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这只旧神不太疯
因为陶鄂的话，众人观察黑山那边云雾、宫殿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的确，给人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相似之感。”
“这是为什么？”
“神之梦境的分境？”
“难道旧神们在这里开了另外一个神之梦境？”
大家纷纷猜测。
旧神们觊觎的地方，不只有地球（现实世界）一个？
“想那么多做什么，去看看吧。”夏阎真说道。
与其在这里想东想西，不如直接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率先飞向黑山。
其他人立刻跟上。
连欧恩也从背着的超大背包里掏出了个人飞行器跟上。
他这次回来，带了一些地球上的物品，还有书籍。
打算在天渊大陆掀起科技革命。
飞行器刚好在这个时候用上。
堪堪靠近，云雾之中飞出了一群人。
这是一群穿着金色铠甲的战士，手持冷兵器，看上去犹如天兵天将。
就是全是魔族，肤色搭配金甲，看上去有点奇怪。
正常来说，这些魔族见到夏阎真他们，肯定会出手。
对面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天域人族嘛。
但是，陶鄂他们并没有掩饰自身实力，一群人散发出的气息威压，犹如黑云压城。
带来近乎实质化的压力，令人窒息。
这些魔族不是弱者，但能够挡在夏阎真他们面前，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警报。
本能在告诉他们，死亡似乎具象化成了眼前这些“天域族”，随时都有可能真正落到他们头上。
魔族天兵们连话都不出来，僵硬在天空中。
夏阎真带着陶鄂他们越过这些天兵天将，继续往迷雾中的宫殿飞去。
就在这时。
宫殿中爆发出一阵金光，形成了巨大的人形幻影。
“擅闯天庭重地者，死。”
巨大的人影身着金色铠甲，声音形成狂风吹向四面八方，犹如锋利的刀子划过长空。
夏阎真的头发被吹得飘扬。
身上的衣服出现豁口，变得破破烂烂。
他左手微微抬起，转头用余光看向身后的陶鄂、夏阎浮等人：“这是旧神本尊级别的力量啊……”
随着他的动作，力场凝聚扭转，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套和黑暗之囚差不多的衣服。
上次和扭曲旧神一战，夏阎真的黑暗之囚变得破破烂烂。
到现在也没修好——主要是单纯恢复原貌和原本的强度没有什么意义。
陶鄂他们想着再把黑暗之囚升几级。
平时夏阎真都穿着普通的衣服。
反正大部分的攻击看不到，没感觉，力场也可以护体。
遇到真正的对手，夏阎真才会将力场凝成黑衣。
起到真正的防御和蔽体效果。
现在，这个巨大的金甲人爆发出来的，赫然是旧神本尊这一级别的力量。
力量强弱先不管，等级毫无疑问是同一层次的。
夏阎真可以看见，也可以感受。
只是，这力量中意外地没有其它旧神的狂乱和污染之感。
混沌、混乱、狂乱、污染，不可名状，扭曲。
这些旧神力量的基本元素，夏阎真没有感觉到。
不然的话，他和其他人会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旧神？”听到夏阎真的话，陶鄂他们皆是一惊。
这个和神之梦境有一种神似感的宫殿，和旧神有关？
不对，不是有关。
而是旧神本尊，最“原始”的旧神力量！
能让夏阎真看见，百分百感受到的力量，就是旧神本尊以及神之梦境这个层次的。
这样一来，那种神似感也能解释得通了。
神之梦境本就脱胎于旧神。
大家看上去，当然觉得像。
“旧神不狂乱的时候，好像也挺正常的。”白皇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金甲巨人的手掌便落向夏阎真他们。
本就巨大的手掌随着下落的动作再度变大，遮天蔽日。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半透明金光的手掌中，存在无数张扭曲的面孔。
“可以，这就很旧神了。”白皇说着，念动力形成无数利刃的形状，刺向落下来的手掌。
犹如从地下往上的暴雨。
陶鄂脑袋微微动了一下，空气中有微不可察的波纹掠过。
高强张开一面巨大的盾牌，提前做好防御。
夏阎浮则是看向落下的手掌，千百万倍的重力被施加在金甲巨人身上。
一瞬间。
金甲巨人消失无踪，被撕成了点点金光。
但几个人脸上没有多少喜色。
“果然是旧神。”
“力量被压制了不少。”
“好在没有另外两只旧神的狂乱污染。”
陶鄂他们分明感觉到，他们的攻击落在这个金甲巨人身上，被削弱了很多。
就好像神之梦境在晋升任务中对他们的压制。
以及在神之梦境内部的要遵守的那些“规则”。
当然，神之梦境的压制，还要超过眼下更多。
“没有污染的旧神，感觉上来说，要更加简单。”白皇说道，“来大干一场吧！”
那边的宫殿，随着金甲巨人被撕碎，白雾翻涌着。
从里面飞出了一个人。
兴致高昂的白皇愣了一下：“嗯？”
飞出来的人一头白发，头戴金冠，手握拂尘，仙风道骨。
而他的样子，赫然和白皇一样！
不是现在的加帅版白皇，而是以前白皇真实的模样，并且要成熟很多，中年接近老年。
“艹！为什么长得像我？”白皇说道。
“和我有关。”
提亚马特解释道，“在我失忆的时候，把你们脑补成天庭神仙，看来有旧神接收我的记忆，搞出了这种变化。”
“哈！”
白皇笑了一声，“那还挺有趣的，我还没和自己打过。”
“这么说来。”夏阎浮沉声道，“神之梦境种子，最根本的力量，是来自这个旧神？”
这种吸收思维形成“现实”的情况，像极了神之梦境。
看来，在神之梦境种子的诞生上，这只表面上几乎没有污染之力的旧神出了很大力气。
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把这个旧神彻底杀掉，神之梦境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隐患，后门，会彻底消失呢？
“既然是旧神，那我去搬救兵好了。”
铁心取出了永恒方舟。
上次夏朝他们见过旧神，这次，是时候让他们真正参与到战斗中了。
“团长，别杀完了，给我们留一点。”
坐上永恒方舟，铁心没忘记提醒欧恩，“你还是先和我一块走吧，待会打起来，小心被波及死掉。”
“哦，好，好。”欧恩也登上永恒方舟。
高空中，太白金星·白皇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夏阎真他们。
没有阻止永恒方舟的离开。
“尔等下贱之民，犯上作乱。”片刻之后，太白金星才一甩拂尘，“罪无可赦……”
话音刚落，太白金星身子突然一震。
手中的拂尘断裂。
“这个家伙是我的。”
白皇上前两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模样。说实话，看上去真欠揍啊。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反正你是对着别人装。”高强笑道，“我一直觉得你应该走MT路线，肯定比我有前途。”
“无知贱民！死！”
那边虚假的白皇太白金星可不会管这里在说什么。
拂尘被毁，直接让他暴怒。
那些还没有落下的白线变成了无数坚坚硬无比的细针，袭向白皇。
白皇双眼中暴发出夺目的光茫。
细针被停在半空中，紧接着被彻底撕碎。
两人之间的空间，不断出现诡异的黑色裂痕，无形念动力的碰撞，将空间扭曲撕裂。
碰撞之后，两个白皇的身子都略微晃动了一下。
白皇本人脸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
太白金星白皇则是金冠破碎，披头散发。
白皇狞笑着，主动冲向虚假的自己。
念动力，其实越近越强。
你以为我是远程？其实我是近战哒！
两者高速贴身战斗，在天空中形成两道残影。
“咚咚咚！”
云雾中，响起战鼓声。
大片的云雾分裂，飘了过来。
最前面，站着一个身着重甲，留着长须，威严无比的男子，手中还拿着一座塔。
“托塔天王，又是个大人物啊。”高强说着，也主动迎了上去。
这托塔天王的样子，和他一样，除了胡子之外，没有太多的区别。
不过，和两个白皇相似的战斗方式不同。
托塔天王版本的高强，一挥手，身后的云雾中，出现了大量的天兵天将。
这些天兵天将，都是魔族。
而且，职业恐怕都是神徒。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长兵器，发出呼和之声。
那声音直接形成实质化的兵器，朝着除开两个白皇之外的所有人落下。
高强张开双臂，那些兵器立刻拐了方向，朝他一个人而来。
落在高强身上，纷纷破碎。
“孙贼！来啊！”
高强大笑着，身上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金钟罩，冲向“高天王”和一群天兵天将。
所有的天兵天将都被高强吸引，追着他而去。
“我是谁？”
夏阎浮问提亚马特，饶有兴趣。
“不知道……其实我就想出了几个对应人物。”提亚马特回答。
他的对应人物，其实就那么几个。
夏阎浮不在其中，没有给他对应上孙悟空之类的身份。
正说着，宫殿里又飞出了好几个神仙。
这次就不是认识的人了。
夏阎浮也没有管谁是谁，直接改变重力，把这些人全部纳入到他的攻击范围。
场上还剩下夏阎真、陶鄂以及提亚马特。
天庭那边，又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此人面容威严，身穿皇袍，头戴帝冠，珠帘在眼前晃动，可以看出姿势是坐着的。
透过珠帘，可以看到那张面容和陶鄂一样。
当然，是正常版本的陶鄂。
不是夏阎真旁边的死人脸。
“无知贱民，以下犯上，雷刑处之。”玉皇大帝陶鄂抬起手一指。
夏阎真和陶鄂旁边，凭空多出了四根石柱。
上面锁链抖动，猛地将两人四肢卷了起来。
“……我被忽视了？”
提亚马特趴在夏阎真的肩膀上，脑袋微微一缩。
挺好的，它现在状态不好，的确不适合战斗。
石柱控制住夏阎真和陶鄂，巨大无比的雷霆从天而降，袭向两人。
空气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石柱和雷霆同时破碎，隐约可以听到若有若无的啸声。
玉皇大帝的虚影模糊了一下。
陶鄂僵硬的脸上极为难得的有了一点表情。
活跃无比的灵魂带着死去的身躯有了反应，嘴巴张开。
夏阎真听到了高亢有力的声音。
意外得不算尖锐，反而更像是歌剧中的高音，海豚音。
却让玉皇大帝的虚影不断模糊又凝实，犹如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
“好像没我什么事情了。”
没有见到更多的敌人出现。
夏阎真干脆把战场留给了其他人。
他落到地上，看着方圆千里的天空彻底沦为众人和旧神之间的战场。
看似平静，实际上被各种力量充斥着。
变成了一片危险恐怖的绝地、生命的禁区。
倒是大地不断传来震动，实打实地明示着危险。
看了一会儿，夏阎真也没转头，开口道：“出来吧。”
“……”
他身后远处的树林，树影晃动。
一个身影出现，不是别人，赫然是月。
“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夏阎真问。
月说道：“神灵出现，他们统治了我们。”
半年以前。
夏阎真带着他们的魔王离开。
天域族和魔族同时开启疯狂的军备竞赛——神徒的数量暴涨。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原本以为不存在的神灵突然出现降临。
而且，不只是一个。
魔族这边有一个天庭，天域族那边同样出现了一个天庭！
两个天庭相似又不完全相同。
各自称呼对方为“伪”。
强大神灵（神仙）的出现，直接统治了魔族和天域族。
大量的神徒变成了狂信徒，也就是大家看到的天兵天将。
两方神灵各自统治魔族和天域族，掀起大战。
天域族和魔族疯狂厮杀，两败俱伤。
月等人觉得这样下去不对，再打下去，不出十年，天域族和魔族都会灭亡。
他们选择脱离魔族的统治几层，暗中寻找找回魔王，击败神灵的办法。
黑山这个魔族的天庭附近，爆发战斗，将月他们引了过来。
然后就看见魔王的主人和一群长相和神灵很相似的人，与神灵大战。
让月很糊涂。
一共有三批神灵？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还有一个天庭吗？在什么位置？”夏阎真问。
“天域族的洛斯里王都。”
两个天庭。
一个在黑山，一个在洛斯里。
“那你们运气不错，两边的神灵，我们都会处理掉。”夏阎真的话让月心中一喜。
没等他说什么，天空传来一阵波动。
永恒方舟跨越世界而来。
甲板上，传来夏朝张狂的声音：“旧神在哪！这回可终于轮到我了！靠！”
最后一声，是因为永恒方舟出现的位置不太好，被诸多力量波及了一下，一阵摇晃。
然后，被夏阎真以力场直接拖了下来。
夏朝感觉到了几十年都没有再感觉过的失重之感。
第829章 梦魇
“这只旧神有点不一样啊。”
莫修看着和陶鄂进行精神交锋的玉皇大帝说道。
这只旧神带给他的感觉并不狂乱，只有一点点疯狂之感，一闪而逝，并不明显。
永恒方舟上的乘客不少。
除了梦之使徒外，还有地球上的强者。
包括夏朝、白成荫他们都在。
只留下了陶希、王动、韩零露他们留在地球镇守。
就连熊孩子殇也被拉了过来，还有一部分的十阶梦之使徒。
殇原本趾高气昂，看到夏阎真的时候，顿时缩了缩头，往人群中挤了挤。
他对夏阎真印象深刻。
哪怕夏阎真从老头变成了年轻人，殇也依然能够认出来。
化成灰，殇都能记得！
夏朝看着几个被分割又交织，相互影响的战场，蠢蠢欲动。
“旧神不只在这里。”
夏阎真说道，“另外一个地方也有它的部分。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去那边吧。”
“另一个天庭？”
“嗯，在天域族那边，欧恩，你能带路吗？”夏阎真改口看向月，“算了，现在情况不明，月你一块去一趟。”
欧恩毕竟离开了天渊大陆有一段时间。
月才是好导游。
“……好。”
月感觉着满船（？）人的气息，努力咽了一下口水。
神灵是真的！
嗯，至少实力上是真的！
“麻烦你了。”铁心让月带路，其他人各展神通跟上。
夏阎真也飞向远处的宫殿内部。
当他进入到云雾里，那些宫殿、云雾突然活了过来，形成种种神佛模样，开始攻击夏阎真。
夏阎真抵御着“满天神佛”的攻击，继续深入宫殿和云雾内部。
他有点好奇，这只旧神到底长什么样子。
现在看到的，只是表象，“衣服”。
“正在向下……”
周围的宫殿云雾不断变幻着。
夏阎真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其实是在向下走。
伴随着将眼前挡路的一切彻底击穿。
周围的场景骤然变化。
夏阎真出现在了一处深渊中。
前后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通道，两边是黑色的光滑峭壁。
头顶的天空，形成了一道狭长的细线。
遥不可及。
偏偏有点点金光、血雨、以及断肢从天空落下，落到深不见底的深谷底部。
脚下犹如泥潭的地面，以及周围的峭壁中，都有各种形态的怪物出现，涌向夏阎真。
“这里好像是魔渊和天域之间的天堑，我没有到过底部，但来过一次。”提亚马特说道。
它是唯一一个稍微深入过天堑的“人”。
“嗯……难道是我唤醒了旧神？”
提亚马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假设旧神本就存在于这里，处在某种沉睡状态。
提亚马特来过，留下了一些记忆，让神灵、神徒出现，形成了眼下的局面。
“我看着感觉可不像是醒了。”
夏阎真随手一挥，前后左右，包括脚下袭来的怪物们尽数被力场击碎。
另一边。
铁心带着一群人来到洛斯里，那边的天空中，同样是云雾缭绕，连绵不断的宫殿若隐若现。
天兵天将成群，杀向铁心等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
谷底被夏阎真撕裂，毁去。
他重新飞上高空。
就看见陶鄂将巨大的玉帝击杀，其他人也相继杀死对手。
高强面对的敌人众多，还处在“控制”他们的阶段，没有结束。
夏阎浮、陶鄂他们一起出手，帮高强解决了敌人。
“走吧，去另一边看看。”
几个人前往另一处战场。
那边铁心他们也取得了绝对上风，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当夏阎真他们来到之时，真正的“漫天神佛，烟消云散”。
“这就结束了？”夏朝有点意犹未尽，“感觉这个旧神和上次那个差得有点多。”
一群人也就少数几个受了一些轻伤。
其他人只是高强度的战斗过后有些疲惫。
和预想中的惨烈战斗不同。
夏朝见过另一只旧神，感受过旧神的威压。
觉得这只旧神有点弱。
那些没见过旧神之人，经过这场战斗，更是感觉旧神似乎没什么。
根本没有平时说的那么可怕。
“的确有些距离，团长，刚才你是主力？”铁心看向夏阎真问道。
他觉得应该是夏阎真帮他们抗住了旧神绝大部分的力量，才让这旧神显得这么弱。
“没，我面对的强度应该和你们差不多。”
夏阎真说道，“我怀疑，旧神根本没死，我们顶多是击碎了对方的外衣……”
话音刚落。
突然有人闭上眼睛，从空中落下。
旁边之人立刻去接。
刚刚触碰，闭眼之人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竟然不分差别攻击周围所有的人。
同时，身上散发出一股别样的气息。
随着这股气息的爆发，周围有不少人同时闭上眼睛，同时向着周围无差别攻击。
他们眉头紧锁着，脸色狰狞。
“旧神的污染！”
夏朝反应过来，这气息，赫然是旧神的污染之力！
超过五分之一的人被污染。
不仅如此，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往他们脑子里钻。
周围的场景变得混沌。
有种昏昏欲睡，向下坠落之感。
众人猛地“摇晃脑袋”，将这股睡意驱逐出去，去制服那些无差别攻击的同伴。
梦之使徒们分明感觉，这是进入到任务世界之时的状态。
比起单纯的睡意，更多了疯狂。
“梦魇旧神！这是梦魇旧神！”
白成荫高喊，不由自主地看向夏阎真。
旧神无序、混沌、混乱、扭曲、疯狂。
梦魇旧神，则是其中相对来说没有那么“疯狂”的一只。
它的力量和神之梦境相近。
在旧神之中，绝对算得上是“理智派”。
如果说其它旧神都是疯狗的话，梦魇旧神偶尔能算是边牧。
并且，梦魇旧神有着唯一长期存在的人间体，也就是夏阎真。
这个人间体非常接近人类——无论是从外表上，还是行事上。
因为接近人，人间体带来的恐惧感甚至还要超过其它旧神。
抛开旧神自带让人恐惧到发狂到的特性。
它们之于人类，在本质上，更像是天灾。
梦魇之神的人间体，给人的感觉则更贴近恐怖片里面那些面对面存在，无解的个体怪物。
随着旧神真正“苏醒”。
白成荫昔日的记忆和担忧同时涌现，非常担心夏阎真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化作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间体。
好在夏阎真只是抬头看向天空。
那边，强大的力量正在汇聚。
整片天空都变成了漩涡。
漩涡中，硕大无比的黑色脑袋缓缓探出。
那是说狼也可以，说狗也可以的巨大兽首。
赤红色的眼睛，毛发稀疏而凌乱，有几分地中海的美。
上下两排交错弯曲的牙齿暴露在外，发出威胁的低吼。
一只巨大的疯狗脑袋。
兽首之后，不是脖子身躯，赫然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兽首！
近百只脑袋争先恐后地从漩涡里挤出来。
其后的身躯好像单独的某种生物，疯狂增值，毛发不断掉落。
整条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扭曲气息。
“没错，这才是旧神该有的样子。”夏朝没有被旧神之力催眠，陷入到梦魇之中，亦没有怯懦，反而战役高昂。
他施展法天象地，巨大的人形出现，一拳轰向那扭曲的怪物。
一只兽首如蛇一般探出，张开嘴巴，咬在拳头上。
拳头进一步膨胀，撑爆兽首的同时，一拳轰在这头扭曲的疯兽头上。
巨大的疯兽被打得倒退回漩涡中。
没等夏朝追击，漩涡里，一道流光急射而出。
快！
快到了极致！
流光在出现的刹那，就已经跨越了它和夏朝之间的空间距离。
哪怕是铁心的雷霆，和这道流光比起来，也显得尤为缓慢。
在别人的视线中。
流光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就在夏朝的法天象地上。
触碰的瞬间，光芒散去，露出里面真正的样子。
那是一把长兵器，杆为黑，刃为银——三尖两刃刀！
三尖两刃刀破碎夏朝的法天象地。
直奔他的脑袋而来。
夏朝能够隐约看到模糊的残影，也可以感觉到危险，想要闪避。
但他的动作，慢如蜗牛——和袭来的三尖两刃刀相比。
不仅如此，一股昏昏欲睡，又想要大喊大叫，肆意发泄力量之感在心头萦绕。
进一步阻止夏朝躲开或者抗下这一击。
“会……”
死的念头还没来得及真正诞生，就被掐断，戛然而止。
三尖两刃刀悬停在夏朝眼前。
一只手握住了它。
夏阎真把三尖两刃刀拿过来横在身前，打量了一下。
“呼——”
夏朝吐出一口气，退后一步到夏阎真身后，表情复杂，“没想到，我连一下都接不住。”
和这一击比起来，刚才的战斗根本不算什么，最多算是热身。
“这个旧神有点不一样。”夏阎真说道，“力量完全集中，换成另外的旧神，你们能打。”
旧神之间也是不同的。
无论是血肉旧神，还是如今在被夏阎真镇压的扭曲旧神，都和这个梦魇旧神不同。
梦魇旧神的力量在最初的分散后变得尤为集中。
而另外旧神的力量，其实是分散的。
两者在战斗方面，也呈现出不同的姿态。
一开始梦魇旧神的战斗，和血肉旧神、扭曲旧神一致，突出一个广阔。
犹如天灾。
天灾当然可以杀人。
但人不一定绝对死在天灾下，有概率生还。
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对抗。
现在梦魇旧神的战斗姿态，已经不是“众生平等，灭尽一切”的天灾了。
而是一个“个体”，杀手，我就是要杀了你，杀的，是你！
不是全部人。
一把枪对准夏朝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夏朝躲不开正常。
换成陶鄂、铁心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躲不开，当然，击中后也未必会死。
说不定有人能活下来。
白成荫说得没错，梦魇旧神是特殊的一个。
它的力量也是神之梦境种子最为重要的构成。
这样的旧神，绝对不能留！
夏阎真说话的时候，漩涡中出现了一个人。
剑眉星目，银色铠甲，长相和夏阎真一样，英俊无比，恍若天神。
但是，他的眼睛极为古怪。
眼眶之中，是一根根不断扭动的肉芽。
眉心的额头上，长着第三只竖瞳。
这只竖瞳睁开着，呈现赤红之色，不断上下左右乱转，频率极高，犹如抽搐。
巨大的漩涡在他背后形成了遮蔽天日的黑色披风。
疯狂的百头疯犬在里面探出脑袋——还不只一只。
夏阎真顺手捏碎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
“这个家伙交给我。”
他主动迎上梦魇旧神化作的扭曲·自己·二郎神。
“我从未见过这么帅，又这么扭曲，这么丑的人。”
夏朝没有退开。
因为梦魇旧神的漩涡披风中，大量的疯犬出现。
他打不过主人，打个狗还是没问题的。
其他人也往这边来，想要出一份力。
倒是夏阎浮他们纹丝不动
不服输的夏朝跃跃欲试，法天象地就要再度浮现，就看见夏阎真伸手向前一按。
所有的疯犬都被硬生生按回到了漩涡披风中。
与此同时，夏阎真已经来到了梦魇旧神面前。
两者同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撞在一起，朝着高空飞去。
刹那间就脱离了所有人的视线。
“刚才那个……”夏朝感觉自己应该没看错，也没感觉错，“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感觉和旧神一样？”
夏阎真身上好像爆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
锁链、树枝、触手？
那些扭曲的玩意，散发出来的气息，比梦魇旧神还要旧神几分。
“那个是特殊的旧神姿态，记得保密。”
夏阎浮他们来到夏朝旁边，提醒一句。
夏阎真的旧神姿态，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慌情绪。
自己人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去。
“不愧是我的主人，真厉害。”
提亚马特身子膨胀，长成了一米多的长度，夏阎真救下夏朝的时候，它就已经下去了。
提亚马特是如此的聪明，不会给夏阎真添麻烦——让他战斗的时候还要分心照顾。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夏朝问。
