觉得对不起家里,才会出此下策,对白义博还是多一分同情的。

    只是如果还倒卖试题赚钱,就是另一种性质了。

    “小舅别听他们乱说,我这孙子、孙女是聪明过人,但就是太自私了,他考上举人我并不高兴,因为他是靠牺牲了他大伯才考上的举人,自然一说起他大伯就没句好话了。”白福说着还叹了口气,好像对孙子的“劣行”十分的惋惜。

    白若竹听的都快吐了,她以前没发现老爷子竟然是个演戏的高手,如果生在现代,或许能做个老戏骨,还能拿个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呢。

    白禄听不下去了,开口说:“我是白氏的族长,下面那么多族人看着,本来就该不偏不倚,白义博是什么样的人,白氏谁不清楚,舅舅不信让人查卷宗,安远镇的童生试舞弊案闹的挺大,皇上都派了钦差去查办,白义博是除了主副考官,犯事算是最大的了。”

    “我大哥偏疼长子,从小长子读书,二儿子下地干活,结果长的长子白义博好吃懒做,不仅几十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更是从不务农。说什么耕读世家,他去耕作了吗?他的为人只要去后山村打听一下,谁不知道,甚至喝醉酒后,还在村里到处写字诅咒自己弟弟一家,就因为嫉妒侄子考了童生试的案首!”

    白若竹这会儿心里也十分来气,也跟着说:“我也不想说大伯什么坏话了,说反倒显得我们小人了,我只说明一点,我二哥考取的功名不是牺牲任何人得来的。第一次童生试他就考了案首,后来被大伯连累下狱,还好钦差大人网开一面,没有取消他的参加科举资格,童生试重新考,他再次考了案首,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前阵子的乡试,他再次考了案首,难道这些都是牺牲某人能得到的吗?那之前那些年没我二哥参加科举,大伯怎么没见考个案首呢?”

    白若竹的有些激动,“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伯犯了错就该接受应得的教训,否则世人只要犯错了再找借口,就能赖别人没同情心、不顾念亲情救他们,那要律法有何意义?丹梁国岂不是要打乱了?”

    “你个死丫头一直记恨你大伯,逮着机会就给他抹黑,你的心肝是黑的吗?”刘氏叫了起来。

    白泽沛朝薄老太爷行礼,“老太爷关心晚辈是好事,但莫要失去了理智,违反了律法,倒连累了薄家。”

    “你们两个孽障,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白福吼了起来,“你们让白禄软禁我,不给我自由,现在讲起了仁义道理,就不害臊吗?”

    白若竹不想跟老爷子在薄府大吵,她转身朝薄老太爷行礼,说:“晚辈该说的都说了,老太爷不信自可派人去查证,晚辈和家人就先告辞了。”

    白义宏和林萍儿也行礼,一家人往外走去。

    刘氏倒没跟着,对看向她的薄夫人说:“我的留下来照顾我家老爷子,你看他气的可不轻。”

    薄夫人也不好赶人,只好不理会刘氏,出院子追上了白若竹等人。

    “你们也别生气,公公是终于找到了亲人有些激动,他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等事情弄清楚就好了。”薄夫人小声的劝道。

    林萍儿对薄夫人笑笑,“无妨,我们只是不想老太爷被人迷惑了。”

    “等我家侯爷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劝劝老太爷。”薄夫人讪讪的笑了笑,她这个儿媳妇是不好去多劝的。

    离开薄府回家的路上,一家人坐在马车里,林萍儿忍不住说:“你爹越来越喜欢睁眼说瞎话了,一把年纪还这样无耻,那是你奶奶的亲弟弟,他为了他那宝贝儿子,又想把人家给带累了吗?”

    白义宏尴尬的咳了两声,“我也不怎么会说,多亏泽沛和若竹心里清楚,我瞧着舅爷已经有些醒悟了。”

    白若竹冷哼了一声,她很不爽薄老太爷说的个论调,什么叫不该只想着自己的安危,不该逐白义博出族的。如果白义博人品不错,只是一时糊涂,族里肯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可是看看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连考前给自己侄子下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这种黑心肝的人,凭什么大家都要迁就他?