铁心环顾四周：“到处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夏阎真带走了梦魇旧神本尊，不意味着他们就没事做了。
如果这里还有梦魇旧神的部分，说不定会成为复活的温床，需要他们去清理。
旧神是失了智没错，但失了智也有生存本能。
旧神难死，小心无措。
远离了天渊大陆的虚空中。
夏阎真和梦魇旧神战斗着，两人皆是面无表情，也没怎么动手。
身后爆发的漩涡和锁链（触手、树枝）才是碰撞主力。
如果不是梦魇旧神的眼睛过于扭曲，甚至有几分照镜子的感觉。
同样的冷漠，同样的危险，以及，同样散发着混乱的气息。
犹如两只人形旧神在厮杀。
第830章 金光降世
夏阎真处在旧神姿态。
任由扭曲旧神的力量肆虐着。
看上去像是他和梦魇旧神在战斗，实际上，属于三方混战。
他、扭曲旧神以及梦魇旧神三者互殴。
梦魇旧神三尖两刃刀主攻夏阎真，背后的漩涡披风中不断有“扭曲的哮天犬”出现，和扭曲旧神的力量碰撞。
看上去有点牵着很多狗，“二”打二的意思。
而真正牵着一条“狗”在战斗的是夏阎真。
扭曲旧神这条疯狗，不用绳子牵着，时不时拉一下狗头，就会反过来个夏阎真一口。
现在扭曲旧神是在攻击夏阎真，但不多，属于被波及的程度。
还是攻击眼前的梦魇旧神比较多。
毕竟夏阎真和扭曲旧神目前是一体的。
扭曲旧神没有智慧，不会和梦魇旧神联手反攻夏阎真。
梦魇旧神的智慧也仅仅体在战斗的时候不会将太多的力量浪费宣泄。
没有和扭曲旧神交流沟通——就算它想也办不到。
先不提夏阎真的旧神姿态只是释放出旧神的力量。
失了智的旧神，遇到清醒的智慧个体或许还能稍微交流一下。
但两个失了智的旧神撞在一起，怎么交流？
尽管被统称为“旧神”，并且有着高污染、疯狂的同样特性，但它们真的很难说是同类。
相互污染厮杀才是常态。
梦魇旧神化作夏阎真版本的二郎神，力量集中。
夏阎真有意控制之下，扭曲旧神的力量也被限制。
危险的混战，只在虚空中涌动，没有波及到天渊大陆。
天渊大陆上。
铁心、陶鄂他们和月、欧恩一起在天渊大陆上到处跑。
欧恩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魔族合作。
不过目前最大的敌人是“天庭”。
还有另外一群神灵坐镇，需要暂时放下两族之间的恩怨。
“没有。”
“没有。”
一群人分头行动，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
将整个天渊大陆大致过了一遍，没有感觉到任何旧神的相关气息，或者力量残留。
三方混战也接近尾声，夏阎真用旧神对付旧神，不断消耗着两者的力量。
但要真正杀死旧神，就算加上他，依然困难无比。
“可惜了那三尖两刃刀不是装备。”夏阎真说了一句。
他一开始握住三尖两刃刀的时候还特别看了一下。
只可惜，没有被定义成装备。
它只是梦魇旧神力量的具象化。
如果被神之梦境定义为装备，倒是可以用来强化玄劫剑什么的。
没有趁手的兵器。
要杀旧神，还是老办法。
夏阎真进入到仙魔变状态，扭曲旧神被他瞬间镇压，梦魇旧神也无法再维持人形，变成了一团不断变幻的白雾。
和神之梦境的确有不少相似之处。
张口猛地一席，那一团白雾就被夏阎真分毫不漏地吞噬、镇压。
夏阎真整个人温度不断飙升，虚空之中犹如多出了一颗恒星。
只有热，没有光。
足足一个小时后，夏阎真身上恐怖的高温才渐渐淡去。
整个人看上去平静且正常——忽略他的双眼的话。
夏阎真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眼白、瞳孔之分，里面是一片不断变化着的“混沌”。
星空、大地、天空、迷雾。
之后又是各种各样的物品、人、野兽，以及更多根本说不出上来，只能称呼为信息流的东西。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夏阎真的双眼，就成为了旧神对外的“展示窗口”。
属于旧神混乱的气息透过双眼蔓延。
如果和此时的夏阎真对视，看到的不会是一个人。
而是彻头彻尾的人形旧神，各种混乱在这个身躯中肆虐，就连夏阎真讲话，对外人而言，也会变成旧神的低语，给来无尽的疯狂。
夏阎真可以感觉到旧神的气息通过双眼弥漫在周围。
他闭上眼睛，那股气息才渐渐消失。
“……两只旧神，果然还是有点吃力。”
退出仙魔变状态，夏阎真深切感受了一下此时此刻的状态。
不得不说，同时镇压两只旧神，对他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中，夏阎真不好再动手了。
不是说动手对他有影响，而是状态不稳，旧神力量容易泄露失控，对别人有影响。
特别是眼睛，绝对不能睁开眼，不然的话，会一眼把人看疯，看死。
夏阎真要做一段时间的“瞎子”。
“比起上次，倒是不用再静坐了。”夏阎真慢悠悠地往天渊大陆飞去。
回到天渊大陆后，花了一点时间，众人再度汇合。
有夏阎真镇压，就算真的有残留的旧神部分在外，也是无根之水，只会随着时间不断衰弱到消失。
不用担心掀起风浪。
一群人来到天渊大陆的目的也达成——原本只是想要试试提亚马特的新能力。
结果后面变成了大家一起对抗旧神。
“计划有变”，最终的结果还是不错的。
真正直面旧神后，夏朝他们多少有了一些经验。
刚好梦魇旧神还分成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告诉其他人，旧神并非不可战胜，竖立信心。
第二阶段向所有人展现旧神的可怕，不可掉以轻心。
没有比梦魇旧神更好的“老师”了。
而且夏阎真镇压梦魇旧神，在某种意义上，也解决了不少人一块心病——特别是白成荫。
神之梦境的基础构成就来自梦魇旧神的力量。
如今梦魇旧神被夏阎真镇压，无法再影响到神之梦境。
梦之使徒身上的枷锁，头顶的利剑等若消失。
或者，掌握到了夏阎真的手中？
反正比掌握在旧神手中要好。
陶鄂、夏阎浮肯定喜闻乐见。
欧恩和月早在一段时间之前就已经和这些外来的神灵们分开。
天庭消失后。
魔族和天域族又回到“原点”。
他们会为了各自的种族而努力，天域族和魔族之间的斗争还会持续。
直到统一或者其中一方彻底灭亡。
众人没有参与到其中的意思。
除非有人打算将此方世界作为自己的后勤基地——如果他们有着往返地球和天渊大陆的手段。
对夏阎真他们来说，是时候回归地球了。
永恒方舟，甲板上站满了人。
方舟启动。
周围的环境开始呈现出景物拉长的状态，一片迷蒙过后，逐渐清晰。
头顶变成了一片蓝天白云。
周围是深蓝色的大海，海风吹拂着。
大家已经回到了地球，告别之后各自散开。
就剩下旅团这些人。
大家也不着急，干脆坐着永恒方舟，慢悠悠前往目的地——神之梦境。
偷得浮生半日闲。
夏阎真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戴着一副墨镜。
这个墨镜就是普通的墨镜，夏阎真随便戴一下，遮掩闭着的眼睛。
在船舷边缘，提亚马特把尾巴拉长，探入海中，和莫修、白皇比试海钓。
永恒方舟正在行进，这些家伙不作弊的话估计很难有收获。
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实际上真正闲下来的也就他们几个而已。
其他人，不是拿着平板看着，然后皱起眉头，不断点来点去。
就是到船尾、角落中打电话。
闲也闲得有限。
忙了一阵子，夏阎浮才揉着眉心到夏阎真旁边坐下：“我有点怀念以前在神之梦境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需要操心的事情真的不多。
其实对他们这一级别的强者来说，为地球各种事情操心，没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在神之梦境出现，所有梦之使徒回归后。
地球依然相当稳定？
除了有大佬坐镇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是那些强大的梦之使徒需要地球，而是地球需要他们。
如果不是神之梦境真正驻扎地球了。
地球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累赘。
就算哪一天地球被旧神占据，强者们也可以跑路。
远离无法生存的故土，不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直到神之梦境真正出现在地球，才把地球命运和梦之使徒的命运绑定。
饶是如此，在地球上投入过多精力，也是一件不合算的事情。
对强大的梦之使徒来说，有更好的选择，把自己的私人空间，或者寻找其它世界作为“后勤基地”都比地球好。
地球这个舞台，虽然强者如云，但作为舞台本身，过于狭小和贫瘠了，并不合格。
永恒方舟航行到神之梦境附近。
夏阎真“看”着四周。
神之梦境周围相当热闹，已经有超过五十座人工岛屿，并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围绕着神之梦境的环道增加了两个，还多出不少原形的平台。
“建了这么多建筑，如果神之梦境突然扩张怎么办？”夏阎真问。
“所有的岛屿、环道都是可以移动的。”铁心解释道，“真的到了关键时刻，可以将岛屿、环道都送入到神之梦境中。”
神之梦境存在可以让非梦之使徒进入的普通区域。
这个区域目前和交易广场一样，是“无边无际”的。
如果有一天，旧神入侵现实世界，影响到地球，可以尝试把全人类都转移到神之梦境去。
这些人工岛其实是就是“超级都市”，属于人类的安全屋。
还有当年那些超级大都市也在进行改造。
让它们有着移动的能力——不需要太长时间，只需要能够来到神之梦境就可以。
人工岛屿作为交通工具以及未来居住地而存在。
未来的数量还会增加，哪怕可以容纳所有的人类，还要增加一些，当做备用。
资源方面不用担心。
人类的活动范围可不只有地球一个。
梦之使徒还没归来，神之梦境没有出现的时候，人类在月球上就有超级大都市了。
现在还能够扩张到火星上。
只不过因为旧神的威胁。
扩张不是明智的选择，反而要收缩回来，回到地球。
月球上的那些颇有赛博朋克味道的超级都市，正在废弃，大量人口回流到地球。
神之梦境就是人类最后的堡垒，在夏阎真镇压梦魇旧神后，这个堡垒的安全系数直线上升。
不断推进“移居计划”的信心和动力更足。
神之梦境本该是一个神秘的地方，现在附近热火朝天，看上去就很有人间气息。
“那我先回神罚岛了，短期内不好再动手。”
随意“看”了一会儿，夏阎真对其他人说道，招呼提亚马特，打算回去躺着。
正说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
不是来自脚下的海面、地面、大陆架，而是来自周围空间的震动。
细小却“坚定”。
普通人未必会感觉到，夏阎真他们这一级别的强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
神之梦境，亦有“感觉”。
可以看到原本平静的迷雾骤然翻涌起来，犹如真正的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众人环顾四周。
就看见一点点金光在周围的空间中渗透而出。
乍看之下，好似天空下起了一场金色的雪。
但金光要比雪花细小很多，而且飘动的速度也要快很多。
“小真，你看得见吗？”夏阎浮问夏阎真。
他伸手去碰，那些金光从他手中穿过，好像不存在一般。
“什么东西？”
夏阎真问，他闭着眼睛，可以感觉到刚才的震动，却感觉不到金光。
“你开力场试试。”夏阎浮提议。
夏阎真将力场扩散出去，隐约可以感觉到那些点点金光的存在。
和夏阎浮他们一样，当夏阎真伸手之时，金光从他手上穿过。
包括力场也是如此。
“有点意思啊。”
夏阎真说道。
就算是真正的光，夏阎真其实也可以“抓在手中”，通过力场聚拢或者驱散。
这金光却只能“看”到，暂时无法碰到。
是其“小”到了连力场都能漏过去的程度吗？
夏阎真就要再试试。
那些飘散的金光在这时候动了，它们在半空中一停，紧接着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刹那间就消失无踪。
“去看看。”
众人立刻追上。
夏阎真坐在变大的提亚马特龙首上，一马当先。
漫天的金光已经完全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大致的方向众人依然可以确定。
沿途开始有人加入进来，显然也捕捉到了金光消失的方向。
不多时，众人从海上来到陆地，顺着大概的方向继续往前。
更多的人加入进来证明大方向没错。
队伍被拉长，也有人跟不上开始掉队。
“这个方向，好像是珠峰。”铁心说道。
“嗯。”
其他人也发现了，按照这个方向飞过去，遇到的最明显地标就是世界最高峰。
当初夏阎真第一个失败的任务就是在珠峰发生的。
说起来，那个任务，是不是神之梦境出现在现实世界的第一步？
那次任务后，世界就开始变得（更加）不一样起来。
“果然……”
大家加快速度，果然看到那些金光的汇聚之地，就在珠峰。
在最高峰往上百米左右的位置。
金光凝成了一个光球，散发着并不刺眼的光芒。
光球的大小和篮球差不多。
构造如水波一样流转着，像是一个水球。
夏阎真他们来到的时候，距离更近的一些强者已经在周围徘徊。
更远处，还有飞行器高速飞行的声音渐渐靠近。
人类的反应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连很多在神之梦境的梦之使徒都已经出来，往这边赶来。
人迹罕至的世界最高峰。
此刻已经聚集了超过两百名强者，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
夏阎真盘坐于龙首之上，闭着眼睛，“看”向金色的光球。
那光球看上去颇为无害，还有点如水之感。
但没有人会贸然去触碰，或者对它做点什么。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夏阎真和光球上，等待着这位人间真神做点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很清楚夏阎真的模样。
但大家清楚夏朝（十强者），铁心、陶鄂他们的模样。
能让这些人簇拥在最前方，马首是瞻之人，其身份还用多说？
除了那位人间真神不会有第二人。
那条狰狞威严的龙，应该就是“史料”中记载的幽冥魔龙。
人间真神的坐骑。
不少人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夏阎真，这个时候对他的好奇反而超过了那金色光球。
尽管来的突兀且神秘，但不知为何，大家本能地觉得这金色光球似乎是无害的。
第831章 重生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夏阎真从龙首上起来，飞向金色光球。
靠近后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先退开，夏阎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群人立刻退出去了百公里远。
夏阎真把手伸向金色的光球，没有任何阻碍地触碰到了。
和碰不到的金光不同，光球能碰到，其触感就和看到的一样，犹如伸进了水中。
不是冰冷的水，而是温暖的水。
带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原本该是这样。
可夏阎真却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他皱起眉头，闭着的眼睛差点睁开。
脑海中，无数的画面、片段疯狂闪烁着。
“这是……另一条时间线的故事？白成荫的那个世界？不，不对……”
一下子“看”到的画面太多太乱，好一会儿夏阎真才稍微梳理了一下，勉强确定，自己看到的，似乎是自己另外一种人生的片段。
平行世界？
另一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事情？
夏阎真不是很肯定，他一边继续翻阅，一边招手，示意大家重新聚集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群人纷纷回来。
“我刚才触碰到这个光球，看到了不少闪回的片段画面。”夏阎真不卖关子，“白成荫，你来试试看。”
“我吗？”
白成荫一愣，不明白夏阎真为什么要他来。
“嗯，你试试就知道了。”夏阎真也没解释。
白成荫略微点头，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
和夏阎真一样，他的手指也直接碰到光球里面，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就如伸手入水一般。
白成荫感觉到了温暖安心的同时，一幅幅画面、片段在他脑海中展开。
但是和夏阎真那种一下子多出大量半陌生的画面、片段不同。
白成荫“看”到的画面，片段，是他自己所熟悉的，并且已经知晓的。
这是他前世的记忆！
而且白成荫很快意识到，这些片段、画面还要更加完整。
从中，白成荫看到了自己前世记忆中模糊，被忽略的一部分。
“竟然是这样！”
白成荫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重生了。
片段、画面完全消失。
白成荫收回手，表情略有一些恍惚。
他刚才像是坐在影院里面，回顾了自己的“前世一生”。
颇有点恍惚隔世的感觉。
实际上的时间不过一两秒钟而已。
“你看到了什么？”
夏阎真的话在旁边响起。
“我的前世，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重生了。”白成荫说道，“不是我单独一个人重生，而是全世界都重生了。”
“怎么说？”
夏阎真问。
其他人也颇为好奇，突然冒出来一个金色的光球，大导师白成荫触碰之后，竟然说全世界都重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现实世界，地球上存在什么东西，对旧神有着足够的吸引力对吧。”白成荫开始“讲课”。
他打算从“起源”开始讲，方便大家理解。
他的绰号是大导师，当然有很多讲课授徒的经历，现在侃侃而谈算是本职工作。
周围的“学生们”也是会举一反三的。
“你是说，这个光球难道就是旧神们追逐的东西？”有人问。
“没错！”
白成荫做出肯定的回答。
不少人看向光球的眼神顿时有了一点变化。
强大无比的旧神本能地追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宝贝？
如果不是夏阎真坐在龙首上，闭着眼睛依然以名声镇压全场，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想要去碰一下了。
“而且，这个光球，这份力量，就是我们所有人，整个世界重生一次的原因。”白成荫说道。
“你是说，我们的世界，其实已经‘死亡’过一次了？你不是唯一的重生者？”
陶鄂问道。
关于白成荫的“前世”，只是对外解密了一部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重生者。
陶鄂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对。”
白成荫脸色略微有点沉重，“我说过，我前世的记忆中，旧神甚至都没出现，真身都没降临，就已经毁灭了整个人类社会。”
白成荫的前世。
旧神没有真正出现，那些眷族，以及污染的力量就让人类社会变成了末世。
尽管人类中存在灵能者（超越者），可以抵抗。
但这种抵抗，最终没有维持太久。
除了旧神眷族，污染之力外，很多梦之使徒也成为了旧神的爪牙。
有一部分在保持自己神志的情况下投靠旧神，反过来屠戮人类，到处制造天灾。
更多的则是失去自我，变成了傀儡。
虽然旧神没有出现，但根据一些眷族、以及污染之力展现出来的特性。
在那个时候，幸存的人勉强将旧神分类定义。
分别为：
血肉旧神，它的力量会让一些生物、乃至非生物产生变异血肉，获得扭曲变异且强大无比的躯体。
繁衍旧神，它的力量，具体表现就是一个字——生，什么都生，万物生，生万物。
一开始有人认为可能是情欲旧神之类的，后来才意识到，那只是繁衍力量附带的微不足道的一种效果罢了。
第三只被定义的旧神，叫做光之旧神。
这是一只非常具有迷惑性的旧神，它的力量具象化表现出来的是“光”。
人类是需要光明的生物，当光之旧神的力量刚在地球出现的时候。
很多人病急乱投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觉得这是拯救世界的正神、善神，一度出现了各种“光之教会”。
后面发生的事情，不用多言。
光是纯粹的光，将任何除开光之外的东西都吞噬、净化，不复存在。
那些尝试信仰光的人，也变成了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比被血肉、繁衍旧神的力量污染，人不人鬼不鬼好一点。
最后一个被定义的就是梦魇旧神了。
一群疯狗中的边牧，并且有着唯一的人间体，能够行走世界。
当然，还存在其它旧神，比如被夏阎真镇压的扭曲旧神。
因为扭曲算是旧神的基本盘，很难被单独分离出来发现。
前世也没有人“发现”。
总之，光是“发现”的四只旧神，它们的力量就足以彻底毁灭地球了。
白成荫犹记得，世界彻底崩灭的时候。
那个时候，世界上幸存的正常人类，应该不足百人。
白成荫看到已经不是天空的天空出现了诡异的波动，什么东西正在降临，紧接着，一切都在崩毁，消失。
包括他自己。
然后，白成荫就突然重生了，回到了灵气刚刚复苏没多久，人类以为步入到新时代的时候。
现在，白成荫知道了。
其实他最后的记忆中缺失了一点东西——
在世界崩毁前的一刹那，突然一切都定格住。
白成荫看到，有一道光出现。
和光之旧神的那森冷，毁灭一切的光不同，那道光很温暖。
就和眼前金色的光球一样温暖。
在光的周围，白成荫隐约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很模糊，无法看清到底是谁。
紧接着，“时光”开始倒流。
崩毁一切的力量倒转了回去，旧神的力量，包括真正降临到地球的旧神本尊，都被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推出去。
崩毁的地球也在恢复。
一开始还比较慢，后面越来越快。
白成荫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疯狂倒转着……倒转到他有记忆的那一刻。
全世界，都“重生”了。
不只有白成荫一个。
但只有白成荫在后来的某个时刻，突然觉醒了曾经的部分记忆。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重生了。
直到今天，真相才被揭开，原来地球，现实世界已经毁灭过一次。
只不过被伟力重新倒转，回到原点。
这个原点到底是什么时候白成荫不清楚，也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这股伟力就是旧神们的追逐之物，而它，现在已经具象化在众人眼前！
说实话，如果不是夏阎真在，白成荫也会想要再去碰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
别人对此没有实感，他可是亲眼“看见”这股伟力驱逐旧神，恢复世界的场景。
“这个，就是全世界重生的原因。”
说完了前世的一些事情，白成荫指着光球最后总结。
世界毁灭了一次，又重生了一次。
原因就在眼前的光球上。
随着白成荫的话，哪怕忌惮夏阎真恐怖的实力，不少人看向光球的双眼也有点发红，蠢蠢欲动。
陶鄂他们注意到了这一点，毫不犹豫散发出战意、杀气。
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沉重无比。
仿若凝结成为了钢铁。
于公于私，这股力量都只能掌握在夏阎真，掌握在他们手中。
其他人就不要妄图染指了。
夏阎真倒是依然淡定，示意陶鄂他们不必动手，他开口道：“这个的确就是让全世界‘重生’的东西，你们可以上来试试，排队……”
白成荫“讲故事”的时候，他也将混乱闪烁的“记忆片段”梳理清楚了。
随着他的话，原本蠢蠢欲动的人群，开始排队。
乖巧得仿若是小学生。
没想到人间真神如此大气，原本以为他会尝试独占这个东西。
仔细想想，他要是独占，估计也不会让白成荫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光球的来历了。
“这个东西……”
陶鄂、铁心他们没有参与到排队中，而是和夏阎真一起来到另一边。
“它应该只是个空壳。”
夏阎真说道。
“空壳？”
“嗯，让全世界重生，力量基本耗尽。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人接触后恢复‘前世’的记忆。”夏阎真说道。
这个恢复不是失忆后想起来，更像是看了一本自传，一部传记电影——自己的电影。
而且也不是事无巨细，很多都是画面和闪烁的片段。
只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比较清晰。
比如世界毁灭之时，“伟力”光柱旁边的人影是谁。
梳理后，夏阎真“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是他，另外一个，是韩零露！
白成荫认为前世的夏阎真是梦魇旧神的人间体，这没错。
前世夏阎真没有万法不侵，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之使徒，进入到神之梦境后，逐渐成为了最强大的梦之使徒。
之后，他也成为了梦魇旧神的人间体。
但夏阎真没有彻底失去自我，他在某些时刻，会突然清醒。
而韩零露，她在前世，就有着旧神级别的忽视之力！
她的力量，哪怕对旧神，也能产生不俗的效果。
两人合作，韩零露的力量增加夏阎真的清醒时间，再加上旧神本就在“寻找”现实世界存在的那股伟力。
终于，在世界彻底毁灭，伟力具象化成为一道光，真正出现之时，两人先旧神一步来到。
偷了旧神一把。
那股力量在两人的尝试引导下，让全世界都重生了。
夏阎真还因此获得了万法不侵的力量。
世界的命运就此改变。
不过相关的记忆，除了运气好看到这一幕的白成荫外，夏阎真和韩零露这两个当事人反而没有。
什么都不记得。
直到夏阎真碰到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重新具象化出来，变成光球的伟力，才看到了曾经的部分往事。
其他人排队接触光球的人也是如此。
碰到之后，往昔的事情重现。
有些人再见，顿时分外眼红，他们“前世”是敌人。
还有则是无比尴尬，今生针锋相对，没想到前世居然是生死之交。
更多的人，则是在看过自己的前世后，还想要对这光球做点什么，尝试一二。
只是，他们除了把手伸进光球，感觉到那股温暖安心以及看到前世的部分记忆外，无法再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或者说，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对光球产生任何影响。
稍微触碰到，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但现在不是继续努力的时候。
人太多了。
一个个人碰完之后，最后才轮到陶鄂他们。
触碰之后，众人也是表情各异。
白皇大呼小叫：“我居然这么早就死了，不应该啊我这么强。”
“我也是……”
高强说道。
“我也死的早。”陶鄂摇摇头。
他们的前世普普通通，成为梦之使徒，挣扎变强了一阵子后，死在了任务中。
连旧神力量污染地球之事都没经历，就提前一步去了。
“所以，我们压根就不是天赋异禀之辈，运气好抱上了十一哥的大腿才走到今天。”一阵夸张的大呼小叫后，白皇喃喃低语。
“不用妄自菲薄。”陶鄂说道，“能成为梦之使徒者，没一个是普通，我们以前是缺少一点运气罢了。”
最初的那些道路，的确是夏阎真带着他们走过。
但后面的路，也是陶鄂他们自己走出来的。
没必要看低自己。
“是啊，我比你们惨多了，什么也不是，得病死了。”王动说道。
其他人好歹是梦之使徒。
他王动，前世什么都不是，靠着药物多活了几年后就这么去了。
超凡的世界完全没有对他展开。
说不清到底是好还是坏。
很多人，宁可提前一步死去，也不愿意面对未来的绝望。
第832章 旧神阴影
陶鄂他们的前世乏善可陈。
夏阎浮的前世看了就精彩多了。
他碰完之后脸色就一直怪怪的，眉头直皱，好一会儿才舒展开，然后看了铁心一眼。
铁心同时看过来，对着夏阎浮微笑着摇摇头。
前世，两人是敌人，还是生死大敌。
事情还要从夏阎浮潜回正国说起。
那个时候，夏阎真没遇到陶鄂，也没有加入官方。
夏阎浮没能见到夏阎真，反而和官方对上，杀了一些追捕之人后逃离。
后面自然就彻底为敌了。
夏阎浮成为速度飞快，成为血杀会的二把手，野心勃勃的血杀会和上层的扑克牌，对正国虎视眈眈。
夏阎浮作为其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和铁心数次交手。
算得上是心腹大患。
彻底变成反派角色的夏阎浮更不可能再去见夏阎真，最后直到死去，终其一生，两人都没再见。
倒是和铁心“见”得比较多。
铁心摇头，示意夏阎浮不用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只不过是往事，而且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亲身经历。
在旧神的威胁下，原本的恩怨不算什么。
哪怕是前世，到最后他们也有合作的时候。
“这个要怎么办？”
大家看向光球，这个东西他们碰不到，但要不要封锁起来？
“放着吧，不用管。反正做不了什么事情。”夏阎真说道。
驱逐旧神，整个世界的重生，已经让这股力量几乎消耗殆尽。
现在就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幻影。
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不保险，万一有变故呢？”相比起夏阎真的不在意，陶鄂他们的心还是放不下。
夏阎真看向韩零露。
韩零露懂了，将她的忽视力量释放出去，包裹住光球周围的空间。
这样一来，过个几天，大家就会不由自主地忽视这个光球。
“好办法。”
铁心他们提着的心放下不少，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放方案了。
过不了多久，连他们都会忽视这光球。
韩零露对着夏阎真笑了一下，她自然也看到了前世的记忆。
他们共同扭转的“未来”，比绝望的曾经好上太多。
除了一些不死心的人，大部分人渐渐散去。
他们在未来的几天时间内估计还会再来看看。
之后就会忽视了。
“这个光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提亚马特变得非常庞大，载着众人飞行，韩零露站在夏阎真身边问道。
前世是世界彻底崩灭之时，这份潜藏着的伟力才出现，被夏阎真他们提前一步找到用掉。
这次是为什么？
世界还好好的，没有遭到灭顶之灾。
这份潜藏的伟力为什么会具象化成光球出现？
“不知道。”
夏阎真摇摇头，“不过既然这股力量已经出现了，那估计旧神也不太远了。”
“我会尽量遮掩的。”韩零露说道。
时间。
大家需要的依然是时间。
因为金色光球引起的风波，因为韩零露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很快平息。
地球会恢复到了往常的平静。
这份平静当然不是真平静，各种各样的超凡事件依然在发生，没有停歇。
人类一方的灵能者数量也在持续增加着。
在光球出现的半年后，包括梦之使徒在内，灵能者数量已经超过了一亿。
相较于全世界的百亿人口，比例达到了百分之一，已经相当多了。
“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神之梦境外的一座不大的人工岛屿，这里是地球防卫军如今的总部。
一个看上去非常科技的大房间内。
铁心站着，面前是一个地球的三维图，上面有着大量的红色光点。
旁边还有各种“虚拟人”，正在和铁心一块看。
铁心随意点了其中一个红色光点一下，三维图迅速放大，变成了一个场景。
场景中是一只模样古怪的兽。
乍看之下有点像是狗，但体型要比狗大不少，和老虎差不多，有八肢，十八条尾巴。
骨头从身躯中刺出来，看上去快要死的样子。
实际上非常危险。
超过三十个七阶梦之使徒和灵能者出手，才将头狂兽击杀。
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而这头狂兽的来历，原本只是一个小女孩的宠物，一只柯基罢了。
动物受到影响，变成超凡动物，不是第一例。
但这种程度的变化，绝对是第一例。
并且，在之后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内，出现了第二例，第三例，第四例……
出现了超过数百只危险异常的狂兽。
其中一只，更是强到了让十强者中的人出手才击杀的水平。
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数百狂兽的出现，迅速引起了陶鄂、铁心他们的注意。
这些兽类的变化，不是孤例，而是一次群体变化。
它们的变异根源，恐怕来自同一种力量。
这个力量的来源，有极大概率是旧神。
一只前世，当下都没有被“发现”的旧神出现了。
很快，由地球防卫军发出公告，全球进入三级战备状态。
普通工作暂时停歇，普通人居家，物资需求方面由政府统一发放。
战备状态，往上还有更高的第四级，连特殊工作也停止。
五级则是全民就近进入到防御工事。
六级则是最高警戒等级，意味着人类的灭顶之灾，所有人进入到堡垒都市，人工岛屿，随时都要向神之梦境进发。
如今三级战备状态，是制定了战备等级后第一次实行。
一下子直接到三级。
一时间，可谓是风声鹤唳，不少人觉得居家不安全，直接要往防御工事中跑。
好在如今防卫军为主的政府是一个极为强有力的政权。
很快就压下了那些骚动。
在三级战备的基础上，所有的宠物，无论猫狗鼠还是一些特殊的爬行类，全部都要统一收容。
一开始阻力也比较大。
但随着那些宠物膨胀变异，变成一只只恐怖狂兽的视频被反复播放后，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配合的。
宠物这玩意，自然没人重要。
实在不愿意配合的，那就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作死，拦不住的。
进入到三级战备状态后的第十天。
兽潮爆发，一座人口超过五十万的城市在一夜之间直接沦陷。
不是前期工作没有做到位。
而是大家有时候难免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也是兽！
让宠物变异，只是最初的阶段，接下来旧神力量的污染爆发了一次。
其污染范围就不局限于野兽了。
人，也被污染变成了兽。
“疯兽。”
这座名为内达的城市，周围竖起了一圈钢铁城墙，暂时将里面的狂兽阻挡在内。
陶鄂他们来到，只是扫了一眼，就已经确定，这里的人变成了疯兽。
和他们曾经见过的疯兽极为相似。
初级阶段浑身长满毛发，然后进一步异化。
不过无论是强度还是层次上，都比他们见过的疯兽要强大，只不过在外在表现上比较接近。
除了人之外，城市里的所有动物也都变异了，包括青蛙、蛇类这种两栖、爬行动物。
唯有昆虫之类的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任何幸存者了。”
陶鄂他们的意识、视线扫过整座城市。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疯兽变异得越发厉害。
并且开始“融合进化”。
兽类变成的狂兽开始融合，人类变成的疯兽也开始融合，以及疯兽和狂兽同样在融合着。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股莫名的气息中。
普通人进入，恐怕会瞬间被污染为疯兽。
动物则是被污染为狂兽。
好在目前这股污染的气息还没有真正达到旧神的级别，被各种手段锁死在城市。
“再看看情况吧，等它们进一步融合。”
陶鄂他们没有着急动手，城市中已经没有幸存者了，刚好作为一处实验基地，看看这些疯兽狂兽会进化到什么程度。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其实是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直接启动最高等级的战备。
旧神的力量当然不容小觑。
稍微慢一步，就有可能覆灭全人类。
“人工岛屿，加上那十座可以移动的堡垒都市，数量上是可以容纳全人类了。”
“但是生活条件会直线下降……”
到时候基本就是人均一两平方的居住区域。
不仅如此，物资方面的储备也不够，按照如今的储备，一个月的时间就要陷入到物资枯竭的状态。
“我记得堡垒都市，不应该有上百个吗？”
“是建造了上百个，但只有十个是能动的。”
“有就行，不能动，我来搬好了。”
接近三百人的虚拟会议室，一群人看向刚刚说话的人。
你来搬？你谁啊就你来搬，还真是大言不惭……
哦，是夏阎浮啊，那没事了。
听说这位曾经将一块大陆都高举到天空中，举起百来座超级堡垒都市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把整块大陆移进去呢？”有人突发奇想。
然后发现不少人以看白痴的目光看自己。
把整个大陆移到神之梦境中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没有必要。
地球的生态系统是一个整体，单纯移动一块大陆进去，整个生态系统遭到破坏，不能让人如现在一般继续生活。
毫无意义。
除非是等所有人都移动到神之梦境中，再把大陆当做“物资”送进神之梦境中。
这样倒是可以发挥其价值。
当然，是在确定地球完全无法让人继续生活下去后才会采取的行动。
哪怕面临波及全世界的天灾，神之梦境的也是只是暂时的安全屋。
一旦外界安全了，肯定还是要搬回出去，回“家”的。
只是移动超度堡垒都市，是最正确的选择。
还有一个问题是生存物资方面，这一点倒不是无法解决的难题。
前面有强者辛苦一下，充当运输机器。
后面内部自成体系，形成循环就行。
全民迁移遇到的客观问题，以现在人类所掌握的力量，都可以解决。
解决起来也不会像科幻电影中那样，经常生死一线。
甚至可以说比较从容。
要真正克服的难题，其实是人的主观思想问题。
目前疯兽、狂兽的出现，还没有把人类真正打痛。
就算是现在开会的一群人中，至少也有六成反对眼下进行全面迁移。
各方利益的影响太大了。
众志成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曾经的绝望末世，人类也从未实现过真正的团结统一。
诚然，包括梦之使徒在内，其实只需要前五十的强者同意，甚至只需要人间真神夏十一一个人决定进行“全民迁移”。
就可以将这件事情运作下去。
其他人的反对都无效。
但，活下去的人类，并不会因此感谢那些做出决定的人。
后面还会遇到各种问题。
是否要进行全民迁移的会议。
已经进行了三天，依然没能达成初步共识。
说实话，吵得陶鄂、铁心他们都有点心累了，与其在这里扯皮，他们更加愿意去面对旧神。
而有些人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那么强，与其在这里商量着要怎么逃跑，不如去把那些怪物解决。
把怪物都杀死，不就万事大吉了？
还在克制地商量着。
虚拟会议室内，一道光束闪过，又多了一个人在。
“你们还没吵过出个结果吗？”出现的夏阎真问道。
“夏十一……”
“他怎么来了？”
“这个真神不是向来不问人间事吗？”
不少人心中疑惑。
人间真神夏十一，其实很少真正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难，我估计要吵到死得差不多了才行。”有人阴阳怪气了一句，显然也很烦。
“别麻烦了。”夏阎真快刀斩乱麻，“直接投票吧。”
“投票？”
“对，全民投票。每个人为自己的未来投票，选择现在进入到神之梦境中，或者不去。完成后把选择进入的人送到神之梦境。”夏阎真说道。
大家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吧。
“这样不好吧？”有人说道。
哪怕只有部分人选择进入神之梦境，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人类社会因此分裂。
“没什么不好的，就这样决定了，一天后开启投票。”夏阎真懒得多说，“一周后直接迁移。”
“太快了，多少要和人说清楚，进入到神之梦境后有什么‘待遇’之类的。”
“进入到神之梦境后唯一能保证的待遇就是死的比在外面的人要晚一点。”夏阎真说道，“其余的，不做任何保证。还有什么问题吗？”
“……”
霸道。
很多人第一次真正接触人间真神的同时，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势。
“那就这样吧。”
“投票决定自己的命运，挺好的。”
随着夏阎真的话，很多人开始附和。
全民投票，决定自身命运之事，就这样定下。
第833章 你相信光吗？
事情一旦决定了，推进起来还是很快的。
不过一天的时间，个人终端上就开启了选择。
每个人都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进入神之梦境。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没有个人终端的孩童可以由父母代选择，也可以前往附近的办事中心做选择。
没有个人终端的成年人，也可以去办事中心确定去留。
哪怕监狱里的服刑人员也可以选择决定自己的未来。
不同的是，进了神之梦境，他们的劳作强度肯定会上升一大截，并且服刑时间不变。
至于那些死缓的，别说了，加班加点，这几天就把他们全部枪毙。
不要指望夏阎真会大赦天下。
神罚岛上的罪犯们，则是有赎罪的机会。
他们被要求出岛，对抗那些疯兽、狂兽。
杀的多了可以戴罪立功，换取一个进入到神之梦境的机会。
从消息发出来开始，所有人都有七天的时间来决定去留。
七天后，那些选择前往神之梦境的人就会被一一接走。
至于选择留下来的人，倒也不是说被放弃了。
防卫军不会全部进入到神之梦境中，政府依然会履行职能。
包括很多强者都会留在外面，不会进去——或者说他们随时都可以进去，不需要仰赖他人。
关于进入到神之梦境之后会怎么样。
在通知消息中没有任何说明。
有人去询问进入神之梦境后会怎么样，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是说会保证好大家的安全，以及正常的生活。
倒也不至于像夏阎真说的那样回复：只能保证死的比在外面的人晚一些。
毕竟是官方，要面子的。
在进入神之梦境后情况不明的前提下，各种小道消息开始疯狂传播。
阴谋论喧嚣尘上。
有人说这次不是为了进入到神之梦境这个安全区，而是有人想要拿人做实验，祭献，提升自己的实力。
至于这个人是谁，不可说，不可说。
也有人说不是某个不可说的人要求做实验，是神之梦境那个东西要求祭品。
这个说法比起前面一个，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
当然，也有很多人反对，如果真的是诸如此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人自己选择，直接抓人不就完了？
阴谋论爱好者则是狠狠地反驳，认为直接抓人影响不好，毕竟强者中也有好人存在，才需要这样迂回。
至于谁是好人，就和谁是坏人一样不可说。
世界就是一场狼人杀。
正反双方吵个不停，过去几天，选择进入到神之梦境的人，不足总人口的百分之一。
连灵能者的数量都没达到。
不过考虑到很多灵能者以及一部分人认为，或者自认为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也有办法进入到神之梦境，实际上选择进入神之梦境之人的数量其实要多一些。
距离决定去留的截止时间还有三天。
决定前往神之梦境的人数似乎已经定格。
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袭击了美洲西部，对大量沿海城市造成不小损伤。
这场波及范围极为广阔的海啸，让全世界震动。
不是因为海啸造成了伤害。
而是海啸形成的原因。
海啸，由一群变异的海洋生物引发。
大量变异的海洋生物，朝着岸上进发，制造了这一场海啸。
当这些生物随着海浪冲上岸，有一部分迅速进化出了在岸上行动的能力，到处肆虐着。
剩下的那一部分，则是回到海中，似乎要酝酿新一轮的海啸。
“兽之旧神”的力量，已经蔓延到了海洋中！
这是一记重磅炸弹。
在海洋中，人类的战斗力可没有在陆地上那么高。
不说八成，至少也有一半的灵能者在水中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包括各种武器装备也会受到不小影响。
从海啸的强度以及狂兽数量来看，人类失去对海洋的控制权只是时间问题。
海啸影响巨大。
短短不到五小时的时间。
选择进入到神之梦境的人，从原本的不到百分之一，上升到23%并且还在不断增加着。
很多人突然意识到了，以前没有意识到的巨大问题。
那就是，如同丧尸末世让人类社会崩溃的原因不是那些行动迟缓，没有智商的丧尸，而是病毒一样。
现在人类面临的敌人，真的是那些被污染形成的疯兽本身吗？
不，人类要面对的真正敌人，是来自“兽之旧神”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污染力量。
被污染的兽、被污染的人，它们都不是威胁。
以人类如今的力量，都可以解决。
但，旧神入侵到地球的污染之力，无法用常规办法解决。
它才是威胁！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进入到神之梦境。
神之梦境可以把旧神的力量隔绝在外。
所以上面才决定让人自行选择。
毕竟现在那污染的力量还没有真正彻底蔓延全球。
什么阴谋论，都是假的！
真正意识到危机来临后，正常人立刻从心，跟从自己的内心，不寒碜！
当选择时间截止之时，愿意前往神之梦境的人，已经达到了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
还剩下的20%则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不着急，不是完全拒绝。。
结果出来之后，自然是全民迁移。
按照计划，进入神之梦境一共分为两大步骤，一是人们进入到未来的生活区域中——人工岛屿和超级堡垒都市。
第二步则是让这些“生活区”进入到神之梦境。
两个步骤其实同时进行。
一个人工岛屿或者超级堡垒都市满员后，就可以开始迁移了。
天空中，十架飞机正在航行着。
前往一号都市。
一号都市的位置，就在神之梦境附近的海上。
飞机的模样，像是一枚枚子弹，正在空中高速飞行，还需要半个小时达到目的地。
赵阳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蓝天，心情颇为愉快。
他从小就是个微小谨慎之人，活到三十多岁依然孑然一身，又非常幸运地成为了灵能者。
尽管只是最菜那一档次，只能让身躯变得强壮，但加上赵阳孤身一人的现状，其实乃是一无敌之人。
通常来说，这样的人会非常大胆，可赵阳没有，他保持了一贯的小心。
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选择前往神之梦境。
因此也成为了第一批可以进入神之梦境之人。
在海啸过后，如果不是名额无法出售，第一批进入的资格会被炒到天价。
赵阳当然有理由高兴。
“还有半小时……”
一想到有半小时就可以进入到一号都市，赵阳内心的雀跃又多了几分。
一号都市就在传说中的神之梦境旁边，这里强者如云。
其安全程度，比起神之梦境应该只逊色一筹。
他们到达一号都市后，预计将在五天后满员，并且正式进入神之梦境。
到时候，赵阳又可以过着他的小确幸生活，完美！
还在快乐的赵阳，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脸上隐含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如果说眼下还有什么烦心事的话，那就是他旁边坐了一对情侣。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你侬我侬。
烦躁的赵阳瞥了一眼，发现这对情侣已经啃上了。
“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赵阳转回头，用力咳嗽两声。
那对情侣仿若无人，完全无视赵阳的咳嗽，沉浸在二人世界中，不管外界纷纷扰扰。
“咳咳咳咳！”
赵阳不得不加大咳嗽力度，这里不是你们家！
半个小时都忍不了？
用力咳嗽的结果，是旁边的那对情侣更加激情了。
赵阳甚至听到了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好像他的咳嗽是加油声。
“我艹！”
这下赵阳忍不住了，猛地弹了起来。
他小心谨慎了三十多余年，哪能容许这等刺激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旁边？
太没道德了！
赵阳指着那对情侣道：“喂！你们注意一点！”
声音洪亮，不只是过道那边，连前后都有人站起来看过来。
那些人看了两眼后，脸色古怪。
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一场即将进入到正戏的双人动作戏。
“你们没听到我说话吗！”
赵阳被三番四次无视，忍不住又说了一句，紧接着马上挥手，“警卫！警卫！这边！”