    等白若竹回到家里时,江奕淳已经回来了,两人都是一肚子的火,于是相互讲了一下今天遇到的情况,都更加恼火起来。

    “果然是京城是非多,没想到就连那些老人家都这么的不要脸了。”白若竹感慨起来,当然她说的“不要脸”指的是江阁老那个论调,什么叫她出门招惹了别人,她那是刚进京城去自己宅子的路上,再说了,谁规定女子就要待在家里不出门了?

    就是相对落后一些的突厥国都没这样的规矩!

第1007章 升官,阻挠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生气,却突然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旁边玩的蹬蹬好不解的看向他们,以为他们在做什么游戏呢。¤UU小说,www.uu234.com

    白若竹笑的身子都抖了起来,看着江奕淳说:“我们干嘛为了别人生气,还是不值得的人,以后我们就要做着京城里的雌雄双煞,专治这种不要脸、不讲理的东西,来一个打一个,两个揍一双!”

    江奕淳被她的话逗的笑容更大了些,“好,我们就携手并进,没人能欺负到我们头上。”

    白若竹大笑起来,可以欺负啊,但他们会狠狠的抽回去的。她想到江奕淳在马上抽了杨洪文的那一鞭子,简直太酷了,她也要练练骑术和挥鞭子,要是再碰到杨洪文那种人,她也狠狠送上几鞭子。

    想想就觉得甭儿爽!

    被江奕淳气晕的江阁老称病在家躺了两天,第三天还是去上朝了,只是他这次安静的很,仿佛没力气说话一样。

    而京兆尹范礼也查出不少问题,他本来有些不敢揭发,但想起皇上的那句话“可别让朕失望了”,就觉得皇上是意有所指,他要是连这点都揣摩不透,可就真是应了那句话,让皇上失望了。

    所以他干脆咬牙查了杨洪文欺男霸女的所有罪证,呈了上去。

    得罪杨天华也好过得罪皇上,他只能咬牙拼了。

    皇上看了那些罪证,直接甩到了杨天华的脸上,“杨天华,你就是这样教儿子的?”

    杨天华双眼泛着寒光的扫了范礼一眼,心里暗骂范礼还真敢做,他已经叫杨洪文该清理的清理,该灭口的灭口了,怎么还是查到了?

    他不知道有人比他行动更快,比如楼上楼的人。

    那些女子都被救了出来,也愿意出门作证,还有白若竹当初救了的车夫也愿意出来作证,江奕淳甚至让人偷出了他的卖身契。

    杨天华看着这些罪证,他神色阴晴不定,最后扫向了后面的江奕淳。他知道以范礼的能力根本没法做到这些,如果不是范礼跟江奕淳勾结了,就是江奕淳在暗中帮了他。

    因为杨洪文的时期,皇上勃然大怒,直接让范礼判杨洪文下狱,之后流放关外。至于杨天华教子无方,纵容其子在京里为非作歹,罚俸禄半年,回去闭门思过两个月。他的职务暂交副职官员代理。

    杨天华直呼冤枉,皇上直接一句话扔过去:“朕许你鸣冤,你只要找到证据证明杨洪文的清白,这事就既往不咎了。”

    杨天华这才没在大殿上闹起来,下朝就回家找门客商量着想办法了。

    当天杨夫人就去找了刘贵妃,问皇上不是说叫他们弹劾江奕淳吗?怎么这会儿变了?

    刘贵妃想起那晚皇上的语调,似乎又带了些“叫他们去,不怕死就去”的味道,但君心难测,或许皇上是故意让杨家进套的。

    而休息了几日,白泽沛已经去了御书院报道,正式成为了御书院的一员,没想到丁光霁也在御书院,两人之前在江南见过面,很容易就熟络了起来。

    丁光霁给白泽沛讲了许多书院的注意事项,倒是给了白泽沛很大的帮助。

    紧跟着皇上在早朝上对端王叛乱有关的人事做了判处,随后又赏赐平叛有功之人,江奕淳是平叛的首功,加上又剿灭了霸天寨,直接被皇上封了正四品金吾卫右卫尉,封赐其夫人为四品诰命夫人。

    金吾卫是皇上的亲卫,江奕淳在金吾卫中步步高升,很容易让人猜测起皇上的意图,虽然众人猜不具体,但也都知道不好轻易得罪江奕淳了。

    可偏偏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江阁老突然开口了。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江阁老朝皇上行礼,“江奕淳不是走武举上来的,之前也无军功,不过是剿了两次匪,平了端王的叛乱,断不能提升如此之快,否则还有什么公平可言?让那些在军中打拼了几十年才到四品官职的武官作何感想?”