他的谨慎，只容许他做到叫警卫的程度。
亲自出手阻止？
不可能的事情。
这边的骚动已经引起了警卫的主意，赵阳喊人的时候，两个警卫已经朝这里走来，同时让大家回到原位坐好。
赵阳立刻坐好，顺便瞥了一眼旁边的情侣，差点瞪出眼珠子。
就这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双方竟然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作为理论强者，赵阳差点脱口而出：“这绝对是早——”
他没能说出这话。
赶来的警卫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反应极为迅速，瞬间出手，想要控制住两人。
就在他们碰到那对情侣的瞬间。
情侣的肚子同时大起来，眨眼间变成了十月怀胎的大小。
下一秒，肚子从内部裂开，两个浑身浴血的婴儿出来，发出咯咯咯咯的笑声。
不大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机舱。
警卫、赵阳，还有所有的乘客，双眼在这一刻变红。
一股强烈的欲望占据他们的心灵。
生！
我要生！
两个警卫直接抱在了一起。
机舱内的其他人，也疯狂地搂抱旁边的人。
赵阳张开双臂，抱住了——座椅的靠背，同时，一脑袋狠狠砸在旁边的玻璃窗上。
三十多年的纯阳童子功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赵阳保持了最后一点清明。
撞击之下的疼痛，以及心中涌现的恐怖稍微冲淡了欲望。
赵阳这一撞，想要撞碎玻璃跳机逃离。
哪怕这里是高空，以他的实力摔下去绝对必死无疑。
但这个慌不择路的自杀式逃跑，也比机舱内的其他人好多了。
只可惜，飞机的窗户过于坚固。
赵阳把自己撞了个半死，玻璃却连一点点的裂缝都没有出现。
周围众人乱七八糟的交和声音已经充斥整个机舱。
三十多年纯阳童子功只能帮赵阳到这里了。
他顾不上血流满脸，把手伸向旁边刚刚生子的情侣——中的男性。
就在赵阳和那位男士碰到，即将天雷勾动地火之时，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一道光。
那道光仿若冷水，浇在赵阳头上，让他顷刻间冷静不少。
光，取代了赵阳眼前的一切。
光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声音，他看着赵阳，传出恢弘无比的天音——
“你，相信光吗？”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赵阳耳朵里回荡。
赵阳的口鼻、眼睛当中都有光在逸散。
“信，我信！”
赵阳大叫着，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下一秒，光消失了，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被挤压在玻璃窗和机舱壁上。
心中涌动的那份欲望消失，赵阳勉强睁眼。
看见整个机舱都被一个个新生的婴儿占据——如果那些长得和恐怖游戏里面怪物一样的玩意能算婴儿的话。
不断诞生的怪物挤满了整个机舱。
机舱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甚至听上去像是在呻吟，让赵阳忍不住怀疑，那些怪物和飞机都在发生一些不和谐——哦，是很和谐的事情。
赵阳成为了这片区域中唯一的幸存者。
这个“幸存”，恐怕只能再维持几秒钟。
尽管赵阳没有被拖入到欲望的地狱中，但他身上传来各种骨头错位，乃至断裂的感觉和声音。
赵阳知道，自己即将被活活挤压致死。
就在他产生念头的同时，机舱似乎提前一步承受不住压力，整个飞机四分五裂。
赵阳伴随着残骸和怪物，飞向四面八方。
下一秒，所有的一切又都被凝滞在半空中。
紧接着，所有的一切好像从天空坠落一般，急速往中心方向飞去。
赵阳感觉，周围的重力似乎发生了变化。
前方是“大地”，后方是“天空”。
“嗯……有幸存者？”
赵阳马上要和周围的怪物、飞机残骸一起坠入到“大地”，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周围错乱的重力似乎恢复正常，他被停在了半空中。
抬头，赵阳看见一个男子站立高空。
他一袭黑衣，接近中年的样貌，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破坏了原本的英俊，增加了霸气和煞气。
这个人赵阳认识。
地球防卫军副军长，站在世界金字塔顶端，排名前十的强者，人称阎罗。
这样的强者出现，安全了！
绷着一口气松懈，赵阳当即昏迷了过去。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赵阳看见飞机残骸，那些诞生的怪物，失去理智，彻底异化的人被聚成了黑色的漩涡，空洞。
然后，眼前又有光出现。
冥冥中，他再度听到了有人在问：“你，相信光吗？”
“我信啊。”赵阳第二次回应，“你迪迦吗？”
在得到回答之前，完全昏死过去。
第834章 战启！
赵阳从昏迷中醒来，很好，没有人一群人围着他告诉他：“你醒了，你已经是一个女孩子了。”
他躺在一个冷冰的，类似于牙科治疗床的装置上。
脚下也是冰冷的金属。
一百多平方的房间，只有一面是落地镜子。
其它的都是金属墙壁，看不到门或者通道。
赵阳起身，活动着身体，没有察觉到不适，他走到镜子墙面前，对着“自己”高喊：“你好，有人吗？”
没看见人没关系，赵阳很清楚，镜子后面肯定有人在看着他。
“有。”
果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声音，“不用紧张，你现在是安全的。”
“我不紧张。”赵阳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紧张，相反很冷静。
“你可以详细叙述一下，在一号转移机上发生的事情吗？”
“可以。”
赵阳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
听完后，镜子后面的人之一，夏阎浮已经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一号转移机的事故。
繁衍旧神！
地球（现实世界）潜藏的伟力具象化后，第二个旧神也将爪牙探入到了地球中。
不过现实世界的特殊屏障依然存在着，旧神真身无法进入。
就和“前世”一样，它们的力量开始逐渐肆虐侵蚀现实世界了。
其严重程度，和那些超凡事件可没有办法比拟。
“知道了，待会会有人送你去神之梦境。”夏阎浮接过了刚才问话之人手中的话筒，对赵阳说道。
“哦，哦。”
赵阳连连点头。
他刚才的叙述中，把自己看见光，相信光的事情“忽略”了。
没有对外人提起。
赵阳本能地觉得，说不定这是他的外挂到账了。
既然是外挂，当然不能随便与外人言说。
很快，赵阳就被带出了房间，经过各种通道来到外界。
他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人工岛屿。
不远处的海面上，悬浮着一座硕大无比的堡垒城市。
一号都市，传闻可以最多可以容纳五亿人生存。
根据赵阳了解到的情况，一号都市暂定上限人数是两亿，达到两亿人后，就会进入到神之梦境。
除了一号都市外，更远的地方还有同样的巨大城市悬浮于海面上。
数量在二十上下。
这片海域风平浪静，没有很多海域的波涛汹涌。
这些超级都市似乎起到了镇压作用。
不过，赵阳当然知道，真正镇压着这片海域的，不是这些都市——而是那些强大的灵能者。
比如他在昏迷前见到的阎罗。
从人工岛到神之梦境外的环道，赵阳都没有再见到那位阎罗。
他被人带着来到几个入口之一。
这里距离神之梦境已经非常接近，可以看到前面的白雾笼罩着岛屿，一条极为宽敞的通道进入到白雾中消失不见。
白雾之外，通道两边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护卫。
他们手中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枪，实际上是什么，完全无法预料。
只是具有枪的外形，真正的作用很多。
赵阳曾经也向往过。
现在倒是不想了。
活下去最重要，他可不想上前线拼命。
现在的地球越来越危险，太容易死人了。
“进去吧。”
带着赵阳来到工作人员示意赵阳进去。
赵阳略有激动地向前，进入到白雾中，没走两步，突然感觉到一股抗拒之力，让他寸步难行。
赵阳疑惑了一下，往后退了出来。
“怎么了？”工作人员问。
“我……好像进不去？”赵阳不是很确定。
又往前走了走。
很快就退了出来。
“进不去，我进不去！”赵阳变得惊恐起来。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神之梦境连普通人都可以容纳吗？
为什么他会进不去？
如果所有人都进不去神之梦境，是不是意味着地球要完？
“看来出了点问题。没事，你和我来吧。”工作人员非常冷静，对这个结果似乎早有预料，重新带走了赵阳。
赵阳回到最开始醒来的房间中。
镜子对面的人毫不掩饰：“你身上还有一些残留的气息或者力量，所以被神之梦境拒绝了。”
“是……旧神的力量？”赵阳惴惴不安。
关于旧神，官方层面上没有大肆宣传，但也没有禁止传播。
至少现在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的敌人是旧神。
但更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嗯，暂时需要你在这里呆着。”镜子那边的人声音很冷漠，让赵阳感觉到手脚也有些发凉。
他问道：“要多久？”
“等到你可以进入到神之梦境为止，要呆多久要看你自己。你如果能解决身上的问题，就可以出来。”
“可我没感觉有问题啊。”赵阳说道，“我还是处男！”
和那种力量完全绝缘。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道：“你是不是有问题，并不由我们或者你来决定的。你也看到了，就算我们答应让你出去，你也无法进入神之梦境。”
“……”赵阳沉默。
他真的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至于那道光，那可是他的外挂啊！
对！他有外挂！
利用外挂变强！就可以驱逐身上那什么旧神的气息或者影响。
赵阳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
“第二只旧神了。”
另一边，夏阎浮已经和陶鄂、铁心、夏朝联系上。
转移机的事情，不是孤例。
在世界的其它地方，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之后被迅速扑灭。
但也能够看出来。
第二只旧神——繁衍旧神也出现，开始对现实世界下手。
旧神的力量污染没有规律，也难以阻止。
眼下唯一靠谱的应对手段就是实力，实力越强，对污染力量的抗性也越强。
像转移机这次的污染力量，可以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将普通人以及赵阳这样的菜鸡灵能者污染、变异。
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眷族。
但对强者来说，这点力量等闲视之，甚至无视。
“现在正在研究如何有效防御旧神的污染力量，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成效。”白成荫也在视频会议中。
在触碰过伟力具象的光球后，他算是轻松很多。
不再每天守着大秘密，愁眉苦脸，连一身强大的实力都无法阻止头发日渐稀疏。
现在，白成荫的头发重新浓密起来。
“我有个想法。”夏朝说道，“既然旧神的力量已经在污染我们的世界，是不是意味着它们距离我们也很近了。”
“会吗？”
“这个不一定。”
“我们主动出击怎么样？”夏朝无视了不一定的回答，战意盎然。“我们不能被动防御，坐以待毙，对吧？”
“……的确可以。”
夏阎浮觉得可以一试。
虽然不确定旧神就在“附近”，但不妨碍大家去寻找。
毕竟穿越世界的能力，现在还是有的。
“找到旧神，先下手为强！”夏朝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旧神虽强，却也不是无可匹敌。
怕什么，打！
“那就准备一下，先找到旧神所在。”
全民迁移的动作越发加快。
寻找旧神，主动出击的行动开始进行。
一个月后。
繁衍旧神、兽之旧神的污染力量频频出现，影响不小。
不只是城市，影响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区”的程度。
不需要再催促什么的，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神之梦境避难。
一号都市、二号都市、三号都市、四号都市、五号都市，超过十亿人口，已经被夏阎浮送进了神之梦境中。
神之梦境没有排斥。
空洞但无边无际的空间中，多出了五座相互守望的超级堡垒都市。
“找到了！”
而在这个时候，由韩零露带领的侦查队回归地球。
她找到了旧神本体所在的世界！
嗯，应该说，是暂时停留的世界。
“兽之旧神不是个体，它是群体的聚合。”韩零露向众人说着她发现的兽之旧神本尊。
兽之旧神存在的方式，在旧神中也算得上特殊。
旧神的本尊大部分为个体，兽之旧神则是为群体。
大量的兽，数不清的兽，构成了“兽之旧神”的存在。
从这个角度来说，兽之旧神是所有旧神中最为混乱的一只。
其它旧神偶尔可能会清醒一阵子。
兽之旧神，恐怕不会有这个时候。
但反过来说，兽之旧神好像算是旧神中可以长久保持清醒的。
因为无数的群体中，总会有极为少量的个体是有智慧的。
可惜这种智慧和清醒反而是折磨。
想象一下，你不是你，你只是你的一根头发丝，真正的你有数不清的头发丝。
这些头发丝还是疯狂的。
你觉得你应该是你，你不应该这样，但可惜，你只是一根头发丝，什么都做不了。
群体中存在的智慧个体，往往很快就会疯狂。
接着，又会有新的清醒个体出现。
循环往复。
有时候，清醒的个体强大一些，就会让兽之旧神出现和其它旧神一样的情况，突然就聪明了，有智慧了。
“无尽的兽，这样的旧神，看来比较好对付啊。”
听完韩零露的介绍，夏朝笑了一下。
这种力量比较“分散”的旧神，相对而言，的确好对付一些。
“别忘记它的污染性极强。”
韩零露提醒。
“知道，什么时候动身？”夏朝看向铁心等人。
“发消息吧，三天后出发，自愿原则。”铁心说道，“这是一场极有可能有去无回的‘旅途’。”
哪怕兽之旧神看起来似乎好对付一些。
但只是看起来，说不定还有其它变化？
哪怕没变化，旧神本身的危险程度也无需多言。
无论如何，对付旧神都是九死一生，极为危险的事情。
是否要去，自愿决定。
现在还没到需要强制上炮灰的地步。
三天时间过去。
讨伐旧神的队伍，人数过百。
其实愿意去的人要比这个多，铁心他们还是经过了一些筛选，组成了这个临时的队伍。
要去杀旧神，也需要实力。
没有那个实力，去了也是送死。
就算是后勤辅助人员，对实力的要求也很高。
夏阎真（提亚马特）、韩零露、夏阎浮没有参与。
夏阎真依然在镇压两只旧神，已经很久没有睁开眼睛了。
韩零露刚侦查回来，她在尝试能不能用自己的能力，让旧神们忽略整个世界，就和以前一样。
就算无法办到，也要减缓污染力量继续入侵。
至于夏阎浮，他现在是全民迁移工作的主持人，根本走不开。
他可是托举着一堆超级都市呢。
永恒方舟启动。
破开世界之间的壁障，来到目的地。
“好空旷的地方。”
白皇环顾四周。
周围是一片黑暗的虚空，空无一物。
然而随着话音刚刚落下，视线极限之处，就有一些黑色的小点浮动。
这些小点不断增加着，密密麻麻，像是火龙果上的籽。
“……这就是兽之旧神？”
“的确是兽群。”
一群人纷纷开口。
“也没说兽群的兽有这么大啊！”白皇说道。
小黑点看上去连芝麻大小的都不如，但那是因为距离太远。
以白皇他们的感知，目力以及经验，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小黑点真正的大小，是木星这一级别的。
污染的力量，随着这些小黑点的出现，已经开始蔓延过来了。
虚空中，竟然黑色的粗长毛发出现，诡异地舞动着。
“上弑神弹吧。”
一群人纷纷取出了弑神弹。
弑神弹7.0版本，比起当初用来炸夏阎真的1.0，威力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场之人，也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能硬接。
运气不好，轻伤到重伤，甚至被炸死都有可能。
如此威力，对旧神亦能造成一些伤害。
这次行动，基本上掏空了地球上的库存。
对付旧神，当然要倾尽手段，不可能一见面就冲上去打。
更不需要讲武德。
一枚枚弑神弹被发射，朝着兽之旧神而去。
途中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色毛发阻拦了一些。
那些黑点也在不断扩大。
双方碰撞没有引发什么大爆炸，只有裂痕混沌闪烁。
“连弑神弹都能吃？”
有人看到一枚弑神弹不是被“引爆”，而是突然消失。
赫然是被兽之旧神给吞掉了，心中难免生出一丝胆怯之意。
没等他再说什么。
就“听”见一阵肆意的大笑。
虚空中，金色的能量在涌动，形成半透明的骨头，紧接着，骨头之上生长出血肉、神经、皮肤、铠甲。
一分钟后。
堪比太阳大小的金甲巨人出现。
“诸位，我先去了！”
夏朝大吼着，将法天象地运用到极致，迈着步伐主动冲向兽之旧神。
彻底开启弑神之战！
地球。
人工岛屿。
正在休息的赵阳，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我要化作光了！”
随着他的话，整个人变成一道光，消失不见。
同样的事情，在全世界各处都有发生。
有些人变成了光，有些动物变成了光，有些植物变成了光。
就连建筑、石头等死物，都有很多变成了光。
这些光在神罚岛悄然汇聚，统一，形成带有翅膀的人形，走向神罚庄园。
第835章 第三只旧神
人形的光靠近神罚庄园后，一阵扭曲，完全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很有神棍气息的中年男。
散发着名为圣洁，高贵，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的气息。
身后有若隐若现的光翼。
神罚庄园这边，是没什么防护或者护卫的。
平时就提亚马特负责看门，现在提亚马特正和韩零露全世界到处跑，尝试减缓污染力量的侵蚀。
充满圣洁、光辉气息的男子就这样轻松地进入到庄园内。
他打量着内部的环境，脸上带那种发狠的笑。
紧接着上楼，一路来到露台。
露台小花园中，放着一张躺椅，夏阎真躺在上面，没有戴墨镜，眼睛闭着，似乎在睡觉，对来者视而不见。
和村里七老八十，晒太阳安度晚年的老人似的。
“呵，当年不可一世的无敌强者，看上去似乎也不行了呢。”来者嘲笑着。
人间真神的名号似乎对他没有威慑作用。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天下无敌的强者，而是一个瘫在那里，颐养天年的老大爷。
人间真神，对付旧神回归后，就没有再出手了。
包括神罚岛上出现了一起异常事件，也是夏阎浮出手解决。
外界有一些小道消息说人间真神受了伤，不好再动手。
不过因为别人有沉寂百年的经历在，对这种小道消息，大家也就图一乐。
没有人真的蠢到觉得人间真神不行了，出手试探什么的。
就算人间真神真的受伤了。
你当陶鄂、夏阎浮、铁心等人是吃干饭？
现在，只有夏阎浮一人还在地球，其他人，似乎都已经不在了。
来者好像抓住了这个空挡才如此自信？
又或者，是对自身的实力无比自信？
夏阎真没转头，也没睁眼，只是问了一句：“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男子愣了一下，“这张脸你没印象？”
尽管夏阎真是闭着眼睛，但对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是否睁开眼睛肯定不影响“看”。
偏偏夏阎真就是那个会影响到的人。
他可以利用力场将人感应出来，但具体的长相方面——顶多就是一个无色的3D建模。
熟悉之人，还能认出来谁是谁。
陌生人，鬼知道是谁。
夏阎真也不想猜，随意摆摆手，似乎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不管你是谁，别影响我躺着。
来者似乎和夏阎真有深仇大恨，被如此无视，顿时涌现怒火，脚下的地面碎裂，身后几对由光组成的翅膀变得极为明显。
光翼圣洁不再，反而散发出扭曲之意，此人怒极而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么，这张脸呢！”
说着，他的脸上一阵扭曲，变成了另外一张面孔。
这张面孔狰狞着表情，双眼中都有光散发出来。
如果换成陶鄂在此，应该可以认出此人。
这个人，和当年的归一会有很大关系。
一开始的那张脸，属于归一会的漏网之鱼，大主教南希·鲁伯特。
当年夏阎真击杀了归一会的教宗，归一会在南希丢出最后一根稻草后彻底分崩离析——南希宣布解散归一会，本人也销声匿迹。
此人还是梦之使徒，后来夏阎真他们再也没有听过其消息。
怀疑是死在了任务中。
第二张面孔，则是属于教宗摩西·亚伯。
当年他被夏阎真所杀，如今看来，似乎没死透，不但没死还有了特别的奇遇。
眼下的摩西，恐怕已经脱离了梦之使徒的身份。
为什么这么判断？很简单，他身上有着旧神的力量。
显然成为了最为接近旧神的眷族。
那股气息，那些光，直接来自于光之旧神本尊。
否则的话，夏阎真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
要是那些光的层次再往下一点，夏阎真估计压根“看不见”这里有个人。
兽之旧神、繁衍旧神，光之旧神。
人类所有已知的旧神，尽数出现！将它们的触手，伸入到了现实世界。
而吸引它们而来的，正是出现在世界之巅上空的金色光球。
如果不是众人的实力对付旧神还有困难的话。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钓鱼前的打窝工作。
现在鱼儿已经“上钩”了。
到底是钓上鱼还是人被鱼拖下水，就不知道了。
光之旧神和兽之旧神、繁衍旧神的入侵方式不同。
光之旧神的“触手”要内敛、聪明很多。
摩西作为眷族，目前保持着智慧，选择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直捣黄龙！
把目前威胁最大的夏阎真先解决。
再全面入侵现实世界。
至于其中有没有私怨，其实不重要。
当摩西显露出自己真正模样的时候，同时出手。
他背后的光翼瞬间凝聚形成一道金色的刺，刺向夏阎真的脑袋。
悄无声息，亦无波澜，力量凝聚到了极致。
金光刺碰到夏阎真之时，他睁开了眼睛。
眼中没有混沌，亦无旧神的气息，反而看上去有点空洞。
金光之刺骤然溃散。
摩西骤然感觉到大恐怖降临，本能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却是一歪，摔在地上。
他发现，自己的双脚消失了，并且从双脚的位置开始，往上的部位化作点点金光，不断溃散。
而那些金光也在消失。
“你做了什么？”
摩西尖叫道，整个人扭曲起来，化作了光，想要逃离。
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夏阎真站起来，朝着摩西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他化作的光彻底消失不见。
眼中的空洞之感消散，夏阎真重新闭上眼睛，躺下，看上去仿若是睡着了一般。
刚才是他的“正常姿态”——极致正常的那种。
不是无视超凡之力，而是彻底消灭。
从最开始的触碰消灭到现在的一定范围内消灭。
我看不见，感觉不到“你”，那你就真的不存在。
夏阎真原本是想和这个突然找上门的人来一次真男人1V1大战。
毕竟他现在依然不适合出手——他现在要动手，旧神的力量不免泄露，地球不是合适的战场。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毫无保留地将旧神的力量彻彻底底，完全镇压。
进入到“正常姿态”，来进行朴素无华的近身格斗。
没想到对方是很纯粹的超凡，就这么消失了。
“这种状态，对旧神也有用，只可惜……旧神本尊，依然不是用这种状态可以消灭的。”夏阎真在心中暗道。
进入正常姿态之前，他当然可以感觉到那属于旧神的气息在涌动。
现在彻底消失，证明了他的这个姿态足以对旧神也造成致命的伤害。
然而问题在于，旧神本尊体量过于庞大了。
如果说旧神本尊的体量是一片大海，刚才摩西的体量就是一碗海水。
夏阎真可以把一碗水蒸发，却不可能蒸发一片海洋。
所谓的正常姿态，其实是另类的“燃烧状态”。
夏阎真的正常不仅仅体现在力量、身体素质等方面，也体现在寿命上。
这种状态下，他只能再活几十年，就会像普通老人一样寿终正寝。
几十年的时间不够，杀不死旧神。
而且这个状态下，夏阎真还需要足够让他生存的外部环境作为立足点。
旧神对外部环境的破坏可一点都不小。
以地球为例，不需要刻意为之，多动一动就能毁掉整个地球。
那个时候，正常姿态下的夏阎真也活不下去。
这是一个看似无敌，实际上使用条件苛刻，应用场景狭窄的姿态。
就是今天刚好遇见了，夏阎真才拿出来试一试。
未来如果夏阎真能把消除超凡之力的范围扩大，才有一点实用价值。
目前来说，对付旧神还是要仙魔变，以及放狗出来咬的旧神姿态。
“第三只旧神，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旧神的存在……”
夏阎真想着。
除了地上的一些凹陷裂痕外，没有任何痕迹显示出这里曾经来过一只旧神眷族。
一个月后。
完好无损的永恒方舟回归地球。
不过前往与兽之旧神作战的人就没有那么完好了。
百来人死了十多人，亦有一半看上去伤势颇为严重，好在看不出太多被污染的痕迹。
就算有污染，也在可以解决的范围内，最大的后遗症应该是短时间内进不去神之梦境。
对强者来说，影响不大。
“情况怎么样？”
夏阎真从神罚岛出来，迎接陶鄂、铁心他们。
“还可以。”陶鄂说道。
“兽之旧神对付起来的难度要低一点。”铁心接口，“给我们时间，打持久战，应该能慢慢磨死它，就是……”
兽之旧神为兽群，分散开来，相当于“数量”对“数量”了。
危险性有所下降。
就是，兽之旧神同时也是最能够通过污染壮大自身的旧神，没有之一。
它那无边无际的兽群，可以穿梭到各个世界中。
不断污染后，那些狂兽、疯兽会也成为兽之旧神的一部分。
典型以战养战。
如果兽之旧神不断前往其它世界，原本的持久战就会演变得更为持久。
运气好，可以不断和其它世界的强者联手，共同抗敌。
运气可不好。
就成了兽之旧神在前面跑，铁心他们在后面追，追不追得到两说，就算能追到。
搞不好兽之旧神的补充超过铁心他们对其消耗。
极为尴尬。
好消息也是有的。
那就是世界和世界之间有距离。
哪怕是旧神，也很难隔着很远的距离，污染侵蚀某个世界。
兽之旧神如果到处乱跑的，就会慢慢远离现实世界。
对地球人类来说肯定是好消息。
持久战肯定无法工毕一役，接下来，铁心他们还会不断带人前往兽之旧神所在。
时不时去一趟，时不时回来一趟。
演变成长时间的战争。
可惜，当夏阎真告诉他们光之旧神出现的消息，冲淡了兽之旧神可以慢慢对付的一点喜悦之情。
第三只旧神也来了。
“那个是有意识的眷族吗？要是以前，这样的敌人数量多，还真有点麻烦。”陶鄂说道。
比起无智慧强大的敌人，有智慧没那么强大的敌人，有时候造成的破坏更大。
特别是对秩序的破坏。
那个光之旧神的智慧眷族好像是个“故人”，并且和夏阎真有仇，所以犯了蠢直接找夏阎真来送人头。
如果有下一个智慧眷族，就不一定会这么蠢了。
躲藏在人群中，慢慢发展，搞事情，最后爆发，必然能够造成巨大影响——以前是这样。
现在嘛……全民迁移已经进行到了60%，距离彻底完成不远。
就算有智慧眷族隐藏着，也会因为神之梦境的排斥被找出来。
不用担心。
至于留在外面的人，隔三差五检查一下就好了。
神之梦境是个好东西，要利用起来。
“等全民迁移完成后，我们打算前往其它世界看看。”陶鄂说道。
他们已经逐渐放下日常那些琐事工作。
全民迁移进入到神之梦境后，担子还会再轻一些。
兽之旧神的事情也给陶鄂他们提了个醒。
对付它人数有一些作用，既然如此，何不联手其它世界？
作为梦之使徒，他们去过的世界可不少，可以从中找到合适的盟友。
一些世界看似正常，世界上已经是旧神的后花园。
但偶尔能够冒出来一些“天命强者”，实力不容小觑，又和旧神有着深仇大恨，天然盟友。
一些世界刚被旧神影响，暗流涌动，陶鄂铁心他们过去后，雪中送炭，亦能拉拢到盟友。
至于那些完全没有受到旧神影响的。
暂时就不考虑了。
什么智慧生命共同体，旧神是所有智慧生命的威胁，我们要联手抗敌这样的话，肯定不能说服一群陌生人上战场。
智慧生物可以相互沟通，相互理解就没那么简单了。
现实世界逐渐风雨飘摇。
但得以众人实力以及神之梦境的存在，人类依然在狂风暴雨彻底来临前，搭建好一个安全屋，并且躲到了里面。
至于未来，暴雨会不会变成更加恐怖的天灾，冲垮安全屋就不知道了。
反正眼下是安全的。
三年的时间过去。
全民迁移早已完成。
人类社会进入到“网游模式”，人们生活在安全的城池，外面就是打怪练级区域的野外。
如今地球外界，八成以上的区域都已经不适合普通人长期居住。
各种被污染的怪异横行着。
旧神对地球的影响不小，现实世界的屏障估计已经千疮百孔。
好在依然坚挺着，阻挡着旧神本尊降临。
人类方面，经过了最初一段窘迫时期后，如今发展已经正常。
当然，在生活享受方面肯定比不上在外界，生活质量下降不可避免。
再过几年的话，估计大家也就习惯了。
旧神方面。
陶鄂、铁心他们找到了不少盟友，持续和兽之旧神作战，情况可谓大好。
兽之旧神的数量减少到初见之时的五分之三。
落入下风，处在被困住围殴的状态。
不出意外的话，五十年内，会成为第二只真正死去的旧神。
然而意外总会发生。
“兽之旧神，开始融合了。”
陶鄂找到夏阎真，露出墨菲定律诚不欺我的无奈表情。
第836章 终结任务
光之旧神和繁衍旧神行踪不定。
唯有兽之旧神有胜利曙光。
结果兽之旧神正在聚合，如果成为血肉、扭曲旧神那种状态，还可以继续打。
要是变成梦魇旧神的姿态，人数就没有意义了。
“我去一趟，尽快解决吧。”夏阎真说道。
“你现在能打吗？”陶鄂问。
“一直能打，只不过不适合在地球打。”
在其它地方就没顾虑了。
特别是现在兽之旧神所在的世界，可以放手施为。
兵贵神速。
宜早不宜迟，确定要动手后，夏阎真很快来到兽之旧神所在的世界。
一踏入就可以感觉到旧神那特殊的污染之力在肆虐。
远处，可以看到大片的黑雾。
以及设置在周围不断进攻的各种武器，还有一部分人。
黑雾便是兽之旧神，是兽群。
“都撤了吧，我一个人就好。”夏阎真说道。
他准备进入旧神姿态，让它们狗咬狗，还能减轻自身的负担。
很快，所有人都离开此方世界。
夏阎真靠近着兽之旧神。
其双眼变成了一片混沌，各种诡异的现象在他周遭不断出现，这些现象可不是假的。
而是真正存在的。
产生的影响，足以让五阶、六阶梦之使徒、灵能者瞬间发狂而亡。
两只旧神的力量犹如脱笼的疯狗，肆虐着。
夏阎真已经冲到了兽之旧神“面前”，和一头巨大无比的狂兽撞在一起。
下一息，剑光涌动，狂兽整个消失。
夏阎真手持玄劫，一剑劈了这只狂兽。
玄劫剑经过不断的强化，现在对旧神亦能造成伤害，夏阎真随意一剑，威能只会比弑神弹更高。
而因为血肉旧神是群体，玄劫的必杀之能意外地可以发挥效果。
夏阎真一剑下去，哪怕不是把巨兽彻底绞碎，只是“一剑两断”，也能杀死巨兽。
眼下的战场无比混乱，是一个污染之地。
被斩断，变成的尸块受到三只旧神的力量影响，很快变异，变成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疯狂进攻四周。
将本就混乱的场景变得更加扭曲。
这“复生”的尸块，受到三只旧神的影响，不分敌我。
对夏阎真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打，打得再激烈一点，他要看血流成河。
剑斩、枪刺在夏阎真手中不断施展，一只只狂兽被他不断杀死，偶偶尔腾出手稍微抵挡一下旧神的攻击。
梦魇旧神的力量有时会形成眼睛，爆发出一道道血红色的光芒，扫过四面八方。
而扭曲旧神的力量，以触手、树枝之类的形象为主。
它卷住、抓住一只只狂兽，把它们变成扭曲的大树、线团等等之物。
混乱怪物之间的战争，场面让人真正的难以直视。
多看一眼，都会被污染。
夏阎真在其中，是唯一“清流”，他也没有进入到仙魔变状态。
几乎将两只旧神完全释放，他卸下重担，可谓一身轻松。
游走在三只旧神的战场中，游刃有余，不需要着急忙慌进入到仙魔变来速杀。
时间不断流逝着。
三旧神、夏阎真之间的战斗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反而越发激烈起来。
夏阎真带着两只旧神，慢慢进入到了兽之旧神的核心区域。
原本兽之旧神不存在这样的“区域”，如今正在融合，才形成了这样的地方。
这里的狂兽、疯兽们都是由诸多兽聚合而成，彼此间还在不断融合。
样子比起外围区域的狂兽、疯兽，还要扭曲几分。
但体型大小反而在变小。
体型越小，力量越集中，也越难对付。
当然，这个难对付是相对而言，夏阎真和扭曲、梦魇旧神的力量依然在肆虐着。
兽之旧神正在一点点被蚕食。
一招剑斩，把距离最近的狂兽劈开，顺便击碎来自另外两只旧神的攻击。
夏阎真身子一转，朝着外面退去。
随着逐渐离开兽群，两只旧神也被他重新压制。
兽群也追逐着而来。
夏阎真加快速度，稍微甩开一点距离。
眼前出现了陶鄂、夏阎浮还有韩零露，他们俱在提亚马特之上。
夏阎真突然过来，自然是因为他们到了。
他彻底压下两只旧神。
身后追着的兽群速度突然慢了下来，从原本的追逐变成了游荡。
是韩零露将忽视之力覆盖在了夏阎真身上，短时间内，连旧神也可以隐瞒住。
“怎么了？”夏阎真落到龙首上。
“没事，时间过去五年了，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就来看看。”夏阎浮说道。
对上旧神，战斗时间长很正常。
夏阎浮他们其实算是例行公事来看看。
目前地球方面还算稳定，还因为夏阎真不断削弱兽之旧神的关系。
兽之旧神的力量在地球上已经逐渐消散。
只剩下光之旧神和繁衍旧神的力量还在侵蚀污染。
有意思的是，光之旧神原本会走那种宗教路线，形成各种光明教会之类的。
可地球外界已经没多少智慧生物给光之旧神的力量侵蚀。
倒是光之旧神的力量和繁衍旧神的力量不断碰撞。
这种碰撞倒不是想象中的狗咬狗，两败俱伤，让人类坐收渔翁之利。
反而形成了更为扭曲的污染之地。
对于两只旧神的下落，陶鄂他们没有放弃寻找，只可惜没能确定。
还需要时间。
“你差不多要多久才能回来？”
分别说了一下近况，夏阎浮问夏阎真要何时才能解决兽之旧神。
夏阎真给出的回答，他要稳妥一点，十年能如镇压扭曲、梦魇一样，将兽之旧神镇压。
接下来，自然是水磨的功夫，慢慢消化这些旧神。
这个过程具体要多久，夏阎真自己也说不清楚。
毕竟他一只旧神没弄死，第二只旧神就又来了。
十年的时间，对普通人来说不算短。
对夏阎真他们来说，自然不算长。
约定好以后每年互通一下情况，提亚马特就要带着韩零露他们回地球。
就要离开，突然间，几个人脸色一凝，同时看向一个方向。
那边的虚空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抹光，刺眼冰冷的光。
好像要将一切都冻结、毁灭。
而这森冷的光中，还散发出隐隐的癫狂之意。
“……光之旧神。”夏阎浮脸色冷然，脸庞上的刀疤都明显几分，呈现赤红之色。
他看到了一个硕大的圆盘，周围环圈环绕，背后长满了翅膀。
而那些翅膀的羽毛，又是一根根手臂。
这一切都由光构成。
比起古早时期的天使还要难看几分。
看了一眼后，夏阎浮就收回目光。
“这是，凝聚的旧神。”陶鄂也是瞥了一眼后就不再去看。
光之旧神的体积，直径在千米左右。
其力量内敛，和梦魇旧神一样，不是依靠人数可以对付的旧神。
哪怕是陶鄂他们，对上这样的旧神，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仅仅是看到，对他们都有影响。
游荡的兽群第一时间就冲向了光之旧神，显然是要战个痛快。
癫狂之意都要形成实质的波动。
光之旧神也不客气，立刻光芒万丈，只不过这光中还带着深沉的黑。
“让它们打，我们先撤。”陶鄂果断道。
提亚马特打开通道，几个人进入后，它又开启大招魔龙武装，覆盖夏阎真全身，带着他回到地球。
光之旧神突然出现，和兽之旧神对上，对地球来说自然是好事。
然而，那点喜悦在三天后就被冲淡了。
上午9点50分。
地球正是艳阳高照，天空中，骤然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地球骤然被“光明”笼罩。
还在外界之人纷纷受到影响，差点“道心失守”，直接疯狂。
还是韩零露反应够快，忽视之能覆盖过去，让旧神的污染力暂时“忽视”了在外之人。
忽视之后，将那些人全部都接回神之梦境。
外界只有寥寥几十人，看着天空。
“这股力量，现实世界的屏障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了。”铁心看着天空中的第二个太阳，脸色凝重。
这玩意，已经可以说是旧神的投影了。
“看来两个旧神又没打了。”陶鄂说道。
旧神之间厮杀或者不厮杀，都是正常的，它们本就是无序混乱。
彼此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又有东西来了。”
夏阎浮说道。
随着他的话，白茫茫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口子，紧接着，口子中不断有东西掉落。
赫然是一只只疯兽狂兽。
这些兽的大小不大，随着它们出现，周围白光都变得不稳起来。
“兽之旧神！”
众人的脸色从凝重变成了难看。
掉落的兽，赫然是兽之旧神本尊兽群中的兽。
这是兽之旧神本尊！
本尊的部分能够出现，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也预示着现实世界的屏障即将告破，近乎形同虚设。
“没有我们看过的兽那么强，还是差不少。”
“力量虽然‘弱’，却是本尊，神之梦境都受到影响了。”
众人看了神之梦境一眼，此时此刻，神之梦境外面的白雾疯狂翻涌着，犹如惊涛骇浪。
里面的多层岛屿时隐时现。
显然神之梦境对于旧神降临的反应非常激烈。
两者的力量同一层次，神之梦境脱胎于旧神，却无直接战斗之能。
它的战力体现在梦之使徒上。
随着神之梦境的云雾翻涌。
包括夏阎真在内，所有的梦之使徒，全部都接到了任务：
【终结任务：杀死旧神。】
【任务时间：无限。】
【任务奖励：梦境之石（大）X100000，商店无限开启权限，脱离神之梦境的次数X1。】
【任务失败惩罚：无。】
显然，保全自身，杀死旧神也是神之梦境的重要规则，不可违背的底层逻辑。
“好大的手笔。”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拿到。”
陶鄂他们也惊讶于神之梦境突如其来的大手笔。
一旦将旧神杀死，完成任务，就可以在神之梦境“大肆搜刮”一笔，最后脱离，真正的天地任逍遥。
成长于神之梦境的他们，不是每个人都和夏阎真、韩零露一样，一个能抗拒任务，一个能“忽视”任务。
他们实力再强，对任务还是无法拒绝。
哪怕任务难度其实不大，始终是枷锁。
如今有个去除枷锁的机会，肯定会有很多人双眼赤红。
果然，任务发布没多久，神之梦境最上层的几个岛屿附近，都出现了梦之使徒。
只是有些人看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退回神之梦境。
水太深，连探都不好探。
有些人则是继续在外，似乎在评估他们和旧神之间的差距。
却不知目前所见只是投影和本尊的亿万分之一，根本不能代表旧神真正的实力。
真正见过旧神之人，此时都已经落到了夏阎真他们旁边，忧心忡忡。
就连熊孩子殇都不熊了，小脸紧绷着，好像恢复了成年人的思维：“神之梦境反应激烈，要是地球真的被毁，神之梦境是不是会受影响？”
他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神之梦境看似自成一方，可谁又能保证神之梦境没有立足于地球之上？
毕竟地球上可是存在一股伟力的。
“想那么多没用。”
夏阎真活动了一下身子，“我对付光之旧神，你们对付兽之旧神，尽快解决。”说着，提亚马特主动飞来，魔龙武装，一飞冲天。
“准备一下，我们也出发。”铁心说道。
兽之旧神先被他们消耗，又被夏阎真揍了几年，如今算得上是虚弱状态。
他们全力出手，应该能够将其彻底斩杀。
他们人多，需要稍微准备一下。
另一边，提亚马特带着夏阎真，顺着投影方向，已经来到其本体所在。
光之旧神果然已经和兽之旧神分开，正在另外一个极为靠近现实世界的世界，疯狂进攻，尝试彻底入侵现实世界。
其目标不言而喻，自然是如今“徒有其表”的伟力。
说不定还有神之梦境。
光之旧神对于夏阎真和提亚马特的到来，本能地攻击了一下，并不激烈，很“随意”。
但提亚马特紫黑色的身躯依然泛起了一阵诡异之白，甚至隐约发光。
“一年后来接我。”夏阎真示意提亚马特离开。
接下来他要开大，强如提亚马特在这里也只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而已。
提亚马特解除魔龙武装，立刻离开。
夏阎真双眼变得混沌，周围旧神之力肆虐。
同时身上浮现血色脉络，犹如鱼游，在其眉心“汇聚”成一道狭长血滴。
仙魔变！
他抬手，一斩！
虚空中都响起了蜂鸣之声。
红鸣！
澎湃的力量撕裂了周围的旧神之力，落在光之旧神的一只翅膀上。
翅膀断裂，脱离光之旧神身躯的一部分化作光点消失。
只是，下一秒就有新的“手翅膀”长出。
这一击也让光之旧神的注意力从现实世界转移，落到夏阎真身上。
夏阎真另一只手握着玄劫剑，同样一斩。
依然是红鸣。
又一只翅膀断裂，长出。
“速度慢了一成，很好。”夏阎真双眼眯了眯。
玄劫剑多少起了一点效果。
对夏阎真来说，有趁手的兵器，足够了。
周身萦绕扭曲癫狂的旧神力量，他冲向袭来的光之旧神，战意汹涌！
第837章 三句话，让旧神为我暴怒
半年后。
一招裂天，夏阎真眼前的光之旧神粉碎，又重新聚合成直径十米左右的光球。
“差不多了。”
夏阎真收起破破烂烂的玄劫剑，进入到天地熔炉状态。
他张口，虚弱无比的光之旧神不受控制地向它飞来，任由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最后缓缓消失。
被夏阎真彻底镇压。
将光之旧神镇压在体内的一刻，夏阎真身子晃了晃，身上旧神的气息越发狂乱。
他左手，突然膨胀起来，变成了一条触手，紧接着，触手又化作了光，好一会儿才变成一条散发着微光的正常人形手臂。
“呵，真有意思。”
夏阎真活动着自己的光之左手，退出仙魔变状态。
三只旧神的力量，终于也影响到了夏阎真，将他的左臂“旧神化”。
他猛地握拳，手臂逐渐恢复正常。
这样的旧神化，夏阎真依然可以压下，暂时还没到永久旧神化的地步。
如果是永久的，说不定夏阎真会成为有智慧的旧神？
也有可能同样失了智，变成另一只旧神。
“不知道另一边怎么样了。”
夏阎真从印记空间中取出一张纸，一碾，纸化作一团火焰燃烧消失。
这是他用来通知提亚马特自己这边已经结束的信号。
让提亚马特来接一下。
镇压旧神的速度比计划中的要快一些。
正常约定的时间，提亚马特还要半年才会来接他，现在提前了，就说一下。
过了一阵子，一头魔龙自虚空中出现，直接魔龙武装到夏阎真身上。
“兽之旧神那边怎么样了？”夏阎真问。
“损失挺大的，不过也快了。”
提亚马特回答。
半年的战争，人类这边损失不小。
诸多强者陨落，一度岌岌可危，好在陶鄂他们支撑住，开始反击。
现在距离彻底杀死兽之旧神只有一步之遥。
剩下的兽之旧神本尊数量不足一千只。
胜利就在眼前。
“能解决的话，我就不去了，我想要休息一下。”夏阎真闭着眼睛，神色疲惫。
现在的他倒是不需要睁眼来防止旧神的力量外泄。
已经不是力量泄露的问题，而是他旧神化的问题。
夏阎真神志非常清楚，无意去直接染指旧神的力量，风险太大。
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将那些扭曲躁动的旧神力量镇压下去。
回到地球，夏阎真重新躺在了露台的躺椅上。
白天躺这里，晚上躺床上。
眼下地球，正在逐渐恢复。
旧神的污染之力变成无根之水，正在一点点消散。
估计十年内就会消散无形，但留下来的污染后遗症，恐怕需要百年乃至千年时间才会彻底消失。
夏阎真躺了半个月。
猛地，一阵特殊的波动从空间中传来，周围的空间变得支离破碎。
犹如一面被人砸碎的玻璃，有着大量的裂缝，勉强保持完整。
完整了不到两秒钟，周围的空间破碎，变成了无数块。
下一息，破碎形成的“碎片”消失，显露出周围正常的样子。
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犹如幻觉一般。
夏阎真知道，那不是幻觉，刚才的现象，恐怕意味着一件事情，现实世界将外来者（旧神）拒之门外的特殊屏障破碎了！
“居然破碎了。”
他从躺椅上站起来，慢悠悠地飞向天空。
来到了大气层的边缘，夏阎真目光落在黑暗宇宙深处。
可以看到有几只零散的巨兽正在死去、消失。
“兽之旧神临死前的最后一击吗？没有得到心心念念的‘伟力’，却把屏障彻底撞碎了。”夏阎真低头看去，又看见伟力化作的徒有其表的光球。
依然在那里，看得见摸不着。
简直就像是鱼饵，吸引着旧神的注意。
目光收回，夏阎真又看向天边。
那里，一艘真正的会飞的船正在缓缓靠近，因为距离过远的关系，看上去速度缓慢。
其实极快。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夏阎真的面前。
这是一艘看上去颇为古老的桅杆船，破破烂烂。
甲板上有着五十多人，神色具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这艘船其实是在世界内的移动堡垒，内部远比看上去的要大很多。
世界之间的穿梭以永恒方舟为主，世界之内就用这样的船只。
“兽之旧神最后扑向这边，是撞碎了屏障吗？”船首的铁心问夏阎真。
他们和兽之旧神之战进入到尾声。
而在最后关头，兽之旧神没有和血肉旧神一样污染敌人，而是选择去现实世界。
这最后一撞，没能让兽之旧神达成心愿，但也彻底撞碎了摇摇欲坠的屏障。
“是的，屏障已经破碎。”夏阎真回答。
“那就还剩下最后一只旧神，希望它晚一点来。”白皇说道，他的傀儡之身躺在地上，和死了的区别不大。
五十多人，每个都是疲惫伤躯。
就连韩零露这个辅助也不例外。
解决了光之旧神的夏阎真，也是疲惫之躯。
人类一方对上两只旧神，赢是赢了，但顶多算是惨胜。
大家疗伤恢复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着实没有办法再经历一场危险的战斗厮杀，生死大劫了。
一贯战意盎然的夏朝也和霜打的茄子似的，不说话。
“嚣张”的白皇更是说出了“讨饶”之语。
听到白皇的话，大家心中也无比认同。
再来一只旧神，他们就只能躲到神之梦境中，听天由命了。
“好了，我们走吧。”
陶鄂拍了一下手，现在不是悲观的时候，杀死旧神，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飞船再度启程。
夏阎真也在船上，提亚马特把身子盘成一个躺椅的形状，让他躺在上面。
见到这位人间真神一副退休老大爷的模样，周围的人心中也有些叹息以及不安。
不管是否喜欢夏阎真。
这位能够单挑乃至灭杀旧神之人，就是心中的一根定海神针。
如今见夏阎真也是疲惫的模样，自是心有戚戚。
回家，立刻回家“躺着”。
休养生息，成为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所有人的共识。
白皇的傀儡之躯躺在旁边，“嘴巴”不停：“十一哥，那个繁衍旧神是不是最后一只旧神了？”
前世到现在，人类一方发现的旧神一共有六只：
梦魇旧神、扭曲旧神、兽之旧神、血肉旧神、光之旧神以及繁衍旧神。
如果再无其它旧神，那敌人仅剩下一只。
一旦解决了最后一只旧神，他们这些强大的梦之使徒也会真正完全的自由。
“不知道。”
夏阎真闭着眼睛，“如今屏障彻底破碎，那伟力暴露无遗。如果还有其它旧神，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希望没有。”白皇立刻道。
杀血肉旧神，一条命去了十分之九，还没彻底杀死。
不是夏阎真后面找上门来，削弱了血肉旧神的力量，让他们在最后的拉锯战中取得胜利。
第一场“神战”，最后的赢家有大概率会是血肉旧神。
后面扭曲、梦魇两只旧神，基本上是夏阎真打下来的。
扭曲旧神那一战，大家只是观众；梦魇旧神那一战，则是充当先头部队，顶多褪去了梦魇旧神的外衣。
对付兽之旧神，众人才是主力。
然后一条命去了六成，着实艰难。
别说白皇，就连夏朝这个战斗狂都不希望再来更多的旧神了。
“看神之梦境的任务吧。”夏阎真说道，“如果繁衍旧神死去，任务完成，那就是最后一只了。”
神之梦境应当可以判断出繁衍旧神是否为最后一只。
“万一繁衍旧神突然来了，十一哥你——”白皇想要问一问夏阎真还能不能顶得住。
毕竟弄死（镇压）光之旧神后，夏阎真直接选择休息，不是来助拳，白皇当然担心他的状态。
“什么来了！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白皇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了呵斥声。
白皇转头看去。
呵斥他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面如金纸。
白皇认识他，在旅团没有被夏阎真找回来，回归之前。此人是十阶擂台排名前五的强者，代号“千之手”。
如今也是十一阶梦之使徒，前二十的强者。