    果然有武将听了这话站了出来,觉得江奕淳太过年轻,无法胜任此职位。也觉得他升职太快并不公平,会让其他武官寒了心。

    江奕淳本来无所谓升不升值的,可偏偏江阁老又出来捣乱,他就卯了口气,非得升这职不可。

    “江阁老此言差矣,有志不在年高,古时二十多岁的将军都有的,为何不能有我这个四品的武官?如果说军功,我平叛时取得的不算军功?剿匪为民除害,解决了和突厥国勾结的霸天寨,让西北恢复宁静,这不算军功?”

    江奕淳挑了挑眉毛,“你以为我为官不久,可曾想过我在通政司已经做了七年,为朝廷出生入死查了多少案件?”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都以为江奕淳是突然返京,因为受皇上的青睐,所以去随便剿了趟匪,就得了个不错的官职。就是西北平叛也是皇上早就预料过的,把他安排过去,就为了他能借此立大功好提拔上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出身通政司,不少人都缩了缩脖子,十分惧怕通政司的人。

    龙椅上的皇上嘴角扯出一条无奈的线条,他就是不想江奕淳被人嫌弃、防备,才不提他在通政司任职过,还用剿匪帮他掩盖了过去,哪知道他自己不在乎的说了出来。

    皇上觉得十分无奈,人家世家公子哪有像他这样不管不顾,不在乎名声的?

    突然,唐胤想了起来,江奕淳哪里是世家公子,他被江家逐出了家门,他就是出身草莽,他没有那些贵族的条条框框,不用考虑家族的利益得失,反倒最是自在。

    一时间,连身为皇帝的唐胤都有些羡慕江奕淳了。

    最终皇上驳回了江阁老的反对意见,还是给江奕淳封了正四品的金吾卫右卫尉一职,也给白若竹封了四品的诰命。

    江奕淳回家拿了金册献宝一样给白若竹看,笑着说:“看为夫帮你升官了,以后出门,四品以下的都不用行礼了。”

    白若竹斜眼看他,“敢情你升官就是为了我出门少跟人行礼啊?”

    江奕淳十分得意的说:“不然是为了什么,难道还能赚大钱了?要钱我不会去做生意吗?”

第1008章 爱脸红的顾雪安

    白若竹听了他的话,顿时笑的更加明媚了,心窝里暖暖的,格外的舒服。

    之后江奕淳又说了皇上对杨洪文的判罚,还有杨天华不服喊冤的事情。

    白若竹的笑意敛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听闻杨天华极宠爱他这名幼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皇上说找了证据就不严办了,怕就怕他会制造证据。”白若竹低头说道。

    江奕淳伸手去揉她的眉心,将她皱到一起的眉头抚平,说:“我已经派人去盯着杨家的动静了,你不要太担心,刚来京里就到处转转散散心。”

    白若竹撅了撅嘴,“就江阁老那话,说的我都不能出门了,我哪里敢到处转啊?”

    江奕淳直接瞪起了眼睛,“我的女人他管着了吗?他就是老古董一身的毛病,总为了自己的虚名去踩别人,当年我爹的事情明明能查清楚,他却直接给我爹判了死刑,就为了外人说他刚正不阿。”

    白若竹现在也格外讨厌那个江阁老,又是当朝侮辱她,又是阻止江奕淳晋升,那老头子还真够事精的。

    之后的几日,杨家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就好像找不到证据一般,但白若竹却觉得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她之前给相熟的朋友递了帖子,本来最先找黎大姑娘的,但黎大姑娘刚好跟着家里长辈去了外地收田租,说是学习庶务的过程,所以她便先去见了顾雪安。

    顾雪安随她爹爹返回京城有一阵子了,她爹爹因为路上染病,得皇上恩准在家养身子,而她刚好留在家里孝敬爹娘,外加准备出嫁时的嫁衣。

    白若竹去顾家没带蹬蹬,留到家里让她娘跟章嬷嬷看着,因为她发现只要带了小蹬蹬,小蹬蹬就跟聚财童子似的,拿一堆见面礼回来,她都不好意思了。

    顾雪安知道她要来,早上起的格外的早,不仅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还吩咐了下人准备什么点心,午饭准备什么菜色,那重视程度把她娘顾夫人都给逗乐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旭飞要来呢。”顾夫人笑着打趣起女儿。