白皇看了千之手一眼，没有生气互喷。
千之手的伤不是所有人中最重的，但他被污染的程度是最深的。
半边身子都长出了浓密的黑毛，还时不时地“自主活动”。
因为兽之旧神本尊已经“百头撞死”，最后污染力量的残留很少，无根之水。
不足以反过来吞噬千之手，没有成为旧神复活温床之忧。
可如此程度的污染，肯定不可能再进入到神之梦境中。
需要花费时间将身上的污染磨灭，至少是压制到几乎没有程度才好进入。
在此期间，如果繁衍旧神出现，其他人还能够去神之梦境避一避。
千之手就不能了。
他的激动情有可原，对刚刚一起生死搏杀的战友，白皇没有计较，相反，他还打算安慰几句。
只是，白皇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
一阵轻柔的笑声响起。
众人一阵迷醉，全身上下都是软的，根本提不起劲，只有几个点是硬的。
包括白皇的傀儡之躯，陶鄂的死人躯，还有铁心的雷霆之躯都没有逃过。
铁心的雷霆之躯甚至连形状都发生了改变。
“喝！”
轻柔的笑声中，猛地响起一声厉喝。
陶鄂当头棒喝，让所有人顿时清醒过来。
他们看见远处的虚空中，有一道魅影正在缓缓走出。
倾国倾城，完全符合个人审美的容貌、身段，脸上带着足以让人发狂的浅笑，背后有一对小小的恶魔翅膀，一条末端为黑色爱心的尾巴。
小腿以下的位置，不是人足，而是黑色羊蹄，可以让一些人狂喜，昆汀扼腕。
“……嘿嘿嘿。”
当这魅魔似的生物出现，飞船上又响起笑声。
“我要给它生孩子。”
一人主动飞起，就要飞过去。
一道雷霆闪过。
铁心毫不犹豫地出手，给飞出之人电疗了一把。
那人带着一阵白烟落下，恢复清醒，只是眼神惊恐而绝望：“旧神！”
这突然出现的，不是普通魅魔。
而是繁衍旧神！
除了旧神，没有“人”可以让他们光看着就接近失控——哪怕是在重伤虚弱的条件下。
“你！你！”
千之手怒视着白皇，气得说不出来。
乌鸦嘴！
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言出法随的能力？
有的话就说点好的！
身上残留的兽之旧神污染开始涌动，再加上繁衍旧神的影响，千之手处在失控的边缘，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其爆发的对象，赫然就是白皇。
夏阎真睁开眼睛起身，随手一拍。
把千之手拍进了甲板下的船舱里。
韩零露以忽视之力覆盖整个飞船，减轻了旧神污染之力的影响。
下一秒，千之手从洞口爬出，脸色悲戚地想要解释什么。
夏阎真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言，其几乎失控有缘由，可以理解。
白皇也没有计较的意思，只是盯着旧神——的旁边。
“你们撤吧，这个我来解决。”夏阎真飞了起来。
繁衍旧神没有立刻进攻，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艘飞船和上面的上，眼神戏谑。
“十一哥，你还能打？”白皇问出了刚才没有问完的话。
“勉勉强强吧。”
夏阎真说着，身上浮现出血色纹路，在眉心汇聚，形成一道血色竖纹，已然进入仙魔变。
“十一，这旧神不对劲。”陶鄂提醒道。
“嗯，我看出来了。”夏阎真说道。
“呵呵……”前面不远处，以魅魔姿态出现的繁衍旧神突然笑出了声，“不对劲？在你们看来，我这样就不对劲了吗？”
它直接将自己的意识传出去，形成更高层次的无语言交流。
让陶鄂、铁心他们的心顿时沉下。
智慧！
这是一只处在智慧状态下的旧神。
旧神大部分情况下都失了智，但偶尔也会清醒。
清醒的旧神，毫无疑问要比失了智的旧神危险无数倍。
其实从它出现，直接堵截众人也能看出一二。
说不定在大家和光之旧神、血肉旧神死磕的时候，繁衍旧神就已经处在“智慧状态”下开始谋划，故意等到这个时候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呵，失了智的东西突然聪明了，不就是不对劲吗？”
夏阎真难得在阵前开口，嘲讽繁衍旧神，“就好像一条疯狗突然不疯了。以你现在的智慧，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吧？能听懂就多理解一点，待会你就听不懂了。”
“疯狗？！
“你们这些弱小的蝼蚁，为什么会拥有足够的智慧，明明智慧只应该属于我才对！”
旧神原本美好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变得无比狰狞可怕。而它散发出来的气息反而更加让人陶醉以及冲动。
“杀了你！杀了你们！杀光一切！”
扭曲的繁衍旧神冲向夏阎真。
三句话，让旧神为我暴怒。
“这样才对。”
夏阎真目的达成，笑了一声，轰然撞到繁衍旧神身上，带着它冲出太阳系。
眉心的红色竖纹中，开始有鲜血流淌而出。
手指又痛得厉害，更新不稳定，和大家说声抱歉。
第838章 梦神
“还剩下什么可用的武器装备吗？”
一回到地球，众人顾不上养伤休息，火急火燎地进入到神之梦境，寻找还有没有足以对旧神产生伤害的武器装备。
只是在对付兽之旧神的时候，大家就不可能留手，能用该用的都已经用了。
可以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东西。
“造吧。”
夏阎浮说道。
眼下没有，那就制造出来。
“嗯，这个时候不讲究其它东西了。”陶鄂点点头。
全力制造装备武器，支援夏阎真。
其它所有的一切，都延后。
远在太阳系之外的夏阎真，和繁衍旧神的战斗一开始就爆发得极为激烈。
夏阎真右手呈现手刀姿态，每一次斩击都是红鸣。
手臂变得赤红一片，带出来的力场也有一片赤色的红。
他额头上的血纹，鲜血流淌，在脸上流淌出痕迹。
夏阎真的确可以长期维持仙魔变状态，但这不是丝毫没有消耗的。
正常情况下无所谓，犹如一个人吃饱喝足后状态正好去运动，出一身汗也会觉得酣畅淋漓。
于身体有益无害。
但现在，夏阎真是疲惫外加要镇压旧神的情况，仙魔变不再是单纯的体能消耗，而是在氪命！
正常体力消耗，累了都能补回来。
但氪命就不同了，不可能补回来。
虽然说不会像魔临一样有暴毙风险，但还是要尽快结束战斗。
因此夏阎真一出就是杀招，丝毫不留情。
至于旧神姿态，现在不能使用。
三只旧神叠加，其力量已经污染到了夏阎真本身，而不是只在外徘徊不得入门。
夏阎真不好进入旧神姿态。
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杀招一下接着一下，繁衍旧神迅速被夏阎真打得不成人形，转化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十六足肉块？
肉块整体呈现出蜘蛛身躯的形状，最前方又是人类的上半身。
面容本身不姣好，乃无面之“人”，披头散发。
脸上的模样变化不断，有男有女有老人孩子，还有各种动物植物，甚至是植物，死物。
不管喜欢的是什么，都可以在上面找到对应的脸，不是脸，是其它部分也行。
至于身躯，则是连布满了口子，不断有各种生物从里面爬出来，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夏阎真。
繁衍旧神再度变回长时间的“失了智”状态，这个模样也是它最为真实的模样。
夏阎真左手张开，呈现爪状，向前一伸的同时一转。
施展裂天。
眼前涌来的怪物被恐怖的力量完全撕碎，繁衍旧神的十六足弹动着，去了一半，又瞬间长了出来。
气息却是减弱了些许。
夏阎真脸色不变，任由眉心的鲜血流淌，将半张脸染红，继续施展裂天，不顾一切地攻击。
在夏阎真状若疯狂的攻击面前，繁衍旧神节节败退。
偶尔的反击被夏阎真轰碎，无法形成有效伤害。
一天过后。
繁衍旧神的十六足皆被夏阎真拔下，无法再生长出来。
整个身躯也变成了肥硕的青虫模样，身上狂乱扭曲的气息倒是有增无减，喷洒出大量汁液以及子嗣攻击。
汁液和子嗣被夏阎真以力场尽数挡下绞杀。
伸手又是一招裂天。
繁衍旧神不算特别庞大的身躯一震，喷洒出大量的鲜血汁液碎肉，气息一沉，显得萎靡不少。
而夏阎真的左臂，也出现了一道血痕，很细，很长，从手腕处到一直延伸到肩膀附近，颇为显眼。
夏阎真瞥了一眼，不为所动，继续施展裂天，进攻不停。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变成血痂，继而碎裂。
暂时没有更多的鲜血流出，但眉心的血纹开始变化，在夏阎真的额头，左眼附近形成了一些古怪的纹路。
激烈的战斗又持续了整整十天。
丝毫不停。
繁衍旧神从肥硕的长虫形态变成了一个聚合物，由一个个半透明的圆球共同构成的长条。
这个状态下，繁衍旧神的直径在五米左右，长度则是在百米，疯狂抽打向夏阎真。
每次碰撞，都有圆球碎裂，又长出来。
可以看出来，圆球中其实有各种形态的子嗣诞生。
不过这些子嗣不再真正出生进攻，而是变成了类似电池一般的存在。
只可惜圆球碎裂的速度比生长的速度要快。
除了碰撞造成的损毁，圆球中子嗣也在不断死去，随着尸体的消失变得干瘪。
夏阎真一直压着繁衍旧神打，牢牢占据上风。
只不过他的情况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整条左臂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一些裂痕直接撕裂到骨头，白骨森然可见。
左手五指更是只剩下白骨。
显然伤得不轻。
其左半边脸，也被魔临形态下才有血纹布满，形成一副复杂、妖异，其实没有什么深意的图案。
看上去倒也不算狰狞。
配合上夏阎真坚毅冷漠的表情，反而有几分特别之感。
又是一招裂天，随后紧接红鸣。
繁衍旧神发出一声凄惨的咆哮，身躯减少了足足三分之一。
就在这时，远处的虚空中，一道流光来袭。
“十一哥，下一击估计要五年后了！”
流光中传来白皇的声音，本人却不在，只是“留声”。
流光之中，是一个长度为十米的梭形之物，两端尖锐，颇为扁平。
通体黑色，上面各种力量肆虐着，非常不稳，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这是众人这段时间赶制出来的“支援”。
只有一击之力，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陶鄂他们压榨一切，包括他们自己的力量，赶工赶出了第一波支援。
第二波支援，正如白皇的留言，要在几年以后了。
流光碰撞到繁衍旧神身上。
没有智慧的繁衍旧神硬碰硬，没有躲避的意思。
就算它想要躲避，夏阎真也会用力场压制，让它吃下。
碰撞之时，没有恐怖的力量暴发出来。
梭形之物旋转起来，破开繁衍旧神最外层的防御，钻入其体内。
其中勉强维持平衡的混乱力量才彻底爆发开。
各种交织的力量刺穿繁衍旧神身躯之时，夏阎真也靠近繁衍旧神，左手化作利刃，刺入它的身躯。
繁衍旧神扭动挣扎，震动虚空却动不了夏阎真。
刺入繁衍旧神身躯的左手微微一动，骤然间，变成了大量的触手，朝着四面八方炸裂开。
其后，是一道森冷的光，以及各种冷兵器。
夏阎真松开了对旧神的压制，任由它们侵蚀占据自己的左手。
乃至主动催动力量爆发。
骤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和陶鄂他们的支援一起，把咆哮的繁衍旧神撕碎。
无数的碎块重新聚合起来，几乎不成型。
夏阎真周身的温度刹那间升高，化作天地熔炉，力场同时挤压而下。
将虚弱的繁衍旧神一口吞下。
这还没有结束。
夏阎真的左臂彻底化作了诡异的姿态，不受控制地将周围宣泄狂乱的力量。
虚空疯狂抖动着，被不断击碎，各种世界的虚影都在夏阎真旁边浮现。
夏阎真脸色如常，眼中闪过狠辣之色，右手抓住变异的左臂，猛地向前一扯。
整条左臂被他撕下，没有直接丢出。
裂天！
变异扭曲的左臂被绞杀得粉碎，又迅速重新聚合成一个篮球大小的团块，光影交错间还在暴动。
夏阎真以力场牢牢压制，一甩右手，宽大的虚假衣袍一甩，下摆飞出玄劫剑。
他迎向繁衍旧神的时候，就把玄劫剑放在其中，没有收入到印记空间中，也不需要麻烦取出。
眼下夏阎真没办法从时灵时不灵的印记空间里拿出东西来。
单手握住玄劫剑，夏阎真慢慢向前递出。
周围的虚空犹如水波一般，涟漪扩散。
极远之处的星球被波及到，直接消失。
这是夏阎真已经控制不住力量的表现。
这招缓慢的裂天最终刺入到团块里，力量完全爆发。
团块猛地一涨，炸裂成齑粉，虚无，被彻底杀死。
本就布满裂痕，距离破碎只有一步之遥的玄劫剑也跟着一块“风化”，只剩下剑柄。
“呼……”
夏阎真长出一口气，左脸上的纹路缓缓退去，退出了仙魔变状态。
他把只剩下剑柄、护手的玄劫剑丢回到印记空间，又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通知纸”点燃。
等待提亚马特来接。
静静悬浮了一会儿，夏阎真左侧空间一阵波动，形成漩涡。
韩零露从里面出来，看见夏阎真似乎安然无恙，心中大石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见夏阎真身子一震，浑身上下爆发鲜血。
被一团血雾彻底笼罩。
顾不上其它，韩零露立刻上前扶住夏阎真。
维持的仿造版黑暗之囚消散。
韩零露发现夏阎真不仅没了左臂，身上更是各种裂口伤势，深可见骨，同时一股股诡异的气息从他身上传出，萦绕着。
让韩零露不得不增强自己的忽视之力，避免被影响。
她感觉到，夏阎真体内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体而出。
好在，两秒钟后，夏阎真重新睁开眼睛，属于旧神的气息消失。
“你怎么样？”韩零露问。
“没事，死不了。”夏阎真说道，“只不过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回去之后先给我做个外科手术吧。”
身上又内而外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流出，飘洒在虚空中。
甚至有一些包含了旧神的力量。
“好。”
提亚马特也从漩涡中出来，进入魔龙武装，把夏阎真送回到地球上。
“快，快。”
在神之梦境之外，人工岛屿还有好几座没有移动。
夏阎真被送入上面的医疗室，外科手术很快完成——其实不复杂，只是将那些伤口缝合，有一些不需要缝合。
就是整个过程看上去比较惊悚。
完成后，夏阎真整个人除了脑袋，其余的地方都被绷带包着，看上去有点像是木乃伊。
但手术完成后，夏阎真就自行下床活动了。
“你的手臂？”
夏阎浮他们在外面守着，脸上困顿之意呼之欲出，抛开夏阎真的断臂和绷带，他们看上去更像是伤员。
其实他们损耗、伤势不比夏阎真要轻。
回来的这段时间，众人可没有闲着，第一波支援每个人都是竭尽全力灌输自己的力量。
有一部分人已经在神之梦境闭关疗伤了。
没个三五年都不可能出来。
“没事，以后还会长出来，这个代价已经很轻了。”夏阎真说道。
他以一条手臂以及自身重伤的代价把镇压了四只旧神，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接下来，就是水磨的功夫。
夏阎真估计有个十年才能慢慢养好伤势。
至于左臂，估计要五十年才能重新长出来。
但没关系，因为旧神已经死了——至少在神之梦境的“感知”中如此。
夏阎真杀死旧神后。
包括他在内，每个参与过与旧神战斗的梦之使徒都收到了【任务完成】的信息。
个人的印记空间内出现了奖励，除了梦境之石外，还有一块令牌。
信息显示是【如梦令】。
只要使用，随时都可以脱离神之梦境，彻底获得自由。
且没有任何后遗症，不会失去力量或者记忆之类的。
如果是在任务世界用，还可以选择直接回到地球上。
可谓贴心。
有了这个最后依仗，那些梦之使徒们就不着急脱离了，怎么说也要把梦境之石都用完才考虑脱离的事情。
只是夏阎真的个人印记空间里没有梦境之石和如梦令，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大概和他一直镇压旧神有关系？
夏阎真也没有在意这个。
他已经不需要神之梦境的辅助。
哪怕没有如梦令脱离，神之梦境也无法强制拉他做任务。
而且如梦令是可以交易的，如果夏阎真有需要，总能买到一个。
“我回庄园，先睡个三天三夜。”
聊了一会儿，夏阎真打了个哈欠，“还有什么事情，等我起来再说吧。”
“嗯，好。”
重要的事情都通过气了，剩下的，自然是夏阎真休息最重要。
回到神罚庄园。
夏阎真躺在卧室的床上，闭上眼睛，很快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的，夏阎真睁开双眼。
周围是一片迷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各种星辰大陆世界环绕旋转。
“这里是……”夏阎真心中有了一点猜测，起身，单手整理了一下睡衣。
“欢迎，欢迎。”
周围响起欢迎的声音。
有人从夏阎真面前的迷蒙中迈步而出。
这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子，模样和梦师有六成相似，要更加年轻一些，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而眉宇之间，和夏阎真亦有几分相似。
脸上带着矜持，高高在上的浅笑。
“这里是神之梦境？”夏阎真问，“你是谁，梦师？还是什么东西？”
“啪啪啪。”
来者轻轻鼓掌：“有些人说人间真神只是一个莽夫，我不同意，今天真正一见，果然，我的想法是对的。如果真的无智，又怎么会成为如此的强者？”
夏阎真一见面就几乎点破他的身份，自然思维敏捷。
没有因为受伤和习惯用拳头解决事情而大脑生锈。
当然，这番话，主要还是夸他自己眼光独到。
“废话少说。你是什么人，梦师的残存，神之梦境的自我意志？”夏阎真问，“找我又有什么事？”
“我，乃是梦神。”
来者微微一笑，回答夏阎真的问题，“也是最后的黄雀，最终的赢家。”
第839章 我不做人了！
“哦？”夏阎真随意应了一声，语调甚至都没有提高多少。
“呵。”
见到夏阎真平淡无比的反应，自称是梦神的年轻人笑了一声，隐含一些怒意，“看来你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你是什么人，你倒是说清楚啊。”夏阎真说道，他的确不是很明白。
“好吧。”梦神叹息一声，故作姿态，“就让你明白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何等完美的存在。旧神，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在大部分时候无法拥有智慧。你们这些人类为代表的弱小蝼蚁，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具有智慧……”
“人类没有强大力量吗？”
夏阎真打断梦神的话。
梦神嘲讽一笑：“呵，没有旧神为你们构建道路，你们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这样，像你们这样弱小的蝼蚁，正常来说，永远都不可能达到旧神的层次。”
夏阎真没有和梦神争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
梦神继续说：“对旧神们来说，偶尔持有的智慧，不算一件好事。你能明白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夏阎真表示他懂。
“所以，旧神们不断地寻找解决之法，这是刻在它们骨子里的本能……直到找到了地球。”梦神说道。
地球（现实世界）存在的伟力，或许可以改变旧神的现状。
无论是让它们获得永恒的智慧，还是彻底失智，对旧神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惜，存在伟力的同时，亦有屏障阻挡。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大家所了解到的。
旧神们盘踞在现实世界之外，不得其门。
终于在一次智慧状态下，想法出办法，将力量的种子聚合，投入到现实世界中，等待成长，从内部攻破堡垒。
神之梦境由此而来。
办法生效，却在最后收取成果的重要关头，被夏阎真和韩零露摘了桃子。
伟力爆发，一切回到原点。
旧神们又一次种下种子，只不过这次和上次有了一些不一样。
梦魇旧神，作为旧神中最为千变万化，也是智慧时间最长的存在，它在种下种子的时候，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它舍弃了所有的力量，将“核心、自我”化作种子，和其它旧神的力量种子混合到一起，投入现实世界。
留在外面的梦魇旧神，变成了一个力量壳子。
真正有可能获得智慧的自我核心，则是融入到种子里，随着神之梦境的成长而成长。
原本梦魇旧神的想法，是尝试通过这种方式重新生长，看看能不能直接获得伟力的眷顾，成为智慧生物。
可惜，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种子逐渐成长，那一点浑浑噩噩，失了智的自我意识却没有跟着一块成长起来，反而正在消失。
而这时，梦师进入到神之梦境中。
他的意志，和梦魇旧神的自我发生了交集，让梦魇旧神的自我变成了全新的存在，也就是眼前的这个梦神。
也正是因为这个融合，梦师的意识没有被神之梦境吞没，而是保持了一定的自我，成为特殊的GM。
他不知道，在神之梦境的最深层，有一个“新生的旧神”正在沉睡，成长，会变成比他权限还要高的GM。
接下来，就是一切如常的发展。
直到某一天，梦神苏醒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拥有了智慧，作为梦魇旧神的新生存在。
同时，也可以对神之梦境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权能是三者（梦神、梦师、韩小河）之中最高的。
成长苏醒后的梦神通过神之梦境观察着外界，了解情况，开始了他的谋划。
并且在今天，现在，出现在夏阎真面前。
“我就是最完美的存在，神之梦境的天，全新的神，唯一的神！”
梦神诉说着自己的来历，语气激昂，“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所以，那个徒有其表的金球，是你搞出来的？”
夏阎真问。
“没错。”
梦神傲然，这是他谋划中的一部分。
神之梦境从半真半假中出现，彻底化真，扎根地球，是梦神在推动。
成功后，他又推动神之梦境，将地球上隐藏的伟力具象化。
借此，把所有的旧神都吸引过来。
让夏阎真他们和旧神连番大战，他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作为最后的大赢家，梦神几乎滔滔不绝地向夏阎真说着自己当幕后黑手那段时间所推动的事情。
心中无比快意。
作为胜利者，除了实质化的好处外，还需要鲜花和掌声。
赢了却没有多少人只知道他赢了，那和锦衣夜行，富贵不归乡有什么区别？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眼前的“观众”太过冷静，没有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让梦神有点不爽。
你不震惊一下，完成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环吗？
看不到夏阎真惊恐的表情，梦神光起飞没降落，憋得有点难受。
“行了。”
就在梦神难受之时，夏阎真开口，“知道了，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送我回去吧。”
“……”
梦神沉默了一阵子，才冷笑，“让你回去？你的脑子是不是和旧神战斗的时候打坏了！你以为你到了这里，还能活吗？”
到最后，语气表情皆狰狞。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杀我？”夏阎真依然很淡定。
“为什么要杀你？哈……”
梦神嗤笑一声，却突然卡壳了。
“你看，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以前还有旧神这个共同敌人。”夏阎真说道，“虽然你引出了旧神，让战斗变得极为艰难，但最终结果还行。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为什么敌视我？”
听到这话，梦神立刻反驳：“敌视？你也配？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的提线木偶！我拆掉木偶，难道还需要理由，还需要经过木偶的同意？！”
为什么要杀夏阎真？
因为怕！
苏醒之后，经过观察，梦神发现夏阎真的存在。
越看，夏阎真在他心中就越烙印下恐惧。
这样危险的存在，岂能容他存在？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死在夏阎真手中，梦神的心就在不自觉地抖动。
智慧，自我意识，独立的思维。
当然也会带来恐惧、害怕的情绪。
作为新神，最完美的存在，梦神又岂会承认自己的恐惧？
他要杀死夏阎真！
他不怕！
“……果然，你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盯着梦神看了两眼，夏阎真得出结论。
“小孩？无知的蝼蚁，狂妄的木偶！给我死！”
梦神被激怒，狞笑着对夏阎真出手，周围的迷蒙中，顿时出现了无数兵刃，刺向夏阎真。
夏阎真皱起眉头，力场涌动，却被无尽兵刃撕碎。
他猛地一闪，打碎一部分的兵刃，打出一条通路，也留下了一些血迹。
“哈！”
见到这一幕，梦神哈哈大笑，“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们这些蝼蚁和我这个神灵之间的差距。”
梦之道·千万刃！
梦神控制着兵刃，要把夏阎真撕碎。
重伤！
夏阎真果然重伤到极弱的程度！
他能够将其杀死在这里！
夏阎真眉心浮现血纹，进入到仙魔变状态，一挥右手，将所有的兵刃凌空击碎。
让兴奋的梦神心头一跳，刚刚的激动和喜悦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然而下一秒，夏阎真身子一晃，鲜血染红绷带，左臂的断口处，更是有血液喷洒而出。
脸上的血纹迅速布满了整张脸。
夏阎真闭了一下眼睛，退出仙魔变。
他情况不佳，已经不能再进入仙魔变或者魔临状态。
眼下再进入，就连以前的一分钟都不会再有，随时都有暴毙的危险。
见到夏阎真摇摇欲坠。
梦神脸上一丝惊恐彻底消失，他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说过的，你要死在这里！”
抬手，夏阎真周围出现各种各样的兵刃，悬停着，增加，积蓄力量。
“唉……”夏阎真无奈地叹息一声，看向梦神，“本来不想这样的。”
“怎么，你还有翻盘手段？”
梦神不着急攻击。
“嗯……”
夏阎真点点头，话音刚落。
周围的迷蒙骤然涌动，化作无尽重压，落在夏阎真身上。
夏阎真身子一晃，半跪在地。
“哈哈哈哈！”
梦神再度肆意狂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和你废话？”
他其实是有准备的。
和夏阎真的对话，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完成镇压。
镇压已完成，梦神可以放心地积蓄力量到杀死夏阎真的程度了。
周围的兵刃还在不断增加，上面加上了各种氤氲力量之雾，增强杀伤力。
梦神有很多攻击手段。
但对付夏阎真，还是要注重杀伤。
“……”
在积累杀招的梦神听到夏阎真一阵低语，并不清晰。
“怎么，在说你的遗言吗？”
梦神依然保持着十足的警惕。
“不，我是在说——我不做人了。”
夏阎真抬头，笑了起来。
他缓缓起身。
双眼里瞳孔扩散，迅速占据整个眼球。
双眼漆黑一片。
在这片黑之中，还有古怪的流光，犹如一道道璀璨流星在眼中划过。
带来的感觉却不是惊艳，而是扭曲。
好像无数的世界在其中爆炸，有所的一切都在扭曲。
夏阎真的左臂伤口处，肉芽长出，眨眼间一条触手重新长出。
随着他一甩手的动作，触手消失，变成了一条正常的，由光构成的手臂。
接着又恢复到正常的手臂。
但梦神很清楚，这条手臂，包括夏阎真本身，都已经不是看到的样子了。
“你做了什么！”
梦神的声音有些失真，几把兵刃没有控制好，又或者是试探，急射向夏阎真。
夏阎真左手抬起张开，那几把兵刃不受控制地飞向他的左手，在接触到的瞬间消失无踪。
“我不是提前和你说了吗？”
夏阎真看着梦神笑，“我不做人了。现在，我就是旧神。”
随着他的这句话，其背后，猛地爆发出了一片黑色混沌，形成无数的触手，深渊巨口，将周围的兵刃一扫而空。
夏阎真放弃了对旧神的压制，任由它们的力量侵蚀自己的身躯。
在和旧神们融为一体的同时，严重无比的伤势消失。
而代价，就是现在的夏阎真，身躯只是一层外壳，其本质，已经成为了旧神。
要说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依然保持着理智，没有堕入疯狂失控的深渊。
“你这个疯子！”梦神退后一步，“这种力量你也敢染指！”
作为好不容易从深渊中爬出来的“人”，梦神对旧神那强大却失控的污染力量极为警惕。
“没办法，总不能乖乖等死吧。”
夏阎真说道，“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他头脑清醒，旧神们的力量聚合起来，为他所用。
这种感觉，像是用缰绳牵扯着无数条疯狗，距离如臂使指有点差距，但也不会反噬到自身。
因此，夏阎真还是夏阎真，还可以保持着人类的外形。
而不是变成旧神的聚合，一只全新的旧神。
背后爆发的恐怖之物，开始折回来，在夏阎真身上形成一套黑衣。
宽大的袍子，向外撑开一些的下摆。
整个袍子都是黑色的，上面没有装饰，有的只是成百上千，成千上万，不断出现又消失，大大小小的黑色漩涡。
犹如黑洞，亦如眼眸。
能够能把人的目光、心神，一切都吸入其中。
尽管还是人的样子，但当这套黑衣出现之时，样子什么的已经不重要。
非人之感扑面而来。
梦神感觉到，自己面对的，就是一只旧神！
“来吧，让我们解决这件事情。我还没睡好，才睡了一分钟就被你拉到这里来。”夏阎真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黑色的涟漪泛起，犹如水波。
身后，同样有黑色的气息蔓延。
夏阎真的旧神之力，以黑色混沌为外在表现。
涟漪扩散到梦神脚下，周围的迷蒙似乎也被染上了一层黑色。
梦神咬着牙，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下一息，他脸色倔强，重新上前：“你以为，你赢定了？”
“哦，还有什么底牌，让我看看。”
夏阎真向前走，走得速度不快，他也在熟悉旧神这危险混乱的力量。
“这是你逼我的！”
梦神双手张开，对准夏阎真，“来啊！和我一起永堕轮回！看谁先死！”
他咆哮着，冲向夏阎真，整个人化作一团迷蒙，撞倒夏阎真身上。
一瞬间，周身传来失重感，夏阎真耳边全是梦神咆哮的话语。
“一起进入轮回之梦！我一定会不断地战胜你，然后，彻底杀死你这个怪物！”
“……怎么听上去，我才是坏人似的？”
夏阎真回了一句，眼前亦被黑暗吞没。
第840章 哥谭，又污秽了
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天花板。
身下是柔软的床，夏阎真坐起来，晃了一下脑袋，片刻之后笑了一下：“有点意思。”
梦神口中所说的永堕轮回，轮回之梦。
是他结合神之梦境的力量，施展出来的特殊大招，概括一下，就是“把你拉我和我同一水平线，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轮回之梦，让夏阎真和梦神同时进行“晋升任务”。
所有的力量都被封印。
他们彼此的任务，就是击败对方，一旦完成任务，就会脱离此方世界，进入到下一个任务世界。
循环往复，直到其中一人彻底死去。
每一次任务失败，对失败者来说都是不小的损耗。
将会在大量的失败，无数次的轮回中慢慢死去。
击败的方式，有两种，一，杀人，二，诛心。
两种方式都可以获得任务的胜利，开启下一个世界的旅程。
不做人的夏阎真力量强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梦神深知他已经不是夏阎真对手了。
唯有把对方最强大的点封印了，才有可能击败夏阎真。
进入一个个世界，比起梦之使徒，只是云玩家的梦神，自然算不上经验丰富。
但梦神有自己的优势。
那就是他可以作弊！
夏阎真在“轮回之梦”中，处在完全失忆的状态，记不起来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而梦神则是保留了所有的记忆，什么都不会忘记。
同时，他在每个世界获得力量都可以保留一部分，慢慢变强。
不像夏阎真，每个世界都要从头开始。
从记忆到力量都被“封印”，只认为自己是土著。
在这种情况下，梦师赢了不少次。
但，哪怕是无意识的反抗，经过一段时间，神之梦境的力量也已经压制不住夏阎真。
他在这个世界想起了一切，可以直接尝试挣脱，脱离这场轮回之梦。
哪怕梦神借助了整个神之梦境的力量。
如今的夏阎真也有办法通过暴力手段脱离。
只是，这样的挣脱会对神之梦境造成严重无比的损伤，进而影响到所有的梦之使徒。
思考了一下，夏阎真没有立刻这么做。
他打算先试试在轮回之梦中能不能弄死梦神。
轮回之梦中的世界比较复杂。
各种世界都有，从幻想作品的世界，到似是而非的魔改，以及完全陌生的世界。
夏阎真和梦神在其中的“出身方式”和神之梦境的任务一样。
一种有身份，一种没有身份。
目前所经历的世界，第一种幻想作品的世界比较多，并且以夏阎真和梦神都是以有身份之人为主。
因为梦神熟悉这些世界，知晓剧情，优势会更大。
现在随着夏阎真苏醒，梦神的优势就小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蝙蝠侠。”
夏阎真坐在十平米的大床边缘位置，回忆着这个世界的一些情况。
尽管梦神在这场漫长持久的斗争中为自己争取了很大优势。
但一些基本规则他还是要遵守。
比如无法决定双方的“出身”，无论是哪种世界，双方的出身条件都是随机。
只会随着“命运的指引”发生交集。
在这个世界，夏阎真的身份，赫然鼎鼎大名的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DC宇宙第一侦探，口胡大师，编辑的爸爸。
如果不出意外，梦神会是小丑，蝙蝠侠的宿敌。
如果夏阎真没有想起来，这个世界的斗争，很有可能是小丑·梦神获胜。
众所周知，蝙蝠侠是不杀人的。
胜利的两个方法去了一，只剩下诛心。
而诛心，通常要比物理层面上的消灭困难多了。
特别是梦神有记忆，还是小丑。
相较于各种黑化版本的蝙蝠侠，小丑被诛心的时候少之又少。
一个坏人，被诛心崩溃了会怎么样？变成一个好人？
“连正义联盟都成立了，说不定以后会有大事件发生？”
梳理了一下其实不算清晰完善的记忆，夏阎真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略微皱眉。
蝙蝠侠的身体还是很健壮的，达到了人类的巅峰水平。
但对夏阎真来说，太弱太弱。
他现在不还好把真正属于他的旧神之力释放出来。
这样会直接引起和神之梦境的全面对抗。
只能做个普通人。
“获取世界中本身就有的力量倒是没问题，但带不到下个世界，意义不大。”
夏阎真现在没有印记空间可以用。
进入下一个世界，也是全方位的开始。
他不用去谋求这个世界的诸多力量，只需要完成目标就行。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夏阎真换了便装出门。
餐厅中，简称阿福的管家阿尔弗瑞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偌大的庄园中，只有夏阎真和阿福两个人，这位蝙蝠侠其实比较年轻，虽然成立了正义联盟，但还没找到他的罗宾。
在人才辈出的哥谭市，依然是单干状态。
吃完早餐，夏阎真示意阿福不用收拾餐具：“阿福，帮我联系一下超人，神奇女侠……算了，把正义联盟所有人都叫过来。”
这款正义联盟组织比较“大众”。
成员有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钢骨、海王以及闪电侠，六人。
他们是创建者，也是目前所有的成员。
这个超级英雄俱乐部，暂时还没其他超级英雄的加入，壮大。
“好的，老爷。”管家阿福先是答应，然后才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居然要让正义联盟聚合？
“没有，暂时没有。去联系吧。”夏阎真说道。
很快，蝙蝠洞中，夏阎真就得到了阿福的汇报。
他已经联系到了超人、闪电侠以及钢骨。
闪电侠说自己正在赶来的路上，超人说如果不是紧急事件，下午他会来，钢骨来的时间是傍晚或者晚上。
神奇女侠和海王，则是电话不通。
“好的，你忙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
“那今天的安排……”
“全部推掉。”夏阎真说道。
阿福离开。
白天的蝙蝠侠是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能有什么安排？无非是吃喝玩乐游山玩水。
推掉就推掉，很正常。
就算那些模特们为今天的约会准备了一周，放弃了很多，那又怎么样呢？
布鲁斯·韦恩，有钱！
从指缝里面漏出来一点就足够让人受用了。
阿福是个好管家，自然会把事情办妥当，让花花公子的名声停留在荒唐的程度，不至于变成恶名。
坐在蝙蝠洞的超级计算机面前，阿福刚走没一会儿，一道红色闪光冲进蝙蝠洞，在旁边停下。
闪电侠穿着红色的战衣出现：“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
闪电侠有点讶异。
他看见布鲁斯·韦恩穿着便装，不像是出事的样子。
“现在没事。”夏阎真转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的闪电侠，“你最近忙吗？”
“呃……比较忙，你知道，我父亲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闪电侠说道。
就和蝙蝠侠是孤儿、蜘蛛侠要死叔叔一样，闪电侠的爹被控告杀了娘，也是他逃不开的宿命。
闪电侠的父亲，因为杀死自己的妻子坐了多年的牢。
他一直为自己父亲的无罪释放努力着，可惜收效甚微，他爹依然在坐牢，并将继续且长期坐下去。
“案子有把握吗？”夏阎真问。
“我不知道……”闪电侠坐下，摘下头套，脸色有些茫然，“我找到了当年的监控录像。”
他从战衣中拿出U盘。
夏阎真接过插上看了起来。
里面是一段年代久远，模糊不清，有诸多闪烁的录像。
这是当年案发之时，他老爹去超市买东西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可惜大半的身躯都被闪烁、雪花点覆盖。
如果没有这些闪烁和雪花点，能够看到他老爹的样子，这个录像就可以成为不在场证明。
“这个可以用最新的技术修复。”
阿福送来茶水，看着不清楚的画面说了一句。
闪电侠双眼一亮，随机有些颓然：“法庭不会把这个作为证据的。”
修复乍看之下好像和还原一样，其实不是还原，它和马赛克破解版，画作修复一样，本质上是修改。
画作上画了一笔，修复是把那一笔去除？
不，不，不，真实的画作可不能撤销，修复是在那一笔上面再多画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更进一步的破坏。
“其他人知道这个录像吗？”
“不，只有我看过。”
“那可以。”夏阎真直接选择修复录像，“以我这里最新的技术，修复完毕后，基本上不存在技术层面上的破绽，它就是一个完整、清晰、正常的录像——原版无修。”
“……”
闪电侠瞪大了眼睛，明白夏阎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这不是造假吗？
然而没等闪电侠多说什么，修复出来的画面却让他无比失望。
画面中，他老爹戴着鸭舌帽，根本没抬头，拍摄不到他的脸。
“看来没希望了。”闪电侠瘫在椅子上。
“谁说的？”
夏阎真又输入了几个指令，在闪电侠惊讶的目光中，他老爹在挑选物品之时，对摄像头做了几个抬头的动作。
很自然，完美配适。
除非超人来了盯着看，估计才能在像素点中找出一点点不协调的地方。
“看看，是不是你爹当年的模样。”夏阎真问。
闪电侠觉得这样不对，但依然不由自主地走过来仔细看着。
“在技术层面上是不会有破绽的，除非……刚好，钢骨晚上会来，让他再添加一层保险。这个足够作为证据了。”夏阎真说道，又想到什么，“阿福，下次开庭的法官、陪审员的资料你有吗？”
“马上就有。”阿福说道。
“好，我需要找人和他们聊一聊，看看他们是不是缺少什么，确保这次庭审的结果。”夏阎真看着阿福说道。
有了证据之后，再把法官陪审团变成他的人，达成百分百“胜率”。
阿福有点惊讶夏阎真的决定，但还是点点头，忠实地执行命令去了。
“布鲁斯，你……要贿赂他们？”闪电侠忍不住说道。
“这不是贿赂。”
夏阎真摇摇头，“是在为正义添加保险。你知道你的父亲是无辜的，好人不应该被枪指着——我是说，不应该坐牢。”
“可是，这样是违法的。”
正义联盟的良心，善良的闪电侠一时间无法接受。
“违法？”
夏阎真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向闪电侠，“你难道认为我在黑夜中穿着奇装异服出没，进入到那些犯罪分子的私人领地，把他们的骨头打断，绑起来倒挂在墙上，这些事情是合法的？”
“……”
闪电侠嘴巴张大。
蝙蝠侠原来是这么凶悍的犯罪分子吗？
不过，说的有道理。
阿福很快回来，告诉夏阎真已经找到那些人的资料。
“阿福，你辛苦一下，亲自去一趟，不要留下痕迹，稳妥一点。我不希望弄巧成拙了，好吗？”夏阎真看着阿尔弗瑞德说道。
“如您所愿，老爷。”
管家侠阿福甚至可以痛打超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手段，他一清二楚。
“我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
阿福说道。
“早点出发吧，这里不用你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好的。”阿福离开了。
闪电侠说道：“谢谢你，布鲁斯，我……”
“现在你应该空闲了吧？”夏阎真打断闪电侠的感谢。
“啊？”闪电侠愣了一下，“我还要上班——”
“请假，我需要你这段时间呆在我的身边。”
“有危险？”闪电侠的双眼顿时犀利起来，看向四周，警惕无比。
蝙蝠侠居然要求他呆在其身边？
这是何等大事件！
“现在没有。别紧张，喝点茶吧，点心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夏阎真拿起一块小饼干吃了起来。
下午。
夏阎真和闪电侠躺在庄园的顶上，试图晒太阳。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蝙蝠侠有自带阴郁天气的能力。
天空中阴沉一片，没有半点阳光。
直到，一道身影破空而来，才让阳光重新洒满庄园。
“来了。”闪电侠站起来，兴奋地朝着天空中那个蓝衣红披风，有着古典雕塑美感的男子招手。
超人落下：“布鲁斯，发生什么事情了？”
和闪电侠的问话如出一辙。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这个常年沉浸在黑暗中无法自拔的男人，可不会没事叫他们一起聚餐。
“没事，你最近有时间吗？克拉克。”夏阎真微笑着问。
就这样，超人克拉克·肯特也被夏阎真留了下来。
他给妻子那边打了个电话，表示晚上不回去，之后在夏阎真的强烈要求下，又给报社那边请了七天的长假。
什么，报社不答应？
开玩笑呢。
不答应的话，大资本布鲁斯·夏·阎真·韦恩就把报社买了。
七天之后回去，克拉克·肯特就是社长。
晚上，半人半机械的钢骨也来到。
一块来的还有神奇女侠，傍晚时分，她给夏阎真回了电话，也赶了过来。
就一个海王可能在深海，估计一时半会来不了。
夏阎真也没有让超人去叫人，或者启动紧急召唤。
超人来了，其实不差海王那一个，无所谓。
客厅。
头顶的灯散发着温暖的光。
正义联盟的五巨头坐在柔软的沙发中，各自都穿着便服——钢骨也在往他半人半机械的身躯上套了外衣裤子。
闪电侠缩在沙发上，喝着热可可牛奶这些高甜高热量的食物。
夏阎真先给了钢骨闪电侠那个U盘，里面现在是造假——是修复好的画面录像。
“帮个忙，我要里面的录像在技术层面上不存在任何修改，是原件。”夏阎真对钢骨说道。
钢骨接过，扫描一下，看了闪电侠一眼，没多说什么，直接搞定，还给了闪电侠。
他出事濒死，被来自外星球的力量，改造成了“超级科技人”。这点事情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好。”
搞定这件事情后，夏阎真才拍了一下手，“诸位，你们觉得哥谭怎么样？”
“糟透了，布鲁斯。”闪电侠忍不住说道，“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处理了三起抢劫案，这可是在白天。”
白天都这样，夜晚的哥谭有多离谱，更不用说了。
其他人没有说话，等待着夏阎真的下文。
“没错。”
夏阎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哥谭，又污秽了。我一次次的抓捕，把那些疯子送进监狱，没有效果。
“所以，我想要请你们帮忙，真正净化这座罪恶都市！”
第841章 保镖兼大号充电宝
一阵沉默。
夏阎真的话没有让大家鼓掌，其他四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净化？
哪怕是哥谭这种罪恶都市，听上去也像是反派所言。
“你打算怎么做？”
过了一会儿，神奇女侠问道。
夏阎真做了个抹脖子的举动。
“……你要杀人？”闪电侠和超人很惊讶。
他们清楚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对人类），这是他的底线。
钢骨的半机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中红光微闪。
神奇女侠倒是流露出玩味神色：“其实，你早就该这么做了，那群疯子活在世界上，只会伤害更多的人。”
她对哥谭市的著名犯罪分子们也有一些了解。
了解过后的结论是，如果她是蝙蝠侠，肯定把那些人全宰了。
狂野的亚马逊女战士不讲究不杀人，她当年可是在战场上嘎嘎乱杀的女人。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夏阎真点点头，“我已经悟了。”
蝙蝠洞悟道！
“你找我们来，不会想要我们……”闪电侠不安道。
他擅长救人，打人也行，但杀人，真没杀过。
超人也略微皱眉，他是个善良之人，并且力量强大，不杀人——战损除外。
“当然不是。”
夏阎真摇头，“其实，我调查了一下，哥谭市不简单。除了那些明面上的罪犯外，暗中恐怕还存在很恐怖的力量。”
“什么？”神奇女侠来了兴趣。
“不知道，我还没能完全肯定，但我可以肯定，这股力量维持着哥谭的现状，如果有人想要打破，就会有莫大的危险。”夏阎真说道，“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夏阎真认为梦神大概率会是小丑，但他没打算只弄死小丑一人。
他要把哥谭那群罪犯全部都一网打尽。
一个都不放过。
这样才最稳妥，无论梦神是谁，都会死！
如此一来，闹出的动静可谓巨大，会引来更多的敌对力量干涉。
敌对力量，有可能是猫头鹰法庭——一个由哥谭各种老牌家族暗中组成的隐藏势力。
也有可能是巴巴托斯，这玩意层次就很高了，直接上升到多元宇宙的级别，编辑们的口胡机械降神产物。
关于蝙蝠侠、哥谭的一切不合理，都可以怪巴巴托斯。
猫头鹰法庭也可以算是巴巴托斯搞出来的产物。
韦恩家族被猫头鹰法庭，被巴巴托斯影响，乃至掌握。
如果遇到这玩意，那就有大乐子了。
对夏阎真来说，无论有没有巴巴托斯，都不妨碍他找外援。
自己一个人单干危险性太大。
毕竟他是真正的凡人血肉之躯，哪怕穿上了蝙蝠战衣，别人往他下巴上来一枪也要没。
真没有钢铁合金下巴。
有强力外援，为什么不用？
“你想要我们怎么帮你？”钢骨问。
蝙蝠侠都寻求帮助了，就冲这一点，他都会帮忙。
“首先，帮我打造更保险的战衣……”夏阎真说道。
现有的战衣，夏阎真觉得不够强。
怎么说也要制造一个钢铁侠级别的战衣。
制造战衣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在有钢骨、超人他们的帮助下。
蝙蝠侠本身就有各种更为强力的原材料。
只不过蝙蝠侠要保持自己的状态，所以很少使用那些，大部分情况下只穿着常规战衣。
夏阎真就没有这个顾虑。
什么好就用什么，直接往上堆料。
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套全新的超级战衣出炉。
有着飞行、高防御、高速移动、能量吸收、反射、内部呼吸循环等功能的全甲战衣。
造型还是没逃过蝙蝠战衣的基本样子，不过没有了披风，改为类似于钢铁侠的喷气飞行。
同时在各处都有微型喷气装置，可以让穿着者的动作也变得迅捷无比。
夏阎真穿上这套战衣后，和超人来了两下。
嗯，不出意外的，打不过。
但多少可以过两手，还可以吸收超人的热视线，储存当做能源或者反击回去。
战衣还有一个巨大优点，就是便于携带，虽然不像钢铁侠的纳米装甲那样根本看不出来，但也可以缩小成黑色保暖背心。
夏阎真穿在最里面，有需要的时候能在半秒钟内全副武装。
“真难得，你居然愿意让我给你做一个智能辅助系统。”
钢骨看着夏阎真说道。
“不止。”夏阎真说，“阿福有些事情要忙，接下来我希望你做我们的调度人，在蝙蝠洞统领全局。”
“可以。”
钢骨答应下来。
看来布鲁斯·韦恩是真的准备肃清这座城市了。