    “娘,你说什么呢,就是林旭飞要来,我还得回避一些呢。”顾雪安红着脸说道,“若竹可不一样,她帮了我大忙的。”

    顾夫人笑着摸女儿的头,“我也听说那江夫人能干,你好好跟她学学,出嫁之后要管理整个府上,可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等着我跟你爹来帮你了。”

    “是,娘,我会好好学,不会你和爹失望。”顾雪安说着还俏皮的挤了挤眼睛。

    顾夫人见女儿从江南回京反倒性子开朗了许多,也觉得十分的安慰,就等着明年给她举办婚事了。

    等白若竹到顾府的时候,顾雪安一听下人传报,立即亲自去迎接,脚步十分的急切,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惊讶的不得了,还真难得见小姐这么激动的时候。

    白若竹也多日未见顾雪安了,一见面就想起了在江南的种种,两人十分的感慨,当然更加感慨的是白绮之没能回京,不然三人好再聚一起吃饭喝茶了。

    “我前几日就听闻你来京了,本来想登门拜访,又怕你一路太累了,还有许多事要安排,还好你想着我,给我送了拜帖来。”顾雪安挽了白若竹的胳膊,笑吟吟的说着。

    “我已经忙完了,以后有大把时间找你玩了。”白若竹冲她笑了笑。

    顾雪安挽着她的胳膊朝正院走,有些惊奇的问:“你不是手里于许多生意要做吗?平日里不忙?”

    “生意安排个下面的管事在打理了,我要是什么都亲力亲为,十个我也不够啊。”白若竹知道顾雪安在学管家,就有意提点她两句,“管理者就是管着下属去做事的,做做大的决策,决定发展的大方向,另外就是定期查查账目就好了。”

    顾雪安听的满脸羡慕,“这些我都不会,就是账本我也看不懂,以后可不知道怎么查账了。”

    白若竹拉了拉她的胳膊,说:“那我交你算账吧,不要求你要达到账房先生那种水平,但自己要懂一些,以后才不会被糊弄了,也对府里的进出更有个概念。”

    “那太好了,谢谢你了!”顾雪安高兴的笑了起来。

    两人去了正院见顾夫人,白若竹礼貌的跟顾夫人行了礼,顾雪安就激动的说:“娘,若竹说要交我算账,以后我也能自己看账目了!”

    顾夫人感激的冲白若竹笑笑,“那太好了,我听说江夫人是八大学宫比试的术数第一,你可得跟她好好学学!”

    “夫人喊我若竹就好了,我跟雪安是朋友,这些是应该的。”白若竹笑着说。

    顾夫人觉得白若竹举止得宜,态度不卑不亢,十分合她的眼缘。

    两人在顾夫人跟前聊了一会儿,顾雪安就拉着白若竹去她的院子看看,顾夫人笑着说:“快去吧,你们小姐妹好好说说体己话了。”

    体己话就是悄悄话,顾雪安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拉着白若竹快步的离开了。

    顾雪安不愧是才女,院子也布置十分雅致,两人一坐下,就有人丫鬟送了点心上来,还有两碗血燕羹。

    白若竹一看就知道顾雪安是精心为她准备的,心里十分感动,和顾雪安一边聊天一边吃了起来。

    “林旭飞前几日给我送信了。”顾雪安红着脸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白若竹挑了眉毛,“哦?他要进京了?”

    顾雪安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会掐算?”

    白若竹故意做出掐指一算的动作,“对啊,我当然会掐算了,他那么舍不得你,不赶紧过来如何放心?万一有人抢了他的未婚妻怎么办?”

    顾雪安的脸又红了起来,这小姑娘还真爱脸红。

    “怎么会啊,你就会打趣我。”顾雪安羞恼的拍了白若竹一下。

    这时候外面有丫鬟进来,朝两人行礼后说:“大小姐,老爷听闻江夫人来了,想亲自见见,说要向江夫人道谢。”

    顾雪安露出疑惑之色,“爹爹怎么不自己过来?”

    她爹爹虽在养病,但主要是调理,没到走不了路的程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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