将以往那些规矩都打破。
以前他将哥谭视为自己的后花园，可不让别人染指。
这是一个可靠的好队友，也是一个偏执，不太好相处的人。
现在，看上去阳光开朗多了。
是心结打开了？
还是换人了？
钢骨本该有所怀疑，不过他昨晚偷摸扫描过其身体。
确定对方就是本人，不是什么人整容假冒。
物理层面上，绝对的蝙蝠侠本尊。
“巴里，这里有东西需要你帮忙安装一下。”夏阎真给了闪电侠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堆和U盘差不多大小的装置。
“安装到哪里？”
“哥谭有很多地方不联网，是内部网络，需要物理入侵，你去把这些小装置安装上。让钢骨指挥你行动。”夏阎真说道。
钢骨点点头，他已经接管了蝙蝠侠的计算机以及卫星。
哥谭市的诸多资料在他面前一一展开。
很多隐秘场所的地图也已经记录，可以为闪电侠隔空指路。
指望闪电侠短时间内记住那些古老复杂的地图并且付诸实践不现实。
巴里又不是布鲁斯、克拉克。
没那个头脑。
闪电侠戴上钢骨给他的腕表还有箱子出发了。
“那个，我们中午吃什么？”无所事事的超人问道。
“我都忘了。”夏阎真拍了拍脑袋，“阿福不在，中午我们出去解决。”
“我就不去了。”钢骨说道。
三人坐上布鲁斯的豪车，开出看上去颇为荒凉的庄园。
当他们回来时，闪电侠也已经搞定事情回来。
一边狼吞虎咽夏阎真他们带回来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道：“有大事情，有大事情要发生……”
“你先吃吧。”夏阎真示意闪电侠可以慢慢吃，不着急。
有什么大事情，钢骨可以说明。
“黑门监狱的犯罪们正在谋划一场暴动越狱，估计今晚就会行动。”钢骨言简意赅。
人杰地灵的哥谭市，有两大人才市场。
一个是黑门监狱，另外一个是阿卡姆疯人院。
前者关押正常的罪犯，比如谜语人、企鹅人、卡迈恩·法尔科内这些。
后者关押不正常的罪犯，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身体层面上的不正常，都会被关入阿卡姆疯人院。
例子就太多了，从最著名的小丑开始算，能够列出一条长长的名单，可以说，蝙蝠侠的诸多敌人大部分都属于这种类型。
其实按照夏阎真的想法，谜语人也应该被关到阿卡姆去。
自恋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病。
更何况那个家伙喜欢在哥谭市各处放置乱七八糟的谜语，这能忍？
“保留节目了。”夏阎真说道，丝毫不惊讶和意外。
黑门暴动越狱，阿卡姆疯人院失守，都是哥谭靓丽的风景线，不可不尝。
“越狱之后，他们还打算弄死新上任的市长，昆西。”钢骨说道。
昆西，哥谭新任市长，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是把哥谭的部分贫民区划拉出来，搞一个最大的人才市场。
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合并，把所有的犯罪分子，不管是不是精神病，都丢到里面去。
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让罪犯们在里面相互学习。
罪犯们当然不高兴了，我们原本的活动范围是整个哥谭，你竟敢限制我们？
昆西已有取死之道。
“居然是越狱，怎么办？”超人问。
“晚上在他们动手时我们动手吧。”夏阎真说道，“巴里负责救人、控场，戴安娜（神奇女侠）解决那些犯罪分子，钢骨居中指挥。”
他做了简单的安排。
“那我做什么？”超人指着自己问。
“你负责保护我。”
“……”
“……”
现场一片沉默。
“怎么了，只有我一个人的超能力是有钱，需要你保护一下不行吗？”夏阎真理直气壮。
超人过来的最大作用就是保底，给他当保镖。
“不是不可以，但是……”超人觉得眼前的布鲁斯改变太大了，不适应不习惯。
“你真的是布鲁斯吗？”
神奇女侠问。
“肯定啊，我当然是布鲁斯·韦恩。”夏阎真说道。
实话实说，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布鲁斯·韦恩。
没毛病。
神奇女侠做了个表情，收回刚才偷偷给夏阎真套上的真言套索。
人是没问题，但大概在和哥谭的疯子们纠缠了多年后，终于也疯了。
好在是往好的方面疯的。
没有加入到哥谭人才市场的人才阵营中。
傍晚。
蝙蝠战机飞出蝙蝠洞，朝着黑门监狱进发。
夏阎真坐在主驾：“钢骨，有小丑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好。”
小丑目前不在阿卡姆疯人院，处于自由状态，也不知道在哪里做什么，需要小心一些。
其余其他著名罪犯的行踪，基本上都被掌握。
只有少数漏网之鱼。
黑门监狱。
一个平常的一天，主控室突然发生暴动，几个狱警背叛，占领主控室，打开了监狱的大门。
同时，监狱一些地方传来爆炸声，还有直接炸穿墙壁的越狱的。
整个监狱，一下子陷入到极大的混乱中。
混乱刚才开始，一道红黄闪电出现，在黑门监狱中穿梭起来。
大量的犯罪分子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突然就飞了起来。
等他们落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铐在了监狱栏杆等建筑上，刚刚获得的不到几秒钟的自由又再度失去。
“啊啊啊啊！”
一个赤着上身，不穿鞋子，身上布满短条伤疤男子鬼叫着。
扎斯，连环杀手，每杀一个人就会在身上割出一道疤。
他正在让自己的手指脱臼，想要逃离手铐的束缚。
刚搞定一只手，连没等扎斯让自己彻底自由，视线一阵天旋地转。
死去之前，扎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体，是他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勋章的伤疤。
“真帅。”
临死之前，扎斯想到。
一剑砍下扎斯的脑袋，神奇女侠继续寻找黑门监狱中那些该死的人渣。
尽管是个狂野的亚马逊女战士，神奇女侠也不至于把黑门监狱里面的罪犯一股脑全杀了。
还是根据他们所犯的罪行来，有所选择，像扎斯这样的，绝对要死。
“蝙蝠侠！你疯了吗！”
另一个地方，某个中年接近老年的男子声音尖锐，像是被吓到的小姑娘。
这个男子叫做卡迈恩·法尔科内，绰号罗马人，哥谭老牌黑帮的老大。
各种版本的蝙蝠侠，出道之时都会先拿他和他的小弟刷刷经验。
现在，罗马人的小弟们躺了一地。
站在他面前的是黑暗版蝙蝠侠，夏阎真。
夏阎真没做理会吓坏的罗马人，拿起地上的枪，给了他一枪。
之后有又用来自超人的热视线，直接把罗马人的尸体烧成灰烬。
超人不但是保镖，还是大号充电宝，保证了这套战甲的顺利运行。
现在，这位充电宝倒是没有在夏阎真旁边。
而是和已经完成工作的闪电侠一起在飞船附近。
监狱里的场面太残酷，两人的善良之心可能会发作，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还是让他们在别处呆着。
等到去阿卡姆的时候，那群疯子就很难让人心生恻隐之心了。
“再见了，科波特，愿你下辈子长得帅一些。”夏阎真找到企鹅人，在毫无怜悯的话语中结束了他的性命。
之后惯例用热视线彻底毁尸灭迹，确保不会复活。
“出事了。”
这时，耳机中传来钢骨的话。
“什么事情？”
“市政厅，那边出现了大量的黄色气体。”钢骨说道。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吗？”
夏阎真问，稻草人和小丑一样，属于“下落不明”人员。
“正在收集，给我一分钟。”钢骨说道。
一分钟后。
“没错，气体分析成分和你资料库中的恐惧毒气一样，而且毒性更加猛烈。”钢骨说道，“足以置人于死地。”
“我去一趟。”超人立刻说道。
市政厅这个时候还是有很多人的。
“不，你别去，神奇女侠去一趟吧，戴好防毒面具，如果发现稻草人直接杀了。”
“正好，我这边也完事了。”
神奇女侠直接撞碎监狱的天花板，飞到天空，去蝙蝠战机那拿走防毒面后赶往市政厅。
“为什么不让我去？”超人有些不解。
“我怕你中毒，从强力外援变成敌人，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夏阎真说道。
“……”
正常来说，超人肯定不怕稻草人的毒气。
但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如果发生意外的是戴安娜，至少超人可以按住她。
换成超人暴走，那完犊子了。
只能夏阎真一口氪石老痰吐人脸上来解决。
第842章 送到太阳上
“啪嗒。”
一身奇装异服，手上装备着破烂针管利爪，戴着破碎防毒面具，打扮得如恐怖片稻草人的男子被丢到夏阎真面前。
稻草人，原名乔纳森·克莱恩，使用恐惧毒气，让他人陷入到莫大的恐怖之中。
现在的他，看上去颇为凄惨。
双脚被打断了，防毒面具也被打碎，部分碎片镶嵌进脸庞中。
一只眼睛肿胀得几乎看不见，只能用另一只眼睛勉强看到眼前的蝙蝠侠。
后面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似乎还有其他人。
在黑暗中并不清晰，不知道是谁。
“蝙蝠侠（人），你从哪找的帮手，不错啊。”稻草人看向夏阎真，嘴巴依然很硬。
哥谭罪犯们，突出一个嘴硬头铁。
哪怕是最底层的帮派分子，面对蝙蝠侠都能嘴硬两句，直到被打断一条腿。
像稻草人这样的头目级别，嘴巴就更硬了。
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当然，他也是有依仗的。
见夏阎真没说话，稻草人还能用的眼睛眯了起来，没看错的话，蝙蝠侠似乎换了一套战衣，变成了战甲，看上去更具压迫感。
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恐惧情绪，他不再卖关子：“你是解决了市政厅的毒气，但另外的十个毒气点，你能解决吗？”
“什么意思？”夏阎真问。
“哈！”
稻草人终于找回节奏，笑了起来，“求我，满足我的条件，我就把毒气装置位置告诉你。不过你得抓紧时间，因为我设置好了时间。今晚七点，所有的毒气装备就会启动，整个哥谭市都将变成恐怖乐园。”
夏阎真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18：13分。
黑门监狱暴动，他们出动的时间是17：50分。
解决完黑门监狱，外加处理市政厅的意外，花了23分钟。
“好吧，那些恐惧毒气的装置都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夏阎真问。
“哈哈哈！你绝对想不到，它们在……”
稻草人张嘴吧嗒吧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地点都报了出来，不是他刚才说的十个，而是二十个，增加了一倍。
末了稻草人还吐露心声：“我要证明我才是哥谭最可怕的人！哥谭的恐惧魔王，什么小丑，蝙蝠侠，都应该匍匐在我的脚下瑟瑟发抖！”
显然平时没少被蝙蝠侠和小丑欺负，憋着一口气想着报复呢。
神奇女侠解下刚才夏阎真问地点的时候，悄悄绑在稻草人身上的真言套索。
稻草人吐露真言戛然而止：“你！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闪电侠，你去一趟吧。”夏阎真看向闪电侠说道。
“好的。”闪电侠答应下来，“有些地方我昨天去过，说不定见过那些装置。”
“为什么不让我去？”超人问。
夏阎真不说话，就微微泛着红光的“眼睛”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超人颇为委屈，他请了七天的假，结果就在这里杵着。
啥事也不能干。
几分钟后，闪电侠归来，一边摘下面具往嘴巴里塞着巧克力棒，一边说道：“搞定了。”
他速度快，效率高，听指挥，在救人控场方面不比超人差。
“啊！我杀了你们”
那边稻草人发出愤怒的咆哮。
夏阎真“双眼泛红”，一发热视线送他归西。
超人眼睛眨了眨，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热视线会达成这样的效果。
他面对的敌人，大部分都不会被热视线搞成这个样子。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去阿卡姆……”夏阎真马不停蹄。
“真的要这么做吗？”
超人问，还是不忍。
对他来说，普通人（包括哥谭的那些精神病罪犯）都太脆弱了。
很难对他们提起杀心，特别是这些人还被关着的情况。
“是的。”夏阎真从蝙蝠战机中拿出一副眼镜给超人戴上，“你先看看那些人的精彩‘表演’吧。”
给他播放哥谭精神病罪犯们的日常。
看完之后不保证超人怒火中烧，主动出手，但可以保证他不会出手干涉。
“阿卡姆有动静了。”钢骨适时说道，“有人绑架了市长昆西进入到阿卡姆……已经乱起来了。”
“谁？”
“丧钟。”
丧钟，本名……不重要，一个佣兵，从近身格斗到枪械到载具驾驶，精通各种杀人技巧。
属于哥谭罪犯的编外人员。
“走吧，我们去阿卡姆。”
蝙蝠战机很快来到了阿卡姆，这里和黑门监狱一样，陷入到混乱中。
一群疯子被释放出来，哥谭的疯子罪犯们在疯人院中占山为王，还纠结了一批没有那么疯的人，不知道要干什么。
夏阎真也不关心。
战机降临阿卡姆上空。
直接发射导弹，轰碎了阿卡姆唯一和外界联通的桥梁。
阿卡姆是一座岛屿病院。
桥梁断裂后，常规手段就不能出岛了。
把战机停在断桥处，夏阎真对闪电侠说道：“老样子，你负责救人，把所有的护士、医生、警卫都带到这里来。不要和任何人这里的任何人有任何交流，你只管带人来就好。”
“哦，好，那个……为什么？如果他们太害怕了不配合怎么办？”闪电侠多问了一句。
“没有人可以在你前面不配合。如果有这样的人，那证明他不是普通人，不用管。”夏阎真说道。
闪电侠点点头，再度出发。
刹那间，众人身边就多出了一个惊魂未定的医护人员，数量不断增加着。
神奇女侠盯着这些人看。
在闪电侠把一个护士送过来没两秒，神奇女侠突然出手，把她按在了地上。
夏阎真抬起她的脸：“哈莉·奎茵。”
“该死的！蝙蝠！不公平！你居然请了帮手！”
哈莉奎茵，小丑女，不过眼下不是往常的小丑妆容，除了表情夸张扭曲一点外，绝对的金发美女。
可惜夏阎真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示意神奇女侠给小丑女套上真言套索：“小丑在哪？”
“J先生在准备进行一场盛大的典礼！带着整个哥谭狂欢！”小丑女狂笑着回答问题。
“具体位置在哪？”
“……”小丑女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挣扎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说。”
“那你没用了。”
下一秒，夏阎真毫不犹豫地拧断了她的脖子。
一视同仁，没有人例外。
哥谭罪犯们的苦衷过往，对夏阎真来说没什么用。
“来。”
夏阎真伸出一只手对准超人。
超人摘下眼镜，平复了一下心情，控制好热视线的威力，给战甲充能。
吸收了大量的能量，夏阎真继续用热视线把尸体变成焦炭、灰烬。
“蝙蝠侠，你杀了人！”
一个警卫尖叫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夏阎真看向那个警卫，眼中红光没有熄灭。
“呃——没有。”警卫疯狂摇头。
“呼……”闪电侠送完最后一个病院的工作人员，“应该都在这里了，那个昆西被一群人围着，到大厅去了，我这就是去救他——”
“不用，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夏阎真让超人和闪电侠呆在这里，保护这些人质。
要求人质们不能和两人交流，避免两位善良之人被话疗成功。
他和神奇女侠一起前往阿卡姆内部，大开杀戒。
一路上两人杀气腾腾，就连那些精神不正常的罪犯们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不敢招惹麻烦。
顺利来到一众精神病罪犯聚集的地方。
这里可谓是“人才济济”，可以看到鳄鱼人、贝恩、双面人、泥脸、疯帽匠等等。
他们有些是精神上有问题，有些是身体上有问题。
更多的是精神、身体都有问题。
昆西被丧钟送到一群罪犯的包围圈里，瑟瑟发抖，完全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蝙蝠侠？快来救我！该死的！”
看到夏阎真出现，昆西突然有了一些勇气，大声咆哮起来。
丧钟立刻地给了他一下，将其砸翻在地，踩住。
“蝙蝠人（侠）……”
一群罪犯们看向夏阎真，也看到了神奇女侠。
但没有人过多的关注她。
哥谭疯狂粉丝团，基本上只在意蝙蝠侠，不在意其他人。
“你换了新的装备吗？”双面人手中拿着一枚硬币，向上抛飞，“让我预测一下你的新装备能不能抗住我们待会的攻击吧！”
硬币落下，被双面人接住。
没等他打开看正反，蝙蝠头盔的双眼处就冒出了红光。
热视线。
夏阎真从左向右看了一遍，热视线扫过全场，在周围的墙壁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没有完全怼穿墙壁，是因为夏阎真控制了长度。
同时，也有那么一两个，抗住了热视线一点点的时间，比如泥脸，鳄鱼人。
以及不死的所罗门正在复活，夏阎真重点多看了两眼，让它短时间内无法复活。
神奇女侠双手手腕在身前碰撞，一股冲击波散发出去。
把夏阎真没看到的罪犯轰飞，撞在墙壁等地方，也是不活了。
同时也将地面上残躯掀飞。
昆西这倒霉蛋也撞在墙壁上，脖子一歪死去，成为了战损。
因为是高能射线，大厅中倒是没有多少血腥味，只有着焦糊的味道。
神奇女侠看向夏阎真说道：“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有不杀人的底线了。”
破戒之后的蝙蝠侠太狠。
的确很让人担心会不会失控堕落。
“把哥谭肃清之后，我就退休。从此当一个真正的花花公子。”夏阎真说道，“现在，还差几个。”
常住哥谭的那些著名罪犯，死得只剩下小丑了。
但猫头鹰法庭还在，另外蝙蝠侠的师父拉尔斯·艾尔·古尔，刺客联盟首领，一个不死的怪物，他虽然不常住，也能算哥谭罪犯，同样没出现。
如果干掉小丑后，还没完成任务。
那么他们就是目标。
因此夏阎真没把话说太死。
“有人在搞小动作。”钢骨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监控录像正在被下载。”
“追踪一下。”
夏阎真说道，看了一眼大厅角落各处的监控摄像头。
这些摄像头忠实地拍摄下他刚才干掉所有人的一幕。
“录像上传到了很多服务器里，我追踪到了操作者的位置，让我看看……嗯，在移动，位置在哥谭警署。”钢骨很快就查到了下载人的位置。
同时，他调出了附近的监控。
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下，下来一个人。
惨白的皮肤，夸张的红唇以及绿色的头发，看上去颇为消瘦，脸上带着狂妄诡异的笑容。
小丑！
他高举着双手进入到哥谭警署：“我要自首！”
“是小丑，他进到哥谭警署了。”钢骨说道，“上传的视频我都删除了，但他那里应该有硬件备份。”
没有联网，钢骨需要靠近之后才能够操作。
而小丑进入到哥谭警署，恐怕……
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无所谓，反正我要退休。”夏阎真毫不在意。
退休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我们现在去警署？”
“嗯，走吧。”夏阎真说道，“闪电侠，超人，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外出行动期间，还是称呼代号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把那些幸存者送到断桥另一边，蝙蝠战机再度飞起。
哥谭警署。
审讯室内，局长戈登脸色铁青，心中咯噔了不止一下。
今天才刚刚开始的哥谭之夜，尤为不平静。
一开始是黑门监狱暴动，戈登刚刚调动警力准备出发，有新的消息传来。
暴动停止了。
蝙蝠侠带着几个很厉害的人，以极快的速度镇压了暴乱。
之后，昆西市长被绑架到阿卡姆。
阿卡姆沦陷，没等戈登前往阿卡姆疯人院，又有电话打开，说幸存者已经获救，阿卡姆也没事了。
此时，戈登开车距离哥谭警署没超过两百米——还不是直线距离。
然后，就是小丑来警署自首。
并且给戈登播放了一个录像片段。
录像中，蝙蝠侠换了一套没有披风，压迫感更足的战衣，从头上释放激光，把那些疯子罪犯杀了个干干净净。
让戈登心神巨震。
他抓着小丑的衣领咆哮：“你从哪里造的假视频！”
“戈登，亲爱的戈登。你知道这不是假的。我们的大英雄，哥谭的救世主，他堕落了！”小丑笑着回答。
只是这笑容看上去略有一分勉强。
夏阎真的猜测没错。
小丑就是梦神，既然他是小丑，那么，夏阎真毫无疑问就是蝙蝠侠。
蝙蝠侠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梦神在弄清楚彼此扮演的身份后，不惜自我封印记忆，让“原版”小丑和蝙蝠侠斗法。
等到差不多了，他再出来，接手一切，为杀死或者诛心蝙蝠侠搞个大场面。
没想到，他的计划才刚刚实行，就遭到重创被毁。
蝙蝠侠居然找了超人等人出手。
不讲武德！
小丑的“仓库”里有对付超人的氪石。
但要经过谋划才好有合适的时机用氪石削弱超人。
眼下没有时间给梦神小丑去谋划。
并且，在通过监控看到夏阎真杀人一幕后，梦神猛地意识到，夏阎真可能苏醒了！
那个杀人的，不是那个不知道自己是夏阎真的蝙蝠侠，而是恢复记忆的夏阎真！
如果是前者，他杀人就意味着诛心成功。
他又杀死了夏阎真一次，应该进入到下一个世界才对。
但没有。
所以，此人就是夏阎真！
心中不免浮现出恐惧的梦神想了一个办法，来到哥谭警署，寻找戈登，拖延更多的时间。
他的小丑身具酒神因子，没那么容易死。
给他足够的时间，等他力量恢复，就还有希望……吧？
“轰！”
就在小丑一边笑一边思考对策之时，外面传来一阵轰鸣。
紧接着，审讯室坚固的墙壁碎裂。
一个高大，双眼散发红光的黑影走了进来。
“夏……蝙蝠！”梦神的声音高亢尖锐，轻易地挣脱戈登的手，退后两步。
“蝙蝠侠？”戈登看向夏阎真，不敢确定。
“是我。”
夏阎真对着戈登点点头，然后一转目光，两道热视线击中小丑。
小丑顿时变成尸体倒下。
“有点意思。”
夏阎真看着小丑的尸体。
来自超人的劣化版热视线没有彻底击穿他。
“蝙蝠侠——”
戈登想要说什么。
“现在很忙，戈登，有什么事情等结束再说。”夏阎真过去，抓起小丑的尸体，迅速离开。
戈登阻拦不了，只能目送他离开。
无人的野外。
夏阎真把梦神的尸体丢到地上。
“他死了吗？”闪电侠问。
小丑胸膛有一个巨大的伤口。
正常来说，是死透了。
“没有。”夏阎真低头，热视线继续，直到能量耗得七七八八都没能将其彻底击穿。
相反，梦神猛地睁开眼睛，一股强大的气息蔓延。
前几个世界，梦神积累了不少力量。
因为连同记忆自我封印的关系，到现在，接近死亡才完全释放出来。
伤口迅速复原，小丑的模样也开始改变。
“动手！”
夏阎真说着，退后几步。
神奇女侠的火神剑已经掠过梦神的脖子，却意外地卡在半途。
超人来到梦神面前，一拳轰出。
力量叠加之下，梦神的脑袋才被砍下来。
但他依然没死，飞出去的脑袋直接化作灰烬，新的脑袋就要长出。
对这种怪物，超人下手就狠多了。
他抓住梦神的双臂，原版热视线落在其身上，这次就真的击穿了。
超人松手，尸体倒下。
“继续，他还没死。”夏阎真提醒。
超人低头看过去，两截的尸体已经重新粘合到一起，下一秒就会“诈尸”。
看得闪电侠目瞪口呆。
哥谭的罪犯太可怕了！
超人脸色肃然，跨站在尸体上方，抬手一拳落下。
大地震动，闪电侠和周围的石头一起跳动。
又一拳。
空气泛起阵阵涟漪。
超人一拳接着一拳轰在梦神身上，中间夹杂着热视线。
将梦神打得支离破碎。
饶是如此，他依然还吊着一口气没死。
不仅仅是梦神自己的力量，还有酒神因子在发挥作用。
“钢骨，能改造一下我的战机，去太阳吗？”夏阎真问。
他打算把梦神丢到太阳中去。
“克拉克的披风……借用一下，可以来一个一次性的单程。”
“那就好。”
“我去啊。”超人说道，他可以直接把“小丑”送到太阳那边去。
“不，我怕你被‘话疗’。”
“我没那么天真，布鲁斯。”超人说道。
他刚才的表现难道还不够凶狠吗？
“不是天真，是善良。就这么定了。”夏阎真不给几个人反驳的机会，收拢起没死的梦神丢进战机里。
钢骨从天而降，要了超人的披风。
半小时后，战机冲出云霄，以极为夸张的速度接近太阳。
靠近一定距离后，夏阎真扯出超人的披风脱离战机，任由它继续冲锋。
他的战甲足够他在宇宙环境中再生存一段时间。
如果小丑死了，任务还没完成也没事，超人会来接他。
不多时，战斗机彻底被太阳吞没。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一阵似曾相识的睡意才袭来。
梦神死亡！
夏阎真闭上双眼，安然睡去。